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鬼寻人

    师父让我找到叶灵，可是叶灵已经失踪二十年了，并且又是痴傻状态，找到她谈何容易。</p>我再次去了何家庄。无独有偶，村口坐着的一个老人，正是我上次打听的那位。</p>他见到我过去后，也记得我。等我走近后，问道：“上次你走后，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来找叶哥啊？如果你是叶哥亲戚的话。也不至于在他死了三十年再来啊！”</p>“实不相瞒，爷爷，我是叶辰的师侄，我应该叫他三师叔的。我来并不是找他，而是调查他的死因。”</p>老爷爷有点蒙圈，问道：“调查叶哥的死因，叶哥是受不了批斗而上吊自尽的啊！”</p>我摇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叶师叔还有个八岁的女儿，他再受不了折磨，也不会抛下女儿不管的。并且我已经有初步证据，证明叶师叔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p>老爷爷突然气愤的站起来，骂道：“哪个王八蛋啊！叶哥那么好一个，为什么要害叶哥？”</p>“这个我也正在调查，我来这里，是想问一下你，村里面还有没有叶灵用过的东西？”</p>老爷爷摇着头：“叶灵都失踪二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有她用过的东西呢。你要这个干嘛？”</p>“我要找到叶灵，如果她还活着的话。”</p>“拿她用过的一个东西，就能找到她？”老爷爷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都是厉害人啊，叶哥厉害，你作为他的师侄，肯定也厉害。”</p>“不说这些没用的了，爷爷，你能不能帮我把话传到村里去，看谁家还保存有叶灵用过的东西。比如她穿过的衣服现在用来做抹布，或者吃饭的碗现在用来装鸡食。”</p>老爷爷很爽快的回道：“行，你先跟我回家，看你烟圈黑黑的，一晚没睡好吧，到我家睡一觉先。”</p>“会不会麻烦你啊？”</p>“麻烦什么？你是来找杀叶哥凶手的，我一定支持你，别的大忙帮不上，这点小忙还用客气？”老爷爷看来也是个义气中人，“当年我爸在外面得罪了邪灵，要不是叶哥出手，我们全家都死光绝户了！我们老一辈的乡下人没钱没权，也不懂大道理，但是知道记恩，人对我好，我记一辈子恩。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小兄弟你尽管开口。”</p>“明白，一定。”</p>我跟着老爷爷回到他家，喝了碗热腾腾的粥，浑身舒服不少。吃饱后，我就补了一觉，到中午醒来时，老爷爷对我摇着头，一无所获。</p>我叹了口气，老爷爷提议道：“不如你去叶哥家里找找吧，或许能找到点东西。还有，你要不要去叶哥坟前祭拜一下？”</p>我一拍脑门，把这事都给忘了，连忙说好。</p>叶师叔死后，村里人把他和他老婆合葬在一起。两人的坟并没有长满杂草，看得出来每年都有人祭拜。老爷爷说一些年纪大的，受过叶师叔恩的，清明都会来给叶师叔点几根香。</p>叶师叔招魂无门，所以祭拜他也只是表达一下感情上的悼念，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但师婶魂魄或许还在，我祭拜过后，对着坟说道：“师婶，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能找到你女儿叶灵，让叶师叔大仇得报。”</p>叶师叔的家虽然破烂不堪，但还一直保留着。</p>老爷爷说道：“村委会很多次要把叶哥的家打掉，把这块地归公。但我们这些老骨头拦住了，我们说叶灵如果没死还会回来的，房子要给她留着。万一叶灵一直没回来，等我们这些受过叶哥恩的老骨头死了，再让他们拆吧，那时候我们也无能为力了。”</p>“我替叶师叔谢谢大家了。”</p>门并没有上锁，我推开门进去，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p>叶师叔的家虽然曾经被抄过，但是动荡结束后，村民又把他家收拾了一下。很多东西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我找到一个放衣服的大木箱，打开后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一件虎头帽。</p>这虎头帽应该是叶灵婴儿时期戴的，我将虎头帽的灰尘拍散掉。等到天黑，一人带上工具来到附近最高的山上。</p>先打了盆深井水，把虎头帽泡在里面。再用黄纸剪出五个小人，摆成一排，在他前面摆上馒头水果等供品，然后点上香。点香是招魂，祭祖扫墓之类的，都是先点香，把先人魂招来了，再上供品。一些老一辈的人懂这些，打牌做事没精神时，总开玩笑说自己魂跑了，点根烟招招魂。</p>所以如果不是有指定对象的话，香是不能乱点的。一些人家里放着外面买的神像，每天烧香，但那些没开过光的，容易把外面一些游魂野灵招到家里来。</p>而现在我点香也没有指定对象，所以也会把附近的孤魂野灵招来。</p>虎头帽在深井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后，确定杂气已经泡掉后，我将虎头帽捡出来，拧干水。</p>虽然我没有开囟门，但是也能感觉到附近有很多异界朋友了。</p>“想受这些供品吗？”我问到，然后从罐子里抓出一把酒米，继续说道：“灵力低的孤魂野鬼麻烦离开吧，你们帮不上我，这些酒米给你们食用。”</p>我把酒米撒向远处。</p>附近仍然有一些游魂，但这些都是有一定修为的，有些可能是生前修道，或者有一定灵力的蛇鼠，被人打死后的魂体。</p>“我要找个人，她叫叶灵，今年三十八岁，但是只有八岁样子，曾经是这里人，各位有灵力的或者和一些野仙有关系，愿意帮忙找找的话，就可以上位享用这些供品了。”</p>五个黄纸人动了起来，我笑了笑，将虎头帽剪下一块，放在烛火上烧。虎头帽里面的水烘干后，很快就烧成一撮灰。</p>我将那撮灰分别抹在五个纸人上，那五个纸人瞬间立了起来。</p>“她的气味已经给你们了，麻烦各位帮帮忙。先享用这些供品，我在这里等大家好消息！”</p>供品里的水果马上干瘪，像烂了很久一样，馒头也变得有点灰色。</p>五个纸人又倒下了，躺在桌上，那些野仙出去打听叶灵的下落了。</p>在等他们回来的期间，我拿出一张大纸，写上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然后每个方位都画上山和水。再写上几个里程供他们选择。</p>等了三个多小时，夜半一点多，黄纸人又动了，但是只有四个，还有一个没动静。</p>“各位有线索了吗？麻烦告诉我叶灵现在在哪个方位吧！”</p>三个纸人齐齐的站在了大纸上的西边，还有一个先站在南边，犹豫一下后才跟其他三个站到一块。。</p>“所处位置近山还是靠水？”</p>这次四个纸人很一致，齐齐的站在了我画的水上面。</p>“距离这里大概多少路呢？”</p>我给他们提供的选择有很多，十公里，一百公里，两百公里，一直到七百公里。</p>这次四个纸人所选的都不一样，看来他们也无法确定叶灵现在的具体所处位置，只是凭着气味知道叶灵在东边。</p>“好吧，谢谢大家了。各位散了吧！”</p>把五鬼支走后，我展开今天买来的地图，在地图上标出现在的位置，然后往西边搜。他们能闻到叶灵的气味中有水气，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湖，而从这往西，有两个大湖，一个是鄱阳湖，一个是洞庭湖。</p>将这两个点标注后，我忽然有些触动，因为我家就在鄱阳湖附近，一不留意，离家已经六七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