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大唐》 第1章 紫金砚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知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谁操控了我的命运,但这一次波澜壮阔的旅行还在激动我的心。我想把这段经历分享给诸位读者,是对此次旅程的纪念,也想读者们帮我解惑:是谁?为什么?科学的解释呢? 我是一个生活在京城里的普通人,之前是搞机械与新材料方面的研究工作,多年来默默无闻。一年多前,辛苦研发的产品终于成功,我也变成了个财务自由的人,终于可以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了。这些就先不说了,还是继续讲述我这段离奇旅行。 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一个月前,啊!请读者不要喷我——“一个月的经历你还波澜壮阔,你还想写几百万字骗我们的钱。你以为你是井上雄彦啊,一场篮球赛出四本漫画。我们都是被骗大的?呸!”。各位看官啊,我又刚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和各位确认,事情真的发生在一个月前,原因呢?原因是我收到的一个快递。 收到快递时的前一周,我前妻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要装修,收拾家里发现还有我的一些东西没拿走,她准备通过快递发给我。 我本来想和她说不要了,丢掉就好了。可鬼使神差地却只说了一个字说:“好。” 快递就是个不太大的纸箱。是一个HP打印机的包装箱。我其实很怕看旧物的,看了就不免会“睹物伤情”。看着箱子,我踌躇了很久,犹豫着是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东西,还是将它直接堆进楼下的储物间。我咬了咬牙,最后我还是决定看看,十多年未见的东西,来时引起了我的兴趣。用刀划开封口,取出保护泡沫。我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就是自己雕刻过的几块印石、一个古旧的砚台、几张年轻时的绘画和书法字帖。它们的下面大概是我读过的旧书。 看到砚台,我的眼睛立刻是“精光四射”,兴奋地拿起来仔细观赏起来。 “哈哈,紫金砚,我怎么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砚台器形很古拙,不似现代的砚台器型。它像瓦片,或者说更象个微型小簸箕。颜色花纹和歙砚有很大不同。手中的砚台颜色更接近于端砚,通身发紫,在阳光下观看,透过厚厚的包浆,里面会泛出丝丝玫瑰金的纹理。 这个砚台是我小学时,用四十个二踢脚和班里的“老金”换的。二踢脚是我大堂哥来我家时带给我的,大堂哥幼时随大伯在老家务农,大伯想让父亲帮忙,让大堂哥参军。那时父亲遇到了点事,不太方便。就请战友帮忙,结果大堂哥没去成向往的空军,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工程兵。他当兵五年里,一直在四川绵阳开山放炮,用炸药炸石头,挖防空洞。一次春节探亲回老家,路过京城来看我母亲,给我带来了一百个二踢脚。说是他们自己用不响的哑弹做的,二踢脚很细,只有拇指粗细。但真的响啊,还飞的特别高。我放二踢脚时,全院都镇着了。 “老金”和他哥哥“大老金”听到响声后,就缠上我了,非让我给他们几个。 “白纸扇,给哥们儿几个!不给我,小心我扇你。”这个带着狗皮帽子,一袖子大鼻涕,大声威胁我的人是老金。我同班的同学、习惯性蹲班生。“白纸扇”是我的奇葩班主任给我起的外号。我们这班主任一口的江湖黑话。她说我们班乱都是我这个“白纸扇”在扇阴风、点鬼火。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白纸扇是什么人。 我虽然很怵这俩货,可那时小孩子玩的东西太少了,这超级响的二踢脚,绝对是难得之物。我决定誓死捍卫。“离我远点!你敢抢我的,我就点着了,炸飞了你。” 我瞪着眼一手点着香头、一手二踢脚。随时准备着点着了,扔过去。这东西的威力太大了,加上我拼命的样子让“老金”也犯怵了。快退了几步。 “白纸扇,有话好好说啊!没人要抢你的东西,我们换好不好?”说话的是“大老金”,他比“老金”大两岁。已经上初中了,前几年他父母经常挨批斗,他可比他弟弟收敛、懂事。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我心里扇了扇白纸扇,就明白了利害关系。我不能带着二踢脚上学,这厮在学校,有的是手段整治我,还是见好就收。谁让我从小就是败家子呢。 金氏兄弟回家了一会,小老金捧着肚子,大老金殿后掩护就来找我了。一会我们就在主席像下的灯影里,完成了一次丑恶的“投机倒把”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我用四十个二踢脚换一块石头,我是在大老金一次次“爆栗”下,和小老金每天打我的威胁下,屈辱地接受了不平等条约的。我小时候把此次交易条约命名为《脑袋疼条约》,和《辛丑条约》、《马关条约》、《北京条约》等不平等条约,一起仇恨地记忆进我思维深处,但可能因为考试不考,我学习一紧张,我竟然将最让我仇恨的《脑袋疼条约》给忘了,应试教育害死人啊。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忘记了《脑袋疼条约》是不是也背叛了苏联伟大的导师啊。 小老金留级两次,比我大两岁,而且学过撂跤。真真的打不过啊。大老金给我砚台时,吹的天花乱坠,说这是苏东坡玩过的砚台,还一个叫“米饭”的也玩过。我赚老鼻子了。我当时只听大堂哥说过他在成都倒车时,吃过一次东坡肉,能香掉牙。也是刚听他说过,才知道有个叫东坡的玩意,“米饭”我也知道,晚上吃的就是。 一年前在金源顶楼吃火锅,偶然发现邻座是小学同班同学“田包子”,古龙说过,一个人的名字也许会起错,但外号却是绝不会叫错的,他现在长的像极了五块钱一个的那种大包子,不像小时候的那种一毛钱仨的“西四包子”。(那时西四新华书店路南,有个包子铺,半发面,所以包子不大。现在想起来,满嘴的哈喇子啊)听他随便聊起小时候的同学,说到“老金”时,眉飞色舞,说他们俩现在可抖起来了,不姓金了,人家姓爱新觉罗了,那个被枪毙的汉奸女人是他们的堂姑奶,他们俩过去在潘家园练摊,人家现在和“片白儿”在京城电视台做节目,被人称作是文物鉴定专家,女儿现在是网红,抖音上什么“格格”就是大老金的女儿。 “唉!卫星,我和你说啊,他们俩现在还找你呢,说和你没完。”“田包子”已经是酒精上头了,喷着一口的酒气,大喇喇地对我说。 我诧异道:“这怎末个说道啊?我哪得罪他们二位了。”我和这二位能有二十多年没朝过面儿了,没想到还被这哥俩儿惦记着呢。 “田包子”边剔着牙,嘴流着哈喇子,要多脏有多脏。他喷着口水和我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上次回老宅,在胡同里碰到我,问我有你的消息吗。我说没有。他们许了两瓶85年的五粮液,让我有你的消息就告诉他们。你给我留个电话。” “我擦,从老金第三次留级,我就没和他说过话,我哪冒犯二位阿哥了,让阿哥们这么惦记我。是我当初见着他们时,忘了说,阿哥吉祥了吗?人家现在升王爷了,要教训一下小的?再者说了,我听过82年的拉菲,85年的五粮液是什么东东?”我张嘴开始讽刺“田包子”,这家伙从小就不是个好货。有便宜就占,我邻桌的于洪,和他家住一个院。这可怜的孩子打小就没吃过一根完整的冰棍儿。每次买回冰棍儿都要被“田包子”尝上一口,结果半根冰棍儿就没了。 田包子从包子褶中露出了凶狠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我说:“别废话,给我你的电话号码!85年就是好的意思,土老帽!你能懂啊?喝你的大绿棒子去。” 我看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小眼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的大绿棒子好啊,专治: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就是副作用有点大——喝多了容易瞪眼、撒泼、吹牛逼,再多点还容易断片儿呢,还是您自己请。” 听我如此说,他刚要瞪眼,突然又是小眼睛一转,立刻在红红的胖脸上堆满了笑。边给我倒酒,边用肥爪子大力地拍我的肩膀。“卫星,老同学。我叫你哥还不行吗?谁不知道你打小就仁义啊。都知道你混抖了,弟弟我还在水深火热里呢。你就把号码给我呗,我问问大金和你有什么事?因为什么?他们都给我面儿,我给你们说和说和,完事就给你打电话。你看怎么地,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你不能打弟弟的脸,是不?,你弟妹还坐做哪呢,你给兄弟个面子,要不然你这桌算兄弟的!”他哈哈的笑声里充满着智慧。 听他这么说,我也是无奈地笑了,碰上这种滚刀肉,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告诉他了我的电话号码。他利索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我的电话号码编辑进电话簿,还鸡贼地按下了拨号。转眼,他红扑扑的笑脸暗了下来。“卫星,你不地道啊,穿的人模狗样的,事可办的不漂亮啊。拿个假电话号码骗我,你有意思嘛?” 我闻言赶紧凑过看他的手机,诧异道:“不会!你不会记错了啊,你再重复一遍号码,给我确认一下。”趁着他花着眼翻看号码时,我手伸入包里,将另一只手机打开,别说这特制军工手机开机就是快,他刚重复完我的号码,我就告诉他没错。他重新打过来,我按下了接听。 他笑着确认电话号码没错,还解释说可能是他的手机太破了,信号不好。刚说完,他就借尿遁去打电话了。 一起吃饭朋友原以为我没看出他去打电话通知人了,问我怎么还不走,一会人来了找麻烦。 我戏谑的笑了笑,告诉朋友说:“你放一百个心,他不拿到两瓶酒,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的电话号码。再说我实在没有得罪那两位王爷,相反,我小时候还经常挨他们欺负呢。那两王爷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从小在一起的孩子,相互之间都是非常了解的。三岁看老,这句活绝对的有道理。“田包子”凭着对我性格的了解,搞到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也凭着对他的了解,对他耍了手段。 吃完饭我和“田包子”告别,果然,他也没拦着我走,但是很激动的样子。坐在朋友的车上,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田包子”坐在一辆车的副驾上,他老婆开车,紧紧地跟着我们的车。 朋友也发现了,问我怎么回事,我笑着回答:“俩王爷给他加钱了,他在找我住处,没事去先去你哪”。这“田包子”从来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八九岁时,有一次被他妈在大院门口臭揍,就是因为去买油饼时,他贪污了他妈三分钱。 朋友开车去了金源大酒店,我和他一起上了楼。半个小时后,我从夜总会出来打车回家。回家就把电话关机了。这是一只单位开发用的手机。我平时用的iphone装的是移动的卡,有时信号不好。我用国内手机商为军队特制的一款手机,安装了电信、联通卡作热点用的,这款手机有点特别,除了信号强、保密通信外,它还防水,每只都经过二百米水压的测试,有弱光拍摄录像的功能,但体积大、沉重,我一般不拿在手上用。 之后,我偶尔打开这只电话时,会蹦出无数的短信。有号称“大老金”的,要请我去天上人间嗨皮嗨皮,有要给我快递礼品的,还有个我的女儿被绑架了(没女儿啊)、还有叫田小泉的说他要被人砍手指了,让我可怜他一下。田小泉什么鬼,他被砍不砍手指管我鸟事啊!不对啊,田小泉就是田包子的大号啊。还有定位的木马程序。最好笑是收水费问我家在哪?反正林林总总各种骗人信息500多条。我当时就感觉,大老金他们一定是封王爷了,还绝对不是郡王,一定是一字亲王啊。不然哪里找到这么多电话给他们发短信啊。 我一定是让当年高中的历史结业考烧坏了脑子,我记得所有的不平等条约,就是把该死的《脑袋疼条约》给忘记了。历史、地理考了全年级第一,文科班组长多次拦着我,劝我高二去文科班,老太太向我保证,一定把我送去北大、人大。 “卫星,北大多好啊人文荟萃,文学、历史、人文。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博学的学者的。人大也很好啊,你可以成为大法官,多威风啊!”老太太人真好,比我奶奶都关心我。我奶奶孙子太多,十几个。我相信她绝对不会记得我的名字。 其实从我心里,我也想去文科班,但我听说“她”早就决定去文科班了,“她”高一一年,虐的我肝肠寸断,一个少年的心,早就被“她”伤到千疮百孔,《少年维特的烦恼》我肯定也能写一本了。一年都无心学习,高一期末考试,除了语文、数学之外,物理生物化学考得一塌糊涂,也就几个文科科目,靠着之前积累,还有为了给“她”传纸条时,显得我知识丰富,在五道口书店,读了一肚子文史地理(站在书店书架旁读的,没有钱一本也买不起。),所以还考的不错。 考虑了很久,我咬了咬牙,对我尊敬的老师说:“姜主任,我不去了,我从小就喜欢机械。我还是学理科。” “傻孩子,你要面对现实啊。你的理科成绩很差,你的文科很拔尖,你怎么会想着去读理科呢?这样你很可能连大学都没得上。”那时的姜老师还不是现在这个老太太,那时她四十多岁,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她不仅有学问,而且对学生是真的关怀。 我当时答应她我会再考虑的,但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 最近她病了住院时,我去探望她。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我多想培养出一个王力啊!你看看你,你把我一辈子希望都浇灭了。”我从小就临帖,因此就喜欢上了古汉语。《古文观止》背了四十多篇,熟读《唐诗三百首》。上学时,姜老师很喜欢我。 我眼含泪水安慰她说:“姜老师,我给王力教授的儿子当过助理,那时王老还建在,他也像您一样握着我手,夸我,说我比他儿子强,车开的快还稳,去趟北大医院来回能省半个小时。您看,我为我国著名学者省了半个小时,也就是为他延长了半个小时的学术生命,您觉得我对国家的贡献大不大?”姜老师笑着扬了扬手,作势要打我。我赶紧伸过去脸。王力教授是中国汉语方面最著名的学者,中国辞海的主编。北大著名的教授。 她摸着我的脸,努力看清我。“琳琅美玉啊”,她眯着眼笑着说。 “先生,这不好,这句话是别人夸我祖宗的,你用来夸我,我多害臊啊!”姜老师又和我开起来了当年的玩笑。 “哈哈,我还记得,我当时给你们讲琳琅满目的由来时,你不是还大声说那是你祖宗吗?结果全班哄堂大笑。”姜老师微笑着回忆当年的情景,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难得她还记得。 “先生,是您说我们家世代出美男,我才接话的。”我赶紧解释道。 姜老师笑着说:“对啊,你知道吗?当年,你如果听我的话去文科班了,考上北大,我是想把女儿将来交给你的。” 我当时就急了,连忙询问老人家:“先生,师妹是谁啊?” “哈哈,一班的徐曼就是我的女儿。”姜老师愉快地笑出声。我眼前浮现出了那个美丽的女孩,她是那么美,美到了谁缠上她就会倒霉。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先生,现在也不晚啊,您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啊。”她女儿和我初中是同班同学。虽然同班三年没说过十句话,但她真的是第一个走进我梦里的女孩。为了维护她的名誉,在那个时代我还干了件大事。也许就是因为那件事,姜老师才喜欢上我这个学生的。 先生又仔细地看了看我说:“晚了,她孩子都两个了。她当年很喜欢你,瞒不过我的。经常和我说你和那个疯女孩的事。”我默然了,不是为错过了小曼。而是为了那个“疯”女孩。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种女孩叫做“疯”女孩,不知道各位读者,您的学生时代有这个称谓吗?或者她们被叫成别的。 还是来说砚台,大老金这么急着找我,不会是为这块砚台?当再看到这块砚台时,我脱口说出了“紫金砚”不是没有原因的。看到砚台时那一瞬间,真的是一瞬间,不超过一微妙。我就想起了《脑袋疼条约》、苏东坡和“米饭”,我觉得这段记忆被我放到了右脑记忆宫的那个旮旯里了。猛然的形体刺激,成为了打开记忆宫的钥匙。这三个记忆就像三只饿疯的斗牛犬,看到了骨头一样,扑了出来。我小时候修的一定是假仙,五道口书店肯定卖了盗版书,这个右脑记忆宫一点也不好用。 家学书法,四岁时,人家都学英文,我却被逼着写大字,那时代就两个破字帖,一个柳公权、一个颜真卿,还都是节选的。写到后来,老爹又找了兰亭序、圣教序。一天就写几十个字,不写完不许睡觉。练到大学,没人管我了,我却喜欢上了,各种字体临了个遍,一直坚持到现在。米芾和苏东坡有一段公案,很有趣,万世流传。米芾《紫金砚帖》是书法葵宝,但也是个有趣的故事,故事就是一句话,苏轼,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苏轼贬谪岭南,既老且病,归来时,特意绕路真州,看望有二十年友情的好友米芾。走时从米芾那里借了块紫金砚,两个月后逝世于常州。临死前,嘱咐自己的儿子,要将米芾的这块砚台陪葬,米芾听见了这件事,忙写帖急送苏轼之子,索要紫金砚。这个帖子就是《紫金砚帖》。 此帖书法飘逸灵动,看似漫不经意,而更得浑然天成之神韵,有“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妙趣。这是米芾书法功力至深的成果。帖子原文是:“苏子瞻携吾紫金研去,嘱其子入棺。吾今得之,不以敛。传世之物,岂可与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同去住哉。”哈哈,就差骂人了,这是宋朝文人士大夫雅趣。宋代文人宴客时精美的餐具经常被人拿走,主人知道就哈哈一笑,笑骂下次去他家偷回来。 “大老金”当时和我说砚台曾是苏东坡和“米饭”的,这“米饭”一定指的是米芾,大老金兄弟的智商,一定记不住米芾这两字。苏东坡的名字,也一定是吃红烧肉时才记住的。他们如此执著地找我,不会砚台是真品。我赶快上网“紫金研”三字,发现京城西城区考古,在一个元代墓葬里出土一方紫金砚,砚台上有铭文元章二字,元章是米芾的字。砚的前部有两足,砚池向后倾斜,砚面有明显的墨痕。出土时已残破,右上角砚池部分缺失。砚背面自右至左竖向阴刻铭文五行,字有残缺,曰:“此琅琊紫金石所□,易得墨,在诸石□□□永□□□,皆以为端,□也。“照片里的砚台和我手中器形很像,只是我这个没有两足。 看资料这个样子,基本可以确定,西城区旧鼓楼大街出土的“元章”石凤形砚,就是米芾紫金砚贴里说的砚台。我这个应该和米芾没啥关系。我感觉自己白激动半天,当时一下就松懈了下来,也感觉像一个大金元宝,扭哒扭哒从我身伴奏过去了,我伸手抓她时,它轻轻让开,还撅着屁股放了个p。 傻x 大老金王爷,没文化真可怕,不会上网查查吗,有整天发垃圾短信的时间,用来学习,他们肯定能小学五年纪毕业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章 奇怪的求救 我从烟盒里抽了只烟,在鼻子下先闻了闻,然后才打着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慢慢吐出,吐出口的一瞬间,又用鼻子快速地吸入鼻腔。这是我的坏习惯,从抽烟行为到抽烟动作都让我感觉猥琐。我恨死了那个小屁孩了。别人第一次吸烟都是大孩子教坏小孩子,我这个五好青年,竟然是个小屁孩逼迫学的抽烟,连吸烟动作都是那个小屁孩教的。我现在总是想,我如果能穿越回那个时代,我一定要将他打得连他妈妈也不认识他。不,让他妈妈感觉是有妖怪进家,用铁锹再拍他一顿。 边吊着烟,边眯着眼继续搜检纸箱,为啥眯着眼?一看你就不会抽烟,烟熏的呗。最上面的是南怀瑾的《论语别裁》,《金刚经说什么》,下面基本都是素描画册,国内国外画家的谁都有,基本都是人体素描。前妻曾骂我是文化流氓,我回答说艺术都是欲念驱使的,不是我说的是巴尔扎克说过的。不信你就去看看人间喜剧。 我当时也一定是觉得画了太多人体作品,需要儒家和佛学给我欲念的心降降温。其实画多了人体之后,我发现我的水彩和国画进步非常大,艺术一定是相通。达芬奇通过画蛋,结果画出了蒙娜丽莎。我为什么不能通过人体绘画创作,画出清明上河图那样的世界名著呢,毕竟我画的是人,清明上河图里最多的就是人啊。蒙娜丽莎里面哪有蛋啊,也就蒙娜丽莎的脸像个蛋。 最后一本画册被拿起,我发现了下面有个蓝色的铁盒。看到铁盒我的心又揪紧了,我觉得右侧肋骨间开了条缝,嘶嘶向外喷着凉气。我坐了下来,继续抽烟,用眼角一眼一眼撇着那个蓝色的盒子。 我发誓,潘多拉的盒子一定是蓝,过去一定是先装过丹麦曲奇饼干。潘多拉一定是先吃了饼干,才把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装了进去。我不知道她那个盒子是否装了希望。但我能确定我这个盒子里一定没有,我这个盒子里装的只有一样,就是痛苦。 “她”父母好像是做外事工作的,哼,也许是间谍呢?谁知道啊!那时这个方方的盒子是那么漂亮,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是舶来品,欧洲丹麦蓝罐曲奇。当然盒子中的曲奇我一块也没见过,她拿给我时就是个空盒子。关于曲奇饼干的好吃程度,我只有听她给我形容。“吃了香味绕梁三日不断。”我当时还提醒她了,绕梁三日是形容声音的,臭气虚天是形容味道的,她词汇用错了。 “羡慕嫉妒恨”是她发明词汇,绝对不是有人说的是网络用语,如果说是网络用语,也一定是她在网上又骂别人了,被那些被骂的人推为网络热词的。毕竟网上的受虐狂有很多人。我当时一定是用’体用’深刻理解了一把什么是空虚寂寞冷。冷是最强表现,她暴躁地抢走了我的鹿皮羊剪绒飞行手套,我一手攥着冰冷的车把,一手捧着更加冰冷的潘多拉铁盒,在后面使劲追着前面那个带着两个大手套,将车骑的飞快的女孩。 她说盒子只能用来装她恩赐给我的礼物,别的东西都不许装,然后我们五十岁一起打开看,一定是极有意思的。我现在很庆幸,她好多年不骚扰我了。如果,我是假设。如果我们能在一起,到五十岁时,我一定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你想想看啊,那时我捧着个小盒子,看里面的纸片。她在个大别墅里,数落我有多抠门,才给她买十几个lv,今年新款的都忘订了,Gucci古孜她不喜欢,Christian Dior的橘红款有人背了,所以她也要。香奈儿是她的最爱。 对了,她好多年都没向我展示她的富贵了,自从展示过亲亲老公给她买的第三个香奈儿,她就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最后是什么时候啊?我的右脑记忆宫一定是变迷宫了。我对她的记忆很奇怪,高一时在一起时的画面,我随时都能调出来。她每天的服饰、发饰、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甚至每一话的音调高低我都记得。可关于她结婚之后的记忆,我就像喝酒断片了,似有似没有。 我就记得她第一次结婚,我给她封了个一千八百八十八元的红包,那年我拿出这些钱,真的让我很肉疼。婚后见面,她感谢了我的慷慨。