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江月有思（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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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将视线投向高处，不远处有盘旋飞翔的鸟儿在不停地鸣叫，是那种悲切的鸣叫。可在宋良晤看来，却仿佛能够看清楚今时今日的这次比试的最终结果，哪里还需要再去参与明日的比试呢？

    今日，就是她终结之日。

    仍旧如初的颔首示意，紧接着两个人矗立在对方面前，微闭上眼便迅速开始吹奏和击打。

    从一开始，你便能轻易察觉到，这两股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音律力量，竟是不知在何时汇聚在一起，齐齐演绎出激烈，高昂，繁复之音。将你皮肤的每一处纹理均拉扯住，令你挣扎不已，痛苦不堪，仿佛找寻不到任何出路。

    这是数日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令众人震撼不已的音律。

    那两个在擂台上不停吹奏和击打之人，所传递出来的音律，能够使人脑海里无端出现一个面目狰狞可怖，穿着破破烂烂的人，可脸上的笑容到底是一阵阵的嗤笑和轻蔑。

    倘若仔细看看，却又看不清楚他和她面庞上的任何情绪和表情，仿佛在这样深沉之音面前亦能随心所欲，游刃有余地操控一切。

    亦或是说，看到所有人包括自己本性恶劣的一面，才是林清佑和宋良晤此番比试的重要目的。

    “真是狠啊，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冯浥尘满意地静坐在座椅上，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家丁立即去将一切准备妥当。

    这一次的比试，毫无疑问，必定是那两个人赢了。

    当天空中有无数只飞鸟齐齐盘旋和萦绕在二人周围，他们便知，是自己赢了。尽管对面的驯兽师技艺在在场众人中，已然是十分高超，可不巧的是，今日遇见了更为出众的林清佑一组。

    待一曲终了，两个人收敛好情绪，不停地打量着那些归为己有的鸟儿们时，这才面露愉悦地笑了笑。

    宋良晤礼貌颔首鞠躬，同在场前来观赏之人表示感谢。一旁的男子只微微一笑，赶紧拉了她往台下走，替身后已经渐步来到擂台之上的宫女们。

    接下来，会是一众浓妆淡抹的宫女们上前表演羽衣舞，在此期间，并不会有多少人往驯兽师所在处打量。

    先前输了比试之人，有的早已经离开驯兽大会场地，不再多作停留。只有几个尚未比试之人，和赢得胜利之人会留在自己的座椅上继续观赏。

    依照他们三人的谋划，待羽衣舞跳得正起劲时，宋良晤就会先行一步，故作出离开场地的姿态。待其离去后片刻，林清佑会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女子的离去，紧接着追出门去，找寻她的踪迹。

    “你可有何话要说与我听的？”男子忽然开了口细声细语问道。

    她一愣，心里掩藏良久的事，抑制不住再次轻声说了一遍，是以那种极轻极淡的语气：“林清佑，我知晓，你极爱音律也懂音律。在良晤看来，你是个比我更有领悟力之人，也有野心。可是，所有持有的野心，有朝一日，是否真的能够顺顺利利实现？你不怕为此要牺牲掉自己的前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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