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6章 遥关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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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七天里，遥关也发生了很多变故。
林风他们给军粮里下的药，不是别的，正是遥关变故那一夜，为了制造出遥关内应在破坏遥关内部的假象，给铜牛军的铜牛下的那种药。
药物的作用，就是让铜牛烦躁，易怒，产生较为疯狂的攻击性。
当时为了防止铜牛们不够躁动，破坏力彰显不出来，张鹤，江百辟他们可是准备了大量的草药，份量十足，当晚用过之后，还剩下许多。
根据张鹤的交待，林风在那地下石窟里找到了那批草药，分辨出其中大多数成分，林风发现，这玩意儿不仅牛可以吃，给人吃了效果也差不多。
当即就扛了几麻袋出城。
这些草药全部被熬成汤汁，在劫粮后就洒在了那一半无法运走的粮草上，被铜牛军拖回了遥关。
由于林风稀释了药性，所以吃了不会马上发狂，但是长期服用，那些大头兵就会变得易怒，狂暴，各个都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加上董万量的战略欺骗失败，接着又吃了个败仗，这些铜牛军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林风给他们的粮食里加了料，这就是火上浇油。
铜牛军第二天展开扫荡之后，苍山里靠近遥关的山头都被夷平，剩下的光复军都朝着更远更深的地方迁移，林风他们整合部队之后，更是派遣了比铜牛军更为高效的狼蚁军探部斥候在苍山里游走，那些铜牛军根本就发现不了光复军。
所以从第三天开始，铜牛军每次进行周边扫荡都是空手而回，那些铜牛军一个个急得脸红脖子粗，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而佘亮的火蝠军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旁观望。
原本这次行动失败，火蝠军应该返回，但是大军开展一次行动不易，粮草运来难道还运走？不运走难道留给董万量？佘亮一百个不同意，而且董万量拉下面子，和佘亮商议，铜牛军和火蝠军最好都暂时留在遥关，来都来了，要不然展开一次联合行动，深入苍山，彻底剿灭这批苍山顽匪。
董万量表示，粮草军费都由他来提供，他们两方人马加在一起，足以将苍山里藏着的那些杀不绝的命硬匪徒踏平几个来回。
但是佘亮也有他的考虑，这次行动失败，完全就是董万量一方的失败，他们火蝠军为了配合出战，还劳师动众的，结果千里奔袭，却是一场空，现在董万量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次酝酿了大半年的诱敌全歼战略失败，否则回到吴国本土，他没法向文太师和朝廷交待，革职查办算是轻的，所以董万量肯定要想办法把这些苍山匪军赶尽杀绝。
但是佘亮凭什么帮你，他要好处，双方就在这里扯皮。
火蝠军现在驻扎在城南，也就是原铜牛军的驻地，而铜牛军则驻扎在城北，那些损坏的房屋被临时征用为军营，两军之间隔着内城的城墙，倒是泾渭分明。
就算是这样，双方经常摩擦生火，制造矛盾。
毕竟军人也是人，需要休闲活动，双方长官在扯皮的这段时间，士兵们进山剿匪的次数越来越少，反倒是出现在城内酒馆茶楼妓院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双方士兵一见面，往往说不了几句就会干架，火蝠军最喜欢对铜牛军冷嘲热讽，毕竟双方从长官到中层军官到下层士兵几乎都是不同体系，吴国的内斗从上至下。
这短短七天内，因为私下械斗，双方已经各自处罚了十几名中下层军官了，至于士兵就更多，起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或是口舌之争。
董万量对此焦急万分，要是再不谈好条件的话，别说共同剿匪了，说不定他们铜牛军和火蝠军先势成水火，现在他和佘亮都在约束部下，这两边下层军士已经有了火药味，一个火星子就能把双方引爆。
董万量甚至让张鹤干脆把遥关分为东西两半，给铜牛军和火蝠军各自划分活动的区域，双方喝酒喝茶找女人，都在各自的地盘上，互不干扰。
而在这样微妙的局势下，遥关还有另一层隐患。
遥关的那些百姓！
军队的粮食满足了，百姓的粮食可没有满足！
遥关城内，包括百姓家中，确实还有一部分存粮，但在计划展开的当天，遥关的粮仓里，粮食其实顶多够城内百姓吃三天而已，火铜牛破坏城内时，还被刻意的引导先行破坏了粮仓。
而可能因为不满，在城内引发骚乱的商队护卫力量，也在第一时间就遭到火铜牛的严重打击，能活下来的人，还不到破坏前的五分之一。
按原定计划，遥关会先被光复军攻占。
