正文 第22章 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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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晨离有两个生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她已经入土多年的父母,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人就是陶源,曾经季晨离也想过告诉明烺,开始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后来渐渐就算了,加上陶源的死,慢慢季晨离自己都不过生日了,更何况告诉别人。

    她身份证上的生日就是今天,十二月的月底,隆冬腊月,其实这是当年季晨离的父亲给她上户口时留下的乌龙,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互联网系统,上户口时有乌龙发生,比如季晨离上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父母给取的名字叫李珊,结果公安局的人多打了一个字,就变成了李珊珊reads;。

    季晨离的名字没被弄错,但她的出生日期被弄错了,她出生在二月末,冬去春来,最是生机勃勃的时候,可输日期的时候民警手抖,多输了个1,就变成了寒冬腊月里的某一天,季晨离的年纪也随之小了将近一岁,这事是她很小的时候听父母说的。

    那时她才刚开始记事,爸妈是在街上摆摊卖早餐的小贩,季晨离记得家里的生活挺苦,可开心得很,爸爸很爱插科打诨逗妈妈开心,办事有点不靠谱,妈妈老是拿季晨离生日的事调侃他,这时爸爸就会把季晨离抱在腿上,用带着胡茬的脸亲小小的季晨离一下,爽朗大笑:“小点好啊,好像我们晨晨平白比别人多偷了一点年岁,晨晨说是不是?”

    季晨离被蹭得痒痒,也咯咯地笑,并不理解父母在说什么,也跟着笑,不到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每个角落都被笑声填满。

    后来季晨离入了圈子开始演戏,官方资料上填的都是季晨离户口本上那个错误的出生日期,她真正的生日除了陶源,再没人记得了。

    记得记不得的,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季晨离的粉丝不多,就算还有那么几个所谓的真爱粉,她们喜欢的也不是季晨离,只是用季晨离的面貌脑补出来的让她们自己满意的一个形象而已,所以真正愿意庆祝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的,季晨离想来想去,也不过一个陶源。

    “今天是你的生日。”季晨离听到明烺这么说。

    所以她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后这个美貌高挑,几乎挑不出一丝错处的女人,那个女人用一个从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出来的虚假日期,邀功似的告诉自己,她记得自己的生日,还试图为自己庆生,好像季晨离来到世界的这一天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季晨离有点想笑,笑前世的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为这样一个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的人付出了七年。

    于是季晨离真的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撑着笑得酸痛的肚子跟明烺道谢:“难为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了。”

    季晨离笑得太过火,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明烺始料未及,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可她又不知道哪里错了,有点羞恼,她想质问季晨离为什么笑,却连怎么质问都不知道,只好板着脸道:“别笑了。”

    季晨离真的收起了表情,眼睛里的情绪淡下来,视线和明烺交汇,那一瞬间,明烺忽然觉得季晨离有点像自己,明烺自己都很久没有回忆过了的自己,年轻而冷淡,对未来还有些憧憬。

    “明烺,今天是我生日,有生日礼物么?”季晨离忽然问。

    明烺碰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头有一个硬硬的小盒子,她原想把盒子里的东西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季晨离,可她现在突然有点拿不出手了,她原以为这东西或许会让季晨离有点感动,如今看来什么感动,感动的不过是她自己而已,拿到季晨离面前去也是自取其辱。

    “没有。”明烺摇头,“你想要什么,下次补给你。”

    “我要什么你都答应?”季晨离问。

    明朗点点头,而后想了想,又道:“除了离婚。”

    季晨离笑了笑,这人果然还是一点漏洞都不让人钻,“那就要个承诺吧。”

    “什么承诺?”

    “承诺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绝对不能撒谎。”季晨离说完自己先笑了,“当然,说不说谎其实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而已。”

    “什么问题?”明烺又问reads;。

    “我还没想好,等我们离婚那天再告诉你。”

    “好。”

    剧组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季晨离的生日,明烺带来的西点师专门做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上面还很恶俗地撒了好些玫瑰花瓣,那些个家伙一个个都是心知肚明的表情看得季晨离脸都黑了。

    最后蛋糕其实也没怎么吃,都打奶油仗给浪费了,季晨离其实还挺心疼的,那么大的蛋糕啊,拿回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分分他们得乐一个星期!这些万恶的有钱人!

