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王妃替爷出征了》 第001章 主仆诀别 尚府。 后院柴房,几个巴掌打在尚若轻结着淤青的脸上,时断时续的喧鼓声从尚府的会客厅传来,可那悠扬婉转的乐声,很快就被女孩的哭叫声淹没。 “给我打,狠狠地打,我看今日还有谁会为你这个贱骨头出面”随着刘嬷嬷一声接一声的呵斥声传来,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朝女孩的脸上狠狠地连扇了几巴掌。 而扣押着她的那名家仆,并未因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对她有丝毫的留情,一双平日里因干苦力显得极为粗糙的手死死按想要挣脱的女孩的肩上。 几分钟之后,尚若轻已无力反抗,但那双如鹰眼般的眼睛,仍怒视着眼前这几人,即使她被打的满嘴是血,但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那盒桂花糕,始终被她护在怀中。 那是她为自己的父亲特意准备的六十岁大寿贺礼,而就在府中所有人在家中会客厅把酒言欢c歌舞管弦的时候,她却被人扣在了后院的柴房,无缘无故受着府中一群下人的严刑拷打。 显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尚若轻的身上了。 往日府中的姨娘姐妹为了争宠夺位,处处为难她这个没娘的庶女也就罢了。 可这一次,她还是不明白,一个厨房的管事,为何会在家主六十岁大寿的节骨眼上,不去厨房料理事务,反倒来这破旧的柴房,如此刁难她这样一个被家族遗弃的从小被其他姐妹欺辱打压的可怜虫 就在她想不出任何原因的时候,柴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刘嬷嬷几人忙弯腰唤了声三小姐。 随着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传来,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衫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踱步在尚若轻眼前来回走了两圈,随即弯腰捏住她的下巴道:“哎呦,刘嬷嬷,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些六妹妹这张脸啊,原本是整个平襄城最好看的,哪家公子不倾倒在她这张妖娆如毒花般的面容下。” 蓝衣女子一把甩开怒视着她的尚若轻,起身在衣角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她那张脏乱污秽的脸,玷污了自己纤细洁白的手一样,擦完手的女子继续说道:“可惜啊,谁让你生在我们这样的毒门中,好端端的一张脸,却被窦姨娘练毒练成了这样”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平襄城有名的毒门尚府的三小姐尚若云,她虽和尚若轻一样,是窦姨娘庶出的女儿,但因为窦姨娘深受尚家老爷的宠爱,尚若云在府中的地位一度比嫡出的尚若兰都要跋扈尊贵些,也正因如此,平日里那些只瞧眼色的吓人们,恨不得找个机会去巴结这位在尚府中得了势的三小姐去。 所以,当刘嬷嬷看见尚若轻拿着桂花去厨房制作糕点时,竟以偷盗罪将她告发给了管理尚府财政大局的窦姨娘,所以,才发生了刚开始的那一幕。 也是,作为一个不知来历的青楼女子的女儿,想在这种深似海水毒如蛇窝的大家族中立足安命,岂是那么简单的 对尚若轻来说,她的生母不堪府中其他姨娘的凌辱咒骂,最终被活活饿死在了尚平襄城外十里坡霰雾林的草房中,她生为府中小姐,每月领取的俸禄却不及其他小姐身边丫鬟的多,而她跑去厨房,想要用自己采来的桂花做一盒糕点,只是想在自己父亲六十岁大寿的时候,亲手送给他作为祝寿贺礼。 屋外大雪扬扬快下了一个多小时,那件被鲜血染红的薄衣,因为先前被人打出的血迹,紧紧贴在尚若轻瘦弱的身体上,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她的整个身子不停颤抖着,手中那盒桂花糕也不由随着她的身子上下摇晃起来。 “你装出这幅可怜样给谁看”尚若云一把打翻了尚若轻手中抱着的那盒桂花糕。 “我的桂花糕,我的桂花糕。”尚若轻哭喊着爬在茅草间,赶紧去捡那些已经沾满泥土的糕点去,不料一只浅蓝色绣花鞋踩在了她冻僵的手背上。 “放开我,我的桂花糕,桂花糕” 尚若云并未因自己的妹妹尚若轻的苦苦哀求,而对她有所怜悯,看着她那种急得要哭却无力还手的表情,尚若云反倒是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想拿这种不值钱的破东西去讨爹爹欢心,门都没有我看你就是个贱种,也难怪你那妓女娘亲能勾引了爹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被踩的满手是血泡的尚若轻眼中布满泪水,无力地看着那些自己辛辛苦苦做成的桂花糕,被尚若云无情地踩成了碎渣,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事来。 那时候,她和母亲还有丫鬟玲珑三人,被父亲安排在城外的一间小破屋里,每当晚上下雨,她们的草屋就会漏水,母亲搂着她和玲珑,告诉她们,我们就当是住进了水帘洞,别人想住也住不得呢。 每当那样漫长的夜晚袭来时,尚若轻总是抱着母亲的胳膊,眼巴巴问 她,父亲什么时候来看我们母亲告诉她,等院子里的花开了,山上的叶黄了,屋顶落满了雪,父亲就会来看她们。 漫长的雨季过后,寒冷的冬季才姗姗而来,一场大雪中,父亲总是笑脸盈盈的走进那个破旧的篱笆院子,每一次,他都会带来一盒桂花糕,那是尚若轻童年记忆中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一时间,无尽的委屈和难过涌上心疼,尚若轻捏了捏手中的麦草,不知从哪里露出的爆发力,一头扑进尚若云的怀中,还没等尚若云那股高傲自满的神情消失,就被发了魔似的尚若轻几把抓破了脸。 “啊,我的脸,你竟敢抓伤我的脸”尚若云顿时捂着血痕斑斑的脸哭叫起来,“刘嬷嬷,快,将这个贱种给我乱棍打死” 刘嬷嬷和府中那些下人,平时最想讨好的就是府中那几个得了势的姨娘小姐们,见尚若云这样一说,他们像狗一样忙朝因长久营养不良脸色显得紫青的尚若轻围了上去。 顿时,五六只脚朝尚若轻的脸和身体踢打而来,尚若轻死死抱住她那张被窦姨娘因炼毒喂食了大量药丸而毒蚀的有些瘆人的脸。 “不要打我家小姐,求求你们了。”一名女子从柴房门口冲了进来,布满泪水的眼中,有着几份胆怯,她忙跪在尚若云的眼前,扯着她的衣服说道,“求三小姐放过我家小姐吧,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玲珑,你怎么来了”尚若轻微微睁开已经肿的不成样的眼睛,爬伏在布满鲜血的稻草上。 “小姐。”玲珑起身走到尚若轻身边,抱着她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身体道,“我们给三小姐赔个礼,以后我们再也不去厨房做桂花糕了,我们回我们城外的草屋去。” “哈哈哈,赔礼”尚若云弯腰俯身将头凑到两人眼前,“本小姐还需要你们这两个下贱货色赔礼吗,你们不看看自己,就算是你们为本小姐提鞋,我都觉得恶心,脏了我的这双锦色绣花鞋呢” 尚若轻微闭了一下眼,一口带血的唾沫从嘴中吐出,正好吐进张嘴大笑的尚若云的嘴中,尚若云吧唧了一下嘴巴,差点噎住了喉咙,意识到那口恶心的唾沫飞进了自己的嘴中,尚若云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尚若轻的胸襟,连扇了她数十个耳光,直到她觉得自己的手有了酸痛感才停了下来。 她怒目起身,朝身边的两名家仆说道:“将这两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 “是。”随着那两名家仆干脆利落又带着几份得以的声音落下,两根棍子便在空中上下挥舞了起来随即传来的是女孩撕心裂肺般吼叫的哭喊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没有了动静,那两名手持木棍的家仆才停了手。 刘嬷嬷走到两个血肉模糊的女孩身边,伸手到抱在尚若轻身上的玲珑的嘴边,:“三小姐,死了” 尚若云和那两名家仆同时脸色一慌,随即嘴角又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来:“死了死了倒也干净,将那个贱种丢到后山的乱葬岗去,将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同这间破屋子都烧了” “是,三小姐。” “哪老爷那边”刘嬷嬷试探性的问尚若云道。 “你们怕什么,出了事有我顶着,反正尚若轻这个贱人即便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注意的。若是府中有人问起,就说我那六妹妹啊,因为冬日寒冷,玩火自焚了,就算他们找到了这里,那具烧的只剩骨头的尸体,谁又能知道是玲珑还是尚若轻” “三小姐说的是,我们这就按三小姐说的去做” “好了,动作麻利点。”尚若云呵斥一声,“本小姐今日也乏了,我还要去药老那里拿点金疮药去,区区几道抓痕又算的了什么,比起两条人命,我尚若云也算是赚了” 说罢,尚若云一脚踢开房门,朝外面走了去。 大片的雪花随风扬起,从门口吹了进来,一名家仆一把扛起奄奄一息的尚若轻,如扛起一块烂布一样,痴痴望着为了护住自己被人打死的玲珑,尚若轻仿佛停止了呼吸一样,搭在男人肩上的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真的死去一样。 “给我烧了”刘嬷嬷恶呵一声,随后踱步走出了柴房。 随着火折子在另一名家仆手中滑落,整个柴房顿时化成一片火海,尚若轻手中的最后一块桂花糕也掉了下去,重重弹落在雪地里,而那个只有十二岁的被母亲捡来的丫鬟玲珑,也随着一把火,消失在了这个寒冷的冬季,尚若轻缓缓闭上眼睛,一头倒在了尚府家仆的肩上。 第002章 花魂入体 平襄城外。 风雪嘶鸣,十里坡,乱葬岗,尸骨遍野,尚府两名家仆扛着一名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孩,趁着暮色走来,那些守在荒草白骨间的秃鹰野狗,急不可耐等待有人将死去人的尸体抛在荒野间。 见有人走过来,野狗试探性地围了过来,但那两名家仆并未在意这些,显然,他们不止一次来过这乱葬岗抛尸了。 虽是大雪天,但因为走了不少的路,又身抗尚若轻,两名尚府家仆的额上皆渗出了汗珠来,从他们口中呵出的热气,也在一瞬间化成了白雾,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尚若轻的眼睛嘴角上,早已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他奶奶的,累死老子了我说秦老三啊,你能不能平时少吃点,这上坡路,都是我背着这丫头的尸体,你倒好,还哼了一路的曲。”一名家仆将尚若轻的尸体从肩上扔了下来,喘着粗气道,“喂,秦老三,说你呢,看你这肥的跟猪似的身体,走个路都吃力,以后要是和那个姑娘来点激情的,恐怕你当肉板被人剁了,你也吼不住人家啊,哈哈” 秦老三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王二,我这吃的好,你说能不长肉吗这话说回来,我们也是跟对了主子,不像这府中六小姐,母亲是个捡来的风尘女子,自己偏偏又生的一副好面容,这放在咱们府中,那个小姐丫鬟不挤对她啊”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六小姐嘛,确实长的不赖。”王二拖着下巴看着被冰霜几乎淹去整张脸的尚若轻道,“吱,吱,看这身材,真是可惜了” “我说王二,你不会连一具尸体都不会放过吧你这口味也太重了点吧” 王二走到秦老三身边,一脚踢在他肥硕的屁股上:“他奶奶的,平襄城这么大的地方,老子还缺个姑娘不成别的不敢说,醉春楼里的莺莺姑娘,那可是对我死心踏地的,我每回去啊,她就爷啊爷的扑上来伺候我那小翘臀,软绵绵的,简直是太有手感了” 王二边说边眯眼在空中用手捏捏了,嗓子也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那是人家看上了你的银子,一个风尘女子能对你好到哪里去像我们尚府中五姨娘那样的女人,恐怕整个平襄城都找不到第二个了,她为了老爷,从醉春楼的头牌姑娘,沦落成了一个乡下村妇,吃不饱穿不暖的到不说,最后还被逼而死,就连她这位骨肉血亲,如今也成了这乱葬岗上野兽的一顿晚餐了,真是” 又是一个巴掌打在秦老三肥嘟嘟的脑袋上:“你在这里瞎发什么慈悲平日里你跟着三小姐和窦姨娘她们,也没少欺负这六丫头,现在说这些给鬼听啊” 秦老三被那一巴掌打的后脊骨发凉,不由身子往前一缩,急站了起来:“王二啊,你说我们帮着窦姨娘害死了那么多人,她们的魂魄会不会找我们来算账啊” 正说时,远处一阵狼嚎传来,吓得两人赶紧跑下山去。 夜色渐暗,十里坡乱葬岗上风一更,雪一更,很快就将尚若轻的尸体掩埋了起来,而更让人奇怪的是,不知是因为尚若轻从小被窦姨娘炼药喂入了大量的毒,还是因为秦老三王二那两个带着煞气的尚府家仆站在那里的原因,那些秃鹰野狗竟没有一只上前,去啄食那具完好的尸体去。 “王爷,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没事,暂时死不了” 护卫巴伦扶着御亲王坐在了一块被大雪掩埋的石头上:“王爷,还是让我为您包扎一下吧。” 说着,巴伦就扯下自己衣衫的一条长布来 只听得一声脆响,那支插在御亲王左臂上的毒箭已经被他折断了,滴滴鲜血滴入雪层,映出一滩殷红来。 “王爷,这箭上有毒,我们得尽快回到御亲王府去,要不然后面的贼人追了过来,我们就脱不了身了” “巴伦,你可看清了那些人的来历,到底是谁想要刺杀本王” “王爷,那些黑衣人都是功法修为了得的杀手,想必是有人从隐市那里雇佣来的隐客,所以我并未看出他们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来刺杀王爷的。” 几个黑影从山下不远处的树影间掠过。 “咳咳。”御亲王咳嗽了几声,“巴伦,快扶我起来,我们快离开这里。” “好的,王爷。” 随着御亲王孤独秀和护卫巴伦的离去,他们脚下的那滩凝了鲜血的雪堆,居然蔓出一朵妖艳的嗜血红莲来,在那红莲爆开的一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将周围数十里内的积雪化成了冰水,一股强硬的激光抽离嗜血莲花的花身,直冲入尚若轻的身体,随着被激光点亮的天空渐渐暗下来,尚若轻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山下那群黑衣人隐客随着 乱葬岗上的动静,也寻了上来,当他们走进一看时,却发现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正伏着身子半卧在雪里。 此时,除了尚若轻,四下再无他人,领头的那名隐客开口问道:“姑娘可曾见到两名男子从这里经过,其中一人带了箭伤” 尚若轻见几名黑衣男人气势汹汹站在了对面,眼中却露出一副冷然来,她并未将那名隐客的话当回事,只是瞟了一眼几人,嘴角勾起邪魅的微笑来。 “臭丫头,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们老大问你话呢,听见了没有” 说着,那名隐客便走上前去,伸在半空的手还没有落下,就听身后的另一名隐客小声疑惑道:“这女子是不是有问题” 领头的那名隐客也察觉到了苏醒后变得有些诡异的尚若轻,赶紧喊道:“蠢货,快停手” 可那名隐客的手已经扇了下去,还没等他的手靠近尚若轻的脸颊,就被尚若轻一把捏断了脖子,风雪在她鼓起的黑色衣衫周围卷起,尚若轻缓缓站起了身子,眼神凌冽诡异地看着眼前众人,似妖孽般的威压袭来,让对面那群手持长剑的男子不由后退几步,身体也不由打颤起来。 尚若轻眼神一变,将手中那名死去的隐客单手高举在半空,长舒一口气,眼神萎靡,将那人身体的精魂全部吸入自己体内。 看着这荒山野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吸食人魂的怪物,那群隐客都被吓得丢了魂似的,说话的声音也战栗起来。 “快快走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名隐客大喊一声。 一阵风雪袭来,将那群欲要逃下山去的黑衣隐客裹在了风暴中,几道红色冰刀闪过,只听得那风雪漩涡中传来几声惨叫声,随着风雪散尽,漩涡中的惨叫声也渐渐消失,尚若轻眼神凌冽,嘴角上扬,露出些许怪异又阴冷的笑意来,她缓步朝那些倒下的黑市隐客走了过去。 “你你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强大的灵力” 没错,此时的尚若轻,已经不是那个尚府中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卑微小姐了,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力,加上那些鬼魅一样的功法,顷刻间就能将数十位黑市修为了得的杀手隐客灭杀在无形之中。 “我是谁”尚若轻蔑一笑,“我是平襄城尚府的六小姐尚若轻,也是十里坡乱葬岗上的花妖夜梦罗。” “尚若轻尚府中没人要的野丫头”那名活着的隐客倒在积雪中,伏身后退着,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哈哈哈”尚若轻仰头大笑一声,又低头以牟利如勾魂般的眼神望着那名杀手隐客,“没人要野丫头” 说话间,一个移身闪过,尚若轻的身体就出现在了那名隐客的眼前,一只纤细的小手猛地捏住他的脖子,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过,最后一名活着的隐客浑然倒地 满地的鲜血,已经将眼前几尺厚的白雪染成了红色。 尚若轻看着乱葬岗被尸骨堆成的小山丘,伸手仰头大笑道:“今日之后,我就让你们欠我的,百倍千倍还回来,哈哈哈” 随着一声接一声阴历的笑声响彻整个十里坡,乱葬岗上的食肉飞禽跑兽也被吓的四散而去,一道红色激光缠绕而来,将尚若轻的整个身子包裹了起来,随着那耀眼的亮光闪过,周围的飞雪也被卷入空中,无数的黑色雾气从地表飞奔而来,冲入尚若轻的身体。那些被平襄城富家陷害而死的苦命下人的亡魂,终于在这个冬天的夜晚,从黑色炼狱中冲了出来,附身到这个十三岁女孩的身上,她将带着她们的不甘与苦痛,回到人间c回到平襄城c回到尚府,去惩治那些杀人如草芥的恶人去 第003章 酒楼重逢 平襄城外,醉春楼。 大雪初歇,暖炉上烧酒和烤鹿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这是难得的又一个月的十五日,每月的这一天,便是平襄城休假的日子,无论是皇族官家,还是学堂私塾,人们都会去城外热闹一番,喜欢花鸟的就去花鸟市场;喜欢经书刻板的就去古玩市场;喜欢投壶蹴鞠的就去皇家专门设立的竞技场;喜欢吟诗作对的就去城街的藏书阁。但也有不少喜欢花天酒地的年轻富公子,会在每月的十五日,选择来醉春楼,加之本月又是新年的第一个十五日,今日的醉春楼,歌舞管弦,伶人舞姬,美酒佳肴,清茶糕点,来来往往的人将整个醉春楼挤的满满当当,小二上酒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吆五喝六c划拳摇骰c碰杯对饮,好不热闹 二楼雕花隔板间,孤独秀一袭白衣,独自喝着闷酒,一碟简单的油炸花生米原封不动放在案桌上,而倒在脚边的那几个酒壶,说明他一早便坐在了这里,守在身后的两名护卫,见自家主子将空掉的一只酒壶摇了摇,便识趣的上前接过酒壶,并朝楼下喊道:“小二,来壶热好的屠苏,送到二楼隔板间来” “好嘞,您稍等,马上给您送上去” 此时,一名身着黑衣头戴帷帽的男子从醉春楼的大门走了进来。 “你眼瞎了敢碰本公子”不知怎的,一个醉醺醺的灰衣男子与那名帷帽男子碰了个满怀。 “对不起,这位公子”帷帽男子拱手赔礼道。 那名醉酒的灰衣男子搂着一名姑娘,笑呵呵往楼上走去:“要不是今儿爷高兴,定将你个小奴才打死不可” 一回头,那黑衣帷帽男子手中却出现了一个钱袋,他抿嘴一笑,随即走到一楼的空位上:“小二,来一壶热好的屠苏酒,再来一小碟花生米” “好嘞” 站在二楼隔板间的巴伦和刀光影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主子,来了一位戴帷帽的。” 孤独秀继续喝着酒,并未起身看向一楼大厅,而是懒懒问道:“除了戴帷帽,还有什么特征” “是一名身材娇小的男子,身着黑衣,看不清面容,他刚才偷了别人的钱袋。” “偷了别人的钱袋”孤独秀不屑问道,“这种事黑市的隐客绝对不会去做的” “主子,他他手中”手握长剑两手交于胸前靠门而立的巴伦突然急巴巴说道,“他手中的那把弯刀,和那日在十里坡乱葬岗刺杀我们的那群人的一模一样” “他奶奶的,等我下去擒了这小子来,问个明白” 刀光影刚要走下楼去,就被孤独秀呵住了脚步:“且慢,等等再说,切勿打草惊蛇,让后面的大鱼跑了” “是,主子。”刀光影又退了回去。 那黑衣帷帽男子刚坐下屁股,一盅酒还未碰到嘴边,就听有人嚷嚷着走进了醉春楼:“走你这个臭丫头,真是个胳膊向外不向里的白眼狼,今日将你卖入这醉春楼,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背着主子做那些下贱事” 帷帽男子听到来人的说话,原本端到嘴边的酒又停了下来,半晌之后,,他才将那杯酒一口吞下肚去。 对于这个声音,他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在尚府大宅中,他将府中每月发给自己的月银克扣拿去喝酒;在后院柴房中,他一把火将为了保护自己被活活打死的玲珑的尸体烧成了灰尽;在十里坡乱葬岗上,他将还没有断气的自己丢在了寒冷的雪地里 这些,她都会牢牢记在心里,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两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那名女子被王二打爬在地,嘴角挂着血迹,满眼泪水跪在男人脚边,扯住他的腿脚说道:“请王二爷放了我这回,我便离了那尚府,去街上讨吃要喝,也绝不给小姐姨娘舔半点麻烦了” 女孩不停哭求着:“求你们了,王二爷,秦三爷,这醉春楼我是万万不能来的啊,您是知道的,来了这里,不是为妓就是被人买了去当府中丫鬟,求两位爷给琥珀一条活路,别把我往死胡同里推啊” 王二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女孩:“真是可笑,分明是你偷偷摸摸给尚若轻和玲珑那两个连下人都不如的东西送了冬日暖脚的炭火,被刘嬷嬷逮着了告到三小姐那里去,别人屋中的人见了那对倒霉主仆,像见了狗屎躲着走还来不及呢,你倒好,慈悲心菩萨心的,偏去给她们送东西” 说着,王二的臭脚又朝女孩的身体踢去。 “容妈妈,您老今日是死哪去了我们带了好货色,你怎么还不下楼收货呢”说话的正是和那王二形影不离的秦老三。 见到这种场景,在场的人们先是回头吁唔一声,而后又各顾各去吃酒玩乐去了,显然,在醉春楼这种地方,贫苦女子被卖进 来为奴为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大家对这种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女孩四下张望,却无一人出手帮她,哪怕是一句简单的劝说也好。 正当王二的脚快要踢到倒地女孩的脸上时,一双筷子飞了过来,直直插入王二的两只眼睛中。 “啊我的眼睛”一阵嘶吼传来,疼痛感加上双眼已废什么也看不见,王二疯了魔似的朝身边那些桌椅砸去 这时,在场的人们才将目光转向这里。 “王二,王二”秦老三想走近扶住王二,可被他推了回来,“他奶奶的,谁敢暗算我尚府的家丁,不想活了” 尚若轻走了过来,扶起趴在地上的琥珀,琥珀看了看眼前这位女扮男装戴着帷帽的女子,怯声说道:“多谢公子搭救” “你个臭要饭的,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尚府家仆”说着,秦老三便一拳打过去。 “公子小心”躲在尚若轻身后的琥珀忙喊了一声 “咔嚓”只听得一声脆响,秦老三那只伸出去的手已经断成了两节。 一声鬼嚎传来,秦老三惨叫一声,又想伸出另一只手去打尚若轻,可他那能想得到,他刚一出手,他的那只手又被对面这个神秘女子一刀砍落在地上,因为疼痛双眼眼珠快要爆出的秦老三赶紧跪倒在尚若轻面前,惨白着脸说道:“求爷爷饶命,求爷爷饶命” “吱吱,好残忍的刀法啊,不愧是黑市的隐客。”刀光影依栏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二楼隔板间的孤独秀也走出了帘布,提着一壶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有意思” 此时的醉春楼,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名衣着破烂的黑衣帷帽男子身上,听着秦老三惨不忍睹的求饶声,王二也寻着声音跪了下来:“不知是那位爷爷还是奶奶,求您放过我们求求您了” 说着,王二便连连磕起头来,而就在此时,王二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撒了出去。 尚若轻右掌轻轻一度气,那些粉末全部被手中功法逼了回去,跪在地上的秦老三王二两人瞬间抱头痛哭起来:“啊,疼死我了快救救我疼疼死我了”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众人赶紧后退几步,不敢再靠近那惨叫的两人。 “哎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今日是上元节,怎么就杀起人来了呢”醉春楼的管事妈妈跑了过来,捂着嘴看着地上满脸溃烂疼的打滚的两人,几乎快要呕吐了出来。 尚若轻将先前顺来的那包银两递到容妈妈眼前:“烦劳妈妈叫人给这位姑娘洗漱一番,换身新的衣服。” “吆,你当我醉春楼是收容所啊,这么点破钱就想让我给她换身新衣。”容妈妈扭腰撇嘴,摇着扇子,瞅了一眼满身是伤的琥珀道,“还要洗漱一番想得倒是美” 尚若轻一刀砍下,王二裹着鲜血的头颅刚好滚到容妈妈脚下,容妈妈吓的一哆嗦,不敢再多言语,接过尚若轻手中的银两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看到王二的头被砍了下来,两只手臂一断一惨的秦老三忙跪伏在尚若轻眼前,连连求饶起来,屎尿也被吓了出来。 尚若轻砍下一块秦老三衣角的布来,擦拭着她从十里坡乱葬岗捡来的那把弯刀:“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琥珀是我救的,王二也是我杀的” “是,是,是。”秦老三虽伤得不成了人样,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不停回答着尚若轻的话。 尚若轻将擦拭干净的弯刀插入刀鞘中:“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不必大动干戈来找我,我自会去尚府找她们” “是是是,小人记住了全都记住了,请爷爷放心” 秦老三连连叩头,连滚带爬颠出了醉春楼。 “这小子也是够狠的”巴伦回头看了一眼孤独秀,“主子,我们真不去会会这小子” “稍安勿躁。”孤独秀见尚若轻回到自己先前的桌前继续吃起了酒,便也坐回了位子,“这位公子并非等闲之辈,你们给我盯紧了” “是,主子。”刀光影和巴伦拱手回道。 “快快快,来人,将这断头断臂的给我处理掉。”容妈妈指手画脚招呼着几个伙计道,“哎呦,这这这,太血腥了,快,将这尸体抬出去,冰羽姑娘马上就要上场了,可别吓了我的客人” 说着,一楼会客厅的舞台上,前场的乐师退了场,一群身着薄纱的妙曼女子面拂轻纱走上了舞台,随着音乐响起,那五六个身材妖娆的舞姬便如游蛇般攀伏在舞台中央,舞动了起来,随着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响起,一名红衣女子从舞台上空缓缓飘落下来,随着她那雪白如凝脂般的纤长双腿落地,无数的雪花也落在了舞台上。 “好,好,好。”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传来,人群中那些贵公子也开始大喊了起来 面纱下,红衣女子若隐若现的笑容如勾魂般牵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举手投足间让那些喝酒吃肉的男人都呆 了神志。 “主子,舞台上一共有七名女子,皆拂面纱,衣着简单,看不出什么破绽。”站在二楼的刀光影和巴伦,仔细观察着在场出现的每一个人,“主子,那名帷帽男子不见了” 听到这话,孤独秀忙放下手中酒杯,走出隔板间,眼色微沉:“人呢,不是让你们盯紧了吗” 巴伦伸手蹙眉道:“都怪刀光影,他非得让我看那舞姬,结果” “胡闹” 看着孤独秀眼色愈发难看,巴伦和刀光影知是自家主子真的生气了,忙说道:“主子稍等,我们这就将人找回来” 孤独秀没有理会身边两名护卫的话,拿起桌上的佩剑刚要走出隔板间去,忽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对面袭来,孤独秀赶紧抽出佩剑,朝对面射过来的数道冰羽斩去,白色的剑芒掠过,与那些飞射而来的冰羽相撞,发出翠断的脆响来。 霎时,场中围观的人都朝门外纷纷逃去,随着那名红衣女子从掌中射出数道冰羽,那群舞姬也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如柳叶的软刀来,朝对面二楼隔板间的孤独秀冲去,巴伦和刀光影见状,忙从二楼俯冲而来,与那几名女子打斗了起来。 刚才笑脸盈盈的红衣女子,此时眼中似落了冰霜一样,她一手挥出,几道冰刃飞过,直朝楼上的孤独秀刺去,孤独秀一个翻身,猛地躲开那些冰羽,冰羽撞到门棱之上,瞬时化成了一滩冰水。 孤独秀随手挥出长剑,随着簇火从剑刃间闪过,强大的威力将那些舞姬尽数击倒在地,冒着赤色微光的剑刃从高处飞射下来,红衣女子急转了数个翻身,最终还是被那把飞速而来的长剑刺伤了胳膊。 孤独秀收回长剑,从二楼飞跃而下,与红衣女子纠缠打斗起来,那女子出招甚是诡异,招招透着杀气与阴狠,她手中虽没有一件武器,但手中掌力游走间,却能化出几根无形的冰针来,就连孤独秀这样修为高深的人,也难敌她那变换诡异的招式。 几个回合间,随着那红衣女子脸上眉间凝结的冰霜越来越厚,她出手的速度和招式也越来越阴险起来。见女子徒手就能躲开他数招,孤独秀呵住要出手帮忙的巴伦和刀光影,也将手中长剑一把挥到二楼隔板间的窗棱上,他要与这个刺客单打独斗,他要凭一己之力,在同样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战胜她 幻影红衣朝孤独秀周身绕过,他只觉得后背穴位被那女子点了一下,当他回过神时,他的一只胳膊已结满了冰霜。 “王爷”刀光影和巴伦有些着急地喊了一声。 孤独秀眼色一沉,赶紧伸出剑指逼于左臂,将那些寒毒逼了出来转眼间,红衣女子已翻手袭来,孤独秀也忙伸出右臂迎上去,两掌相撞,荡出一股强大的灵光来。红衣女子倒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漏出些许鲜血来,还没等她起身,孤独秀伸手一挥,原本插在窗棂上的佩剑“溯”地一下飞入手中,他朝着那女子一扫,数道剑影射出,将那红衣女子捆于剑阵之中。巴伦和刀光影也从二楼飞了下来,当三人刚要靠近剑阵时,女子突然化成一股缥缈白影,逃进了二楼客房,只留的一滩冰水在地上。 第004章 改认新主 客房内,尚若轻刚要脱衣洗个玫瑰浴,还没等她蜕去外衣,就发现一个身影从账内闪过,一把冰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许出声,要不然我就宰了你” “姑娘这是受伤了”尚若轻轻蔑一笑,“你不必担心,我与那屋外之人并无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藏在我这里,我也绝不会将你抖出去。” 听了尚若轻的话,红衣女子这才放下手中冰晶,此时,她腹部已经晕开一滩鲜血来,将那件红色的衣衫染成了深红色。女子捂着肚子,后退几步,脸色显得尤为痛苦难看。 “给我搜,不要放过一间屋子”随着刀光影的喊声传来,几个金甲士兵粗暴的敲起了尚若轻的门来。 “屋里的人听好了,我家王爷有令,若有人包庇藏匿刺客者,当与其同罪” 说着,那士兵一脚踹开尚若轻的房门,当他们走进时,却见尚若轻半个身子浸入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中,正在悠闲洗着澡,一名士兵问道:“你,可曾见到一名红衣女子” 尚若轻清了清嗓子:“这里除了我这么个丑男人,那里还有什么红衣女子各位兵爷怕是走错了地方” “臭小子,什么走错了地方不地方的,我家王爷想要缉拿的人,若是你敢包庇,怕是人头不保了” 说话间,那群闯入房间的士兵已经将尚若轻的整个屋子搜了个遍:“没有找到。没有找到” 那名领头的士兵看了一眼半张脸结满淤青面容丑陋的尚若轻,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出来吧,人都走了”看着士兵走出了房门,尚若轻轻声说道,却不见浴桶中红衣女子的回应,她忙一手捞起那女子的身体,才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喂,醒醒,醒醒” 尚若轻只好将她从浴桶中拖了出来,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安顿在床上后,才唤了酒楼伙计送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和伤药过来。 两刻钟之后,女子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尚若坐在桌前的红烛下正往脸上涂抹膏药:“醒了” 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腰间的剑伤也被处理过了,她强忍着一丝丝阵痛,从床上挪身走了下来,跪在尚若轻身后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日后冰羽定当誓死相随,永不背叛” “尚若轻转头瞥了一眼冰羽道:“姑娘严重了,等那伙人走了,你便可离开这里,我一个人清净惯了,不喜欢被人打扰。” 冰羽看了看自己只穿着底衣的身子,又开口道:“既然我已成了公子的人,冰羽死也要死在公子面前。” “成了我的人”尚若轻被这话着实吓了一跳,这才转头好好打量起了冰羽,“姑娘快起来吧,你莫不是因为我帮你换了衣服上了药,就要以身相许的吧” 冰羽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道:“我,我为公子梳头” 尚若轻冷笑一声,并未说什么,也未告知冰羽她是女儿身的真相。 “咣,咣,咣。”门响了 “公子,琥珀姑娘的衣服已经换好了,我给您带了过来,您看现在方便吗” 听到容妈妈将琥珀送了过来,尚若轻忙起身,眼中似是露出几分激动来,对着门外的容妈妈说道:“让琥珀姑娘进来说话,夜深了,我这里不大方便,妈妈回去便是” “好好好,那我就把琥珀姑娘交给您了,祝您们好梦良宵。”容妈妈隔着门缝喊了几声,就听见她嬉笑着走下楼去。只留得一个倩影在门外站着。 见站在门外的琥珀不动声色,尚若轻走到门口,推开门道:“外面天色冷,琥珀姑娘进来说话吧” 刚一进门,琥珀就“咣当”一声跪在了尚若轻脚下,哭着说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站在身后的冰羽被琥珀这一跪,也惊得够呛,这女子也是要扑自己的后尘啊,眼前这位公子不说身子单薄矮小,就连他的容貌也因那块淤青显得有些丑陋,可为何女子就能将他视为自己命中的白马王子呢看来在这乱世中,救人一命真的可以俘获一个人芳心啊。 尚若轻赶紧拉起跪在地上的琥珀,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琥珀吓了一哆嗦,忙推开尚若轻的手:“公子,公子,不要这样” 站在身后的冰羽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想道:“果然是个色鬼,果然是个朝三暮四的家伙” 尚若轻又上前拉住琥珀的手道:“琥珀,你看看,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琥珀这才抬头仔细看了一眼尚若轻,即便是她现在身着一身男装,但她的容貌和脸上那块淤青,让琥珀一眼就认出了她,琥珀揉了揉眼睛:“你,你是六小姐” “没错,琥珀姐姐,是我,我是若轻” 两人皆流下 了激动的泪水,再次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她们都说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冰羽走了过来,看着尚若轻,有些诧异地说道:“你是女的” 琥珀笑着回道:“她当然是女子,怎么你和我一样,还当她是公子哥了哪家的公子会生的这般单薄娇弱,又这么清秀妩媚” “好啊,你居然女扮男装” 冰羽的话才说到一半,她们的屋中就闯入了一群带刀士兵来,士兵将整个屋子团团围住后,孤独秀才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屋中的三人,并未将目光盯向他要捉拿的冰羽的身上,而是看着尚若轻说道:“不知姑娘是何方高人,可否与我交个朋友” 尚若轻将琥珀护到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我不是什么高人,我这辈子最缺的就是朋友,若是公子不嫌弃,别说是朋友,就算是义结金兰,我也是愿意的” “哦”孤独秀也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姑娘这般爽快,那我就直说了,不知姑娘手中那把弯刀是从何而来” 尚若轻将双手交于胸前,缓步走到孤独秀面前:“原来是为了这个公子若是喜欢,那便拿去吧” “既然姑娘愿意相赠,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孤独秀朝身后的巴伦使了一个眼色,巴伦上前去拿刀,却不想那把弯刀被尚若轻死死捏住,任他怎么拉扯,那把弯刀还是定于尚若轻眼前,怎么也动不了,尚若轻猛地一松手,巴伦连刀带人一起仰倒在了地上,惹的后面站着的士兵都偷偷笑了起来。 “姑娘可否告知,这把弯刀是从何而来” “捡的。” “捡的不知姑娘可与那黑市隐客有何关系” “狗贼,拿命来”正在孤独秀对尚若轻颇有些兴趣盘问的时候,站在尚若轻身后的冰羽一掌袭来,这次,孤独秀丝毫没有留情,一招就将冰羽扣在了地上,身后的士兵涌了上来,几把大刀已经架在了冰羽的脖子上。 “扰本王兴致者,杀”孤独秀阴沉着眼色,冷声说道。 冰羽也仿佛报着必死的决心,对于孤独秀的命令,她冰冷的脸上也未有半点畏惧之色。 “是,王爷。”回话的士兵已经举起了手中大刀。 “六小姐。”一旁的琥珀虽觉得今日的尚若轻不似以前那么弱小无能,但还是想像从前一样护着她,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刀就要砍向冰羽,琥珀不由拉了拉尚若轻的手,想将她护于自己身后。 “慢着。”尚若轻朝着那提刀的士兵大喊了一声,又转身对身边的琥珀小声道:“琥珀姐姐,不要怕” “我不知公子与那黑市的隐客有何关系,但今日想在我屋中闹事,恐怕有些失礼了” “怎么,姑娘这是要与我家主子讨价还价吗”刀光影开口说道。 “不是讨价还价,而是我命令你们把人给我放了”尚若轻声音干脆利落,斜眼看了看扣押着冰羽的那两名士兵。 “呦,姑娘这是哪来的底气,敢与我们御亲王说这样的话,你倒是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今日这排场,你有资格命令我家主子吗”巴伦毫不客气甚至有些得意的笑道。但还没等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就被尚若轻一脚踢飞出去,两道白光也从尚若轻的手中闪过,打在扣押着冰羽的那两名士兵的脖子上,两名士兵随即毙了命。 见状,其他士兵上前一步,亮出兵器围了上来,琥珀赶紧上前忙赔礼道:“御亲王莫要生气,我家六小姐并不是你们想要找的什么隐客,她只不过是尚府的庶出小姐,从不懂得杀人,怎么会是那功法了得的隐客呢” “尚府平襄城的毒门世家”孤独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尚若轻。 听到“毒门”这两个字后,围上来的那群士兵不由又后退了几步。 “我家小姐并未用毒害过人的” “琥珀。”琥珀刚要说写什么,却被尚若轻呵住了,“冰羽姑娘,要不这样吧,今日在这醉春楼,我可保你平安无事,但你的来历,你为何要刺杀御亲王,你都一一与他交代清楚,如何” 冰羽迟疑半晌,跪在尚若轻面前拱手道:“姑娘今日两次舍生救我,又解了我身体里的玄火之毒,以后我便只认姑娘为自己的主子,姑娘说什么冰羽就做什么” “好,既如此,那就把你为何要刺杀王爷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吧。” “是。”冰羽站起身,“我确实是黑市的隐客杀手,七岁那年,我父亲随皇城御亲王出征漠北,被敌方擒拿,漠北铁蹄军队要求平襄城领军交出八宝图,便放了我父亲,可御亲王为了不让中林国社稷图失与敌手,一箭射穿了我父亲寒莫大将军的头颅” “寒莫,你父亲是寒莫将军”刀光影有些诧异地问冰羽道。 “住嘴”冰羽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是你家主子亲手杀了他,你还有何脸面称他一声将军” “这八宝图关乎我国安慰,是莫将军让我们放箭射杀 他的这与王爷有何关系再说了,两国交战,为国捐躯是常有的事,难不成为了救你父亲,交了那八宝图,让漠北蛮国知了我们的军事部署和边防要塞,让整个中林国为你父亲殉葬吗” “刀光影够了”孤独秀走到冰羽面前,拱手赔礼道,“本王不知姑娘是莫大将军的后人,今日出手相伤,实在是抱歉” “抱歉抱歉有何用”冰羽哭笑一声道,“王爷可知我这几年是这么过的吗王爷可曾想过,黑市隐客都是从死人堆里一个一个被训练出来,互相残杀,最后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的吗王爷可知只有我们完成一次暗杀任务,才能得到主子垂怜,赏我们一颗可以缓解玄火之毒的解药吗若是任务失败了,还不是一样得死,毒发身亡,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所以,为了活下去,我们这些隐客不敢失败,哪怕是刺杀你这样高修为又有重兵保护的皇家子弟,我们也在所不辞” “哈哈哈。”冰羽大笑了几声,“我爹爹寒莫一心为国,却不想被他一心效忠的王爷亲自要了命,真是可笑” 尚若轻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孤独秀,走到冰羽身边,捏住她的双手,眼神温情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冰羽,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现在都过去了,不是吗” 说着,尚若轻摸掉了冰羽眼角那颗泪水,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你既认了我做新的主子,那你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冰羽起身道:“我也不知他是谁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但他前日派了十几名顶尖隐客高手去刺杀御亲王,今日又派我们来醉春楼扮成舞姬,从他调度人手的能力来看,他肯定与皇家有脱不了的关系” 正说时,孤独秀突然口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王爷,王爷。”刀光影赶紧扶住倒地的孤独秀,对着冰羽怒吼道,“你这个妖女,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 “哼”冰羽不屑瞥了一眼刀光影,“看这样子,定是中了寒冰萃骨毒,我劝你们还是尽快回你们御亲王府准备后事去吧” “臭丫头,说什么呢我家王爷不会有事的”巴伦上前说道。 尚若轻伏身到孤独秀身边把了把他的脉,又剥开他的眼睛看了看,问冰羽道:“冰羽,你可知解这寒冰萃骨毒的方法” “怎么,你要为他解毒”冰羽睁大眼睛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冰羽姑娘,你怎可这样调笑我家六小姐呢”琥珀怯怯说道,“我看这位御亲王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若是有那解毒的灵药,便看在主子的面上,送给他,这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听琥珀这么一说,冰羽不耐烦了起来:“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七级浮屠,我只信自己不信命” “将他扶好。”尚若轻看着气息越来越混乱的孤独秀,对身边的刀光影道。 “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寒冰萃骨毒”见尚若轻要为孤独秀用功疗伤,冰羽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说,这寒冰萃骨毒是黑市隐客杀手幕后之人从毒门中得到的一种西域剧毒,到目前为止,无人能解我也不知这御亲王是怎么中的毒” “毒门你是说这毒和尚府有关” “没错,黑市隐客只是一个暗杀组织,他们并不精通毒术,但他们为了控制这些杀手,对每一个隐客都种了毒,这些毒除了平襄城的毒门尚府,没人能研制的出来” 尚若轻起身,思索半晌道:“刀护卫,你先让这些士兵回御亲王府去,让他们守好口风,千万不要将王爷中毒之事说出去,你和巴伦护卫暂且留在这醉春楼,先不要回府,刺杀你家主子的幕后之人,肯定也是你们皇家某位重要的人物我暂且用火莲之魅将你家王爷的寒冰萃骨毒克制住,但这也非长久之计,要完全清除他体内的毒气,必须找到寒冰萃骨毒的解药。” “尚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刀光影看着起身欲要离开的尚若轻问道。 “我要去毒门一趟,琥珀就交给你们了,还望刀护卫能帮我照顾好她。” 刀光影点了点头:“尚姑娘请放心” “六小姐。”琥珀拉住尚若轻的手道,“你千万不能去尚府了,如今我们既已逃出了那牢笼,怎还有往回走的理。” 尚若轻笑道:“你放心,琥珀姐姐,你看我如今这般,功法并不府中那些高手差,她们是不能拿我怎样的” “可是窦姨娘她” “放心吧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信,信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第005章 以牙还牙 尚府。 平襄城延续百年的毒门世家,炼药房中,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雾气弥漫的炼药炉前,几名面拂白纱的女子正往炉中加着草药,药童们不停扇着火炉风口的淬火。 在尚府药房办事,就等于把脚踩在了刀刃上,时刻都是要见血的事,一不小心就连脑袋都保不住的,无论是那些敛药的侍女,还是喂火的药童,都要时刻谨慎小心,留足了心眼,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炼药房内,一把太师椅上,药老喝着美酒,半眯着眼,手打着拍子享受着侍女捶背按摩带来的酥麻感,几分困意袭来,他不由打了一个哈欠,而另一只不知怎么废掉的眼睛上,罩着一块牛皮护罩,两撇八字胡稀疏地贴在那张又厚又黑的嘴唇上,显得那样不和谐,虽只剩了一只眼,但从那微眯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药老绝非善类,要不是他做了窦姨娘的狗腿子,尚若轻也不会从小成为这深宅大院中喂毒的工具,她那半张脸也不会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师傅,丹药炼好了。”在他睡意正浓的时候,一名男孩前来禀报道。 不知是他做了什么美梦,竟被小徒弟这样一说,惊的从太师椅上翻滚下来,他起身巴了巴嘴,将打歪的帽子扶正,一脚踢开眼前那位小徒弟。勾头哈腰笑呵呵朝药炉跑去:“我的药要成了,啊哈哈哈这可是比那寒冰萃骨毒还要高级的毒药啊” 尚府高墙外,一个红色身影正在观察着炼药房中的一切。还没等尚若轻行动,就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正欲冲进尚府的炼药房去,尚若轻从后背一把拉住她,将冰羽扯到墙角蹲下:“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跟那什么狗屁王爷呆着。”冰羽挣脱尚若轻的手,“再说了,我也不放心你啊” “你以为这尚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进来了吗也没见有重兵把守啊” “尚府是平襄城有名的毒门世家,处处都有瘴气毒雾,一不小心就会被毒物重伤,等会进去之后,千万不要随意乱动任何东西” 尚若轻从腰间拿出一颗药丸来,递到冰羽眼前,“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 “克制瘴气的解药” 两人还未走进炼药房,就听见房内隐约传来一阵哭声来:“求师傅饶了徒儿,这嗜血丹徒儿真的不能吃啊” “不能吃哈哈哈。”药老拿着一颗血红色丹药在眼前不停观察着,像是拿到了一颗让他无比兴奋的宝石一样,而在他的脚下,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弟子,伏身不停求饶着,因为害怕,就连女孩求饶的声音,都有着几份微抖。 “你吃你吃要不你吃”药老拿着那颗新炼制出来的毒药,不停在身边几位侍奉她的女子眼前晃动着。 见状,女子颤抖着身子纷纷跪倒在地,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他一把抓起身边一位女孩的衣襟,残忍地捏开她的嘴,将那颗红色毒药朝她嘴中喂去 “溯。” 一片红色莲花花瓣飞射而来,打在药老捏着毒药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手腕直接被那片花瓣穿透,打出一个血洞来药老疼得大喊一声,忙将那名女孩推倒在地:“你们是何人,竟敢暗算老子来人,快来人将这两个臭娘们给我抓起来” 几名护卫刚跑出几步,就被冰羽手中射出的冰刃毙了命 那些药童侍女忙停下手中的活,吓得包成一团。 “你们还不给我杀了她们”药老朝着炼药房的药童大喊道。 平日里那些药童被自己的师傅吓惯了,他们整日以炼药为毕生职业,也就失去了修炼功法的机会,可当自己的师傅命令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朝眼前那两名女子冲了上去 几只白色冰刃从冰羽手中射出,插在跑来的那几名药童脚下的地板上:“不许动,今日我们只是来这里讨债的,念在你们也是被人所迫,我便饶你们一命。若敢再动一步,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看着冰羽冷厉的眼神,那些药童又将脚步收了回去。 药老捏着滴血的手腕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两个野丫头都治不了等明日我禀了窦姨娘,将你们全都丢到万毒库喂蛇去” “野丫头”尚若轻缓步朝妖老走去,“药老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不防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说到底,我这半边脸上的淤青也是被你所赐,你难道忘了吗” 语罢,一脚踢出,正中药老裆中,药老疼得嘶叫一身,抱着身子蜷缩在地上打起了滚,他那张本来狰狞猥琐的老脸,在一阵苦痛袭来之后,显得更加丑陋吓人 “你你你是尚若轻那个废物” “没错,药老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嘛。”尚若轻站在药老眼前,捏着自己鬓角那缕秀发,轻声说道,“对,我就是废物,尚府的废物六小姐,一个庶出没了娘被你们这群恶人整日欺负的废物” “六小姐”在场的所有侍女药童都将低着的头扬了起来,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位红衣女子,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像往日那个被人欺辱喂毒的尚府六小姐,反倒是像世外女侠一般,慑的他们都不敢正眼仔细看上她一眼。 尚若轻冷笑一声,一把捏住药老的嘴巴:“不过现在你们往日欠我的,我要你们一一还回来。” 说着,尚若轻将那颗嗜血丹喂入药老嘴中,紧接着她从打翻的药箱中取出一个瓶子,弹开上面的瓶盖,弯腰邪魅一笑道:“吴蝎子,趁你现在还对我有一点用,我暂且尊称你一声药老,要是你不乖乖将寒冰萃骨毒的解药交出来” “臭丫头,你要做什么” “这钻心蛊虫可是你亲手喂养的。”尚若轻轻敲着手中那个装着蛊虫的药瓶,“若是用你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它们的话,那一定很好玩” “我不知道什么寒冰萃骨毒,不知道” “噗呲。”一只翻滚着身子的蠕虫落在了吴蝎子的手腕上,随着他一声嘶叫,只见那条蠕虫已经钻进了他的血管中,将他的血管撑的快要爆裂一样,吴蝎子疼得在地上翻滚起来。 “快说,寒冰萃骨毒的解药在哪里”尚若轻将那个装瞒蛊虫的瓶子悬在他的嘴边,“要不然,我让你立刻被这万虫钻心而死” “我说,我说六小姐饶命,我说,啊”吴蝎子疼得睁大了眼睛,“寒冰萃骨毒只有只有窦姨娘手中才有,并不是炼药房炼制的毒药” “药老,药老。我前日托你帮我研制的伤药做好了么”秦老三拖着两只残废的手臂走了进来,他见炼药房其他人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吴蝎子满地打滚叫唤着,才顿住脚步,睁开被毒粉伤的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一袭红衣映入眼帘,他斜眼看了看,惊喊道,“尚尚尚若轻,是你” 说着,秦老三便吓的两腿一软朝炼药房的门外跑去。 “哪里走”冰羽冷烈地喊了一声,一只冰针射出,直接从秦老三的前胸穿了出去,打出一个洞来,秦老三倒地,蹬腿抽搐了一下,便没了气息。 见到冰羽如此快的手法将人杀于顷刻间,那些有意想逃去报信的药童丫鬟也乖乖愣在原地,不敢挪动一个脚步。 “有刺客闯入,快跟我走”尚府大宅中,不知怎的,几队人马朝后院集结而去,冰羽关上炼药房的大门,从门缝中仔细观察了一番外面的情况,“不是朝我们这边来的。” 即使那群护卫跑去了后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炼药房作为尚府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不一会儿,他们肯定会查到这里来的。 尚若轻看了一眼冰羽道:“冰羽,去搜一下,看有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 “是。”冰羽瞅了一眼身后的那几名侍女,吓的她们忙往后缩了去。 “药老啊,如今你已对我没有半点利用价值说吧,你想怎么死”尚若轻站在吴蝎子眼前,来回踱着步。 “六小姐饶命啊六小姐”吴蝎子忙跪着走了过来,拉着尚若轻的腿哭嚎道,“只要您饶过我这一回,日后我定会为您马首是瞻,我吴蝎子做牛做马任六小姐差遣,六小姐啊,求您了” “求我哼”尚若轻将那瓶蛊虫全部倒在吴蝎子身上,“那得看你这些毒虫答不答应了” “啊”一阵接一阵的嘶吼从炼药房传来,不到一分钟,吴蝎子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尸 尚若轻拍了拍手:“冰羽,我们走” 站在炼药房的侍女药童看着药老骇人的死壮,一名药童突然跪了下来:“六小姐,请您也带我们离开这里吧” 见状,其他侍女药童也齐齐跪倒在尚若轻眼前:“求六小姐救救我们。” “是啊,六小姐,如今你们将炼药房闹成这样,药老已死,窦姨娘她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冰羽抱着一堆捻来的防身毒药,不知所措地看着尚若轻:“这” 还没等冰羽回过神来,尚若轻便开口道:“那你们快拿了炼药房有用的东西,跟着冰羽离开尚府” “主子,那你呢”冰羽有些担心地问道。 “你先带他们离开这里,将他们安顿在十里坡霰雾林的草房里,天亮之前我一定会与你们回合的” “快,炼药房那边有动静”随着一声叫喊,尚府的护卫队已经朝这边赶来。 “冰羽,你快带他们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冰羽看着那些一脸稚嫩的侍女药童,朝尚若轻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看着冰羽和那些侍女药童朝尚府的外门跑去,尚若轻从倒在地上的百宝箱里拿了那本毒经后,一把火烧了整个炼药房。 在那群护卫赶来时,她已经跳上屋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第006章 西域毒尊 尚若西北角。廖望轩。 那是窦姨娘的房间,对于尚若轻来说,这里的一切她再也熟悉不过了。 小时候,爹爹从城外的草屋中将她和自己的娘亲接了回来,自从府中的俞夫人得了疯魔症之后,尚若女主人的位子就落到了窦姨娘手中,每天一早,她便要随着母亲来廖望轩请安。 在晨宴中,她们总是没好气的说些恶心人的话侮辱自己的娘亲一番,而那些席间好吃的糖果点心c鸡肉鸭爪c笋藕莲子,她连尝上一口也不能。 每当早宴开始时,她总是依偎在母亲的腿边,吃一些白米饭,就连筷子也不敢伸进那些让人看了就能流口水的美味佳肴去。 有时,二姐姐尚若兰和三姐姐尚若云朝她扮个鬼脸,故意将吃剩的骨头放进她碗中,大哥尚若果看不过去,下了席总会偷一些果子鸡腿来后院找她 尚若轻定定站在廖望轩的门口,看着屋中昏暗的灯火,不由鼻子一酸。 就在她要走进窦姨娘的屋中时,却见走廊间掠出一个穿着西域服饰的身影来,尚若轻忙躲进角落,见那人鬼鬼祟祟进了窦姨娘的房间。 她灵机一动,几个垫脚飞上了廖望轩的屋顶,轻轻揭开几块瓦片,当她看到屋中的场景时,就连她这个如今遇事波澜不惊人人见了都要下跪求饶的小妖女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这个毒妇,竟敢趁着爹爹和大哥下海经商,与外域男子有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尚若轻正想时,见那男子将窦姨娘搂在了怀中,深情款款地说道:“师妹,你可想死我了” 窦姨娘欲拒还迎,一声娇喘袭来:“辛苦师兄了,婉儿自是知道师兄的心思的。” 说着,两人便缠绵纠绕在一起。尚若轻刚要从屋顶弹出一瓣莲花去,却听门外有人敲打了几下门:“窦姨娘,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的,大半夜敢来敲我的门,不要命了” “禀报姨娘,炼药房那边” “够了,还不滚下去有事明天再说,今日我已睡下了,再敢啰嗦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丢去喂狗” “是。”听着那阵急促的脚步渐渐消失在廖望轩的院门口,窦姨娘吹了灯,与那西域男子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师妹,我什么时候才能住进这尚府大宅中来,这偷偷摸摸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哎呀,急什么,等老爷从江南回来,我就问出那毒经的下落,再用你从西域带来的寒冰萃骨毒将他父子解决了,这样我们不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好好好,把这尚家的野种全部毒死” “对,一个也不留” “只留我的心肝宝贝窦婉儿。” “那云儿呢云儿可是我和师兄你的亲骨血。” “什么尚若云竟然是窦姨娘与这男子的女儿那爹爹岂不是被人戴了一顶很大很大的绿帽子”尚若轻听着屋中两人的对话,简直如晴天霹雳般让她这个与尚府已经没有太大关系的人都有些面红耳赤起来,如果这事让爹爹知道了,那还了得若是这种家丑被传出去,在平襄城,甚至整个中林国,他尚府那还有抬头做人的资格与脸面 尚若轻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倒凤颠鸾,想就此了结了屋中两人的性命,可回头一想,寒冰萃骨毒的解药还未得来,又想到平日里最疼她的大哥尚若果,便咬牙又收回手中那股灵力来。 “谁”那西域男子发现了屋顶的尚若轻,当他披上衣服跳入屋顶时,只见一个红影从屋角掠去。 牟融从屋顶跳下,将一片花瓣递到窦婉儿眼前。 “可看清了那人是谁” 牟融嘴角一歪,露出一抹冷笑来,他一把捏碎那片花瓣:“管她是人是鬼,有我的灵蛇在,料她也飞不出这平襄城去,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着,牟融便从袖口中放出一条小青蛇来:“去吧” “师兄” “唉。”牟融伸手打断窦姨娘的话,“师妹请放心,你别看这天山灵蛇个头小,它可是被我用人肉喂养长大的,料那偷窥贼跑到哪里去,我们都能找到她” “能在我们眼皮底下藏这么久,看来此人并不简单”窦姨娘眼中露出几份担忧来,忽又见几个护卫喊着跑了过来,“站住,大半夜的,慌慌张张,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停下脚步,拱手道:“窦姨娘,是是前院的炼药房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药老也被人杀了,那些药童侍女也一并不见了” “什么”窦姨娘脸色大惊,怒气由于脸上,直冲冲朝尚府前院的炼药房走去。 另一边,尚若轻趁着晨光走进了 十里坡霰雾林。 当她看到眼前那座草屋的时候,脚步不由慢了下来,七年时间过去了,自从母亲离世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到这里。 那个破旧的院子是她童年时最美好的记忆。 那时候,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母亲会带着她和玲珑去山上采药,她不愿起来,但母亲总会揭开被子哄她道,等她学好了毒术,识得山上一万种草药的时候,爹爹就会接她回平襄城,住进好看的大宅中去,每天吃好的喝好的,还可以和众多的哥哥姐姐一起玩耍。 可现在想想,真是造化弄人啊,在尚府的七年时间里,她没有一刻感觉到快乐,反倒是霰雾林这件破草屋,时常让她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恍惚间,尚若轻才觉得,在这里的一切才是让她最值得回忆的,想到过去在这里的种种,尚若轻的眼睛不由已经湿润了起来。 “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冰羽从草屋中推门走了出来。 “可将他们安顿好了”尚若轻朝对面迎来的冰羽问道。 “那群孩儿在尚府肯定是累坏了,一来这里便都似淋了雨的枯草,倒头就睡,你看,都在这里呢,一个也不少”冰羽笑着看了看尚若轻,又看了看那十几个躺在草堆里安然抱膝睡着的小药童小侍女。 “六小姐,你回来了可有受伤”一个小药童见尚若轻走了进来,忙放下手中的破碗问道。 “你为何不去睡觉” “哦,我不困,刚好将这屋子打扫一下,等明日天亮了,我就带人去山上采些野菜来,我们往后要是住在了这里,这草屋尚且能为大家遮遮风当当雨,可大家也不能饿着肚子啊” 尚若轻没有说话,她缓步走到那些被洗的干干净净码在灶台的碗筷和陶罐水瓢,往日和母亲生活的场景仿佛又重现在了眼前,尚若轻摸了摸锅底的灰尘,轻声问小药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峦。”小药童捏着衣角露出一脸的憨笑。 “喂,主子你怎么了”冰羽看着眼神有些异常的尚若轻问道,“你是不是对这里很熟悉” “啊” 还没等尚若轻开口回答冰羽的话,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侍女喊叫的声音,被吓得脸色煞白的侍女提着裤子跑了进来,一颠倒在地上,吓得其他熟睡的药童侍女们也惊醒了过来。 “好好多蛇,六小姐,我们院子里有好多青蛇”女孩眼色惊恐,不停指着院子说道。 尚若轻忙走出屋去观察,当她刚踏出屋子是,便见地上游走着数十条碗口粗的蟒蛇。 “那里也有,这边这边也有屋顶也有” 随着侍女们一个个大喊起来,只见大大小小的毒蛇已将整个草屋团团包围,尚若轻转头示意了一下冰羽,冰羽一手伸出,数支冰羽剑射出,将屋檐上那几条攀伏的小蛇射了下来。 “小峦,快带大家进屋去,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要出来” “是,六小姐。快,大家跟我进屋,拿上驱蛇粉”随着屋门关上,一声笛音从远处的树林传来,随着那诡异的音乐响起,那些毒蛇仿佛受了某种驱使一样,吐出火红色的舌头,朝尚若轻和冰羽两人围攻而来。 尚若轻冰羽两人对视一眼,无数的红色花瓣和冰羽剑从两人挥舞着的双手中射出,遇到冰羽和花瓣的毒蛇瞬间变成一股雾气。 几个回合下来,那群毒蛇已被两人斩杀的所剩无几,就在两人准备收回手中功法时,突然从空中降下四名鬼面男子,从着装和那画着神鸟魔盘和毒兽的面具花纹上可以看出,他们一定是西域人。 想到这里,尚若轻才明白过来,自己一定是被那窦姨娘房中的外域男子跟上了。 随着远处雾林中音乐再次想起,那四人挥着铁锤铁锥和大刀朝尚若轻和冰羽砍来,几道冰羽剑射出,打在他们灰色铁甲上,却不见那几人有丝毫惧意,冰羽后退几步,眼色变得难看起来。 见状,尚若轻一个转身,挡到冰羽前面聚齐全身功法,两道由火莲花瓣组成的火龙朝那几人冲去,在尚若轻灵力的驱动下,那两条火龙嘶吼一声,直接穿透了其中两人的胸膛 尚若轻收回手中灵力,还没等冰羽看着她的笑容完全晕开,那两名被火龙穿破胸膛倒在地上的鬼面男子又站了起来,随着远处传来的笛音变得的欲发急促,原本被火莲刺穿的两人胸口,却又如迅速凝结的冰面一样,不到数秒的时间,那两人的胸口居然又愈合了 “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刀枪不入”冰羽做出一个攻势问尚若轻道。 “西域药人。”说着,尚若轻又连射出几股莲花花瓣来,“快,冰羽,用火攻” “药人这是什么东西”还没等冰羽将火折子吹着,就被迎面扑来的药人一拳打飞出去 见冰羽已经受伤倒地,那截火折子也被药人踩成了粉末,尚若轻急翻一个滚身,躲过一名药人 从空踏来的巨大脚步。 “小峦,火把”尚若轻朝着屋子大喊了一声。 两名药童联手拉开房门,小峦从门口扔出一把火把来:“六小姐,接着。” 正当尚若轻要去接住那火把时,却见一药人腾空跃起,正朝她的脸踢了过来,尚若轻躲闪不及,忙朝后划出几丈,才稳住脚步站直了身体。 就在尚若轻与那药人翻斗的时候,冰羽几个颠步,一起一落,刚好将小峦扔出的火把接在了手中。 看到那燃烧的火把,四个药人皆后退一步,他们脸上虽罩了面具,但仍能感觉到他们看到火把时显露出的惊恐。 尚若轻疾跑几步到冰羽身边,一掌推出,数道冒着赤色火焰的花藤朝几人冲去,药人见状,忙跳上院中高树,想要逃跑,却不料那火焰如飞出的闪电一样,在他们刚要逃跑时,就被那强大的火焰花藤烧成了几具白骨。 尚若轻和冰羽两人刚舒一口气,却听见一阵极具威压的声音从院外的树木中传来,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一阵飓风刮来,吹得尚若轻冰羽两人忙拂袖遮住了眼睛,小峦几人也忙关上房门,躲进了屋里去 当尚若轻的冰羽两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却见牟融已经站在了对面一棵巨树上:“我当是谁呢原来昨晚逃出尚家大宅的是你这个黄毛丫头” “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还没等尚若轻开口说话,冰羽便朝那树颠之上的男人喊道。 “好刁钻的女子,到是个伶牙俐齿的”牟融大笑一声,“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因为在这里的人,都得死” 说着,牟融便吹起了手中那截玉笛,随着那笛音响起,站在晨光熹微中的黑衣男子,周身散发出缕缕黑色雾气来,而被那音波波及到的窗棱屋顶,窗花稻草都四下爆裂而开,屋中的小药童小侍女不堪魔笛发出的摄魂之音,纷纷倒地抱头翻滚起来 尚若轻甩袖渡出一道灵障,将整个屋子罩了起来。 “狗贼,我乃尚府六小姐,你串通窦姨娘,坑害我爹爹和大哥,今日我便将你的狗命解决在这霰雾林中。”说着,尚若轻几个踮步,朝对面的古树飞了去。 “哈哈哈,原来尚若中人并非都是傻子,看来你还是个知道事理的,只不过,可惜了,啊哈哈哈” 几声浑厚阴厉的大笑传来,强大的威压让冰羽几乎站不稳了脚步:“主子,主子” 数道花瓣裹着尚若轻的身子,冲破那些从牟融笑声中传来的威压,很快,尚若轻也站在了牟融对面的另一棵树梢之颠。 一把灵蛇剑放着火红色的微光,轻捻在尚若轻手中,尚若轻稍稍弯腰,纤细的身子如游蛇般勾住树梢,一个急手猛地劈出,红色剑芒巨浪般朝对面的牟融劈去。 与此同时,牟融手中的那截玉笛也冲破剑芒,将尚若轻击伤,随着牟融脚下那棵大树顷然倒塌,两人都被那巨大的冲击波打落在地。 尚若轻吐出一口鲜血来,倒地动弹不得。 “主子,主子”冰羽站在那阵强大威力余波的后面,急喊了几声,但没等她接近尚若轻,就被几条毒蛛网缠住身体甩飞出去 接着,牟融伸手朝掉在尚若轻脚边的那根玉笛发出一股白色灵气吸力,玉笛“溯”一下又回到牟融手中,他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冷然阴狠,玉笛在他手中转了几圈后,便稳稳被他捏在嘴边,随着一阵阴森瘆人的笛音传来,一条黑色大蛇出现在了牟融身后,巨大的蛇身在笛音的驱使下,缓缓朝尚若轻游去 “主子,小心”冰羽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她聚集全身力气,将整个身体内能发出的冰针全部射出,冰羽针打在那大蛇身上,如鸡蛋碰到了石头,纷纷被折落在地。 “主子”冰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冰羽,冰羽”尚若轻伏身后退而去,大蛇张了张嘴,锋利的牙齿镶嵌在血盆大口中,在游丝一样的舌头间滴出几滴粘稠的唾液来。 牟融停下手中笛音,哈哈大笑起来:“平襄城一个毒门中人,居然有如此修为今日我不杀你,怕是日后会成为我统御整个毒门的垫脚石,不过今日,恐怕你看不到早晨的太阳了” 尚若轻站了起来,嘴角漏出一股鲜血来,她怒视着对面的牟融,捏起袖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放声大笑起来:“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尚若轻的身体周围已经裹满了黑色雾气,牟融看到那些游走的雾气,不由大惊失色起来:“灵蟒,快杀了她杀了她” 随着牟融一声接一声的嘶吼,那蟒蛇伸在半空中的头颅突然猛地朝地上的尚若轻俯冲而去,只见一张大嘴袭来,尚若轻便被那条大蛇吞进了肚子去 “哈哈哈,啊哈哈哈”牟融见尚若轻被自己的灵蟒吞进了肚子,伸手仰头大笑起来,“挡我者,都得死,哈哈哈,啊哈哈哈” 突然,那阵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让牟融意想不到 的一幕居然发生了,当他刚要近大蟒蛇的时候,却见一阵黑色灵气从蛇肚中冲出,那条大蛇也被爆裂成两段,重重砸在地上,死掉了。 “灵蟒,我的灵蟒”牟融跪倒在地上哭吼起来,“不你我让你立刻下地狱去陪我的灵蟒” 牟融怒斥着愤恨的眼睛,将手中笛管一抽,一把插剑便从隐藏的笛子中抽了出来,朝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尚若轻走去 “呀”随着牟融一声大喊,他飞出数丈的身子停在了空中,那把长剑刚要刺激进尚若轻的喉咙 停在尚若轻眼前的牟融口中溢出一股鲜血来,他不敢相信地回过头去,只听得一声爆响传来,牟融竟被身后那名男子一掌打的爆体而亡。 第007章 情窦初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刚好洒在尚若轻那张结满淤青的脸上。 这已经是她与牟融大战后的第三日,侍女们已经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小药童们也已早早上了后山去采药。 院中,只留得冰羽c琥珀c小峦和孤独秀几人。 “咳,咳,咳。”随着几声轻微的咳嗽声从床边传来,尚若轻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了”琥珀端着一碗中药,用嘴吹了吹,又用勺子搅了搅,将一脸憔悴的尚若轻扶到自己肩上,“快,把药喝了。” “我这是在哪里现在是几时”尚若轻起身,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道。 “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若不是小王爷及时赶到,恐怕这一次啊,你真的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琥珀将一勺药喂到尚若轻嘴边。 尚若轻接过琥珀手中的药碗,一口喝了个精光:“琥珀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命硬,死过多少次了,如今还不是好好的吗” “哎呀,我的好小姐,这又是哪里的胡话这一次可不比往日,那西域人的身子御亲王爷已经查验过了,满身的毒物不说,还是一个功法不浅的修行者,若是我们晚来一步,这会子恐怕你说这话也是没这机会了。” “冰羽呢她怎么样了”尚若轻扫了一眼屋中,问琥珀道。 “小姐还是多担待着点自己吧,那冰羽姑娘可比你麻溜多了,同样是受了伤的人,她当天就醒了,今日一早便去院中练功去了,倒是你,一睡就是两天三夜。” “尚小姐为何只关心你这两位婢女看来您是不把我这位救命恩人放在眼里了”孤独秀背手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一头乱发坐在床边的尚若轻说道。 “小王爷可不要忘了,前几日我也救过你的命。”尚若轻起身下床,没有正眼瞧那御亲王一眼,自顾自穿着衣服道,“琥珀,打一盆水来。” “是,小姐。”琥珀拿了药碗退出屋去。 孤独秀看着一头乱发,满脸淤青,嘴唇有些干裂的尚若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十几岁的丫头居然有些可爱。 他平日里看惯了王公候府的贵小姐,也在庙堂之上,得过很多女孩的青睐,世家公侯的年轻漂亮小姐各个都倾慕与他,在这山野间住了几日,他突然觉得,公府那些郡主小姐是多么的虚伪无趣,反倒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甚至面容有些瑕疵的女孩,却有一种使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孤独秀一把抓住坐在镜子前准备梳头的尚若轻:“姑娘这副容貌,怕是打扮了也不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倒不如就这样一头散发,做个乞丐模样,到也能遮遮你这半边脸的丑陋模样” 孤独秀本以为他说完这通话,就会惹得那尚府小姐与他理论顶嘴吵闹几句,可不曾想,尚若轻却反其道而行之,她放下手中梳子,一把拉住孤独秀的胳膊道:“小王爷,你居然喜欢貌丑的,您这品味真是独特啊,是不是在那深宫豪宅里住久了,想来外面打个野,换换口味啊” 孤独秀一眼的不知所措:“我你” “不要不好意思嘛,小王爷,若真是这样的话,您放心,这事包在本姑娘身上,我啊,明日就去平襄城的街市给你物色几个合适的人选去,只要您肯出个高价,我保管能帮你找个奇丑无比又贤惠的,绝对能帮你生七八个小孩。” 尚若轻抿嘴偷笑一会又道:“您放心,如此之丑的姑娘,若是嫁进你们御亲王府,绝对是无条件的贤惠,无条件的顺从,无条件的任你拿捏你说东,她绝不会往西;你说跪着,她绝不会站着;你让她在脸上裹层泥,她绝不会往脸上抹一层粉脂。” 孤独秀一脸无语地望着尚若轻,半晌之后,他才抽回自己的手,忙起身后退几步道:“本王,本王对那些市井女子不感兴趣” “小王爷,这可是你的不对了,那些乡野女子虽比不得你们王公候府的大家小姐风光妖娆些,比起那些整日为了夺位争宠的世家小姐,乡下那些丑女人确是俗气了些,但她们是绝对的好用,无论是床榻之事,还是日常料理家中事务,她们是绝对的可靠,万不像你们那些世家小姐一样,被父母兄长宠出一身的臭毛病,到了你那里去,你给她提鞋端水的不说,这一不高兴啊,她们就朝你发脾气搞冷战,若是像你这常年带兵外出打仗的,她们啊,说不准会和哪家的候府公子c王爷小斯c护卫家奴私混在一起,给你戴一顶厚厚的绿帽子,怕是你回了家也不知晓的” 孤独秀被尚若轻说的无言以对,他只能愣在原地,半晌之后才故作镇定地说道:“真是一个无人教养的野丫头” 说罢,孤独秀猛“哼”一声走出屋去,他刚一推开门,就见琥珀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 看着孤独秀绕过自己向院外走去,琥珀快步走进屋中,将那盆水猛戳到尚若轻眼前的梳妆台上,便急步朝外走去 看着孤独秀那高挑笔直的背影,琥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咧咧说道:“小王爷原是不该来我们这破院里来的,只因我家小姐救了你一命,止了你体内的寒冰萃骨毒,前日你来这里本是想问寒毒解药的,可巧从那西域人手中救了我家小姐一命,这也算是你们一命抵一命,谁也不欠谁的,王爷倒是好心,今日跑去我们小姐屋中,我本以为是来慰问情绪来的,可不知你一口一个无人教养的,一口一个野丫头我看小王爷这话真是失了一个世家王府公子的体统” 孤独秀被堵在眼前的琥珀怼的一头雾水,只是淡然地说道:“哦我竟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惹得琥珀姑娘这么不开心” “我看王爷是大话说惯了的,从不顾及考虑别人的难处和感受,更何况在这世上,有那两个人的生活是完全相同的,可知就连那同一棵树上的叶子,也未有两片是相同的,你不知我家小姐的苦,却说一些专门剜别人心窝子的话来刺激她,可见王爷眼见狭隘了得,更是一个情商低不懂人情味的粗人” 孤独秀本想就此离开,见琥珀言语在理,句句惊人不俗,便也停了脚步,细细盘问起来:“方才是我说话重了些,扰了六小姐和琥珀姑娘的心情,不知琥珀姑娘所说的你家小姐的难处,到底是何难事,只要姑娘开了口,若是我孤独秀能做到的,定会帮你们去做。” 琥珀瞟了一眼孤独秀,甩着手中手帕冷哼道:“小王爷也不必自怨,倒像是我在寻你的不是了我不求日后您能帮我们什么,只求小王爷平日里说话的时候,别摆出一副家主对妻女孩儿的训斥模样来,你只不过比我们大了五六岁,那样的话,别说是六小姐了,就是我们这群下人,也是不听唤的。” “虽说你是平襄城的御亲王爷,但我们这群山野村夫c小儿野女的,既住进了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深山老林里,也就与你们官家无太大的瓜葛了,我家小姐就算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又受着府中姨娘姐妹喂毒残杀,如今半边脸也不成了人样,那也轮不到小王爷你来说教” 听完琥珀的话,孤独秀愣在了原地,像是被五雷轰了顶。 良久,他才转过身,狠狠捏了捏手中那把长剑,快步朝眼前的草屋走去。 “喂,你这人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见孤独秀回头朝尚若轻的草屋走去,琥珀也忙提裙赶了进去。 “六小姐,我”刚要开口向尚若轻道歉的孤独秀,在看到镜子前轻轻描眉的尚若轻时,突然像是慌了神一般,眼中露出的全是不可置信,一同跑进屋的琥珀也被镜子前那个女子震的捂住了嘴。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位绝美妖娆的女子,她秀发拂肩,面容红润,嘴间那片被两叶薄唇微抿的唇脂,捻在她纤细修长的兰花指间,黛眉柳叶,发如飘絮,目如鹰珠,鼻如刀削,一举一动皆如画中仙人般,看的孤独秀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琥珀见自家小姐打扮的跟画中人似的,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孤独秀,忙走到桌前问道:“小姐,你这脸上的斑怎么不见了” 尚若轻放下手中的唇脂,微笑道:“琥珀姐姐可是忘了,我是咱们毒门中最有天赋的一个,所以才会惹的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一次次来害我还好府中有像琥珀姐姐这样的好人,我才不至被人害死日后啊,你们也不必叫我什么小姐了,叫我姑娘就行了,什么世家小姐,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父女亲情,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尚若轻起身道:“琥珀姐姐,你去准备一些祭司的纸钱和香火来,等会我们一起去后山,为我娘和玲珑上柱香去。” “好,我这就去准备。”看着尚若轻脸上的淤青完全消失不见了,琥珀应呵着跑出屋去。 站在门口的孤独秀这才回过神来:“小小姐,不,姑姑娘不知是用何种方法取除脸上淤青的” 尚若轻回过头来,对着孤独秀微笑道:“怎么让小王爷失望了您方才不是说有无淤青,对我这个丑八怪都是一样的吗” “没没有,刚才准是姑娘听错了”孤独秀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我哪敢评论姑娘的容貌呢” 尚若轻缓步走到孤独秀身边,将头凑到他耳边道:“想知道啊那好,我告诉你,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孤独秀猛地一转头,那张因紧张不停打结的嘴差点挨在了尚若轻的额上。 尚若轻轻甩着手中衣带,郎笑道:“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姐姐。” “好姐姐。” “尚姐姐” 面对尚若轻无意的说笑,孤独秀居然认真了起来,一连喊了她三个“姐姐”。 尚若轻转过头去,强忍着声音,偷笑了一会儿,才故作镇定地回过头来说道:“好吧,那姐姐就告诉你这驱除淤青的良方,你 可要仔细听好了,这药草啊也简单,多是些动物身上的东西,不过每样东西的配比必须合理,才能起到药到病除的作用。” “蛇蜕10克,麝香15克,冰片3克,珍珠粉10克,再拿新鲜的野猪胆汁和匀,调敷患处,每天一次,数日之后便可清除脸上的淤青了” “我以为是什么天珍贵宝,凑齐这药方必是费了姑娘一番功夫,免不了要受很多罪。原来是这些简单东西,看来是我多想了” 尚若轻捋着肩上一缕发丝道:“药是简单了些,但每一种都有它的功效和作用,比如这野猪胆汁能溶解疤痕淤青,蛇蜕c珍珠粉吸湿生肌,冰片c麝香止痛化淤,每一味药都如你们王府中的护卫一样,只要做到各守其职,方能药到病除。” 尚若轻看着满脸冷峻的孤独秀,此刻却如憨儿一般跟自己聊起这些,并未问及寒冰萃骨毒之事和那刺杀他的幕后黑手来,觉得这孤独小王爷接近她,并不是为了那解药,一时竟不由脸红了起来。 而她涨红的脸颊和错愕的表情,也被同样神情复杂的孤独秀看在了眼里,两人四目相对处,如满眼春风,吹开了两个少男少女的心肺,他们忙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对方。 “姑娘,上坟的祭品准备好了,我们何时出发” “好好,我们这就去后山” 尚若轻摸着滚烫的脸跑出了屋子 第008章 雪中酌饮 初春的积雪还没有完全化去,霰雾林的春天仿佛已经来临,那些经过寒冷冬季淬炼的花草,已经开始从土里冒出崭新的嫩芽来。 尚若轻站在眼前那两座坟冢前,不知是心酸还是觉得可笑,她望着新坟前立着的那块墓碑,哭笑一声念道:“爱女尚若轻之墓,爱女哈哈哈,啊哈哈哈” 尚若轻跪倒在母亲的坟墓前:“娘,我来看您和玲珑了七年了,现在终于有人去地下陪你来了。娘,你要记得,今天这些纸钱,若是你拿到了,一定要给玲珑买件新衣服,活着的时候,她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死的时候又被熊熊烈火烧光了衣服,你看,雪还没有化掉,她一定很冷” 等尚若轻烧完了手中的纸钱,才伸手指着刻着自己名字的那座新坟哭道:“母亲,你看啊,你爱着的这个男人,他连自己的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若是他真的爱您,怎将我们安顿在这深山里与野兽为伍若是他真的在意我,作为一家之主,怎会任由那些下人骑在我头上糟践我,他却浑然不知若是他真的在意夫妻之义,怎会在长达七年的时间里不曾来你的坟头看您一眼若他真的顾及父女之情,怎会不知那被人烧成白骨的是玲珑而不是我” “小姐,你不要这样。”琥珀跪在尚若轻身边,摸着眼泪,用木棍搅了搅眼前尚未烧化的纸钱,“若是夫人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这般,她肯定会放心不下的。还有玲珑,她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才被人打死的” “对啊,主子,你看如今我们这么多的人都在一起呢,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若是见了尚府的人,我冰羽定会将她们碎尸万段,替你出气”冰羽看着跪在坟前哭泣的两人,安慰道。 “给。”孤独秀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当尚若轻回过头时,见他拿着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尚若轻迟疑半晌后,接过了帕子:“谢谢。” 琥珀弯腰磕了几个头后,扶起了尚若轻。 孤独秀轻声说道:“擦擦吧,若是再哭,就又变成丑八怪了” “对啊,六小姐,今天的你真的好美,你就听孤独小王爷的吧,把眼泪擦了。”小峦一双明晃晃的眼睛盯着尚若轻的脸,又看看孤独秀,退走在几人前面。 尚若轻擦了擦眼泪:“小峦,其他人呢采药的事先放一放吧,最近几日先不要让大家出去跑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一早就去后山了,这会子应该已经回来了。” “小峦,你吩咐下去,以后不要让大家再叫我六小姐了。既然尚府中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那就让过去的尚府六小姐消失吧。” “啊”小峦抠着脑门,有些惊愕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这毕竟我们是下人,您是主子,再说了,你还将大家从尚府窦姨娘和药老那见不得天的地方救了出来,也算是对我们有再造之恩了,我们总不该越了这救命的恩情,随便叫你一声姐姐吧” “既然是救命的恩情,那以后你们叫我姐姐就是了。”尚若轻摸了摸小峦的头笑着说道。 “啊,这怎么使得真要叫姐姐吗”小峦抬头望着尚若轻说道。 “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你原本是窦姨娘手中的人,与我这个九流的尚府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如今我们有缘既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那就以姐弟相称最合适不过了” “这” 冰羽见小峦啰啰嗦嗦说个不停,上前道:“哎呀,好了,你个小毛孩子真是啰嗦,既然尚小姐这样说了,你叫她姐姐便是了,有何可推辞的。” “冰羽,琥珀,你们也是,以后不必叫我主子小姐了,若是有外人问起我的名号,就说我叫叫夜梦罗。小峦啊,你和其他药童侍女以后也可以叫我梦罗姐姐。” “梦罗姐姐”小峦朝院子的方向笑着跑了过去,“噢,我们有姐姐咯,我们有姐姐咯” 几人看着小峦跑进了院子,她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尚若轻看了一眼身边的孤独秀:“还望小王爷也能帮我保守尚府小姐身份的秘密。” “请姑娘放心,本王一定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及此事” 见几人归来,巴伦带着那群小药童小侍女从院子门前的小道跑来:“王爷,您看,这山上的野兽真是肥啊,幸亏雪还没有完全化掉,才能跟着它们留下的脚印打了回来。” 见孤独秀没有言语,巴伦又提起一只兔子到琥珀眼前:“嘿嘿,琥珀姑娘,你看这兔子肥不肥。” “肥是肥,但这里的人又不是獠牙利齿的豹子豺狼,活吞生吃了这些生食去” “那就有劳琥珀姑娘今晚给咱们做顿好的,你也是知道的,我老巴食量大,自从跟着我家主子来了这霰雾林 ,我就没有开过一顿荤。这不,刚好有了这些野兔野鸡的,我等会下山去打些好酒来,大家今晚好好吃一顿,解解馋” “既是想吃肉了,那就回你们王府去便是,留在我们这深山老林子里的破屋里,你们这些王族公子的,哪能住的惯呢”琥珀看了一眼孤独秀,提着篮子往院中走去,冰羽摇了摇头也走进了院子。 尚若轻对着一脸无辜的巴伦笑了笑,说道:“你尽管下山去打你的酒去,等你回来,保管这些兔子野鸡的,都变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了。琥珀姐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的人,巴伦护卫不要往心里去” 巴伦挠了挠头,将手中那只兔子塞到一旁偷笑的小药童手中去:“去,去,去,笑什么笑” “巴伦。” 巴伦刚要转身朝山下走去,就被孤独秀喊了回来:“刀光影呢” “他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回府中调查刺杀王爷一事了。” “这件事先缓一缓,你下山后,请一些街上的工匠来,将这里的屋子扩建一番,切记,办事要小心,本王和尚府六小姐在这里是事,切不能让外人知道” “是,王爷,小的记住了” 院子中,那群刚从山上回来的小药童们互相打斗嬉戏着,出了尚府炼药房,他们仿佛正真找到了快乐,也做回了真实的自己,那些十二三四的男孩女孩们,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日寄人篱下,事事要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提心吊胆的生活。 见孤独秀走了过来,他们便丢掉手中的棍子c草人,围着孤独秀拉着他的衣服道:“你是王爷” “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王爷不过你长的确实很帅” “大哥哥,你是我家小姐的心上情人吗” 一群小孩正围着孤独秀生拉硬拽c问东问西,只听得身后一声幼嫩的男声传来:“你们真是不长记性,刚刚给你们说过了,以后不准再叫小姐,若有下次,我听见了,就让琥珀姐姐和冰羽姐姐将那个不长记性的丢到尚府的门口去,我看那窦姨娘会像梦罗姐姐这样对你们吗” 那几名围着孤独秀的男孩听到小峦的训斥,顿时停下脚步,低头轻声说道:“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叫梦罗姐姐小姐了。” “知道错了就好”小峦俨然一副大官家气势,虎得那几个顽皮小孩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孤独秀见几人的兴致被一句“小姐”扫了,便弯下腰朝着那名男孩笑道:“以后记住了,也不准叫我小王爷哦,要叫大哥哥。” “好。” “来,我们去扎秋千。”说着,孤独秀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朝院中一棵梧桐树走去,其他孩子也跟着跑了过去。 虽说现在已经到了农历二月,天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可霰雾林地处高山,当整个平襄城开始迎来新年后的第一场雨的时候,他们这里,还是一片银装素裹c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 傍晚时分,天空居然下起了大雪。 琥珀端着一盆热水从厨房走了出来,从厨房旁的草棚顶的挂钩上取下那几只刚从山上打来的野兔野鸡来:“你们几个,快过来,将这兔子野鸡毛都拔了。” 一个小药童扯着树上那截还没有绑好的绳子,回头说道:“琥珀姐姐,我们在陪这位大哥哥扎秋千呢” 琥珀两手叉腰,将水和野鸡兔子放到地上:“我可给你们说好了,若是谁不帮忙剥皮拔毛的,等会儿别想吃肉,就连一块骨头渣子也别想见得” “好吧。”小药童看了一眼孤独秀,嘟着嘴很不情愿走去捡起了琥珀眼前的那几只野兔野鸡来。 “拔干净了,再不好好干活,我可将你们送到山下去了”说罢,琥珀才朝尚若轻屋中走去。 “琥珀姐姐真是个嘴不饶人的,怪不得在三小姐那里,她挨了那么多的打。”一个小药童将野鸡放到盆中热水中,小声喃喃道。 “你可别说琥珀姐姐遭人打的事了,若不是她平日里给梦罗姐姐偷吃偷喝的,恐怕她早就饿死了,我们也不可能来这山中,过上这么自在的生活。” 小峦将一把柴火扔到两人眼前,直直看了那两名窃窃私语的小药童一眼,小药童忙赔笑道:“小峦哥哥这是去打柴了啊我们今晚要吃烤兔肉吗” “对,吃烤肉,兔子的舌头给你们吃好不好啊” 那两名药童知是自己有说了不该说的话,忙低头去打剥手中兔子毛皮去了,不敢再言语。 此时,院中雪花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尚若轻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走出了屋子:“小峦,火生好了没有” “正生着呢,马上就好了。”小峦回头朝身后的尚若轻大喊了一声道。 “琥珀,快叫冰羽来。我们一起烤兔肉吃”尚若轻呵了一口热气搓了搓双手,坐在已经燃起的火堆前。 其他小药童小侍女也纷纷围了上来,很快,火堆 前已经围满了人群,大家就地坐在那些树桩上,说说笑笑如沐春风,艳红的火苗映在众人脸上,将他们照得更加俊美可爱。 几只寒鸦从天空掠过,暮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地上厚厚的白雪,将整个霰雾林的暮晚映照得跟白昼一样清澈,远处几声狼嚎传来,悠长的嘶鸣声此起彼伏,让此刻这个只有一间上房,两间偏房,和一间厨房的小院落显得更加温馨热闹起来。 琥珀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中托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是几个破旧的小陶罐,她将托盘放在尚若轻脚边,从一个罐子里撮出一撮盐巴来,撒在烤的嘶嘶作响的烤肉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尚若轻有些疑惑,问琥珀道。 “你可是不知道啊,这些分别是盐巴c胡椒粉c辣椒面c葱姜蒜的干粉,你昏睡的这几天里啊,这厨房里和屋里的东西,孤独王爷都给咱准备齐全了,从这一点来说,他还算是有几分良心。”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烤着火吃着烤肉的时候,巴伦推开院子的柴门走了进来,他身后牵着一条长绳,绳子的另一边,是十几名被绑住手栓在一起的男人,那些男人穿着普通麻布衣服,前面几人手中抱着几坛酒,后面几人手中拿着修补匠人专用的各种工具,每个人都被一条黑布蒙上了眼睛。 尚若轻嚼在嘴里的一块兔肉差点吐了出来,两眼大睁,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孤独秀,想从他那里找到发生在眼前这一幕的答案。 巴伦扔掉手中的绳子,将几人手腕的绳子解开:“你们几个,将酒拿过来。” 几人抹取眼上的黑布,跟在巴伦身后,脸带微笑弓腰等待巴伦的安排。 “公子,这些是整个平襄城最好的工匠了,我都将他们带了回来。” 一名年纪稍大的老年人颤着身子缓缓移步到孤独秀身旁,将怀中那坛屠苏酒放到他腿边,而后拱手弯腰道:“老夫见过这位公子,你给的赏银倒是不少,可为何将我们蒙了眼带到山里来” 孤独秀倒了一杯酒:“老人家莫要多心,我们并没有恶意,只要你们将这院子重新扩建翻修一遍,日常生活能容得下我们这些人便可,事后我还会再给你们另外一笔劳工费。” “原来只是为了扩建屋子,这是我等的养家营生,也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公子请放心,我们这就去修筑屋子,少则三四日,多则六七日,我们定会将新屋修成,可容公子小姐们居身之处。” 说罢,那位老者和其他几名年轻匠人跟着巴伦去了后院勘探查看。 见巴伦带着匠人们离开,琥珀将手中那只烤山鸡丢到冰羽手中,没好气地说道:“请问小王爷这又是闹的哪出难不成你要和你家那两个护卫长住在我们这破草屋里了抛开其他的不说,就是梦罗她答应你们住在这里,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他们愿意出钱请人来扩建这院子,咱们也省去不少麻烦,你理他做什么”冰羽看了一眼琥珀道。 “我们的事日后自有定数,也不劳烦孤独小王爷费心。”琥珀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那我就开了天窗说亮话,御亲王爷,我知你是个好人,也知你对我家姑娘多有帮助,可你始终是官家王府的人,和我们这些平民比不得。再说了,我和姑娘刚从那尚府中逃了出来,若能在这荒山里度过一辈子,也是得老天眷顾,是我们的造化了。” “琥珀姑娘”孤独秀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琥珀打断了话语。 “小王爷先别急着理论,先听琥珀把话说完。如今的这天下并不太平,为了活下去,人人自危自保,你前日被人追杀,那隐市的实力相比毒门,更是了得,我们不想再与任何人有什么瓜葛,免得到时候受了牵连,白白搭了我们的性命” 孤独秀举起酒碗大喝了一口,并没有说话。 尚若轻看了看一旁赌气的琥珀,将手中插着烤肉的木签递到身旁的小峦手中,双手捏住琥珀的肩膀,笑着说道:“琥珀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如今我们都不是尚府的人了,她们也无权干涉我们的事。再说了,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受她们欺负的尚若轻了,我是夜梦罗,不是吗” “姑娘,你不知道这世界的险恶,若我们与官家的人走的近了,说不准那一天又要被人四处追杀暗算,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死了也就算了,可你是尚府堂堂正正的小姐啊,虽说你是庶出,但比起府中那些嫡女和得了势的其他小姐,论才貌还是人品修养,她们那个能比得了你现如今你只说我们与尚府再无瓜葛,可等有一天尚府遇了难遭了祸,你肯定第一个出头抛面,去管他们的烂摊子去” 尚若轻从琥珀肩上缓缓放下双手,将一根木炭丢入火堆中,木炭遇到燃烧的火光,炸出几声脆响来。 尚若轻双手包膝,眼睛盯着明晃晃的火苗说道:“琥珀姐姐,你看这火苗,若是一根木炭烧着,开始的时候,它也很明亮,能给人带来短暂的温暖,可是时间久了,它就会燃成灰烬,周围也会变成漆黑一片, 那些想要从黑夜中得到温暖的人,也会被寒夜冻死。” 尚若轻又在火堆中加了几根木炭:“若是在前一根木炭即将燃尽的时候,后面还有其他的木炭,甚至更多的柴火被投入火中的时候,火种才能继续燃烧下去,我们也不会惧怕黑夜的孤独与无助,不被夜里的风暴冻死,我们才能挨到黎明,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尚若轻转过身去,双手紧紧捏住琥珀的手,微笑着说道:“所以啊,遇到前方的未知困难和黑夜时,若为了不引火烧身,我们一味地选择逃避退让的话,只会让恶人得势,而我们心中也会多一份忐忑和不安。只要大家一心向前,做那根义无反顾投入火海的木炭,即使在燃烧自己的过程中有些痛苦,但我们最终还是会迎来黎明和阳光的。” 说话间,琥珀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紧紧抱住尚若轻道:“姑娘,只要你好好的,以后做什么选择那是你的事,但我真的不想你再出什么意外了” 第009章 围火踏歌 看着琥珀泪眼婆娑,抽噎起来,小峦居然使出一个鬼主意来:“梦罗姐姐,既然我们要建新屋了,要不就给我们这院子起个名吧,等以后我们学好了毒术,识遍了世间所有的药材,我们就自立门户,成立新的毒术门派,平襄城那些毒门世家在我们眼中也就是小喽喽了,到时候你做门主,我就做你的得力助手炼药师。” 小峦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孤独秀:“要不孤独公子给我们这院子起个名吧”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孤独秀放下手中酒碗,开口道,“那就叫林深惊鹿处吧” 小峦随手撕下一条鸡腿,递到孤独秀眼前:“这条鸡腿呢,是本药师赏给你的,谢谢孤独公子为我们的院子起名” “既然连这院子有名有姓了,倒不如趁着这机会,让梦罗姐姐也给我们大伙起个名吧往日在尚府炼药房,吴蝎子都是叫我们女孩小花蛇,叫男孩小蝎子,我们就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号都没有。如今我们十三人既已来了这山中,日后就是梦罗姐姐手下的人了,只要梦罗姐姐使唤方便,随便给我们起个名都是可以的”一名十一二岁的女孩突然说道。 也是,往日在尚府炼药房,她们都是被人唤来使去的奴婢,主人说一句她们就得按着他们的意愿去服从,从她们被卖入尚府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们终身为奴为仆的命运。 可她们偏偏又遇上吴蝎子那样的主子,不仅要对他毕恭毕敬,还要时刻谨言慎行,要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要被吴蝎子丢到五毒库去喂蛇。 若是前几日不是尚若轻闯入府中,杀了那吴蝎子,恐怕她们这些小花蛇小蝎子的命运,往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看着那些眼神纯净得没有任何杂念的小药童小侍女们,尚若轻仿佛想起了自己在尚府的那些日子来,论地位,她虽为府中小姐,可从自己的生活状态来看,她也不比这些侍女药童好到哪里去。 “好,那我就给你们每个人起个名字。”尚若轻摸了摸身旁一名小药童乱糟糟的头发。 “今日大雪天,我就给你们女孩每人起个带雪字的名字吧,如何” “好啊,好啊”小侍女们互看着对方的眼睛,激动得拍起手来。 “那就叫”尚若轻思索半晌说道,“那就叫雪仪c雪文c雪雁c雪瑛c雪芸c雪松c雪琛吧。” “雪仪c雪雁c雪琛真好听”小侍女们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这五个男孩呢,就都随了小峦的名字,叫小艺c小双c小培c小蜀c小棠吧。” “哈哈嘻嘻我们有名字了,我们终于有好听的名字了”一阵接一阵悦耳如山涧源泉般的笑声传来,小药童小侍女们纷纷起身,牵手绕着坐在火堆前的尚若轻和孤独秀几人跳起了舞来。 “哦雪文雪瑛小艺小双小蜀小棠”那些牵手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少年少女们,仿佛也成了霰雾林中一片悄悄落入夜空的雪花,在不经意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我们也去跳舞吧”琥珀牵起尚若轻和冰羽的手,也加入到那群小药童小侍女的队伍中去了。 小峦啃着手中最后一块骨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牵手圈成一个圈的众人,嘴中那块肉还没有嚼化,就忙起身拉了孤独秀道:“孤独公子,我们也去跳舞吧” 孤独秀痴痴看着一袭红衣在雪中翩翩起舞的尚若轻,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小峦拉到了众人身边。 刚好小峦站在了冰羽旁边,而牵着冰羽手的尚若轻,此时刚好出现在了孤独秀的身边,两人皆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对方,但并未在第一时间牵住彼此的手。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耳边响起小侍女们悠扬的歌声。 孤独秀用眼中余光偷偷瞄了一下左手边的尚若轻,在那些歌声的背后,他的心仿佛就要砰砰跳了出来,碎在地上,让身边这个女孩看到他此刻的慌张与惊心来。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小药童们又接着唱道。 琥珀也感觉到了牵着自己手的尚若轻手心仿佛冒出些许汗珠来,她脱开尚若轻的手,走到两人中间,牵起他们的手,将尚若轻的手交到孤独秀手中。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琥珀站在众人的身后,看着孤独秀牵着尚若轻的手,和其他人都笑的那么灿烂,琥珀嘴角也露出了如白雪般晶莹的笑容来。 琥珀抓起一把雪,丢到冰羽头上,一时间,大家觉得好玩,竟也脱了跳舞的 手,随地抓起雪往手里一捏就朝身边的人打去 有人笑的前仰后附躺在雪地上闭眼感受着雪片落在脸上冰凉的感觉。 有人和尚若轻c孤独秀打起了雪仗。 还有几个小侍女,居然在雪地上堆起了一男一女牵着手的雪人,并在那两人的脸颊上涂了一层辣椒粉。 “我看着这雪人倒像是一对。”雪仪笑着说道。 “雪仪姐姐,我们分明堆的是孤独公子和梦罗姐姐,你说他们是一对,看,把雪人的脸都羞红了,哈哈哈”雪雁指着摸了辣椒粉末的两个雪人调笑道。 “你们这些小娇娃,越发没有管束了。”琥珀看着那两个被涂红了脸的雪人笑的差点扭伤了腰,她抓起一把雪,直接向尚若轻的脸上抹去,“姑娘,你那羞红的辣椒脸啊,我给你涂点雪末再染回来。” 说着,一把雪就打在了尚若轻的脸上。 看到这场景,堆雪人的那几名小侍女也跑了过来,抓起地上的雪,朝尚若轻打去,不料一个雪球砸在了孤独秀脸上,他只觉一阵生疼袭来,还没等他看清是谁丢了那雪球,就被小峦c小艺c小双c小培c小蜀c小棠六人拿了雪球追着满院子跑起来。 就在大家玩的开心时,一个身影从院子柴门砸了进来,随着那阵巨大的声音传来,院中嘻笑打闹的众人皆停下了脚步,朝着那被激起的雪雾看去。 雪雾中几声野兽的叫声传来,还没等那被荡起的雪烟散去,一股鲜血已经流到了尚若轻脚边。 侍女们吓的躲到尚若轻身后去:“这是什么东西” 一股灵力从孤独秀手中渡出,那些雪雾瞬间落地散去,一只雪狼从雪雾中跳了出来,看到尚若轻孤独秀几人后,灰毛雪狼口漏粘液,朝众人嘶吼一声,随即退后几步,一个腾空跃起,向着众人扑去 “小心”尚若轻一手挥出,数朵红莲花瓣裹着巨大灵力朝扑到半空中的那只灰狼打去 只听得一声闷哼传来,红莲花瓣化出的灵力如一把劈开的利刃一样,打在灰狼身后那只花虎的脖子上,花虎倒在雪地上,颠了两个颤脚,便一命呜呼了。 同时,那只灰色雪狼也被花虎一把拍倒在地。 雪狼挣扎了几下,想站起身来,可因为它在与那体重比自己大许多的花虎激战的时候,失血过多,又因刚才那致命的一掌暴击,那只雪狼最终还是倒在了众人眼前。 尚若轻上前走到雪狼身边,附身蹲在那只气息已经显得有些微弱的雪狼身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它被虎爪划伤的眼睛。 “梦罗姐姐” 小侍女雪芸有些不放心,轻喊了一声。 雪狼在尚府轻的抚摸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有孤独秀和冰羽才看了出来,方才是尚若轻为那晕倒的雪狼度了灵力,它才从死亡的边缘又活了过来。 尚若轻脸露微笑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小峦说道:“小峦,去柴房拿一只野兔来。” 小峦愣了半晌,才回道:“是,梦罗姐姐。” 一分钟后,小峦便已经手中提着一只冻的僵硬的野兔走了过来。 尚若轻接过那只兔子,丢到灰色雪狼的面前,雪狼一抓按住那只野兔,嘴露涎液,嘶哑咧嘴怒视着眼前的几人,见几人没有靠近它,雪狼叼起那只野兔,漫着跛腿走到梧桐树下,才开始慢慢爵食起那只兔子来。 午夜时分,雪下的更大了。 巴伦从后院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梦罗姑娘,你看看这图纸,是刚才那几名匠人绘制的,将屋子这样建的话,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见尚若轻接过图纸,巴伦指着图纸上绘制的手稿说道:“如今我们院中有四处旧房,分别是姑娘您和琥珀住的中间这座上房,还有左边这座小药童们住的左侧房,和右边这座小侍女们住的右侧房,另外就是我和我家公子住的那间厨房。” “哦,这边还有个放物件和野兔野鸡的草棚子。” “如今我们的图纸上又增了三间,都在后院,一间是有七个连体炕床的独立大屋子,离姑娘的正房不远,就在你这间的正后方,门口也刚好对着前院,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就对着屋子的后窗喊一声,这屋里的人都能听得见,这间是专门为这七个小侍女修筑的。” “其他两间在前一间的左边不远处,与侍女那间是分割开来的,一间也是有六张炕床的屋子,是专门为小峦他们修筑的。” “那这间呢”尚若轻指着图纸上紧挨着小药童们房间的那间小屋子问道。 巴伦看了看孤独秀,忙解释道:“哦,这间啊,是专门留给姑娘备用的,万一那一天你这里来了朋友客人的,他们便可住进这间小屋,你也不用为难,这万事都得有个准备不是” 冰羽瞥了一眼巴伦,小声道:“要是想留在这里,便直说了,为何还给自己建个屋子不可承认” 巴伦见冰羽戳穿了他家主子的心思,又忙解释道:“冰羽姑娘,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家主子绝对没有想留在这里的意思,绝对没有。” “好了,想留便留,又与我何干”说罢,冰羽便一跃跳上了院中那棵大梧桐树去,悠然睡在了一枝树干上,等其他人看向冰羽时,她已经闭眼睡着了,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瞬间化成一滴水晶浸入她的体内。 对于一个以冰水为修为基础的武技强者来说,这无尽的雪花无疑是她修炼最好的助力了。 尚若轻将手中图纸丢到巴伦手中,朝孤独秀看了一眼道:“这山中后院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吧。” 说话,尚若轻唤了琥珀和其他侍女去屋中睡觉去了。 只留得巴伦和孤独秀照在院中:“这小王公子,这梦罗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孤独秀没有回答巴伦的话,嘴角却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来。 “走,我们回我们的厨房去。” 孤独秀朝身后的巴伦冷冷说道。 第010章 三只雪狼 此时已是后半夜,霰雾林的大雪时隐时现,时大时小,院中的炭火也已化成了灰烬。 尚若轻的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那个影子的后面,站着的并不是别人,而是那只受了伤的灰毛雪狼。 雪狼走近尚若轻居住的那间正房门口,用爪子试探性地抠了抠那扇紧闭的木门,听见里面有走动的声音,雪狼又移步到门口不远处,蹲在地上望着屋子。 当琥珀推开门时,那只雪狼正舔舐着伤口,微闭着眼睛望着她。 见琥珀望着院中良久,尚若轻起身披上衣服,打了一个哈欠问道:“琥珀姐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是那只雪狼。” “雪狼” 尚若轻睡眼朦胧,一眼慵懒地走到门口。见尚若轻走了出来,那只雪狼竟不怕了生人,踮跛着腿吐舌朝尚若轻走去,在不足一米的地方,雪狼又停了下来,伏身趴地,将头枕在染了鲜血的前爪上,一双眼睛时闭时睁,像是在观察着尚若轻是否离开一样。 尚若轻将半掩的门推开:“进来吧” 那只雪狼仿佛听懂了尚若轻的话,起身吐舌兴冲冲朝屋子跑去。 琥珀双手提裙,生怕那只雪狼跑过自己身旁时伤了自己:“小姐,你怎可让这猛兽进我们的屋子呢” “它虽为野兽,但也有灵性。” 等那只雪狼进了屋子,琥珀也关上了房门:“这天还没亮,昨晚我们又耍了一夜,等会睡了过去,搞不定这野狼会不会咬我们一口” 琥珀正说时,见尚若轻已经盖好被子躺在了床上。 “我的大小姐啊,这世上的兽面人心,你还见得少吗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琥珀看了看蹲在床对面的那只雪狼,眼中并没有什么恶意,便也吹了烛火,蜷进被窝中去了。 下了一夜的雪,将整个屋子都映的明亮起来。 尚若轻轻声道:“琥珀姐姐,你在叫什么大小姐呢说了以后叫我姑娘就可以了” “这下又没人,我喊你一声小姐,别人也未必听得见,更何况,我刚才那声大小姐是褒你的话,你到好,还不觉得羞,反到说起事来了。” 见尚若轻不言语,琥珀帮她盖好被子,看了看趴在床对面那只也已经睡去的雪狼,打了个哈欠也躯身闭眼睡去。 次日一早,太阳没过树影,朝窗户射了进来,几声细小如婴啼般的叫声从尚若轻屋子的地上传来。 琥珀掀开被子,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朦胧中却看见几个肉嘟嘟的东西爬伏在地上那只灰色雪狼的身边,不时发出几声细小的叫声来。 琥珀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几个蠕动的小肉球,她忙推了推身旁还在睡梦中的尚若轻:“姑娘,姑娘,快醒醒” 尚若轻慵懒地翻了一个身,抱着琥珀的一只胳膊道:“好姐姐,你让我再睡会吧,就一小会儿” “不是。”琥珀掰开抱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那只母狼好像生幼崽了” “什么幼崽啊”尚若轻翻身揉了揉眼睛,懒散地说道。 “就是昨夜你放进屋的那只野狼,它生了三只幼崽” 稍稍清醒一些的尚若轻这才听明白琥珀的话,她忙翻起身来,连外衣没穿就下了床。 “姑娘,把衣服穿上,这山中的天气可比城中冷多了,若是冻坏了身子,如何使得” 说着,琥珀便穿好衣服拿了尚若轻的外套赶了过去:“你可要小心了,这母狼刚生完幼崽,会护崽,别被它抓伤了。” 当琥珀将那件雪白色袍子披在尚若轻弯下的背上时,她隐约看见了尚若轻颤动的那只手:“姑娘,怎么了” “这只母狼昨夜生完幼崽死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小的狼崽子,怕是活不成了的” “琥珀姐姐,等会你叫小峦他们过来,将这只母狼葬在后院的树下去,这三只狼崽我们自己来养。” 正说时,小峦敲响了她们的房门:“琥珀姐姐,梦罗姐姐,你们醒了吗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要不今日我们几个下山一趟,去买点炭火回来。” “进来吧。”琥珀打开了房门。 “哎梦罗姐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呢”小峦弯腰凑近尚若轻道,“怎么多了三只小狼崽” 看着那几只肉嘟嘟的小家伙,小峦不由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真好玩,软软的,绵溜溜的哈哈呵” 尚若轻抱着一只雪狼幼崽站了起来:“小峦,你叫人将这母狼的尸体埋到后院去。” “好的,梦罗姐姐。”小峦应了一声,便退出 屋朝侧房走去。 尚若轻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怀中那只雪狼幼崽放到脚边,笑着对琥珀道:“琥珀姐姐,你打些水来,我们梳了妆就去山下集市去” “我的姑奶奶啊,这会子山下的人说不准正在捉拿你和御亲王爷呢,那尚府的窦姨娘知道她师兄不见了,肯定会命人四处打探的,我们还是好好呆在这山里吧,啊” “琥珀姐姐,你就放心吧,如今我的面容已经恢复,他们哪能知道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琥珀见拗不过尚若轻,只好去打了水来,帮她梳妆打扮一番后,两人穿了御风的袍子后,便出了门。 尚若轻的背上,还有一个蒙着顶的背篓,里面装的是那三只雪狼幼崽。 从林深见鹿处往山下走去,沿路的树木会越来越少,原本积在山上的雪,在山下也完全变成了雨水。 街市上行人已经满满当当,各种稀奇物件几乎都能在这里买到。 虽然这条位于霰雾林山脚下的集市不属于平襄城的地界,但正因此,这里成了附近几座城池交换贸易的集散中心,每当赶集的日子,这里就会被附近几座城邦的商旅挤的水泄不通。 带着各地口音的商贩不停吆喝着,灵芝孢子粉c驱虫艾草绳c鹿角麝香c貂皮帽子c龟甲蛇蜕;冻梨蒸糕c活鸡野禽c鱼鸭大雁c包子馒头;银锁玉镯c丹药瓷瓶c管弦乐器c荷包香囊,无论是吃的用的,还是看的耍的,在这黑石街上,都能买的到。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了” “哎,姑娘,那边有冰糖葫芦,我们要不去买两串吧”琥珀小声问尚若轻道。 尚若轻伸手摸了摸身后的那只背篓,走到那买糖葫芦的人身边:“大叔,来两串冰糖葫芦。” “好嘞,姑娘,您拿好,这可是上好的糯米加芯,外裹刚割的蜂蜜做的糖葫芦,口感特别好” 尚若轻接过糖葫芦道:“谢谢大叔,我向你打听个事,不知这黑石街哪里有买羊奶的地方” “哦,就在前面不远处。”大叔伸手指了指黑石街的东街那条巷子,“你去那里看看,往常那里就有卖羊奶的,是现场挤的新鲜奶汁,味道绝对纯真,也不加任何水分。” “谢谢大叔。”尚若轻扶下帷帽的帘子,朝东街巷子走去。 果然,当尚若轻和琥珀两人来到巷子时,见一个白胡子老人牵着一只长角山羊,等在这里买羊奶的人也不在少数。 尚若轻和琥珀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来到那老人身边,老人一只眼睛好像得了什么怪病,整个眼珠子都成了白色,他那佝偻的身子也略显单薄,见尚若轻走了过来,老人开口缓声说道:“姑娘可是要用这羊奶去喂你篓中之物” 听到牵羊老人的话,尚若轻显出几分愕然来:“正是,不知老伯可否打我们一些奶来” “姑娘稍等,刚才来的人太多了,奶都被他们挤完了。”牵羊老人将一把干草喂在那只弯角山羊的嘴边道,“若是姑娘不急的话,再等些时间吧” “那我们就等几分钟,但老伯可要保证我们能打到羊奶。” “哈哈哈”牵羊老人嘶哑这嗓子笑了一声,“姑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羊奶我定会帮姑娘打的。” 老人摘下腰间那只葫芦,对身后排着长队等着打奶的其他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今日除了这两位姑娘,他人我不卖了” “为什么啊你这老头真奇怪,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这大冷天的,要不是你这羊奶纯正好喝,我们也懒得来你这里打奶” “就是,见了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丫头,就把我们这些邻里邻居的,都不管不问了” “说的没错,羚老啊,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为何还对这两个妖艳女子有私心呢莫不是你想老牛吃嫩草了” 周围的人见羚老准备收摊,便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当然,尚若轻和琥珀站在这群人旁边,确是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美艳动人一些,但这并不是羚老不给她们打羊奶的正真原因。 羚老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那些围观的人见羚老主意已定,便拿着空葫芦空瓶子,骂骂咧咧甩袖离去了。 只听得“呲呲”作响的声音传来,一股接一股乳白色的羊奶从羚老的手间划入葫芦中去。 羚老起身笑道:“姑娘,这壶羊奶你拿去吧。” 尚若轻转头看了看琥珀,示意她将那壶羊奶收下:“谢谢老伯,不知这壶羊奶多少银两” 羚老解开栓在推车上的羊绳,慢悠悠地说道:“姑娘看着给一些就是,若是姑娘手中没有银两,这壶羊奶就等于我送给姑娘的便是了。” “姑娘”琥珀觉得这位老人有些古怪,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尚若轻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羚老将那只山羊赶到推车上:“ 不知两位姑娘是从何处而来,又要去往何处啊” 尚若轻将几块碎银递到羚老手中:“我们从山中来,要往家中去。” “哈哈哈”羚老拉起推车,从尚若轻和琥珀身边缓步走了过去,“姑娘可将那壶羊奶拿好了,你背上之物,日后定会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的” 听着牵羊人如此奇怪的话,尚若轻想赶上去问个清楚,却见街角起了一层雾,当那浓雾散去时,那位拉着推车的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011章 搜查命令 此时是晌午时分,因为是初春季节,这个时候的黑石镇,街上的行人挤的已经漫不开了步子。 不知怎的,尚若轻背在背篓里的那三只雪狼小幼崽不停叫了起来。 琥珀挨在拥挤的人潮中,问尚若轻道:“这雪狼幼崽这么叫的这么厉害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喂过米粥了吗” “兴许是又饿了,等到了前面人少的地方,我们想办法喂它们些羊奶吃。” “可那老头给的东西我们能用吗” “他既说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也没必要对几只狼崽子下杀手。” “可我们不知那人的底细,万一”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闹市。 “就在这里吧,琥珀姐姐,你将那葫芦拿过来。”尚若轻说着,就取下背上的竹篓来。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盔甲的皇家士兵闯了过来 “让开,定北王有令,全城搜查要犯,所有包庇隐匿者,当以国处” “姑娘”琥珀正要拉着尚若轻背脸躲过那群士兵,却被领头的那名士兵呵住了。 “你们,过来” 听到身后士兵阴狠的喊声,琥珀不由捏紧了尚若轻的手。 “转过身来”那名士兵粗暴地一把扯住琥珀的胳膊道。 “不知官爷有何指教”尚若轻气定神凝地说道。 那名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随即从手中拿出两幅画像来:“见过吗” 看到画像的那一刻,琥珀神色明显有些紧张起来。 “没见过。”尚若轻轻声回道。 “若是见了这两人,速来定北王府禀报,王爷定会有赏。” “官爷请放心,若是见了画中之人,我会第一时间去定北王府禀报的。”尚若轻低头说道。 “走”那名士兵收起了画像,朝身后其他拿着长戈的几人喊道。 街市上原本热闹安详的景象,在定北王府官兵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化成了一片泡影。 “姑娘,这定北王府的人怎么在找你和和御亲王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没有死的消息的” “此事定于那隐市脱不了关系,我们快回林深见鹿处,免得被这伙人跟上了。” 随着大街上混乱逃跑的人群,尚若轻和琥珀很快就溜到了霰雾林山脚下。 琥珀喘了口粗气,抚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姑娘,看来我们这山上也不安全了,得尽快想个办法,要不然等定北王府的人找上山来,我们都得被他们抓了去” “定北王府这群虾兵蟹将还没有那个本事,他们在平襄城和黑石镇大张旗鼓地作势,恐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他们拿着你和御亲王孤独秀的画像到处搜查,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查到我们这里的,你到是没关系,如今脸上的淤青完全散去,个儿也长高了不少,别人肯定看不出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可那个孤独秀,和那画像上的一模一样,若是有人认出了他,去定北王府告状,,我们都会因他受到牵连的” “琥珀姐姐,平日里即使只有我们两人,你也不要提御亲王这几个字,恐怕如今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要是只有定北军的话,问题到是好解决,怕就怕隐市和毒门,甚至西域的大宛c小宛c曲勒等国都参与在了此事中” 正说时,突然几个急影从尚若轻和琥珀眼前的草丛中闪过。 “姑娘,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琥珀不由捏紧了尚若轻的胳膊。 “琥珀姐姐,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 “是不是乱葬岗上那些阴年不散的亡魂无法投胎转世,专程来找我们来了。” “有我在,不要怕。”尚若轻继续朝山上那条小路走去,眼神却不时朝两边树木草丛中掠过。 尚若轻一手牵着琥珀不停发抖的手,一手已经偷偷化出了灵蛇剑。 正当两人注视着前方警觉着道路两侧的时候,一只大马猴悄无声息的从她们身后腾空扑了过来 尚若轻刚要转身挥剑朝那身后之物劈去,却见几道白色剑芒从头顶闪过,将那只已经仆近两人身体的大马猴击飞出去。 “御亲王”琥珀面露喜色,高喊了一声。 看着突然站在自己眼前的孤独秀,尚若轻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来”孤独秀收回长剑,冷声问道。 “这路又不是我开的,你想来就来咯。” “姑娘天一亮就下了山,不知是为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竟不辞而别,让 我一顿好找。” “打羊奶去了。”尚若轻拿着一根树枝,随意打着路边那些枯草道,“哎,我给你说,今天我和琥珀可是见了一个怪老头” “你背上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啊”尚若轻疾步朝林深见鹿处的方向跑去,“来追我啊” 孤独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几个踮步跃起,一转眼就将尚若轻身后那只背篓的跨绳挑断,将背篓抢了过来。 “喂,孤独秀,你要干什么可别伤了它们。” 孤独秀瞟了一眼篓中的三只小雪狼:“我当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几只未睁眼的小畜牲” “什么小畜牲,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你一早下山去,就是为了这几只野狼崽子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不如我将它们丢下这山崖去摔死算了。”孤独秀故意使出一个扔东西的动作。 “孤独秀,你不要乱来啊快把背篓还给我。”尚若轻忙从孤独秀手中夺过那只装着狼崽的竹篓道,“这雪狼是在我屋中出生的,以后它们就是我的弟弟妹妹,若是有人打坏心眼伤了这三只雪狼,我就我就以牙还牙,以怨报怨,将他的双眼毒瞎”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孤独秀一把扯住她手中那只竹篓:“哦,既然尚姑娘这么爱你这几只弟弟妹妹,那我倒是想要试试你是怎么毒瞎我的双眼的。” “哎呀,孤独王爷,放手”从身后喘着粗气赶上来的琥珀一把推开孤独秀扯着背篓的手,“你用不着跟几只不识烟火不懂人情世故的小毛脸畜牲吃醋” “我”孤独秀收回手道,“我能和几只野狼崽子吃什么醋” 琥珀一脸严肃,走到孤独秀面前:“孤独小王爷,你可是不知道,我和姑娘今日去了黑石镇,满大街都是拿着你和姑娘画像的官兵,逢人就打听你和姑娘的下落,还重金悬赏,说若有举报者,就能得不少的银两。世人那个不是见钱眼开的,等三月山里的雪化了,上山打猎樵采c采药挖参的人一多,我们定会暴露。” 琥珀又对着一旁的尚若轻道:“姑娘也是,这天大的事,你好歹和小王爷商量商量,得出个论事的法子来,你到好,一见面都打闹起来” 听着琥珀的训斥声,尚若轻也收起嘴角的那抹笑意,看着孤独秀开口道:“此事确实得引起我们的重视,今日那群士兵来势汹汹,将整个黑石镇翻了个底朝天,想必整个平襄城已经被他们查了不下五六次了” “官兵可知是奉了谁的旨意”孤独秀稍有些惊讶地问道。 “还能有谁,那彻查的官兵说了,若是见了你们俩人,就去定北王府举报去,想是下令的必是那定北王无疑了。”琥珀一边推开林深见鹿处的柴门,一边说道。 “定北王”孤独秀脸露几分诧异。 “怎么,你不认识他还是和他太熟了怎么惊出这幅神色来”尚若轻将三只雪狼放到床榻上问道。 孤独秀小声思索道:“他不是镇守在北方金沙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回城了” “我们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公子你得早些做打算了,上次那事还没有找到头绪,如今你这哥哥又开始动作起来了。” 进了院子后,听着那些工匠修筑房屋传来的击打声,琥珀说话时故意将“孤独秀”“隐市”“定北王”这些地名人名隐去。 说话间,尚若轻已经将那壶羊奶全部喂给了三只小雪狼。 巴伦提着一捆新打的柴走进了院子,见屋中自家主子和尚若轻琥珀几人聊着什么,便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了进来:“公子,你们一早都去了哪里丢我一人在屋中,怪冷清的,我还以为你们去了后山,也跟了去,结果只打了一捆柴回来。” “巴伦,把门关上,进来说话。”坐在对面木椅上的孤独秀喝着茶说道。 “哦。”巴伦应了一声,进屋关上了房门。 “房屋修筑的进展如何了” “三间房子都已筑好了墙体,就等盖顶了。” “好,越快越好。工匠的饮食起居是怎么解决的” “回公子,每日早晨五点钟,他们就从黑石镇出发,大约七点钟左右到了我们这里就开始动工筑房,晚上七点他们收工后又得步行回黑石镇。” “从今日开始,就不要让他们再下山了,直到屋子修缮为止。” “可他们的晚饭” 还没等巴伦把话说完,孤独秀就开口道:“晚饭你做” “可” “柴火你砍,饮水你挑。” “我” “野兔你打,菜也需你下山去采购。” “这”巴伦伸手扬指,无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琥珀,“公子啊,我这一个人哪能做的了这么多的事刀光影去了这么久,几天时间了,连个人影也见不着,我这一个大老粗男人,怎么能做的了下厨房做饭c去街上买菜的 这种事呢这比我提刀杀人还难。” 