但由于我没去婚礼现场,让她很生气,所以她用我给的份子钱卖了条癞皮狗学名沙皮狗。狗的名字现在叫“卫星”了。后来她说狗太癞了,她不喜欢,送给她妈。她妈现在每天嘴里不停地叫着“卫星你饿不饿”,“卫星你渴不渴”、“卫星你困不困”可好玩了。 我当时一定给了她一个破吉尼斯纪录白眼,不然她怎么会咯咯笑的像只下蛋的老母鸡呢。哈哈,可是听说她不会下蛋,结果和她婆婆大吵一架,离婚了。哈哈,涉外夫人的梦想破灭了。破灭的好啊!有个叫“卫星”的狗在身边每天叫,她能不破灭吗? 她回娘家的那些日子,经常骚扰我。主要的行为表现为:她通过QQ不停地给我发她骂狗的音视频文件。我每次一打开文件,就是:“卫星你找死,你这只癞皮狗。”她掐着小蛮腰,手里拿一只拖鞋,手指趴在地上的癞皮狗。——让我是不胜其烦啊。还有一次视频连线中,她让我赔她的鞋,要一千二百元。原因是她去遛狗时,卫星淘气,她踢了一脚,没站稳,另一只脚的鞋跟崴断了。让她现了好大的眼,一群人嘲笑了她。所以我必须赔偿。 我是一个历史学的很好的人,我记得所有的不平等条约,《脑袋疼条约》除外。我这一次绝对不会签署这个《高跟鞋讹人不平等条约》。惹的她疯狂地警告我“等着瞧”,于是她开始殴打“卫星”了,用的是空可乐瓶,打的砰砰响,狗的吠叫让我实在难以忍受,就当我要投降时,她妈妈开始殴打她了,用的也是可乐瓶,看着精彩画面,我笑的几乎有了尿意,疯狂地截图截图截图。 她第二次让她弟弟通知我参加她的婚礼时,我犹豫了很久,不是去不去的问题。因为我就绝对不会去。她让我去,就是想让知道我和她的夫君比有多大差距。这次听说嫁给了演艺圈的人,反正她先生的名字我没听说过。我犹豫是这次给她多少份子钱,我稍作犹豫,结果封了个二百八十八元的红包给她,怕他弟弟打开,还涂了胶水。钱是十圆的票子,是怕他觉得薄了。 为什么给她二百八十八元呢,首先是为了呼应第一次的份子钱,第一次一千八百八十八元,有个一,代表了第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所以我给了她二开头的红包,也是提醒她要珍惜婚姻了,毕竟都第二次了,再出问题可不怎么好啊。但为何不是二千八百八十八元呢,难道我的“抠门病”又发作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怕了,我真怕了,因为我没去婚礼现场,她如果再买条狗叫“出云”,还每天殴打它,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果然,没多久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想干什么啊?”,口气冷冷的,连个称呼都没有,不懂礼貌,不懂五讲四美,孺子不可教!离婚后肯定没接受我的建议,熟背女戒。她知道我当时的经济情况,肯定不是因为缺钱。我是我们同届学生里,包括大学、研究生、博士中第一个买房买车的。一年前,我因为一个项目下海了。跟了个牛人,他找项目、投资,我负责研发,他七我三,第一年就结果不错。 我把我的意思婉转地向她做了解释,她这次没发火,电话里娇滴滴对她先生说:“艾伦啊!你找你助理帮我问问,现在猫多少钱一只啊!”结果非常好,他弟弟向我告密了姐姐问到的结果:好猫比狗贵很多,破猫不要钱,街上自己抓去。 又过了几年,我已经开始上手现在的项目了。她又离婚了,原因呢还是她不会下蛋。艾伦终于混成腕了,女粉丝给他生了大胖小子。她去医院检查了,还啥毛病都没有。听说她妈妈一直带着她换医院检查,还是没结果。这次她离婚后她没有回娘家,艾伦这点还不错,把婚房留给她了。一天晚上,我正在实验室一次一次地审问着“失败”问他儿子啥时候能来,心烦意乱间,她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不想去医院了,她没病。她烦死了亲友、同学们的关心。她想出家当尼姑,和陈晓旭一样。她打听了,陈晓旭那里不错,她可以叫陈晓旭师姐了,她最喜欢陈晓旭演的林黛玉,她觉得她自己就像林黛玉一样伤春悲秋。 我当时情绪也是很不好,投资人因为我的研究没有丝毫的进展,因此要撤资,搞得我是心烦意乱。我就开始拿她打趣开开心:“林妹妹啊,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都纯洁的很啊,你高一上生物课的时候,总不好好听课,总是四处传纸条,全班的男生都快让你传遍了。你要知道那时生物课讲的是生理卫生,但是你从来都不好好听讲。你就记得你妈说过你是在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有一次我接你去上学,你还给我指过那列垃圾桶,你明确地告诉过我,你妈妈说你就是那个黄色垃圾桶生的。” 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我继续用好听、深沉的话语继续教育她:“你要知道那个课很重要的,它会告诉你人是从哪里来的。我那时候就坚决不和你传纸条,认真听讲。所以现在我能当爸爸的。而你呢?我现在有个科学建议,我先说明一下,你要考虑考虑,是否接受这个建议。你看好不好。”她一贯对我的科学建议都是最反感的。她一直觉得我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对我的科学思想一贯是嗤之以鼻。 没想到的是,听了我的话,她迅速地答应了下来。我只好继续给她胡乱做科学建议:“你要知道我是搞科学的,科学里有一种方法叫排除法,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就是可能了。” 电话里她懒踏踏的嗯了一声,我知道这就是好的意思。我也把自己的精力从材料样品加压实验的观察中,抽出了一点。我考虑一下,她做过很多检查了,我还要排除什么啊。这时样品材料超过之前的加压,没有破碎。我眼睛又回到了样品上。 电话里她懒懒地又在说话了:“你倒是开始排除啊,二手科学家。” 我脑子一片空白就开始排除了。“你结婚前,你妈对你做过新婚教育吗?” “孝敬公婆算吗?”她迅速地反问。 我坚决地回答:“不算!”啥时代了,孝敬公婆还要现教啊?亏了我没娶她回家,不然我妈非被她气死不可。 “那就没有了。”这可怜的娃啊,她妈常年不在她身边,都不会做妈了。 我又问呢:“婚检时录像看了吗?”她妈不负责任,不是还有国家吗。她结婚时有了婚检制度了,民政局会帮助她的。 “没看,那天突然停电。”她快速地回答我。 “姑娘,你咋就那么倒霉呢,其实也赖我,高一我听了课,该给你补课的。” 她电话里呵呵怪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生理卫生课认真听了,其他的生物课你都在睡觉。” “就是生理卫生课对你才重要啊,那时你父母都不在你身边,就你耳聋的奶奶抚育你们姐弟,她又能教给你什么。好啦好啦,通过以上问答我得出一个推论”我一直再看着样品,这次超压了70%,竟然是还没有破碎。我的脑子瞬间就到了实验上。嘴却不知道会胡说出什么推论。 “什么推论?”她不屑的问道。 “我怀疑你们一直走错门了,婚教录像上有介绍,4%的新婚夫妇会出现这个问题。” “什、什什么问题,什么走错门了?”她开是结巴了。 样品碎了,和我们的设计要求还是差的很远。 太多次失败了,我早已经麻木。我手上记录着数据继续说电话:“婚教录像上说,很多青年没有文化。” “你才没有文化!”她反击我道。 我没理她的反击,继续说:“他们把女人下面那个当作生殖道了,走错门了,肯定不会生孩子啊!我怀疑你和两任丈夫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卫星!你大混蛋!老流氓!”随后她就啪地摔了电话。什么人啊!一点的科学态度都没有,这不是用排除法则吗? 过了五分钟电话又打过来了,她恨恨地小声墨迹:“卫星,你个臭流氓,卫星!你个臭流氓。。。。”喊得还非常有节奏。 我不解地问她:“我怎么臭流氓了!” “你就是臭流氓,你从小就是臭流氓。” 我哼了一声,问道:“我少时就是个可爱单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宝宝,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立臭流氓?” 她桀桀坏笑:“还小宝宝呢,十六岁的纯洁宝宝,在地坛旱冰馆,是谁要亲我的胳膊?你说啊!” 我一下就僵住了,眼泪趴趴往下掉,我无法呼吸,也无法说话。她听到了我的哽咽,开始紧张起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清理了鼻子。稳定了情绪。慢慢地和她说:“那时我十六岁,情窦初开。我喜欢文学、绘画、书法、围棋。喜欢艺术的男孩心里都很敏感、很脆弱。我那时对感情控制一点都不懂,对!就是天坛旱冰场,那天是个冬日,很冷,在地下滑冰场我们牵手划了一圈又一圈,你脸粉粉的,汗就在额间,点点滴滴、你那么美。你和我说了一句话,你现在可能已经忘了,我却要记一辈子,现在还经常走进我梦里。你和我说以后我们在一起时,我不能总让你去做饭,要我做给你吃。那时我觉得世界永远是白天,永远温暖,因为你告诉我——我们以后要在一起。我情不自禁就想抱住你,可那里人很多,我就亲了你露出的小臂,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我不是臭流氓,那时我爱你。” 电话里我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哭声,哭的一点都不好听,就像一个泼妇,她大声地哭,宣泄着。然后就挂了电话。第二天清晨四点,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我大学时,你去我的宿舍给我唱了那首歌,我恨你,你别想逃过我,我下辈子也要死缠着你。” 没有几个月,听说她又嫁了,这次嫁给了个南方搞房地产的,身价过亿。听到消息,我愤怒的用锤子砸了好久的白钢片,加热了又砸,冷了再加热。那天我有了一把锋利的英沙吉小刀。花纹很漂亮,就像我心上的裂纹。我不是愤怒她嫁人,愤怒的是这个人是亿万富翁,我咋比得过哪位啊? 当他弟弟来时,我果断拿出了三十八块线,塞在他手里,还用双手攥住他那只拿钱的手,狠狠地上下摇晃了几下,最后又意味深长的拍了几下。还用鼓励的眼神狠狠地看了他几眼。他弟弟就像个丈二的和尚,最后大声骂了我一句:“你有病啊?” 我本已拿着请柬转身离开,听他骂我,我又转回身来,盯着他说:“说话注意啊!小孩,我们可人多。” 他弟弟四处观察了一下,说“卫星,你不用给我打车钱了,我有车了。” 我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你游手好闲的,又坑你姐姐的钱了?” “不是啊,姐夫给买的,桑塔纳2000,昨天提的车。”他炫耀地摇着手里的大众的车钥匙。 我拜拜手,让他赶紧走,我怕和他的往事又冒出来,影响我的工作。 从那以后,我们就没了联系。 不对啊,还有一次联系。我又看了一眼潘多拉魔盒,再次确认我的记忆,我想起来了,魔盒最后放进的不是希望,是一个EMS口袋。EMS是她婚后,从她老公的项目地洛阳,她给我寄过来的。里面装着一副书帖和她的一个纸条,纸条上就两个字“哼哼”,我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威胁,代表着继续战斗。当时我请了好几个人看了书帖,都不知说云。我就按照当年和她的约定,将她恩赐给我的礼物放进了铁盒。 我决定冒险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哪怕冒出一个魔鬼,我要勇敢的排除我的心魔,上高中时,她写给我的信我都不看,她的照片我也不看、她画的花仙子系列我也不看,她画的哪些花花草草我也不看,我就再看看那副书帖。 盒子打开了,很奇怪,真的很奇怪,竟然没有黑烟冒出,黑烟里也没有个魔鬼咆哮说:“我发誓了,我一定要杀死你。”我也省了骗他再次钻进盒子。 那副书帖还在EMS的封袋里,我怕受潮,还用了个真空袋封起来了。从纸袋里掏出真空封袋,发现很不幸,真空袋漏气了。书帖竟然和背后的装裱分离了一些,长度有两厘米,铁盒可能被放置在凉台,凉台日光直接照射铁盒,铁盒没有隔热层。铁盒一定非常热,将铁盒里的妖怪热死了,也把我的书帖给损坏了。 我又看起了书帖,书帖上就是几行楷体的经文,书法我仔细分析过,以我临帖那么多年经验分析来看,字很一般,绝不是书法大家所写。上面有两方印,一个是虞世南的印,另一印很奇怪:挺大一个印,长条的,我量过5.4厘米长3.2厘米宽,竟然是阴刻篆字,篆字也很好认,就是我的表字“出云”。为什么我表字是“出云”,你想啊,我名“卫星”,卫星那么高,还不是在云的上面,所以我表字“出云”。这个印章上刀痕累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刻得。雕刻之前也不用砂纸磨磨印面,这么多刀痕,一两个刀痕,会让你感觉到力的美,就像酷男脸上的一撇刀疤,一定会给你残酷的美感。但如果酷男脸上布面了刀疤,那肯定是夜半歌声里的男主了,要吓死人的。 之前找的鉴定师是个假行家,肯定和大老金是师兄弟。他说虞世南这个人名气太大,又是在洛阳拍卖的,洛阳那里怎么可能看见虞世南的作品?笑话!而且作品上面的字肯定不是虞世南所书,这一点我也同意,字肯定不是虞世南所书。 我又问他虞世南印章对吗,他用放大镜看了很久,说他没看过虞世南印章的作品,不好说啊。 我当时自己分析了一下,“她”和她老公在洛阳某拍卖行,拍到了这个不知真伪的作品,应该没用多少钱,我曾经阴暗的设想:“她”肯定是用我给她的三十八元拍卖回来的这个作品,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刻了我的表字的印章,再恶狠狠地盖在了作品上。之后寄给我,计划把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躲在一旁拍手哈哈笑。花三十八块钱骑人这种行为我也很喜欢,你们谁让我骑一下。 我拿出电话,给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他是我们董事长的朋友,董事长对他的评价就两个字:“靠谱”。 “辛总,我有两件东西想找人瞧瞧,您辛苦,帮我张罗一下。” 辛总很热情,对我说:“好啊,是什么啊,我好给你找相应的人。” “一方砚台、一幅虞世南款的书帖。”我连忙答道。 “书画好说,金石懂得人很少,这样,你去琉璃厂,我给你电话号码,你找黄先生,他是行内很懂的人,荣宝斋见过的东西多,应该不会打眼。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明天去是吗?”我说是。 我对紫金砚。还是很有信心的,也许川岛芳子真的是大老金的堂姑奶奶呢,人家祖上真是王爷呢。我拿到东西的那个年月,假的东西少。 第二天,我带上两样东西,开车到了琉璃厂。走进荣宝斋,在员工的带领下走进后院西侧的二楼,黄老微微发福,一头白发一丝不苟贴服在脑上,带一副圆圆的玳瑁眼镜,西服笔挺。稍作寒暄后,黄老先让我将两样东西放在铺着金丝绒的桌子上,他打开灯,走到桌子边。他先看那方砚台,先观型,然后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拿起砚台,在灯光下观色,之后放在一个巨大的放大镜下观看纹理。看了很久,全程无表情。 我刚想解说一下东西来历,黄老拜拜手,说:“我们行里的规矩,不听故事,就是凭经验看。” 我稍稍歉意地拱拱手,说:“您请。” 黄老慢慢坐下喝了口茶,然后放慢语速对我说:“你是外行,我也就不和您拽术语了。此物为琅琊紫金砚,无铭文,无底足。器形和临沂出土的宋代器形不符,颜色纯紫而非褐紫、灰紫、酱紫,银灰。内纹长丝,且成玫瑰金色。比较罕见。一般现在的新的紫金砚,嵌有浅黄、浅绿、绿黄、金黄、晕红等色带与色团;纹理大多清晰,少数朦胧,有豆绿色圆眼等。此石质地致密嫩滑,温润如玉,色泽端庄,纹理缭绕,声音清脆,磨光面显油脂光泽。包浆厚而收敛,无贼光非现代做旧,无土沁,不是出土的。好东西!和西鼓楼那块‘元章’很像啊,可能原料出自同一坑。我还可以和你说一下,此物可能你出不了手啊?” “为何啊?”东西我是很喜欢的,但也要有个价钱。怎么这东西还不让卖了吗? 黄先生呵呵笑起来说:“我在故宫珍宝所干过很长时间,你这块砚台在三希堂总谱上有详细记载,我还可以告诉你此物的去向,溥仪带到了天津,长春皇宫就没有登记了。或丢失了、或赏人了、或让日本人拿走了。你现在可以说说此物的来历了。” 我的天哪!上了三希堂总谱,这就是国宝了,这次麻烦有点大了。 我忙解释说:“一个朋友托我过来请您长眼的,他不会出手这块紫金砚的,他姓爱新觉罗,家里现在买卖也做得大,不缺钱。” 听了我的解说,黄老盯着我的双眼,慢慢说道:“那好,如果此物出国了,上了拍卖会,真的要有人找你啊,你可切记啊。” 我连忙保证:“黄老,看您说的,我哪里敢啊。我也是爱国人士啊,也痛恨将国宝走私之人。” 黄先生托了托眼镜继续叮嘱道:“也请你提醒托你的朋友好啦?”我又赶忙连声应下。 “您再看看书贴。”一件东西我心里有数了,另一件东西才更让我迷惑。 黄先生应下,又在灯光下仔细观看书帖,这次还用上了显微镜。看后连连摇头。然后和我说:“我要扫描一下你是否介意啊?” 我说:“不介意啊。麻烦您费心了。” 黄老用书画扫描仪扫描后发给了朋友,边等鉴定结果边和我说:“我发给了台北的一个朋友,我们大陆没有虞世南的印章图鉴,无法准确对比。台北故宫,我记得有虞世南的收藏印鉴,托朋友对比一下,我先把看懂的和你说一下。此书帖的纸,背裱纸,所用墨都是唐代的。也就是唐纸唐墨。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字。等等,还是看看印章鉴定。” 此时黄老收到了回复,“印章准确,确为虞世南印。” 黄老兴奋起来“呵呵,我知道了,也许字是某位得道高僧所,僧人书法高妙的很少,比如三藏法师的书法就不显,现没有手迹传世。虞世南正好是唐初的,如果我没记错,三藏法师也是唐初的。最不好解释是出云这个章,刻工极差,虞世南为何用此印,此印竟然盖住作品,还是阴刻,匪夷所思啊。” 我哈哈一笑,和黄老说:“黄老这个我知道,我表字出云,一定是送给我书帖的朋友和我开玩笑,路边摊刻了方印,就扣上去了,那女人什么都不懂,还不是哪里宽阔就盖在哪里。” 理解了我说的话,黄老的眉头反而皱了起来,他再次回到桌子边,打开灯,又拿出了高倍放大镜。看了很久。然后对我说:“不对,此章和虞世南的印章印泥完全一样,氧化情况完全一样,霉斑也完全一致。此章一定是唐朝盖上的。” 我也凑过去了,仔细在放大镜上看书帖上的印章,这个放大镜有脸盆大小,放大倍数很高,书帖上的那个方印在它上面显示有红砖那么大。如此我的眼睛就很难注意阴刻的篆字,进眼的就是一排排刀痕。看到刀痕,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了久违朋友的字一样,这些划痕其实呈现三列。有长有短,十分接近莫尔斯密码啊。 我忙拍了照片,“黄老,借我几张纸!” 黄老给了我纸,自己继续赏玩紫金砚。我在纸上快速写着101010,然后切割分组,嘴里还“滴答滴答”的模仿着莫尔斯密码。将一个一个英文字母写在了纸上。看到翻译的结果我惊呆了,竟然是汉语拼音,内容是:“jiuwokanjiacengweiwei”我稍微拼了一下就蒙了——”救我看夹层薇薇“。我的上帝啊,十二年前,薇薇发给我的求救信被我耽误了,我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一下就坐倒在沙发上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章 失踪迷雾 黄老忙上前,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努力定了定神,对黄老解释道:“黄老,我翻译出了印章上的划痕。您可能搞错了,这个印章应该是后盖上去的,上面的划痕是莫尔斯密码,是我说的那个女人,十二年前,发给我的求救密码。” 黄老连忙抄起我的破译,可能是连接的汉语拼音困扰了他,我忙写出拼写的内容‘救我,看夹层。薇薇’。 黄老这时也犹豫了起来,对我说:“难道我走眼了?难道是十二年前有人用唐朝的纸裱糊的作品?唐朝的纸谁会有啊?难道出了新的造假工艺,我们传统鉴别方法失效了?” 我连忙道:“黄老,我是搞材料科学的,现在真的有很多手段了。麻烦您,能找匠师帮我将书帖揭裱吗?” 黄老又看了书帖,郑重地告诉我说:“你不要错误理解揭裱,揭裱不是将两张纸从中间揭开,是要打湿,用毛刷一点一点刷掉裱糊层。你这个如果中间有字,你只能将书帖上层刷掉,如果是个年轻人的玩笑,这个损失太大了,荣宝斋不会做这种焚琴烹鹤的事。你的朋友十二年前向你求救,你应该先去她家里、公安局去找她啊。” 是啊,我也是急晕了。我忙谢过黄老指点,想要告辞离去。 突然黄老说:“你稍等一下,我们其实可以试试其他方法。我们这里刚好有设备。”他还是怕我会去揭裱,就想办法帮我一下。不让我破坏了文物。 我稍一思考问道:“x射线吗?” 黄老呵呵笑了,“你知道书谱吗?” 我回答道:“孙过庭的鼎力之作,我知道,也临摹过很多次。” 黄老嗯了一声,继续接说道:“不是x射线。2018年,台北故宫和日本某大学对《书谱》进行了一系列检测,用四种不同的方法,照射《书谱》然后有了发现。” 这个正好是我的领域,我稍一琢磨,就说道:“可以用红外线,从作品下面用不同入射角拍摄,然后叠加图像处理,去干扰。” 黄老惊异道:“你还懂这个?我们只是从下面用红外线照射,然后拍照,你的方法听起来好像很先进的样子?” 一牵扯到科技,我又恢复了学者的范,对他说:“黄老,麻烦您了,这个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们一起,先按你们的方法,不行就用我的方法。” 黄老点头同意,并让工作人员在扫描室支好红外设备。准备好之后,我和黄老一起到了一楼的扫描室,工作人员开始不停调整红外光强度,波长,尽力在显示屏上看清夹层内容。不都不说,这个唐朝装裱纸真的太厚了,正面看出夹层有字,但就是无法清晰分辨。我让他们照相,然后我亲自调整入射角度,波长、强度,又照了八张像。将照片传入我的手机后,我去付费。付完费用后和黄老来告别。 黄老嘱咐我说:“不要破坏原作,世事变化,一个纸质的艺术作品,跨越千年来到我们这些后世子孙眼前,太不容易了。你要知道,王右军的作品可能没有一个是真迹,他的作品尚且如此,我们历史上有那么多的书法家,后人到底能看见几件啊?苍海桑田啊,一张唐朝流传下来的纸都是珍贵的,我们可以通过分析,知道过去到底是什么工艺、可以探求艺术的发展、判断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你一定不要暴敛天物,那样是作孽啊。”黄老一定看出我可能要不择手段了,老人守护者我们文化的传承,实在可敬。 我深深鞠躬,向可敬的老人行礼,真切地对老人说:“您老放心,您的话我懂了,我绝对会按您说的办,不行我就去报警。十二年了,如果真出了事可能早就破案了。或者,就是那个女人的恶作剧,她是我中学同学,她对我做过很多次恶作剧,这次可能也是如此。”黄老放心地点点头,和我握手告别。 走出荣宝斋,我坐上了车,我先拨打了薇薇的电话,这个电话我十二年都没打过了,没打的原因是我想忘记她。当电话告诉我,我所打的电话是空号时,我有一点冒汗,我慢慢闭眼、吐纳、冥想,也许是我愿望强大,这次我把16岁的我狠狠地扔进了记忆迷宫,一个不同的我走了出来,这个我是高二的我,冷酷而且绝情。我是不是人格分裂,这个问题困扰过我很多年了,不管了,修假仙的后遗症,该死的“五道口新华书店”。 我拨打了俞宣威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歌声。“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你抚琴奏忧伤,桥边歌唱的小姑娘你眼角在流淌。。。“这是什么啊,四个老爷们压着嗓子,矫揉造作。一曲都播放完了,他也没有接电话。我开车上路,一路不停的让希瑞拨打他的电话。 车过航天桥,终于一个慵懒的声音接了电话:“你有病,不停地打我电话,疫情期间你们也不闲着,你们找死是!” 