    剧组上下闹了一整天,一直到凌晨才歇下来,季晨离此时的身体年龄虽然还很年轻,可她的心理岁数毕竟不小了,经不起这些小孩的闹腾,可她又是当晚的主角,多喝了几杯,头晕脑胀地被封采搀回酒店,直接瘫在柔软的大床里,连澡都懒得洗。

    “晨离姐,我给你放好水了,洗个澡再睡吧,你这样明天非得感冒了不可。”封采试图把埋在被子里的季晨离拽起来洗澡。

    “别动让我让我睡觉”季晨离甩开封采的手,趴在床上哼哼唧唧道。

    “可是”

    季晨离只觉得头晕目眩,没办法思考,封采的声音在耳边轰隆轰隆的闹得她睡不好觉,闭着眼求饶道:“好阿采你就让我睡会儿吧我困”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呼吸也均匀起来。

    “晨离姐”封采无奈地站在床边,听着季晨离均匀的呼吸声,拿这个已经睡过去的人没有办法。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响起来敲门声,“谁啊?”封采问。

    “我,明烺。”

    封采一听是明烺,表情立马舒缓了不少,松了口气似的拉开房门把明烺放进来,“谢天谢地,明总你可算来了。”

    “晨离晚上喝多了,给她煮了碗醒酒汤。”明朗道,“怎么了?”

    “还不是晨离姐。”封采愁眉苦脸地看着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季晨离,“说什么也不肯洗澡,你说不洗澡晚上能睡好觉么?”

    明烺把醒酒汤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没事,你去忙吧。”

    “真的?”封采高兴起来,“就是嘛,明总你来照顾晨离姐总方便些,嘿嘿,那你们慢慢咳咳,慢慢培养感情,我走了!”封采说完怕明烺反悔似的,出门关门一气呵成,连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明烺就溜之大吉了。

    封采的心思也挺简单的,她跟在季晨离身边也有两年了,季晨离这两年她一直看在眼里,对明总的感情别人不知道,封采还能不知道么?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两人结了婚有了合法关系,明总虽然结婚之前看起来对季晨离爱答不理的,封采还替季晨离捏了一把汗,结婚之后看下来,明总其实也挺关心晨离姐的嘛,封采这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们两口子的事留给她们自个儿解决就好,封采只是个小经纪人,可不敢掺和进总裁大人的家事里。

    封采走后,明烺坐在季晨离旁边,她也不把季晨离叫醒,就那么默默地看着趴在床上酣睡的人。

    季晨离是晚上饭局的主角,被人轮着番的灌酒,大部分被明烺挡去,可她还是多喝了几杯,双颊透出不自然的红润,嘴唇染了一层鲜亮的水色,跟沾了露水的樱桃似的,随着呼吸一张一合,明烺盯着那两片水亮的嘴唇看了半天,只觉得酒店房间的空调温度有点太高了,让她有点口干舌燥。

    天知道明烺有多想抱一抱季晨离,她已经忍受了太久,久到用一辈子也无法弥补,只想用绳子把她和季晨离捆起来,捆一辈子都不分开才,可季晨离不愿意,季晨离巴不得躲她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reads;。

    “晨离”明烺怕惊动了季晨离似的,轻轻地c慢慢地,上半身低伏下去,前胸贴着季晨离的肩胛骨,把整个上半身都覆在季晨离的背上,和季晨离脸贴着脸,贪婪地呼吸季晨离身上带着的淡淡的酒气,闭着眼满足地喟叹,“晨离”

    “阿采别闹”季晨离睡得熟,以为是封采在恶作剧,挥手打开明烺凑过来的脸嘟囔道。

    明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撑在季晨离的身侧,直到确认了季晨离在说梦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胆子大起来,抱着季晨离,贴着季晨离,仍觉得不满足,于是轻轻抬起了季晨离的下巴,朝着那张带着水色的嘴唇吻了过去。

    香甜湿滑的触感,还有淡淡的酒气,明烺干涸的心终于得到了一点浇灌,她有些失控了,拼命汲取季晨离唇齿间的味道,空气里只剩下轻微的吮吸声。

    季晨离呼吸不过来,难受地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抬起手一个巴掌拍在了明烺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明烺的动作一滞,这才清醒过来。

    明烺觉得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她喝得太多了,完全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晨离,恭喜你啊,以后咱都得叫你季影后了,来,先干了这杯再说!”

