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 2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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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真快步走出宴会厅后, 马上就看见了薄荧的身影。为了不被发现,她隔着一段距离,慢慢的跟在对方身后。

    她要去哪儿?这可不是通向露台或洗手间的方向。

    金鲤真看着薄荧走上酒店铺着地毯的楼梯, 等薄荧完全上去后,她才从楼道拐角里钻出,大步追上楼梯。

    走上楼梯的平台,一抬头,她就看见薄荧——现在是洛尔洛特了, 那张讨人嫌的, 似笑非笑的脸。

    看样子洛尔洛特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就连走出宴会厅的行为,十有八九都是她在故意引诱自己。

    金鲤真看着现在台阶高处的洛尔洛特, 厌恶地皱起眉:“你真是让人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洛尔洛特扬着那张讨人厌的笑脸说:“这话真让人伤心,我可是特意走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给你创造机会的。”

    “什么机会?吞噬你的机会吗?”金鲤真故意挑衅。

    金鲤真笃定洛尔洛特不敢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动手,她虽然没把握洛尔洛特还有多少实力,能不能吞噬对方, 但她对于从洛尔洛特手中逃战略性撤退, 还是很有把握的。

    “来试试呀。”洛尔洛特对她笑道。

    虽然金鲤真一直被人说讨打,但她觉得那些说她讨打的人是不认识洛尔洛特,洛尔洛特才是那个将“讨打”这项技能练到登峰造极的人物。

    看着金鲤真陡然变黑的脸,洛尔洛特很有趣似的笑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说不定我会回答你呢?”

    金鲤真劝自己要冷静, 今天就把所有疑问一次性解决, 今后两人就分道扬镳, 绝不呼吸一个房间里的空气。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地球的?”她提出了第一个疑问。

    “唔大概有25年了吧?”洛尔洛特的神情和语气都充满了不确定性:“由幼年体开启的微缩虫洞真是太危险了,今后不如改名叫自杀虫洞好了,我从风暴中掉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头,真是好险好险——”

    “为什么没有抹杀薄荧的意识?”

    “因为喜欢。”她笑道:“我对喜欢的东西总是很宽容,就像我喜欢人类身份时嚣张跋扈的你,所以才会好好站在这里回答你的问题一样,我喜欢她美丽的皮囊,所以和她立下赌约,后来我又喜欢上她特别的灵魂,所以我在赌输后兑现了诺言,让她能够像常人一样活完一生。”

    “就这么简单。”

    不,一点都不简单。金鲤真下意识在心中反驳她的说法。

    这不符合常理,金鲤真总觉得她的话里有无法理解的地方,并且她有种直觉,这才是洛尔洛特数次含糊其辞,故意隐瞒的关键。

    “你身上的织尔蒂纳气息越来越淡了,是因为寄生在人类身上的关系吗?”金鲤真皱眉问道。

    “是吗?我闻不到自己的气味,不知道呢。”洛尔洛特脸上恶趣味的笑容摆明了她知道答案却不想回答。

    “为什么25年了,你才恢复到这种程度?”金鲤真又问。

    “因为我的宿主恋旧又死脑筋,她不愿意去试更多可能,我这个房客也没有办法。”洛尔洛特摊手笑了笑,像是无奈。

    隐隐约约的,金鲤真好像抓到了她在洛尔洛特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

    “到底是薄荧阻挠了你的恢复,还是你在有意识地放慢恢复速度?”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尔洛特。

    一个纵横宇宙的王者,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人类的意识阻挠?只要洛尔洛特想,她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在薄荧不知情的情况下养殖或杀生——但是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是无所谓恢复不恢复吗?怎么可能!那么剩下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在顾忌着什么,所以特意不去恢复。

    电光火石间,金鲤真忽然有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捕捉,心底就开始涌出凉气,她又惊又俱地看着洛尔洛特,看着对方渐渐露出恶趣味的笑容:

    “哎呀,你好像已经明白了呢——”洛尔洛特笑着从楼梯上走下。

    金鲤真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洛尔洛特的脸尽在咫尺,她低头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只妄图搬走大象的蚂蚁,洛尔洛特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在她脸上游走的冷冰冰手指,金鲤真的身体开始颤抖。

    “真可爱呢。”她笑着说:“觉得敌人越来越弱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想一想——是不是你已经弱到连感知敌人都做不到的程度呢?”