巴伦扭头瘪嘴道:“我我不去” 琥珀看着一脸委屈的巴伦,不由笑出了声:“可不知一个拿刀的粗壮汉子,领着一个小篮子去街上买菜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呢也不知巴护卫做的饭能不能吃,我倒是想尝一尝,哈哈哈,啊哈哈哈” 琥珀笑的前仰后附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巴伦两手叉在胸前,一屁股坐在屋中地上那捆木柴上,“反正这事我不做,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前面交代的几件事可都记清楚了”孤独秀冷然问巴伦道。 巴伦撇头道:“记记清楚了” “那就快些去街上买些东西来,去晚了今日的集可要散了。” 巴伦起身道:“是。” “慢着。”孤独秀放下手中茶杯,将眼光瞄向给雪狼幼崽喂羊奶的尚若轻,“巴伦,你也看到了,梦罗姑娘很是喜欢她这几只小野狼,你顺便去黑石镇买一只奶羊回来。” “管这玩意做甚,梦罗姑娘也是闲得心慌,拿几只小野狼当杂耍玩物,倒是忙累了我。”巴伦嘀咕一声便走出了屋去。 第012章 聚灵温泉 雪仪几人到底还是小孩子,以前在尚府炼药房,被她们的师傅吴蝎子管的严,约束惯了,事事要根据别人的安排去服从。到了这里,尚若轻待她们如姐妹,她们心中也就少了那份严律,一早起来,她们便偷偷跑出院子,又去了后山。 午后时分,她们才偷偷摸摸溜进屋来。 “雪仪,雪芸c雪琛,这群小蹄子又跑哪去了”琥珀正喊时,见几人从屋中探出了头来。 “琥珀姐姐,我们一直在院子里的,许是你和巴伦护卫又顶嘴了,没看见我们”雪琛嬉笑着说道。 “反了天了,真当没人管你们了”说着,琥珀便拿起手边那根烧火棍朝雪仪几人打去。 几人见琥珀拿着棍子赶了过来,忙四下散开跑到院子去 “你给我站住,昨日给你们怎么说的这些天不要出门,你们倒是不听,就不怕山上的豺狼虎豹叼了去”琥珀一把逮住跑的最慢的雪芸,说着就将那烧火棍朝她的屁股打去。 雪芸抱住琥珀的腿,求饶道:“琥珀姐姐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啊还有下次”随着几声鞭打声传来,雪芸也哭了起来。 “好了,琥珀姐姐,你该管的也都管了,该打的也打了,就饶了她们吧”尚若轻从屋中走了出来说道。 见尚若轻走了出来,雪芸摸着眼泪哭的更难过起来:“琥珀姐姐要是想管教的话,也得抓了雪仪她们几个大的来,偏偏抓了我这个最小的出气,算什么本事” “你还敢顶嘴”琥珀松开手,一把将雪芸推倒在地,“知道你是小的,就更不能去那山里了,若是有个好歹,你能跑得了吗” 尚若轻走了过去,扶起蹲在地上揉着眼睛哭泣的雪芸:“没事了,琥珀姐姐也是为你好,山上积雪厚,野兽封了食物,你们去了,说不准就成了它们的午餐” 说着,尚若轻拉着雪芸的手走进屋去:“雪仪,你们几个进来” “是,梦梦罗姐姐。”雪仪c雪文几人对视一眼后,勾头跟了上去。 一进屋,尚若轻便坐在正堂桌旁那把椅子上:“说,今天去哪了” 尚若轻扫视了一眼屋中的几人,几人吓的皆低头不语。 “雪仪,你说。”尚若轻严声说道。 “没没去那里” “雪雁c雪瑛c雪松,你们说,到底去哪了”尚若轻冷声问道。 “没没去那里,就是去山里玩了一会子,就回来了。” “还不说实话”尚若轻一把拍在桌子上,吓的屋中几人忙跪在地上,也惊得隔壁屋中的小峦几人跑了过来。 靠在尚若轻腿边哭红眼的雪芸咬着手指看了看尚若轻道:“我们去山里洗澡去了” “梦罗姐姐。”年纪最大的雪仪摸着眼泪开口道,“我们确是去了霰雾林的深处上次我们去采药,见那里雾气笼罩,甚是美丽,但因小峦不肯让我们进去,就回来了所以,所以今天一早见你和琥珀姐姐都不在屋中,我们便跑去了山里,原本想着在你们回来之前就先回到院子去,可谁知我们一时贪玩,竟忘了时辰。” 说着,雪仪几人便开始磕头道:“请梦罗姐姐责罚” “你们体内的灵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吃了山中的什么果子” “灵气” 雪仪几人自然不知道,她们体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灵气,小侍女们不由看了看自己的周身:“灵气梦罗姐姐,我们并未吃什么野果啊” “那洗澡是怎么回事” “在霰雾林的深处,我们发现了一滩温泉瀑布,见山中野猴都在那里沐浴,我们也下水泡了一会,旁的事我们真的没有做。” “好了,都起来吧”尚若轻语言又亲和了起来,“小峦,你叫上琥珀c冰羽和其他人,随我上山” “是,梦罗姐姐,只不过冰羽如今不知她人在何处,一早便不见了踪影” “可能是去练功了,唤了你琥珀姐姐来,我们去看看那温泉去。” 霰雾林的午后,天色微暖,高大的古树挺立入云,阳光从树缝里投下来,刚好照在那些晶莹玉白的雪上,雪花不急不躁地融化着,仿佛万物都在享受着这样一个静谧的午后。 走在沿路的夯道上,时有鸟鸣传入耳边,时有野鹿跑过眼前,那些吸足了水份的雪莲花,爆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儿来。 看着沿路的美景,大家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霰雾林深处的温泉旁。 那里雾气笼罩,如梦如幻,奇异的石头将整个泉水围成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小水潭来,从山脚下抬头望去,一眼望不到边 的飞流倾泻直下,宛如天河之水滔滔不绝,浴在温泉中的野山猴见有人进来山涧,嘶叫着跳出潭水结伴远去了。 “梦罗姐姐,就是这里。”雪仪指着眼前那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水潭道。 尚若轻四下回顾了一番:“难道是聚灵山脉” “什么是聚灵山脉”小峦一脸诧异地问道。 “聚灵山脉就是整座山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整个霰雾林甚至附近山域的灵气,都会通过水流c雾气c风向聚集到这里。” 尚若轻看着美若天堂般的聚灵温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来:“太好了,小峦c小艺,雪雁c雪松,你们大家都听好了,从今日开始,除了下山吃饭休息,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吸收山间万灵,修法练气,到时候我叫冰羽来帮你们做指导,出不了几月,你们大家定会成为功法修为中流的修士的。” 小药童小侍女皆笑成了一朵花:“真的吗梦罗姐姐,我们也可以修炼了” “这聚灵山脉会将附近各处的灵气源源不断运输到这里,别说是你们这些十几岁的小嫩娃了,就连那山中有灵根的花草树木c野兽走禽,若是懂了这一点,也能修得个半妖半人的”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也可以修炼了”小药童小侍女们高兴的拥抱跳了起来。 琥珀见侍女药童们高兴的叫成一团,开口道:“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若不刻苦修炼,后面的麻烦可大着呢” “怎么,琥珀姐姐这是又要给我们使家法了吗” “那可是比家法更要紧的事,别说是打你们两下了,不是我唬大家,若是你们不修得个御敌自保的能耐,到时候怕是连命保不住。” 听琥珀这样一说,众人才安静了下来:“梦罗姐姐,琥珀说的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啊” “雪仪,你们大家都听好了,一定要好好修炼,琥珀姐姐说的话并非是吓唬你们。平襄城那边,已经在找我们了,不仅毒门的人,还有隐市c西域的小宛曲勒c北方的金沙,都动用了人手” “这该如何是好啊”小棠急问道。 “所以你们必须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修成功法。”尚若轻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琥珀姐姐,这本毒经你拿着,从明日开始,你也来这聚灵温泉修炼吧” “毒经” “这不是尚府毒门遗失多年的用毒经书吗怎会到了梦罗姐姐手中” 小药童小侍女们看着那本尚府人人都想要得到的至高经书,竟出现在了尚若轻手中,个个都惊地喊出声来。 “我才不去呢”琥珀小眼一瞪,夺过那本毒经道,“我要留在林深见鹿处,这些打打杀杀的功法,有什么可修的。” “可是” “没有可是。”琥珀打断尚若轻的话,仿佛显得很看不上那些功法一样,“有这本毒经就够了,这可是毒门的镇府之宝,窦姨娘寻了半生,也没能找到,如今我得了这经书,若是将这上面的用毒之术全都学会了,量他功法修为再高的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我和琥珀姐姐先回林深见鹿处,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修炼,天黑之前我让冰羽来接你们。” 雪芸问尚若轻道:“可是梦罗姐姐,您不是说这山里有众多野兽吗我们要是留在这里的话,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尚若轻摸了摸雪芸的头,笑着说道:“你们放心,等会出了这聚灵温泉,我会布一层结界出来,只要不是什么修为高深的人,那些山中的野兽豺狼c虎豹飞禽绝对不会破了这结界的。” “那梦罗姐姐可要说好了,天黑之前一定让冰羽来接我们,要不然我们会被饿死在这山里的。”小蜀喃喃说道。 “知道了,只要你们好好修炼,过几天不用冰羽上山来,你们也能自行修炼了。”尚若轻看着眼前这十三个孩子,“小峦c雪仪,你们两人是所有人中最年长的,凡事都要指教着些弟弟妹妹们,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撒野了” 小峦c雪仪两人纷纷点头道:“请梦罗姐姐放心,我们一定会看管好他们的。” “好,那你们赶紧站过去。” 等十三名小药童小侍女走到泉潭跟前以后,尚若轻猛地一掌推出,一个巨大的灵力屏障便罩在了灵泉的上空,红色莲花随着那层微微浮动的灵层,也散发出阵阵清香来。 第013章 一包毒粉 当尚若轻和琥珀两人刚走进林深见鹿处的院子时,就听见几声细碎的叫声传来。 “姑娘,你看”琥珀指了指尚若轻房门的方向。 只见三只圆嘟嘟的小狼崽隔着门槛正看着她们。 “小狼崽”尚若轻忙丢掉嘴中叼着的那根狗尾巴草,跑过去抱起其中的一只道,“琥珀姐姐,你快看,这狼崽已经睁眼了” 琥珀放下背上那捆柴,赶了过来道:“姑娘,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一般的狼崽睁眼最少也得十天以上,可这三只雪狼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睁了狼眼,我看不是什么好事,要么这三只小狼是妖孽投胎,要么就是那送我们羊奶的老头在葫芦里使了什么邪术,反正这三只雪狼是要不得的等会就让巴伦将它们丢到山里去,是死是活全凭它们自己的造化去” 尚若轻搂着怀中那只小雪狼,像怀抱婴儿一样,不停抚摸着它的小脑袋,仿佛像没听见琥珀的话一样:“琥珀姐姐为何这样想呢,要我看啊,它们还是山中的精灵转世呢,你看,这赤红色的眼睛,多漂亮” “这明明是三只不寻常的狼崽,要不怎么一个母灰狼,会生出三个不同的种来。” 听琥珀这样一说,尚若轻脸上的笑容更浓烈了起来。 她弯腰仔细观察着地上另外两只小野狼道:“琥珀姐姐说的是,你看这只灰色的,眉间居然有一朵红色的凤尾花,尾巴也像极了龙须草的样子;这只最小的白色的通身一根杂毛也没有,耳如祝馀;我怀中这只腹白身灰,眼如赤色火焰琥珀姐姐,这是我见过所有的野狼中最好看的三只了” 琥珀顿时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姑奶奶啊,如今形式紧迫,定北王府和毒门的人都在找咱们,万一有人来寻事,即使你功法再好,也不能确保全身而退,那有什么闲工夫去管这几只小狼崽” “琥珀姐姐莫要忧心,孤独公子已经派巴伦去山下买母羊了,以后你不用费心去喂它们,这三只小雪狼就交给我了,我会照顾好它们的。”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这三只雪狼全归你管,我只去练好我的毒术,旁的闲事我一概不管。” “哈哈”尚若轻捂嘴笑了起来,“原来琥珀姐姐喜欢毒术喜欢的要紧,我以为你会和小峦他们一样,喜欢功法修为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每个人的喜好不同,难道要让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三只出生不到一夜就睁了眼的狼崽子吗” “好好好,琥珀姐姐说的都对。”尚若轻笑着看了看琥珀,“我们给这三只雪狼起个名字吧就叫小灰c白雪c赤眼吧怎么样”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反正我没有这个雅兴给三只野狼起什么名字去。”说着,琥珀转身朝院子的门口走去,她刚一拉开门,就见一名浑身满是鲜血的男子倒在了自己眼前,吓的琥珀大喊一声。 听到琥珀的喊叫声,尚若轻忙放下手中那只雪狼,朝院子门口赶去,三只小雪狼见尚若轻走出了屋子,也爬身翻过门槛,追了上去。 “琥珀姐姐,怎么了” “姑姑姑娘你快来看” 尚若轻急步走过去,将倒地的男子翻过身:“刀光影” “尚姑娘我家公子有难你快去救他” “他人在何处” “就在山下黑石镇” 说罢,刀光影两眼一闭,没了意识。 “喂,刀护卫,刀护卫”琥珀摇着刀光影的胳膊,想从他口中问清楚孤独秀的具体下落,可因刀光影的伤势太重,他晕了过去。 尚若轻眼色微沉,一个怒眉挑起,拿了灵蛇佩剑,朝院子门口走去:“琥珀,你将刀护卫送到房中去,好生看着,我去去就来” “姑娘,姑娘你可要小心啊”看着尚若轻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背影,琥珀只好扶起不省人事的刀光影,朝厨房走去。 正当她将刀光影安置在厨房的草垫上后,刚要解开他的袖口查看身上的伤势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阵阴邪的笑容随之传来 “哈哈哈琥珀姑娘这是在为何人疗伤呢” 琥珀吓的赶紧站起身,朝身后望去,只见几名赤膀男子露着阴笑站在琥珀的眼前,领头的正是那日被巴伦带上山的老匠人:“你们你们到底是何人” 老匠人并未直接回答琥珀的话,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发出一阵接一阵与他年龄容貌并不相符的清朗笑声来。 琥珀看了看身后昏晕的刀光影,又看了看眼前那一众人,将手偷偷背入身后:“你们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那老匠人一把撤下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一张 年轻帅气的面孔出现在了琥珀眼前。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扮成匠人的身份混入我们林深见鹿处” 扒掉人皮面具的男子来回在琥珀面前来回踱步道:“只要姑娘肯说出涅火红莲的下落,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什么涅火红莲我不知道”琥珀挡在刀光影前面,时刻作出一个防备的攻势来。 “姑娘真的不知一个月前,我们得到涅火红莲会在十里坡乱葬岗出现,可当我们赶到时,只见得几具隐市杀手的尸体,涅火红莲不翼而飞,可它散发出的幽火香气,是逃不出我们的鼻子的” “那与我们这里有何干,你要找的东西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哈哈哈”男子轻笑了几声道,“姑娘就别装了,这几日我们无时无刻都在观察这里的每一个人,每天夜里,从你和那位梦罗姑娘的房间中,露出的幽香清晰可闻,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难道他们所说的涅火红莲在若轻手中” 琥珀刚蹙眉想着,那男子似乎看出了琥珀若有所思的样子:“姑娘这是想到了火莲到底在哪里” 男子似乎已经没了再盘问下去的耐心了,看着琥珀的眼色也愈发的阴厉起来。 “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我怀中,想要的话过来拿吧” “嗯。”男子示意身后两名匠人前去查看。 还没等那两名匠人靠近琥珀,一把白色粉末撒出,两人痛“哼”一声,倒在了白色浓雾中,身后几人也忙捂住口鼻,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那两名匠人眉间各插了一支银针。 “少门主,他们”那名前去查看情况的男子已经将手伸到了其中一人的眉间。 “别动那针有毒”牵机门少门主柳叶刀急喊了一声。 “少门主,那女子跑了”一旁的弟子说道。 柳叶刀眉头一皱,气的上牙打下牙道:“给我追” “少门主,这名男子怎么办” “你两人留下,用冷水将他泼醒了,严刑拷打问这对女子的来历,若是他不肯说的话,将他就地解决掉。” “是。” “其他人跟我走” 随着柳叶刀一声令下,几个身影就朝琥珀跑去的方向追去。 逃出林深见鹿处的琥珀,并未朝着山下跑去,而是跑进了霰雾林的密林中去。 在琥珀心中,没有什么是比自家主子尚若轻的命更重要的了。 她此举无疑是为了不让牵机门的人下山时遇到尚若轻。 更何况,尚若轻是去救御亲王孤独秀的,若她们遇到了敌手,免不了会受伤,若此时因为自己,又引得牵机门的人与尚若轻打起了,琥珀自己心中委实过不去。 放眼整个平襄城,牵机门的人功法修为只能算的上是中流水平,但他们的牵机术,恐怕整个中林国没有一个门派家族能与他们匹敌 所以在巴伦将装扮成工匠的牵机门门人带上山的时候,就连一向谨言慎行的孤独秀也没有发现他们的破绽,他们绘制的没有一丝破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建筑图纸和高超的建筑水准,让人无从怀疑他们的身份。 几根牵机线从柳叶刀身后那几名弟子手中绕出,红线的另一端,几个木偶娃娃四下张望一番,从树梢间跳了下来,牵引着牵机门的弟子朝琥珀跑去的方向追去。 琥珀到底还是没有修为的人,不出几分钟,那些木偶娃娃就已经追上了跑得满头大汗扶着一棵树喘气的琥珀。 “我劝姑娘还是识相点的好”柳叶刀弹动着右手的五根手指,查克拉细线在他的牵引下,一个手握木剑的巨大木偶人堵在了琥珀眼前,随着那些细线的不断紧绷,那只眼色狰狞,露着獠牙的木偶人大步朝琥珀走去,在那木偶人的嘴中,时不时还发出几声阴邪的笑声来。 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跑了太久的路,琥珀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湿透,她不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怯怯移步后退道:“你若敢伤我分毫,我家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家小姐看来涅火红莲不在你这里了,那就是在你们口中的梦罗姑娘手中了” “我家小姐从小就是个没人要的废物,既然是诸位想要得到的东西,想必那涅火红莲并非什么凡品。实话给你们说了吧,涅火红莲已经被我吃掉了,想要得到它的话,就等下辈子吧” “少门主,少跟她废话,干脆杀了这臭娘们,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去找夜梦罗才是要紧的” 柳叶刀看了一眼琥珀,开口笑道:“看来是被我猜中了火莲乃千年一遇的上等灵品,若是你食用了它的话,恐怕如今死在这里的就是我们几人了吧” 随着柳叶刀眼中的气息变得阴沉起来,他的那五根手指也渐渐握成了拳头,一个猛力挥出,木偶人已经腾空扑了过去,琥珀嘴角紧拧,闭眼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一 阵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积雪在那阵突如其来的的风力下,朝牵机门少门主和那几名弟子飞去。 随着那浮动的落叶骤然停止,数道冰刃飞了过来,将仆近琥珀的那具木偶人打成了几截,柳叶刀忙收回手中细线,随手化出一股灵力,挡下迎面而来的一支冰刃来,当他稳住脚步回过神时,两名弟子已被冰刃射死在了脚下。 “冰冰羽剑”一名弟子惊呼道。 “不知阁下与我中林国前朝的战神大将军寒莫是什么关系不如出来一见” 冰羽并未就此出现在牵机门弟子的面前,而是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隔空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道:“柳少门主,既然你已领教了冰羽剑的厉害,也知道战神寒莫,识相点的话,就速速离去,我今日就绕你们一条狗命,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姑娘不肯出面一见,那柳叶刀就此别过。告辞” 柳叶刀拱手朝冰羽传来声音的方向行了一礼,便带着三名仅剩的弟子离去了。 等柳叶刀几人完全消失后,冰羽才从隐藏的树林中跳了下来。 刚一落地,冰羽就倒在了琥珀眼前。 看着满身是血的冰羽,琥珀吓了一跳,忙将她扶在怀中问道:“冰羽,你怎么样了为何伤成了这样” 冰羽睁眼问道:“刀光影可是回来了” “回了,就在我们院子中。” “小姐呢” “小姐她去山下找孤独小王爷去了” 冰羽咳嗽几声,忙站起身道:“你你为何不拦着她” “她是主子我是奴婢,她决定的事石头都砸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琥珀走到冰羽身边,从腰间探出一粒丹药来:“你先服了这颗药丸,等你恢复了灵力,下山接应她们也不迟。” 冰羽接过那粒丹药,服用之后,便打坐在林中静养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日不见你的影子,回来之后居然伤成了这样。” 冰羽闭目说道:“我去了中林皇家,自从上次见了孤独秀之后,我始终觉得我爹爹寒莫将军的死,与那副八宝图有着很大的关系” “所以你去盗取八宝图了” “没错。” “皇家高手如云,戒备森严,岂是你一个人单枪匹马能闯入的,即使你侥幸入了皇宫,也不能全身而退这不,伤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重伤我的不是中林皇家,是” “是何人” “隐市圣姬。” 第014章 朱雀圣姬 林深见鹿处。 厨房。 几阵鞭打声传来。 两名牵机门的弟子正在用树藤抽打着刀光影的身体:“说,夜梦罗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你们御亲王府的人在一起” 刀光影吐出口中那滩瘀血,冷笑一声道:“既然知道我家主子的身份,你们就不怕王府找你们麻烦吗” “哈哈哈,笑话”一阵藤鞭随着那牵机门弟子的笑声,再次打在刀光影的身上,“如今的王世朝廷,只不过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表面上看着个个都效忠皇帝,其实各地藩王勾心斗角,巴不得将对方弄死放下我们牵机门和外域的其他势力不说,单看这平襄城,恐怕在毒门和隐市的眼里,你们中林王朝就是一个明面上的摆设而已” 刀光影一脚踢出,将那门说话的牵机门弟子一脚踢飞出去:“你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竟敢口出狂言污蔑当今皇世” “师兄你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那名弟子咳嗽几声,抚胸爬了起来:“师弟,还愣着干嘛快杀了这小子” 那名站在刀光影身边的牵机门弟子牙关紧咬,怒目圆睁看着刀光影道:“不管你是皇家兵卒,还是王子贵人,今天都得死” 说着,一把弯刀便从他手中闪过 正当那把弯刀靠近刀光影脖子咫尺的时候,一只青筋暴起布满汗毛的大手捏在了那名弟子的脖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头便从脖子上垂了下来。 “师弟” 巴伦随手捡起地上那把弯刀,一甩而出,将另一名牵机门弟子连刀带人打飞出去。 “快,快帮我解开王爷有危险” 黑石镇。 一群面带薄纱的隐市杀手正围着孤独秀。 一缕碎发从他俊美的脸上随风扬起,额角那些滚落的汗珠,以及嘴角那些残留的血痂,告诉人们,他已经和这群隐市杀手耗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剑刃上正在滴落的血滴,和倒在眼前快要堆成小山的蒙面女子的尸体,昭示着这场战争的激烈情况。 孤独秀那身被鲜血染红的袍子,不知是因为他杀了太多的人留下的,还是自己被人刺伤留下的,但从他握着剑刃的那双不停颤动的手,可以看出,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了。 “御亲王,只要你肯交出八宝图,我等奉主子之命,可以饶你不死” “哪来的一群目无尊法的野贼,竟敢打起皇家八宝图的主意” “哈哈哈”领头的那名蒙面女子笑道,“御亲王,你也知道,如今的皇世不止你一个尊族王爷,这八宝图事关整个中林国的前途命运,你一个被先帝册封的异性王,有何资格掌管八宝图还是将它交于我们手中的好” “看你这么说,你也是皇家的人了是定北王李烨派你们来的,有或者是云南王李晟” “谁派我们来的,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有资格掌管八宝图的人”那名蒙面女子说话的语气突然加快,“孤独秀,即使你从十四岁跟随战神寒莫去往西域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但如今的李氏王朝,已经换了新主,你的那些荣耀又有几人记得还是请王爷速速交出八宝图,免得招来更多人的忌惮”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孤独秀眼中掠起一股阴冷气息来,他双手捏紧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猛地将剑刃插入土中,一阵巨大的剑波如白虹贯日一般荡开而去 “孤独王爷,你执意找死,这也怪不得我们了上” 随着那名领头女子的一声令下,数道铁链在身后那几名女子手中飞旋而出,铁链与那层剑波相撞间,地上的灰尘也被两股力量荡了起来。 就在孤独秀与那几名女子相持不下的时候,领头的那名隐市女杀手踮脚飞了起来,她急转一个翻身,右手一拉怀中那把琵琶的弦丝,几支如铁树花爆开的锥针腾空飞射而去 眼见那几支锥针已逼近眼前,孤独秀忙收回长剑,那圈剑波也随之被打破。 孤独秀挥舞着长剑,用体内灵气将那几支锥针吸附到剑刃上,又旋身将那锥针打出,数只飞射而出的锥针又朝那领头女子射去 那名女子在空中急翻了几个转身,可最终还是被一支锥针刺伤了胳膊。 还没等孤独秀收回手中长剑,两条铁链已经缠住了他的剑刃。 “御亲王,你身中寒冰萃骨毒,如今又强行用功摧动内力,恐怕不用我亲自动手,今日你也走不出这黑石镇了,啊哈哈哈” 但没等那阵笑声持续多久,领头女子后退几步,捂住胳膊咳出一口血来:“给我杀了他,夺回八宝图” “是,朱雀圣姬” 说着,两条铁链朝孤独秀的腿脚扫去,随着地上一层荡起的尘土没过,孤独秀跪倒在了地上,嘴中不停涌出几股鲜血来 他刚要支撑着手中那把长剑站起来,从身后猛地又传来两根铁链,直接穿透他的锁骨。 孤独秀浑然倒地,如一棵不受控制的枯木一样,颠倒在了朱雀圣姬的眼前。 看着重重倒在地上的孤独秀,朱雀圣姬嘴角漏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来,她缓步朝孤独秀走去。 “中了寒冰萃骨毒,还能撑到现在”朱雀圣姬一脚踢飞眼前的孤独秀,捡起地上那把沾满鲜血的长剑,朝孤独秀猛地刺去 就在此时,一片红色莲花打在朱雀圣姬的手腕,将她手中长剑击落在地 “何人为何鬼鬼祟祟,有本事的站出来”朱雀圣姬捏着滴血的手腕,朝莲花飞来的方向望去。 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随着对面那名红衣女子走来,她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威力,让朱雀圣姬和身后那几名女子不由后退了几步。 无数的红色花瓣在尚若轻身边旋裹着,冷冽的眼神让朱雀圣姬不由紧张起来:“你是谁” 见尚若轻并未回答朱雀圣姬的话,身后那几名女子将铁链挥出,朝着尚若轻跑去。 还没等她们几人靠近尚若轻的身体,就被那强大的威压振飞出去 “涅涅火红莲”朱雀圣姬后退一步说道。 尚若轻停下脚步,收回散发在周身的灵力道:“既然你认识涅火红莲,不想死的话,那就趁我还没有反悔,你们还不赶快给本姑娘滚” 身后一女子气的咬牙切齿,手握铁链想要上前去,却被朱雀圣姬伸手拦了下来:“我们走” 语罢,几个飞身掠过,朱雀圣姬和其他两名隐市杀手已经消失在了黑石镇的东街,只留得一声悠长的声音传来:“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可都告知,日后我隐市定会找姑娘讨教今日之辱” “夜梦罗” “夜梦罗涅火红莲重生体,好,我隐市朱雀圣姬记住了,日后我们自会相见” “咳,咳,咳” 尚若轻的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声,她这才将目光转了过去。孤独秀伏地起身,眼前迷迷糊糊看到一袭红衣的女子朝自己走来,他喷出一口鲜血,闭眼晕了过去。 “喂,喂”尚若轻扶着孤独秀的身体问道,“醒醒啊你没事吧” 看着孤独秀发黑的眼圈和嘴唇,尚若轻忙抹起孤独秀的袖子,为他把了把脉:“怎么会这样寒冰萃骨毒怎会蔓延的这么快不行,得尽快带他回林深见鹿处。” 正想时,刀光影和巴伦赶了过来。 “梦罗姑娘,御亲王怎么样了” “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们得尽快带他回霰雾林聚灵温泉,帮他解除寒冰萃骨毒,刚才不知隐市那几名杀手用了什么手段,竟将你家王爷体内原本压制的毒引发至五脏,我只能暂时用银针封锁他的经脉,若是再晚一刻,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未必救的了他” “这群天杀的臭女人若是落到我手中,定要拔了她们的皮”巴伦气呼呼说道。 “你就别在这吹牛了,隐市有六大圣姬,刚才来的朱雀,在六人中排行老三,莫说是青龙c白虎c玄武几名圣姬了,就算是那浑沌c梼杌来了,你也不见得是她们的对手” “隐市只不过是一群见不得人的臭女人,整天蒙着一张脸,又什么好怕的” 刀光影看一眼巴伦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小王爷回霰雾林啊” “哦。”巴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两人忙扶着晕了过去的孤独秀朝霰雾林的方向走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 霰雾林深处,一声声野兽的声音传来,琥珀站在林中不停眺望着山下:“不知若轻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 而盘腿坐在她身后的冰羽,头顶冒着白烟,她猛地一吸气,一口污血从嘴中吐出,冰羽站起身来说道:“你急也没什么用,如今我受了伤,你也不会武功,下了山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回林深见鹿处乖乖等她们回来” 琥珀在冰羽眼前来回踱步急走着,不由捏了捏双手道:“你叫我如何不担心,那群人能将你打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再遇到尚府毒门的人,她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 琥珀离得快哭了起来:“不行,我得山下去。” “你去了有何用还不是为主子添乱”冰羽走到琥珀面前,伸手挡住琥珀道。 琥珀见冰羽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哇”一声哭了起来:“都是那御亲王爷害的,若是姑娘出了什么事,我定我定将孤独秀和他身边那两个护卫毒成残废” “好了,还是我去吧”冰羽收回拦在琥珀 眼前的胳膊,“你先回林深见鹿处去,不要四处走动,免得我们回来又找不到你人了。” 琥珀忙擦干眼泪,笑着问道:“你肯去救小姐了” “我也不能向你保证能将人救回来,能重伤御亲王的人,功法修为肯定在我之上,能不能回来,只能看主子的了” “冰羽琥珀” 正说时,路口传来了尚若轻的喊叫声。 “是小姐。”琥珀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人,忙跑了过去,一头扑到尚若轻怀中哭了起来,“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峦他们呢” “小姐,我光想着你了,到是把他们给忘了。” 尚若轻看了一眼琥珀身后的冰羽:“冰羽,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冰羽将目光转向孤独秀,“只不过他” “琥珀,我们得尽快去聚灵温泉那里去,要不然孤独小王爷恐怕就” “好。巴护卫,刀护卫,我们快去聚灵温泉那里去”琥珀擦了擦眼泪道。 暮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个人影急步朝霰雾林的深处走去。 第015章 潜入尚府 “梦罗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这灵障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无法出去,要是你们再晚来一步,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了”小艺见尚若轻破阵走了进来,忙上前问道。 “快,刀光影,将你家王爷扶到温泉去” 看到满身血痕被刀光影和巴伦架进来的孤独秀,原本因修炼一事满心欢喜的小药童小侍女们纷纷围了过来,惊讶地看着尚若轻,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小峦,快叫小棠他们出来。” 看着尚若轻紧张得有些失色的脸颊,小药童们忙从温泉中走出来,让出一条道来,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冰羽,你和琥珀带上小峦雪仪快些下山去,我要为孤独小王爷疗伤” “小姐”琥珀有些紧张得喊了一声,“我要留下。” 尚若轻走到温泉水潭边,冷声说道:“冰羽,快带他们走” “是,主子” “小姐” 琥珀刚喊一声,就被冰羽一掌击晕过去:“小峦小艺,快带琥珀离开这里,你家小姐要为孤独王爷疗伤,耽误不得” 小峦几人对视一眼,忙上前扶起琥珀,朝灵障外走去。 冰羽拱手朝尚若轻行了一礼道:“主子保重” 说罢,便带着雪仪雪芸等人火速离开了霰雾林聚灵温泉。 看着冰羽几人离去,尚若轻走到灵障前,再次施法加固了罩在温泉水潭上空的灵气。 “刀光影,快将你家王爷的衣服脱去” “啊,这” “想让他活命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啊什么啊,都是男人,难道王爷害怕你看他不成”巴伦走到水潭前,一把推开愣在眼前的刀光影,“走开,我来” “我哪是怕自己看了王爷的身子,可这梦罗姑娘这如何使得” 巴伦一边脱着孤独秀的衣服,一边说道:“人家梦罗姑娘并未介意,你瞎呼呼什么,再说了,小王爷现在处于昏迷之中,等他醒了,我们不告诉他这件事不就完事了。” 看着水潭中吵吵闹闹啰哩啰嗦的刀光影和巴伦两人,尚若轻眼色一沉,大声喊道:“够了你们起来,都给我出去” 刀光影和巴伦两人顿时停下嘴中话语,也停下解着孤独秀衣服的手道:“可是我们得帮你啊” “出去,去外面候着去,这里有我一个人够了” 看着尚若轻变得异常阴冷的眼神,巴伦赶紧抓起刀光影的胳膊,朝灵障外跑去。 到了外面后,刀光影一把摔开巴伦扯着自己胳膊的手道:“巴伦,你要干什么,你就这样将小王爷交给了那个什么涅火红莲重生主了” “什么涅火红莲重生主你可是不知道这尚姑娘的厉害,就在酒楼那次,她一脚将我踢飞出去,到如今我这胸口还时不时隐隐作痛呢” “我当是为了什么,原来你是怕她才将自家主子不管不顾的。”刀光影气的脸都黑了起来,“昨日我晕在了林深见鹿处的屋子里,隐约中听到那群被你带上山的牵机门弟子说,尚若轻和琥珀这对主仆,身藏涅火红莲,所以才遭了他们的追扑。” “这和她是涅火红莲重生主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能救我们王爷,管她是人是妖的,眼下这光景,你我能有什么办法若是小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该如何向武后交代保不准到时候你我都成了祭奠神坛的祭品” “既然知道小王爷有了闪失,你我都得陪葬,你就不应该将他送给那个不知来历的尚若轻去” “呵”巴伦不由拍了几掌刀光影,“你能耐你能耐为何在受了伤的时候,自己丢下小王爷一人跑到林深见鹿处来了,你还不是想告诉尚姑娘,自家主子被人围困的事,想让她去解救王爷。如今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将王爷救了回来,你到嫌弃起人家来了” “我你” 刀光影被巴伦怼的无言以对。 “我我什么我”巴伦眉眼一挑,“站好你的岗吧你” 巴伦见刀光影失了礼,被自己说的一句话也答不出来,索性躺在了刀光影脚边,双手撑在头下,嘴咬一根稻草说道:“喂,刀护卫,你可要帮尚姑娘做好护法,我先睡一会。” “喂,喂,醒醒啊”巴伦一脚踢在巴伦腿上,却只听得他一声如牛哞般的鼾声穿来,“喂,巴伦,你给我起来” 不管刀光影怎么拉扯叫喊,进入睡梦的巴伦,睡得跟死猪没有两样,一声接一声的鼾声从他的嘴中传来,也让这样的夜晚有了一丝惊险后的轻松感。 温泉水潭内,尚若轻已经脱去了孤独秀的衣服, 烟雾缭绕的水潭中,孤独秀和尚若轻一前一后坐着,他们的身体被那团团升起的雾气包裹着,时起时落的雾气,让两人俊美漂亮的面容也有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感。 在温泉雾气的疗养下,尚若轻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但她那双纤细美如白玉的手,始终紧贴在孤独秀厚实的背上,随着泉中灵气不断汇集,尚若轻也开始用功向孤独秀体内输送灵力。 但此处是聚灵山脉,尚若轻明白,想要为孤独秀疗伤,压制他体内的寒冰萃骨毒,就必须借助聚灵温泉的力量,一步一步将自己的灵力打入孤独秀体内,若是急功冒进,求得一时之快,不但起不到遏制寒毒的作用,他们聚气的强大灵气,也会吸引来很多附近林中的野兽小妖,到时候,一旦灵障被攻破,恐怕她两人都得送了性命 尚若轻缓缓睁开眼睛,一掌推过孤独秀的后背,将他的前胸转入自己眼前。 就在那一刻,不知怎的,当她看到他那硕大健壮的胸肌和前胸那些刀疤的时候,尚若轻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脸颊也不由热了起来。 尚若轻摇了摇头,心想:“是不是这温泉的水太热了,我的身体为何如此” 尚若轻忙闭上双眼道:“不,在这关键时刻,我不能乱了心智。” 也是,孤独秀中的是寒冰萃骨毒,整个温泉都被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快要凝结成了冰潭,即使有温泉的助力和克制作用,尚若轻的身体,也难免会受到那寒毒反噬,她的嘴唇和眉毛上,已经结出了一层厚厚的白霜,更别说是体热的话了 为了不让自己心有杂念,尚若轻只好闭上眼睛,努力忘记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切,继续为孤独秀疗伤。 温泉结界外,巴伦还在打着呼噜。 眼看天快要亮了,守了一夜的刀光影也坐了下来:“喂,你说这一夜时间,尚姑娘又要脱小王爷的衣服,又不让我们留在里面,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 巴伦“巴吱”了一下嘴,翻身说道:“你管他们干什么呢反正只要小王爷的毒能解了,我俩的命也就保住了” “王爷他可是处子之身,怎么随意让别人看了身体呢虽说那个尚姑娘确实容貌出众,气度不凡,可她终究是个被尚府毒门抛弃的庶女,若是让武后知道了,你我同样要受到重罚的” 听着刀光影不停的啰嗦声,巴伦终是不耐烦地翻过身去,用手狠狠地捂了捂耳朵道:“啊刀光影,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庶女就庶女呗,只要小王爷他喜欢,我们又阻不了他俩谁看谁的事,要不你这会子进去” 巴伦两眼一瞪:“再说了,人家尚姑娘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呢,人家不怕被咱家主子看了,你倒是怕主子吃亏。要我说啊,这两人发生点什么私人的事,是早晚的事,既然这样,那今日和明日又有何区别呢” 正在两人争吵时,尚若轻从温泉结界里面走了出来。 还没等刀光影和巴伦发现她,尚若轻便已悄无声息得从两人身后走了出去。 经过一夜的用功疗伤,加上聚灵温泉的助力,尚若轻只能暂时控制住孤独秀体内的寒冰萃骨毒,但她必须尽快取到能解除此毒的解药,要不然出不了十日,孤独秀的五脏肺腑必将被寒毒侵蚀,到时候,就算是找到了那下毒之人,也救不回孤独秀的命了。 所以,尚若轻必须回到尚府去,根据上次窦姨娘和牟融的对话,她可以肯定,这对师兄妹肯定知道寒冰萃骨毒的解除办法,但牟融早已被孤独秀打死。 眼下,她只能将希望赌在窦姨娘的身上 走出黑石镇时,天才慢慢放亮,街市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打理摊位,只见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从街口飞奔而来,马背上的那名红衣女子,早就戴上了一层印着一朵红色莲花的薄丝面纱。 众人只惊呼马背上女子如仙般的背影,和她经过街道时扑面而来的那股香味,却不知她此次出行的紧迫与复杂心情。 今日的尚府大宅,热闹非凡,侍女们正在紧张地布置着宅中大大小小的屋子,火红的灯笼挂满每一间屋宇的梁前,就连那条通向尚若云房间的通道,都被红色的地毯铺了个遍。 不知什么时候,尚若轻已经站在了尚府大门的屋顶上了,她斜身站在微风中,眼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来,在她目光所及之处,是指手画脚指挥着院中丫鬟小斯的刘嬷嬷。 “你们动作都给我麻利点,今日可是三小姐与云南王大喜的日子,等会接亲的轿子就要来了,你们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要是在云南王来之前,还不把差事办好的话,明日我禀了夫人,叫你们好看” 丫鬟们纷纷点头弯腰,怯怯回道:“是,是。嬷嬷请放心,我们定会加紧时间,将府中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 刘嬷嬷看着廊间急步跑来的侍女,骂骂咧咧说道:“走慢点,走慢点,那可是老爷从南方带来的上好的珍珠项链,若是摔碎了一颗,恐怕你有十个脑袋也是赔不来的” 小侍女屈膝回道:“是,刘嬷嬷。” “咣当。” 不知怎的,一名端着几只茶盏走过来的小侍女,将那盏茶打翻在了地上,刚好将几滴茶水溅到了刘嬷嬷腿上。 “哎呦,不要命的小蹄子这可是夫人昨日刚赏我的新衣服,你居然你居然将茶水溅了我一身” 说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在了那名跪地求饶的小丫鬟的脸上。 “小的该死,请嬷嬷饶命” “来人,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绑起来” “嬷嬷饶命,嬷嬷饶命”小丫鬟不停叩头哭喊着,“是小的一时失手,弄脏了嬷嬷的衣裳,等明日天晴了,我亲手为嬷嬷浆洗干净,拿到您屋中去。” 女孩的求饶声和不停流淌的泪水并没有迎来刘嬷嬷的怜悯,而是激起了她更大的怒火,几个耳光再次狠狠地打在小丫鬟的脸上:“你个下贱胚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贱样,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想自己浆洗,我已经够恶心你的了,若再用你这双贱人的手给我洗衣服,我怕是要恶心三天三日c顿顿吃不下饭去” 刘嬷嬷看了看站在女孩身后的那两名小斯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绑起来” “是,刘嬷嬷” 那两名小斯愣了一会,最终还是狠心将那名小丫鬟扣了起来。 见女孩被死死扣在了地上,刘嬷嬷瞪直眼睛,歪嘴列牙,挽起袖子,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打在小丫鬟的脸上。 随着那一声声巴掌声响起,小女孩的哭声也随之传来。 几分钟后,小丫鬟的两边脸都已经变得通红起来,她嘴角也渗出一股鲜血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紧张,女孩的头发也被那大片的汗水湿透了 看着无力再哭喊的女孩,刘嬷嬷这才收回了手:“小贱人,你的这张臭脸也是够硬的” 刘嬷嬷看了看扣押着女孩的两名小斯,揉了揉手道:“你们两个,给我接个打” “刘嬷嬷,这” “这什么这,连我的话也敢不听” “是”两名小斯弯腰拱手道。 就在一名小斯的巴掌打下来的那一刻,一只手猛地捏住了那名小斯的胳膊。 “你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了尚若大宅中” 刘嬷嬷看着脸前那名红衣女子,不由后退了几步 第016章 痛打奴才 尚若轻一把推开那名小斯的手,缓步走到跪在地上的那名丫鬟身边,想伸手扶起她。 小丫鬟不自觉的抽回了手,勾头偷偷瞄了一眼尚若轻,眼神中满是恐惧。 看到小丫鬟的反应,尚若轻心中一阵寒意袭来,她仿佛看到了七年前在尚府柴房中,被刘嬷嬷和两名下人痛打自己的场景,仿佛这一切如同发生在昨日。 尚若轻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对着身后那名小斯说道:“烦请小哥去府中通报一声,就说有人找尚府的窦姨娘。” 小斯看了一眼刘嬷嬷,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是否去往窦姨娘处的答案。 “你一个不请自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见我家夫人。”刘嬷嬷眼色微沉,瞅了一眼那两名小斯道,“还不将这野丫头拿下” “是。” 听了刘嬷嬷的示意,那两名小斯上前一把抓住尚若轻的胳膊。 尚若轻斜眼看了一眼捏着自己胳膊的小斯,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来,还没等那两人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玄力从尚若轻体内爆出,将两人击飞出去。 尚若轻知道此事并与这两名小斯无关,所以她只用了一成的力气,将那两人击倒在地,但并未伤及他们的身体。 “去,告诉窦姨娘,说有人求见她。”尚若轻冷声说道,“若是她不肯见的话,就告诉她一个人的名字牟融” “是。”一名小斯忙起身,跌跌撞撞朝窦姨娘屋中跑去。 见尚若轻不用动手,就将那两名小斯振飞出去,刘嬷嬷见情况不妙,想随机溜走,可当她刚转过身去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叫声来:“刘嬷嬷。” 刘嬷嬷顿时停下漫出去的脚步,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她闭眼咧嘴,硬着头皮转身赔笑道:“姑娘,你放才不是已经叫人去通报夫人了吗我看这里也没我的事了,要不我先告退了,免得扫了姑娘的兴” 尚若轻缓步走到刘嬷嬷眼前,悠声问道:“您老这是急着要去哪里呢” 尚若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湿透不停打颤的那名小丫鬟道:“这人还在这里呢你就要急着回去了” 刘嬷嬷两眼一瞪,甩手道:“嘿,姑娘可真会开玩笑她是什么人,怎能和姑娘比呢若是她愿意跪着,就让她跪着去,用不着劳烦姑娘。” “那你倒是说说,她是什么人” 刘嬷嬷嘴中打了一个咕噜,低头轻声说道:“可不就是一个府中端茶递水的下人吗” “端茶递水下人”尚若轻瞅了一眼刘嬷嬷,又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道,“抬起头来” 小丫鬟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尚若轻,不知怎的,当她看向尚若轻眼神的那一刻,竟有种莫名的信任感,让她不由瞅着尚若轻死盯了一下,但因为方才被人打了的缘故,小丫鬟的目光在尚若轻脸上没有停留多久,就又移开了。 “站起来”尚若轻言辞有些凌厉地喊道。 女孩听着尚若轻的话,停顿半晌后,还是缓缓站起了身来。 “刘嬷嬷,在这尚府中,您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老人了,可你始终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仗着你主子窦姨娘作威作福,见了弱者如同疯狗一样就咬,见了强者又如乞食的饿狗一般摇头摆尾,可真是一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狗啊” “哼”刘嬷嬷很不情愿的白了一眼尚若轻道,“我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她们这些低等丫鬟就是我脚下的一条狗,我想怎么管教她们就怎么管教。” 刘嬷嬷将脸凑到尚若轻耳边,摇头晃脑地说道:“怎么,姑娘这是要过问老生了怕是你还没那个能耐和权利吧” 尚若轻冷笑一声,一脚踢到刘嬷嬷的双腿腿腕处,刘嬷嬷不由尖叫了一声,一下跪在地上,一时竟动弹不得。 “你,过来”尚若轻看了一眼一旁的小丫鬟道。 小丫鬟怯怯走了过来,低头说道:“姑姑娘” “打她”尚若轻一个冷厉的眼神看向小丫鬟。 “姑姑娘,使不得啊” 小丫鬟在府中办事,自然是知道刘嬷嬷的为人和底细的,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她吓的连连摇头,不敢靠近刘嬷嬷一步。 “你放心,出了事我替你顶着,若是你今日不打她的话,明日她也会将你打死”尚若轻在两人眼前来回踱步走动着,“你想想看,刘嬷嬷这条老狗,平日里只够欺压你们这些下人,那受过今日这般侮辱,即使你今日不打她,等我走出了这尚府大院,恐怕你连今夜也活不过。”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小丫鬟思索半晌后,快步走到刘嬷嬷跟前。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盖在了刘嬷嬷哪张老脸上。 刘嬷嬷又惊又疼,忙捂着右边脸颊哭喊起来:“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打我” 说着,刘嬷嬷就想翻起身来,可不知怎的,她那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 “啪。” 又一个巴掌落在了刘嬷嬷的左脸上。 “哎呦”刘嬷嬷忙换手捂住左脸。 听着那“啪啪”直响的耳光声,和刘嬷嬷鬼哭狼嚎般的哭叫声,小丫鬟刚才的屈辱感仿佛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她一掌接一掌的打在刘嬷嬷的脸上。 直到她那只手酸了疼了,小丫鬟才慢慢减轻了手中力度。 跑去禀报窦姨娘的那名小斯跑了过来,弯腰行礼道:“姑娘,夫人有请。” 尚若轻走出两步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鬟道:“继续打,不要停等我办完了事,自会来找你” 小丫鬟停下乏软的手腕,弯腰行了一礼道:“是,姑娘。” 随着尚若轻远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身后的巴掌声和刘嬷嬷痛哭的喊叫声也渐渐模糊起来。 小斯将尚若轻带到了后院的荷花水塘观景亭前:“姑娘请稍等,夫人马上过来。” 说罢,那名小斯便退步离去。 站在尚府后院的观景亭前,往日种种,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七年前的那个夏天,母亲故意支开她和玲珑,而她自己,却被窦姨娘和其他几位姨娘,逼迫离开府中,最后死在了霰雾林山野中的那座破草屋中。 就是在这个亭子前,她的三姐姐尚若云,因为自己的未婚夫云南王李晟看了自己一眼,就将她推入湖中,要不是玲珑的哭喊声惊动了经过这里的琥珀和一众小斯,恐怕她也跟着母亲去了 尚若轻不由闭眼用力捏了捏手心。 “姑娘这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了,竟发这么大的火气”窦姨娘黑发高挽,一身华贵的绣花深紫色衣裳出现在了尚若轻的身后,头顶晶莹玉簪随着她缓步移动的步伐,也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来。 看到窦姨娘的那一刻,尚若轻的眼中像是冒出了无尽的怒火来,但那种愤怒的表情只在她眼中停留了一秒的时间,尚若轻便转怒为笑,对着窦姨娘微笑着说道:“今日是尚府三小姐出阁的大喜日子,不巧我找上了夫人,真是对不住了,我在这里向夫人赔个不是” 说着,尚若轻屈膝朝窦姨娘行了一礼。 “姑娘不必多礼,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姑娘敢来尚府找我,为何又不敢以真面目视人” “夫人莫要见怪,只不过我习惯了这副打扮,就算是见了老子娘,也是薄纱敷面,更何况你这个外人呢” “哦”窦姨娘哈哈大笑起来,“那如果今日我非要看一看你这副皮囊呢” “哈哈哈”尚若轻也大笑了一声道,“那就得看夫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哪来的野丫头,竟敢独自闯入我毒门,真是不知死活”说着,窦姨娘眼色变得狰狞起来,一股白色毒烟从她手中挥出,还没等那股烟雾散尽,窦姨娘右手一处,朝浓烟背后的尚府轻击去。 尚若轻也挥出右掌,猛地与对面冲过来的窦姨娘对接一掌两掌相撞,激起潭中数道水花,随着水花四溅而来,尚若轻和窦姨娘也双双落了地。 “说,牟融到底在哪里” “牟融哈哈哈”尚若轻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一种巨大的讽刺,“想知道牟融的话,夫人可否与我做个交易” 窦姨娘能从西域混入中林国毒门,也能在尚若这样的大家族中,搬倒其他几位夫人姨娘,夺得尚府第一夫人的位置,这也说明了此人的厉害之处。 窦姨娘也从刚才与尚若轻的对掌中,就能感受到眼前这名女子的功法修为,更何况她还没有完全崭露势力,对于尚若轻的身份和修为,窦姨娘一时半会也没必要深究。 眼下,最主要的就是能打探到她师兄牟融的下落。 而尚若轻,也需要的是关于寒冰萃骨毒的解毒之法,她和窦姨娘之间的仇怨,日后有的是机会与她了清。 “什么交易”窦姨娘收回掌力,“不防说说” “只要夫人肯告诉我解除寒冰萃骨毒的法子,我就告诉你牟融的去向。” “我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原来是为了这事。”窦姨娘冷笑一声道,“你就不怕有命知道解毒的办法,也没命离开尚府吗” “夫人也非池中之物,你既已知道我能在你们尚府众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我也相信夫人已经想到了,我有这个本事全身而退,完好无损地走出尚府” “好,那我今日就与姑娘做了这笔买卖”窦姨娘眼中露出几分邪恶来,“但若是日后再见面的话,就没那么好说了” “既然夫人答应了,那就赶快交出寒冰萃骨毒的解药吧” “哈哈哈”窦姨娘仰头大笑了几声,“解药,笑话” “怎么,夫人这是要反悔了” “寒冰萃骨毒乃西域奇毒,就算是我师兄牟融此刻在这里,我将这整个毒门的炼药房交给他,恐怕没个三年半载的,寒冰萃骨毒的解药也配制不出来。” “说了半天,原来夫人是在跟我打哑迷” 尚若轻刚要出手,又听窦姨娘开口说道:“不过,除了解药,还有一物可解寒冰萃骨毒,就看姑娘有没有本事去拿了” “何物” “不知姑娘可否听说过烈焰凤凰山” “位于华川国和世歌尧之间的禁域之地” “不错,在烈焰凤凰山上,有一只火凤,只要得到了它的精血,便可解除寒冰萃骨毒的毒性。” “好,希望夫人不要以此事诓我,若是到了凤凰山,找不到那只火凤,我定会回来找夫人的” “哈哈哈”窦姨娘冷笑一声道,“去了凤凰山的人,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快告诉我,我师兄在哪里” 尚若轻一个飞身跳到荷花水塘中,又连着几个踮步,就飞到了对面的屋顶上:“想要找到牟融,就去隐市吧” 窦姨娘看着飞身跃去的尚若轻,气的鼻孔都快冒烟了。 就在尚若轻刚走之后,一个身影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窦姨娘身后,跪地缓声行礼道:“公主” “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回公主的话,属下都听清楚了。” “我想她要那解除寒冰萃骨毒的解药,定是为了某个重要之人这烈焰凤凰山,她肯定是要去闯了” 窦姨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来,“青鸾,你给我盯着她,到了凤凰山,若是她与那火凤抖的两败俱伤,你就将那火凤杀了,取回它的凤丹,至于那名女子,务必要给我查出她的来历来” “是,公主属下这就去烈焰凤凰山。” “不急。”窦姨娘伸手示意道,“我刚试探过她的功法,此人的修为恐怕在你之上,你去藏兵阁,拿上无形气诀弓,等那女子上了路,你再跟上她也不迟。” “是,属下明白” 说罢,一个幻影闪过,青鸾便不见了踪影。 尚府大宅的门外,锣鼓喧天,头戴红花的枣红色骏马上,云南王李晟正笑容满面朝尚府走来。 夹道看热闹的人,一时竟将平襄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017章 丫鬟内斗 因为一早就不见了尚若轻的踪影,从聚灵温泉回来的琥珀c小峦几人正在屋中急的来回踱步打转,正当冰羽推门要走出林深见鹿处去寻人的时候,院子的门口却探进了一个小脑袋来。 “请问琥珀姐姐在家吗” 冰羽一个闪身捏住了那名女孩的脖子,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咳嗽了几声,忙挣扎着说道:“姑娘停手。” 见那女子并不会功法,冰羽便松开了捏在她脖子上的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哦。”女孩从腰间拿出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来。 琥珀从屋中走了出来,看到女孩拿着的手帕,她一把夺过那只手帕问道:“这手帕你是从何处得到这块帕子了快说” “莫非这位就是琥珀姐姐了”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琥珀道,“这帕子是一位叫夜梦罗的姑娘交给我的,她让我拿着这块帕子来林中找你们,说是见了这帕子,你们定会收留我的” 琥珀眼色一沉,捏紧手中的帕子,盯着眼前女子问道:“她人呢小姐现在去了何处” “这个”女孩低头思索半晌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哪里跑来的野丫头,定是有人夺了我家小姐的帕子,让你这个小鬼头送到我们这里来的”琥珀猛地呵斥一声,“冰羽,快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乱剑砍死,将尸体抛到后山去喂狼” 看着琥珀阴狠的表情,女孩忙跪在地上说道:“请琥珀姐姐饶命,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 女孩擦了擦眼泪道:“我原本是尚府的丫鬟,只因昨日在尚府准备三小姐出嫁的备礼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被刘嬷嬷打了耳光,刚好梦罗姑娘来了府中,将我救了回来,我这才拿着她给的这只手帕找到这里来的。” “什么,小姐去了尚府”琥珀脸色变得紧张起来,走近女孩忙问道,“她去尚府干了什么事,可是见了什么人” “小的只听梦罗姑娘说,要见窦姨娘,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了。” “她见了窦姨娘”琥珀急得快要哭了起来,对冰羽说道,“这下可不得了了,那窦姨娘是个狠心的毒妇,又是个用毒的高手,小姐去了尚府,保不定已经被她下了毒了” “这可怎么是好”小峦几人围了过来,“梦罗姐姐不是在聚灵温泉帮御亲王疗伤吗怎么会跑去了尚府了呢” 听小峦这么一说,琥珀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肯定是去尚府为那半死不活的御亲王爷求解药去了巴伦和刀光影这两个废物铁憨憨竟把人看丢了等明日上山了,我定让他们好看” 女孩起身道:“请琥珀姐姐放心,我和梦罗姐姐一起出的尚府,在黑石镇的时候,她才将这帕子给了我,让我上山找你们的。当时她的神色并不像是中了毒的” “说,她现在去了哪里”冰羽化出一把冰羽剑,翻手刺近女孩的脖子,“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姑娘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梦罗姐姐现在去了哪里。她只说是让我告诉你们,照顾好御亲王爷,十日之内,她一定会找到解除寒冰萃骨毒的法子的,也请你们大伙不要出山寻她,要提防着点毒门和隐市地煞冷冢的人。” “好了,你起来吧”冰羽收回手中的冰羽剑,朝院子外走去。 “冰羽,你要去哪里”琥珀喊了一声问道,“小姐不是说了,让我们不要出山的吗” “对,她是说了让我们不要出山。但她也说了要我们照顾好孤独秀” “喂,喂” 雪仪看着一时乱了方寸的琥珀说道:“琥珀姐姐,你就不要喊了,冰羽姑娘她不是说了吗,要去聚灵温泉看孤独小王爷去,并不是下山去了。” “她刚才说这话了”琥珀问雪仪道。 “话虽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都是一样的意思。” 看着一脸诧异的琥珀,小侍女们都偷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啊,有这闲工夫的话,还是加紧时间习武练功去。”琥珀上下打量着那名女子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屋中的丫鬟” “哦,我叫碧玉,原是老爷屋中的丫鬟,后来又调去了少爷屋中,至今已有半年多了。” “少爷尚若果他可还好” “前段时间,少爷跟着老爷去了南方经商,回来途中染了风寒,正在吃府中配的中药养着呢,这几日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 “什么,尚若果他生病了” “琥珀姐姐认识我家公子”碧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琥珀,见琥珀眼色阴沉,忙又回道,“不过琥珀姐姐不必担心,医生说了,少爷的身子不碍事的。” 雪仪凑近琥珀,小声道:“琥珀姐姐,你怎可直呼少爷的名讳呢” 琥珀转身瞅了一眼雪仪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如今我们都不是尚府的人了,你还管他叫少爷干什么” “原来姐姐妹妹们也是尚府的人”碧玉脸露笑容问道。 “我们” “雪芸” 雪芸刚要开口,就被琥珀打断了话语。 琥珀看了一眼碧玉道:“雪仪,你带她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去吧,既然小姐让她来我们林深见鹿处,定是有她的说法的。往后她就跟着你们住在后院去。” “可是我们只有七张” 雪松刚要说床不够睡的话,却被雪仪一把拉到身后去:“琥珀姐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碧玉姐姐的。” “好了,雪仪,你们快去安排碧玉洗浴换衣去吧小峦c小艺,跟我去山上给那两个狗屁护卫送饭去。其他人在院子里好好练功去,不许踏出院子一步” “知道了,琥珀姐姐。”雪仪几人勾头说道。 见琥珀c小峦c小艺三人走进了厨房,雪仪雪松几人彼此看了一眼对方,眼中露出一股邪笑来:“碧玉姐姐,走吧我们啊,带你去沐浴洗澡去。” “那就有劳妹妹们了。” “雪松c雪文快去打一桶热水来。”雪仪朝雪松使了一个眼色。 “雪仪姐姐,你先带碧玉姐姐去后院吧,我和雪文打了热水,马上回来。” “走吧,碧玉姐姐。” 说着,雪仪几人已经将碧玉带到了后院她们的那间新屋中,雪仪上下打量了一番碧玉的身形道:“雪雁,快去拿一套你的旧衣服回来,等会碧玉姐姐洗完澡给她换上。” 雪雁白了一眼雪仪道:“我就两身衣服,一身昨日从温泉回来,因弄湿了,方才洗了在外面晾着呢,一身还是孤独小王爷前几日安排人给我们做的,这不我刚穿了不到一日,那还有什么衣服给她来着” “等明日碧玉姐姐的衣服洗干净了,换了下来再还你,又不是不还给你了,你这么小气干什么”雪仪边往洗澡的木桶里添水,一边说道,“我是看你和碧玉姐姐的身形差不多才让你给她衣服的,要是琥珀姐姐回来了,我就说你不把碧玉姐姐当自己人,连一套旧衣服就不肯给她换。” “你不用拿琥珀姐姐来压我,但我们说好了,只借这一天,明日就得还我。”雪雁眼中露出几分不情愿,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取了那件旧衣服过来,递到雪仪手中,“雪仪姐姐到是好心,怎么不拿你的衣服给她换上。” 雪仪接过雪雁的衣服道:“你不是说衣服凉在院子里晾着吗怎么这会子它自己跑到你的柜子里去了。” “方才风大,我拿进来了” 正在屋里几人斗嘴说笑时,雪松c雪文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水来了。” 此时的碧玉已经坐在了木桶中,周围围着的侍女们,让她有了些许的不自在,但转念一想,平日里在尚府中,大家不都是这样一起洗澡的吗所以那几份悠于脸上的尴尬瞬时又消失了。 “碧玉姐姐,水是不是太凉了来,我给你添点热水” 说着,雪仪就舀了一瓢热水,倒在了碧玉洗澡的那个木桶里,碧玉只觉一股热气袭来,她的整个后背像是被烈火烧灼了一般。 但碧玉并没有因此叫出声来。 “是不是还不够热我在帮你添一瓢进去。” 正当雪仪拿着水瓢的手碰到碧玉后背的时候,只听得一个巴掌拍来,打在了雪仪脸上。 紧接着,碧玉夺过雪仪手中的那只水瓢,一手挥出,将一瓢热水洒在了雪松的脚上,雪松痛的忙后退跳了几步。 回过神来的雪仪捂着脸看了看碧玉道:“碧玉,你疯了我们像侍奉主子一样帮你烧水洗澡,你居然反过来打我们” 碧玉并未回雪仪的话,走出水桶后,依旧穿了自己脏兮兮沾着血迹的衣服,走到梳妆台前去梳头去了。 雪松走过去,一把推倒那面镜子道:“这屋里的东西可不是给你用的,竟跑到我们这里当起主子来了” 碧玉停了半晌,放下手中梳子,起身怒视着雪松道:“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们,昨日就连府中的刘嬷嬷都被我打了个半死,这可是梦罗姐姐教我的,你们再敢耍小心思,小心我将你们打得趴也趴不起来” “你好大的口气”雪文伸手指着碧玉道。 “哎呀,都给我住手”雪仪大喊了一声,又将头转向碧玉,留着两股清泪说道:“方才真的是我们不小心才将热水掺入姐姐的浴桶中去的,是雪仪做事粗心,让碧玉姐姐受罪了。” 碧玉白了一眼雪仪道:“我看妹妹说话精明的很,怎么将冷水热水分不清呢你分明是想加害于我” 雪仪摸了摸眼睛道:“我那敢呢 ,你可是梦罗姐姐带来的人,就算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在你头上动土啊。” 看着雪仪哭红的眼睛,碧玉的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见碧玉的脸色变得正常起来,雪仪忙上前趁热磨刀给她添了一杯茶道:“既然姐姐有伤在身,今晚不如你就睡我的床吧,我打地铺就可以了。” “那哪能行,雪仪姐姐,你的床怎么可以让给她”雪瑛说道。 “既然我们先来到这林深见鹿处,你们自然是主,碧玉姐姐今日刚来,她自然是客,所以啊,我们不能怠慢了客人,这床还是留给碧玉姐姐吧。” 说着,雪仪已经将一张草垫放在了地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其他小侍女们见状,也无趣地跑到自己床上去了。 天已经黑了起来,屋里的蜡烛也被小侍女吹灭了。 听着其他人细微的鼾声穿来,累了一天的碧玉终是撑不住了,她只好离开坐着的那个板凳,走到床前,盖了被子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起来。 就在大家睡得正香时,睡在房间地上的雪仪站了起来,她先是看了几人一眼,确定大家都在睡梦中后,她便悄悄起了身,朝地上装污水的那个木桶走去。 果然,下一秒,她就将一桶夹杂着烂菜叶子的脏水偷偷倒在了碧玉的被窝中,并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她身上的被窝揭了过去,她又将朝着碧玉脑袋的那扇窗户打来,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又偷偷慢着步子走到地铺山,蜷身睡去。 山中夜里风大,丝丝凉风从窗口灌入,睡梦中的碧玉不由翻了一个身,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身下居然湿了一滩,自己前夜刚洗的身子,又被那烂菜脏水污了个遍。 碧玉咬了咬牙,扯过被子,垫在那滩污水上,继续闭眼睡去。 翌日,天还没亮,原本想好好睡一觉的琥珀,就被后院传来的侍女们的吵闹声惊醒了过来。 捂着被子盖着脸的琥珀,本想等那吵闹声过了,再睡个回笼觉。 可从后院传来的吵闹打斗声非但没有消停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琥珀终于忍无可忍,披了衣服就朝后院走去:“谁允的你们如此放肆,竟真当这院子没人管了” 刚一步踏进屋子,一根菜叶就打在了琥珀脸上。 看着怒气冲冲走了进来的琥珀,侍女们一个个停了手,也停了打斗喊叫声。 琥珀睁开眼睛,砸在额头的那片菜叶也掉在了地上,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都被侍女们弄的乱七八糟,简直连一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打翻在地上的水桶嘀嗒着污水,桌子上椅子上全是烂菜叶子和飞了一地的鸡毛掸子碎絮,床上的被子也耷拉在床边上。 屋中所有人的头发都乱成一遭,让人更不可思议的是,除了碧玉c雪芸和雪琛几人的脸之外,其他人的浑身都布满了红色的疹子,甚是恐怖,又让人觉得好笑 但此时的琥珀,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完全笑不声来,她定定看了屋中好久才大喊一声道:“穿好衣服,都给我出来” 第018章 安排内鬼 林深见鹿处。 前院。 碧玉和小侍女们站成了一排。 “说,为何要互相斗殴”琥珀看着满脸是疹子头发蓬乱的侍女们,大声呵斥道。 “回琥珀姐姐的话,昨夜有人在我们的床上撒了岩棉粉,才使的我们如今成了这副模样。”雪雁挠着满是疙瘩的胳膊说道。 “到底是谁干的”琥珀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雪仪的脸上。 “琥琥珀姐姐不用看我,岩棉粉不是我弄的。”雪仪瞄了一眼琥珀低头道。 “碧玉床上的污水是怎么回事” 雪仪看了看身旁的碧玉,结结巴巴说道:“昨夜我们都睡着了,并未看到是谁在碧玉床上泼了脏水。” 琥珀在几人眼前来回不停走动着:“此事先放下不说,可岩棉粉是谁干的为何学了本事要用在自己人身上” 雪松开口道:“琥珀姐姐,碧玉她没有中岩棉粉的毒,这痒痒粉肯定是她施给大家的” 碧玉白了一眼雪松道:“雪松妹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是不小,明明这里没中毒的人还有雪芸和雪琛两人,怎么就成我一人了。” 见碧玉这么一说,雪松忙反驳道:“雪芸和雪琛不会给我们投毒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恐怕只有你能使得出来” “昨日你也说了,你是毒门炼药房的弟子,随便使一点手段,就能让我倒在你脚下。”碧玉盯雪松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又能怎样,你不也是毒门的人吗我就不信你身上就没点防身的毒药毒粉什么的”雪松指着碧玉说道,“琥珀姐姐,就是她给大家施的岩棉粉” “你不要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你左眼还是右眼看见我施毒了” “我一猜就是你,也用不着我哪只眼睛瞧见” “对,琥珀姐姐,一定是她”雪文c雪雁两人也应和道。 “够了” 琥珀抱头捂耳大喊一声:“都把手给我伸出来。” 看着小侍女们乖乖将手伸了出来,琥珀走过去翻着她们的手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背手站到几人的对面说道:“雪芸,你给我出来” 雪芸战战兢兢站了出来道:“琥琥珀姐姐。” “说,岩棉粉是不是你弄的”琥珀盯着雪芸呵斥道。 雪芸低头说道:“琥珀姐姐真会说笑,昨夜我睡了过去,早上才起的床,怎么可能是我施的粉呢” “还敢狡辩”琥珀一把抓住雪芸的手问道,“指甲里的白粉是怎么回事” “我我” “哼”琥珀一把甩开雪芸的手,“还不承认小峦c小艺,将床头的掸子拿来,看我不扒了这小蹄子的皮” 雪芸忙跪倒在琥珀脚下,哭求道:“琥珀姐姐饶命啊,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琥珀接过小峦递过来的掸子,一掸子打在她的屁股上,“你上次是怎么说的,啊上次是怎么说的” “我上次说下次不敢了,求琥珀姐姐饶了我” 又是几声掸子落在雪芸屁股上的声音传来:“那你为何这次又要犯错” 看着大声哭喊着的雪芸,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居然是雪芸她为何要给大家施岩棉粉又为何偏偏放过那个碧玉” “今日你不说出个缘由一二来,我就将你打的站不起来”说着,琥珀就挽起了袖子。 站在琥珀身后的小峦见琥珀下了死手,忙上前拉住琥珀的手道:“琥珀姐姐,我们院子已经够乱的了,如今梦罗姐姐也不知了去向,你也不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去打她们。” “你走开”琥珀一把推开小峦的手,喘着粗气说道,“我不打她也行,但她今日必须给我说出个理由来,为何不学些好的,偏要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人” “既知是自己人,你们为何昨日要为难碧玉姐姐”雪芸摸了摸眼泪,委屈巴巴的说道,“说到底,我们都是些从尚府里被梦罗姐姐救出来的奴婢,谁又比谁高贵了些” 雪芸抽噎了一声,继续说道:“琥珀姐姐,你救过梦罗姐姐的命,打我们骂我们也是应该的。可雪仪她们,不应该学着往日尚若中的手段,挤兑这院中的人” “雪芸,你今日可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怎么挤兑别人了”雪松瞪眼看着雪芸说道。 “你们昨日合起手来,将开水掺在碧玉的洗澡水中,烫伤了她的后背雪雁的那件衣服,你们在里面早就放了岩棉粉,可那衣服没被碧玉姐姐穿了去,晚上我才将那件衣服里的粉末用指甲挑了出来,洒在你们的被窝里去的” 听小雪芸这么一说,琥珀的气也消了大半,眼神中甚至露出几分欣慰来:“你起来吧” 雪芸擦着眼泪站了起来:“原本我是不必去将那岩棉粉洒在姐姐们的被窝里的,只因我无意间看见雪仪姐姐将那桶脏水倒在了碧玉的床上,我才将岩棉粉洒在她们被窝里的。” 听雪芸说出了昨夜泼脏水的实情,雪仪忙跪了下来,哭着说道:“琥珀姐姐,是我一时糊涂,竟起了想验明碧玉身份的心思,所以才百般刁难她的。” “验明身份自从你进了这院子,我是否也想着验明你的身份了” “请琥珀姐姐责罚,即是我怂恿大家去对付碧玉的,就让我一人承担所有的过错吧” “罚是自然的。”琥珀看了一眼其他人道,“你们原都是在毒门炼药房受苦的人,如今却不懂得怜惜同等身份的人,却一心想着欺负坑害弱小来了” 雪松几人见琥珀变了眼色,也纷纷跪倒在地:“我们知知错了” “伸出手来”琥珀将手中掸子递到小峦手中,“每人二十板子,小峦,你来打” “这” 琥珀瞅了一眼小峦道:“你不打,难道这二百二十下你替她们挨吗” “是,琥珀姐姐。” 小峦拱手起身,朝着雪仪伸着的手掌打了下去 可那软绵绵的力度,让雪仪自己也感觉到了一阵尴尬。 “小艺,你来” “啊,我琥珀姐姐,我不会打人啊”小艺惊呼一声道,“还是还是让小峦来吧,毕竟他力气比我大些。” 听琥珀这样一说,小峦忙将手中掸子丢到小艺手中。 小艺捏着手中掸子,背眼朝后,硬着头皮用力甩下去,结果将雪仪的手打了个空,却不料一棍打在了自己腿上。 看着小峦c小艺两人唯唯诺诺不肯动手打雪仪几人的样子,琥珀气的脸都铁青了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艺手中的掸子,几个猛摔,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雪仪的手掌就被琥珀打成了红色。 随着雪仪一声接一声的叫声响起,其他人也吓的抖起了身来。 打完雪仪后,琥珀将那根掸子丢在脚下,对着雪仪几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里跪着,够了三个小时再回屋去” 此时已经快接近中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从天上射下来,琥珀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湿透,她牵起雪芸的手,看了看碧玉道:“碧玉,你随我来” 碧玉跪在了地上:“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我也愿与各位妹妹一并受罚” “你先跟我来,我还有事要问你。” 碧玉只好起身,跟着琥珀和雪芸两人朝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后,琥珀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沏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碧玉姑娘,这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你也不必怨恨雪仪她们,在这乱世中生存,人若是没了防备之心,就很难活下去” “琥珀姐姐说的是。” “昨日你给我的那副帕子,原本是御亲王爷送给我家小姐的,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梦罗肯一人闯入你们尚若毒门去讨解药,说明孤独王爷在她心中的份量。你拿了她这么重要的东西,别说是雪仪她们怀疑你的身份,就连我也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是我家小姐从尚府带出来为我们报信来的。” 碧玉低头说道:“我所说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谎言,梦罗姐姐既是真心帮我,我那又去骗她身边丫鬟的理呢” “好。”琥珀一把排在桌子上,起身道,“你既懂得感恩,那就去帮我们做一件事” “什什么事”碧玉仿佛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雪芸。”琥珀示意一旁的雪芸将一颗丹药拿到碧玉眼前。 “这是” “碧玉姑娘请放心,这是一枚嗜血丹,只要你肯为我家小姐表忠心,日后我定会帮你解了此毒。” 碧玉看着眼前那颗血红色的嗜血丹,忙跪倒在地:“琥珀姐姐,这使不得啊” “这嗜血丹啊,是毒门的吴蝎子炼制而成的,自这毒丹出炉之后,除了他本人食了一颗外,就没有人吃过它。”琥珀起身,走到碧玉眼前,“不过今日,我也想让你吃了这颗,不知姑娘愿不愿意” 碧玉脸上已经渗满了汗水,她抬头看了看雪芸手中的那颗嗜血丹,咽了咽口水,一把夺过丹药,塞进了肚中去。 “好,果然是个狠丫头,我倒是没看错人。” 碧玉睁开闭了一瞬的眼睛问道:“不知琥珀姐姐想让我去做何事” “我要你回到尚若,给我盯着窦姨娘。” “可她如今已经成了府中正牌的夫人,又是用毒的高手,身边还有个事事刻薄的刘嬷嬷,我” “她成了府中第一夫人又能如何你也不是又老爷和公子这两座靠山吗”琥珀将一个小瓷瓶递到碧玉手中,“这个是用 山中上百味花蕊的灵气收集而成的琼浆,只要你拿回去给尚若果公子服用了,他的风寒肯定会好” 碧玉缓缓接过那瓶药水。 “只要你取得公子的信任,做了她屋里的大丫鬟,还怕她个刘嬷嬷不成”琥珀转身走到碧玉眼前,“不过,你不要耍什么心思,为了得到嗜血丹的解药,将这里的一切供出去实话给你说了吧,嗜血丹的解药,在雪仪她们离开毒门的那一天,就已经被她们全部拿了回来,窦姨娘那里,恐怕连办颗也没有。” “碧玉碧玉记住了” 琥珀捏着碧玉的手,笑着说道:“你已出来一夜了,时间久了,免不了被府中的人怀疑” “碧玉明白,我这就回府去。” “那就有劳妹妹了。”琥珀微笑道,“你放心,等日后事情办稳妥了,我自会将解药给你,你也不用待在尚府那死牢笼里去,到时候,我定会说情,让我家小姐带你来我们林深见鹿处。” “是。” 琥珀拍了拍碧玉的胳膊:“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妹妹就此回去吧” “碧玉告退。” 说罢,碧玉走出屋子,朝山下走去。 看着碧玉慢慢消失在远处的背影,雪芸问琥珀道:“琥珀姐姐,您这是”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尚府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既已出了尚府的大门,也就再难回去,只能让她去了” “可这也太危险了” 琥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这个碧玉姑娘啊,人狠心毒,又能沉得住气,只要她想活下去,没人能对她怎么样的” 午后时分。 尚府大宅终于出现在了碧玉的眼前,看着门口仔细盘查来人的守门护卫,碧玉将漫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此时的尚府,经过昨日夜梦罗的无端潜入,几乎轰动了整个毒门,窦姨娘也因此对各门各房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务必要守好宅子,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去,若是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恐怕这些护卫要提着脑袋去见他们的夫人了。 观察了一番眼下的形式之后,碧玉决定从人流较少的后门进入府中。 就在她绕过两道高墙,走到后门口的时候,还没等她踏进门槛,一个身着黑色斗篷大衣的女子朝门口走了出来,碧玉忙屈膝向来人行了一礼,就在她瞥眼看向那名女人的时候,那女人也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 看着女人扶帽远去的背影,碧玉心中不由念道:“这女人真是奇怪,为何要走尚府的后门还一副见不得人的打扮” 就在她这样想时,那女人方才露出的手指上的那枚扳指让她顿时一惊:“是夫人她这是要去哪里” 第019章 地煞冷冢 平襄城外。 尼姑庵。 一名带发老嬷嬷正在废弃的寺院中清扫着落叶。 见窦姨娘走了进来,老嬷嬷停下手中的扫把,合掌行礼道:“女施主请留步,此处已成了废院,除了我这个看院的,就连一只老鼠也不曾有了,不知施主此来是为了何事” 窦姨娘停顿半晌,打量了一番老尼姑开口道:“这里恐怕不是一座寺院这么简单吧” 老尼姑慢慢悠悠说道:“老尼确不知施主说的什么话,阿弥陀佛” 老尼姑再次行了一个合手礼后,转头离去。 窦姨娘没在斗篷下的脸突然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来,随着那笑容戛然而止,一只戴着银蝶铁链手套的手急速朝眼前的老尼姑打去 随着窦姨娘极速移动的步伐,地上的树叶也被那强大的玄力带动地飞旋了起来。 就在窦姨娘的手快要接近老尼姑的时候,眼前那名手持扫把的老人突然一个闪身,出现在了窦姨娘身后。 窦姨娘一掌扑空后,忙停刹住脚步,撤回掌力,从她露出斗篷的那张嘴可以看出,老尼姑方才如风般快速的移身之法,让她也有了几份惊愕之意。 “不知施主这是何意” 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窦姨娘急忙转过身去,心中默念道:“好快的身法” “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地煞冷冢的入口”窦姨娘冷声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私自闯到这里来”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说着窦姨娘聚集掌中灵力,朝对面的老尼姑冲去,“但我今日必须见到地煞冢主” 见状,老尼姑也撤出掌力,朝窦姨娘对轰而去。 只听得一阵巨大的击掌声传来,窦姨娘和那老尼姑身侧的一棵粗壮树木也在顷刻间断成了两截 窦姨娘后退几步才稳住脚跟,正当那老尼姑想再次出手时,窦姨娘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来,随着窦姨娘慢慢晕开的笑容,老尼姑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你”老尼姑口吐一抹黑血,伸手看看自己的手心,只见在她的右手心窝处,露出一个细小的针眼来,“你是毒门的人” “看来你还是有些见识的,识相点的话,就打开隐市的通门,要不然,我立刻让你下地狱去” 老尼姑咳嗽了几声,笑着说道:“想见冢主,除非你杀了我” 窦姨娘急声道:“别以为我不敢,既然今日我敢来趟这趟浑水,别说是一个老尼姑了,就算是地煞六大圣姬来了,我也照样敢杀” “哈哈哈”老尼姑笑着站了起来,“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窦姨娘一个闪身站在了老尼姑的眼前,她一把捏住老尼姑的脖子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就在此时,一道隐藏在地面的石板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敷着薄纱的女子来:“窦夫人,手下留情,我家冢主有请” 看着朝自己拱手行礼的女子,窦姨娘方停了手,一把将那老尼姑甩落在脚边。 看着痛苦伏地的中毒老尼姑,那名持刀女子说道:“还望夫人将解药赐给无念姥姥,她只是为我家冢主办事,并无心想与您为敌。” 窦姨娘从无念身边走过,将一个小玉瓶丢在她手中,便随着那名女子走进了地下暗门。 隐市。 也叫黑市。 平襄城种类最为齐全的地下交易场所,无论是档存人体某个部位器官的储灵部,还是收集各种信息的集讯司,亦或是专门以赌博赢去丫鬟娈童妻妾的君悦来赌坊,又或者是专门为各国军队设立的秦楼楚馆在这里,只有人们没有见过的,没有人们想不到的。 除了只知其名不知其身的暗杀组织地煞冷冢,其他隐市场馆都位于皇城平襄城内的地下,整个场所连成一片,每当夜幕降临之时,隐市就如同人间天堂一般,被各路人c妖c魔,修c道c士,僧c侣c姬挤的水泄不通。 对于地煞冷冢的传说,就连一向精通信息收集的集讯坊,也不知道她们的冢主是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栖身在地下何处 但作为毒门第一夫人的窦姨娘,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调查这个暗杀组织了,通过手下高手青鸾,和牟融的蛇蟒,将隐市的入口锁定在了城外这座废弃已久的尼姑庵中。 为了她的师兄牟融,窦姨娘只好来此赌一把。 没想到,这次真的被她赌对了 随着那名领路女子走进地下暗室,石阶两旁的火把也随着她们的脚步声亮了起来,在那些叉于石缝中的火把下,一名名手持短刀, 面敷薄纱的青衣女子站在两侧。 这种威严又有些诡异的气息,让原本气场十足的窦姨娘,不由捏了捏袖口。 走到一扇石门前时,领路女子突然停下脚步,拱手道:“窦姨娘,里面就是地煞冷冢的主室了,除了六大圣姬和冢主的贴身侍女红袖外,没人敢进入。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窦姨娘拱手还了一礼后,朝那扇石门走去。 当她刚漫近石门一步时,石门突然自动裂出一道缝隙来,随着那缝隙越来越大,两扇原本合在一起的门扇,朝两边缓缓划去,最后发出一声激荡声后,那两扇慢慢游走的石门才停了下来。 窦姨娘警觉地看了看地煞冷冢的内室,还没等她看清里面的场景,就听得一阵时男时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窦夫人,请进啊” 窦姨娘停顿半晌后,移步走进了地煞冷冢内室,她看着黑暗石室中躺在眼前帘帐后的那个身影,轻声说道:“毒门窦婉儿,见过地煞冢主” 随着窦姨娘话音刚落,伏在床榻上嗅着一枝紫罗兰的地煞冢主突然挥袖起身,坐在了床前:“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自踏足我地煞冷冢” 语罢,地煞冢主深吸一口气,猛地嗅了一口手中那枝紫罗兰,忽又猛地一手甩出,那些被她掌力灵气化成的紫色雾气如游丝般打在四下的灯烛上。 只听得“咚,咚,咚。”几下声响传来,室内灯火瞬间尽数被点亮。 红纱帐内,地煞冢主已经戴上了那副玄铁面具。跪在腿边的侍女红袖也退出了帐内,将帘子掀了起来。 窦姨娘这才看清室内的布置,一种红色格调的暖色设置,让地煞冷冢有了一种更加神秘诡异的感觉,四名分别着青色c白色c红色和黑色衣服的女子俨然站立在地煞冢主两侧。 “想必这四位就是青龙c白虎c朱雀c玄武四位圣姬了吧”窦姨娘取下遮帽问道。 “窦夫人,不知你今日造访我地煞冷冢有何贵干”青龙圣姬停下弹动古琴的手指问道。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来请教地煞冢主。” “哦”地煞冢主抚摸着怀中那只黑猫道,“不知夫人所指何事,不防说来听听” “昨日有人闯入我尚府毒门,来打探寒冰萃骨毒的解药” “竟有这事谁敢这么大胆,居然惹得毒门夫人如此不悦” 窦姨娘接着说道:“来人说了,她要救的人,是被隐市刺客重伤,并且下了毒的只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寒冰萃骨毒是西域奇毒,怎会落到你们地煞冷冢的手中” 地煞冢主将那只黑猫放到腿边,缓声说道:“夫人这是将我们当成盗取别人东西的贼了” 窦姨娘冷眼看了一下地煞冢主:“既然冢主不肯说出实情,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寒冰萃骨毒是我师兄牟融炼制的一种毒药,三月前,他从西域大宛国来中林国探望我,就随身带了两粒以备防身之用。到了平襄城之后,他便将一粒交于我保管,可前不久我那粒毒丹竟不翼而飞,如今就连我师兄也不见了踪迹” “一派胡言”红袖向前一步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你毒门丢了东西不见了人,竟质问起我们地煞冷冢来了” “既然冢主不肯交出人的话,那我只好” 窦姨娘的手心已经聚起了一团黑色雾气来。 见状,青龙c白虎c朱雀c玄武四位圣姬忙挡在了地煞冢主前面:“夫人好大的口气,你不如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你尚府毒门,还是我隐市杀手的地煞冷冢” 朱雀怀抱一把琵琶道:“窦夫人,你打伤无念姥姥,闯入地煞冷冢,若是别人,你恐怕早就死过一百次了,见你是毒门夫人,与我地煞冷冢并无仇怨,所以才敬你三分,你居然不知好歹,那我们也只好领教夫人高招了” 说着,一根琴弦从青龙圣姬拨动着的手中飞弹了出来,游丝般朝窦姨娘穿去,窦姨娘挥手投出几枚毒针,将四人挡在原地,见飞针朝自己袭来,地煞四位圣姬忙停下脚步,为了躲开迎面而来的毒针,她们纷纷朝后翻了一个转身,才将那些银针躲开。 与此同时,窦姨娘也为了躲开那股琴弦,弯腰后伏身体,双腿撑地滑出好久才停下身来。 正当她起身要跳上石台接近地煞冢主的时候,原来被她躲开的那股琴弦,又在青龙圣姬的控制下,猛地弹了回来 琴弦发出丝丝缕缕的拨动声,将窦姨娘的身子缠了起来,被玄力托举在半空中的窦姨娘双手已经被琴弦绑在了一起。 看着对面持琴的青龙圣姬,窦姨娘右脚一踢,伴随着一丝浓烟,一个飞镖朝她射去,当青龙圣姬撤回那股琴弦时,她的胳膊已经被那飞镖穿了一个小洞。 “大姐,你怎么样” 青龙圣姬单膝倒地,吐了一口血道:“我没事” 看着被窦姨娘打伤的青龙,其他三位圣姬顿时眼中布 满怒意,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交叉转身,一白一黑两把纸伞从两人手中挥出,在纸伞的掩护下,朱雀已经腾空跃到了窦姨娘眼前 在窦姨娘将那两把纸伞打落的时候,朱雀的琵琶弦力也将她击飞了出去。 窦姨娘倒地翻了几个身后,才撑着身子强站了起来。 “哼”白虎圣姬露出一眼的冷视来,“一个以炼毒为主的家族,竟敢在我们这些刺客眼前耍大刀,真不知自己是几斤几两” 窦姨娘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冷笑一声道:“没错,一个只会暗地里杀人的组织,怎么知道我毒门的厉害” “你什么意思”白虎圣姬诧异地问道。 “几位圣姬,你们是不是觉得心口有些疼痛,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窦姨娘大笑了几声问道。 白虎圣姬捂住自己的胸口道:“你” 正当青龙圣姬起身欲出手时,窦姨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来,随着那只瓶子的盖子被打来,一股清香顿时布满整个地府。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嗡嗡”声传入众人耳朵。 窦姨娘高举着药瓶道:“不许动,青龙圣姬,这可是可以引来万蛊毒蜂的香水,你若是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让你这三个妹妹瞬间化成一堆被巨蜂蚕食的白骨” “够了”一阵慢悠悠的响亮掌声响起,地煞冢主从石台上走了下来,“毒门的用毒之术果然名不虚传” 地煞冢主走到窦姨娘身后说道:“窦夫人此次前来,带着这么大的怒火,肯定是我地煞冷冢有什么事得罪了夫人,不如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告诉我此来的缘由,好让我心中有个数啊” “好,那我就直说了”窦姨娘转身看了看戴着玄铁面具的地煞冢主道,“江湖有传言,涅火红莲重生主已现世,想必冢主已经听说了。昨日来我府中讨要寒冰萃骨毒解药的那名女子,来历有些可疑,我已派手下去查探她的底细了。” 地煞冢主摸着怀中那只黑猫道:“到是听说了此事,不过我想要的是八宝图,什么涅火红莲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兴趣” “冢主真不知道她是谁” “不知。” “可她说我师兄就在你们地煞冷冢” 听窦姨娘这么一说,地煞冢主突然停下走动的步伐,将怀中那只黑猫放到脚边,黑猫也仿佛感受到了地煞冢主那股阴邪的气息来,“哇”一声跑得不见了踪影。 “好一个涅火红莲重生主,竟敢将算盘打到我隐市杀手的头上来”地煞冢主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女红袖道,“红袖,通知混沌c梼杌,让秦楼楚馆的姐妹们盯紧集讯司,一有消息就来汇报” “是” “照这么说,我师兄牟融不在你们地煞冷冢了” “哈哈哈”地煞冢主仰头大笑了几声道,“堂堂毒门夫人,竟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儿给骗了不过你放心,隐市的秦楼楚馆全是我的人,只要那些士兵进了香纺帐,就没有他们不肯说的话。” “看来冢主为了得到八宝图,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我要的只是我师兄牟融的踪迹,恐怕在这种烟花巷柳的地方,你也帮我打探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夫人请放心,我定会查出那女子的来历,还我们地煞冷冢一个清白。” “既如此,那我也不便打扰冢主和各位圣姬了。”窦姨娘从怀中拿出几颗丹药来,递到青龙圣姬手中,“这是解药。” 窦姨娘走出几步后,又停步说道:“哦,对了,那名神秘女子如今已经去了烈焰凤凰山,若是冢主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那里找她” 第020章 永安公主 看着窦姨娘走出了地煞冷冢,地煞冢主又走进了红纱帐内,抱着怀中黑猫,不停摸着它光滑的毛发:“青龙c朱雀,你两人速速赶去烈焰凤凰山,火凤凤丹决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是,冢主” 说罢,青龙c朱雀两位圣姬起身朝冷冢冢外走去。 “冢主,还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和玄武去做的” “嗯”地煞冷冢伸手打断了白虎的话,“你两人留守冢中,如今我们的据点已经被毒门发现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会有其他家族门派的人找上门来寻仇,传书给秦楼楚馆,务必要让她们守好口风,切莫漏了有关总冢的消息” “是。” 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行礼退了出去。 此时的地煞冷冢中,只剩下地煞冷冢冢主一人了。 侍女红袖在离开之前,已经为他备好了洗澡水。 每天议事结束后,地煞冷冢冢主都有沐浴洗澡的习惯,这已是冢教中众所周知的事了。 玫瑰花瓣安静地伏在水中,整个室内昏暗的幽红色灯光让此刻的地煞冷冢有了几份暗暗的暖意,又有些和这名字一样的诡异气息。 地煞冢主取下戴在脸上的那块厚重的玄铁面具,背身站在红纱帐内,一头散落的黑发顺着肩膀披下,地煞冢主解开腰间绑带,薄纱衣衫丝滑如游,从他的肩上滑落而下,一双雪白如玉的腿脚缓步朝浴桶走去。 一起一落间,那两只娇小可人的小脚仿佛让人有了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谁又会把这样一个蜕了衣衫的美丽女子和那个能号令整个隐市杀手的组织头目联系在一起呢 平襄城的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但生活在这见不得天的地府中,今夕是何年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地煞冢主有时都不能确定。 她只记得每天有多少豪门世家雇佣她们,在她手中死了多少人,还有那个她日日心心念念,但又遥遥无期不知所踪的八宝图。 地煞冢主安静地躺在玫瑰浴桶中,闭眼仰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居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冷笑来。 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了,地煞冷冢的大门从没有外人踏足过一步。 不曾想,今日既然被毒门夫人窦婉儿找到了这里,而这一切的背后之人,居然是一个不知来历的江湖传言中的女子。 地煞冢主睁开了眼睛,随着那桶不断冷却的热水,她的整个人也仿佛轻松了起来。 尚府大宅中,各房又在吃酒划拳,打牌投壶,猜谜题诗。 这一夜,因为尚府老爷尚凯荣从江南带回了一名在渡船上卖唱的歌女,府中又仿佛热闹了起来。 但相比之前的几位姨娘的婚宴,这一次只能算得上是一次象征性的仪式罢了 自从窦姨娘掌管了府中内务大权之后,其他姨娘都开始惧怕她,就连尚凯荣有时候也得让着她三分,更何况窦婉儿是一个在修毒用毒之术上有着很高造诣的人,只凭这一点,作为毒门世家的尚府,人人也得供着她。 所以,在这一场纳妾仪式上,尚凯荣为了不得罪窦姨娘,只能和歌女红牡丹草草拜了天地之后,就入了洞房。 为了给自家老爷争点面子,尚府各房的姨娘c小姐c掌事c丫鬟们都聚在了几处往日玩耍打牌的地方,开始了通宵守夜的生活。 可作为女主人的窦姨娘,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眼里,因为在她眼中,尚凯荣不过是自己进入毒门的一个垫脚石而已,甚至整个尚府,都是她在中林国立稳脚跟的筹码。 她也从未爱过尚凯荣,就连她和尚凯荣的女儿如今的云南王妃尚若云,也是她和自己的师兄牟融的骨肉。 在窦姨娘的心中,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尚府的那本毒经和关乎八国命运的八宝图,带着它们回到自己的国家西域大宛国,为自己的复国大计作出一份力量。 几个月前,在一把大火中毁于一旦的尚府炼药房,经过几个月的抢修后,终于恢复如初。 白日里被青龙圣姬的古琴所伤,加上找到师兄牟融的希望又一次落空,正在炼药房用功疗伤的窦姨娘,突然口中一股腥味涌来,一口鲜血猛地喷到地上。 窦姨娘捏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牙道:“挡我道者,都得死” 听见寻夜的护卫朝这边走来,站在炼药房门外的碧玉赶紧理了理因为偷听房中情况打歪的发簪,拍了拍胸口,装势端起手中那碗燕窝朝尚若果房中走去。 像尚府这样的毒门大家族,有着几百号的丫鬟婆子,所以在炼药房门口见到碧玉的时候,那些寻夜的护卫并未上前排查。 这是碧玉第一次跟踪窦 姨娘,去探听她的动机,所以难免有几分紧张,到了尚若果屋中时,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原因,她随手关上了门,却不知房中已经坐着另一个女孩。 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别着一支凤凰金钗,一脸天真绝美的笑容微微晕开,两只镶嵌在嘴角边的酒窝,如同聚着两坛美酒一样,让见了她的任何男子,都有种想要上前去捏一捏她小脸蛋的冲动。 来人正是中林国先皇的妹妹,云南王李晟c定北王李烨c御亲王孤独秀的姑姑永安公主李倾华。 几步走来的碧玉,在快要走到尚若果床榻边的时候,才发现坐在床边的李倾华。 “碧碧玉见过永安公主” 碧玉连手中的燕窝都没来得及放下,忙跪在地上向李倾华行了一个礼。 永安公主并未示意碧玉起身,只是看着她端着的那窝燕窝,笑着走到碧玉身边:“这是你熬的” “是。”碧玉低头回到,“永安公主,这几日少爷的身子大好了,府中的医师说了,少爷可以吃些燕窝c银耳莲子羹c山药枸杞炖鹌鹑,诸如此类的营养餐把前些日子因睡床太久虚脱失去的元气补回来。” 永安公主拿起碧玉拖着的盘中的勺子,舀了一勺燕窝喂到自己嘴中,巴巴嘴道:“这燕窝真好喝,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碧玉。” 永安公主从碧玉手中接过燕窝,走到尚若果身边道:“若果哥哥,你来尝尝这燕窝,我来喂你” 尚若果翻起身,靠在床上道:“琥珀,这么大一窝我怎喝得了,你再去厨房拿两个碗过来,你和倾华妹妹也一同吃一碗。” 碧玉起身回道:“是。” “若果哥哥,你要多吃点,身体才能好的快些”永安公主吹了吹舀在勺中的燕窝道,“等明日你好些了,我们就去郊外的马场骑马放风筝去” “也是,现在已经三月了不知她们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永安公主停下手中的勺子,一脸的醋意道:“若果哥哥,你说的她们是谁你是不是去了趟江南,心里有了别人” “倾华,你在想什么呢咳咳” 尚若果咳嗽了两声道:“每次跟着出去经商,都是九死一生,我哪有什么心思去和谁家的女子暗送秋波c投怀送抱去” “哼”永安公主将勺子和碗猛丢到桌子上道,“没有时间,没有心思那尚老爷不也一样带回一个江南的歌女来了吗” 尚若果握着胸口道:“当时那名女子欲想跳江,若是我和爹爹不将她带回来,她如今恐怕已经成了湘水中一只孤魂野鬼了” “你尚府是世家毒门,在你们府中死去的丫鬟婆子们还少吗若是你们那么好心,怎会将府中原配夫人逼得疯魔,将那个什么青楼来的姨娘活活逼死在你们毒门中,若是丫鬟下人做错了事,随便就丢到万毒窟去喂了大蛇蜘蛛蝎子,你们比那些毒物都要狠心,你分明是不爱我了” 永安公主边说边哭闹了起来。 “哎呀,好了”尚若果起身穿了靴子坐到床边,搂着永安公主的胳膊说道,“我说的是我那苦命的六妹妹,今年新年,平襄城下了一场大雪,她因为犯了错,被窦姨娘打入后院的柴房,因为天气寒冷,我便偷偷送了一口袋炭火给她,结果” 说道这里,尚若果突然停了下来,嘴唇仿佛也颤动了几下:“结果她被活活烧死在了后院的柴房中。” “啊”永安公主一脸的诧异,“你还有个六妹妹,我竟不知道” 尚若果轻轻放开搂着永安公主的手,眼神中似有些许泪花闪过:“我母亲韶华夫人生我时因难产而死;后来我父亲又娶了前朝宰相之女秦霄鹤为妾,也就是我二妹妹尚若兰的母亲,但不知怎的,后来她疯魔了,如今还在后院的秋露居和随嫁的老嬷嬷一起住着呢;我三妹妹尚若云前几日与云南王结了亲,如今她母亲窦姨娘已经成了府中的第一内务夫人,她可能是我们姐妹几人中命格最好的了” “我只是听说你只有若兰c若云两个个妹妹,加上你刚才说的若轻,这也总共三个人啊,怎么那死去的若轻就成了你的六妹妹了呢” 尚若果叹了一口气道:“倾华妹妹有所不知,窦姨娘生了若云妹妹之后,过了两年又生了一个女儿,父亲为她取名尚若梦,后来她的人生果真应了她的名字,出生后十日,我那四妹妹就高烧不退咽气没了;我父亲原本还娶了一名北方丁灵国的女子,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中林国与北方金沙国开战,有人说六姨娘是北狄派往中林的绣衣使者,专门盗取中林国的秘密和关乎八国命运的八宝图的。皇城以剿灭城中反贼为由,将六姨娘围困在漠北荒原中,父亲为了救下六姨娘,将平襄城的整个商馆让给了皇家。” “那次的剿匪事件原来只是为了一个你们尚府的姨娘” “也许是吧。”尚若果脸色有些苍白无力,“ 那夜的漠北荒原,不知怎的,居然下起了大雨,在那场大雨中,六姨娘生下了一个男婴,父亲抱着满身是胎血的五弟,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对六姨娘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就叫尚若啼” 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尚若果,永安公主扶着他的身子道:“若果哥哥,你先躺下,慢慢说。” 尚若果咳嗽了几声,躺了下来:“因为父亲答应了中林皇家,不再在中林国留着六姨娘,便可留她一条命,所以,父亲只能狠心将六姨娘和我那五弟若啼丢在了漠北荒原,自己骑着马回了平襄城。自从六姨娘走后,爹爹将自己关在屋中整整一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没想到你这位爹爹如今快七十了,今日又娶了个十七的女子做姨娘,这样算来,你们尚府就有七个夫人姨娘了。听你这么一说,尚老爷还是个痴情种呢” “你们皇家的人也不是三妻四妾的吗” “那还不是你们男人做的事,若是有一日我们女人做了皇帝,我也给他纳个十个九个的驸马来” 永安公主笑着说道。 就连躺在床上的尚若果也被李倾华的这话逗笑了,他连着咳了几声。 “哎呦,我的大少爷啊,你快将那燕窝喝了吧”在门口站了许久的碧玉突然走了进来,“昨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又不好好吃药吃饭了。话说公主殿下来了,你该高兴才是啊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呢” “碧玉,我不想吃了,你昨日采的百花露容我在喝一口,这咳嗽定是会止住的。”尚若果挣扎着坐了起来,“其他的燕窝你和倾华妹妹吃了吧,可别浪费了。” “是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碧玉走到桌前取出那日在林深见鹿处琥珀送给她的那瓶灵露来,送到永安公主手中道,“公主殿下,这是专门止咳的百花露,是我昨日起了一大早从院子里的花朵上收集的” 永安公主接过瓶子道:“这瓶子到是精致” “唉若果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涅火红莲”永安公主突然转头问尚若果道。 尚若果接过永安公主递过来的灵露,不屑说道:“传说涅火红莲可使死人复生,可使活人永保容颜,但那只是传说而已,又有谁见过那东西呢” “你可真是睡糊涂了这几日啊,整个平襄城都传遍了,涅火红莲重生主已经现世了,整个皇城的人都在找她呢,据说就连外域几个国家的人也来了中林国” “一会为了八宝图,一会为了火凤灵丹,这会又为了什么涅火红莲,整个平襄城又要被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搞得不得安宁了” “你可不要不信这个邪,据说那个涅火红莲重生主来无影去无踪的,一袭红衣总喜欢在夜间出现,甚是诡异江湖中人也因此为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夜梦罗” “一袭红衣夜梦罗”碧玉盛着燕窝的碗突然打翻在地上 “碧玉,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刚才讲的故事吓着了”永安公主盯着碧玉问道。 碧玉忙弯腰捡起地上那些摔碎的碗片:“没没什么,刚才只是手滑了” 第021章 断袖之癖 幽暗的灯火从前街亮起,一直闪过整条大街,獠牙邪鬼大笑着走过夜市,飘渺的白影幽灵从行人头顶闪过,带刀捕快悠闲地停在灵石摊位前,不停盘问着聚灵宝石的价格,盔甲士兵提着酒壶朝招呼着他们的姑娘们走去。 这里是夜间隐市。 碧玉手提着一个竹篮,口中咂着一块绿豆糕,奔奔跳跳朝这边走来。 连日来,为了尚府少爷尚若果的身体,他都会在夜间来到隐市采购一些有用的灵石和补药回去。 “老板,这个怎么买啊”碧玉拿起一块闪着红色光芒的石头问道。 “哎呦,姑娘真是好眼光啊,这块血色灵石是世歌尧的修士从烈焰凤凰山的火湖中取来的,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好宝贝啊” “有这么好吗多少银两” “姑娘,若是你身上有其他更好的灵石,也是可以兑换的,如果没有的话,这”灵石老板抹着胡须思索半晌道。 碧玉起身皱眉道:“你这老头,有话直说,啰啰嗦嗦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掏不起那个钱。” 听碧玉这么一说,灵石老板忙眯眼赔笑道:“姑娘见笑了,只不过这块火灵石确实价格有些高,需要这个数” 灵石地摊老板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 “你这老头真啰嗦,五两就五两,给”碧玉从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丢给灵石老板,“你帮我将这块灵石包起来吧” 灵石老板接过那五两银子,笑着说道:“好嘞,姑娘稍等,我这就给你包上”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斗篷女人从碧玉眼前走过。 在隐市这种地方,无论是皇家士兵,还是世家丫鬟,无论是修道隐士,还是外域族人,都有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这里。 所以当碧玉看到眼前那个黑衣斗篷女人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在意,可转念一想,这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忙回头去看那个黑衣斗篷女人,见她已经朝着街市最繁华的的方向走去。 “是她” “姑娘,火灵石我给您包好了,您看行”当灵石老板抬头扫了一眼眼前时,见碧玉已经跟着那黑衣斗篷女人跑了过去,“姑姑娘你的灵石还没拿呢” 因为隐市人员鱼龙混杂,黑衣斗篷女人并未发现自己已经被碧玉跟上了。 走到秦楼楚馆门口的时候,黑衣斗篷女人停下脚步,主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急步走进了秦楼楚馆的大门。 碧玉忙赶了过去,当她看到秦楼楚馆进进出出的都是男人的时候,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来。 碧玉朝四下打量一番后,又疾步跑到不远处一个写着“易容”两个大字的摊位前:“老伯,我要易容。” “姑娘想要易成男相还是女相少相还是老相” “只要是男的就行” “江湖风清险恶,行走其中不得不或男扮女装,或少作老相。姑娘此番行事定要小心啊” “哎呀,我知道了老伯,你快帮我易容吧,我还有急事要去做” “姨娘莫要着急。”白发老头颤巍巍涅了一把泥浆,起身走到一旁放着大大小小数十个葫芦瓢前,又以极其缓慢的动作蹲下身去,将手中那把泥浆丢到其中一个葫芦瓢中,从另一个小瓶里滴入一滴绿色液滴来,然后用手拌了拌那葫芦瓢中的泥浆。 碧玉一边焦急等待着老人,一边不停主意着秦楼楚馆,生怕那黑衣斗篷女人走出了那里。 白发老人将头凑近碧玉的脸,睁大眼睛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笑着又走了回去。 碧玉急得快要跺起脚来:“老伯,你快点” 白发老人笑了笑:“莫急,莫急” 说罢,白发老人将那和好的泥浆倒到一个人脸模具中,只见那老人在那模具上轻轻扶手渡了渡气,一张白如人面的人皮面具就做好了。 “姑娘,来来来。”白发老人招了招手,“我帮你戴上。” 碧玉赶紧将脸伸过去:“快,帮我戴上。” 白发老人摸了摸碧玉的脸,将手中那张人皮面具贴到她的脸上,在碧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将手中一股灵气渡在了碧玉的脸上,那张人皮面具瞬间和碧玉的脸融合在了一起。 “姑娘觉得如何” “给”碧玉将一两银子丢到白发老人手中,快步拨开人群,朝秦楼楚馆跑去 见碧玉走了进来,秦楼楚馆的老妈妈忙迎了上来:“哎呦,好俊朗的少年郎,快跟我来。小红c小莲,快迎接客人了” 在一群姑娘半推半就中,碧玉被拥 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此时的秦楼楚馆,已经拥满了各类各样的男人们。 女人们稀碎的劝酒声,男人们醉生梦死的说笑声,都从不同的角落传来。 碧玉垫着脚四处打量了一番,却不见那黑衣斗篷女人。 她随即拉了一位姑娘的手,朝二楼跑去。 进了屋之后,那女子瞅了一眼碧玉后,问她道:“公子是想让我陪酒呢还是” 说着,那女子就坐在了碧玉的大腿上,用手摸着她的脸道:“还是我们一起,共度良宵呢” “等会。”碧玉忙起身挣脱那女子的手,闭眼说道,“我只是进来看看” “哟,看来小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秦楼楚馆吧”说着,那女子又朝碧玉扑了上去,“没关系的,小公子不用拘谨,你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姐姐,姐姐我啊,都会教你的。” 女子看着忙躲开的碧玉笑道:“哈呵呵,不如我们到床上去吧,我与小公子说会悄悄话。” “姑姑娘请自重,我我喜欢的是男人” 听碧玉这么一说,那女子先是一愣,而后拿起手帕捂嘴大笑了起来:“哈哈,啊哈哈,公子长得这般水灵,原来是个短袖。” “对姑娘说得没错,我是个短袖”碧玉结结巴巴说道,“所所以还请公子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那女子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道:“这可是巧了,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啊不会吧”碧玉惊呼道。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常言道,每个短袖都是最心细之人,又能懂得女人的心,所以啊,我们这些青楼女子,都喜欢和你们这种人做朋友” “姑娘果然高见”碧玉朝女子拱手行了一礼后,说道,“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哎”那女子走到碧玉眼前,伸手挡住碧玉的去路道,“公子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呢” “我真的有事姑娘,你就放过我吧”碧玉急得快要破口大骂起来 “不防说来听听,是什么事,让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独身闯入我们秦楼楚馆来” 见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碧玉捞了捞头道:“我我来找人” “哈哈哈,公子怎么不早说呢,这事对姐姐我来说啊,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女子走到门口,靠在雕花木门上,交腿叉腰说道,“说吧,你要找什么人,不出一刻时间,我定帮你将人找出来” 碧玉看着身材妖娆堵在门口的女子,半信半疑问道:“真真的” “这还有假吗看好了” 说着,只见那女子随手一番,一颗瓜子从她手中弹出,打在碧玉身边那支蜡烛上,蜡烛的烛芯瞬间被那一个弹指打灭,蜡烛却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 “你是修行者” 女子翻手看了看自己那只雪白玉指上的金戒指道:“说吧,你要找什么人” 碧玉停顿半晌后道:“在我进来之前,是不是有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篷的女人走了进来” “来了。”女子不假思索地回道。 “她去了哪里” “往混沌c梼杌那里去了” “具体在何处” “二楼的生死部。” “生死部”碧玉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那女子。 看着碧玉走出了房间,女子冷声说道:“公子要去生死部,那就请公子自求多福吧” 走出房间的碧玉忙一间一间找起生死部的房间名字来,经过一番仔细寻找后,终于在二楼最靠里面的位置,碧玉看到了那间写着“生死部”三个大字的门牌号。 碧玉提裙悄悄漫步走了过去,将耳朵凑近屋子听了一会,只听得屋中有人说话的声音,却不只里面是谁。 碧玉直起腰,看了看眼前屋子的构造,发现生死部还有一个胡着窗花的小窗户,她移步走到窗户旁,用手指头沾了沾口中的唾沫,朝着那窗纸钻了一个小洞。 当她小心翼翼将一只眼睛移到那个戳破的小洞时,见屋里除了窦姨娘外,还有两名拿着摇扇的年轻女子。 “窦夫人,冢主让我们查的事,我们方才已经告诉你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窦姨娘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嘴中喃喃念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师兄明明是高级修士,他有灵蟒护身,怎么怎么会被几个小毛崽子杀死” “夫人,接到冢主的命令之后,我们秦楼楚馆拿了烈焰凤凰山的消息,才换来了你师兄的死讯。想必那红衣女子是想让我们两处发生冲突,好给自己在凤凰山寻找火凤留足时间。” 一时间,窦姨娘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师兄已经被尚若轻和孤独秀杀死的现实。 她眼睛直直看着眼前,手指已经钻进了手心,一股鲜血随 着她恶狠狠的眼神,从手心流出:“好你个夜梦罗,我定会踏平整个霰雾林,让你也感受到失去挚爱和亲人的滋味” “什么,窦姨娘要踏平霰雾林,那琥珀她们不是有危险了吗”门外的碧玉不由心中想着。 “喂,你爬在那里干什么呢我也过来悄悄” 刚好在这要紧的时刻,一名喝得大醉的男子提着酒壶朝碧玉走了过来。 而那名男子也因喝了足够多的酒,一时尿急,才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碧玉忙回过头去,这一看,让她不由大喊了一声。 因为那名男子,小解后,居然忘了将裤子的腰带系上,整个下半身都大白于碧玉眼前,这让女扮男装的她如何不羞怒惊呼呢 “谁”听到门外的动静,混沌圣姬一挥手,一条长绫朝碧玉这边打了过来。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掠过,一道光影闪在碧玉眼前,那名男子被之前与她同房的那名女子一刀封喉,刺死在了地上。 “快走”女子拉了碧玉的手,忙朝她们先前的那个房间跑去。 窦姨娘三人赶紧出门查看外面情况,却只见一名醉酒男子倒在血泊中。 “是刀伤。”梼杌翻过那死去男子的身体道,“五姐,看来我们刚才所说的话被人听去了” 混沌圣姬冷眼一笑道:“没关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接下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去霰雾林和烈焰凤凰山了,我看她该如何应付这么多的人涅火红莲重生主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得死在一群江湖修士的手中” “哼”窦姨娘白了一眼混沌c梼杌两人,便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 看着窦姨娘如此无理的样子,梼杌气不过,赶出几步喊道:“凶什么凶,有本事你自己去杀了那个夜梦罗” “没关系,六妹,让她走吧” “五姐,我们可是帮了你,她居然对我们这般态度,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隔着几座房间,混沌圣姬和梼杌圣姬的话,在碧玉和那名救了她命的女子耳中清晰可见。 听着“生死部”的门被人关上了。 碧玉这才安了神,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我” 女子夺过碧玉手中的茶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喝边瞅着碧玉笑道:“十三娘。” “十三娘这名字到是挺雅致” “哎呦,多谢妹妹夸奖” “你你早就看出我是女孩子了” “那是自然。”十三娘放下手中杯子问碧玉道,“你刚才听到什么了” 碧玉这才反应过来:“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里,她们要找琥珀姐姐她们的麻烦,到时候林深见鹿处就危险了” “什么琥珀玛瑙的,你只说混沌c梼杌和她女子说了些什么” “她们在找御亲王孤独秀和涅火红莲重生主。”碧玉起身,拱手朝十三娘行了一礼道,“多谢十三娘救命之恩,只是今日我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碧玉便推门走出了十三娘的房间。 “御亲王” 十三娘的眉头紧锁,眼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第022章 禁域夺杀 原本一眼嬉笑的十三娘,看着碧玉走出房间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她推门朝外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可疑的人后,便从床底拿出一个木箱子来,取下头顶那个银钗打开上面的锁,从里面拿出一身夜行衣,穿了之后,骑着快马火速出了平襄城。 而在尚府的另一边,碧玉也将一只信鸽偷偷放了出去 经过三日的行程,尚若轻终于来到了烈焰凤凰山山脚下。 看着一座座爆发着火焰的山顶,和满山盛开的红色鲜花,连日来奔波的疲惫,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尚若轻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扭开手中的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后,便朝烈焰山深处走去。 位于中林c华川c世歌尧三国交接地带的烈焰凤凰山,因为常年处于火山喷发高危地带,加上那里有着整个大陆最强悍凶猛的火灵兽,中原各国将此处列为禁域之地。 几百年以来,想来这里摄去灵兽丹魂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 但作为修行者,没有什么比灵兽火凤更能吸引他们的了,如果说涅火红莲能让人起死回生功力大增c长生不老永葆青春的话。 那么,生活在烈焰凤凰山的火凤,无疑是修道者们增强自身灵力,练就一身好本事的绝佳选择。 消寂多年的火凤突然现世,这势必会引起各国修道者的抢夺,所以尚若轻这次来到凤凰山夺取火凤之血,也绝非易事,她不仅要面对这只凶狠的灵兽,还要时刻防着其他人为了抢夺火凤灵丹与自己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 立于眼前的那些山峦,时不时喷出一股岩浆来,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尚若轻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这鬼地方,真的是热死人了,恐怕我没找到那火凤,就已经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尚若轻看着满山的红色山花,正想时,她的身后不远处,一匹白色马背上,身着一身青衣的女子手握长剑,正朝她这边看来。 但她并不想就此追上尚若轻,她想要的就是等尚若轻找到那只火凤,让她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她好渔翁得利。 无尽的岩浆从大大小小的山顶喷涌而出,最后汇集成一条火红色的大河,朝着两座主峰夹道而去。 尚若轻看着如血般汹涌而去的岩浆水,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灵蛇剑。 当她走到石桥中央的时候,原本翻滚奔腾的河水,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红色的河面仿佛铺开的一条红色带子一样。 时不时漏出的气泡,让尚若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河水中猛地伸出一只蛇头来 一转眼的功夫,那条岩蛇就将巨大的身子伸在了半空,朝着尚若轻不停吐着红色的舌头。 尚若轻不由后退一步,抽出灵蛇剑来。 那岩蛇仿佛几百年都没有闻到人的气息了,就连尚若轻周身散发出来的巨大威压,它都不屑一顾起来。 岩蛇舔了舔嘴角,一个抽身,朝尚若轻扑去 血盆大口由高到低俯冲而来,尚若轻忙挥剑移开岩蛇的攻击。 没有扑捉到猎物的岩蛇,更加愤怒了起来,它抖落头顶那些碎石,甩尾打断尚若轻眼前那截石桥。 尚若轻本想乘机快速离开这里,好去寻找火凤的踪迹。 可空腹几百年的岩蛇,怎会轻易放过她看着通往对岸的道路被那条岩蛇毁掉,尚若轻只好与那岩蛇拼力一搏 “畜牲,有本事就来吧。”说着,尚若轻就朝那条岩蛇冲去,“看我今日不活剥了你的皮” 几道剑芒闪过,刺在岩蛇身上的那几道剑痕,丝毫没有伤及那条岩蛇的根本。 突如其来的进攻,仿佛激怒了岩蛇。 被岩蛇坚硬的皮甲荡的后退几步才稳住脚的尚府轻,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见那条岩蛇已经从嘴中喷出一股火焰来。 转眼间,那股透着血腥味的火焰就已经逼到了尚若轻眼前 尚若轻忙将体内灵力聚到灵蛇剑上,挡住那火势的攻击。 一道灵障挡住了那股火焰,但尚若轻的身子也被岩蛇喷出的火焰巨大的威力逼退了好几步。 岩蛇停下喷火的大嘴,一头扎入水中,穿过石桥后,又从另一侧窜了出来。 这一次,它直接缠绕着巨大的身体,朝尚若轻缠去。 “若是被这岩蛇缠住了身体,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 尚若轻的眼神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万花齐放” 就在岩蛇缠住尚若轻身体的顷刻间,尚若轻大喊了一声,无数的 红莲花瓣四下散开,如飞刀一般纷纷朝岩蛇张开的红色大嘴和身体射去 随着无数的红莲花瓣如放飞的羽箭一样射向岩蛇,尚若轻周身的灵障发出的电光也愈发霹雳起来。 岩蛇的舌头和整张嘴巴被尚若轻射出的红莲花瓣刺伤,它的七窍和整个口腔已经无法再发出功势。 但那岩蛇的身子却对尚若轻缠的更紧了。 尚若轻咬紧牙关,将周身灵力加持到手中灵蛇剑上,猛地一手劈下。那条岩蛇的身子,从嘴部到尾部,被活活劈成了两半。 尚若轻收回手中灵力,单膝跪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起身将手中利剑插入剑鞘中,一个跃身跳到了对面石桥,朝着凤凰山主峰方向走去。 “大哥,方才那女子好猛哦,居然将那岩蛇都斩杀了” “小妹,你别提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是我俩先到的这里,别说是这小小的岩蛇了,就算是那火凤来了,我们照样掏了它的凤丹” “大哥说的对,我们万紫千红可是整个华川国最厉害的剑客,这些成不了气候的灵兽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小妹,快跟上那女子去,可别让她抢了先,这火凤的凤丹啊,必须是我们兄妹俩的” “没错,等拿到了火凤凤丹,助我们练成了莲胜剑气,看他世歌尧的那对狗男女还能与我们齐名多久” 当尚若轻刚解决了那条岩蛇之后,她的身后又走来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身着紫衣,形态语气若有女儿之态,女的身着红衣,更是妖娆无比,两人手中皆握着一把长剑。 这便是华川国有名的剑修万紫千红兄妹俩,而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对与他们齐名的男女,是世歌尧的棋圣白子棋和画圣黑子墨术夫妇两人。 当万紫千红走过冒着零零点点的火苗的石桥时,又有一名背伏古琴和一名怀抱琵琶的女子跟了上去 “大姐,这条岩蛇的身体还是热的,想是那涅火红莲重生主必定没有走远” “火凤之事一旦传出,必会引得各族各派前来抢夺,看眼下这场景,来人定是与这岩蛇激战了许久才将它斩杀的。但我们也无法确定她就是涅火红莲重生主。” “大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见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面,能来此处的人,必定是修为高深之人,我们莫要急功冒进,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跟在尚若轻身后的这些人,都是各族门派修法领先的佼佼者,所以当他们跟在尚若轻身后不远处时,尚若轻也没有察觉到她们的存在。 