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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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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样问有些惊讶,余潇潇手上包饺子的手顿住。睫毛在耀亮的灯光下轻闪几次,恼着眉,对于为什么不想承认余子豪是程铭彦亲生的这个事,似乎也有些疑惑。

    重生发现肚子里有这个小生命的时候,似乎除了一瞬间的惊喜,便是痛恨。不想再和程铭彦有半点关联,甚至还动过想打胎的念头。

    回来的时候,本来就抱着其他的目的,为什么要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告诉一个已经划清界限的人。

    后来又和好,自己在美国艰辛三年,轻易就将儿子的事告诉他,又平白觉得太便宜。

    重新回神,撇了撇嘴,余潇潇狠狠捏着手上的饺子,一声冷哼。

    “大概是太便宜你了!”

    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缘由,余潇潇独自抚养余子豪长这么大,心里没气倒是绝不可能。也理解她的心思,没有怪罪。但没想到她此刻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来,程铭彦眼里的笑意一瞬间就化开了。

    除夕之夜,外面忽然想起了烟花声。随着余子豪的大喊大叫,余潇潇和程铭彦在厨房里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巨大的绚烂从天空中炸开,红绿流光,在这喜气洋洋的节日里,映得夜幕格外明亮喧嚣。

    不断放烛声仍旧接二连三的想起,余潇潇也喜欢漂亮的事物,看着窗外有些着迷。

    温暖带笑的声音就在这时突然想起,她原先还有些赌气郁闷的小心情倏地就像窗外的烟花一样,也突然被点亮了。

    “那以后余生我养你啊!”

    回神过来被人表白,余潇潇转身迎上程铭彦含笑脉脉的眼神,嘴角浅浅地勾了一下。

    旖旎的静默对视。

    然后意外地洗手出了厨房,背影做无谓状。留下身后人脸上一片无奈好笑。

    “那,今晚先把年夜饭做了吧!”

    在某人看似忠厚老实的一晚上做工下,余潇潇放下碗筷,看了看正春节晚会看得着迷的余子豪一眼,准备正式给他介绍一下程铭彦的身份。

    “余子豪,你先过来。有事和你说。”

    极乖巧地从沙发上溜下来,跑过去抱住余潇潇的大腿,余子豪笑得一脸讨好。

    似乎吃了饭又重了些,又似乎是正在长身体。余潇潇将余子豪从地上抱起来,给了他个眼神示意,极其随便地知会到。

    “程铭彦,你爸爸。”

    “我知道!”嘴都要咧到脸两边的笑道,余子豪搂上余潇潇的脖子,像发现了大秘密一样,同人一脸炫耀。

    “爸爸还特有钱!”

    微微眯起眼瞟了一边恣意悠闲,慵懒含笑的程铭彦一眼,余潇潇嘴角的勾起带了几抹不善。

    “谁和你说的?”

    这么小年纪就给他灌输穷富观念,谁答应以后要继承他们程家产业了?

    还是余子豪担心自己养不起他?

    “秦淼叔叔,他还说我爸爸可以给我买好多好多棒棒糖!”

    小家伙一脸兴奋,出卖秦淼出卖得毫不犹豫。

    余潇潇暗暗咬了咬牙,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子豪同秦淼这么熟稔也就算了,这家伙还不捡好的教她儿子。

    气也没出撒,一脚踹在了程铭彦身上。看着余子豪脸色一瞬地严肃正色,又极快地从她身上滑下去,跑到程铭彦身边,余潇潇眉头微蹙。

    程铭彦也有些疑惑,一脸期待地看着身前的小人。却没想到他双手掐腰,很快一副严肃审问的状态。

    “爸爸,你为什么抛弃妈妈?”

    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质问,余潇潇和程铭彦极快地对视了一眼,心里化开一片淡淡地感动欣喜。

    轻笑一声,往椅背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心态忽然变了极其悠闲。

    电视里春节晚会的声音仍在继续,刚刚看得一眨眼不眨眼的余子豪忽然变得极其忽视专注。

    睁着双明亮纯粹的大眼睛认真正色紧盯着程铭彦,小手掐在腰间,忽然有种不给出正当解释决不罢休的气势。

    “抛弃?”程铭彦在心里打转着两个字,刚刚一脸的闲适悠闲终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烦愁。他嘴角仍勾着笑,苦涩地看了一脸看戏的余潇潇一眼。

    总不能真的跟他解释当年的事吧!

    “不许说大人的事小孩不懂。”似乎马上就看出他要出口的搪塞,余子豪气鼓鼓地挥了挥手。

    “你能欺负妈妈第一次,就能欺负第二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噗嗤”一声被逗笑出口,程铭彦扭着眉眼,哭笑不得。余潇潇倒不像说这种话的人,想着既不能答他,先转移话题也好。

    “你每天,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美国电视?”

    “我看国产剧长大的,”似乎觉得程铭彦很没有见识,在美国一定要看美剧么。

    余子豪兀地翻了个白眼,“不要打岔,快说正题!”

    当真觉得余潇潇生了个怪胎,但又想起自己小时候比他还内敛深沉些。程铭彦无奈将人抱起来坐到腿上,像讲故事一样,耐心地把他和余潇潇的事说给他听。

    没有想到程铭彦居然真的会答了他,并且还讲起了两人之前纠葛的种种。余潇潇撑着头,面上由惊讶渐渐转成平静,然后又惊讶。

    “妈妈觉得我一心利用恨她,可利用这个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

    “代价就是,自我沉沦。”

    也不管余子豪能不能听懂,轻笑沉稳地抬头看了余潇潇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柔和的灯光下,余潇潇几被他眸中沉淀已久的温柔溺醉。

    这夜的除夕,满室温暖静谧。

    “快点,再开快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狭隘的急救车上,萧瑾安看着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密汗的宁依,整个人火气暴怒胸腔上涌。

    周城深的手探在宁依腕上没有动过,虽然阴沉蹙着眉,但显然比身边的人有些沉稳。

    他看了一脸愤怒急切的人,敛着的眸子在黑暗中划过无奈深思的情绪,开口解释。

    “不小心从楼梯上踏空的。”

    “家里那么多佣人是吃白饭的?”想不通自己就是回去拿了趟电脑,宁家怎么就会出这么大的事。

    脸上愈加阴郁冷脸,隐隐暴躁的情绪在空间中蔓延,与车外一路的烟花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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