    不知从哪递过来一杯酒,季晨离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敬酒的人是谁,她也不管是谁,端起酒杯和那人碰了一下,脖子一仰,辛辣刺激的液体顺势滑进喉咙里。

    这不知是季晨离喝的第几杯酒了,她的脚步虚浮,胃里被灼烧着的酒精塞满,稍微动一下似乎都能听到酒精在胃里晃荡的水声,摇了几下头清醒片刻,眯着眼对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笑着道歉:“刘导,抱抱歉哈各位喝着我去补个妆”

    说话间季晨离摸索着拉开自己的凳子,她穿着高跟鞋,被椅子腿绊了一下,脚脖子一扭就摔倒在地,酒席间的人发出欢快的笑声,季晨离也跟着笑,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出了包厢,躲进洗手间里。

    季晨离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坐了半天才缓过一点酒劲儿,她从钱包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差一刻过零点,等了一天的电话始终没有来,季晨离对那人能主动打个电话过来的期望也不是很大,可她真的没有动静,还是莫名地有点失望。

    装了太多酒的胃隐隐作痛,季晨离喉咙里泛出一阵恶心,把胃里的酒吐了个干净,总算好了点,胃还是一阵一阵的绞痛,不过总比刚才撑得晃荡的感觉好多了,脑袋的晕乎也没那么厉害。

    今天是季晨离人生当中最辉煌的一天,最佳女主角,那个华光闪耀的小金人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她的工作手机号都快被打爆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是恭喜祝贺,可是私人手机号上除了陶源早上打的一个电话,一直到现在,这天快结束了都没动静。

    季晨离有点绝望,她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究竟还要撑多久才能结束。

    几乎没人知道,今天是季晨离的生日,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韩欣远的生日。

    韩欣远在圈里人缘好,她的生日宴几乎圈里所有的人都到了,明烺也在,比季晨离的庆祝会热闹得多,两场酒宴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互不干扰,谁也不扫谁的兴。

    季晨离在洗手间里坐了十分钟,二十三点五十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十一位数字,下意识的拨号动作,根本不用回想,那些数字自然而然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季晨离按了通话键,电话嘟嘟两声,最后传来一个甜美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reads;。rry,”

    季晨离不死心地又重拨了一遍,这次电话挂得更快,只嘟了一下就被切断,甚至没给季晨离留下一点反应的时间。

    胃里的阵痛愈发频繁,季晨离不死心地拨了第三次,这次那边干脆直接关了机。

    真决绝啊,季晨离笑着想。

    可她转念又想,有什么决绝的,季晨离,这是你自找的。

    赶在过零点的最后一秒,季晨离也没等来明烺的一声祝福,手机上的时间跳到崭新的一天,季晨离看着镜子里那个脸上毫无血色的女人,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笑道:“季晨离,生日快乐。”

    “虽然今天已经不是你的生日了。”

    “人生还长着呢,季晨离,你对她好,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她会知道的。”

    “她也许不爱你,可她知道你对她好,也足够了。”

    可是季晨离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她已经有点累了,怎么没人跟她说过,爱一个人这么辛苦。

    这一场酒宴喝到后半夜,季晨离醉醺醺地回去,宅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台灯还亮着,在黑夜里起不到什么照明的作用,反倒添了点渗人的气氛。整个宅子都沉睡过去了,管家尽责地候在门口,有些抱怨地给季晨离开门。

    “哦哟,怎么搞到这么晚才回来?季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是明家的夫人,我们小姐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你这样成天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管家他是明家的老人了,从明烺的父亲明光文那一辈就在明家当管家,照看了明家两代家主,自认算半个明家人,在其他人面前也端着些主人的架子,不过对明家还算尽心尽力,明烺知道他的这点毛病,也没多说什么。

    管家一向瞧不上季晨离,如果不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穷鬼,明烺应该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优秀男人,强强联手,带领整个明家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整个c市名流的笑柄——想什么样子,一个女人竟然娶了另一个女人,还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啧啧啧。这么一想,管家看看醉鬼一样的季晨离,眼里的鄙夷更甚,“季小姐,明家有明家的规矩,你下次这样干脆睡马路上好了,还回来干什么。”

    季晨离听惯了他的嘲讽,并不是很在意,只是靠着门框带着醉意笑了一下,问:“明烺回来了么?”

    “小姐早就睡下了,她整日里不得清闲,家里家外都要操心,季小姐,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明家给你的钱不少啦,你还想怎么样?”