就在尚若轻快要走到烈焰凤凰山主峰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撕打声,伴随着刀剑碰撞发出的脆响,一声清灵的凤鸣声也随之传来。 尚若轻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几个身着虎皮的外域人已经倒在了眼前的乱石间。 随着一个个倒地的尸体望去,一只火凤正在空中嘶鸣着,不知怎的,火凤的一只脚被一条铁链死死缠着。 顺着那火凤往下看,一群身着各族衣服的江湖修士正在抬头望着那只火凤,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被这只神鸟伤了元气,正盘腿坐在地上用功疗着伤。 持着铁链的是一名赤露着身体的高大巨人:“哈哈哈,火凤是我的了” 还没等那人的笑容停止,就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传来,被铁链缠住右脚的火凤突然从嘴中吐出一口烈火来,直接将那名巨人武士烧成了灰烬。 脱开铁链束缚的火凤,扇动着翅膀停在一块巨石上,朝着自己腿上那条铁链喷出一股火焰来,拴着它腿的铁链也被化成了一滩铁水。 看着脱开铁链的火凤朝人群飞来,地上那群手持刀剑的修士一时间也紧张了起来。 火凤在空中飞旋了几圈,猛地朝那群先前攻击过它的修士扑去,一团火焰从火凤口中喷出,地上的人瞬时化成了一团火球。 见到如此情形,众人皆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快跑”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其他修士忙拿起手边兵器,连滚带爬向远处跑去。 可被他们激怒的火凤,怎可如此轻易放过他们 火凤吞回口中火焰,猛地俯冲而来,一爪抓起一个修士的衣服,将他撕碎成两截。 见那些狼狈不堪逃跑的人们,火凤缓缓落地,两只巨大的翅膀轻轻一扇,身边无数的大小石块瞬间如雨滴一般朝那些逃跑的修士咂去 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的尚若轻也不由遮住了眼睛。 一转眼的功夫,那些跋山涉水,经过千辛万苦才走到烈焰凤凰山的各国修士们,竟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被眼前这只火凤击杀大半。 看到如此凶猛的火凤,尚若轻的手心也不由冒起了冷汗来,但为了孤独秀了,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既然已经 来到了这里,就算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将火凤之血带回霰雾林去。 尚若轻捏了捏手中的灵蛇剑,从藏身的那块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当她刚要朝着那只火凤走去时。 突然,五名头戴高帽,手拿折扇的男子从她头顶掠了过去,停脚围住了那只火凤。 领头的那名男子微微转头朝尚若轻冷笑一声道:“女娃娃,你还是待在那里看我们怎么收拾这猛禽,等我们取了它的凤丹,说不准还会分你一根凤毛。” 听到这话后,尚若轻原本想上前去教训这群人一番,可转念一想:“他们手中折扇上的的那个讯字,这莫不是隐市集讯司的人” 想到这里,尚若轻便停下脚步,不再上前:“我到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将这只火凤擒住” 集讯司那五人趁火凤不备,各自挥出手中折扇,五道极速旋转的旋风以闪电般的速度汇合在火凤头顶,将那只还伏卧在地上的火凤死死的罩在了下面。 “五行之术” 站在一旁的尚若轻不由轻叹了一声。 “快,钦书” “知道了,大师兄”听司藤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钦书一个跃身飞起,站在了火凤身上那把汇合成五行八卦阵的扇子上面。 其他四人忙从手中扔出四根红线,朝那只火凤缠去,当四股红线将火凤的身体完全裹住时,一道灵光闪过,那四人同时将自己捏着红线的手划开一道口子来。 鲜血顺着红线游向火凤,火凤顿时嘶叫一声。 突如其来的刺痛之感,让火凤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凶野气息又开始爆发了起来。 火凤被四根红线牵制在原地,身上又有五行阵法压制,它原本巨大的威力,在这一刻居然被削弱得所剩无几。 “快,钦书,斩断它的右翼” 钦书一剑插入火凤右边的那只翅膀,还没等他拿稳剑柄再次去划开火凤的筋骨的时候,被剑刃刺伤的火凤顿时暴跳起来,一股火焰从火凤口中扫过,地上四人忙翻身就地打了一个滚才夺过那股烈焰。 而他们手中原本牵制着火凤的红绳,此时也断成了两截。 当司藤c丹阳四人回过神时,他们的师弟钦书已经被那只火凤连刀带人带飞在了空中。 火凤朝着司藤几人旋飞了几圈后,朝着烈焰凤凰山主峰飞去。 “师弟” 尚若轻看了司藤几人一眼,收起手边水囊,捏了灵蛇剑,也朝凤凰山主峰的方向赶了过去 司藤c丹阳四人相视一眼,也赶紧跑了过去。 火凤的嘶鸣声一阵接一阵从烈焰凤凰山的上空传来。 “大哥,你看那就是火凤看来有人已经和它打起来了。” “小妹,这火凤是我们的,谁来了也不管用的。走,我们上前瞧瞧去。” 寻着火凤的凤鸣声,万紫千红兄妹俩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023章 决战火凤 在火凤翼下失去平衡的钦书死死捏着手中那把长剑。 从烈焰凤凰山主峰的上空向下望去,群山万壑间岩浆激流,仿佛爆裂的血管之液流向大地。 火凤振了振臂膀,想将那把插入自己翼骨间的长剑振落下去。 此时的钦书,已经完全被恐惧包裹,他不敢朝下看一眼去,只能死死挣扎着将体内灵力加持在手中那把长剑上。 火凤扇动着巨大的翅膀,盘旋于烈焰凤凰山主峰上空,一股火焰从火凤口中喷出,直冲钦书而去 钦书大喊一声,脱开手中长剑。 等司藤c丹阳四人赶来时,他们的师弟已经葬身于烈焰凤凰山主峰的岩浆火海中。 “钦书”司藤看着被烟火吞没的钦书,倒地哭喊起来 “妖兽,我杀了你啊” 随着丹阳一声大喊,一把折扇从他手中飞出,朝空中火凤飞旋而去。 见丹阳已经出手,站在他身后的其他两名师弟对视一眼,也化出折扇,随着扇子在那两人手中打开,数支五角飞螺从扇面飞出,打在火凤身上。 火凤停在一块巨石上,啄了啄流血的伤口,一声嘶鸣响起,它又朝着司藤c丹阳师兄弟四人冲了过来。 挣脱五行阵法压制的火凤,口中喷出一股接一股的烈焰来,司藤c丹阳几人忙撑手挡住旋于头顶的那些烟火。 几个回合下来,司藤师兄弟四人功力已经损耗大半。 “丹阳,我们走” 司藤的话音刚落,一枚烟雾铜珠从丹阳手中投出,随着那股浓烟散开,聚讯司四位师兄弟已经消失在了烈焰凤凰山主峰山脚下。 此时的火凤,也被刚才的五行阵法伤了元气,加之右翼的剑伤,火凤停于地上,踉跄几步,卧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休憩着。 “大哥,这火凤怕是不行了” “管它行不行的,我们上去夺了它的凤丹就是了” 说着,万紫千红兄妹两人便朝那只火凤走去。 可就在此时,两个身影从她们头顶飞过,落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想拿走凤丹,还没有问我们同不同意” 青龙圣姬瞟了一眼对面的万紫千红兄妹两人说道。 “你是谁啊不想死的话给我让开”万紫挥着手指头破骂道。 “不知好歹” 青龙圣姬斜眼对一旁的朱雀圣姬说道,“三妹,你先去找凤丹,这里交给我” “是,大姐” 话落,朱雀圣姬一个跃身就朝不远处的火凤跑去。 万紫看了一眼朱雀圣姬,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青龙圣姬道:“小妹,快拦住那个死不要脸的小红鬼这只老青鬼就交给大哥我了” 说着,千红跃身也朝火凤跑去 青龙圣姬一掌撑于地上,周身碎石也随之悬浮了起来,随着她掌心灵力的聚集,背上那块被黑布包裹着的古琴也振裂而出,翻滚着落在了她的手中。 几个弦力拨出,漂浮在青龙圣姬眼前的那些碎石瞬间朝万紫打了过去。 当那些石头快要接近到万紫眼前的时候,他猛地挥出手中长剑,只见数道剑影从空闪过,那些碎石便被打成了粉末。 “到是有两下子”万紫眼色一沉,极速起步,朝对面的青龙圣姬冲去。 青龙圣姬也不甘示弱,弹动琴弦迎了上去 随着一剑一琴发出的威力,万紫和青龙脚下数丈内也爆开了无数的烟雾来。 “老青鬼,吃我一剑” 万紫边打边喊着:“爷爷我今日打不死你” “原来是个公的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母鸡来了这凤凰山,寻找那只雄凤来了” “你你敢侮辱我,我让你好看” 万紫不停挥舞着手中长剑,一个闪身就站在了青龙圣姬的对面,快如闪电般的剑法,转眼间就将青龙圣姬手中古琴的一根琴弦挑断了。 听着那声琴弦蹦断的声音,青龙圣姬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怀中的古琴。 “这就是你辱骂我的报应” 看着青龙圣姬煞白的脸色,万紫嘲笑道。 但还没等她的笑容持续多久,数根琴丝就从青龙圣姬撩拨着古琴的手中飞射而出。 万紫一时躲闪不及,一根琴丝刚好划破了他的脸。 万紫举起长剑,在剑刃反光里看了看自己的脸,当他看到脸上那股被琴弦划开的口子时,他居然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我的脸,我如此美貌好看的脸 你让我日后如何见人” 看着另一边打斗的朱雀圣姬和千红,青龙朱雀几个踮步就飞到了千红对面,将她一掌打飞出去 千红飞出几米后才被身后一块巨石挡了下来,她口吐一口鲜血,强撑着站了起来:“你背后使阴招,算什么好汉”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朱雀圣姬收回手中琵琶,咧嘴笑道。 “三妹,不要跟他们废话,趁火凤现在还在休眠状态,快去夺了它的凤丹” “废物”朱雀朝着身后的千红喊了一声后,跟着青龙朝火凤走去。 正当她们快要接近那只休眠的火凤时,却发现一名手持长剑的红衣女子挡在了她们面前。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朱雀圣姬有些诧异地问尚若轻道。 “怎么这烈焰凤凰山又不是你家开的妓院,为何我不能来” “你” “三妹,少跟她废话,杀了她再说”青龙圣姬瞪眼说道。 “大姐,此人就是涅火红莲重生主夜梦罗。我们要小心点” 说着,三人就打斗在了一起 而就在此时,一名青衣女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得站在了火凤身旁。 她眉眼微挑,看着地煞冷冢和涅火红莲重生主的打斗,不屑冷笑一声后,拿出手中匕首,朝着那只休眠的火凤刺去 还没等那把匕首靠近火凤的丹田,五六块石头就砸在了她的脸上,这一砸,让原本心花怒放的青鸾一时愣了神 她忙收回手中匕首,起身朝四下望了望。却不见任何人在眼前。 “这是见鬼了”青鸾摇了摇头,想再次弯腰去拿凤丹。 一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喂,我在这里呢” 青鸾忙转头将匕首刺向那名少年,可那少年的身手敏捷,竟让她落了空。 青鸾见少年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又被他刚才用石子击伤了脸,气急败坏的青鸾一把摔飞手中那把匕首,抽出长剑想一剑要了那小子的命。 看着火冒三丈的青鸾,少年忙后退几步,伸手赔礼道:“姑姑娘,手下留情,我只是路过这里,对这只花公鸡并不感兴趣,花公鸡还你还你” 见青鸾收回长剑,少年一溜烟躲到附近一块石头后面,看着尚若轻和青龙朱雀三人的打斗,不停惊呼手舞足蹈不知是为那一方使着劲。 数道琴音发出的振波袭来,击打在少年眼前的石头上,少年忙抱头躲在巨石后面。 见尚若轻与青龙朱雀姐妹打的不相上下,青鸾将手中长剑插入剑鞘中,拿了匕首又朝那只火凤走去。 一只飞脚袭来,还没等那只踢出去的脚落在青鸾身上,就被青鸾出手一掌将来人击飞出去。 “哎呦,我的腿”一个灰头土脸,穿着破衣烂衫的女子扶了扶头上那顶被青鸾打歪的帽子道,“公子,你快上啊躲在那里干什么” 少年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塔娜,你上” 女孩气的脸都涨红了起来,她起身朝那名少年喊道:“阿如汗,你一个男子汉,居然让我一个弱女子去对付这个恶女人” 还没等塔娜的话说完,一股剑芒朝她射了过来,巨大的威力将女孩振飞出去。 阿如汗忙从石头后面跑了出来,搂着塔娜的身子哭喊起来:“塔娜,你没事吧塔娜,你不要吓我” 女孩吐出一口鲜血来:“公子,火凤的凤丹我们不要了,我们回漠北好不好” 两股泪水从少年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好,少爷答应你,你快起来,我们回漠北好不好” “回漠北”青鸾已经站在了阿如汗和塔娜眼前,“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说着,青鸾手中那把长剑已经朝阿如汗砍去 “小心” 尚若轻躲过青龙圣姬的琴音,一个飞身停在半空中,随着她布满血色的眼神越来越阴厉,无数的红莲花瓣旋裹着她的身体,红色衣裳也被巨大的威力涌得乱飞起来。 停在空中的尚若轻极速旋转着手中长剑,随着红色剑芒闪过,数道红莲剑影朝青鸾射去。 青鸾也腾空而起,挥剑挡下那些红色剑影后,朝火凤跑去。 见状,朱雀也收回琵琶,跃身追了上去 同时,另外两个身影也从火凤身后冲了过来,一前一后挡在了青鸾和朱雀的眼前。 “大哥,就是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打骂我废物的” “小妹,别跟她们废话,杀了些丑八怪” 说话间,万紫千红兄妹与青鸾朱雀打了起来。 而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尚若轻周身散发出的红莲威力,已经将青龙圣姬荡飞出去,倒地站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处于休眠状态的火凤,仿佛受到了什么神秘力量的召唤一样,突然起 身展翅高飞在了众人眼前的半空中。 一阵接一阵的凤鸣响彻整个烈焰凤凰山。 被火凤的叫声镇住的众人,皆停下手中法器,抬头望着空中那只翱翔的灵兽。 “怎么回事这火凤为何要围着那红衣女子嘶鸣” 千红问万紫道。 “这这是要认主了” “大哥,你可别瞎说,这火凤乃是上古神兽,怎会认那女子做主,你看吧,她自己就连那个老青鬼的古琴差点对付不了,还能驯服这只野凤凰” “这怎么可能”朱雀圣女有些惊愕地问道。 “没错,这只火凤要认夜梦罗为主了”一旁的青鸾说道。 “夜梦罗她是谁”万紫问道。 “涅火红莲重生主” 看着那只火凤不停朝着尚若轻盘旋着,青鸾开口道:“看如今的形式,我们都不是这个夜梦罗的对手,不如我们联起手来,趁着那只火凤还没有与她合体,我们先杀了她” 万紫一手撑着下巴说道:“这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我们有什么好处呢”千红问道。 “谁能将这个妖女斩杀,凤丹就归谁” 火凤旋于尚若轻头顶,而被涅火红莲包裹着的尚若轻,周身散发着强大的火莲威力,在火凤和火莲的相互召唤之下,尚若轻体内的涅火红莲不停向体外涌出,她的整个身体也仿佛像是被烈火燃烧了一样。 一阵巨大的威力四下散开,将眼前的青龙圣姬击出一口血来 阿如汗也忙伏身压住受伤的塔娜 “大姐”朱雀圣姬喊了一声后,便朝尚若轻冲了过去。 青鸾看了一眼一旁的万紫千红兄妹俩,也朝尚若轻冲去。 此时的尚若轻,头发散落在肩上,满脸的汗珠,煞白着脸。 不知她体内的涅火红莲与那火凤有着怎样的关系,居然在两者同时爆发出一定威力的时候,尚若轻整个人就像是被那两股力量夹在了中间,仿佛心口的那股子气都无法喘出来。 单膝倒地的尚若轻眼中似有万颗星辰闪过,突如其来的虚脱和无力感让她顿时感到一阵巨大的危险气息袭来。 抬眼间,一只脚能得将她踢飞出去 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尚若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围上来的朱雀圣姬c青鸾c万紫千红四人围在了中间。 而那只失去涅火红莲感应的火凤,也朝着凤凰山山顶飞去。 此时正是杀掉尚若轻最好的时机。 青鸾和朱雀对视一眼,琵琶弦丝,长剑出鞘,两股巨大的力量朝尚若轻劈去 而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一剑一弦刚要碰到尚若轻身体的时候,万紫千红兄妹两人居然反手一掌,将两人击伤。 “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看着被自己中伤的青鸾,万紫两手叉腰道,“这个小妹妹我们今天是救定了,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 “小妹,快扶她走,我断后” 第024章 仓惶出逃 “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青鸾站起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 青鸾后退一步,一脚后移稳稳扎如黄沙中,随着她周身灵力的涌动,浮于胸前双手间的那把长剑不停颤动了起来。 “九霄剑叶” 看着青鸾使出的绝杀武技,就连号称剑修的万紫也吓了一跳 随着巨大的灵力在青鸾手中不停涌动着,那把长剑也随之伸在了半空中,青鸾翻手一挥,那把剑刃突然化成九把剑叶,对着眼前的万紫射去。 万紫也聚齐了全身灵力,手中那把长剑也旋起阵阵烈风来。 “九霄剑叶,去” 随着青鸾大喊一声,九把利剑齐齐朝万紫射去。 万紫连挥几下长剑,剑影从她手中如散开的八角枫叶一样,将那九把利剑死死挡在眼前,不得逼近她的身体。 可毕竟万紫的“连胜剑气”只练到了第三层,面对如此强大的九霄剑叶,她也只能对抗一时。 看着尚若轻被千红带走,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也赶了过去。 这一次,她们并未与千红多言一句,而是直接拨动手中琴弦,杀伐果断,仿佛就要将眼前这两人顷刻斩杀与眼前。 数道琴波激荡而来,千红一手扶着晕厥过去的尚若轻,一手挥舞着长剑。 当她全力当下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致命一击的时候,她的身体也被琴音刺伤了数道口子。 千红将手中长剑插入沙尘中,一手撑于剑柄上,手掌虎口已经被振裂。 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眉眼一挑,露出一股得意气息,朝尚若轻和千红两人走去。 “小妖女,你倒是跑啊” 朱雀圣姬怀抱着那把鸟头琵琶嘲笑道。 千红口吐一股鲜血,怒视着对面朝自己走来的两人。 此时的她心中也有了几分犹豫,若不是大哥还与那个青鸾在打斗,这会子她肯定会将身边这个涅火红莲重生主丢掉,自己逃命去了 可自小她就与流离失所,以乞讨为生的万紫在一起,受尽百般委屈,万种折磨,被人唾弃大骂,流落街头饿得半死 只因后来她们得了华川剑修的指引,才学了一套防身的本事,这才翻了身有了出头之日。 华川皇家也委以她们兄妹两人重任,她们才有了今日这般好日子。 小时候若不是大哥万紫照拂着她,恐怕她早就饿死在城外的破庙里了。 所以在眼下这般情形下,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丢下自己的大哥独自一人偷生去。 千红不由捏紧了尚若轻的手臂,就在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快要靠近她们的时候,一个少年出现在了她们身边。 “遁” 一股浓烟从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眼前升起,阿如汗带着侍女塔娜和尚若轻几人遁入土中,不见了踪迹。 当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睁开眼睛时,阿如汗四人已经朝着远处山头跑去。 可就在这时,山头那边出现了一群人马,从衣着打扮来看,他们肯定是平襄城皇家的人。 “定北王有令,我们只要人不要物,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很显然,他们所说的人和物,就是尚若轻和那只火凤。 听到定北王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扶着尚若轻的阿如汗突然眼神闪过一丝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情来。 站在他身后的侍女塔娜也看了一眼阿如汗,轻声道:“公子” 阿如汗没有回答塔娜的话,问那铁甲士兵道:“你家王爷为何不亲自来烈焰凤凰山” 那名将军笑了笑,看着一身破烂的阿如汗开口说道:“我家王爷的事,还需与你这个小乞儿汇报不成” “你” 塔娜欲上前分辨一番,却被阿如汗挡在了身后。 那名将军冷声说道:“留下这位红衣女子,你们其他人便可自行离去” “我要是不肯呢”千红看着那群骑在马背上的铁甲士兵说道,“再说了,我也是红衣女子,不知将军说的是哪一位” “自然是你怀中那一位” “好啊,将军若是想要的话,那就拿去得了,我扶着她也怪沉的,我一个女人,要她做什么”千红一脸的轻松,嬉笑道,“过来拿吧” 那名将军甩头示意了一眼一旁的两名官兵。 那两名官兵下了马后,回道:“是,木逾将军。” 当那两名士兵的手刚碰到尚若轻胳膊的时候,一道剑光闪过,将那两名士兵的脖子划 出一道口子来,两人顿了几秒后,身子顷然倒塌在千红几人眼前。 站在不远处的木逾将军发现上了千红的当,一股怒气从他眉间爆出,他举起弯刀,大声喊道:“杀” 随着马蹄席卷而来,黄沙浓烟仿佛遮住了整个烈焰凤凰山的上空。 就在此时,突然觉醒的尚若轻,从千红和阿如汗的身边闪过,直冲那队人马而去 当眼前黄沙再次沉寂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惊呆了,只见那群冲向尚若轻几人的铁甲士兵,都倒在了地上。顺着那群尸体移目望去,一袭红衣乱发微扬的女子眼中布满血丝,正怒视着眼前的木逾将军。 “你” 几道红色电光从尚若轻周身爆开,宽袖轻轻一挥,那些冲过来的士兵就如同碰到石头的鸡蛋一样,化成了一股股黑色烟雾 木逾将军忙勒了勒马缰,后退几步道:“撤” 随着一声令下,那群残兵败将连滚带爬朝远处跑了去 一声凤鸣从空中划过。 火凤突然一个猛扎停在了尚若轻头顶,随着那火凤再一次放声嘶鸣。 尚若轻的身体也冒起了红色火焰来,随着火凤越来越接近尚若轻的身体,一阵振疼袭来,不知是火焰的灼热之感,还是火凤的威压之力,让原本有些强大灵气的尚若轻,此时也有了一种微弱无力的感觉。 火凤不断嘶鸣着,朝尚若轻的身体压去。 随着一声嘶喊传来,一道耀眼的红色金光从尚若轻身体四散而来。 身边其他人都被那强大的金光振的忙遮住了眼睛。 当那股强大的金光消退时,浮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周身冒着微弱金光的女子,而那只火凤已经不见了踪影。 没错,此时的尚若轻已经与那只火凤融为了一体。 尚若轻伸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了几分带着诧异的神色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甭管这些,是那只火凤与你合体了”一旁的千红说道。 “火凤与我和体” “对”千红走到尚若轻身边,看着站在对面不远处的青鸾c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几人道,“小妹妹,快将这些坏人解决了” 这时,尚若轻也回过神来。 看着周身冒着金色火凤之光的尚若轻,青鸾收起长剑,跃身朝远处飞去。 见状,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也弹出一股弦音来,在两股音波的佑护下,青龙圣姬和朱雀圣姬也朝远处逃去。 “大哥,你怎么样”千红走到倒地的万紫身边问道。 “不碍事的。”万紫站了起来,“她的九霄剑叶伤不了我的” 说着,万紫口中已经吐出两股鲜血来。 “你看啊,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尚若轻走到万紫身旁,一把抓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脉搏。 “你干什么,捏疼我了” 尚若轻并未回答万紫的话,而是将手中一股灵气渡入他的体内。 松了手的尚若轻问道:“感觉怎么样” 万紫甩了甩手,摸着手腕道:“谢谢了啊” 尚若轻转身又走到阿如汗和塔娜身边,伏身看了看一脸苍白的塔娜,随即一掌逼到她的后背。 随着尚若轻手中那些炫红的灵力涌入塔娜体内,塔娜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晕起来。 尚若轻起身道:“多谢诸位今日助我一臂之力,他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定会百倍奉还只是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只能先行一步了” 语罢,尚若轻就朝远处那条奔涌着的烈焰河走去 阿如汗看了一眼身旁的塔娜,将手中水囊和干粮丢到她手中,疾步跑到尚若轻身后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中林国,平襄城。” 阿如汗走到尚若轻眼前,退步笑着说道:“刚好我也要去平襄城,不如我和姑娘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伴。” “你一个漠北人,去我们中林国干什么” “姑娘有所不知,我在你们平襄城也有一门亲戚,这次我是和身边丫鬟专程去找他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反正这路又不是我开的。” “公子,等等我等等我啊” 怀中抱着一堆包袱水囊的塔娜气喘吁吁赶了上来。 走过断桥的时候,尚若轻突然停下了脚步:“出来吧” 阿如汗转身朝四周看了看:“你在跟谁说话啊” “后面。” 万紫千红兄妹两人从身后一块石头后面探了出来。 “哎呀,小妹,我就说了,这个涅火红莲重生主啊,灵敏着呢就你我那点功夫,怎能藏过她的耳朵。”万紫翘着兰花指说道。 “那就与她直说了” 千红走到尚若轻身旁,停顿半晌后说道:“那个重生主啊,方才可是我和我大哥冒着生命救了你的,若是我们提了什么要求,你也不要急着拒了我们” “你们要跟我去中林国” “哎呀,这都被你说中了果然是涅火红莲重生主,火凤都要认主的谱”万紫差点跳了起来,“没错,我们兄妹俩啊,就是这个意思,不知” “那就走吧” “你答应了” “答应了” 日色渐渐没入烈焰凤凰山的山头,尚若轻一行五人说说笑笑朝中林国的方向走去。 霰雾林。 一只灰色信鸽落在了琥珀房间的窗台上。 雪仪捧着一壶茶向琥珀屋中走去:“哎哪来的鸽子” 雪仪将手中托盘放到石阶上,抓了那只鸽子:“你是不是饿了啊哎,怎么还有一封信” 雪仪眼珠子一转,抓了鸽子走进琥珀屋中去:“琥珀姐姐,方才在屋子的窗台上,有一只带着信的鸽子,我将它抓了进来。” “鸽子”琥珀放下怀中那只赤眼雪狼,“快将那信给我。” 雪仪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筒,递到琥珀手中。 琥珀打开纸条的一瞬间,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堪起来。 看着眉头一紧的琥珀,雪仪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梦罗姐姐出了什么事” 琥珀没有回答雪仪的话,忙起身道:“雪仪,快通知大家,拿了防身武器和毒粉后,上山去聚灵温泉,与刀护卫他们汇合” 不知发生何事的雪仪吓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你如此这般脸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居所被人发现了” “是谁谁知道了我们的隐身之处” “窦姨娘”琥珀起身忙收拾房中衣物,“快通知小峦,叫了冰羽往山上去若是晚了,我们都得死” 听到“窦姨娘”这几个字,雪仪的脸色更加惊愕起来,忙提了裙摆,跑了出去。 一时间,林深见鹿处大院乱成一片,小药童小侍女们纷纷从后院跑了出来,跌跌撞撞拥拥碰碰跑到琥珀处:“琥珀姐姐” “快往山上去。”琥珀将那只小灰狼递到小峦手中,“小峦c小艺,快带上白雪c赤眼和小灰,躲进山里去” 正说时,几个蒙着面的西域武士一刀劈开林深见鹿处的院子大门,持刀闯了进来,小侍女小药童们吓的尖叫一声,纷纷靠在一起,伸手作出攻势。 琥珀将雪芸抱到怀中呵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取你们性命的人”一名西域武士闷声到,“杀” 随着一声冷哼传来,那几人挥舞着弯刀就朝琥珀众人砍去 就在此时,数道冰羽剑从空飞来,将两名西域武士当场刺杀。 其他武士回过头时,见冰羽手握一把长剑站于几人身后。 “冰羽姐姐” 看着突然出现的冰羽,雪芸忙喊了一声。 “快,带她们走”冰羽一剑挥出,朝那几名西域武士冲去 “快走”琥珀拉了雪芸小棠的手,冲出林深见鹿处的院门,仓惶跑上山去。 本书首发来自 , 第025章 竹林追杀 很显然,眼下这群西域武士,都是武技高手,随便的两人,就能将同样修法高深的冰羽牵制住。 看着琥珀众人跑出了院子,几名武士也掉头追了上去。 霰雾林的暮色已经渐渐来临,随着远处一声声兽鸣传来,急促的步伐加上雪狼奔跑吼叫的声音,让此刻的逃生之路愈发的紧张起来。 可她们一群半大的女人小孩,怎能跑的过那群身形强壮彪悍的西域武士 要知道,这些西域人可是吃肉喝酒长大的,从小到大他们就在广袤的草原上骑马狩猎,练得一身好本事,就算是草原上最狡猾的野狼,他们也能轻易将它们猎杀。 对于这些西域武士来说,眼前这几个女丫头男娃娃不过就是他们手中的猎物。 通往山上聚灵温泉的路虽说对琥珀她们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可西域人自小就有些异于常人的灵敏听觉和视觉,就算是在夜间,他们也能第一时间扑捉到琥珀她们的踪迹。 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身后那几名西域武士追上的 这是毫无疑问的,琥珀也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沿途已经被琥珀设下了多重陷阱,当赶上来的那几名西域武士被林中铺着厚厚一层树叶的针叶刺伤时,他们已经中了琥珀所设下的剧毒。 沿途一路追上来的西域武士,没有一人接近琥珀众人,就已经被布置在四处的毒药要了命 就在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西域武士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却出现在了霰雾林的暮色中 窦姨娘眼色狰狞,眉目间满是杀气,作为毒门第一夫人,她不用亲手去查看倒在地上的那些死尸,就已经洞穿一切。 一只冲天火器从窦姨娘手中飞出,不到一刻钟时间,数名武士就从长着长竹的密林中从天降了下来。 “叩见公主” “一群废物”窦姨娘斜眼看了一眼跪在四周的那些西域武士道,“走上面,只要是活的,一个也不要留” “是” 随着一阵整齐划一的回答传来,那几名西域武士起身,便飞身踩着竹林朝着霰雾林的深处追去。 就在琥珀众人快要到达聚灵温泉的时候,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太累的缘故,雪雁居然失足掉在了一个猎户扑抓猎物的陷阱里,一个巨大的铁齿夹子死死扎在了她的小腿上。 随着雪雁一阵哭叫传来,一股鲜血也从她的脚腕渗了出来。 夜色中黑乎乎一片,跑出去许久后,雪仪才发现后面少了一个人。 “琥珀姐姐,雪雁雪雁不见了” 大家一脸紧张,布满汗珠的脸上又裹着些许尘土,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 琥珀将已经吓哭的雪芸和雪琛搂到怀中:“小峦c雪仪,快亲点一下人数,看有没有落队的” “我喊谁的名字,谁就说在。”看着黑乎乎的树林,小峦说道。 “雪松” “在。” “雪文” “在。” “雪瑛” “在。” “小棠,小艺” “在” “琥珀姐姐,现在只缺了雪雁一人。” “她肯定是不小心落入了猎人铺猎的陷阱里了”琥珀思索半晌后说道,“雪仪c小艺c小双,你们看好大家,留在原地不要动,我和小峦小棠去找雪雁” 说罢,琥珀摸了摸怀中的雪芸的头,便带着小峦和小棠朝山下跑去。 “琥珀姐姐,你们要小心,早点回来啊”雪芸摸着眼泪哭了起来。 琥珀停下脚步,回头朝雪芸笑了笑:“要乖乖的,等我们回来” “雪雁,雪雁” 听到小峦几人的喊叫声,雪雁忍痛睁开眼睛:“琥珀姐姐,我在这里小峦” 寻着雪雁的声音找去,在不远处一个陷阱里,琥珀几人终于看到了被狩猎的铁齿夹断腿的雪雁。 见琥珀几人寻了过来,雪雁终是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水,开始哭了起来:“琥珀姐姐,我的腿我的腿好像被夹子夹断了” “你别怕,先忍一忍,我们马上救你上来” 在琥珀与雪雁说话间,小峦小棠两人已经从附近找来了几条树藤。 三人丝毫没有犹豫,将树藤绑在了小棠腰间。 琥珀和小峦拉着树藤的一端,将小棠缓缓放入脚下陷阱中去,等下了阱底后,小棠迅速解开自己腰间的藤蔓,绑在雪雁腰间,将她缓缓送了上去后,自 己又被小峦和琥珀两人拉了上去。 “你忍一忍”琥珀抱着满身被汗水湿透的雪雁说道。 小峦和琥珀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小棠,两人狠下心来咬牙将那把夹在雪雁小腿上的铁夹子拉了开来。 随着雪雁一声吼叫传来,远处树影间也传来了西域武士的声音:“在那边,快别让他们跑了” “琥珀姐姐,他们追上来了”小棠将受伤的雪雁扶到小峦背上后,开口说道,“琥珀姐姐,你们先走,我挡住他们” “不行,小棠” 小棠一把推开扯住自己袖子的琥珀道:“如今梦罗姐姐下落不明,大家还需要你来照顾,即使小棠今日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当个逃兵,弃你们于不顾的” 看着意已决的小棠,琥珀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一把拉起小峦的手:“我们走” 小峦迟迟望着眼前的小棠,不知说些什么好。 “快走啊”听着小棠呵斥一声。 小峦终是背着晕了过去的雪雁,和琥珀朝着夜色中的霰雾林深处跑去。 几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林中传来,小棠弯下腰去,从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来,阴厉的眼色如同随时爆发的野兽一般,直直望着从对面冲过来的那三名武士。 一转眼的功夫,冲过来的几人就与小棠撕打在了一起,几道刀影闪过,小棠的身上已经被刺穿了几道口子。 两名西域武士横刀扫过,残忍地挑断了小棠的脚筋,小棠大喊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说,其他人去了哪里”一名武士捏住小棠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小棠阴厉地睁大眼睛看着捏着他脖子的那名武士,一口唾沫从他嘴中吐出,吐在了那名武士的脸上。 武士停顿半晌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沫,一只手猛地抠向小棠的眼泪:“我让你看我,我让你再用我种眼神看我” 随着小棠尖叫一声,他的那双珠子顿时被人捏破,两股殷红的鲜血顺着泪痕流了出来。 “哈哈哈”小棠大笑了几声,举起手中那把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心窝,“用我一人之命,换你三人的狗命,我不亏值了” 说罢,小棠的身体重重倒在了布满血滴的竹林间。 当那三名西域武士刚要起身朝山上追去时,他们中的一人居然身体不停抽搐起来,嘴角七窍也开始渗出鲜血来。 紧接着,另外两人也开始撕扯起自己胸口的衣服来。 “啊,我的头好疼” “疼死我了” 随着那三人的嘶叫声传来,附近林中的群鸟也被震得飞了起来。 窦姨娘赶了过来,看了一眼眼前死去的几人,停步对身后几名武士说道:“小心这群狗急跳墙的家伙,若是你们不小心中了她们的毒,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公主” “给我追” 几名西域武士得令后,又朝琥珀三人跑去的方向赶了过去。 听着身后小棠痛苦嘶吼的声音,琥珀和小峦的心仿佛被万箭刺穿了一般,可她们除了流下伤心的眼泪外,什么也做不到。 趴在小峦背上的雪雁微微睁开眼睛问道:“琥珀姐姐,小棠是不是死了” 琥珀没有回答雪雁的话,只是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小峦道:“小峦,你快带雪雁回前面与其他人汇合,等到了聚灵温泉那里,小姐布下的灵障他们一时半会是冲不破的,刀护卫和巴护卫也会保护你们的” “不行,要走一起走”两滴泪水已经挂在了小峦有些脏乱的脸上。 “小峦,你放我下来吧不要管我了”趴在小峦背上的雪雁说道。 “琥珀姐姐,是我害死了小棠,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你们就不要管我了,快带着其他人去聚灵温泉,说不准这会子梦罗姐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别说这种混话。”琥珀思索半晌后,对小峦说道,“小峦,你先带雪雁走,等我布好了毒阵,马上去找你们” 小峦咬了咬牙,捏紧雪雁的胳膊:“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快走” 听着远处那些踏过树影而来的脚步声,小峦朝琥珀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跑去。 看着迅速跑远的小峦,琥珀取下腰间挎包中的毒粉,正要准备布置阵法,突然就听得一声剑气从对面飞了过来 琥珀吓的忙抱头弯腰躲开那把飞来的弯刀,忙拿了挎包和毒粉撒腿就跑 “站住,给我站住” 追赶间,一块石头拌倒了疾步飞奔的琥珀,当她再次回过头望向身后时,三四个赤裸着臂膀的西域大汉已经堵在了她眼前。 那些男人各个都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舔着舌头,捏着拳头向她走来。 倒在地上的琥珀看 到这一幕后,不由捂了捂自己的胸脯。 她刚要爬起身,却见一把弯刀甩了过来,插在了她的眼前。 琥珀睁大眼睛看了看对面几人,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哈哈哈,啊哈哈哈”那几名西域武士面面相觑哈哈大笑起来,“兄弟几个最近好久没有吃狼肉了,不知这中林国的人肉是什么味道” “不如我们今日就尝尝” “如果好吃的话,山上不是还有很多吗我们可以一天吃一个,哈哈哈” 随着一阵接一阵的狂妄笑声传来,那几名西域武士便挥刀朝琥珀砍去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身影闪过,还没等其他几人反应过来,一个武士的脖子就被白雪一口咬断了 “什么什么东西” 其他几人也忙转身警觉起来。 就在他们回头的一瞬间,三只雪狼猛地从黑夜中窜了出来,急如闪电般的敏捷身影,一起一落间,就将那几名西域武士的脖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看着突然出现的三只雪狼和倒地抽搐咽气的几名西域武士,琥珀忙爬起身,大喊一声:“白雪,小灰,快跑” 赤眼摇着尾巴,口漏涎液,时刻作出一个扑向敌人的攻势来,看着三只小小的雪狼在一转眼的时间里,居然将几名西域武士高手杀死,所幸活下来的那几人,也不敢轻易上前去。 看着琥珀带着白雪和小灰已经跑远,相持面对着几名西域武士的赤眼也嘶吼一声,掉头朝琥珀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着一身是伤跑过来的琥珀,雪芸忙一头扑到琥珀怀中哭了起来:“琥珀姐姐” 琥珀摸了摸雪芸的头道:“我没事的” 雪仪眼眶中滴出两滴泪水来:“小棠他” “我们快走吧,那群西域人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小双c小艺两人背起雪雁,一众人疾步跑进了聚灵温泉的灵障中去 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喊叫声传来,已经进入梦乡的巴伦和刀光影惊醒了过来。 巴伦揉了揉眼睛道:“琥珀雪仪小峦你们怎么大半夜跑来了这里” 听到巴伦这样一问,原本忍着泪水的雪仪一声哭了出来:“我们的居所被毒门的窦姨娘发现了,她趁着梦罗姐姐不在,带了大批西域武士来偷袭,小棠小棠已经被他们杀死了,雪雁也受了重伤,就连就连冰羽姐姐也被他们阻在了林深见鹿处” “什么”巴伦涨红了脸拿了佩剑站了起来,“他奶奶的,这群狗贼现在在何处,我去要了他们的命” 穿好衣服走了过来的刀光影忙拦住巴伦道:“先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出去不就是等于告诉外面那些人我们的藏身之处了吗” 刀光影看了看琥珀和众位小药童小侍女们:“琥珀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御亲王和我家小姐杀死牟融的事被窦姨娘知道了,她前日去了隐市集讯司,在那里得到了我们所有的消息,为了给她师兄报仇,窦姨娘趁我家小姐不在杀了过来,可不知怎的,她手下居然有那么多的西域武士” 本书首发来自 , 第026章 血洗灵泉 霰雾林。 聚灵温泉外。 几名蒙着面的西域武士四处查看着。 “回禀公主,那群人跑到这里之后,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 窦姨娘背手看了看四周,闭眼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气息道:“此处灵力澎湃,但似有什么东西将这些灵气遮住了一样你们再去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灵障内,孤独秀躺在一块巨大的石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小侍女们正在给受伤的雪雁处理着伤口。 刀光影走到结界前,一掌推出,几道白色光晕打了原本尚若轻布下的结界上:“如今御亲王尚在昏迷之中,梦罗姑娘还没有回来,这里除了我和巴伦,你们其他人修为都不是很高,若是被外面那群人攻了进来,恐怕麻烦就大了” 刀光影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灵障被强大玄力震碎的声音传来。 灵障内的小药童小侍女们忙挤到一起,吓的面色惨白起来 刀光影回过头时,见窦姨娘带着一群西域武士已经闯了进来,他忙将琥珀众人护在身后。 见来人气势汹汹,巴伦后退几步,走到孤独秀身边,拿出长剑时刻准备与那群西域武士拼杀过去。 窦姨娘看了看温泉屏障和从高处飞奔而下的万丈瀑布道:“果然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怪不得你们这群从尚府逃出去的小废物,一路居然杀了我那么多的武士” 琥珀看了一脸窦姨娘道:“窦姨娘既然知道我们已经不是昨日那般好惹的,那就赶快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吧” 窦姨娘寻着那阵声音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位有些面熟的姑娘,她思索半晌后,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不管昔日姨娘对我们这些下人做过什么,今日我们也不与姨娘讨教,琥珀只望姨娘能放了我身后这些孩子,日后见了面,我也会记着姨娘今日的不杀之恩的” “哈哈哈”窦姨娘根本没有理会琥珀的话,而是一副尚府主子的气势,大笑着朝这边走来,“你一个下三滥只配做别人丫鬟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堂堂毒门第一夫人提条件” 琥珀也并未因窦姨娘这句话而感到愤怒:“姨娘可是想好了,你是毒门的人,在用毒上自然比别人强些,可论武功修法,你可是与眼前这位刀护卫差远了” 窦姨娘仿佛被琥珀这句话逗笑了,她故作被吓到的样子,捂了捂胸口,而后又大笑了起来:“你看看我身后这群人,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那姨娘追我们至此,到底是何意” “何意夜梦罗联合他人杀死我师兄牟融,我今日来,自然是想以牙还牙,也让她身边之人残死在我的刀下,我要让她感受一下失去挚爱和亲人的滋味”说着,窦姨娘斜眼看了一眼身后:“杀一个也不留” “是” 随着窦姨娘一声令下,身后那群西域武士嘶吼狂笑挥刀朝女孩们砍去 一时间,聚灵温泉乱成一团。 一支银针从琥珀手中挥出,虽然因为没有修为,琥珀挥针的力道有了几分减弱,但那也丝毫不减那些银针毒性的厉害,被银针刺中的几人,立刻倒地毙了命 看到这一幕后,原本一脸镇定的窦姨娘也开始诧异起来:“你居然学会了如此狠辣的用毒手法” “没错,窦姨娘要是感兴趣,那就跟我来吧”琥珀看了看身后其他人,对那三只雪狼说道,“赤眼白雪小灰,快去保护好雪芸她们” 听着琥珀这样一说,那三只雪狼猛地朝追赶着小侍女小药童们的西域武士嘶吼而去,几个掠影闪过,雪狼锋利的爪子已经将好几名西域武士的脖子和眼睛抓伤 小侍女们忙逃窜到刀光影身后,一个剑阵袭来,将刀光影击退而去 虽说作为御亲王爷的贴身护卫,刀光影和巴伦的修为自然是比一般人的要高出很多,但面对如此强悍的西域武士,他们也只能防得了一时,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时间一长,体力消耗殆尽后,别说是要保护这群小侍女小药童了,就连他们自己,恐怕也要丢了半条命去 看着寡不敌众的刀光影和巴伦,琥珀转念一想,便朝高出瀑布跑去。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能引开这个用毒高手窦姨娘,给那三只雪狼和刀光影巴伦留点对抗西域武士的时间 看着琥珀朝高悬而下的瀑布跑去,窦姨娘也跟了上去。 几道飞针在琥珀挪步间,便从她手中挥出,朝身后赶来的窦姨娘射去,窦姨娘一个挥袖,就将那几枚毒针卷在了袖口上。 一个飞 身跃起,窦姨娘已经堵在了琥珀眼前,又是一阵挥袖舞出,那些原本被窦姨娘卷在袖口处的毒针又朝琥珀射了过去。 窦姨娘咧嘴一笑,心中想着:“这会你死定了”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几枚毒针飞向琥珀的时候,琥珀突然从腰间拿出一个磁铁吸盘来,那些打过来的银针,被琥珀手中那个圆形吸盘尽数吸了过去。 窦姨娘脸色一变,轻轻捻动手指,随着她右手中指的挑动,眼前一滩温泉中的水柱突然由清澈变得混浊起来,进而变成了血红色 窦姨娘猛地一挑手指,那滩温泉中的水顿时凝结成一股水柱,朝琥珀身上洒去。 见那凝结了毒粉的水柱朝自己袭来,琥珀吓的后退几步 “小贱人,你居然偷学毒门术法,今日我就让你死在这万蛊穿心的水蛊下” 随着窦姨娘一声冷呵传来,她原本挑动的手指猛地一番,聚集在掌心的巨大灵力,催动那些红色水柱朝琥珀的身体缠去 就在那些水柱快要接近琥珀身体的时候,一把长剑挡在了琥珀眼前,随着那把长剑用力挥出,原本打向琥珀的水柱很快又朝窦姨娘缠去。 窦姨娘脸色一沉,急翻了一个身子才将那几道水柱躲开。 “你又是从那个旮旯里露出来的小毛丫头”窦姨娘看了一眼冰羽,不屑问道。 “冰羽”琥珀见冰羽站在了自己眼前,忙上前问道,“你怎么样” 冰羽冷声说道:“我没事,快去帮其他人” 看着冰羽手中长剑聚起的灵力,琥珀退后几步,朝雪仪众人跑去。 当她走到小侍女小药童身边时,刀光影的腿和胳膊已经漏出几道血红色的刀痕来,巴伦也在死死护着石床上的孤独秀。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雪松已经被人砍杀在一滩温泉中,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腹部晕染开来,将整个水池染成了红色,被温泉之水浸湿的头发,紧紧贴在雪松的脸上。 那个单薄的身影就那样死在了温泉潭水中。 看着再也不能动弹一下的雪松,琥珀的两股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就在她难过的无法喘气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嘶叫声。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啊” 琥珀忙回头向后望去,只见小培的一双眼睛被一名西域武士一刀割瞎了 琥珀忙赶过去,一把毒粉撒在那名武士的脸上,只听得一声“噗呲噗呲”腐蚀血肉的声音传来,转眼的功夫,那名武士就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琥珀搂着四下乱打乱撞的小培,将他不停颤抖的身子搂进怀中:“不疼了,不疼了,小培不要怕,我已经将他杀了,将他杀了” “琥珀姐姐,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小培打着牙关伤心欲绝地哭喊起来。 “没事的,再撑一会,你们的梦罗姐姐就会回来了,等她回来了,就将这群坏人全部杀死,一个也不留” “琥珀姐姐,啊额哈” 就在琥珀和小培抱头痛哭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琥珀面前,雪雁脸色一顿,口吐一股鲜血,对着琥珀笑了笑:“活下去,替我们报报仇” 随着雪雁痛苦的眼睛向下望去,一把弯刀已经刺穿了她的肚子 为了救下琥珀,雪雁将那把朝琥珀刺来的弯刀挡了下来,而她,也在被弯刀刺穿肚子的那一刻,死在了琥珀眼前。 “雪雁雪雁不” 琥珀倒地怀抱着瞎了眼睛的小培,无助的哭喊着。 听到身后琥珀的哭喊声,冰羽挥出数只冰羽剑,将窦姨娘逼退几步,她一个翻身掠起,手中长剑一扫而出,将眼前几名西域武士全部杀死。 而冰羽自己,也因长时间作战,体内灵力耗损太多,口中也吐出一股鲜血来 护在石床上的巴伦也被一名西域武士刺伤了脸颊窦姨娘一手高举猛地劈下,黑色的毒气从周身散开,将附近那些被冰羽设下的寒阵一掌化掉。 巴伦一步跨到石床上,将手中那把长剑猛地甩出,将对面朝他扑来的一名武士一剑刺死 同时,窦姨娘一掌劈来,将巴伦从躺着孤独秀的那张石床上击飞出去。 窦姨娘转身站在了石床上。 “小王爷” 刀光影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数名武士围在了中间。 看着一脸惨白的孤独秀,窦姨娘的杀意瞬时涌上心头 黑色的雾气在窦姨娘高高举起的手心中聚成一个黑血色吞天珠,随着她冷哼一声,窦姨娘那只聚集着强大灵力的手掌已经朝孤独秀的天灵盖劈去 巴伦想要起身阻止窦姨娘,却被两名西域武士一脚踩在脖子上。 “小王爷” 在巴伦呼喊间,窦姨娘的手已经盖在了孤独秀的脑门上 三张阎罗帖飞了过来,感受到那阵威压的窦姨娘忙收回手中灵力。 原本打向孤独秀的那颗吞天珠,和对面飞射而来的三张阎罗贴猛地撞在一起。 一阵火花燃起,阎罗帖化成了几道火光,燃烧在了窦姨娘眼前。 “阎罗帖”窦姨娘诧异地看着对面站着那名女子说道,“你们是祭武神坛的人” “毒门夫人哼”那名女子冷哼一声,身后另两名侍女幻影移动,转眼间就将数名西域武士割断喉咙。 “十三娘” “十三娘” 刀光影和巴伦看到那名女子后,纷纷朝她大喊了一声 “十三娘”窦姨娘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那几名手下,不由对闯入灵泉的这几人升起一股惧意来。 见状,五名西域武士也背身聚到窦姨娘身旁:“公主” “窦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眼前这位公子,你确定是要夺了他的命” “好,我可以不杀他” “夫人这样想就对了,看来夫人也是能识局势的” 窦姨娘看了一眼身边死伤惨重的小侍女小药童们,开口说道:“但是,这些人是我毒门的叛徒,今日我要为尚府清理门户,十三娘不会插手我毒门的家务之事吧” 十三娘冷眼一笑,伸手说道:“我只想护石床上这位公子的命,其他的人与我不相干,夫人想杀就杀吧” 被两名西域武士用弯刀扣住脖子的巴伦说道:“十三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刀护卫,你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了,还想着救其他人” 十三娘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窦姨娘道:“夫人,这两名护卫,还望夫人不要为难他们” “那是自然。”窦姨娘看了一眼扣押着巴伦的那两名西域武士道,“放人” “是” 看着那两名西域武士将巴伦放开,十三娘道:“好了,夫人,动手吧” “窦婉儿,有本事你就将我们全部杀了,等我家主子来了,定会将你这个毒妇碎尸万段的” 琥珀的两滴泪水停在嘴边,恶狠狠看着窦姨娘说道。 “好,今天我就成全你们这群叛徒”窦姨娘眼神变得阴狠冰冷起来,“给我杀” 随着一声令下,七名西域武士挥起弯刀朝眼前的小侍女小药童们疯狂砍去 冰羽撑着手中长剑站了起来,一个转身后,几支冰羽剑朝那几名武士飞去,可还没等到那些冰羽剑逼近几人,冰羽就重重倒了下去 窦姨娘朝琥珀走了过来,雪狼白雪一头扑了过来,却被窦姨娘一掌劈飞出去 窦姨娘弯腰将脸凑近琥珀道:“琥珀,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吧,可你为何不在尚府侍奉着自己的主子,却跑来这里和一群尚府的叛徒在一起” “呸毒妇我们不是叛徒” 还没等琥珀开口说话,小培的一口唾沫就吐在了窦姨娘脸上 窦姨娘背头停顿半晌后,一把捏住小培的脖子,只听得“咔嚓”一声,小培的手缓缓松开琥珀的胳膊,滑落在了地上 “小培啊”琥珀眼中的泪水终是如决堤的河水一样流了下来。 看着琥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窦姨娘起身哈哈大笑起了:“哈哈哈,贱人我今日就让你们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说着,窦姨娘捡起地上一把弯刀,朝晕厥过去的冰羽走去 本书首发来自 , 第027章 斩杀姨娘 一阵凤鸣响过,巨大的威压从聚灵温泉高悬的瀑布之上袭来,将整个灵泉都映成了火红色。 火凤扇动着翅膀从高空俯冲而来,赤红色的火焰从它口中喷出,转眼的功夫,那些西域武士已经化成了灰烬 听着那一阵接一阵的凤鸣声和武士的喊叫声从身后传来,窦姨娘忙转身朝那只火凤看去。 只见一名红衣女子伴随着嘶鸣的凤凰叫声从天而降,落在了对面的那块白玉石头上。 “小姐” “梦罗姐姐,是梦罗姐姐” “梦罗姐姐回来了” 小侍女小药童们喜极而泣,纷纷朝对面的尚若轻跑去。 尚若轻看了一眼满是伤痕的小侍女小药童们,又放眼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冰羽和搂着小培尸体两眼痴呆脸上挂满泪水的琥珀。 尚若轻眼色顿时变得阴狠起来:“是谁是谁将他们打伤成这样的” 尚若轻扫了一眼窦姨娘和十三娘等人。 窦姨娘看着尚若轻周身微微散起的火焰,不由神色紧张起来。 准备看好戏的十三娘也收起了她原本嬉笑的表情来。 火凤不停从高空旋飞而过,尚若轻看了一眼窦姨娘道:“窦姨娘我们又见面了” “夜梦罗” 看到尚若轻周身散发出的逼人气息,窦姨娘虽然有了几份惧怕之意,但作为尚府毒门第一夫人,又能号令西域这么多的武士,从未向人低过头的窦婉儿,怎会轻易在一个晚辈面前表现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你诓我独身闯入地煞冷冢,骗我获取烈焰凤凰山火凤信息,杀我师兄这笔账我不找你算我该当找谁去算你倒是告诉我” “姨娘可能是不知道吧若是算账的话,我们不如翻翻旧账” 尚若轻从白玉石头上走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姨娘可还记得尚府中那个被你日日苛责,就连冬天也没有炭火暖身,最后死在山里的五姨娘吗” “你,你怎么知道”窦姨娘先是一震,而后表情又变得不屑起来,“她不就是个青楼出来的肮脏货吗我让她死在霰雾林的山中,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全尸,也好过喂了我万毒窟的那些蛇去” 尚若轻看了一眼窦姨娘,踱步走在她眼前:“姨娘也不会忘记将各种毒药喂给府中一个只有七岁的女孩,将她原本漂亮的半张脸活活毒成了丑八怪吧” “哦姑娘若是不提,我倒是将这件事给忘了那个丑八怪啊,早就死了” “可她是被你的女儿尚若云活活打死的” “我的女儿是堂堂毒门的三小姐,如今的云南王妃,杀了她一个尚府的弃儿,有何不可的” “尚府三小姐哈哈哈”尚若轻突然大笑了一声,“可我记得夫人说过,尚若云是你和你的师兄牟融的骨肉,她恐怕只是个西域亡国之后的野种吧” “你”窦姨娘气的眯起了眼睛,“好你个妖女,竟敢如此污蔑我” “污蔑不污蔑的已经不重要了”说话间,尚若轻眼色变得阴狠起来,“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尚若轻几个闪身,就逼近在了窦姨娘眼前。 窦姨娘一掌劈出,还没等那些毒粉洒出,尚若轻的幻影又站在了她的身后 “姨娘,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再那里见过” 随着那阵诡异的声音不断传入窦姨娘的耳中,几个幻影同时出现在了窦姨娘身体周围。 窦姨娘一掌接一掌劈向那些冒着红色火焰的身体,可当她刚碰到那些身影的时候,眼前的幻影就消失不见了。 几个来回之后,窦姨娘已经累出了一身臭汗。 “姨娘,玩够了吗” 随着一声冷冽的声音传来,一个手掌从上劈来,一股鲜血顺着窦姨娘的眉心淌了下来。 窦姨娘颠荡几步撑着手中弯刀站了起来。 “这一掌,是为我死去的娘亲打的” 说话间,窦姨娘大喊一声,拿着弯刀朝尚若轻砍来 尚若轻一个翻身轻易躲开了那把弯刀,回手间,原本拿在窦姨娘手中的弯刀已经被尚若轻夺了过来 随着一个刀影闪过,窦姨娘痛喊一声 众人的目光皆投向地上的那只断臂,窦姨娘疼地睁大了眼睛,低头斜眼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挑动着手指的自己的那条断臂。 “这一刀,是为玲珑和被你残害而死的那些无辜下人砍的” “哈哈哈你居然没死”窦姨娘捂着胳膊后退几步笑道。 但还没等那阵笑声 持续多久,尚若轻手中的那把弯刀已经刺进了窦姨娘的腹中 “这一刀,是替我林深见鹿处的兄弟姐们砍的” 尚若轻眼色狰狞,一把抽出那把弯刀。 随着尚若轻将手中弯刀丢在脚边,窦姨娘也重重倒在了地上,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的瀑布,伸手抓了抓,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云云儿” “哎呦,这儿怎么还死了这么多的人呢”万紫千红和阿如汗四人走进了聚灵温泉,“这好端端的一个修炼圣地,怎会变成葬尸场了呢” “大哥,你少说两句,没看见梦罗姑娘正在伤心吗” “就是,就你话多”阿如汗看了一眼万紫,也符合了一声。 “哎呀,好了,快帮她们疗伤去,我闭嘴还不成吗”万紫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走到冰羽身边,开始为她用功疗伤。 尚若轻踩过窦姨娘死不瞑目的尸体,缓步走到琥珀身旁,看着她抱着怀中已经死去多时的小培,尚若轻伸手想要拉开琥珀搂着小培的手,可那双手怎么也拉不开。 “琥珀姐姐,他们已经死了” 听到尚若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痴傻许久的琥珀这才将目光从地上移了过来,看向尚若轻。 仿佛所有的恨意和伤心在那一刻释放了出来,琥珀松开搂着小培的双手,一头扑进尚若轻的怀中,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看着快被哭声哽的喘不过气来的琥珀,其他小侍女小药童们也纷纷抹起了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才来” 琥珀不停捶着尚若轻的胸口哭喊道:“他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对不起,琥珀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着,尚若轻狠狠将琥珀搂在怀中,那三只雪狼也跛着腿嘶哼着走到尚若轻腿边,眼中似有泪光流出,雪狼舔了舔琥珀沾满泪水的手背,闷哼着卧在了两人腿边。 看着尚若轻已经安全将火凤带回,十三娘转头朝刀光影和巴伦说道:“照顾好御亲王,若是今后再出了什么事,你们就亲自去坛主那里领罪去吧” “是。” “是” 十三娘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的孤独秀,又看了一眼灵泉中的其他人:“如梦,如痴,我们走” 冰羽咳嗽一声,口中一口污血喷出,缓缓睁开眼睛道:“主主子” “你先别动,你中的毒可深着呢方才又用了所有的内力驱动灵力,眼下你的胫骨恐怕都受损了”万紫说道。 看着为自己疗伤的是一个一身紫衣,说话有些细腻不认识的男人,冰羽一把推开身后的万紫道:“走开” 看着冰羽朝尚若轻走去,万紫气的忙伸手骂道:“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帮你疗伤,你居然你居然推我” “大哥,既然人家不领情,你就不要冷屁股贴热脸了” “小妹,你怎么说话的”万紫翘起兰花指对着千红道,“就连你也骂我” “大哥,我这那是骂你了,我分明是想提醒你,日后想要做好事的时候,先考虑考虑人家愿不愿意拿你当回事。要不然,你费了自己的灵力还要挨她的脸色” “就是,帮人啊,也未必有好报” 冰羽捂着胸口走到尚若轻身边道:“主子,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孤独小王爷他” 冰羽停顿了半晌后说道:“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若是他醒不过来的话,恐怕” 听着冰羽的话,万紫千红和阿如汗几人这才明白过来,尚若轻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独自闯入烈焰凤凰山寻找那只火凤去。 万紫走到石床前,看了看脸色煞白唇角黑透的孤独秀说道:“我说重生主,你就为了这么个男人,去往烈焰凤凰山送命去,值当的吗我看啊,这个人恐怕是活不过来了” “你胡说,哪来的妖人竟敢如此污蔑我家御亲王”刀光影见万紫这般说自家主子,自然是心有怨恨,不由骂了出来 “妖人”万紫听刀光影这么说自己,嘴都气的歪了起来,“好你个小王八羔子,竟敢骂爷爷我,我让你好看” 说着,万紫就与刀光影打了起来。 “够了,万紫千红,如今已经到了中林国,若是你们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梦罗姑娘,我们兄妹俩能有什么事,不如就让我们多陪你一会吧我们” “我要为御亲王疗伤”尚若轻打断了万紫的话。 “疗伤好啊,如今这里功法修为最好,又没有受伤的人就剩我们兄妹两人了,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个什么御亲王恐怕真的活不过来了” “闭嘴乌鸦嘴”阿如汗走到尚若轻身边,拱手道,“梦罗姑娘,不如就按万紫千红说的,让她们先留在这里,如今火凤之事肯定传的到处都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打我们的注意,若是身边没有一两个帮 手的吗,怕是到时候我们会吃亏啊” 尚若轻思索半晌后,说道:“好,万紫千红,你兄妹两人先留在这里,但你们不可再与旁人争口舌生事端” “知道了,梦罗姑娘”千红捂嘴回道。 “火凤” 尚若轻对着瀑布深处喊了一声。 只见那只凤凰顺着瀑布飞冲而来,将飞落而下的瀑布拍成一股金色的雾气来,水火相撞处,宛如霞光与地平线c火焰与水晶的猛烈碰撞一样 火凤在尚若轻头顶打了一个旋转后,落在了尚若轻脚边。 尚若轻弯下腰去摸了摸它的头和背部羽毛。 火凤仿佛听懂了尚若轻的心思一样,小声嘶叫几声后,漫步朝孤独秀走去。 在众人的注目下,火凤走到孤独秀躺着的那张石床前,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尚若轻。 尚若轻也朝火凤微微点了点头,火凤轻哼一声,跳到石床上 它看了看沉睡中的孤独秀,将自己的嘴伸到腹部,一根一根开始撕扯它心口的那些绒毛。 火凤此举,就连尚若轻也不知它在做些什么 突然,火凤的胸口滴出几滴血来。 “这这火凤凰在干什么” 就在巴伦疑惑地问出此话时,只见那只火凤已经将自己漏着鲜血的胸口伸到了孤独秀的嘴边,几滴冒着热气的血滴滴在孤独秀嘴唇之上。 看着孤独秀黑色的唇齿慢慢变得有了几分血色,火凤起身,开始旋着那张石床翱飞起来,巨大的火焰从火凤的身体里涌出,将整个石床都包裹了起来。 被火光刺到的周围众人,不由捂了捂眼睛。 随着火凤飞翔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些围着孤独秀的火焰也越来越热,越来越强劲。 刀光影看着被火灵障包裹在里面的孤独秀,眼中露出几分犹豫来,他急步走到尚若轻身边问道:“尚姑娘,这样下去,小王爷会不会出事” 尚若轻的眼神中也有着几分担忧之色,很明显,她也无法回答刀光影的话,因为她也不确定,这只火凤能不能将已经休克快半月的孤独秀救过来。 “先等等在说” “什么尚姑娘,照你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火凤能不能救活我家王爷了” 刀光影一脸的惊愕,看了一眼尚若轻后说道:“不行” “刀护卫,你要去干嘛” 就在尚若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刀光影已经一个腾空,挥着手中长剑朝火凤旋出的那道火灵障砍去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刀光影被振飞出去 其他人也忙拂袖遮住了眼睛。 等她们再次睁开眼时,火凤已经嘶鸣着落入尚若轻体内,它太累了,那只火凤已经休眠在了尚若轻的身体里了。 而躺在石床上的孤独秀,也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第028章 解除寒毒 “小王爷”巴伦看着脸色渐渐泛起红晕的孤独秀,轻声喊道 “孤独秀,你快醒醒”尚若轻急切地喊着御亲王的名字,孤独秀仿佛感知到了尚若轻的呼唤。 随着那双手指不停地跳动,孤独秀的嘴唇也动了几下。 可就在众人以为他快要苏醒过来的时候,孤独秀原本跳动的手指和嘴唇突然没有了任何迹象。 随着孤独秀脉搏跳动的消失,他原本红晕起来的唇角又变成了黑色。 “孤独秀,孤独秀” “小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刀光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转头问尚若轻道,“尚姑娘,快将那只火凤唤出来,要不然我家王爷他” 看着孤独秀渐渐泛黑的皮肤,尚若轻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快,巴护卫,扶你家王爷起来” “主子,你要干什么”冰羽看着尚若轻走上石床去,忙上前问道。 “我要为他输送灵力,要不然他的肉身恐怕保不住了” “真是造孽啊我说梦罗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万紫看着愁容满面的尚若轻说道,“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更何况就连他的身份,你也是猜不准的” “喂你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呢,我家主子自然是中林国的御亲王,他是什么身份,还需要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评论吗” 刀光影见万紫帮着尚若轻说了话,恐尚若轻生出什么想法不救自家主子,便朝着说话的万紫大骂了起来 “你”万紫气的嘴角冒起了青烟,但因为他之前答应过尚若轻,不再与他人发生口舌,所以他又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刀护卫,剑修说的没错,方才的那三名女子,恐怕就是你家主子身后之人吧,你和巴护卫不会不知道吧” 见阿如汗这样一说,刀光影顿时哑口无言起来:“那那是御亲王府的女护卫” “女护卫”阿如汗捡起地上一段还没有燃尽的阎罗帖,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这是什么我听说中原有一个邪教门派,名叫祭武神坛” “祭武神坛” 其他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纷纷叫了一声。 雪仪走上前来,盯着刀光影问道:“刀护卫,阿如汗公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没有的事他完全是栽赃陷害,无中生有” “好你个刀光影,我家主子为了救御亲王出生入死如今搭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命,才将你家王爷保了下来,可你们到头来却连自己的身份不肯告诉我们,枉我家主子对御亲王一番真情” 看着无话可说的刀光影,巴伦走上前道:“雪仪姑娘,你怎可听一个漠北人的话而混淆了视听呢,这几个月的相处时间里,你难道不知我家王爷的身份吗他就是中林国的御亲王” 看着已经为孤独秀用功疗伤的尚若轻,又看看深陷在雪雁小棠小培残死阴影里的琥珀。 雪芸一步跨到雪仪前面,撤住雪仪的衣服,回怼巴伦道:“雪仪,你不必和他们说这些巴护卫,你少拿这些哄小孩的话来诓我们,我们刚才明明看的清楚,你和刀护卫对那名女子心有惧意,在我们被窦姨娘和他的手下屠杀的时候,你们为何要听命与她,不肯出手相救” “我们不是被她们扣住了吗”巴伦小声说道。 “巴护卫,你不必找各种借口来搪塞我们,我们虽都是些修为底下入不了别人眼的下人,但还是分辨得清是非曲直的” 雪芸看了看坐在石床上的尚若轻和孤独秀,接着说道:“无论我家小姐能否将孤独王爷救回来,但过了今日,我们霰雾林的任何一块地方,都不欢迎你们了不管你们是皇家的人,还是什么祭武神坛的人,都与我们无关不如刀护卫和巴护卫趁着现在就去收拾你们的行礼,好早些下山去” “这” 刀光影和巴伦对视了一眼,不知怎么回答雪芸的话。 “你们也不必给我们说什么,无论是皇家王爷也好,还是祭武神坛重头人物也罢,既然护卫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你们的原因的只是这林子中,不得再留你们了,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家王爷是金贵之躯,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受了伤中了毒的,我们可担待不起” “哎呦,小妹妹,我看你年龄不大,到是挺会说话的一个主。”万紫伸着指头走到雪芸面前,笑着说道,“听到了吗刀光影,等你家主子醒了,赶紧下山去吧,少在这里祸害人家姑娘们了” “你再说一次”刀光影眼色变得凶狠起来,盯着万紫说道。 “呦,你这是要动武咋的”万紫两手叉腰道,“那就来 呀爷爷我还怕你个小小的护卫不成” 说着,刀光影与万紫打了起来。 就在他两人挥剑相撞的那一刻,尚若轻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她紧贴在孤独秀身后的那双手也被反噬而来的力量振开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冰羽忙扶起口吐鲜血的尚若轻问道。 听到冰羽的话后,万紫和刀光影也停住了手。 巴伦也跑到孤独秀身旁,把了把孤独秀的脉:“不好” 说着,巴伦伸手朝孤独秀的后背输送灵气去,可当他刚碰到孤独秀的身体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手振了回来。 眼神痴呆的琥珀听到有人喊尚若轻的名字,她这才从小峦怀中清醒过来,跑到冰羽和尚若轻身边扯着尚若轻的胳膊道:“小姐,你没事吧” “琥珀姐姐,我没事” 尚若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刀光影和巴伦说道:“刀护卫,你们快用功将你家王爷体内的寒气和火凤之血融合到一起,这两股力量相冲,如果不及时将它们融合到一起的话,你家王爷的经脉会被这两股力量震碎的”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刀光影和巴伦想也没想,快速走到孤独秀身边,将孤独秀扶起后,聚起手中灵力朝孤独秀的身体运去。 可游走在孤独秀体内的那两股力量实在太强大了,刀光影和巴伦根本无法将它们融合到一起去 万紫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尚若轻,一掌推到孤独秀身后:“小妹,快来帮忙” “好的,大哥” 说着,千红也聚起手中灵力,一掌逼在孤独秀的胸前。 看着万紫千红都帮那个不知身份底细的王爷用功疗伤去,阿如汗摇了摇头,走到石床前,也将手中灵力运到孤独秀体内。 随着五人拼尽全力将孤独秀体内的两股完全不相同的力量融会贯通后,几人纷纷收回掌力。 看着孤独秀眉毛和嘴唇上的冰霜慢慢化掉,尚若轻走到孤独秀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道:“孤独秀” “咳咳”随着一声咳嗽声传来,孤独秀猛地翻身长出了一口气,将胸口堵了好久的那股寒气终于吐了出来。 看着御亲王醒了过来,巴伦和刀光影终于露出了笑脸来。 尚若轻坐在石床边上,捶着孤独秀的后背问他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孤独秀看了看尚若轻,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道,“我感觉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好像有两股力量在丹田打架一样” 看着孤独秀像个没事人似的,尚若轻这才起身道:“御亲王爷,既然你的寒毒已经解除了,那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你还是带着你家护卫下山去吧”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孤独秀一眼无辜,他不知道为什么尚若轻会在他醒来的第一时刻要赶自己下山去。 当他转头看了一眼聚灵温泉时,他才知道了一切。 往日活泼可爱的小侍女小药童们,要么带着满身伤痕,要么死相惨烈 就连那个怼天怼地无人能说得过她的琥珀,此时却是一头蓬乱头发,眼睛红肿不堪,胳膊和袖口处都被鲜血染红了 “尚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独秀忧郁的睁着眼睛看着尚若轻,一只手紧张地捂着胸口等待尚若轻的回答。 “事已至此,王爷还是不要多问了”尚若轻背着头,连看一眼孤独秀都没有,“刀护卫,巴护卫,带着你家王爷早些下山去吧” “王爷” 刀光影和巴伦上前一步想扶起孤独秀。 却被孤独秀推开了手,孤独秀下了石床后朝尚若轻走去,他想要问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因为他 可还没等孤独秀走到尚若轻身旁,就被冰羽的长剑逼到了脖子。 “御亲王,请回吧” “王爷,我们还是走吧”刀光影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孤独秀定定地看了一眼尚若轻,许久后才说道:“好我走” 语落,孤独秀快步朝聚灵温泉的外面走去。 刀光影和巴伦弯腰叩首道:“多谢诸位帮我家王爷疗伤” 刀光影看了看身后的尚府轻,和巴伦随着自家主子跑出了聚灵温泉。 等所有不相干的人走出聚灵温泉之后,尚若轻这才走到雪松c雪雁和小培的尸体前,摸了摸她们稚嫩的脸颊,两股眼泪不由从尚若轻的眼眶中倾泻而下。 “对不起,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们”尚若轻摸着雪松的额头轻声说道。 “雪仪,拿把梳子来” 雪仪迟疑了半晌后,从地上一个染着鲜血的包袱中取出一只木梳来,缓缓递到尚若轻手中:“小姐” 尚若轻接过雪仪递过来的那把木梳,沾了沾温泉水潭中的热水,将 雪松和雪雁的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小培被人刺瞎的眼睛,看着雪雁断掉的小腿和她腹部那道刀痕,尚若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终于还是哭出了声来。 “小姐,你不要这样”琥珀看着伤心痛哭的尚若轻,跪倒在她脚边也哭了起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琥珀姐姐”尚若轻和琥珀紧紧抱在了一起,其他小侍女小药童们也围了上去,和尚若轻琥珀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哎呦,怪让人感动的”万紫拂袖摸了摸眼角的那滴泪水道,“你看看,你们这群女娃娃一哭啊,把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惹得难过了起来” 万紫这话一出,惹的阿如汗身后的侍女塔娜捂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一边去没看见人家正难过着了么”万紫伸手骂塔娜道,“我看你啊,和你家那位公子没有一二,尽是些无情无义的主。” “说谁呢你给我闭嘴”阿如汗看了一眼一旁的万紫,咬牙切齿小声道。 “小姐我们将小棠的尸体带回来了” 听着身后小双的声音传来,尚若轻和小侍女们抬头看了看满头汗水的小双和小艺。 “小艺,将小棠的尸身放下来”尚若轻缓缓说道。 等小双小艺两人将小棠的尸体放到小培和雪雁雪松身边时,他们四人是那样的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 尚若轻伸手舀了一掬温泉水,擦了擦小棠嘴角的血迹道:“你们要漂漂亮亮的上路来世投个好人家,做个普通人吧” 尚若轻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抱起小棠的尸体道:“我们走吧,带他们去我娘和玲珑的身边去,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害怕了” 冰羽上前,轻轻抱起了小培的尸体。 看着小峦小艺几人,阿如汗刚想上前帮他们两雪雁雪松的尸体运下山去,却被琥珀伸手挡住了:“公子,还是让我们自己来吧” 琥珀站起身,朝一旁的小峦和小双道:“来,小峦小双” 在琥珀的帮助下,小峦和小双背着雪雁和雪松的尸体,跟着尚若轻冰羽一起走出了聚灵温泉。 琥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的窦姨娘和那些西域武士,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白玉瓶子,轻轻弹动瓶口,一滴绿色液体滴在了窦姨娘的尸体上,一眨眼的功夫,地上那些死尸就化成了血水,连一根骨头也没有剩下 霰雾林的晚春时节,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雨。 大雨落在每一寸土地上,将这里的每一滴血迹都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幕下,雷声滚动,尚若轻一行人缓缓朝霰雾林的夜色中走去 她们的怀中,是永远醒不过来的小药童小侍女们。 第029章 弃子寻父 “小棠,雪松,你们安心上路吧,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尚若轻站在母亲和玲珑墓前多出来的那四座新坟前,眼中似有万道冷光闪过。 “主子,雨太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大家都有伤在身,万一淋了雨感冒了,又得给你添麻烦。” 冰羽走到尚若轻身边,捏住她的胳膊说道。 尚若轻抬头看了看天空,霰雾林的夜色在大雨中如同一张破了洞的鱼网,大雨如注中,所有人的泪水已经被挂在脸上的雨帘淹没了 “我们回去吧” 尚若轻轻轻说了一声。 当尚若轻和其他小药童小侍女们走出许久后,却见琥珀还定定站在那几座坟前。 尚若轻转身又走到琥珀身边道:“琥珀姐姐,我们回家吧” “小姐,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 “可这么大的雨” 琥珀转头朝尚若轻笑了笑,开口道:“没事的,小姐” 尚若轻也朝琥珀笑了笑:“那你早点回来。” “嗯。” 看着尚若轻众人冒雨走下山去,琥珀将目送着众人的头又转了过来,她朝眼前那六座坟磕了一个头后,便朝聚灵温泉走了去。 回到林深见鹿处的尚若轻,因为连日赶路的原因,加上刚才为孤独秀用功疗伤消耗了内力,体内的灵兽火凤又要靠她的涅火去中和,疲惫不堪的尚若轻进了屋之后,连澡都没有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就连万紫千红兄妹和阿如汗塔娜几人的住宿事宜,也是由雪仪和小峦他们安排的。 下了一夜的暴雨之后,霰雾林的天终于放晴了。 阿如汗推开门,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好清新的空气,真想一直留在这里。” 还没等阿如汗张大的嘴巴合拢起来,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屋檐下的石碣上传来。 “喂,外乡人,你们漠北是不是没有树木啊” 听到小峦的问话后,阿如汗四下张望一番后,才朝小峦走去,看着小峦为那只受伤的雪狼小灰摸着药膏,阿如汗也一并坐在了石碣上。 “我们漠北啊,有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这个季节,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大家肯定会骑着马去大草原上狩猎。” 说着说着,阿如汗突然愁容满面起来:“只可以啊,我不能和族里的哥哥们参加比赛了” “既然你们漠北那么好,你为何要来我们中土,刚才我还听你说要留在我们林深见鹿处不想走了,这可是真的” “嘿嘿”阿如汗弹了弹小峦的脑门道,“开玩笑的啦,我只是随便一说,当然是假的了” “最好不是真的”小峦摸了摸雪狼小灰的后背道,“我给你说啊,外乡人,你趁早打消想要就在霰雾林的念头吧昨天你也看见了,就连御亲王,都被雪仪雪芸她们赶下了山去。” “嗯,看到了。”阿如汗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们这院中还有更厉害的,实话给你说了吧,你别看琥珀昨日一言不发的,那是因为她情绪受了刺激,若是放在往日,你们这些外乡人,恐怕连进我们林深见鹿处院子的门都没有” “为什么她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有了” “哦,对了。”阿如汗突然打断小峦的话问道,“你家主子也就是那个梦罗姑娘,你们为何又叫她小姐御亲王为何又叫她尚姑娘她到底叫夜梦罗,还是尚若轻” “好吧,如今窦姨娘已死,我们也无需瞒着什么了梦罗姐姐啊,她原本是尚府的六小姐” “尚府六小姐,可是中林国毒门尚府” “是啊,你为何如此吃惊倒像是这尚府与你有多大的关系一样” “没没有,我听说中林国毒门势力颇为强大,就连皇家也与他们世代交好,所以我只是好奇问问” “是啊”小峦叹了一口气道,“但那又能怎样呢,六小姐还不是被人陷害沦落至此” “不知毒门的尚凯荣尚门主如今可还在世” “他啊,一时半会死不了” “小峦,看见琥珀了没有”两人正说时,见尚若轻从对面走了过来。 小峦忙起身回道:“小姐,怎么了,琥珀姐姐昨晚一夜未归吗” 听小峦这样一说,尚若轻已经知道他们不知道琥珀的去向,便直接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小灰的伤势怎么样了” “哦”小峦弯下腰抱起那只已经快要和他的身材一样高的雪狼道,“前爪瘦了点伤,已经上 过药了,过几日应该就会好的” “小峦,通知大家,等养好了伤之后,就去聚灵温泉修炼去,一刻也不要松懈” “知道了,小姐” 说罢,尚若轻就朝林深见鹿处的院门口走去。 当她来到聚灵温泉的时候,琥珀已经晕倒在了水潭边。 尚若轻忙上前查看一番后,将琥珀带到石床上,为她输送一些灵力后,琥珀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琥珀姐姐” “扶我起来,我要修炼” “琥珀姐姐,你的身子如今虚脱成了这样,我们还是回林深见鹿处吧,等你养好了伤,再来温泉修炼也不迟。” “我要变强,我要修炼功法,我要杀了她们” 琥珀边喊边挣扎着翻下石床,朝温泉颠跛走去。 尚若轻思索半晌,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掌将琥珀打晕过去 等琥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林深见鹿处的屋子中。 屋内飘来浓浓的药香味,雪狼白雪正卧在地上摇着尾巴看着床上的琥珀。 尚若轻走了进来:“琥珀姐姐,你醒了,快把药喝了吧” 尚若轻端起放在桌子上的那碗中药,坐到琥珀身边,想亲手喂她喝了药。 琥珀抬头看了看尚若轻一眼道:“小姐,我自己来吧。” 尚若轻没有说话,将手中药碗递到琥珀手中,不知那碗中药到底烫还是已经晾凉了,只见琥珀没有拿勺子,一口将那碗药喝了下去。 “若轻,我想去聚灵温泉” 尚若轻接过琥珀手中的药碗,笑道:“怎么,琥珀姐姐这是要改变主意了前几日你还说什么只修毒术,不学功法的话,今日怎么又要去聚灵温泉了” “若轻,有时候,为了活下去,或者为了自己爱的人,我们只能让自己变强,不是吗” 尚若轻定定看了一眼琥珀,长叹一口气道:“是啊,想当初,我若能有今日这般修为,恐怕我娘和玲珑也不会惨死在窦姨娘手中了” “如今你尚府六小姐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今后你有何打算” “这样也好,反正我与尚府的纠葛总是要了清的”尚若轻转念一想问琥珀道,“哦,对了,琥珀,前几日是不是有一位叫碧玉的姑娘来过我们这里” “原来真的是你派她来的” “她如今人在何处” “这” 看着琥珀有些迟疑的眼神,尚若轻停顿半晌后问道:“她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了” “当然不是,只是我遣她去了尚府,叫她盯着窦姨娘和尚若云,前日还是她飞鸽传书告诉我们窦姨娘要进攻霰雾林的事,我们才有了提前的准备,这才保主了大多数人的命,要不然,恐怕今日下地狱培夫人和玲珑的人不知雪雁几人了” “对了,她是谁屋中的丫鬟,当日走的急,我竟忘了问她这些。” “她说是在尚若果公子的屋中办差事。” “那就好,还好大哥是个明事理的人,又对下面的人温厚,这我就放心了” “既然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如今窦姨娘已死,要不就将她接到我们林深见鹿处来吧” “琥珀姐姐,接碧玉来此处并不是我没有想过,可如今各族势力忌惮我们霰雾林,恐怕她来了这里,也未必有大哥那里安全,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我爹和尚若云查不到是她在暗中帮着我们的话,就先让她就在尚府吧。” “这样也好,尚府水深着呢,以后有的是用得着她的地方” “小姐,跟你来的那两人不见了” 小峦突然闯了进来说道。 “他们兄妹两人顽烈惯了,就随他们去吧” 小峦伸了伸手道:“不不是他们,是漠北来的那对主仆” “你是说阿如汗和他的侍女塔娜临走时他可曾说过要去哪里了” 小峦将一封信递到了尚若轻眼前:“没有,他只在桌上留了这张纸条” “我有事先走一步,望妹妹莫要介意若啼” “若啼这是什么意思”小峦凑近那张纸条问尚若轻道。 “若轻,这个阿如汗公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何要喊你一声妹妹” “我也不知”尚若轻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变得惊愕起来,“难道” 尚若轻收起了那张纸条,对小峦说道:“小峦,备马。” “哦。”小峦迟疑一会,跑出屋子去备了一匹枣红色大马。 尚若轻漫出门后,又回过头来对琥珀说道:“琥珀姐姐,你先养好伤,等我回来了,再陪你一起练功。你切不可一人独自去山中修行,修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循序渐进才行,若是只求急攻冒进,闹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好,那你小心点,办完了事早点回来” 一袭白衣踏马而去,穿过霰雾林的林荫小道,直冲平襄城奔去。 尚府毒门。 一群弟子持刀拦住了想要闯入府中大门的阿如汗和塔娜。 “你一个外域人,竟敢来我们毒门闹事” “我要见你们门主,还请诸位师兄前去通报一声。” “我们门主已在十六年前就下了命令,若是有漠北人来我毒门,直接乱棍打出去趁我们现在还没有发威,公子还是请回吧” 看着恶狠狠瞪着眼睛瞅着她们的那几名毒门弟子,塔娜不由拉了拉阿如汗的胳膊道:“公公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阿如汗并未回答塔娜的话,对着毒门弟子说道:“既然我从漠北那么远的地方回到了中土,岂有就此罢手的理”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的那名弟子扫了一眼身旁拿着棍子的几人,“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打断腿,扔到大街上去” “是。” 随着一声令下,其他几人挥起棍子就朝阿如汗和塔娜两人打来。 “停”就在那几根棍子快要打到阿如汗的腿上的时候,阿如汗闭眼将右手伸了出去。 那几名毒门弟子看到阿如汗手中拿着的那个东西时,吓的忙跪了下去。 领头的那名弟子上前仔细看了一眼时,才发现那是一块令牌。 “怎么,还敢不敢打了”阿如汗故意将那块令牌伸到对面那名毒门弟子的眼前问道。 “小人不敢” 阿如汗收回手中令牌,朝着那块令牌呵了呵气,心中窃喜道:“这块令牌居然真有用,看来李烨没有骗我” 阿如汗收起手中令牌,对身后的侍女塔娜使了一个眼色道:“喂,走了”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塔娜扶了扶那顶因为太大松挂在额头的帽子道。 “哎呀,我说塔娜,你就不要犹豫了,等进了尚若,见了我那老爹,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是,公子,我们这样贸然闯入尚府,会不会被人当成强盗轰出去啊” “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尚府的五少爷呢” “来者何人,竟敢在尚府大声嚷嚷” 几名身着盔甲的尚府护卫手持长矛跑了过来,将阿如汗和塔娜两人围了起来。 “哪来的毛头小子,如此不懂礼数,竟敢私闯我毒门” 随着一阵苍劲有力的声音从护卫身后传来,一个留着长胡子的方脸老爷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尚府毒门的门主尚凯荣。 看到尚凯荣的那一刻,阿如汗眼中满是期待和柔情,他定定看着眼前这位毒门老爷,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您就是尚府的尚凯荣老爷” 还没等尚凯荣开口说话,一名护卫说道:“放肆,我家老爷的名讳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敢呼的” “嗯” 尚凯荣斜眼瞪了一眼那名说话的护卫,开口说道:“带他们先去我的书房,我马上过去” “是,老爷。”听尚凯荣这么一说,那名护卫忙回道,而后又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来,“公子,这边” 看着扬长而去的尚府老爷尚凯荣,阿如汗的眼中露出些许欣慰来,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激动,就连那名护卫说的话,阿如汗都没有听到。 “公子”塔娜看了看远去的尚府老爷,又看了看自家公子,拉了拉阿如汗的袖子道,“快走了,尚府老爷让我们去书房候着” “哦,走,走嘻嘻” 阿如汗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眼中露出几分无比高兴的神色来,跟着那名护卫朝尚府老爷的书房走去 第030章 不肯认子 “老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将那两人带到您的书房去了。” 一名护卫走到尚凯荣身后说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那名前来禀报的护卫刚转身走出一步,又被尚府老爷喊了回来:“等一下,可有夫人的消息” “回老爷,已经派人去找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得到夫人的任何消息” “废物,这都几天了,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吗”尚凯荣一把拍在桌子上,“还不去隐市集讯司那里去问” 那名护卫停顿半晌后,有些紧张地说道:“老老爷,集讯司一向是以信息换取信息,如今我们该拿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去换窦姨娘的消息呢” “有价值的消息” 尚凯荣眼色一沉,思索半晌后说道:“有用的消息,好你就拿着这个去集讯司吧,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尚凯荣就将一副帖子丢在了那名护卫的脚边,护卫拿了帖子后,退出门去,骑了快马朝隐市奔去。 另一边,书房内的阿如汗看着尚凯荣屋中垒成小山的书籍,不由惊叹出了声来:“哇,没想到我阿如汗的老爹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他肯定是个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才子若是当初我没有离开中林国的话,今日肯定也是朝中官员了” “公子,你尽说些瞎话,这些书分明都是些炼毒的邪术,你却睁眼说瞎话,你要知道,炼毒和修法都是为了杀人,这和一个人的知识修养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对对对”阿如汗看着堂前那副驾鹤飞翔的老道画像,一时竟痴呆起来,“塔娜,你看,这就是毒门的开尊祖师,好威风啊这比咱们漠北的骑士都要厉害吧” “我们漠北人骑的是马,这中原人骑的是飞禽,那能一样吗” 阿如汗刚要翻开桌子上那本合着的案卷,却见一名家仆从屋外走了进来,将两杯茶水放到阿如汗眼前的桌子上道:“公子请慢用” 说罢便退出了房间去。 阿如汗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刚将那杯茶水放到嘴边,就见尚府老爷走了进来。 阿如汗赶紧放下茶碗,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调整好自己的笑容后,弯腰行礼道:“金沙国阿如汗见过尚府老爷” 尚凯荣从阿如汗身边走过,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 阿如汗微微抬眉看了看尚凯荣,再次弯腰行礼说道:“金沙国阿如汗见过尚府老爷” 尚凯荣直径走到正堂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了下来,依旧没有回答阿如汗的话。 阿如汗立起身,走近两步再次大声说道:“见过尚府老爷” 见尚凯荣仍没有任何回应,塔娜扶了扶背上的那只行礼包,走到阿如汗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口说道:“公子” 阿如汗这才抬起头来,有些委屈地喊道:“喂,你为何不理会我” 尚凯荣将手中那只茶碗猛地放到桌子上,吓的阿如汗急索身子后退一步去 “哼”尚凯荣眼色阴沉,盯着阿如汗看了一眼道,“公子是漠北人” “不,不是” 阿如汗刚要说些什么话,却被身后的侍女塔娜拉了过来,塔娜打断阿如汗的话,对尚府老爷说道:“对我们是漠北金沙国人士” “不知两位闯入我毒门有何贵干啊” 看着尚凯荣这副表情,阿如汗忙将塔娜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塔娜,我母亲临走前交给你的那把玛瑙弯刀呢” “公子,既然尚府老爷不认你这个儿子,不如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样的爹认他又有何用呢” 阿如汗没有回答塔娜的话,只是催促着她将那把镶嵌着玛瑙玉石的弯刀刀刃拿出来。 塔娜拧不过阿如汗,只好将包袱取了下来,将那把用布包裹着的弯刀拿了出来。 阿如汗接过弯刀,缓步走到尚凯荣眼前,打开丝绸,将丝绸里面那把包裹着的弯刀刀刃拿了出来。 “您可认得这把弯刀” 阿如汗看了看尚凯荣的眼睛,接着说道:“我母亲临死前说过,这把弯刀的刀鞘在中林国尚府,刀刃和刀鞘已经分开整整十六年了,让我带着这把刀刃去找它的刀鞘去” 听阿如汗这么一说,尚凯荣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起来,他一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什么,你母亲死了” 看着尚凯荣如此紧张地神色,阿如汗眼中也漏出些许欣慰来,他停顿半晌后说道:“是的,我母亲死了,是被漠北北狄国国王处死的” 尚凯荣捏了捏拳头,眼中似有怒气 冲出,但几秒之后,他的神情又变得轻松起来:“哦,北狄国国王为何要处死你母亲” “因为我母亲是绣衣使者,她知道中林国的很多消息,也曾看过八宝图的全貌” “那你母亲为何不拿着自己掌握的信息换取荣华,却甘愿被北狄国主处死” “尚老爷可能不知道,我这位母亲啊,她是个痴情的种,自从她来了中土,就爱上了一名中林国的男子,为了他们真挚不渝的爱情,我母回国后,就将有关中林国的一切消息掩盖,谎称自己多年潜伏,没有取得任何有用的东西。可我母亲是整个北狄最优秀的绣衣使者,北狄王怎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一怒之下,国王便将我母亲送上了断头台” 听着阿如汗娓娓道来的有关六姨娘的消息,尚凯荣的眼中仿佛有泪花闪过,这一切仿佛还像是在昨日。 那时候,他还是御北大战门徒中的一名小卒,在与北狄c丁灵各国的征战中,往日披荆斩棘无人能敌的中林国,因为长期与各国对抗,人力物力消耗惨重,不得以只能集结各族有能力的门派派遣族中弟子前去抗敌。 在一次流民逃难途中,他被敌国士兵偷袭受了重伤,押解回营后,被北狄一名歌姬所救,自此,尚凯荣便与六姨娘结下了缘分 看着一脸愁绪的尚府老爷,阿如汗上前一步问道:“不知老爷是否知道这把弯刀的刀鞘如今在何处” 尚凯荣沉思半晌后,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起身缓步走到阿如汗身边,伸出双手捏住他的臂膀,深情地看着他,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搂进怀中去 阿如汗看着满眼泪花的尚凯荣,好几次,他已经快讲口中那一声“爹爹”喊了出来 可当他脸上的笑容刚晕开不久后,尚凯荣一把就将阿如汗推倒在地上。 塔娜忙上前扶住阿如汗:“公子,你没事吧” 当阿如汗再次回过头看向尚凯荣的时候,他已经背过身去,并出口训道:“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拿着一把破匕首来行刺本门主来人,将这两人丢到大街上去” 两名尚府弟子一前一后走进门来,拉着阿如汗就往门外撤去。 “爹,我是你的孩儿若啼啊难道你忘了我母亲吗,我这名字还是您给我取的呢” 阿如汗挣脱那两名拉着自己的毒门弟子,一头扑到尚凯荣身边跪在他脚下,扯着尚老爷的衣服哭道:“爹,我是您的孩儿,您为何不肯认我爹” 尚凯荣闭了闭眼睛,出了一口长气后,一脚将阿如汗踢翻在地上。 塔娜忙赶上去,哭着扶着阿如汗:“公子,我们还是走吧” 阿如汗翻起身,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那抹血迹,眼中满是不甘心和愤怒:“为什么” “我是您的儿子,为什么这样对我” 阿如汗强忍着眼中泪水,一声声质问自己的父亲道。 尚凯荣没有说话,也没有让那两名弟子将阿如汗主仆赶出屋去,只是背身站着。 “公子,我们回去吧,好不好,求你了”塔娜拉撤着阿如汗的衣服说道。 阿如汗一把推开塔娜,恶狠狠地说道:“要走,你走,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走” “不走”尚凯荣转过身来,“难道你要死在这里吗” 听尚府老爷这么一说,塔娜忙跪在他脚边恳求道:“求尚老爷放过我家公子吧,只要我们走出了这大门,便与尚府毒门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在尚凯荣书房乱成一团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女孩的哭声也传了进来。 “爹爹,我娘亲如今还没有找到吗她到底去了哪里” 走进屋来的是一名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眼中又有几分狠辣的女子。 这便是窦姨娘的女儿尚若云如今的云南王妃 看着尚若云一脸委屈哭喊着走了进来,尚凯荣忙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云儿莫要伤心,我已派人去隐市集讯司打探消息去了,过不了多久,你母亲就会回来的,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哈哈哈,啊哈哈哈” 就在尚凯荣父女两人交谈时,只听到一声既讽刺又无奈的笑声从屋里响起。 “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阿如汗看了一眼对面那对父女,又是一阵苦笑传来,“不会有事” “你是谁你什么意思”尚若云走近几步,问对面的少年道。 “我是谁我是漠北北狄勇士与你们中林国势不两立,灭国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后悔让你后悔生下我这个从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弃子” 尚若云急速走到阿如汗身边,捏着他的胳膊问道:“我母亲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的去向” “你母亲,尚府毒门的窦姨娘哈哈哈” 尚凯荣听阿如汗这么一说 ,忙走到他眼前,一个巴掌猛地扇在阿如汗脸上:“快说,是不是你挟持了尚府夫人” 阿如汗回过头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没有回答尚凯荣和尚若云的话,只是无奈得大声笑着。 “你再不说,我就将你毒成哑巴” 尚若云气急败坏一把捏住阿如汗的脖子道。 见状,塔娜忙上前道:“老爷小姐莫要生气,窦姨娘她她已经” “我娘她怎么了” 看着塔娜欲言又止的表情,尚若轻冷声呵斥道:“快说,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她已经死了” “死了”尚若云一把推倒阿如汗,眼中两股泪水涌出,后退几步倒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死了”尚凯荣眼色变得阴沉起来,转眼盯着塔娜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塔娜吓的后退几步,忙摇头道:“我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说着,一股强大的威压朝阿如汗和塔娜袭来。 同时,门外另一股巨大的威力席卷而来,将原本快要被尚凯荣威压逼的站不稳的阿如汗和塔娜两人罩在了那股力量后面。 随着那股力量将尚凯荣逼退几步后,一名白衣女子从书房门外走了进来,她不像阿如汗那样,一心想着去认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像尚若云那样,哭哭啼啼闹着要找自己的母亲。 看着一袭白衣走进来的女子,阿如汗有些吃惊的轻声喊道:“尚姑娘” “尚姑娘”听着阿如汗如此称呼这名白衣女子,尚凯荣不由后退几步,眼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白衣女子漫步走进书房后,扫了一眼对面的尚凯荣,又看了一脸蹲在地上抹的尚若云,冷笑一声道:“怎么,三姐姐这是哭了” 转念一想,尚若轻又说道:“哦,对了,我忘记了,三姐姐如今是云南王妃,我应该叫你一声王妃才是” 尚若云因为听到母亲死讯的消息,因一时太难过,也没有问眼前这名女子为何如此调侃她,也并未主意道她为何一口一声唤她为“三妹妹” “爹爹,你快将这些人丢到万毒窟去为我娘报仇” 尚若云站了起来,指着对面的尚若轻说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名女子,就是当年被她活活折磨而死的自己的六妹妹尚若轻 “你到底是谁为何能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轻易闯入我尚府毒门”尚凯荣有些吃惊地问尚若轻道。 “因为这尚府啊,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我很轻松就进来唠” 尚若轻走到正堂那把桃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刚要喝时,就被迎面走来的尚若云一把将她手中端起的茶碗打翻在地上。 尚若轻甩了甩袖子口沾上的那些茶水,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的打在尚若云的脸上。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被人扇耳光的尚若云,一时竟然愣住了。 许久之后,她才哭喊道:“你竟敢打我” “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我要亲手割了她的舌头断了她的手指。” 随着尚若云一声吼叫,门口候着的两名云南王府护卫走了进来:“是,王妃。” 说着,那两名护卫就朝尚若云走去 但当他们刚走出一步后,不知怎的,那两人两腿一软,竟倒在尚若轻对面,站立不起来了。 “起来,废物我让你们绑了她” 气急败坏的尚若云一巴掌打在一名护卫的脸上,却见她还是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尚若云一把抽出那名护卫腰间的佩剑,两道剑影闪过,那两名护卫的脖子就被尚若云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来。 两潭浓郁的血浆顿时凝结在了众人眼前,对于尚府三小姐如此残忍的手段,就连在漠北生活了十几年的阿如汗也吓了一跳 “王妃果真是心狠手辣啊”尚若轻缓声说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尚若云将那把滴血的长剑指到尚若轻眼前,怒声说道。 “云儿”尚凯荣拉住尚若云的手,问尚若轻道,“姑娘到底是何人为何今日来我尚府” 果然尚府老爷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人,当他见到落魄如乞丐一样的尚若啼时,是一副与他不肯相认高高在上的面目。 而当他见了一个功法修为极高并且不知身份的人时,又是另一副面孔 “原来,尚门主是如此小人我还以为您见了尚姑娘后,也会像对待我这个亲生儿子一样,将她乱棍扫地出门,却不曾想,您对她竟是如此恭敬有理数” “尚姑娘”尚凯荣看了一眼阿如汗,又将目光转向尚若轻道:“难道姑娘也是我尚府中人” “尚门主先别问我与尚府的关系,我只是听刚才这位公子 说,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可你为何要将他赶出府去” “一派胡言,我尚凯荣是堂堂中林国毒门门主,那来的什么漠北后人” “哦,那尚门主可记得你那六女儿若轻” 第031章 恶姐毒父 “哦,那尚门主可记得你那六女儿若轻?” “你你怎么知道我若轻女儿?”尚凯荣睁大眼睛看了看对面已经褪去脸上黑斑的尚若轻道。 听到眼前女子提到自己六妹妹的名字,尚若云赶紧上前道:“爹爹,你快叫人来,将这个不知来历的妖女杀了!” 尚若轻瞅了一眼尚若云道:“怎么,三姐姐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我堂堂尚府三小姐,如今也是为朝廷立了功的云南要李晟的王妃,我想杀便杀,想打便打,难道还要我给你留什么情面吗?” 正说时,尚府其他人都问讯赶了过来。 无论是各远房的伯叔姑嫂,还是毒门门主的妾室子女,一时竟将整个尚府书房堵得满满当当。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自己找到尚凯荣这里来的。 而是在尚若轻一进门的那一刻,她就与碧玉接了头。 在尚府老爷书房中,毒门门主失散多年的儿子从漠北一路来到中林国,来寻他的父亲。 同时,一年前被大火烧死在尚府后院柴房的六小姐,居然奇迹般复活了! 这两个消息被碧玉散播出去后,整个尚府就如同遭了两枚巨型炸弹一样,所有人都被这两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 下面家仆弟子,护卫侍女奔走相告,不到半日的时间,此事已经传遍整个尚府毒门。 更有甚者,在互相议论传递消息时,居然放大了两个信息的内容。 有人说从漠北来的那名公子,就是当年中林国派各族弟子前去北狄抗敌时,尚府老爷与北狄绣衣生的孩子,如今北狄国破兵败,所以那名公子才想到来投奔毒门的。 而对于尚若轻,府中人人更是传的邪乎起来。 有人说,尚若六小姐根本不是人,她是上天派来的妖怪,从她七岁入了府后,就一直受到府中很多人的排挤打压。 窦姨娘还将她视为炼毒的活体人肉材料,不仅对她吃各种有毒有害的药物,还时不时将她丢到万毒窟去喂五毒毒兽。 可每次出了万毒窟,六小姐不仅没有受到毒物的侵害,反倒是万毒窟那些毒蛇蝎子吸食了六小姐的血液以后,被她的血液给毒死了 看着将尚府老爷书房挤的满满当当的人群,尚若轻这才将话题转入正题。 “三姐姐不是已经杀过我一回了吗?怎么,这一次你又要如何要了我的命?是用脚踢,还是拳打,或者用火活活烧死我?” 被尚若轻这样一说,做贼心虚的尚若云显然有些面色紧张起来:“你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尚若轻那个贱人满脸黑斑,怎会有你这般美貌?” “哈哈哈”尚若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袖走到书房中央,扫了一眼屋中各房的长辈叔侄众人,笑着说道,“三姐姐这是在夸我吗?” 一名白胡子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佝偻着背走到尚若轻面前,抹了抹胡子,眯眼说道:“你真的是若轻孩儿?” 尚若轻寻着那声音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府中老人,她上前朝那名老者行礼道:“十二爷爷。” “果真是六小姐啊,她居然认识十二爷爷。” “没错,看她这容貌,简直和先前在世的五姨娘没有什么两样,肯定是六小姐没错了。” “她周身散发着毒门独有的药香味,不是六小姐,也是我毒门中人无疑了” 听着尚若轻将府中最年长,并且一直闭关炼药,前些日子才出关的最年长的十二爷爷都认了出来。 下面众人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看着现场如此混乱不堪,尚若云剥开人群急走到尚若轻身边道:“我那六妹妹一年前因为玩火自焚,烧死在了后院的柴房中,她的尸体还是爹爹亲自埋到霰雾林的山上去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我爹爹,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众人沉默片刻后,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云儿说的没错,轻儿确实是被那场大火烧死的,真是可惜了我那若轻孩儿了,哎” “对,我爹爹说的没错,这个丑丫头八成是别国派入我中林国的绣衣使者,定是和北狄的那个六姨娘一样,是来打探我们中林国机密的!” “三姐姐,你说的没错,我娘是北狄绣衣使者,可她为人仗义正直,从未做过半份有伤尚府有损中林国的事!” 阿如汗听尚若云如此说自己的母亲,自然是不悦的:“比起你们尚府这些虚伪的中土人,我北狄儿郎坦坦荡荡,杀了人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你又何必用尽一切办法掩盖事实!” “哈哈哈”尚若轻突然大笑了起来,“爹爹,看来您今日是不肯认我们兄妹两人了!” 听着尚若轻狂妄的笑声,尚凯荣拳头紧握,皱眉呵道:“我那轻儿早在一年前被火烧死了,那是她的命!我也从未有过除了若果以外的儿子!” “尚门主,你果真要如此对待我们兄妹?”尚若轻的眼中明显有着几分难过,眼中也仿佛浸满了泪水。 尚凯荣突然变得有些愤怒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变得急促大声起来:“我再说一遍,我那六女儿是被火烧死的!除了我出生十日夭折的四女儿若梦,我其他孩儿都在这里!” 尚凯荣闯入人群,一把拉出一名男子到尚若轻和阿如汗面前道:“这——是我的大儿子尚若果,原配夫人韶华所生。” 介绍完尚若果之后,尚凯荣又将一名文弱女子拉到尚若轻眼前道:“这——是我的嫡女尚若兰,是将门之女秦霄鹤所生!” 最后,尚凯荣走到尚若云身边道:“这,是我和窦姨娘所生,如今的云南王妃!” 尚凯荣看了一眼周围的府中族人,狠声说道:“你们,可是看清楚了!” 其他人毕竟不敢得罪门主,纷纷小声应到:“看看清楚了!” 父亲尚凯荣,是尚若轻除了母亲和哥哥尚若果之外,最亲近的人。 可如今眼前这位父亲,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 “爹爹,你是否还记得,每年冬天霰雾林草房里的那盒桂花糕?” 看着尚若轻潮湿的眼眶,尚凯荣的嘴唇仿佛颤动了一下,可为了保住他在尚府毒门的声誉和门主地位,他硬是忍住了几近崩溃的情绪,依然绝情地大声说道:“桂花糕?我若轻女儿生活艰苦,她母亲又是青楼女子,她们母女俩常年住在深山里,怎会吃到这种寻常百姓从没见过的东西!” “哈哈哈” 听自己的亲爹这样一说,尚若轻大笑了起来,眼中的泪花闪动着,但她始终没有将那些不堪的泪水涌出眼眶来! “尚门主,你方才说,你所有的孩儿都在这屋中?”尚若轻停住了脸上的笑容,神色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给你戴了绿帽子?” “臭丫头!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尚凯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起来! “您口口声声说北狄的六姨娘是绣衣使者,可她从未背叛过你这个毒门门主可惜啊,你一向偏袒宠爱的窦姨娘,却为你生了一个她和别人的孩子,你还被蒙在鼓里,将她养到这么大,更将她宠成了掌中宝哈哈哈,啊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尚若轻将目光落在尚若云的身上道:“难道您不觉得三姐姐的容貌根本不像我们中原人吗?” 随着尚若轻此话一出,书房内方安静下来的议论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贱人,你竟敢如此污蔑我娘亲,来人,将此三人就地正法!” 随着尚若云一声令下,门外候着的几名随从护卫闯了进来。 几道“呲呲”作响的抽刀声从那几名护卫的手中传来,尚若轻和阿如汗塔娜三人就被云南王府的士兵围了起来。 “杀了她们!” “是,王妃!” 一个闪影朝三人冲去,刀光剑影间,那些金甲护卫就与尚若轻几人打了起来。 其他尚府族人见局势已经无法控制,纷纷退出屋去,走到院子中观望着里面的打斗。 就在此时,尚若云挥手朝尚若轻冲了过去,几个快如闪电般的手法如游蛇般扫过尚若轻的耳畔。 尚若轻也以极快的速度将尚若云的掌力避开,见尚若轻不好对付,尚若云转念一想,便朝阿如汗追去! 此时的阿如汗,已经被护卫逼到了书房外的院子里,她与三名金甲护卫缠斗着,而在他身后的草丛中,是偷偷藏起来的侍女塔娜。 尚若云一个挥手舞出,手型伸到阿如汗眼前的瞬间,却变换成了一条游蛇的形状! 在尚若云不停挥舞的右手间,她那只手的下方袖口处,突然冒出一条毒蛇来。 “公子,小心!” 随着塔娜一声急叫,阿如汗也仿佛感知到了危险,他一个翻身躲开尚若云朝自己挥舞而来的手掌。 可当他起身再次望向眼前的时候,一张阴恶恐怖的脸正恶狠狠盯着塔娜。 而当他随着那张蛇蝎般美貌又阴狠的脸朝对面看去时,塔娜的整张脸已经被四五条毒蛇吸附成了一具黑色骷髅! “塔娜!我杀了你” 听着阿如汗愤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尚若轻转身停在书房内的半空中,数道火莲猛地朝眼前那几名护卫缠去。 顷刻间,那几人已经倒地动弹不得了。 尚若轻收回体内火莲,一个跃身跳到书房外去。 几个飘渺身影闪过,尚若轻就已经站在了尚若云的眼皮子底下,她一把捏住尚若云的脖子,红色的眼睛似有万千火种喷出! “尚若云,今日我就要为玲珑报仇!” 说着,尚若轻捏着尚若云的手也冒起了红色的焰火来。 看到这一幕后的尚府众人,纷纷后退几步,凑远了才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尚若云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紧要关头,尚若果从人群中闯了出来:“六妹妹,手下留情!” 听到这声熟悉又亲切的呼叫以后,尚若轻缓缓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身旁不远处的尚若果:“大哥?” “若轻,我是你的大哥,尚府的其他人不认你,我认,我是你的若果哥哥啊!你快停手!” 听到尚若果的话后,尚若轻的泪水不由从眼角流了下来,她捏着尚若云脖子的手也放松了起来。 就在此时,尚若云猛地伸出双手,捏住尚若轻捏着她脖子的那只手,两条毒蛇从尚若云袖口中窜出,以极快的速度绕过尚若轻的手臂,直朝她的脖子咬去 一股黑色血液从尚若轻脖颈上滋出,黑色的血浆溅落在尚若轻痴痴看着自己哥哥尚若果的眼睛上。 “六妹妹”阿如汗大喊了一声。 尚若轻后退一步,一掌将尚若云推飞出去。 “六妹妹!”尚若果跑出几步,又看到被尚若轻打的满嘴是血的尚若云,又朝尚若云跑去,“三妹妹” 尚若轻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咧嘴笑道:“原来,你们都拿我当外人,哈哈哈” 阿如汗起身跑到尚若轻身边,扶着她问道:“六妹妹,你没事吧?” 尚若轻狠狠捏了捏阿如汗扶着自己的手,眼中的泪水仿佛凝结在了眼眶中一样,她眼也没有眨一眼,狠狠看着对面的尚府众人道:“果真啊!尚府真是蛇鼠一窝,各个不仅身带剧毒,就连人心,也是黑的” 就在尚若轻快要绝望透顶的时候,尚凯荣突然颤抖着身子,满眼泪水从她对面走了过来。 “轻儿,果真是你!是爹爹错怪你了!” 看着哭的如此伤心动情的尚凯荣,原本已经对尚府没有报任何希望的尚若轻,在看到自己父亲眼中那缕泪光的时候,她还是停下了心中怒火。 尚若轻轻轻唤了一声:“爹爹!” “轻儿”尚凯荣哭的异常动情,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被他如此举动感动地有些难过起来。 尚凯荣走到尚若轻身边,伸出颤抖的双手,抹了抹她的脸颊,一把将她和阿如汗两人搂到怀中:“轻儿,啼儿爹爹错了,是爹爹对不住你们啊” 一时被父亲搂在怀中的阿如汗居然有些不相信这居然是真的,许久之后,他才伸出有些僵硬的双手,抱了抱尚凯荣的后背。 就在尚若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父亲温暖怀抱的那一刻,两个聚集着强大灵力的手掌朝尚若轻和阿如汗的胸口拍去! 随着一声邪恶的阴笑传来,尚若轻和阿如汗已经被尚凯荣两掌拍飞了出去 第032章 父女绝义 “哈哈哈,啊哈哈哈” 看着被自己两掌打飞出去的尚若轻和阿如汗,尚凯荣仰头大笑了起来。 随着那阵邪恶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声决绝冷漠的声音从尚凯荣的唇齿间一字一句吐了出来。 “给——我——杀——” 一众尚府毒门的下人闯了进来,有些是身着盔甲的护卫,有些是手持长剑的毒门弟子,有些是手持棍棒的家仆男子。 早些年,尚府族辈本是以经商为主的商人,后来族中人为了能获取更多的钱财利益,便选择做起了帮别人押送货物的镖行生意,在经商途中难免会遇到强盗匪徒,所以他们又开始研习了功法。 再后来,在与漠北北狄等国的征战中,尚府族人立下累累硕功,在战争结束后,尚凯荣将那些族中参加过战争活下来的人带回了,又成立了铁甲护卫队。 所以在尚府中,不仅有能打能抗的护卫,也有精通修法的弟子,还有精通毒术的家仆奴才,这也是尚凯荣有时被人称为“门主”,有时被人称为“老爷”的原因。 尚凯荣方才那一掌着实是用足了力道,他丝毫没有顾及眼前那两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 很显然,他是想让尚若轻和阿如汗命丧当场! 看着一众人朝自己围了过来,尚若轻撑手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如发怒的豹子一样,死死看着尚凯荣。 她突然笑了起来,但也笑的无奈。 “哈哈哈,啊哈哈哈尚门主,今日这一掌,就当是我还你的父女之情,过了今日,你——我——,便势不两立!” 看着被自己如此强大的功力所伤,尚若轻居然还能站立起来,尚凯荣的眼色也变得惊愕起来:“还愣着干嘛!快杀了这个妖女!” “妖女?”尚若轻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两只张开的手浮于身体两侧,周身散发出微微烈风:“好,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女!” 说着,尚若轻舞动的双手胡乱甩出,毫无章法的武技却让那些冲向她的护卫弟子家仆们纷纷如落叶般倒在了地上,而原本握在他们手中的刀剑长戈却被几股强大的金光吸附在了空中。 尚若轻眼色一沉,猛地向下一挥手,那些停在空中的刀剑纷纷朝倒地的护卫弟子插去。 只听得“噗,噗,噗”的声音传来,那些护卫和毒门弟子就已经被从空而降的利剑插入了身体。 看着那些被一招毙命的护卫和弟子,尚凯荣眉眼一紧,斜眼看了一下尚若轻,猛地挥起拳头朝尚若轻轰去。 就在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尚凯荣轰向对面那名女子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名女子居然停下手中灵力,仅凭肉躯之身接下了那充满威力的一拳。 随着尚凯荣的拳头落在尚若轻的胸口,尚若轻也被震飞了出去! “六妹妹。”此时的阿如汗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他只能如同一只蠕动的幼虫一样,无助地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尚若轻爬去! “六妹妹爹,快停手啊!”尚若果突然大喊了一声。 躺在尚若果怀中的尚若云听自己的大哥为尚若轻求情,一个响亮的巴掌拍打在了他的脸上:“尚若果,你是不是被这个妖女迷惑了,刚才她使用的邪术难道你没看到吗?” 尚若果看了一眼怀中的尚若云,将她交给身边两名侍女后,直步走到尚凯荣身边,跪在他眼前道:“爹爹,孩儿求你放了这位阿如汗公子和梦罗姑娘吧!” 尚凯荣转身瞟了一眼身边的几名弟子道:“来人,将少爷带回屋去!” “是,门主!” “爹,我求你放了她们,爹孩儿求您了” 随着尚若果被人带了下去,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尚若轻的身上,就在大家以为她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 尚若轻居然动了动那双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指,缓缓抬起头咳嗽了两声道:“这一拳,就当是我还你对我母亲的赎身之情” 说着,尚若轻已经站了起来,她猛地一用力,周身散发出的火焰已经将身体两侧那些血液吸附得干干净净。 尚若轻眼色变得阴冷起来:“尚门主,接招吧!”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随着那四双相对的眼睛皆变得毒辣起来,尚凯荣父女两周身都旋起了巨大的灵力来。 两道旋风从众人眼前刮过,强大的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捂起了眼睛,就连府中修为最高的十二爷爷也捏紧了手中拐杖。 这一次,尚若轻也丝毫没有想要留情的意思, 随着她踮步朝尚凯荣冲去的步伐,尚若轻的周身也冒起了金色的玄光来。 而在尚凯荣的身体周围,也旋起了一层黑色的毒雾来。 眨眼睛,尚若轻和尚凯荣两人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随着一阵接一阵的拳掌对轰传来,周围的树木石墩都被两人手中巨大的威力震碎落地。 “妖女!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你果真是入了魔了!”尚凯荣停在空中,颤动着双拳捏住尚若轻对打而来的拳头说道。 “没错,尚门主,我就是妖女!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娘亲和玲珑她们陪葬!” 话音一落,尚若轻猛地聚集右手拳头灵力,收手一挥,将尚凯荣一掌劈飞出去。 但尚若轻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朝被打飞出去的尚凯荣横冲了过去,连着数道红莲推掌落在尚凯荣前胸,被打落在地的尚凯荣口吐数股鲜血后,一头倒地晕死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身影腾空飞了过来。 “梦罗姑娘,老朽前来领教姑娘高招,不知姑娘可否赏我这个薄面?” 尚若轻回过头道:“十二爷爷?怎么,您老也要为难我吗?” “哈哈哈”十二爷笑了笑道,“不是老朽有意为难姑娘,只不过,我毒门门主如今败在了姑娘手中,作为尚府长辈,我那有不做这个表率的理?”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尚若轻后退一步,扎稳脚跟,化出手中灵蛇剑道,“十二爷爷,开始吧!” 十二爷眼眉微锁,捏在手中的那根拐杖猛地一遁地,他的两只脚也先后遁入地面,随着三股向上反弹而来的力量闪过,尚府十二爷已经停在了半空中。 他轻轻撑起手中那把木杖,随着手中灵力爆烈而来,天空突然劈开几道闪电来。 “惊雷?”尚若轻不由叹了一声道。 府中其他人看到停在半空中,手中拐杖发出紫色电光的十二爷,大家也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惊雷!” “这是可引天体激光的惊雷之术,十二爷爷居然练成了如此高深的功法!” “没错,这惊雷威力超群,恐怕如今这世上没有几人能顶得过这般威力了” “看来这个妖女今日肯定是要死在我们尚府中了” 看着尚府十二爷手杖中爆闪的紫色电光,尚若云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意来:“尚若轻,你死定了!这一次,我看你还能不能从地狱爬回来!” 手杖从十二爷手中挥出,数道电光从高空中劈裂而来,朝着尚若轻的身体打去。 尚若轻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她愣愣看着高空中那个如此单薄又威力无群的老人,一时竟忘了自己是与他在应战。 “六妹妹,小心,快拔剑”爬伏在不远处地上的阿如汗突然喊了一声。 当尚若轻反应过来时,那些缠绕爆裂而来的紫色电光已经靠近在了她的眼前。 尚若轻忙撑起手中灵蛇剑,用尽全身灵力,化出一道灵障来,将那些朝自己扑来的激光挡在了灵障外。 可随着尚府十二爷的再次出手,更多的紫色电光又从天而降,扑向那层灵障。 尚若轻被巨大的惊雷之力击倒在地,但她依旧用力死死撑着那道灵障,两只跪在地上的膝盖,已经不停使唤地颤动起来,而她自己,也因为心脉受伤,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最后一刻,尚若轻突然仰头猛地大喊一声:“啊” 随着那声撕裂般的声音传来,一声火凤的嘶鸣声也随之响起。 火凤从尚若轻体内冲出,击破她剑刃上放的那道灵障,直冲云霄而去。 几道血红色烈焰喷出,尚府十二爷忙收回手中手杖,落地后退几步才稳住脚跟,抬头望着空中道:“火凤?这怎么可能” 火凤趁着十二爷出神之际,极速俯冲到地面,伏起晕厥过去的尚若轻和阿如汗,冲出尚府大宅,消失在了层层烟云中! 尚府十二爷抹了抹胡子,眼中露出一股愁容来。 “十二叔,这这个妖女怎么会驱动上古神兽?!” “哼!” 十二爷看了一眼一旁的尚凯荣,甩袖而去。 因为在尚府十二爷看来,那个被尚府所有人视为妖女的孙子辈女孩,并不是什么妖道,恰恰相反,她是所有子孙中最注重情谊,修为天赋最高的一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天才般的存在,尚府却不懂得珍惜她,还三番五次陷害于她,想置她于死地,如今又将她逼出门中。 以后要是像隐市c祭武神坛这样具有强大人才势力的门派来找毒门寻事的话,他们毒门也未必是这些门派的对手! 如今又惹了这么一个可以驯服上古神兽火凤凰的女 子,尚府的处境更是危险了。 面对如今这群无能只知勾心斗角投机取巧的小辈,尚府十二爷怎能不心寒? 看着十二爷气冲冲离去。 其他人看着尚府高空中那些散落而下的沾着鲜血的红莲花瓣,皆有些吃惊的地瞪大了眼睛。 “这女子到底是妖还是仙啊?” “肯定是妖道,就连十二爷爷的’惊雷’之术都无法制服她,这就能说明一切了,放眼整个世界,那有如此修为最高的人?” “要我看啊,这名女子定是修道至高的仙人了” “没错,你们看到了吗?刚才那只身冒火焰的神鸟了吗?