呵呵,还是那个德行:“宣威,是我,我找你姐。” 那边的人愣住了很久不说话,突然问我到:“你是卫星?” 我回答他说是,我听见他哭了,他在电话里大声地和我说:“哥,你在哪啊?我姐和你在一起吗?” 我过了紫竹桥快到家了,我对他说:“宣威,你好好的先别哭,我没和你姐在一起。十二年了,我没有她的消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啊,十二年前,先是你的电话打不通了,我去你们单位找你玩,保安说你们搬到深圳了。然后没几天姐姐、姐夫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我发疯的在全国找了一年,谁也没找到。妈妈快急疯了,我还安慰我妈说,一定是你干掉了我姐夫,然后带着我姐私奔了。你有命案,你不敢往家打电话。我妈还说要是如此也好。”一点都没错,还是这个二货,具有浪漫主义超想色彩的俞宣威。 “你不要瞎说了,当时你每天总是向我臭显你的桑塔纳2000,我烦了,给你拉黑了,然后我们项目去东莞发展了,不是去了深圳。我前年才从东莞回来。”我向他解释道。 “卫星,你个混蛋,我在深圳找了你一个月啊,你告我你在哪,我去找你。”他咆哮道。 我让他冷静点。电话里他又在呜呜痛哭。我让他给我几个小时,然后我去找他。之后不管他是否哭着和我墨迹,果断地挂上了电话。我知道他很痛苦,他们姐弟的父母长期从事外事工作,无法亲自照顾姐弟,就一个耳聋的老奶奶照顾他们两人的生活,姐姐比弟弟大三四岁,姐姐像妈妈一样溺爱这个弟弟,弟弟也是姐姐永远的小尾巴。 我快速回到家里,将图片输入电脑。配置了OPENCV 打开VS2019,就开始疯狂敲击代码,然后测试代码,修改,再测试。效果不好,就改算法。什么二值化、过滤、差算、合集、小球波动、傅立叶方程,一通狂搞。几个小时我是吹牛了,整整两天两夜,我还是没有拉白俞宣威。怕他影响我。 第三天早晨,我成功将九幅图片叠加提取成功了。屏幕里是一副黑白照片,有前面的经书的残余干扰,有很多的干扰杂波,在画面显示为白点,但不管这些干扰,我已经能清晰的分辨夹层里的文字了,那一笔仿启功的瘦长体字,我太熟悉了。文字内容是“卫星:救我,GPS坐标 xxxx.xxxx 你多带高产作物的种子、稻米、麦子、玉米。爱你一千五百年的薇薇 2016年7月7日。” 看到最后的时间,我陷入了沉思,大脑飞快旋转。推理各种可能。有一定思路后,我决定先走第一步扩充信息。去找俞宣威,我不了解太多的事了。我要知道他寻找的经历、他家报案后警察调查的结果、薇薇三任丈夫的情况。这些如果对我没有帮助的话,我再进行下一步。 给俞宣威打了电话,他告诉我他和他妻子孩子住在老宅。我让他在家等我,我尽快到。我开上车,上了四通桥,向东一路驰行。她家我可能去过200次,当然很多次没有上楼,她父母在的时候我都不会上楼,我会在她的窗下丢石子。我弹弓打的很准,我觉得一定是我当初砸他家玻璃练得。到了他家楼下,这里和我少时的记忆真的变化太大了,就是感觉拥挤杂乱,到处都是见缝插针停着的汽车。 我上了楼,敲响了他家的房门,俞宣威穿着短裤背心开了门。我观察了他一下,他好像老了很多,满脸的胡子,头发也没梳理,看起来脏兮兮的,和那个小时候整天一脸坏笑的小孩变化太大了。 “卫星,你来了,快进屋。”他身后跟着他的妻子,也很热情地请我进屋。 来到客厅,我在沙发上坐下,弟妹忙着给我倒茶。弟妹是河北口音,人很精干。穿着得体,人也很漂亮。所有的客套结束后,宣威舔舔干干的嘴唇,好像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弟妹周到,看着我说:“是卫星大哥?自从嫁进俞家,就一直听姑姐、宣威说起你。说他小时候你很照顾他,和她姐姐一起带他出去玩。他和你的感情很好,一直把你当大哥。” 我连忙谦逊,表示不敢。并偷偷瞪了宣威几眼。当年这个坏小孩,就是个小魔王,比新版哪吒里的哪吒还能闹人。他小学三年级,就被我抓住了他抽烟,刚要对他进行革命思想再教育。他就翻着眼皮对我说:“我妈妈明天就从国外回来了,你和我姐姐的事,我可一直没向我妈汇报呢,这是看在之前你帮我搞了六个军挎的情分,怎么你想教育我啊,还是让我妈去你学校教育你。” 我当时就怂了,赶紧道歉。当时他竟然逼我给他搞第七个军挎,我真是绝望啊,他以为我是军工被服厂吗?之前第六个的时候,我姐夫就跟我告饶,实在没有了,警务中队所有战士富余的挎包我都给你了,飞行员是没有挎包的。臣妾做不到啊。我也只好告诉宣威臣妾做不到啊。 一脸的献媚也没能阻止他的惩罚,我们签订侮辱的《必须抽烟》不平等条约。因为这个条约太过侮辱,我就没有把它放进我的右脑记忆宫里。条约的内容是这样滴,他做抽烟动作我跟着学,学的不好就告诉她妈妈:我是臭流氓,我整天缠着他姐姐,还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结果,其实大家是知道的,我成功地染上了烟瘾。哼!这个小混蛋,打死这个龟孙。 丢掉了回忆,我开始问宣威:“你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我详细说说。” 宣威于是乱七八糟开始对我叙述,主要是说他自己的辛苦,夹缠不清。 这时候,有外面大门开锁的声音,弟妹忙起身去看,我也注视着门口。 宣威说:“是我父母,我告诉他们你要来,他们就从天通苑来了,要见你问问情况。”听到如此,我赶紧站了起来,迎接她的父母。 他父母一进来,我就感觉巨大压迫感,压迫感来自她的父母那两双冷峻的眸子。她妈妈一身白衣,竟然留着沙宣短发。他爸爸是西裤深蓝鳄鱼体恤衫。他们上下审犯人般地打量着我,之后才坐到主人位上。 先开口的是她母亲,“你是叫王卫星?” 我回答是,他母亲随后又道:“我听说你的名字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见到你。你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这些年你在哪?” 我看他儿子在抽烟,不由得也掏出了烟,点着,吸了两口,才准备回答他母亲的问话,在这个过程,我在感觉着他父亲凌厉的目光,一直在我脸上逡巡。 “阿姨,叔叔。我觉的你们是在审犯人,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捣乱的。”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父亲的目光,就和他们抗议道。 他爸立刻大声说:“回答!”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她爸爸激动地要拦截我。她妈妈赶紧分开我们两个人。对我是:“卫星,算我求你了,薇薇她爸爸这些年急坏了,我们快走遍全中国了。他有点火气你多谅解!”听她如此说,我就又坐了下来。 他妈妈继续说:“我一直知道你和薇薇高中的时候好过,我那时工作忙,无暇顾家。你们姜老师也找过我,让我作女儿的思想工作,不要和你来往。我已经给她联系了转学,她却坚持不走。为了你,我还打过她。宣威觉得可能是你带薇薇走了,我觉得她一直家庭不幸福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不要骗我,薇薇是不是和你出走了。” 我眼里看见了个伤心欲绝的母亲,我也不想再刺激他们了。就慢慢和他们说,薇薇结婚那年,我将公司搬去了东莞,除中途回过几次京城,基本没动地方。我只是这次回来定居京城,因为没事才想联系薇薇,才发现薇薇电话变成了空号,联系宣威之后,才知道薇薇失踪的消息。 她妈妈开始低声哭泣起来,我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现在希望也破灭了。好久,她妈妈才收了声。开始重新打量我,这次她的眼神是慈祥的。然后问我,现在干什么呢,在京城还走吗?我告诉她,我现在自己在做环境可持续发展的研究。 她妈妈疑问道:“我听薇薇说你是研究材料科学的,怎么不搞了吗,那你靠什么生活啊?” 我回答说:“阿姨,我之前那个项目搞了整整17年,终于在去年成功了,我把项目卖给了一上市公司,现在我就是搞些徒步穿越,并自己进行环境可持续发展研究,研究这些第一是没事情可干,想做些有挑战性的工作。第二就是自己真的感兴趣,徒步旅行更让我感觉到环境破坏程度的加剧,也让我恐惧,所以我觉得我该为环境的持续发展做点什么。” 她妈妈叹了口气说:“那时,你还在上学,我逼着薇薇嫁给我同事的儿子。她一直不幸福,总拿他们来和你比较。我真的错了,我当年真该让你们在一起。” 她妈说这话时,我一脑门子黑线,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忽略这些,开始询问关于薇薇失踪的一切。 薇薇他们是在京城失踪的,她第三任丈夫姓张,比薇薇大了十五岁。她突然宣布结婚,所有人都没准备。前两次婚姻都是他父母干预,这次他们决定不管。薇薇不孕,但这个男的之前有二女一儿。 这个男的在通州有个项目,中原有个项目。08年7月2日,两个人就离奇失踪了,报案以后警察参与调查,他们的车没动,家里没有失窃。 通过调查,老张的通州项目有很大的问题,项目开发已经有三年,遇到北京奥运,他没想到把他的项目停了,他这个项目本来就手续不全,土地证一直没办下来。和他合作的人拍胸脯保证可以办下来,项目开发于05年,他们考虑奥运不会影响他们,毕竟奥运工地那多。结果为了蓝天白云就停了他们的工。欠施工方好几个亿。警察开始考虑可能去躲债了。查了他们的人身保险,也没有大额保险。信用卡也没用过。飞行记录也没有,08年还没有铁路实名制购票,当时他们楼下也没有摄像头。 我又问道后来呢,这个姓张的财产谁是受益者? 薇薇她爸爸,呸了一声,“那个姓张的就是个骗子。” 我诧异了,问道:“不是说是亿万富翁吗?” 她爸爸愤然道:“屁亿万富翁,空手套白狼,一身的债,连名字都是假的。本来叫张春江,台州的,开始在内蒙搞矿,因为矿难就逃了。他是小股东。所以法院也没理他。到京城后改名张钧,和老乡一起在东四环租了一层楼开始骗,中原那个开发区项目,就和人家白要了块地,说是开发物流园。在用高息搞会招,全国各地往大礼堂招人,在礼堂打鸡血似的喊口号,骗人投资。他犯的事太多了。” 宣威开始补刀了,说给他的桑塔纳2000都被拿走了,因为车是张钧女儿的名字。 他爸爸开始发飙了:“我的车不是早给你了吗,要他的破车干嘛?瞧你的那点出息。”宣威赶快低着头像只鹌鹑一样,躲在一旁不说话了。 我又问,薇薇前两任丈夫有消息吗?他们说警方已经调查了,没有嫌疑。 毫无头绪啊! 我只好安慰了二老,从他们家告辞出门。开车回到家里。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章 出行准备 在我的电脑上,再次显示出图像,我又努力了一天,图像不能更清晰了。我又查看发过来书帖EMS,邮寄日期是08年6月23日,我接收的日期是08年6月25日。他们失踪的日子是08年7月2日。我解析出的图像显示日期是2016年7月7日。我开始了推理并得出了结论: 这个解析出来的图像肯定出了差错,其他的字虽然模糊,但我可基本判断就是:卫星:救我,GPS坐标 xxxx.xxxx 你多带高产作物的种子、稻米、麦子、玉米。爱你一千五百年的薇薇。 这里可能错的不过就是一和二的问题,我倾向认为是一,因为那个女魔头曾看过不下十遍成龙演的《神话》,每天唱的都是孙楠唱的那首歌,“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两颗心颤抖、相信我不变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诺、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我绝不放手。”连韩语部分她都能唱的一丝不错。 她曾经神经兮兮,眯着朦胧的眼睛问过我:“你会跨过一千年的时光来找我吗?” 我当时嘴里的咖啡都差点喷了出来,最后呛的直咳嗽。我回答她:“这个问题是不是该去问你们家的艾伦?” “呸!我只是肉体嫁给了他。我的灵魂一直和你在谈恋爱。这是你在中学时教给我的,柏拉图精神恋爱法。”她的表情竟然是十分的认真。 我当时那个尴尬啊,我就想去将“五道口新华书店”一把火给烧了,好解我心头之恨。我当时究竟都看了些什么啊?还去和一个什么都信的傻女人去宣讲。 为了早点逃离她的魔爪,我只好回答:“会。” 然后就是被问:“那一千五百年哪?” 由此推理,这个字是“一”不会是“二”。因为被问道:“那两千年呢?”我当时的回答是:“我不去,太远了。我妈妈会担心的。” 出错的应该是“2016年7月7日”,7这个数字不会错,她写7的时候永远是两笔写成,7的左上角加一个点,说怕被人认成是1,产生错误的是16,应该是裱糊纸质地不纯,干扰源太多,这个也应该是08。所以正确的应该是:卫星:救我,GPS坐标 xxxx.xxxx 你多带高产作物的种子、稻米、麦子、玉米。爱你一千五百年的薇薇。2008年7月7日。日期只能是这个不然一切就讲不通了。 她是在08年6月23日给我发出的邮件,这个求救的内容一定又是她一贯的恶作剧,坐标应该不会错,我查了应该是青海祁连密境黑河大峡谷,这个号称世界第三的大峡谷。这里现在旅游做的不错,也是徒步穿越的圣地。 我因为一直做研究工作,总是坐在实验室里。所以非常向往旅游,还是徒步旅行带上相机画板,走到哪停到哪,慢慢品味自然。我把自己的想法和薇薇聊过,没想到她到先动起来了,购置了很多户外装备,号称艾伦拍电影时她去探班,然后在拍摄地附近徒步旅行。所以我的判断是,08年6月,她想去青海黑河大峡谷旅游,时间点应该是08年7月7日。她想把我也骗去,她知道如果是正常约我,我当时很忙,我也从来不和他历任丈夫交往,所以我绝对不会去的。她就想出了这么个坏主意,骗我上当。 如果以上推论正确,就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为何让我带大量的种子,这个如何解释呢?鉴于俞薇薇不良的前科,我也只能把它认为是她的恶作剧。 我有一年过生日,收到了邮局的包裹通知单,我去邮局一看,是个纸箱挺大,邮递纸箱上她那一笔启功体的大字“生日礼物”,箱子我费力的拖回家,打开纸箱,是用及精美的包装纸包裹的礼物,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条精美的爱马仕丝巾包裹,我当时就有点小激动,包装布就价值2000元,里面是啥?打开丝巾,我有点心花怒放,psp全套装啊。打开psp的纸箱时,我知道自己上当了,里面是六块大青砖,每块砖头上她都用粉笔写了,“生日大砖头”,呸,不是该送送生日大蛋糕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了生日大砖头了?好在爱马仕丝巾还算完美,是男士款,我挂在脖间自我感觉不错。这次她的病一定是复发了,想让我背着100斤粮食去旅行,还好08年我没有破译图章上的莫尔斯密码! 薇薇会密码,高一我们传纸条很多时都会用莫尔斯密码,她从小的家学,后来教会了我。有一次纸条传递中,被老师截获了,老师看见每个田字格里的黑点横杠就诧异了,最后让我教室外罚站,理由是上课不好好听讲,乱写乱画。 这个求救信和他们的失踪有联系吗?没有联系也有联系。没有联系是说,薇薇发出信时,她一定没有遇到危险,只是她的恶作剧,有联系就是说它告诉我了她失踪原因和地点。对,这个推论一定没有错,他们当时可能在青海旅行时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造成了他们的失踪。 我连忙上网08年7月青海是否有什么大的灾祸,查到的都是四川汶川地震,而且时间是在08年9月,应该不会是去了汶川。查到了青海08年7月有两次较大降雨,但也没有地质灾害的报道。我在网上发帖子询问地质问题,较大降雨会不会在祁连山脉造成泥石流,有历史资料吗。你不要说,百度知道还真是强大啊,有个学地质的说,多大的雨都会造成泥石流或者局部泥石流、塌方等地质灾害。泥石流还有一种产生的原因,是土壤的含水量,含水量接近饱和就很可能造成塌方。他帮我查了08年7月黑河大峡谷没有地质灾害报告。 08年黑河大峡谷的旅游还没有开发,人迹罕至,08年当地人口密度 2人/公里。我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父母。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告诉,虽然不一定正确,但也可以给警方的调查多些帮助。而且我也决定自己走一趟青海黑河大峡谷了,亲自取得的信息一定是较准的。谁让我当初答应她找她一千五百年的呢? 从宣威哪要到了她父母电话,打给了他母亲。电话里我没敢说有这个书帖,只是告诉他们我通过回忆,依稀记得08年6月薇薇和我说过想去黑河大峡谷玩。他母亲也有些激动,说马上联系警方。 我也开始作徒步穿越黑河大峡谷的准备。第一:收集黑河大峡谷的一切地理信息、徒步穿越指南,前人穿越经验;第二:准备装备;第三:在驴友网上发布穿越组队邀请。 第一项准备很好完成,网上有大把的资料。第二项和第三项出了点问题。装备其他都好说,就是没有合适的车,我的车是个轿车,无法在大自然里驰骋。新买一辆越野没有购车指标。最后去二手车网站卖了辆二手的丰田霸道,车有点老03年的,内蒙车牌。好在便宜15万。他们把车开过来,我开去车场检修,增加挂钩卷扬机,折腾了几天才搞定。第三就是穿越组队出了问题:只有一个女孩报名。原因首先是认为我这个组织者,没有穿越经验。呸!上个月我从北京走到了承德,就一个人,还没走公路,就是为了测试我的野外装备。走了三百多公里啊,鞋底都快磨没了,我还没有穿越经验。其次认为一个月内出发太仓促了,准备不足,感兴趣驴友都希望在七月或者八月出发,因为他们有假而且当地气候适合,5月底,黑山大峡谷晚上会很冷。我也考虑是不是等到七月再出发。 正在犹豫间,薇薇妈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警方询问了当地,08年7月当地没有人口失踪报警。但她妈妈还是想去查查,宣威刚换了工作,不好请假。所以她想自己去一趟。她也是快70岁的人了,我实在不忍心让老人跑。就和她说,我已经准备好,本周就出发。她母亲千恩万谢我,还说我仁义无双、真情实意,女儿没嫁给我真是错了。 我继续在驴友网站发帖,日程行程不变,路上所有费用我出。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日就有6人报名了,三男三女,包括第一个报名的女孩。我一看五个人的资料我就乐了。老秦和孙姐是夫妇,资深驴友,都五十多岁。走过十几条经典穿越路线。开一辆三菱越野。孤城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三十多岁,戴个眼镜。徒步穿越经验0。这两个才有意思:男的叫“狂*缅怀#”,女的叫骨點美,徒步穿越经验是邙山一霸,再看照片,一对标准的杀马特。还是最后这个女孩好,照片里的女孩很漂亮的,但是现在的照片,我不说你也知道。名字叫“小宁”。我刚听说了有个姓大的,咂又有个姓小的呢,这世界好有趣。经验倒是很丰富,世界旅游。就差说会驾驶宇宙飞船了。 第一次出行前准备会,在星巴克咖啡厅准时召开,会上一致推举老秦作为此次穿越之旅的队长,我是出资人。行动代号是“秘境我来了”。老秦不愧是当过兵的,做事干巴利落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让两个杀马特离开。两个人刚要张嘴骂人,老秦就露出了手臂上虬结的肌肉,两个人就默默地走开了。孤城真的很孤啊,不是非要讲话,他一句话都不说。小宁的照片没有骗人,她真的很美、很美。就是话太多了,叽叽喳喳的好像一群鸟在你耳边叫。 老秦开出了装备物资明细,我用微信给大家转了钱,大家各自去准备。老秦还去看了我的车,给我了个地址,让我将车开到那个车行,再查查。不行就我出钱,他帮我租辆好车,我答应下来,表示可以。计划5月28日出发,还有5天的准备时间。 我去买了三只摩托罗拉XiR p8808 这是按老秦的要求买的和他的电台匹配,去老秦说的修理厂再次检测车辆,说车辆完好,就是轮胎太旧,磨损比较厉害。花了一万多换了五个轮胎。去超市将饮用水、罐头、真空包装的德国香肠、美国培根买了一大堆。网上订了90干粮压缩饼干20斤,怕快递慢,特意用了顺丰快递。还真给力,第三天一早就到货了。其他的应急装备我都有。种子我到底带不带,我有些犹豫。我明知道这是她的恶作剧,但是我也怕她真的被埋在那个碎石堆里,我可以让她最后一个恶作剧得逞,能让她在九泉哈哈大笑,嘲笑我的愚蠢,也可慰籍我对她的思念。于是,去了趟农科院,学习了一下午农业知识,展厅真的挺大的。买了好几大包真空包装的种子。万事具备了,就等约定的出发日期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章 秘境大峡谷 二十八日一早,我开车来到约定集合地点,马甸桥东北角。此时老秦夫妇,孤城都到了,孤城一身的牛仔装,他的一大堆装备都放在了路边,我连忙下车帮他将东西装在后厢。老秦夫妇也来帮忙。他们夫妇穿的简直就是美国大兵的沙漠服,浑身都是兜。 正在装东西间,宁大小姐从出租车上扭下来了,她穿着一身进口的白色户外服,拉锁拉的挺低,黑色的v领短衫,她喊孤城,孤城连忙过去,帮她从后备箱提下来一个好大的背包,但看孤城提起来的样子,应该不太重。这两个人都上了我的车,小宁坐在了副驾,孤城愉快的躺在了宽大后座,和我说:“哥,累了叫我”。就塞上耳机愉快地补觉去了。 老秦的车开的很快,我平时开车有点肉,小宁就不停在我耳边:“快点啊”“加油啊”“肉死你得了?” 她还霸占了音响,放的歌我一句都没听过,她却在副驾美得摇头尾巴晃,尤其她挺胸抖搂肩膀的动作让我深恶痛绝。路上不停地和我说话,一会问:“大叔,你干嘛的啊!”“高寿啊!”烦不胜烦,直到我把车让给了她开,就剩下我对她说了:“慢点!”“带刹车!”“前面有大车!”我越叫她开慢点,她越加油,没十分钟,就超过老秦了。 还叭叭地按喇叭,美得继续摇着肩膀唱歌,我刚看两眼,小宁就斜眼警告起来:“看看!再看就扎进眼睛里拔不出来了啊!” 我心里说,那么大的两个东西还能扎进我的眼里,吓唬谁呢? “你的项链像我丢的那串。”我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还让我破了一个大案。 小宁哈哈大笑:“大叔,太老套了,就你这样撩妹,在三里屯容易被泼成落水狗。” 孤城这时也摘下了耳机说:“会被踢成太监的。”我去,敢情这东西没睡,在哪听我们两个说相声呢。算了,好男不与女斗。 第二个服务区,换我去后面睡了。让他们俩自己玩去。孤城开车,他不爱说话。小宁拿他也没办法。车里好不容易清静下来。我也美美的闭上眼。我感觉我刚睡着,就听见小宁在用对讲聊天。嘻嘻哈哈地和孙姐说个不停,并不停的让孤城快开,好测试对讲机的通话距离。还算幸运,我买的都是三电,不然都不够充电的时间。第三个服务区,换了小宁去后座,车里才安静下来。我感觉自己没有开多久,后面的小宁就蹦起来了,说饿了,要吃饭。我一看时间,快下午一点了。用电台询问了老秦,就在前一个服务区停车吃饭,简单吃了个快餐,就继续上路。 在下午的行程里,孤城慢慢地话也多起来,这是个慢热型的选手。他是单位外派巴基斯坦合作工程项目的,巴基斯坦疫情较严重,工程停工,他就回国了。在家猫了三个多月了,静极思动,就参加了此次徒步穿越。他的名字来历是他从小对叶孤城最崇拜了,超喜欢他的酷。 小宁和朋友在三里屯搞了个小酒,最近也没事干,天生爱动,对什么神秘的东西最感兴趣了。下午给我们讲了十几部恐怖片,什么《伊甸湖》、《致命弯道》…..。吓得孤城开车总看后视镜,说是怕有辆大卡车从后面撞我们。 晚上8点多,我们停在了甘肃境内的服务区,吃饭、订房休息。老秦制止了小宁号召大家打牌的企图,让她回房自己刷抖音去。 第二天大家继续上路,下午我们到了祁连县城,决定在这里吃饭。祁连县城很小,一条公路穿城而过,远处的雪山巍峨壮阔,县城附近的山上倒是郁郁葱葱的,却没有任何高大的植被,草很整齐,感觉就是人工种植的一样。 没想到这个大山里的县城还十分气派。