    “嘿嘿不不怎么样”季晨离喘着酒气对管家讨好地笑了笑,“您去睡吧,麻烦您了”

    管家对季晨离的尊称很受用,理了理西装领子,抬着下巴道,“你待会走路轻一点,小姐觉浅,你不要不懂事吵了她。”

    “知道了,您忙您忙”

    送走了阴阳怪气的管家,季晨离扶着墙脚步虚浮地上了楼。她的房间在楼梯左拐的尽头,可是她上楼之后却右拐,整个人趴在明烺的书房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门。

    季晨离知道明烺在里头,她们结婚之后一直分房睡,明烺的主卧离季晨离的卧室很近,她干脆连主卧也不回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在书房里搭了张床。

    “明烺明烺你开门啊”季晨离拉长了腔调叫门,她醉得厉害,吐字也不甚清晰,调子却很悠长,“明烺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开你开门啊”

    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侧脸贴着门,自言自语地呢喃,“明烺你见见我好么我想你”

    “我我想你”季晨离嘿嘿地笑,笑着笑着嘴里有点发苦,“我炖了你最爱的羊汤那玩意儿嘿嘿难吃死了”

    她一个人靠在明烺的书房门口自顾自地傻笑,笑着笑着,醉意上来,干脆靠着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真的开了,季晨离一个激灵醒来,只见明烺逆着光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在强光里看不清楚,“你来干什么?”

    “明烺嘿嘿”季晨离抬手,她想去抱明烺的小腿,可是明烺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季晨离重心向前摔在地上,脑门磕在实木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她却不觉得疼似的,赶紧钻进明烺的书房里,怕明烺把她撵出去似的,盘腿赖在地板上就不走了reads;。

    “能看到你我就很开心啦。”季晨离坐在地板上傻乐,“明烺,我今天真高兴。”

    “明烺,今天是韩欣远的生日对不对?嘻嘻,你别想骗我,我都看到厨子给她做的蛋糕了,上面居然还有玫瑰花诶真好看肯定也很好吃”

    “明烺,你有没有给我就一块蛋糕啊?我也我也想吃蛋糕”

    “明烺,你也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好不好?求你了”

    明烺屈尊蹲在季晨离旁边,嫌恶地皱眉,“季晨离,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没有没耍花招”季晨离生怕明烺不信,拼命地摇头,脑袋都快从细弱的脖子上摇下来,“真的没有哪有花招啊我没有花招你是不是是不是还要骨髓?明烺你抽我的骨髓吧!你去救韩欣远!你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季晨离唯一的筹码不过是她和韩欣远稍微匹配的那点骨髓而已,现在韩欣远已经好了,她哪还有什么花招好耍的。

    明烺道:“季晨离,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带着醉意的卑微又怯懦,根本不像明烺初见时那个开朗明媚的季晨离,甚至不像那个用韩欣远的生命作筹码跟她谈判时那个果决勇敢的季晨离,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变成了一个让明烺看不起的模样。

    可季晨离不回答她,季晨离只是苦笑,喃喃道:“明烺,你也祝我生日快乐好不好?求你了”

    季晨离的整张脸都被酒气熏得透红,连眼圈都是红的,她直勾勾地看着明烺,“明烺,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晨离摸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那么坏?”

    她瞪着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漏出来,“我不想韩欣远死的我没有那么坏我怎么会那么坏”

    她抓着明烺的胳膊,求救似的问她:“明烺韩欣远她不爱你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明烺,你也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明烺露出了一个狠厉的c决然的笑容,她一根一根掰开季晨离的手指,然后季晨离眼睁睁看着那人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明烺你别走——”季晨离拔腿往前追,追着追着就追不上了,她跪在黑暗里,头耷拉在脖子上,神经质地重复那些话。

    “你也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一点点就够了。”

    “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祝我生日快乐吧”

    季晨离抬头向上看,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下起雨来reads;。

    明烺把季晨离抱到浴室里。

    封采刚才放的那缸水已经有点凉了,她坐在浴缸边沿,让季晨离坐在她的腿上,头靠着她的肩膀,然后放干净浴缸里的冷水,重新放满热水,褪去季晨离的衣服,把她慢慢抱进浴缸里。