那可是上古神兽火凤凰,若这名女子是妖女的话,火凤怎会受她驱使?” “那也未必,说不准此妖女妖法高深,蛊惑了那火凤也未可知!” “闭嘴,我看谁再敢说一句嚼舌根的话,我就将他的舌头割了丢到万毒窟喂蛤蟆去!” 看着尚府中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议论起来,尚若云走到那几人面前,一巴掌打在一人脸上。 “王王妃小人知错了!”那名被尚若云打红了半张脸的旁门兄弟怯怯赔礼道。 “还不都给我滚下去!” “是。” “是” 看着怒气难消的尚若云开口怒骂那名弟子后,其他人也都纷纷散了去。 “老爷,你的伤势如何?”七姨娘红牡丹扶起了捂着胸口咳嗽不止的尚凯荣。 “我没事!” “爹爹”尚若云赶了过来,想上前扶住尚凯荣的胳膊,却被尚凯荣一把甩开了。 “哼!都是你惹的货!” 说罢,尚凯荣在红牡丹的搀扶下朝尚府前院走去。 “爹爹” 尚若云看着远去的尚府老爷,咬牙切齿小声念道:“尚若轻,你给我等着!我娘和牟融伯伯的仇,早晚有一天我会找你报的!” 看着已经散去的尚府各家族人,尚若云眉眼一挑,对身后几名金甲护卫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是,王妃!”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尚府侧房卧室中,七姨娘红牡丹正在给尚凯荣擦拭着伤口。 一盆被鲜血染红的温水中,一双雪白纤细的玉手,拧了拧那副帕子,盆中温水顿时融成了血红色。 “老爷,您为何不认了她们?” “牡丹,你也看出来了?” 红牡丹将手中纱布伏到尚凯荣背上的伤口上,轻声说道:“牡丹虽与老爷相识不久,但也能识得世间真伪事。那女子修法并不在老爷你之下,可她甘愿受你两掌,要是旁的人,谁会无缘无故接别人两掌呢?她分明是对你有情的!” 尚凯荣并未回答七姨娘红牡丹的话,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好了,牡丹,你下去吧!我累了” 第033章 化骨毒掌 一声凤鸣袭来,火凤金色的身影从林深见鹿处的上空扎了下去。 寻着火凤的嘶鸣声,雪仪小峦等人急忙跑出屋子去。 随着一阵金色火光落地,火凤已经落在了雪仪等人的面前。 当她们将目光投向那只火凤时,它身后的两人身体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两人也早已晕死过去。 雪仪忙跑了过去,扶起尚若轻急喊道:“梦罗姐姐,是梦罗姐姐,你快醒醒啊!” 见尚若轻没有任何回应,其他人忙围了上去。 “快,扶梦罗姐姐和阿如汗公子进屋去!”看着满身是血不省人事的尚若轻和阿如汗,小峦对身后几人说道。 “这会子该怎么办啊?”雪芸急得哭了起来。 小峦将尚若轻扶到床上后问道:“琥珀姐姐呢?” “她去了聚灵温泉,就连冰羽姐姐也被她拉了去,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这要是拖下去,保不定她俩都会没命的!” “呦,小娃娃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个个失了魂的样子?”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万紫千红兄妹走了进来。 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雪仪忙走过去,跪到万紫千红兄妹两人面前道:“求两位剑修救救我家主子,她一早出了门,回来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样子!” “雪仪姑娘,你快起来吧,我过去瞧瞧去!” 说着,万紫千红兄妹两人就朝尚若轻和阿如汗两人走吧 当第一眼看到尚若轻的时候,万紫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他赶紧抹起尚若轻被鲜血染红的袖口,为她把了把脉。 与此同时,千红也查看着阿如汗的伤势。 许久之后,万紫才将捏着尚若轻的手伸了回来:“妈呀,为何伤的如此之重?!” “大哥,阿如汗公子的心脉具断,像是被什么力量振断的?” “何止是心脉啊!这这这位梦罗姑娘啊,全身所有经脉就没有一处是好的!” “啊!” “这可如何是好?”说着,雪仪众人皆摸起了眼泪来。 “哎呀,你们这些娃娃,别动不动就哭啊!哭能解决问题吗?若是你们那两滴眼泪能让你家梦罗姑娘好起来的话,我也帮着你们哭,大家一起多流些眼泪好了!”看着雪仪众人哭了起来,万紫不耐烦的说道。 “大哥,你看!”千红将阿如汗胸口的衣服扯了开了,只见一只红色的手掌印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万紫看了一眼阿如汗胸口的那只掌印后,他再次走到尚若轻身边,看了看尚若轻的胸口,对身后的千红使了一个眼色。 千红随即扒开尚若轻的胸口衣服,同样的一只手掌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不过那只手掌印与打在阿如汗胸口的刚好是相反的两只手法。 “看来伤了梦罗姑娘和阿如汗的是同一人,从掌印方向来看,此人是用一左一右两只手同时击向梦罗姑娘和阿如汗的。” 小峦走上前问道:“梦罗姐姐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又有火凤护体,谁人能将她打成这样?更何况是一人对付两人?” “这我也不知道了!”万紫叹了一口气道,“小娃娃们,你们先退到一边去,我们兄妹俩要给他们疗伤了。” 峦拱手行礼致谢道,“那就有劳两位剑修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出去吧!”千红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站在原地的雪仪几人。 “那就辛苦两位了”说罢,雪仪几人退出屋去关上了房门。 “大哥,我们开始吧!” “好的,小妹” 等小峦雪仪众人走出了房门后,万紫千红将尚若轻和阿如面对面汗扶到床上之后,他俩人也分别坐在了尚若轻和阿如汗两人的身旁。 四人围成一个圆圈后,万紫微微朝对面的千红点了点头。 随着两人将尚若轻和阿如汗的手掌吸附到自己掌心后,两人皆闭上了眼睛,数道剑影从万紫千红兄妹两人的周身散发而出,并以极快的速度悬浮成一层剑阵来,将四人护在了白色的剑芒之下。 整个屋子瞬时被屋内散发出的光芒照成了白色。 小峦雪仪几人在屋外焦急等待着。 此时已经是暮晚时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梦罗姐姐她们怎么样了?”小峦在院子里来回走着,“琥珀姐姐和冰羽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真是急死人了!” 正说时,林深见鹿处的院门口走来两个身影,来人正是冰羽和琥珀两 人。 见小侍女小药童们都围在院子里不肯进屋去,琥珀冰羽两人知是出了什么事,忙走上前去问道:“小峦雪仪,你们为何守在此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琥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皆回头望向两人。 雪仪急切地说道:“琥珀姐姐,冰羽姐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看着雪仪如此恐慌的脸色,冰羽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道:“主子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主子她”雪仪哭了起来,“主子和阿如汗公子受了重伤,万紫千红兄妹两人正在为她们疗伤呢,他们说,主子全身经脉寸断,怕是怕是很难恢复了!” “什么?!” 冰羽眼色一沉,急步朝万紫千红为尚若轻疗伤的屋子走去。 “冰羽姐姐,你不能进去”雪芸忙走到冰羽面前,伸出双手挡住了冰羽道,“这会子,剑修正在为主子和阿如汗公子疗伤,若是你贸然闯入,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你还不如静下心来与我们一起在此处候着,等他兄妹两人出来了,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还没等雪芸的话说完,就听到屋里一阵巨响传来,整个屋子的木门窗户也被那声玄力震碎成了残片。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忙朝屋子跑了进去 “咳咳咳” 当众人走进屋子时,万紫已经口吐鲜血爬在了地上,千红也半伏着身子落在床沿前。 “你们怎么样?”冰羽走上前去扶住万紫问道,“为何会这样?” “梦罗姑娘和阿如汗都中了剧毒,方才我们兄妹两人为他们疗伤之前没有发现” 冰羽看了一眼万紫才发现,他的两只眼眶已经变成了黑色! 冰羽忙点了他的穴道,又走到千红身边,封了她的穴道:“你们不能再用功” 看着两人皆已中毒,琥珀急步走到万紫千红身边,查看了一番他们中毒的迹象:“化骨毒掌?” “化骨毒掌?”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皆吃惊大喊一声。 “化骨毒掌不是毒门的功法吗?”小峦问琥珀道。 “没错,看来打伤小姐和阿如汗公子的定是毒门中人!” “那为何我和大哥方才查看她两人伤势的时候,并未发现此毒?”千红咳嗽两声问琥珀道。 “化骨毒掌是毒门至高武技,除了门主c公子小姐和直系子弟之外,别人是无法修行的!化骨毒掌集掌力功法与毒术于一体,若在不用功的情况下,他就像熄灭的烛火一样,是很难被发现的,可一旦有人用功摧动它,化骨毒就会被重新点燃,这也是你们刚才被此毒所伤的原因” “这么说,这化骨毒掌一旦进入人体内,他就无法再使用功力了?”千红问道。 “不错,凡是中了化骨毒掌的人,一旦在敌人面前摧动内力,就必死无疑!” “那那这化骨毒不会危机我兄妹两人的性命吧?”万紫伏着胸口有些焦急地问道。 琥珀站起身,从袖口摸出一个小瓶子,递到万紫手中:“这是从尚府炼药房拿来的解毒清丹,你们每日服两次,连续三天后,你们体内的化骨毒便会解除” 万紫接过琥珀递过来的瓶子道:“呦,这可是神药哦,还好,你们都是毒门走出来的,要不然啊,我怕是要死在你们这院子里了,到时候怕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琥珀扶着万紫走到堂中椅子上:“剑修说笑了,你们两次舍命救我家小姐,莫说你们兄妹俩如今没有出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会帮着我家主子报你的恩情的!” 万紫将一颗丹药喂入口中,伸手指了指琥珀的额头道:“算你们还有点良心!不过啊,依我看,你家姑娘这伤恐怕我们屋里这些人是无能为力了!” “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琥珀急得快要哭出声时,冰羽拿了桌上佩剑朝门外走了出去。 “喂,冰羽姐姐,你要去哪里?”小峦走出门问道。 冰羽并未回答小峦的话,而是快步朝门外走出。 “这个冰羽姑娘啊,性子到是烈!”万紫说道。 见冰羽没有回自己的话,小峦只好垂头走进屋来。 “小峦,冰羽去了哪里?”琥珀问道。 “我怎知道她去了哪里,我问了,她没回我” 万紫看了一眼琥珀和小峦道:“我猜啊,冰羽姑娘定是去找那御亲王去了!” “剑修怎么知道的?”琥珀回头问道。 “你们可还记得,前几日那个御亲王是怎么被你们赶下山去的?” “你是说祭武神坛?” “没错,如今啊,能修复你家主子和阿如汗公 子经脉的人恐怕只有祭武神坛的那位坛主了” “祭武神坛坛主?”琥珀有些惊愕地问道,“她是何人?” 万紫端起一杯茶道:“我不是你们中林国之人,细的自然不知,只是几年前听说师傅提起过祭武神坛的名号,听说如今的坛主是当年那位老坛主的得意弟子,可江湖中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万紫叹了一口气道:“也许只有找到御亲王孤独秀,才能找到祭武神坛坛主了,兴许能救你家主子一命” 平襄城倾寂在一片寂静中。 除了远处几声狗吠声传来,就连街上的打更声,都显得微弱无力。 一个白衣身影从平襄城街头闪过,打着盹的更夫被那股一闪而过的白影吓的顿时清醒过来。 御亲王府外,冰羽停下脚步,四处打量一番后,她急速跃身朝王府潜去。 冰羽刚跳上高墙,跃入御亲王的高墙内,还没等她站起身,就被几名查夜的护卫押了去! “这样也好,只要他们将我擒了,我就有机会见到巴伦和刀光影,也就有机会见到孤独秀了。” 冰羽并没有反抗那几人的逮扑,而是任他们扣押着自己朝王府大宅前院走去! 可冰羽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她还是没有沉下气来,问那几名护卫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一名护卫冷笑一声道:“带你去哪里?自然是去王府大牢里了,难不成还要将你这个潜入王府的刺客带到王府的会客厅去,给你好吃的好喝的供着?” 听那名押解自己的护卫这么一说,冰羽自知若是被他们带到王府大牢里去的话,恐怕想要见到孤独秀是不可能的事了!” 冰羽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身边环境,突然猛地震开绑着自己手腕的绳索,转眼间,几支冰羽剑猛地射出,那几名护卫顷刻间毙了命! 可就在冰羽想要快速逃去的时候,倒下的一名护卫突然拉响了一支鸣号。 附近巡夜的护卫闻讯赶了过来,冰羽刚跳上眼前一座房屋的屋顶,就被一张蝉丝网挡了回来。 刚一落地,十几名身着甲胄的护卫将冰羽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御亲王府?说,是不是那边派来的刺客?”领头的那名将军问道。 “将军,他们已经死了?”一名士兵伏身查看被冰羽刺杀的那几人后回道。 “死了?”那名领头将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几人一眼后,又将凶狠的目光投向对面的冰羽道,“那就拿她的命抵了这几人的命!” 刚说时,刀光影带着一队盔甲士兵走了过来。 “何人再次闹事?” “回刀护卫,有一女子夜闯王府,杀了我们好几名兄弟?” “女子?”刀光影走过人群,凑近那名女子仔细看了看,惊讶地喊道,“冰羽?” 冰羽扫了一眼扣押着自己的两名士兵,又看了一眼刀光影。 “快,松绑!” 那两名士兵愕然一会后,忙回道:“是” 松绑后,冰羽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道:“我家主子出事了,带我去见你家王爷去!” “梦罗姑娘出事了?” 刀光影看了一眼一旁的众人,冷声说道:“今日之事不可宣扬出去!听到了没有?” “是,刀护卫!” “你们都下去吧!” 刀光影遣散所有士兵后,忙带了冰羽朝御亲王孤独秀的房间走去 第034章 筋脉尽断 “王爷,冰羽姑娘求见。”刀光影走到孤独秀的房门外,看了一眼身后的冰羽,拱手朝屋内喊道。 “冰羽姑娘?”屋内传来孤独秀惊愕的声音来,“快让她进来。” 光影伸手道,“冰羽姑娘,请。” 冰羽从刀光影身边走过,快步朝孤独秀屋中走去。 当冰羽推开门时,孤独秀还没有将上身的衣服完全穿好。 冰羽瞟了一眼孤独秀,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孤独秀,看着突然闯入自己房间的冰羽,系着衣服的手抖动起来。 冰羽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静静等着孤独秀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冰冰羽姑娘,这大半夜的,你为何一人闯入我御亲王府?” 冰羽放下手中茶杯道:“御亲王爷,我只问你,你与江湖中传言的祭武神坛有没有关系?” “这”孤独秀说话的嘴角停顿半晌后道,“冰羽姑娘,这件事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日后?”冰羽的眼色变得有些冷冽起来,“就怕我等得急,我家主子也等不及了!” “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怎么了?”孤独秀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家主子被人打断了全身经脉,如今生死不知,命悬一线,我就问一句,孤独王爷救还是不救!” “什么?她的经脉全断了!” 听冰羽这么一说,孤独秀急得从屋里打转起来,他朝屋外大喊了几声道:“刀光影,巴伦!快备车” “王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巴伦隔着木门问道。 “我让你去备你就去备,哪来这么多问题!”孤独秀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有些生气地朝巴伦喊道。 巴伦忙弯腰行礼道:“是,王爷,我这就去备车!” 孤独秀气呼呼关了门后,走到冰羽面前道:“冰羽姑娘,到底是谁伤了你家主子?” “应该是尚府毒门的人,但具体是谁,只能等小姐醒了才能知晓。” 孤独秀托腮道:“这按理来说,窦姨娘已死,毒门没有人会伤害你家主子啊?就算是尚府三小姐想找你家主子报仇,她也不是尚姑娘的对手,到底是谁有如此高深的功法,竟能伤了你家主子” 冰羽瞅了一眼孤独秀,没有回答他的话。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门外传来巴伦的声音。 “好,知道了!”孤独秀披了一件斗篷,对一旁的冰羽说道,“冰羽姑娘,我们出发吧!” “走吧” 夜色中,两匹快马拉着一辆马车,从平襄城门口冲了出去,就连守门的士兵也没来的及拦下那辆极速而来的马车,就见一阵扫尘扬起,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巴伦,再快点!”坐在骄子里的孤独秀不停说着。 “是,王爷。”鞭子抽在马背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响亮。 冰羽瞅了瞅对面的孤独秀,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痴傻。 “喂,你赶这么快干什么?”冰羽突然问道。 “你不是说你家主子命悬一线很危险吗?”孤独秀扶着颠跛摇晃着的马车车棱,一眼吃惊地问道,“这会子你怎么又嫌我赶路赶的快了!” 冰羽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白了一眼孤独秀。 刀光影看着一脸冷静的冰羽说道:“冰羽姑娘,你不会是哄我们的吧?这大半夜的,我家王爷可是选了府中最快的汗血宝马才随你出了城的!” “刀护卫,我吃饱了撑的!拿我家主子的生命与你们开这种玩笑?” 冰羽放下叉在胸前的双手,盯着刀光影道,“我让你们跑慢点,并不是我说的话是哄你们的,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我们急得这一时,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华川那两个剑修已经帮我家主子续了命,她一时半会不会有事的!” 刀光影看了看冰羽,又将目光转向孤独秀:“小王爷,我们真的要去神坛?” “只要能救好尚姑娘的身体,别说是祭武神坛了,就算是阎罗殿,我也要去闯一闯” “孤独王爷对我家主子真是一往情深啊!只可惜祭武神坛是江湖中的邪教,恐怕日后你与我家主子也没那个缘分了!”冰羽瞅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树木,开口说道。 还没等孤独秀开口回答,刀光影先说道:“什么邪教?谁说的,祭武神坛是邪教了!就算祭武神坛是邪教,那也比什么尚府毒门c中林隐市c牵机门这些徒有些好名声的门派好! ” “刀光影!”孤独秀呵了一声。 “王爷,难道我说错了吗?江湖中人人听了祭武神坛的名字,就说它是邪教,要不是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暗中围剿屠杀神坛弟子,我们怎会落得隐姓埋名的地步!” “够了,刀光影,别说了!” 看着孤独秀阴沉着的脸色,刀光影怯怯说道:“好,好,好,王爷,您就当我刚才的话是一阵风,吹过了也就算了!” “这么说,你们真是祭武神坛的人了?” “我们” “吁”孤独秀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巴伦一阵勒马的声音传来! 还没等马车停下来,一块巨石就将孤独秀几人驾着的那辆马车颠翻出去! 巴伦忙跃身翻到地上,抽出长剑与前面拦路的几人拼杀过去! 孤独秀和冰羽刀光影三人也在马车倾翻的那一刻,冲破车盖腾入空中。 就在他们安全落地的顷刻间,数道身影从空中落了下来。 “御亲王,这是要去哪里啊?” “地煞冷冢——朱雀圣姬?” “没错,孤独秀,我们又见面了!” 孤独秀甩袖看了一眼对面怀抱琵琶的朱雀圣姬道:“想必圣姬是来拿八宝图的吧?” 朱雀圣姬轻轻伏了伏自己怀中的琵琶弦:“没错,孤独王爷既然想到了,那便将东西拿出来吧,看你这么急着赶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去做?只要您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就各自行了方便,你去办你的急事,我回去复我的命,岂不是对你我都好?” “圣姬三番五次找我来,恐怕是找错了人吧?”孤独秀冷眼看了一眼围着他们的那些敷面女子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八宝图不在我手中!” “哦?”朱雀圣姬停下抚摸着琴弦的手指道,“既然八宝图不在王爷这里,那就把命留下吧!” 说着,一道琴弦玄力从朱雀圣姬手中弹出,周围几名女子也纷纷抽出手中弯刀,挥舞着朝孤独秀几人冲了过去! “刀光影,你先护送冰羽姑娘离开,这里交给我!”孤独秀朝身旁的刀光影喊了一声后,抽掌滑动身体朝朱雀圣姬连连弹出的弦力震波打去。 “冰羽姑娘,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刀光影将冰羽护到身后说道。 冰羽白了一眼刀光影道:“本姑娘还轮不到你来保护!” 说着,冰羽一个跃身翻过刀光影护着自己的身体,几道冰羽剑随即射出,将逼近她眼前的一众地煞冷冢女弟子全部射杀。 巴伦手持长剑,凑到刀光影身边道:“喂,你也不看看,这冰羽姑娘的冰羽剑,她这一出手,恐怕你我都只有看戏的份了!” 刀光影斜眼看了一眼巴伦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快去帮忙!” 就在地煞冷冢的人与孤独秀他们打的正激烈时,一名红衣女子从天而降。 当她落地的一瞬间,她原本的身体居然分身成数十个同样的红色身影来。 随着那些红色身影不停舞动着,孤独秀几人突然像中了某种幻术一样,开始挥剑朝自己人刺去! 同时,孤独秀,冰羽四人都开始抱头叫喊起来,面部表情也扭曲起来。 就在孤独秀将手中长剑撑于空中之时,红袖的幻影合在了一起:“我们走!” 红袖话音落下,所有地煞冷冢的弟子纷纷收起武器,将手中弯刀持于眉间,轻轻念动咒语。 随着地煞冷冢众位女弟子纷纷念起咒语,她们的身影也一个接一个遁入树身中,消失不见了。 “这群妖女到底想干什么?”巴伦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站了起来。 “王爷,刚才那名红衣女子,是地煞冷冢冢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叫红袖,功法修为远在六大圣姬之上。” 刀光影起身扶住孤独秀道,“按理说,这个红袖一般是不会离开地煞冢主的身边的,如今她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恐怕那个地煞冢主也来了平襄城!” “看来她们的目的是八宝图,如今八宝图下落不明,地煞冷冢此刻出动冢中人员,肯定是得到了八宝图的下落” “那我们该如何打算?”巴伦问道。 “由她们去吧,我们还是先去霰雾林吧!” 看着眼前碎成残片的马车,孤独秀跳上其中一匹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伦和刀光影对视一眼,忙跳到孤独秀骑着的那匹马背上,“小王爷,我们走!” “驾!”一声鞭子抽打在马背上,巴伦朝身后愣在原地的刀光影办了一个鬼脸,大笑着远去了。 “喂巴伦,小王爷,这一匹马我们怎么骑嘛?” 看着已经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孤独秀和巴伦两人,刀光影的声音慢慢沉了下来 。 “快上马!还愣着干什么?”等刀光影回过头时,冰羽已经骑在了另一匹马背上。 “我怎好意思和姑娘共骑一匹马?” “少啰嗦!你若再不上来,就自己走着回霰雾林去!” “这我” 当刀光影正在犹豫时,只见冰羽打马已经朝自己冲了过来,她一把捞起愣在眼前的刀光影,挥舞着马鞭朝霰雾林跑去。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的晨光来。 守在尚若轻和阿如汗身边的小侍女小药童们,一夜都没有闭眼。 雪文拿着一块湿毛巾擦了擦尚若轻额头上的汗珠:“这天快要放亮了,冰羽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冰羽姐姐有没有见到孤独小王爷?”小艺扶着下巴念道。 正在大家一脸愁容的时候,林深见鹿处院子的门外传来了一声马鸣声。 雪仪打了一个盹道:“是不是冰羽姐姐回来了?” 琥珀听到马鸣声之后,已经跑出了院子去。 “孤独小王爷”琥珀迎了上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毕竟先前是她们一众人将御亲王主仆赶下山去的。 如今御亲王不计前嫌,肯来霰雾林搭救她家主子,琥珀雪仪众人也是无话可说的,她们除了心中愧疚之外,有的只是对御亲王主仆几人的感激之情。 “尚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冲进屋的孤独秀急忙朝尚若轻身边走去。 “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不知怎的,我家小姐通身出了一身冷汗,止也止不住!”琥珀随着孤独秀急走着的脚步也跟了上去说道。 孤独秀走到尚若轻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怎么这么烧?” 孤独秀又走到阿如汗身边,试了试他的体温道。 “为何会这样?”冰羽问琥珀道。 “我也不知道,自从昨夜后半夜开始,小姐的身子就开始不停流汗发热了,可那阿如汗公子还是好好的,并没有发热迹象。” 用功为自己疗伤后,慢慢睁开眼睛的万紫道:“你们在吵什么呢?” “剑修,你快来看看,为何我家小姐流汗不止。” “那还用看嘛?肯定她筋脉尽断后,体内的涅火红莲和火凤之力无法压制,所以才出现了如今这种情况的!” 听万紫这么一说,孤独秀赶紧走到尚若轻身边,聚起手中灵力,打入她脑门。 孤独秀收回掌中灵力,问刀光影道:“刀光影,巴伦回来了吗?” “回王爷,回来了,您叫我们备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院外,是我们亲自从黑石镇那里的车行挑选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罢,孤独秀就将尚若轻抱出屋子去。 “巴伦,快来帮忙啊,还愣着干嘛?”刀光影看着盯着自家王爷的巴伦道。 巴伦将阿如汗扶到刀光影背上后,小声说道:“刀光影,你发现了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小王爷这般爷们的时候,你看见了吗,刚才他一手就将尚姑娘揽入怀中,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你俩在说什么呢?”冰羽走到巴伦两人身边道。 “没没什么”巴伦忙赔笑道。 等刀光影和巴伦将阿如汗放入马车后,琥珀和冰羽也上了马车。 琥珀从马车窗口探出头,对万紫千红兄妹两人说道:“我们离开的这几日,林深见鹿处和我们院中的侍女药童们就有劳剑修了!” “哎呦,琥珀姑娘这话就见外了,我兄妹两人住在你们这里啊,还没给你们付住宿的银两呢!你们就放心去吧,保证等你们回来了,这院子和小娃娃们都好好的交到你们手中!” “琥珀姐姐,你们一定要治好梦罗姑娘的伤,早些回来!”雪芸追上走出院子的马车,哭着说道。 “你们要勤加练习功法,不可有所懈怠!我和冰羽定会将小姐安全带回来的。” “嗯” 看着那辆拉着自家主子的马车缓缓驶出林深见鹿处的院子,众位小侍女小药童都流下了不舍得泪水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朝霞没过霰雾林远处的山头,将所有人的脸映成了血红色。 第034章 沙海幻境 马车跑出霰雾林之后,沿途的植被渐渐少了起来。 坐在车沿前赶马的巴伦和刀光影也蒙上了先前准备好的防沙面纱。 猎鹰从头顶飞过,吼出的阵阵鸣号直穿耳洞。 沒在沙丘之上的野兽残骸和覆压在衣袍之下的人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一地带环境的严恶! 不知江湖中传言的祭武神坛,在消失后的几十年中,为何会选择在中林国北边的这片沙漠栖身建坛。 很显然,在离开祭坛这么多年之后,当孤独秀再次踏上回家的路时,他心中也有着几分陌生和担忧之色。 特别是这次,他可是要带着两个中林国人去祭坛的! 想当初,中林各族联合外域势力,将他们祭武神坛的弟子赶尽杀绝不说,就连他们眼中最为神圣的祭坛都被各门派捣毁砸碎。 作为一个视神火比自己命都重要的教派,他们怎会忍受如此残掠对待? 所以,在祭武神坛总坛被中林国各族捣毁之际,坛中修为天赋最高的女弟子火风烈带着神火一路赶往中林北方荒漠,在此休养生息c荣辱负重c隐世几十年,招揽残余弟子,吸纳新收弟子,败落几十年的祭武神坛终于在坛主火风烈的精心经营下,渐渐有了往日神气。 从近几年江湖各种事务来看,祭武神坛甚至有超过毒门,与隐市齐驱并驾的势头。 但对于当面祭武神坛为何会遭到各族势力的联合攻打,已经没人知晓了。 看着车轮越来越接近祭武神坛,孤独秀的脸色愈发的紧张起来。 琥珀仿佛看出了孤独秀的表情,她放下擦拭着尚若轻额头汗珠的手帕,问孤独秀道:“孤独王爷,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孤独秀放下车帘,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可能是连夜赶路,没睡好觉的原因,头脑有些胀。” 对面的冰羽一直闭着眼睛,直着身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但对于孤独秀的担忧,冰羽也是早就料想到了的,他能收到祭武神坛的暗影保护,必定是坛中身份重要的人物。 而孤独秀的另一个身份又是人人都知晓的御亲王府王爷,一个是见不得天日,要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的邪教弟子,一个是高高在上人人敬仰的皇家王爷。 这样两个极其特殊的身份,也许已经铸就了孤独秀矛盾的性格。 “吁”巴伦勒住了马。 刀光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道:“王爷,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吧,前面有一口井,我去打点水回来。” 琥珀看了看孤独秀道:“赶了一天的路了,大家也累了,要不我们在此休息片刻后,再赶路吧!” 独秀朝琥珀点了点头,“巴伦,停车,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琥珀姑娘和冰羽姑娘也累了,等晚些时候太晚下了山我们在赶路。” “是,王爷!” 巴伦也下了马车,撩起车帘,扶着琥珀走下了马车。 琥珀坐在一块石头上,捶了捶自己的胳膊道:“冰羽,我们是不是走错了道,这该不会是去往漠北的路吧?” 刀光影拿着一只水囊走了过来,他边将水送给琥珀,边说道:“琥珀姑娘,这那是去漠北的路啊,你别看这里黄沙漫天的,可这里的沙海比起漠北的,那可是差远了。” “祭武神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啊?为何在这一毛不长的地方建坛立教呢?” 刀光影擦了擦眼角的汗水,看着远处沙漠中的立了枯木说道:“等到了祭武神坛,琥珀姑娘就知道了。” 就在冰羽和孤独秀和来到琥珀身边时,突然,他们身旁的那两匹马不知怎的,竟然掘地轻声嘶鸣警觉了起来。 琥珀和孤独秀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皆捏紧了手中长剑。 就在此时,眼前的沙漠中突然遁出几匹戴着铁面的马匹,随着那些马匹的嘶叫声响起,模糊的马影也渐渐合成的肉身,马背上出现了几名手持长矛的盔甲骑兵来。 “这是什么东西?”跑去打水的巴伦睁大了眼睛,看着奔驰而来的那几匹马匹问道。 “大家小心,这是荒漠地下的阴兵!” 孤独秀大喊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和冰羽两人朝那些阴兵冲了过去。 就在孤独秀和冰羽两人手中的长剑砍到那些阴兵阴马的时候,那些铁骑士兵就如同碰到石头的瓷瓶子一样,瞬间化成了沙尘。 可不到几秒的时间,那些化成沙尘的阴兵阴兵又聚合成了原型。 “该死!这鬼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巴伦不停砍着 那些朝自己冲过来的阴兵道,“王爷,我们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没等我被这群鬼东西灭了,我也会被累死的!” 刀光影弯腰手伏大腿刚喘了一口气,被他砍成粉末的那个阴兵又骑着马朝他冲了过来:“他奶奶的,还来!我不想打了快累死我了” 另一边,冰羽和孤独秀也出了一身的热汗,无论是冰羽剑,还是孤独秀的剑阵,都无法克制一次又一次从土里窜出来的阴兵骑士。 就在孤独秀几人累的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娇小如六七岁孩童般大小的身影冲向眼前一个阴兵骑士,他没有用任何武器,只是用极快的速度点了一下那名阴兵的眉心。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巨人模样的男人猛地朝对面马匹阴兵的前腿处出拳轰了过去。 就在两人一起一落的完美配合下,那一马一人如坍塌的房屋一样,化成了眼前一推沙尘之后,再也没有聚合成原来的模样。 “哼!”那名孩童模样的矮个子男人不屑瞟了一眼身旁的孤独秀几人道,“老二,灭了他们!” 那名高个子雄壮男人没有回矮个子的话,只是斜眼看了一眼身边的阴兵,两人又朝那些阴兵冲去,就在孤独秀冰羽几人惊愕的表情之下,那两人轻易就将那些难缠的阴兵解决掉了! 那两名男子从空中落了下来,看了一眼孤独秀道:“喂,小子!这里是鬼城,曾经的大夏王国,这些阴兵誓死都会守护着他们的国土的,你们没有入城的持木阴鬼令牌,就敢闯入,实在是太大胆了!” “鬼城?”孤独秀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对面那两人,问道,“多谢两位出手相救,不知两位是” 小个子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们是沙漠双雄,我是炎鬼赤尤。” 赤尤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高个子男子道:“这是我家老二,水鬼录矿。” 巴伦听着小个子男子如此一副扬扬得意的表情,又看了看他头顶那一小撮红发,再看看现在他身后那个高大威猛的绿头发男人,不由笑出了声:“果真像红绿鬼,这名字到是取得切切。” 听到巴伦小声嘀咕着,赤尤面露怒色,问他道:“喂!小鬼,你在嘀咕些什么?” 巴伦忙捂了捂自己的嘴巴道:“没没什么两位鬼大人,刚才真是谢谢你们了,帮我们解了围。” “帮你们解围?”赤尤冷眼看了孤独秀几人一眼,“笑话,我兄弟两人杀这些阴兵,只是为了找到大夏王国的和氏玉壁,以便帮我们打开他们几代皇帝的坟冢,拿到里面的宝物!” 听赤尤这么一说,孤独秀走上前朝沙漠双雄两兄弟行了一个礼道:“原来是这样,是我们孤陋寡闻,冒犯两位了” “行了!我们还要去找燕云十八骑呢,今天不跟你们废话了!”赤尤挥手打断孤独秀的话,对身边的水鬼录矿说道,“老二我们走。” 说着,炎鬼赤尤跳到水鬼录矿的肩上,录矿伏着赤尤几个跨步就消失在了沙漠的远处。 刀光影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留下的那几个巨大的脚印,不由惊叹一声道:“这个水鬼真如古时的夸父一样,一步居然比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御剑飞行都要快,恐怕尚姑娘的火凤也不及他的步伐吧?” “好了,快收拾东西上路吧!”孤独秀看了一眼巴伦道。 “好的,王爷。”巴伦和刀光影拾起脚边的水囊,朝孤独秀和冰羽几人追去。 等琥珀c冰羽和孤独秀三人全都上了马车之后,刀光影放下了车帘,关上马车门,对车内众人说道:“坐好了,我们要上路了!” 巴伦和刀光影戴好防沙的面纱后,打着马匹朝沙漠深处跑出。 突然,琥珀发现尚若轻的怀中居然搂着一块木牌。 “这是什么东西?”琥珀伸手将尚若轻手中那块木牌拿了过来,“阴兵木令?” 琥珀睁大眼睛将手中那块木令牌递到孤独秀和冰羽两人眼前。 “阴兵木令?这是刚才那两人留下的?”孤独秀有些吃惊地问道。 “可他们根本没有进入我们马车的机会啊!怎么将这东西留到我们车里的?”琥珀有些疑惑地说道。 “也许是那两人想帮我们呢?他们不是说了吗,只要拿了这阴兵木令牌,那些大夏王国的阴兵才会让我们通行的!”冰羽看着琥珀手中那块木令说道,“琥珀,你先将这块令牌收起来吧,说不准以后还会用到呢!” 暮色中的荒漠高原,仿佛被上帝撒了一把金豆子一样,在夕阳的映照下,正片沙漠仿佛如同一张被金色丝线织就的网格一样,发着点点银光。 “刀光影,你快看,那是什么?” “吁”赶着马匹的刀光影突然勒住极速奔跑的马匹。 坐在马车里的几人被突然勒住的马车差点颠翻马车去。 “刀光 影,巴伦,怎么回事?”孤独秀扶住车棱问道。 “王爷,你快来看,前面前面出现了一座宫殿!”刀光影惊地睁大了眼睛,说话的语速都变得迟钝起来。 孤独秀和冰羽琥珀三门推开马车车门,从车身上走了下来。 映入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宏大辉煌的皇城宫殿,都戴金银首饰的女子们怀中抱着各种酒水羊肉,嬉笑着朝宫廷走去,王坐上戴着金器高帽的皇家男子,大笑着朝膝下众位臣客敬酒恭贺。 美酒佳肴,金樽玉杯,糕点果盘,酒水饮料,牛肉羹汤 一派富饶景象,让身处皇家的孤独秀不由叹为观止:“这这是被漠北诸国剿灭的大夏王国?” “为何我们会在这里看到大夏王国身前的景象?”冰羽有些吃惊地问孤独秀道。 “这是幻境,可能与这片沙漠和夕阳的反射光有关系!” “小王爷,我们得尽快到达祭武神坛啊,再这样拖下去,我家小姐恐怕有危险了”琥珀看着眼前那座高耸入天的皇城宫殿,急红了眼眶。 就在孤独秀和冰羽想靠近那座皇城宫殿的时候,突然,皇城门口闪出两列士兵来。 那些士兵见孤独秀和冰羽想靠近那座皇城宫殿,皆伸出手中武器,齐齐喊了一声“吼!” “你不是说这是幻境吗,怎么这群士兵会拦住我们的去路呢?”冰羽问孤独秀道。 “我也不知!”孤独秀回头唤了一声琥珀道,“琥珀,将那支阴兵木令牌拿过来!” 琥珀将车中木令拿了出来,走到孤独秀身边,将那块木令交到孤独秀手中,孤独秀看了看手中木令,朝眼前那群大夏王国士兵伸出手中木令牌。 看到木令后,那两列士兵果真收起了手中武器,为孤独秀几人让出了通道。 看到那些大夏士兵列队让出通路来,孤独秀赶紧收起手中木令牌,朝身后的护卫刀光影和巴伦喊道:“巴伦,刀光影,快,大家上车!” 巴伦挥着马鞭朝这边冲了过来,孤独秀c冰羽c琥珀几人皆以极快的速度上了车,朝幻境的入口冲了过去 随着马匹飞身跃过那道幻境皇城宫殿宫门,身后的幻境完全消失不见了。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片绿洲景象,成千上万各色各样的蝴蝶在盛开着的花丛中飞舞着! 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竟让人有着一种如痴如醉的梦幻感觉。 高悬在夜空的半轮月光,浸射在七彩水潭中,将沙漠中这片小小的绿洲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第036章 祭武神坛 就在众人沉醉在眼前这一方美景之中时,突然眼前那滩七彩水潭如同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倒吸一样,水潭中的水在不到几秒钟的时候,居然都消失在了潭底。 随着七彩潭水的消失,潭底突然裂出一道石门来,随着石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两名女子来。 “圣主” “圣主,您来了” “你们?” 孤独秀看着迎面微笑着走来的那两名女子,竟没有认出她们就是当年那对被自己从敌军大营里救出来的双生姐妹。 也是,毕竟这七八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皇城,并未踏足过祭武神坛,对于当年那两个只会说话的女孩,他已经忘记她们是长什么样子了。 如痴,如梦两人走到孤独秀身边,拉起她的手不停摇晃着:“圣主,我是如痴我是如梦啊” “如痴c如梦,你们居然长这么大了?”孤独秀一把掀过如痴的身体,“快让我看看!”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如痴张开双臂跳着小碎步转身道,“前些日子,我们跟着十三娘去了平襄城,也见过了圣主,只不过那会子你还在昏迷中,所以没法与我们相认。我们也是奉武后之命,出去办事,所以都蒙了面纱,想必刀护卫和巴护卫也没有认出我们来” “圣主?武后?”冰羽听着孤独秀对面那两名女子这样称呼孤独秀,不由看了孤独秀一样。 “哦,冰羽姑娘,我们先进去吧” 孤独秀见冰羽脸色有些疑惑,忙转移话题道。 “巴伦,刀光影,你们将尚姑娘和阿如汗公子扶下车来” “好的,王爷。” 等刀光影和巴伦将昏迷中的尚若轻和阿如汗扶到水潭门口之后,他们便随着如痴和如梦两人走进了石门。 随着所有人都走进石门之后,那池潭水又如同神龙吐水一般,转眼的功夫,就将水潭注满了七彩水流。 而地面之面,更是另一种景象。 步入水潭石门的那一瞬间,琥珀和冰羽的眼睛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了一般。 头戴裹布的妇女们在水塘边酱紫衣物,穿着朴素的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从花圃间传来。 这里虽然深处地下,没有像平襄城那样有着一望无际的星空和灿烂的白昼,但这里依旧有着潺潺流水c蝶飞蜂舞c花团锦簇,完全不似一个集聚在内地沙漠中的地方。 “为何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民众?”冰羽边走边看着那些在此劳作的人们问前面带路的如痴如梦道。 “哦,姑娘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因为战争逃难至此的各国难民,我们每次出寻时,就将那些在沙漠中迷了方向的人带回祭坛,日子久了,他们便在此开始农耕养殖,繁衍生息,定居了下来。” 听如痴这么一说,刀光影有些骄傲的撇头朝冰羽和琥珀看了一眼道:“琥珀姑娘和冰羽姑娘可是听到了?我们祭武神坛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邪教,而是救民于水浒的大菩萨” “圣主,前面就是祭武神坛燃放神火的地方了,您还是先去神坛上一柱香去吧!” 孤独秀转身看了看尚若轻惨白的脸,又看了看琥珀和冰羽一眼。 “圣主,这可是你八年间第一次来到神坛,若是不去那里上香的话,坛主肯定不会见你的,祭武神坛的教规您也是知道的,若是你不去的话,恐怕我和如痴也要受到坛主的惩罚的!”如梦边走边说道。 “是啊,圣主,我们还是去祭坛上主香吧!” 孤独秀转头又看了看琥珀一样。 “既然这是你们祭坛的教规,那我们就先跟两位姑娘去神坛上香吧。”琥珀朝独秀点了点头道。 “那我去拿点香火过来。”如梦脸露微笑,朝远处跑去。 “我们走吧,圣主。”如痴看了看一溜烟跑去的如梦道。 一路上,不停有人从琥珀几人的身边经过,但他们并不没有认出这位阔别神坛八年的公子就是他们的圣主。 对于孤独秀一行人的出现,更多的人会将目光落在尚若轻和阿如汗的身上,因为在以往的情况下,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百姓,可这几年,随着漠北的北狄c西域的大宛等国相继灭国,又伴随着象征各国命运的八宝图下落不明,中原各国与漠北c西域暂时出现了相互稳固的局面。 所以当突然有两名受伤的人被带入祭武神坛时,那些已经习惯了安居日子的百姓,脑子里想到的第一种可能是,外面是不是又在大战了? 一路走来,祭武神坛的地下都是 感觉不到凤的,可当冰羽几人走上祭坛台梯的时候,一股接一股的冷风从祭台上袭来,左右两侧的那些经幡也在烈风的吹拂下不停晃动着。 从下向上远远望去,祭坛坛顶的那柱擎天石柱犹如神针一般,直耸入云,仿佛有着无群的震撼之力。 走上祭坛的路远远比他们从去了祭武神坛之后走到这里的路还要长,更何况走向神火的都是上坡路。 即使越往上,风力越大,但扶着尚若轻和阿如汗的巴伦和刀光影脸上还是露出了汗水来。 只是要想见到祭武神坛坛主,来到这里的人,就必须得走上祭坛,上了香之后,才能见到坛主,这也是唯一一条通往坛殿的路,所以即使巴伦和刀光影如何辛苦,他们也只能咬着牙向上走去。 到了祭坛坛顶后,上面的风愈发地大了起来,但擎天坛柱上的神火依旧燃烧着。 “给,圣主。”如梦将手中香火递到孤独秀手中。 孤独秀看了看眼前那撮在烈风中危危可及但始终亮着的神火,眼中顿时露出一股敬畏之意来。 许久之后,孤独秀才跪在了眼前蒲团上,巴伦和刀光影也将尚若轻和阿如汗两人放在石栏前,走了过来跪在了神火柱前。 看着众人都跪了下去,琥珀了忙拉了一把冰羽,跪在了孤独秀身后。 孤独秀那些手中香火,刚伸手朝坛柱靠去,那缕燃烧在神火柱顶端的神火,如同受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驱使一样,居然将远在几丈之外捏在孤独秀手中的香火点燃了起来。 孤独秀看着那些在自己手中慢慢燃尽的刻着符文的黄表,他默默闭上眼睛,开始许起愿来。 但没有人知道,孤独秀到底许了什么愿。 随着孤独秀睁开眼睛,其他人也相继叩头站起身来。 此时,祭坛的风突然消失了,擎天柱上的神火猛地扑向地面,将眼前那片荆棘花焚成了粉末,仿佛那些神火漫过的地方,就是通往主神宫殿的通道。 当孤独秀琥珀众人走过神火通道的时候,他们身后的荆棘花又以极快的速度生长了起来 “圣主,前面就是主神殿了”去痴看了看孤独秀,这时的她和如梦两人,脸色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轻松,而是有些紧张起来。 如梦凑近孤独秀的身子,小声道:“圣主,这几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若是主神问起的话,我们该如何回她?” 孤独秀仿佛显得很风轻云淡,轻声说道:“他们是中林国平襄城人士。” “什么?”如痴如梦两人同时尖叫了一声。 听到“中林国平襄城”这几个字后,如梦忙拉了孤独秀的胳膊就往回走。 孤独秀走出两步后,甩开如梦的手道:“如梦,你要干什么” “圣主,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事被主神武后知道了,不光你得受罚,我和如痴也会收到牵连的!” 孤独秀看了看如梦道:“放心吧,出了事由我顶着!” “可是” “没有可是!” “何人在外喧哗,为何不进来说话!” 就在此时,主神宫殿内传来一阵女声来。 如痴如梦两人脸色顿时大变,显得更加紧张起来!她两人忙跪倒在地上:“主神” “如痴c如梦,可是圣主回来了?” 还没等如痴如梦两人回答殿内那人的话,孤独秀忙拱手行礼道:“主神,是秀儿回来了。” “既然是秀儿回来了,那为何不进来见过主神?” 独秀回了一声后站起身朝殿门走去。 随着孤独秀一行人缓缓靠近主神宫殿大门,那两扇刻着狼头图腾的石门也随之拉开。 只见一名身着黑色衣袍的女人半躺在眼前一张蛛丝床上,眼前一名男子正在举扇为她揺凉,而腿侧又有另外两名十三四岁模样的男子正在为那女人按摩腿部肌肉,身侧另一名男子手中正致着一盆葡萄。 “秀儿见过主神!”说着,孤独秀就跪在了那名黑衣女子的面前。 祭武神坛主咄了一颗葡萄后,猛地起身,朝蛛丝床上走了下来,一双雪白的脚掌落地后,弹起几片薄薄的荆棘花瓣,被花油染红的那些指甲盖,更增加了她风韵犹存的成熟气质。 孤独秀紧紧盯着朝自己走来的那个女人,他的眼中仿佛有泪光闪过。 祭武神坛坛主走近孤独秀,定定看了看跪在自己脚边的那名少年,一把将他揽如怀中,仿佛此刻的神坛主殿,就剩她两人一般。 坛主不停摸着孤独秀的头,两股眼泪在不经意间从她的眼眶流了下来。 许久之后,坛主才放开紧紧抱着孤独秀的双手,摸了摸孤独秀湿润的眼眶道:“来,让武后好好看看你!” “武后”孤独秀看着朝自己 又哭又笑的祭武神坛坛主,两人再一次紧紧抱在了一起。 “秀儿,没想到,如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武后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武后,是秀儿不孝,未能陪在您身边”孤独秀颤抖的手摸了摸祭武神坛坛主的鬓角,“武后,你看,您都老了,有白头发了!” “是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武后怎能不老呢?”坛主揽了揽孤独秀的胳膊道,“秀儿,快起来” “是,武后!” 孤独秀起身擦了擦对面女人的眼泪:“武后,你怎么哭了。” “好,好,好,武后不哭,今日见了我的秀儿,本是高兴的事,我们怎可哭了起来呢” 坛主拉着孤独秀走到自己床边坐了下来,而在场的其他侍者都纷纷退了下去,更让人尴尬的是,祭武神坛坛主完全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孤独秀一人的身上,就连尚若轻和冰羽这几名原本让祭武神坛视为教中红线的中林国人,她都没去过问。 就在祭武神坛坛主和孤独秀聊的火热时,冰羽开口道:“中林国冰羽见过坛主。” 坛主依旧说着关心孤独秀的话,并未回答冰羽。 冰羽和琥珀对视一眼,再次行礼道:“中林国冰羽见过坛主,还望坛主出手救我家主子一命” 还没等冰羽话音落下,一股巨大的威压从蛛丝床边袭来,振的冰羽不由后退几步,而修为尚浅的琥珀,直接被那股强大的威压振倒在了地上。 孤独秀看了看到地的琥珀,刚要开口说话:“武后” “嗯?秀儿,你与武后八年未见了,今日一见,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呢,莫要让这些不相干的人饶了我们的兴致” “武后,可她们都是我的朋友,而且那两人受了重伤,要是不及时救治的话,她们会没命的!” “会没命的,那就让她们死在我们祭坛,也算是为神教做了祭奠!” 冰羽聚起体中灵力,刚向前漫出一步,就被祭武神坛坛主掌中弹出数块石头砸在了腿腕,被石子砸中的冰羽,不受控制地跪倒在了坛主脚边。 坛主起身,随身勾脚穿上床榻下那双红色鞋子,缓步朝冰羽和琥珀几人走去。 “中林国?修士?哈哈哈” 祭武神坛坛主大笑了起来:“若有中林国的皇城兵士,族门修士,都是我祭武神坛的敌人,你们倒好,居然亲自送上门来!” 祭武神坛坛主瞅了一眼对面的如痴如梦两人:“你们两个,将这四人拉倒祭坛去,割血祭神!” 如痴如梦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扶着尚若轻和阿如汗的巴伦和刀光影。 此时的四人皆吓的有些无与伦比起来:“主主神” “巴伦,刀光影,你们还扶着这两人干什么!” “如痴,如梦,快将这两人拉到神坛去,听到了没有!” 如痴如梦两人看着主神变得阴狠的眼色,忙回道:“是,主神” 第037章 疯子坛主 “武后,求你放过她们,她们不与那些处处与我们祭武神坛为敌的各族修士一样,她们是秀儿的朋友,她们是好人啊” 孤独秀跪在祭武神坛坛主眼前,想要求她放过尚若轻几人。 可祭武神坛坛主怎会听他的话,这里不是皇城的御亲王府,也不是他以前逍遥自己有过一段快乐生活的霰雾林,这里是人烟稀少,从草不生的中原边陲的内陆荒漠,更是被世人眼中人人见而诛杀的邪教祭武神坛! “秀儿,你恐怕是在你的御亲王府待久了,忘了我们祭武神坛的规矩了,那好,今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们神坛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着,祭武神坛坛主就朝尚若轻走去。 “小姐” “主子” 看着祭武神坛坛主手中举起的灵力席卷着的那数道阎罗贴,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琥珀和冰羽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她们的膝盖像是被抹了浆糊的薄纸一样,怎么也站不起来。 就在祭武神坛坛主一掌劈向尚若轻脑门的那一刻,孤独秀突然大好了一声。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冰羽和琥珀并不知道孤独秀所说的“答应”是指什么,但就是这句话,让停在尚若轻脑门的那只手停了下来。 “秀儿,你说的是真的?”祭武神坛坛主散去手中灵力,转身走到孤独秀身边,一把将他跪在地上的身体拉了起来“秀儿,快起来。” “祭武神坛坛主摸了摸孤独秀的脸再次确认道:“秀儿,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答应武后了?” 孤独秀眼神坚韧,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一样,他异常果断地问道:“只要武后放了我这几位朋友,我什么都答应您!” 听孤独秀真么一说,那坛主的脸色顿时笑出了花来,她快神秘的手舞足蹈起来:“好好好,只要秀儿答应武后所说的事,别说是放了她们,就算是为她们疗了伤,日后让她做你的妃子,武后也是愿意的!” “既然我答应了武后,就绝对不会反悔,也请武后答应秀儿,救好她两人的伤,安全送她们离开北方边陲。” 祭武神坛坛主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琥珀和冰羽,轻轻一挥手,压在两人身上的灵力便散了去。 “秀儿,你放心,武后绝对不会反悔的,若是你喜欢那丫头,等她的伤势好了,我就安排人在我们祭坛给你俩人举行婚礼,把场面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 “武后,这件事还是等尚姑娘醒了再说吧”孤独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怕我怕尚姑娘不愿意” “唉,有武后做主,她哪有不从的理,若是她胆敢看不上我家秀儿,我就将她绑到你屋里去,让你们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敢不敢拒绝我家秀儿” 祭武神坛坛主眯了眯眼,自我陶醉的想着:“到时候啊,你们留给武后生十几个大胖小子和小女娃娃,我就那里也不去了,就在这祭武神坛带着我那一群小孙孙,过我们的小日子” “不行!”听祭武神坛坛主这么一说,琥珀揉着自己酸麻的腿腕说道,“我家小姐不能嫁给御亲王” 刀光影走到琥珀面前,拉了拉她的衣角道:“你干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瞎起什么哄!”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家小姐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救人要紧啊,等救了你家小姐和阿如汗公子之后,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冰羽走到琥珀身边也说道:“刀护卫说的没错,不如我们先答应她,等救了主子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听着琥珀和阿羽几人在说些什么,祭武神坛坛主朝这边走了过来:“你俩人是那丫头什么人?” 冰羽和琥珀对视一眼道:“回坛主,我两人皆是尚姑娘的丫鬟侍从。” “丫鬟侍从?”祭武神坛坛主斜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琥珀两人道,“我还以为是她家姊妹呢。” 祭武神坛坛主停顿半晌后,又走到孤独秀身边,笑呵呵问他道:“她家如今有什么人?父女可否健在?” 孤独秀后退几步道:“她她从小是孤儿,自幼一个人生活” 听孤独秀这么一说,祭武神坛坛主突然两手一拍,哈哈大笑了一声:“如此甚好,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派人去平襄城接她们的父母了。” 看着祭武神坛坛主一会儿愁容满面,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又似疯魔痴颠。 琥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声问一旁的刀光影道:“刀光影,这祭武神坛坛 主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 “琥珀姑娘,实不相瞒,我家主神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她的头脑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有时也会情绪失常,自己哭起来,可自从这里被救助的流民越来越多,她和外面那些小孩平民生活久了,反而现在的神志比以前好了很多。所以啊,就算是我家王爷,万事也要依着她,就是怕她再次受了什么刺激,又变得疯魔起来” “既然她是如此一个心地善良的人,那为何整个中林国都要视她为魔女,又将祭武神坛视为邪教?” “唉!”如痴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两位姐姐有所不知,主神她原本是中林国最有天赋的女修士,七岁便挤身整个修炼界前七甲,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先是为情所困,师门被屠,后自己的几个孩子皆死于战火,在重重打击之下,她精神失常,成了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所以她与各族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这也是中林各族视我们为魔教的原因” “如痴如梦,将她们带过来” 去痴正说时,就听到祭武神坛坛主唤了她两人的名字,她看了一看琥珀和冰羽,忙回道:“是,主神。” “如痴如梦,我来帮你们。”看着祭武神坛坛主答应要为尚若轻疗伤,孤独秀脸露喜色,忙跑了过去,将尚若轻扶到武后的蛛丝床上。 祭武神坛坛主先是为尚若轻和阿如汗把了把脉道:“这位公子的伤到是没什么,只要用了我们祭坛的秘术就能痊愈的,只不过这位姑娘的伤” 说道这里的时候,祭武神坛坛主不由皱了皱眉道:“不过这位姑娘的伤势,确实有些难搞!” “武后,您一定要救尚姑娘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嘿,武后是什么人,武后可是整个中林国乃至八宝图所至八国中修为最高的七甲修士,尚姑娘这点伤势是难不倒我的,秀儿放心吧” 听祭武神坛坛主这么一说,孤独秀脸上紧绷着的肌肉才放松下来。 祭武神坛坛主思索半晌后又道:“不过,除了我们神教的秘术之外,想要让尚姑娘回复她的功力的话,还需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孤独秀c琥珀和冰羽三人同时问道。 祭武神坛坛主起身道:“龙骨。” “龙骨?”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先是一惊,而后又将目光转向坛主。 “相传,龙骨有能让人经脉重塑的功效,只要找到龙骨,加上我们神坛的秘术,尚姑娘的筋脉肯定能重塑。” 琥珀看了看孤独秀,问坛主道:“可我们要上那里去找这龙骨?” “相传,大夏王朝的御兽师曾驯养着一条神龙,这正是有了这条神龙的护佑,所以在与金沙征战长达十二年的时间里,北蒙三国联合起来未曾击败大夏王朝。后来,丁灵一位推命师卜卦算出大夏王朝有一神龙护佑,所以才使北蒙三国持久攻克不下,他们朝集结三国最有修为的屠龙者,将那条神龙斩杀在了大夏王宫” “武后,那您所说的龙骨如今在何处?”孤独秀眼中布满焦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师傅说,龙骨被大夏王朝的后人埋进了皇陵,但大夏王朝历代皇帝的坟冢如今已淹没在整个沙漠中,龙骨在被埋在那位皇帝的陵墓中,没有人知道” “那我们怎样才能找到大夏王陵?” “阴兵?”冰羽突然小声念道一声。 “对,阴兵,没错,就是那里。”孤独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冰羽,琥珀,我们现在就出发。” 羽和琥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唉,秀儿,你要去哪里?”还没等祭武神坛坛主反应过来,孤独秀几人已经朝神殿门外跑了出去。 “武后,等我们好消息,我们定会将那龙骨寻回的” 孤独秀朝身后的祭武神坛坛主大喊了一声,随着孤独秀话音淹没,那道石门也“咣当”一声关上了。 “这孩子”祭武神坛坛主望了望那道石门,又将目光转向躺在自己床上的尚若轻,“这姑娘生的真好看,可比我年轻时漂亮多了” 祭武神坛坛主看着尚若轻,不一会居然睡着在了床头上。 中林边陲,黄沙大漠,干燥的风沙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孤独秀一行人已经裹了厚厚一层防沙服,就连脸上,也都被抹布面纱包裹了起来。 但即使是这样,他们的口角鼻孔也沾了不少沙尘。 “这茫茫沙漠,我们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大夏王陵?”巴伦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海,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啊,王爷,这要是在中土那样的地方,我们可以根据什么树啊山的,辨别方位,可这沙漠到处都是一个样,昨日见得那些什么阴兵,又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该去哪里找大 夏王国的陵墓啊?” “刀光影,你还记得昨日的那口井吗?”孤独秀问刀光影道。 刀光影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指向何方:“这边?这边?不对,好像是那边” “喂,刀光影,到底是那边,你这一口气说了三个方向,我们到底该往那个方向走?”琥珀呵斥一声道。 刀光影放下手,抱怨道:“这茫茫沙海,到处都是沙子,我怎么知道是那边!” 就在琥珀和刀光影真吵时,冰羽从眼前沙丘中抛出一截草根来:“那口水井应该就在附近了。” 听冰羽这么一说,刀光影有些好奇地问道:“冰羽姑娘,你怎么知道那口水井就在附近?” 冰羽将手中那截草根拿到手中嗅可嗅道:“这种草只能在有水的地方生长,而且这截草根有水的问道,所以我们应该就在那口水井附近,只不过昨夜起了风沙,那口水井许是被黄沙淹埋了。” “冰羽姑娘说的没错,我已经看过了,安风向吹拂的方向,我们应该没有走错方向。” 正说是,巴伦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方向道:“王爷,你们看。” 朝着巴伦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沙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着。 “怎么会这样?”刀光影问道。 “我们过去看看。”孤独秀看着那些不停塌陷的沙层道。 当他们跑近时才发现,那些塌陷的沙层是因为遇到了地表水的冲蚀才会变成深土色,并出现了塌陷的情况。 随着水流向远处望去,一口水井果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水井,是水井。”刀光影激动的叫了起来,“我们找到水井了!”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水井,孤独秀几人忙跑了过去。 他们看着眼前那滩甘甜可口的水源,像一群饥渴许久的山羊一般,纷纷伏下身子去,伸手舀起井中泉水喝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行了一日的路,他们实在是太渴了,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倒影在那口水井里的他们的倒影,居然全是一副骷髅模样。 琥珀刚要抬起身子,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吃惊起来。 伏身在对面的刀光影看出了琥珀脸色的不对劲,迟疑半晌后问道:“琥珀姑娘,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琥珀摇了摇头,想再次确认刚才出现在水中那副骇人的面孔,可当她仔细看向那滩水井的时候,水面居然浮出一行字来:“月圆之夜,王陵重现!” “你们看”琥珀指了指水面。 “什么啊,琥珀姑娘,水里是有什么东西吗?”巴伦有些疑惑地问道。 “水面有字,是字,你们看到了吗?”琥珀脸露喜色,朝众人高喊了一声。 可其他人的反应,让她脸上的高兴之情顿时僵了起来。 琥珀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众人道:“水面有字,关于大夏王陵的字。” “没有啊,琥珀姑娘,我也没有看到。”刀光影揉了揉眼睛,问孤独秀道,“王爷,你看到了吗?” “琥珀姑娘,你确定看到了有关王陵的字迹?” “哎呀,好了,看来你们真是看不见的。”琥珀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井中刚才出现了一样字,上面写的是——月圆之夜,王陵重现!” “什么,就是今夜?” 其他人半信半疑,皆将目光转向琥珀。 远处,一轮血月正在缓缓沒出云层 第038章 大夏阴兵 “月亮已经升起,可大夏王陵到底在哪里?” 就在大家抬头看向那一轮圆月的时候,突然,远处一阵龙卷风袭来过来,还没等孤独秀几人反应过来,那阵飓风就已经席卷逼近在了他们眼前。 “龙卷风,快”孤独秀看着眼前不远处那棵古树说道,“快,快躲到那棵树下面去!” 巴伦和刀光影忙拉了琥珀朝那棵古树跑去,可刚跑出几步的冰羽,发现自己身上那只母亲留给她的木梳掉在了水井旁,又折了回去拿木梳子。 “冰羽”琥珀朝身后的冰羽大喊了一声道,“快回来” 就在此时,巨大的沙尘暴已经朝他们扑面盖了过来,巴伦和刀光影忙伏下身去,用自己的身体盖住琥珀,与此同时,孤独秀将手中长剑撑于眼前,化出一道灵障来,肆虐而来的风暴,一时间让他们的眼睛刮得灼热又刺痛,周围几里内,都看不见人影。 冰羽想赶回时,却见那股巨大的风暴已经席卷了眼前整棵枯树!她转眼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眼前皆是沙丘,手中利剑插入土中也无法保证不被眼下这股来势汹汹的风暴吹走。 就在龙卷风袭来的那一瞬间,冰羽一个跃身跳进了那口水井。 当龙卷风席卷席卷远去之后,巴伦和刀光影才慢慢移开被沙子盖满的身体,咳嗽着站了起来。 孤独秀也收拾了手中灵力。 琥珀睁开眼睛,忙站起身朝四周看去,却不见冰羽的身影。 她朝着四周大喊几声道:“冰羽,冰羽” 可除了无尽的黄沙之外,却不见冰羽的回应声传来。 琥珀摸了摸眼角沾着沙子的泪水,问孤独秀道:“冰羽呢?她是不是被龙卷风吹走了?” 还没等孤独秀开口说话,巴伦就走到琥珀身边,安慰她道:“不会的,琥珀姑娘,你先别往坏处想,冰羽姑娘的修为远在我和刀护卫之上,我俩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所以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人呢?” “许是许是躲在某一处巨石或者树木后面了” “巴护卫,你不用哄我”琥珀走到孤独秀身边道,“孤独王爷,我们快去寻冰羽去!” “好!”孤独秀答到。 “咳咳”就在他们想要转头朝沙漠远处走去时,听见眼前一阵咳嗽声传来。 寻着那阵声音望去,一只手从沙层中伸了出来。 随着那只手伸出沙层,一股流水也随之从地表涌了出来。 “是冰羽。”孤独秀大喊一声,“巴伦,刀光影,快去帮忙!” 巴伦和刀光影忙跑了过去,几人赶紧朝那只手刨了起来,随着眼前那口水井喷出的水源越来越大,冰羽的身体也被地下水抬升了上来。 被几人拉出地面的冰羽,浑身被水湿透,她忙取下蒙在脸上的那张薄布,躺在地上深深呼吸了几口。 “冰羽,你怎么样,还好吗?”琥珀拍打着冰羽的后背问道。 “我我没事,不要紧的” 就在此时,冰羽望向夜空的眼睛顿了顿。 “冰羽,你怎么了?”琥珀问道。 “你们看,月亮” 朝着冰羽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轮巨大的血月停在当空,血月周围又出现两道黄色光圈。 就在孤独秀几人纷纷将头扬起的时候,那轮血月居然射出一道红色激光来,激光打到他们眼前那口水井中,又经过水面反射,将光影投向对面一座风蚀谷谷口处。 几人对视一眼。 琥珀道:“难道,这风蚀谷口就是大夏王陵的入口?” 孤独秀起身道:“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先进了风蚀谷再说!” 说着,五人拿了手中武器,纷纷朝不远处那座风蚀谷地跑去! 刚一进风蚀谷,孤独秀几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谷口定是被风沙掩埋在了地下,经过刚才那龙卷风,才将这入口吹了出来。”孤独秀边走边说道。 “你们看,石壁上那是什么?”琥珀指着夹道两侧的石壁惊呼道。 看着石壁上身着盔甲的武士威风凛凛的凿刻图像,孤独秀脸色有些震惊地说道。“这这是大夏王朝与其他各国征战的场景?” “还有这边,这是宫廷猎宴宾客时的场景” 就在孤独秀几人被石壁上镌刻的大夏王国图景所震惊之时, 从谷中传来一阵威严又有力道的男声来 :“尔等何人,为何再此大声喧哗?” “谁,为何鬼鬼祟祟的,快出来!”听着那声声音传来,巴伦以为是来此寻龙骨的其他人先与他们进入了风蚀谷地。 可从那人的口气中判断,他并不想其他闯入这里的人,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我等中林国人士,来此寻找龙骨,还望神人给个方便。”孤独秀拱手行礼道。 “哈哈哈寻找龙骨?” 随着那声刚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一个虚影站在了孤独秀几人眼前:“龙骨乃我大夏王国至宝,岂能交给外人?” 那个身着盔甲的将军将手中长戈随手一触,大声呵道:“年轻人,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就在冰羽刚要出手时,孤独秀却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冰羽看了一眼孤独秀,气呼呼将手手了回来。 “怎么,这位姑娘是想和本将军动手吗?”那个幻影没有回头,却将冰羽的一举一动窥于眼中。 “若是将军不肯放我们过去的话,那本姑娘只好动手了!”冰羽怒视着那个背影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幻影将军转过身来,两只瞒着金光的眼睛猛地盯向冰羽,冰羽被吓得后退一步去。 可不到几秒的时间,冰羽的紧张气息又恢复了过来。 就在双方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之时,孤独秀突然跪在了那位将军眼前。 “王爷” “王爷” “御亲王” 看着孤独秀突然跪在那名神秘将军眼前,琥珀,巴伦和刀光影都轻声喊了一声,想扶他起身来。 孤独秀伸手打断几人的话,对那幻影行礼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前往大夏王陵,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一位朋友如今身受重伤,筋脉尽断,命悬一线,只有大夏王国的龙骨帮她重塑胫骨” “好了,这位公子,不用再说了,龙骨是绝不可能交给你们的,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看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说着,孤独秀站起身来。 冰羽看了一眼孤独秀,周身已经裹起了一阵风暴来:“孤独秀,你还在跟他废什么话!” 说着,冰羽疾步朝眼前那个幻影跑去,随着她极速移动的步伐,数道冰羽剑也从冰羽周身射了出去! 散发着虚光的将军身影,见冰羽朝他冲了过来,他哈哈大笑一声,举起手中长戈,几个挥手,就将拿着飞射而来的冰羽剑劈成了粉末。 而在他挥手斩断那些冰羽剑的同时,冰羽已经扑在了他眼前,幻影将军忙出手挥拳,与冰羽推过来的掌力对了上去。 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激起周围数丈尘土。 冰羽被巨大的拳力击退数步后,被迎上来的孤独秀接住,两人又迅速朝对面那名盔甲飞将军奔上去。 见孤独秀已出手,那名将军退后几步,将手中长戈遁入眼前沙尘中,双手十指对接,不断变换手势,嘴中念起咒语来。 随着那盔甲将军不停蠕动的嘴唇,蚀谷两侧石壁上的士兵突然从壁画中走了出来。 “杀。” “杀!” “杀” 那些从古画壁中跳出来的士兵,纷纷喊着冲锋口号,朝孤独秀几人冲了过去。 看到这种情形,巴伦和刀光影居然一时吓得拉手抱了起来。 琥珀看着两人颤抖的身子,一把拉开他们道:“干什么!还不去帮忙!” “哦。” 巴伦和刀光影忙捏紧手中武器,朝那些蜂拥而来的大夏士兵迎了上去。 琥珀也抽出腰间两把短刀,冲了过去。 这些大夏王国的士兵虽然不是什么修为好深的修士,但他们协作作战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加上那名主控他们的盔甲将军,源源不断的石壁画像从墙壁上脱离下来,化成人形加入战争队伍中去。 冰羽和刀光影对视一眼后,两人纷纷化出冰羽飞剑和白虹剑阵来。 数道飞剑射出,将眼前那些士兵射成了沙尘。 可在幻影将军的咒语控制下,石壁上的御敌大军源源不断朝孤独秀几人冲来。 “冰羽,你先拖住那将军去!”琥珀观察一番后,朝冰羽和孤独秀两人喊道,“御亲王,你去毁了那些石壁画像!” 听琥珀这么一说,那名闭眼念动咒语的将军突然睁开眼睛,狠狠看了几人一眼,挥起手中长戈道:“大夏的勇士们,给我杀了这些入侵王陵的偷盗者!” 随着那声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地,那名魁梧高大的将军也踏步朝冰羽走来。 “我先拦住他,孤独秀,你快 去毁了那些壁画!” “那你小心点!” 说着孤独秀一个转身扫出无数剑刃,将周围数百名围上来的士兵射倒在地。 孤独秀打量一番四周,腾空而起,踩着那些士兵的身体飞到石谷两侧的中央,停于半空,持剑聚起一道白色灵光。 幻影将军看到停于高空的孤独秀,眼色微怒,一脚遁地,猛地腾入空中,见状,冰羽忙射出数道冰羽剑,也飞到空中,死死扯住那名幻影将军的脚跟。 “孤独秀,快” 孤独秀猛地一挥剑,无数剑阵从孤独秀的手中长剑幻化而出,齐齐射向那些还没有脱落成人形的壁画,所有壁中人都被射杀在了石壁上。 “不!”看着那些士兵已经化身成一股股飞沙,幻影将军一脚踢飞冰羽,自己缓缓停于地面,心有不甘地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啊哈哈哈” 随后,随着那名幻影将军的身体化成了一股沙尘,其他士兵也纷纷化成了轻烟,消失在了风蚀谷口 孤独秀缓缓从空中落了下来。 看着尽数消失在眼前的大夏阴兵,刀光影收起手中长剑,忙走到冰羽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冰羽姑娘,你没事吧?” 冰羽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迹,起身道:“不碍事的!” 几人看着风蚀谷地通亮如白昼的夜空,经过刚才一战,他们更觉这蚀谷深处就是大夏王陵的陵墓所在地,要不然那些阴兵为何死了那么久,他们的魂魄还要游离徘徊在此处,守护着这谷口? “我们走吧!” 看着飞向夜空的沙尘,孤独秀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征战四方c英勇无畏的士兵们热血为自己的江山和国家,以及人民而战的场景,也想起了自己从十三岁就跟随冰羽的父亲——中林国的战神远征西域的场景。 看着孤独秀眼中的表情,琥珀问道:“御亲王,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 孤独秀停顿半晌又说道:“我十三岁就跟随寒莫将军征战西域,为中林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前朝皇帝才封了我这个外族子弟一个御亲王的番号。” 说道这里,孤独秀不由看了一眼一旁的冰羽:“我知道寒莫将军和这些大夏王国的士兵一样,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和人民立场不同,但他们都是为自己的百姓和国家牺牲的,若不是这次为了救尚姑娘的伤势,这大夏王陵的龙骨,我也是绝不会来拿的!” 听孤独秀提起自己的父亲寒莫将军,冰羽的眼中并未像之前那样,有些无尽的仇恨,相比这次,她眼中有了更多的释然:“但我不知御亲王到底代表的是你们祭武神坛的立场,还是中林国的立场?” 冰羽停下脚步,将双手交于胸前,咧嘴笑道:“算了,孤独秀,你代表何人,又与我何干呢?” “冰羽姑娘,你怎可这样说我家王爷呢?”刀光影伸手指着冰羽问道,“难不成你之前代表的是隐市地煞冷冢的立场,如今又投了新主,代表的是你们林深见鹿处的立场了?” 听着刀光影的话,冰羽没有说话,一手挥出,一把冰刃就射向刀光影影腿腕,刀光影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刀护卫,你为何跪下了,快起来吧”说着,巴伦去扶跪在身边的刀光影,刀光影甩开巴伦的手,指着走远的冰羽道,“恶女人,你” “呦,这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呢?公子,来我扶你起来” 刀光影气呼呼看着远去的冰羽几人,口中轻声念道:“还是姑娘温和,那像那个冷面女杀手一样,处处为难与我家王爷” “那位俊俏的公子是你家王爷?” “是啊”刀光影突然才意识到,与自己说话的人是一个陌生女子。 刀光影一转头吓得后退几步指着方才凑近自己耳畔说话的那名红衣女子道:“你你是人是鬼啊?” “公子莫怕,你看我像人还是像鬼呢?” 那名女子将头转了过来,一张被烧焦的面容发出一阵阴冷的邪笑来。 “公子,我长的好看吗?” “啊,鬼啊” 刀光影转头就朝孤独秀几人追了上去。 第039章 阴魂不散 “王爷,等等我琥珀,你们等等我啊”刀光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了过来。 “那边,那边有女鬼”刀光影手撑膝盖咧嘴说道。 “女鬼?”巴伦一脸的不屑,笑着说道,“刀护卫,你是不是被冰羽姑娘的冰羽剑射傻了?” “真的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刀光影指手画脚比划起来,“脸这么大,舌头这么长,满脸的血浆,头发披在了肩上,实在是太吓人了” 刀光影正说是,那个女声又从身后传来回来:“公子,等等我啊,你将我丢在这深谷中,小女子真的好怕啊!” 听到那阵女声后,刀光影一阵震冷,忙躲到孤独秀身后道:“王爷,就是这个声音,刚才我看到她了,满脸血浆,容貌尽毁披头散发实在让人有些呕吐!” 刀光影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差点吐了出来。 “姑娘是人是鬼,不防出来一见,为何要鬼鬼祟祟躲起来吓人呢?”孤独秀朝着那阵女声传来的方向说道。 一个红色身影掠过,那名女子就出现在了孤独秀几人眼前:“王爷这话可真是说反了,分明是你们吓得我不敢出来见人了,为何王爷说,是小女子吓了你们?”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身份。”孤独秀眼色一惊,问那女子道。 “我那知道公子的身份,只是听你身后这位公子一口一个王爷地叫,相比您肯定是王爷了,我便也这样跟着叫了。”那名女子眉眼一挑,走近几步看了看孤独秀道,“若是公子不喜欢小女子这样叫您的话,那我就改口叫你公子好了。” “少废话,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风蚀谷中?”冰羽毫不客气的问那女子道。 那名女子看了看冰羽,眼中并没有表现出惧怕之色,而是慢悠悠说道:“姑娘,我是什么人?我需要向你告知吗?你可想清楚了,这是大夏王陵,你一个外族人闯入我大夏国土,居然问我是何人?” “我看你是想灰飞烟灭了?”说着,冰羽就像出手朝那名女子走去。 孤独秀伸手拦下冰羽,摇头小声道:“我们先找到龙骨是要紧,切不可再生事端。” “哼!”冰羽气呼呼甩开孤独秀的手,但她还是没有对那名女子作出什么不敬之举。 “刀光影,你不是说这女子满脸血浆,容貌无比丑陋吗?这不是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吗?”巴伦看着那名女子问刀光影道。 刀光影有些困惑地说道:“方才明明是一副丑陋面容,为何现在又变了容貌了?” “王爷,看你们的着装,你们定是从中土而来,不知王爷来我大夏王国有何贵干?” 听着女子有些奇怪的话语,琥珀轻声问孤独秀道:“大夏不是早就亡国了吗,为何这名女子的话如此奇怪,总觉得她还活在以前的世界中?” 琥珀说话的声音虽然已经很小声了,但她与刀光影的话还是被那名红衣女子听到了:“你胡说,我大夏王朝不会亡的,不会的” 说着,那名女子哈哈大笑起来。 “北蒙那群狗贼,怎会是我岩书哥哥的对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红衣女子的笑声响彻在山谷中,随着她的笑声越来越大,那笑声也渐渐转为哭泣声:“我的岩书哥哥,她不会死的,不会都是你们这群侵略者!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女子疯魔似的朝孤独秀几人移身冲了过来! 正当孤独秀几人犹豫之时,冰羽已经移步挡在几人眼前,手中化出几柄剑刃,朝那名女子劈刺而去,可当冰羽手中的剑刃碰到那女子的身体时,女子居然化成了一股红色烟雾。 “哈哈哈来抓我啊” 冰羽转过身时,那些散开的红色烟雾又凝聚成了女子的行容。 见状,孤独秀几人也纷纷拿出手中长剑,朝女子刺去,随着他们挥舞着的剑刃,眼前的红色浓郁也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他们就已经迷失在了那阵红色烟雾中了。 “快住手大家,快住手这浓烟有问题。”孤独秀咳嗽几声道。 “哈哈哈,啊哈哈哈”红色浓烟中传来那名女子的笑声来,“晚了,公子” 此时的几人,已经完全站立不稳,身体不停颠倒,如同食用了麻药一般,一个接一个翻到在那阵浓雾中去。 “公子,我劝你们不要轻易用功,这可是尸谷蛊红粉,若是吸入肺腑,恐怕你们也会变成干尸的,哈哈哈,啊哈哈哈” 红衣女子突然闪身站在了孤独秀眼前,她腰身到孤独秀身边,摸着他的脸 说道:“公子长得啊,真是俊俏极了,和我的岩书哥哥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王爷,你个妖女,快放开我家王爷”刀光影触着剑刃,想站起身,却因双腿瘫软,又摔倒在了地上。 红衣女子瞅了一眼刀光影,并没有理会他,继续抚着孤独秀的脸庞说道:“只可惜啊,我那无情的岩书哥哥,竟抛下我一人走了” 说着,那名红衣女子竟哭了起来:“我在这王宫等了他百年,他居然还没有回来。” 红衣女子眼中露出忧容来,她猛地回头盯着孤独秀的脸问道:“公子,你是从外域来的,可曾见到一位年轻的将军,年龄约莫和你一般大小,相貌生的甚是俊俏,他英勇无敌,杀敌无数,是大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他的名字叫岩书公子,你可曾见过他?” 红衣女子突然捏紧孤独秀的双臂,摇晃了起来:“你是不是见过他,你快告诉我啊啊哈哈我等了他百年了,可他还是没有回来” 女子起身,两眼泪水道:“果然啊,这世间的男人,都是负心汉!” “哈哈哈,啊哈哈哈” 红衣女子朝前走了几步后,又拉住琥珀的手问道:“姑娘,你可曾看见我家岩书哥哥了,只要你告诉他的去向,你们你们要的龙骨我知道它在那里,只要你们帮我找到我的岩书哥哥,大夏王国的龙骨我也会送给你们的,啊?” 看着红衣女子满眼的泪水,琥珀突然开口说道:“对我,我知道岩书将军的去向,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龙骨,我定会告知你岩书将军如今在何处” 听琥珀这么一说,其他人先是一愣,而后又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说不准这名女子真的知道龙骨所在位置,若是能将计就计骗她拿到龙骨,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红衣女子忙摸了摸自己的眼泪,笑着说道:“是真的吗?姑娘可不要骗我。好,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找龙骨” 说着,那名女子一挥袖,包裹着几人的红色浓烟也散了去。 随着浓雾散尽,孤独秀几人也慢慢站起了身来。 “姑娘,请随我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我父皇” “父皇?”冰羽凑近孤独秀小声说道,“难道她是大夏王国的公主?” “先不用管她是谁,我们跟上去再说。” “嗯。” “姑娘,你们快随我来,前面就是王宫的入口了,你们千万不能跟丢了,若是你们走散了,那些守护王城的士兵定会将你们活活烧死在火架上的” “嗯,我们知道了公公主” “嘻嘻,你们快过来。”大夏公主走到皇宫门口,轻轻按了一下手边一只石狮子的爪子,一道石门便在几人眼前划了开来。 “我们进去吧!” 大夏公主笑着跑了石窟去:“爹爹,梓落来看你来了!” 孤独秀几人见梓落公主走进了石窟,也忙赶了进去。 可到了石窟后,他们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皇宫,而是一座停放大夏王国皇室的墓穴。 “爹爹?”梓落公主仿佛有些摸不着头脑来,她居然在众多棺椁中辨认不出自己父亲的究竟是那一座棺材了。 “爹爹?”在一口刻着祥云神鸟的棺材跟前,梓落停了下来,“你们过来,我爹爹就在这里了。” 梓落推开那座水晶棺材,屈身朝里面的男人行礼道:“爹爹,这是岩书哥哥的朋友我带他们来看你来了,嘿嘿” 梓落公主看了看棺材中的干尸,又将目光转向琥珀几人道:“这就是我爹爹,大夏王朝的皇帝。你们快见过我爹爹” 琥珀跪在了那口棺材前,叩头行礼道:“小女子琥珀,叩见大夏王!” 说罢,琥珀又朝身边孤独秀几人使了使眼色。 孤独秀几人也忙跪下身去,给那口棺材里的干尸行了一礼。 梓落公主看着那几人皆朝自己的父皇行了礼,又开始朝着那口棺材说道:“爹爹,我知道龙骨对我们大夏王朝意味着什么,可她们知道岩书哥哥的下落,只要我们将龙骨交给他们,我的岩书哥哥就会回来的,爹爹,只要我能与岩书哥哥白头到老,你肯定会为女儿高兴的,对吗?” 说着,梓落公主又落实了眼泪来。 巴伦刚要站起身,又被刀光影拉了回去:“龙骨就在眼前,琥珀和王爷他们没有起身,我们万不能起身坏了要事!” 伦摸了摸鼻子,又跪了回去。 “爹爹,既然北蒙已经退兵,那这龙骨龙骨就借他们一用吧,啊?” 梓落公主缓缓推开水晶棺盖,伸手将一截龙骨化石拿了出来:“琥珀姐姐,这便是龙骨,你拿回去吧!” 琥珀两眼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她转头看了 看身边的孤独秀和冰羽一样,缓缓伸手接过那截龙骨。 “谢谢大夏王,谢过公主殿下” 就在梓落公主将那截龙骨送到琥珀手中之时,大夏王国坟冢内的棺材纷纷开始腐化,就连那口水井棺材中的干尸也开始慢慢消融起来。 “父皇,怎么会这样母后,姐姐” 梓落公主朝着那些棺材大喊起来,随着那些棺材中的尸体纷纷散尽,梓落公主的身体也开始一层一层蜕起皮来。 “公主”琥珀抱紧那截龙骨,看着梓落公主喊了一声。 “看来我大夏王国真的早就亡了!原来这是真的,只是我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一直拿着这截给大夏带来灾难的龙骨,迟迟不肯轮回转世去,哈哈哈” 梓落公主张开双臂,红色的衣服如焚化的纸钱一样,纷纷散落成碎霄,而她的脸上,也开始腐化溃烂:“公子,你们走吧,这龙骨你们要拿便拿去吧,大夏王国已经覆灭,留着它又有何用?我的岩书哥哥,也许早就战死在了沙场” 梓落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脖子以下已经化成了碎霄:“我也该去找我的岩书哥哥了” 随着那句更咽难言的话语落下,梓落公主的整个身体也随之焚化在了空气中 “梓落” 琥珀朝着石窟喊了一声。 就在所有洞府中的大夏王国棺椁焚化成了灰烬,石窟也开始塌陷起来。 “快走,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正说时,石窟上空已经落下无数巨石来,巨大的石块朝府中几人砸了下来。整个洞府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琥珀赶紧护住手中龙骨,就在此时,一个小人身影掠过,一把将琥珀手中那截龙骨夺了去。 “哈哈哈,多谢几位帮我们找到龙骨!”火鬼赤尤几个灵敏飞身躲过巨石,奔道石窟外的水鬼录矿肩上道:“老二,我们走!” 随着几声巨脚声传来,沙漠双雄已经跑出了大夏王朝陵墓。 “龙骨”琥珀躲开极快巨石,朝着石窟口伸了伸手,“御亲王,龙骨龙骨被那两个怪物抢走了!”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孤独秀扶了琥珀,几人躲开纷乱落下的石头,朝大夏王陵外跑去 就在几人刚跑出石窟洞府的一瞬间,身后那座石窟化成了一片废墟。 黄沙起时,整个沙漠又成了它原本的模样。 而被他们辛辛苦苦找到的龙骨,又一次被别人抢了去。 第040章 古城鬼王 飞沙走石散去后,北方边陲再次回归它原来的平静,只不过,在这平静的背后,却是孤独秀几人难以平复的心。 经过千难险阻,好不容易找到的龙骨,居然就这样轻易被火鬼和水鬼那两个怪物夺了去。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只雪狼从沙漠中跑了过来。 “白雪?”琥珀看着那只雪狼,忙笑着迎上去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白雪吐着舌头看着琥珀,像是有什么话要告诉她一样,可它只不过是一只雪狼,奈何无法开口说话。 “许是我们离开林深见鹿处后,白雪闻着我们的问道一路跟了上来。”一旁的冰羽说道。 巴伦弯下腰去,摸了摸那只雪狼的头道:“琥珀姑娘,这就是我买的山羊喂大的那几只雪狼吧。” “是啊,白雪,快谢谢巴伦护卫” 琥珀摸着白雪的脑袋,那只雪狼突然将伏在沙地上的身子爬了起来,一路漫步着向前方跑去,还是不是回头望望身后的琥珀几人。 “这这雪狼要去哪里?”刀光影有些惊讶地问道。 “先跟上去。”孤独秀看着白雪跑去的地方,移步追了上去。 翻过沙丘的几人见雪狼白雪正在刨开地上的沙子,像是在嗅着沙子下面的什么气味。 当孤独秀几人赶过去仔细一看时,才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脚印。 “这不是那个水鬼录矿留下的脚印吗?”巴伦弯腰摸了摸地上那些沙子道。 琥珀脸露微笑,附身摸着白雪的毛发问道:“白雪,你是不是知道那两个夺了我们龙骨的怪物去了哪里?” 白雪吐了吐舌头,继续向前跑去 大约在三个小时之后,白雪带着孤独秀几人来到了一个荒废古村中,风沙漫过废弃的墙体,风嘶吼着灌入空无一人的古村,仿佛恶鬼哭泣一样。 就在孤独秀几人四下打量着那座古村的时候,突然一阵声音传来。 “鬼王,龙骨到手了!” “很好,哈哈哈,啊哈哈哈” “鬼王,既然这龙骨已经找到,待你大功告成之日,可否” “火鬼放心,只要你兄弟两人忠心跟随我,我定会找到法子将你兄弟两人的身体治好,到时候你们也不必躲躲藏藏生活在这见不得人的鬼城里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那我兄弟两人就先谢过鬼王了,若是鬼王能将我兄弟两人医治的话,属下定会誓死跟随鬼王的!” “怪不得这兄弟两人一个矮小无比,一个高大无双,原来是得了某种怪病?” 听到废村里的对话声,刀光影轻声说道。 “嘘!” 就在孤独秀几人潜伏在村外打探里面动静的时候,几条沙蛇不知不觉已经朝他们游来。 琥珀自己将手中那两把短剑抽了出来,孤独秀看了看冰羽,示意她准备好冰羽剑。 “等会我将眼前这几条沙蛇引开”孤独秀在眼前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来。 就在那几条沙蛇腾冲过来的时候,孤独秀跳身翻了一个身,将逼近五人的几条杀蛇的注意力引来,冰羽忙起身,化出数道冰羽剑,将朝他们围上来的那些沙蛇全部斩杀。 另一边,孤独秀也挥出剑刃,将那几条追上来的沙蛇斩断在脚边。 可这边的麻烦刚解决,那边的麻烦又来了,就在他们将沙蛇解决掉的时候,他们的行踪也被鬼王和水火双鬼发现了。 “谁?”鬼王听着外面的打斗声,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火鬼赤尤道,“火鬼,你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鬼王。”火鬼赤尤抱拳回了一声后,便跑出了废弃的村落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可真是不简单啊!”火鬼赤尤看了看站在琥珀身侧的那只雪狼,“原来是这只雪狼带你们找到这里的!” “赤尤,快将龙骨交出来!”孤独秀朝那个小身影喊了一声道。 “龙骨?”火鬼咧嘴看了看孤独秀,“你想要的东西,恐怕这会已经被鬼王食用了吧,哈哈哈” “那我就先杀了你这个小个,再杀了那个鬼王,用他的血换取龙骨” “啊额”正在火鬼与孤独秀几人要出手相攻时,土墙内突然传出一声痛哭的叫声来。 赤尤转头喊了一声“老二”后,疾步朝废墙里面跑去。 火鬼赤尤的身体刚跨入那座古村,一个巨大的身影就被从里 面一脚踢飞出来。 赤尤伏在水鬼录矿的身体前,哭喊了起来:“老二” 可录矿早已被鬼王击碎了头骨,就连他的灵力,也被鬼王吸得一丝也不剩。 “鬼王!”火鬼赤尤怒吼一声,转身朝走出土墙的那个黑影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靠近鬼王的身体,就被鬼王一把掐住了脖子,鬼王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火鬼,你真的以为我会将你兄弟两人当人看待,你们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两枚棋子罢了!如今龙骨已经到手,你们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 “既然你们一直活在自己身体残缺的阴影里,不敢以真面示人,这样痛苦地或者,不如早些下地狱见阎王去吧!哈哈哈哈” 说着,鬼王一把将火鬼赤尤甩了出去! 被鬼王一把甩在地上的赤尤,嘴角挂满血迹,晕死过去。 鬼王将目光转向孤独秀几人:“现在,该你们了” “老怪物,将龙骨交出来!” “哈哈哈,想要龙骨,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了!” “好你个老怪物,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说的如此不要脸!刀光影,上,杀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着,巴伦和刀光影一齐朝鬼王冲了过去。 “哈哈哈,啊哈哈哈,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鬼王聚起体内魔气,将巴伦和刀光影逼近他的剑刃一掌推断在眼前,紧接着一掌推出,巴伦和刀光影两人双双飞了出去! “巴伦,刀光影”看着口吐鲜血的两人倒地动弹不得,琥珀忙跑了过去,拿出银针为巴伦和刀光影两人施针疗伤。 冰羽与孤独秀对视一眼,两人快速移步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朝周身冒着黑色雾气的鬼王冲了过去。 一阵巨大的威力随着鬼王的笑声传来,将逼近他的孤独秀和冰羽两人挡在了那道黑色雾障之外。 冰羽和孤独秀两人手中的长剑也被那巨大的威力震的弯曲起来。 见无法攻入鬼王聚起的那道黑色屏障,冰羽想撤回手中长剑去,可当她用尽力气想要收回手中灵力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脱离鬼王的黑色雾障。 “孤独秀,快停手!他正在吸食我们的灵力!”冰羽见情况不妙,忙大喊了一声。 可此时的孤独秀,也被鬼王那股强大的雾障吸附得无法说出话来。 “快,攻击他的通天穴。”从重伤中醒过来的火鬼赤尤朝着孤独秀和冰羽喊了一声道。 可鬼王听到赤尤的说出自己的死穴后,丝毫没有露出半点畏惧之色,反而笑的更狂妄起来,因为在他看来,孤独秀和冰羽已经被他控在了毒雾中,而且他们的功法修为会在自己的吸食下,一点一点消失掉。至于巴伦和刀光影,已经被自己打成了重伤,那个功法修为在他眼中就像一只只会跳弹两下的琥珀,鬼王是不会将她放在眼中的。 琥珀看了一眼孤独秀和冰羽两人,再看了看巴伦和刀光影,此时,他们四人都我发拿着剑器将眼前那个老怪物杀掉。 “快,杀了鬼王,要不然他两人的修为被他吸干之后,没有人对付的了他了”火鬼赤尤朝着琥珀喊了一声后,口吐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琥珀站起身,捏紧手中那两把短剑,踮步腾飞到空中,在一定高度后,她有转身俯冲下来,手中那把断剑猛地插向鬼王头顶,要看那把剑刃就要靠近鬼王的头顶通天穴了,突然,鬼王一挥手,将孤独秀和冰羽打飞出去,一手撑向高空,琥珀顿时被那股强大的掌力击飞出去。 琥珀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巴伦和刀光影眼前。 “琥珀姑娘,琥珀姑娘”巴伦急叫了几声。 倒在地上的琥珀咳嗽了几声,翻起身看着站在眼前狂笑不止的鬼王,她的眼中也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来。 “额怎么会这样”狂笑着的鬼王突然停住了笑声,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来。 鬼王跪倒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琥珀,问她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雪狼白雪守在琥珀眼前,朝着鬼王嘶吼了几声。 琥珀扶地缓缓站了起来,她眉眼一挑,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来:“这个” 琥珀将一支银针捏在手中道:“鬼王,下地狱去吧!” 说着,琥珀将手中那支银针猛地挥出,银针在琥珀微弱的灵力驱动下,朝鬼王的头顶通天穴射去。 “哈哈哈,啊哈哈哈”鬼王大笑了起来,“我用龙骨护身,就凭你一支小小的银针就像杀我,真是可笑!” 见琥珀挥出的银针被鬼王的魔气挡了回来,孤独秀忙飞身而出,挥手将那支被鬼王打回来的飞针一剑避射了回去! “额,啊怎么会这样”鬼王 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孤独秀几人眼前。 火鬼赤尤缓步朝鬼王走了过去:“鬼王,你不会以为我会将真的龙骨交给你吧!” “赤尤你这个叛徒”鬼王看着手中拿着龙骨的火鬼呵斥道,可此时的她,功法修为已经散尽,就连这个被他视为小臭虫的丑八怪,他也是无法伤了他的。 “叛徒,鬼王,我兄弟两人出生入死为你卖命,你居然恩将仇报,反过来将老二杀了?我早就看穿了你对我兄弟二人起了杀心,所以在你手中的那截龙骨是假的,哈哈哈,啊哈哈哈” “你个小鬼,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声下地狱” “下地狱?那我送鬼王一程吧!” 说着,火鬼赤尤手持龙骨,朝鬼王冲了过去,一阵耀眼的白色光芒从两人周身散出。 刺眼的白色光芒让周围的几人不由遮起了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就得那根龙骨在地上。 孤独秀走去上去,将龙骨捏在手中,看了看其他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来。 “龙骨。”琥珀看着孤独秀手中那截龙骨,又看了看冰羽,笑了起来。 可还没等琥珀的笑容在她脸上停留太久,她勾起的那抹微笑消失在了嘴边,随着她嘴角闭合,她的眼睛也闭了上去,整个身子也不停使唤地倒了下去。 “琥珀姑娘,琥珀” 一旁的冰羽忙扶着晕了过去的琥珀,把了把她的脉道:“不好,琥珀定是被刚才鬼王那一掌击成了重伤!” “冰羽姑娘,还是让我来吧”冰羽刚要为琥珀用功疗伤,就被一旁的孤独秀拦了下来。 “孤独秀” 孤独秀打断冰羽的话,将手中龙骨递到她手中道:“冰羽姑娘,刚才你也受了不小的伤,还是让我来吧。” 冰羽接过孤独秀递到眼前的那截龙骨,看着已经聚起手中灵力朝琥珀后背打去的那只手,她心中那些对于因父亲的死而集结的怨恨,在不知不觉中,也在渐渐消融着。 随着一股接一股的灵力涌入琥珀体内,数分钟之后,晕厥过去的琥珀终于睁开了眼睛。 “琥珀姑娘,你醒了?”巴伦弯腰问道。 琥珀摸了摸鬓角“我没事的,只是头有点晕龙骨呢?” “龙骨在这里,你放心吧,主子有救了”冰羽紧紧捏着那截龙骨对琥珀说道。 琥珀在巴伦和刀光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御亲王,我们还是早些回祭武神坛吧,武后还在等着这龙骨救小姐的命呢!” “好,我们这就回去。” “孤孤独秀,这龙骨还是你收着吧!”冰羽将那截龙骨递到孤独秀眼前。 孤独秀接过龙骨,将它轻轻装进自己的腰间。 北方边陲,风沙又扬了起来,一狼五人默默朝东北方向行去。 在那里,一座神秘的地下祭坛正在等待着他们。 那里有他们深爱着的人 第041章 龙骨续脉 “禀报主神,圣主回来了”如梦朝祭武坛宫跑了进来。 “他们人在何处?”揉着脑袋的武后听如梦前来禀报,兴奋地从眼前石桌前站了起来。 “主神,这几日为给尚姑娘续命,您给她输入了不少真气,身子已经虚成了这样,您还是坐下歇息会吧!”如痴朝如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扰祭武神坛坛主。 “回主神,圣主他们” “武后,我们回来了。”如梦刚要回话,就听见孤独秀的声音从宫外传了进来。 “秀儿,你没事吗?”祭武神坛坛主看着孤独秀几人走了进来,忙迎了上去,拉住孤独秀的手问道。 “武后请放心,秀儿没事!”孤独秀看着祭武神坛坛主的脸,“武后,您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孤独秀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如痴问道:“如痴,到底怎么回事?” 如痴看了看躺在蛛丝床上的尚若轻,又看了看孤独秀,向前回道:“圣主,你们去找龙骨的这几日,尚姑娘的伤势一日比一日严重,若是不能用真气为她续命的话,恐怕她早就活不成了” 听完如痴的话,孤独秀走到蛛丝床上,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尚若轻,又折回道祭武神坛坛主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道:“武后,辛苦您了” 祭武神坛坛主看着孤独秀的脸,咧嘴笑道:“只要我家秀儿答应我说的事,就算是我死了,武后也是不后悔的,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在闭眼之前,看着你完成我们说过的那件事” 琥珀和冰羽对视一眼后,两人忙跪倒在祭武神坛坛主眼前,在琥珀她们看来,祭武神坛坛主和孤独秀所说之事定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可那是他俩人之间的秘密,若是他们不愿告知,她们也无权去追问此时,只是在他们去沙漠找龙骨的这几天时间里,让她们没想到的是,祭武神坛坛主居然一直用真气帮自己主子续着命,单从这件事来说,她们也要拜上一拜这位神志有些古怪的女人。 琥珀跪地叩首道:“多谢坛主为我家主子渡真气续命,琥珀感激不尽!” “呦,呦呦呦,姑娘快起来吧,如梦如痴,快将这两位姑娘扶起来!”祭武神坛坛主伸手指了指如痴如梦姐妹两人道,“以后啊,等我家秀儿娶了你家尚姑娘,还得麻烦你们两位去中林国扶持他们呢!” 如痴如梦扶起了琥珀和冰羽两人,听着祭武神坛坛主摸不着头脑的话,琥珀和冰羽两人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她们只当是这位祭武神坛坛主是精神出了问题,时有胡言乱语的时候,可她们越听越觉得祭武神坛坛主的话有些奇怪。 “坛主,御亲王是先皇亲设的中林国王爷,他宫中有那么多的侍女丫鬟,为何还要我和琥珀两人去侍奉他?”冰羽试探性地问祭武神坛坛主道。 “姑娘啊,你不知道,我家秀儿将来是要做” “武后!”孤独秀打断了祭武神坛坛主的话,面色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冰羽,转移话题说道,“武后,我们还是帮尚姑娘疗伤吧!” “哦,对”祭武神坛坛主抹了一把乱在鬓角的那缕碎发,直径走到蛛丝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尚若轻,转头问孤独秀道,“秀儿,龙骨呢?” “龙骨?”孤独秀将手伸到怀中,取出那截白色龙骨,递到祭武神坛坛主眼前,“武后,龙骨” 武神坛坛主接过那截龙骨后,长出了一口气后,对巴伦和刀光影说道,“巴伦,刀光影,将阿如汗公子也扶过来” “主神,这可是您的”去痴听祭武神坛坛主命人将阿如汗也带到她的床上来,忙开口说道。 “哈哈哈,这有何不可的,我有不是未出阁的女孩子,我都这般年纪了,想是秀儿都比那位阿如汗公子都要大上好几岁的,他一个小娃娃,来了我床上就来呗,等他醒了下来就是,有何难为情的?” 如痴看了看孤独秀,孤独秀朝她点了点头。 去痴这才将睡帘放了起来,让早已等在外面的巴伦和刀光影扶着阿如汗走了进来。 “这龙骨啊,威力巨大,它也是大夏王国的镇墓神器,如今被你们拿了回来,这东西肯定免不了会有些怨念的!等会儿我施法为尚姑娘和阿如汗公子重塑经脉的时候,你们见机行事,若发现有异常,就赶紧出力帮我镇主龙骨!” 祭武神坛坛主看了看孤独秀,又看了一眼冰羽和琥珀两人:“你们可听明白了?” 冰羽和孤独秀琥珀几人对视一眼后,纷纷点头道:“坛主,我们明白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 说着,祭武神坛坛主便盘腿坐在了尚若轻和阿如汗 头顶:“如痴如梦,点上蜡烛,切不要让烛火灭了!” “是,主神” 祭武神坛坛主看了一眼尚若轻和阿如汗后,从手中化出一只八卦祭器来,在那只八卦祭器的中央,又有一支小小的指南针,指南针的上放,又是一根插入盘心中央的细针。 在那只通体金光的祭器上,密密麻麻刻着天干地支和五行相生相克图表,以及十二生肖图像。 正在琥珀和冰羽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只八卦祭器的时候,一根红色线条从祭武神坛坛主袖口窜出,绕过她指向八卦祭器的右手小拇指,直直缠入那支祭器中央的细针上。 祭武神坛坛主看了一眼身边的如痴如梦两人一眼,如痴如梦像是明白了什么,将两截绕过祭器中央细针的红线分别牵引道尚若轻和阿如汗的手腕上,并以8字扣手法将红线打结在两人手腕处。 随后,如痴如梦又将两张画着符咒的黄表贴在了尚若轻和阿如汗的眉间。 见一切准备就绪,祭武神坛坛主闭眼念动起了咒语,随着她不停闪动的嘴唇,一股鲜血从祭武神坛坛主的小指间流了出来,鲜血随着红线直通八卦祭器中央的细针,细针被鲜血摧动后,指南针快速转动了起来,随着鲜血不停传入祭器,那只金针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了红色。 鲜血缓缓漫进祭器的其他天干地支图标中,等整个祭器器身都被祭武神坛坛主的鲜血浸满后,鲜血又绕着那两股绑着尚若轻和阿如汗的红线传了过去。 随着那两股鲜血通入尚若轻和阿如汗的手腕,他俩人手腕处的筋脉居然如同通了电的电路一样,开始闪起银白色的亮光来。 就在此时,原本放在尚若轻和阿如汗头顶的那截龙骨,在祭武神坛坛主左手功法的推动下,飘旋在了尚若轻和阿如汗身体的上空,随着白色电光通满尚若轻和阿如汗的整个身体,那截飘在空中的龙骨开始旋转了起来,一股白色的亮光从那截龙骨上四散而来,龙骨居然和周围那些白光形成一片如天空般神秘美妙的空间,龙骨开始化成无数白色小颗粒,如同天空飞雪一样,洒在了尚若轻和阿如汗的身体上。 看着尚若轻和阿如汗的经脉被一点一点重塑了起来,并未见那龙骨出现躁动不安的迹象,孤独秀和琥珀冰羽几人都露出一脸微笑来。 很快,散布在尚若轻和阿如汗身上的那些白光慢慢弱小在了他们心口,只要这最后一关挺了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尚若轻兄妹两人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武后,你怎么样?”随着祭武神坛坛主不停用自己的鲜血为尚若轻和阿如汗疗伤,她的脸色也慢慢变得惨白起来。 “我没事,还能顶得住,这是最后关头,你你们一定要看好这龙骨” 正说时,那截龙骨突然开始不听使唤地颤动起来,并且发出几声似飞龙嚎叫的声音来。 “武后尚姑娘”看着那截龙骨开始发出黑色雾气来,孤独秀忙看了一眼祭武神坛坛主。 祭武神坛坛主咬着牙齿,猛地一用力,将体内巨大灵力打入祭器,八卦祭器也快速转动起来,随着祭器指南针快速转动起来,那些黑色雾气也被击退到龙骨上去。 “唉!”随着祭武神坛坛主猛地一出力,聚在尚若轻和阿如汗心口的那个光圈突然也封合了起来。 阿如汗的脸色也慢慢变得有了血色。 可尚若轻的脸色依然有些煞白,那截飘在尚若轻身体上空的龙骨,仿佛也如同用尽了所有的灵气一样,散尽最后一抹骨身,那些白色的粉末如同飞雪一样,尽数散在了蛛丝床上。 就在大家高兴的放声大笑时,原本封闭的尚若轻的心口突然又晕开一道黑色伤口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琥珀看着尚若轻不断拨动的筋脉,紧张地脸色都煞白了起来。 此时的祭武神坛坛主,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倒身无力再为尚若轻用功疗伤。 “秀儿,快”祭武神坛坛主伏身道,“快将尚姑娘的心脉封合,不然不然她必死无疑” 孤独秀铁青着脸,走到祭武神坛坛主身边,看了看主神后,猛地将她小指那条红绳缠到自己手腕,一手劈开手腕,红色的鲜血顿时顺着那股红线流向八卦祭器,又快速流到尚若轻手腕处。 “主神”如梦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声孤独秀。 “如梦,你先扶主神下去休息。” 梦看了一眼孤独秀,起身扶了祭武神坛坛主朝宫外走去。 “武后”看着满头被汗水浸透的祭武神坛坛主,琥珀说道,“您没事吧?” “不碍事的,你们一定要守在这里,辅助秀儿将尚姑娘的经脉重塑了” 珀朝祭武神坛坛主点了点头道,“让武后费心了” “走吧,如梦。” 说着,祭武神坛坛主在如梦的 搀扶下,走出了祭坛宫门。 当琥珀回头看向孤独秀时,他手腕的鲜血不停朝尚若轻涌去,可不管他怎样努力,尚若轻裂开的那道胸口的黑洞,都无法修复! 要看立在床头的那两只蜡烛快要熄灭了,如痴忙伸出双手,将剑指交于胸前,一道绿色的光芒从她手中剑指射出,打在那两只快要熄灭的蜡烛上。 “圣主,你快些,我我快顶不住了” 就在此时,缠在尚若轻手腕的那些红线,突然如游动的激光一般,涌入她的筋脉,直朝她的心口游去。 当孤独秀想收回手中灵力时,他居然发现,自己的掌力不知怎么,扯了扯不回来。 就在大家露出一脸惊愕不知所措之时,通向尚若轻心口的那些红线突然如同游走的蛛丝一样,居然快速织起了网格来。 孤独秀直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袭来,仿佛自己的心血也被那些不停穿梭在尚若轻心口的红线牵动着。 “孤独秀,你怎么样?”看着孤独秀痛苦的表情,冰羽上前轻声问道。 “我我的胸口好痛!”孤独秀睁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声说道。 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冰羽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思索半晌后,聚起手中灵力,想伸出手去,镇开孤独秀与尚若轻之间那条红绳去,可不料,刚当冰羽的手劈下去的那一刻,那道红色线条发出一道巨大的威力,将冰羽震飞出去,冰羽翻腾一个转身后,后退几步才站了起来。 “冰羽,你没事吧!” 琥珀看着被红色线条弹出去的冰羽,忙赶上去扶住她问道。 随着那些红色线条在尚若轻的胸口不停纺织着,尚若轻的心口黑洞也在渐渐封合着。 “王爷,琥珀姑娘,尚姑娘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封合。”巴伦兴喜地大喊一声。 琥珀和冰羽忙走到尚若轻身边,果然看见尚若轻的心口黑洞真在一点一点封合着。 可另一边的孤独秀,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堪痛苦起来。 “啊” “小王爷,你没事吧,小王爷”刀光影急得在孤独秀和尚若轻两人之间来回跑动着。 可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帮到自己主子。 用尽全力维持烛火的如痴,在耗尽手指间最后一股灵力后,也倒地晕了过去 就在烛火熄灭的那一刻,孤独秀和尚若轻之间的那条红色线条突然绷断,孤独秀也被弹力击地后翻出去。 “小王爷” “孤独秀” “主子小姐” 一众人都朝着尚若轻围了上去 第042章 离开祭坛 “小姐你终于醒了” 琥珀拉着尚若轻的手哭了起来:“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琥珀姑娘,你瞎说什么呢?尚姑娘这不已经醒过来了吗?”现在琥珀身后的巴伦说道。 琥珀抹了抹眼泪,又笑了起来:“是啊,小姐,是御亲王爷救了你。” 尚若轻这才看到现在琥珀和冰羽身后的孤独秀,看着孤独秀有些惨白的脸色,尚若轻想坐起身来,却觉身体有些瘫软,无力又躺了回去。 “主子,来”冰羽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尚若轻背后,让她躺着的身体稍微舒服了些。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尚若轻直直盯着孤独秀问道。 “不碍事的,只要你醒了就好。” “谢谢谢你”尚若轻轻声说道。 孤独秀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与尚姑娘,那还用的说这种客气的话。” 尚若轻扫视了一眼周围后,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姐,这里是祭武神坛,中林国北方边陲的沙漠地带。” “阿如汗呢?”尚若轻看了一眼一旁还没有醒过来的阿如汗道,“他怎么样?” 如痴端上一碗药汤来,笑着说道:“姑娘请放心,阿如汗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过会子应该就会醒过来的。” 琥珀接过如痴端上来的那碗药,坐在床边喂尚若轻喝了起来。 “琥珀,我们来此处多久了?” “应该有十日多了。” “那小峦他们” “小姐请放心,有万紫千红兄妹两人看着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万紫千红两人毕竟是华川国人,我们也不了解他们来中林的目的”尚若轻思索半晌后,又说道,“不行,我得尽快回林深见鹿处去!” 就在这时,石宫的门打开了:“主神道” 随着如梦一声喊,祭武神坛坛主走了进来,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头上那些发簪也像是新添上去的一样,相比刚才她为尚若轻疗伤时元气大伤时的虚弱模样,此时的祭武神坛坛主,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饱满,气场冷冽,但看她的容貌,就给人一种威压感。 见祭武神坛坛主走了过来,孤独秀忙迎了上去:“武后” 其他下人也纷纷为坛主让开通道来,就连一向面容冰冷的冰羽,也拱手朝祭武神坛坛主行了一礼。 “姑娘醒了?” 看着朝自己露出一脸微笑的祭武神坛坛主,尚若轻脸上有着些许不知所措。 “哦,尚姑娘,这是祭坛的坛主主神武后。”孤独秀扶祭武神坛坛主坐在了尚若轻身边,“也多亏了武后,你的筋脉才能被重塑。” “是啊,小姐,是武后用祭武神坛的秘术,和那龙骨帮你和阿如汗公子重塑了筋脉,要不是坛主出手帮助,我们怕是找遍整个中林大陆和外域,也找不到治好你的人了!” 听琥珀这么一说,尚若轻忙坐起身,下了床跪在祭武神坛坛主脚下,拱身朝祭武神坛坛主行了一礼道:“多谢坛主救命之恩!” “快起来吧!”祭武神坛坛主拉起尚若轻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祭武神坛坛主伸手把了把尚若轻的脉道,“尚姑娘的脉象平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可是,可是阿如汗公子怎么还不醒来”尚若轻有些着急地问道。 祭武神坛坛主又为阿如汗把了把脉,笑着说道:“尚姑娘放心,这位阿如汗公子的脉象比你的更要通畅平稳,只不过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不想面对的事,心中有郁结尚未打开,所以他只是不愿醒来,想在梦中将那些伤心心忘掉!” 说罢,祭武神坛坛主一伸手,将一股白色灵力渡入阿如汗的脑门,阿如汗咳嗽两人睁开眼睛猛地翻起身喊道:“娘,娘,我找到爹爹了” 可随着那股郁结在胸口的闷气突然吐出,阿如汗居然抱起膝盖哭了起来。 “五哥,没事的。”尚若轻眼中也漏出几点泪水来,“你不是还有我吗” “六妹妹”阿如汗和尚若轻抱在了一起,“塔娜,塔娜死了” “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尚若轻不停拍着阿如汗的后背。 “五哥?六妹妹”看着尚若轻和阿如汗这样称呼对方,琥珀和冰羽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 放开阿如汗后,尚若轻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祭武神坛坛主:“ 坛主,这几日多有打扰,我家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既然我们兄妹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了,不如我们这就手势行礼离开这里吧。” “好,姑娘若是想走,我也不便再留着你们了。”祭武神坛坛主看了一眼一旁的如痴如梦两人道,“如痴如梦,快为尚姑娘她们准备些干粮和泉水,喂饱马匹,将东西放到她们的马车上,即刻启程” 听祭武神坛坛主如此果断让刚重塑了经脉的尚若轻离开,孤独秀有些吃惊地喊道:“武后,尚姑娘的伤势刚好,您怎如此仓促地让她离开祭坛呢,更何况这里离中林国平襄城路途遥远,万一土中遇到强盗歹徒,尚姑娘她们如何应付的了?” “秀儿,我又不是让尚姑娘她们独自离开。”祭武神坛坛主看了看孤独秀身后的巴伦和刀光影,“巴护卫,刀护卫,你们也下去准备准备吧,等会你们也随尚姑娘她们,一道回中林去吧!” 巴伦和刀光影看了一眼孤独秀后,回道:“是,主神!” 孤独秀有些诧异地看着祭武神坛坛主:“武后,怎么?你也要赶秀儿走吗?” “秀儿,这祭武神坛有武后就可以了,你就在这里也帮不了武后,你还是回中林国去吧,如今的朝政一片混乱,皇帝年幼,云南王和定北王都对那王位有所威胁,下面的大臣们也分为几派,挣得你死我活,有实力的武将也各自为政,并不听从皇帝的号令。漠北的金沙,西域的曲勒,都对中土王朝有所忌惮,你即是先帝册封的御亲王,就应该时刻护在小皇帝的身边,不能让李势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武后,可您的身子”孤独秀看着祭武神坛坛主鬓角那几根银色的头发,有些心酸的说道。 祭武神坛坛主伸手挡住孤独秀的嘴唇:“秀儿,只要你记住武后给你说的话,去做你该做的事,就算是我在这见不得人的荒漠里为你苦心经营一辈子,武后都是愿意的。” “武后”孤独秀和祭武神坛坛主抱在了一起,两人眼角都流出几颗泪水来。 “好了,秀儿,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上路吧。”祭武神坛坛主摸着孤独秀眼角的泪水说道。 孤独秀退后几步,跪在祭武神坛坛主脚边,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武后要保住自己的身体,等孩儿将一切安顿妥当了,定会来祭坛接您的。” 说罢,孤独秀起身朝尚若轻几人说道:“尚姑娘,我们走吧。” 尚若轻轻轻朝孤独秀点了点头,又转身朝祭武神坛坛主行了一礼:“坛主多保重!您对我兄妹两人的大恩大德,我尚若轻永世难忘!” 祭武神坛坛主走到尚若轻身边,将一根银手镯戴到她手腕上。 “坛主,您这是何意?”尚若轻有些不解地问道。 祭武神坛坛主捏住尚若轻的手道:“尚姑娘,这只手镯,你就收下吧,我家秀儿,以后还得姑娘你多照顾着些。” 尚若轻看了一眼孤独秀,又将目光转向祭武神坛坛主,有些尴尬地笑道:“我我与御亲王是好朋友,他也时常帮助我,若是坛主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尽管交给我,若是我能办到的,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祭武神坛坛主笑了笑,转身对如痴如梦两人说道,“如痴如梦,你两人快送尚姑娘她们出去吧!” “是,主神。” “尚姑娘,我们走吧” “告辞”阿如汗朝祭武神坛坛主行礼道。 在如痴如梦两姐妹的带领下,尚若轻一行人很快就出了祭武神坛。 随着那道陨洞石门合闭,尚若轻和孤独秀几人又置身于一片沙海中。 “尚姑娘,你和阿如汗公子的身体刚好,这北方边陲风沙大,你们还是快些去车里吧!” 尚若轻看了一眼孤独秀,在琥珀和冰羽的搀扶下走进了马车。 “如痴,如梦,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当孤独秀转头看向如痴如梦两人的时候,她们的泪水早已湿透了眼眶。 “圣主,我们舍不得你” 孤独秀走到两人身边,抹了抹她们的头道:“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又不是见不到了,等我回到中林国,将武后交给我的事办妥了,就回来接你们。” 痴如梦两人忍着眼中泪水,点头回答道。 “快回去吧,你们平日里要多加练习功法,不能到处惹事,要照顾好武后!” “知道了,圣主,你放心吧,我们定会照顾好主神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尚姑娘她们还在车中等着我呢,你们快回去吧,啊?” 说着,孤独秀就转身上了马车。 当那辆马车行出许久之后,如痴如梦两人还站在原地,痴痴望着他们。 巴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道:“小王爷,去痴如梦那两 个小丫头还在那里站着呢,要不你回去求求主神,让她允了我们,让这两个丫头也跟着我们回平襄城吧,她两人待在这大沙漠里,也是怪可怜的!” 孤独秀并未回答巴伦的话。 巴伦想再次开口说什么,刀光影瞟了一眼巴伦,小声道:“巴伦” 巴伦也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也不再言语,只得好好驾自己的马车去了 “你为何不回答刚才巴伦说的那些话?”尚若轻看了一眼孤独秀,轻声问道。 孤独秀叹了一口气道:“武后她老人家已经老了,我身为朝廷的御亲王,又不能时常伴与她左右,若是将如痴如梦两人带出祭武神坛的话,武后肯定会更加孤独的,想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就没有了。” “你和那位武后”尚若轻迟疑半晌后,又将吐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算了,孤独秀,总之,我们得谢谢你和祭武神坛那位坛主” “是啊,御亲王,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这一次恐怕我和我六妹妹恐怕都得见阎王去了!”一直看着窗外大漠的阿如汗突然开口说道。 “对了,小姐,这才几天的时间,你和这位阿如汗公子,怎么就成了兄妹了?”琥珀有些诧异地问道。 尚若轻迟疑半晌后,缓缓说的:“他他也是尚府毒门的尚凯荣的儿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就不奇怪了,像尚府那样的大户人家,老爷公子在外难免会认识些姑娘小姐的,多个私生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我我不是什么私生子”听完琥珀的话,阿如汗开口道,“我母亲本是北狄派往中林的秀衣使者,可她在两军交战途中,结识了尚凯荣那个狗贼,后来我母亲是秀衣使者的身份被中林国皇家发现,他们将我的母亲驱出平襄城,也就是在眼前这片沙漠中,我母亲生下了我” “五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既然尚府不肯要我们,我们便也不去再找他们,这天下之大,那还没有我们兄妹容生之处?”尚若轻看着眼神呆滞,神情有些麻木的阿如汗说道。 “对了,小姐,是谁打上了你和阿如汗公子?” 尚若轻将头微微抬起,看着窗外的沙海,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地回道:“是尚府老爷——尚凯荣——我们的亲生父亲!” “什么?老爷他?是他打伤了你们?” 听着尚若轻喊尚凯荣父亲,阿如汗眼色微怒道:“六妹妹,你怎还叫那个狗贼父亲呢?你忘了前几日,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尚若轻眼中露出一股凌厉的神色来:“我依然是不会忘记的!” 第043章 来福酒馆 “来人!” “主神,有何吩咐?” “圣主和那几名中林国人是否走远了?” “回主神的话,按您的吩咐,已经派人打探过来,他们这会在应该已经走出沙漠了。” 武神坛坛主沒在红色的床帘后面,对那名手下说道,“速叫如痴如梦两人来见我!” “是,主神” 回完祭武神坛坛主的话后,那名蒙着面纱的男子退步走出了主神寝宫,不知绕过几道石洞,他才来到了如痴如梦的身边,见如痴如梦两人在一片水帘后练功,那名男子便没有走进去,只是现在水瀑前,高声朝里面喊道:“两位圣使,主神有事招见你们,你们若是没有其他要紧的事的话,就早些过去吧!” “主神叫我们?”如梦停下手中长剑,轻声说道。 如痴看了一眼对面的如梦,也收回手中长剑,朝水帘后的那名男子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随着那名男子退了下去,如痴如梦也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朝主神宫走去。 “主神,您找我们?”如痴如梦朝躺在蛛丝床床上的祭武神坛坛主说道。 “过来,走近点说话?” 如痴如梦看了一眼对方,轻声回道:“是。” 而后缓步走到那张蛛丝床前才站了下来。 “如痴,你可是看清楚了,那生死扣真的融入尚若轻的身体了?” “回主神,千真万确,圣主的生死扣与尚姑娘心脉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如痴所说没有半点虚假!” “好!哈哈哈哈”祭武神坛坛主猛地从蛛丝床上翻了起来,狂笑几声后说道,“如痴如梦,你两人速速传信给中林各处的暗桩,让她们时刻保持警惕!一有风吹草动就来祭坛传信,通知十三娘,继续盯着隐市,特别是地煞冷冢那边。” “是,主神!” 如痴如梦两人刚要转身离开,又被祭武神坛坛主叫住了。 “回来!” “主神,还有何吩咐?” “你们回了中林之后,要暗中保护尚若轻几人,如今她已经和秀儿的生死扣绑在一起,以后无论艰难痛苦,他们总是会牵绊在一起的!” “知道了,主神” “去吧!” 说罢,如痴如梦退出祭武神坛坛宫,骑了两匹快马,朝中林国飞奔而去。 经过几日的赶路,在第五日傍晚时分,载着尚若轻几人的那辆马车终于来到了霰雾林山脚下的黑石镇。 在一家酒馆前面,他们停了下来。 “小王爷,前面有一家酒馆,不如我们先在此处歇息片刻后,在回霰雾林吧!”刀光影撩起车帘,笑着对这里的几人说道。 透过车窗,看着黑石镇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琥珀几人不由露出了笑容来。 “小姐,你们肯定是饿坏了,这几日我们都在吃一些干粮土豆,就连一口汤也没得喝,既然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刻,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林深见鹿处吧?” 琥珀正说时,她的肚子突然“咕嘟咕嘟”叫了两声,惹得阿如汗和尚若轻几人都笑了起来。 “琥珀姑娘,我看是你饿了吧,非得说你家小姐饿了,要拉着她去吃饭。”阿如汗说着,就跳下马车去。 “没想到,这中林国的小镇居然如此惬意,嘻嘻” “阿如汗公子,你的伤势刚好,你慢点走!” 刀光影和巴伦停好马车后,也跟了上去。 冰羽下了车后,放眼望了望四处,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无论走到哪里,又身处各处,她都会养成眼中时刻保持警觉的状态。 琥珀下了车后,也将尚若轻扶了下来。 走进来福酒馆的那一刻,一股久违的酒香扑面而来,巴伦和刀光影两人全然已经忘了他们身后的那位御亲王和尚若轻几位姑娘,居然直接跑到一楼的空挡桌子前,直呼小儿上了一滩好酒来。 两人席地而坐,不管不顾喝了起来 “好久没有喝酒了,真是馋死我了!”巴伦闻了闻那碗刚倒在碗中的美酒,睁开眼睛刚要去品尝,就被一把短剑挑了去。 当巴伦回过神来时,那碗酒已经端在了阿如汗手中:“喂,阿如汗,这酒是我的,你要干什么?快将那碗酒还给我!” 阿如汗一手捏着肩上行礼包,一手端着酒挑眉道:“巴护卫,这就我先替你喝了” “喂,喂喂喂”不管巴伦怎么阻拦, 那碗酒还是被阿如汗一口喝进了肚去! 阿如汗将一口喝尽的酒碗反倒了过来:“没了!” “你!”