县政府背靠赤红的丹霞,面对晶莹的雪山,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政府楼背后的那座山,真的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可谓是金光闪闪的丹霞山。只见黄灿灿的丹霞山,金碧辉煌,山上没有树木,就像是人工雕塑的一般。远处的祁连山,白皑皑的雪峰是这座小城独特的地标。雪山与金色的丹霞山遥相呼应,真的是美啊。吃了青海人民的手把羊,决定去此次穿越的出发点黄藏寺村宿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黑河大峡谷以群峰陡起,高峻云端和纯净耀眼的皑皑雪山形成独具风貌的高原景致,光影通透。黑河大峡谷则是中国第二、世界第三大峡谷,自海拔2700米的宝瓶河向北95公里,从海拔仅有1800米的加木沟口奔腾而出,在祁连山区造就了一个神秘的峡谷地带。黑河发源于祁连县境内野牛沟乡的八一冰川,其中峡谷长450公里,峡谷海拔4100米。 早就没公路了,在碎石铺就的土路上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我们来到出发点,黄藏寺村。 黄藏寺村有300多户人,村边平坦的土地上种着麦子,还有些土豆秧。村子不大,也绝对不小,村口有很多民宿的招牌。 一个老汉看见有外部的车子来到村子,小跑的就赶了过来,拉我们去他家的民宿旅馆。老秦跟过去看了一眼,回来说还不错、很干净。我们就带上老人,将车开到了老人的院里外。院子是改造过的,不像一路我们看过来的传统回族的民居,倒很像北京的两进四合院,院里满满登登全是房子。看样子黑河大峡谷旅游开发的不错,游客很多的样子。依旧是订了四间房,将东西放在了房间,大家就去前院的餐厅集合。我们下午吃的早,怕晚上会饿,就又和老人订了一堆烧烤。预备晚上九点左右吃,老人去厨房为我们准备去了。我们则坐在桌边喝着奶茶,继续讨论明天开始的穿越路线。 没说一会呢,一个红脸的中年汉子就走进了餐厅。他穿着一身半旧的冲锋服,头上带着白帽。这里是高原,这里的男人脸上都是皱纹,所以我也无法准确地判断他的年龄。人非常热情,说是老人的儿子,我们之后的行程他都会安排。他看了我们之前的计划书,说这里有两个套餐,一个全程四天,一个全程三天。四天的路好走一些,三天的路险,很多时候要在黑河边上走,价钱三天的反而要高一些。我果断的选择四天的行程,因为我发现四天的行程计划中第二天的宿营地离我纸条上的坐标点最近,北纬38度24.684秒,东经100度6.207秒。而且计划到达时间是下午3时左右。 小宁开始对我翻白眼了,不满地说:“你可真够抠啊!才多一千块。不然我们几个凑凑。路险才有意思啊!” 孤城在国外,安全教育接受的最多,忙劝她:“多玩一天多好啊,而且真的安全第一好不好。我在巴基斯坦晚上七点以后,都绝对不许离开基地,就是为了安全。” 老秦夫妇是知情识趣的,这一趟全是我出的费用,他们也不好反对。就剩小宁一个人了,她也闹不起来了。 计划明早七点半钟出发,四匹马托运物资,两个向导。他们另找人帮我们将车开去出口,包括住宿总费用:壹万两千元。我当时就用手机转了一半给他。 此时餐厅又进来个人,一身的迷彩军服,和老人的儿子长得很像。有趣的是他身边围绕着三条半大的小黄狗,像一群滚地葫芦,咕噜咕噜的就进了屋。小宁一下就被吸引了,蹲下身逗弄小狗。那人忙拦下了她,说狗很凶。我们的向导大哥忙介绍,这是他弟弟马涛,刚退伍半年,明天和我们一起进峡谷。他自己的名字叫马波。弟弟很憨厚,不爱说话。但训起狗来那个精神劲太帅了,哥哥介绍说,弟弟原来在新疆武警部队当兵,负责训练警犬。这次退伍,带回来了一条受伤退役的马犬,和家里黑背狼狗繁育了七条小狗。小狗在马涛的指挥下,窝、蹲、站、扑咬、松嘴,绝对的听话。 小宁就不行了,非要一只。说她爸爸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连条看门狗都没有。这种狗她太喜欢了,不给她就用各种办法耍赖。马波说,这是好狗,没法送她。小宁不愧是开酒的,立刻就明白了。让马波开价,马波低声和马涛商量了一下,开价捌仟。小宁还是厉害,和马波死磨硬泡最后以六千元成交。大虎、二虎、三虎。小宁挑中了肥嘟嘟的三虎。马涛带着大虎二虎暂时离开了,就留下了三虎。 小宁去接近它,三虎也不理他。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牛肉干,掰小了,一点、一点喂给小狗吃。马涛回来看见了,轻轻地笑了起来。他说他最近忙,小狗生下来就是他老婆带着,他老婆就听过几句他训狗的方法,其实最该教狗拒吃。警犬可不能谁给吃就吃的。小宁才不在乎,高兴地抱着和她熟了的小狗,一溜烟跑了。晚上九点,小宁抱着小狗来吃烧烤,刚坐下身就开始讲她和小狗在屋里的趣事。刚烤好的羊肉串,她抢过来喂小狗吃。我都怕她把小狗撑死,马涛也拦着她不让喂。说狗应该定时定量吃饭,否则就不好训练了。小宁就又开始给小狗换名字了,都是英文的,起了一大堆。Bob、John、Thas、Dean、Paul、Jack、Brooke没完没了。 “大叔,你说这些名字里,那个好听?”小宁斜着魅惑的眼睛,难得地问我这个老古董的意见。 我想了想建议叫“该死的”,结果被小宁狠狠地跺了一脚,然后她抱着狗,扭着PP找孙姐讨论狗的名字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闹钟把我叫醒。我起床洗漱完,开始穿自己的装备。这套装备是用我十七年研究成果,制作的样品,之前我从北京走到承德就是测试它的适用性。那次的测试效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先将碳纤维的支架固定在身上,这个支架就像在躯干上包裹了一层盔甲,手臂、腿部只有外侧支架,是伸出的四条碳纤维薄片。在髋部、肩部、手肘处、膝盖处,脚腕处都有万能节,我用粘扣将他们固定在四肢上。外面再套上一套全黑的户外服,接上电路。就先去餐厅吃饭去了。 餐厅里大家都在,小狗在小宁脚边跑来跑去、寸步不离。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能感知谁真的关心爱护它,看样子她这一晚没白努力,小狗和她很亲昵。马波催大家加紧吃饭,时间不等人,他们去将个人装备驮上马背。我们加紧吃饭。我最先离开饭桌,去拿我的背包,我的背包很重,五十公斤,但通过碳纤维机甲背起来,也就感觉像五公斤左右的样子,我上次长途测试背了整七十公斤物资。我又测试了一下空中悬坐,很完美,只是小腿稍紧张,其他的感觉和坐在一张椅子上没什么区别。走出院子,和大家汇合。 小宁很惊奇我的户外服,跑过来看了又看说:“老帅哥,衣服哪买的啊,可真土啊。”呸!我用你评价吗。 孤城凑上来问我:“哥,你背包干嘛!放马背上。” 我一看他,就手里拿着一根助力手杖。小宁还背个包呢。老秦夫妇每人都背个小包,包上固定一捆绳子,头戴头灯,大腿上插着黑黑的作战刀子,腰间憋着对讲机。老秦这个队长发威了,命令急救用品,应急食品饮用水,绳子,灯光、刀具都必须随身带。我和老秦表示我的都在背包里呢,我腿上绑了两把刀一个在裤腿里,一个在大腿右侧。看小宁和孤城鸡飞狗跳的重新收拾行李,我也觉得好笑。 老秦掂量了一下我的背包,他诧异看着我:“这么重,你行吗?” 我只好对他说:“我身上穿着测试用的单兵外骨骼动力系统。” 老秦惊奇了,掀起了我的裤脚,看到了和鞋连接的支架,问我:“和珠海美商展示的那个一样吗?” 我连忙回答:”比他们的先进很多,他们那个是商用的,我们这个是仿比利时特种兵那种,有防弹、电动助力功能。” 老秦感慨起来:“我当兵那时有这个就好了,国家还是先进了啊!” 我连忙嘱咐他不要声张,还在测试阶段。告诉他这次穿越费用就是用测试费付的。他连忙表示他是老兵,懂得守密。让我放心,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也对他做了感谢。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章 秘境我来了 黑河是一条古老的河流,黑河又名弱水河,发源于祁连山脉,到甘肃省金塔县折北而上,流入内蒙古额济纳的居延海,全长约800余公里。古人因河水羸弱而不能载舟,遂取名“弱水”,山海经记载:“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 峡谷里水道狭窄、水势凶险。西游记中的流沙河“八百里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沉底”说的就是这条河。 出村时我们排列了队伍,马波牵着两匹马带路。老秦夫妇紧随其后,中间是孤城,小宁带着小狗走在我的前面,不停的用手机拍照。马涛牵着两匹马殿后。 队伍沿着西北偏北方向,向州界方向前进。一路基本都是村子的农地,此时已初夏时节,地里到处都绿意盎然的麦苗,路非常清晰,只有在2.5公里处有一条岔路,在岔路口仍走沿着西北方向那条路,到黑河边直线距离是5.747公里,路线没有什么曲折,实际路距也差不多,一路平坦,队伍行进速度非常快,沿途也有些废弃的残垣断壁,但时间实在是太紧凑,就没有停下来仔细研究和观察。到达黑河边后,沿着北偏西的方向沿着黑河继续前进,虽然天气阴沉,时不时飘雨,但仍然遮挡不住沿岸的美丽景色:青色的河滩,红色的河流,沿岸粗大的松树和只有当地特有的龙鳞杨和金色的白桦,时不时给沉闷的路程带来些许的惊喜。 行进至蟠家口时,河岸陡然升高,逐渐呈现出峡谷地貌,我自己猜想这里应该是全球第三大峡谷,黑河峡谷的入口,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穿越这段无人区。走进大峡谷,傍山的沙石路窄得像根面条,因为来之前下过雨,河水中含有大量的泥沙,河水非常浑浊,水流湍急,卷起一个又一个暗红色的浪,很快就消失不见。我们在路边停下,我小心翼翼地走到路基边向下望去,峡谷中的黑河非常狭窄,扔块石头下去,石头沿着山坡滚了好一会,才坠入河中,坠势如同枯叶,听不到任何响声。 黑河大峡谷中间是悬崖深渊和湍急的河水,两侧峭壁林立,一些石头看上去神似动物,山间开满了一种叫黄刺的植物,它的叶子可食,但十分的酸涩。一路悬崖峭壁,奇峰突兀,山重水复。逶迤蜿蜒的山路在峡谷的半山腰,犹如一条长蛇盘踞在山腰,穿峰越谷奇险无比。 行走在路上,眼睛不敢下看,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一手的冷汗。一路上一步一景,一山一色,一峰一景。这一行就是那只连耳朵都没立起来的小狗最快乐,一会闻野花,一会抓蚂蟑,不够它忙的。突然孤城指着对面的山崖让大家快看,见几只羊领着两个小羊飞速而过,羊颜色和群布的山峰颜色相近,我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马涛告诉我说那是石羊,石羊的保护色太厉害了,两只羊旋转向外,十分漂亮。 中午,吃了些包装食品,大家继续前行。下午4时到达了宿营地,青达坂河边,这块地方紧邻河边,取水很方便。就是上面地方很小,马波不允许靠河边宿营,说祁连山很大,上游下雨这里根本不知道,过去就有人在河边宿营,被河水冲走。 我心里一紧,忙问他知不知道08年7月有人在这里出事。他沉思了半天,说2010年后这里才开始旅游开发的,他们家是在2012年才来这里租房搞民宿旅游的,之前的事都是听村里老人说的。他搞这几年,没听说出过事。之前出事的传说太多了,这里的人都信神,所以神神鬼鬼的故事特别多。之后他就去安排生活做饭去了,只有我对着咆哮而过的河水发呆。 “大叔!有事想不开,想跳河吗?”背后传来小宁阴测测的说话声。我早就发现这个女孩特别讨厌,总喜欢烦我。 “你放心,我要跳河一定抱着你一起跳。”我狠狠地打击这个有些烦人的女孩。 “切!有胆子就现在抱,吓唬谁啊?”小宁挺着胸使劲凑到了我的眼前,眼里都是嘲笑。 我张开了双手作势要抱她,看见她嘴角戏谑的笑容。吓得落荒而逃了。 “呵呵!有贼心没贼胆。”小宁的愉快的笑声在我身后回荡。 晚上开篝火晚会,大家边吃边唱,马涛歌唱的很棒,尤其是军旅歌曲,一看就没少练。老秦和他激动地合唱,也许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我来到马波身边,让他给我讲讲这里离奇的事。 他喝了口茶,慢慢给我说了起来:“当年马步芳在西宁修公馆,曾在祁连山伐木六万棵,想顺水漂到西宁去,却没想到在下游等侯的人一根木头也没等到。一路细细查找,才发现黑河大峡谷有一段类似黑洞的地方,树木在此就卷入水中消失,再也没了踪影了。” 我有些惊到了,还没等我问,旁边坐着的小宁就过来八卦了:“马哥,在哪消失的啊?” 马波回答说:“听老人讲,大概在我们明天的宿营地,上游3公里处,后天我们就能看见那里。” 小宁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继续问:“马哥!还有什么离奇的事吗?” 马波想了想,继续说:“这里过去没人,最早的人也就是清末来这里盖寺庙的,也就黄藏寺。这里人叫它夹道寺,现在已经破落了,就剩下一间半塌的泥房了。我听村里一个年过四十的放羊娃说,他小时候在对面的大涧道山的树林里,经常看见树上挂满了刻有藏文的牛骨头。这些骨头有一天在他眼前突然就看不见了。在滑涧道山的一个小石洞里,他捡到过一张包着好多子弹的报纸,报纸上写的是明国三十六年,其它的都是繁体字,他不认识。感觉没有什么价值,他就随手扔回去了,之后他又去寻过,连那个小石洞都没了。他和几个挡羊娃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经常会看见穿戴民国服装的人影和穿着袈裟的和尚,如海市蜃楼般的魅惑诡异。夜里会听见人喊马嘶,士兵厮杀的叫喊声。他们还在一个藏经洞看见过一具无头木乃伊,无头木乃伊的皮肤完好,紧紧包着骨头,身上是细细密密针眼大小的小孔,木乃伊躺在草绳绑的担架上,他们说像木乃伊,一双瓦米儿皮鞋完好无损,他们用木头挡住了洞口,免得有羊进进出出去踩踏木乃伊。他曾经听他父亲说过这个无头木乃伊的事情。他父亲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塄头青年取下了木乃伊的头,想吓唬一下一个胆小的放羊娃,他把骷髅头放到那个放羊娃的皮袄袖子里,那个放羊娃穿衣服的时候,从袖子里摸出一颗死人头,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病了好久,现在哪个藏经洞也没了,彻底消失了。在寺院台,有那间破败不堪的尕茅庵,听说这个尕茅庵是阿卡住过的地方。只是这间屋子太硬,胆儿小的和煞气小的人住不下去。晚上清晰地听见阿卡诵经的声音,马嘶叫的声音,石磨转动的声音等。在经堂山的一处绝壁上是传说中的藏经洞,尽管洞口隐蔽,但还是被人发现……”他的故事越来越离奇,但都和失踪案无关。 第二天,我们按照第一天的队形继续赶路。一路朝西北方向前进,途中只有一条岔路,我们一路向上,到达海拔4000米的垭口,因为有雾,无法辨认沿途景物和参照物,却走了5个小时,中午12点30分左右全队通过垭口。起始段和垭口附近坡度很陡,幸好前一天没有下雨,故这次没有碰到雪地。路很陡,又是高原,他们都喘不上气来,只有我一点没事。 老秦问我:“这么厉害?”还朝我神秘地眨眨眼睛。 我告诉他说:“是的,我感觉好像身体有一大半在水里的感觉!,一点都不累。” 老秦攥了攥拳头上,吼了声:“乌拉!” 大家像看神经一样在看他。他也不好意思,找个地方躺了下来。 中午吃完饭继续前行,翻过垭口下山。沿着干涸的溪流走,将近2个半小时左右,下到一处山脚下。此处有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穿过一片白桦林汇入黑河,两岸峻山迭岭层峦,峭壁裸露。峡谷狭窄河急,水色碧绿,如至绝境,好在黑河边往上几十米就一片开阔的草场,正好给我们宿营。 他们在扎帐篷,我在看对讲机上的GPS,地图上显示坐标点就在这附近,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地图误差了,薇薇给我的坐标点竟然在雪山里面。不对,我考虑错了,她当时给我那个坐标时,她人在洛阳,那个坐标一定是她从电脑上随便选择的坐标,她不是一定要到这个坐标点,她只是想让我来黑河大峡谷,我到黑河了,可以打电话给她。可不对啊,那时这里应该是没有电话信号啊,那她当时设计让我怎么找到她啊? 我又糊涂起来了。整条峡谷到处都是泥石流塌方的遗迹,偏偏这附近没有。我注目着那红红的绝壁,开始有些绝望了,其实来之前我就知道,只有到这里,我的心才能安定,才能真正让这段无休止的虐恋有个结束。让我可以在这个离她最近的地方,好好地想她。 在我对着雪山默默流泪的时候,小宁又凑了上来。“有故事的大叔,你怎么了?”我哈哈了几声告诉她,我只是伤春悲秋而已,她不必介意。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章 不可知之地 晚上躺在帐篷里睡不着,一个原因是因为老秦的呼噜声太响了,另外的原因是我一直在想她,我考虑明天一早,就把带给她的种子撒到江里。然后把她关进我的右脑记忆宫里,彻底忘记她。 九点多钟,对讲机里突然响起了孙姐呼叫小宁的声音,却没有应答。孙姐再次呼叫,语气已经有点着急了,还是没有应答。我坐起了身,用对讲机问孙姐出了什么事了。孙姐说小宁离开帐篷有30分钟了,还没有回帐篷。老秦也醒了,立刻爬起来了,开始分配工作。让孤城去叫醒向导,然后守大营,让我带是应急装备跟他走。我带上头灯,背起背包,就和他去了孙姐她们的帐篷。马波、马涛兄弟也带着装备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孤城。 老孙问他老婆发生了什么事,孙姐说:“半个小时前,小宁想抽烟。就带小狗去了帐篷外,出去之前,我还嘱咐她,不让她带狗去水边玩,就在帐篷附近。小宁还和我说这几天,顿顿吃肉,她有点便秘,一会要上个厕所。然后她就就没了信息。” 老秦扎营时就规定了,男的上厕所向下50米,女的上山50米,这片草场也就3万平米左右,白天一眼就能看个通透,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呢? 老秦做了安排,马涛向左下方一直到河边寻找,马波向右下方一直到河边,他自己一直向河边,我向上走,到崖壁边寻找,孙姐、孤城看家。所有的人都打开对讲机,间隔一分钟报告情况自己位置情况。 峡谷中都是雾,隔着5米就看不见任何东西。我把头灯调到了黄色挡,并把功率开到最大,才能模糊看的稍远。我左手对讲机,右手是一把MPK战术刀,摸索着向上爬,我这里距崖壁80多米,他们到水边有200米,崖边除了落石,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老秦派我一人前来,他们去面积更大,也相对危险的黑水河边。那里的河岸和水面有十米多的落差,都是冰川切割出的断崖,一不小心就可能落水。如果真的落入黑河,可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我中间报告了两次平安,已经接近崖边了。河边那边也没有消息。崖边的雾太浓了,我在这里就感觉好像陷入在一杯卡布奇诺的咖啡里,黑夜和浓雾搅拌在一起,我都能感觉到粘稠。灯光下我最多能模糊的分辨两米内的景物,我继续摸索前行,终于看到了红红的崖壁。崖壁下很多大小不一的落石,石头间长满了膝盖高的荒草。我在对讲机报告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果断决定先向右转,沿崖壁。为什么向右,我发现中国人去公共卫生间,都习惯于男左女右,只有不按这个规矩设置的公共卫生间,才会产生走错的问题。 走了20米,我发现了崖壁下有个内凹的山坳,雾太浓,不知道里面有多深。我大声呼叫:“小宁!”没有人应答,也没有狗的叫声。我之前猜想小宁会不会被落石砸中负伤,但他们两个同时被砸到的概率就太小了。山坳处的雾很奇怪,已经不像卡布奇诺了,就如同一大桶酸奶泼洒在崖壁上,粘稠,腻人。 我在犹豫是否进去时,鼻尖闻到些许臭味,我走了几步更接近了那个山坳,那浓稠的雾已经盖住了我的脸。我能确定是里面传出的臭味。不是腐臭,就是粪便的臭味。我用对讲机先共享了我的坐标。别说,这个对讲机功能就是强大,我也可以看到,孤城共享的坐标。然后摸索进去,那酸奶似的浓雾其实就两米厚,好像一幅门帘一般盖住了山坳入口。 山坳十米多高,五米多宽,里面的雾很稀薄,里面就三米深,灯光照射下,我发现没有人在里面。壁脚处,有两滩黄黑之物,散发着臭味。我走了进去,靠近那两滩排泄物。真的不是我变态啊,我只是要分辨一下是否是新鲜的。啊呸!就是怕是之前旅游的人留下的,影响我们找人的判断。 我刚蹲下身,还没等我看清楚,后面的浓稠的雾大浪般的拍入山坳。我好像被巨汉用力的推了一把,踉跄地撞向了崖壁,我伸手去扶崖壁,浓雾里,崖壁竟然根本就不存在。我一个狗吃屎就摔在了地上。刚摔在地上,竟听见了小宁,带着惊慌又带着兴奋呼叫声:“是谁啊!快救我!”还有狗兴奋的叫声。 我抬头一看,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的山洞里,小宁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手里举这个小手电照着我,小狗已经扑上来了,不停的舔着我的脸。我的灯太亮,她的眼睛已经被射花了,根本就无法分辨我是谁。我边喊小宁是我,便将头灯的灯光拧弱。随后想要站起,才发现是不可能的,洞高最多一米五,我觉得我还是先坐着。小宁却弯着腰,蹬蹬的跑过来了,一把抱住了我。撕心裂肺地哭着和我说:“大叔,你怎么才来救我啊,我怕死了。呜呜….” 我拍着她的背对她说:“没事的,我来了,你就安全了,等一下,我带你出去。” 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捡起了地上掉的刀子,插回腿上的刀鞘,拿起对讲机,大声报告大家我找到小宁了,小宁腰间的对讲机里,传出了我的喊话声。可半天都没人应答,我嘟囔了一句:“咋回事啊!” 像个大章鱼一样缠抱着我的小宁又开始哭了,大声说:“没用的,什么十公里通话的高级对讲机啊,隔着一百米都收不到,我试了无数次,嗓子都喊哑了。就是没人理我。” 我开始感觉不对了,是之前突然发现了小宁的兴奋情绪,让我忽略之前的种种奇怪现象。那迷雾,那推我的力量。 我推了推小宁,“小宁,别抱着我了,让我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诺诺地答应了,扶我起来,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攥住了我的背包带。我弯腰站着,向身后的雾摸去,浓雾只有寸许厚。后面竟然是坚硬的墙壁。 我忙问小宁:“小宁,你进来时也是这样的吗?你身后也石壁吗?” 小宁是一脸的慌张、迷茫之色,她急切地说:“是啊!我们被雾给推进来后,我带着狗就想立刻出去,进口就变成石墙。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迷茫着呢,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就用手快速地扇开石壁上的酸奶般浓雾,石壁漏了出来,竟然不是外面崖壁那种红色的岩石,这分明就是花岗岩。 我从腿间抽出了MPK,这个MPK我做了些改造,在手柄后面镶入了人造金刚石,可以切割玻璃,给陶瓷开孔。我用金刚石用力划粗糙的洞壁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白道。确认是花岗岩,在这里凭我手上工具想自己凿开花岗岩石壁是不可能的。 我卸下背包,从里面找出一把工兵铲,这铲子是我依照德国工兵铲的样式仿制的,材料用的是整块特种工具钢,数控机床高压水刀切削加工而成,没有锻打,也没有锻压。怕降低硬度,也怕太硬脆性大,所以增加了厚度,所以比较重,是德国工兵铲重量的2倍。刃口锋利,用日本著名的菜刀测试对砍,日本刀豁口严重。这铁锹无碍。我开始用铲子敲击,三短三长三短,三短三长三短。 “大叔!你傻了,敲什么啊,你有铲子还不挖啊?”小宁对我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开始瞎出主意了。 “小宁,别捣乱。”我告诉她:“进洞之前,我刚给老秦他们报告了我的位置,并保持一分钟一次应答。他们发现我没有应答,会立刻找到这里的,我敲击就是给他们发求救信号。” 小宁很聪明,一下就搞明白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拼命敲击石壁。边敲击边和我说:“就你那么慢慢的敲谁听的见啊!”我心里说,你敲,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从敲木鱼般的急促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啪……啪……”。 “大叔!换你敲了!我歇歇,我没力气了。”说完,就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我从小宁手里接过石头,继续三短三长三短、三短三长三短的敲击。我们两人轮换,不间断的敲击了半个小时,却是一点应答声都没有。这太奇怪,老秦他们会不来救我们吗?老秦会找不到地方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考虑着这些问题,我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大叔你怎么停了?”,小宁焦急的问我,并要拿过来石头继续敲击。 我挡开了她的手,回答她说:“小宁,我们这样持续敲,无法持久的。我恐怕老秦因为连续失踪两人,在这个浓雾的晚上,会暂时放弃。会在明早5点天明时分,再次进行搜救。所以才会没有应答,但也不排除他们现在做准备工作,会在准备充分时施救。所以你间隔十分钟敲击一次。我们下面是土,我挖一下看,看是否能逃出去。”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21时40分。我开始挖掘,可挖掘了几下,就放弃了,洞里地下是一寸厚的浮土,浮土下面还是花岗岩,我换了几个地方挖掘,都是如此。这洞到底是什么啊? 我开始认真考察这个洞了,这个洞不会是天然形成的,这个洞是个正圆,直径一米五。这是盾构机挖掘而成啊,墙壁上的磨痕,让我确信我的判断不会错,这就是盾构机挖掘的山洞。可如果是盾构机挖的应该有入口啊。我加大了头灯的亮度,仔细观察我们的后面。 小宁看我在查看身后情况,就对我说:“后面我看过了,也堵住的,就有一个好小的口。” 是的,在我们身后10多米,也是塞住的。小口黑乎乎的,一时看不清楚。我忙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封堵物,是粘土又试着挖掘了几下,至少半米之内都是粘土。小孔在封堵物的上方,高30厘米左右的一个切割圆,这个洞不是笔直的,是个弧形的洞。在灯光前面清楚看到,它向左弯曲。唯一让人欣喜的消息是,洞口能感觉到流动的空气,说明前面不是死路,我们也不会因为缺氧而窒息。我稍作沉思,决定先收集信息。 回头一看,小宁坐在了地上,上身靠着洞壁,小狗在她腿上趴着,手电放在了地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洞壁。 “小宁,给我说一下,你之前遇到了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我接过石头,坐在了她的对面,开始敲击。 她是一脸的颓唐,抚摸着小狗,叹了口气愤愤地说:“都是拉屎惹的祸!” 我当时就够喽了一声,差点让口水呛死,现在的女孩都如此霸气了吗? 我没敢打断她,听她继续说:“我和孙姐回帐篷后,我们两个就一直在聊天。后来孙姐说八点半了,她困了,想睡了。我就说我出去抽根烟、上厕所。她嘱咐我别去水边,我答应了。就带唐尼出来了,我扔小木棍,唐尼就给我叼回来,玩了好一会。然后我就去上面上厕所了。我蹲在那,突然外面就起雾了,然后浓雾就把我们一推,我就掉进这里了。” 她说完就抱着小狗开始啜泣。我听她说完,不由得耸耸鼻子。 她惊慌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哈哈”两声先打了个哈哈,然后才说:“没什么啊,我就是刚搞清为什么这洞里味道不太对。” 她闻言,有些急了,小脸都红了起来,大声反驳我:“是你臭,你进来以后才臭的。我擦了!你太欺负人了!” 说完就一边哭着,一边用头撞我的鼻子。我连忙用手挡住她疯狂的进攻。 没一会,她不进攻了,用手指着我的鞋底哈哈大笑,叫嚣着说:“我就说是你!你还敢诬陷我!” 我一看我的鞋边,我就明白了,是我跌进来时踩上的。只好悻悻的去后边用土去处理。这回可让小宁得逞了,一句一句损我,我实在不好意告诉她,我是误踩中了她布下的雷啊。 回来继续问她:“然后呢?” 小宁继续诉说:“我就用对讲机一直喊你们,没人回应我。我还去后面看了看,也没出路,然后继续喊你们,嗓子都喊哑了,我喊你们喊了一个多小时。” 我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再次确认:“你喊了一个多小时吗?” 她肯定又想起了当时自己一人时的恐怖,啜泣着说:“是啊,肯定是一个多小时,你才进来的!” 我分析给她说:“不对啊,小宁,孙姐是21点03分第一次呼叫的你,第二次21点05分。我们在你的帐篷集合21点10分,我发现山坳时是 21点25分。你最多掉进来 30-40分钟啊。你肯定是因为恐惧造成的时间错觉,人难受的时候都会觉得时间变慢。” 我看了一下对讲机上的时间,21点45分。我的天哪!这里的时间真的有问题啊。我之前看过时间,这么久了,表上显示只过去了5分钟。我忙问小宁她有机械表吗,她说有。就从身上的包里掏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有块银色的机械女表,我拿过来看了表是停的。小宁不好意思的地说忘了上弦了,我按照对讲机的时间,调整了手表。上弦。对讲机上的时间跳动了一分钟时,机械表走了1分48秒。这里的时间比外面快了1.8倍。 奇怪啊!机械表和重力有关,电子表和晶振震荡有关,原理不同。这里的重力应该和外面不同。 “天啊!这里不会是冥界?”小宁在惊呼,之后小宁做了N多个仙侠设想。“我和你说啊,仙剑4里就有个地方和其他时间不一样……” 一看就是破烂的仙侠小说、电视剧看多了的样子。 我问她带水了吗?“你渴了啊?”她从背包里掏出了两瓶水,一瓶已经喝过,一瓶还未打开。没打开的递给了我,又扭开水瓶要喝水,被我一把抢过来了。 她用一种看强盗的眼神看着我说:“水是我的,给你水了,你不能都抢走啊?” 我白了她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折叠小桶,又拿出了两瓶1.5公升的矿泉水,对她说:“这是我们全部的水了,不能随便饮用。如果有尿,也要撒到小桶里,尿是要回收的。” 她忿忿地对我说:“太恶心了,我不喝。我喝水,你喝尿。” 我实在懒得理她。然后闭眼开始思索。人的思维很有意思,基本都是经验思维、联想思维、设想思维。 比如说小孩脑袋撞过墙,看到墙他就不会撞了,这是经验思维。看到门也不会撞了。这是联想思维。(这些傻子都会懂,傻子也不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撞一变,才能知道什么会撞疼他。)我们在判读一碗热水是否可以喝了,都会用设想思维。它可能能喝了?假设判断,我的手摸一下碗边—快速的——不疼痛——长时间触摸——能忍受——我小口试一下——温度感刚好。设想思维就是程序思维。只是我们只有几套父母传给我们的程序思维,我们也当作了经验思维去用了。现在的情况,我必须用程序思维去处理,走通一条活路来。 “大叔!你别不理我啊,我不让你喝尿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宁又在没事找事了。 程序思维完成,我跑了一下数据,看到了结果。生存概率 0.35。不太美妙啊。 我睁开了眼,对小宁说:“小宁,我很认真的和你说,我在说完之前你不要打断我,好吗?”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理理思路,不想太刺激她。我慢慢地和她说:“小宁,我们遇到了奇怪的事,这不是地震、塌方这种自然灾害,我们遇到了X档案。这个你懂,对吗?”小宁点头。 我继续说:“浓雾、推力、突然出现的墙、花岗岩、盾构机挖出的洞。这些用现实科学都无法解释,这很像马波讲的故事,突然出现的洞、忽然又没了,黑河大峡谷有太多的神秘。我们没时间现在去了解。因为我们的水真的不多,我们要想活下去,活着走出去就必须同心同德、身心合一。” 她又插话了:“其他的我都同意,但身心合一?你虽然还挺帅,可你太老了,我爸绝对不同意的。” 我吼了句:“闭嘴。听我说。” 她不出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我们就等到明天十点,如果我们接不到回馈信号,我们就在这留个瓶子,瓶子里留好写着我们去向的纸条,然后挖掘后面的封土,我们从后面出去。现在口粮没问题,我们够吃一个月的,关键是水,我们总共只有4公升水,你要知道人一天需水量2.5公升,我们两人只有这些,所以不能只是等待,必须想办法自救。明天10点到现在12 个小时,在这里接近21个小时,我们一个人2个小时,你先去休息,睡觉才是最省水的办法。过两个小时,我叫你。” 这次她没废话,过来抱抱我,在我耳边说:“大叔,你一定会救我出去是?”我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就背靠着我,闭眼睡了。 21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回馈,没有人废话,都知道到了生死时刻了。放好了预先准备的水瓶,里面放了纸,纸上写了我们的遭遇,以及我们的决定。如果他们能看见水瓶,就继续挖掘找我们。我开始铲土挖掘后路了,土很好挖,就是向后送土太费力了,小宁将她包内的东西都放在我的包里,用她的包装土。她就拿得动二十多斤,几趟下来就不行了。我也不敢就将土铲在身后,铲下来的土很松,会很快占满身后的空间的,我们换了工种,我运土,她铲土。后来干脆让她歇着去了。 第三天,小宁和我说:“大叔!真的没水了,只有两瓶尿了。” 我回头一看,整整两瓶3升尿啊。我背包里找出个烟盒大小的净水器,真空袋,净水器的进水插在了尿液里,出水插在了真空袋里,将净水器电源插在了我的衣服上的插座上。打开净水器,净水器开始工作。袋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多起来。最后除了三分之一的尿液无法利用,我们又有了,两公升的水。小宁还在犹豫是否能喝,我已经不客气了,太渴了。喝完告诉她,这个是航天院研发的太空舱使用的尿回收处理装置,放心喝,比依云好喝。看她那个小心翼翼品尝的样子,我哈哈大笑。笑的结果就是被踢了一脚。 小宁有去洞口观望去了,惊叫:“大叔,有救了,我看见光了。” 我也凑过去了看,封土就7、8米了,前面的洞有微微的光。两个人都兴奋起来,小宁摞摞袖子就让我去运土,她开始挖土。这回效率很高,,她没挖下全部的土,就是坐在封土上,将上部的大概40公分的挖了下来,我也不运那么远了,走几步就抛土。干了4个小时,她带着狗过去了。在前面大喊着:“前面没土了,大叔你快过来。” 我收拾东西,将背包系在脚上,爬了过去。我刚过去了,就看见小宁正扭着PP跳温婉在地下车库跳的舞蹈,她的牛仔裤本来在微笑线上就有两个破洞,这几天的劳作,破洞更大了,里面露出的内内边都是黑的,裤子上也全是土。我就愉快地欣赏了一会破裤子“温婉”的表演。别说,比温婉跳的刺激。 “别美了,准备一下,我们出去。”我感觉自己被诱惑了,开始有生理反应了。这孤男寡女的,我怕在这里再磨蹭,会出问题,就连忙催促她。 我开始环顾周围环境,前面出口离我们大概50米,我的右边有个牌子挂在了墙上。我打亮头灯,仔细一看:“黄藏寺水利枢纽工程7标段470米花岗岩钻探工程,2017年8月。”我的天啊,跑人家水利工程里面去了。这不科学啊,黄藏寺水利枢纽工程都快完工了,我们这个是什么鬼? 我让小宁看,她才懒得看呢,让我自己收拾东西,她要带狗“查理”先去侦察。我喊她等等我,她却先跑了。我背好背包,快速追她。 离洞口只有20米的时候,我突然飘了起来,就是这样毫无征兆,一下就失重了。没有咔咔作响的机关,没有翻版、没有流沙,只有无尽的黑暗罩住了我。我想大声呼叫,感觉肺里就没有气息。我还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小宁。小宁的动作极慢,还是那个扭PP的舞步,小狗腾空时间好长啊,这是慢镜头?我感觉一个巨大的力向前拽我,不像拽胳膊拽腿的某一点受力,就像狂涛的大河,可还有一个力在阻挡我,好像一堵墙挡在了我的头前。我浑身的骨骼肉体剧烈的疼着,可我的神志竟然还是清醒的。那堵墙,终于让我的脑袋捅出了一个洞,我的身体也从洞中脱出来了。我还在飞,我感觉到了空气、风。然后一头撞在了小宁的微笑线上,巨大的力把她也带飞起来,我怕自己飞上天,就死死攥住了她的牛仔裤腰。于是我们一起飞出了洞口,她倒在我前下方,我的嘴好倒霉,贴着她的微笑线,吃了一嘴的土。 哈哈,该穿越了。我一直无法容忍一闭眼睛就穿越的无脑小说。现在我的主人公正式穿越了。好玩的情节开始了,我们的脑袋该擦油泥了,跟上我的节奏,我们猜猜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章 原始丛林 小宁唉唉的痛叫着,可嘴又开始不饶人了:“大叔,我早就看出你想吃我豆腐了,可你不该吃相这么难看。你是不是该请我吃大餐,然后去酒灌醉我,再带我去宾馆的吗?你怎么能如粗变态,直接就啃呢?再说了都是土好吃吗?” 我浑身都疼,四肢就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根本我做不出任何动作。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了。我呸着沙子,说:“快帮帮我,我不能动了。” 小宁还在那发春情呢:“你在三里屯,一定是最烂的寻春客。吃豆腐还吐沙子。无情啊,大叔。” 她感觉我的嘴还是没有离开她的微笑线,还特意扭一扭,还撅了撅好让我的嘴和她的微笑线贴合更紧密一点。调戏够了我,才向前爬去,我则保持着米字形,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宁站了起来,先观看四周,惊奇起来:“大叔,你快起来!看看这是哪啊!” 看我还不动,就用脚踢了踢我一脚,对我说:“大叔,别装了,我知道你那么大岁数,做出这样的事你不好意思,可我不介意啊。你快起来好不好,我们到了热带大丛林了,这次真是太好玩了。” 我发现自己的头是能动的,四肢也有感觉,应该不是瘫痪了,但就是不明白为何不能动。 我抬抬头喊小宁:“小宁,我真的没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动不了。麻烦你帮我翻个身,好不好?” 此时,她才发现我可能真的出问题了。我的四肢都是僵住的,她也没办法帮我翻身。我大概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可我的上衣拉链压在了身下,只好请她帮我把裤子脱下来。我告诉她后腰上和上衣有电源连接线,让她先拔下来,再解皮带。她边忙按我的要求去做,一边干还一边贫嘴:“男人怎么都这么不绅士啊?总要女人帮着脱裤子,真无趣。” 我忍无可忍,也刺激她到:“你脱过很多男人的裤子是不是?很有经验啊!” 她却哈哈笑起来:“大叔,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妹妹我喜欢。” 等她真的帮我脱下来,才奇怪道:“你身上都是什么啊?跟未来战警似的。” 我回答她说:“你说的差不多,快帮我将腿上的固定松开。” 她看到了我的脚像要拉断的样子,就先解开了我的鞋,我一下就轻松了许多,揭开腿上其他的固定时,我终于可以在她的帮助下坐起来了,让她帮我拉开上衣,揭开手臂束缚,我终于从十字架上解放了出来。 我站了起来,抬头我看见小宁在看我的脸,她大张嘴巴,她的嘴好大啊,我感觉能放进我的拳头。这闺女就是嘴不好,太大。“你这小孩是谁啊?” 她愤怒地指着我叫喊,我忙观察自己的身体,我那双粗壮的劳动人民的手呢?这双白皙修长的手是什么东东。腿上的毛也没有了,白的耀眼。“你有镜子吗?”她不可思议的看看我的脸,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个化妆包,一个粉饼里有面小镜子,我一看,这不是十三四岁时候的我吗,我又看看她, 她忙抢过了镜子,看自己。“啊,大叔!我都没有变啊!我不干嘛,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然后我就告诉她我之前遇到怪事,她听我说完,就要返回洞里,要体验一把年轻的滋味。被我一把拉住,那个洞太奇怪了,我怕进去就出不来了。她扭着身子要从我的手里脱出去,我现在变小了,真的没有她力气大,就在我们纠缠中,那个洞在渐渐变透明,她也不挣扎了,傻子一样看着洞渐渐消失了。之后拍拍自己的胸:“吓死宝宝了。” 我不理她了,再看周围的环境,我们出来的地方就是一个陡峭的花岗岩峭壁,前面是大片的热带雨林,榕树、藤蔓、灌木、大叶植物纠缠在一起。我们在高处,雨林一直向下,透过植物的叶子的缝隙,我观察周围在我们的左侧两公里附近,有无数倒伏的大木,好像流水般从峰顶倾泻下来的,流沙状堆积起好大一个山。我让小宁看,她问我:“那是什么?” 我反问她:“你记得马波第一个故事吗?” 小宁吃了一惊,她死死盯着那堆木头看,再说话时语音中竟然带着惊喜:“马步芳,盖公馆消失的木头。天啊!我们进入黑洞啦。” 这个女人你就无法理喻,她永远都不和你活在一个节奏上。现在不是该大吃一惊,蹲在地上哇哇大哭才对嘛。十三点! 我看了看对讲机,我的天啊,这里的GPS信号,坐标点,竟然在薇薇给我的坐标点附近,我用对讲机开始呼叫老秦,还是没有应答,我拿出了手机,还是有GPS信号,就是没有通信信号。有GPS信号就说明还是地球,还是这个时代。不是什么黑洞,我们只是到了个奇怪的地方,按这个坐标,我们该是在大雪山上啊,可对讲机上的GPS显示海拔才270米,我们应该在大雪山山里面啊,可当空悬挂的太阳是什么东东啊。那消失的洞,老天啊,不要玩我们啊。 我把我的发现讲给小宁,小宁的神经一定是很大条,一点都不怕,还嘻嘻哈哈地和我说:“小弟弟,你别怕,我和太郎罩着你,姐姐带你进行一次西双版纳穿越之旅。” 我们附近都是密密的榕树,树上无数的气根扎在土里,手臂粗的藤蔓纠缠着榕树,树上有热带的金刚大鹦鹉,“啊啊”的难听的叫着。小狗快乐了,在树根间四处乱钻,捉着树蛙。 我问她:“你的狗到底叫什么?一天一个名啊,你让我怎么呼唤它。” 小狗和我在洞里呆了4天,我总用培根喂它,它现在和我很熟、很热络。 小宁白了我一眼,惋惜的对我说:“小公鸡,姐姐在洞里的时候看上你了,感觉你挺有钱的。本打算回京后就想办法嫁给你,所以我给托尼改名叫太郎,做我们第一个儿子。可你咋变成小公鸡了呢,你没测试测试照过那个黑光之后,你的功能坏没坏?不然姐姐帮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我大囧,现在的小白脸可遮不住滚烫的红色。小宁转过身,半举着双手,扭着她那两条微笑线,跳起了社会摇。然后回头看看就穿了一身紧身内衣的我,然后又扭回去,嘻嘻笑个不停,一直到笑弯了腰。她这一弯腰可好,裤子后面的破洞显得更大了。我连忙转身面壁,缓解自己的尴尬。 后面传来她调侃的声音:“我检查过了,功能是好的。就是小了点,不过考虑你还在生长期,这个也不应该是问题。我的计划不用改变了,狗以后就叫大郎了,你以后叫我馨儿姐姐。”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谁要娶你了,我的婚姻自由呢?而且我们也不般配啊,你的嘴太大,你自己不知道吗?我的嘴和你就不是一套。 我在调整机甲支架的长度,在丛林我还是需要它的。这东西不能长期使用,否则会影响你的肌肉强度。 “小公鸡,我们快没水了”小宁拿着真空袋,里面只有一点水,看她干裂的嘴唇,就知道她很渴。 可能也看到我干干的嘴唇,她大方把水递给了我说:“你喝了!”。 我看了看她的小花脸说:“你还是洗洗你的花猫脸!脏死了!” “就一口水了,还洗脸,你会过日子吗?听姐姐话,喝了,姐姐一会去找水。”她坚决地将水凑到了我的嘴唇边。 我轻轻推开她,拿着工兵铲和小桶,走到一棵碗口粗的藤蔓下,几下就砍断藤蔓,将小桶挂在了切口处,绿色的水开始是一滴一滴滴落到小桶里,一会就像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流进了小桶。 接了满满一桶水,又用净水器开始净化水。 宁馨儿开始问我了:“小公鸡,我的电器早没电了,你的怎么总有电呢?” 我牛牛地告诉她:“我那黑衣服,就是我的研究成果,光电新材料,和硬性的太阳能板性能类似,就是柔性的,可以做成衣服。光电转换率很高。那个单兵外骨骼上运用新的干电池和刀片电池技术,可也储存八百安时的电量。” “八百安时是多少电量啊?”她忽闪着大眼睛问我。 “可以给你的手机充四百次电。”我简单地告诉她。 “那你把姐姐的手机和这几块移动电池都充充,姐姐在看《重生小地主》正是好玩呢,就没电了。” 我一看,嚯!两块30000毫安时的锂电池,真不嫌沉啊。对讲机、手机、都插上去了。明天找个地方晒晒衣服也就有电,不必那么节省。 宁馨儿看水多,也就不珍惜什么水了,痛快地洗了脸,又用工兵铲砍断更粗一根藤面接水。回来我一看她光洁的脸,发现她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之前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整天泡在夜店或者因为化妆过渡,脸色灰暗,而且眼角有细纹。现在一看,年轻了很多,十八九岁的样子。我把发现告诉了她,她立刻打开镜子,仔细观看自己。还不停的问她哪里有变化了。然后就吃吃傻笑。好像吃错了药似的。 “真的啊!我的笑纹都没了。以后我再也不用化妆品了,也不大笑了,要是笑我也用手按住眼角,现在女明星都是这样笑的。”她忍不住欣喜,又放声笑了起来。赶紧用手撑住了眼角,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我垫着她的破包(品牌是名牌的,不是被我们装土了吗)坐在地上继续调整支架,她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用肩膀撞撞我:“小公鸡科学家,你分析分析我们怎么会变小的呢,我确准我也变小了,我的一颗智齿没了,这颗智齿我清楚记得是五年前长的,疼的我要死。” 我也是诧异这种现象的存在,看了她口腔里的牙齿,竟然一颗智齿都没长。我用手指摸了自己的牙齿,发现自己的智齿也没了,我也是诧异万分。 我想了很久后,才对她说:“我看过国外的一篇论文,这个人拿到了1个多亿的种子基金,他论文上说,生物的生长是靠激素刺激的,比如植物的生长素。植物为何会长树叶,为何张树根?” 她插言道:“这个我初中生物学过,生长素含量高的地方就长枝条树叶。” 我继续说:“生长素浓度的高低,是靠重力决定的。他依据这个结论,做了假设,人的衰老激素也是重力决定的,随着人活的越久,重力使得激素下沉又或者由于人上部某种激素变强,就造成了人的衰老。他的依据是太空站人的衰老速度变缓,过去都认为是受速度的影响。他假设,如果人类能将激素像用动力提高水那样,提高相应的激素,人类就会返老还童。” 宁馨儿一脸求知地看着我,不解地问:“这和我们的遭遇有什么关系啊?” 我试着猜想到:“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我们的奇遇到可以科学地解说一二。我快出来时,失重了。这和宇航员一样,头顶方向有受到了极大的力,就好像每个细胞都受了力,又有一个拦截的力,两个力作用会使某种激素迅速到头附近,浓度很高,可能就此产生了返老还童的现象。” 