    季晨离的皮肤很白,泡在水里显出一种近乎半透明的温润质感,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明烺以前从未看过季晨离的身子,今天头一遭见着,着了魔似的,有些贪婪地想去抚摸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手刚碰到季晨离的身体,季晨离忽然动了,泡在浴缸里的双腿抽搐了一下,接着嘴唇微微地开阖,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明烺凑上前去听,里季晨离又什么都不说了。

    明烺叹了口气,用浴球沾了点沐浴露,搓出泡泡来放轻力道给季晨离洗澡,她第一次这么伺候别人,居然也有模有样,还知道拖着季晨离的肩膀不让她滑进水里去。

    季晨离不知在做什么梦,梦里头都不老实,在浴缸里不停地扭来扭去,明烺只好把她抱在怀里,羊毛衫湿了大半,穿在身上也不舒服,干脆脱了,只着一件白衬衣,于是季晨离赤条条的身体几乎毫无阻隔地贴进了明烺的怀里,明烺对着怀里熟睡的人,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明烺相碰她,想抱她,想和她做从来没有做过的亲密事,明烺懊悔于自己从前浪费的那些时光,她不能自已地抱紧季晨离,想亲吻她,可季晨离的下颚垫在明烺的肩上,突如其来了一句质问,卑微又绝望,她说:“你也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声音这么小,底气这么虚,明烺贴得她这么近才能听见,所以明烺那些不正经的悸动突然一下子就被当头的一盆冷水浇熄了,她抱着季晨离,觉得她的身体有些冷。

    明烺不知道季晨离做的什么梦,八成不是什么愉快的故事,否则季晨离的梦话怎么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

    明烺冲干净季晨离身上地泡沫,用一块大浴巾直接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又抱回了卧室里,季晨离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身体一直没怎么养好,她本来就不胖,胃又一直不怎么好,除了腰间有点久坐不动养起来的脂肪,身上其实很瘦,那么高的个头,明烺抱起来竟然也并不吃力。

    明烺把季晨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听季晨离在梦里呢喃,“我怎么那么坏。”

    “我不想让韩欣远死的。”

    “祝我生日快乐吧。”

    她紧闭双眼,眉头深深地皱起来,眼皮下的眼珠子来回转动,双腿抽搐几下,又归于平静。

    周而复始。

    明烺把季晨离连着被子抱在怀里,嘴唇贴着她的发鬓叹息道:“晨离,你不坏。”

    可是季晨离听不到,她只是一味地自责,自责自己怎么那么坏,或者让明烺祝她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明烺道,“晨离,可你再也不想听我说这句话了。”

    明烺想起季晨离从前那么喜欢自己,看她的眼神近乎崇拜,自己对她稍微抬点嘴角她就能乐一天,她们还没有结婚的时候,那时明烺挺喜欢这么个比自己小一点的朋友的,有时明烺来探望在剧组拍戏的韩欣远,顺道打个弯看看她,季晨离见到明烺的瞬间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小太阳一样,能把冰山都给融化了似的。

    可是现在明烺在季晨离的眼睛里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是厌烦的,不耐的,眼神比明烺还冷,哪还有什么太阳reads;。

    明烺甚至摸不准现在的季晨离的情绪,她比季晨离年长那么多,她那么想让自己为她过个生日,明烺照做了,季晨离的表情却像在嘲讽,明烺甚至不知道她在嘲讽什么。

    “你也爱我一点点好不好。”

    明烺听到季晨离在梦中这样说。

    她叹着气苦笑,“晨离,现在是你不愿意再爱我了。”

    “一点点都不愿意。”

    “我自找的。”

    这个觉季晨离睡得很累,她反反复复地做梦,大约是被迫莫名其妙过了个生日的关系,梦里也都是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把季晨离气的呀,恨不得把梦里那个蠢女人揪出来狠狠地扇两巴掌。

    求求求,求个屁,人家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你上赶着贴上去有毛用。

    当年还是太年轻啊季晨离感慨,别说,爱情不能当饭吃这事儿吧,没点人生阅历还真感悟不出来,好在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她是知道了。

    况且她和明烺的那压根算不上爱情,只是一厢情愿的倒贴。

    就是做了个这么让人憋屈到吐血的噩梦,又是宿醉,季晨离整个人都不好了,早上起来头跟炸了似的,她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干净睡衣,以为是封采给她换上的,没太在意,光着脚走进浴室照镜子,里头的人果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纵欲过度的倒霉催相,季晨离对镜子比了个中指,暗暗在心里把明烺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她在浴室里洗完脸刷完牙,正打算做个面膜看能不能拯救一下黑眼圈,门口有人敲门了。

    “谁呀?”季晨离刚洗完脸,用毛巾擦干净脸喊道。

    “晨离姐你醒了么?我来给你送早饭!”