巴伦无奈地坐在桌上,又为自己斟了一碗酒,阿如汗也走了过来,顺手端起巴伦刚倒满的那碗酒,又喝了下去。 “你阿如汗,你是跑场的马,还是黑石镇那些被人倒卖的驴阿?怎么这么能喝啊!你容我喝一口行不行啊?” “好阿!巴护卫,今天我们就好好喝一场怎么样?”说着,阿如汗朝酒馆柜台的店小二喊了一声道,“小二,再来三壶上好的屠苏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给您上!” “三壶?”刚将一口酒喝进嘴的刀光影,听到阿如汗这话时,一时惊得将嘴中那口酒又吐了出来,刚好喷到对面通往张大了嘴巴的巴伦脸上。 看着从刀光影口中喷出的那些夹杂着口水唾沫的酒水,散满了巴伦的脸上和嘴上,仿佛整个酒馆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般,其他客人也将目光朝这边看来。 “刀光影?”巴伦一把拍在桌子上! “呦,巴护卫,我不是故意的。”刀光影忙起身走到巴伦身边,捏起袖子朝他的脸上擦去,并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巴伦啊,这个阿如汗公子,他可是漠北人,流量恐怕比你我两人加起来都要厉害,我看啊,这局你定是要输了,还不如我们不与他比流量呢,要是万一被在场的客人看到了,那该多丢人啊!” 原本巴伦是不想和阿如汗比谁的酒量大的,可被刀光影这样一说,巴伦却要反其道而行之,非得与阿如汗比出个高低来,于是,他也招呼小二道:“小二,三壶屠苏,给爷上来!” 小二迟疑了半晌,又看了看掌柜的,缓声说道:“好嘞,爷,你稍等” 走进来福酒馆的孤独秀和尚若轻几人,见巴伦和阿如汗三人嚷嚷着比酒量。 他们几人便另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 “尚姑娘,你想吃点什么?”孤独秀放下手中长剑,问尚若轻道。 尚若轻笑了笑,将目光转到琥珀脸上:“琥珀姐姐,你点吧!” 琥珀笑了笑,看了几人一眼道:“那我点了?小二,我要一只烧鸡,两只猪耳朵,三两花生米,四碗梅枝茶还有,还有四碗阳春面。” “姑娘,还有其他的吗?”小二看着琥珀瓣着的手指,想再次确认一番。 “没有了”琥珀又将头转向孤独秀,“御公子,你喝不喝酒啊?” 孤独秀看了一眼邻桌的巴伦几人,轻声说道:“我在你们三位女子面前喝酒,有些不好吧?我们还是和梅枝茶吧,你不是已经要了四碗了?” 一旁的小二听到孤独秀的话后,马上说道:“好嘞,几位客官,你们稍等,今日是十五,我们店里来的人多,你们先再次歇息片刻,我给几位马上去准备” 说着,店小二就退了下去。 “怪不得今日这来福酒馆如此热闹,原来已经到了中秋节了。” 就在这时,几名着装怪异的大胡子扛着大刀走了进来,领头的那名男子一进门就将手中扛着的那把大刀随手遁到桌子上:“小二,来几壶好酒” 小二一边吆喝应承着那大胡子,一边急走到尚若轻几人桌前:“客官,你们的菜,这是一小碟月饼,是我们来福酒馆专门送给你们的。” “哇,还有月饼”琥珀赶紧抓起一块放到嘴边,边吃边说道,“谢谢小二哥” 那几人见小二朝这边走了过来,将脚伸到椅子上大喊道:“小二,上酒,听到没有!” 店小二绕过人群,忙对那几人培笑道:“几位爷稍等,马上” 而此时喝断了片的阿如汗,居然也站在了桌子上,大声喊了起来:“巴护卫,快起来,与我再喝一碗” 而倒在桌上的巴伦,已经打起了呼噜,来福酒馆的客人来来往往,嘈杂声此起彼伏,在那样掺杂着各种声音的环境下吃饭,有一种让人很不心安的感觉。 相比二楼的隔板间,一楼大厅真可谓是鱼目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着站在桌子上提着一壶酒不停往自己嘴中倒着的阿如汗,尚若轻本想起身上前去阻拦一番,可被琥珀一把拉了回来:“小姐,你尽管吃你的,管他们做甚,阿如汗公子好不容易开了心扉想痛饮一番,你就不要去阻他了。” “可是他的伤刚好,喝这么多的酒” “唉,小姐,快吃鸡腿!”琥珀将那只烧鸡的一条腿扯下来递到尚若轻眼中,将另一只丢到腿边的白雪嘴边,“来,白雪,这只是赏你的了,你和咱家小姐啊,就乖乖坐在这里吃饭吧!” “喂!小子!你在这里嚷嚷什么呢?”一声粗矿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那几名胡子大汉直径朝阿如汗走了过去。 “原来是个小白脸,还 挺能喝的!”那名高头大马的胡子大汉扛着大刀站到阿如汗对面道,“喂,小白脸,要不你下来,爷爷陪你喝几杯好不好?” 说着,那名胡子大汉一遁手,就将已经站立不稳的阿如汗从酒桌上震地坐在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刀光影刚要起身,就被另两名手拿铁锤和铁锥的男子押住了身体。 胡子大汉斜眼看了一眼刀光影道:“我与这位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阁下要与我喝酒?”阿如汗抱着酒壶,翻了翻白眼问道。 “是啊,小弟弟,我家老大最喜欢与你这种皮薄肉嫩的可人儿喝酒了” “哈哈哈”随着那胡子大汉身旁的另一人调笑道,其他几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来,哥哥给你满上!”胡子大汉将手中酒壶伸到阿如汗手中那只酒碗前。 听着身后如此不堪的言语,尚若轻刚要捏起桌上长剑,就听身后那名胡子大汉的笑声突然卡住了 当尚若轻和孤独秀几人转头望去时,缺见一只鸡屁股堵在了那名胡子大汉的嘴中。 那几人皆是一愣,而后吐了鸡骨,朝四下望了望:“谁,是谁暗中偷袭老子,给我出来!” 就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只酒碗飞了过来,划破了他扛着大刀的手腕,那把大刀也随之掉在了脚边。 “好快的手法!”孤独秀和尚若轻几人忙朝着那只酒碗飞来的方向望去,可就连他两人,也没有发现这酒碗是从各处飞出的。 孤独秀拉了尚若轻的手道:“快坐下尚姑娘,我们在明,此人在暗,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老大,您的手流血了”一名男子忙上前去查看那胡子大汉的伤势,却不料被他一把打在了脸上。 “老大,你又打我”那名小弟捂着通红的脸道。 “打你咋的!” 胡子大汉捏了捏流血的手腕道:“阁下是不想让我与这小白脸喝酒了?看来是个爱吃醋的大姑娘啊!” 说着,那名胡子大汉就将桌上一壶酒拿了起来,捏住阿如汗的嘴巴,不停朝他嘴中灌去。 “放开我,阿公子”被人扣住的刀光影朝孤独秀几人看了看,见自家主子朝他摇了摇头,他只得眼睁睁看着阿如汗被那几人欺辱灌酒,却不能为力。 就在此时,一名白衣公子从二楼隔板间飞了下来,同样,他手中捏着一壶酒,停在那胡子大汉眼前道:“不如我陪壮士喝一杯吧!” 那胡子大汉打量了一眼白衣公子,见他头顶戴着一斗笠竹编面纱,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谁啊,既要与爷爷我喝酒,为何不取下帽子,让我看看你的容貌呢?若是你有三分这位小公子容貌之美,那我们三人一起喝酒,岂不更痛快!” “那得看你有没有命看到我的容貌了”说着,那名白衣公子便将手中那壶酒掷了出去 第044章 白衣公子 随着那朝胡子大汉砸去的酒壶,白衣公子也移动脚步,挥拳朝对面男子冲了过去。 一阵拳波袭来,那只飞向胡子大汉的酒壶也被那白衣公子砸的粉碎,巨大的威压让那几人来不及躲开白衣公子的袭击!酒壶被白衣公子的拳头打碎的同时,他的拳头也随之落在了胡子大汉的左脸上 一股鲜血从胡子大汉嘴中滋出,随着他那扭曲的表情和侧翻出去的身体,几颗大牙也从他的空中飞了出去! 巨大的拳波震碎了附近两侧用餐的桌子,几名可人见如此情状,纷纷起身,颤抖着身体拿了长剑,站远身去观看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就连孤独秀几人眼前那张桌子,也几乎被突如其来的拳波震碎开来。 “好强大的拳法!”尚若轻小声说道。 孤独秀忙渡出手中掌力,将眼前那张颤动着的桌子又扶回归位。 “老大!” “老大,你没事吧” 周围的几人见那名胡子大汉被白衣公子一拳打的眼冒金光,打了几个圈翻到在桌边,几人忙上前围着那胡子大汉,七手八脚将他拉了起来。 胡子大汉摸了一把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部肌肉,掉出一口血红色口水,结结巴巴说道:“我的牙齿,我的牙齿” 当他再次伏下身子将地上几颗沾着鲜血的牙齿摸起来时,阿如汗居然半伏在那名白衣公子怀中,举着酒壶道:“这个大哥,你可是来陪我喝酒来了?” 白衣公子并未言语,只是微微扶着阿如汗站立不稳的脚步,勾头看着他因为酒精过敏通红的脸颊。 “公子,你为何不与我说话,你是认识我?”阿如汗颠当几步,又倒在白衣公子另一只臂腕下。 “少废话!漠北人,这家伙到底是何何来历?为何要打掉我一口的牙齿!”那名胡子大汉歪着嘴说道。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将他的遮帽掀了,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一张面孔!” 就在那几人准备冲向白衣公子撩起他脸上的遮帽的时候,又一阵威压从白衣公子体内涌出,一时间,那几人居然如同服了麻药一般,两腿失去知觉,瘫软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 “公子,来我们喝一杯”说着,阿如汗就将手中酒壶伸到那名白衣公子的嘴边去。 那名白衣公子痴痴望着怀中脸色通红的阿如汗,怎知他手一滑,将那半壶酒尽数倒在了他的胸口。 “来,公子,喝酒”而后,阿如汗拿着那只空酒坛朝自己嘴中倒去,“呵呵,没了怎么就没了呢,公子,你好能喝啊,这一下子就将这大半壶酒给喝完了!” 说话间,阿如汗猛地嘴中一咕噜,一股恶臭熏天的呕吐物从嘴中喷出,那名白衣公子躲闪不及,染了一身的脏碎杂物。 白衣公子看着胸前挂着的那几根还未完全消化,又被阿如汗胃液泡胀的面条,和见面几颗红彤彤的花生米,不由胃中泛起一股恶心来,他一把将阿如汗推了出去,自己也后退几步,忙去擦身上那些呕吐物。 被臭气熏晕了头的白衣公子,一把刨下胸襟上那些沾着粘液的面条,又被弄脏的双手恶心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小二,小二,拿抹布来”白衣公子朝身后喊了几声。 小二肩上搭着一块抹布跑了过来:“公子爷,你这是” “呦,你是额醉了?”店小二捂着鼻子瞟着那白衣公子说道,“公子怎么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呢?我看公子也是一位风度翩翩之人,怎会将这些污秽之物弄了自己一身呢?” 白衣公子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道:“帮我擦赶紧了!” 店小二两眼一亮,也不管那银子上的污秽之物,也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当成吹过的风,他一把夺过那块银子,并咬在嘴中试了试真假。 确认那银子是真的之后,店小二这才将银子上那些呕吐物用袖子擦拭干净后,将银两装到自己袖口,笑着打理起白衣公子被阿如汗弄脏的衣服来。 阿如汗抱着酒壶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料被那几名失去白衣公子威压压迫的奇异着装男子一脚蹬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我起来我还能喝” 尚若轻捏了捏手中长剑,眼露愤怒,力度欲想起身砍了那几人,却见对面的孤独秀朝他摇了摇头。 白衣公子一把推开为自己擦拭衣服的店小二,右手五指伸出,一手劈下,将身边一名踩着阿如汗男子的脑袋从中当即劈出一道血印来,那名男子顿了顿,睁大眼睛倒在了几人脚边。 其他人见状,忙移 开踩着阿如汗的脚步,眼中露出几分畏惧之色,怯怯看着眼前那名白衣公子。 他的面部虽然被遮帽全部挡了起来,但从他整个人周身的气场可以看出,他围帽下那张模糊的面孔,自己愤怒到了极点。 “我看谁还敢再欺他一次!” 说话间,白衣公子的攥紧的拳头穿来几声骨头绷裂的脆响来。 那几人忙跪倒在白衣公子的脚边,叩头求饶道:“请爷爷饶命,我们不知道这位漠北人是爷爷您的人,若是我们事先知道的话,绝不敢动他一根汗毛的啊!我们只是几个四处打劫的马匪,平日里蛮横闹惯了,竟不知爷爷的厉害,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爷爷,请爷爷开恩啊!” 白衣公子瞟了一眼几人,走到阿如汗身边,弯下腰去,捏住他的两条胳膊,将他搀扶了起来。 胡子大汉见这名公子身手了得,他们几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便表现殷勤起来,他忙起身,弓腰将腿边一张板凳上的碎碗筷捡到了桌上,并捏住袖口擦了擦板凳上滴落的茶水,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陪笑道:“爷” 见那名白衣公子扶着醉酒的阿如汗坐在了板凳上,胡子大汉扭头对还跪在地上的几名小弟说道:“还愣着干嘛!快起来给公子倒茶啊!” “哦”那几名马匪也都站起身来,一人伏身为白衣公子揉腿,一人弯腰为白衣公子捶背,一人忙捡了桌上酒碗为白衣公子倒茶,一人又将倒好的茶接了过来,亲自喂到白衣公子嘴边。 “够了!”白衣公子将那碗茶水捏在手中,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 就连不远处观望着他们的孤独秀和尚若轻几人也是露出一脸的诧异来。 而这样看了就想让人漏嘴大笑的场景,此时的巴伦和刀光影却不得一见了。因为巴伦早就喝晕了过去,倒在桌前打着呼噜,而刀光影也在之前被一名马匪一拳击晕了过去。 马匪老大看着自己那群小弟的一通操作,无奈地咧嘴闭眼道:“哎呦,我的妈呀!你们可不能再惹这位爷爷生气了!” 胡子老大吼了一声小弟道:“这边!要照顾好这位公子爷,他是次要的!你们这群蠢货,难道看不出这位爷对这位公子的宠爱之意吗!” 看着马匪胡子老大指挥着那群自己的小弟,来回在阿如汗和那白衣公子两人之间跑来跑去,琥珀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小姐,你家五哥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等人物,话说他这才来到中土几日?怎么就与外面这些人有了如此亲厚的关系?” 尚若轻举碗喝了一口茶,小声说道:“他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离开了中土,怎么会认识什么中林人士,许是这名戴着帷帽的公子是来闹事的!” 琥珀又是一笑:“我看啊,定是你家哥哥长得腼腆,让这位公子有了非分之想,他这次出手帮助,打了这群马匪的!” 听琥珀这么一说,尚若轻本来想去夹菜的筷子突然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琥珀姐姐又是胡说了!什么非分之想不非分之想的,若不是这个板着脸的王爷不让我出手,我早就将那人的帷帽掀了下来,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去!” 冰羽插话道:“主子,我看这白衣公子的修为不浅,即使你的功法在他之上,你若是要想取下他那顶帽子,也并非易事。” “小姐,我可没有乱说,你不也听到了吗?那马匪大胡子刚来时是怎么说的,他要与你家哥哥共饮,还叫他什么白白嫩嫩的可人儿?这话真是羞死人了!” 说着,琥珀又笑了起来 “他爱我?你们说他宠溺我?”阿如汗爬在桌子上的身体翻了起来,朝左边一倾,刚好倒在了那白衣公子身上,瞪着眼睛道:“他们说你喜欢我,这是不是真的” 白衣公子愣了一下,朝那几名马匪道:“你们,将这个无奈拉开!” “哦。好嘞,我们帮你拉开他!” 说着,几名马匪便跑了过来,想将阿如汗从那名白衣公子身边拉走,可阿如汗却赖在他怀中压根不想离开,几人撕扯间,那白衣公子的上身衣服也被拉扯开来。 三名马匪扯着阿如汗的一只胳膊,往桌子旁撕扯着! 阿如汗的另一只手,也死死拉住白衣公子的胸前衣襟,几人一左一右撤了起来,几来几去,阿如汗又被揺吐了,一口黏糊糊的呕吐物猛地喷出,洒在地上,撕扯间,那三名马匪也被阿如汗吐在脚下的浓稠脏物滑倒在地。 随着那几人猛地松手,失去平衡的阿如汗和那名白衣公子也被甩了出去。 阿如汗刚好踩在白衣公子的裤脚边,两人“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阿如汗的手刚好落在了那名白衣公子露出的见状胸肌上。 “公子,你这身材真的不错啊定是平日里干些砍柴锻刀的活吧?才会练出这般雄壮的肌肉来!” 那名白衣公子扶了扶被打歪的帷帽,一把甩开阿如汗不停 调动着他胸肌的的只手:“走开!” 当那名白衣公子抬头扫了一眼周围时,来福酒馆的很多客人也在围着他两人看,白衣公子忙一把推开阿如汗,自己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脏物,将那件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的衣服裹在了身上。 但从始至终,那名公子都未曾将脸上那顶帷帽掉下。 “此人身材健硕,胸口处有刀疤,脚力也甚好,定不是什么砍柴樵夫,或者是炼刀铁匠”孤独秀看着那名公子小声说道。 “那依你看,他是什么人?”冰羽小声问道。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他应该是一名武将!” 冰羽又瞅了一眼那名白衣公子,回过头说道:“没错,他胸口那道刀疤是被长矛所刺,伤口中陷外凸,随刺去皮骨,但遁矛者并不是什么功法高深之人,或者是在人员杂乱的情况下,混乱刺伤,力道不语!” 琥珀看着冰羽一眼竟能识破一个人身体疤痕是被什么武器所伤,眼色一惊,忙放下手中茶水问道:“那那他背后那道伤疤呢,是什么武器所伤!” “大刀”孤独秀和冰羽异口同声回道。 “大刀,就那道已经痊愈了的长疤,为何不是长剑,或者鞭子之类的武器,你们怎会断定那就是被大刀所伤?” “他背部那道伤疤比胸前长很多,而且使刀者定是有一定修为的人,这一刀下去,若是修为低下的人,若不及时救治,定会当场死亡!而剑伤的切面定会比刀伤更难愈合,被剑气伤过之后,疤痕肯定要比刀痕细很多,但它可能会形成两道外翻的棱角,鞭痕的威力不在鞭子所打伤口本身,鞭伤若是击在某快肌肉,鞭痕若发出的冲击力,可能更多的会击伤周围其他肌肉!” “原来是这样啊”琥珀吧了吧嘴道,而后又朝阿如汗和那名白衣公子望去。 此时的白衣公子,在众人的围观下,略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扫了一眼周围,故作镇定地对那几名马匪说道:“大胡子,想不想活命?” “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兄弟还没有娶妻生子呢,虽然我今日见了你家这位小公子,甚是喜爱,但我毕竟比不得你这般,对他如此疼爱,我只是放浪惯了,偶尔只是觉得好玩些,才对这些年轻公子有些想法的,可爷爷您千万不能因为这事杀了我啊!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说着马匪头子就跪在了白衣公子脚边,哭求起来。 “想活命倒是不难,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我定会保你们衣食无忧,身边妻妾成群!” 听了这话,其他几名马匪咧嘴一笑,口角漏出些许口水来,也忙跪在了那名白衣公子脚边:“若是有钱有媳妇的话,我们任凭爷爷差遣,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 “对,您就是我们的老大!”马匪大胡子也随呵道。 “做老大倒是不必了,只要你们将这位醉酒的公子照料好便可!”说着,那名白衣公子就从腰间抖出一袋银子来,丢到几名马匪腿边,“还有,以后不准再提什么漠北人,若是因此话惹出祸端,我定轻饶你们不得!” 说罢,那名公子看了一眼醉倒在桌前的阿如汗,直步走出了来福酒馆的大门。 迷迷糊糊间,阿如汗仿佛听到那名离去的白衣公子脚腕传来一阵铃铛的清脆响声,他眼睛微闭,爬在桌子上,嘴中念道:“送你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第045章 白玉虎符 “小姐,这就是你说的,你家哥哥不认识那位白衣公子?”琥珀将一口月饼塞到尚若轻嘴中,接着说道,“我看啊,他两人亲密的紧!” 几人正要起身去阿如汗身边时,来福酒馆的店小二跑了过来,将一块红布交到冰羽手中道:“姑娘,二楼隔板间有为客官说将此物交给姑娘。” 冰羽打开那块红布,看着里面包着的东西,眼色微惊,心中念道:“白玉虎符?” 看着冰羽有些难堪的表情,尚若轻轻声问道:“冰羽,你没事吧?” “没事,主子,你们先去看看阿如汗公子和巴伦他们吧!我去去就来。” 若轻点了点头,便与孤独秀和琥珀三人朝阿如汗走去。 说时,白雪也跟了冰羽去了二楼隔板间。 那几名马匪得了一包银子后,竟高兴的忘了那白衣公子临走时告诉他们的话,那几人将银两倒在地上,开始贪分起来,就连尚若轻三人是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他们都没有发现。 “送你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送你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嘻嘻” “送你铃铛” “送你” 说着说着,阿如汗也睡了过去。 “小姐,什么铃铛,什么一想的?你家哥哥莫不是魔怔了吧?”琥珀看着爬在桌子上的阿如汗说道。 尚若轻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五哥这般,定是有自己的心事,只要此事与尚府毒门没有关系,多半也是幸福之事。” 此时,孤独秀也将巴伦和刀光影两人唤醒过来。 “刀光影,巴伦,你俩人将阿如汗公子扶到马车上去” 孤独秀刚一开口,就听到围着一小堆银子分拨不均的那群马匪中的一人说道:“老大,阿什么汗,要被人截走了,他们要抢老大的男人!” 马匪大胡子回头看了一眼尚若轻几人,又将头转了过来,一把掌打在那名说话的马匪头上:“什么老大!我才是老大!” 马匪大胡子又一巴掌打在那名马匪头像:“什么要截人,他们是来与阿什么汗来喝酒的!” “对了,什么汗?” “我不知道啊,老大!” 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那名马匪小弟头上:“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下,要是阿什么汗被人截走了,我们上哪里去找?” “老老老大,他他叫,叫阿阿如”一名口吃小弟说了半天,也没将“阿如汗”三个字说出来。 “好了,不用说了阿什么汗,我知道。”马匪大胡子又将一个巴掌拍在口吃小弟的头上。 “要不要让我帮你们分呢?”琥珀叉腰走了过来,弯腰伸出小指说道:“这呢,是三十七块碎银,你们五人分的话,怎么分,都会多出两块来。” 琥珀边说边将地上银两分成了五分。 那几名马匪惊讶地看着琥珀道:“姑娘真乃神人啊,这么难的题,就你这么随手一挑,就分的明明白白了!” 说话的那名马匪转念一想,又说道:“唉,不对啊,那这多出来的两块怎么办?” 马匪大胡子接话道:“这个我有办法。” 说着,他一手劈下,将那块最大的银两劈成了粉末,马匪大胡子伏身将眼睛凑到那些被拍碎的银子粉末上,两只手指撮起一撮粉末来:“唉,这不就可以了。” 大胡子将那撮银子粉末放到自己手中,其他几人凑眼看着大胡子手心的那一小撮粉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几人皆屏住了呼吸,突然一人打了一声喷嚏,刚好将那一小撮银粉吹飞! “啊!” 几人惊呼一声后,一掌接一掌拍打在那名打了喷嚏的麻匪头上。 “停!”琥珀喊了一声。 “停,停,停。嘘”马匪大胡子伸出双手道,“听神人说,我们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这个好办,你们将自己手中的银两放到地上。” 马匪面面相视后,将目光停在了马匪大胡子眼上。 “看我干嘛,快,将手中银两放下,听神人的话!”马匪大胡子说道。 “老大,你为何不将自己的银两拿出来呢?” “我拿,我怎么不拿了!”说罢,马匪大胡子很不情愿地将自己那七块碎银放在了琥珀眼前,“放,都放下” 见自己老大将银两放在了琥珀眼前,其他几人也将自己那一份放了出来。 琥珀伸出右手小指,将那些碎银分成五份,每份三块:“呐,这样不就好了?” “嘻嘻”那几名马匪笑着将三块碎银放在了自己口袋中。 而后才发现,眼前还放着一堆更多的银两:“神人,那这些” “这些呢,自然是我的了!”说着,琥珀就将那二十一块碎银装到自己钱袋中去了。 “啊?” “这” 马匪们有些诧异地看着琥珀将那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的银两收入囊中,他们总觉得那里出了问题,但又说不出问题的根源到底在何处。 “老大”马匪们看着大胡子,“是不是那里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神人分的银两,自然是对的,要不你来分?” “哦” “老大,你快看,阿什么汗这会真的不见了。” “嗯?”马匪大胡子回过头时,巴伦和刀光影已经将阿如汗扶出了来福酒馆的大门,“快追啊,若是将人弄丢的话,那遮帽公子定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是,老大”说着,那几人就要追出酒馆去。 “唉,大胡子,我可是听见那名公子说,让你们暗中保护好这位醉酒的公子,并未让你们携了他不让他走啊!” “是啊,老大,那位爷爷好像是这么说的。”一名马匪思索一会后说道。 “也是啊。”马匪大胡子拖着腮帮想了想问道,“你们是阿什么汗的什么人?为何要将他接走。” “哎呀,大胡子,你烦不烦啊!这位醉酒的公子是我家小姐的哥哥,我家小姐是这位醉酒公子的哥哥,那他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说着,琥珀转身剥开眼前围着自己的两名马匪,朝酒馆门口走去,“反正啊,我们是不会伤害他的,只要他没事,你们也不会有事的!” 看着朝酒馆门口走去的琥珀,一名马匪说道:“老大,好像神人说的对啊?” “神人说了我们没事就没事的,她也说了阿什么汗是她家小姐的哥哥,那就是她的朋友了。我们整日混迹在平襄城和周边地域,若是阿什么汗出了事,我们就骑着快马去帮他!这样一来,我们也不必整日跟着他,还可以暗中保护他,也能得了那位爷爷的银两。” “对,老大说的对” “哈哈哈,老大说的自然是对的,除了神人的话,我可是你们的老大,那句话不比你们说的有涵养?” “对了,老大,既然阿什么汗被他的朋友接走了,那我们该去哪里呢?” “你是不是笨啊!”一个巴掌打在那名说话马匪的头顶,“我们自然是要去城外劫富济贫了!” “对,劫富济贫” “那还愣着干嘛?抄家伙走人啊!” “好,走” 说着,那几名马匪拿了自己的铁锤铁锥铁链和大刀,漫着大步朝来福酒馆的外面走去 二楼隔板间,冰羽站在遮帘外,她的腿边是吐着舌头的白雪。 遮帘内,突然传来一声苍老但不失刚劲的声音来:“老奴见过小姐!” 说着,遮帘内那位有些佝偻的身影跪了下来。 冰羽并未因为他的年龄,向前去扶起他,冰羽转过身,看着楼下来来往往,吃酒划拳,叫喊嬉笑的人群,冷声说道:“林伯,你快起来吧!战神家族早已覆灭,我也不再是什么小姐,以后你还是不要这样叫我了吧。” 那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道:“小姐不可如此言语,想当初,我战神家族是何等的威名,怕是今日的尚府毒门和那隐市,都不能与我战神家族相提并论,寒莫将军更是让各国闻风丧胆的武神,那个人听了寒莫将军的名号,不向上行礼一番的?”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所以啊,小姐,你不可像如今这般堕落啊,你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怎可为他毒门赶出门的小姐如当丫鬟呢?” “林伯,不要说了”冰羽打断老者的话道,“如今整个中林国,我们战神家族的人已不到几人,他们也有了新的主人,我们何必去打扰他们新的生活呢?” “小姐,我已暗中联络了几人,都是寒莫将军昔日的手下旧部,只要您肯一鼓作气,撑起光复战神家族的重任,他们定是会回来为您效力的啊,小姐!” “林伯,此事不必再提!” “小姐”说着,老者又跪在了冰羽对面,“若是今日小姐不允了老奴的话,我就长跪不起了啊” 看着那老者行动有些迟钝的身体,冰羽终是不忍心看着他那样一直跪下去的,她转过身,隔着帘子说道:“林伯,你先起来吧” “小姐,你要答应老奴啊!” 冰羽见自己老奴还是不肯起身,掀起帘子,直接有了进去,扶起了那位看着后,又漫步走出 门来,问那老者道:“林伯,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老人捏起袖子,沾了沾眼角的老泪,开口道:“和小姐想的并无差错,寒莫将军的死,并不是御亲王的过错,而是有人为了自己利益,私通大宛将领,寒莫将军这才被敌人抓捕了去的!” “可查出了那私通敌军的人是何人了?” 看着拱手道:“恕老奴无能,还未能查清那私通敌军的人是谁,不过我已经派人混入皇宫去了,想是过不了多久,那通敌之人朝会有眉目的!” “林伯,此事我已知晓,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您先回去吧,我家主子还在门外等着我呢” “小姐,那老奴先告退了!” 听林伯这么一说,白雪突然从帘外跑了进去,吐着舌头小声哼叫了一声,蹲着后退直直看着那位老人,仿佛有意在引起那位老人对它的注意一样。 林伯伏身摸了摸白雪的头,笑着说道:“都长真么大了” 说罢,林伯便一个跃身跳出窗子去,刚好落在了尚若轻她们那架马车的后面,但因为此处来来往往的人群甚多,加上那老人的功法修为高深,孤独秀和尚若轻几人根本没有发现有一人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走了过去。 冰羽走到窗前,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心中突然有了些许伤感,但在的的脸上,仍然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动。 “冰羽,你怎么在上面?快下来,我们晚会霰雾林了。”站在马路上准备车马的巴伦朝酒馆二楼的冰羽招了招手道。 冰羽看了看那辆整装待发的马车,随手关上窗户,从二楼隔板间走了下来,朝来福酒馆的门外走去。 “冰羽,天已经黑了,我们快回去吧!”看着冰羽远远走来,琥珀朝她大喊了几声。 冰羽急步走到车前,一步跨入马车,对车外架马的巴伦和刀光影说道:“我们走吧!” “好嘞,姑娘们,坐好了!我们要回家了!” “驾,哈哈哈”所有人脸上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高兴来。 可冰羽的笑仿佛有了几份讽刺,她捏了捏手中那块白玉虎符,心中默默念道:“家?我还有家吗?我还能回去吗?” 可她又想到了今日与林伯的对话,林伯说过:“只要她肯回来,爹爹的旧部就会从各地集结而来,他们战神家族重出江湖就是之日可待的事了。” 可当冰羽看着对面那个经历人事沧桑,仍然一脸微笑的尚若轻时,她默默将那块白玉虎符装进衣服中去了。 飞驰的马车跑过黑石镇,直奔霰雾林山中,一轮明月挂于天边,这是此年的中秋节,他们大伙喝了酒,也吃了月饼。 在这个咫尺车厢里,他们来自不同的家族,有着不同的身份,可当他们看到天上那轮月亮的时候,他们自己将这群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当成了家人。 第046章 中秋醉酒 中秋的月亮没过树影,刚好停在林深见鹿处的夜空中。 雪芸坐在院子的木椅上,拖着下巴看了看天上那轮圆月,低头小声念道:“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中秋节了,想是琥珀姐姐她们已经有了一个月了,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治好梦罗姐姐和阿如汗公子的伤?” “雪芸,快,过来吃饭了”小峦喊了一声道。 雪芸无精打采地走了过去,坐在院子中那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山里打开的各种干果野菜,还有几块冒着热气的月饼。 小峦拿起筷子,笑着说道:“快吃啊,等会月亮下去了,你们想赏月也就没得赏了。” 大家刚要拿起筷子吃时,雪芸突然说道:“不知梦罗姐姐她们现在在何处,也不知她的伤好了没有?” 同样的地方,不同是时间,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们也是坐在这里过的中秋节,一院子人其乐融融,赏月作诗,直到半夜才睡去。 可如今小培c小棠c雪芸c雪雁四人已经不在了,琥珀和冰羽也陪着重伤的尚若轻去了北方边陲求医,眼前这般光景,让人看了难免会想起过去的很多事,不由一阵伤心之感涌上心头。 雪仪小峦几人皆看了一眼对方,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默默放下手中碗筷。 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小药童小侍女们,千红也停下手中筷子,笑着说道:“你们不要太担心了,你们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她可是上古神兽火凤凰选中的主人,能那么轻易被人打得站不起来吗?更何况彼此去北方边陲,是由那个御亲王亲自带她去的,上次在聚灵温泉,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使用阎罗帖的人,不就是祭武神坛的人吗?她们冒着被人看穿身份的风险,来救御亲王孤独秀,说明他与那个祭武神坛肯定是有莫大关系的,他这一去,定会救好尚姑娘的伤的,啊?” 听千红这么一说,小药童小侍女脸上的愁容稍微散了些,但依旧高兴不起来。 “千红姐姐,你说的话到是没错,只是今日是中秋佳节,本是一个团聚的日子,可如今这般光景,让我们怎能不想起被窦姨娘杀害的小培雪雁她们?”雪仪忍住眼睛的泪水,默默说道,“想当初,我们一众十三人被小姐和冰羽姐姐带回到这林林深见鹿处,过的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但也自在逍遥,可我们还是躲不了那些恶人对我们的残害!” “雪仪姑娘,你这话可是说错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谁能保证明日是晴天还是阴天呢?这做人啊,就要过好当下,今日有钱今日花,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无钱说明日,明日无酒喝凉水!你们看看我,我也不是从小到大是一个人人见打见骂的小乞丐吗?若不是我那大哥万紫将捡来的发霉臭馒头给我吃,恐怕我今日早就饿死在了大街上了!” 说着,千红又拿起了筷子道:“快吃吧,要不然菜都凉了!” 千红兄妹这段时间对小药童小侍女们照顾有佳,他们心中自是有着太多感激的,见千红拿起来碗筷,他们也不好扫了别人的兴,也纷纷拿起筷子来。 “对了,千红姑娘,怎么不见你家大哥回来啊?” 小峦刚开口问道,还没等千红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来:“谁在念道我啊?” 万紫挫着肩头那一缕长发走了过来:“哎呦,小娃娃们,今日是怎的了?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是这菜不好吃吗?” 说着,万紫拿起桌上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苜蓿喂进嘴中,仔细嚼了嚼道:“这菜也不难吃啊?” “是这月饼不好吃?”万紫又放下筷子,翘着兰花指将碟中一块月饼拿了起来,掰开后,又将半块月饼再掰开,放进嘴中嚼了起来。 他边咀嚼口中东西,边点头扫了一眼桌前的众人道:“这月饼也很好吃啊!” 见其他人还是不说话,万紫将沾了油和月饼屑的手拍了拍,跑到厨房去。很快他又跑了回来,手中还提着两壶酒:“小娃娃们,来,今日中秋节,不如你们啊,陪我喝几杯,好不好?” “剑修?这酒是你从各处弄来的?”小双大着眼睛问道。 “你们放心,这肯定不是我抢来的,也不是我偷来的。”万紫说着,就已经将一壶酒打了开来,“我盘算着今日是中秋佳节,就早早去了黑石镇,帮那家酒馆做了四五天的杂役,这才换了两壶酒回来。” “可是,我们不会喝酒” “没关系,今日我教你们大伙喝,也么样?” 小峦和小蜀对视一眼:“可梦罗姐姐不让我们喝酒的” “那定是之前的事了,如今你们都长大了,要像万紫大哥这样,得学会喝酒,无 论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今日都得喝!” 说话间,桌上那几个本来用来吃饭的碗,居然都倒满了酒。 “古人赏月,必当有好酒相伴,不如我们也效仿一下古人,今日赏月喝酒!”万紫已经端起一碗酒。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也端起桌上那碗酒:“好,好,好” “来,干” 说着,一群人就将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小艺一碗喝下肚,居然满脸通红,已经说起胡话来:“这酒劲怎么这么大,我好像要醉了真是丢人死了,居然居然一杯就倒,还不如不如她们女娃娃呢” 雪仪也被呛地两眼漏出泪水来。 雪芸放下喝了一半的酒,吐出舌头,忙扇了扇手道:“哇,好辣,这酒原来是这种味道,哇,好辣,好辣啊” “哈哈哈” “啊哈哈哈” 看着大家笑成一团,万紫又将酒倒在碗中,与小药童小侍女们喝了起来。 但毕竟他们都是些第一次喝酒的小娃娃,几口下去,就皆睡了过去。 看着爬在桌上脸露红润,嘴中不停念道自家小姐的小药童小侍女们,千红看了一眼一旁的万紫道:“大哥,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万紫叹了一口气道:“小妹,我们走吧!” 秋日的风拂动着院中树影,月亮早已沒入云层,雪狼赤眼和小灰送走了万紫千红兄妹两人后,便攀伏在一众小侍女小药童们的身边,默默守候着。 突然,从远处发来一阵狼啸声,赤眼和小灰抬起头竖耳听了听,又一声狼啸传来,它们确定那是白雪的声音后,也随即朝着林深见鹿处门外吼了一声。 赤眼朝着门外飞奔而去,一阵马车的声音传来回来。 “我们回来了!驾!小峦,雪仪” “我们回来了” 驾车的巴伦高声喊了几下,可不见院中有回音传来。 琥珀扶着尚若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尚若轻见院中寂静一片,有些不安地问道:“琥珀,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琥珀指了指和白雪跑到一起撒欢的赤眼:“小姐,你看,是赤眼,它如此高兴地与白雪撒欢子呢,小峦他们定是没事的,想是这会子早就睡下了!” 早就跑进院子查看情况的刀光影突然喊了一声道:“尚姑娘,你们快来” 当尚若轻她们跑进院子后,才发现小药童小侍女们居然都喝醉大睡了过去。 看着他们身上披着的衣服和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碗筷,尚若轻和孤独秀琥珀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 冰羽从后院跑了过来,朝尚若轻摇了摇头道:“主子,后院没人。” “快,五哥,巴护卫你们将他们扶到屋子里去,夜里山间寒气重,可不要着凉了!” “冰羽,可见到万紫千红兄妹两人了?”琥珀扫了一下眼中,却不见万紫和千红,便问冰羽道。 “前院后院都查看过了,并未发现那两人!” “这就怪了,他们不是说好了要等我们回来吗?怎么这会子又不在此处?” “琥珀姑娘,我早就给你说了,那两人鬼鬼祟祟的,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接近你们,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如今他们不明不白消失了,肯定是华川国派来我们中林的奸细!” 尚若轻思索半晌后,开口道:“要是说那两人是为了私人之事,来我林深见鹿处,倒是有可能的,若巴护卫说他们是为了华川国来此处,可能性不大。眼下,北方金沙经过几年养精蓄锐,已经有了与我们中林对抗的实力;西域的大宛虽已灭国,但他们的残余势力分散在四处,时不时潜入中林皇城,伺机刺杀朝中武将;曲勒有意拉拢周边小国,来增强自己的势力;小宛是联通西域各国的重要通道,商旅往来不绝,为这个弹丸之国送去了众多金银财宝,小宛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中原三大国中林c华川c世歌尧向来是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们不太可能来此处是为了华川国利益而来!” “也未必!”孤独秀坐在了院子的木桌前,倒了一碗酒说道。 “也未必?御亲王爷难道觉得华川要对我们中林国有所行动?”琥珀看了一眼孤独秀问道。 “从古至今,江湖就流传着一句话,得八宝图者,得天下!”孤独秀喝了一口酒道。 “八宝图?”在坐的其他有些震惊地喊了一声。 “孤独秀,八宝图到底是什么东西?”尚若轻冷声问道。 孤独秀又添了一杯酒道:“八宝图是流传在各国之间的一个传说,但具体绘制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那为何地煞冷冢的人说八宝图在你手中?” “我也不知 ,可能是有人有意传播,想害我与死地吧”孤独秀抿了抿嘴道,“相传,八宝图绘制了通往西域各国的陆上丝绸之路,也绘制了中原诸国的防御体系,就连北方塞外的金沙c北狄等国也绘制在其中,就算是小小的山川河流,也能在这副奇特的地图上找出来,所以各国都在寻找这八宝图。” “小王爷,我听说,在那八宝图上,还绘制了一批域外神秘族群搬运中原国宝的事,据说那支军队出了玉门关后,就消失在了沙漠中,就连那些他们想要运送出去的漆器c青铜c佛面c卷经c武功秘籍c陶瓷c蚕种c粟谷,都一并消失在了沙漠中,这使得后人们为了得到那批消失的宝藏,才不懈余力要找到这副八宝图!” “刀光影,这只是江湖传言,谁又没有见过,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再提了,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又要搅得整个江湖风云再起,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罪人了!”孤独秀笑了笑说道。 刀光影赶紧捂了捂嘴,转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尚若轻和冰羽道:“就当我没说,我还是吃菜吧!” 刀光影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兔肉喂到嘴中,他顿时睁大了眼前,忙点头道:“这这嗯,嗯,嗯” 他激动的伸出手在那盘兔肉上比划起来。 其他人看的一眼蒙,不知刀光影要说着什么,皆有些诧异地盯着他的脸看着。 当刀光影将嘴中一截兔骨头吐了出来后,才舔着嘴角的肉汁说道:“这也太好吃了!你们快来尝尝!” 其他人有些不相信地拿起筷子,一尝之后,才知道方才刀光影如此夸张的表情确实不是骗人的。 可就琥珀对雪仪和小峦他们的了解,这样美味的食材,他们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琥珀咂了一口兔骨,说道:“这菜,难道是万紫千红兄妹两人做的?” 正说是,因为喝了两大碗酒被尿憋醒的小峦半眯着眼走到院中撒尿来。 当他解决了水火问题之后,才迷迷糊糊中觉得院中桌前坐了不少人,起初,他还以为那是雪仪小双他们。 等他再次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尚若轻几人,小峦小跑几步走到桌前,不停揉着朦胧的睡眼,确认自己的视觉没错过,他一把扑到尚若轻腿边,哭喊起来:“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你的伤,你的伤好了” 小峦摸着眼泪,不停捏着尚若轻的手腕和脚腕。 第047章 两王对战 直到午夜时分,尚若轻几人才回屋睡了觉去。 孤独秀也回了后院屋中,刚要准备睡觉,就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何事?” “小王爷,出事了!” “进来说话。” 刀光影推开门走了进来,小声道:“小王爷,秦楼楚馆那边传来消息,十三娘被人伏了!” 孤独秀将脱到一半的衣服又穿了起来:“可知是何人所为?” “具潜藏在隐市秦楼楚馆的弟子来报,伏走十三娘的是一位带蒙面公子,其人功法甚是厉害,几招之内就将十三娘制服并带离了隐市。” “小王爷”巴伦也推门走了进来。 “那伙人去了黑石镇外的森林,不知他们要带十三娘去哪里干什么?” 说话间,孤独秀已经将外衣穿了起来:“尚姑娘她们可安息了?” 巴伦走到窗前,轻轻推开门朝外看了看道:“前院的灯都熄了,尚姑娘她们应该已经睡了。” “随我去山下!”孤独秀拿了桌上长剑,急步朝院子外走去,巴伦和刀光影也跟了出去 黑石镇外森林间,一个黑衣男子背站在土丘之上,他的身后,是几名被扣在地上跪着的女子,十三娘也被两名男子扣住双手,嘴角像是被打了一记耳光,露出一股鲜血来。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与我们这些秦楼楚馆的女子为敌?” “姑娘的身份,恐怕不是一个妓馆的女子这么简单吧?”那名黑衣男子转过身来,取下头顶高帽道,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来。 “公子到底是何人,为何擒我来此处?” “姑娘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主人,时间差不多了!”一名同样穿着黑衣的手下抬头看了一眼林中被惊起的一群鸟群说道。 “好,杀!” 随着那名男子一声令下,几道刀影闪过,那几名被扣在地上的女子的头颅便已经滚落在脚边。 十三娘眼睁睁看着眼前那几名秦楼楚馆的女子被这几人杀害在眼前,她一怒之下,手中发出一股强大震气来,将扣押着她的那两人也震飞出去! 她刚要转身朝对面的那名男子冲过去,一转头却见那男子已经移身捏住了她的脖子:“姑娘还是不要动的好,你也看清楚了,眼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杀这几人,也只是想引出你身后之人,只要姑娘好好配合我们,我定会保你安全离开这里!要不然” 十三娘瞪眼看着那名黑衣男子说道:“少废话,我既然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请自便!本姑娘我也不是被人吓大的!” 黑衣男子嘴角的邪恶笑容慢慢晕了开来,他捏着十三娘的手也更加地用力起来,手背上那些血管因为使劲的原因,也开始明显爆了起来。 “那好,姑娘执意要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着,黑衣男子的脸色也变得阴狠起来。 十三娘的脸色的被捏得通红起来,就在那一声声骨头声在黑衣男子手中传出之时,一个身影从空飞了过来,一道剑光袭来,猛地朝黑衣男子劈去。 见状,黑衣男子忙放开捏着十三娘脖子的手,速转一个急身,停下脚步,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啊哈哈哈” “御亲王,你终于来了?”那名黑衣男子狂笑几声后说道。 “定北王?李烨?”孤独秀收回手中长剑,看着对面那名黑衣男子问道。 “孤独秀,好久不见!” 孤独秀走上前几步,却被几名持刀护卫挡住了去路。 “李烨,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将这名女子抓来此处?” “御亲王,你果真不认识此人?” 孤独秀瞅了一眼对面的定北王李烨,既而将目光投向身侧的十三娘。 十三娘看了一眼孤独秀,眼中露出几份不知是惊喜还是不安的表情来。 还没等孤独秀开口说话,十三娘突然开口道:“我与此人并不认识,既然今日落在你们手中,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求那些能活下去的人,不要忘了初心” 说罢,十三娘一手夺来扣押着她的那名男子手中的弯刀,毫不犹豫一刀抹在自己脖子上。 一股鲜血顿时从倒在地上的那具身体上晕开出去。 李烨见到那名女子居然自杀在了自己眼前,心中不由一震,而后又笑着说道:“果然是位刚烈的女子” “李烨,你无端杀死这么多无辜女子,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 ,孤独秀便朝对面的李烨冲了过去! 转眼间,孤独秀一掌便将李烨推飞出去,李烨滑翔后退数步才停了下来。 “定北王!”一旁的护卫欲上前扶住李烨,却被李烨伸手制止了。 “拿我的兵器来!”李烨冷眼说道。 身后一名护卫愣了一会,拱手道:“是!” 随着那名护卫话音落下,一把长枪朝从他手中挥了出去。 李烨接过长枪道:“今日是我与自家四弟的个人私事,你们都不必出手,听到没有!” 身旁那些护卫顿了一下,小声回道:“是。” 一把长枪在李烨手中极速挥舞着,在漆黑的夜色下,长枪划出的火光甚是耀眼,就在孤独秀走神的顷刻间,李烨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向他的脸部,孤独秀忙弯腰夺过长枪攻击,却不料又被李烨极速挥来的长枪扫在腿腕,孤独秀瞬间被李烨打倒在地。 李烨露出一脸的得意笑容来:“四弟,许久未见,你觉得三哥的长枪使得如何?” 此时,从空中落下的巴伦和刀光影两人也将倒地的孤独秀扶了起来,孤独秀脱开巴伦和刀光影的手,示意他们退后去,不要参与此事:“三哥的银抢自然是无人能敌的,只不过,我的长剑也未必比你的银抢差!” “哦,既然四弟这么说了,那我可要好好领教一下御亲王的长剑了!”定北王李烨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来。 孤独秀也同样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来。 随着两人脸上晕开的笑容戛然而止,眼色变得冰冷起来,孤独秀和李烨两人皆将手中武器猛地一挥,扯入身后,随着他们聚集在右手武器间的巨大灵力,周围的枯草也撼动了起来,其他护卫们不由互相搀起手来,想在眼前两个强者发出最后攻击之前,尽力睁开眼睛,看清他们两人的功法实力来。 从小到大,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都是被朝中大臣们那来对比的年少才俊,因为他们出众的修法天赋,和他们俊美的相貌,很多朝中大臣都想着未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凭着他们屡次建功,击退外敌,将来他们定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孤独秀和李烨都成长成了人们预想中的那样。 孤独秀在战神寒莫将军的带领下,征战西域,一举击败大宛,引进大宛汗血宝马,让小宛等西域小国为中林马首是瞻,故此,一向对中林国态度强硬的曲勒也不敢妄动,只得收兵回国,不敢与中原王朝开战,无上皇李柄启便分了孤独秀一个御亲王的番号,以此来表彰他对中原王朝做出的贡献,同时,无上皇李柄启封孤独秀为“御亲王”,意为一旦有西域各国战事,他必须要御驾亲征,击退敌军。 当时,李烨镇守的北方地区,也有金沙c北狄c丁灵等国的长期侵扰,长白山一带的游牧民族女真族也时常驱马来到中土各国烧杀抢掳,抢夺食物牲畜。几年间,中原北方边陲人口锐减上万人,百姓逃难的逃难,移居的移居,有些什么在漠北各国的常年镇压下,不得以归顺他国,称为漠北各国的家仆奴隶。李烨被无上皇派往北方荒漠,镇守边关,并为他下了一道死命令,若是不平定了北方战乱,便将他流放漠北,不准他踏入中土王朝半步。随着北方局势日益安定,无上皇李柄启便为他分了一个定北王的番号,让他长期镇守在北方边陲,就连无上皇李柄启和先皇李忌驾崩时,定北王李烨都没有回到中土来,可他的侄儿李继源继位不到一年,他就从北方撤军,回到了中原王朝。 孤独秀手持长剑,眼中冒出冷冽的目光来,大声说道:“当日皇叔和大哥驾崩之时,你都不曾回到中土来,如今小皇帝继了位,你居然从北方逃了回来,你至国家安慰与何地?” “哼!国家安危?整个中林国,又不是我一个皇亲国戚,为何你们坐在这沃土中原,享尽荣华富贵,而我,要在那黄沙大漠里为你们御敌守门?” 说话间,两人便朝对方冲了过去,剑抢相撞,激起一阵气波来,将两人周围的矮树草木皆打落一片。 孤独秀紧握长剑,与李烨的长枪相对,停留在空中片刻之后,两人落了地,但很快,他们又朝对方冲了过去,手中武器再次碰撞在一起,随着那阵巨大的威力袭来,他们的长袍和头发都飘散开来。 “你是无上皇亲封的定北王,你是使命就是镇守中林北方边陲,不得放北方蛮族侵入我中土!” “使命?四弟,你怕是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吧?倒来我这里指教起我来了!”李烨猛地一用力,手中长枪发出一股微红色灵光来,击的孤独秀后退一步去,“你不也是无上皇亲封的御亲王吗?可皇叔是怎么死的?你怕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吧!” 孤独秀也聚起一股灵力,猛地持剑推出,李烨也被推得后退几步:“皇叔死于回楼兰的土中,他是年老体衰自然死亡,并不是我的过错!” “年老体衰?”李烨收回手中长枪,一挥而出,将孤独秀打 得翻了三个跟头才站稳在地上,“我派人查过皇叔的身体,他明明是被人用毒箭射死的,这就是你御亲王的失职!” “你胡说!”孤独秀一剑挥出,刚到打在李烨伸过来的长枪上,李烨后退几步,手掌不由颤动了几下,右手虎口也被震出一股鲜血来,“李烨,如今的圣上只有七岁,朝政恐早已落在宦官司马徽的手中,你此次从北方撤军回来,不仅不助自己年幼的侄儿守住李家皇权,居然与我这个弟弟作起对来?” “哈哈哈,啊哈哈哈”李烨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孤独秀,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本就是外族之人,我李家的朝政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了?若是我助了我那侄儿一臂之力,你定是我第一个产除之人” “好,李烨,看来今日我必须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了!” 说着,孤独秀便举起长剑,随着万把剑影聚与空中,黑色夜空中也随之响起一道惊雷来,数道闪电通向孤独秀手中那把长剑。 站在李烨身后的那几名护卫,看着此种场景,不由身子颤抖起来,站也站不稳了! “这这是什么妖术”护卫们吓得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迟钝起来。 李烨的眼神也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孤独秀刚要劈下那一剑的时候,他忽觉双腿一软,竟使不出一点力气来,他看了看对面的李烨,眼中露出一股怒色来:“李烨,你好卑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还没等孤独秀的话说完,站在对面的李烨也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他微微转过身去,才发现身后那些护卫早已被迷烟熏晕了过去。 “刀光影,醒醒,醒醒”巴伦摇晃着孤独秀的身体。 “小王爷,我们我们中了这迷烟的毒”巴伦说罢,也晕了过去。 孤独秀摇了摇头,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两眼越来越花,慢慢的,他和李烨都倒在了地上。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身后走来,夜色中,只见得她列开一张诡异又深沉的微笑来。 随着那个黑衣朝远处走去,身后几名黑衣人走了过来,几道白光闪过,原本跟着李烨的那群士兵便被砍杀在了树林中。 随着那几名女子收起手中弯刀,一个跃身朝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身后又走来三个巨人来,两人分别扯住孤独秀和李烨的一只脚,朝树林远处拉去,其他一人也扯了巴伦和刀光影的手和头发,朝着前面两人跟去 第048章 准备下山 翌日一早,琥珀便早早起了床,走到院子后,她才发现今日的天气大好,她朝着已经日上三竿的天空伸了伸懒腰道:“好清爽的天气啊,看来秋天真的来了,我也该下山去给小姐丫头们准备下入秋的衣服了!” 此时,雪仪和其他侍女们早已起了床,为自己小姐准备早餐打扫院子,小药童们也听说尚若轻昨晚回来的消息,个个起了个大早,劈柴的劈柴,打水的打水,整个霰雾林的院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气氛。 “小峦,小双”看着院子中忙乎起来的众人,琥珀却不见孤独秀主仆三人的影子,心中略有些奇怪。 小峦小双两人丢掉手中劈柴的斧子,忙笑着跑了过来:“琥珀姐姐,你叫我们,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去做?” “你们有没有看到御亲王爷和巴伦刀光影几人?” 小峦和小双面面相视一眼后,回琥珀道:“没有啊,准时他们还在房间里睡懒觉呢!” “不应该啊?”琥珀小声念道,“小峦,你去后院看看去,若是他们主仆还没起床的话,你就拿了门口的扫帚,揭了他们的被子,将那三人赶起来。” 听琥珀如此一说,小峦和小双两人皆握嘴笑了起来,小双道:“这院子里啊,恐怕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琥珀姐姐您了,我们才不敢拿了扫帚去打御亲王爷地屁股呢!” 琥珀几人的对话刚好被路过的阿如汗听了去,他走到小峦和小双身边笑着说道:“他御亲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走,我带起去” 说着,阿如汗就拉了小峦小双两人的手朝后院走去。 琥珀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手中的洗脸水,朝尚若轻的屋子走去。 此时,尚若轻正坐在梳妆台前的镜子前打理着头发,琥珀走了进来,将那盆洗脸水放到桌上,忙从床边取来尚若轻的那双略显得有些破旧的鞋子喃喃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这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我们又是住在山里的,早上露气真么大,你又是刚好了身子,怎么就光着脚跑了过来呢,这若是留下什么寒疾,日后你万一嫁了人,生几个孩子的,就会落下一身的病来!” “有那么严重吗?”尚若轻停下手中梳子,看着琥珀问道。 “当然是有的,那本《毒经》里都写了,女人若是来人身上污血,若不加以保养,定会血气亏损,元气大伤的!” “《毒经》里真是这样说的?”尚若轻有些诧异地问琥珀道,“那不是一本教人怎么炼毒用毒的书吗?怎么还讲起养生之道了?” “这就是所谓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的道理,《毒经》里啊,不完全是将怎么用毒炼毒之事,还用古人的辩证之法告诉人们一定的道理,我倒觉得它更像是一部战书,怪不得那窦姨娘想尽办法,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这本书。” 琥珀边说边将尚若轻的鞋子穿到她的脚上去:“小姐,你看,你的这双鞋都破成这样了,要不明日我下山一趟,去隐市买一双入秋的新衣服回来吧?” 尚若轻转头轻轻看了看院子里波动的树影道:“琥珀姐姐,今日的天气甚是明媚,等会我们吃了早饭,就带着小峦雪仪他们一起下山一趟吧,好让他们采购一些入秋过冬的衣服来。” “可是,外面这么乱,万一我们出去了,毒门,官府的人见了我们” 尚若轻起身拉起琥珀的手道:“琥珀姐姐放心好了,如今我的伤已经全然好了,雪仪她们也在灵泉修炼的差不多了,毒门那些弟子和王府的官兵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那好吧,你快些洗完脸出来吃完饭,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嗯。”尚若轻朝琥珀点了点头道。 琥珀刚一出门,就听阿如汗和小峦几人嚷嚷着走了过来。 “要我看,那个御亲王爷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阿如汗公子,你可别这么说,你的命可是他救的,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这会子我们大伙就见不到你和小姐了!” “对啊,阿如汗公子,就连平日里我们这整个院子的花费开销,都是由御亲王爷命人送来的,若是没有他的帮扶,就是这入秋的被褥c衣服c鞋帽,我们都没得穿!” 听小峦和小双两人这么一说,阿如汗气的两眼冒烟,双手叉于腰间,气呼呼说道:“好啊,你们两个小鬼,居然帮着外人来骂我,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我是你们小姐的亲哥哥!你们不称我一声公子也就罢了,居然如此对我,我怎么不如那个那个孤独秀了!” 小双看着现在自己对面的阿如汗,也极力反驳道:“你是小姐的亲哥哥又能如何,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吃的用的 不也是花着御亲王爷的钱吗?有本事你去给我挣啊” “你你你们”听小双这么一说,阿如汗气的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双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来,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家小姐和那御亲王爷两人可是情投意合,才貌双全的一对,将来,我们小姐是要做王妃的人,我们这些跟着她的下人,自然也是要随她去御亲王府的,说白了,我们未来的主子就是御亲王爷,你如此诋毁污蔑他,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会不管不问?” “小双!” “琥琥珀姐姐” 听小双如此一说,琥珀忙走了过来,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什么王妃王爷的,若是这话穿到外面那些人的耳中去,保不准又会为我们林深见鹿处惹来天大的麻烦,前些日子我们被毒门的人追杀之事,你难道忘了吗?” 小双小峦两人看着琥珀严肃的表情,忙低下头去,怯怯说道:“琥珀姐姐,方才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唐突说这些有的没的话,来和阿如汗公子拌嘴去!” “今日的早饭你别吃了,回后院砍柴去!” 小双低头回道:“是琥珀姐姐” 当小双刚要转身离去时,琥珀又叫住了他:“回来,将这些馒头咸菜放到院子里的桌上去,你叫了大家一起来吃饭,用了早餐后我和小姐带你山下去!” 小双脸露微笑,忙回道:“是。谢琥珀姐姐,我这就去叫大伙出来吃完饭。” “去吧!”琥珀看了一眼小双,又将目光转向阿如汗道,“阿如汗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你去问他们吧,我还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了对了,今日吃完饭也别叫我啊” 说罢,阿如汗挑起自己额头那缕碎发,摆出一个自己觉得很帅气的姿势,瞟了一眼琥珀和小峦两人,便朝屋子跑去。 “琥珀姐姐,御亲王爷和巴护卫刀护卫都不见了?”小峦说道。 “不见了?可有留下什么书信?” “没有,我们刚才去后院叫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屋子是关着的,打开门口也不见里面有人,像是昨晚一夜都没有睡过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们昨晚就走了?” “床上的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屋里的蜡烛也只刚然了一截,照这样看来,他们昨晚就下山去了!” “琥珀姐姐,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和小峦快来吃啊”琥珀正想时,就听见小双喊他们过去吃饭。 “好,来了”琥珀说道,“小峦,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的,琥珀姐姐,那我们先去吃饭吧,御亲王爷和巴护卫刀光影功法修为都不错,在整个中林国,恐怕没有几人能对付的了他,况且我刚才查看他们屋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他们应该是自行离去的!” 见琥珀和小峦两人走了过来,尚若轻问道:“琥珀,怎么不见我五哥来吃饭。” “嘿,你那五哥不知昨儿晚上去干什么了,他刚才说了,自己要去睡了回笼觉,让旁人不要打扰他!” 尚若轻端起桌上一碗米粥四下看了看,又觉得少了什么人,她想了又想,才发现孤独秀三人没有来吃饭:“琥珀,御亲王爷和巴伦刀光影呢?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用餐?” “小姐,御亲王爷和他手下那两名护卫都不见了”小峦抢先说道,“今晚我们去他们房间查看,结果发现他们昨晚就不在屋里了。” “不见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尚若轻有些着急地问道。 冰羽嚼着一口咸菜道:“主子莫要担心!昨晚刚睡下不久,他们三人就匆匆离开院子下山去了,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雪仪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冰羽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御亲王爷既然偷偷下山去,定是不愿告诉我们的,你怎么就发现了他们从我们院子中溜了出去呢?” 琥珀见其他小药童小侍女有些诧异,便笑着说道:“这有何奇怪的,昨晚冰羽姑娘就睡在我们头顶的这棵大叔上,御亲王孤独秀和他那两个护卫跑出院子去,自然是居高临下看的一清二楚的!” “原来是这样啊” 尚若轻放下手中碗筷,用手帕擦了擦嘴后说道:“既然御亲王爷不辞而别,定是有他的原因的,我们不必管他了。雪仪小峦,你们在山上已经生活了两年多了,一直没有下山去,肯定是憋坏了!如今你们的修为也有所提前,等会你们就跟着我和琥珀姐姐一同下山去隐市去,采购一些自己入秋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吧” “好啊,好啊”听尚若轻说要带他们下山去,小药童小侍女们高兴地拍起手来,连连叫好起来。 “但是我们可要说好了,你们下山后,可不能乱跑乱转,以免走散被坏人抓了去!”琥珀故意作出一个吓人 的表情来。 “琥珀姐姐就知道吓唬我们,我们下了山,肯定会跟好你和小姐的!”雪芸笑道。 “还有,这次下了山回来之后,你们必须得勤加练习功法,不可再如以前那样懈怠了!” “好,一切都听大管家琥珀姐姐的!”小药童小侍女们一边说着,下边摇晃着琥珀的胳膊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琥珀露出一个骄魅的表情来,“你们啊,可别在这会子说我的好,平日里啊,不知你们在背地里说了我多少坏话呢!” 琥珀站起身来,指了指院子里摆的乱糟糟的木柴道:“小峦,你带领男孩子们,将院子打扫赶紧,备好马车!雪仪,你带着女孩子们将厨房收拾赶紧,我帮小姐量了衣服尺寸,我们就出发。” “好嘞” 小药童小侍女们高兴地朝院子跑去。 “主子,既然你们大家都去山下了,今日我就不去了!”冰羽冷声说道。 “嗯。”尚若轻朝冰羽点了点头道,“这几日我们都在赶路,你定是累坏了,冰羽,外面风寒,若是你在树上睡不惯,就回屋去吧!” “主子,我教的这门功法,早就对寒气没有任何感觉了,睡在树上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好了,小姐,我们回屋去吧,量了身子的尺寸,好为你在裁缝店买衣服。”琥珀拉了尚若轻的手,朝屋里跑去,“不用管她,由她去吧,她是个心冷身冷的人,如何懂得我们这些平常女子的欢喜” 冰羽并未将琥珀的那些话听在耳中,她捏了手中长剑,走出院子,独自一人朝霰雾林山中的深处走去! 不到一刻钟时间,院子里的个类家当都被小药童们摆放归纳的整整齐齐,厨房也被小侍女们收拾的焕然一新,小侍女们一个个跑到院子中,照着几口水缸,不停打量着自己的头饰面容,生怕那里没有梳好一般。 也是,对于一群刚刚步入青春的少女们来说,她们的容貌有时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了。 更何况,这是她们长这么,第一次要出门去外面。 以前在尚府毒门,她们也不过是一群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尚府中虽有众多的杂役仆人,可她们整日干的工作都是为主子服侍炼药,端茶倒水。 可今日去的隐市,那可是整个中林国最热闹的地方,不仅有好玩好吃的,更有各类小妖小怪的,这怎能让这些从一记事就被尚府买来当下人的小孩子们不激动呢? 第049章 杂耍艺人 驱了马车,很快就到了山下的黑石镇。 此时正直中午,可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较少,看到满街的各类吃食和用件,小侍女小药童们纷纷将头从车窗中挤了出来,挣着想要看看街上的那些新鲜事,三只雪狼却安然地躺在车中睡起了午觉,赤眼挪了挪身子,从尚若轻脚边爬到她怀中,又蜷起身睡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们不要挤啊” “嘿嘿,你们看,那边有好多牛羊,这黑石镇也太热闹了吧!” 小侍女小药童们你争我抢地想要凑出头去,看看外面那些着装各异,叫喊买卖的人们。 当经过东街的时候,一伙人将整个路口都挤了个水泄不通。 “吁!”小峦勒主马道:“小姐,前面站了好多人,路被堵住了!” “小峦,你先过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尚若轻朝着车外的小峦喊道。 小峦跳下马车,回了一声“是”,朝朝前面人群走去。 不一会儿,小峦跑了过来,拱手说道:“小姐,前面有人在演杂耍,说是从西域来的,我看他们的穿着,确实不像我们中土人!” 琥珀脸色一沉,有些担忧的问尚若轻道:“车子过不去,我们该如何是好?” “杂耍?小姐,既然前面被挡了道,我们过不去,不如我们下车看会儿杂耍,等会儿人散了,我们在驱车去隐市吧?”雪芸露出一脸的期待,笑着说道。 “是啊,小姐,这西域来的杂耍,定是无比好看的,想是你和琥珀姐姐也不曾看过的,不如我们下去看了再走吧!”雪琛跟着说道。 见尚若轻没有说话,小蜀也说道:“我长这么大,就见过一次演杂耍的,那还是在尚府的时候,老爷六十岁大寿那日,府中请了外面的戏班子来唱戏,老爷说戏早就看腻了,不如请了杂耍来,让大家图个新鲜,刚好那日我被窦姨娘派去府中会客厅做杂役,所以才见了那般景象” 听完小蜀的话,其他人皆看着小蜀问道:“小蜀,那杂耍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和唱戏一样,表演者打了花脸,也站在舞台上拂袖唱歌呢?” 小蜀有些骄傲的说道:“怎么可能?我给你们说啊,这杂耍啊,可比那什么生旦净丑的戏班子好看多了,杂耍人有时候会口喷烈火;有时会站在大刀刀刃上都不曾伤了脚底皮肤;嘴有趣的就是,他们拉了几只猴子,他们让那些猴子去做什么,那群猴子就得乖乖去做什么,总归是很逗笑人的些绝活儿!” 看着车中小药童小侍女们说的津津有味,尚若轻看了一眼琥珀道:“琥珀姐姐,要我我们下车去前面看看,等人散了,路通了,我们再赶路吧!” “好啊,好啊” 还没等琥珀开口说话,车中的侍女药童们就欢呼起来。 琥珀看了一眼尚若轻,又扫了一眼车中的小药童小侍女们,伸出指头道:“下车看杂耍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得听话,不要乱跑,这黑石镇可是各国商旅集聚最多的地方,强抢民女,贩卖人口,夺财抢宝的时经常发生,你们若是惹了事,被那家那国的野蛮男子掳了去,我可是不会救你们的!” 小侍女们纷纷捏住对方的手,笑着说道:“知道了,琥珀姐姐,我们绝对不会乱跑的!” 说着,小侍女小药童们便纷纷跑下车去,一骨碌儿冲进人群去。 当琥珀和尚若轻走下车时,只留得小峦一人站在车上。 “小蹄子们,我知道她们准是如离了圈的羊群一样,定会跑得四散而去的!”琥珀气的抬脚跺了跺地道,“小姐啊,你就不该让她们下车来的!” 尚若轻轻轻笑了笑,对脚边的小灰和白雪,赤眼说道:“小灰c白雪c赤眼,你们先乖乖待在车中,,不要随意走动,以免下了外面那些百姓!”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那三只雪狼弹出车门的小脑袋又伸了回去。 “你看啊,小姐,这群丫头小子们,居然还不如这几只雪狼听话呢!” 尚若轻笑了笑道:“琥珀姐姐,小峦,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说着,尚若轻和琥珀小峦三人也朝人群走去。 “喂,大家快看,小蜀说的果然是真的啊,你看这杂耍人,居然能光脚踩大刀,居然不留一丝血迹,实在是真神奇了!” “哇!你们看,你们看,那毒蛇” 寻着身边一位中年男子的惊呼声望去,只见一名西域杂耍人居然将一条眼镜王蛇从自己口中慢慢灌了下去,随着那条眼镜王蛇一点一点消失在那名杂耍艺人的嘴中,周围围观的人纷纷咽了一口唾沫,一名 男子苦着脸说道:“这这也太恐怖了吧?那么大一条蛇,居然被这杂耍人吞进了肚去,这可是有着剧毒的眼镜王蛇啊!他他就不怕毒发身亡吗?”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一名八字胡男人凑近身子来,对着先前说话的那名男子道,“这杂耍艺人啊,有他们自己的杂耍道法,这和修功炼法是同样的道理,只要他们将这门手艺吃透了,那大蛇的毒性对他们来说,也是可以避免的!” “快看,那那大蛇从杂耍人的耳朵里出来了” 就在那几人说话时,那条眼镜王蛇居然从那名西域人的耳朵中游走了出来! 小双雪仪众人惊地捂住嘴巴,许久后才喊出一声悠长的惊呼声来:“哇!这大蛇足足有人的三支手指那么粗了吧!怎么会从人的耳朵里钻出来呢?” 听着小艺几人的惊呼声,站在一旁的一名老者抹了抹胡子,笑着说道:“哈哈哈,小娃娃们,看你们方才的表情,就知道,你们肯定对我们中土文化不甚了解啊!” 听老者这么一说,雪仪几人骤然停住微笑的面容,彼此相视一看后,雪仪开口问那位老人道:“老伯,您这话是何意,为何说我们对中土文化不甚了解,不知这杂耍与我们中土文化又有何缘源?” “哈哈哈”看着抹着胡子,向前一步道,“这西域杂耍,本是由我们中土传了过去的!起初,官逼民起,为了谋得一份活下去的生计,民间艺人便通过这种杂耍的形式,逗观众一笑,获取一些银两。后来,富家人有了钱,便将这门手艺引进家去,慢慢的,皇家也开始喜欢上了这门杂耍艺术。” “原来是这样啊!” 就在人们围着那几名杂耍人看的正开心时,突然,一群官兵闯了过来。 “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是。”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人群中传来,那些原本站在街口看热闹的百姓如同见了猫的耗子一样,纷纷朝自家院子跑去! “不好了,官兵抓人了!” “大家快跑啊” 一时间,街口乱成一团,雪仪几人扫了一眼人群,忙朝尚若轻这边跑来:“小姐” “雪仪,你们先上马车” “昂,好。小姐,那你们要小心啊!” “快走”就在尚若轻一行人想着如何撤退时,原本杂耍的那群人,居然没有一个想着要离开的意思。 几名士兵冲了过来,一把扯住一名杂耍艺人的胸襟,拿出一副画像问道:“是否见过此人?” “没有。”那名男子依旧平淡地回道。 领头的那名护卫见尚若轻几人还停在原地,急步走了过来,拿出一副画像问道:“你们,可否见过画中之人?” 尚若轻定定看着画中那名容貌甚是俊俏的男子问那名护卫道:“不曾见过!不知官爷要找的是何人?若是我们在行程路途中见到了,定会派人来为你们报信的!” 那名护卫转身看了一眼周围,又回头打量了尚若轻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定北王府的护卫丁骇,画中之人正是我家定北王爷,可我家王爷找你昨夜出门后,一直未归,四处打探也不见踪迹,想是定被什么人俘了去!” “定北王,定北王也不见了?”琥珀忙喊了一声道。 尚若轻自知琥珀此话的意思,忙上前说道:“官爷请放心,我们刚好要去隐市那边去,若是途中遇到了你家王爷,我们定会派人来给你们传信的!” “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丁骇拱手行礼后,带了其他士兵,就朝街口跑去。 尚若轻咽了一口口水口,也和琥珀小峦三人朝马车走去。 上了车之后,尚若轻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看着她不停捏着衣角的双手,琥珀朝车外的小峦和小艺说道:“小峦小艺,快驾马。” “好的,琥珀姐姐” 马车颠颠撞撞开始跑了起来,尚若轻的心也不由慢慢颠跛起来。 看着尚若轻有些难堪的脸色,琥珀轻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琥珀,站在是何时了?” 琥珀掀开车窗,看了看窗外的晚霞道:“看天色,应该是晚上七点两刻左右。” “琥珀?” 就在琥珀将头探出窗口的那一刻,领着一群士兵的尚若芸刚好看见了她。 “这个贱人怎么会在这里?这马车?难道”尚若芸抿嘴思索半晌后,从酒馆小摊站起身来,对身后一名随从说道,“子欲,你回府中去,将府中身手不错的兵士都给我调出来!”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子欲忙拱手道:“王妃,这府中的精锐兵士,向来是由云南王一人调用的,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恐怕恐怕小人去了了无法将他们调出 府来”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尚若芸对身边那几人说道:“你们几个,将那辆马车给我盯紧了,沿途务必留下几号,我马上跟过去!若是跟丢了,我定会要了你们的命!” “是,王妃!” 说罢,那几人便骑了马朝尚若轻的那辆马车追去! 尚若芸取出眼中一块调令符来:“子欲,你拿着这个速速回府去,将云南王府所有的精锐给我调出来!” 子欲看着紧紧捏在尚若芸手中的那块调令符,心中虽有很多不解,他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东西,云南王怎会将它交到王妃手中,可他作为一个臣子,哪有什么权利去过问主子的这些事呢? 子欲接过尚若芸手中的那块调令符,起身跨马朝云南王府极速跑去。 尚若芸狠狠捏了捏双手,恶狠狠念道:“尚若轻,今日,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说罢,尚若芸骑上马,带着两名护卫朝尚若轻远去的马车追了上去。 马上上,琥珀回想起刚才在黑石镇那群杂耍人遇到官兵时异常冷静的表情,总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可她始终记不清那些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姐,刚才那些西域杂耍人,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哪里有些不对劲?” “啊?”雪仪开口道,“那些西域杂耍艺人就拿了些蝎子c毒蛇,这和以往的杂耍有什么不同吗?” “对,那些西域杂耍人用的都是有毒的东西!”尚若轻回道。 “没错,就连他们腰间的那些装水的葫芦,割肉的小刀,都是带有剧毒的!”琥珀接着说道。 “琥珀,刚才那群官兵说定北王失踪了!你说御亲王是不是也被人擒了去?”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如此说来,恐怕皇城要发生变数啊!” “看来是有人要夺取这李家的天下了啊!” 尚若轻越想越觉得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有些蹊跷,她朝车外的小峦喊道:“小峦,停车,快停车!” “吁!”小峦勒住了马道,“小姐,何事?” “小峦,快,掉头,我们快回霰雾林去” 小峦和小艺对视一眼,回道:“是,小姐!” “驾,驾,驾” 上了车后,小峦和小艺甩着马鞭,驱车又朝黑石镇的方向跑了去。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霰雾林山脚下的时候,隐约间发现身后有一群人也跟了上来。 “小姐,我们是不是被人跟踪了?”雪芸小声问道。 “莫慌,小峦,快走!”尚若轻将雪芸搂进怀中,眼中露出阴冷的寒光来。 第050章 姐妹大战 “嗯!”尚若芸伸手朝前一挥道“追上去,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是,王妃!” 随着尚若芸一声令下,站在她身侧骑着马的几名骑甲士兵猛地腾空而起,朝眼前那架马车围了过去! 几个掠身闪过,那群骑甲就将尚若轻众人的那架马车围堵停了下来。 秋日的树林夜色中,浓雾弥漫,趁着漆黑的夜色和雾气的隐蔽,空中又飞来三名骑甲,那三人手中挥舞着弯刀,好不留情地朝那架被逼停的马车砍去! 巨大的刀影霎时劈下,那两匹拉着车的马匹被惊地嘶叫一声,马车的车盖也被那股强大的刀影劈开。 那三人落了地,才发现那架马车上空无一人,忙跑上前去查看,却见那架马车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尚若芸挥着马鞭走了过来,冷冽地问道。 一名查看马车情况的骑甲跑了过来,弯腰拱手回道:“回王妃,马车马车里没有人!” “没人?”尚若芸从马背上跨步走了下来,急步走到那架已经被劈成几班瓣的马车废片前,眼色顿时变得异常阴狠起来,尚若芸一手挥出,几只带毒的飞刀直直扎入那两匹黑马的脖子上,黑马嘶叫一声,倒地蹬了蹬腿,眼中露出一股鲜血没了呼吸! “废物!将几个尚府的叛徒都盯不住!”尚若芸铁青着脸,骑到马背上,朝身边那群骑甲士兵呵斥一声道,“给我追!” “是,王妃!” 那群骑甲士兵也纷纷上了马,朝漆黑的树林深处追去 另一边,尚若轻琥珀两人领着小侍女小药童们快速朝远处跑去。 可她们站在毕竟没了车马带步,那能快活那些骑马的士兵呢!更何况,尚若芸与她们有些不共戴天之仇,她冒着被云南王李晟重责的风险,将能调令府中精锐士兵的调令符盗了出来,本想着,等云南王李晟出城之后,她便用这调令去差遣府中精锐士兵,带领他们攻入霰雾林去,一举杀了尚若轻那个妖女。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今日在黑石镇,居然遇到了这群尚府的叛徒,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个斩草除根。 所以,这一次,尚若芸是下了血本,势在必得! “小姐,后面好像有马蹄传来,是不是那伙人追了上来了?”小峦脸色变得有些惊讶起来,不由捏了捏肩上那个行李袋问道。 听着那一声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尚若轻突然停下脚步说道:“琥珀c小峦,他们人多势众,还骑了马,我们肯定是走不过他们的,你们快带大家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那你呢?小姐?”琥珀有些担心的问道。 “琥珀姐姐,你们快躲起来,我自有办法!” 听着身后那阵越来越逼近的马蹄声,琥珀众人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她们忙拉了彼此的手,趁着夜色找了一块矮丘伏在了草丛中。 当那群骑着快马的士兵赶过来时,却见一名女子的倩影出现在了眼前,漆黑夜色中,那名女子背对着他们,却不见那女子有丝毫畏惧之色,但看那人的背影,就给人一种冷冽的威严感,他们日日跟着的云南王妃,可算得上是平襄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可眼前这名女子,未见她面容,就已经给人一种美若天仙的感觉! 骑甲士兵们望着夜色浓雾中一袭红衣的尚若轻,竟有些愣了神,一时忘了他们此来的目的了。 “让开!”随着一声冷冽的女人声音从那队中传了出来,那群痴痴望着眼前红衣女子的骑甲士兵才列队站成两排,为尚若芸让开了路来。 “六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尚若芸对着眼前那名依旧背身站着的女子说道,并露出一个阴冷不屑的笑容来。 尚若轻顿了半晌后,挥袖转过身来,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三姐姐,不知你带了这么多人连夜追我到此,究竟是为了何事?” “哈哈哈,啊哈哈哈”尚若芸捏着马缰,大笑了几声道,“所谓何事?难道在我这里,还有什么比取了你这条狗命让我更开心的事吗?” “哦?三姐姐这是要杀我了?”尚若轻扶了扶自己的长袖,笑着说道:“三姐姐,就凭你?也想杀了我?你倒不如想想,你母亲窦姨娘是怎么死的?你父亲尚凯荣是怎么重伤卧床不起的!” “尚若轻,你这个妖女,上次在尚府毒门,我以为你会被爹爹一掌打死,没想到,今日你居然又活了过来!你可真是命硬啊!” “三姐姐获奖了!我本是尚府一个不起眼的庶处丫头,今日我成了人人见了都吓得连路站不稳的妖女,不也是被你所赐吗?若不是三姐 姐当日将我打死后扔到乱葬岗,我怎么会成就如今这般功法修为?到头来,我还得感谢您呢,三姐姐” “少废话,尚若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随着尚若芸说话的语速突然加快,她的眼色变得异常毒辣起来,尚若芸举起手中调令符,大声喊道,“众骑甲听令,将眼前这个妖女杀死,为我中林国产除祸端!” “是,王妃!” 随着一阵整齐划一又响亮的声音传来,那群骑马士兵便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藏在附近草丛中的小侍女小药童们都吓得捏了一把汗,不由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梦罗姐姐”雪芸差点叫出声来,身侧的琥珀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可就在小侍女小药童紧张地快要从矮丘背后跑出来的时候,那群逼近尚若轻的士兵突然如同一个遇到了飓风的稻草一样,纷纷翻滚着身子,大叫着飞了出去! 转眼间,那群朝尚若轻冲上去的士兵就被打趴在尚若芸的眼前,尚若芸的马匹仿佛也被那几名倒在地上的尸体吓到了,不由掘蹄后踢几步去,尚若芸忙勒紧那绳,嘴角露出一股阴狠,对身侧的两名护卫说道:“还不出手!” “是,王妃!” 说着,那两名护卫打马朝尚若轻冲了过去,黑夜中,几道红色的光影从尚若轻手中舞出,显得格外耀眼! 灵蛇剑光劈来,那两匹冲向尚若轻的马匹的前腿瞬间被砍断,马匹嘶吼一声翻倒在地上,马背上那两人挥舞着长矛从空中俯冲你下,朝尚若轻砍去! 同时,其他士兵也朝尚若轻冲了过去 一时间,那些士兵将尚若轻围堵了起来,起初,还能看见人群中隐约闪出的红色灵光和剑影,慢慢的,随着冲向尚若轻的骑甲士兵越来越多,那个红色光电就被无数的黑衣士兵包裹在了人潮漩涡中间去了。 看着不远处慢慢消散下去的威压,尚若芸嘴角露出一抹轻蔑得意的笑意来:“哼,尚若轻,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去!” “小姐”看着尚若轻被那群骑甲士兵围在了中间,琥珀和小侍女小药童们咬了咬牙,和那三只雪狼从藏身的矮丘背后冲了出来。 那群围攻尚若轻的士兵并未注意到突然冲出来的小侍女小药童,转眼间折损不少人。 骑在马背上指挥作战的尚若芸看出了那群突然闯入人群的小药童小侍女们,忙对着骑甲士兵们喊了一声道:“快,将这群尚府的叛徒全部杀掉!” 飞针从小侍女小药童们手中肆意舞出,雪狼露出獠牙,猛地扑向近身的士兵咬的鲜血直溅,那些刚逼近他们身体的士兵们要么被毒针刺瞎了双眼,要么被毒粉腐蚀了容貌,个个倒地嘶吼起来。 就在尚若芸看着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着身子的士兵时,原本被骑甲围在中央的尚若轻周身,突然发出一道巨大的火红色烈焰来,将那些士兵逼的后退数步去,近在尚若轻身边的几人,居然被那巨大的火焰烧成了粉末!就连一根骨头也没有剩下! 见到此种情形,原本士气高昂的骑甲士兵突然朝后退去。 琥珀众人也纷纷跃身站到尚若轻身后去! “都别腿,给我上!杀了她们!”尚若芸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起来。 但那些士兵看着尚若轻血红色的眼睛,那还有什么想要杀她的心思,纷纷弃甲逃命去了! 看着溃败而逃的骑甲士兵们,尚若轻将目光转向尚若芸。 尚若芸仿佛也被那道阴邪的眼前镇住了:“你你要干什么?” 尚若轻眉眼一挑,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来,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几个幻影移身之术就站在了尚若芸的眼前,她微微掠身而起,一把抓住尚若芸的脖子,眼中露出阴冷的杀意来:“尚若芸,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今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说罢,尚若轻一手甩出,便将尚若芸一把推飞出去,尚若芸的身体飞出数丈后,刚好咂在一棵巨大的树干上,她的身体被那棵树干挡了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尚若芸已经嘴吐鲜血,背部骨头也随着那棵巨大树木的击挡,发出断裂的声音来。 尚若轻缓步朝尚若芸走去,她边走边说道:“三姐姐,我与你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你为何处处与我为敌,偏偏要害我于死地?” “哈哈哈,啊哈哈哈”尚若芸伏身趴在地上,嘴中露出些许沾着血丝的口水来,笑着说道,“我与你为敌,处处针对于你,难道还需要原因吗?像我们这种生在大家族中的女儿,谁不想着在家族中得宠,可偏偏二姐姐尚若兰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可是你” 尚若芸伸手颤抖的手指道:“可是你尚若轻,作为一个青楼女子庶女的女儿,为何事事想着要出风头!不仅得了父亲的宠爱,就连先皇,也觉得我们尚府女儿中,若选一个与皇家子弟联姻的话,非你尚若轻莫属,凭什么?” “哈哈哈,啊哈哈”尚若芸眼中流出几滴痛苦的泪水来,疯狂地笑着。 “凭你是妓女的女儿?还是凭你那张丑八怪一样的脸?” 听尚若芸这么一说,走到她对面的尚若轻也停下了脚步:“哈哈哈” 听尚若轻也大笑了一声,尚若芸道:“你笑什么!王妃的位子是我的!我的!你永远都别想着当上什么王妃,就算是尚府毒门,如今你也是他们通缉的要犯!若是你今日杀了我,云南王府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啊哈哈哈”尚若轻又大笑了一声道,“尚若芸,走到今日这般田地,你以为我还会怕他云南王李晟不成?就算是中林国的小皇帝来了,我也不怕!” “与皇家为敌,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就算你有天大的修为,但也不敌皇家的千军万马!”尚若芸忍着腰部疼痛,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哼!”尚若轻眉眼一挑,在尚若芸眼前来回走动着,“三姐姐,我怎么会轻易让你死了呢?你放心,我会让你慢慢死去,一点一点尝尽被刀削剑刮,一层层去掉身上皮骨的滋味的!” 尚若轻朝朝身后的琥珀喊了一声道:“琥珀,拿刀来。” “是,小姐” 说着,琥珀便晃着一把短刀走了过来。 “琥珀,你这个叛徒!平日里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竟你竟和尚若轻这个妖女联合起来害我!” “三小姐,是啊,平日里你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下人的,看来我不提醒你一下,你居然全都忘记了。” 琥珀捏着那把短刀,不停拍着自己的左手手掌心,慢悠悠说道:“侍女紫衣,被你诬陷偷了二小姐房中的玉镯,被逼跳井而亡;小斯祁可儿,因去后花园送东西,晚来了半刻,就被你用棍棒活活打死;丫鬟红桃,因在云南王拜会尚府老爷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你就命府中没有女人的守夜老汗将她的肚子搞大;那些被你用毒针毒死,被你卖到青楼的女孩们,恐怕就连你自己,也扳着指头也数不过来了吧?若是我不离了你,恐怕今日喂了毒蛇,死在水井的恐怕也就是我了吧?” “她们她们和你一样,都是叛徒,贱人,她们活该” “啪”还没等尚若芸的话说完,琥珀已经走到她眼前,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个下三滥的臭丫鬟,居然敢打我?!”尚若芸伸起手,也朝琥珀脸色打了一巴掌。 琥珀停顿半晌后,回过头道:“这一巴掌,就当是还了我们昔日的主仆之情!” “琥珀姐姐,不要跟她废话,将她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雪芸开口说道。 对于众侍女中年纪最小的小女孩,她这般言语一出口,确是惊得尚若轻都有些愣住了。 琥珀拿起手中短刀,好不犹豫刺向尚若芸的脸去 “啊,我的脸,我的脸” 随着两道刀光闪过,尚若芸抱头痛哭起来:“你这个贱婢,居然敢划伤我的脸我要我要了你的命!” 说着,几把飞刀便从尚若芸的手中挥出,可还没等那几把飞刀靠近琥珀的身体,飞刀就被琥珀挥出的掌力逼到了一旁的草丛中,飞刀落在地上,周围的花草瞬间变成了一团枯草! 就在琥珀要举手挥下第三刀的时候,一个青衣女子带着几名西域人从树影间窜了出来。 那名青衣女子随手撒出一把粉末来,当琥珀和尚若轻睁开眼睛时,尚若芸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051章 发现死尸 “小姐,琥珀姐姐,你们没事吧?” 小侍女小药童们跑了过来。 “方才那些是什么人?为何将那尚若芸劫了去?”小峦问道。 “我怎么觉得那几人有些眼熟?”雪仪沉思半晌后说道。 “小姐,刚才那伙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将尚若芸这个毒妇救走!”琥珀有些气恼地说道。 “劫走尚若芸的那名女子当日在凤凰烈焰山曾出现过,并与我交过手,此人的功法甚是了得,她手中还有一把厉害武器——无形气诀弓,只要轻轻拉动弦弓,就会化出一只无形箭气来,若是修此功法的人练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拉射出三只无形箭气来!” “这么厉害!还这位女子与尚若芸有何关系,为何要救她?她身后那几名男子,倒不像是我们中土人士!”小艺说道。 小蜀上前一步说道:“对了,小姐,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几名男子,就是我们今日在黑石镇见到的杂耍艺人!” “小蜀,你可是看清楚了?”琥珀问小蜀道。 “琥珀姐姐,看清楚了,就是今日那群杂耍艺人!” “看来这群西域杂耍艺人与尚若芸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要不然她一个堂堂云南王妃,怎可与西域人扯上关系,这可是通敌的死罪!” 尚若芸转了转眼睛道:“你们可还急得窦姨娘带人闯入聚灵温泉之事?” “当然记得,小姐,我们怎可将此件不共戴天之事忘了呢?” “那她是带何人闯入灵泉的?” “带何人闯入灵泉?”小峦沉眼思索着。 “哦,对了。是一群功法高深的西域武士!” “那就没错了!窦姨娘能嘈动那么多西域武士,想必那窦姨娘定是西域大宛国重要的人物,所以她的女儿遇难,这群西域人定会前来迎救!” 说话间,尚若轻众人已经走到了树林深处。 “嗯,这是什么?”走在前面的雪瑛觉得有什么东西踩在了脚下,她后退一步,和雪文一起弯下腰去,摸了摸脚下那东西,不由吓得两人倒在地上后退而去,当雪瑛雪文两人倒地后,放眼望去,她们才发现身边黑压压堆成一片,雪瑛雪文两人的脸上顿时吓得冒起一脸的热汗来。 “啊!小小姐,你们快来这边” 听到雪瑛和雪文的叫喊身,尚若轻众人忙赶了过去,当她们来到雪瑛雪文两人身边时,她们已经被吓得抱在一起,不停冒着冷汗浑身颤动着! 放眼望去,满地堆满了一具具死尸。白雪c赤眼c小灰也闻身奔向那些或躺或爬的死尸去,扇动着鼻孔不停闻着那些倒在地上已经冰凉的士兵尸体,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小姐,这里为何会有真么多尸体啊?”雪仪不由抱紧自己的身子,后退一步道。 小峦小蜀将吓得凑在一起的雪瑛和雪文拉了起来。 尚若轻弯下腰去翻过一个趴在地上的士兵尸体,只见他胸口被一短刀刺伤,失血过多而亡,尚若轻又连着查看了其他两人的伤势,都是一刀毙命:“这些士兵都是被短刀刺入心口,一刀毙命的!” 琥珀掰开一名士兵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后,起身说道:“这些人是被人下了迷烟之后,刺入要害而死的!” “中了毒药?”小侍女小药童们纷纷惊呼一声道。 “难道又是毒门干的?”小峦问道。 “如今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指认是毒门杀了这些官家士兵的!” “小姐,不知这些士兵是皇城的官兵,还是那个王爷府中的?” 几人正说时,雪狼赤眼突然朝着一名士兵叫了起来,尚若轻几人走到赤眼身边说道:“赤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赤眼嗅了嗅鼻子,将嘴巴伸到那名士兵的怀中去,一块令牌被赤眼叼了出来。 尚若轻和琥珀对视一眼,将那块令牌拿了过来:“定北王府?” “小姐,这难道这些死去的士兵都是定北王府的人?”琥珀睁大了眼睛问道。 “看来定北王是被人擒了去!”尚若轻捏着手中那块刻着“定北王府”四个大字的令牌说道。 “小姐,那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丁骇护卫?”小峦问道。 尚若轻的眼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半晌后,她才开口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最好先不要将此事抖露出去,以免为我们霰雾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小姐。”小峦和其他侍女药童们异口同声回道。 “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免得定北王府的人查到这里来 ,将此事嫁祸于我们头上!” “好,好”小侍女小药童露出紧张的神色来,互相搀扶起身子,刚要火速离开此处。 就在他们刚要离开的时候,雪狼白雪又朝着夜色下几道划痕叫了起来。 “小姐,白雪好像发现了什么!” 走出几步的尚若轻听到身后白雪的叫声后,又折跑了回去,当她们朝着白雪站着的地方走去时,四道脚跟划痕出现在了她们眼前,白雪嗅着那几道脚跟划痕,朝前走去,突然,白雪朝着眼前恶叫了起来,黑暗中,白雪好像叼起了一块东西。 等尚若轻众人走进白雪是,才看清白雪口中叼着的是一只靴子。 小峦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又回头朝身后的尚若轻喊道:“小姐,是刀护卫的靴子!” 听到此话,尚若轻忙快步走到白雪眼前,弯下腰接过那只靴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确定那就是巴伦的靴子后,尚若轻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没错,这就是巴护卫的靴子!” 雪芸眉间愁容凝起,说道:“小姐,冰羽姐姐不是说御亲王和巴护卫刀护卫三人一起下山的吗?难道难道御亲王爷也出事了?” “能在此处将御亲王和定北王两位王爷活擒,此人定是的实力和手段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尚若轻眼色微沉,她狠狠捏了捏手中那只靴子,开口说道,“琥珀c小峦,我们快回林深见鹿处去。” 黑夜中,几人三狼急匆匆朝霰雾林走去。 当尚若轻带着小侍女小药童走到林深见鹿处时,院子的门依然紧闭着,尚若轻推开门忙喊了起来:“孤独秀,孤独秀” 可仍她怎么喊叫,林深见鹿处的院子中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传来。 “小姐,你不要叫了,孤独秀和巴伦刀光影三人都不在屋中。”琥珀走到尚若轻身边,拉住她的胳膊,递上一杯热茶道。 “冰羽”尚若轻喝了一口茶,情绪变得冷静起来,“琥珀,将冰羽喊来。” “小姐,冰羽姐姐也不在屋中。”小峦上前说道。 正说时,冰羽从林深见鹿处院子的门口走了进来:“主子,您找我?” 尚若轻将手中茶碗放到桌上,脸色有些惊讶地走到冰羽身边,看着她的衣角道:“冰羽,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 冰羽朝着尚若轻和其他小侍女小药童眼睛盯着的地方看去,这才发现,她的衣服袖口和裙角处染了不少鲜血。 “哦,主子,我没事,方才听到山里有动静,我便赶了过去,发现是几只剑齿兽在扑捉羚羊”冰羽伸了伸袖子道,“这些血迹,是斩杀那剑齿兽不小心溅在身上的。” “冰羽,你快骑了快马,去平襄城打探一下,看有没有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的消息?” “怎么,主子,御亲王他们可是出了什么事?” “孤独秀和巴伦刀光影三人可能被人伏了去,和他们一起被伏的还有定北王李烨,此人定是有一定实力的门派中人,你去了平襄城之后,一定要多留意尚府毒门;隐市地煞冷冢c秦楼楚馆c集讯司;还有云南王府的人” “是,主子!”冰羽拱手行了一礼后,急步走出林深见鹿处院子的大门,跨马朝山下跑去。 尚若轻的看着远去的冰羽,转身对小侍女小药童说道:“小峦c雪仪,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休息去吧!” 小侍女小药童迟疑半晌后,轻声回道:“是,小姐。” “小姐,我们也回屋去吧?” “嗯。” 尚若轻和琥珀也回屋关了灯,两人并未再说话,上床睡了去,可那一夜,尚若轻翻来覆去没了一点睡意。 一匹马从黑石镇的晨光中飞奔而来。 “驾,驾,让开,快让开!” “啊!我的菜,我的菜!” “这人是谁吗?没长眼睛吗!” “赶着去投胎啊!” 黑石镇市民们一边快速避开迎面飞奔而来的快马,一边破口大骂着。 冰羽并未在乎身后那些传来的声音,她快速挥打着马鞭朝平襄城的方向跑去。 突然,一条粗绳从马蹄边弹出,冰羽来不及躲闪,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她刚要站起身时,却见一把长剑逼在了她的眼前。 随着那把剑刃望过去,一个红衣女子站在了冰羽眼前。 “魅魔罗刹,是你?”冰羽冷声说道。 那名红衣女子收起手中长剑道:“好久不见,夜女罗刹!” “你今日拦我至此,到底是所谓何事?”冰羽站起身问那红衣女子道。 “没什么,我只是路过此处,见夜女匆匆跨马而来,想着我们已有数年未见面了,妹妹我甚是想念姐姐,所以便将你的马儿用绳索拌了下来”红衣 女子转头笑道,“哦,对了,姐姐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妹妹的一片心意,我只是想和您说会儿话,了了我心中对姐姐的牵挂之心” 冰羽捏了捏手中长剑,看了一眼对面那名红衣女子后,转头刚要朝平襄城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去,那名红衣女子便闪身站在了冰羽面前,她用长袖握了握自己大笑着的嘴巴道:“姐姐,你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啊?” “走开,我今日不想与你纠缠!”冰羽伸出捏着剑鞘的左手道。 “不想与我纠缠?”红衣女子拂着长袖在冰羽眼前来回走动着:“哈哈哈,冰羽姐姐,你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做吧?” “红袖,我已不是地煞冷冢的人了,请你让开!” “让开?”红袖眼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那先得看我手中的白绫答不答应了!” 说着,一条白色长绫便从红袖的袖口窜了出来:“接招吧!” 眼看此战已无法避免,冰羽后退一步,将手中长剑举到眼前,随着一阵铁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红袖手中那条系着一棵铁铃铛的白绫已经朝冰羽的额头打来。 冰羽忙后仰身子伏下腰去,双腿折在地上,整个身子划出许久后,在逼近红袖身体的时候,她弯曲在地上的身体又跪了起来,手中长剑挥舞着朝红袖的双腿砍去,红袖忙翻身腾空而起,避开冰羽的长剑,两人又极速转身站在彼此对面。 “红袖,是地煞冷冢冢主派你来的?”冰羽眼前阴厉地看着对面的红袖问道! “哈哈哈”红袖拾起袖子笑道,“姐姐,为何一定是冢主派我来的呢?难道我不能来找你了吗?” “红袖,不防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姐姐果然是个爽快人,好,那我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说了。”红袖手中那条白绫自然垂于她的腿边,一棵铃铛在她来回走动的右腿小腿的摩擦下,不停转动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响声来,“姐姐,不知那可调动战神家族的虎符现如今在何处?” “你你想要白玉虎符?” “不错,姐姐,既然你不想当将军府的大小姐,不如你将那白玉虎符交我妹妹我,我替你去做将军府的大小姐,凭姐姐对我的了解,若是姐姐将重建战神家族的任务交给我的话,我定是不负您的期盼的!” “休想!红袖,你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 “姐姐先别急着拒绝我啊,我听集讯司的人说了,您现在的主子夜梦罗曾救过您的命,她可是对你有再造之恩的,怕是她让你去做的事,你定会誓死也要完成的!” “我的事就不需你费心了!”说着,冰羽将手中长剑一挥插入剑鞘中去。 “姐姐,你这次下山,是要去找人的吧?” 冰羽愣愣看了一眼红袖道:“你怎么知道?” “只要冰羽姐姐肯定白玉虎符交于我,我便告知你你家主子想要找的人在何处” 第052章 大宛遗孤 几道白色剑刃从冰羽手中射出,打在红袖欲向前漫来的步子。 冰羽收回长剑道:“你敢再上前半步,我就要了你的命!” 红袖脸上晕开的魅笑终于散开了,她忙后退一步,故作镇定说道:“姐姐这是要对我下狠手了?” “少废话,今日我不与你纠缠,你还是快些回你的地煞冷冢去吧!” 说罢,冰羽跨马朝平襄城跑去。 红袖看着远去的冰羽,一股红色灵光从手中挥出,将插在脚边那些冰羽剑一掌打碎。红袖露出一脸邪魅的狠意来:“哼,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横多久!” “手下参见魅鬼罗刹”身后两名眼睛以下半遮面纱的女子从马背上走了过来,拱手行了道。 “白虎c玄武两位圣姬站在到了各处?”红袖看了一眼身后那两名女子,冷声问道。 “回魅鬼罗刹的话,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此刻已经到了黑石镇口的林子中了,这会正刚往这边呢!” “赶往这边?”红袖双眼眼珠子转了一会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两人过来” 身后那两名女子迟疑对视一眼后,拱手道:“是。” “魅鬼罗刹,有何吩咐?”那两名女子走到红袖身后,开口问道。 红袖转过身来,手中推出一股红色的烟雾来 当那两人意识到自己红袖眼中那股冰冷的杀气时,她们已经被红袖手中的红色雾气熏倒在了地上。 “魅鬼罗刹你”一名女子伏身在地上,煞白着脸色后退而去。 红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来,她随手弯下腰去,捡起一把地上砍断的冰羽剑,朝那两名女子走去。 “魅鬼罗刹,饶饶命” 两名女子颤抖着身体朝后伏身退去。 红袖举起手中那把紧捏着的冰羽断剑,猛地插入其中一名女子的身体,那名女子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后,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了一眼露着一脸邪笑的公主, 红袖咬牙猛地将手中那把冰羽断剑拔了出来,那名女子痛苦一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另一名女子见状,自知逃跑已经无望,她忙挣扎着虚弱的身体爬到红袖身边,扯着她的衣角哭求道:“魅鬼罗刹求您放过小人” “放过你?”红袖撩起那名女子眼角的一抹碎发,沾着鲜血的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声说道,“好啊,我现在就饶了你,你走啊!” 那名女子忙叩头哭吼道:“谢魅鬼罗刹,谢魅鬼罗刹,谢魅鬼罗刹” 说罢,那名女子挣扎着从已经死去的另一名女子身边爬了过去。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爬处一丈之远的那名女子,身后划出一行血痕来。 一道白色剑刃猛地射了过来,一股红色的鲜血从那名女子的后背滋了出来。那女子爬了几步后,脑袋轻轻倒了下去,定在原地,不动了身影。 身后的那群马匹渐渐逼近而来,红袖伸起手来,猛地朝自己胸口劈了一掌 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从马背上跨步而下,跟在她们身后的其他女子也纷纷从马背上走了下来,见一身红衣的公主伏身在一名死去女子的身边,正伤心垂泪。 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手捏两把布伞走到红袖身边道:“红袖,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不过”说着,红袖就抹起了泪水来,“只不过我们的两位姐妹被歹人给害了” 正说时,前去查看情况的一名女子赶了过来,那名女子拱手道:“圣姬,她们是被夜女罗刹的冰羽剑所杀!” “夜女罗刹?”白虎圣姬起身道,“这个叛徒!” “红袖,她去了哪里?”玄武圣姬扶起受伤的红袖问道。 红袖故意扶着自己的额头,装作有些眩晕回道:“她她朝平襄城的方向去了” “你们两人先扶魅鬼罗刹在此休息片刻后,再来平襄城与我们汇合!”白虎圣姬朝身后两名女子说道。 白虎圣姬快速跨上马背:“玄武,我们走!” 玄武将红袖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那我们先走了!” “嗯。”红袖扶着自己的额头道,“玄武圣姬,你们若是追上了冰羽,千万要念在当日她与我们在一处的份上,绕过她啊!” “魅鬼罗刹,你可真是个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大善人啊,可是那个夜女罗刹,她不仅背叛了我们冢主,今日还连杀了我们好几位姐妹,即使冢主念在她昔日服侍过她的份上,不追究她的 麻烦,我们可不能放过她!”还没等玄武圣姬开口说话,身后一名女子便开口说了起来。 “是啊,红袖,冰羽这个叛徒,背叛地煞冷冢在先,杀我冢中姐妹在后,她帮着那个涅火红莲重生主,不知坏了我们地煞冷冢多少好事!此人若是不除,定是我们地煞冷冢的一大祸害!” “玄武圣姬,想当初,我与夜女罗刹一起进了隐市地煞冷冢,承蒙冢主眷顾,分了我们两人为左右罗刹,可如今不曾想,夜女罗刹她她居然受人蛊惑,改还新主,投了他处去”红袖边说边抹起眼泪来,“想是夜女罗刹也是一时糊涂,犯了些错误,若是两位圣姬和诸位姐妹见了她,先问清她离开地煞冷冢的缘由,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你们不顾不问的,便将她杀了,我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会为她感到难过的!” 红袖越说越是难过起来。 白虎圣姬开口说道:“玄武,快上马,可不要让冰羽那个叛徒跑远了。” “你们两人,照顾好魅鬼罗刹!”玄武朝红袖身边那两名女子说了一句后,便跨上马背,和白虎圣姬带着一众半蒙着下半张脸的女子朝平襄城赶了过去。 平襄城。 云南王府外废旧的破庙中,一名青衣女子拱手跪在了尚若云的眼前 尚若云后退几步,脸色变得有些愕然,她喃喃道:“什么少主人,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少主人,我等并未有半点虚言,如今,主人已经殒命,您就是我们的新主人了!” “你们所说是我娘?” “没错,主人之前委托我们,若是有一天她老人家不幸殒命于中原,让属下们务必要照顾好你!” “你们你们果真是我娘的属下?” “是,少主人!” “快快请起!”尚若云走到青鸾身边,扶起她的胳膊道,“姐姐可是我们毒门的人?可是我并未见过你们,看你们的穿着,怎么像是西域人?” 青鸾站起身道:“没错,我们都是西域人。” “西域人?”尚若云脸露几分惊讶,“我母亲名叫窦婉儿,他是我们尚府毒门的官家姨娘,怎会怎会与你们西域人有关系?” “少主人,难道主人没有跟你提起过她的身世吗?” “你们你们少诓我,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一掌毒死你们这些西域恶贼!” “少主人,我所说句句属实,并没有半点虚假!”青鸾忙拱手行礼道。 “我乃堂堂尚府三小姐,云南王李晟之妻,你们若敢欺骗于我,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少主人,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真像吧!”青鸾收起双手道,“主人她本是大宛国的公主,名叫阿朵拉,大宛灭国后,我们这些人一路护送阿朵拉公主逃亡小宛,在小宛国国师牟融的帮助下,主人才受到了小宛国国王的帮助,等中林国代军的军队离开西域之后,我们便偷偷潜入中林国,为了光复大宛国,阿朵拉公主不得不委身接近尚府,与那个处处留情的尚府老爷尚凯荣结为了夫妻,可是公主她一心想着救了她的小宛国国师牟融,于是,在尚府老爷去往江南经商之时,他们经常私会于尚府” “住嘴,不要说了,你怎能如此诬陷于我母亲!那位叫牟融的西域人只不过是与我家有生意往来的丝绸商户,因为他与我母亲有商业上的往来,所以日渐熟络了起来,我母亲便让我们唤他一声伯伯,他怎可与我母亲有私情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定是你们这些人瞎说的!” 尚若云明显有些激动起来,眼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难堪:“走,你们给我滚出去!” 说着,尚若云一手推出,一股毒雾便从她手中击打过来 青鸾随手一挥,便将那道毒雾挡在了剑刃上:“少主人,我等受公主之托,今日才去了那片树林营救于你,若是我们那这些话来骗你,我们大不可与那有上古神兽火凤凰护体的夜梦罗作对的!” “夜梦罗,哈哈哈”尚若云紧闭着的眼睛又睁了开来,咬牙心中暗暗想到,“尚若轻,无论用尽各种办法,我都要让你死在我手中!” 尚若云平复心情后,转身对对面站着的青鸾说道:“既然你们说的是真话,那你们可不要辜负了我娘生前的心愿!” 青鸾见尚若云终于想通了,便激动一笑,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忙跪在尚若云脚边道:“属下誓死跟随翁主” 青鸾身后那几名西域杂耍艺人也忙跪了下去,齐声喊道:“属下誓死跟随翁主属下誓死跟随翁主誓死跟随翁主” 尚若云想到有这股西域力量做自己的帮手,解决掉尚若轻也就多了几分胜算,她便露出一脸的微笑来,走到那群西域人身边,忙将他们扶了起来:“诸位快起来,我母亲是被那尚府毒门的六小姐尚若轻若杀,杀母之 仇不共戴天,可我功夫修为尚浅,不能与此人对抗,我夫君云南王又忙于政事,不便出面与此人对抗所以,报我母亲之仇的事,还要仰仗诸位了” 青鸾和那群西域人纷纷站了起来。 “翁主,还有一事,不知小人当讲不当讲?”青鸾迟疑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 “说吧,何事?” “翁主,其实”青鸾将说道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您的生父并不是尚府的尚凯荣老爷,而是” “而是谁?”尚若云的脸色异常的镇定,并不像先前知道她母亲是西域人那般,“你们不防直说吧!” “翁主,你一直喊伯伯的牟融,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哈哈哈”听完青鸾的话后,尚若云居然大笑了几声,“我当是什么要紧之事呢,原来是这事!” 尚若云停住大笑着的嘴巴道:“没关系,我父亲是何人,这并不重要,如今我已经是朝中云南王的王妃,区区尚若毒门又算的了什么?只要你们帮我杀了尚若轻那个贱人,日后你们想来王府就来王府,想去毒门就去毒门,只要产除尚若轻这块绊脚石,我尚若云谁也不会怕的!” 听完尚若云的话,青鸾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堪起来,她忙上前一步道:“翁主,您可是我们大宛国唯一的皇室血脉了啊,我们大宛的复国大计,可全都靠你了,你万不可为了一时之快,或者儿女私情,忘了公主的遗愿了啊!” “什么?难道你们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们光复大宛?”尚若云转头问青鸾道。 “翁主,不是您帮我光复大宛,而是我们会辅佐您登上大宛女皇的位子!”说着,青鸾从怀中拿出一块圆型玉壁来,“翁主,您看,这就是象征大宛皇权的通天玉壁” “通天玉壁?”尚若云看着青鸾手中那块白色玉壁,迟疑了好半晌后才将那块玉壁接了过来,“皇权?” “没错,只要翁主肯听在下的,等报了公主的仇之后,跟随我们回西域,这大宛的皇帝之位就是您的了!” “皇帝之位,我的?”听到青鸾的话后,尚若云的心中已经开始碰碰直跳起来,可为了不让对面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尚若云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之色,故意装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来,“此事谈何容易,我母亲和牟融两人做不成的事,我一个弱女子怎能的手” “翁主莫要伤感。”一名西域男子上前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中林国,小皇帝并不知事,朝中大事皆被那群有权有势的大臣左右,御亲王和定北王今日又消失不见了踪迹,公主李倾华又是个女流之辈,她手中没有兵权,是掀不起大风浪的,您又是云南王妃,只要我们合计将中林内部搞乱,就不怕此事没有不成的” 第053章 破庙历险 “云南王妃,久仰了!” 一阵声音从破庙的外面传了进来。 “谁?”尚若云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快出去看看!” “是,翁主!”两名男子拱手之后跑出了破庙,当那两人跑出之后,只传来两声喊叫声,外面便没了任何动静。 “青鸾,你出去查看一番,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青鸾思索半晌后,开口道:“翁主,我们还是一起离开这里吧,万一我出去查看险情,恐敌人对你不利!” “好,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尚若轻在青鸾和其他几名西域男子的护送下,刚漫步走出破庙的大门,就见迎面飞来两具尸体来,青鸾忙挡在尚若云眼前,其他两名男子腾身而起,一人一脚,将那两具尸体踢落在破庙院子中,当她们低头看向那两具尸体时,正是刚才派出去查看情况的那两人。 众人皆抽出手中弯刀,围成一个半圈,将尚若云护在身后,扫视着院子的四周,警觉起来。 “何人在此,为何不肯出面视人,如此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尚若云朝着院子远处的树影大喊了一声。 随着尚若云的声音落下,破庙院子的大门突然被狂风刮了开了,院子中的落叶也纷纷被刮得飞舞起来,正当那群西域男子抬手捂住眼睛时,院子的门口快速闯入数名女子来,将整个破庙的院子围了起来。 尚若云众人忙挤在一起,警觉起来。 “你们你们是何人?”一名西域男子颤颤巍巍问道。 “地煞冷冢圣姬驾到,为何不出门迎接!” “放肆,何人在此,敢在云南王妃面前说如此大义不道的话!”青鸾大喊了一声道。 随着两名女子从对面枫树上俯冲而下,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手持一黑一白两把伞,也从尚若云和众位地煞冷冢弟子的中间落了下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隐市地煞冷冢的白虎和玄武两位圣姬?”尚若云挥手示意让眼前那群西域男子让开道来。 “是。” “是” 西域男子见尚若云走上前来,纷纷收起手中弯刀,为尚若云和青鸾让出一条通道来。 “不知两位圣姬来此处,所为何事?”尚若云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我们地煞冷冢出了一个叛徒,我们追赶至此,不知云南王妃也在此处。”白虎圣姬咧嘴一笑道,“可王妃为何要与这群西域人在一起,是不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想让旁人知道,所以才躲在这破庙里的!” “放肆!竟敢对云南王妃如此无礼!”青鸾看着白虎圣姬,冷声说道,“我劝各位不要来此寻事,若是将我们惹急了,就算你们地煞冷冢势力雄厚,我们也是不怕的!” “哦?看来诸位的身份不简单啊!”玄武圣姬冷笑一声道,“只是我们地煞冷冢从来不怕任何人的!青鸾姑娘,你可是当日去了那烈焰凤凰山了?结果还不是被吓得撒腿跑了回来!我一直想知道,不知姑娘是为何人去夺火凤凰灵丹的?难道是眼前这位云南王妃?” “圣姬不必瞎猜测!那火凤是上古神兽,为何我不能取了它的灵丹给自己用?” “原来是这样,看来青鸾姑娘也是个有野心之人!” “你们”青鸾要接着理论,却被尚若云伸手拦了下来。 “白虎玄武两位圣姬,你们怕不是如此凑巧经过此地的吧?”尚若轻冷声说道,“有什么事,不防直说吧!” “好,云南王妃果然是爽快之人,那我就开口说亮话了!”白虎圣姬回道。 可看着对面一众西域人,白虎圣姬又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白虎圣姬欲言又止的表情,尚若云看出了白虎圣姬的顾虑,对身后那群西域男子挥手示意道:“你们先退下。” “是。” 等那群西域男子退出破庙院子后,白虎圣姬才开口道:“云南王妃,我们地煞冷冢有一份买卖,不知王妃愿不愿意与我们做?” “哦?不知圣姬所说是何买卖,不防说来听听,若是赔本的买卖,我自然是不会做的,若是盈利的买卖,谁不愿意做呢?” “哈哈哈,王妃果然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看来我们这笔买卖已经成了一半了”玄武圣姬笑了一声,说道。 “哈哈哈”尚若云也应和着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洗耳恭听唠!” 白虎圣姬收起手中白色布伞,走到尚若云身边道:“王妃,你手中拿的可是通天玉壁?” “翁主 ”青鸾忙将尚若云护在身后。 尚若云摇了摇头,走到白虎圣姬面前笑着说道:“原来白虎圣姬也识得这玉壁?” “这通天玉壁是西域各国的传国之物,如今这玉壁在王妃手中,相比您也是西域大宛国皇亲之后了?” 尚若云眼色变得有些惊讶起来,心中默默想到:“难道青鸾她们说的是真的?我真是大宛皇室之后?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是牟融的!” “王妃可是想起了什么?”玄武圣姬撑着一把黑伞走到尚若云眼前道。 尚若云咧嘴微微笑道:“白虎圣姬,西域国家众多,你方才也说了,这用玉壁当传国之物的国家可不止大宛一国,您怎么就能确定我是大宛的后人呢?” 白虎圣姬在尚若云眼前来回走动着:“若是论实力,西域各国除了曲勒c大宛两国,其他各小国怕是无法与中原各国匹敌的,可如今曲勒碍于中原几国的压力,早就诚服于中林国,大宛早在几年前就被中林国战神寒莫将军和御亲王孤独秀灭了国,如今的小宛虽日益繁荣富强起来,可毕竟不能与当日的大宛相比,放眼整个西域,怕是有心复国的,只有大宛国后人了!” “白虎圣姬果然聪慧,可你也知道,我是尚府毒门的三小姐,与西域各国并无什么瓜葛,这通天玉壁,只是刚才那群西域男子从隐市花高价购了回来的摆件,我觉得好奇,所以才拿了过来把玩了一会儿”尚若云将手中通天玉壁丢到身旁的青鸾手中道,“青鸾,我们走” “是。” 尚若云瞟了一眼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和青鸾走出了破庙的院子去。 “二姐,你为何不将我们的买卖说与她听呢?”玄武甩袖抱怨道。 “四妹莫急,如今我们已经探明了尚若云的身份,只要情况属实,等我们回了冢主之后,等她老人家定夺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将人擒住,就这样放她离去,岂不是失了这次难得的机会了!” “此人是云南王李晟的妻子,又是尚府毒门的三小姐,如今又有西域人护着她,怕是我们不好得罪她” 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正说时,直觉头顶树梢间有一人影闪过。 “谁?”玄武圣姬喊了一声。 两名女子看了一眼玄武圣姬的眼睛,迅速朝破庙墙外那个被树叶裹地慢慢的大树飞去,当那两名女子刚隐入树梢时,便没了任何动静。 就在众人张目望着那棵古树等待之时,那两名女子便从树影后面被人用强大的剑影劈打倒退了回来。 两名女子倒在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的脚边,睁了睁眼睛,便一命呜呼了! 其他几人见状,忙飞向那棵大树,就在几人刚要毕竟树影的时候,古树后面迎来一名女子来,随着那名女子迎飞而来,她手中也随之射出数道白色剑刃来,那几名女子忙翻身躲闪而去,可还是有几人被那些剑刃射杀在了当场。 “原来是你这个叛徒!”玄武圣姬梦地大喊一声道,“来人,将这个叛徒给我就地斩杀!” “是!”众位女子齐声回道。 冰羽落了地后,忙踮脚起飞朝破庙院子的墙外飞去。 见状,玄武圣姬忙将手中那把黑伞执出,随着那把黑色布伞快速朝冰羽逃去的方向旋飞而去,伞面上无数支细针铺天盖地朝冰羽射去,冰羽忙停下脚步,挥出手中长剑,数道白色冰羽剑朝密密麻麻极速射射来的细针对射而去。 黑色布伞停于空中,在玄武圣姬的控制下,伞面不停转动着,发出一股股黑色雾气来。 落雨伞下的冰羽随之也将手中冰羽长剑猛地撑于头顶,剑刃化出的白色灵光将那些稀碎如牛毛般的银针挡在了外面,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几根银针刺入了冰羽体内! 眼看白虎圣姬也要出手了,冰羽忙屏气将罩在自己头顶的那把黑伞散出的法障振开,一道白色冰羽剑也随之射向周围跑来的几名女子。 那些女子“嗯哼”一声后,皆倒地没了呼吸,冰羽夺空一个掠身猛地冲出破庙院子的大门,随着那扇木门被震碎落地,站在院子外的冰羽也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来。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原来传出玄武圣姬的声音来,冰羽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情,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后,起身跨马朝远处跑了去。 当几名女子跑出破庙院子时,只留得一股烟雾和几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玄武圣姬,让她给逃了”一名女子拱手说道。 “废物!”说话间,玄武圣姬的巴掌已经打在了那名说话女子的脸颊上。 “属下无能,属下该死!”眼前几名女子忙跪在了玄武圣姬脚边。 “四妹,让她走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对付她!”白虎圣姬走了过来,开口说道,“你们也起来吧!” “是。”那几名女子站起身后,让出一条通道来,白虎圣姬走到眼前一马匹前,骑了马便朝远处跑去。 玄武圣姬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走!” 随着几道马鞭声传来,地煞冷冢的儿子朝平襄城外跑了去。 等一阵土雾散尽后,冰羽又从破庙外的一棵古树旁倒身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起来,冰羽伏着胸口,颠颠撞撞走入庙中后,她盘腿坐了下来,正要为自己用功疗伤将体内那几支细针逼出体内时,却听得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从破庙院子外传来进来。 随着那阵脚步越来越近,一阵带着邪魅的冷笑声也随之传了过来:“哈哈哈,姐姐,您这是受伤了?” 红袖扶袖捂嘴笑着走进破庙,可此时的冰羽正在用功疗伤,她哪能顾得上回答红袖的这番话语。 红袖弯下腰去,将头靠近冰羽的脸颊,伸出纤细的手指,摸了摸她惨白的脸颊道:“姐姐,玄武圣姬的玄火黑心针不好受吧?” 冰羽紧闭着眼睛,嘴角的血痕越来越明显,唇齿间的牙缝中也不断涌出些许红色来,双只停于胸前正在用功疗伤的双手不停颤动了起来。 红袖摸着冰羽的头发,细声道:“姐姐,要不让妹妹帮帮你吧!” 说着,红袖站起身来,手中红色灵气也随之爆裂而来。 “咳!”随着一声嘶喊传来,红袖那只聚集着灵力的手掌已经劈在了冰羽头顶。 冰羽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随之,一口心血从冰羽口中喷了出来。 红袖收回掌力,弯腰从冰羽衣襟中将那块白玉虎符取了出来,咧嘴一笑道:“小姐,你终究还是输了!” 说罢,红袖收起手中那块白玉虎符,漫步朝破庙外走去。 冰羽的身体也随之倒了下去 走出破庙的红袖朝着眼前一片寂静的树林冷声说道:“出来吧!” 红袖的话音刚落,几名持刀男女便从树影中闪身而出,其中一名男子说道:“红袖,可是找到了小姐?” 