    金鲤真想起了很多曾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牙疼,后来的拉肚子,到现在的——对掠夺基因的需求近乎缺失,对同族气息的迟钝。

    不是洛尔洛特越来越弱,是她越来越像个人类了。

    在这句话浮出脑海的瞬间,金鲤真颤如抖筛。

    “在你看来,织尔蒂纳似乎是个完美的种族,这是谁灌输给你的?格洛丽亚吗?”洛尔洛特一脸很可笑的神情:“你可真天真完美的只是格洛丽亚,数十亿年宇宙中才会诞生一个的纯种织尔蒂纳——完美这个词,和混血的你我都没有关系。”

    “我们身体里包裹住织尔蒂纳核心基因的核被膜就像是一个破洞的木桶,因为有破洞,所以才能吸收外来基因,因为有破洞,我们的旧基因会在新基因的加入中不断流失,在使用恰当的情况下,我们的种族天赋叫做‘进化’,但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我们的种族天赋,叫做‘同化’——”

    金鲤真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挣扎着想要逃跑,洛尔洛特的身体却像是一座坚不可破的囚牢,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行动。

    “这种特殊情况就是——在漫长的时间,间歇不断地吸收着同一种族的基因。”

    洛尔洛特在她耳边轻笑,语气中带有一丝冰冷的嘲讽:“纯种的织尔蒂纳才是造物主的完美作品,而我们——只是进化失败,本该淘汰却偏要挣扎着活下去的残次品。我至今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是因为我在等,等通过外来的织尔蒂纳开启的微缩虫洞离开地球,我不愿在有机会离开地球之前就先变成人类,西,你现在明白了吗?你——”

    “你放开!滚开!”金鲤真剧烈挣扎起来,顾不得是否会引来普通人类,她现在只想捂住耳朵从这里逃走——

    “你已经不算是一个织尔蒂纳了,连让我吞噬的价值都没有。”洛尔洛特轻轻的声音如平地惊雷,击碎了她的所有防备。

    看着金鲤真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下,洛尔洛特渐渐扬起嘴角,打算进一步摧毁她的意志。

    洛尔洛特耳边的碎发忽然被风拂动,她笑着松开金鲤真,身手敏捷地向后退去:“一言不发就向女士动手可不是绅士的举动啊。”

    金鲤真抬起眼,看见挡在身前的颀长身影,曾经他的气息多么让她厌恶抗拒,现在就有多么让她感到安心和依恋。

    “真不巧,我不是绅士。”胥乔冷冷地说。

    “反正我的话也说完了,再不回去该有人找来了,西——”洛尔洛特朝着金鲤真微笑:“我曾经的同族,再见了。”

    洛尔洛特转身离开,胥乔刚刚追出一步,身后就有人抓住他的衣服。

    “我们走。”金鲤真哑声说。

    胥乔听见她的声音,眼眸中笼上一层阴云:“她欺负你了?”

    “我要回家。”金鲤真重复道。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打量,她知道自己脸上一定是失魂落魄的神情,她的心中刚刚升起难堪引发的恼怒,就陷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胥乔安慰地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别怕,我带你回家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一个弱小可怜的人类而已,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她,真是可笑最可笑的是,她竟然会觉得安心。

    太可笑了。

    金鲤真抬起手,抓紧他背上的衣服。

    金鲤真因为洛尔洛特说的话而心乱如麻,走下楼梯来到一楼时,宴会厅里远远传来的欢声笑语后她意识到这里是江璟深的订婚宴,想到自己是江璟深出席的唯一亲人,她决定还是去和江璟深告知一声再离开。

    走到宴会厅门前,她往里望了一眼,看见江璟深和袁娅结伴,正在和柳启翰和俞璧夫妻一脸关切地说着什么,周围人群簇拥如众星捧月。

    金鲤真不想去打扰他,转而决定以信息告知。

    江璟深把柳启翰和俞璧送出宴会厅后,站在门口没有立即回去,他拿出刚刚震了两下的手机,看到金鲤真的信息后,皱着眉马上打去了电话。

    “你身体怎么不舒服?要紧吗?”

    他听到金鲤真没什么精神的声音:“ 没什么,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别逞强,如果休息一会还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知道吗?”江璟深皱眉说道。

    “好。”她在电话里恹恹地答应一声。

    江璟深挂了电话,还是无法放心,他想去看看她的情况,想到她身边的胥乔,又想到这里是自己的订婚宴,低头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璟深,快来,尤叔叔说要和你聊聊!”袁娅从宴会厅走出,看见他,一脸欣喜地朝他招手。

    要想对金家进行反洗钱调查,身为人行行长的尤永群在他的计划里必不可少。

    江璟深看着袁娅,片刻后,朝她走去。

    柳启翰带着妻子走进电梯,按下负一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闭,柳启翰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爱妻,尝试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累了吗?”

    过了几秒,俞璧才像是接收到他的信息一样,慢慢摇了摇头。

    “璟深订婚了,天上的江倩想必也该放心了。”柳启翰柔声说。

    俞璧沉默地看着电梯上自己麻木苍白的脸。

    “下次我们来,就是璟深的婚礼了之后还会有真真的订婚宴,真真的婚礼,也说不定是璟深孩子的满月酒排在前面你不打起精神怎么行?江倩不在了,我们要替她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启翰我好愧疚。”俞璧麻木的目光注视着镜像中的自己,轻声说:“如果不是我,倩倩也不会走上自杀这条路是我害两个孩子没了姐姐和妈妈。”

    “你怎么又这么想,不是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柳启翰握住她冰冷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我违背规定禁不住她的恳求将车祸事件的调查内幕透露给她,如果我没有告诉她车祸中的那些疑点,她一定不会”俞璧说不下去了,她紧紧抿住嘴唇,眼眶发红。

    “你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怪到自己头上,江倩的产后抑郁症始终没好,病症再加上父母忽然意外离世的噩耗才是压垮她的主要原因,难道江倩看到她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的死亡而这样惩罚自己,她在天上就会开心吗?”柳启翰握着俞璧的双肩,将她转向自己:“想想今天订婚的璟深,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俞璧沉默半晌,低声问:“今天为什么没有看到真真?”

