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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一个人的祭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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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炸出一朵水花,花心里蹦出一只鱼人来。

    李叔背后忽地发凉,赶忙侧身躲开突如其来的袭击。

    他已经身经百战,这种突袭还比不上标枪剑鱼,这种单一的进攻和成群的标枪剑鱼袭击完全没法划上等号,根本不值一提,就是对心脏不太好。

    “顺溜,你又扑空了。”

    “船沙,都是你的错。”

    “不不不,是你总用这一招,所以才杀不掉这个叽叽哇哇的秃皮猴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拔刀的原因,哪有水手面对敌人不拔刀的?”

    “我是海盗!海盗!该死,我要把你这大头鱼给炖了!”

    扑空后落地的鱼人没再对李叔动手,咕噜噜地转着眼睛,边手舞足蹈边自言自语。

    前一刻还带着杀意突袭,现在却旁若无人地在一旁说着没完没了的单口相声,李叔对这个套着鱼头鱼皮的小矮子实在没脾气。

    路尘说顺溜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是顺溜自己的,另一个可能是一个人类的,从顺溜的自言自语中可以得知,另一个灵魂原本是一名水手,名叫船沙,这个灵魂估计很早就已经疯了,自认为自己是一名海盗。

    而顺溜他自己的脑子也不太好,精神错乱甚是严重,有时候总让人觉得顺溜有多重人格。

    不过李叔觉得这很有意思,两个发疯的灵魂相遇了,在不可抗力地情况下住在同一个身体,和谐地度过了数百年——鱼人常常把“把你炖了”这句话挂在嘴边,而至今鱼人也没跳进佐料放齐的大锅里,说明他们确实相处得很好。

    似龙的脑袋完全探出水面,紧随着的是健硕的身躯,水珠汇成的溪流顺着肌肉间的沟壑往下流,细密的鳞片就像是会呼吸的皮肤,时而微微立起,时而紧紧伏下。

    最后,强壮悠长的下身将伟岸的上身拽到岸上,此刻可完全见识其全貌,那是一个半人半蛇般的生物,也就是人们称为娜迦的神话生物。

    “瞧,这不是来了吗?”有人说。

    “恭迎戴老先生大驾光临。”李叔连忙冲着娜迦作揖。这个娜迦和磐城差不多高,却比磐城还壮上一圈,李叔微微弯下腰,就显得跟柔弱渺小了。

    “狗屁不通,我可听到有人在说我耳边说我为老不尊。”

    “哪里,哪里,开个玩笑。”李叔目光上飘,吹起口哨来,他哪知道戴迦早就和顺溜下水查看了。

    戴迦和路尘一样,没人知道他是何时来到这座渔村的,就如同是从神话中走出来的活化石,跨越了数千年来到这里。每当见到戴迦和路尘站在一起,都能看到他们两个老人家聊得很开心,好似是从前就认识的老朋友,人们总会猜测:该不会是和路尘一起来的吧?

    戴迦和路尘却也不一样,路尘神出鬼没,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路尘也没外出,却大半年都见不到踪影,让人担心路尘是不是呆在屋子里浑身长满了蘑菇。戴迦就不一样了,他在保护村子这方面很是积极,年年清理湖泊都有他的份,只要村子里没什么事,他就会在村民打渔的近海底下巡游,尽可能减少渔民被魔兽、魔物袭击的风险。

    戴迦才是最该被供起来的存在,本来人就是神话传说里的存在,而且保护这村子也有不少年月了,可是人还活着,供起来就有点不像话了。

    “我稍微看了一下西北侧靠近湖道的湖底,没什么发现。”戴迦总是那么直接又果断,闲聊胡扯从不超过三句,就算话题歪了,他也会不考虑气氛而直接把话题拉回正轨。

    “连水妖鬼的粪便都没找到?”李叔说。

    这让李叔有点失望,昨夜的那只牛蛙确实是被用什么抓起来,再用满嘴尖牙撕烂的,这很好辨认,不同的进食方式会在尸体上留下不同的痕迹,如果不是水妖鬼,那肯定是能够使用肢体固定食物的东西在吃牛蛙。

    他有些担心昨晚吃牛蛙的东西跑了,如果是只水妖鬼,路尘和白狼的表现都太过反常了。白狼可不会把牛蛙带回来给路尘看,显然是路尘给白狼下了特别的指示,那可以肯定是别的东西在啃牛蛙。

    “就算有,也早被鱼吃了。”戴迦说,“我和顺溜继续找扫荡西北侧,另外三侧你们分一下。”

    李叔点点头,很快便分好了工作。来的人可不多,不算李叔自己,只有八人,可这些人个个都是水性最好的,清一色都是不用上岸换气的好手,戴迦和顺溜不提,前者能用皮肤呼吸,后者有鳃,另外的六人,要么是鱼妖,要么藻妖,多的不提,反正就是不存在溺水的可能性。

    六人下水前戴迦还特意重复了每年的惯例,“不管遇上什么,安全第一,别冒进,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上岸,让我和顺溜来解决。”

    六人纷纷下了水,身处西北侧的戴迦和顺溜距离湖水最近,却还呆在岸上没行动。

    顺溜还在和船沙互损,他只听戴迦的话,路尘都指使不动他,戴迦不动,他也就在原地待机。

    片刻之后,戴迦开口问,“昨晚路尘有什么表现?”

    “不止是昨夜,一整天都有点奇怪。”李叔愣了愣。

    “是嘛。”戴迦轻轻回应,不再多说什么,招呼顺溜一同下了水。

    李叔有种吐不出的怪异感,他找上戴迦,说的是昨夜发现一只被水妖鬼啃坏的牛蛙,没有提到路尘的态度和表现,可戴迦却问起了路尘的表现,按理说,路尘这种面对魔物都没反应的人,哪可能会有什么表现,反正要么不理人,要么嘴巴能剜人血肉,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把“路尘的表现”作为情报点,可戴迦却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在路尘显得反常之后提出询问。

    戴迦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他具有敏锐的直觉和迅速的思维,以及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力,对他来说,收集情报的最有效方式便是遭遇,他不喜欢磨磨唧唧地到处问人,这并非鲁莽,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他习惯“通过搜查获取情报”与“他人主动给予情报”。

    戴迦说过自己曾是负责保护祭坛的士兵,他的岗位是隐蔽的机动哨兵,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像斥候深入敌后一样执行巡逻任务。

    路尘的表现异常,戴迦则表现出多虑,村子里唯二的活化石竟然同时出现反常的表现,难道是有什么大事正在悄然发生?李叔摇了摇头,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又放不下这担忧来,他想,戴迦或许已经掌握了某些情报,需要“路尘的表现”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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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这一章的时候,还未从熬夜的疲乏中缓过来,码了一整天,修修改改,才略微让我满意,但是总感觉好像有很多逻辑上的错误,若有不合理或不畅,请务必进行吐槽或在评论区留言!

    (没错,我又想骗吐槽和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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