试想，几万名几乎饿得恨不能易子而食的光复军拿着那些土质武器冲进城来，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在董万量他们的计划中，光复军进城之后第一件事，肯定是烧杀抢掠，随后遥关两头一堵，城里活着的人就更少了，除了那些刻意被转移安置的大商大富大贵，普通百姓大部分都会和光复军同归于尽。
但他们完全没想到，城内毁坏大半，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做出了这么大牺牲，光复军竟然没能按计划进城！
而城里至少一半百姓已经无家可归，偏偏铜牛军还要占据另一半完好的房屋，城中的普通百姓几乎全被赶出家门，家中的粮食也被征用，全城军管。
董万量又不能下令将百姓全部杀掉当做山匪领功，毕竟还要火蝠军的佘亮那批人在那里看着呢，这些老百姓就完成变成了遥关累赘。
董万量在城中给他们建立了很多难民营，横亘在火蝠军和铜牛军的中间，充当两军矛盾的缓冲带。
除了那些满足军队日常需要的小商铺和茶楼酒馆之外，大多数商队的仆役，那些富贵人家的奴隶丫环下人等，都失去了生活来源，在难民营里，就像当年边荒的难民一样自生自灭，靠乞讨，卖身，捡拾垃圾果腹度日。
遥关之变前的接踵摩肩，绫罗绸缎，现在却变成了人多为患。
董万量为了防止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富豪权贵们在城中煽动作乱，统统派军队给看管起来，只等歼灭了苍山里的那些山耗子，这些有钱无权的富豪们闹不出什么幺蛾子，要告随他们告好了，只要文太师那里有功，其余的过都不算过。
董万量以为控制了那些权贵富豪就能稳定住遥关的局势，却没想到在难民营里，有一只力量一直在偷偷的行动。
早在小花抵达之前，他的人就提前进入了，他们和汤文等人是完全不同的一条线，随着遥关大乱，这些人混入难民营中，等小花抵达光复军之后，行动随即展开。
“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啊。”
“听说遥关就是董将军他们自己弄塌的，为了骗那些山匪进城。”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觉得山匪进城会烧杀抢掠，他们的人早就藏起来了，我们就只能留下来等着被山匪杀，让我们去和那些山匪拼命，然后他们再从遥关外面整个包围起来，把我们和山匪，一起当做山匪全杀光！”
“那些当兵的，当官的，全都大鱼大肉，我们有什么，连房子都没了！连老婆孩子，都没了，真的是山匪干的吗？他们都没进成，是董万量那个挨千刀的干的啊！”
“你以为剿灭了山匪就会放我们活着回去吗？根本活不到那一天，早就饿死了，我们早就被放弃了，在他们眼里，我们根本就是死人！”
“不自救，根本活不下去。”
“我们是打不过那些当兵的，但是有人可以啊光复军就可以啊！”
“都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除了自己一条贱命！”
“不给我们留一丝活路，我们为什么不反了他的！妈的，投靠光复军，还有一口饭吃啊！”
“听说说了吗，狼王战无敌，救难济穷苦”
“我们本来就是奴隶，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卖命？”
“三年不纳粮，永世不为奴！”
“虎王本身就是王族，他们就是来复国的。”
“我们都会分到土地，我们就不是仆役奴隶的身份了，那些奴役，压榨剥削我们的富商土豪，都会被光复军他们杀掉的。”
“那些兵痞，他们已经打了两次败仗了，光复军一旦攻城，他们就会弃城而逃吧”
只有那些中下层军官和一些没什么见识的商人店主，还觉得遥关依旧牢不可破。
实际上在董万量等人心中，这遥关就是一座火山口，流言蜚语满天飞，各种不利的谣言在城中蔓延，董万量下令抓捕制造谣言的人，但是根本找不到源头。
终于，在光复军战败后的第七天头上，事情以一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开始爆发，在它爆发之前，除了极个别知情者，没人会想到，遥关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陷落！
事情的起因小到不能再小。
一队火蝠军休整士兵和一队铜牛军休整士兵，在城东的酒楼门口擦肩而过。
虽说两军都在军官的约束下，以不成文的规定分成东西两区，但实际上，这些酒楼茶肆，哪可能分得那么均匀，仍然会有火蝠军去白鹤楼吃卤猪蹄，同样会有铜牛军去醉仙居喝百花酿，这种偶尔碰到的事情，也是很寻常。
两只小队都是私下一些军中朋友相约，各有十余人而已，就在酒楼门口擦肩而过时，也不知是火蝠军还是铜牛军的哪个士兵，先去蹭了对方肩膀一下，就这么一件小事，带着一点点挑衅的味道。
但他们都没想到，这两只队伍，这些天都是吃了林风加了料的粮草。
为什么火蝠军的粮食也会被下药呢？这又得从粮食分配说起，铜牛军的军粮维持十七八天是没问题的，但是肉类被光复军给全部带走了，城内大肆搜刮也没用啊，杯水车薪，董万量自然要求佘亮的火蝠军支援一点。