宁馨儿继续追问我:“那我呢,我没失重啊,我怎么会变年轻了一点呢。” 我说:“我只有假设,可能是我当时头部激素较高,接触到你身体上时,传递过去了部分激素。造成了你体内某种激素瞬间增高,于是你也变年轻了。” 这回可坏了,宁馨儿逼我必须继续实验,我看着她坐在湿地上蹭的泥,我怎么也没勇气去碰她的微笑线了。事隔多年,她只要照镜子不满意了,就会声讨我当年不肯亲她全是泥的微笑线的恶略行为。说由于我当年的不作为,造成了她的衰老,我必须赔偿。 终于调整好了支架,我现在1.58米了,比宁馨儿还矮了些。穿上支架套上衣服,就是裤腿长了好多,宁馨儿用4个别针帮我解决了问题。 现在就是宁馨儿服装问题,她那晚出来上厕所,没带衣服出来,现在这身实在脏的够呛,她去我的包里翻了个底掉。找了个套头衫,她穿着像个短裙,又找了我的一条运动裤,用刀子裁了裤腿。她换衣服回来,将旧衣服放进我的包里。告诉我不许丢掉。她要带回京城,如果我不从她,她就拿着裤子去告我,说我非礼她,把她裤子扯了个大洞,上面还肯定有我的DNA。她确定我当时非礼她时使用了口水,她当时感觉清凉凉的。 天色暗下来了,我们不敢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任意行动,决定在这里先搞大本营,从这里出去探索。可周围榕树太密,我们找不到一块平地,最后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开始探索,离开这里。我包里有个折叠的气化炉和小锅。清理了一块地出来,吃我们这5天来第一顿热食。其实吃的还是压缩饼干,就是用热水冲跑了宁馨儿最后的咖啡存货。还有不少德国香肠和培根。虽然不知将来如何,可此时能逃出地下的幽闭,还是让我们有了巨大的幸福感。活着真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章 桃花源 第二天清早,疯狂的狗吠,把我们两个警醒。我们昨天睡的太沉了。我连忙抄起昨天用英沙吉刀子改成的长矛,看大郎到底发现了什么。大郎发现几只白颊长臂猴,在树间穿梭,吃着树上的嫩叶,果实。因为太接近我们,大郎在警告他们不许靠近。宁馨儿也看见白颊长臂猴,指着一只对我说:“哈哈,黑黑的一个小白脸,和小弟弟你长的一样啊。昨天咱们怎么没发现啊?” 我告诉她,这种猴就是早晨七点到九点觅食,我们炉子里的烤香肠的味道大概吸引他们了。 她不屑的看看我,并拍拍我的头说:“小弟弟,这次回到家要好好学习了,猴子不吃肉知道吗?猴子是吃果子的。” 我带开她的手,恨恨地对她说道:“你去百度,看看猴子吃不吃肉!” “小公鸡科学家,你来给我上个网试试,上不上,你就去给我抓猴子,我要那只小的。”小宁拿着自己的手机,捅在了我胸口。 是啊,这破地方没网,国家的三家电信公司真该努力了,这里竟然没信号,三家任何一家的信号都没有。我放下了手里的军工手机。我决定以后出门一定带一部卫星电话,再也不能让这次的悲剧重演。 收拾好行装我们就开始探险了。我在前用工兵铲开路,宁馨儿拿着长矛和大郎一起跟随警戒。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薇薇给我的那个坐标,我一定要去看一下。其实离我们不很远,也就400多米,可就这400米,让我们走了快6个小时,藤蔓树根真的太多了,一路上除了一只蝮蛇被大郎发现外,我没有发现有危险的动物,奇怪的是丛林多见的蚊蝇、汗蚂蝗都没有发现。蝮蛇看见人就簇簇快速跑调了。我心里一喜,和宁馨儿说:“这附近应该有人?” 她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她那个蛇以前一定见过人类,它怕人。我还是有点担心,将她昨天切割下来的裤腿,给她绑在了脚腕子上,蝮蛇掩护色很好,一下不小心踩上去,脚腕子最容易被咬。这里没有血清,中毒就麻烦了。 透过不多的树根,我看见前面有条土路,真的是路,也肯定是人踩出来的小路。我兴奋了,有人就好办了,我就能回家了。我快速地砍完树根,人也钻了过去,这是条路,只是好久没人走过的样子,植被已经部分恢复。路到崖壁就结束了,但崖壁周围的树竟然是北方的松树,树上挂满了石羊的头骨,头骨上有字,字是红色的,太远看不清。 我们慢慢靠过去,羊头上的红字是刻上去的藏文,我们两个人一个字都看不懂。崖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开凿的很浅,也就20厘米的一个坑,崖壁还是花岗岩,看样子不是用现代工具开凿的。宁馨儿在给羊头照像,我在墙边看到了磨碎的羊角,看样子是用羊角磨的花岗岩。我看了GPS,和薇薇给我的坐标点一致,不会。我之前所有的假设都错了。我脑子开始乱了。 “小公鸡,跟姐姐上路了。大郎开路,去给妈妈抓只猪回来,妈妈馋肉了。”宁馨儿带着狗,沿着小路就跑了下去。 我连忙超过她,继续开路。路比之前好走太多了。下行有五百多米,大郎又开始狂吠了,对面也是狗吠。草叶间哗哗响,狗吠声更大了,大郎很小,可脾气暴躁。竟然要冲过去,被我一把拽住脖索。宁馨儿也低声安慰它,用背包带系住它,怕它和其它的狗打架受伤。咆哮的两只狗露出了头,狗很高,但很瘦,脑袋像个干瘪的刀郎的头,脖子细长。身体像个弓一样,腿超长,有一般成年狗腿的一个半长。 宁馨儿在我身后害怕了:“这是撒玩意啊,这是狗吗?” 我告诉她说:“是狗,细狗。西北常见打猎的狗。” 前方的树叶又是一阵晃动,露出了几个顶着鸡窝头的脑袋,人很瘦还黑,脸上点着白点。他们看见了我,哇哇大叫一阵,就向下跑了。 “小公鸡大叔,他们是什么人啊,都不穿衣服的啊!”我感觉到她害怕了,又开始拽住我胳膊不撒手了。 我拍拍她的手对她温和地说:“大叔在,小姑娘不要怕。” 我从包裹边上拿了一个易拉罐,扣开了保险,告诉小宁:“如果有事,我会扔出去,你要闭眼。” 宁馨儿又开始不让人省心了,她也要一个,因为她从几岁起就开始玩CS,闪扔的最棒棒了。将兜帽戴在头上。让小宁跟在我的身后,缓步下行。大约走了一公里,感觉树林里大树都没了,只有高高的乔木,是什么树,我也不认识的。路也变宽很多,现在过辆轿车是没问题的。前面是一排高大的竹林,小路从竹林穿过,远远的有乐曲传来,是笙曲。我静心听了一下,将自制闪雷放回包侧。 小宁问我:“那些野人没问题吗?” 我让她听乐曲,她说觉的很耳熟的样子。我告诉她,这是胡天泉的草原骑兵。八十年代这个曲子街上的大喇叭里一天放好几遍。我们穿过了竹林,身旁是发黄的谷穗,好大一片谷子地啊,就是这谷子长得也太差了,稀疏的就像百岁老人的头发似的。 远方的路上来了一群人,还打着伞盖。吹笙鼓瑟,向我们这边走来。临近一些,才看出是六个全身黑衣,高冠博带的人打头,两个及其粗壮的汉子打着伞盖,乐曲是黑衣人身边的几个白衣女人吹的。 我让宁馨儿收了武器,我也将工兵铲,收回包里。人家是以礼相迎,误会了就不好了。很快,迎接队伍就近前了,六个黑衣人有老又少,但都矮小精瘦,每人手里都拿着根孔雀尾羽,和发黄的象牙护板。远远的就向我们深深施礼。一个白胡子的老者热情地对我们唱诵,感觉都是古秦腔,我实在搞不懂。之后,才用普通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也忙躬身答礼。回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老人听了再次行礼,祝祷:“明明上天,烂然星陈。” 我又连忙答曰:“日月光华,弘于一人。” 老人听了,十分地高兴,对我们说:“神使、神女。请随我们来!” 就再次躬身行礼,簇拥着我们前行,礼乐又起,这次的乐曲我没听过,古拙高亢。 过了谷子地,是大片的桃树林,桃林掩映下,是一排排的木屋。村落里是炊烟缈缈,鸡鸣狗吠。 宁馨儿对我小声说:“我们到了桃花源了。” 我轻轻地点头,又用手触碰了几下嘴,提醒她先不要说话,也许这是人家的礼,不要打扰。我开始观察那举伞的那两个汉子,那两个汉子肌肉虬结,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但那身肌肉只有在动画片里才能看到,世界健美先生也只能是他们的小弟。 小宁捅捅我,让我看那四个奏乐的女子,那些女子身体壮硕,脸部线条十分难看,都长着东南亚男人的扁鼻大孔,下巴还上翘,明显的地包天。但表情高傲、目空一切。奇怪的是她们的衣着。那六个老人穿着明显是秦朝样式的衣服,黑衣上绣着云水纹金线。这四个女人身穿过膝的丝绸白衣,刚才从前面看还好,上衣的前片是双层,或者多层的,没有什么不妥。可从后面看就有了问题,后身的是用单面白丝绸缝制的,白丝绸在阳光下透明度很高,她们黝黑的背部皮肤清晰可见,小宁其实让我注意的是她们的下身着装,她们穿的是“绔”,一种古代女性必穿的裤子,这个裤子唯一的特点就是没档。这时,随着她们的走动,臀部时隐时现。比宁馨儿的微笑线可厉害多了。 我小声打趣了她一句:“你昨天也是一样的?” 她说:“我可没那么黑!” 我做了最后总结:“比她们黑,全是泥。” 我确定,如果不是在迎接的队伍里,我一定会被痛扁。 村庄里很奇怪,行走的都是岁数较大的女人,她们的着装和奏乐的女人一样。除了这六个黑衣男人,没看见其他成年男人,有个女人正在给个小孩把尿,我看出来了是个男孩。这些女人看着我们很热情,怪声怪掉地喊神使。 宁馨儿又在小声问我:“什么是神使啊?” 这个我真不知道。摇了摇头。我们一行到了村中央,村中央有棵巨大的榕树,榕树下用木头盖了一个很大的亭子,亭子呈长方形,长有十五米,宽有七八米。亭子顶部用了三层椽子结构,显得高大,亭子立柱很粗,都是松木,刷了黑漆。亭子中有竹席子铺在中间,竹席油光锃亮,颜色深沉,包浆厚实。感觉很有年代的样子。 老者,请我们脱鞋上席,坐到一个矮桌后,我一看没有垫,怕是要跪坐了,好在我有支架。宁馨儿也有桌子的,她却非要坐在我的身旁,看我跪坐,她也跃跃欲试,可试了几次都要栽倒,就放弃了,盘腿坐在我身旁。老人让人给我们倒了酒水,然后又是一阵古语,然后将就酒倒于席上,其他人也是如此,我也刚学着要到掉,老人却说:“神使,请饮。” 我多少带着防备,宁馨儿却一口喝干了,还说好淡啊。我尝了尝,是青稞酒,很淡接近就是水,没感觉有其他的味道,也就干了。 我怕他们先问我们,我不好回答,就先开口询问了他们:“老叟,不知如何称谓!” 老人答曰:“老叟赢艾,这里人称智叟。” 我忙抱拳为礼,说道:“原为秦皇后人,失敬失敬。” 老人哈哈笑了,摇摇手中的羽毛,回答我说:“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我奇怪了忙问道:“既如此,智叟如何会引用桃花源记呢?” 一个黑须的男人自称智算,也是智者。为我解说:“先人得神之护佑,带宗族来此神仙地繁衍,来此地千年,从我族当年入口,误入一渔人,自言其时为晋,司马氏当国。后又从此口出谷。又七百二十年,有神使从西口入,言及此事,并口占此赋。我族才得以知道外世已在传颂我族,我辈也倍感荣焉。” 我稍微算了一下,因为东晋我很熟,公元400年左右,加720年,公元1140,大约就是北宋。那个文人荟萃、流光溢彩的时代,会个桃花源记不为错。 之后几个人就摇着孔雀翎,向我问询秦朝后天下的变化。我只做粗略的讲解,他们开眉笑眼,言我所知比之前神使所述要详细的多。此时饭菜已经做好,智叟请我们用饭,菜有鸡、羊、鱼、莲菜、桃浦、芦根、山药。酒还是青稞酒。青稞酒虽然淡,但饮多了一样醉醺醺的。智叟看我也是饮多了,就和我约好明天接着聊,请两个女人驾着我,领着宁馨儿去了不远处的木屋。 宁馨儿也是喝的有点多,那双灵动的双眼也变得迷离。她甩着柳丝般的头发兴奋地和我说,她照了很多的像,这次回到京城她就发了,一定能成网红。还规划好了,让我和她一起上直播,搞秦朝带货。还说我必须保密出入口的秘密,只有我们一家人知道,这个上货渠道是要留给大郎弟弟的。她在亭子里看见了,有好多竹简,木雕,牙雕。陶器、漆器、黄金真的好多啊,我们坐的桌子腿下都垫有金垫。他们这里的人吃的太差了,咱们用点二锅头,把金子都换回家。换回家在温泉那买个别墅,她最爱泡温泉了。 我推开她绯红的脸,告诉她回去不娶她。因为她太坏,竟然要用二锅头骗人家的金子。 于是她将自己的破裤子从我的包里取出来,用屋里的一块白丝绸包裹系在自己身上。 挑衅地看着我说:“我有你非礼我的证据,再给你一次选择:娶我还是坐牢。” 我选择了坐牢,她和狗一起给了我一场胖揍。这个破狗那天杀了吃肉,它咬着我的裤腿不让我逃避,宁馨儿抡起衣服包,给我一顿好抡。 这个桃花源是我们几个搞遗传医学和人文科学的朋友聚会,一起聊出的结果。人类的进化史就是这样曲线前进的。甚至有时会开倒车。希望大家不会对桃花源记产生误读,那只是陶渊明的乌托邦。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章 神使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宁馨儿还在一旁的竹床上喷着鼻涕泡时,我就走出了木屋。亭子边有口井,女人们都在打水洗漱。看见我的表情只是惊奇,并不停地指指点点,表情倨傲。我也没太在意,还向她们点头示好。一个地方一个风俗,这里和中原文化隔绝了两千多年,没有什么是不可理解的。我想找人问点事,这个问题我昨天想问,被他们一顿抢问,我都没来的及问。招呼了几个女人,她们或者高傲的不理我,或者哇哇的说着古汉语,真的不懂啊。 六名黑衣男子从一个木屋中鱼贯而出,依然热情地请我去亭上坐。这次没有给我斟酒,给我喝的是白水。 智叟挑动着白白寿眉问我:“神使,项梁何如啊?” 我知道他们关心毁灭秦国的人的下场,于是就添油加醋给他们讲了韩信玩了四面楚歌,霸王自刎乌江的故事。他们听到项羽的悲惨结局都大摇手中的孔雀翎,手拍条案,击节叫好。项梁进关中,一路烧杀。看样子让秦人恨了两千年啊?我也怕他们让我继续做历史教学,而无暇释疑。就赶紧发问:“智叟,我姐弟也是误入此地,蒙您们热情款待,不胜感激。但家中老父年已八旬,怕其思子心切,不知可否指点离开此的路径呢?” 智叟稍作迟疑,痛彻地说:“六百年前,地大动,先世入谷的石隙崩塌,其后五百年,我族人日益繁茂,但此神地地域狭小,已无法养育全部子孙。我族便决定开山,可天不假命啊,神佑我族千八百年,可此地无甚有用之物,我族熔鼎注具,可青铜凿对顽石无损啊,现由力士执金锤开山,五年现已凿进七尺,不知何年才可通啊?” 我惊奇道:“智算昨日言,前有神使进入,他们从何而出啊?” 智算摇摇孔雀翎回答我说:“神使不曾出谷,现居于东岛。距本庄十里。今日会请二位移居东岛。” 智叟接言道:“我辈两日与神使磋磨学问,神使博古通今、思变通达。此地多先秦旧作,何不和我辈同为智者,辩通易经,也可窥通天地之谜,白日飞升岂不是好?” 我忙执手还礼谢过智叟的看重。奇怪了!那神使不会是真神仙,北宋的人,还没死。“各位智者,感激各位的厚爱,我和家姐还是先去拜访东岛神使,再和各位辩经可好?” 一位看起来最年轻的智者,名曰智能。双手交叠,俯头弓腰对我行礼道:“叫神使得知,我庄物产不足,我辈智者也是一日一食,若神使姐弟不是劳作,我庄只可供给五日所食,望神使原谅则个。”再加深鞠躬为礼,我也依照他的姿势答礼。 我回木屋叫醒了宁馨儿,她迷糊糊地和我说:“小公鸡你干什么叫醒我,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我先查看了四周,确准没有人监听,才严肃地和她说:“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这里的人一天只吃一顿饭。而且,他们也没有出谷的路,我们可能要在这里耗一辈子。而且这地方很怪异,庄里除了那六个智者,就没看见男人。女人要比这六个智者强壮的多,而且也看不出她们对智者有什么尊重,看样子智者也不是他们的族老,他们倒很像战国时代的清客似的。这里只会供应我们五顿饭,其他的要我们自己劳作。” “真的没出路吗?”宁馨儿也着急了。 我摇摇头回答她:“我不能肯定,也许他们对我撒谎。他们说,宋朝来的神使竟然没有死,居住在东岛上,一会就送我们去东岛居住。我们先去问问他,然后再做打算。” 我看的出来,宁馨儿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但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一会就释然了,“我给你做老婆、生孩子。你本事大、你去劳作养活我们母子。切,说不定那天你做个飞机我们就飞走了。”我只能呵呵了。 智能来了,引领我们向东而行。出了村庄东口,沿一条细石小路先向北行了大概两公里,地上都种满了谷子、青稞。但是都种的很稀疏,沟垄也不分,地很干。看样子很久都没灌溉过了。 一路上,智能一直和我讨教玄学。我也就自己的学时,和他问答着。 “神使所学周易,和在下所学好像很多不同。不知何故?” “此问题可有些繁杂。真不是一句两句所能说的清啊?” “还请神使不吝赐教。” 我只好将自己所学和感悟说出:“秦一统天下,始皇焚书坑儒。到汉。经所传多为各国隶书所写,后人多有所误。至汉灵帝熹平四年,汉灵帝刘宏据杨赐、蔡邕所议,下诏命儒学大师们校定《五经》文字,又命蔡邕用古文、大篆、隶书三种字体刻在石碑上以相参检,历经八年,至东汉光和六年,刻成后立于洛阳太学门外此为后世之底本。后世掘西汉汝阴侯墓出简,有今本《周易》六十四卦中的四十余卦,涉及卦辞、爻辞的约 200片。卦辞与今本《周易》有若干异文,有些显然优于今本。竹简卦画阴爻作“八”形,但竹简已经散乱,看不出卦序。” 智能呵呵长笑:“神使,解我误也。”看他的样子,像是身上极痒处,被狠狠搔了几把。又再次设问:“神使如何解《连山易》?” 我愕然了,忙问他:“《连山易》、《归藏易》于汉初已失佚,智者见过?《连山易》煌煌八万言,得窥怕可究天理了。” 智能含笑,闭嘴不答。 前面快到了山崖,崖下是条三十多米宽的小河,河不宽,水流却迅猛,河水南岸用石头高高垒了堤墙,上了堤墙,沿河一路向东,路的南侧地里,种着秧苗,我觉有点眼熟。问智能此为何物啊?智能说:“神所赐,故曰神粮。” 我又看向了宁馨儿,她正因听不懂我和智能的问答而生气呢!她和她的大郎在密谋报复我:“大郎,妈妈和你说亢龙不悔,你就去咬你爸,我说坤为地,你就给妈妈摇尾巴,你说好不好?”狗还配合她,每次她问好不好时,狗都会大叫一声,她就拍拍狗头,以示奖励。 我碰了碰她,问她见过地里的秧苗吗?她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我是和你说过我是拆二代,我爷爷种过地,可我是城里人好不好,三元桥的。三元桥现在啥地位你不知道啊?” 智能不愧是智者,有所发现了。“神使、神女不是亲姐弟吗?” 宁馨儿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他情人,不可以吗?” “情人和‘卖狗饭的’是一样的吗?” “你说的什么和什么啊,听不懂。”宁馨儿实在搞不明白智能说的是什么。 我感觉奇怪了,“卖狗饭的”听起来是英文My GF ,难道这里进来过外国人,他们没有和我说实话。我暗暗警觉起来,这地方太多无法理解的事,也许他们不像表演出来的那么和善。 再前行几公里,听到了很大的水声,堤岸在前面向右直转一直延伸到南山的绝壁处。没有堤岸束缚河水泛滥了,汪洋一片成了个湖,湖中有个岛,水在很远处,两山加一口处消失了,巨大的水声也从哪里传来。岛离堤岸很近,也就三百米远,整个岛都是白沙,像是河水中沙子沉积而成,岛上郁郁葱葱的一片,但植物看起来不是很高,一间木屋,一亭。亭子的样式大小和村庄里的一样。 岸边有很多的竹筏,智能请我们上竹筏,用竹篙撑舟,向小岛划去。很快到了小岛的栈桥,智能栓了竹筏带我前行。我看出了植被,那不是竹子,也不是芦苇。是现在家庭常见的水培竹,竹节很短,并无枝条,竹叶抱杆而张,叶子很大,和甘蔗很像。也是两人来高。竹子环绕岛中亭子,四五排竹子呈一横列,好像用竹子画了个图,我暗暗心惊,不会是诸葛亮的八卦阵,我看了一下,像又不像,不是我熟悉的上爻下爻。我现在也没办法,好在有GPS,铲子上还有指南针,不怕走不出去。 跟上了智能,继续前行。要说这沙子,实在的细腻,比南戴河的沙子还要细腻。这不该是花岗岩的沙子,青岛是典型的花岗岩沙子,走在上面扎脚。颗粒很粗。这里沙子细的像我们所吃的精盐。 走近了亭子,亭子里有人,哈哈能看见宋朝人,我还有点小激动呢。问问包希仁是否脸黑,欧阳修到底是否扒过灰,晏殊胖吗?富弼到底怎么欺负老丈人晏殊的?文宽夫是如何霸道的?范文正公到底惹了谁了?韩琦喊得东华门以状元唱出的才是好汉,他这个榜眼愧不愧啊?还有狄青窝囊至斯,咋不反了他皇帝老儿。 亭子里的竹席上高卧着两人,都是白发披肩,白须飘飘。一人上身穿着短身白稠衫,下身白色宽大的马裤,头戴两指宽的金冠。另一人上身穿着短身灰稠衫,下身白色七分裤。也都带黄金发卡。都手摇竹扇。两人之间是一矮桌,矮桌上是金杯金碟。两人没有看我们这些来人一眼,在高卧而谈、睥睨天下,好一幅神仙画卷啊。 智能刚唤声:“神使!”两个神仙就跳了起来,越过智能冲着我们就扑来了。我右手快速拔出MPF,左手将宁馨儿拉在我的身后。高喊了声:“小心!”宁馨儿动作也快,拔出了英沙吉战术刀,还从我的背包上扣下来一个闪雷,拇指一弹,已经打开了保险。 看见我手中的黑黑的刀子,两位神仙好像发现麻烦了,用竹扇点指着我们,随着袖子滑落,露出了手腕处一掌宽的黄金护手。 “别动手啊,我和你们说啊,我们可是神使啊,神使懂不懂,神派来的。随手一个闪电就劈了你们!” 另一个人以经做出了要劈雷的动作。这时,我身后飞出了一物,听宁馨儿大声喊:“闪!”我一听妈啊,连忙转身闭眼,却觉得被宁馨儿抱着了头,并下压转身我不由得跪倒了,宁馨儿转身蹲着,在胸腿之间死死抱着我的脑袋。 身后爆炸声传来,从宁馨儿的两条腿缝间爆发出巨大的亮光,我的眼皮里还是明亮的一闪。镁粉一定是放多了,网上的教程信不得啊。宁馨儿的头杵在我的兜帽里,这件衣服的材质最是隔绝光线。所以她受影响最小。 她轻轻在我耳边问我:“小公鸡,没事?” 我眯了眯半花的眼睛,说:“还好。” 起身站了起来,对她说:“你太快了,还没交代完呢,你就动手,不体面。” “你懂什么啊,我爸说了,过去大屯那边打架,就讲究先下手为强,才打的四六城的顽主都不敢去大屯。”宁馨儿骄傲地说。 我一听那个气啊!这宁馨儿不会是弱智。“你爸胡吹你也信呐,哪个老流氓不在四六城立威,拿个板砖跑农村和拿着粪叉子的老乡说,我要当京城老大,你们同意不?” 宁馨儿呵呵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说的也是啊!我爸肯定和我吹牛了。” 地上躺着三个人,智能喊得什么听不懂。就听一位神仙喊:“老天爷啊,我说打个闪电劈他们,就是吓唬他们一下,你咋真动手了呢?” 最可怜的是狗,刚才“汪”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我对馨儿说:“你的儿子不见啊,别是受伤了?” 宁馨儿也是很着急,看起来也心疼的要命,嘴上却说:“爸爸要是出事了,要儿子还什么用啊。” 呸,谁是她的狗爸爸啊,谁愿当谁当。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章 神聊 “无量寿佛之身如百千亿夜摩天阎浮檀金之色,其身高六十万亿那由他恒河沙由旬。眉间之白毫右旋宛转,毫相之大小犹如五倍须弥山之高广;其眼清白分明,眼之大小犹如四倍大海水之纵广。其身有八万四千相,一一相中有八万四千好,一一好中有八万四千光明,遍照十方世界,摄取念佛之众生。”我诵完一段宏大给力的经文,先震震这两个宋代老杂毛,让他们先不知道我们是那路神仙,再盘盘他们的道行。 智能已经在沙地盘腿坐起了,冲着亭子里喊道:“神使,收了神通。这两位是神国新来的,我带他们来,和您们见一见……你不要用雷劈他们,这姐弟都是有学问的神使,你们可以聊聊的,还是收了神通。” 我呸!这个智能。眼瞎,心也瞎啊。没听到我大颂经文,那两个在嗷嗷狂叫吗。高下都分不出来。 狗红着眼回来了,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了。这下,宁馨儿可伤心了,一把将大郎抱起,给大郎吹眼睛。大郎还真有祖上的血统,不依不饶的向地上三个人狂吠。我心里说了,是你妈害的你啊,你正好在她怀里呢,你看看她哪儿好咬就咬她哪儿。想到绝妙处,我都不由得笑了。 两个宋代的神使真的会装X,竟然开始相扶着站起来。那个看着老一点的,操着带口音的官话说:“既然,智能为你们求情,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们,再有下次,我降三味真火将你们烤成烤鸭。” 