    季晨离一听原来是封采,道:“等一等!”擦了擦手,大步走到门口给她开门去。

    “嘿晨离姐,昨晚过得怎么样啊?”封采一进门先跟季晨离勾肩搭背地挤眉弄眼,季晨离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样?对了阿采,我还得谢谢你了,昨儿是你把我弄回来的吧?”

    “是我把你弄回来的没错,可是”

    季晨离脸色一变,“可是什么?难道还有别人进过我房间?”

    封采一看季晨离的脸色就知道要糟,别别扭扭地点了个头,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

    季晨离拧着眉毛问:“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明总了!我敢往你屋里放外人么?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

    季晨离气得在封采脑门上拍了一下,“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靠谱的了!亏你还是我经纪人呢!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经纪人”

    封采捂着脑门觉得挺委屈,“我哪知道啊,晨离姐你不是总裁夫人嘛,再说了你以前那么喜欢明总,现在明总总算也对你上心了,你俩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都这么多天没见了那得隔了多少秋了啊!我我也是为你好”

    “你!”季晨离气得还想再敲封采一下,封采赶紧抱着头麻溜地往后蹦了好几步,都快蹦到门外头去了,季晨离只好叹了口气,又问:“那我身上的衣服总是你换的了吧?”

    “什么什么衣服?”封采一脸茫然reads;。

    “就是睡衣!我身上这件!”季晨离咆哮。

    “不是我不是我!”封采连连摆手否认,“天地可鉴!晨离姐我和你绝对清清白白的!这事儿我哪敢做啊总裁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封c采。”季晨离咬牙。

    “啊?”

    “我大概遇到的是个假经纪人。”

    封采一听赶紧抱季晨离的大腿,“晨离姐我错了!求您别开了我我这混口饭吃不容易啊上有老上有老上有老的都等着我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行了别废话了。”季晨离被封采叨叨的脑仁疼,“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现在看见你就眼晕。”

    “好好好!我马上消失!”封采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还边挺不解的,怎么自己觉得办了件好事,晨离姐好像还不太高兴呢?

    季晨离头疼地坐在床上,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封采换的,那就只能是明烺换的了。

    “天呐”季晨离哀嚎。

    就是她和明烺关系最好的时候也就吃个饭的交情,怎么莫名其妙还赤/裸相对了呢?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季晨离烦闷一阵子,面膜也懒得敷了,直接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看谁都像别人欠她二百块钱似的。

    季晨离忘了,附近就这么一个星级酒店,剧组里的导演主演等重要人物都住在这,明烺是投资人,自然也住在这。

    所以她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正好碰上明烺明艳两姐妹在吃饭,明艳眼尖,一见季晨离立刻招手,“嫂子!这边!”

    餐厅里为数不多的人纷纷侧目,为了不引来更多围观,季晨离赶紧随便拿了两碟吃的就走了过去。

    “明艳,早啊。”季晨离坐下,尴尬地笑了一下。

    明艳一见她也笑了,“哟,嫂子你眼睛怎么了这是?没睡好啊?”

    “啊?啊!昨晚失眠。”

    “巧了,我姐昨晚一晚上不知道去哪了,回来脸上还有个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儿,嫂子你又说你昨晚失眠这”明艳撑着下巴,眼睛在季晨离和明烺身上来回转,八卦的心情一览无余。

    “吃饱了就去片场。”明烺淡淡道。

    明艳在她姐面前就是个怂货,明烺一发话她赶紧捻了块点心逃走了,“那你们慢慢聊,姐,嫂子,我走了!”

    季晨离趁机看了眼明烺,脸上果然有个巴掌印,没明艳说的那么夸张,很浅,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不过出现在明烺的脸上就已经够惊悚了。

    该不会是自己做梦的时候打的吧?

    季晨离心里没底,瞧这事办的,自己找谁说理去?

    想来想去,季晨离又愤愤地想,都怪阿采,黄毛丫头办事不牢!

    封采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啃馒头喝豆浆呢,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擤干净鼻涕哆嗦了一下,当经纪人苦,当总裁夫人的经纪人更苦,当喜怒无常的总裁夫人的经纪人才是真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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