佘亮也光棍，我们的粮食可是从比你们更远的遥西城运过来的，我们又是帮你们剿匪，没吃你的粮就不错了，不能还白给你粮食啊，想要肉，可以，用你们的粮来换，要不你们就吃大米饭，反正你们的后续粮草很快又会运来，不差这几天，纯粹就恶心董万量。
董万量暗中记下，还是同意了用粮食换肉，这火蝠军吃到下药的粮，就是这么来的。
一方已经喝得五迷三道，另一方则是憋了一肚子火，这擦肩的矛盾立刻演化成械斗，双方很快见了血，在第一名士兵彻底倒下之后，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双方开始呼叫增援，参加械斗的规模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几十人，数百人，上千人，一些中层将领不得不参与制止，并约束部下。
杨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聚斗现场的，但是他才吼了没两句，忽然眼前一黑，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顿时铜牛军就咆哮起来：“他们杀了都统！打死这些火蛮子！”
若说杨显还不够分量的话，接下来的董万量相继到场，就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董万量原本都很小心，一般出现这种事情不会轻易出现在现场，可是今晚的群殴事件已经闹大了，后面赶去增援的双方士兵，都已经是全副武装，听说还在修养的铜牛，也已经被一些士兵披甲上阵了。
董万量只能亲自前去镇场，这时候双方已经有了数百人死伤，但是董万量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一只从火蝠军后方队伍射出的暗箭正中面门，董万量大叫了一声直接跌下马来！
他没想到，怎么会有如此诡异，如此迅猛的一箭，自己可是七品高手啊！
董万量自然不知，在九品高手的暗杀箭下，七品高手看到箭的时候，那箭已经插在你身上了。
这都是林风提前伏下的暗手，今晚就算没有这场暴乱，他们也会制造出足够的暴乱。
这一下铜牛军被彻底点燃，再没有人能约束这些吃了七天药粮的士兵了。
“董将军死了！火蝠军杀了董将军！”
“替董将军报仇！”
“把火蝠军赶出遥关！”
“杀光他们！”
稍微冷静，试图制止的军官，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射下马来，余下的军官热血冲顶，红着眼睛开始指挥所部兵马列战阵冲杀。
是夜，遥关铜牛军啸营，拉开了遥关陷落的序曲，而董万量致死都没想到，遥关会成为一个神话的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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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他们给军粮里下的药，不是别的，正是遥关变故那一夜，为了制造出遥关内应在破坏遥关内部的假象，给铜牛军的铜牛下的那种药。
药物的作用，就是让铜牛烦躁，易怒，产生较为疯狂的攻击性。
当时为了防止铜牛们不够躁动，破坏力彰显不出来，张鹤，江百辟他们可是准备了大量的草药，份量十足，当晚用过之后，还剩下许多。
根据张鹤的交待，林风在那地下石窟里找到了那批草药，分辨出其中大多数成分，林风发现，这玩意儿不仅牛可以吃，给人吃了效果也差不多。
当即就扛了几麻袋出城。
这些草药全部被熬成汤汁，在劫粮后就洒在了那一半无法运走的粮草上，被铜牛军拖回了遥关。
由于林风稀释了药性，所以吃了不会马上发狂，但是长期服用，那些大头兵就会变得易怒，狂暴，各个都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加上董万量的战略欺骗失败，接着又吃了个败仗，这些铜牛军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林风给他们的粮食里加了料，这就是火上浇油。
铜牛军第二天展开扫荡之后，苍山里靠近遥关的山头都被夷平，剩下的光复军都朝着更远更深的地方迁移，林风他们整合部队之后，更是派遣了比铜牛军更为高效的狼蚁军探部斥候在苍山里游走，那些铜牛军根本就发现不了光复军。
所以从第三天开始，铜牛军每次进行周边扫荡都是空手而回，那些铜牛军一个个急得脸红脖子粗，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而佘亮的火蝠军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一旁观望。