    “璟深说之前都在的,应该是出去透气了。”柳启翰宽慰道:“你要是想见真真,我让璟深约个时间,我带你去看她,好吗?”

    “不了。”俞璧说。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门扉向着两边打开,柳启翰小心牵着俞璧走出。

    上车关门后,柳启翰俯下身,给副驾的俞璧系上安全带。

    “启翰如果非非还活着,也就只比真真小半岁,他们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呢”

    俞璧轻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柳启翰手中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将安全带金属扣插入安全锁的缝隙,咔嗒一声轻响,他沉默着坐正身体,拉出身后的安全带系到自己身上。

    “他那么聪明,一定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启翰,你说他会选什么专业呢?”

    柳启翰沉默地望着方向盘上的车标,一动不动,俞璧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缓缓刺进他残破不堪的心脏,他沉默地倾听着,沉默地任由这把小刀在他的心脏中慢慢搅拌。

    十六年了。

    在自我惩罚的,何止俞璧一人。

    “他离家的那一天把那只得白化病的变色龙也带走了他现在还养着吗?”

    “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呢?他那么爱哭,会不会把别人吓走?”

    身旁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柳启翰朝俞璧看去,随着她的轻言细语,那双麻木黯淡的眼眸渐渐亮起光彩,她涣散的视线对着空无一物的车库通道,像是在透过虚无看着很远的地方。

    “他是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出生的,三个月前是他的二十岁生日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有人会陪他过生日吗?我总是答应他明年一定陪他过生日,每一年都是明年,永远都是明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他心那么软,见不得弱者被欺负,就算自己没有能力也要挺身而出,他小的时候总说,长大后要像爸爸妈妈一样做一个堂堂正正,为民除害的人他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俞璧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发红的眼眶中也开始闪动水光。

    柳启翰压住胸腔中的疼痛,启动汽车引擎,将车慢慢开出车位。

    “会的。”他轻声说:“他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黑色的轿车慢慢驶向a出口,一辆白色的大保姆车迎面驶来,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俞璧从打开的车窗里看见一张俊秀精致的脸。

    “非——!”她激动到声音破音,连名字都没有完整喊出,保姆车径直朝着c出口开去,俞璧转头连连拍打着柳启翰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激动焦急地大喊:“我看见非非了!我看见了!快——快追上去!我的非非——!”

    “俞璧你冷静一点。”柳启翰面色悲哀。

    俞璧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只知道自己看见非非了,她再不追上去,她的非非又要走了——

    俞璧突然打开车门,在柳启翰惊慌的呼喊声中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向外跳去。

    她曾经是个警察,如何在紧急跳车时尽量保证安全的知识点在她从警校毕业时就已经倒背如流,辞去职务后的她却只是一个慌张害怕的母亲,她不必再去考虑大义,她只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手肘和膝盖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急刹声,俞璧顾不得查看身体,挣扎着爬起,踉踉跄跄地朝保姆车离开的方向奔去——

    “非非!”

    “非非!”

    “柳择非——!”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踉踉跄跄地奔跑着,直到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死死拉住。

    “俞璧!你接受现实吧!”柳启翰双眼发红,脸色涨着痛苦的青色,嘴唇苍白而颤抖不止:“非非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我们还活着!求求你,向前看吧——”

    他的声音沙哑了,他感觉再说一个字,自己的泪水都会夺眶而出。

    “我看见他了!我看见非非了!”俞璧神情激动,在他手中挣扎,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身手矫捷,令罪犯闻风丧胆的刑事警察,转瞬就从他手中挣脱,头也不回地跑向出口。

    她的非非啊——

    她的孩子啊——

    她曾经不得不舍弃的孩子啊——

    俞璧泪流满面地奔出车库,天上群星高挂,路上车水马龙,她的非非去哪里了?怎么一直忘记回家?

    “非非”

    她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不顾路人异样眼光,声音沙哑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俞璧,别这样,我们回家——”柳启翰追上她,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将她用力抱进怀里,哽咽着说:“我带你回家——”

    “我要去找非非,我看见了他就是非非,你信我,启翰,你信我——他就是非非!”俞璧抓着他的衣领,泣不成声地乞求道。

    这样的她,他已经看了许多次,每一次都信誓旦旦,每一次都失望而归,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所以他必须坚持着,再痛再累也要坚持着——为了站在她面前,给她遮风挡雨。

    “我求求你启翰,帮我找他,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她痛哭着向他哀求,满面狼藉。

    柳启翰伸手将她脸颊旁一缕垂落的花白头发别到耳后,压下心中喊不出也说不明的刻骨剧痛,哑声说:“好,我一定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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