另一个也不示弱,“再有不敬,我请仙刀将尔等片成3600片,下热水汆,我占小料吃。” 哦吼,整个两个宋代饿嗝。智能连连向他们稽首,闭着眼睛小声和我说:“神使!道个歉。他们可是有法宝的。他们能在手里发出闪电的,那白衣仙使,更是本领高强,谷中,最强健之猎手,被其手一推间,倒地不起浑身发抖。” 我一听厉害啊。现在不知是敌是友,就先客气着:“两位仙家,小子道行浅薄,请二位仙家高抬贵手啊。小子在这了给二位仙家赔不是了。” “呵呵!”灰衣神使干笑两声,眯着眼,扶着受伤颇重的白衣仙家回榻上去了。 “还灰衣仙家、白衣仙家呢,以为自己是甘道夫呢?吓唬谁啊?”宁馨儿抱着狗,开始了讽刺模式。“我们要想好好躺在那,就必须把他们踢下去啊。”这个宁馨儿暴力倾向严重啊,怪不得刚才没什么激烈冲突她就下手了呢。她是想立威变成东岛的老大啊。 我说:“先了解看看,不要先入为主。可能是不错的朋友呢?” “就那装神弄鬼的样子,就不像好人。呸!”宁馨儿说完,还啐了一口。 我让智能先去水边,用凉水清洗眼睛,视力可以恢复的快些。那两个货,还是闭着眼,我比较放心,不然给我个掌心雷尝尝,怕也不怎么好吃。 我走上亭子,随意坐在了他们对面,宁馨儿没坐,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暗藏着英沙吉战术刀。此刀是我自己制作的,我前面说过来历,但没说过它的形状,它主要功能就是刺,一侧刃口很短,刀很长,很尖两毫米的血槽。锋刃硬且坚韧。这个过去是藏我裤腿里的最后防身武器。宁馨儿喜欢,她不喜欢黑黑的MPF,她喜欢英沙吉的花纹,切香肠银光闪闪,让她有食欲。 我对两位宋朝神棍说:“敢问二位仙家,何时来到此地的呢?” 白衣神使翻愣着赤红流泪的眼睛,手里不停摆弄手腕处的金护手,慢条斯理地说:“唉,山中不知岁月啊?,太久了,谁记得啊。” 我继续问道:“二位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当年我二人一起游仙山,一时兴起,腾云架雾,可能是学艺不精,一下跌落凡间,就流落此处了。”就是这个白衣的作答,那个灰衣的不停用袖子擦眼泪。 我刚才听过灰衣人说话,京城话啊,很标准的那种。而且长得也憨厚些。我就走到他的旁边,问道:“这位仙兄,刚才所说的小料如何配置呢?” 那个白衣的在翻白眼提醒这个,他忘了这个也是瞎的。 “不敢请教二字,麻醬、白糖、韭菜花、王致和酱豆腐、辣椒油用水调和。”灰衣人瞎着眼回答我。 “用加香菜、葱花吗?”我再问。 “要啊,不然多没味啊!”他想都不想,下意识就回答了我。 哈哈哈,身后的宁馨儿大笑起来了,问他:“你多久没吃过东来顺了?” 那家伙流泪更厉害了,哽咽着说:“他妈的,二十年了!连盐都没吃过。” 我对宁馨儿比划了一下香肠,宁馨儿极不情愿拿出了一袋,用手拿了一片,放在他鼻子前让他闻。这家伙放声大哭起来,放进嘴里一点一点咀嚼,我都怕呛死他。 他吃完了问道:“姐们!带卤煮了嘛?炒肝也行啊!” 这时,那个白衣人寻着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眯着眼睛对我说:“等智能走了再说。对你们有好处。” 智能走了,本来他想带我们回去。白衣神使和他说:“此二位是神派来给我送信的。神的话如果被凡人听到,是会影响凡人的修为。智能你是六个智者中最可能飞升成仙的,你不要自误啊,你想想我和你说的仙国。仙人远隔万里,你一伸掌,就可以和别的神仙对话,神仙的脸就在你的手掌上,你想听歌舞,扔朵野花就有人给你跳舞。你如果喜欢人间的美味,手指一点,一会热热的烤鸭就给送到手边。如果你喜欢女人,各式各样的女人就在你眼前,你想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可不像这里的女人啊。仙国好事还多着呢。要不是我们和你母亲的关系,我是不会指点你的。” 他说这话时,我仿佛看见灰衣神使眼里暗淡的光。白衣神使狂喷时,宁馨儿和我说:“看我跳舞要刷跑车的,你喜不喜欢看?姐姐晚上给你跳。” “温婉那个?”我想起了地洞口她跳的哪个手指舞。 宁馨儿的眼睛亮亮的,扭捏作态地对我说:“可以啊,我比她跳的好看,你没觉得我比她长好看吗,她的嘴太大了。” 我再次好好地审视了她一眼,确定地对她下了判断:“你的嘴才大!” “我一口吞了你个小公鸡,你信不信?”看见了她的血盆大口,我信我真信啊。 “朋友们哪里人啊?”白衣神使开始问了。 “河北的。你们呢?”我回答,又反问他。 “南方的!” “你骗人!他一口的京城土话。”宁馨儿揭露到。 灰衣神使也要着急说话,宁馨儿用眼瞪他,手在下面比划了个圆。这东西吞了吞口水,不再说话了。 “我说我是南方的,没说他。我觉得姑娘你也是京城的?”白衣人瞧出了宁馨儿是个爱说话的,想从他那里打开缺口。 宁馨儿心理素质一直很好。呲了一声,奚落道:“河北廊坊听说过吗?” “廊坊哪啊?”这老东西是一步都不让啊,快速追问,不给宁馨儿任何的准备时间。 没想到的是,宁馨儿根本就不需要准备时间,在满嘴跑火车。“廊坊燕郊。” “我做买卖,你和我砍价,用燕郊话如何说啊?” “您别跟我弯儿‘死拜烈’的。”宁馨儿迅速给了他答案,又快速反问:“你南方哪儿的啊?”(燕郊口音) “江苏南京。”白衣人磕巴都没打,随口就说。 “你一口浙痞子味,还好意思说是南京人,要点脸好不好!你哥二胡卵子。”馨儿讥讽道。 白人腾地坐起来了,他也看不清,胡乱指着宁馨儿大叫:“你敢骂人?” “我骂你什么了,你说啊?作逼倒怪。”听宁馨儿治疗他,我都快笑趴下了。 白衣神使脸红的像他的眼睛一样了,咆哮道:“你娘卵泡!” “我龙你娘,你母亲的,你是台州的,小样,和我玩,你太嫩了。”宁馨儿经常在网上搞直播,啥地方的人没见过啊,啥骂人的话不会说啊。这老神棍着了她的道了。 既然压住了他,心理上我们有了优势。我就快速逼问他:”进来多少年了?” “几十年了?” “几十年是多少?” “记不清了。” “朋友,不要自误。明天我可是要回去做智者的,这可瞒不了我。” “哈哈哈!”白衣神使夸张地笑了起来。“你想做智者就做智者吗?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做智者吗?你觉得你会喜欢做智者吗?” 宁馨儿将两根手指伸到了我的手里,我攥了攥,表示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说。” “包里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装备,都拿出来!”白衣人不要脸地说出了自己的无耻要求。 我不理他了,问灰衣那个:“哪个儿区的。”我用了京城话,同乡的亲切,火腿的好吃引动他了。 他回答我说:“东城。” 我带京城的儿化音:“哪个儿中学的?” “高中幺遛遛,初中东直门”他同样用老京城话回复我。 “可以的啊,和王菲一所学校。”我捧了他一句。 灰衣人难得笑了:“同班的。” 没想这都能让蒙上啊。“李渐胖,认识吗?”胖子是我的棋友,小时后一起在什刹海下棋。胖子和王菲就是东直门初中的同班同学,所以我才如此问他。 “胖子啊!那是我初中的铁磁啊?” “他也是我朋友?去他家玩常带着我去吃门钉肉饼。” “对啊,他家就在朝阳门门钉肉饼对面啊,我去找他也去吃,就是没给我掏过钱。” “你觉得他会给我掏钱吗?”说完,我们两个哈哈大笑。 我朋友一般地问他:“进来多长时间了。” “有二十年了!”他凄然地回答我说。 我再次着急的问:“之后有人进来吗?” 灰衣人回答说:“没有,除了你们俩。” 看样子,我又错了,由于那个坐标,我以为薇薇也陷入了此地。 “之前在北京干什么的啊!” 灰衣人哀叹了一声说:“搞旅游的。” 我刚要再问,就听见那个白衣的对灰衣开始咆哮:“刘书宇,你傻了?在这想活,你就不要说话,做哑巴。” 这个叫刘书宇,犹豫挣扎了一会,就不再说话了。 白衣人睥睨的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蝼蚁。宁馨儿被他的表情刺激到了,扭着PP上前,想用她的簧口利舌。继续离间两人。白衣人,猥琐地看着宁馨儿,主要盯着了她两腿交叉处,做出下流的表情和手势。这刺激了宁馨儿“你个臭流氓,我和你拼了。”。 我拦住了她,她可能被白衣人惹急了,在我手上挣扎。 我和她说:“我来!” 我大步向前,抡起了穿越用的保命绳。我身上的外挂是带动力的,不同于纯机械外挂只是对背负行走有助力。我至少用了自身的两倍力气将绳子抽了过去。白衣人急转身,让过了头脸,但绳子结结实实抽在他背上,他一声痛叫,瞬间他的白绸衣上就是两道血痕。他疼痛的扭曲在地,我过去,他还要挣扎反击,被我一脚踩在脸上。又是一绳子抽在背上,又是两条血痕。他不敢动了,开始求饶。 我用绳子把他双手绑了,绳子穿过亭子的梁木,将他吊的脚尖点地。我回头再看,宁馨儿用刀逼住了灰衣人。 我对白衣人说:“你忘了?” “大爷,饶命!我忘了什么了?” “你忘了伟大导师教育我们的话,阶级斗争是你死我活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你这个人渣惦记我的吃食、我的装备,现在我就是有产阶级,你就是贫下中农。我要反攻倒算你懂不懂?” 他狐疑地看着我,可能觉得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一口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语言,让他难以理解。 “你回答我上次对你的问话?” 他转动着精明的小眼睛,问我:“啥问题啊?” 满脸都写满狡黠。我一把就拽下了他的马裤,用绳子沾水,抡圆了就是一下,这次我觉得自己有点失手,力气用的有点大。宁馨儿和刘书宇都闭了眼。他屁股上的皮的被抽开了,血是哗哗的流啊,他佝偻一声就昏过去了,我对刘书宇说,泼醒他。刘书宇对我这个‘狠人’也有点怕了,用黄金盘接水泼向白衣人的头。白衣人醒了,杀猪般地嚎叫。 “小公鸡,你怎么就动手了?”宁馨儿对我突然动粗,十分的不解。 我悄悄对她说:“有个警察对我说过,对付骗子的最好手段就是动手揍他,百试百灵。绝不听他一句话。” 然后我对白衣人说:“我现在没话问你,你要是敢开口说一个字,我下次抽你前面,决不食言。” 我用气化炉烧了热水,刷了四个金杯,用一个金杯开始泡茶。茶是铁观音,一路辛苦,我也没来的及喝,这次他乡遇老乡,不管今后如何,还是要招待一下的。在刷杯子洗茶的过程中,我又将和他们说过的话过综合滤了一下。发现了些问题,这个问题是关于白衣人的,我决定一会再问。刘书宇被我吓的有点傻了,我和宁馨儿坐在了一张卧榻上,让刘书宇坐在了对面。宁馨儿用金盘装了香肠,烤好的培根,里面装着3条压缩饼干。请刘书宇一起吃。 刘书宇谢了我们,开始喝茶吃饼干,他的泪水就没干过,一直的流。等他吃完了,情绪也稳定了,我请他继续喝茶。我使了眼色给宁馨儿,示意她先开口。我毕竟刚打了人,宁馨儿是女人,让人的戒备心小。 “刘叔,你们每天在这做什么啊?” “没事啊!就是聊天、游泳、吃饭啊!” “一天吃几顿啊、吃的是什么啊?” “我们一天吃两顿,有小米粥、青稞粥。他们过节时会给土豆、和一点肉。就是没有盐啊,他们这里有口卤井,产盐越来越少,还说我们工作需要,基本就不给我们吃盐。你看我的须发都白了。”刘书宇细细地为我们解说着。 “你们比智者强啊,他们才一天一顿。” 刘书宇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说道:“唉!我们的消耗大啊,我们要配种的。” “给猪羊配种吗?”宁馨儿最喜欢八卦了,事情不搞清楚细节,她就难受。 这个问题让刘书宇不好意思了,揉着鼻子讪讪地说道:“ 我开始问了:“这里的男人呢,为何我只看见六个男人。” “这里的男人都是傻的,所以才要我们配种的。” “不会啊,那六个人很聪明啊,学问也深厚啊?”我被他给说糊涂了,忙让他给我释疑。 “就那个六个是聪明的。” “他们谁是头领?” “头领是个女的叫赢母,头领死了换个人也叫赢母。这里女的说了算!” “这里是桃花源吗?这和桃花源记不符啊?” “他们说是桃花源,刚来时,他们说过晋朝有个打鱼的进来过。为何这样我可不知道。” “你们没想过出去吗?”我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刘书宇痛苦了:“做梦都想啊,出不去啊!” “是谷里的人控制你们,不让你们出去吗?” “不是啊!我们进来时的山洞消失了,变成墙了。我们试过攀爬岩壁根本上不去,智者说他们试了几百年攀爬,不论你爬了多高,山就涨多高,他们说这里是神之地,神保佑他们不受外界伤害,所以山是施过法的。”刘书宇为我解释道。 我皱起了眉,这怎么和我玩过的一个国产破游戏很像啊,在地图边缘就用了这个破技术,让我爬了三小时,还没到山顶,也永远到不了山顶。 “你们是从那里进来的?”我又问。 “我们是从青海黑河大峡谷进来的,你们呢?” “我们也是。” “那个穿白衣服是你的游客吗?” 刘书宇悻悻的说:“算是。” “你们一行进来有女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感觉到了刘书宇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手脚开始有些颤抖了,他颤巍巍的说“有啊?” 我连忙逼问:“几个女人?她们在那?” 他已经不受控制的大抖起来:“她在做神女。” 这时,白衣人吭吭咳嗽起来,灰衣人开始口吐白沫,抽搐起来。我赶紧找个木棍横着塞在刘书宇的嘴里,用绳子绑上。 然后转身,朝向了白衣人,和他说:“你违规了。” “大爷啊,我就是想提醒你,他在这里得了癫痫,你不要刺激他啊。”我没有停手,但减了力气,一绳子抽在了他前面,于是他又晕倒了。 宁馨儿埋怨道:“这回可好,两个都问不了话了。你下手太黑了,我觉得他都要说了。他就是盯着我胯下看,也是看的见、吃不着啊,你何必下此毒手啊,你是不是吃醋他看我哪里了,你吃醋的样子最帅了。”这是什么女人啊,谁喜欢请带走好不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章 神斗法宝 我怕那个白衣的被我搞死,就把他放了下来。只是没有解开他的手,将他随便扔在了地上。回头又去看刘书宇,刘书宇有些不好了。我小的时候楼下有个哥哥。有羊癫疯。他发作起来和刘书宇很像,她妈妈怕他咬掉舌头,就给他嘴里咬木棍。这个刘书宇怎么有些呼吸困难了呢?宁馨儿也看到了,她迅速蹲下了身子解开绳子,把木棍从刘书宇嘴里拿出,并让刘书宇侧卧,大量的口水白沫从刘书宇嘴里流出来了,但刘书宇的抽搐缓解了一些。我想喂他喝点水,拿起金杯凑到被刘书宇的嘴边。“老刘,你渴不渴?我扶你起来喝点水。” 我刚要伸手扶起刘书宇,就被宁馨儿给拦住了。“小公鸡,他是癫痫,最怕呼吸不畅了。现在他绝对不能喝水。否则他很容易呛水。厉害了还会危及生命的。你去榻上找个枕头给他垫在脑袋下,否则他容易撞伤自己。” 宁馨儿的动作非常熟练。她解开刘书宇的领口,用一块布清理刘书宇的呕吐物和鼻腔中流出的分泌物。并按摩刘书宇的颈椎,舒缓刘书宇的肌肉紧张。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我给刘书宇垫上枕头后,奇怪地问她。 “姐姐没和你说过我是学护士的吗?”宁馨儿闪着灵动的眼睛看着我,她是一脸的骄傲。 “白衣天使有去开酒吗?有穿着短裤,直播跳舞的吗?”我耸耸鼻子,不由自主地讽刺道。 “你几零后啊?真土!我们之间有代沟你知道吗?你知道妇女解放了吗,你知道解放运动才使女性真的独立吗,你知道解放运动才使女性做到了情感与欲望统一吗?你知道解放运动使人性达到艺术审美的高度了吗,你什么都不懂,封建的大男子主义,老土。变成小公鸡了,也是土鸡。”宁馨儿的毒舌开始对准我了,我一看敌人炮火猛烈,我赶紧沉默。我算怕了她了。 刘书宇清醒了,但是很虚弱。他嘴里念叨着:“她是女朋友、My GF、我的小柔。被那个老杂毛祸害了、出卖了。我不是人啊,我不能救她,我还落井下石、我还伤害她,我就是个畜生啊。”他的表情狰狞而且痛苦,我看过米开朗琪罗的一个雕像。那个雕像人物是普罗米修斯,他被巨蟒缠身,他的表情挣扎而痛苦。此时的刘书宇神情真的和那个雕像很像。 我们正在照顾刘书宇,听到他这些话感觉很诧异,看样子这里的故事还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啊。他的女朋友被白衣老杂毛给祸害了,但我们刚见到他们两个人时,他们两人之间的神态,可是亲切的很呢。这个刘书宇是不是在给我们演习呢?我的心念动了起来,准备做些防备,防止受骗上当。 就在此时我听的身后有拉动卡簧的声音,我顿时大惊。我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我小时候最爱玩父亲的枪,父亲也宠我。每次都给我个空弹夹,那个枪有一点好玩,没有空仓挂机,你只要上膛,膛内没有子弹也能激发。所以身后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妈的,这个神棍有法宝啊。 我慢慢地转身站了起来,问白衣人:“你想干什么啊?”我的语气和缓,就怕他受刺激开枪。这要是给我一枪爆了头,我可就是太亏了。 老杂毛桀桀怪笑,用枪指着我的心口。哪个枪的口径我记得,是真家伙,不是仿真、不是玩具。这东西看就是7.62的,不是9毫米的出口版,这个厉害五十米绝对杀伤,三毫米钢板轻松射穿。就是不知道是制式的还是仿制的。 老杂毛说话了:“你说的太对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的、革命是要流血的,老人家还教育我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我都给忘了。八十岁的老娘倒绷孩,让你这个小兔崽子把我收拾了。”他的表情凶狠,握枪的手有些颤抖,看样子他的情绪很激动啊。 他之前在装晕倒。我忘了抽他前面那下,是减了力的。他装晕后,我还看了一眼他下面,我抽的靠上。他被我抽到了要害,当时红的像腿间挂个胡萝卜头。 这老杂毛是个人物啊,太能忍了,转眼就翻盘。看样子我要有苦药吃了。宁馨儿凑到我身后,想要偷偷拿闪雷了,还用脚,偷偷捅大郎,想让大郎扑上去,解决到老杂毛。 “娘们!别动那个包,你动我就开枪。你把身上的刀,放地上。包也扔地上。别耍滑头小子。我告诉你,我可容易手滑。”老杂毛很警醒,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留。 我没敢乱动,主要是怕他枪走火,伤到毫无防备措施的宁馨儿。我按他说的做了,将装备都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举起了双手,让他知道我手里没有武器。 “小子,你要不是还有点用,我就一枪崩了你。你抽我是不是,让你姐姐来还。现在那个娘们,你过来,不然我一枪崩了你弟弟。”这老坏蛋色相毕露,猥琐地看着宁馨儿。他的眼神实在是太下流了。我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我拦在宁馨儿前面。刚想对老杂毛说些豪言壮语。宁馨儿就在我身后一把将外衣脱下。我大惊上前拦住了她,不让她向前走。她上身穿了个浅蓝色的运动背心。她踢开了脚边的外衣,大方就站在我的身旁,对那老流氓说:“你让我弟弟走,我伺候你!” 这时我真不知该说她是女妖还是佛,但我内心深处知道她是佛,肉身饲虎的佛。 我紧紧地拉住她,将她转到我的身后,我悄悄对她说:“我说闪,你就趴下。”然后把她死死地护在了身后。 老流氓急了:“你是赌我不会开枪是,好的,我就让你知道,你不是死在我枪下的第一个。” 他的手部肌肉动作,我知道他要开枪了。枪的扳机行程有一点长,也有一点硬。我到8岁时才能双手扣动扳机,10岁才能拉动枪栓。我就赌这个啦,看谁更快。 我大喊一声:“闪”,就飞身扑了上去。老流氓很狡猾,他本来就有意距离我较远。此时更是退了一步。老家伙是够狠的,狠狠地扣动了扳机。枪响了,子弹击中我了我的胸口,我也不管了,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飞身将老流氓扑倒在地。 枪飞了出去。我一肘就击在了老流氓的脸上,他就不动了。满脸的血。我的肘部是钛合金万向节,是很硬的。和MPF战术刀是一个材质。我怕他是装的,又连续给了他两下。直到他一动不动。 “大叔,你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宁馨儿举着把手枪,哭的梨花带雨。蹲在了我的身边问我。 我还跨坐在老杂毛身上呢,老流氓虽然昏了,头的方向却对着宁馨儿。我也是急了,对宁馨儿说:“你穿成那样还蹲着。” “你都受伤了来管那些做什么,小姑娘都是穿运动背心的,你没见过吗。”宁馨儿哭着辩解道。 我无奈地说了句:“没见过。” 我真的疼啊,这枪正中我胸口。震动的我想吐血。我倒了下去,就躺在了老杂毛的身侧。 宁馨儿开始大哭起来:“大叔,你不要吓我,你到底伤在哪了?” 我指指胸口。她哭着打开了我的上衣,咦了一声,就欢快起来:“小公鸡,没打进去,镶在那个黑色甲上了。你死不了的、” 泪水、沙子、笑都在她的脸上。她就蹲在我的脸旁,我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衣服,然后生无可恋地扭过头去。不看她,再看会夭寿的。我还是看满脸是血的老神仙,他让我感到安慰。 宁馨儿嘻嘻笑的像刚下了蛋的小母鸡,也不知道她对谁说的,我觉得她是对昏倒的老流氓说的:“哼,再想看还没有了呢,还看不看了,你扭过去不看是,姐姐我穿衣服去了喽。” 不让看我也记住了,存在右脑记忆宫里。蓝色上带抽象线条的白道,两边还有蕾丝花边。这个有点记忆模糊了。这破二手的右脑记忆宫啊,都不要拦着我,我要把“五道口新华书店”砸个稀巴烂。 老神仙又被绑起来了,绑在了长桌上两手绑在了桌子下面,腿当啷着绑在了桌子的立板上。(桌腿就是一块立板,古代的茶几。)他已经醒了,只是再次装晕倒。眼皮里眼珠的动作骗不了人的。我没理他,审问他太费劲了。这老骗子绝对是职业骗子,骗人的话他自己都信。我不想让他影响我的判断了。 刘书宇已经能靠坐了,还是很虚弱。他并没有骗我们,他是这的犯病了。我在他嘴里捅了块话梅糖。我包里有一包葡萄糖,可那是救命的,我这个人有点抠,不是亲近的人,还不会将保命的东西拿出来。我胸口还是很疼,这个防弹衣还是要修改,一厘米厚的碳纤维板后面只衬了薄薄的透气纤维,这个一定要改,只是手枪近距离射击。换成步枪今天我的肋骨一定会骨折,内脏也一定会受冲击受伤。我看了看手枪,竟然有八成新,脱出弹夹,里面七颗子弹,弹夹上有越南文、中文的友谊万岁的刻字。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援越抗美时,是援助越南的军品。不知道这个老流氓哪里搞到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章 不堪的往事 看到我在熟练操作手枪,刘书宇就对我们说起来了:“二十年前,他就是用这把枪,像逼迫你一样,逼迫我。他糟蹋了小柔,还让小柔去做神女,还逼迫她。。。呜呜。” “刘书宇,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是我逼的吗?他们拿走了土豆,就给一石小米,那么多人吃,能吃几天。我们不做种马那些娘们会给我们饭吃,邹柔不去做神女,谁给她饭吃。”老流氓怕了,不敢装晕了,怕帮别人顶雷,大声地驳斥刘书宇。 宁馨儿开始打哆嗦了,她记起了。那些智者都管她叫“神女”。 她问道“神女是什么,做什么的?妓女吗?” 刘书宇低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喃喃地说:“比妓女还不如。就是魔鬼的祭品,活在世间的行尸走肉。” 我感觉脑袋发麻,世人向往的桃花源,竟然是人间的地狱吗? 宁馨儿对我哆嗦着说:“大叔,抱抱我。” 我狠狠地抱着她,对她说,别怕。我会保护她的。她留着泪对我说:“没有饭吃,我们会死的。” 我只能安慰她:“我和你在一起呢,你不用怕。相信我,面包会有的。” 我用枪指着老流氓说:“你住嘴,你知道我说话比你算话,如果我不让你说,你再说了,我就给你爆头。”他知道我是狠角色,说一不二,就连忙点头,紧紧地闭了嘴。 