原本这次行动失败，火蝠军应该返回，但是大军开展一次行动不易，粮草运来难道还运走？不运走难道留给董万量？佘亮一百个不同意，而且董万量拉下面子，和佘亮商议，铜牛军和火蝠军最好都暂时留在遥关，来都来了，要不然展开一次联合行动，深入苍山，彻底剿灭这批苍山顽匪。
董万量表示，粮草军费都由他来提供，他们两方人马加在一起，足以将苍山里藏着的那些杀不绝的命硬匪徒踏平几个来回。
但是佘亮也有他的考虑，这次行动失败，完全就是董万量一方的失败，他们火蝠军为了配合出战，还劳师动众的，结果千里奔袭，却是一场空，现在董万量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次酝酿了大半年的诱敌全歼战略失败，否则回到吴国本土，他没法向文太师和朝廷交待，革职查办算是轻的，所以董万量肯定要想办法把这些苍山匪军赶尽杀绝。
但是佘亮凭什么帮你，他要好处，双方就在这里扯皮。
火蝠军现在驻扎在城南，也就是原铜牛军的驻地，而铜牛军则驻扎在城北，那些损坏的房屋被临时征用为军营，两军之间隔着内城的城墙，倒是泾渭分明。
就算是这样，双方经常摩擦生火，制造矛盾。
毕竟军人也是人，需要休闲活动，双方长官在扯皮的这段时间，士兵们进山剿匪的次数越来越少，反倒是出现在城内酒馆茶楼妓院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双方士兵一见面，往往说不了几句就会干架，火蝠军最喜欢对铜牛军冷嘲热讽，毕竟双方从长官到中层军官到下层士兵几乎都是不同体系，吴国的内斗从上至下。
这短短七天内，因为私下械斗，双方已经各自处罚了十几名中下层军官了，至于士兵就更多，起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或是口舌之争。
董万量对此焦急万分，要是再不谈好条件的话，别说共同剿匪了，说不定他们铜牛军和火蝠军先势成水火，现在他和佘亮都在约束部下，这两边下层军士已经有了火药味，一个火星子就能把双方引爆。
董万量甚至让张鹤干脆把遥关分为东西两半，给铜牛军和火蝠军各自划分活动的区域，双方喝酒喝茶找女人，都在各自的地盘上，互不干扰。
而在这样微妙的局势下，遥关还有另一层隐患。
遥关的那些百姓！
军队的粮食满足了，百姓的粮食可没有满足！
遥关城内，包括百姓家中，确实还有一部分存粮，但在计划展开的当天，遥关的粮仓里，粮食其实顶多够城内百姓吃三天而已，火铜牛破坏城内时，还被刻意的引导先行破坏了粮仓。
而可能因为不满，在城内引发骚乱的商队护卫力量，也在第一时间就遭到火铜牛的严重打击，能活下来的人，还不到破坏前的五分之一。
按原定计划，遥关会先被光复军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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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里至少一半百姓已经无家可归，偏偏铜牛军还要占据另一半完好的房屋，城中的普通百姓几乎全被赶出家门，家中的粮食也被征用，全城军管。
董万量又不能下令将百姓全部杀掉当做山匪领功，毕竟还要火蝠军的佘亮那批人在那里看着呢，这些老百姓就完成变成了遥关累赘。
董万量在城中给他们建立了很多难民营，横亘在火蝠军和铜牛军的中间，充当两军矛盾的缓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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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万量以为控制了那些权贵富豪就能稳定住遥关的局势，却没想到在难民营里，有一只力量一直在偷偷的行动。
早在小花抵达之前，他的人就提前进入了，他们和汤文等人是完全不同的一条线，随着遥关大乱，这些人混入难民营中，等小花抵达光复军之后，行动随即展开。
“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啊。”
“听说遥关就是董将军他们自己弄塌的，为了骗那些山匪进城。”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觉得山匪进城会烧杀抢掠，他们的人早就藏起来了，我们就只能留下来等着被山匪杀，让我们去和那些山匪拼命，然后他们再从遥关外面整个包围起来，把我们和山匪，一起当做山匪全杀光！”
“那些当兵的，当官的，全都大鱼大肉，我们有什么，连房子都没了！连老婆孩子，都没了，真的是山匪干的吗？他们都没进成，是董万量那个挨千刀的干的啊！”
“你以为剿灭了山匪就会放我们活着回去吗？根本活不到那一天，早就饿死了，我们早就被放弃了，在他们眼里，我们根本就是死人！”
“不自救，根本活不下去。”
“我们是打不过那些当兵的，但是有人可以啊光复军就可以啊！”
