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但为君故（36）

    结缘裹紧衣物，将面部露在外面，迅速飞奔过去。

    两个人就那样距离很近地立在阳台，公寓四周的住户们家门口已经在装饰圣诞树了，五颜六色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望上去十分温暖。

    她想起他说的话，言语绵绵地：“初雪是要许愿吗？”

    叶靳深坚定点点头：“嗯，认真许愿，说不定会实现。”

    周遭静谧不堪，呼呼的风声，还有初雪落在叶面的声音，仿佛隔了好久好久，才抵达。

    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看上去平静地凝望着黑黢黢的周遭，可肢体动作里传递出来的满是激动。

    寒风吹刮在脸庞上，不多时两个人的脸庞被冻得通红，叶靳深打量她一眼，转身上了楼，回自己房间取了瓶酒，倒入高脚杯。来到结缘身边时，脖子上已经系了条格纹围巾。

    “你只能看着我喝了”叶靳深颀长的身子倚靠在栏杆上，轻轻晃动着红酒杯，眼神漠然，可分明暗藏着一团火。

    她不知晓他在思索些什么，那个人只是凝望着眼前愈来愈大的雪花，一点点落地堆叠，一厘米一厘米扎在一起。

    “看我干嘛，本来想着你我二人一醉方休，结果遇见你这么个酒精过敏的人。以后聚餐怕是都不能叫你了，去了也是无法尽兴，要不然就是你照顾我们所有人，要不然就是我们所有人照顾你。”他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口接一口的酒，嘴里不停地埋怨着。

    这是事实。

    结缘略显不满，嗓音暗哑地说：“兄弟之间，可不只是能喝酒吃肉，你和我都是有野心的人，不妨在澜山音乐节上大闹一场吧。”

    话声甫落，她轻蔑地笑了笑，像是想象着数日后的场景。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渐渐成为一种无形的动力，占满这两个人的心。

    他们总是这样，明确地知晓自己想要的一切，可终究是不会让那份强大的欲望占据内心，于是一边沉淀欲望，一边默默拼命。

    那个男子细细品味红酒的样子，着实令人也难免嘴馋。但她又不能喝酒，遂转身迅速进了房间，重新倒了半杯酸梅汁，兴致满满地同他碰杯：“同兄弟，为梦想。”

    “”

    叶靳深漆黑的眼眸紧锁着她，右手缓缓伸向对面，结缘静待着他，但他却在只有咫尺距离时迅速收回了。

    “为梦想我接受，是不是兄弟，还需要再观察观察。”他喝了一口酒，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十分冷淡地说。

    既然人家这样的态度，那还能多说些什么呢？她悻悻地收回杯子，不再说话。

    气氛蓦然变得有些尴尬，叶靳深换了个话题：“快许愿吧，一直在冷风中吹，别到时候冻感冒了。”

    经他提醒，结缘又回忆起这件事，正愁着手里的杯子无处放置，身旁的人已经接过。

    她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认认真真地对着天地间白茫茫的雪花们许愿，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希望：“所有人幸福安康，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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