红袖未言先哭了起来:“小姐,小姐她” “哎呀,红袖,你怎么又开始哭上了?小姐她倒地怎么了?”一名男子走到红袖对面问道。 “小姐被地煞冷冢玄武圣姬的玄火黑心针刺入心脏,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已经没了气息了” 红袖一边说着,一边吚吚呜呜哭了起来。 “什么,你说小姐她死了”一名女子睁大了眼睛,扯着红袖的胳膊说道,,“这不是真的,红袖,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 “岩雀,小姐她真的死了” “不可能!小姐的冰羽剑出神入化,怎会轻易被地煞冷冢那几个圣姬伤到!”岩雀一把推开红袖,哭喊道,“我不信,这不可能,绝对是你骗我的,对不对?红袖!” 岩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小姐不可能有事的,我不信!” “岩雀,你不要这样!红袖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她怎会说这种谎话来骗我们呢?”一名男子上前扶起岩雀的胳膊道。 “神武大哥,小姐不会有事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岩雀看着对面的神武道。 神武扶起岩雀道:“岩雀,你不要这样,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聚集族中势力,为小姐报仇!” “报仇,对,报仇”岩雀站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这就去找地煞冷冢的冷去,为小姐报仇!” 说着,岩雀就要冲出人群去。 “岩雀”神武一把将岩雀击晕过去,对身后其他两名男子说道,“你们先看好岩雀。” 神武起身后,对红袖说道:“红袖,我们战神家族的白玉虎符呢?” “哦。”红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从怀中取出那块白玉虎符来,“在这里。” 第054章 寻找尸体 “如今小姐已经殒命,这白玉虎符事关我族的命运,万不可将此玉符落入他人之手!” “可是这虎符该交由谁保管?”一男子问道。 红袖看了一眼众人道:“神武大哥,不如这虎符就交由你保管吧!” “嗯。”神武伸手打断红袖的话道,“我族立于中林洋洋数百年,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随着寒莫将军战死沙场,我族便陷于中林朝廷之争,族中将士纷纷出逃,我等在林伯的号召下,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冰羽小姐,可不曾想,她居然被歹人害死了去” 说话间,神武竟有些伤感起来,惹得身后几人也抹起眼泪来。 “红袖,如今小姐殒命在地煞冷冢手中,你从小陪在她身边,对小姐有照顾服侍之恩,眼下,我们这些人中,只有红袖的功法修为最高,我们战神家族不可毁于我们这代人手中。” “是啊,神武大哥,我们一定要重建战神家族,为小姐报仇!”一女子说道。 神武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红袖说道:“红袖,如今我们战神后裔必须需要一位能领导大家的首领,在我们这些人中,若论功法修为,你是我们所有人中最高的一人,林伯平日在外,四处打探收罗其他走散的族人,所以,这白玉虎符还是你拿着吧!” “这怎么可以?”红袖故意装出一副难以胜任此事的表情来,“神武大哥,我们战神家族人人都是御敌征战的英雄儿女,我只不过从小就跟了小姐,在隐市地煞冷冢学了些疏浅的功法,再说了,我族散落在各国的人远远不止眼前这几人,说不准等林伯找到了其他人,他们中还有比我修为更厉害的呢!” “红袖,你就不要推辞了,白玉虎符你先拿着,你身处地煞冷冢,也可随时调令散落在何处的弟子,我们仍是皇家通缉的要犯,不便出面示人,等时机成熟后,我们再做打算!” “是啊,红袖,如今能在平襄城自由行走的人就是你了,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听到林伯的召令,从别过赶回来的,若是被皇家的人发现了,定会将我们关押起来的”一名女子说的。 红袖捏了捏手中那块白玉虎符,先得有些勉为其难:“好吧,这虎符我先拿着,等大家在平襄城安了住处后,我们再决定虎符和调令的事宜!” “好” “时间也不早了,红袖,你先回地煞冷冢去,免得冢主生疑。我们其他人也要赶往城外的据点和其他人汇合去!”神武说道。 “好,事不宜迟,那我先回地煞冷冢去,若遇调令之事,我会通过冲天火炮通知你们的” “嗯。”神武和其他族人朝对面的红袖拱手行了一个告别礼后,也朝林中深处走出。 众人走出不久后,岩雀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放开我,我要去报仇!我要杀了地煞冷冢那群恶魔!” “岩雀,你冷静点!”玉冠拉住岩雀的胳膊朝前行的人群大喊了一声道,“神武大哥,岩雀醒了!” 听到玉冠的声音后,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神武跑了过来道:“岩雀,你要干什么!如今我们刚到平襄城,恐生事端,你还是不要出去惹事的好,若是被皇家发现了,不仅你要丢了性命,还会连累族中其他兄弟姐妹!更何况,地煞冷冢高手如云,又有六大圣姬把守着,你连他们的老巢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拿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去和别人拼命吗?” 停了神武的训斥后,岩雀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顿了半晌后,轻声说道:“对不起,神武大哥,是我错了!” “这就对了,小姐的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但不是现在。” “我们走吧”岩雀擦干脸上的泪水,朝夜色中走去,看着岩雀情绪稳定了下来,其他人了跟了上去。 “哎呦!”经过一条铺满碎石的河道的时候,岩雀突然嘶喊了一声。 “岩雀,你怎么了,要不要紧?”走在岩雀身旁的男子云牧樵扶住岩雀的胳膊问道。 “方才走路的时候,脚拐了,站在站在走不动路了”岩雀咧嘴露出一脸的痛苦神色来。 “这可怎么是好啊”云牧樵有些着急地说道,又朝身后队伍中的一名女子大喊了几声,“玉冠,玉冠” “怎么了,牧樵?”玉冠跑了过来问道。 “你先扶着岩雀在此休息一会,我去前面小神武大哥去,岩雀的脚被石头扭伤了” “哦,好。”玉冠扶了扶背上的双刀和水壶,扶着岩雀坐在了身旁一块石头了。 不一会儿,神武和云牧樵两人赶了过来。 “岩雀,你怎么样,伤哪 里了?”神武停下脚步,弯腰摸了摸岩雀的脚腕问道。 “神武大哥,我怕是走不了路了” 神武顿了半晌后,刚要取下自己身上的包袱和武器来:“我来背你走吧!” 岩雀跛着一只脚赶紧站了起来说道:“神武大哥,你还要带领大家会安全的地方呢,这天也快亮了,若是你背着我的话,恐怕会误了行程的!” 云牧樵看了一眼神武后,说道:“要不让我来背岩雀吧,神武大哥!” “牧樵,不用”岩雀打断了云牧樵的话,转头对神武说道,“神武大哥,要不就让玉冠和牧樵陪着我吧,你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后,用冲天火炮通知我们,我们休息片刻,等脚稍好些了,就与你们去汇合!” 神武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天色已经快亮了,若是在天亮之前,他们还不能到达安全地的话,恐怕对整个战神家族后人带来祸端。 神武点了点头,对身旁的玉冠和云牧樵说道:“玉冠c牧樵,那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岩雀,若是天亮找不到安身之处的话,就找一家客人较少的客栈住下,等晚上街上人少了,再来找我们!” 云牧樵捏了捏疗伤的行李包,笑着说道:“神武大哥,您放心吧,我和玉冠一定会照顾好岩雀的!我们会记住你说的话,白天住店,夜晚再赶路。” “嗯。”神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岩雀,转身朝行进的队伍走去。 看着渐渐走远的神武,岩雀眼中的神色顿时由先前的平和变得阴冷起来。 “岩雀姐姐,要不我和玉冠扶着你走吧?”云牧樵看了看天空道,“若是天亮了的话,我们还走不出这片树林,到了城中,说不准就会惹人生疑的!” 说着,云牧樵就去扶岩雀的手。 不曾想,岩雀突然从坐着的那块石头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扶着她胳膊的云牧樵。 云牧樵有些惊讶地问道:“岩雀,你你的脚好了?” “对,好了!”岩雀看着远去的族人,冷声回道。 “哇!不会吧!”玉冠惊地睁大了眼睛,勾头捏了捏岩雀的脚腕,有些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啊?” “你你是装的?”云牧樵看着岩雀说道。 “少废话,你们两个,跟我来” 说着,岩雀转身又朝回来的那条路走去。 云牧樵和玉冠有些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忙跟了上去:“喂,岩雀,你等等我们啊!你要去哪里啊!” 岩雀停下脚步,转身朝对面跑来的云牧樵和玉冠两人说道:“你们小声点!可不要让神武大哥发现了!” 云牧樵捂了捂嘴巴,小声问道:“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这么着急要带我们去哪里?” “自然是带你们去找小姐了!”岩雀伸出手指了指玉冠和云牧樵两人道,“我觉得那个红袖有问题,她说小姐被人杀死了,为何不带人将她的尸体安葬在林中,却只拿了那块白虎虎符来?” “可我们的行踪不便暴露,若是红袖带了族人去安葬小姐的尸身的话,万一被地煞冷冢或者其他各族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管怎样,只要没有见到小姐的尸体,我就觉得她是不会死的!” 岩雀笃定自家小姐一定还活着,她非要找到她不可,即使她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让她入土为安。 “对了,那日我昏迷之后,红袖有没有提到小姐是在何处出事的?” “各处出事?”玉冠皱眉想了半晌后说道,“对了,红袖说,小姐好像是在这片林子附近的一所破庙中,被地煞冷冢的第四圣姬玄武用玄火黑心针刺入心脏杀死的!” “好,我们这就去那所破庙去!”岩雀说道。 “嗯。”玉冠和云牧樵对视一眼,两人皆朝着岩雀点了点头。 三人乘着夜色,偷偷潜入林中那所破庙去。 当岩雀三人走进林边废弃的破庙是,庙门已经倒在地上,院中倒了不少带刀蒙着嘴鼻的女子,在庙门口,还有两名被剑刃所伤而死的西域男子。 岩雀三人看着眼前一具具死尸,不由捏紧手中武器,眼中神色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玉冠c牧樵,我们分头找,看有没有小姐的尸体!” “好。” 说罢,三人便朝院子的各个角落寻去,可当她们一番寻找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冰羽的身体。 三人跑到庙堂门口,对视一眼后,皆摇了摇头。 “岩雀姐姐,你看,里面”就在三人要放弃之时,云牧樵指了指庙堂地稻草上的一滩血迹。 三人忙跑了进去,岩雀弯下腰去,抹了抹稻草上那些沾着的鲜血道:“血还是热的,受伤之人应该离开不久!” “岩雀c牧樵,你们看”玉冠从稻 草中捡起一根银针来,举到岩雀和云牧樵两人的眼前。 看着那根极为细小针头发黑的银针,岩雀喊道:“玄火黑心针?” “这这就是玄火黑心针?”云牧樵接过玉冠手中那支银针道,“就是这么一根小小的银针要了小姐的命?” 岩雀眼色微变,她并没有回答云牧樵的话,只是轻声说道:“看来红袖说的没错,小姐确实是被地煞冷冢玄武圣姬的玄火黑心针所伤,地上这些血迹恐怕就是小姐留下的!” 玉冠转头扫视了一眼庙中,除了一地的稻草和高台上那三尊佛像之外,并不见有伤者的身影,她开口道:“可是可是小姐她人呢?” 岩雀看了一眼身旁的云牧樵:“牧樵,你先将这枚银针收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云牧樵将那支玄火黑心针包到手绢放入一只木匣中后,朝已经走出院子的岩雀和玉冠追了上去。 走出树林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玉冠问岩雀道:“岩雀,我们现在去哪里?” “刚才我们在那座庙中没有发现小姐的尸体,这说明她一定还活着,定是有人将她救了去。”岩雀回道。 云牧樵急走两步道:“除了地煞冷冢,小姐在这平襄城,还有什么熟人吗?这次对她下手的是玄武圣姬,这说明,她们冢中定是起了内乱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定能打探到小姐和平襄城其他人的关系,不如我们就去那里试试运气吧?”岩雀眼中露出一丝微笑来。 “你是说隐市的集讯司?”玉冠和云牧樵几乎同时喊出了声来。 “没错,我们即刻动身,前往集讯司。” “岩雀,可是神武大哥临走前交代过我们了,让我们昼伏夜出的,此事天已经大亮了,我们这样出去,不太好吧?”玉冠指了指天上的晨光说道。 岩雀伸手右手食指,轻轻打在岩雀脑门上:“你傻啊!那隐市白天是休市的时候,夜晚才是营业的时候,我们这会子去了,刚好没人,不也安全?” “哦,也是。”玉冠摸了摸自己的头,小声回道。 “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岩雀就朝远处走去。 “哦,对了”岩雀突然又回过头来,问玉冠道,“玉冠,你身上银两还有多少?” “干嘛?这可是神武大哥留给我们住店用的!”玉冠见岩雀朝自己走了过来,忙捏紧挂在腰间的那只钱袋道。 “拿来!”还没等玉冠反应过来,岩雀已经将她手中那只钱袋夺了过去,“够了,牧樵,到了前面城中,你去租两匹快马来,我这双腿啊,若是再这样走下去,恐怕真要废了不成!” 说着,岩雀就将手中那只钱袋丢到云牧樵手中去。 “喂,岩雀!这钱可是” “我知道,这钱可是神武大哥留给我们住宿用的,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你我” “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吗!”岩雀又返回到玉冠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说道,“所以呢,今日有钱今日花,明日没钱我们可以住破庙的啊!” 提起破庙,玉冠就想起刚才在林中看到的那一幕,她忙丢开岩雀的手道:“走开,那种藏满死人的地方,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岩雀姐姐,可这隐市的集讯司,向来是做信息交易的,我们若是想知道小姐的去处,又能那什么有用的信息与他们去做交换呢?” “这个呢,我自有办法。” 岩雀笑着说道。 第055章 司命言君 隐市。 白天的街道,空无一人,如同寂静的深林一般。 街上除了几片被风吹的四处扬起的纸霄,和一些游荡在空中的白色幽灵之外,街上的店门都已紧锁。 秦楼楚馆c储灵部c君悦来赌坊的也都已早早关了大门,可不知怎的,今日的集讯司,居然还敞开着大门,仿佛他们早就知道了要有人在白天来交换帖子一样。 “秦楼楚馆?”玉冠念着头顶那块匾额,问身后的岩雀道,“岩雀姐姐,这名字起的到是雅致,可不知这里是干什么的?” “怎么,你想进去啊?”岩雀问道。 “嗯。不”玉冠连忙摇了摇头道,“你看,这大门都关了,我想去也去不了啊!再说了,神武大哥交代过我们,不能跑出去乱转的!” “哎呀,玉冠,这可是妓院,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想着要去这种地方了?”云牧樵走上前说道。 “妓院,妓院怎么了?难道你去过这里?为何你如此熟知?”玉冠边说边跟了上去。 当岩雀三人走到集讯司门口时,却见屋内除了一块高大的檀木书架和一张茶桌外,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茶桌上的茶壶却冒着热气,三人对视一眼后,漫步走进了集讯司的门槛。 “有人吗?”玉冠朝里面探了探头问道。 “谁啊?”书架后突然走出一名身着白衣的小书童来,他展了展胳膊,又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才从那张巨大的书架后缓步走了出来。 “你们可是来兑换讯息的?”那名小书童捂了捂嘴巴,仍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看着偌大的集讯司,居然留着如此一个糊涂弟子看守书房,玉冠和云牧樵不由眼中露出几份嫌弃来。 “对,小师傅,我们有些急事,所以白天就来集讯司,怕是破了此处的规矩,我在这里向小师傅赔个不是,还望小师傅见谅!” 说着,岩雀朝扶了扶肩上的行李包,弯腰朝对面那个瞌睡虫一样的小书童拱手行了一礼,玉冠和云牧樵将目光从周围书架收回,也忙拱手行了一礼。 小书童睁开瞟了一眼三人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等着吧,我去请我家司命言君出来!” “那就有劳小师傅了”岩雀在此行礼道。 等那小师傅走去身后层层叠叠的书架后,云牧樵和玉冠才吐了一口气道:“这集讯司也太不把自家这些宝贝当一回事了吧,这要是来的是功法修为最高的强盗歹徒呢?这些书简不得都被人抢走了?” 还没等云牧樵的话说完,那些书架上的简书居然幻化出无数的字符来,如同游离在空中的白色幽灵一般,时不时还发出诡异的声音来。 “玉冠c牧樵,不要看书简上的字迹,这些书简有摄人心魂的作用!”岩雀忙收回盯着书架的眼睛,喘着粗气说道。 “没错,几名修为尚浅,还是不要轻易窥探这些书简的奥秘,以免伤了心智”一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白衣男子从书架后走了出来。 随着那阵如同天籁般好听又透着几份磁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玉冠和云牧樵才从书简摄魂幻境中走了出来,当他两人将目光头像眼前男子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直了! “世间居然有如此清秀脱俗,俊美帅气的男子?!”云牧樵不由轻声感叹道。 男子看了一眼几人后,拂袖将手中折扇放入木桌上,而后从桌子桌边的封闭玻璃瓶中取出一块檀香来,吹了火折子点燃后,才放入香炉中,整个屋子顿时烟雾缭绕,散发出沁人的香味来。 等那位白衣公子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才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来:“姑娘,请坐!” 岩雀坐了下来,白衣公子倒了两杯茶后,自己拿了一杯喝了一口后,说道:“今日的茶味道不错,不防姑娘也尝尝?” 岩雀顿了一秒后,举起桌上那盏清茶,细细品了一口,只觉一股清凉从舌尖侵入口中,让人不由浑身有有精神起来:“果然是好茶!” 岩雀笑着回道。 “既然姑娘喜欢,那就喝完这杯后,我们再议事!”白衣公子看了一眼站在岩雀身后的玉冠和云牧樵两人,又说道,“哦,不如这位姑娘和公子也坐下来一起喝吧!” “好啊”云牧樵刚要慢开步子去,就被一旁的玉冠拉了回去。 玉冠凑近云牧樵耳畔说道:“我们是来办事的,你怎可如此不知理数,若是这茶里放了什么毒药蒙药的,我可不救你!” “什么毒药蒙药的,你没看见岩雀和那位公子都喝了吗?岩雀还夸赞这茶好喝呢,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我这嗓子眼都 快冒烟了!”云牧樵在玉冠耳边嘀咕道。 白衣公子放下杯子道:“不知姑娘今日来我集讯司,想要什么讯息?”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位平生挚友,不知怎的,前些日子我们与她走丢了,故此来你们集讯司,想探得她的去处。” “好说好说,只要姑娘拿了有价值的东西与我集讯司交换,你想要打探人的消息,我们定会奉上。” “对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岩雀突然问道。 “鄙人集讯司司命言君!”白衣公子打开折扇,轻轻在胸前扇动了起来。 “原来是司命大人,没想到集讯司的言君居然是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后生,我还以为是管理着整个江湖讯息的司命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呢,今日一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岩雀放下手中茶盏说道。 “说吧,你们想要何人的讯息?”司命言君摇着折扇问道。 “冰羽——我们想知道她在平襄城的住处。” “冰羽?好说只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简书”司命言君侧身看了一眼岩雀,笑着说道。 “这是集讯司的规矩,我自然是有准备的!”说着,岩雀就从袖口中取出一卷书简来,递到司命言君的手中去。 司命言君看了一眼岩雀手中那卷书简,放下手中扇子,接过后打开书简大略看了一眼,卷竹上写着的是:“战神后裔,重起江湖。寒莫之女,手持虎符。委身地煞,名唤红袖。” 看完简书上的内容,司命言君咧嘴一笑,合上了书简,又朝身后喊了一声道:“来人” 方才那位打哈欠的小书童又一脸困意地走了出来,慢悠悠说道:“司命言君,有何吩咐?” 司命言君将卷竹递到那名小书童手中道:“收起来,将冰羽的卷轴拿出来。” “啊哈”小书童打了一个哈欠道,“知道了,言君。” 说着,小书童拿了卷轴朝里面的书架走去。 “司命言君为何不问我是何人?”岩雀突然开口问道。 “哈哈哈。”司命言君笑了笑道,“集讯司只交换讯息,从来不打探别人身份,特别是来此处的客人,既然姑娘不愿道明自己的身份,我又何必去问这些呢?” “言君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岩雀举起一杯茶道,“请” “请” “言君,你要的卷轴”小书童打着哈欠将一卷书简交到司命言君手中后,又捂嘴走了进去。 对于一个在白天休息,夜晚整理书卷的人来说,连着白昼都没有睡觉,确实是一件耗人的事。 就连司命言君的眼睛,都有些萎靡了起来,若不是这上好的青茶为他提神,司命言君恐怕也和那位书童一样,走起路来就是闭着眼睛的。 “姑娘,这是你想要的讯息。”司命言君将那卷竹简交到岩雀手中。 岩雀接过那卷竹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玉冠和云牧樵,三人都笑了起来。 岩雀刚要打开书简,却被对面的司命言君拦了下来:“唉,姑娘,切不要如此心急,这简书上的讯息,只能走出了集讯司才能看得,若是在这里看的话,恐怕就凭几位的修为,今日是走不出这里的了。” “为何非要走出集讯司才能看书简上的内容,你不会是拿了空白竹简来骗我们的吧?”玉冠走上前一步,质问司命言君道。 “哈哈哈”司命言君笑了一声,回道,“姑娘方才不是刚被这里的简书伤了心气吗?若是你想在这里看的话,也可以,只不过,若是被书简上的字吞了心智,我司命言君可是救不了你的!” 岩雀看了一眼身后的玉冠,又看了看手中紧捏着的书简:“原来是这样?既如此,那我们就拿了卷轴,去外面看吧!” 说着,岩雀就站起了身,拱手行礼道:“司命言君,告辞!” “嗯。”司命言君起身后,也回了岩雀一个弓身礼。 等岩雀c玉冠c云牧樵三人走出集讯司的大门口,司命言君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从书架后又走出两人来,那两人皆带了武器,想是从外面刚刚回来一样。 “怎么样?可有主人的消息了?”司命言君小声问那两人道。 “言君,我们在城外排查了一个晚上,并未找到主人的消息,期间还见到了很多可疑的人?” “何人?” “地煞冷冢的白虎c玄武两位圣姬;霰雾林的冰羽;还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像是刚从他出来到平襄城的”一名白衣弟子说道。 另一名白衣弟子接着说道:“哦,对了,岩雀,我们还见到了地煞冷冢的魅鬼罗刹红袖女” “红袖?战神家族?”司命言君想到了刚才岩雀交给他的简书内容,不由低声念道。 “司命, 您在说什么?”一名弟子问道。 “哦,没什么。你们陆续在暗中观察,特别要注意云南王李晟和皇宫那边,切不要让他们抓住我们的把柄!记住,一有消息,就来汇报!” “是,言君”那两名白衣弟子回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 说着,那两名弟子朝退了下去,只留得司命言君一人在书架前来回走动发呆着。 “战神家族?地煞冷冢?祭武神坛?尚府毒门” 想着想着,司命言君摇了摇头,合起扇子,朝书架里面走了去。 此时,岩雀三人已经走走出了隐市,来到了城外的那片树林中。 “岩雀,快打开简书,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内容,我们好去此处找寻小姐的下落。”玉冠说道。 “哦。”岩雀取下肩上包袱,打开后,将里面一卷书简拿了出来,她看了看两侧的玉冠和云牧樵,咬了咬嘴唇后,有些紧张地打开了那卷书简。 只见几行小隶笔书出现在眼前,玉冠和云牧樵将头凑了过去 “平襄城外,霰雾林,林深见鹿处”玉冠看着简书上的字,一字一句念道。 “就这三句话?我们是不是被集讯司给骗了?”玉冠抱怨道。 岩雀收起简书,思索半晌后说道:“我们就按这上面提示的,去霰雾林找这个叫林深见鹿处的地方去,说不准那里真有小姐的消息呢!” “如今只能这样了!”云牧樵有些丧气地说道。 “对了,岩雀,你交给集讯司的是什么讯息?”玉冠问道。 “交给集讯司的讯息?”岩雀甩着自己耳边的那截小辫子道,“我给他们的讯息啊,是假的,哈哈” “假的?”玉冠和云牧樵有些吃惊地喊道。 “哎呀,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我在上面将一人的名字换成了另一人的名字而已!” “到底是什么?”玉冠追问道。 “是啊,你就告诉我们吧!”云牧樵也说道。 “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这些都是不打紧的事,等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好吧,我们不问就是了”玉冠有些委屈的回道。 “走吧,天刚好黑了,我们快些赶去霰雾林吧!”说着,岩雀就跨上一匹马去,挥鞭朝树林远处跑去。 “玉冠,快上马吧,我们跟上去”云牧樵也跨上马背,朝身旁的玉冠喊了一声道。 玉冠笑了笑,骑上马背后,搂着云牧樵的腰身,两人共骑一匹马,也朝树林远处跑去。 “驾,驾。” “岩雀,等等我们” “驾” 第056章 上山寻人 霰雾林。 林深见鹿处。 尚若轻见冰羽许久未归,天刚一放亮,她就喊了琥珀来。 “琥珀,快打些热水来,让小峦备好马,我得下山去。” “小姐,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琥珀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尚若轻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琥珀姐姐,你还是就在林深见鹿处吧!冰羽走了两天两夜了,这会子还没有消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可是冰羽她功法修为了得,办事又是那样的精明,若是连她这样的人都糟了不测的话,暗算她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你这样一人孤身下山去的话,我怎能放心的下!” 尚若轻快速绑好头上的发髻,接过琥珀端来的水说道:“琥珀姐姐,如今你的修为尚浅,若是遇到强敌的话,会分散我的心神的!等下山找到冰羽后,我马上就回来” 林深见鹿处的院子屋内,尚若轻琥珀主仆因为下山之事互相争执着。 霰雾林树影间,阿如汗正觉无聊,嘴中咬着一根秸秆草,慢悠悠走在林中,是不是用脚踢一下路边的碎石头。 突然,他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等对面走来的三人接近时,他才从树后面跳了出来:“站住,你们是何人?要去哪里啊?” 岩雀三人被突然从树后面跳出来阿如汗吓了一跳,几人忙后退一步,拿出手中武器来,云牧樵打量了对面的少年一眼后,警觉地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阿如汗仔细观察一番后,确认这三人的修为不是很高后,便放松了警惕,也收回了随时准备逃走的想法,阿如汗甩了甩自己鬓角的那缕头发,将嘴中那截秸秆吐了出来:“呸!这整个霰雾林都是我妹我的,我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你们管的着吗?” 听阿如汗这么一说,岩雀三人也收回手中武器道:“原来公子是着林子的主人,我等来此是想找一个叫‘林深见鹿处’的地方,不知公子可否知晓?” 阿如汗瞟了一眼三人后,不屑地问道:“你们要去林深见鹿处做甚?” “哦,我们有一位朋友,与这林深见鹿处的主人甚是密切,所以我们来此,想通过这位主人,找到我们那位朋友”说着,岩雀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若是公子知道去往此处的路的话,不防帮帮我们,这林子着实太大,若是没有熟悉路的人指点方向的话,恐怕我们走到天黑,也无法摸到头啊!” “去林深见鹿处的路,我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我看你们几人鬼鬼祟祟的,来此处定没有安什么好心,所以呢,这去往林深见鹿处的路,我是不会指给你们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光明正大的的走路,那里鬼鬼祟祟了,倒是你,藏在树后面,猛扎出来吓唬我们!我倒觉得你更像是没安好心的贼!”玉冠气呼呼对着阿如汗说道。 “唉,我说小姑娘,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说着,阿如汗就撸起了袖子,“怎么的,想打架是不是?” “玉冠”岩雀忙拉住了玉冠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岩雀,你看,这个臭流氓分明是有意为难我们!” “好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居然敢骂我臭流氓”说着,阿如汗就朝玉冠走了过去。 玉冠也不肯示弱,急走几步迎了上去,两人踮起脚尖,你推我搡起来。 “就骂你臭流氓了,咋的!” “你再骂一声试试!”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玉冠连骂了三声“臭流氓”,可阿如汗伸起的拳头,始终没有忍心砸到她的头上。 “啊!停”阿如汗突然大喊了一声,同时,他的那只拳头忍无可忍地砸在了一旁的一棵大树上。 一阵酸痛瞬间从指间袭来,阿如汗睁大眼睛,忙缩回砸在树干上的右手拳头,吐了吐舌头,疼得挤眉弄眼起来。 “吠,啊,哦”阿如汗将右手伸到嘴角,一边尖叫着,一边吹了起来。惹得岩雀三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阿如汗乌着一张脸说道。 “公子,我看你也是个善良之人,要不你就帮帮我们吧,给我们指条近道,好让我们去寻林深见鹿处。” 听岩雀这么一说,阿如汗的手背也不疼了,他又撩起自己鬓角那缕头发,朝后一甩道:“本公子自然是人帅心善的!” 说着,阿如汗又停顿了一下道:“喂,你又是如何看出我是大善人的?为何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 岩雀笑了笑道:“我 妹妹方才那般辱骂于公子,公子却情愿将心中怒火发到一棵树上,也不愿打在她头上,这足以说明公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大善人了!” 听岩雀一席话后,阿如汗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暗自想着:“看来我刚才那一拳是打对了,嘻嘻” 阿如汗本主脸上的笑容道:“那个实话给你们说了吧,那林深见鹿处的主人呢,是在下的亲妹妹,只要你们能如实告知我来意,我马上就带你们去见她!” 岩雀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几份喜色来。 “原来公子就是林深见鹿处的人,不知公子可曾听说过‘冰羽’这个名字?” “冰羽,你们找她有何事?” 看着阿如汗脸上的表情,岩雀已经确定,此人定认识自家小姐。 “公子,不知冰羽姑娘此刻是不是在林深见鹿处?我等是她的旧日好友,前日路径平襄城,听闻我们这位旧友遭人暗算,后又失了踪迹,我们通过多方打探,得知她与林深见鹿处的主人颇有些缘源,所以我们才租了这两匹快马,赶来这山中寻找她的!” 听完岩雀的话,阿如汗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失色起来。 “你们是说冰羽她出事了?” “正是公子可知冰羽如今在这林子中吗?” “坏了,坏了”阿如汗急得蹲起脚来,心中想着,“不行,我得马上带她们去叫若轻妹妹” “这样吧,此事我做不了主,你们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我那妹妹!”阿如汗故作镇定地说道。 说着,岩雀三人牵了马,朝林子深处走出。 漫过一条条悠长细碎的羊肠小道,他们才来到了宽狂地带,甚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的感觉。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玉冠问道。 阿如汗边走边看了一眼身侧的玉冠道:“是在问我吗?” “不问你难道问鬼啊?” “鬼,鬼在哪里?”阿如汗顿头朝四下看了看。 “就是你啦,你叫什么名字?”玉冠笑着问道。 “阿如汗!”阿如汗有些丧气地回道。 “怎么?你不是中原人?” 听到“阿如汗”三个字后,玉冠疾走几步到阿如汗眼前,看着他的脸问道。 “是啊,我是漠北人!”阿如汗有气无力地说道。 “倒也是,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玉冠跳步走到阿如汗身旁,拉着他的胳膊问道,“那你们这个林子的主人,也是漠北人了!” “她是中原人!”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亲妹子吗?怎么你是漠北人外域人,而她又是中土人?”玉冠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如汗手中拿着一截枯枝,不停甩打着路边的野草:“我和我这位妹妹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如今,我们的父亲却不要我们了” 阿如汗叹了一口气道。 看着阿如汗有些悲伤的眼神,岩雀拉住了玉冠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提及此事。 “冰羽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若轻她一定会很伤心的!”阿如汗念道。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对身后岩雀三人咧嘴一笑道:“不过你们放心,我家妹妹神通广大,天下无人能敌,只要她一出马,别说是一个冰羽了,就是十个冰羽,她也能帮你们找回来?” “你家妹子是何方神圣?她真如你说的这般厉害?”云牧樵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阿如汗指了指前面的院子道:“那是自然,我们到了,你们见了她就会自然知道的!” “若轻,若轻,我回来了出大事,不得了了!” 阿如汗边喊边朝林深见鹿处的院子跑去 听到屋外的喊叫声,尚若轻忙停下唇纸,转身问琥珀道:“何人在屋外大喊?” 琥珀停下走动的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番后回道:“好像是阿如汗公子!” 尚若轻将涂到一般的唇纸放在梳妆台上,起身朝屋外走去。 刚一打开房门,就见阿如汗疯疯癫癫跑了过来:“若是出事了,出事了,不得了了!” 由于跑得太猛,阿如汗来不及刹住脚步,一头扎进琥珀怀中,刚好将那盆洗完脸的水打翻在地上。 “阿如汗公子,你要干什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你倒是先说个明白,这样疯了魔似的跑了来,将这盆水打得满地都是,这可是昨夜小姐用过的洗脚水!” 阿如汗抹了一把头上的脏水,又吐了几口口水后,说道:“若轻,那个扫把星王爷还没找到,如今冰羽又被人劫了去!” “你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尚若轻站在房子的屋檐下,散着一头尚未扎起来的乌黑头发问道。 还没等阿如汗再次开口说话,就见岩雀c玉冠c云牧樵三人从林深见鹿处院子的门口走了进来。 “这”尚若轻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三人,又看了看阿如汗。 “在下岩雀云牧樵玉冠见过尚姑娘!” “你们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林深见鹿处的藏身之处?” “哦,尚姑娘,不瞒您说,我三人是冰羽姑娘的旧友,若是姑娘知晓她的去处,可否告知我们,好让我们寻了她去。” 尚若轻看了院中三人一眼,轻声回道:“不错,冰羽确实住在此处,只不过三日前她下山去了,直至今日她尚未归来!” “尚未归来?”玉冠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尚若轻,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岩雀道,“这么说,小姐是被其他人带走了?” “小姐?”尚若轻转头看了一眼玉冠,问她道,“你们和冰羽到底有何关系,为何唤她一声小姐?” 岩雀看了一眼玉冠,两人点了点头:“尚姑娘,不瞒您说,冰羽姑娘本是我战神家族的大小姐,只因寒莫将军被人陷害死于沙场,又因我族权高位重,一度让朝廷有了忌惮之心,所以他们下了一道死命令,凡是战神家族的后人,都要充军充奴,为了逃出皇家对我战神家族如此不公的罚惩,我们便各自隐身到了其他门派,甚至外域国家前几日,我们听到族中尚在人世的老人林伯召令,从各地火速赶来平襄城,想辅佐大小姐重建我战神家族,可不曾想,当我们到达平襄城的第一个晚上,就听到小姐死去的消息,我伤心不已,无法接受我家小姐死去的消息,便带了玉冠和牧樵前去她殒命的那座破庙中查看,结果除了一些血迹和根银针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说着,岩雀让云牧樵将那支银针递到尚若轻手中去。 “本以为,小姐出事后不见了踪迹,定是她在平襄城的好友救了她,所以我们便打听到了这里,可如今我家小姐也不再这里,这着实让我们大家担忧啊” “玄火黑心针?”尚若轻捏着手中那支银针,轻声说道。 “尚姑娘果然慧眼,伤了我家小姐的就是隐市地煞冷冢的第四圣姬玄武圣姬!”云牧樵说道。 尚若轻举起手中灵气,一眨眼的功夫,就将那支玄火黑心针化在了手心之中! 看着尚若轻如此身后的功法,岩雀三人不由捏了捏肩上的包袱。 “三位可知那传你们信息,告知冰羽死讯的人是谁?”尚若轻冷声问道。 云牧樵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是我族中之人,她从小和我家小姐流落街头,后来两人被带刀了地煞冷冢,成了那里的杀手!” “此人的名字叫什么?” “红袖。” “红袖?好” 第057章 隐市追杀 黑石镇。 来福酒馆。 尚若轻c阿如汗c岩雀c云牧樵c玉冠五人正在此间喝着茶小憩,想稍做整顿后,在上路赶往平襄城去。 因为上次中秋节,阿如汗醉酒的事,来福酒馆的店小二便对尚若轻几人有了一些印象。 刚一进门,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呦,这不是上次来的那位公子吗?怎么,公子今日还要四坛屠苏酒吗?” “你认识我?”阿如汗指了指自己,问店小二道。 “怎么不认识,公子的光荣事迹,恐怕整个黑石镇的人都知道了!就你上次醉酒的事,已经转的满城风雨了!” “小二,你小声点,可别让其他人听见了!”阿如汗将嘴巴凑到店小二耳畔道,“我们这里有外人呢,我也是要面子的,可不要提上次醉酒的事了!” 店小二将手中抹布甩到肩上,笑着说道:“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知几位要点什么酒呢?” “两坛屠苏” “小二哥,来五份简单的面食就可以了,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还没等阿如汗说出要酒的话,就被尚若轻呵了回去。 “得嘞”店小二笑了笑,恭敬地跑了下去。 “五哥,我们这次下山是有要事在身,你切莫像上次一样,喝的烂醉如泥!” “我”阿如汗看了看旁边那桌两位喝酒吃肉的男子,不由吧唧了一下嘴巴。 “哈哈,看来阿如汗公子也是个嗜酒如命的”玉冠看着阿如汗咽下唾沫是翻动的喉结说道。 几人说话间,店小二已经端来五碗阳春面来,就在大家准备开吃时,不远处桌子上的三名带刀男子边喝酒边大声说起话来。 其中一名男子啃了一块猪蹄说道:“喂,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平襄城出了一件大事?” “嗷?什么大事?”另一名男子放下刚倒满酒的杯子问道。 “听说隐市的集讯司,被人一锅端了,就连他们收集的所有书简c讯息c资质,全被一把火给烧了!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才熄灭啊!”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集讯司出事了?”玉冠听了那几人的对话后,小声问道。 岩雀看了看对面的尚若轻,拉了拉玉冠的手道:“玉冠” “我们先听听这些人怎么说”尚若轻摇了摇头道。 几人也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仔细听着来福酒馆中那些江湖人士的讨论声。 “要我说啊,隐市的集讯司迟早是要出事的,谁让他们掌握了那么多重大信息呢,这万一有对那个势力不利的消息,若是人家拳头硬些,肯定会找集讯司的麻烦的!这不,应验了吧!”一位白胡子老人说道。 听到那几人的讨论声后,旁边桌子上的一名男子也凑身过去道:“可知是谁干的?” “据说是地煞冷冢那群女杀手干的!” “不不不,我听说是秦楼楚馆那群臭娘们夜里潜入集讯司,迷糊了司命言君和里面的书童们,乘机放了一把火,将集讯司百年来收集的简书付之一炬的” “秦楼楚馆和集讯司都是隐市的近邻,她们怎会做出这种时,定是有人为了挑拨隐市个门派间的关系,所以才编出这种谎话来骗大家的。” “没错,我听说端了集讯司的是一股北方边陲来的神秘力量,说叫什么来着什么坛”说话男子挤眼端着一杯酒,想从自己的南海中想出那个门派的名字来,“哦,对了,是一个叫祭武神坛的神秘组织。” “错错错,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在朝廷当值的表弟今早下了夜更后,回来给我说了,放火烧了集讯司的是云南王李晟” 听着来福酒馆中关于集讯司众说纷纭的灭馆情况,尚若轻起身道:“我们走” “嗯。”岩雀放下手中碗筷,背了包袱,和众人一起走出来福酒馆的大门去。 “驾,驾,驾”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过,尚若轻五人已经消失在了黑石镇。 平襄城隐市。 夜幕降临。 街上的灯火又亮了起来,满街游走的灵光精灵,和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人们并没有因为集讯司的覆灭,而感到沮丧。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集讯司的覆灭,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可是对中林国皇家各族势力和各门派来说,集讯司突然在一夜间消失,简直是一件天大的事,因为他们有太多的利弊关系,要通过与集讯司做交易,才能获取。 而恰恰是因为 他们掌握了太多别人不知道秘密,才给集讯司带了了今天的灾难。 走入隐市之后,街上的人群依然如潮水涌动一般,只能挨着肩膀才能挪动步伐。 “哇,这里实在是太热闹了!”阿如汗不由感叹到。 “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夜景!”云牧樵也应和道。 “尚姑娘,我们现在去哪里?”岩雀边走边问道。 “我们先去集讯司,看看那群江湖人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岩雀轻声应到。 夜空中突然升起无数的孔明灯来,街上的人群收起手中物件,纷纷朝放灯的方向跑了过去。 “哇,好美啊!”玉冠抬头看着天空,问阿如汗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放天灯呢?” “应该是重阳节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放这么多的天灯到天上去。”阿如汗看着自己走远的尚若轻和岩雀,戳了戳玉冠的袖子道,“喂,走了!再不走,小心这里的幽灵吃了你” “哦”玉冠回过神来,忙朝阿如汗追了上去,“喂,等等我啊” 当尚若轻几人来到集讯司时,果真看到的是一片废墟。 “尚姑娘,看来江湖谣传是真的!只不过我们不知这火是何人所放”岩雀看着眼前的那片废物,叹息道。 “我们进去看看吧!” 尚若轻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从集讯司里面一片黑炭废墟中走出一名男子来,那名男子腰挎弯刀,身着盔甲,嫣然一副军士气派。 “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里面全是尚为散尽的浓烟,若是你们去了,只会伤了眼睛,什么线索也查不到的!” 男子走了出来,抹下脸上戴着的那块防烟黑布来。 “丁骇护卫?”尚若轻有些疑惑地问道。 “姑娘好,我们又见面了”丁骇拱手行礼道。 岩雀将脸凑到尚若轻耳畔,小声问道:“尚姑娘,这人是谁啊?” 尚若轻看了一眼丁骇,也抬手回了一礼,对身侧的岩雀小说说道:“定北王府的丁骇护卫!” “不知丁骇护卫来集讯司是所谓何事?”尚若轻冷着眼色问道。 丁骇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为了上次之事,我家王爷至今还没有半点消息,我本想着今夜来集讯司打探消息,不曾想,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定北王还未找到?” “没有”丁骇顿了一会,转身看了看尚若轻,问她道,“不知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寻人!”尚若轻冷冷地回了两个字。 “哦?不知姑娘找的是何人?” “你一个护卫,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家妹妹不想说便不说,你难道还要撬了她的嘴打破罐子问到底吗?”阿如汗见丁骇护卫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好气地说道。 “五哥”尚若轻小声唤道,朝一侧的阿如汗看了一眼。 “丁骇护卫,我若寻之人是御亲王孤独秀,不知护卫可曾听说过此人?” “御亲王?”丁骇笑道,“自然是听过的!怎么,他也不见了吗?” “没错,我怀疑御亲王和定北王两人可能被人劫持了!” “劫持了?”丁骇眼睛一震,小声道,“怪不得,我们在城中找了数日,却仍不见定北王的踪迹!” 正说时,突然,隐市上空的楼顶间飞速掠过一个白色身影,看样子,那名男子已经受了伤,胳膊和大腿间都有鲜血渗出。 等那名白衣男子稍近时,岩雀三人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岩雀,这人不是集讯司的司命言君吗?怎会如此逃窜!”玉冠惊愕地问岩雀道。 “怎么,你们认识此人?”尚若轻问岩雀三人道。 “尚姑娘,此人正是集讯司的司命言君” 司命言君停在君悦来赌坊屋顶的檐角上,一个转身,双手一开一合间,数只竹简飞了出去,将身后那几名追上来的蒙面黑衣人尽数杀死! 黑衣人顺着屋檐滑落下来,跌倒地上,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后,便没了呼吸。 丁骇忙走到一名落在脚边的黑衣人面前,抹下她脸上的黑布,将手指伏到鼻孔间,试了试她的气息后,起身对尚若轻几人说道:“死了,是名女子!” “女子?” 尚若轻几人忙分头去查看其他几人,也发现死去的这些人,都是几名十七八岁的女子。 “江湖门派中,以女子为主要力量的,会是哪个门派?”尚若轻暗自想着 司命言君射杀完那几人女子后,刚踩着屋顶瓦砾,想借助脚下助力,飞向秦楼楚馆的屋宇去,就在此时,他脚下的屋顶突然裂开,随着那声瓦 砾木棍破碎的声音传来,两名女子从屋顶窜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们秦楼楚馆的底盘撒野!” 说着那两名女子便使出袖中白绫来,朝对面的司命言君打去! 司命言君翻身躲开一人手中的绫布,又一手撤住另一名女子的绫布道:“混沌c梼杌,你们想干什么?” 混沌收回手中白绫道:“呦,原来是司命言君,你看看我,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跑到屋顶来了?方才是这隐市的爷灯刺了我的眼,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跑到我们秦楼楚馆来闹事了呢!” 混沌扯了扯梼杌的胳膊道:“妹妹,快放手,快放手啊!可不要伤了司命言君的手,他这双雪白如玉砌的手啊,我可舍不得伤了!” 梼杌看了一眼馄饨,收回手中白绫。 混沌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道:“言君,你看,你都受伤了,姐姐我啊,可是心疼的紧啊,我这里都快要滴血了!” 混沌一边说着,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 “混沌c梼杌,我集讯司残遭歹人陷害,将我门中百年积蓄毁于一旦,我今日没有闲工夫与两位姐姐说这些没用的,你们还是回你们的秦楼楚馆接你们的客人去吧!” “呦,岩雀弟弟说的这是那里的话,怕是整个中林国的男人都来了,都抵不过一个言君啊!”混沌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屋脊上,顺手抹起自己的衣裳,故意露出大腿来,“言君,你看,如今你们集讯司已经变成了一块黑炭,不如你就跟我回我们秦楼楚馆吧,像你这样年轻又俊美的小儿郎,那些将军士兵,官家老爷,定会很喜欢你的!哈哈哈” “对啊,司命言君,我姐姐说的没错,不如你就来我们秦楼楚馆做个娈童吧”梼杌应和道。 听完混沌c梼杌两人的话,司命言君气的脸都绿色,手中拳头捏成了一个球,他怒斥一声道:“胡说八道,我杀了你们!” 说着,屋顶那三人又打了起来。 “六妹妹,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帮那位司命言君?”阿如汗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尚若轻眼睛一刻也没有移开屋顶打斗的那三人:“我们先等一会再说,这位司命言君的功法修为虽不算顶流,但那两名女子想要伤他,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就在司命言君与那两名女子对掌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飞来一个身影,一掌击到司命言君的背部,司命言君顿时掌中灵力散开,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整个人也从高高的屋顶滚落下来。 丁骇和阿如汗几人忙跑去查看司命言君的伤势。 与此同时,尚若轻已经发出一阵巨大的威压,周身冒着火焰腾入屋顶去。 一眨眼的功夫,尚若轻就已经出现在了那名袭击司命言君的黑衣人面前! 尚若轻并未开口说话,而是直接去揭那人脸上的黑布,不曾想那名黑衣人动作也极快,一个躲闪竟避开了尚若轻伸出去的手。 尚若轻心中一想:“既然取不下你的面布,那就先制服你再说。” 几个幻影闪过,尚若轻便站在了黑衣人身后,一掌推出,那名黑衣人便已经被打飞到地上。 见尚若轻如此深厚的功法,站在屋顶的混沌c梼杌两人为被惊地睁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说着什么好,只能定定看着尚若轻使出的武技。 倒在地上的那名黑衣人,已觉无力对抗尚若轻,在尚若轻和岩雀几人快要走近她时,那名黑衣人猛地挥出一颗来。 但那股黑色的烟雾散尽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岩雀走到那名黑衣人倒地的地方,趁别人不注意,将一块白玉虎符捡起紧紧捏在了自己手中。 看着眼色有些沉重的岩雀,玉冠开口问道:“岩雀,你没事吧?” “没没事”岩雀偷偷收起那块白玉虎符,对玉冠说道,“我们快去看看司命言君吧” 第058章 暴露身份 “咳,咳”司命言君咳嗽了几声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言君,你怎么样?”丁骇扶着司命言君问道。 司命言君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尚若轻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尚若轻并未理会司命言君的话,而是将头望向了屋顶那两人:“姑娘,为何站那么高呢?不防下来说说话!” 梼杌看了一眼尚若轻,挪身到混沌身边,小声说道:“姐姐,此人恐怕就是涅火红莲重生主夜梦罗,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混沌也看出了尚若轻的身份,心中有了几份忌惮,但坐在屋脊上半裸着的肩膀和大腿,依旧妩媚勾人,混沌抹了抹挡在眼角的那抹头发,笑了笑道:“姑娘,我们素未谋面,有何可说的?” 尚若轻冷哼一声道:“我们不说也可以,但你对这位公子难道没有什么交代的吗?” “呦,那位公子?”混沌跨在屋脊上的一只腿放了下来,故作疑惑地问道,“是司命言君吗?” 混沌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司命言君:“言君,对不起啊,方才我姐妹俩只是想跟您闹着玩会儿,不曾想,居然有人暗中出手,打伤了言君,这可真是姐姐的罪过啊!” 司命言君咳嗽了一声,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尚若轻又接着说道:“两位姑娘,还是别混淆视听了!你们刚才分明是有意阻了这位公子,又用自身功法牵制住他,让那黑衣人才有了可乘之机!你们分明是一伙的!” 说罢,尚若轻一手伸出,手中冒起火红色的烈焰灵气来,还没等梼杌女反应过来,她的脖子一紧,整个人也被尚若轻甩在了眼前脚边。 混沌见自己的妹妹被尚若轻擒在了下面,也从屋顶飞了下来,两只没有穿鞋的脚走在隐市的青石板上,在夜色与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混沌女妩媚动人,她虽心中有着几分紧张,但依旧笑着朝尚若轻走来:“姑娘,你这又是为何?” “说出这群黑衣人的身份,要不然”说话间,尚若轻的眉宇间已经举起了些许阴狠之意。 “要不然怎样?”混沌女“哼”了一声道,“难道你想在我秦楼楚馆的底盘把我怎么样吗?” “姑娘,你虽然生的妩媚,天生是勾人男人的料,可姑娘你恐怕与这秦楼楚馆没有半点关系吧!” 听完尚若轻的话,混沌女突然停住脚步,眼神顿时变得阴冷起来,猛地一个翻手后,数道白色绫布从她蓄力撑开的身体飞了出来,直朝尚若轻缠去 尚若轻忙踮脚飞转几个身子,当尚若轻落地时,混沌已经拉了梼杌消失在了秦楼楚馆上空的屋宇间,不见了踪影,只留得几声回音传来:“夜梦罗,我姐妹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就此别过,他日相见,必与你了清今日之辱!” “尚姑娘,你没事吧?”云牧樵看了隐市上空消失的那两道黑影,跑了过来问道。 “没事。”尚若轻回道。 “这两人是谁啊?为何要帮那群黑衣人?”玉冠问道。 “她们是地煞冷冢的人”司命言君在丁骇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刚才这两人应该是地煞冷冢的第五圣姬混沌女,和第六圣姬梼杌女” “怪不得”尚若轻小声道,“听闻地煞冷冢有六大圣姬,各个身怀绝技,希望只见过其他四人,从未见过混沌和梼杌,原来她们藏在了这里” “地煞冷冢?他们也不是你们隐市的人吗?为何要对你下次毒手?”岩雀问司命言君道。 “隐市主要分为地煞冷冢c秦楼楚馆c储灵部,君悦来赌坊,和我们集讯司。其他大大小小的门派和私人商会,摊店更是数不胜数”司命言君看着眼前还在冒着黑烟的集讯司废墟,眼中露出两滴泪水来,“表面上,各部互不往来,从不干涉,其实背地里,他们互相对抗,暗中刺杀其他各门派的人。隐市本是鱼目混杂的地方,所以在各门派中都潜入了不少绣衣使者,刚才的混沌和梼杌,就是地煞冷冢派入秦楼楚馆的绣衣” “若轻,我去秦楼楚馆和赌坊看了,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阿如汗跑了过来说道。 “如今,怕是这里的绣衣使者大多都逃回他们的老巢去了!”司命言君道。 “言君,你可知晓地煞冷冢到底在何处?”尚若轻问道。 “尚姑娘,如今我集讯司百年基业毁于我手,我是集讯司的罪人!”司命言君叹的眼神突然又变得阴冷起来,“不过,我要那些于我集讯司做对人落得同样的下场” 司命言君挣脱丁骇护卫扶着自己的手,走到尚若轻面前,眼神突然变得平静下来,轻声说道:“梦罗姑娘,地煞冷冢的入口就在平襄 城外的一座尼姑庵,庵中只有一位老嬷嬷看守,具体的入口也许只有她知道了” 岩雀看了一眼尚若轻道:“尚姑娘,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了地煞冷冢的老巢,不如现在就动身吧,说不准御亲王和冰羽就在他们手中呢!” “好。”尚若轻看了看司命言君,问道,“言君,可否与我们一起去地煞冷冢?” “嗯。”司命言君点了点头。 尚若轻挥手喊了一声:“开!” 包裹着他们的那道灵障瞬时散去,隐市的街头,又是人来人往繁华一片! “哇!原来刚才我们是被这道灵障罩在里面了,怪不得街上没了行人”玉冠看着散落在空中那些如萤火般的细粉,一时竟忘了其他人已经上马挥鞭远去。 “玉冠,快上马!”云牧樵跨上马背,一手拉起玉冠,两人共骑一匹马,朝隐市的尽头跑去,迎面扑来的灵火,撞到马匹之后,散成数道白影之后,又汇集在了一起。 “唉,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一名提着酒壶的老伯为了躲开云牧樵赶来的快马,一个倒身打翻在一旁的灵石摊上。 摊位老板骂骂咧咧指着醉酒的老伯那道:“你个老东西,又喝醉了酒!快快快,走远点!” “你可知我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吗?这不是酒,是羊奶啊!哈哈哈”那老伯大笑着,颠颠撞撞朝远处走去,还是不是回过头来,看看打马远去的尚若轻一行人 天,渐渐沒入后半夜,隐市的街头,流动的人们也渐渐较少,游荡在空中的灵火,也纷纷归入灵石中去,进入休眠状态。 平襄城外,秋风萧瑟,卷起层层落叶,尼姑庵中,老尼姑无念姥姥正在清扫着青苔上的落叶,见有人走了进来,她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来,而是停下手中扫把,将双手合到胸前说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可是来上香的?” “我们”阿如汗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尚若轻伸手拦住。 “老嬷嬷,若是我们去庵中上香的话,不知这里有没有香火?”尚若轻问道。 “几位施主来的刚是时候,昨天,我刚去了城中,买了些用的东西,刚好路过一处买黄表香火的地方,想着这几日应该会有人来此处,所以就多采买了些回来。” “怎么,嬷嬷是知道我们要来这里的?”司命言君问道。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跟我来”无念姥姥放下手中扫把,朝庵堂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我不知来的人是谁,但知道过了今日,这尼姑庵就会热闹起来的” 听着老尼姑有些难以摸透的话语,尚若轻几人只能沉默跟在无念姥姥的身后。 等进了庵堂后,她们才发现,在正殿里都供奉着三世佛。从左到右依次是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弥勒佛。庵台上的香火炉中,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香灰,香灰上面,三支尚未燃尽的黄香冒着轻烟,很显然,留守在尼姑庵的这些年中,无念姥姥一直精心打理着这里的一切。 “施主”无念姥姥将手中三支黄香伸到佛台上的蜡烛上点燃之后,递到尚若轻手中。 尚若轻接过黄香之后,和司命言君几人都跪在了蒲团之上,执手作揖后,又递到无念姥姥手中。 无念姥姥将黄香插入香炉中道:“施主,不知您许的是什么愿?我们这里的摩尼佛最是灵验了!” 尚若轻几人磕了三个头后,站起身道:“嬷嬷,我们这次来,是寻人来的,不知此处除了您老人家,可还有其他人?” “不知施主想要找的人是谁?” 尚若轻转身将目光转向殿外,缓声道:“嬷嬷可曾听说过地煞冷冢?” “哈呵呵”无念姥姥捻动着手中佛珠,笑了一声道,“几位施主,请随我来吧!” 在无念姥姥的带领下,尚若轻一行人朝庙殿外走去。 “这位就是隐市集讯司的司命言君吧?”无念边走边看了一眼身侧的司命言君道,“请” “正是。” “既然言君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无念姥姥慢悠悠朝庵中一棵高大的柏树走去,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古树,接近地面的树干不知怎的,竟然空得只剩下一张皮,里面想是被火烧过一样,裹着一层黑黑的焦炭色,但高处的树枝,却普通撑来的一张巨伞一样,长得十分茂密。 无念姥姥走到那棵古树下,缓缓弯下腰去,撤了撤树洞中那条延伸下来的藤条。 一阵巨大刺耳的声音传来,尚若轻几人忙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一道石门从地面裂开。 几人对视一脸后,刚要走过去,却见从那石门里走出二十名蒙着下面半张脸的女子来,女子分成两列站成两排后,从里面有走出六人来。 “梦罗姑娘 ,好久不见啊!”青衣女子道。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红衣女子也说道。 “司命言君,你的伤可是好了?”手敷绫布的那名女子看了一眼司命言君,露出一脸的邪魅笑容问道。 说话的六人不是别人,正是地煞冷冢的六大圣姬。 “往日我与诸位圣姬见面,都是以武力的方式,不知今日我们来了你们地煞冷冢,六位圣姬又齐聚一堂,是不是也要为难于我?”尚若轻不急不快的问道。 “那里的话,重生主,您这话就见外了,您可是不知道我们地煞冷冢的待客之道,我们啊,是从来不打上门客的”说着,混沌圣姬已经走到了司命言君身边,抚摸起了他的小脸蛋来。 “走开,你要干什么”司命言君有些无奈地躲闪开混沌女,差点将她带倒在地上。 “梦罗姑娘,请。我家主子已经备好了酒,就等着各位进去了”青龙圣姬伸手道。 “若轻”阿如汗有些紧张地扯了扯尚若轻的衣服。 “没事的,五哥。” 说罢,尚若轻就朝那道石门走去,其他人也跟了进去。 随着地煞冷冢最后一名女弟子步入石门,地面之前那道石门也随之合了起来。 一道巨大的震荡声响过之后,洞府甬道变成漆黑一片,正在众人举足无措的时候,甬道类又“哗,哗,哗”炸开一把吧火把来,将甬道照的通亮起来。 吓得玉冠忙抱紧一旁的岩雀:“这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何如此阴森?” “尚若轻,这群女子,为何安生在这甬道中,这不是给死人挖的墓地吗?”云牧樵问道。 “什么死人不死人的!人家一所女子住了这么长时间,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阿如汗说道,可他的眼角明显有几滴汗水淌了下来,很明显,他也被这甬道中阴冷的气息吓得不轻。 不知走了多久,尚若轻一行人才到了地煞冷冢的主殿中。 一进门,就问道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地下殿于中丝丝缕缕的红色丝带飘扬着,将那些站在石桌前点酒侍奉的侍女都时不时遮挡了起来。 悠悠黑风不知从何处刮来,让整个殿室中充斥这一股诡异的阴森气息,而当尚若轻几人漫过一条条红色丝带后,来到地煞冷冢冢主面前的时候,她脸上那张鬼面具更是让人毛骨索然c不寒而栗起来。 在悠悠弦乐中,地煞冷冢主主站了起来,一双戴着铁丝网的手朝空中猛地一执,那些舞女和乐姬也随即退了下去。 “梦罗姑娘,请坐。”地煞冷冢冢主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那块石椅道。 尚若轻看了一眼桌上的备放着的果子和酒杯,还有那些隐隐绰绰闪烁着的红色蜡烛,甩袖坐了下去 第059章 浮出水面 地煞冷冢冢主看了一眼尚若轻身后的其他人,抬头道:“诸位,请坐!” 可就是他这短短的四个字,让原本心中稍微有些神定的岩雀几人,又紧张了起来。 因为地煞冷冢刚才对尚若轻说的话,明明是女人的声音,可为什么到了他们这里,她的声音又变成了男人声音? 司命言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尚若轻,在她眼中,他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恐惧的神色来。 于是,司命言君也坐在了尚若轻身边。 见状,混沌圣姬抢先一步坐到司命言君对面,用勾魂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又翘起涂着鲜血一样的手指美甲,破开桌上一颗葡萄,缓缓放入已经嘴中去。 看的阿如汗和云牧樵不由咽起口水来。 等六位圣姬和岩雀几人都入了坐之后,地煞冷冢冢主才开口说道:“来人,为各位斟酒。” “是。”顺着一声优和棉柔的声音从红色丝带后传来,一名红衣女子走了过来。 她虽脸上也蒙了一层暗红色的遮布,但通过脸上轮廓,岩雀还是认出了此人的相貌。 但那红衣女子走到岩雀面前斟酒时,岩雀的脸色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在那些愤怒之下,又夹杂着几分紧张,岩雀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闭眼平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将桌上那杯酒喝了下去。 “梦罗姑娘,不知你等此次来我地煞冷冢,所谓何事?”等第一杯酒下肚后,地煞冷冢冢主开口问道。 尚若轻放下手中酒杯,不变脸色地说道:“冢主,前几日,我一位朋友在黑石镇附近的树林中被人掳走了,我便派我家护卫前去查探,接过,她自下了山之后,至今还没有回来” 说道此,尚若轻停了下来,举起桌上酒杯,又呡了一口 “哈哈哈”地煞冷冢冢主笑了一声道,“那真是可惜啊!不知姑娘的这位朋友是何人?不防说来听听,我和司命言君可以帮你找啊,我们地煞冷冢上面都是虚土,说不定他就那天就掉在了我们这甬道里了,若是冢主侍女丫鬟们看见了,我也好按你说的模样去找啊,若是姑娘说不清楚的话,我还以为是闯入的盗墓贼或者是修了道的妖魔鬼怪呢,这若是一剑下去,可就是要命的事啊!” “我这位朋友啊,说了不知冢主知不知道?他是御亲王孤独秀,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定北王李烨和御亲王府的两名护卫。” “这朝廷皇家中人,我倒是不与她们往来,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号罢了!只不过梦罗姑娘刚才所说的你家那位护卫,我倒是熟悉的紧啊!” “你们把她藏在何处了!快将她交出来!”岩雀开口说道。 “这位是?”地煞冷冢冢主将举到眼前的酒杯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岩雀,冷声道。 “我,我叫岩雀,是梦罗姑娘的丫鬟,你快将冰羽护卫放了”说着,岩雀站了起来。 “岩雀姑娘,先喝酒。”地煞冷冢冢主伸了伸手道,“冰羽本是我地煞冷冢最杰出的杀手,就算是我冢中的六位圣姬,若是与她单打独斗,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可她找你遇到了梦罗姑娘,就将我这个主人忘的一干二净了,枉费了我冢中教头对她的一片苦心啊,教头教了她一身好功法,到头来,她却要帮着外人来杀我冢中姐妹!” “所以,所以你们就用玄火黑心针将她刺杀在了平襄城外的破庙中了?”云牧樵起身问道。 “玄火黑心针?”地煞冷冢冢主看了一眼在坐的玄武圣姬。 玄武圣姬忙起身拱手道:“冢主,当日我与冰羽确实在平襄城外的破庙里交过手,但那只玄火黑心针不足以要了她的命,只要用功将银针从体内逼出,过不了半日,她就会自由走动了!” 听玄武圣姬这样一说,岩雀更加确信她心中的猜测了,可当她回过头时,身边斟酒的那名红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趁地煞冷冢冢主和尚若轻几人说话间,岩雀扫了一眼席间众人,缓步站起身来,身旁的玉冠想要拉住她的手,岩雀却伸手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后,偷偷溜了出去。 寻着甬道中滴落而下的水滴,岩雀独自一人朝庭室外走去,摸着那些漆黑的岩石,她突然听到有女子喊叫的声音传来,岩雀心中不由紧张起来,额头的汗水也随之滴落而下,可为了查明自家主子遭人陷害的真相,她必须鼓足勇气,朝前走去。 当她来到那座铁牢的时候,里面居然关着数十名衣袍破烂,脸上身上都留了不少伤痕的七八岁女孩,那些女孩眼中露出几乎失去任何情感的神色来,因为走的匆忙,内心又极度恐慌,岩雀不小心撞到了那架低矮的铁门上。 而那些早已看见她的女孩们,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感到惊慌或者欣喜,她们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蹲在铁牢的墙角下,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看着。 在铁牢的后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训练几个新来的女孩,有些女孩因为吃不了这里的苦,想要逃出去,却遭道了那名男子的毒打,这名男子正是地煞冷冢冢主提到的训练杀手的教头。 听着那一声声鞭子抽打的声音落在女孩身上,岩雀吓得忙胡乱跑了出去。可好巧不巧的,她刚好闯入了另一处通往地面的通道,一束光从上面射了进来,远远的,岩雀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捂了捂眼睛,等眼睛完全能适应外面的强光之后,她才小心挪动身子,爬出了那条甬道后,侧身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听着眼前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因为那名女子背对着自己,又换了一套新的衣服,岩雀不能确定那就是红袖,可站在女子对面的那名男子,岩雀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不是我族中的小六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离那两人太远,有些话岩雀并不是听得很清楚,隐约间只听得那女子说让小六暗中将神武杀了云云之类的话。 为了能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更清楚,岩雀决定潜到她们身后那棵树下去,可刚当她一抬脚,一截枯枝就被她踩碎了去 “谁?”那名女子转过头来。 原本想要逃走的岩雀,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她却毫不犹豫的直直朝那名女子走了过去。 “岩雀”和红袖接头的那名男子见岩雀走了过来,吓得话都说出清楚起来。 “没用的东西!你怕什么?就算是神武来了,我也不会怕他,更何况是一个岩雀!”红袖呵斥道。 虽说岩雀的功法修为确实没有红袖高深,但毕竟他们暗地里做的是欺师灭祖,杀害同族兄弟的不仁不义之事。小六看着毫无惧色走来的岩雀,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扯着红袖的衣服说道:“我们我们方才的话怕是被她听到了” 红袖一把甩开拉着自己袖子的小六,看了一眼岩雀,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岩雀并未回答红袖的话,而且看了一眼伏在地上不停颤动着身体的小六道:“战神家族的人,岂能如此贪生怕死!若是小姐日后重建了家族,像你这样的人,定是要被逐出家族的!” “小姐?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红袖仰头大笑了一声后,眼中露出几份阴狠来,“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冰羽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早就成了别人的下等仆人了,你还哪来的小姐?不如就让我来带领大家走向战神家族昔日的辉煌!” 岩雀上前一步道:“红袖,住嘴!你害死小姐,夺取白玉虎符,根本就是为了一己之利,如今你又联合小六,想谋害神武大哥,我绝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红袖移步踩在林中的树叶上,树叶发出翠裂的声音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先解决了你再说!” 说着,红袖一掌推出,一股红色的寒气从她掌心袭出,岩雀忙遁出手中那只铁锥,撑于地上,将她的整个身体拂于空中,遇到那股红色寒气的树叶,瞬间凝固成了冰雕。 转眼间,红袖已经朝岩雀快步袭去,岩雀也从空中翻跃而下,随手挥出两把铁锥,与红袖的绫布打去。 受到惊讶的小六颤颤巍巍爬到一棵树后去,抱着树杆看着红袖和岩雀的打斗。 看着两人都卯足了力气,想置对方于死地,小六哭喊道:“不要打了红袖,岩雀不要打了!” 见小六如此孬种,红袖一挥绫布,将地上一颗石头打飞过去,那石头刚好落在小六的急喊着的嘴上,他的忙捂住嘴巴,摊开手时,却见手中落下两颗带血的门牙来! 岩雀看了一眼小六,边打边说道:“红袖,你好毒的手段,居然对自己族人下如此狠手!” “废话少说,他这几颗门牙又算的了什么,今天你的命,我也是要定了!” 随着红袖话音落下,她一个腾空飞起,身子快速移动到身后两棵大树之间,两只劈开的脚落在那两个树枝上,岩雀刚转过身来,就被红袖挥出的绫布布头上那只大铁铃击中胸膛。 岩雀口吐一口鲜血,随即后飞出去。 倒在落叶间的岩雀,再也站立不起来了! 见状,小六忙跑了过去,扶住岩雀的身子哭喊起来:“岩雀,你没事吧?岩雀” 红袖收回手中铁铃,冷笑着缓步朝岩雀走去。 看着鲜血一股接一股从岩雀口中涌出,小六跪在地上,朝红袖走去,眼中泪水不听使唤地从他脸颊两边滚落,小六保住红袖的双腿道:“红袖,你快救救岩雀,她快不行了” “不行了?!”红袖弯下腰去,抽出小六腰间的那把短刀,“杀了她” 小六眼泪婆娑,抬头看着红袖,不停摇头 道:“不行,不可以这样的红袖,我求你了,你快救救她!” “不可以?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可不可以!”说着,红袖将举起的那把短刀插入苦苦哀求的小六后背中 鲜血顿时从小六胸前涌出,跌落在红袖红色的衣衫和绣花鞋上,可那些红色的鲜血淋在红袖的身上之后,就普通天空下过的一场细雨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在她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族人的鲜血。 “小小六”岩雀看着被短刀刺穿心脏的小六,无奈地伸了伸手,可此时的她,已经无力组织这一切的发生了。 红袖猛地抽出插在小六后背的那把短刀,一脚将小六踢飞出去。 “放过她” 至死,小六还在为岩雀求着情。 可为权势所诱的红袖,哪能听得进去一个族中毫不起眼的小卒的话呢?就连冰羽这样的正牌主子,她都能下的了狠手,所以像岩雀c神武这样的人物,她也是毫不手软的! “这下该你了!”说着,红袖又将那把滴着鲜血的弯刀朝岩雀挥去,“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这也怨不得别人”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岩雀眼中似有万丈怒火涌出,“小姐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小姐?哈哈哈,啊哈哈哈”红袖停下手中弯刀,又大笑了起来,“她是活不成了,你不知道吧,冰羽那个贱婢,早就被我一掌劈死在了平襄城外的那座破庙中了,哈哈哈,啊哈哈哈就连那白玉虎符,也在我手中了” “果然是你!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这个叛徒!”说着,岩雀就朝红袖冲了过去 红袖冷眼一笑,轻轻挥舞着手中那把短刀,停在原地,就等岩雀冲向那把刀刃去。 就在岩雀快要接近那把刀刃的时候,突然,玉冠挡在了岩雀眼前。 “玉冠”岩雀顺着玉冠有些痛苦的脸朝下望去,一把弯刀已经从她的肚中破膛而出。 岩雀摸着玉冠的脸,两股眼泪不由从眼角落了下来:“玉冠,你不要吓我” 玉冠笑了笑,睁了睁眼睛道:“我没事的” 第060章 大战地煞 红袖猛地抽出插在玉冠身后的那把弯刀。 “不!”随着岩雀一声嘶吼传来,玉冠也随之倒在了树林间厚厚的落叶上。 “哈哈哈,死吧,都去死吧”红袖露出一脸的邪恶来,缓步朝岩雀走开,“岩雀,你看到了吗?她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被我害死的!被我害死的!被我害死的”岩雀心中不停想着这几个字,眼角的泪水不由跌落下来,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缓缓闭上眼睛 “去死吧!”就在红袖挥手刺来的那一刻,一把弓箭射了过来,将红袖拿着弯刀的那把手射插在树杆上。 听着林中洗洗漱漱跑来的人群,岩雀也晕了过去。 回头间,红袖发现神武正带着一群人朝这边赶来。红袖扯了扯手,想挣脱被弓箭射插在树杆上的手,可无奈那箭头插的太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红袖咬了咬牙,一刀砍下,活活将自己的左手砍断在了树杆上,她扫了一眼林中跑过来的那些战神家族的族人,忍着疼痛,跃身飞向树梢,朝远处逃了去。 “神武大哥,让她给跑了!”一名战神家族的男子走到那只砍断在树杆上的断手前说道。 神武走了过来,将手中捏着的弓弩轻轻靠了靠那把竹箭,竹箭瞬间化成一股凝气,隐身在了弓弩间。 神武说道:“快去四处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神武大哥”一名女子扶起晕了过去的岩雀。 神武忙收起弓弩,和身边那名男子跑了过去道:“岩雀,你醒醒,快醒醒” 岩雀咳嗽了几声后,缓缓睁开眼睛道:“神武大哥” “不要说话,快扶岩雀坐好!” “好,神武大哥。”那名女子忙扶岩雀盘腿坐于林间,神武聚起手中灵气,为岩雀输送起灵气来。 几分钟过后,岩雀惨白的脸色终于有了血色:“神武大哥,玉冠玉冠和小六,被红袖给害死了” 说着,岩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林中找到了玉冠和小六的尸体。 就在众人处于悲痛之中时,突然,地煞冷冢地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炸裂之声。 原来,地煞冷冢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们早在入口处埋了炸药,等尚若轻几人进入甬道之后,她们就会找机会将通往外界的通道炸毁,将尚若轻几人活活闷死在地煞冷冢之中,而她们,也会找准机会,从这条通往后山的暗道中偷渡出来。 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条通往后山树林的暗道,却被岩雀c玉冠和云牧樵三人发现了! 就在神武众人被那声巨大的震波惊地不知所措时,通道处突然飞出一个人影来。 那个人影并不是自己运用自身功法修为飞出的,而是被人用外力击打而出的,当那个黑色身影落地时,神武几人才看清楚,那人却是云牧樵。 还没等他们将云牧樵扶起来,又见六个身影从那狭小的暗道出口飞了出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身影从那条小道飞出,那条原本只能容下一人的暗道,被修法者们的灵气慢慢逼成一条同时能容下四五人的宽道来。 就在地煞冷冢六大圣姬从地下暗道飞身而出的时候,阿如汗和司命言君也相继飞了出来,不知怎的,几人竟在飞出洞口的那一刻,打斗了起来。 地煞冷冢的侍女们也纷纷逃出暗道来,看着那些手持弯刀的侍女们和六大圣姬一起围攻阿如汗和司命言君两人,云牧樵有些紧张地身旁扶着自己的神武说道:“神武大哥,你快去帮帮那两位公子!” 可神武看着那些修为高深的圣姬,又看了看身边受了重伤的岩雀和云牧樵,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去帮助阿如汗和司命言君两人。 就在司命言君和阿如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树林远处,几声狼啸声传来过来,随着那一声接一声的狼吼声响过,远处三匹雪狼咆哮着朝那些半蒙着下半张脸的侍女冲去,顷刻间,那些侍女如同被飓风掀翻的船舶一样,纷纷跌入空中后,又重重砸向地面,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后,倒地起不了身来。 几道白色爪影掠过,那些侍女们还没有看清眼前闪过的是什么东西,她们的喉咙已经被刮断。 看着这种场景,神武和其他战神家族的族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挤身在一起。围成一个防御圈,生怕那三只雪狼朝他们撕咬而来。 随着那三只雪狼冲破地煞冷冢侍女们的防御线,几支银针飞过,将神武眼前那几名地煞冷冢侍女射杀,一名容貌绝佳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名女子翻手一挥 ,黑色雾气便在她掌心中涌动了起来,她一个踮身,就朝青龙圣姬几人冲去。 紧接着,其他几名年纪尚小的女子和少年也从高处的树影间俯冲而下,朝地煞冷冢六大圣姬挥掌对接而去。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年纪轻轻,居有如此修为”神武开口问道。 “他们是涅火红莲重生主的侍女和药童们?”岩雀看着远处被雪狼和小侍女小药童们斩杀的地煞冷冢杀手,轻声说道。 “涅火红莲重生主?她又是谁?”神武有些疑惑地问道。 “涅火红莲重生主就是我家小姐现在的主子!” 正说时,一股巨大的威力从暗道出口处传来,那些被震飞而出的石块碎片,如涌动而来的飞雨一样,猝不及防扎向周围的人群。 几名地煞冷冢的侍女顷刻间被那飞来的碎石扎入脑门和心脏,当场毙了命。 就连靠近洞口的几名战神家族的族人,也被击伤 随着一阵浓烟散去,尚若轻手持灵蛇剑立于被炸裂而开的暗道口旁,身侧几名地煞冷冢的女子挥舞着短刀朝尚若轻冲了过去。 尚若轻迅速转动手中灵蛇剑,红色剑芒如极速转动的旋风一样,将那几名逼近她身体的侍女斩杀! 尚若轻刚停下手中剑气,地煞冷冢冢主便从高空中俯冲而来,尚若轻忙伸出手掌,与地煞冷冢冢主挥来的掌力对接而去。 一道白色波光与另一道红色波光相撞,发出耀眼的震波来,接近尚若轻和地煞冷冢冢主两人周围的其他侍女们都被震飞出去。 数棵树木被那两股剧烈的光圈齐腰斩断,神武和岩雀几人忙伏身爬在地上。 就尚若轻和地煞冷冢冢主打的不相上下c难分胜负之时,雪芸被青龙圣姬的琴弦穿头了胸膛。 “雪芸!” “雪芸” 听着小峦和雪仪大喊一声,尚若轻一挥捻动莲花花瓣朝地煞冷冢冢主缠去。 随后,尚若轻一个单身跃到青龙圣姬身旁,手中灵蛇剑快速舞动之下,青龙圣姬手中的琴弦纷纷崩断,随着那一根根琴弦断裂,青龙圣姬的口中也涌出一股接一股的鲜血来。 尚若轻一掌劈下,怀抱在青龙圣姬手中的古琴随着一声破裂之声传来,碎成了极快。 “大姐大姐” 其他圣姬忙朝这边叫喊起来,可还没等她们逼近尚若轻,两股红色凤凰爪印一劈一叉刚好打在青龙圣姬的脖子上。 青龙圣姬“嗯哼”一声后,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了血泊中 此时,地煞冷冢冢主已经挣脱那些缠绕着自己身体的红莲花瓣。 “开!”随着地煞冷冢冢主一声大喊,贴在她脸上的铁色面具幻化出数十张通往狰狞可怕的面具来,如鬼魅般朝尚若轻打去。 尚若轻忙挥手手中灵蛇剑,将那些飞射而来的铜铁面具斩落,可她还是躲闪不及,最后一张面具还是打在了尚若轻的胸口处! “小姐” 琥珀大喊了一声,和其他小侍女小药童们都围在了尚若轻身后。 白虎等五大圣姬和其他地煞冷冢的侍女们也纷纷走到地煞冷冢冢主的身后。 两对人马就此形成对抗局势。 受了重伤的雪芸也被岩雀拖到远处的树下,为她开始包扎伤口。 尚若轻看了一眼对面的地煞冷冢冢主,两人几乎同时跃身而起,等到了树梢间时,尚若轻猛地勾住身后树杆,整个身子俘与空中。 而地煞冷冢冢主,也绕着树杆转了一圈后,一手怀抱住那棵树杆。 转眼间两人又朝对面冲了过去,霹雳而来的武技,将地面数丈内的树木灌草都炸成了细碎的枝叶。 琥珀众人和地煞冷冢五圣姬看着头顶对战的两人,见她们跃身踩着树顶朝远处飞去。 白虎一方看着死去的青龙,眼中冲满怒火来。 琥珀一方见雪芸生死不明,也难消心头之恨。 “布阵!” 随着混沌圣姬一声冷冽的声音传来,白虎c朱雀c玄武c混沌c梼杌五人迅速转身,布成一个人梯阵法来。 朱雀立于中间,白虎c玄武两人侧身贴于朱雀两侧,混沌c梼杌跃入三人肩部。 “大家小心” 琥珀的话音刚落,琵琶弦音在朱雀极速弹动的手指间射出,若道之处花草树木皆被斩断! 就连远处的神武和岩雀众人,也不由捂起了耳朵,那些修为尚浅的战神家族族人,甚至被那魔音震的七窍流出鲜血来。 在朱雀极速拨动的琵琶魔音下,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也极速开和着手中布伞,无数的伞针朝琥珀众人射去。 小侍女小药童们驱动身体内力,对抗那些魔音的同时,还要 避开那些玄火黑心针去。 转眼的功夫,小侍女小药童们就被白虎拨动而出的魔音震的口中吐起白沫来。 “琥珀姐姐,我快坚持不住了”雪文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来。 就在小侍女小药童们方寸大乱之时,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停于众人头顶之上,司命言君张开双臂,数道书简发着金色微光挡在了小侍女小药童眼前,那些从司命言君手中摊出的竹简分裂成五行十二列,如同一道坚固不催的城墙一样,将那些飞射而来的银针和魔音挡在了外面。 见状,混沌圣姬和梼杌圣姬挥手舞出手中绫布,朝那些金色的竹简打去。 很快,几片竹简就被混沌圣姬和梼杌圣姬的绫布击碎。 “二姐,快,出针!”梼杌圣姬喊道。 白虎闭合手中白色布伞,抿动布伞把手,一根白色银针从伞顶射出,穿过其中一只缺口,刚好打在司命言君的胸口。 受到重伤的司命言君从空中落了下来,捂着胸口后退一步后才稳住脚步。 其他人忙走到竹简前,驱动体内灵力,将功法加持在那些竹简上去。 琥珀走到司命言君身边,看了他一脸后,一掌击入他的胸前,那支射入司命言君体内的银针,猛地从他身后被击出。 当司命言君抬起头望向那些竹简时,竹简已经开始皲裂,金色的光芒也正在被黑色的雾气吞噬着! “司命言君快” 雪仪刚喊一声,一道巨大的魔音横扫而来,位于中间的那行竹简瞬间被击地粉碎! 随着竹简阵法被打破,数道银针也从竹简后如暴雨梨花般飞射而来 小药童小侍女们纷纷被那射来的玄火黑心针击中,倒在了地上。 见状,司命言君忙咬破自己右手的食指,开始在空中挥舞起来: “夫礼,必本于天,肴于地,列于鬼神。” “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抱饮,蒉桴而土鼓,犹可以致其敬于鬼神。” “牺牲玉帛,弗敢加也。” “其事鬼神也,圭璧币帛,不敢不中度量。” 司命言君用自己体内的鲜血不停在空中写着口中念出的这些字。 随着司命言君不停念动着,那些被他用鲜血写成的字迹也纷纷飘入那些竹简上,红色的字体落入竹简后,不停变换着位置和大小,将白虎五人的灵力完全阻挡在了外面! “为坛而盟,祭以尉首”。 “血祭,盖以滴血于地,如郁鬯(酒)之灌地也破!” 随着司命言君最后一声落下,他滴着鲜血的右掌猛地击于地面,眼前那道由竹简垒成的围墙顿时被震碎。 竹简后面的地煞冷冢五圣姬也被震伤了心脉。 几人纷纷倒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来。 混沌看了一眼司命言君几人道:“二姐” “走!” 随着白虎一声喊出,她们五人带了青龙的尸体,遁入土中,不见了踪影。 第061章 杀手教头 就在白虎圣姬五人离开后,司命言君口中也吐出一股鲜血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言君,言君” 琥珀众人忙围了上去查看司命言君的伤情,却不料她们也中了玄火黑心针,心头一痛,双腿酥软瘫在地上去。 小峦c雪仪几人忙盘腿坐下,开始用功将体内的玄火黑心针逼出来。 神武和岩雀见地煞冷冢的人已退去,也走了过来,查看司命言君的伤势。 “他怎么样?”岩雀问道。 琥珀把了把司命言君的脉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驱动内力太久,又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拿水来”神武朝身后一名男子喊道。 “是,神武大哥。”那男子将一只水囊递到琥珀手中后,琥珀捏了捏司命言君的嘴,将水囊中的水喂入他口中去。 就在大家觉得身边少了一人时,阿如汗居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跪下你给我跪下”随着阿如汗一声呵斥,他一脚踢在眼前被自己扣押而来的那名约莫六十岁男人的腿腕。 那人不由双腿一软跪在了琥珀等人面前。 琥珀站起身,有些疑惑地问阿如汗道:“阿如汗公子这人是谁?” “这不是地牢中训练那些女杀手的那名男子吗?”岩雀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那人说道。 “没错,正是此人”阿如汗说着便推搡了那人一把,“快说,前几日有没有什么人被你们地煞冷冢的人关押在了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那名男子扭头看了一眼阿如汗,很不情愿地说道。 “好啊,不说是吧!”阿如汗卷起袖子道“我我打死你” 说着,阿如汗的双脚就噼里啪啦踢在了那名男子的身上。 可当阿如汗累出一身热汗时,那人还是一个字未吐。 “好啊,你倒是骨头硬”阿如汗弯下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你到底说不说”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什么男子,地煞冷冢除了我这个教头,其他人都是女人这里根本没有你们想要找的人!”地煞教头伏起身,看着阿如汗说道,“若不是刚才甬道爆炸,我被石头击中,受了重伤,你这小儿怎能是我薛教头的对手!” “好啊,不说是吧”阿如汗伸出去的脚又要踢向那教头,却被琥珀拦了下来。 “薛教头,我们刚才并没有问被你们关押的是男是女?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四名男子的?”琥珀走到薛教头面前,问道。 看着琥珀那双精明水灵的眼睛,薛教头突然觉得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有着某种强大的威力,让他不由紧张起来:“我我猜的” “猜的,好啊!”琥珀转过身去,对阿如汗说道,“阿如汗公子,将薛教头的嘴给我撬开” 阿如汗看了一眼琥珀,闲着一步跨到薛教头面前:“我让你嘴硬!”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说着,阿如汗已经将薛教头的嘴掰了开来:“琥珀姑娘” 琥珀转身走了过来,她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来,放到薛教头被阿如汗掰开的嘴中,一掌轻拍在他的胸口,薛教头不由咳嗽了一下,将那颗药丸吞下肚去。 “咳,啊咳咳咳小妖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薛教头捂着胸口咳嗽着问道。 琥珀拍了拍手,脸上露出几份调皮来:“没什么,薛教头,只不过吗,这药丸会让你的心里变成一个女人,而且啊,很快,你就会感觉到身体发热,见了男人之后,会主动投怀送抱的” 听琥珀这么一说,再看看薛教头那张已经老的拧成一张皮的脸面,又被刚才石块砸肿的半张脸,阿如汗“哎呦”一声,忙跑到其神武身后去。 “琥珀,你你这做出这么不厚道之事”阿如汗捏着神武的胳膊问道。 “没办法啊,出来走的急,只带了这一种药” “妖女,你”还没等薛教头的话说话,他就已经扭动着身子朝神武走去,作为战神家族四肢发达头脑不太灵光的神武。 神武根本没有听懂琥珀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阿如汗为何如此恐惧躲在了他身后,更不知道琥珀原来是个用毒炼毒的高手。 还没等神武反应过来,薛教头就露出一脸的娇羞来,夹杂着他那张被砸肿的半边脸,挎手楼主了神武的脖子。 “你你要干什么”神武大喊一声,一脚踢在薛教头的两腿之 间。 薛教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后,又站了起来,扭动着屁股,又朝神武走去,其他战神家族的男人们看到这一幕,忙吓得后退而去。 “姑娘求你赐我解药求你了”薛教头一手勾着神武的脖子,一手扯住一旁的那棵树干,求琥珀道。 “好啊,给你解药也可以,只要你说出地煞冷冢劫来的那四人的下落,我就马上解了你体内的毒”琥珀轻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薛教头极力控制者自己的身体说道。 “走开!臭流氓!老不要脸的!”说着,神武又给了薛教头一脚。 薛教头又站起身,整张脸开始涨得通红,他不停抓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身上那件外套已经撤落在地上。 神武吓的后退一步,举起手中弓弩道:“你你若敢再过来,我就一箭要了你的命” 薛教头痛苦倒地,翻滚着,不停撕扯着衣服,双手已经将脖子和胸部抓破:“啊,啊热死我了,痒死我了求姑娘,给我解药” 琥珀缓步走到薛教头身边道:“说,你们将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藏在了哪里?” 薛教头唤了唤气,跪倒在琥珀脚边,扯着她的衣服说道:“我说,我全说御亲王和定北王前些日子确实被地煞冷冢的人带到了冢中地牢中,可昨日得知你们要来找人,冢主便设下酒宴,在你们吃酒时,她们便已将人带出地煞冷冢” “如今他们人又去了哪里?”琥珀冷声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只知押解御亲王和定北王的车辆往平襄城的方向去了” “平襄城?”琥珀思索半晌后,开口又问薛教头道,“你家这位地煞冷冢冢主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劫持御亲王和定北王?” “琥珀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可地煞冷冢冢主的身份,无人知晓,就连她身边的五位圣姬和红袖冰羽两位护卫,也未见过她的真容,没有人见过他,也不知她是男是女求,求琥珀姑娘赐我解药吧” 看着薛教头那痛苦的表情,琥珀刚去处一颗解药,伸手送去,却觉身侧一股力量传来过来。琥珀忙转身躲开那股力量,回头间,已经看到薛教头被一把匕首插入喉咙,一命呜呼了。 众人忙警觉起来,回头扫视一眼林中四处,却不见有任何人的影子。 阿如汗走到薛教头身边,拔下插在他喉咙的那把匕首,想要在那把匕首上找到刺杀薛教头的一点蛛丝马迹,可对方也不是傻子,怎么在刺杀兵器上留下自己的破绽呢? “不要看了,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平襄城的打铁铺就能锻练出很多同样的!”岩雀看了一眼阿如汗,说道。 小侍女小药童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用功修养,终于将体内的玄火黑心针逼了出来。 可司命言君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琥珀姐姐,梦罗姐姐还没有回来吗?”站起身的小峦问道,“她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有火凤凰护体,料想那地煞冷冢主也未必是小姐的对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雪仪问道。 琥珀看了看周围的众人道:“我们先回黑石镇的来福酒馆吧,若是小姐找不到咱们的话,也会去那里的。” “嗯。”其他人纷纷点了点头,背起司命言君朝树林的远处走去。 而在整片树林的另一边,尚若轻和地煞冷冢主两人正打的不分伯仲。 一声凤鸣袭来,随着尚若轻周身散发而出的巨大红色火焰,火凤从尚若轻的头顶脱离而出,扇动着红色的臂膀,口吐火焰朝地煞冷冢主袭去。 地煞冷冢冢主也不甘示弱,剑指顿于眼前,扇动嘴唇轻声念了几下,她的身体突然遁入土中去。火凤朝着地煞冷冢主消失的地方及四周猛地吐出几股火焰来。 可随着那一股接一股的浓烟散去,地煞冷冢冢主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尚若轻警觉地观察者四周的时候,她觉身后地面之下滚来一股力量来,尚若轻忙捏了捏手中灵蛇剑,找准目标,猛地一剑刺下,却还是扑了个空! 突然,地煞冷冢冢主从尚若轻身后猛地冒出一掌击在她的身后,尚若轻抽出插在地面之下的长剑,口吐一口鲜血转身朝地煞冷冢冢主挥去。 就在此时,火凤也吐出一口烈焰来,刚好将地煞冷冢冢主的身体包裹在了那团燃烧着的火焰之中。 尚若轻忙挥出手中红莲花瓣,朝火焰中心缠去。 随着火凤的嘶鸣声再次响起,地煞冷冢冢主也嘶吼一声。 “火凤,烧他的脸”尚若轻喊了一声道。 火凤扇动着臂膀,缓缓停于地面,伸直脖子,一口烈焰从它嘴中吐出,打在地煞冷冢冢主的脸上。 “啊”地煞 冷冢冢主大喊了一声后,聚集体内灵气,猛地挣脱火焰。 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那股包裹着地煞冷冢冢主的烈焰被击散而来,零零星星的火焰溅落在四周,将周围的杂草树木都点燃了起来。 火凤也被刚才那股巨大的力量震地后退几步去。 尚若轻也翻了几个身后,才住着灵蛇剑站稳身体。 当尚若轻抬起头时,站在对面的地煞冷冢冢主脸上的那张面具正在以肉脸可见的速度融化着。 尚若轻扶了扶胸口,屏住呼吸,想要看清那张铁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可就在地煞冷冢冢主快要露出真容的时候,她突然砍下自己衣袖的一块碎布,将她的脸遮了起来,一个跃身就消失在了树影的深处。 只留得几声回荡在林间时男时女的声音来:“夜梦罗,我劝你最高不要插手此事,免得为你和你身边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你就此收手,日后我定不会与你为难,若是你敢再阻我,我定会让你整个霰雾林和毒门都为你陪葬!” 尚若轻讯着那声音远去的方向走出几步后,停住脚步,看了看远处的树梢,她还是猜不透这地煞冷冢冢主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安身在那暗无天日的甬室之中? 正想时,尚若轻听到身后火凤轻声唤了她一声,尚若轻忙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道:“叫你不要出来,这会打了败仗,才知道伤心难过了?” 火凤伸起脖子,从鼻孔中吐出两股白烟来,显然,它是在生尚若轻的气,尚若轻见火凤如此,又摸了摸它的头,给了它一个拥抱后,说道:“快,回来吧!” 火凤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很不情愿地瞥了一眼尚若轻后,嘶吼一声,化成一股红色灵光进入尚若轻的体内。 尚若轻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正不知去向何方时,却见脚边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蹲在那里,正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她看。 “赤眼?”尚若轻弯下腰去,笑着摸了摸赤眼的脑袋问道,“琥珀她们可否安全?” 赤眼“嗯哼”了一声。 尚若轻从雪狼赤眼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了琥珀她们安全后,尚若轻拍了拍赤眼的脑袋道:“有吧,我们去找她们去” 当尚若轻和赤眼笑着朝远处走去后,她身后的那棵大树后突然冒出一两名孪生女子来,那两名女子看着远去的尚若轻,对视一眼道:“跟上去!” 可当她两人还没有漫出脚步去,就被一名住着拐杖的老人出手点了她们的穴位,那老人抹了抹胡须,看了一眼那一对孪生姐妹后,住着拐杖朝尚若轻走去的方向赶了过去,挂在他拐杖上的那只葫芦击打在拐杖上,发出“咣咣当当”的响声来。 那老人走了几步后,取下拐杖上的葫芦,喝了一口里面的东西,一股奶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林子中。 那队孪生姐妹也被这浓郁的奶香味熏晕过去 第062章 狼妖传言 来福酒馆。 大雨倾盆。 琥珀c司命言君众人正吃着饭。 “你们听说了吗?战神家族的后人又重现江湖了” “对,对,对听说是当年为国捐躯的寒莫将军的女儿,叫什么红袖的,正在镇外的石峰堡集结人马,想正是成立战神家族呢。” “没错,我也听说了,当日潜逃在外的那些战神家族族人们,听到消息后,都纷纷赶去石峰堡汇合了。” “这更可笑的是,居然给我们经常端茶倒水的来福酒馆的店小二,也是战神家族的族人,这不,听说他家小姐要重振家族,居然也跑去镇外汇合去了!” “神武大哥”听着来福酒馆中那些吃酒的人纷纷议论着此事,岩雀喊了一声神武,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神武打断了话语。 神武小声道:“不要起身,我去去就来” 说着,神武拿起手中弓弩,走到那群吃酒闲聊人的面前,说笑道:“可我听说战神家族一直是皇家通缉的要犯,怎么这会子那个什么小姐居然光明正大地去了黑石镇外的石峰堡集结当日族中残余力量去了?难道他们就不怕皇家派了兵过去,一举将他们剿灭吗?”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后,颇有些骄傲的说道,“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如今皇家那还有当年那势力啊?皇帝年幼,朝中大臣各个都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奈何他们又忌惮那御亲王孤独秀,所以才能敢起了策反之心的” 那中年男子又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道:“可大伙不知道吧?就在前几日,御亲王孤独秀居然消失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皇帝小子着实有些不安心啊,若是在这个时候,朝中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来个弑君夺权的事来,这可还了得!所以啊,皇家也对那战神家族重建一事,根本不放在心上了” 中年男人说着,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股无奈来。 “李老头,此言差矣!”一名男子举起就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可我听说了,找你御亲王孤独秀遇到山中的狼妖后,便沉迷于美色,不管朝中事务,我想啊,这御亲王消失一事,八成是被那狼妖勾了魂了” 此话一出,琥珀手中捏着的筷子突然停在了嘴边,眼神中也露出几份愤怒来。 “琥珀姐姐,你不要冲动,这里人多眼杂的,小姐还没回来呢!若是此刻你出手的话,定会为我们招来麻烦的”雪仪看着琥珀的脸,小声说道。 听完雪仪的话,琥珀气不打一处来,一口气将碗中那些面条一股脑刨到嘴中去。 坐中又有人说道:“据说定北王李烨也消失了难道也是被山中的狼妖给勾了魂” “哈哈哈,喝” “今日大雨,我们相聚在这来福酒馆中,正是痛饮喝酒的绝佳时机!” “喝,满上” 几道闪电从天劈来,一声惊雷响过,将整个昏暗的酒馆照的通亮起来。 喝的迷迷糊糊的江湖游客们,眼神迷离地看了看来福酒馆的大门。 又是一阵雷电闪过,刚才说话的那名男子摇晃着身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那名红衣女子,在往她脚边望去时,三只雪狼正露出流着涎液的獠牙看着他。 那名男子双腿一软,倒在身后的酒桌上,大喊一声道:“妖怪啊!狼狼妖来了” “嗯?” “嗯” 酒馆中的其他人寻找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名身着红衣,浑身被雨淋湿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而走在她身后的那三只雪狼,也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叫声来。 酒馆中喝酒的客人们看到这一幕时,纷纷拿起桌上武器,朝酒馆外跑了出去!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尚若轻看着那些仓惶狼狈逃出酒馆的江湖游客们,不由咧嘴一笑。 “店家,来碗热面。”雪仪朝柜台的方向喊道。 可是许久之后,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店家,来碗热乎的阳春面听到了吗?店家!”雪仪再次喊道。 半晌之后,柜台的下面,才爬起一人来,店家扶了扶自己歪了的帽子道:“听听到了,马上给你们上” 过了好一会儿,来福酒馆的店家终于将做好的阳春面端了过来。 “姑姑娘您的阳春面”酒馆店家颤颤巍巍将那碗面放到尚若轻眼前后,赶紧撒腿就走。 “站住!”琥珀突然吼住店老板道,“店家,你家小二可是真的去了镇子外的石峰堡了?” “回回姑娘的话,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午后,便不见了那小二,我也去过他屋中找过他,但仍没见他人的影子,我也是方才听了店里的客人的话,才知道他是什么战神家族的族人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琥珀说道。 “谢,谢几位姑娘”说罢,来福酒馆的店老板忙跑了下去。 “小姐,地煞冷冢的魅鬼罗刹红袖正在集结战神家族的人吗?” “在何处?”尚若轻小声问道。 “黑石镇外的石峰堡,听刚才酒馆中那些人说,她是寒莫将军的女儿。”琥珀道。 “这么说,她岂不是和冰羽姐姐成了姐妹?”小峦问道。 “什么姐妹,戒指是胡说八道。”岩雀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一脸的怒气说道,“你们可不要听那些江湖人士瞎说!” “对了,岩雀,你是战神家族族人,可知这个红袖到底是什么来历?”尚若轻微微转身,问岩雀道。 岩雀坐到尚若轻身边,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后,开始说道:“红袖她本是我家族中一对仆人的女儿,因为从小生的漂亮,又知书达礼,聪慧过人,将军夫人便将她带到冰羽小姐屋中去,做了她的贴身丫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后来,寒莫将军战死沙场,我战神家族又卷入朝廷纷争,因为我族有着能调令整个皇家过半军队的白玉虎符,先皇李忌便对我族下了一道指令,凡是族中成年男子,都要充入军中,并要夺回那白玉虎符,为了家族荣耀,族中老人商议后,便遣散了战神家族所有人,让他们潜藏在何处,等日后时机成熟在回平襄城,族中修为最高的林伯,也带着白玉虎符消失了,自此,一夜之间,权动一时的战神家族,竟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了整个江湖之中” “林伯?”尚若轻顿住手中茶盏,“你们所说的这位林伯如今人在何处?” 神武看了一眼岩雀,叹了一口气道:“尚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族中这位林伯,我们也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听说当年将军夫人将族中至宝白玉虎符交给了一位修为最高的族长,逃出了平襄城去,也有人说,拿走白玉虎符的是一位仆人,可我们从未见过林伯的面目” “是啊,尚姑娘,就连这次联络我们来平襄城之事,我们也是不知不觉中被人在暗中送了信笺,才来此汇合的。”云牧樵说道。 “那你们都是怎样收到书信的?”尚若轻问道。 云牧樵扣着脑袋回想起拿日他收到书信的场景来:“有一日夜里,因为白日喝多了酒,我便去住所的院子里小解,当我迷迷糊糊回到屋中之时,那封信已经留在我床前,我忙跑出去看,却不见院中又任何一人” “我也是,在酒馆吃肉,回头和店小二打了声招呼,那信笺就放在我包袱上了” “拿日我在林中打猎,忽听耳畔一阵疾风传过,一转眼的功夫,一把飞刀带着一页纸片就插在了眼前的树干上了” “这还不算什么,拿日我在屋外洗衣服,听屋中娇儿啼哭,便擦了手回屋去给孩子喂奶,谁知,放我解开孩子襁褓的时候,他的怀中居然放着一张纸条” 说着,战神家族的其他人也纷纷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笺从手中拿了出来。 对比之下,那字迹果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就怪了,他既是你们家族中人,为何不露面与你们相见?非要以这种方式召你们回来?”尚若轻微眯着眼睛,思索着问道,“那传信之人可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 云牧樵用手撑着下巴,思索半晌后,猛地回道:“哦,对了,我记起来了,那封信好像有一股奶香味” “对,没错,我也闻到了。” “我也闻到了。” “我也是” 战神家族的其他人纷纷回道。 “奶香味?”尚若轻看了看岩雀道,“岩雀,那日在隐市,你们可曾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隐市?” 岩雀正想时,云牧樵激动地伸手道:“对对付,尚姑娘说的没错,那日我和玉冠骑马追赶你们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位醉酒的乞丐,他那喝酒的葫芦里,飘出来的正是和那日送信时一样的奶香味” “葫芦?”尚若轻突然问道,“那人手中可是拿了一截长满结疤的拐杖?” “正是” 尚若轻起身道:“琥珀姐姐,集结人马,我们马上去石峰堡。” “好。” 看着从帮忙忙走出来福酒馆大门的尚若轻和琥珀,一旁正在喝酒的阿如汗和司命言君,也忙拿了长剑,跟了出去。 “神武大哥,我们也跟尚 姑娘她们一起去镇子外看看去”岩雀说道。 “嗯。”神武点了点头,也带上战神家族的族人,朝来福酒馆外的街边走去。 当尚若轻众人和战神家族族人走出酒馆后,原本热闹无比的来福酒馆,居然只剩下店老板一人了。 看着街上愈发大起来的雨珠,来福酒馆的店老板终于舒了一口气,心中叹道:“这雪狼妖女总算是走了啊,若是再多待会儿,说不定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着,店老板就跑去关酒馆的店门,可还没等他将手伸到门把上,就觉手腕一痛,嘶叫间,见两名戴着斗笠,裹着面,手持长剑的女子走了进来。 “说,方才那群人去了哪里?” 店老板疼得“哎呦”一声后,忙说道:“姑奶奶饶命,饶命!” “说,刚才那伙人去了哪里?” “她们她们去了镇外的石峰堡。” “去哪里干什么?” “听说,战神家族的后人要在那里集结族人,招来大会,推选族长,商议重建家族事宜。” 听来福酒馆店老板这么一说,那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后,又问他道:“石峰堡离这里多远?该如何行走?” “两位姑娘,你们也要去哪里啊?刚才走的那可是雪狼成精的妖女啊,她身后还带着三只会吃人的雪狼呢!你们可去不得” 只听得一声“咔嚓”声响起,那店老板的手腕瞬间红肿了起来:“少废话,快说,去石峰堡的路怎么走?” “哎呦,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出了黑石镇,一直往东走,不过一时朝会到的!” 那两名女子甩开来福酒馆店老板的手,举起立在门口的斗笠,戴在头上后,朝远处走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 黑石镇外。 石峰堡。 一座建于千年之前的古城中,一群头戴斗笠手持各种武器的人正站在漏雨的破屋中。中间是一名断手的红衣女子。 “红袖,既然你说小姐已死,让我们大家推你为族长,这事也不是不行,可历来我战神家族族长之位,都是由那手持白玉虎符的人担任” “没错,红袖,小姐临时之前可将那白玉虎符交给你了?” 听着周围众人的质疑,红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诸位兄弟姐妹,小姐临时之前确实将那白玉虎符交于我保管,可不曾想,我们族中出现了叛徒,杀了小六和玉冠,还将我这只手砍断,那白玉虎符,也被她们抢走了!” “岂有此理,我战神家族都是堂堂七尺之躯,怎能为了族长之位,对同族中人狠下杀手呢!” “对,红袖,你告诉我们,夺走族中白玉虎符的人是谁,我张九机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对,我们一起杀了他,为玉冠和小六他们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暴雨中,集结在石峰堡破屋在的战神家族族人们,在红袖的驱动下,不明所以的挥拳吆喝了起来,一阵急似一阵的雨珠霹雳而下,也遮挡不住他们高声呼喊的声音来。 第063章 冰羽没死 雨水透过屋顶破旧的瓦砾,淅淅沥沥打入屋中人们的脸上,红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中露出几份阴狠来:“好,各位族中兄长姐妹们,我们一起杀了这些叛徒,夺回白玉虎符!” “好,好,好” “杀,杀,杀!” 听着族人们高呼的喊声,红袖终于说出来那两人的名字来:“杀我同族兄弟,夺我族中虎符之人,正是神武和岩雀?” “神武” “岩雀?” “原来是这两个小杂碎!” “走,我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去!” 说着,张九机就提了刀从破屋中走了出去,其他人了纷纷跟了出去。 “不用,我们已经来了!”还没等张九机他们走出石峰堡去,就听见神武的声音从城墙外传了进来。 “他们他们来了”张九机身后一名族人结结巴巴面露恐惧说道。 “我们没有去找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神武,你这个叛徒,快将族中圣物白玉虎符交出来!不然的话,别怪我张九机今日要替战神家族清理门户了!” 说着,张九机就将手中那把长矛遁在脚边,戳起一股泥水来。 站在张九机身后的其他人,也抽出了腰间佩刀。 “干什么?张九机,快把兵器放下!”云牧樵看着对面那些族人纷纷拿出武器,忙开口说道。 “放下?放下我们手中武器后,难道你们想和杀死玉冠和小六那样,将我们这些族人全部杀死吗?” “张九机,你胡说什么!小六和玉冠分明是被红袖害死的!”站在神武身后的一名男子说道。 “被红袖害死的?你们可有谁亲眼看到了?”张九机歪嘴问道。 “这”方才说话的那名男子并未看到是红袖杀了玉冠和小六,所以他也说不出个一二来,被张九机这样一问,他自然是无话可说了。 “张九机,玉冠和小六就是被红袖杀死的!是我亲眼所见!”岩雀说道。 “好你个岩雀,杀了人还想嫁祸给其他人!兄弟们,杀了岩雀和神武这两个战神家族的叛徒,夺回白玉虎符,为玉冠她们报仇!” 随着张九机一声吆喝,他身后的那群人已经冲了过来。 “神武大哥,怎么办?”云牧樵抽出自己的短刀,和众人做出随时迎战的防御攻势来。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冲过来的族人,已经朝神武一方挥刀砍去。 “不要打了,住手,有话好好说”云牧樵看着两对人马已经打了起来,不停嘶喊着。 “神武,岩雀!还跟他们废什么话!”一名男子喊了一声道,“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说着,两对人马已经混战在了一起! 雨越下越大,地上已经躺下好多战神家族族人的尸体。脚边的积水,也被鲜血染红,刀剑戈矛相撞,发出惨烈的声音来。 站在石峰堡堡口的尚若轻一行人,不停抹着脸上的雨水,紧张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小姐,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琥珀问道。 “不急,再等等。”尚若轻风淡云轻地回道。 琥珀众人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在等什么,可她们也知道,尚若轻此举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的。 “哈哈哈,啊哈哈哈”随着一阵狂笑传来,红袖从破屋中走了出来,她看了看阶下大雨中乱成一团的族人,用右手捏了捏自己残缺的左臂道:“战神家族的勇士们,杀了神武和岩雀,产除奸嫌,为我族清理门户!” “红袖,你这个妖女!”岩雀大喊一声,一个空翻腾飞到阶梯上,与红袖打了起来。 神武也想脱身去助岩雀,却被张九机死死牵制住!他的隐弓和张九机的遁矛同时发出耀眼的灵光来,将周身族人全部打翻在地。 “岩雀”云牧樵跑了过去,嘶吼一声道,“红袖,我要杀了你,为玉冠报仇!” 说着,云牧樵就朝红袖冲了过去,虽然那红袖已经断了一只手,可她毕竟是地煞冷冢的两大罗刹之一,就算是眼前整个战神家族中功法最高的人合起手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岩雀已经被红袖的摄铃红袖打伤,胳膊也被她左臂安装上去的勾魂铁勾刺伤。 “岩雀!”云牧樵看着倒在水潭中的岩雀,嘶吼着朝红袖冲去。 红袖咧嘴一笑,露出一股狰狞的轻蔑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红色绫袖“唰”一声从红袖右手中飞出 ,猛地缠住云牧樵的脖子。 “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传来,红袖轻轻一撤袖子,云牧樵的整个身体就如同一只被人牵制住的风筝一样,速一下颠荡在了红袖眼前。 而就在云牧樵身体不受控制朝红袖倒去的那一刻,红袖左手臂上那只勾魂铁勾已经支在了云牧樵对面。 云牧樵睁大了眼睛,随着脖子被那红绫撕扯而去,他一头撞向那把勾魂铁勾。 “牧樵!”随着岩雀一声痛苦大喊传来,一股鲜血已经从云牧樵的嘴中喷涌而出,云牧樵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那把勾魂铁勾正穿破他的喉咙,暗黑色的铁钩从前插入,一直传偷他的后脑,翻涌的血流不停从喉咙间滋了出来。 “你好狠”云牧樵捏住刺入自己喉咙的那把勾魂铁勾,动了动嘴巴,吃力地说道。 红袖并未因此感到难过,她咧嘴一笑,撤回右手绫布,又将深入高空的绫布挥出,绫布顶端的铁铃暴击在云牧樵的脑门,将他连人带钩击飞出去。 倒在泥水潭中的云牧樵再也没有了动静。 红袖拖着手中红绫,朝岩雀走了过去,铁铃在积满泥水的地面发出叮叮当当作响的声音,但很快又被一阵急似一阵的雨声淹没。 “若若轻啊,若是我们再不出手的话,岩雀恐怕也要死在红袖妖女的手中了”阿如汗试探着问尚若轻道。 “是啊,尚姑娘,若是你们出手不便的话,要不我去帮他们吧!”司命言君接着说道。 “不必” 就在尚若轻已经聚起手中麻团烈焰之时,石峰堡的堡口突然走来一名手持长剑的女子来。 她跨步从尚若轻众人身边走过,脸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头顶也戴着一顶防雨斗笠,一身黑色衣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冷冽感。 那名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扫了一眼正在交战的战神家族的族人,直径朝红袖和岩雀两人走去。 当红袖意识到站在岩雀身后的那名女子的时候,她脸上邪恶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你你是谁”红袖停住脚步,问那黑衣女子道。 岩雀这才转过身去,看到一名女子站在了自己身侧。 那名女子没有回答红袖的话,而是弯下腰去,将伏在地上的岩雀扶了起来。 突然,神武和张九机两人手中的武器发出一道刺眼的波光来,将两人和周围其他人都震飞出去。 神武口吐一股鲜血,在一名族人男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张九机也撑着长矛,扶胸站了起来,他们两人皆已受了重伤! 就在他们各自要使出最后一招,拼个你死我活之时,只见那名黑衣女子将手高举在空中道:“虎符在此,谁敢轻举妄动?!” “虎符?”红袖有些咋舌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岩雀睁了睁眼睛,抹了三次眼角的雨水,再三确认那白玉虎符是真的后,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却发现自己从隐市捡来的那块白玉虎符,已经不见了踪迹。 岩雀突然想到,那日在离开隐市之时,一名醉酒的老头不小心撞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你是何人?为何有我族白玉虎符?”张九机住着长矛走过来问道。 “装神弄鬼!”还没等那名黑衣女子开口说话,红袖后退一步,聚起手中灵力,猛地将手中绫布舞出,那条绫布在灵力的加持下,如劈在空中的刺刀一般,将那名女子头顶的那顶斗笠击地四散飞去。 斗笠之下,那女子仍旧裹着黑布,黑色围布将她的整张脸和头都包裹着,只露出两只炯炯有神又冰冷凛冽的眼睛来。 当那女子头顶的斗笠被打落在地后,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仿佛布满杀死,周身也随之冒起骇人的威压来,逼得近身的战神家族族人都纷纷后退而去。 一个闪身腾起,那名黑衣女子突然停在了空中,就在红袖凝神吃惊张大嘴巴的那一刻,那黑衣女子如闪电般从空俯冲而去,一掌劈在红袖胸口。 红袖飞出数丈之后,伏身朝这边爬了一段时间后,才强忍着身体的阵痛,站了起来。 她怒视着前方,唾了一口嘴中夹着着泥水的鲜血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没有死!怪只怪我当是念及主仆之情c姐妹之义,对你对你手软了!” “手软?”那黑衣女子取下脸上裹着的黑布,一时间,众人都被她那恐怖的容貌吓得捂起嘴来,有人甚至呕吐了起来。 尚若轻几人忙赶了过来,琥珀眼中的泪水不由跌落下来,混合着瓢泼的雨水,落入嘴中,她不由和身旁的尚若轻捏紧了手 “是是冰羽姐姐”小峦突然开口感到。 “我要杀了她,放开我,我要杀了红袖这个恶魔!”说着,小峦就要冲过去,却被雪仪 和琥珀几人拉住了。 “小峦,小峦这是冰羽和那红袖之间的事,就让她们自己了结吧!”琥珀抽噎着说道。 “你是?小姐”岩雀捏住冰羽的胳膊,定定看着她的脸问道。 见冰羽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红袖身上。 岩雀缓缓放开捏着冰羽的手,眼中露出无尽怒火来:“啊!” 一声吼叫响过,岩雀便朝对面的红袖冲了过去,数十个联击掌打在红袖胸口,红袖不受控制地朝后翻仰而去。就在红袖快要倒地的时候,她一掌推出,将岩雀打飞出去,同时,红袖也重重倒在了积满雨水的水潭中,鲜血早已与那些地面的泥水混合成一体,躺在地上的红袖睁眼看着天空,珠子一样的雨帘从天而降,打在她脸上,她不由呴出一口心血来。 被红袖击飞出去的岩雀,也在落地的瞬间,被冰羽接在了怀中。 冰羽将岩雀缓缓挡在神武怀中后,自己便朝挣扎着站了起来的红袖走了过去! 脚掌踩在雨水中,地上泥水陷出一个个脚印来,冰羽缓步朝红袖走去:“自小你与我一起长大,母亲更是待你如己出,事事为你考虑,就连小时候上学堂,都是让你以将军府的小姐身份去的,可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哈哈哈,啊哈哈”红袖颠跛着有些站立不稳的脚步狂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爆发寒莫将军与夫人对我的厚望” 红袖捂了捂胸口,一口鲜血再次从她口中喷出:“你作为战神家族的后人,居然跑去为别人做下人!” 红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尚若轻,伸手指着那边说道:“她——有什么好的!论地位,论家族威望,论才学,我们战神家族有那一点是不如她尚府毒门的?你一个堂堂将军之女,居然跑去给一个没有人的尚府庶出废材做护卫去!” “啊”一道白色剑芒闪过,红袖指着尚若轻的另一只手也被冰羽的长剑砍了下来。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看着砍落在地上的那截断手,红袖睁着痛苦的眼睛,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冰羽道:“果然和小时候一样,你要杀的人,都躲不过你的手掌心;你要保护的人,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半毫;你决定的事没人阻得了你” “既然你知道我的为人?为何要将玉冠和云牧樵他们杀死?你若是这么喜欢战神家族的族长之位,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将那白玉虎符交给你可是你没有” 说着,冰羽眼前一转,将眼前飘落的雨水化成一根细小的冰晶,一甩头就将那根冰晶刺入红袖的一只眼睛去! 红袖后退几步去,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凭什么要我向你开口!从小,你是小姐我是仆人,无论怎样,府中那些下人总是对你我态度不一,可是,后来,寒莫将军死了,夫人也死了,整个战神家族都散了,我们不都是流浪在大街上的乞丐吗?” “哈哈哈,额哈哈”红袖仰头笑了起来,“既然都是乞丐,你为何要拿出一副小姐的样子来,让我求你将家族虎符交给我?更何况啊我是地煞冷冢的魅鬼罗刹,和你平起平坐,你有何资格让我求你将族中圣物交于我?” 听着红袖的话,战神家族的其他人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都被红袖给骗了。 就在众人看着红袖欠缺不全的四肢和冰羽那张骇人的被划出几道伤害的脸时,一支冰针再次朝公主的另一只眼睛射去 第064章 林伯身份 “啊”红袖嘶吼一声,“哈哈哈,额哈哈哈” 随着红袖的哭笑声传来,两股鲜血也随之从她瞎了的眼睛中流淌下来:“冰羽,我与你主仆姐妹一场,若是你还念旧情的话,就给我个痛快,将我一剑刺死!” “来个痛快?”冰羽冷笑一声道,“当日在平襄城破庙中,你若是念及主仆姐妹之情,就不会在我晕死过去后,将我的脸划成这样!” 红袖两只断了的手臂在空中挥动着:“是你都是你逼我的!呵呵呵!冰羽,当初你叛离地煞冷冢,冢主却降罪与我,将我送给薛教头那个老不死的,我一个青白女儿之身,就因为你一次莫不在意的改主叛教,就被别人玷污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所以,你才鼓动白虎圣姬和玄武圣姬来取我性命,你又在暗中乘人之危,将我的脸划成如今这副模样!” “没错,都是我做的,是我!你又能拿我怎样哈哈哈,呵呵呵” “好,既如此,我偏偏不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我要将你身上的每一块皮肤一刀一刀割下来,让你也尝尝刀入骨血的滋味!” “冰羽,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红袖寻着冰羽发出声音的方向颠颠撞撞跑了过来,“杀了我,杀了我!神武,岩雀,杀了我,你们快动手啊!哈哈哈” “啊!”红袖一脚勾起红绫铁铃,一脚踢出,可此刻,她的眼睛已经瞎了,根本看不清前方情况,铁铃飞出,打在尚若轻身侧左边,尚若轻眼神一变,一个闪身划到红袖眼前,一把冰刃从她手中闪过,红袖的一只耳朵瞬间落在了脚下泥水中,她的脸上也留下两道刀痕来。 “啊,冰羽,你不得好死,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下辈子?没机会了!”冰羽轻声说道。 语罢,冰羽周身已经聚满了足足数十把冰刃。 “哇,没看出来啊!这冰羽姑娘原来是是如此一个下得了狠手的人啊!”阿如汗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就连一旁站着的其他战神家族的族人们,看着冰羽如此狠手,都不由惧怕起这位族中小姐来。 “小姐,要不,我们就一刀将她杀了吧!”神武走近冰羽说道。 见冰羽聚在眼前的那些冰刃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神武也开口道:“是啊,小姐,既然你已经安然无恙回道大家身边,红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我们如了他的愿,赐她一死吧!” “安然无恙?神武大哥,你莫不是眼睛也瞎了?看不出来我如今的面容来了?”冰羽转头瞥了一眼神武道。 “是,手下不该多言” “这地煞冷冢训练出来的杀手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居然对自家姐妹动如此狠手!”阿如汗小声说道。 “红袖,这十二支冰刃,可是要割掉你身上十二处皮肉的,你可要受好了!”说着,冰羽一挥手,便将聚在空中那些冰刃打了出去。 就在那些冰刃快要接近红袖身体的时候,一个身影闪过,一只拐杖遁于红袖眼前,放开一圈微波来,那些射向红袖的冰刃也被那拐杖发出的为力震成了碎片,纷纷落在了地上。 随着那神秘人的出现,一股浓烈的奶香味传来,蹲在尚若轻脚边的那三只雪狼也开始轻哼起来。 “赤眼c白雪c小灰,你们可是发现了什么?”琥珀看着有些急躁的雪狼问道。 那老人看了一眼冰羽后,将头顶帷帽取了下来。 冰羽露出一脸的惊讶来:“林伯?” “林伯?” “林伯!” “是林伯” 战神家族族人都惊呼起来。 尚若轻也惊讶地喊了一声道:“羚老?” “小姐,听老夫一言,你两人的恩怨就此收手吧!老夫替你杀了她便是了,切莫再诛人诛心,让她死也不得安心!” “林伯,我就要让她不得好死,红袖毁我容貌,害死玉冠c小六c云牧樵三人,我怎可轻饶了她!” “小姐,您就老外老夫的面子上,给她个痛快吧!” “爹爹,是你吗?”红袖突然从雨水中攀伏了起来,头发和下巴都露出泥浆来,“爹爹,快,快杀了女儿” “爹爹?”冰羽有些诧异的看了林伯一眼,又看了看人不人鬼不鬼的红袖,她捂了捂自己的耳朵,“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原来这红袖竟是林伯的女儿!”一名战神家族族人说道。 尚若轻众人也被红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爹爹”惊到了。他们纷纷屏住呼吸,定在 原地,默默看着林伯和红袖冰羽几人。 林伯拔出插在雨水中的拐杖,缓步走到红袖面前,伸出颤动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道:“女儿,你错了” “爹爹,我没错,没错”红袖跪在林伯眼前,不停朝他磕着头道,“爹爹,求您了,女儿求您了,你快将我一拐杖打死吧,呵呵哈” “好,爹爹今日就替战神家族了结了你这个不孝女!” 林伯理了理红袖乱了的头发,用大拇指擦了擦她脸上的血痕,林伯取下挂在拐杖上的酒葫芦:“来,喝一口,喝一口就不疼了!” 红袖眼窝中两股红色的血泪又流了下来,她轻轻抿了一口自己父亲递过来的羊奶酒,笑了笑,说道:“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真好喝,我我想娘亲了,想将军府中的后花园了每年的秋天,那里会开出好多好多的九月菊花来真的好美好美没当那个时候,就有两个小女孩奔跑在花丛中” 站在林伯和红袖两人身后的冰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林伯站了起来 “嘿!”捏在他手中拐杖猛地挥下,砸在红袖的头顶,红袖终于闭上了眼睛,安然地倒了下去。 几道雷电闪过,天空的雨水如瓢泼而出的水柱一样,从夜空中倒灌下来。 林伯抬头看了看天空,张开双臂大喊了一声。 强大的灵力将他周身的积水荡开而去,围在附近的人不由后退一步。 “不!”冰羽大喊一声,朝红袖倒下的方向跑了过去,雨水在她脚掌中溅起又落下,当她跑到红袖身边时,冰羽的脸上身上已经溅满了泥水。 冰羽抱起红袖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啊” “睡吧,睡吧,梦里我们一起去将军府的后花园看九月菊去,我们一起跑啊跑,你对我说,小姐,我抓住了一只蝴蝶,和你一样漂亮的蝴蝶!” 冰羽摇着红袖的身子,摇着摇着,冰羽也晕倒在了积水中 “小姐” “冰羽姐姐!” “冰羽”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尚姑娘,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岩雀急忙问道。 尚若轻把了把冰羽的脉道:“没什么,只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就在众人围向冰羽的时候,林伯却朝远处的雨夜中走去,那三只雪狼仿佛已经感知到了林伯远去的步伐,纷纷跑出几步后,仰头看着林伯远去的背影,眼中似有些许难过,可赤眼它们始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自此,江湖中再也没有出现过林伯的影子,也从未有过他的消息,就想战神家族当初破灭时一样,那个在黑石镇牵着一头奶羊,手持一把拐杖和一只酒葫芦的羚老,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慢慢的,黑石镇的人们已经忘记了他。 可在冰羽和尚若轻心中,他永远还是那个白胡子老人,在她们的记忆里,他还是那副神秘又温和的表情 雨下了一夜之后,天终于晴了起来。 林深见鹿处是不允许那么多的外人进入的,一早,战神家族的人就将整个林深见鹿处的门口围的严严实实。 “小姐,武神和那些战神家族的人还是不肯下山去,说是要带冰羽回去!”雪仪走了进来说道。 “他们想站就让她们站着去吧!”琥珀气呼呼将擦拭着桌子的抹布扔到桌子上道,“等他们饿了c渴了,看他们下不下山去!” “主子”躺在床上的冰羽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坐在床边收了一夜的尚若轻见冰羽唤了自己一声,忙扶起她问道。 “岩雀和神武他们呢?”冰羽问道。 “在院外候着呢。” “不行,我要去见见她们!”说着,冰羽已经穿好了衣服,朝院子外走去。 琥珀看了一眼尚若轻,两人也忙赶了出去。 “小姐,跟我们回去吧!”见冰羽走出院子来,神武忙迎上去说道。 “你们自己走吧,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冰羽冷声说道。 其他人各自对视一眼后,纷纷跪倒在冰羽眼前,大声喊道:“恭迎小姐回府,恭迎小姐回府!恭迎小姐回府” 冰羽看着远处平襄城的向上,闭眼叹了一口气道:“战神家族已败,那还有什么府可回?!” 说罢,冰羽转身走到岩雀身边,拉起她的手后,将那块白玉虎符交到岩雀手中。 “小姐,您这是”岩雀有些惊讶地看着冰羽的眼睛问道。 “众位战神家族族人听令”冰羽将岩雀捏着白玉虎符的那只手高高举了起来。 “这是”其他人都纷纷行礼道。 “从今日起,岩 雀就是你们战神家族的新一任族长,白玉虎符如今已经在她手中,日后所有大小事宜,你们都要听从她的安排!” 众人听冰羽这么一说,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可那白玉虎符移交在谁手中,谁就是他们的族长,这是毋庸置疑,也无法反驳的事实,所有战神家族的族人愣了半晌后,才开口小声回答:“敬从小姐命令!” “好!”等所有族人打允了此事之后,冰羽才放开捏着岩雀的手道,“日后若是族中出现如红袖c小六那样的叛徒,她们下场我将会是你们的下场!可都记清楚了?” “记记清楚了”众人喊呼道。 “起来吧!”冰羽扫视一眼跪在眼前的战神家族族人们。 “是。”那些带着各类武器的战神家族族人纷纷站了起来。 冰羽走到神武身边,轻声说道:“神武大哥,往后战神家族就靠你和张九机张伯伯几位了,岩雀她虽年纪比你们小些,可她是我们战神家族中难得的人才,所以你们以后要多多帮助她,不管日后我族能否发展壮大,或者和站在一样,大家游荡在四处,只要你们快乐开心,即使做个乞丐,我也是高兴的” “小姐,您别这么说。我一定会辅佐岩雀,将我族发扬光大,不枉费你爹爹寒莫将军当年战神的威名的!” “小姐,真的不回去了?”张九机走了过来,眼中布满愁容,又有着几份轻松地问道。 冰羽笑了笑,点头道:“对,张伯伯,不回去了。” 张九机摸了摸冰羽的脸道:“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认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的了。只可惜” 张九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打住了嘴,朝冰羽身后的尚若轻看了一眼道:“我说,涅火红莲重生主啊,我这侄女向来是个直肠子,若是日后那里有让姑娘不开心的,你也担待着些” 说着,张九机眼中似有泪光闪过,他忙拍了拍冰羽的肩膀,将头背了过去。 “请张前辈放心!”尚若轻回道。 琥珀上前一步道:“张前辈不必如此伤感,等明日我查看了冰羽脸上的伤疤,研制出克制疤痕的新药来,定会将她脸上的刀疤去掉的!” 听琥珀这么一说,岩雀和神武忙走过来问道:“果真如此,琥珀姑娘真能研制出可以去除小姐脸上疤痕的神药来?” “那是自然,我们林深见鹿处的人啊,可是被尚若毒门赶出来的,所以啊,这些都不是小问题,我保证当你们下一次见到冰羽的时候,定会见到一个和以前一样漂亮的她” 听了琥珀的话,战神家族的族人都乐开了花,唯独冰羽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她回过头对岩雀几人说道:“岩雀c神武大哥,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下山去吧!” 众人一听要去下山去,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走吧。”张九机轻轻说了一声后,便朝山下走去。 “小姐”岩雀的眼中已经聚满两股眼泪来。 “回去吧!”说罢,冰羽头了不回地朝林深见鹿处走去。 第065章 王妃入狱 等进了屋子后,琥珀就开始从床底翻出那本《毒经》来,开始研究上面可以克制疤痕的方子。 “算了,不用找了!”还没等琥珀将她的想法说出来,冰羽就开口说道。 “喂,冰羽,你不用着急,这克制你脸上刀疤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只要我将这药研制出来,你再去那聚灵温泉泡个一两个月,你脸上的疤痕肯定会消失不见的!” “谢谢你,琥珀。”冰羽走到桌子前镜子前面,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半张被刀划得不忍直视的脸说道。 “怎么,你不想医你的脸了?”琥珀走到冰羽身边,问她道。 冰羽停顿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我与她主仆姐妹一场,这刀疤,就当是我对她的纪念吧!” 琥珀睁大了眼睛道:“她那么个歹毒心狠的人,有什么可纪念的!若要是真的想纪念她,你可用其他一些方式啊,为何要以这种毁了自己容貌的办法去纪念,再说了,这女人的脸啊,可是我们的门面,世间那个男子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呢?” “琥珀”尚若轻走了进来,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琥珀这才呡了呡嘴,自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尚若轻走到冰羽身边,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木梳子:“来,冰羽,我帮你梳头!” “嗯。”冰羽小声应和了一声道。 还没等琥珀将屋子打扫干净,一转眼的功夫,便见尚若轻已经为冰羽梳好了头发,那些散落在冰羽左半边脸上的头发,经过尚若轻的轻微修剪后,完全覆盖住了那些难看骇人的刀疤,让冰羽显得更加冷艳高贵起来! “怎么样?”尚若轻轻轻扶了扶冰羽的额头,好让她看清镜子中的自己。 “主子梳的头,我都喜欢!”冰羽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 琥珀解下围裙,忙走了过来,扶着冰羽的双肩说道:“哇,这装扮越显你女侠的风范了,实在是太飒了!” 屋子中,传来三人嬉笑的声音来。 而院子外,小峦刚抓了一只信鸽,要跑去屋中送给尚若轻去。 却被路过的阿如汗看到了,阿如汗走到小峦身边,笑嘻嘻问道:“唉,小峦,这鸽子是从哪来的?你拿着它做甚?不如我们烧一壶热水,将它开肠破肚c拔毛蜕皮,烤了吃了!” 小峦将鸽子藏到身后去:“不行,这可是信鸽,说不准是有人有什么重要情况要告诉小姐呢,我得把它送到小姐屋里去。” 小峦刚走出一步,又被阿如汗拦住了:“唉,送鸽子这事,还是让我来吧,怎么能劳烦药童去呢?” 说着,阿如汗就去夺小峦手中的那只鸽子去:“给我,快给我” “放手,你放手啊!” 撕扯间,受到惊吓的鸽子从两人手中飞出,落在了屋檐上,不肯下来了。 “啊,飞了”阿如汗看着手中那几根被自己拔下来的鸽子毛,有些失望地说道,“我的烤鸽子啊” 小峦气呼呼看了一眼阿如汗,一脚踢在他腿上道:“烤你个头!” 说着,小峦瞪着眼朝尚若轻房间走去。 “烤我个头?”阿如汗抿嘴皱眉,甩出手中那几根鸽子毛,想去打小峦,却不料那鸽子毛太轻,扔出去的鸽子毛被风一吹后,全部粘在了他的嘴上和脸上。 “你个小药童,居然敢骂我!哼”骂骂咧咧间,阿如汗的脸上居然又露出一丝笑意来。 因为之前碧玉都是用信鸽给林深见鹿处传信,所以琥珀交代过小峦雪仪他们,若是看到了信鸽,一定要将鸽子交到她和尚若轻手中去,所以,当鸽子被阿如汗放飞后,小峦第一时间跑去告诉了尚若轻。 当尚若轻和冰羽琥珀几人走出屋子时,却见阿如汗爬着靠屋顶的那棵大树,已经爬到了屋顶去! “阿如汗公子,你在干嘛?!”琥珀喊了一声道。 “哎,哎,哎” 琥珀的声音刚一处,那受到惊魂未定的鸽子又飞了起来,阿如汗见鸽子飞起,脚下一滑,也从屋顶掉了下来。 “哎呦,我的腰啊!”阿如汗爬在地上叫唤着,“我说,琥珀姑娘,你没事喊什么,这不,那鸽子被你吓跑了,还闪了我的腰!哎呦,疼死我了” “明明是你下着了那鸽子,你又要怪到琥珀姐姐身上来!”小峦指着阿如汗,没有好气地说道。 见那只鸽子在屋顶飞旋着不肯落下,冰羽看了一眼尚若轻后,一支冰羽飞针射出,将那只信鸽打落下来。 见鸽子落在了地上,阿如汗忙起身,跑了 过去,将那只鸽子捡起来,看了看冰羽,嬉皮赖脸笑着说道:“谢谢冰羽姑娘啊,等会我烤好了鸽子肉,分你一半!” 阿如汗低下头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只鸽子的腿上果然有一只小小的竹筒:“哎,这里果真有一封信!” 琥珀走了过来,一把夺过阿如汗手中的竹筒道:“拿来!” 当琥珀将那封信打开一看时,果然是从尚府毒门传来的:“小姐,是碧玉!” “信中说了什么?”尚若轻问道。 琥珀将那张小纸条递到尚若轻手中道:“碧玉说,因为上次府中三小姐尚若云盗取云南王府令牌,私自带王府精锐出城斩杀小姐之事,被云南王扣在在府中,正准备关入府牢中去,尚府老爷正在去云南王府的途中。她怕此事又会惹起尚府老爷和云南王府的不悦,恐对我们带来麻烦,让我们万事小心为妙!” 听琥珀这么一说,阿如汗咽了咽嘴中唾沫,将那只死去的鸽子扔在了脚边。 “你倒是去烤你的鸽子肉啊,怎么不吃了?!”小峦露出几份嘲讽来,问阿如汗道。 阿如汗自知刚才差点犯了大错,结结巴巴道:“我我开个玩笑而已,不吃了,不吃了” 尚若轻聚起一团烈焰来,将手中那张小纸条焚化后,对阿如汗说道:“五哥哥,若是日后我们院子中来了鸽子,你可千万不要像今日一样,如此玩闹,若是有什么紧急事务,耽误了,我们这院子就不再留你了” 阿如汗抿了抿嘴,拱手道:“遵命!” 说罢,便将那只鸽子又捡了起来,拉了小峦的手,朝后院跑去。 “今日我们就做个叫花烤鸽肉” 看着走远的阿如汗和小峦,琥珀回头问尚若轻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等几日再说吧!”尚若轻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道,她深知劫持孤独秀的人,并未是普通人。 自那日与地煞冷冢一战后,整个地煞冷冢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她们往日的居所,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尽光。 所以,此刻的尚若轻也没有了一点头绪 云南王府。 尚若云跪在李晟脚下,扯着他的衣衫,泪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衣衫:“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绕过我这一回吧!好不好,晟哥哥” “云妹,你好生糊涂啊!那调令符可是我云南王府调用府中精锐铠甲兵士才能用的,如今皇家朝政不稳,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落得个起义夺位的名号吗?!” 说着,云南王李晟一脚踹开扯着自己衣角的尚若云:“即使我饶了你,皇上怎可做事不管?” “晟哥哥,皇帝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如今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都消失了,他还不是得仗着你吗?你是他唯一的亲叔叔了,你就去他那里求求情,饶了我这一次吧!”尚若云又扯住李晟的腿,哭着说道。 “走开”李晟一手抓起桌上那只上好的花瓶,一甩手就将它扔在地上去,只听得一声瓶子碎掉的声音传来,那只花瓶就被打碎在了地上。 屋里的丫鬟们吓得忙跪倒在地上,不要说一句话。 “来人,将王妃拖下去,关入府牢!”李晟大喊一声。 就在此时,门外走了一人,那人一进门就说道:“王爷,惩治自家妻子,也不用着动这么大的气啊,若是气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 尚凯荣说着,就朝李晟拱手行了一礼。 见自己的父亲走了进来,尚若云忙跪在客厅中,又扯住尚凯荣的腿哭求道:“爹爹,您一定要救云儿啊!” 尚凯荣无奈地看了一眼尚若云,怒气由于眉间,气呼呼说道:“云儿,你真是糊涂啊!怎可调令王府的禁军呢!” “爹爹,都是都是六妹妹,不,都是尚若轻那个贱人害的”尚若云摸着眼泪哭喊起来,“若不是她害死我母亲,我报仇心切,我怎会怎会将云南王府的调令盗出来,带着禁军去城外呢!” “哎!”尚凯荣甩开扯着自己衣角的尚若云,走到李晟身边道,“事已至此,不知王爷有何办法?” 云南王李晟坐在了椅子上,开口道:“朝中那些大臣自己在身后议论起我云南王府来了,他们说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消失的事,定和我云南王府有关,在这紧要关头,你居然” 李晟指着尚若云的手不停颤抖着:“你居然盗用府中调令,带了禁军去城外去抓人!结果呢,人没有抓到,却被被人将我府中禁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府中势力是吧?如今整个平襄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云南王李晟的王妃,自己带着皇家禁军,为了自己私人愁怨,居然大张旗鼓去城外抓人!这谋反的罪名,不由一半,也得被朝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按个七七八八的!” “晟哥哥,我当是没有想到那么 多,我只是一心想让尚若轻那个贱人死!别的我都没想” “岳父,如今这节骨眼上,我是绝对不能徇私舞弊了,只能将她暂时关入王府府牢中去,等过段时间,局势稳定了,我们再找机会将她就出来。要不然,这个是要满门抄斩的罪名啊,若是被朝中别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做文章,不但是我云南王府所有人都要受牵连,就连你尚府毒门,也脱不了干系!” “唉!”尚凯荣看了一眼尚若云,躺了一口气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好,既然岳父大人允了,那我只能这样做了!” “晟哥哥,不可以的”尚若云眼珠子在李晟和尚凯荣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着,“爹爹,你救救女儿,我不去府牢!” “又不是让你去死,只是暂时将你关押在府牢之中!你吃的用的,都会像往日一样,给你准备着!总好过我们两家人被皇家斩头的好吧!”尚凯荣微眯着眼睛,指着手指对尚若云说道。 “来人,将王妃押入府牢!” 随着李晟一声令下,门口走来两名铁甲士兵来:“是,王爷!” “请,王妃!”其中一名士兵对跪在地上的尚若云说道。 尚若云非凡没有起身接受那两名士兵的以礼相待,而是破口说道:“住嘴,我堂堂王妃,怎可去那种黑暗熏臭,螳螂老鼠出没的地方去,要去你们去!” 见尚若云没有一丝服从命令的意思,李晟对那两名士兵说道:“将王妃押下去!” 那两名士兵愣了一会,回了一声:“是。” 可刚当那两名士兵的手靠近尚若云的身体的时候,尚若云居然出手将那两名士兵一掌打死在了眼前! “你,你个毒妇,我今日就打死你!”李晟气的脸色都惨白起来。 就在李晟两手劈到尚若云脑门的那一刻,尚凯荣拉住了李晟的手:“住手!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为了两个小小的护卫,你竟敢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动手?” 见尚凯荣脸色有些微怒,云南王李晟只好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云儿,你也太胡闹了!”说着,尚凯荣一伸手就封住了尚若云体内的毒气。 “爹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这也是能救你的唯一办法了!” 尚凯荣脸露愁容,对门口的其他两名士兵说道:“带王妃下去吧!” “是。”那两名士兵走了进来,架起尚若云,就朝门外拖去。 “不,爹爹,你怎可如此待我!” “晟哥哥,云儿知道错了,我不去府牢中去,放开我” “爹爹” “李晟!” “尚凯荣!” “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 第066章 地牢策反 云南王府。 地牢。 尚若云一头散发,喊累了的她,终于蜷缩在了墙角,安静了下来。 放在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没了热气,新铺的床单和被套软绵绵摊开在牢房的一角。 尚若云紧紧抱着膝盖,眼睛定定朝着前方望去,即使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尚若云还是不肯放下她尚府三小姐和云南王王妃的身份。 也是,作为从小一直生活在众人仰慕的尚府毒门中,自己又是府中相关内务大事窦姨娘的女儿,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做了云南王妃后,居然会落得如此这般田地。 尚若云咬着牙齿,眼神中露出一股恨意来,她撰了撰手心,心里念道:“尚若轻,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手中即使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尚若轻看了看眼前那些红烧肉c鹅掌c清炖羊肉c糖饼,她开始挪动身体,缓步走到那些菜肴前,已经两天没有吃饭的尚若云,如饿狼般抓起那些鹅掌糖饼,拼了命朝自己嘴中塞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找尚若轻报仇!我要杀了她”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云南王妃?”一阵夹杂着笑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谁?!”尚若云停下咬在嘴中的糖饼,寻着身后的笑声转了过去。 见一个打扮十分妖艳容貌绝佳的女子笑嘻嘻朝自己走来:“王妃,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说着,那名女子已经坐在了尚若云对面,她斟了一杯酒后,将酒碗聚到嘴中,喝了起来。 “好酒。”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尚若云问那女子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到此,那女子睁大了眼睛,侧身靠近尚若云的耳畔,“重要的是,我能就王妃出去!” “救我出去?”尚若云再次看了一眼对面那名女子,问她道,“你为何要救我出去?” “我知道王妃肯定会有诸多疑问的,你可能还会问,这看守森严的云南王府,我一个人是怎么进来的?”那女子边说边走近尚若云的身后,勾起她的脖子说道,“王妃可能还会问,就连云南王和尚府毒门门主没有办法的事,我又为何能帮你解围?” “既然你知道我心中疑虑,为何不直接说明来意?” “好,王妃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能帮你出了这牢笼的,不是我,而是我家主子。”那女子勾住尚若云的脖子侧身将嘴伏到她的耳边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只见那女子闪动着嘴唇,在尚若云嘴边说了些什么。 尚若云突然一震,起身道:“你是地煞冷冢的人?” “哈哈哈,没错,我是地煞冷冢的混沌圣姬!”那女子抚摸着自己肩上那缕头发笑着说道。 “不行,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尚若云摇着头朝后退去,不料却倒在在地上,刚好将两只老鼠吓得跳起跑去新铺的床被上,而尚若云的手,也刚好落在另一只死去的老鼠的尸体上! “啊有老鼠,走开”尚若云吓得大喊一声,赶紧挪回手来。 见尚若云惊魂未定站了起来,混沌圣姬哈哈笑了着说道:“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啊,最容易滋生这种东西了!” 说着,混沌圣姬走到那只死去的老鼠的尸体旁,轻轻捻起那只死去老鼠的尾巴,眼珠子转动着,看着那无头老鼠道:“王妃啊,你猜猜,这只老鼠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猜!”尚若云抱着自己的身体,额头露出些许汗珠来,斜眼看着那只露出血红心脏的老鼠去。 “这老鼠啊,和我们人是一样的!别看它们都是一窝生的,可当其中的一只困难或者死去的时候,其他老鼠就会将它的尸体啃食掉!”混沌圣姬将那半截老鼠的尸体扔到牢房门外去,拍了拍手上的老鼠毛道,“所以啊,这只老鼠是被它的同伴啃食的。” 混沌圣姬转头看着尚若云,接着说道:“哦,不,也许不是同伴,也有可能是它的夫君c父亲c哥哥c姐姐,或者妹妹,反正在这动物之间啊,是没有情感可言的,所以在这牢房的老鼠啊,都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而弱者c只能成为别人的晚餐!”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听”尚若云不停捂着自己的耳朵,将身子蜷缩在看房的一处角落里。 混沌走到尚若云身边,刚要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受到惊吓的尚若云赶紧离身,又跑到摆着饭菜的桌子前去。 “啊” 随着尚若云 一声尖叫响起,那桌饭菜也被尚若云一把推倒在地上。 当那些鹅掌羊肉全部打翻在地上时,那些美味的佳肴上面已经爬满了蟑螂苍蝇和蛆虫! 尚若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驱动着的虫子,不由捏紧自己的喉咙,呕吐了起来。 “王妃,莫要害怕,以后您在这里面的日子长着呢,慢慢地就习惯了!”混沌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所有的犯人啊,刚进来的时候,都会不习惯的,等日子久了,饿极了,为了活下去,她们也许巴不得将那些蟑螂啊苍蝇的也吃进肚子去呢,哈哈哈,啊哈哈哈” 看着尚若云惊恐的表情,混沌女笑更大声起来。 尚若云眼角露出两股呕出的泪珠来:“你如此狂笑,就不怕迎来王府的守卫吗?” “守卫?”混沌女轻笑一声道,“他们早就被我的迷魂香迷晕了,恐怕这会子正在做着美梦呢!” “不,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尚若云起身走到混沌身边,扯着她的衣衫到,“救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不想!” “好啊,王妃!”混沌弯腰摸了摸尚若云的脸,“只要王妃答应我刚才说的话,明日一早,云南王定会将你放出去!” “好,我答应,我答应你们!”尚若云咽了咽嘴中的唾沫道,“我全答应你们,只要让我离开这里就好” “好说!”混沌女扶起尚若云道,“王妃,这就对了,只要你忍过了今夜,明日一早,我保证,你定会回到云南王的身边去!” “好!往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说着,尚若云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门口看了看。 “既然王妃都已经答应了,那我就先回去复命了,也好让我家主子为您料理明天出狱的事。你好生歇着,王妃!” 说着,混沌圣姬就朝云南王府地牢外走出。 看着渐渐远去的混沌圣姬,尚若云的眼神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宁可我负众人,也不可你们负我,既然你们如此待我,那也怪不得我了尚若轻,等我得到了这一切,我看你还能拿什么与我斗!” 随着混沌圣姬走出云南王府的地牢去,那些被迷烟熏倒的士兵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守尚若云的那名士兵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拿起掉在身边的长枪,起身走到尚若云的那间牢房前,朝里看了看,确定云南王妃安全后,才摸了摸头低声念道:“我怎么睡着了?还好王妃没事,不然我可就” 尚若云咧嘴一笑,看了门外那名士兵一眼后,举起手中酒壶,倒了满满一碗酒后,一口饮下! 尚若云走到那张潮湿的床上,一掌推出,几只窝在被窝中的老鼠和墙角那些螳螂,瞬间被她掌中毒气毒气。 尚若云捻起一只老鼠的尾巴,看着那只老鼠说道:“螳螂扑蝉,不计后患。料你是可以吃掉同伴的老鼠,哪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折在了我手中?!” 说罢,尚若云随手一挥,将那只老鼠扔了出去。接着,她卷起被子,闭眼睡了过去。 那一夜,尚若云竟然睡得异常的安稳。 天刚刚方亮,云南王府的地牢外,果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来。 尚若云并未感觉到意外,也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样兴奋,她只是从床上翻了起来,走到牢房中专门为她设置的梳妆台前,自己给自己梳妆打扮了起来。 子欲带着一众府中丫鬟婆子和士兵站在了关着尚若云的那座地牢的门口:“王妃,传皇上口谕,从今日开始,赦免您的罪行我等即可接王妃回府去” 尚若云停下手中的轻捻着的胭脂花片,冷哼一声道:“皇上赦免” 说了四个字后,尚若云继续照着镜子化起妆来。 见状,子欲回过头对身边的一位老嬷嬷和两位丫鬟说道:“你们,还不去帮王妃梳妆去!” 位老嬷嬷回了一声后,忙带着身后两名婢女急走进牢房去。 “王妃,还是由奴婢们为您梳妆打扮吧!”老嬷嬷说了一声后,使了一个眼色颜色后,那两名婢女颤颤巍巍走了过去,尚若云将梳子放到桌子上,定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一番功夫后,那两名婢女才帮尚若云打扮好了妆容。 可当子欲要接尚若云离开牢房的时候,尚若云却冷笑一声道:“哈哈哈,子欲,你们好大的胆子!” 子欲愣了一会,忙跪在了尚若云脚边道:“臣等做事不周,惹王妃生气了,可臣斗胆向王妃请教,我知臣等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问我做错了什么!”尚若云指着指头,在牢房中来回走动了起来,“子欲,我堂堂云南王妃,尚府毒门的三小姐,就连皇上也不愿我在这地牢中受罪,我被人陷害,关押一日就释放,可你们你们不识个好歹,难道让我穿着这套破旧的囚衣从这里有出去吗?!” 子欲 忙叩头道:“臣等知罪,是子欲办事不周!” 子欲又看了一眼站在尚若云身后的那位老嬷嬷道:“快,回府中将王妃的衣服拿过来。” “是,老奴这就去” 说着,那老嬷嬷急忙从牢房中碎步跑了出来,朝地牢外赶去。 尚若云看了一眼朝外跑去的老嬷嬷,冷声对眼前一众下跪的士兵婆子丫鬟们说道:“你们,起来吧!” “谢王妃!” 尚若云见新衣服取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朝自己坐在了饭桌前,将退伸在那两名婢女的眼前:“嗯?” “是,王妃。”那两名婢女知趣的跪在尚若云腿边,为她揉起腿来。 大概两刻中之后,那位前去拿衣服的老嬷嬷才颠跛着跑了回来。 见老嬷嬷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子欲瞟了一眼站在已经身边的那老嬷嬷说道:“还不快将新衣服给王妃送进去!” “是,将军!”老嬷嬷抹了抹头角的汗水,颤巍巍走进牢房去,刚好一滴汗水跌在了那套白色的新衣上。 尚若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接过那套衣服说道:“老嬷嬷,您——辛苦了!” 老嬷嬷也迎笑道:“不辛苦,能为王妃效劳,是老奴的福分!” 还没等那老嬷嬷的笑容消失在嘴角,尚若云的手掌已经击打在了那嬷嬷的头顶,只听得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几滴鲜血就顺着那看嬷嬷的额头跌落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弄脏我的衣服!”尚若云睁大眼睛盯了一眼还没有断气的老仆女道。 身后那两名女子吓得忙跪倒在尚若云身后,伏身不敢抬头去。 随后,她将手中那套跌了老仆人汗水的衣服也一并扔到那老嬷嬷身上去:“来人,将这个老不中用的抬出去,将她与这套衣服一并烧了!” 子欲咽了咽嘴中口水,对身侧两名士兵说道:“抬出去” “是,将军!” “你,去我房间,将进门右手边第一个柜子中那套浅绿色衣服给我拿回来!”尚若云回过头去,朝身后那名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记住了,你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腿脚肯定是比刚才那位老仆是要快的,她去了一趟衣服,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既然你年轻,我就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是一刻钟回不来,或者将衣服错拿,又或者染了不该染的东西,我就砍断你的双腿!” 听尚若云这么一说,那名婢女的头上已经冒出了无数的汗珠来,她忙站起身,结结巴巴说道:“是王王妃,奴婢这就帮您去拿” 说罢,那名女子疯了似的朝云南王府地牢外跑去,头上的汗珠也不受控制的跌落下来 第067章 闺房之乐 听到看房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尚若云问子欲道:“子欲将军,多久了?” 子欲走到牢房通道,看了看漏壶水面下降的浮箭指示的刻度,拱手回道:“王妃,刚好一刻钟!” 子欲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示意她赶紧将衣服拿进去。 那名丫鬟忙跑进牢房去,将手中用一块布包着的衣服交到尚若云手心道:“王妃,您的衣服,我我给您拿回来了” 尚若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衣服道:“好,果然是个精明的丫头!不过,站在——已经超过一刻钟了” 说着,一股灵光从尚若云手中闪过,那名女子的双腿顿时被打断。 “啊!”那名女子疼的在牢房中翻滚起来,不停嘶吼着! 见尚若云无辜连着杀死打伤两名府中仆人丫鬟,子欲拱手说道:“王妃,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去吧,王爷还在家中等着您呢!” “子欲将军,你急什么,我还没有穿好衣服呢,这若是出去了,让府中那些下人看到了,败坏的可是对你家王爷名声,别人会说,我堂堂一个云南王妃,居然穿了一套囚衣走在了府中,这话我可是听不得的!” 站在尚若云身后的另一名女子,赶紧跪倒在尚若云脚下,连连哭喊求饶起来:“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起来,为我换上衣服!” 那名女子颤抖着站了起来,眼中充满恐惧,走到尚若云身边道:“是,王妃。” 看着牢中一众士兵站在门外,尚若云看了一眼子欲和其他人后,轻声说道:“算了吧,底下的囚衣不用脱了,直接将这新衣服穿在上面就可以了!” “是,王妃。”那名丫鬟忙帮尚若云将那件衣服套在了她的囚衣上面,又将里面露出来的布料和领子全部辫在了衣服下面。 尚若云走到梳妆台前的镜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妆容,觉得此番打扮还算满意,这才对子欲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可当她看到地上因腿骨断裂痛哭嘶吼的丫鬟时,心头的怒气又露于脸上,尚若云缓缓弯下腰去,伸手摸了摸那名女子的脸道:“是不是很疼?” “疼,啊,疼求王妃救救我”那名短腿女子撤住尚若云的手腕道。 “疼啊,好啊!那我就让你早些解脱!” 话音刚落,尚若云的右手已经伸到那女子的脖子间,只听得一声脆响传来,那名女子的脖子就被尚若云拧断了。 看着死不瞑目睁大眼睛躺在稻草中的女子,另一名丫鬟忙跪地狠狠磕起头来:“求王妃放过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没有看见王妃落魄入狱的样子,没有看见王妃穿囚衣的样子,在奴婢眼中,王妃永远是最美丽最贤惠最漂亮的” 还没等那女子的话说完,两只毒针就从尚若云手中飞出,插在跪在地上的那名女子的眼睛上:“既然你将这些说出来了,那就说明你已经看见了!若是你不说这些,也许我还会饶你一命,可谁让你如此多嘴的!”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那名女子爬在地上大叫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疼痛,或者是害怕,又或者是毒针毒性的原因,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抽出起来,不一会儿,她的整张脸都开始变得漆黑起来。 尚若云瞥了一眼倒在王府地牢两死一伤的仆人,才安心走出牢房的大门去。 听到身边脚步身渐渐远去,那名双眼被射盲,已经中毒太深的女子大叫起来:“子欲将军,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子欲见尚若云已经走远,对身后两名士兵说道:“处理干净!” “是,将军!” 说罢,子欲带人赶紧朝尚若云有去的方向赶了过去。 就在云南王府地牢的那两名士兵对视一眼,走进牢房,抽刀高举,一刀砍下,那名女子便停止了叫喊,两人拿了一包粉末,随意撒在那三具尸体上,眨眼睛,那三具尸体便已化成了血水,就连衣服骨头了没有剩下。 走出地牢的尚若云,没有直接去自己房间洗澡换衣服去,而是在子欲和两列手持兵器的士兵的夹道迎接和护送下,去了云南王李晟的房间。 此时,已经正直中午,李晟的房间却传来一阵调笑声来。 走到门口的尚若云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子欲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子欲众人行礼退了下去。 尚若云走进李晟的房门,站在门口凑近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房间中传来时大时小,若有若无的女子的嬉笑的声音来:“王爷,来啊,再喝一杯!” “嗯,好,我 喝我喝就是了” “这就对了,喝,喝呀,都喝了” “哈哈,好,都喝,都喝。嗯来,让本王亲一下” “讨厌,王爷,你不要如此心急,怎么猴急猴急的,这王妃刚入了狱,您就等不急了啊!” “自然不是,我只是喜欢你这勾魂似的妖精罢了,和那毒妇入不入狱有何关系!” “你既知道她的手段,为何还敢与我再次吃酒耍滑,万一被她碰见了,我这人头可是不保了!” “有本王护着,你怕什么!” “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比较尚若云是尚若毒门的三小姐,而我只是个府中的丫鬟,要背景没背景,要权势没权势的,我可不能为了你一时的爽快,丢了我这条命的!” “混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儿,我怎会让你遭了那恶女人的毒手呢” “王爷奴婢可是不依你的!” “来啊,好久都没这样和你单独相处了,可巧今日她不在,你就依我这一回吧” 门“吱嘠”一声开了,一道光从外射了进来,刚好打在屋里两人的脸上。 李晟不由挡了挡穿过了的眼光道:“谁,竟敢如此大胆,闯入本王房中来!” 伏身在李晟怀中的那名女子见走进来的是尚若云,忙拉好衣服,光脚起身跪倒在地上,连连求饶起来:“云南王妃,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奴婢这一回吧!” “是你?”李晟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说道。 尚若云一个巴掌打在那名丫鬟的脸上:“好你个贱婢,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王爷,我今日就将你双眼挖出,卖到醉春楼去!”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那名丫鬟连忙在地上瞌起头来。 就算她的头早已瞌破,但在尚若云眼中,任何人都是不值得怜惜的,她高举起了手指,刚要挖向那命丫鬟的眼睛。 “住手!” 李晟突然放在了那名丫鬟的眼前:“尚若云,你要干什么?” 尚若云停下手道:“李晟,你居然背着我,找其他的女人?” “那有怎样,放眼整个皇家候府,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都一个两个的妾室,又能怎样?” 尚若云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两股眼泪从她眼中滚落下来:“晟哥哥,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你就说日后只娶我一人,绝不和别的女人好,可如今这些话都是你哄我的,对吗?” 李晟站了起来,将一件外衣披在身后那名丫鬟的身上后,转身对尚若云说道:“那时我们只有七岁,可如今的你,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你到处杀人手段无比残忍,你让我如何爱一个这样的你!” “好,既然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今日非杀了这个贱婢不可!” 说话间,黑色的雾气已经聚在尚若云手中。 李晟伸开双臂,将那名丫鬟死死护在自己身后:“你不能杀她!” “如果我非不可呢?”尚若云瞪大眼睛,眼中布满怒火,一字一句说道。 “若你非要杀她,就先杀了我吧!” “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贱婢,如此糟践自己?”尚若云指了指李晟身后的那名女子道,“你可是云南王啊,难道我尚府毒门的小姐,还不如一个给人端茶倒水的丫鬟吗?” “丫鬟有如何,起码她不像你,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再说了她,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你若是杀了她,就是就是谋害小世子!” “好啊,李晟,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居然将这个贱婢的孩子已经立为世子了?” “我云南王府,总得有个人来继承爵位吧!怪只怪我和你没有孩子,这又能怨得了谁?” “好,既然如此,你就娶十个一百个女人来伺候你为你云南王府增添香火吧!” 说着,尚若云抹了一把眼泪,便朝屋外跑了出去。 见尚若云走远,那丫鬟撩了撩自己眼角的那一缕碎发道:“王爷果真是护着我的,奴婢站在就将自己交给你!” 说着,那丫鬟就朝李晟怀中倒去。 李晟一把将那丫鬟推开:“春香,你先下去吧,我累了!” “哼!”那丫鬟见李晟愁眉不展,甩袖破门而去。 李晟看了看院中飞舞的树叶,叹了一口气后,披上外衣,朝尚若云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尚若云,并没有像在李晟那里哭的那么难过,在回屋的路上,她想了好多:“和李晟结为夫妻的这两年了,她也未曾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即使一个男人再怎么爱一个女人,这样的感情终究还是会变的,倒不如就随了李晟的愿,让他娶了那丫鬟,一来自己可在李晟心中留下个通情达理的好印象,;二来也好收收李晟的心,以免他在 外面又找了其他的女人;三来,她可乘机拉拢春香那丫鬟,将她当成自己日后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样一举多得的事,尚若云又何必为它犯得着伤心呢,想到这里,尚若云所有的不开心,一下子都消散在了脑后。 尚若云脱去外面裹着的新衣服,刚要将里面那套囚衣脱下来,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尚若云停下脱衣服的手,见是李晟,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为何不去陪你的春香姑娘?” “云妹妹这是在打趣我吗?” 说着,李晟走了过来,从身后保住尚若云:“让你受苦了!” “你要干什么,快撒手!”推搡间,尚若云一震臂,将李晟推到身后桌子上,李晟的头好巧不巧地瞌在了桌子角上。 “哎呦。”李晟叫了一声,伸手摸时,手心中已经积了一滩血。 尚若云忙让过去,搂着李晟问道:“晟哥哥,你没事吧?怎么流血了?” “没事,没事,不疼的,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我帮你去那药。” “不用”说时,李晟一把将尚若云拉扯了过来,尚若云的脸刚好落在他的眼睛上,当李晟仔细看时,尚若云居然是如此的美丽,她那柳叶弯眉如镶嵌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之上,薄唇如膏,均匀的呼吸一起一落从她口中起伏二来,一身简单囚衣显得她有些温婉了许多。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尚若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晟就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 许久之后,李晟才缓缓将嘴伸了回来,他看了看尚若云的眼睛,微微咧嘴说道:“云妹妹,你真漂亮!” “我”尚若云不由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囚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李晟拦腰抱起,朝床边走去。 午后的日光沒入云层,门口那两名侍女识趣的将门拉上,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前来打扫。 罗纱轻帐,秋分拂屏,啾啾鸟鸣在午后窗台低语着,急促的喘息之声,也随之从屋内传来 一刻,两刻,三刻 许久之后,李晟才将尚若云搂在自己怀中睡了过去。 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在这一刻,也普通一个想被人保护的娇小女子一样,她伏身半爬在李晟的臂弯间,看着他的脸说道:“晟哥哥,若是你真喜欢春香,就将她娶回来吧” 李晟睁开眼睛,侧眼看了看尚若云道:“云妹说的是真的?” “嗯。”尚若云点了点头,“你我已结婚两年,可我还未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如今皇族内斗不断,若是你能多生几个孩子的话,日后我们也有个依靠啊!” “是啊,我大哥李忌在位三日便去世了,留下年幼的皇帝执政,若不是姑姑永安公主和那些忠于我父亲的臣子辅佐,怕是这李家的天下早就易主了!三弟李烨镇守北方多年,也未婚娶,四弟孤独秀毕竟是外族封爵,他若是有了子嗣,对我们李家倒是一种威胁了” 尚若云翻了翻身,看着屋顶说道:“是啊,如今皇室血脉凋敝啊,等春香生了孩子,若果真是男的,就抱到我屋里来,等我扶养长大了,他自然是认我这个母亲的,若是女子的话,日后便找个有实力的人家嫁了,我们云南王府也就多了一份力量,也不至于被定北王府和御亲王府的人瞧不起的” “那是自然” 第068章 婚娶婢女 三日后。 云南王府。 一场空前宏大的婚宴正在进行着。 一大早,各路人马已经将云南王府挤的水泄不通,因为时间紧促,云南王李晟一道令下,凡愿意来参加他与春香婚礼的人,无论有无请帖,只要是在各国中稍有些地位的门派家族,都可来此一聚。 此令一出,问讯而来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云南王府在三大王府中,可以算得上是最有经济基础的一方,所以,即使这次婚宴的开销有些铺张浪费,但李晟还是愿意将自己所有压箱底的钱拿出来,为自己和春香办一次起码让外人看来是有头有脸的婚礼。 接近正午时分,守在门口的家仆就开始陆陆续续报前来参加婚礼的门派和世家人名了。 此时的云南王府,已经来了不少门派。 尚府毒门的各方姨娘姐妹早已聚在了尚若云周身,围着她看府中池塘里的锦鲤仙鹤去了。 “牵机门少门主柳叶刀到” “尚府毒门尚若果少爷到” 随着那名喊到家仆的声音大了起来,其他围在院子中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的朝中大臣和世家子弟们也纷纷入了座。 “尚府少爷也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入座去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走,走,走。我们先喝酒去” “哈哈” 随着挤在院子中的人们纷纷入了座,刚才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西域杂耍艺人到” 突然,门口喊到家仆叫到,一听西域人也来参加云南王的婚礼,场中顿时一阵喧哗。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我中原王爷的婚礼,怎可邀了这些西域人来参加?” “对,他们可是我中林国的敌人!” “真不知道这西域人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皇家砍了头?” “就是,高大的胆子” 见文武百官,世家子弟议论纷纷,从远处走来的尚若云走到主位高台上,举起一杯酒,对台下人喊道:“诸位,今日是我云南王府李晟王爷和春香大喜的日子,作为他的王妃,我先敬诸位一杯。” 见尚若云笑着将酒杯举在了眼前,其他人也纷纷拿起桌上酒杯,应和着喝了起来。 等大家喝完了酒后,尚若云又接着说道:“如今各国尚无战事,且国与国之间贸易往来日渐紧密,若是像方才大家所说的那样,恐怕诸位也没法喝到刚才这杯酒了。” 听尚若云这么一说,场中人们皆露出一副疑惑之色来。 “不知王妃此话是何意?我等竟不知,老朽斗胆向王妃讨教一二,还望王妃不吝赐教!”一名白胡子老道走了出来,拱手行礼说道。 尚若云朝台下众人看了看,微微咧嘴笑道:“你们方才喝的酒正是西域的葡萄酒,若我们如此排挤他国人士,那么,我们与外域各国的商旅就会收到限制,别说是这饭桌上的美酒了,就连我们过冬所需的皮帽貂衣,也难运送进来了再着,我中土文化远播西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茶叶c瓷器c刺绣c书法等一系列文化传入西域各国后,才能为我们换来更多的钱财,我中林国百姓才会有如此富裕的生活” 听尚若云如此一说,场中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来。 “王妃说的对,我们不能因过往之事,与外域人结了仇,毁了我中土的声誉!” “对,我中林国向来是各国礼仪之邦的典范,无论仇家还是亲友,今日来了我中林国,一样好酒好肉伺候着。” “这位仁兄说的没错,我中林国无上皇曾立下一道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参加皇族婚白喜丧之事者,无论出身c地位c年龄c男女c老少c国域,都要尽心接待。” 听席中众人议呵着,尚若云提在嗓子眼的那口紧张气息终于咽了下去。 她瞧瞧将头转向门口被拦着青鸾几人。 青鸾也看了一眼尚若云,对守门的护卫说道:“还不让开,我们可是王妃请来为大家杂耍表演的,若是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 “这姑娘,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们是不能当你进去的!” 青鸾瞟了一眼那名护卫道:“方才王妃和诸位大臣的话难道你没听到吗?若来者是北方金沙和西域曲勒使者,你们也敢拦着吗?” “姑娘,要不您稍等一会,我去禀报子欲将军后,在当您进去!” “走开!”说着,青鸾一把推开那名拦道的护卫,带着几名西域人走了进去。 另一名护卫开口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不要排查的那么仔细,既然王妃开口说话了,我们也没必要为了这些世家族人,吵来吵去的,啊?” “得,得,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了人,只要是江湖中有门有派的,让他们过就行了” “隐市储灵部,君悦来赌坊,秦楼楚馆到隐市集讯司到” “隐市的人也来了?” “听说集讯司被人放了一把火给烧了,看来这司命言君一人前来,情况应该不假!” “这还不算重要的,你们听说了吗?地煞冷冢被人连锅端了,整个冢中的人都被埋在了城外的冢道之中了,就连冢主紫罗兰也不见了踪迹,八成也是死了!” “可知是谁干的?居然有这能力,能将整个地煞冷冢给灭了,她们可是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啊!谁人听了‘隐客’这两个字,不冒出一身热汗的!” “据说是涅火红莲重生主夜梦的” “不是不是,听说是尚府毒门被逐出家族的废材六小姐尚若轻干的,也就是我们这位云南王妃的妹妹” “两人仁兄说的都没错,我听说那夜梦罗就是尚若轻,尚若轻就是夜梦罗,不知此人今日回不回来,若是果真来了,我们就看看毒门门主和王妃的反应,自然就了知了” “华川国剑修万紫千红到” “怎么,华川国的人也来了?”众人停下就被,看了看门口走来的那两人。 “既然华川国的人到了,世歌尧会不会也会派人来参加云南王的婚礼来呢?” 场中人正议论时,就听见喊到的那位仆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进来:“世歌尧棋圣白子棋c画圣子墨术夫妇到。”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果然,这场表面上的皇家王爷的婚宴,背后却隐藏着各国各族各势力的勾心斗角,暗潮涌动。 “呦,棋圣画圣夫妇,什么风把你俩人也吹来了!?这云南王的婚宴果然是个旋风场啊,居然吹来了这么多江湖中人。若是皇家候府的人,那也就算了,可这些门派中人来此,怕是来打探什么消息来的吧!”万紫有过人群,掳着自己耳边那缕头发说道。 从门口走来的子墨术说道:“剑修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你兄妹两人来的,我夫妇不能来了?” “呦,画圣,这话就不对了,我兄妹两人是华川国国王亲点的剑修,而你夫妇只不过是世歌尧的闲云野鹤。这话说到底啊,我们是代表华川国来参加云南王婚礼来的,而你们却是私人交情了!”万紫转身,走到棋圣画圣夫妇两人身边说道。 白子棋道:“剑修莫要胡说,我夫妇两人与中林王府并没有私人交情,若是你这话传到世歌尧皇家耳中,不是毁了我夫妇两人的为人清誉吗?” “哈哈哈,棋圣,你紧张什么?我不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您是修生养性的世外高人,用不着生我这种江湖浪荡子的气。”万紫顺手拿起身旁桌上一只酒壶,对千红说道,“来,小妹,给棋圣画圣斟杯酒,以表大哥方才说话的不当。” 千红拿起桌上一只酒杯,等万紫将酒壶中酒倒满之后,千红才将手伸到白子棋面前道:“棋圣,请!” “我夫妇向来不喝酒的,恐怕剑修兄妹不是很了解我们,所以拿错了东西!”白子棋说道。 “那要不要我帮两位换杯茶水来呢?” 说着,万紫眼眸转向身侧一壶热水茶,伸手一出,猛地将那壶装满茶水的铜壶摔向白子棋子墨术夫妇去! “小心!”白子棋大喊一声,将子墨术推到身后,一颗白色棋子随即从白子棋手中弹出,那壶热茶瞬间被打碎在四人中间。 “万紫千红,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云南王婚礼宴会上撒野!”子墨术上前一步说道。 “哪又能怎样,这打破茶壶的人可是你的夫君棋圣,和我兄妹有何关系?!” 万紫转身瞥了一眼白子棋和子墨术夫妇两人,对身侧的千红说道:“小妹,我们走,去找个清净的地方喝酒去!” 见万紫千红两人要离开,子墨术一个腾身挡在了两人眼前:“想走!” “怎么,棋圣画圣这是想要和我兄妹两人动手吗?”千红看了一眼站在她兄妹两人前后的白子棋和子墨术两人,问道。 “没错,今日借此机会,就让我夫妇两人领教领教剑修兄妹的高招吧!” 就在四人剑剑拔弩张之时,门口报道的家仆又喊了一声:“战神家族族长岩雀到!” “战神家族?”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并未像之前那样,开始议论起来,而是看着岩雀和神武c张九机c来福酒馆的店小二几人从场中走来。 在所有中林国皇家和门派家族人心中,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那就是当年他们 错信大宛绣衣使者的话,认为战神家族暗中勾结外域各国,仗着自己手中的白玉虎符和权势,企图谋反,在无上皇的命令下,整个中林国开始绞杀战神家族的人。 可后来,当大宛国灭之际,他国的绣衣使者纷纷被俘,事情的真相才日渐浮出水面来。 曾经参加过绞杀战神家族的中林国的那些家族门派,看着今日战神家族后人重新出现在眼前,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欣慰来。 看着席间一片寂静,就连刚要动手的万紫千红棋圣画圣四人也停下手来。 在侍女家仆的引领下,岩雀几人入了座后,席间其他人才开始小声说起话来。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众人惊呼的眼神刚变的有些舒缓时,门口报道的家仆小斯又喊了一声:“祭武神坛主神武后到!” “祭武神坛?这不是北方边陲的邪教组织吗?她们怎么也来王爷婚宴了?” “看来今日这场婚宴宴会着实给了我们不少惊喜啊!” “可不是吗?祭武神坛和战神家族曾经都是被中林国各家势力屠杀的对象,可一个是我们听了大宛绣衣使者的谗言,错杀了;一个确是我们相杀却无法斩草除根的!” “是啊,虽说这祭武神坛近些年来并未与我中林起过什么战事,可她们毕竟修的是邪术,一张阎罗贴就能让人化成骷髅,谁人见了不惧怕?!” 席间议论声再次响起,可当脸上戴着一张面纱的武后从云南王府大门走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气质震慑到了。 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朝中老人,看着武后那不惧如此场面的淡然态度,不由让他们想起当年那位无上皇李柄启的皇后来。 若不是无上皇的弟弟李柄耀夺权将自己的哥哥一家全部杀死,恐怕如今的皇太后也是这般气场吧,如果果真是那样的话,如今的中林国,恐怕也不会是如今这副各族势力相互对立,李家皇权岌岌可危的处境了吧? “这祭武神坛的武后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介女流之辈,居然给人一种如此强大的气场,就连她身后那两名女子,也同样气质不俗啊!” “谁知道呢?说不准啊,待会还有更要紧的人物出现呢!” “我们还是小说着话的好,虽然如今皇家内乱不断,没有精力管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可一旦有人掌权,说不准今日我们说的哪句话,就是人家砍下我们人头的借口了!” “对对对,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们还是喝酒为好” 场中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好酒者,已经吃的有些眩晕起来。 远处,迎亲的唢呐渐渐清晰起来。 虽说这春香是云南王府的家奴,可生在王府,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比平常人家的女孩要体面的多,更何况她是一个被王爷看中了,又怀了王爷血脉的女子! 花轿从云南王府的女阁出门,以净茶c四色糕点供了“轿神”后,护卫家仆小斯,丫鬟侍女婆子排列成两列,将一座红色轿子簇拥在中央,街道二来,队伍的少年,是开道骑着高头大马的云南王李晟,他的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就连马头上,也挂了一朵上好绸缎编制而成的红花。 一路上,放铳c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朝王府邀请客人的大院走来。 第069章 宫廷政变 花轿出了女阁之后,一路浩浩荡荡朝王府会客别苑走来。 迎亲的马匹进了门后,王府别苑中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小斯门开始放炮仗;等候已久的乐师也开始奏乐;伶人们开始伴起舞来;西域杂耍艺人,也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变着各种花样,逗笑各位在场的来人们。 等抬着春香的花轿停轿后,卸了轿门,一名五六岁盛妆“出轿小娘”急步走到花轿前,掀起车帘,用手微拉春香衣袖三下,春香这才慢慢走出轿子来。 春香出了轿门后,先是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后走上早已铺就的红毡,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侧位置。 这时,云南王李晟闻轿进门,忙欲上前接近春香,却被一旁老嬷嬷拦了回去。 李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捞了捞头,目光忙佯躲别处,又被捧花烛的小丫鬟请回,站与左侧,与春香对面而立。 因为前来贺喜的人实在太多,云南王府便将喜堂布置于会客别苑的正堂。 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就在吉时快要临近之时,门口报道的小斯又喊了一声:“皇上驾到!永安公主到!” 会客别苑场中众人见李倾华牵着小皇帝李继源的手从云南王府别苑的大门走了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碗筷酒杯,躬身跪倒在地上:“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永安公主万福” 见众臣行礼,李继源对身侧跟着的几名宫女护卫说道:“你们在此候着吧,有姑奶奶陪我进去就可以了!” “是。”那几名护卫宫女回了话后,便候在了云南王府别苑的廊轩处,只留得一名年纪不是很大的公公在李继源身侧。 见小皇帝和永安公主走了过来,原本准备拜堂的李晟忙走下拜堂,拱手行礼道:“云南王李晟见过皇上c姑姑!” “二叔,快快免礼!”李继源忙伸手示意李晟到。 此时,春香也走了出来,她并未取下头顶的红盖头,只是跪在李继源和李倾华眼前:“奴婢叩见皇上,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李继源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倾华道。 “既然吉时已到,那就快些行拜堂仪式吧!”李倾华笑了笑说道。 就在众人看着拜堂中李晟几人时,门口报道的小斯又喊了一声:“霰雾林夜梦罗到!” “夜梦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场中所有人都一阵惊呼,特别是坐在会客别苑接近正位处的尚凯荣和七姨娘红牡丹,一时竟从椅子上惊坐起来。 “老爷,快坐下,坐下!”红牡丹见尚凯荣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忙倒了一杯茶说道,“今日是云南王大喜的日子,你切莫动气,朝中那些大臣可否看着呢,更何况皇上和永安公主也在场,万一出点什么差池的话,这可是要被人笑点我们尚府毒门和云南王府大牙的事啊!” “这个孽障,居然敢来这种地方,真是目中无人,将如今皇家不放在眼里!” 陪在各势族一众女眷身旁的尚若云,看到尚若轻带着那些药童侍女们走进王府别苑时,眼中别提有多难看了,可她始终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在今日这种场合,她绝不会因为尚若轻这个贱人,失了自己刚刚在别人眼中立下的好形象,也不会将自己心里阴狠的一面展露在世人面前。 小皇帝李继源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尚若轻,脸上露出一股憨笑来,许久之后,李继源才将头转向一旁的李倾华,问她道:“姑奶奶,那人是谁?” “涅火红莲重生主,——夜梦罗!”李倾华淡漠地说道。 李继源根本没有在乎什么“涅火红莲”和“重生主”几个,他更在意的是“夜梦罗”这个名字。 李继源脱开李倾华的手,朝拜堂高台上跑了下去。 “哎,皇上,你要去哪里?”李倾华有些着急地问道。 李继源边跑边回头朝李倾华挥手笑道:“姑奶奶,你先找尚若果少爷去,我去去就来!” 见小皇帝一溜烟跑下拜堂去,那位公公也忙跟了上去。 “皇上年幼,难免有些调皮,姑姑不用担心,我派人跟着他就是了。”李晟对李倾华说道。 李倾华微微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席间,见尚若果正在台下望着她,他们对视一眼,皆露出一股微笑来。 可在这种场合,作为无上皇的妹妹,朝中辈分最高的长辈,李倾华怎可随意去台下会见尚若果去呢? 当尚若轻和琥珀阿如汗一众人经过会客厅的时候,其他接近她们的人,要么退避三舍,离她们远远的;要么不由捏紧手中兵器,作出防备来;有些人甚至连看一眼尚 若轻都不敢,忙低头装作吃酒去 “你就是夜梦罗?”突然一个容貌清秀,年纪不到十岁的男孩挡在了尚若轻几人面前。 “你这娃娃,为何如此大的口气?”阿如汗上前一步问李继源道。 “皇上,等等我,你慢点啊,小心摔倒了” 身后那名年轻公公跑了过来。 见那公公如此慌张,又听得他喊着小孩皇上,阿如汗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小声嘀咕道:“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你们什么也没听到!” 看着眼前那名朝自己憨笑的男孩和停在他身后那名喘息粗气的公公,尚若轻已经明白了这男孩的身份,忙跪地行礼道:“尚府霰雾林夜梦罗叩见皇上!” 琥珀众人也忙跟着尚若轻跪下向年幼的小皇帝行礼。 “快些起来吧”小皇帝李继源作出一副皇帝应有的气势道,“我还有好些话要和你说呢!” “谢皇上!”尚若轻众人站了起来。 李继源刚要上前去,却被身旁的那名公公喊住了:“皇上,您是一国之主,切勿失了分寸,众位在场的亲家可看着呢!” “我怎失了分寸了?张公公,你又是要在这里阻我了?” “小的不敢,可是这位夜梦罗姑娘毕竟是女儿家,你若是与她走的过于亲近了,这朝中大臣可是要嚼口舌的!” 李继源无奈地看了看身侧的张公公道:“好了,我知道了!” 说罢,李继源又朝相隔一段距离的尚若轻笑着说道:“你的衣服很是漂亮,我见你与场中所有女子不同,可否与姑娘交个朋友,以解我对姑娘的欢喜之情。” 被李继源这么一说,尚若轻竟不知说着什么好了。 阿如汗走到尚若轻身边,凑近她的耳边说道:“六妹妹,这小皇帝莫不是看上你了吧!要不你就和他顺了他的心意,与他说说情话,说不准你还能做个皇妃啥的,可比那个尚若云的王妃好上几个级别呢!” “五哥,你可不要说这种混话,我们此次来云南王府是为了寻御亲王的下落,切莫说这些玩儿笑的话” 说罢,尚若轻寻了一处没人的桌位,和琥珀众人坐了下来。 就在拜堂上主香的云南王府长辈们和李晟春香一并行遵赞礼声动作时。 李继源不知在何时,已经坐在了尚若轻同桌的对面。 拜堂之上,云南王府赞礼长辈喊道:“行庙见礼,奏乐!” 主祝者诣香案前跪下,族中长辈和李晟春香皆跪在香案前,手持黄香上香,二上香,三上香! 接连三次后,王府长辈和李晟春香又开始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 “跪,皆脆!” “升,拜!升,拜!升,拜!” 如此三次起落,三次跪拜,才进入读《祝章》环节。 此时,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起《祝章》来。 等那小儇读完《祝章》后,王府赞礼长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整个过程经过“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就在李晟笑嘻嘻欲挽手和春香离开拜堂之时,云南王府别苑门口跑来一名满身是血的将军来:“报” 那名将军一头扎进人群,一路闯入宴席间,一声声喊着“皇上,皇上,皇上” 听到有人喊着朝宴席跑去,李倾华c李晟c尚若云c尚若果c尚凯荣;皇家候府内臣c朝中大员女眷c王府亲眷众人;牵机门c聚灵部c祭武神坛 所有在场的门派家族,都停下手中酒杯,僵在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冰冻住了一样,无数只眼睛都朝那名满身是血的将军望去。 李晟对视一眼李倾华,解下自己胸前那多红花,两人忙朝台下小皇帝跑去。 尚若云见事态不妙,也命子欲备好府中兵器,将出入云南王府的每一处通道守的严严实实。 “温乔将军,我在这边。”寻着来人叫喊的方向,小皇帝李继源朝那边挥了挥手,可他丝毫没有看到温乔将军身上的那些血迹和伤口,也没有看见场中众位大臣拧成缰绳一样的面容。 等走近后,温乔才一头跪倒在李继源眼前:“禀皇上,大事不好!” 看着眼前满身是鲜血的温乔将军,小皇帝李继源的身体一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桌上酒杯也被他一手打翻在地上,李继源起身打着寒颤伸手指了指跪在眼前的温乔将军:“温乔将军,何事?快快说来于本王听!” “皇上,反贼楚殇趁您和长公主离宫参加云南王的婚宴之时,联合朝中其他兵部势力,企图谋反,我等察觉之时,朝中朝中 ” “朝中到底如何?你快说啊!”李继源急得快要哭了起来。 从行礼台上赶过来的李倾华走了过来:“温将军,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起来仔细回话!” “是,长公主!” 温乔站了起来:“公主殿下,楚殇造反之心已久,刚好今日他找准了时机,趁您和皇上离宫,带领其他兵部势力和朝中几名大臣,控制了皇宫。” “什么?皇宫被楚殇控制了?” “是,公主”温乔的声音变的有些低沉起来! “姑奶奶,怎么办?!”李继源眼中布满恐惧之色,忙拉住李倾华的手说道。 李倾华咽了一口唾沫后,对身后的李晟说道:“云南王李晟听令!” 李晟忙跪在李倾华和李继源脚边:“皇上c长公主” “你速速带领府中禁军,前往皇宫控制局面,捉拿反贼楚殇!我随后就到!” “是”李晟起身后,对李倾华说道,“姑姑请放心,我定会将楚殇狗仔缉拿归案,觉不让他的阴谋得逞!” “嗯。”李倾华点了点头道,“小心。” “知道了。”李晟回道,而后转头看向高台上已经取下红色盖头的春香一眼,笑着看了看她,李晟在心中念道,“等我回来!” 李晟朝身侧的子欲喊道:“拿战服来!” “是”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李晟就已经褪去自己新婚衣服,穿上了战甲,调令符高举在他手中:“云南王府的精锐铠甲士兵听令,随我出府,缉拿反贼楚殇!” “是” 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过,那些士兵门纷纷列队跑出会客别苑门口,骑了马之后,浩浩汤汤朝平襄城皇宫跑去! 李倾华见婚礼已无法继续下去,便将云南王府会客别苑作为了零时议事处。 “诸位大臣,如今我皇家遭反贼楚殇控制,若是真让此人的阴谋得逞,恐怕今日在这里的诸位爱卿的家眷妻儿,都要成了那反贼屠杀奴役的对象!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道出言献策,阻了楚殇的阴谋” 听李倾华这么一说,场中众人也纷纷应和起来,不少人都开始高喊“永安公主”四个大字。 可也有一部分人,开始偷偷溜出云南王府去,因为在这些人看来,李家王朝气数已尽,莫说年幼的皇帝不能掌握实权,就算是有些无上皇的妹妹长公主李倾华出面辅佐于李继源,但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作为站在这位皇帝的姑奶奶,李倾华根本又无权干涉太多朝中大事。这样一来,皇家内乱是迟早的事! 云南王府别苑的议论声渐渐响了起来,李倾华问温乔道:“温乔将军,可知和反贼楚殇一起发动政变的还有谁?” “目前尚不清楚!只是丞相李柄雄也好像也在发动政变队伍中。” “什么?堂兄也” “还有,长史汪东城” 第070章 各族分心 云南王府。 会客别苑的朝中大员越来越少。 因为朝廷突发事变,云南王府的精锐全部被调离去镇压楚殇叛军,加上府中又在举办婚礼,所以云南王府的原本被守得严严实实的后门,也因此放松了警惕,那些表面上对王府和皇家毕恭毕敬的人,在这一刻,都只得顾全自己,他们早已料想到,自从李继源的爷爷李柄耀弑兄夺权的那一天起,李氏王朝的命运已经注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为了皇位,李柄耀杀死当时的无上皇,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哥李柄启,碍于朝臣多有不满,他也未得人心,只好将皇位过继给自己的儿子李忌,可谁能料想得到,那个李忌本就是个病秧子,在位三日便蹬腿走人了! 可国不能一日无君啊!在一众朝臣的建言下,当时不到七岁的李继源继承皇位,成了如今中林国的皇帝,可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说白了,就是其他有权有势人手中玩弄权利的棋子,他说的每一句话,下的每一道旨意,那一次不是身边像楚殇c李柄雄c汪东城这些人从中作梗?! 眼见前去平定叛乱的云南王李晟不见回来,春香揭下盖头,在拜堂上来回走动着,眼中布满了担忧。 时而,她又走到尚若云身边,捏起她的手道:“姐姐,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王爷啊!楚殇叛军已经控制了皇城,说不准,等会儿他们就要打过来了!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的,我会去求我爹爹的,他一定有办法的!”尚若云咽了咽嘴中口水,故作镇定地说道。 而后,尚若云从会客别苑的高台上跑了下去。 “爹爹,云南王带着府中禁军去了皇宫,可他手下那些士兵,怎能与皇宫的千军万马相抗衡呢?爹爹,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李晟!” 尚凯荣扫了一眼场中众人,叹了一口气道:“云儿,你看看,刚才那些朝臣,如今都去了哪里了?如今的李家王朝,竟沦落到这种地步,生为臣子,居然临阵脱逃!哎” “爹爹,您是毒门门主,这里不是还有很多江湖门派和家族吗,只要你肯号召他们前去帮助晟哥哥,说不准还有扭转局面的可能呢?!” 李倾华焦急地望着云南王府会客别苑的大门,却始终不见有人从那里跑来报信。 “张公公,禾秀护卫何在?” “回长公主的话,禾秀护卫正在别苑门口候着呢,为了您和皇上的安危,我特意让他留了下来!” “这里是云南王府,料想那些叛军一时半刻也不会打过来,你快让禾秀护卫去宫中打探一下消息去,若是有了什么不测,我们也好早作打算!” “是,长公主,我这就去通知禾秀护卫”张公公忙退了下去。 听李倾华这么一说,见过数次朝庭政变的李继源,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用火针扎了心窝,他瞅了眼问李倾华道:“姑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会像无上皇那样,被我爷爷杀死?” 面对李继源的质问,李倾华却没有露出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心疼,只是望着云南王府的大门,缓缓说道:“源儿,怪只怪你生在了帝王之家,很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哪怕是我们的命,有时候也不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 听完李倾华的话,李继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半晌之后,他才将呆滞的目光投向一旁喝酒的尚若轻。 李继源抹了抹嘴角的泪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猛地走到尚若轻身边,扯住她的衣角说道:“姐姐,您是涅火红莲重生主,您有一只很大很大的火凤凰,对不对,我常听张公公给我讲你的故事,说你天下无敌,哪怕是妖魔怪鬼,魑魅魍魉,神仙阎罗,你都能打得过他们的,对不对?别人只当你是妖怪,我却见你如神仙一般,若是我家皇权被人夺了去,跟你去山中过清净日子,我也是愿意的啊!” “皇上,你不要这样!这里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呢!”琥珀忙跪倒在李继源身侧说道。 见李继源这副模样,尚若轻也着实心里一惊,忙停下手中酒杯道:“皇上,你家叔叔不是已经去了皇宫吗,如今还尚未传来消息,说明宫中那边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真的吗,若真如神仙姐姐说的那般,我母亲和族中姐妹兄弟便可免去一死,等事态过了,我便将皇位交给别人,您就带我走吧” 说着,李继源又要上前拉住尚若轻的袖子去,却被雪芸挡在了中间:“皇上,这里人多口杂的,你方才的话已经是对我家主子莫大的伤害,若是您再这样拉拉扯扯的,莫不是我们自己人怎么看,别人也会乱想乱说的?” 听雪芸这么一说,原本 想要上前接近尚若轻的李继源,顿时愣在了原地:“我只是想跟你们去,我不想留在皇宫中,只要你们允了我,不必今日,过段时间我再去找你们也是可以的” “哎,李家怪不得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们看看,看看如今的这小皇帝,居然对一个妖女如此低三下四,毕恭毕敬的,真是将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谁说不是呢!还叫她什么神仙姐姐?真是不害臊!” “怕是这小皇帝,早就看上了这妖女吧!” 一时间,场中众人议论声四起! 还没等那几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的细语说完,就听得几声如风般飞射而来的白色冰刃插入到那几人的身上去。 当那几人望向尚若轻身边时,一名垂发飞扬的白衣女子手中正捏着一把冰羽利刃,躬身作出一个出手射击的动作来。 看着身边刚才说话的那几人皆已倒了下去,站在冰羽对面的那名男子忙跪了下去,口中打着颤求饶道:“求姑娘饶命,刚才是我多嘴,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那人便伸出手来扇打起自己的脸来。 可即使是这样,冰羽怎可轻绕过这些混乱嚼舌根的人呢? 即使是长公主李倾华和小皇帝就现在她眼前,她也绝不会让这些人叫尚若轻一声“妖女”的。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 那名中年男子的手突然顿在了空中,当其他人看向那名男子的时候,他的胸口已经插入一把冰刃了。 “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冰羽收回手中寒气,冷说一声后,站在了尚若轻身后,在场的其他人便不敢再说有关尚若轻的话。 李倾华看了一眼冰羽,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来,她本想呵斥李继源的,没想到,眼前这几名女子,居然让她的想法顿时有了变化。 李倾华走到尚若轻身边,看了看尚若轻几人后,开口说道:“梦罗姑娘,皇上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我听说你一人去了烈焰凤凰山,降伏了那上古神兽;又凭一人之力,将尚府毒门门主重伤;前些日子,有传言说,你带着三匹雪狼,和你一众手下,将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地煞冷冢给灭了,这可真是为江湖除了一害啊!” 尚若轻起身朝李倾华行了一礼道:“长公主,有些传言也还是真的,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人赶出家族的女子,那有江湖传言的那般厉害了得,若真是如传说中那样有通天能力的话,我那家族也不会将我赶出来!” “怎么?你爹爹他不要你了?这话我倒是没有听到!”李倾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尚凯荣,又将头转向尚若轻道,“不如这样吧,梦罗姑娘,你来我皇宫办事,只要你今日帮了我李家,他日在这平襄城中,就没人好对你做什么!” “长公主,您严重了,别人对我做什么不做的,我倒是不看外眼里,只不过” 尚若轻低头看了看哭红眼睛的李继源,接着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中林国国人,我夜梦罗有义务帮助皇上平定叛乱” 还没等尚若轻的话说完,琥珀就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小姐,你疯了这可是皇家的事,我们是来找孤独秀的,你却掺合这些事干什么?” “琥珀,你先退下”尚若轻又对着场中其他人说道,“如果我中林国果真乱了,别说是老百姓了,就算是我们这些门派中人,也会遭殃的!” “夜梦罗,你算个什么啊,为何要以这种口气对我们说话?” “对,别以为小皇帝对你示好,你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神仙姐姐或者皇妃了!” 场中两名颇有威望的江湖门派中人走出人群,举刀说道。 “诸位,我以皇家公主的身份,要求你们听梦罗姑娘把话说完!”面对,场中其他人的叫板,李倾华出言说道。 “皇家公主的身份?哈哈哈,真是可笑,如今楚殇大军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云南王李晟去了这么久,连个踪影也不见回来,怕是早就被人家给五马分尸了!”场中一人笑着说道。 “你胡说,云南王不会有事的!”听那人出口不逊,尚若云气急败坏走了过来大喊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抓起来,砍了他的双腿,割了他的舌头!” “怎么,王妃想给我打架啊?爷爷我正闲着呢!”那人朝身后几人喊了一声道,“兄弟们,抄家伙,砍了这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娘们!” “住手这里是云南王府,你们竟敢在此动手?”李倾华对着那人喊了一声道。 “云南王府又能怎的,如今李家王朝都要没了” “当你娘的狗臭屁”神武走了过来,对那人直吼道,“只要我战神家族在,中林国的天下永远是李家的!” 说着,岩雀和其他人也一并走到了尚若轻身后。 “战神家族算的了什么,你们又不是寒莫将军,几个跳梁小丑竟敢与楚殇大军对抗,简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鸡蛋打石头,不自量力!”那名带头的男子举了举自己手中那把斧头,有些自豪地撇眼说道,“如今,恐怕我斧头帮,也比你们战神家族强上百倍吧!” 听着斧头帮帮主那些刺耳的话,冰羽的颜色已经变的无比阴狠起来,就在她要出手教训那群人一顿时,几道剑影就飞扫在了斧头帮帮主的身上去。 不到片刻的时间,斧头帮帮助的衣服就被极速闪过的几道剑影削的只剩一条内裤了。 斧头帮帮主忙丢掉手中那把斧头,将两只手挡在了自己裤裆中,涨红了脸朝场中大喊道:“谁,谁干的!给我出来!老子非劈了你不可!” “呦,于帮主,不好意思啊,这刀剑无眼的,我方才无意间使出了自己的无影剑诀,没想到你在这里啊!” “杨万紫!你” “呵呵于帮主,快,将衣服穿上啊!这里可是有这么多的人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万紫嬉笑着,将地上一块碎布捡了起来,欲围在于右任的腰间。 于右任一把推开万紫道:“走来,我自己来!” 于右任看了一眼一旁的弟子道:“脱下来,给老子围上!” “哦,好的,门主!”那名弟子忙将自己的衣服取了下来,绑在了于右任的腰间。 “你凶什么!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万紫甩袖拉起千红的手,“小妹,我们走!” 说着,万紫千红也站在了尚若轻身后。 “这就是华川国的万紫千红兄妹两人?” “了不是吗?” “难怪江湖人称他们为剑修,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一道无影剑诀,便在那斧头帮于右任不知觉间,将他的衣服给刮了!真是让人后怕啊,这要是他们起了杀心,伤人也是顷刻间的事啊!” “谁说不是呢!想必与他们齐名的世歌尧的棋圣画圣夫妇,功法修为也是了得的!” 场中人正说时,白子棋子墨术夫妇也朝尚若轻这边走开。 “梦罗姑娘好,永安公主,皇上”白子棋子墨术夫妇向李倾华几人行礼道,“如今中林国有难,我世歌尧棋圣画圣夫妇,愿意出手相助,以平定叛乱!” “好,倾华先谢过两位了” “同为中原国人,我们有义务帮助邻国度过难关” “没错,棋圣说的在理,我等都是中原国国人,若是中林国战乱再起,不仅临近的华川c世歌尧也会受到动荡牵连,若是西域c北方各国趁势力而起,我们中林国还有好日子过吗?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我国国人” 李倾华朝场中大声喊道。 第071章 共同御敌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尚若轻等人一致抵御楚殇叛军的队伍中去。 隐市秦楼楚馆c集讯司c聚灵部c君悦来赌坊也纷纷站到了尚若轻身后。 “主神,我们”去痴刚要开口问武后,却被武后伸起的手呵住了,“圣主还没有找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等找到人再说吧!” “是” 说着,武后和如痴如梦三人也走到尚若轻身后去。 “是祭武神坛的武后和如痴如梦姑娘,若轻,若轻” 阿如汗不停小声嘀咕着,尚若轻朝走来的武后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司命言君也朝祭武神坛坛主拱手行了一礼。 见众人在李倾华和尚若轻的号召下,皆团结一致,有意攻打反贼楚殇去。 尚若云的脸上露出了僵持已久的笑容来,她对身侧的子欲将军说道:“子欲,快去集结府中人马” “是,王妃。” 见众人都已集结到尚若轻和李倾华身边去,尚若果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他急步走到尚若轻身边,朝李倾华笑了笑说道:“倾华公主殿下,六妹妹,我陪你一起去。” “嗯。”尚若轻点了点头道。 “若果,你就替爹去皇宫看看去吧!记住,一定要保护好长公主殿下和皇上!”尚凯荣对尚若果说道。 “知道了,爹爹!” “长公主,皇上,微臣先回府了,若是有什么重大变故,你就派人来尚府传信,我一定会集结人手,去帮你们的!”尚凯荣拱手行礼道。 “知道了,尚门主,若是皇城那边告急,还望您能出手相助!” “一定,一定” 说罢,尚凯荣瞟了一眼尚若轻,甩袖从她身边走过。 “如今楚殇叛军都打到平襄城城门口了,你家女婿都快顶不住了,难道这不是重大变故?真是一个伪君子!”阿如汗小声嘀咕道。 “哎,阿如汗公子,那可是你爹啊,你怎可这样说自己的老子呢?这样是被别人听到了,定会给你按个大逆不道的名头来!”万紫翘起指头,走到阿如汗身边说道。 “什么老子不老子的,我阿如汗没有这样的爹!” 就在各族各派集结起来,刚要出发进军皇城之时,禾秀一身血迹从大门口跑了进来。 “长公主殿下,皇上云南王,云南王的禁军败了!” “什么?云南王如今怎样了?”李倾华问道。 “云南王已退守平襄城醉春楼处,可街上的通道都被楚殇叛军封死了,为了掩护我出来报信,王爷手下几名大将都折在了平襄城门口!” 尚若轻看了一眼长公主李倾华:“长公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嗯。”李倾华朝尚若轻点了点头后,而后转身对其他门派中人说道,“我中林国皇室如今有难,多谢各位江湖壮士不计各自前嫌,肯助我李家一臂之力,我倾华公主在此谢过大家了!” 说着,李倾华拉起李继源的手,朝场中众人拱手行了一礼。 “有劳各位了”李继源看着尚若轻,对场中众人说道。 “公主殿下,皇上,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这就去帮你擒了那楚殇狗贼来” “对,走” 说着,斧头帮帮主于右任就带着一众人朝云南王府的大门外走去。 “琥珀,你和小峦他们就在这里,照顾好皇上!”尚若轻对琥珀说道。 琥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小姐,有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不,我要和神仙姐姐在一起!”见尚若轻要离去,李继源忙脱开张公公的手说道。 “皇上,你去了只会给大家添乱的啊!还是跟我就在这里吧!”张公公说道。 “可是,楚殇叛军若是伤了神仙姐姐怎么办!” “她是无人能敌的小妖女,楚殇那些叛军怎是她的对手?”雪芸看了一眼一旁的李继源说道。 见尚若轻身边的人留了下来陪着他,李继源方才安了心,不再嚷着跟了尚若轻去! 平襄城。 城门口。几颗头颅高悬在城墙之上,那是一日天,楚殇叛军攻破皇宫之时,朝中几名大臣宁死不屈,不肯投降认楚殇为主。 他们的头颅便被楚殇叛军残忍地砍下挂在了平襄城的城门口,让这里经过的所有人都要看到这一幕,自此来威呵那些企图不归顺自己的人! “六部尚 书包含义,太尉王已,上卿冯巩义!” 在一头乱发包裹着的头颅中,还是有人认出了那几人生前的身份。 “楚殇狗贼实在是太残忍了?” 于右任大喊一声道:“兄弟们,破城门!” 说着,无数把斧头就朝平襄城城门紧闭的城门坎去! 就在斧头帮众人刚要走近城门口的时候,突然,城门之上飞射而来数道弓箭,将斧头帮那些逼近城门的人全部射中,被射中的人,非死即伤! 就在大家将目光投向城墙之上那些拿着弓箭的士兵之时,城门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对铁甲士兵来,将进入城门的路死死挡住。 见状,冰羽腾身到半空中,一手挥出,数道冰刃飞向城墙,站在城墙之上那几名弓箭手“嗯”地一声惨叫之后,皆翻头从城门之上跌落下来。 看着眼前那几名摔成血浆的弓箭手,堵在城门口的士兵们顿时向后退了一步。 而后又大喊着朝这边冲了过来。 转眼间,楚殇叛军已经与江湖各族组成的队伍混战在了一起! 那些士兵的盔甲和武器,远远比打头阵的斧头帮要强上很多。 而且,楚殇叛朝之心已久,在他手下的那些士兵,有不少也是高修为的强者。 还没等斧头帮弟子与那些士兵交战几个回合,斧头帮就败阵下来。 当尚若轻带着其他人赶到平襄城城门口时,斧头帮弟子已经伤亡过半。 “就连一个小小的城门未能进去,你们的人已经折了过半了,于帮主,你先前扬言要砍下楚殇狗贼脑袋的话,怕是在吹牛吧!”牵机门柳叶刀面露嘲笑说道。 也是好对如今这种场面,到底是楚殇一方得胜,还是李倾华临时组建的这群江湖队伍胜,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在这些跟着尚若轻来的门派中,也不乏有那么一些人,都是打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的,所以他们也不会轻易出手相助任何一方。 若是楚殇一方胜了,他们便可以没有出手为借口,站在他们那边。 若是尚若轻一方胜了,他们为可随便找个同盟军的借口,为此方摇旗呐喊 “吼,吼,吼。” 又是一阵列队从平襄城城门口走了出来。 “他奶奶的,今天是想把我们耗死在这里啊!”于右任挥了挥手中斧子,刚要冲向那群士兵去。 却见他们同时一脚遁地,一股强大的震波威力如放开的波纹一样穿了出来,站在前面斧头帮的那些弟子们,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飞荡出去。 “额!” “好强的‘遁强术’!”忽听得一人大喊道,就见在那群整齐站立在城门前拿着盾牌,手持长矛的士兵眼前出现了一道如水晶一样的屏障来。 “兄弟们,给我砍!” 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平日只靠蛮力征战四方的门派竟真的冲了过去。 可当他们手中的兵器砍到那水晶筑起的高墙时,那些迎上去的人手中的兵器纷纷断裂在眼前,他们也被震出一口血来。 看着那些金甲战士口中吼着进攻的口号,一步步向这边逼来。 万紫千红两人对视一眼,背上背着的那两把长剑瞬时颤动了起来,像是要从剑鞘中冲出来的猛兽一般,随着那两把长剑在万紫千红的背上颤动起来,他两人的周身也开始旋起一股强大的风漩来。 其他人也不由捏紧了手中武器,看着来势汹汹的金甲战士和那道立于他们面前,随时移动着的水晶巨墙,所有人都不由后退几步。 两道白色剑光从万紫千红兄妹两人背上穿出,在快要逼近那道水晶墙的时候,那两只长剑突然顿在了半空,随着万紫千红剑指的不断用力,那两把长剑居然上下浮动颤动了起来,顷刻间,那两把长剑合而为一。 就在众人惊讶地看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时。 万紫左手与千红右手十指相扣,另两只手中的剑指也在靠在一起的瞬间,又迅速撤开出去。 “开!” 随着万紫千红兄妹两人一声大喊,那两把原本合在一起的长剑,猛地化出无数只身影不一,大小不同的宝剑来。 “去!” 千红一声喊,那些冒着剑光的长剑如横劈而过的离弓之箭一样,朝那些踏步走来的士兵射去。 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袭来,剑阵背后,那些金甲战士已经乱了阵脚,那面被他们以灵气聚起的水晶墙,也随之坍塌。 “各路英雄们,上啊!杀了这群叛贼,冲进城去!捉拿楚殇狗贼!” 随着一名老道嘶哑的叫声传来,那些见识到尚若轻一伙人厉害的门派家族,都冲了过去。 在激昂斗志的驱动下,守在城门口的那些金甲 战士,被这些江湖门派家族中人三下五除二,你一刀我一拳,都给解决到了! 站在城墙之上的守卫,见此情形,忙弃甲而逃! 一名男子一脚踢开平襄城城门,抱怨道:“不知云南王是怎么想的?为何非要去城外的会客别苑举办婚宴,若是在自家王府娶了那侧妃,我们那用得着被人堵在城门外,如今却要非这么大的劲进城来!” 走进平襄城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让尚若轻众人顿感失色! 平日里繁华祥和的街道,如今却是一片狼藉!满大街都是来不及撤走的摊主遗弃的烂菜和被人强虐迫毁致损的店铺推车,街上还零零点点燃烧着尚未熄灭的火堆,甚至有些未能来得及逃跑的老人孩子,居然被楚殇叛军残忍地杀害了! 果真,国家战事一起。受苦的终是百姓,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尚姑娘,我们尽快冲了皇宫,擒了那楚殇狗贼,为城中百姓报仇吧!”司命言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生出一丝难过了。 “好,我们冲进皇宫去五哥,你跟紧我,不要到处乱跑。”尚若轻看了看一旁的阿如汗,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逼近,今日与她们同行的有想致他们与死地的尚若云,也有他们的仇家牵机门的人,还有像秦楼楚馆c聚灵部c君悦来赌坊这些神秘组织。 就连祭武神坛,尚若轻一时也想不清楚她们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来到中土,这一切的未知和不可避免的变数,让尚若轻始终心里多了几份忌惮。 对我她自己来说,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早已别人想利用自己身边的人威胁自己的话,就是她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赌上自己亲近之人的命吧? 就在尚若轻几人要冲向皇宫的方向之时,却听见街道一侧的店铺中发出求救的哭喊声来。 尚若轻忙停下脚步,朝那间铺子走去,透过门缝,尚若轻已经将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放开我,不要” “快放开我”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尚若轻的手不由攥紧了那把灵蛇剑。 “主子,怎么了?”冰羽问道。 见尚若轻没有回自己的话,冰羽欲向前去看清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冰羽漫出脚步去,就尚若轻抽剑将那扇门劈开了去。 听到门被震碎的声音,屋里走出三个上身没有穿衣服的士兵来。 而另一名士兵,正背对着尚若轻,将一名年轻女子死死压在身下。 任那女子越喊的大声来,背对着尚若轻的那名男子却身子摇晃的更猛烈起来,阴邪的狂笑声也更嘹亮起来。 见尚若轻走了进来,那三名赤露上身的士兵走了过来说道:“哪来的臭娘们,竟敢坏爷爷的好事?!” “哎,这娘们长得真水灵啊,不如” 还没等那名士兵的话说完,一股剑芒闪过,将跪伏在那名女子身上的男子一剑从后背砍裂。 那名男子在死之前,连痛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鲜血溅在那名被人撕扯掉衣服的女子脸上。 走进来的冰羽忙将那女子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去。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尚若轻杀害,那三名士兵吓得哆嗦起来,忙跪倒在尚若轻眼前,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饶命啊,姑娘” 可那三人的求饶声最终还是随着三道剑芒闪过,停止在了那间被人洗劫一空的胭脂水粉店里 第072章 弑兄夺权 此时,平襄城的街道只剩下尚若轻c阿如汗c冰羽c司命言君和万紫千红几人了。 其他人早就各自组队朝皇宫走去。 “姑娘” 尚若轻欲要伸手靠近那位浑身湿透的女子,却见她一把将冰羽推开,蜷缩着身子躲在胭脂铺的墙角下。 “主子,我们走吧!” 冰羽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道。 尚若轻主仆只好离开那间胭脂铺去,可当她两人刚漫出房门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一声弯刀刺入胸膛的声音传来。 当尚若轻和冰羽两人回过头时,那名女子已经将地上捡起来的那把弯刀插入自己的胸膛,她看了一眼眼前,眼中除了微弱的痛苦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神情。 尚若轻和冰羽知道那女子活不成了,便也未走过去查看那女子的伤势,只好走出店铺来。 阿如汗c司命言君跑了过来。 “尚姑娘,附近没人。” 万紫千红也走了过来。 “查看过了,连一只鸡也没有剩下,怕是这里有用的东西,全被那些士兵劫去了”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平静的时候,街头突然跑来了几名女子。 看样子,那些女子的衣服头饰虽然已经因为出逃时走的急促,染了不少的脏东西,但她们红色的嘴唇和柳叶弯眉,很明显是特意描画过的。 见尚若轻几人站在平襄城的街道,手中拿了兵器,那几名女子也停下了脚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尚若轻几人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诸位可是刚从城外回来的!” “是,我们刚从外面赶过来,不知几位姑娘这是从哪里来?”司命言君很有礼貌的问道。 “看几位应该是江湖修道者吧,可前面万万去不得,我们是醉春楼的姑娘,皇城生了变故,云南王前来解围,不想那楚殇叛军势如破竹,攻势了得,竟将云南王禁军逼到了我们醉春楼,眼看那里也要失守了,我们不愿被楚殇大军活捉了去,所以从窗子中跳了下来,逃到此处的!” “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千红问那几名女子道。 “那名领头的,应该是云南王府的王爷了,已经满身是血,被数名高修为的士兵逼到二楼阁楼里去了,站都站不稳了!” “多谢姑娘感知。”千红拱手道,而后对尚若轻说道,“尚姑娘,我们先去皇宫还是去营救那御亲王去?” 尚若轻咬唇思索半晌后说道:“我们刚好路过这里,离那醉春楼也不是很远,我们先去救云南王。” “姐妹们,我们还是赶紧逃命去吧这李家的天下要易主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要被拉去做女仆的啊” 说着,那几名从醉春楼跑出来的女子提着包袱挽着彼此的手,朝平襄城城门外跑去。 不久时,尚若轻几人已经来到了醉春楼的门口。 还未走进那屋子,就能闻见刺鼻的血腥味从里面传了出来,几名滴着鲜血的盔甲兵士正倒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条通向里间的阶梯走道,也铺满了尸体。 醉春楼没来得及逃走的姑娘,有些正在捻财想找机会逃出门去,有些正在为在场的领头兵士们端来了热茶,捶肩揉背,服侍他们在此享乐。 不知怎的,那名老妈妈已经被人砍死在了一楼的地毯上。 就在尚若轻几人走进醉春楼的那一刻,两名楚殇叛军将已经浑身满是鲜血的李晟吊在了屋梁上。 坐在板凳上咧嘴喝酒的统帅手中正拿着一把切割羊肉的小刀。他一口喝下手中那碗酒后,将身侧服侍他的那两名女子一把推开,朝李晟走去。 “嗯!”那名统帅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士兵将李晟放下来。 那名士兵亲了一口怀中的姑娘,拿了手中弯刀,走到撑柱前,挥刀砍断吊着李晟的绳子。 李晟从屋梁跌了下来,甩倒在地上。 “咳,咳” 李晟咳嗽了几声,微微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那名统帅比划着手中割肉的刀子,蹲身靠近李晟,咧嘴笑道:“云南王啊,我再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 李晟没有说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那名统帅,又将眼睛闭了上去。 那名统帅无奈地吱了吱嘴,将割肉刀在手中拍打着:“只要你肯跟了楚殇将军,以后,你和我一样,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无论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日夜管弦萧歌,美人入怀,这些,都是比你现在这个云南王都要好上千倍的啊,只要你肯说一个字——‘降’,我就立马放了你!嗯?” 杜伽罗侧头瞟了一眼李晟。 李晟缓缓说了一声:“滚!” 杜伽罗没有说话,起身朝身后端着热羊肉的那名士兵走去。 他切了一块羊肉,挑在刀尖上,塞进嘴中,拒绝到一半后,猛地转过身去,抬手将那把切肉刀刺进李晟的大腿上。 瞬时,李晟的左腿肌肉上冒出一股鲜血来。 李晟挪动着冒血的大腿,嘴唇颤了颤说道:“我是李家后人,怎可轻易背主弃义,投了楚殇狗贼,认贼作父!” “好一个忠贞不二的李家后人!”说着,杜伽罗将插在李晟大腿了间的那把割肉小刀拔了下来,又挥手插向李晟的另一只退去。 李晟痛苦地哼叫了一声。 “你还当真以为这天下就是你们李家的了?若不是你祖父杀了旁人,让你大哥李忌继承了皇位,这天下能是你李家这一脉的吗?”杜伽罗伸手指着李晟的眼睛说道。 “江山易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历史不变的法则。”李晟一口气说出来这句话! “好一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杜伽罗抽出腰间那把弯刀,眼睛直挺挺地盯向李晟,“今日,你李家的天下——就要结束了!” “慢着!” 杜伽罗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女声从醉春楼的门口传来。 场中所有人都转过身去,将目光落在了尚若轻和冰羽几人身上。那些被控在场中的女子们,见有来人从门口走入,纷纷抱起包袱,朝醉春楼门外跑去。 杜伽罗上下打量了一下尚若轻,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何拦我办事?” “将军,我是谁并不重要!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您方才说,云南王李晟的父亲,杀了旁人,将这皇位夺了来?” “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事。”杜伽罗大步走到摆着美酒的桌子前,朝嘴中丢了一颗花生米,又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后,才翘着二郎腿说道,“也不是什么旁人,只不过那无上皇李柄启并不是寿终就寝而亡,而是——” “而是什么?”冰羽走向前一步,问杜伽罗道。 杜伽罗喝了一口酒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而是被人用毒针从头顶刺入,暗害而死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冰羽又问道。 “哦,对了,你们是谁啊?我为何要告诉你们这些?” “好,既然杜将军想知道,那不防我就告诉你吧!我——叫——夜梦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后退一步,手中的兵器也仿佛捏都捏不稳了。 看着尚若轻周身席来的那股冷风,杜伽罗起身,一口喝到嘴中的酒水又吐了出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两眼惊愕地看着眼前几人,口中喃喃说道:“夜夜梦罗你为何来这里?” “这位云南王是我那三姐姐的夫君,也就是说,他是我的姐夫,你们绑了人,难道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应该来这里救人吗?”尚若轻眉眼微挑,看了一眼杜伽罗,冷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就实话实话说吧,免得受涅火烤着之苦!” “哇!真是名不虚传啊!妙哉,妙哉!传说中的夜梦罗居然生的如此貌美!” 尚若轻原本以为,当她提到“夜梦罗”这三个字的时候,杜伽罗会像其他士兵一样,吓得连腿都站不稳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时,当眼前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将军见到自己的时候,他居然围着自己高兴的拍起手来! “传言说,夜梦罗是平襄城外乱葬岗上的花魂附体,厉鬼所化,长着獠牙,甚是可怕,可我今日见了姑娘之后,才知那些传言就是假的!” 杜伽罗一边看着眼前的尚若轻,一边对手下士兵说道:“快,快,快,将梦罗姑娘的那什么对,三姐夫扶起来” “是,统领!” “这家伙不是为了开个缓兵之计吧?”阿如汗侧身问道。 “谁知道呢?”万紫回了一声。 “哦,对了。梦罗姑娘,你方才问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李家这皇位是怎么来的?对吧?” “是这样的哈,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聊聊!”杜伽罗伸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来,指了指眼前那张桌子,有对身后士兵说道,“去厨房看看,看有没有好酒,拿过来,我和梦罗姑娘边喝边聊。”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要不然我一剑要了你的命!”冰羽看着杜伽罗坐在尚若轻的对面,持剑冷声说道。 “放心,姑娘,我是诚心要与梦罗姑娘交心的,不会耍花招的!” “好,那你倒是说说,如今李家的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尚若轻举起手中酒杯,喝了一口道。 “梦罗姑娘啊,这可是皇家的秘密啊,不过如今李家的天下要易主了, 所以我说出来,也不算是泄露国家机密” 杜伽罗抿了一口酒道:“其实啊,这里面呢,有些复杂,如今的小皇帝李继源,他有个父亲叫李忌,李忌继位三天就去世了哎,不对,这样说有些绕口,我还是从上往下说吧” “什么上啊下的,你就直接说吧,是谁夺了谁的皇位,我们能听得懂的,真是!”万紫不耐烦的瞅了一眼杜伽罗道。 “这位姐姐教训的是。”杜伽罗理了理思绪说道,“李家原本的皇帝是李柄启,可当他这支族亲中人力单薄,他父亲只生了他这一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这女儿要比李柄启的儿子还要小上几岁。可李柄启还有个同族中的堂兄,名叫李柄耀” 说到此,杜伽罗看了看一旁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的云南王李晟:“那个李柄耀,也就是云南王李晟和定北王李烨的祖父,他见李柄启重病卧床半年,不见好转,怕他撒手人寰之际,将皇位传给太子,便联合族中其他人,起兵造反,一举攻下皇宫,可李柄耀怕事情败露,后人给他按个弑兄夺权的罪名来,便伪造懿旨,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李忌。” 杜伽罗顿了顿嘴:“可不知怎的,那李忌居然在位三日后,便去世了。当时云南王李晟镇守云南,定北王李烨镇守漠北,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从那么远的地方将两位王爷调任回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当时边界战事不断,若是真将两位王爷调回京城,一旦为敌入侵,别说是李家皇权了,恐怕整个平襄城都要面临灭顶之灾!所以,李柄耀只能将自己只有几岁的孙子李继源推上皇位,也就是如今的小皇帝了” “哦,竟然有这种事!”尚若轻叹声问道。 “当然有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杜伽罗笑嘻嘻说道。 “狗贼莫要在这里胡说!叔父李柄启本就是重病未愈而亡,他在临终前下旨将皇位传给我大哥李忌,这都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居然在此编造处这些胡话来,真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李晟气的丢到手中纱布,指着杜伽罗的手不停颤抖着。 “李晟,我若不是看在梦罗姑娘的面子上,早就将你一刀杀了!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自然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你在这里瞎急什么?莫不是怕你祖父做的那这个见不得人的事暴露出来,丢了你们这些子孙的脸了?” “闭嘴,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说着,李晟就挥拳朝坐在桌前的杜伽罗打去。 还没等李晟的拳头接近杜伽罗的身体,就被尚若轻弹出的一颗水滴打的后退而去。 “云南王,先别急,让杜统领把话说完!”尚若轻低头扭动着手中酒杯,瞟了一眼李晟道。 “哼!分明是杜撰胡说,你们倒好,还要听个明白缘由来。”李晟很不情愿捏着手腕小声说道。 尚若轻并没有理会李晟的话,而是问杜伽罗道:“杜统领,您不是说李柄启有一儿一妹吗?那他两人又去了哪里?” “嘿!梦罗姑娘,这皇家的世道你可是不知道啊,既然李柄启败给了自己的堂弟李柄耀,他的亲属家眷自然是要被砍头的,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是李柄启这一脉的,都被李柄耀下令连夜杀死了!” 第073章 反贼人头 醉春楼。 尚若轻和杜伽罗侧身坐在桌子的两侧。 对面站着的是浑身沾满鲜血,但气势凛然的云南王李晟。 “好了,故事听完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杜统领” “梦罗姑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毫无隐瞒地告诉你的!” 尚若轻站起身道:“杜统领,我只是不明白,我与你非亲非故,您为何将这些事感知我,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杜伽罗显然喝的有些迷糊了,他微眯着眼睛道:“嘿,梦罗姑娘这会就见外了,谁说非亲非故就不能坦言相告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不防我也告诉姑娘你吧!” 杜伽罗颠跛着站了起来:“其实,我父亲当年也参加了那次策反活动,他是李柄耀手下的一名小兵,所以这一切他都是亲眼目睹的。因为他帮李柄耀打了胜仗,所以我家族才能在皇宫中做事,我也才有了今天统领的身份” 杜伽罗打了一个饱嗝,提着酒壶继续往自己嘴中灌着酒。 尚若轻瞅了一眼怒气未消的李晟,轻声说道:“走吧!” 李晟只好跟着尚若轻几人走出醉春楼的大门去。 “主子,你为何不将那杜伽罗杀了?”冰羽问道。 阿如汗也跟着问道:“是啊,六妹妹,此人可是楚殇手下的叛军啊!” “他为人耿直,心术不坏,我们没必要杀他。再说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平定叛乱,尽快找到御亲王” 皇宫。 楚殇一身黄袍加身,坐在龙椅上,堂下朝臣跪拜,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楚殇嫣然一副得了势的骄傲表情。 “哈哈哈,李继源小儿和那长公主应该还在城外的云南王府会客别苑中,不过他们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如今李家王朝大势已去,我楚殇在此承言,日后定会与诸位爱卿共享荣华。” “谢皇上” “李继源小儿早就该下台了。” “就是,他一个只有九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做我们这些老臣的皇帝” 朝堂之上,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来,诸位爱卿,我们先不管那永安公主和李继源了,我们先将这碗中的酒喝了,好好庆祝一番再做打算!”楚殇笑着说道。 “皇上说的有理,前朝那些余孽,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我们无需为他们费心劳神,等今日一过,他们不是还得下地狱去见阎王去!”李柄雄走了出来,应和着说道,一副小人嘴脸暴露无遗! “丞相说的即是,来来来,我们举杯,一起庆祝我中林国新主登基!” 一时间,皇宫中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起来,大臣们纷纷搂着从别处抢掠而来的宫女,坐在美酒佳肴前,脸上露出久违的满足感。 如果用“奢靡”二字来形容此时的皇宫,再也恰当不过了! 就在朝堂之中一片酒肉林池之际,大殿外急匆匆跑来一名士兵来。 “报!” 听到那士兵急促的脚步和声音,在场的大臣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慢慢逼近他们。 坐在龙椅上的楚殇脸色一沉,停下手中酒杯,推开怀中拥揽着的三位角色美人,问那名士兵道:“何事如此慌张!” “回皇上!云南王妃尚若云带着人杀进皇宫了!” 听到此话,场中欢歌笑语戛然而止,如同死一样寂静,那些大臣们纷纷铁青着脸,等待那名士兵接下来的话。 “什么!”楚殇顿时从还没有坐热的龙椅站了起来,“还还有谁?城门口不是有吃了丹元灵气的死士守着吗?怎么,云南王妃闯入皇宫来了?” “回皇上,阵强被华川国的剑修万紫千红给破了!” “华川国?剑修?!”楚殇忙问道,“还有谁?和尚若云一起来的还有谁?” “中原的斧头帮c牵机门;隐市的秦楼楚馆c聚灵部c君悦来赌坊c集讯司;北方边陲的祭武神坛;西域的杂耍艺人;世歌尧的棋圣画圣夫妇” 听着这一个个熟悉又让人不觉毛骨悚然的名字,楚殇手中的那盏酒杯“哗”一声从他手中滑落下来,整个身子也不由瘫软在地上 “原来一切都是空枉啊!” 两股眼泪从楚殇眼中滑落,朝中大臣早已吓破了胆,纷纷拥挤着朝大殿外跑去。 楚殇并没有在意那些树倒猢狲散,忙 着逃跑的臣子们,而是将自己头上那顶冕旒伸手取了下来,放在龙椅上,自己又侧身坐在龙椅下面,用手抚摸着那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王位龙椅。 转头间,楚殇不自觉的又说了一声:“这是朕的天下,朕乃中林国国君!” 可当他望向朝堂之时,却不见一人,就连刚才多水倒茶的宫女公公们,都跑得一个也不剩了。 “楚殇狗贼,这龙椅也是你敢坐的!” 话音刚出,就见尚若云从朝堂外跃步而来,就在尚若云手中那把利剑快要逼近楚殇咽喉之时,一张阎罗贴控住了尚若云的身子。 在那张画满符咒的阎罗贴的控制之下,尚若云的停在半空中的身体不由从高空落了下来。 就在大家不知大声了什么事时,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云南王妃,既然人已经抓住了,何必急着要了他的命呢?” “你是谁?”尚若云转头看向祭武神坛坛主,“原来是祭武神坛坛主,不知前辈为何要拦我杀了这叛贼?” “王妃,此人夺权篡位,是该杀!但我还有些话要问他所以,今日你们谁也不能杀了他!” 听武后这么一说,在场的其他人也急红了眼,纷纷问道:“坛主,楚殇狗贼可是中林国的罪臣啊,你为何要护着他?” “是啊,这是我中林国的事,与你这个北方边陲三不管的祭武神坛有何相干!” “这楚殇狗贼的脑袋,我们今日一定是要拿它去见长公主殿下和皇上的!” “对,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朝堂中,各门派中人纷纷抗议起来,高喊着要砍了楚殇的脑袋。 武后手中拐杖一触地,发出一阵如虎啸般的吼声来,极大的威压将在场的所有人震的不由后退几步。 “如痴c如梦,带上人先走!” “是,主神!” 去痴如梦一个踮步跳上皇位,架起楚殇就朝宣政殿外飞去。 见状,其他人忙赶上去堵拦,却被武后一个挥杖遁出,数道阎罗贴打入尚若云众人的胸口,在他们被阎罗贴控制的当口,武后一个翻身,也跃出了皇宫去。 等宣政殿中的人们挣脱身上阎罗贴的束缚之后,已经不见了武后和去痴如梦三人的踪影。 “人人都说祭武神坛是邪教组织,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对啊,她们抢了人,还用这种邪术来控制我们!” “说不准,这楚殇就是祭武神坛潜伏在我们中林国的绣衣使者,这次他们出动,也是为此事而来,不想楚殇叛军败落,她们才将人掳走的!” 就在斧头班和其他门派你一言我一言说着自己看法的时候,尚若轻几人走了进来。 看着一身淡然走了朝堂的尚若轻,其他人也不再嚷着议论些什么。 尚若云见尚若轻走了进来,自己单枪匹马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拉了尚若果的手,狠狠瞥了一眼尚若轻:“大哥,我们走!” “哎,六妹妹,六妹妹” 尚若果还没来的及与尚若轻打一声招呼,就被尚若云拉出宣政殿去。 只是那斧头帮的帮主于右任一向是个坦率说话走不过脑子的人,他见尚若轻几人这会才走了过来,开口便说道:“梦罗姑娘,你不是功法修为最高吗!为何这会才来,那楚殇狗贼都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尚若轻略显诧异的问道,“是谁救走了楚殇?” “还能有谁,不就是祭武神坛的主神武后和她身边那队孪生女子吗!” 听到是祭武神坛的人“救”走了楚殇,尚若轻不由咧嘴一笑,对身旁的冰羽和司命言君几人说道:“我们走吧!” “哦!”司命言君有些不解地跟了上去,他们也不知道尚若轻刚才那一抹淡然的浅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出了宣政殿之后,司命言君才开口问尚若轻道:“尚姑娘,刚才你听了那斧头帮帮助于右任的话之后,为何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有吗?我笑了吗?”尚若轻问司命言君道。 “有啊,我们都看见了!对吧?”司命言君戳了戳一旁的冰羽道。 冰羽顿时领悟到了司命言君的意思,忙说道:“对,我们都看到了,主子,你刚才确实是笑了!” “那斧头帮帮主说,是祭武神坛的坛主救走了楚殇。” “对啊,他是这么说的。”万紫说道。 “其实呢,她们不是‘救’走了楚殇,而是将他劫走了。” “劫走?”千红几人一脸茫然地问道,“尚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还记得我们这次来平襄城的主要目的吗?” “记得,主子说了,一定要找到御亲王爷!”冰羽回道。 “ 你是说,祭武神坛主神武后劫持楚殇,是为了打探御亲王孤独秀的下落?”司命言君瞪大眼睛问道。 “没错。御亲王孤独秀是祭武神坛的圣主,他消失一事,祭武神坛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他们劫了楚殇去,想问出御亲王的下落。” “这就对了,说不准还真是这楚殇将御亲王和定北王关在了什么地方了呢,这样一来,他篡位夺权不就少了两个障碍了吗?”万紫翘手说道。 “依我看,劫持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的并非楚殇,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尚姑娘,你说的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司命言君腿步走着,问尚若轻道。 “我也不知道,可我能感觉到,他们两人的消失,一定和一夜之间消失的地煞冷冢有关!” “地煞冷冢?”阿如汗挠了挠头道,“她们回去哪里呢?难道她们真的是被帝王陪葬的宫女妃子,一夜之间魂飞魄散了?” 说话间,尚若轻几人已经来到了平襄城的街道上。 晚秋的平襄城街道,秋风萧瑟,满大街空无一人,被楚殇叛军洗劫过的街道,到处有着久久不能散去破败感,冷风吹过,那些散落在街道上的背篓篮子c破罐菜叶c烂衣血衫,随街胡乱滚动着。 阿如汗和万紫千红几人不由抱了抱自己的身子。 “哎呀,这是什么鬼地方,好生凄凉啊,怪可怕的!”万紫靠近阿如汗道。 万紫这一靠,却将阿如汗吓了一个机灵,阿如汗忙缩回手跳一步道:“你干什么!” “哎呦,阿如汗公子!你别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 就在所有人感觉街上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时候,突然,一个滴着鲜血,冒着热气,长发胡乱披散,两眼大睁的人头从尚若轻几人身后飞了过来。 转身之间,那颗人头已经逼近在了司命言君眼前。 一股强大的威压随之传来,来不及出手的冰羽和尚若轻忙退后一步,那颗人头稳稳地落在了司命言君的怀中。 躲闪不及的司命言君,只好将那颗人头接在手中。 当那个神秘的威压散去之时,司命言君才看清那颗血淋淋的男人的头颅,他大喊一声,忙将人头抛出去!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左右摇摆晃荡着停了下来。 倒在地上差点被司命言君抛出的人头砸中的阿如汗,忙蹬腿起身,藏到尚若轻身后去。 就在尚若轻想要上前看清那头颅到底是谁时,武后和去痴如梦三人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哼!”武后手中拐杖遁地,冷哼一声道,“尚姑娘,别来无恙啊!” “原来是祭武神坛的武后坛主。”尚若轻拱手行礼道。 武后瞥了一眼尚若轻,冷声说道:“在云南王府会客别苑中,有些话我不便与姑娘分说,所以就没主动与姑娘打个照面,还望姑娘见谅!” “坛主那里的话,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恐怕我和我家五哥早就见了阎王去了,是晚辈失礼在先,没有及时与前辈打招呼!” “好,既然你知道,你的命是我救的,那便倾尽全力,找到你心中所念之人。”武后看了一眼地上那颗聊聊冷却的头颅道,“这是楚殇的人头,你们拿去交给永安公主吧,我劫他去,是想在他口中问出什么,想必尚姑娘是明白的!” “是,晚辈明白!”尚若轻回道。 “冰羽,将楚殇人头包起来。”尚若轻对冰羽说道。 “是,主子。”冰羽刚走出一步,就被武后挥出的一道阎罗贴打的后退回去。 “你来!”武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司命言君道。 第074章 言君身份 “我来?” 司命言君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武后,又看了一眼尚若轻。 “去吧,司命言君!武后说让你将那颗人头拿起来,你没听见吗?”阿如汗添油加醋边说边朝武后笑了笑,心中想着,“幸亏这武后让拿人头的不是我!” 司命言君顿了一会,翻动着喉咙咽了一口口水口水后,缓步走到那颗人头前,将楚殇的人头从头发拔了起来。 当司命言君背着的眼转向那颗人头时,楚殇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盯着他,司命言君眼色顿时变的有些扭曲起来,抓起那人头的头发道:“快,布,布,布包起来” “哦。”阿如汗扫了一眼四周,想从大街上找来一块破布,将那颗头颅包起来。 武后扫视了一眼身旁的如痴。 “是,主神。” 如痴从背上取下一只木匣子,一掌推出,那木匣子刚好落在司命言君脚边。 司命言君一把夺过阿如汗递过来的那块碎布,将楚殇的头颅包好后,装在了木匣子中。 司命言君抬头看了看武后,缓声说道:“武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命言君!我没记错的话,您就是集讯司的司主吧?” “没错,正是在下!” “好,既然你是集讯司的司主,为何不知我要寻找之人的下落?” “武后,我集讯司被歹人暗算,如今只剩我一人,往日那些书简也被大火焚毁,在这之前,有关御亲王的帖子也没有人送来,所以我实在是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哼!”武后看了一眼司命言君,手中拐杖遁地,震起一阵尘土来,“天下事尽皆知,我看你们集讯司只是个由头吧!” “武后,是在对不起,御亲王的下落暂且不够明朗。”司命言君拱手赔礼道,“不过,我相信,尚若轻一定会找到他的!” “既如此,那就有劳尚姑娘和几位修士了!”武后拱手道,“老生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说罢,祭武神坛坛主武后和如痴如梦三人转身朝街口走去。 阿如汗看着远去的武后,问尚若轻道:“六妹妹,你说这个武后,脑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上次在北方边陲漠地,我们见她时,她还是一副四十不过的中年女子模样,说话痴痴癫癫的,怎么这次来了中土,居然手中拿了拐杖,还把自己打扮成一副老太婆模样!” “没错,祭武神武的易容术果然厉害,我想她这样做,定是不想让中土有些人认出她的模样来。”尚若轻撇头看了一眼阿如汗道,“五哥,以后不要再提武后容貌和居所的事,以免引起旁人猜疑,对祭武神坛和我们都不好。” “哦,知道了。” “尚姑娘,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司命言君背起那只装着楚殇人头的木匣子,走到尚若轻身边,问她道。 就在司命言君背起那只木匣子的时候,身后突然散出一股微弱黄光来,一掌小小的阎罗贴通入司命言君的体内:“跟紧尚若轻,一有圣主的消息,就传书于我!” 这声音分明与武后的一模一样,可除了司命言君,尚若轻和阿如汗几人根本听不见符咒传来的声音。 “我们回云南王府去,将楚殇人头交给永安公主” 司命言君想着刚才武后交给他的任务,丝毫没有听到尚若轻的话。 “喂,走了,回云南王府!你没听见吗!”阿如汗拍了拍司命言君的肩膀道。 “哦,好” 就在他们刚要起身回云南王府时,平襄城城门口飞奔而来一辆马车,马车前面是持着长矛的士兵,开路的正是骑在马背上的云南王。 毫无疑问,马车里坐着的,正是永安公主李倾华和皇上李继源。 