“都到了这一步，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除了自己一条贱命！”
“不给我们留一丝活路，我们为什么不反了他的！妈的，投靠光复军，还有一口饭吃啊！”
“听说说了吗，狼王战无敌，救难济穷苦”
“我们本来就是奴隶，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卖命？”
“三年不纳粮，永世不为奴！”
“虎王本身就是王族，他们就是来复国的。”
“我们都会分到土地，我们就不是仆役奴隶的身份了，那些奴役，压榨剥削我们的富商土豪，都会被光复军他们杀掉的。”
“那些兵痞，他们已经打了两次败仗了，光复军一旦攻城，他们就会弃城而逃吧”
只有那些中下层军官和一些没什么见识的商人店主，还觉得遥关依旧牢不可破。
实际上在董万量等人心中，这遥关就是一座火山口，流言蜚语满天飞，各种不利的谣言在城中蔓延，董万量下令抓捕制造谣言的人，但是根本找不到源头。
终于，在光复军战败后的第七天头上，事情以一种微不足道的方式开始爆发，在它爆发之前，除了极个别知情者，没人会想到，遥关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陷落！
事情的起因小到不能再小。
一队火蝠军休整士兵和一队铜牛军休整士兵，在城东的酒楼门口擦肩而过。
虽说两军都在军官的约束下，以不成文的规定分成东西两区，但实际上，这些酒楼茶肆，哪可能分得那么均匀，仍然会有火蝠军去白鹤楼吃卤猪蹄，同样会有铜牛军去醉仙居喝百花酿，这种偶尔碰到的事情，也是很寻常。
两只小队都是私下一些军中朋友相约，各有十余人而已，就在酒楼门口擦肩而过时，也不知是火蝠军还是铜牛军的哪个士兵，先去蹭了对方肩膀一下，就这么一件小事，带着一点点挑衅的味道。
但他们都没想到，这两只队伍，这些天都是吃了林风加了料的粮草。
为什么火蝠军的粮食也会被下药呢？这又得从粮食分配说起，铜牛军的军粮维持十七八天是没问题的，但是肉类被光复军给全部带走了，城内大肆搜刮也没用啊，杯水车薪，董万量自然要求佘亮的火蝠军支援一点。
佘亮也光棍，我们的粮食可是从比你们更远的遥西城运过来的，我们又是帮你们剿匪，没吃你的粮就不错了，不能还白给你粮食啊，想要肉，可以，用你们的粮来换，要不你们就吃大米饭，反正你们的后续粮草很快又会运来，不差这几天，纯粹就恶心董万量。
董万量暗中记下，还是同意了用粮食换肉，这火蝠军吃到下药的粮，就是这么来的。
一方已经喝得五迷三道，另一方则是憋了一肚子火，这擦肩的矛盾立刻演化成械斗，双方很快见了血，在第一名士兵彻底倒下之后，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双方开始呼叫增援，参加械斗的规模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几十人，数百人，上千人，一些中层将领不得不参与制止，并约束部下。
杨显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聚斗现场的，但是他才吼了没两句，忽然眼前一黑，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顿时铜牛军就咆哮起来：“他们杀了都统！打死这些火蛮子！”
若说杨显还不够分量的话，接下来的董万量相继到场，就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董万量原本都很小心，一般出现这种事情不会轻易出现在现场，可是今晚的群殴事件已经闹大了，后面赶去增援的双方士兵，都已经是全副武装，听说还在修养的铜牛，也已经被一些士兵披甲上阵了。
董万量只能亲自前去镇场，这时候双方已经有了数百人死伤，但是董万量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一只从火蝠军后方队伍射出的暗箭正中面门，董万量大叫了一声直接跌下马来！
他没想到，怎么会有如此诡异，如此迅猛的一箭，自己可是七品高手啊！
董万量自然不知，在九品高手的暗杀箭下，七品高手看到箭的时候，那箭已经插在你身上了。
这都是林风提前伏下的暗手，今晚就算没有这场暴乱，他们也会制造出足够的暴乱。
这一下铜牛军被彻底点燃，再没有人能约束这些吃了七天药粮的士兵了。
“董将军死了！火蝠军杀了董将军！”
“替董将军报仇！”
“把火蝠军赶出遥关！”
“杀光他们！”
稍微冷静，试图制止的军官，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射下马来，余下的军官热血冲顶，红着眼睛开始指挥所部兵马列战阵冲杀。
是夜，遥关铜牛军啸营，拉开了遥关陷落的序曲，而董万量致死都没想到，遥关会成为一个神话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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