见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突然出现几人,小皇帝李继源好奇地将脑袋从马车里探了出来。 “嘿!是神仙姐姐,快停车,停车” 听到小皇帝的喊叫声,云南王李晟勒住马缰,下马走到马车前,问李继源道:“皇上,为何要在此处停车?我们还要赶着去皇宫处理事务呢!” “王叔,就一会,耽误不了什么的” 说着,李继源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站在马车旁的张公公忙将一件披风拿了过来:“哎呦,皇上啊,秋日风寒,你可要放心龙体啊!” “嘿嘿,神仙姐姐!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见尚若轻几人走了过来,还没等尚若轻开口,那小皇帝就先关心起她来了。 “叩见皇上c长公主殿 下。” 尚若轻几人跪身行礼道。 “快快平身!”李继源笑着说道。 听到车在的声音,李倾华也走下骄车来。 “原来是梦罗姑娘,怎么?为何这么急着离开皇宫?我这侄孙子可是想你的紧啊,他刚才还在车里念道你呢,说是非要跟你去山上,不去皇宫了。我这做姑奶奶的,劝了好一阵他才肯与我回宫的,这会子偏又在这里遇见你们了,可见你们的缘分着实不浅啊!” “公主说笑了,皇上年纪还小,他的话不能当真” “我已经不小了,过了这个秋天,我就整整十岁了,我说的话为何不能当真了,神仙姐姐,你是不是身边有了那些容貌俊美的小药童们,就嫌弃我了?” “我” 尚若轻无奈地笑了笑:“皇上,您是一国之主,怎能跟着我们去大山里去生活呢,可是小峦他们就不同了,他们是从小被人买来做苦力的,每天都要砍柴啊,做饭啊,洗衣服这些你会做吗?” “我不会”李继源沉思一会说道。 “所以说啊,你还是跟着永安公主回皇宫去吧!那里有你想吃的美食,想喝的排骨汤,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那里没有自由,我想要自由” 李继源大喊一声后,回头跑进了车里。 “让梦罗姑娘见笑了,小皇帝脾气古怪,诸位不要介意。”李倾华朝尚若轻笑了笑道,“梦罗姑娘,宫中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和皇帝去处理,就先不跟你们聊了,这次真是感谢梦罗姑娘与诸位江湖英雄的帮主,才将楚殇叛军击退!” “哦,对了,长公主,这个”司命言君走了上来,将一只木匣子递到李倾华眼前。 “这是什么?”李倾华看着那木匣子问道。 “这是楚殇的项上人头,被人砍了” “楚殇死了?”李倾华有些吃惊地问道,“是谁杀了他?” 司命言君看了一眼尚若轻,挡在尚若轻开口前说道:“不知道,我们刚才经过这里时,见这木匣子和楚殇的人头就丢在这里了,想是想是昨日战乱中,被人砍的” 李倾华看了一眼那只打开的木匣子,确认那颗头颅是楚殇的后,对一旁的云南王李晟说道:“拿下去吧!” “是,长公主!” 看着李晟将那只木匣子交到手下士兵手中,李倾华看了一眼尚若轻几人后,便提裙走进马车去。 李晟也看了一眼尚若轻,骑上马说道:“走!” 尚若轻几人让开通道,看着远远走去的那群人马,心中不由想着:“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当马车缓缓起步时,马车的车帘被一只小小的手掀开了。 马车里,露出一张不满泪水的脸,他望向这边,看了尚若轻一眼,又将车帘放了下去 秋日的风徐徐刮过街道,小皇帝李继源的自由,仿佛就像此刻被装进马车的他自己的身体一样,他渴望看到外面的世界,可无奈的是,身为帝王之家,他别无选择。 尚若轻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默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而后转身朝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尚姑娘,您的意思是,这楚殇反叛,也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而那某后之人,如今还在某个暗处,正注视着我们每一个人?”万紫看着尚若轻有些忧虑的眼神,问道。 尚若轻谈了一口气:“你们相信杜伽罗的话吗?” “嘿,那只是个喝醉了酒瞎扯淡的疯子,他所说的话哪能当真呢!”万紫甩袖道。 “先是御亲王和定北王突然被人绑架,音信全无;地煞冷冢众隐客一夜之间消失;如今就连云南王府的精锐铠甲军全军覆没;接下来,朝中那些有了二心的人,凡是参与这次反叛的人,都会被处死。表面上,这几件事全无关联,可深挖一下,你就会觉得,这桩桩件件事,都与皇宫的夺权有关,这背后之人,给人设的是一局看似混乱又毫无章法的死棋,实则调理分明,在外人看来,中林国朝廷已经乱成一片,可他们这是在铲除异己,巩固实力啊!” “尚姑娘,您的意思是,这操控游戏之人,是皇家中人了?” “没错,我敢肯定,某后主使这一切的人,就在我们平日接触的这些人之中,可我又找不出一丝他们的蛛丝马迹来。” “会不会是云南王李晟?或者是毒门的尚老爷?又或者是你那狠毒的三姐姐尚若云?”司命言君走到尚若轻前面,问她道。 “别人我不敢确定,但以我对尚若的了解,她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去做这一切!” “那会是谁呢?”千红问道。 “云南王李晟,定北王李烨,御亲王孤独秀,长公主李倾华 ,小皇帝李继源,尚府毒门的尚凯荣尚若果父子,隐市的各个门派,北方边陲的祭武神坛,甚至西域的大宛c小宛,这些都是有可能操控这一切的人!” “什么?六妹妹,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人和门派,这不就是等于在大海捞针吗!”阿如汗跺脚说道。 万紫边走,边翘起指头朝尚若轻说道:“哎呦,尚姑娘,你说的这些人中,其他人倒是有可能,为何你还怀疑那被人绑架劫走的御亲王和定北王呢?再着,小皇帝李继源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看他那一副乳臭未干,还要跟着你去山里的小憨样,像是能操控这一切的人吗?” 司命言君赶了一步说道:“对啊,尚姑娘,你列举的这些人中,除了刚才万紫剑修说的这几人外,我觉得祭武神武也不可能是操控这一切的人,她们一直深居在北方边陲,从未踏足中原半步,这一次若不是寻找御亲王孤独秀,她们怎会在此刻出关,惹来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可是江湖门派口中的邪教,若不是这次事态紧急,大家忙着对付楚殇叛军,恐怕中原武林早就一致抵御那祭武神坛去了!” “尚姑娘,司命言君说的没错,我看那御亲王待你不同于别人,她看你的眼神满是深情,他那样一个人,怎会做这种篡位夺权大义不道的事呢?”千红也跟着说道。 “喂,千红剑修,这是皇家争权夺位的事,你怎么扯上我家六妹妹了!再说了,即使那御亲王对我家妹妹有些意思,那也不影响他干出这些事来!”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御亲王!”司命言君忙说道。 “哎!司命言君,你认识孤独秀吗?你很了解他吗?他怎么就不可能了?!” 阿如汗一连戳了好几下司命言君的胸口,质问道。 “我我们不熟”司命言君忙躲开阿如汗的眼神,腿步回道,“我只是觉得他一个外族王爷,不大可能搞这种事!” 说话间,尚若轻几人已经来到了平襄城城门口,就在他们刚要走出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士兵突然将城门关了起来。 尚若轻几人脸上皆露出一股疑惑来。 “冰羽,你上去问问,为何要关上城门?”尚若轻说道。 “嗯。”冰羽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守门士兵道,“敢问兵爷,为何白日将这城门锁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开走开,全城排查,缉拿楚殇叛军余孽,不得放过一人!” 还没等那名士兵回话,几名那些告示的士兵跑了过来,推搡着将冰羽差点撞倒在地上。 那些正要准备出城的百姓,一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些慌张起来,以为官府又要抓他们去当兵了,有人甚至被吓得忙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在那群出城逃难的人群中,尚若轻突然看到一个伪装外裹布帷帽下的熟悉面孔。 虽然那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他腰间那把随时都带着的割肉小刀,以及他那身形眼神,早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杜伽罗” 阿如汗小声惊呼道。 第075章 活人殉葬 “五哥。” 尚若轻忙撤了一把阿如汗的胳膊,挤了挤眼睛,让他不要戳穿杜伽罗的身份。 想要出城去的人们,都被跑来的士兵分裂站成了两列,一一排查着,就连那些百姓的包袱,他们都翻了个遍。 “喂,要去哪里啊?揭下帷帽!”盘查的士兵对着将脸裹得只剩一双眼睛的杜伽罗问道。 杜伽罗的左手缓缓移动到头顶的帷帽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握在了腰间那把割肉小刀的把柄上。 就在杜伽罗准备抽出割肉刀刺向眼前那名士兵的时候,尚若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挡在杜伽罗眼前,对那名士兵说道:“兵爷,是我,夜梦罗!昨日我们在皇宫见过的!” 那名士兵扫了一眼尚若轻身后几人,忙笑着说道:“哦,原来是梦罗姑娘啊,怎么,你们也要出城去吗?” 冰羽瞟了一眼那问话的士兵,冷声说道:“我们出不出城去,还需要向您汇报吗?” 见冰羽那双冰冷的眼睛盯向自己,那命士兵忙拱手赔礼道:“小的不敢!快,开城门,当梦罗姑娘过去!” 其他两名站在城门口专门负责开关城门的士兵忙拉开了城门:“姑娘,请!” 尚若轻朝那几名士兵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将脸转向一旁的杜伽罗。 杜伽罗看懂了尚若轻的意思:“她她这是想要救我脱困啊!” 是才,杜伽罗又将握紧的割肉小刀放了下来,忙跟了尚若轻,朝打开的城门外走去。 “有劳,有劳”阿如汗朝左右两名士兵不停弯腰行礼着,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等尚若轻几人出了城们后,守门的那两名士兵忙将城门拉上,只留了一条可通过一人的小缝隙来。 身后传来士兵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来:“都给我排好对了!长公主有令,若是帮助楚殇叛军余孽逃出城者,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长公主?”听到那士兵的话之后,尚若轻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忙扶手摇了摇头,“不会是她的,可能是我多想了!” “主子,您没事吧!” 看到尚若轻有些不对劲的眼神,冰羽走近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琥珀她们还在等着咱们呢!” 杜伽罗取下脸上的裹布,瞅了瞅四周的行人,靠近尚若轻身旁,拱手行礼说道:“多谢梦罗姑娘解救!” “杜统领不必客气!只不过我还得确认一件事,不知杜统领可否告知于我?” “姑娘请说,只要是我老杜知道的,绝不隐瞒!” “上次在醉春楼,你喝醉了酒之后,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杜伽罗停住脚步,转了转眼珠子顿了几秒后,又跟了上去说道:“您是说有关皇家皇位的事?” “嗯,没错!” “千真万确,绝对属实!” “您说李柄启有一个儿子,他是怎么死的?” “这皇家做夺权篡位的事,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啊,那小太子自然是被李柄耀随意安了一个罪名,处死了呗!” “哦,那当年那位太子多大?” 杜伽罗扶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约莫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也没准记不清了!” “我还记得杜统领说过,李柄启还有个妹妹,按你说的来推算,那名公主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正是,历代皇帝多妻多子的,这叔叔姑姑比侄儿年纪小是常有的事,也不足为奇!” “这个我明白!”尚若轻边走边问道,“但不知那名公主最后去了哪里?” “梦罗姑娘到底是江湖中人啊,不晓得这朝中的事!那位公主是无上皇李柄启最疼爱的妹妹,宫中所有嫔妃都喜欢她,就连当时的太后,都给了她一张免跪令牌,只要她在宫中行走,见了再大的官,他都不需要下跪行礼的,就连皇上和她那祖母,甚至是宫中还活着的一些老太妃,那位公主都是不用给他们磕头行礼的!” “哼!”尚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果真是个受宠的小公主啊!和我那三姐姐一样,都是长辈们手中的宝啊!” 尚若轻语气轻蔑,停下脚步,放眼看了一眼平襄城外满大街已经变黄的树叶:“杜统领,可您还是没有告诉我那位公主是怎么死的!” “那位公主啊,可真是死的冤啊!您说这皇帝死了,让她的那些嫔妃们为他殉葬,这是每个朝代都有的事,可李柄耀非得说,那位小公主是无上皇李柄启最疼爱的妹妹,也让她为自己的哥哥殉葬去!所以啊,这位小公主就被人活活给埋进了他哥哥 李柄启的坟墓中去了” “埋进坟墓?” 尚若轻有些震惊的问道。 “是啊,可见她一个只不到十岁的女孩,就那样没残忍地活埋了!这比那些砍头c赐毒酒都要残忍!” “哎呦,说的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实在是惨无人道啊!看来啊,这皇家也不是这么好呆的!怪不得那小皇帝一个劲儿地要跟尚姑娘来山中呢!”万紫甩袖挑眉看了看杜伽罗说道。 “哎呀,我的妈呀!你是谁啊!”杜伽罗吃惊一震问道。 “我是谁?我自然是华川国的剑修柳万紫了!切!”万紫不屑瞟了一眼杜伽罗道。 “柳万紫?华川国的人!你来中林国干嘛?莫不是敌国派来的绣衣使者吧!” “敌你个头啊!”万紫伸手一把打在杜伽罗的头上道,“华川国与中林世代交好,怎会生事端,倒是你们这些中林叛贼,外敌尚未进攻,你们自己却窝里斗起来了!” “嘿!说起这事也是惭愧啊!剑修有所不知,我原本是与那楚殇的妹妹定了婚约的,前几日,楚殇来家中找我,说李家王朝不得人心,他们的天下是通过弑兄夺来的,要我一起起兵造反我思前想后,我这不是与那楚家妹子有了婚约了嘛,我不能不义啊,所以,我就答应了小舅子楚殇,帮他擒拿云南王!最后就在醉春楼遇见你们了” “喂,那楚家妹子一定长得很漂亮吧?要不然你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和当今王爷对刀呢?”阿如汗走了上来,凑身到杜伽罗身边,笑嘻嘻问道。 杜伽罗有些丧气地回道:“哎,谁知道呢!我连她一面都没见过,这不她人头就要落地了吗?” “楚殇造反,株连九族,那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也要被砍头了,你伤心吗?”阿如汗问道。 杜伽罗摇了摇头:“不伤心” “杜统领。” 尚若轻叫了一声。 “嗯?”杜伽罗回过头去,“梦罗姑娘,您叫我?可是还有什么事要问在下!” “没有——” 说着,一颗药丸就从尚若轻的手中弹出,毫无半点差错地射去到刚要张口说话的杜伽罗的口中去。 “咳,咯,咳” 杜伽罗捏着脖子,涨红了脸问道:“梦罗姑娘这是为何?您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杜统领放心!这只不过是一颗能让你失去记忆的灵药罢了!” “什么?失去记忆灵药!” “梦罗姑娘,您这是为何啊!”杜伽罗忙走到尚若轻身边,勾头哈腰欲哭无泪地问道。 “你知道的事太多了!但我只希望杜统领将今日告诉我的这些事,永远都烂到肚子里去!可人的嘴啊,永远是堵不住的!所以呢,我只能这样了!” “不行啊,梦罗姑娘,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我不能忘了以前的事的!”杜伽罗哭喊道。 “比起你的命,你是选择留着以前那些皇宫中的记忆,还是被皇家士兵通缉抓去砍了头,你自己选吧!” “可,可我忘了以前的记忆,也不能改变我这容貌啊!皇家士兵不照样抓我去砍头吗?”杜伽罗大眼挤小眼,无奈地说道。 “你放心,等会到来来福酒馆,我手下有一名丫鬟,她医术高超,更是个用毒的高手,等见了她,我定会让她将你这副容貌变成另一副面孔的!” “啊,梦罗姑娘,你那位丫鬟,不会是又要在我身上使毒吧?!” “这也难说,不过你现在有得选择吗?” “好吧,还是活命要紧!”杜伽罗一面回应着尚若轻的话,一面想着如何逃跑。 就在尚若轻几人快要走进来福酒馆的时候,杜伽罗一把推开身旁的阿如汗和司命言君两人,准备逃跑。 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去,就被叶千红袖中一股飞出的长布缠住了脖子! 阿如汗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将自己的那缕头发朝后甩了甩,气呼呼走到被千红绑住脖子的杜伽罗身边,一脚踢去 杜伽罗“哎呦”一声,忙伸手堵住自己两腿之间的位置,咧嘴痛苦说道:“你,你要我断子绝孙啊!” “留你一条狗命就已经便宜你了,敢推我!我让你变成宫里那些公公去!” 说着,阿如汗一把撤住那条绑在杜伽罗脖子上的白布,像牵着一条宠物狗一样,将杜伽罗拉进了来福酒馆。 “来喽” “客官,里面请。” 黑石街——地处中原边界地带,与中林c华川c世歌尧三大中土王国相距甚远,周围又有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各国商旅交汇与此,将这里变成了除平襄城隐市之外的第二大繁华地带。 街上最大的酒馆来福酒馆,和往 常一样,聚集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当店老板这一次看到尚若轻几人之后,脸上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吓得失了颜色。 每天来此处的人们,要么就是来往各国经商的商人,要么就是武林中参加什么活动经过此处,前来歇脚的人。 所以,各色人等见的多了,酒馆的老板和店里的伙计,都慢慢变得胆大起来,也不再听信江湖中那些像什么尚若轻是狼妖的所谓传言。 因为楚殇叛军造反之事,今日的来福酒馆,却多了一些前来逃难的中林国人。 一进门,满屋子的酒香味和店里嘈杂的人吠声就穿了过来。 见尚若轻几人走了进来,等会在此的琥珀小峦众人忙笑着迎了上去。 “小姐,您回来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琥珀如老猫拨动着一只小鸡一样,将尚若轻的身体看了个遍。 “哎呀,琥珀姐姐,我没事!”尚若轻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坐下,我让你跑!”阿如汗扯着杜伽罗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酒桌前,举起茶壶将那壶茶水全部喝进肚去。 “阿如汗公子,你不烫吗?”小峦瞅着阿如汗问道。 原本没有觉得那茶水是热的,听小峦这么一说,阿如汗顿觉心口一阵烧灼之感袭来,他忙又抓起小峦眼前那碗茶,喝进肚去。 看着阿如汗拉着一位陌生人,又比如口渴将那壶热茶全都喝进肚去。 琥珀众人定定看着阿如汗和杜伽罗,不由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琥珀,他就交给你了!” 说着,阿如汗一使劲,就将布绳另一端的杜伽罗一把扯到琥珀眼前:“你给我过来!” “交给我?”琥珀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指着指头说道。 “嗯!”阿如汗瞟了一眼尚若轻,“是六妹妹这么说的。” “手下留情啊,琥珀姑娘!”还没等尚若轻开口说话,杜伽罗就拱手说道,“不是我怀疑姑娘您的医术啊,只不过咱也没见过这用毒的帮人易容改面啊!万一你把我变成一个丑八怪怎么办?我还没有结果呢,这不我杜家就要断后了吗?” 说着,杜伽罗就跪在了地上,叩头大哭起来:“爹啊,罗儿对不住你啊!对不住列祖列宗啊!” “琥珀姑娘,你别听梦罗姑娘的,我觉不会讲那些话讲给第二个人听的!” “你干什么!走开!” 琥珀忙起身,躲开杜伽罗扯着自己衣裙的手,看着尚若轻问道:“小姐,你从那里弄来这么个死无赖!到底是怎么回事?” “琥珀,此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但他心术不坏,所以,我决定救他一命,你看能不能将他的容貌改变,并且去除他有关皇家一切的记忆!” 第076章 公主掌权 “好了,你自己看看。” 琥珀将一面镜子拿到杜伽罗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样?可还满意?” “哇!这这也太帅了吧!琥珀姑娘,您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毒门改头换面的秘术,你不必知道,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琥珀边说边收起桌上那些装着药膏的瓶瓶罐罐和小剪刀小刀子,“好了,以后啊,你也不必东躲西藏的了!随便找个活,好好活下去吧!” “我,能不能跟着你们啊?”杜伽罗看了一眼琥珀,问她道。 “走开!”阿如汗一把推开变得比自己都好看的杜伽罗,笑着将目光瞅向琥珀。 “干什么?你为何这样看着我,阿如汗公子?”琥珀不由抱了抱自己的胸口。 “琥珀姑娘,我们商量个事呗!”阿如汗笑着说道。 “什么事?” “要不要不您也将我的容貌,改变一下?” “休想!这可是秘术!秘术,懂吗?” “五哥,不要胡闹!”尚若轻朝阿如汗喊了一声道。 “哦,不换就不换,我还不乐意呢!”阿如汗背过脸去,自顾自端起桌上酒杯喝了起来。 “梦罗姑娘,如今我都易了容貌,要不,您就带着我吧?”杜伽罗一脸憨笑看着尚若轻,琥珀这用《毒经》里学来的医术,居然真的能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不仅如此,就连杜伽罗说话的声音,都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他脸上那些大胡子,经过修面手术后,居然连根拔除,此时看去,那个彪悍统领,嫣然成了一副小白脸书生模样。 “雪仪,你去柜台问问酒馆的老板,看他们这里还需不需要打下手的小二哥?” “好的,小姐。”雪仪放下手中碗筷,朝来福酒馆的柜台走去。 “啊?梦罗姑娘,你不会是要将我安排在这里吧?”杜伽罗瞪大了眼睛,指了指酒馆中沸沸扬扬的人群问道。 尚若轻微微笑道:“没错,放心吧,我们经常会来这家酒馆的,安排你在这里,并不是让你只做一个端茶倒水的店小二,最主要的是让你把我时刻打听着江湖中的动向。你武功不错,只是脑子有些迟钝,刚好在这里学学人情世故,看能不能将你那榆木脑袋变得更精灵一些!” “我这也没有梦罗姑娘说的那么笨啊!”杜伽罗摸着头嘀咕道。 “还有,以后你的名字也不能叫杜伽罗了,就叫”尚若轻一口茶喝到嘴中,在咽下茶水的瞬当,就给杜伽罗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就叫阿九吧!” “阿九,这名字也太小家子气了,我不要!”杜伽罗有些不情愿的嘟嘴道。 “哈哈,我说小九九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没胡子没鼻梁的,难不成还给你取个大壮c威武c大熊什么的名字吗?”万紫扯住阿九的胳膊说道。 “走开,你个姓柳的!阿九就阿九,谁让你叫我小九九的” “小姐,掌柜来了!”雪仪走了过来说道。 来福酒馆的掌柜走了过来,很是客气地朝尚若轻拱手弯腰行了一礼道:“梦罗姑娘,有何指教?” 尚若轻停下举在嘴边的杯子,看了一样来福酒馆的掌柜,问他道:“掌柜的,你不怕我了?” “嘿!有啥可怕的,我就不该信那些人的谗言!前几日你们在平襄城干的事,我都听说了,要不是梦罗姑娘啊,恐怕我这酒馆也没法继续开下去咯!” 尚若轻咧嘴一笑:“我有位外乡的朋友,刚来平襄城,想在那边找个谋生的伙计,可前几日城中发生叛乱,他投靠的那家店也被人给端了。刚好你这里缺个店小二,不知掌柜的” 还没等尚若轻将话说完,来福酒馆的掌柜双手排到大腿上:“嘿,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您看我这里生意红火,店里根本忙不过来,只要你这位朋友老实可靠,那就是姑娘帮了我大忙了!” “掌柜的,我说的这位朋友就是他。”尚若轻看了一眼侧身坐在自己旁边一脸不情愿吃菜的阿九道。 也许是那掌柜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他佝偻着腰,上前几步后,将眼凑近阿九的脸看了看 “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这么帅的男子吗?!”阿九凶了那来福酒馆的掌柜一声。 吓得掌柜忙退后一步去,差点跌倒在地:“哎呦,这这要不得,要不得啊!梦罗姑娘!” “为何?”尚若轻轻声问道。 “他若是在我这酒店当了小二,做的定是一些给客人端茶倒水的伙计。你看他,他生的如此俊美,定会惹来那些江湖莽汉,世家公 子,官爷兵卒的非礼忌惮的!他又生了一副怪脾气,惹怒了客人,他们又得砸了我这桌子酒壶的,这赔本的买卖我是万万不能做的啊!” “你说什么?臭老头,死店家!你竟敢说我被其他男人非礼,我撤烂你的嘴!” 说着,阿九就拿起桌上那只茶壶,朝来福酒馆的掌柜打去 “快,拉住他,拉住啊!”万紫哭丧着脸离开椅子,“没长眼睛的我的衣服,我的新衣服” 拉扯间,那壶茶水都洒在了万紫的身上。 “哈哈哈,啊哈哈哈笑死,笑死我了”阿如汗笑的前仰后附起来,眼泪都从眼睛里冒了出来,“杜伽罗,阿九,你也有今天啊!”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哎呦,要不得,要不得啊!梦罗姑娘!”来福酒馆的掌柜挤眼说道。 尚若轻倒了一杯桌上的茶,细细品着:“掌柜的,说了,人——留下!” “这”掌柜摊手无奈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听到没有,这人,你留也得留下,不留也得留下!”冰羽将手中长剑一把压在酒桌上,一只沒在头发下的眼睛,加上她那半张被划伤的脸,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冷酷无情。 酒馆掌柜不由后退一步道:“哎呦,姑娘们啊,你将他就在我这里,可是要为我惹事的啊!” “哼,你不想要!我还不想来呢!”阿九一脚踩在桌子上,两手叉腰,指着指头骂道,“如今我已经易了容,去哪了不可,非得就在这里,梦罗姑娘,你不必为他求亲!” “不管你们要走还是要留,今日,我说了算!”尚若轻看着桌面,冷冷说道。 “好,好,好留他也可以,但我可说好了,我可是不会付他工钱的啊!”百般无奈下,来福酒馆的掌柜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此事。 “这个好说,他的工钱你不必给,只要一日三餐供着,不要饿死就行了!” “走吧,下去换衣服去吧!”掌柜指了指阿九,欲拉着他的手往柜台走去。。 “放手,我自己有腿!”阿九甩来掌柜的手,极不情愿地跟了下去。 整整一日,来福酒馆的客人,出出进进,只增不减,有些人甚至没了空余的位置,只能在临时备放的小桌椅上就餐喝酒。 “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回林深见鹿处吧”尚若轻刚放下碗筷,对身边侍女药童们说道。 可当她听到旁边那几名从平襄城逃出的难民的对话时,又将漫出的脚步收了回去。 “喂,你们听说了吗?明日午时,在平襄城的菜市口,长公主殿下要处死那些和楚殇一起造反的叛军。” “活该,谁让他们闹这么一出的,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只能逃到这霰雾林脚下,以往还好,我们可以去山上种地田,打些猎什么的,不至于饿死在外头,可如今那山上来了个什么夜梦罗,谁还敢去林中啊!” “六妹妹,说你呢!”阿如汗将身子伏在桌子上,小声朝尚若轻说道,“这群王八蛋,我去教训教训他们去!” “五哥,不要动!”尚若轻拉住阿如汗的手道。 “你没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吗?将人吓跑了怎么办!”司命言君瞟了一眼阿如汗道。 那几人像是走累了,边喝酒和说道:“最可笑的是,那小皇帝回了皇宫后,竟然为了那个妖女一病不起了,躺在床上吃着药,还念道着说要去山中找他的神仙姐姐,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哎!这有什么可好笑的,问题是这小皇帝生病了,朝中无人执政,这中林国的天下又不得乱了吗?” “老兄,这您就多虑了,当朝那位长公主啊,可是管理江山的一把好手啊!”那人喝了一口酒,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她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公主,就像这次,平襄城暴乱,要不是长公主殿下开仓放粮,安顿百姓,这得饿死多少人啊!这人一饿,心里一急,又不是抢钱盗物的劫匪出来了,时间久了,还不是农民愤怨,揭竿而起,国家又陷入混乱局面了” “这位先生说的没错,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这位长公主确是是一个治国理政的可用之才,比那个哭着喊着要去山里种田砍柴去的小皇帝强多了” 尚若轻几人静静听着那些江湖人士和平襄城难民的对话,生怕不小心错过了某一句要紧的话,只能静静喝着茶,默不出声伸耳倾听着。 “不知明日斩首示众的那几人是谁?”酒桌间一人问道。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那几个领头造反的人了!那些小兵小卒的,要么投降被收入官府军队了;要么顽抗抵制被人就地正法了;要么弃甲私逃去了域外总之,皇家肯定是要那这些大人物的头,给其他人敲警钟c做警告的!” “正是如此,听说那几名被砍头的,就有长公主 的堂兄,当朝丞相李柄雄c长史汪东城c大将军马原,还有他们大大小小的家人,足足拉了好几囚车呢!明日一早,这些反叛之人就要被拉到菜市场去了,从皇宫监狱出了门,定是满城百姓给他们丢烂菜叶子c臭鸡蛋c泼洗脚水去的”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琥珀小声问道。 “马车可是在黑石镇?”尚若轻问道。 “就在驿口的哦啊槽处寄放着呢!” “我们走”尚若轻扫了一眼身边众人,他们各自拿了包袱和武器后,匆忙走出了来福酒馆去。 触在柜台前睡觉的阿九,就连尚若轻几人走出酒馆都没有察觉。 掌柜拿着抹布自己跑来收拾尚若轻她们方才坐过的那张桌子,看着吧唧着嘴,还是不是扣一下鼻孔的阿九,来福酒馆的掌柜只能无奈地默默摇头。 等尚若轻几人走出来福酒馆之后,刚才还好好吃饭的那几名难民模样的人,居然眼中露出一股别样的神色来。 其中一人朝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后,他们放下手中酒碗,假装要赶路也出了来福酒馆的店门去。 来福酒馆门外。 一处大树下。 一名戴着帷帽手持长剑的女子背身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不久后,走出酒馆的那几人,来到那女子身边,拱手说道:“消息已传出,她们可能已经在赶往平襄城的路上。” “可办妥当了?”那女子依旧背着身,冷声说道。 “您放心!除了我们几人,绝没有人察觉!” “好——” 那名女子说着那个好字的时候,语速不由拉长了许久,仿佛那一个简单的字中,充斥着某种死亡的气息。 女子终于转过身来,就在那名女子转过身面向那几名假装难民骗尚若轻几人去平襄城菜市场的男子时,她手中那把长剑也随之冒出一股冷光来。 那几人睁大了眼睛,可为时已晚,那女子手法极快,他们根本没来的及逃跑,就被一剑封喉,死在了那女子脚下。 那女子撩下帷帽帽帘,咧嘴一笑。 “你为何要杀我们”一名还没有断气的男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吊着最后一口气问那女子道。 “不是我要杀你们,是主子要杀你们!” 说罢,那女子将长剑一把插入剑鞘中去,盖上头顶帷帽的帽帘,转身朝远处走去。 第077章 斩首示众 平襄城。 菜市场。 盔甲士兵已经将斩台外围围堵而上,斩台外,已经站满了城中百姓,他们小声议论着,即使看不清斩台上那些头戴布袋的c身着囚衣的犯人,围观的百姓依然是民愤难平。 “该死,谁让这些叛贼起军造反的!” “就该株连九族,杀了他们全家,要不是这些皇宫官员跟随那楚殇叛军造反,我那可怜的老母,还有六岁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被那些士兵杀死在平襄城的街口。”说着,场中那名男子不由摸起了眼泪来。 “可见我那媳妇,被那些禽兽不如的叛军折磨成了疯子,昨日竟跳井自杀了” 主持斩首的是平襄城的城主大人郭明义。 在斩台的右侧面,坐着另一个人,那人的整个身子,被一张垂帘罩在里面,周围站满了精锐士兵。 垂帘左边,坐着的是云南王李晟c王妃尚若云c尚府毒门门主尚凯荣c毒门少主尚若果。 垂帘的右侧,坐着的是小皇帝李继源,李继源的身侧,也站了几名修法高深的精卫。 从那些人的装扮和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士兵,他们的修为可能比一般的修士都要高出许多。 一名持剑女子穿过人群,走到那帷帘前,伸出手捂嘴朝帷帘中的人说了什么。 接着,一名士兵跑到郭明义身边,我对他悄悄说了一句话后。 郭明义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还不到午时。 郭明义将手中斩首令牌丢到脚下,大喊一声道:“行刑!” 人群中,前几日帮皇家平定叛乱的那些各族帮派人士,也站在斩台外围,眼中颇有几份成就感地看着这群被自己缉拿的叛军斩首示众。 可偏偏这些江湖人士是最循规蹈矩c按部就班的人,午时未到,平襄城城主就急着要斩了那些人的脑袋,在这些江湖人士眼中,郭明义这是破了规矩,不守信用,即使是对将死之人,那也不成。 对于城中百姓来说,他们刚刚遭受了一场战乱不想有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所以在普通百姓看来,午时未到,就斩了这些叛贼的人头,那是不吉利的 台下人纷纷叫喊起来,甚至有江湖人士朝主持台指手喊道:“喂,郭城主,午时未到,为何要急着斩人!” “对啊,这太阳还斜着呢,你没看见吗?” 郭明义并未理会那些人的不满和呼声,对身边士兵说道:“动手!” “是,城主!” 那名士兵回了一句后,和身边另一名士兵,一人怀抱酒坛,一人手捧酒碗,一起走上斩台去。 那两名士兵将封好的原浆酒开坛打开,倒了一碗后,递到一名刽子手的手中。 那名刽子手将盛着酒水的碗伸到那些罪犯的口中,让他们一人喝了一口碗中的酒水。 按照平襄城的民间风俗,那些即将离开人世的人,必须在他们临走之前,喝上一口茶水酒水,或者是要上一口馒头,民间管这叫做“糊口食”。 在给那几名跪在前面要犯喂“糊口食”的时候,那名刽子手并没有将他们脸上的布袋取下来,而是将那只酒碗直接喂到了他们嘴中。 隔着头上那张布袋,那五人并没有将那刽子手喂到他们嘴边的酒水喝掉,而是挣扎着想要反抗。 “这喂‘糊口食’的时候,他们为何不将那几人头顶的布袋去掉?” 司命言君有些不解地问道。 突然,尚若轻的胸口阵疼了一下,看着捂住胸口,脸色有些难看的尚若轻,琥珀几人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不知怎的,突然心口一阵疼痛,像是像是被针扎一样!” 看到尚若轻如此神色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司命言君,眼色仿佛要比尚若轻更为难看,他急目扫了一眼斩台上的那无名被裹着布袋的囚犯,又将目光转向人群,就在她看向如痴如梦的时候,如痴如梦也看向了这边。 三人对视一眼,司命言君朝如痴如梦点了点头,又偷偷从手中放出一张阎罗贴,忙于关心尚若轻心疼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围着尚若轻问及她为何突然身体感觉不适的时候,司命言君已经将他观察到的一切通过那张阎罗贴,传送给了在场的所有暗卫。混迹在围观百姓中的祭武神坛和集讯司的暗卫,手中纷纷都亮起两个字来——“圣主”。 那些手中闪过一缕黄光的男子,皆从人群中走到围场的前面来,将藏匿于袖口或者脚腕的冰刃捏紧在了手中,准备随时动手。 等斩台上那些罪 犯的家属全部喝完了酒之后,那个裸露着上臂满脸横肉的刽子手将一名头戴布袋的男子拉到砍头架上去。 当那名囚犯有过阿如汗眼前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停在了那名被布袋裹住脸的囚犯的身上 “送你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仿佛时间都要禁止了一般,阿如汗看着那名浑身是血,被折磨地不成人样骨瘦如柴的犯人。 眼泪不由从他眼中掉落下来。 “是他,是他”阿如汗轻声念着。 挽在他脚腕的那串铃铛,突然戛然而止,随着那名囚犯被按倒在斩头架上,他脚上的那声脆响也突然停止了响动。 就在那名刽子手的手中大刀快要砍向那名囚犯的时候,阿如汗突然冲出人群,一个跃身飞到斩台上去,一脚踢飞了那名刽子手手中的大刀。 “阿如汗公子!” “五哥” 就在尚若轻一众人一阵惊呼之时,只见场中那些隐藏在百姓中的祭武神坛暗卫,也持刀冲进了斩台。 见到此种情形,主事平襄城城主忙扶着被逃跑人群打歪的官帽,躲在了一众士兵的身后。 垂帘里的那名女子也站了起来,问身侧的那名女子道:“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 “还不将这群不明来历的劫狱者拿下!”长公主李倾华站了起来,冷声说道。 “是!” 那名女子回了一声手,带着身边几名修法高深的精卫,跃身跳到了斩台上,与那些试图劫法场的祭武神坛弟子打了起来。 可比起皇家的这些精卫,隐匿在民间的这群祭武神坛弟子,功法实在是太过薄弱了,没过多久,那些连斩头架没有接近的祭武神坛暗卫,就被皇家精卫杀的一个也没有留下。 看着自己人被那些皇家精卫一个个杀死,司命言君急的都快要哭了,可他有命在身,在尚若轻面前,他还不能暴露他也是祭武神坛的人。 如痴如梦对视一眼,两人双双从混乱逃跑的人群中飞起,落在那几名被布袋裹着头的囚犯身边,两把弯刀在如痴如梦咒语的念动下,发出一道黄色光晕来,将冲上斩台的那些士兵全部震倒,从斩台上滚了下去。 就在尚若轻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之事,阿如汗乘机一把撤下那名咂刀口囚犯脸上的布袋。 当尚若轻几人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他们和那些江湖门派中人士一样,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定北王?这不是消失了的定北王吗?他怎么在这里!又是怎么被替换成了楚殇叛军的同谋的!” “木子叶哥哥,真的是你”阿如汗去掉塞着李烨嘴的那块布团。 李烨咳嗽了几声,缓缓抬头看了看阿如汗,捏住他的手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阿如汗眼中流着泪水,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一名精卫腾空挥刀朝阿如汗的背部砍来。 “小心!”李烨一把推开阿如汗,又用尽全身力气,一章将那名精卫打飞出去。而李烨自己,也因在狱中受了重伤,晕了过去。 尚若轻看了看斩台上那几个被人裹着头的囚犯,顿时心中明白了一切! “冰羽c琥珀,快去救人!他们是孤独秀c巴伦和刀光影!” 说话间,尚若轻已经冲向了斩台,琥珀c冰羽和司命言君,还有其他侍女药童们,也纷纷朝菜市口斩台冲去! 红色莲花花瓣在尚若轻停在半空中的身体上缭乱飞裹着,台下百姓早已跑得不见了踪迹,只留了那群江湖门派中人士,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切,那些围观的江湖中人,一时竟有些愣神,他们也不知该不该出手去帮主皇家,还是去帮主尚若轻,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走向。 原本坐在李倾华身侧的小皇帝李继源和尚府毒门中人,都纷纷站起身来。 很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一切事端的起因经过。 “长公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尚凯荣有些疑惑地问李倾华道。 “怎么回事,事后我自然会与尚门主交代明白,可眼下,是你的那好女儿尚若轻在此作乱,你还不快些将她拿下!” 看着斩台上那些打成一片的人,尚凯荣还是有些不解地说道:“长公主啊,这劫法场的并不是那夜梦罗一人啊,你看,这不还有祭武神坛的圣使如痴如梦,集讯司的司命言君,华川国的万紫千红吗?” “不管其他人做了什么,今日你必须将你尚府的人拿下!”长公主李倾华从垂帘中走了出来,“尚门主,我命令你,站在就将那尚若轻斩杀在这平襄菜市场!” 还没等尚凯荣回话,尚若云就先一步踮步飞向斩台去:“尚若轻,拿命来!” 红色的莲花花瓣打在那些纷 纷冲向孤独秀几人的精卫,他们的身体就如同不受了控制,纷纷倒落在地上。 就在尚若轻用功驱动那些莲花花瓣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闪来一个身影,一把长剑顿时刺入尚若轻的胸口。 “神仙姐姐,小心” 李继源朝着斩台的方向大喊了一声道。 李倾华狠狠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小皇帝李继源,吓得李继源忙后退一步,他看了看李倾华的眼睛,小声说道:“姑奶奶,梦罗姑娘梦罗姑娘是好人” 莲花花瓣从尚若轻体内散去,她看着刺穿自己肋骨的那把长剑,发出一道巨大的黄色威力来,将身后捏着剑的尚若云震飞出去。 被强大威力震飞出去的尚若云,倒在地上咳出几口鲜血后,便晕了过去! 尚若果看了一眼李倾华,忙跑过去查看尚若云的伤势。 被尚若云一剑刺穿肋骨的尚若轻,也从空中落下,撑手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住流血的胸口,一手聚起灵气,眼睛直直望着对面那名被反手绑着双手,头上带着布袋的人。 一股强大的吸附力从尚若轻手中涌出,那几人就如同被她牵在手中的风筝一样,一把撤了过来。 倒在尚若轻脚边的那几人,因为被人用白布堵住了嘴巴,所以也无法说话,尚若轻一手撤下中间那名男子的头布 当那张脸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尚若轻的眼中也不满了满意抑制的泪花。 尚若轻颤抖着右手,轻轻取下孤独秀嘴中那团白布。 “咳,咳你哭了!”孤独秀长出了一口气,咳嗽着说道。 尚若轻本想拥抱他,可她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身子看过去,只是伸出手去,咧嘴一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孤独秀也伸手手去,和尚若轻那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看着御亲王孤独秀已经被尚若轻救下,之前做的事已经暴露,李倾华捏了捏拳头,心中想着:“尚若轻,今日,你必须得死!” 一道冲天炮裂空炸响,将整个因为天气阴沉的略感昏暗的天空撩亮。 “尚姑娘,快带人走,她们在发射传讯信号,等会人来了,我们就很难脱身了!”如梦喊了一声道。 尚若轻和孤独秀对视一眼,赶紧解开巴伦和刀光影头上的布袋,正当他们刚要扶着巴伦和刀光影走下斩台去离去的时候。 却见无数如暴雨一样的飞箭从天空传来。 随着那些飞箭铺天盖地朝斩台射来,天空也随之变得黑暗起来。因为那无数飞箭与天空的摩擦,云层中,居然闪起了激光来。 听着空中突然飞来的箭鸣声,斩头台上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兵器,愣在那里,抬头痴痴看着天空那黑压压的一片! 第078章 满城金甲 尚若轻赶紧化出一道灵障来,将身体虚弱不堪的孤独秀几人护在身后:“大家小心,快些护阵!” 冰羽一剑劈开身侧三名士兵,将手中冰羽剑执于眼前,化出一道剑阵来。 琥珀也随即将一手举过头顶,飞来的弓箭遇到那些黑色雾气,全部化成了火焰。 一卷竹简从司命言君手中摊开,黄色灵光加持着那些闪动的字符,将那些飞箭全部挡在了空中。 如痴如梦姐妹两人也合身在一起,两把弯刀碰撞在空中,一日一月映辉罩于两人头顶。 万紫千红舞出无数碎剑,和那些朝自己身体射来的飞箭对撞上去,那些飞箭在万紫千红剑光灵力的催打下,纷纷断裂成了几节。 “五哥,小心!” 尚若轻看着护着李烨的阿如汗,大声喊道。 就在那些飞箭快要接近阿如汗身体的时候,他扶起李烨,躲在了那把大斩台架的后面。 场中那些江湖人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飞箭射死无数,人们混乱挥舞着手中武器,试图将那些毒箭挡在身体之外。 功法修为高者,依然会用灵障将自己保护起来,但那些修为尚浅的人,要么被飞箭直接毙了命,要么被箭身上的毒液毒瞎了眼睛,腐蚀了肌体。 整整持续了一刻钟之后,那些毒箭才停止了攻击。 当尚若轻几人撤下周身灵障的时候,又一幕让他们不可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夺过洗劫没被毒箭射死的江湖门派中人,看着街道口列阵踏步而来的金甲士兵,眼睛都吓得大了一圈,他们捏了捏手中兵器,朝着斩头台后退而去。 “他奶奶的!这长公主是要将我们全都杀死在这菜市场啊!” “真是个蛇蝎毒妇,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给她李家保住了皇位,没想到,她居然要恩将仇报,将我们这群江湖人士逼杀在这菜市场中!” “各位英雄们,看来今日我们只能奋力一搏了!” 看着那些慢着整齐步伐,列队有序的金甲士兵学来越接近这边。 斧头帮帮主于右任大喊了一声道:“斧头帮的弟兄们,给我冲,杀了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能杀几个是几个,能拉他们几个给我们垫背的,即使是死,我们也值了!” 说着,斧头帮的众人已经朝街口走来的金甲士兵冲了过去! “于帮主,不要”尚若轻喊了一声道,“大家先不要冲动,快上斩头台来!” “谢梦罗姑娘大恩,斩头台是留给死人和罪人的,我们这些江湖硕士就不去了,那斩头架就留给长公主殿下吧!等我们死了,还望梦罗姑娘能为我们这些曾经毒骂过你的人报仇!” 说罢,那人一声令下,所有江湖人士都朝那看不到边的金甲士兵嘶吼着冲了过去! 尚若轻看了一眼那些英勇冲向金甲士兵的江湖武士,又将目光转向对面垂帘前站着的长公主。 在长公主李倾华那张看似年轻的脸上,尚若轻突然看到这个女人内心深处的报复,又仿佛洞穿了她那邪魅一笑背后的毒辣与狠心。 但同时,尚若轻又觉得这个女人好陌生,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超控这一切的居然是长公主李倾华,即使她曾经有过片刻的怀疑她,但尚若轻内心的感觉告诉她,那个用筹帷幄,站在众人背后,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一定不是眼前这么一个看似单纯可爱的女孩该干出来的事。 她甚至一度认为,做了这一切的人,就是孤独秀,可直到今日,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和孤独秀一样,都是被李倾华算计了的傻子而已。 “尚若轻,你不用用这种眼前看着我?很吃惊吗?”李倾华甩袖咧嘴笑了笑,“没关系,你先看着吧,看着你身边的人是怎么一个个死掉的!等会儿会有让你更意外c更惊喜的事发生的!” 说罢,李倾华坐在了靠椅上,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尚若果走到李倾华面前,用难以接受的表情质问她道:“为什么?倾华妹妹,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在做什么!” “放肆!你一个败落的毒门家族子弟,竟敢这样对长公主说话!你还真当你尚府是三年前那个与皇家平起平坐的尚府吗?”一旁的公公说道。 “魏公公,不可对尚少主这般说话!”李倾华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公公说道。 “是,长公主殿下。”那名公公瞅了一眼尚若果,朝身侧的长公主弯腰行礼道。 “若果哥哥,你不必问我为什么!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说着,李倾华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尚凯荣道,“尚门主不也是一心想让 你家六姑娘死吗?不如今日我就成全了你们!” 尚凯荣看了看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无所作为的尚若果,又看看那个为了心狠手辣c为报母亲之仇不惜一切的尚若云,顿时感到一阵心寒! “是啊,长公主李倾华说的没错,如今的尚府,怎可与三年前那个在平襄城风生水起,有头有脸,到处得人敬仰的毒门相比呢。相比之下,那个被家族遗弃,被江湖中人成为妖女的六姑娘尚若轻,要比他疼爱的这几个儿女都要强上百倍千倍,可惜,她已经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 一想到这些,尚凯荣满心凄楚,眼中不由露出一股悲伤神色来! “尚门主,既然你不愿出手亲自杀了尚若轻,那么,您就坐在这里,细细看着这场好戏吧,看你那六女儿,是这样死在我手中的!” 李倾华放下手中茶杯,朝身侧的侍女喊道:“来人,上座,给尚门主上茶!” “是。”一名侍女回了一声后,退了下去。 看着那些纷纷掉在金甲士兵围攻下的江湖人士,尚若轻朝身后众人喊了一声道:“万紫千红,开道,我们冲出去!” 说着,众人便从斩头台上走了下来。 小峦c小蜀忙帮阿如汗扶着晕了过去的定北王李烨,也朝斩头台下走去。 “你猜,你家六姑娘能走出这菜市口吗?”李倾华看着冲向金甲士兵的尚若轻众人,问尚凯荣道。 尚凯荣一脸愁容,他也不知道长公主居然是这样一个有城府的人,他也不知道长公主李倾华与尚若轻到底有何怨仇,所以,面对长公主李倾华的问题,尚凯荣也回不上来个所以然来。 尚凯荣顿了许久之后,才将手中茶杯挡在桌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长公主到底有何底牌,但看到此刻长公主坐在这里饮茶,气定神凝,便直到长公主有九成的底牌已经握在手中了!” “尚门主过奖了,你也是知道的,你那好女儿,可是有一只上古神兽火凤护体的,我这三千金甲士兵,虽然都是经过十年训练,吃着隐市灵石长大的,可他们始终不是什么得道修仙的大成者,与霰雾林这些人比起来,那可是逊色远了!” 正说是,一声凤鸣突然从台下街口传来。 随着一阵烈风吹过,那只火凤从尚若轻头顶破体而出,在空中飞旋了几圈后,朝街道那三千金甲士兵冲去,红色的火焰烤灼着大地,凡所到之处,那些金甲士兵皆化成了一抹碳灰。 “火凤,神鸟,我看到了神鸟!”李继源从护着他的几名士兵身旁脱开,朝着尚若轻那边走去。 “哎呦!快,快,快,快跟上!若是皇上出了事,你们的脑袋也别想留了!”张公公指着身旁那些护卫,忙骂骂咧咧说道。 “是,张公公。”那几名护卫忙跑下观斩台去,将小皇帝李继源拉了回来。 尚凯荣看着那些被火凤口中突出的烈焰烧成灰烬的士兵,身体一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上一次,在尚府毒门,他只见的那只火凤在尚若轻临危之际,将她伏出了尚府大宅,并未见到它竟有如此威力! 今日一见,果真让尚凯荣吃惊不已! 那些江湖人士,能在毒箭下活下来,定是各个身手不凡,可当他们遇到从小吃着隐市灵石,被长公主喂养成隐客的金甲战士时,都成了他们手下的亡魂! 可当这些所向披靡的金甲士兵遇到那只火凤的时候,他们又变成是那么的弱小无力! 看着惊座而起的尚凯荣,李倾华缓声说道:“尚门主,不必惊慌,这火凤啊,虽然厉害但一样有克制她的法子!先别急,好好看着吧!” 尚凯荣坐了下来。 “对了,尚门主,你这六个儿女中,至今活着的人中,就这位六姑娘是个可用的人才,若不是她挡了我的道,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但你不同啊,尚门主,你是她的亲爹,为何将这么优秀的女儿赶出家门去呢!?” 面对长公主李倾华的话,尚凯荣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与金甲士兵厮杀在一起的尚若轻,半晌后,对李倾华回道:“她是妖女,她是死而复生的涅火红莲鬼魅,我尚府毒门几世忠良,从未害过他人,也未欺压过那些小门小派,即使是在我毒门声望权利日渐膨胀强大之时,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中林皇家的事!” “尚门主,您这话倒是不错,只可惜啊,你却对自己的女儿做了这样的事!”李倾华看了看将受了重伤的定北王李烨护在身后的阿如汗,“哦,对了,那位手持锤针的白衣公子,也是您的儿子吧!” 这一次,尚凯荣居然回答的异常坚决:“不是,他是漠北人!与我尚府毒门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李倾华喝了一口茶道,“我听说,他可是你与漠北某国的绣衣使者所生的孩子!” “那都是些不可信的谣传,长公主就当是闲话,听听罢了,不 必当真!” “我也说呢,毒门的尚门主,怎会和一个漠北的绣衣生孩子呢,哪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说不准还会连累整个家族其他人呢!” “请长公主明鉴”尚凯荣忙拱手行礼说道。 “爹爹,你怎可这样说呢,他们分明是您的子女,我的亲兄妹,你为何要将他们逐出家族,不可认他们呢!” “住嘴,混账东西,我和长公主说话,哪又你把嘴的份!”尚凯荣一把拍在桌在上,怒斥尚若果道。 李倾华看了一眼尚凯荣后,起身走到尚若果身边,弯腰擦了擦他脸上挂着的泪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若果哥哥,你累了!” “不,我不累!”尚若果见李倾华与自己说话,忙跪起身,扯住她的胳膊说道,“倾华妹妹,快,不要打了,让那些金甲士兵停下来,不然他们都会没命的,若是惹了六妹妹,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就收手,我去求她,求她放过你,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她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李倾华脱开尚若轻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尚若轻,嘴脸露出一股轻蔑的笑容来:“哼!放过我?求她!” 李倾华甩袖转身,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放过谁!” 说着,李倾华伸手便将愣在眼前的尚若果的雪道点了住。 “来人,为尚府少门主也准备一把椅子,让他看看,今日到底是我求她尚若轻,还是她求我?!” “是,长公主殿下。” 随着一声回应,两名士兵便抬着一把木椅走了过来。将动不了身,也说不了话的尚若果放在了那把椅子上。 无数的火焰从火凤口中喷出,抬头间,那些金甲士兵已经化成了灰烬,只留得一颗颗微微散着黄光的灵石在那些灰烬中闪烁着! 随着最后一名金甲倒在尚若轻眼前,那三千金甲已无一人生还,就在观斩台上的云南王李晟c尚凯荣吃惊一片的时候。那些原本散落在灰烬中的黄色石金,居然聚集成了一只身形庞大的石妖来。 就在尚若轻众人准备一鼓作气离开平襄城菜市口的时候,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又将她们刹那的欣喜之色覆灭! 第079章 前朝往事 就在那些灰烬下的石灵聚合成的金身石妖朝尚若轻几人走来只时,几声弦音从菜市场远处的瓦房间传来。 数只水滴玄火黑心针也飞射而来。 极目处,对面那间屋顶上,正站在与名女子:一名红衣女子怀中抱着一把琵琶;一白衣女子和一黑衣女子,头顶各撑着一白一黑两把纸伞;另外两名女子手中并没有拿武器,但衣着打扮十分暴露,长相也比前三名女子更要出众一些! 这五人正是当日消失在平襄城外尼姑庵后山树林中的地煞冷冢圣姬,出了死去的青龙圣姬,今日,她们姐妹五人居然到期齐了! 至此,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观斩台上正襟危坐着的李倾华去! “难道难道她就是地煞冷冢冢主?!”司命言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错,她就是有着三千金甲战士c九百隐客女杀手c五位圣姬c两位女护卫的地煞冷冢冢主!”定北王李烨喘着粗气说道。 当这句话在李烨口中说出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她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连侍奉过地煞冷冢冢主多年的冰羽,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也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慌之色! 那只石灵化成的石妖,在尚若轻几人的身后,与那只火凤缠斗着,火凤口中喷出的火焰碰到那只石精妖人之后,居然不能伤他半毫! 反倒是那只火凤的羽毛,竟被石精打落了不少。 白虎五圣姬见那只火凤被石精牵制住,五人也从前方屋顶飞落下来,琥珀c小峦c雪仪几人对视一眼后,也起身跃身而上,与地煞冷冢五圣姬打了起来。 渐渐的,琥珀她们败下阵来,看着快要抵挡不住白虎圣姬等人的攻击,尚若轻对身旁的万紫千红说道:“剑修,劳烦您兄妹两人前去助我那手下药童侍女一臂之力,我与这位长公主还有些话要当面说清楚!” “尚姑娘,您客气了!”万紫翘手捂嘴笑了笑道,“小妹,我们走,打她们个落花流水去!” 红点了点头,两人急步加速朝对面的白虎圣姬五姐妹冲了上去 孤独秀转身,对身后的司命言君也说道:“你也去帮忙!” “是。” 司命言君拱手回了一句后,便退了下去 “她怎么可能是她?!”冰羽有些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看着那些眼中都布满难以置信表情的人,长公主李倾华站了起来,咧嘴微笑道:“怎么,尚姑娘,有那么惊讶吗?我们不是每天都在见面吗?” 说着,李倾华又走到尚若果身边去,站在他身后,伸出双手摸着尚若果的脸颊道:“尚姑娘,你可知道,我与你家哥哥情投意合,未来啊,他可是要做中林国驸马的人!可以啊,你永远见不到我们成婚的那一天了!” 李倾华伸出手去,指着观斩台下的尚若轻,脸色突然变的阴狠起来,说话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因为——你帮了站在了御亲王孤独秀的那一边了;因为你的五哥阿如汗帮了定北王;因为你勾引了当朝皇帝李继源” 听着长公主李倾华说出这样的话,坐在一旁的尚凯荣不知她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作为云南王的李晟,已经听明白了自己这位姑姑话里的意思。 “姑姑,您您为何要为难三弟和四弟,他们可是我们的亲人,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 “亲人?兄弟姐妹?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李倾华仰头大笑了一声后,转头将冷冽的目光看向李晟,“晟儿,你还是听姑姑一言吧!如今你的兵权已经被夺,你那些府中的精锐士兵都已战死在了镇压楚殇叛军的战争中,也算是为姑姑,为中林国立了功,所以,我劝你!不要学御亲王和定北王,也许你还有个好下场!” 听完李倾华的话,云南王李晟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坐在了地上,两只眼睛仿佛失了神一样,定定望着前方。 孤独秀和李烨对视一眼,走上前问道:“所以,这场宫廷政变,也是你安排的?!” “哼!秀儿,你怕是说对了一半。”李倾华放开抚摸着尚若果脸的双手,走到原来那张临时备好的桌子前,倒了一杯酒,举在手中说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李倾华将手中那杯酒翻手倒在了脚下:“凡人皆贪,若是楚殇和堂叔李柄雄他们几人没有推翻皇位,自己称王的心思,我一个女子,再怎么布置这一切,那也是有心无力的事,对吧?!” “你派人暗中将我和御亲王劫去,就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李烨怒视着眼睛,朝长公 主李倾华大声质问道。 “没错,烨儿!姑姑抓了你们,但也没忍心杀了你们,所以就到现在,这是姑姑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长公主,恐怕您并不是不想杀他兄弟两人吧?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对吗?”尚若轻上前几步开口问李倾华道。 “哦,尚姑娘,此话怎讲,不防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您能说出个什么一二来!” “你劫了御亲王孤独秀和定北王李烨以后,便将他们关押在平襄城外尼姑庵地下的皇帝陪葬墓中!也就是你们地煞冷冢的老巢穴!后来,我发现了那里,带人去了尼姑庵,你为了掩人耳目,不让我起疑心,便没有可以阻拦,让看守庵堂的无念嬷嬷放我们进了地下甬道。在冢宫中,你与我喝茶的那段时间,你已安排人手,将定北王和御亲王两人转移到了皇宫中去!在这之前,没有人见过你的真实面目,就连你说话的声音,你也呼吸伪装成时男时女的阴阳混声,所以,见过你的人,根本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也就无人怀疑到,是你将两位王爷转移到了皇宫中去!” 听尚若轻说到此,李倾华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下接一下拍起了手来:“尚府毒门的六小姐,果然是聪明啊!” 听完尚若轻的话,原本一脸无知的尚府老爷尚凯荣,一把接一把擦起脸上的汗水来! 李倾华在观斩台上来回走动着,瞟眼望了望台下的尚若轻,冷声问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尚姑娘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那日在尼姑庵后山的树林里,你与我交手时,我便已经确认了地煞冷冢冢主应该是一名女子,当时我还以为她可能是某一位隐身在皇家陵墓之中的某位老太妃或者宫女,可没想到,竟然是表面看似单纯可爱的长公主您啊!” “尚姑娘,您这会就没有意思了!什么叫长相单纯可爱?那是你没有经历过万蛊钻心的痛苦,没有感受过无尽的黑暗和无助!你不知道,永远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这些,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单纯,谈可爱!” “长公主,听你方才这么一说,我就连你的身份都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尚若轻在台下来回走动着,仔细观察着台上李倾华微微变化着的表情。 果然,当尚若轻说出有关李倾华身份的事的时候,她的脸上的表情有了那么几秒的微动。 “哦,尚姑娘,您难道还要猜测我长公主的身份吗?” 尚若轻顿一下,接着说道:“没错,您是公主!但你不是李倾华,真正的李倾华早就死了!” “什么?尚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定北王李烨眼中充满复杂的神情来,将目光锁定在尚若轻唇齿间,仿佛想要在她那里直到这一切的真相! 孤独秀拍了拍李烨的胳膊,故作镇定地说道:“三哥,不要着急,听尚姑娘把话说完!” “对啊,木子叶哥哥,你先不要激动,听六妹妹把话说完,好吗?”阿如汗捏了捏李烨的手道,他明显能感觉到,李烨此时的手心中已经渗满了汗水。 “哈哈哈”听完尚若轻的话,李倾华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庶女,被尚府逐出家族的人,竟敢在这里说议我的身世?!” 看着李倾华如此激动的神色在场的人也仿佛明白过来,也许尚若轻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长公主,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不知公主可否当着在场的所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呢?” “哼!笑话,你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向我问话!” 尚若轻的话明显已经激怒了隐忍已久的李倾华,在尚若轻交谈紧逼下,李倾华明显已经乱了方从,先前的那股镇定气势,依然慢慢消失了。 “既然长公主不肯说,那我就帮长公主回答这个问题吧!五上皇李柄启并非死于重病,而是被人陷害而死!” 听到尚若轻这么一说,在场的那些大臣们,也开始按赖不住了,纷纷议论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无上皇是被何人若害?”李倾华问尚若轻道。 “害死无上皇李柄启的人是”说到此,尚若轻故意停顿了一下。 “是谁?你快说啊!”李烨有些激动地大声吼道。 “定北王,杀死无上皇的人,就是你和云南王李晟的父亲——无上皇的亲弟弟——李柄耀!”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当年参与那边宫廷政变的人,后来都被李柄耀暗中杀害,就连服侍在无上皇李柄启身边的那几名老嬷嬷小宫女,为了掩人耳目,李柄耀都给她们赐了毒酒 可此事又是怎么被一个皇宫之外的人知道的?看着场中那些朝臣们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李倾华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惨白起来。 其实,阿九并不是什么参与那场宫廷政变将军或者士兵的后人,他 只不过是李柄启屋中那位老嬷嬷收养的一名弃子而已,因为平时他不住在无上皇那里,也就被李柄耀忽略了他的存在,这正是他放过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当时只有几岁的男孩,才让长大后的阿九,将他所了解的一切,,告诉给了尚若轻: 尚若轻在观斩台下来回不停走动着:“长公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无上皇的亲妹妹李倾城!” “李倾城,她是李倾城?长公主居然是李倾城?” “这怎么可能?!” “对啊,这怎么可能啊!一定是那个夜梦罗在这里胡说八道!” “”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 “你在胡说着什么!倾城姑姑不是陪葬在了李家皇陵之中了吗?”李烨颠跛几步,摇晃着身子走到尚若轻身边,问她道。 “定北王,您难道没有听到吗?刚才长公主说了什么?她说,我没有体验过无尽的黑暗,没有感受过那种快要窒息的恐怖!” “哈哈哈,啊哈哈哈”李倾华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大笑了几声后,冷眼说道,“好一个尚府六姑娘,好一个涅火红莲重生主,好一个上古神话驯主!你果然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惊喜啊!” “长公主,无论是涅火红莲重生主,还是从死人坟墓里爬出来的人,都是死过一次的,所以,我想说的是:你所经历过的,也是我经历过的!但我们选择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说道这里的时候,尚若轻下意识看了看一只瘫坐在椅子上,不停擦着冷汗的尚凯荣。 听到尚若轻这么一说,尚凯荣也仿佛感受到了自己女儿那双盯向自己的牟利的眼睛,他装作喝茶,忙将目光躲开去。 “没错,我就是无上皇李柄启最疼爱的妹妹李倾城!” 长公主起身,看着台下众人和那些小声议论着的大臣们说道。 “那倾华呢?倾华姑姑呢?” 云南王李晟从瘫倒的地上站了起来,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李倾华?哈哈哈她,她被我一刀刺死在了李家皇王陵外,我将她的尸体拖到了甬道之之中!” 长公主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圆珠子一样大:“你们知道吗?李晟,李烨,当时她还没死,我就一刀一刀刺在李倾华的身上!鲜血流了一地,慢慢的,她居然不动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你们知道吗,我还将她的人皮扒了下来,浸泡在盐水中,在隐市高人的帮助下,我换了她这张脸,时间久了,她的皮肉已经与我的身子融合在了一起,但你们知道吗?我见不了太毒的太阳啊,每天还得用花瓣沐浴,所以,我只能住进那个让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王陵之下” 第080章 幽会丑闻 “尚若轻,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真是妖魔所化?有着洞天解地的本领?!” 长公主眼中充满怒气,盯着尚若轻问道。 站在围场附近的那些大臣和士兵们,看着尚若轻不动声色的表情,都急急后退了几步。 同样震惊的还有御亲王孤独秀,这些尘封的往事,早就被李柄耀毁尸消迹,可尚若轻到底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被尚若轻震晕过去的尚若云,此事也睁开了眼睛。 “长公主,云南王迎娶丫鬟春香,也是您安排的吧!”尚若轻缓声问道。 见事情已经暴露,长公主也不再隐瞒,直截了当地回道:“没错,是我安排的!” “什么?就连我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云南王李晟表情微僵,问长公主道。 “为何不可?你父亲杀死我哥哥,夺取政权,杀害我族所有兄弟子侄,就连那些无辜的嬷嬷嫔妃们,李柄耀都不可放过她们!你作为他的儿子,我为兄报仇,为何不能找李柄耀的后人?!”长公主狠狠地说道。 李晟看了一眼从晕厥中醒来的尚若云,走到她身边一把扯住她的胸口道:“是你,你为何要背叛我?” 李晟一巴掌打在尚若云的脸上,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上。 尚若云扶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啊哈哈哈李晟,当日是谁将我关押在王府地牢中去的?若不是长公主搭救,恐怕我如今已经成了疯子了,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啊?你会喜欢一个在狱中遭受折磨,慢慢变得年老珠黄,失了颜色的女人吗?到头来,你还不是要和府中那些年轻漂亮的丫鬟们在一起” “够了,尚若云!你就是个毒妇!”李晟气的身体都快要站不稳了。 “对,我就是毒妇,怎么了?可我还不是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了吗?原本混沌圣姬将我从王府地牢救出的时候,我是不想去害你的!可你倒好,我才被关进府牢一日,你竟然已经等不急,与春香那个贱人混在了一起,还故意说些你侬我侬的话来刺我,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明媒正娶的王妃,我能不伤心吗?我能让一个出身卑微的下贱女仆欺在我堂堂尚府毒门三小姐的头上,来耀武扬威吗?” “就因为我关你进了府牢,你就和着长公主一起来害我?”云南王李晟指着自己的心窝子问尚若云道,“那日岳父大人也在,他不也同样觉得,你盗取调令符,是该下狱的事吗?尚若云,是你有错在先,又能怨得了谁?!” “怨得了谁,岳父大人?”尚若云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尚凯荣,“父亲?什么父亲!等我死了,他不一样还有二姐姐尚若兰吗?我又能算的了什么!他能狠心将自己最疼爱的六妹妹赶出家门去,将来未尝也没有可能将我赶出尚府去!” 听到这话,尚凯荣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他最疼的女儿,今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尚若云又看了看站在尚凯荣身旁,抚摸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的七姨娘红牡丹,伸手指了指她隆起的肚子,对云南王李晟说道:“你看,那是我爹爹的第七个老婆,江南歌女红牡丹,是他两年前经商时带回来的” 尚若轻顿了一下后,又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刚来那会,七姨娘已经怀孕了,可她不是我毒门中人,怎能识破每日给她做的早餐里,是否加了堕胎的麝香呢?” 尚若云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那只曾经给七姨娘红牡丹下过药的手,不停看着那白玉一样的手指:“哪怕我们这些子女都死绝了,他一样可以娶妻,一样可以生子!我区区一个尚若云,在毒门门主眼中,又算得了哪根葱!” “什么,原来我肚子孩儿是被你害死的?”说话间,红牡丹已经掩面而泣起来。 尚凯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尚若云身边,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混账东西,好的不学,尽学些害人的手段,和你那死去的母亲真是一模一样!你怎可残害自己的弟弟妹妹呢?他们可还是没有出生的小孩啊!” “呵呵,啊呵呵”尚若云伏身在地上,咧嘴大笑了几声,“她不是现在又有身孕了吗?只要爹爹你身体好,你可以娶十个八个老婆,甚至是几十个几百个,像母猪一样地给你生孩子,即使我害个一个两个的,那也没有什么的!不是吗?” 尚若云抬眼看着尚凯荣:“你还有脸提我母亲?若不是你到处留情,娶了青楼女子五姨娘,生了这个贱种,我娘会死在尚若轻的手中吗?” 尚凯荣已经被尚若云的话气的快要晕过去,脚下打着颤,站都站不稳了。 “来人,将椅子给尚门主抬过去, 别让他被自己的女儿气死在了这菜市场中了。”长公主命令身边的士兵说道。 尚若轻从观斩台下走了上去:“三姐姐,你说尚门主可以生个十个八个的,这话都是没错,可那又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他生再多的孩子,那也是尚府自己的事,与你一个西域人有何关系?” “你你什么意思,尚若轻,什么西域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尚若云见尚若轻走了上观斩台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三姐姐,你不必装了,你是谁,恐怕你心里早就有数了,何必在尚门主和云南王面前伪装出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南王看着尚若云,问她道。 尚若轻先是走到了尚凯荣身边,看着她父亲说道:“尚门主,你可知,您家这位三小姐,根本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尚凯荣只觉心口一热,一口心头鲜血从嘴中喷出。 身后几名丫鬟和七姨娘红牡丹都赶了过来,帮尚府老爷擦拭嘴角鲜血,扶胸顺气。 “六姑娘,您还是不要再说了,你们再这样说下去,老爷的命,怕是要丢在这菜市场了”七姨娘红牡丹抚摸着尚凯荣的胸口,对尚若轻说道。 “七姨娘请放心,这平襄城菜市场是我中林国风水宝地,是地理上的死门,即使不幸今日尚门主殒命在了这里,那也是对你们毒门后人有好处的”长公主坐在椅子上,品着茶说道。 尚若轻心下一想:“这长公主是在看尚府的好戏啊,她已经将三位王爷的兵权全部夺走,如今就只剩这尚府毒门对她皇家有几分威胁,所以,她这是在顺势交乱尚府!可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如果将尚若云的身份不说出来,他日,尚府肯定会被这个女人害残的!” 尚若轻走到尚若云身边,问她道:“三姐,你果真听不明白我说的话?” “尚若轻,我杀了你!” 说着,尚若云一手推出,冒着黑色毒气的手掌就朝尚若轻的胸口打去! 可还没等她的毒掌靠近尚若轻的身体,就被尚若轻一个幻影移身功法击倒在地上。 尚若云乱发散落一脸,抹了抹嘴角血迹:“尚若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即使我做鬼,我也会从地狱中爬出来,来找你算账的!” “不急,三姐姐,等我把话说完了,自然会送你下地狱去!” 尚若轻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你母亲窦婉儿,本是大宛国的公主,因为国家覆灭,逃到小宛,认识了那里的国师牟融,便与他一起在小宛拜师学艺,修的就是西域毒功。后来,你母亲窦婉儿回来中林,开始寻找机会,想得到八宝图,重新光复大宛,可她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完成自己心中报复的,所以,她” 尚若轻轻轻瞄了一眼尚凯荣:“所以,窦婉儿故意制造了与尚府毒门门主相见的机会,进了毒门后,她并没有断了与自己师兄牟融的联系,知道自己师妹在中林国站稳了脚,小宛国国师牟融便也来到了中林国,并以西域毒尊的身份,被窦婉儿安排在了尚府的炼药房中。在这期间,他两人在后花园假山后面,没有少幽会去!等尚门主去了南方经商之时,窦婉儿和她师兄牟融便成了整个尚府的主人,两人甚至会同住一室” 尚若轻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场中那些大臣们,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是丑闻啊,天大的丑闻!” “没想到,京城第一门派,竟然发生了这种不耻之事!” “一个大宛的绣衣,竟然隐藏着毒门中那么多年,这尚府的人竟一点也没有察觉” 昏昏沉沉中,尚凯荣扶头听着场中那些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如刺针一样从耳边传来,又一口鲜血从嘴中吐出。 “求您了,六姑娘,不要再说了!有事回家好好说,这等荒唐之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去,你这不是要了老爷的命吗?”两股眼泪从红牡丹嘴边流下,她一边帮尚凯荣擦拭嘴边的鲜血,一边对尚若轻说道。 “七姨娘,我还有家可回吗?上次我去了尚府,可尚门主是怎么对我和五哥的?你恐怕是知道的!我也给过他机会,当时欲告知他窦姨娘的身份,可他将我心脉震碎,自从那一刻起,我与你尚府毒门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六姑娘,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爹爹啊” “七姨娘,你进尚府才几年时间?这只不过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你说这些不觉得好笑吗?”尚若轻将目光盯在红牡丹脸上,问她道。 “哈哈哈,尚若轻,哪又怎样,我是大宛旧国公主阿朵拉和小宛国师牟融的女儿,我是大宛翁主,即使今日我被尚府毒门和云南王府赶出家门,我也比你一个没人要的青楼女子所生的贱种要高贵上千倍万倍!” “是吗?”尚若轻并没有因为尚若云的这番话感到愤怒,她眼 神牟利,朝尚若云走去。 灵蛇剑突然从尚若轻手中化出,一道剑光闪过,那把捏在尚若轻手中的长剑,已经刺进了尚若云的肋骨间。 “这一剑,就当是还今日你刺我那一剑。” 滑落,尚若轻抽出插在尚若云肋骨间的那把长剑,回头刚要朝李倾华走去。 却觉身后一股力量袭来,尚若轻顿步转身,一剑劈下,斩断了尚若云一条胳膊!接着,一脚踢出,尚若云的身体不由朝后仰飞出去。 一把长剑随之也飞了出去,就在那把长剑快要射出尚若云的身体的时候,一只冒着冷气的寒箭从灵蛇剑侧面打来,将尚若轻挥出的长剑击落在地上,青鸾手持无形气诀弓,从远处的屋顶飞了下来,一手接住飞出去的尚若云,与此同时,在司命言君众人与五圣姬打斗的地方,遁出几个西域人来,他们与青鸾一起将断了一臂的尚若云劫到屋顶,踩着屋顶飞向了平襄城的远处街头去 尚若轻收回灵蛇剑,对着身后座椅上的长公主说道:“长公主,我的目的是找到御亲王,如今人已经找到了,不知公主可否当我们走了?” 长公主放下手中察杯,笑着说道:“尚姑娘,您可以走,但是御亲王必须得留下!” 尚若轻转头看了看浑身是血,被毒药克制住功法的孤独秀,又将目光转向长公主:“长公主,这是你李家的事,与他一个外族王爷有什么关系?” “尚姑娘,此话可是一万个不对啊!他是外族王爷没错,可你总听说过‘功高盖世’这句话吧,他可是跟着战神寒莫将军打过仗的人,你那三姐姐的大宛国,还是他们给灭的呢,这一个御亲王,就能顶两个云南王和定北王,我能放心让他走吗?” “姑姑,您放心,我对你皇家权位没有任何兴趣!只要你肯放我和尚姑娘走,明日,我就来宫中辞去云南王一职” 还没等孤独秀的话说完,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就从菜市场上空传了过来。 “胡说!皇位本就是你的,你竟敢说出如此放肆的话” 第081章 皇帝遗孀 此事,世歌尧的棋圣画圣夫妇,隐市个门派也都问讯来到了平襄城菜市场。 随着那阵强大的声音传来,一阵不知从何方袭来的冷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和杂草,朝观斩台吹去。 与地煞冷冢五位圣姬发抖着的琥珀,忙捂起眼睛,对身边其他人说道:“我们走” 说罢,她们几人忙让到孤独秀几人身边来。 白虎圣姬几人也收了手中法器,一个跃身,跑去长公主身后去。 看着天空惊现的那道道闪电,尚若轻也忙将火凤唤回到自己体内去。 就在所有人凝视着天空突然出现的异像之时,一张张燃烧着的阎罗贴从空中飘落下来,和着那些飞舞燃烧着的黄表和阎罗贴,一个手持拐杖的女人也随之从高空落了下来。 看到祭武神坛坛主站在了观斩台上,那些江湖人士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是前几日来云南王府参加王爷婚礼的那位叫什么的女人吗?” “武后——祭武神坛的坛主!” “对,对,对,就是她!” 场中众人吆喝议论着。 见自家主子突然出现,如痴如梦两人忙走上观斩台去,拱手单膝跪地说道:“奴婢叩见太后娘娘!” “什么?太太后娘娘!” 这一声称呼,简直普通晴天霹雳,不只是胜券在握的长公主吓了一跳,就连一向面容冷静的尚若轻,都不由震了一下。 “什么?您是太后?”尚若轻有些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转向台下的孤独秀身上,“他,御亲王是你的孩子,对吗?”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也将目光投向孤独秀。 “哈哈哈” 武后大笑了一声后,遁着拐杖走到长公主身边,扯下她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后,问长公主道:“倾城,你可还认得我?” “你你是贵妃嫂嫂?”说话间,长公主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 当武后将自己的脸转向台下那些大臣和尚凯荣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她真的是容贵妃,是无上皇的女人啊!” 突然,人群中一名前朝老臣说道。 “哈哈哈”武后笑了笑道,“难得还有人认得我这个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尚若轻有些诧异的看着武后道,“武后,当年事变后,听说无上皇后宫的那些妃子,全部被李柄耀活埋在了无上皇李柄启的墓中,为他陪了葬,不知您是怎么逃过此劫,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尚姑娘,你也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这不也好好站在这里吗?我又为何不能逃出生天,死而复生呢?”武后看着尚若轻说道。 “原是我多言了。”尚若轻拱手行礼道,“既然武后在这里,想必也没人敢伤了御亲王,晚辈先行告退了!” “慢着!” 尚若轻刚走出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武后的声音来:“尚若轻,既然你那么关心我家秀儿,不如多留一会,听完我死而复生的事之后,你再走也不迟。” 尚若轻顿住脚步,微微侧头道:“前辈,您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听您的事。” 武后走到尚若轻眼前,看着她说道:“不想听,那好!不听我的事也可以,那秀儿的呢,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你也不想听吗?” 听武后这么一说,尚若轻看了看台下的孤独秀,转身对武后说道:“好,前辈,那我就做个旁观者,你们皇家的事与我半分欢关系也没有” 说罢,尚若轻走下观斩台去,与孤独秀擦身而过时,她轻轻看了一眼他,但又将目光极速转了回来。 “秀儿,你上来!” 武后朝台下的御亲王孤独秀喊道。 孤独秀看了一眼尚若轻后,朝观斩台走去, 上台后,他只是朝武后拱手行了一礼,但并没有说什么话。 孤独秀走到长公主身边,又拱手道:“姑姑。” 李倾城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股热泪已经在不经意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她颤抖着手抚摸在孤独秀的脸上,声音有些轻轻微颤道:“你你是广儿?” 孤独秀微笑道:“姑姑,是我。” 李倾城上下打量一番孤独秀后,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是广儿?” 独秀朝李倾城狠狠点了点头。 小时候在皇宫的种种场景,都浮现在了李倾城的眼前。 那时候,中林国与西域c漠 北各国战争不断,皇家子弟一到十岁,就要带兵去敌国边界历练,堂侄李忌因为身体孱弱,经常生病,便免去了去边疆镇守的任务,而李晟李烨兄弟两人,在李倾城五岁那年,就已经被皇家派到云南和漠北镇守历练去了。 宫中所有的亲侄兄姐中,她与李广是最亲近的那两人! 每天早晨去皇后那里问了安之后,小公主李倾城都会去找侄儿李广,与他一起玩耍,一起荡秋千,一起做投壶游戏 元宵节时,她们会带着身边那些比自己大的宫女门亲手做灯笼,一起去平襄城护城河上泛舟游玩 可这样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李倾城七岁那年,中林国皇宫发生了一场政变,楚王李柄耀精心布置,在元宵节那日宫中大部分士兵放假之时,又设计遣散了守护无上皇李柄启的内庭护卫,在他汤食的元宵中加了精神疯癫的毒药。 一月之后,李柄启中毒身亡,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病而亡,可谁又能聊的到,这一切都是李柄耀精心设计的。 为了夺取政权,他以楚王权利,免去曾经那些忠心于无上皇李柄启的大臣将军们,又将自己的儿子李忌立为新皇。 皇家政变,李柄启子孙儿女被杀的一个也不剩,就连那些后宫妃子,也一并被楚王下令陪了葬。 可就在楚王李柄耀满心欢喜之时,当时的战神寒莫将军将自己府中一对丫鬟母子易容成容贵妃和李广的模样,将她们交给楚王,小王子李广被赐以毒酒杀害,而容贵妃也不愿被陪葬在那皇陵之中,被活活闷死,便一头撞死在了押往陵墓的路上 可让楚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容贵妃和李广已经被寒莫将军送到了北方边陲去了。 两年后,容贵妃将自己长到十二岁的李广送到了寒莫将军军营中去,并为他改名“孤独秀”。 在寒莫将军的精心教导下,孤独秀很快成长成了一名身经百战c杀敌无数的少将,在西域荒芜之地,孤独秀也悟出了修道之法,自己集结天地灵气,练成了一身通天本领 就在他们打败大宛国,遏制曲勒不在进犯中土王朝后,辅佐李继源的楚王,竟然不对为国肝脑涂地,立了赫赫战功的战神家族进行屠杀奴役政策 战神寒莫被害而死,楚王又立孤独秀为御亲王,让他镇守西域,老死都不能踏进中土一步。 可事情总是充满变数的,在楚王如日中天,扫清一切障碍,想登基皇位之时,她的妹妹李倾华,居然用巫蛊之术将他害死。 从此,李家皇权又落到了公主李倾城的手中。 而李继源,只不过是李倾城控制朝臣的一颗棋子罢了! 看着李倾城与孤独秀两人相认,武后走到李倾城身边道:“公主殿下,如今你的亲侄儿已经长大,你与他也相认了,你是不是也该将这皇权交出来了” 听武后这么一说,原本捏着孤独秀胳膊的李倾城猛地放开孤独秀,缓缓起身,拭干眼角的泪水,缓缓说道:“原来,嫂嫂才是那个最深明大义的人!果真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啊,你看我与李晟李烨兄弟两人斗的差不多了,你才跳出来做那个渔翁得利的人!” “倾城妹妹,不防听嫂嫂一句话,我帮你杀了李柄耀那对儿子,还有当朝皇帝——李柄耀的孙子,你依旧做你的公主,这皇位啊,不是我们女人该坐的,不是吗?不信你问问场中大臣,历朝历代,那出现个什么女子称皇称帝的!” 场中大臣纷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容妃嫂嫂,定北王府的那些功法修为高深的护卫将士们,是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折了我手下隐客女子三百人,才一个个清理掉的!云南王府的精锐部队,也是借楚殇叛军之手,将他们一举歼灭的,呵呵” 李倾城笑了笑道:“如今,你却说出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来,让我将皇位让给李广?” “怎么,公主这是不愿意?是不是皇家的权利捏的太久了,就不愿意放手了?!”武后看着李倾城,冷声说道。 李倾城并未因为武后的这些话,感到有所惧怕她:“嫂嫂,您说呢?这皇位本是哥哥李柄启的,可他被奸人所害,若不是我就在这宫中,没他守墓上香,除了往日侍候过她的宫女无念姥姥,你们还有谁会记得他!” “你虽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可当她临时之时,你却带着广儿,逃出了城外去!”李倾城说话的语速明显加快了不少。 “妹妹啊,你这话真是糊涂啊!若当日不是我带着广儿逃出城去,我秦氏这一脉还会有后人吗?” “后人?!”李倾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对,我秦氏一脉是有了后人,可嫂嫂是想拿哥哥的骨血来威胁我,与我下战书的吗?” “看来,今日,我与倾城妹妹是说不到一处去了!” 说话间, 武后的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杀气来:“秀儿,杀了她!” “母亲我”孤独秀看了一眼武后,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李倾城身上,“姑姑” 看着孤独秀左右为难的神色,武后又一次说道:“杀了她,这皇位本就是你的!难道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了吗?” 孤独秀眼中露出几份忧伤来,他将目光移到尚若轻身上,可他还是下不了手,去杀一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的亲姑姑去。 孤独秀突然猛地跪在了武后脚下,求她道:“母亲,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忘了,这皇位我不要了,我们回北方,好不好?!” “废物!”武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孤独秀,又将阴冷的目光投向对面的李倾城去,“既然你不杀她,那母亲就帮你杀了她!” 说话间,武后朝朝李倾城冲了过去,站在武后身后的如梦如梦两人也随即挥出短刀,打了上去。 见状,白虎圣姬五姐妹也与祭武神坛的人对冲上去。 就在此时,原本站在琥珀她们一众人身边的司命言君,也飞身而来,朝着小皇帝李继源冲了过去! 守在李继源身边的那几名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司命言君随手弹出的几颗字符打晕过去。 眼看司命言君的抓手快要接近到李继源的脖子了。 “啊,救命” 看着司命言君朝自己袭来,李继源只能大声呼叫道。 就在此时,一个红色身影闪过,一把将李继源拉到自己身后。 “神神仙姐姐,你来救我来了!” “闭嘴!”尚若轻朝身后的李继源说了一声后,又对司命言君说道,“司命言君,你藏得够深啊!” “尚尚姑娘,您不是说了,不管皇家的事吗?” 尚若轻甩袖道:“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这小皇帝,我是救定了!” “哎,好吧,好吧!既然我不是姑娘的对手,那我也不必与姑娘较量了!”司命言君指了指与如痴如梦对打的五圣姬道,“我我去打她们,你不会阻拦吧?” “嗯,去吧!”尚若轻挑了挑下巴道,“只要你有本事,你便是杀了她们,也与我与关系!” 尚若轻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司命言君一个跃身,一起一落,冲向白虎圣姬那边去,与对方打了起来。 琥珀c冰羽几人也赶到尚若轻身旁:“没想到,这司命言君,居然也是祭武神坛的人!” 尚若轻将身后的李继源交到冰羽手中道:“照顾好他!” “嗯,知道了,主子!” 冰羽微微点了点头,将李继源的手牵在了自己手中。 看着朝斩台走去的尚若轻,李继源突然笑了起来。 第082章 外敌来犯 尚若轻缓缓朝观斩台走去。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我不想当什么皇帝,只要你们每个人平安喜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孤独秀看着因为皇权大战起来的武后和长公主,喃喃自语着,可当他选择有一方去对付另一方的时候,他实在是做不出这样的抉择来。 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一个是和他一起长大,有过很多美好记忆的姑姑。 可眼下,她们竟然为了一个叫做“皇权”的东西,打了起来。 “快停手,停手!”孤独秀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着眼前的武后和李倾城大喊起来。 “母亲,我不要这皇帝之位了!” “姑姑,中林国的皇帝之位让给你!” “你们不要再打了!” 这还是第一次,尚若轻看到孤独秀如此崩溃的一面。 看着尚若轻突然走到自己面前来,孤独秀愣了一会儿会,走到尚若轻眼前,捏住她的胳膊说道:“尚姑娘,若轻,你帮帮我,快叫她们别打了!我不想不想再失去疼我爱我的亲人了” 许久,尚若轻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盯着孤独秀的眼睛,望着他。 突然,尚若轻伸出双手,一把将捏着自己胳膊手的孤独秀甩开。 “为何要骗我?” “若轻,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不是有意,难道今日事情发展不到这一步的话,你还要利用我到何时?” “我没有利用你,若轻,我没有!”孤独秀眼中布满急切的光影,仿佛渴望着尚若轻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的不得以来。 “没错,是你母亲救了我,可若不是我对你母子有用,她当初还会救我吗?” “即使母亲不救你,我也会想办法救你的!” “可就我的是你母亲,不是你,孤独秀!你若是有那个能耐,当初为何要千里迢迢去往北方边陲,求着你母亲,启用祭武神坛的禁术为我兄妹疗伤!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母亲武后是一位德高望重c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说着说着,尚若轻的眼角也露出两股泪水来:“当我要离开祭武神坛的那一日,看到坛中那些无忧无虑的百姓,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时,我就在自己心中暗下决定,日后一定要跟你回北方边陲去,回祭武神坛去,即使在别人眼中,我是妖女又能如何,我是邪教女魔头又能如何?!” 尚若轻指着自己的心窝说道:“直到今日,我看到那些农民打扮的人和如痴如梦一起冲上去刑场救你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些在你们祭武神坛的农夫,竟然都是武功修法高深的修行者,他们都是你和你母亲伺机安排在那里养精蓄锐的武将,是不是?等有朝一日,我与长公主抖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你们再来收场,是不是?” 尚若轻一声接一声的质问声传入孤独秀耳边,让孤独秀无法回答她这些实实在在发生了的问题。 “不不是这样的若轻,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若不是我于你夺取皇权有价值,你会接近我吗?”尚若轻撇头看了看远处萧瑟的街道,“也是,都怪我,当初没有听琥珀姐姐的话,将你就在了林深见鹿处,才惹来今日这段愁苦恩怨!” “若轻,那时候那时候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 尚若轻看了一眼孤独秀后,朝观斩台下走去。 一名士兵从菜市场街口到了过来,他急步登上观斩台的台阶去,而后猛地跪在正在打斗着的武后和李倾城眼前,急声说道:“报长公主,曲勒大军来袭,已经已经打到城外了!” “什么?”李倾城停下手中武技,怒视着对面的武后,随即将一块调令牌丢到朱雀圣姬手中:“朱雀c混沌c梼杌三人听令,你们拿了调令牌,调去宫中将士,一同出城,迎战曲勒大军!” “是,长公主殿下!” 说罢,白虎圣姬三人停下手中法器,退下观斩台,骑了快马,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白虎c玄武,你俩人带地煞冷冢众姐妹,前去城门镇守,不得放一只苍蝇飞进我中林国平襄城内!” “是,冢主!” 一名祭武神坛的弟子也跑了过来:“回禀武后,漠北金沙国铁骑来犯,已经攻陷总坛,坛中众多教众已经被他们杀害俘虏!” 听到这些话,在场的那些人,无论是朝廷大臣士兵,还是江湖修士c门派家族,他 们的脸上都露出同样的神色来。 武后也将一块调令牌丢到如痴手中道:“如痴如梦,你俩人带上各分坛弟子,火速回总坛去,将金沙铁骑拒在中林国之外,觉不可让他们踏过边陲半步!” “是,主神!” 说罢,如痴如梦姐妹两人也跳下观斩台去,跨上快马,朝菜市场街口跑去。 “司命言君,你集合集讯司弟子,复原八宝图,一定要不能让西域人和漠北人踏入我中土半步!” “是,主神!” 司命言君也跃身飞向菜市场的屋宇间,几个踏步就消失不见了。 遣散手下的武后和李倾城,又聚起手中灵气,朝对方对轰过去。 “哎呦,这敌军都要打过来了,你们还是不要打了!”一名朝中老臣颤颤巍巍走到武后和李倾城跟前说道,“若是你们真要决个高低上下,等我们击退了曲勒大军和金沙铁骑后,我们众位臣子为两位做个见证,若是公主殿下赢了容贵妃,那我中林国的皇位就让公主殿下坐!若是容贵妃胜了公主殿下,那皇位就让御亲王来坐,如此可算是万全之策了,两位不要再打了” “走开!” “哎呦”李倾城一掌轻轻推出,便将那名前来调和的老臣推倒在地。 那老臣一个踉跄,一屁股翻滚在了石板地上。 此时,尚凯荣也走了过来,拱手说道:“公主殿下,不可再打了啊!再这样下去,中林国就要完了!” “闭嘴!”一股白色灵气袭来,将尚凯荣击打退出几步去,原本就因尚若云之事,接连口吐两口鲜血的尚凯荣,此时又受了李倾城这一弹指,脸色变的如同白纸一般,咳嗽不止起来。 看着尚凯荣如此情形,挣脱穴位的尚若果对七姨娘红牡丹说道:“七姨娘,你先带父亲回府中去,请了府中医生来给父亲看看身子” “知道了,果儿,那你也要小心啊”红牡丹扶着尚凯荣,带着一众丫鬟仆人们,从观斩台走了下来,经过尚若轻几人身旁时,尚凯荣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尚若轻和阿如汗两人后,才朝尚府的马车走去 尚府的马车跑过街口的时候,岩雀和神武正带着一众战神家族的人赶了过来。 她们停在冰羽身边,说道:“小姐” 冰羽见岩雀几人走了过来,忙问她们道:“岩雀,神武大哥,外面站在怎么样了,是何情况?” “不知怎的,曲勒大军竟绕过世歌尧和华川,直通我们中林国来,经过途中,他们并未与当地组装和修士家族有过长久的打斗,只是掠夺了些钱财粮食,便一路攻长中林国来。” 冰羽看了看尚若轻,有些不解地说道:“他们为何要避国离他们更近的世歌尧,而且从国力来说,我中林国远比世歌尧要强上好几倍!难道他们就不怕赴了大宛的后尘吗?” 阿如汗冷声说道:“冰羽姑娘,你看看如今的中林,乱成什么样子了,曲勒那还会将这样一个国家放在眼中呢?” “定是我中林出了叛徒,在国内出现混乱之时,将我们的情况通报给了曲勒和金沙,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赶来进攻中林国!”定北王李烨说道。 以他多年征战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的发生,无疑就是对方掌握了中林的情况,才在有十足胜算的情况下,两国联合,提前达成协议,两面夹击,进攻中林国的。 “定北王说的没错,如今我们内忧外患,正是敌军报复中林国最佳的时机,所以他们才会绕开沿途那些小国和割据势力,直通中林!”尚若轻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极有可能,将中林国内情况传送给西域曲勒和漠北金沙的,就是尚若云和她那群大宛余孽” “尚若轻?这个天杀的,早知道她是如此一个胡国殃民的毒妇,我就应该将她杀了,做人人肉包子喂狗去!”阿如汗气愤地说道。 冰羽看了一眼尚若轻后,对岩雀c神武及其他战神家族的人说道:“岩雀,你先带人去城外增援皇家军队去,切不能让这些西域人攻入我们平襄城,要不然,城中百姓都得遭殃!” 岩雀会心一笑,立马拱手说道:“得令,小姐请放心,我们战神家族的人,虽然在功法修为上不如其他家族,可在打仗这种事上,那是绝对的第一!” 说着,岩雀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冰羽也朝岩雀笑了笑道:“快去吧,小心点,若是有了什么变故,一定不能硬拼,及时派人来与我和尚姑娘商议!” “知道了!”岩雀放下手,朝身后那群战神家族的人说道,“战神家族的兄弟们,听我号令,立刻启程,前往平襄城城外,抵御西域曲勒大军!” “是!是!是!” 一声整齐响亮的声音传来,响彻整个菜市场。 那些站在场中的朝廷大臣们,纷纷朝这边点了点头。 “战 神家族的后人,没有让中林国失望啊!” “若是我中林国人人像他们这般,我国百姓,怎会受那些蛮族的侵扰劫杀呢!” “是啊,哎” 看着战神家族族人远去的背影,定北王李烨也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如汗,对他笑了笑,朝菜市口街口走去。 阿如汗忙跟出几步,拉住他的手问道:“木子叶哥哥,你要去哪里?如今城内这么乱,城外又有曲勒和金沙两国的军队,你是中林国的定北王,万一他们抓了你怎么办?!” 李烨摸了摸阿如汗的头,笑着对他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中林国的定北王,所以,在大军面前,我必须要去攻打他们,不是吗?” 李烨想哄小孩一样,摸着阿如汗的脸蛋哄他道。 “木子叶哥哥,你不要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每天夜里逃到你军营中向你讨酒喝的小孩了,我如今已经长大了!你被那个李倾城公主夺了兵权,如今你一没人,二没力气,满身都是鲜血,怎能斗得过金沙那群蛮人?!” “你放心,我在漠北镇守六七载,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了!再说了,我毕竟还是定北王,只要我号令那些昔日跟随我镇守边疆,出生入死的兄弟将士们,他们肯定会与我一同前往漠北抵御金沙铁骑的!” 说罢,李烨拍了拍阿如汗的胳膊,抿嘴神情看了看他的眼睛,转头对尚若轻说道:“尚姑娘,你家五哥就交给你了!” 定北王李烨骑上马背,勒马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对阿如汗说道:“等我回来!” 阿如汗跑出几步后,却见一团尘土飞起,李烨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低头想了想,也跨上一匹马,对尚若轻说道:“六妹妹,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放心不下他,你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着,阿如汗已经挥鞭朝李烨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五哥,五哥” 尚若轻走出几步,还没来的及拦下阿如汗,就见他已经打马跑远了。 万紫叹了一口气道:“这人长大了,总归是留不住的!这不,你家哥哥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万紫这话一出口,站在周围的雪仪小峦几人顿时一阵震冷。 在他们心中,只有女子和男子,才有可能发生那种类似于爱慕互生情夙的关系,可从刚才定北王李烨与阿如汗公子的亲密关系来看,他两人却是有些不太寻常。 看着尚若轻担心的表情,万紫开口道:“尚姑娘,您就别眼巴巴看着你那五哥了,他已经跑远了!您放心吧,这里的其他人走不开,还是让我和我家小妹替你去看着你家哥哥去吧!” “那,就有劳两位剑修了!” 尚若轻弯腰向万紫千红重重行了一礼道。 “不必客气,都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何必如此见外?” 万紫翘手瞟了一眼尚若轻,然后对身旁的千红说道:“小妹,我们走,去看看那两个男人去,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打那漠北蛮军的” 第083章 临时任命 “太保梁庶人,恳请长公主殿下以中林国前途命运为重,不要再打了!” “长公主殿下,西域曲勒c漠北金沙此刻已经逼近我中林国,太子太傅马关于,恳请长公主殿下,快快停手吧!” “提督姚虎啸,恳请长公主殿下,前去皇宫主持大局,我中林国此刻无人坐阵,若是敌军侵入皇城,宫中必定会大乱,到时候恐怕整个皇城都要城外族人的了,更你多说您与容贵妃的儿子谁来主政了” “臣等恳请长公主殿下c容贵妃,快快停手吧!” “臣等恳请长公主殿下恳请容贵妃快快停手,以大局为重” “恳请长公主殿下” “恳请容贵妃” “快快停手,以国家大局为重!” “以中林国大局为重” 在场的所有大臣c士兵,纷纷跪在了观斩台下面,齐声高喊恳求道。 可李倾城和武后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诚心恳求,而停止恶战。 “李倾城,这里未免也太吵了些,有本事你就跟我来!” 说着,武后一个跃步从斩头台架上飞起,周身冒出无数金色的阎罗贴,席卷着她的身体,将她带到了对面那座屋顶上。 “好,难道我怕你不成!今日我必须要与你分出个高低来。” 长公主李倾城随之也卷袖腾飞追了上去:“容贵妃,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长公主飞入屋顶的时候,武后已经踩着街上的屋顶跑的不见了踪影! 李倾城停在对面的屋顶上,对站在观斩台下的提督姚虎啸说道:“提督姚虎啸听令,你带东宫三千将士,死守皇城,不得有误!” 姚虎啸愣了一下,然后跪地回道:“是,长公主殿下,属下定万死不辞,死守皇城,不会让他人进入皇城!” “就在此处的地煞冷冢弟子,全部归于提督姚虎啸部下,听从他的调遣!” “是,弟子明白!” 人群中,那些地煞冷冢的女弟子也纷纷跪在了地上,朝屋顶的李倾城说到。 当那些女弟子起身时,长公主李倾城也不见了踪影。 “哎,这可怎么是好啊!诸位,如今公主不听我们众人的劝说,为今之计,只能我们团结一致,共同商讨对策才是要紧之事啊” 太保梁庶人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对场中其他大臣官员说道。 “对,梁太保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同心对敌,不能让西域曲勒大军进入平襄城,也不可让漠北金沙铁骑踏过祭武神坛边界” 孤独秀看了一眼台下的尚若轻,也踏步飞上屋顶,朝着容贵妃和李倾城飞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那些大臣军将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出个万全之策之时,尚若轻从台下走上观斩台去,她手中牵着的是小皇帝李继源,尚若轻看了看台下那些皇家大臣军将和各族各派江湖人士,大声说道:“诸位,可否听下议论,听我一言!” 太子太傅马关于指着台上的尚若轻说道:“夜梦罗,你不过是个霰雾林的山中村妇,即使你在江湖中颇有威望,那也没有资格管我们皇家的事!” 听完太子太傅马关于的话,尚若眼中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她缓声说道:“对,太傅大人说的没错,我是无权干涉你们皇家的事,俗话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如今外敌来犯,我们作为中林国的子民,也应为国家作出一份力量。” “夜梦罗,你无权无兵,无卒无帅的,你拿什么为中林国出力?!”牵机门少门主柳叶刀的表弟赵长峰突然喊道。 尚若轻看了一眼台下说话的那位年轻公子,从他身旁的柳叶刀和他们族人的服侍就已判断出那人的来历来了,尚若轻冷声说道:“想必这位公子就是牵机门的赵少侠吧?!” 赵长峰朝从人群中漫出一步去,朝斩台上的尚若轻拱手行礼了一礼,眼中却布满一丝及为轻蔑不屑的表情来:“正是在下!” “赵少侠,您说的没错,我无权无兵,无卒无帅,可我手下有一个功法修为最高的护卫,她的冰羽剑一剑可化十刃,十刃可化百刃,百刃可化万刃她一人的功法可顶得了你们牵机门这些在场所有弟子!” 尚若轻站在斩台上,来回踱步走动着:“我收下还有一名毒师,她的用毒功法,不用一兵一卒,可将那些西域军队和漠北蛮人,杀于无形之中” “我手下还有五名侍女和四名药童,他们各个功法修为高深,一人可战数人敌军” “赵少侠,你还不知道吧,我 养了三只雪狼,它们各个威猛机灵,一只狼爪就可顷刻断了一名大将脖子” “我是涅火红莲重生主,是你们所有口中的妖女,我捻起一瓣红莲花瓣,就可同时要了数十名没有修为的蛮族将士” “我是上古神兽火凤凰的主人,只要我一声令下,火凤破体而出,三昧真火空袭来,所过之处,丛草不留,人畜无存” 尚若轻停住脚步,朝着台下所有人问道:“你们说,我还需要什么权什么兵,什么卒什么帅吗?”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台下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张大嘴巴,痴痴呆呆望着周围的其他人,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突然,听的一声齐刷刷整齐的跪地声传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响亮的大喊声从斩台下传入尚若轻耳中:“我等恳请涅火红莲重生主——上古神兽火凤凰之主,主持大局,保我中林国度过难关!” “我等恳请涅火红莲重生主——上古神兽火凤凰之主,主持大局,保我中林国度过难关。” “我等恳请涅火红莲重生主——上古神兽火凤凰之主,主持大局,保我中林国度过难关” 台下一声接一声的声音传来出来。 无论是皇家大臣士兵,还是武林门派家族,他们都纷纷跪在了尚若轻脚下。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联手御敌,击退敌军,保家卫国,护佑百姓! “好,既然各位皇家大臣官员和江湖英雄们都开尊口了,那小女子我也只能免为其难,担了这次御敌守城的任务!” 见尚若轻如此爽快答应了此事,跪在台下的那些大臣士兵c江湖族人们也纷纷站了起来。 “梦罗姑娘,眼下,战事吃紧,加之前几日楚殇叛军之事,我皇城损耗了不少人力物力,如今朝廷不得人心,百姓又处于自保,也少了那份拥官的心思,军中粮草也接近匮乏,士兵们经过平反叛军,又融合了定北王府c御亲王府c云南王府三大军团,暂时兵将之间尚未建立起相对成熟的默契,这无疑是我军目前最为要命的一大弱点啊!” 兵部尚书朱炎走了出来,对斩台上的尚若轻说道。 “尚书大人,长公主不是说云南王府的士兵已经在镇压楚殇叛军中折的差不多了吗?怎会归入皇家正统军队?” 兵部尚书朱炎颤颤巍巍走近斩头,拱手说道:“梦罗姑娘,您有所不知,云南王府最吃劲的自然是那些精锐铠甲士兵,可以他们已有三分之二的人死在了镇压楚殇叛军的战争中了,余下的那部分,也多是些受了重伤或瘸或残的,都是些很难再上战场的人了!但出了这些精锐铠甲士兵,云南王府还有其他普通士兵三千,站如今正归在皇家正统的军队中呢” 尚若轻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云南王李晟,李晟朝尚若轻点了点头。 “尚书大人,你快命人将原先那些云南王府的军队调离出来,立刻跟随云南王出城抵御曲勒大军!” 尚若轻的话还未说完,云南王李晟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看着那个依旧神情昂然,眼神中充满将威神气的云南王,兵部尚书朱炎朝斩台上站着的李晟连连点了点头,从袖口处拿出一道军令牌来:“云南王,这是调令军队的令牌,你拿了它,快去皇宫调用军队去吧!” 云南王走下站台,接过那道军令牌,看了一眼台上的尚若轻,眼中露出几份难以言表的神色来,他将头转向兵部尚书朱炎,开口说道:“谢尚书大人赐我令牌,我这就去皇宫调用军队去!” 说着,李晟朝提刀朝街口走去。 此事,定北王府的护卫丁骇问讯,也带着几名手下跑来了平襄城菜市场。 丁骇在场中寻了一会后,终是没有看见他家王爷的面,他才停下脚步,朝斩台上的尚若轻看了看,刚要开口问她,是否看见过自家的主子定北王:“姑娘是否见过” 可当丁骇看到现在尚若轻身后冰羽身侧的小皇帝李继源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可能之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这位女子,身份不简单,要不然,为何那些朝中老臣都站在她的脚下,而她却站在了当朝皇帝李继源的身前。 尚若轻见丁骇跑了过来,朝他笑了笑道:“丁护卫,你来的正好!也请丁护卫不用着急,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家王爷了!” “真的?!” 丁骇有些不相信,又有些惊喜地问道。 尚若轻并没有去回答丁骇的话,而死对兵部尚书朱炎说道:“尚书大人,定北王府的那些军队,可还在皇宫正统军中?” “在,在,在。也是编入了正统军行列,因为是最近入的正统军,又没有什么吃紧的战事,所以定北王府的那些军队,一直闲置着,还没有归入那位将军部下” “好,朱尚书, 这位是定北王府的护卫丁骇,烦请您也赐于他一块调兵令牌。” 朱炎看了一眼尚若轻后,又将一块调兵令牌递到丁骇手中。 “丁骇护卫,如今我中林国内忧外患,你也是看到了。你家定北王爷已经去往北方边陲,抵御金沙铁骑,你拿了尚书大人给的调兵令牌后,快些回皇宫去,将昔日你府中那支军队调用出来,火速赶往北方,协助你家王爷抵御金沙蛮军!” 丁骇看着手中那块调兵令牌,也全然没有再去问尚若轻身份的意思了,就凭刚才她说话间那种决断与气场,他就已经相信了这名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了! 丁骇脸露微笑,朝斩台上的尚若轻和兵部尚书大人朱炎行了一礼后,带着身后那几十个士兵,跑出了菜市场。 随着尚若轻对兵部人员的一步步分工,在场的人数也在慢慢减少。 尚若轻看了看斩台下那些人,接着说道:“如今,北面有金沙铁骑进攻,西面有曲勒大军长驱直入,但目前我们已经派去大量军队,估计他们也是一时半刻无法攻破我军防卫线的” 尚若轻停了半晌,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自古军事多变故,有时候,敌军比我们想象的更为狡猾,既然我们已经将重兵派在了北方和西边两处敌军明面上攻击的地方,可我们保不准他们会改变战略,会从我们疏忽的地方进攻中林国!” 听完尚若轻的话,场中又是一片混乱之声四起而来。 “以重生主的意见,我们该如何防守才是?”太子太傅马关于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中林国北通沙漠,与大夏旧址相连;西出平襄城,经河西走廊直通西域小宛c大宛和曲勒;西南与城外地煞冷冢和皇家王陵接壤;南部相隔烈焰凤凰山,接连两大邻国世歌尧c华川;东部直通海洋;东北部是我霰雾林” 尚若轻一边说着,一边来回在斩台上有着:“如今北方和西边已有重兵把守,无需再增派人手,除了东边有水相隔,敌军无法闯入之外,其他何处都是敌军乘机潜入最佳的地方,我们不可轻视”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对啊,我国以没有更多军力派出去把守这些地方了啊” 听完尚若轻的话,场中众人又是嘘哗一片。 “重生主,可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军力去把守这些地方了啊!”兵部尚书朱炎左右顾盼了一眼众人后,又对尚若轻说道。 “尚书大人,如今定北王府和云南王府的旧部军队,都已派出增援战场,可还有一支,那就是御亲王府的军队” 朱炎转身看了一眼四周,说道:“重生主啊,可御亲王已经离开了此处,谁又能带着他那些旧部把守城域呢?” “我们” 还没等朱炎回过神来,就见巴伦和刀光剑两人朝他走了过来。 第084章 主持大局 巴伦和刀光影跪在了兵部尚书朱炎眼前道:“尚书大人,可否赐也赐我们两人一道军令牌?” 兵部尚书朱炎看了看尚若轻:“这” “朱尚书,这两位便是御亲王孤独秀家的巴伦巴护卫和刀光影刀护卫” “哦,原来是这样” 说着,兵部尚书朱炎从身上取出一块调军令牌,走到巴伦和刀光影身边道:“两位护卫,快快起身吧。” “谢尚书大人。” 巴伦和刀光影站了起来。 “这块调军令牌,请两位护卫拿着吧。”兵部尚书朱炎说完话,又将目光转向尚若轻,“只是,这布兵之事,该如何安排?还请众生主” 说着,朱炎拱手行礼,意欲让尚若轻定夺此事。 “自然是要守那些兵力薄弱的地方,巴伦c刀光影,你两人拿了调军令牌,前去皇宫调兵,调兵完毕之后,前去烈焰凤凰山,那里地域环境恶劣,人迹罕至,除了一些异兽之外,我中林国并未在此设置关卡,若是西域曲勒联合其他各小国修士,从此进入平襄城,然后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我们很难认出他们,若是他们在城中搞些小动作,与城外军队来个里应外合,我们怕是要吃个哑巴亏了!” “是,尚姑娘!我兄弟两人这就前往皇城,调了军队驻守烈焰凤凰山去!” “嗯。” 尚若轻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转向尚若果:“大尚少门主,毒门虽地处中林国最东边,与东洋的倭国隔海相望,汪洋大海虽阻隔了敌人直接登陆的可能,可此处又与东南各家族联系紧密,这些家族又与华川国是近邻,与其来往紧密,保不准,曲勒会兵分几路,一支攻击平襄城,以混淆视听,另一路从此进入中林;再者,尚府毒门又与北方边陲接壤,若金沙联合丁灵等国,集结修士遁师,遁地飞天,绕过定北王他们的把守,入了毒门地域,那也是不与可能的。” “六妹妹,你放心,我这就回家去,安排尚府弟子,日夜巡夜,排查门中及周边环境,定不会让西域和漠北各国的修道者潜入我中林国!” “嗯。”尚若轻朝尚若果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尚少门主了。” 看着场中一个个离去的人们,那些之前都称尚若轻为妖女的中林国大臣和江湖各族人士都纷纷露出几份欣赏的眼神来,点头议论着斩台上那个被人们曾经污蔑辱骂过的的尚府六小姐。 “这位尚府的六小姐,果然是位人中凤凰啊,竟有如此智慧与胆识,就连尚书大人都决断不了的事,经她这么一说,全都理得通了” “是啊,我看那些以前见她妖女,对她喊大喊杀的人,今日怕是脸都绿了吧?!”一名江湖武林弟子说着,便瞟了一眼身旁的柳叶刀和赵长峰表兄弟两人。 “依我看啊,是那些心中有妒的人,看不得别人好,才将什么妖女的称呼散步在江湖中的!如今尚府六小姐不仅得了那上古神兽火凤凰,还修了一身的好功法,放眼整个中林国,又那个家族有她这般修为的人?就怕是各家的男子,都不及她一分的修为吧!” “左护持,您这话说的有些大了,我只不过一界女子,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您看到的只是我中林国,也许除了平襄城的这些小地界,域外其他地方你没去过,可世界如此之大,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不可将目光局限于我们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无论是西域曲勒,还是漠北金沙,他们同样有修为的集大成者,只是我们没有遇到罢了” “嗯。” 听完尚若轻的话,场中那些江湖中人纷纷点起头来,“尚姑娘说的没错对啊,真是一点没错就是” “诸位江湖兄弟们,守护中林国百姓安危,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如今城中混乱,百姓已经开始逃往世歌尧c华川等其他国家,还望各大家族能伸出援手,开仓放粮c施粥救灾,解我国百姓于为难,不知各大家族对此是否” 还没等尚若轻的话说完,中林国稻粟之家族长严明说道:“重生主,各位大臣,我族有稻囷三方,粟囷五方,可各开一方,来救震城中百姓。” “严族长,如此甚好,今日你可开仓放粮,救济城中百姓,他日等事态过了,平襄城的百姓定会记得你的好的!” “重生主严重了,我稻粟族既是中林南方富裕之族,族人又都是些善通时令,懂得耕种的农人,论武功修法,我族族人虽抵不上中林国其他各族,但从粮食种植来说,我族可算得上是富裕的了,一方稻和粟,不足挂齿的,只要能帮助城中百姓度过今年秋冬季,来年我族还会种植这些东西的。” 听完稻粟族族长严明的话 后,其他族人和朝廷大臣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言语间皆是对严明的敬佩之情。 “我漠羊族也愿为中林国百姓献上三千头肥羊,也会在北方族门门口,设下锅灶,为中林国战士起锅烧炉,炖煮羊汤,为征战前线的士兵们送上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 “嗯。” 听着中林国北草原漠羊族的首领特的话,在场的人们纷纷点了点头,对他这一壮举表示肯定与赞许。 “漠羊族首领特先生果真是深明大义啊,有了你族的羊汤暖士兵的心,我中林国将士定能打胜仗!”一名朝中老臣走到漠羊族首领特跟前,拱手说道。 “中林国必胜,中林国必胜,中林国必胜!” 在场的所有人又挥拳高喊起来。 鼓舞人心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震耳发聩,经久不衰,在斩台下的菜市口街口响了起来。 “我嫘女蝉族,也愿献出今年所有的蝉种,为前线士兵织衣做鞋” “我们锋门派,也愿派门中弟子,锻炼打造作战的兵器和弓弩” 看着场中那些稍微有些实力的家族门派,要么出了钱,要么出了力,尽自己所能为这次对外战争作出应有的贡献时,牵机门的赵长峰戳了戳自己的表哥柳叶刀的胳膊,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小声嘀咕道:“表哥,表哥” 柳叶刀甩开赵长峰戳着自己的胳膊道:“干什么,都是你惹出的事,要出是刚才你与那妖女唱反调,这些人怎会听她的?如今倒好,反倒是我们落了不是了” “表哥,我们能落下什么不是,要不是我刚才说了那通话,她怎么可说出自己手中有什么法器人手,如今有关她的底细,我们都已尽数知晓了,等过了这了今日,我们回了门中,找个机会将她和那些药童侍女们都” 赵长峰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作出一个砍头的动作来。 “哼!”柳叶刀瞟了一眼赵长峰道,“你仔细看看,如今皇家的人都为她马首是瞻,江湖各族门派人士都叫她什么了吗?难道你没听到?江湖人士管她叫重生主,而不是妖女!” “哪又能怎样?表哥,我们牵机门难道怕她个被逐出家族的孤女不成?!” “哼!”柳叶刀甩袖走出人群,朝尚若轻和朝中大臣拱手行礼道,“梦罗姑娘,尚书大人,我牵机门也可为对抗外敌之事作出一份力量。” “哦?”尚若轻停下脚步,“不知柳叶刀柳门主想为中林国攻战外敌要出一份什么力量呢?” “我牵机门愿设防布置牵机,对抗西域驱兽人c漠北遁术士,祝各位一臂之力!” “好,柳少门主,你们门派在中原也是赫赫有名的门派,你门中功法牵机术高深莫测,就连功法修为高深者,也难走出你门派布下的牵机阵,更别说你派的木偶战术了” “那是自然!”还没等柳叶刀开口说话,赵长峰便抢先说道,“我表哥可是操控木偶人最厉害的牵机门弟子,就连门中那几位上了年纪的长老,在木偶牵机术上,也比不上他厉害!” “长峰,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失了体统!”柳叶刀小声说道。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表哥,我说的是事实,还怕族中长老说你不成?”赵长峰很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柳叶刀,瞪眼说道。 “既然如此,柳少门主,你就带着你这位表弟赵长峰赵少侠,前去平襄城布阵,相比过不了多久,曲勒和金沙的修士就会潜入城中,我中林国各族门派家族免不了要与他们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你们霰雾林为何不去?”赵长峰伸手问尚若轻道,“为何让我牵机门的弟子去与那些蛮族修士硬抗?” “好了,长峰,我们走!” 说着,柳叶刀带着牵机门那群弟子离开了菜市口。 尚若轻看着场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名宫中大臣和那些江湖门派中人,再次说道:“诸位,我中林国此次遭遇曲勒c金沙两国进攻,并非偶然,定是又内贼将我国近来情况告知给了对方,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举兵进攻我中林国的!” “竟有这种荒唐不耻之事?!” “我中林国建国百年,从未出现国贼卖国之事,到了我们这一辈,竟出了这种有辱祖宗先德之事!” “是啊,真是我辈耻辱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兵部尚书朱炎伸出双手,朝场中众人大声喊道,“既然重生主说是有人背叛了我中林国,才使得敌军入侵我国的,不防让重生主把话说完,我们也听听,看到底是谁干了这等缺德之事。” 弱随着兵部尚书大人朱炎的话音落下,场中议论之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诸位在场的大臣c武林同道,我中林先是起了楚殇叛军之事,后又出现长公主殿下与容贵妃夺权之事,在这之前,御亲王c定北王c云南王,三大王爷的兵权全部被长公主 殿下夺走若是此等事没有暴露,料他西域的曲勒,漠北的金沙,有再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入侵我中林国他们能在这么准的时机发兵进攻我中林,定是在之前就掌握了这些事情发展的动向,而这些事,肯定是了解我中林国情况的人传讯给对方的!” “对,有理” “说的没错,重生主言之有理,若不是我中林内乱的消息传扬了出去,他曲勒和金沙怎么在如此巧合的时候进攻我国?!” “不知重生主所说的这位叛国之贼是何人?”太子太傅马关于上前一步问道。 尚若轻说话的声音顿了半晌后,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将我中林内乱信息传给曲勒和金沙之人,正是云南王妃尚若云!” “什么,是她?” “难道真的是她?” “这怎么可能,莫不是重生主与那云南王妃有愁怨,故意这么说的吧?!” 斩台下众人半信半疑议论着。 “尚若云本就不是尚府毒门门主尚凯荣的亲生女儿,她的母亲是大宛国公主,她的父亲是小宛国国师,不知各位可知道,这两国与我中林的关系如何?”尚若轻问场中众人道。 “这大宛先前与我中林国有过三次大的战役,小的更是数不胜数了,后来,我中林将士在战神寒莫和御亲王孤独秀的带领下,一举歼灭了大宛。小宛本就势力不及大宛,见大宛已灭国,小宛只好与我中林俯首称臣,将大宛移民归于自己国家,形成如今的小宛国,小宛每年都会派使者前来仅供金银珠宝和名贵药材,我国的汗血宝马,也是经小宛国,从大宛原民那里引进的。” “没错,这位兄台说的极是。”尚若轻看了一眼台下那人,“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救走尚若云的那群人,他们的长相就是西域大宛国人士,他们的功法也是及为诡异,在平襄城街头,那群人以西域杂耍艺人为名,潜伏多年,为的就是帮助他们的公主窦婉儿,完成大宛复国大计,可如今,随着窦婉儿殒命,他们的愿望也随着破灭。所以,他们才使出了这招鱼死网破的招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