我对刘书宇说:“具体点,不用加形容词,我会自己分析的。” 刘书宇稳定了一下情绪,喝了些茶。又和我要了块糖,开始诉说:“二十年前,我们刚到谷里,发现洞没了。我们非常着急。就有两把防身的刀子,我们看见树上有动物的角,就勾下来。那个角很硬,就用那个角挖那个石壁,可就能留下几个道子。我们进来时也就带四五天的口粮,水更是不足,每个人就两瓶农夫山泉,于是决定先找水源,找食物。没走多久,就看见一些穿白衣的强壮的女人,她们看见我们非常的高兴,她们说的话我们都不懂。她们将我们带到了村落里,村里有八个黑衣男人,他们说的话我们也不懂。他们用笔在木板上写字,很少一些字我们认识。‘秦’字我们认识,他们指了指‘秦’有指了自己。我们分析后知道他们是秦朝人了,又看到了满庄的桃树,我们就猜测,这里是桃花源。我就给他们写了桃花源记,并读给他们听。这些人非常的聪明,有个叫智言的,记忆力超群,我读了两次,他就能背诵。然后请我们吃饭、喝酒。晚上让我们宿在了庄子里。第二天还是请我们吃饭喝酒,让我们写字叫他们读。我们几个人凑凑,写了几十首唐诗,宋词,就教了他们。可我们也不会多少啊,第三天刻舟求剑,郑人买履、滥竽充数。背写这些时,他们非常的高兴,这个他们知道,很快的记下了我们的发音和文字。反正折腾六七天,智言已经可以和我们用普通话艰难地交流了。这时,他们的首领赢母,带人从西岸收获而回,看见我们也非常高兴,又招待了我们三天。这时,听说她们村老有意见了,说村民都是一日一食,我们在这里不劳而获,她们无法接收。让我们去东岛自生自灭。还是我们奉献了土豆,才给了我们一石谷子,让我们迁居东岛。这个地方河水里只产金子,鱼却很难捕捉。我们没有称手的打渔工具,所以收获很少。我们就是每天两顿小米粥,眼看粮食就要到底了,老张去找赢母谈判,想去河西打猎求生。赢母和智者商议后说不行,河西是赢氏一族唯一的猎场,不允许我们染指。他们给我们指出了唯一生存办法,我们作为神族,给她们的女人配种。我们的女人只要来过初潮也要给他们的男人配种,生下的孩子都是他们的。他们全族负责奉养我们神族,共同订立神约,百世不得反悔。” 宁馨儿眼里燃烧着火,质问刘书宇:“你们答应了,是不是?你们作为男人让自己的妻女给别人随便侮辱吗,给别人生孩子,你们不保护她们!你们畜牲不如!” 刘书宇被骂的低着头掉眼泪,一言不发。我看他暂时无法叙述了,就指指那个姓张的:“你来说。” 那个张老流氓哀叹了一声:“姑娘啊,谁想啊。我有枪,我也想和他们拼。可你知道吗,那些女人比男人力气还要大,智力还低下,根本就不怕死。她们每次去打猎都会死人,死了人丢在水里,埋都不埋啊。他们的男人智力更低,活不到25岁,个个面黄肌瘦,身材矮小。这些女人就把他们放在林子里自生自灭。每七天或是西岸林子里、或者村庄打谷场、或者东岛上。女人就聚会,男人就来到周边,女人看上你了,就给你个青稞饼,你就和她野合,不是你一个,是几个。那饼很小,你要想吃饱,你就卖力气。再有三周就是东岛“娲玛”节,你会看到的。如果你有食物,你不会参加。谁愿意给个马驴配种啊,可你喝了三天粥呢,你愿不愿意。你只能把自己想象成鸭子,鸭子是没有尊严的。你还小不知道,京城的上海宾馆那边有个鸭子店,小娘们在客人那里受气了,就去鸭子店收拾鸭子们。没有你想象的香艳,哪些小姐也不是为了需求去的,她们就是来告诉男人,我比你地位高,我就是用钱来侮辱你的。在这里,钱换成青稞饼而已。” 我忽然觉得我低看了这个老流氓,这个老流氓在原有生活里绝对是个人物。聪明、时务、狡黠、警觉、能屈能伸、快速给人好感、关键时刻心黑手辣、会心理学、会拉拢人。这玩意做个市长也绰绰有余了。 他接着说:“你们注意过这个岛吗,哈哈,这个岛本来就是他们的图腾,骗我们来东岛定居,从第一天,那些智者就决定的了,他们想干什么,他们自己心里知道,就是骗那些智力低下的傻子。” 我之前遇到了太多的事,确实没有再仔细研究。宁馨儿去转了一圈,我低声问她有什么发现。 老张在那桀桀怪笑,恍如鸱鸣枭叫:“姑娘,看出来了!哈哈,” 宁馨儿脸色很黑,轻声和我说着:“就是女人的标志。”她先指指长方形的黑黑亭子,矩形短边一侧圆形木屋,四周椭圆形密植的观赏竹,我明白了,我以为是上爻下爻的理解错了,这分明是依据女性的特点,专门设计的建筑,绿植啊。 人类各族历史都有过女性生殖崇拜,汉族也是有女性生殖崇拜的,《老子》道德经中第六章有这么一句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老子以一个巨大深远却又神秘而可以生产万物的门作为“道”的象征。他把“道”称作“天下母”,又比之为**(玄牝之门),看来,老子也是具有生殖崇拜思想的。 我们汉人的中秋节,有的地方叫女人节,其实就是女性生殖崇拜。一种学者考证说法,月亮象征着子宫,可大可小。月亮能引起每月的潮汐,这和女人的生理周期是一致的。 欧洲出土的最早的维纳斯可就有点辣眼睛,是个大肚子陶俑,巨大的胸部,硕大的肚皮。宋时代的西夏,王宫的图腾就是一个有硕大胸部的母亲形象。 女性生殖崇拜,是母系社会的标志和遗存。大陆现阶段也就是西藏很少地区有此标志,其地一个女性招赘几个男性,或几个兄弟同娶一个女性,都是母系社会的遗存。 但这里是秦的移民,早就走入了父系社会。为何母系社会会反攻倒算呢? 母系社会决定了人类的进化,而不是父系社会。 人类进化的历史,更可以说是生物的进化历史。现在人类一样在进化,停止的观点是不对的。比如现在女性也是被男性身高作为性信号的,剑桥大学最新研究:女性会被男性大长腿吸引,女性需要的很特别,他们需要比平均男性腿长长2.5厘米的男性,太长了也不喜欢。这就造成腿长增加了2.5厘米的男性交配几率增大,造成女性生产出成年时腿比一般男性长2.5厘米的儿子的几率增加,长此以往短腿的男性就是去了交配的权利,短腿基因就变成偶发隐性基因。 在母系社会,人类的进化是高速度的。女性主导了基因选择,她们选择最好的基因进行遗传。 父系社会不是这样的,有钱有势的人占有了大量的女人,女人没有选择权。基因筛选变弱了。 但在桃花源里,为何没有按这个规律前进呢? 刘书宇恢复了过来了,或者是压抑了他太久,他想一吐为快。“当时,我们还有七天的粮,老张说过三天就是桃源‘娲玛’节,我们去参加。我和邹柔觉得该再想想,毕竟还有七天的粮呢。可是这个畜生,竟用枪逼住了我,糟蹋了邹柔。说反正要便宜野人不如先便宜了他。怀了他的孩子总比怀了野人的强。他干完了,还用枪逼着我干。说要邹柔先适应一下,毕竟那个狗屁‘娲玛’节就是这个流程,要先打掉她的羞耻心。我就被他洗脑了,也一起残害了邹柔。还让我看着邹柔不许她寻短见。他可会说了,每天都讲‘好死不如赖活着’、‘真正的圣者的信条是善用生命’。之后我们就去参加了‘娲玛’节,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也就不以为耻了。参加了第一次后,他们给了我们七日口粮,可以一天吃两顿干饭,有菜、也会有些肉。我们什么也不用干,躺着就行。时间一长,人就忘了可耻是什么了。” 我问道:“现在邹柔在哪呢?” “她怀孕了,这次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不知被他们藏哪了,也不知那个是我们的孩子。她现在庄里待产呢。”刘书宇叹着气说,他是一脸的颓唐。 这老流氓插言了:“小兄弟,你听了他说的,你就明白了。不是我天生就坏,我也是为了生存。我当时不帮他们下决心,最后他们饿三天后还是这个结果,不可能更好,但凡可能更好,我也不会那么去做的。人啊,不要看现象,要看本质。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存粮,总会吃完的,人饿了肚子,人就不是人。古代吃人的记录笔笔皆是啊。不久,你们也是一样的,你可能知识丰富,可以去做智者,每天吃一顿饭,每天骗自己可以白日飞升。那这姑娘呢,不是还要去卖肚皮好填饱肚皮啊。呵呵呵。”这老流氓说完了,还唱起了西北小调。南方口音唱西北歌,怪声怪调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 “晴天里打雷真真个怕,哥哥你在城里有了她。一阵阵狂风一阵阵沙,妹妹的心里如刀扎。黄河水它流走回不去,几回回哭得我快断了气。大雁雁南飞秋声声凄,慌了责任田你富了自留地。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我再次确准了这货就是个老流氓。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章 桃源的秘闻 我的衣袖被拉住了,宁馨儿泪眼八叉的看着我。使劲的摇我的胳膊:“大叔!你说怎么办呐,你快想办法啊?我打死也不做神女,我就做你一个人的老婆。快想办法啊!” 我看她急的要命,就打趣缓解她的紧张:“你不是要女性***吗,要什么和什么统一来着。” 我的手被咬了,不是大郎咬的,是可恨的宁馨儿咬的,都出血印了:“我不管,你看我快饿死,就一枪打死我。” 我拍拍她的脸,对她说:“有我呢,不会饿到你的。” “你是说你去做牛郎,每天挣两顿饭,给我和大郎留一顿饭是不是?”她大眼睛扑闪着,里面全是智慧。 我怎么觉得我的智商不在线呢?这就是她小脑瓜想出的办法。也可能是她的最坏准备。可怎么就把我牺牲出去了呢? 我说:“不是!” “那就说你还有办法是不是?”她欣喜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 “那我这个是方法一,你的方法二是什么?” 我摇摇手枪,冲老张努努嘴。这丫头咋那聪明呢?“你是要用枪,每天抢老张一顿饭,这样我和大郎一天就可以吃两顿饭了,可老公你会不会太辛苦了,要做牛郎、还要做强盗。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开始瞟刘书宇了。环境影响人啊,这么一会,她就变成恶婆子了。要满世界打劫了。我已经看见老张在发抖了,他在这里二十年都没想出如此的好办法。 其实我想的办法不是打劫,而是谈判。我有高产种子,老张他们抱着土豆谈成了这样的结果让我吃惊,如此精明的老张怎会如此,我决定问问老张这几个困惑我的问题。 我收了枪,走到捆绑老张的桌子前:“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我觉得你骗我,我就帮助你成为一名光荣的太监,绝不食言。” 宁馨儿眼里都是迷茫,在我耳边耳语:“刚说好打劫他的,你切了老张的东西,老张怎么给我们挣饭吃啊?” 我没理她,怕自己的思路乱了。“第一个问题,你和智能说的仙国。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是二十年前到这里的,你怎么知道会有智能电话可以视频通话,你怎么知道有主播跳舞,给朵花就行。你怎么知道手机点餐的吗?” “真的都有了吗?”老张惊奇地反问我。 我拿出了手机,给他演示了几个不要网络可以运行的,他羡慕眼睛都要掉到地上了,刘书宇借过手机,和宁馨儿一起看我的手机。 “我是幻想来骗他的,飞机、电话、电视、电灯、电梯我都说过了,我那么说,是让他羡慕我们崇拜我们的。” 我夸了他一句:“你真是个天才啊,这都让你幻想出来了。” 老张谦虚道:“哪里那里,在这里没事,就是瞎想。” 骗子是绝对不缺乏幻想的,这毋庸置疑。 “老张,太先进了,比我的诺基亚N91先进多了。”刘书宇开始放视频了:“哈哈!蜡笔小新,这集我好像看过。嘻嘻嘻。” “第二个问题,智能的妈妈是谁?” “是邹柔!” “是邹柔和你们谁的孩子?” “不是我们两个的,我们两个和邹柔都会生出健康的孩子,具邹柔讲有两女一男是我们的孩子。具体是我们两个谁的,她也说不清。毕竟她每次都是和我们两个一起同房。现在最大的女孩也17岁了,是神女。”宁馨儿不再注意我的手机了,呆呆的张大着嘴,傻傻地听老张说。 “那智能呢?” “是她和野人生的第一个孩子,她和野人生的孩子,男孩都多是智者,女孩会夭折,或者智力及其低下。智能是第一个如此年轻就升任智者的。智叟说智能智力超凡。” “为何此地人会吹奏现代笙曲。” “我小时候村里喇叭天天放,就哼唱给智能。此子记忆超群,过耳不忘。”天已经黑了,我和宁馨儿吃了压缩饼干,还喂了老流氓几口,刘书宇去做自己的饭去了。 “邹柔一共生了几个孩子?”我继续问道: “九个、活了六个,这次是第7个,这里卫生条件差,那些野人不穿衣服,这里的女的让他们必须在他们的东西上套个竹筒,只有撒尿、和配种的时候才能摘下来。又是群乱,所以她就有挺严重的妇科病,可这里女人的就不会得此病。而且她和野人怀孕的几率很低,赢母就让她不许参加”娲玛”节了,让她和神使多生神女神使。” “你们和这里女人生的孩子呢?他们什么状况?” “男孩都是力士,力大无比,一人就可拉犁耕田,两人拉犁比我家乡的水牛都跑的快。智力有10岁孩童水平,女孩的就有点像这里的野人,矮小瘦弱。智力也低。” “你们和曾柔生的孩子有过生育吗?” “和神女可以,就是长不大,两个都夭折了。” 啪,老流氓被宁馨儿结实的抽了个大嘴巴,然后是刘书宇。老流氓是躲不了,刘书宇就没躲。宁馨儿呜呜哭着跑开了,她听不了这些人性的扭曲了。 “以你的精明,为何用土豆秧苗就换了一石谷子,你知道这不等价的?”我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老张沉默了很久,刘书宇也不说话。最后才说:“土豆发芽了,只有几个,我们当时语言不通,他们无法理解土豆的高产。” “土豆种了二十年了,粮食应该早够吃了,为何他们还是吃一顿饭。” “不太清楚,一个是那些男人种地就是用个棒子在地上捅个洞,放几粒种子,埋上土就不管了,靠老天吃饭。女人就管打猎,看着男人种地。现在有二十几个力士了,他们也开始犁田了。” “二十多个力士都是你们俩的孩子?” “是。” “听你们的话吗?”我盼望个积极的回答,如果有二十几个超级力士,加上我们,加上枪,加上我的单兵作战系统,我们完全可以重建这里的秩序。 “不听,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他们母亲也不会告诉他们谁是他们父亲,这里的孩子都没有父亲。” 我有点泄气了,“力士有孩子吗?” “力士都是天阉,他们都不举,女孩也不育,现在他们发现这样新生的女孩,都丢到河里。”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手枪子弹放在在哪里呢?你要想好这个问题,再回答。” 吸了吸鼻涕,老流氓转了转眼珠。感觉他要习惯性撒谎,我抽出了MPF。 老流氓说话了:“在我的床下。有个暗格。还有二十发子弹。这次我真的没有说谎,你把我放下来。” 宁馨儿儿不在身边。我自己去到了老流氓的房间。在他的床下暗格里,发现有一个小纸盒装满子弹,还有只诺基亚N93手机,一台佳能EOS相机,相机很高档的样子,大概这就是他手里能发出闪电的法宝。纸盒儿下还有一个皮夹子看起来像钱包。我没管其他的只是拿了纸盒里的子弹,就回到了亭子,放开了老流氓。对他说:“这次就饶过你。你如果敢有下一次,那你知道后果。” 匆匆离开了亭子,拿起了对讲机,开始呼叫宁馨儿。 “在东边水边。”宁馨儿在对讲机里林黛玉般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中,我知道她有心事了。 这样的宁馨儿我过去没有见过。我有些着急了。我急忙穿过竹林赶了过去。宁馨儿就矗立在了湖边。大郎依偎着她的腿坐在了一边。我也默默站在了她的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大叔,我这次真的怕了。”宁馨儿喃喃地说。 我问她:“你怕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怕那时我真的不敢去死,我怕我变成下一个邹柔。我害怕自己变得人尽可夫。你怕你去欺负我们的女儿。那样,我是真的会去下地狱的。”她哭了起来,梨花带雨让人看着就心疼。 呵呵,我笑了,还是放声大笑。 “我如此的伤心,你竟然笑。你和那两个人一样,没有人性。我前次刷抖音就发现你们这些男人就不是人,带着几个破钱去非洲到处祸害妇女、留下一地的混血孩子被当地人唾弃,他们还号称不知道是谁的种。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你也一样,一个老头子整天色眯眯地对我不怀好意,你想的也是始乱终弃,呜呜呜。。。” 我不想她再难过了,对她说:“你就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带你和大郎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你有办法了,是不是?” “暂时没有,但我有智慧,哪怕这是老天安排的,我也会给老天捅个大窟窿的,谁都无法阻挡我们的。” 宁馨儿稍稍平静了下来,问我。那些人看着都挺和善的,为何又会如此的下作呢。 “其实没什么的,这就是母系社会的特点,女人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爸爸,她们只是觉得谁更强健、谁的基因更好就和谁交配,好产下基因好的孩子。但由于如此,父亲和自己亲生女儿就难免碰到。老天的惩罚是这样产生的。这些孩子多病、出生就带着遗传疾病,在这种医疗天下,一般都会夭折。母系社会的没落、父系社会的崛起、私有财产的产生、道德、宗法、法律的逐步完善,才真正开始了人类的文明。老张他们的悲剧就是因为从高度文明的社会一下滑落到母系社会,原始的道德感让他们痛苦煎熬。”我给她普及了一些科学知识。 “呜呜呜,你比他们还坏,你都做好心里建设了,有学问的人才是最坏的人,你们做坏事还会给自己穿件人性的外衣。。。呸呸呸,你的思想真肮脏,你肯定是想打我们女儿的主意了,我先阉了你。”说完就带着她的狗腿子向我扑来。一会我们三个就滚在了沙滩上。 我搂着她,她死死抱着我就像溺水者抱着块木头。 “你不是说过吗?最差的时候我也会给你做架飞机带你和狗狗离去的吗” “我明明说的是我和我儿子。大郎就是我们第一个儿子。”这个女人不可理喻了,喂!各位看官有喜欢的吗?喜欢就赶快带走好了,省的影响我去做牛郎。 宁馨儿不肯回亭子休息,她觉得睡在象征那啥的地方让她恶心,我生了篝火,两人就睡在了水边,大郎忠实看护着我们。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章 再见智叟 第二天一早,我们两个人在湖边洗漱完毕了,吃了早饭。吃早饭我们争执了起来,宁馨儿说应该节约口粮了,一天就吃一顿饭,过午不食。所以要中午才能吃。我觉得我要去对付那六个妖精,需要体力。况且大郎也要长身体的。结果是我和狗吃了,她坚决不吃饭。 我们三个乘坐木筏,到了对岸,我们就按路线去了桃源庄。到时六位黑衣智者已经在亭子讨论学问了。智叟看见我的到来,非常的高兴。智能更是执了晚辈的礼节,向我叠手作揖,他和我说,昨日离开后,见了自己的母亲,和母亲说了我,其母亲打听了我对智能说过的话,对智能说我在神国也一定是个智者,让他多和我请教学问。我谢谢了他母亲对我的赞赏,并对他说,希望能拜访他的母亲,希望他能帮我安排。智能欣喜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智叟宣布我为第七位黑衣智者,每天可以享受一顿饭食。如果我也愿意兼任神使的角色,他可代为向赢母请求,这样我就会成为桃源历史上第一位一天三顿饭食的尊者。我谢过智叟的好意,想和智叟单独聊聊。智叟呵呵笑了,说:“尊者,是有些疑问?这里,没有秘密,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去请赢母来,我们大家谈岂不是更好。” 我躬身施礼谢了智叟。身边的宁馨儿听说赢母要来,有点紧张了,从我包上解下了一颗闪雷。我对她笑笑,让她安心,这些人一贯都是软刀子杀人,应该不会动粗的。赢母来了,带着三个有些岁数的女人来了。那三人面目十分暴虐的样子,赢母却是位面目和善的女人,这里的女人我看不出岁数,从其从容不迫的样子,我感觉大概像现代社会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赢母礼节很周到,没有任何的统治者的跋扈,她说的古语,智叟为我解说。她说神没有抛弃他们这些可怜人,派了我下届救赎他们这些有罪之人。现在神使有什么疑问她都一定如实回答。“赢母、各位智者。为何此地别于桃花源记之记述?” 智叟开始解说了,同时有智者为赢母进行翻译。“此地为神赐之地,秦乱,非秦人之过也。其时,天下初统,万象归一。非严刑峻法方可行政于天下。陈胜吴广者,天下之贼也。征役失期,以“陈胜王”欺愚民,攻我函古,杀秦人不下百万之数,后项梁、刘季者从贼,烧我赢氏三百里阿房。秦未付天下人,天下人付秦。神怜我赢氏未罪而罪,偿我赢氏一统天下之功,赐此神地为我赢氏存其血脉。此地风调雨顺、无虫蚁鼠害,四时如春,神仙地也。吾辈于此地快乐逍遥。晋人离后百五十年,不知先人何为触怒上苍,所生男儿皆羸弱不堪,心思如彘,生女皆力强,千余男童出一智者。我赢氏不得不肖牝鸡司晨之事。” 我再问:“先世入此谷,携户几何啊?” “我赢氏一族百三十口,农人五十余户” 我又问:“现人口几何啊” “壮女三千五百余人,丁男千六百余” 我再问“神粮丰产,食未见丰盈,何解?” “地少人多之故,地多产千石,谷多壮女,皆好淫狎,未尝十月已多千婴。” “岂可由之?” “食色性也,岂可止之。” 我明白了。之后我告诉智叟,我有些对他们被天罚的原因有些见解,因为语言的阻隔无法为他们准确解说,我觉得我可告诉邹柔。让她转达给智能,毕竟智能的新语言是和邹柔学的,他们之间沟通会方便一些。 赢母邀请我参加今晚的‘娲玛’节,我拒绝说我们没有想好呢,希望她不要强迫。她说这里从来都没有强迫,只是希望我们能看看。我说好的,晚上我会参加的。得到了这个回答,赢母带着三个村老离开了。 我和智叟请求去看部落开凿的隧道,智叟派了智术陪我们前去。出了村子一路向北,过了大片开垦的天地,看到了堤岸。堤岸和对面的丛林架着藤桥,一路智术向我讨教算学,我估计了一下他的水平,初中一二年级的样子。 过了藤桥,丛林边上有很多的窝棚,看见我们过来,跑出了很多黑黑的男人。我第一次近距离清楚地看见了他们,这些人的奇异装扮还是吓了我一跳。 我本来觉得宁馨儿会害怕的,没想到她非常镇定,还用手机照相,我都怀疑昨天的她是不是真的。 那些男人像足了非洲的狒狒,赤裸着身体,身体黝黑而肮脏。面上刺青用白粉点画,很是恐怖。腰间用藤条系一竹管,有大有小,都朝上扣住了命根子。他们看出来宁馨儿是女人,有些还拿下了竹管,用手晃着命根子。我刚想呵斥,宁馨儿就咯咯笑了:“好小啊!那些人高马大女人可怎么活啊。” 智术开始呵斥这些不要脸的男人了,让他们滚开。这些人就像炸开的猴群,一哄而散。 路真的不近,至少走了七八公里,路边搭有窝棚,有小块开垦的天地,庄稼长得要死不活的。丛林这条道修的很好,碎石铺就,不太宽,三人并行而已。树林里的鸟类很丰富,我竟然看到了珍珠鸡,野人们用吹箭猎杀珍珠鸡,看样子这里有毒药啊?终于走到了山里,这个山这真的是太大了,我见过最大花岗岩的山就是崂山了,这个山怕有几个崂山那么大。 开凿的石洞就在路的尽头,洞有两米高,两米宽。洞外有两个巨灵神般的力士躺在洞口休息,走到里面一看我简直崇拜死了,整个洞深七尺,金光闪闪,里面有个力士挥着碗口大小金锤,轰击洞壁,每一锤锤子都会变形,他还要调整锤子的方向后再进行轰击。 我到这里是想看看这条路会有多长,如果短,我不妨想些办法,因地制宜。搞通这条隧道。可看山的规模,和这里的生产力水平,我即使搞出了冷热法、或者能制出硝酸甘油、哪怕黑火药、不行就采用扬尘爆炸、最麻烦还可叠坝用高压水喷钻。怎么都比用个金球轰击有用,有这些金子给我多好。也是啊,这地方要金子何用啊。这条路不通,还是先老老实实和智叟去谈判。 沿原路回来,路过水边时,见一群女人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个胖大的妇人。女人一起拍手做歌,之后就将担架和那妇人扔进了水里。女人的尸体被急流翻卷着,一路向东。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我问智术,尸体会去哪,智术言东岛东五十里是两山之山口,水从此地降入尘埃。 “是山口处有个瀑布吗?”我惊异地问。 “是。”智术很老实的应答。 我皱起了眉头,连忙问道:“此处岂不是连接外界之所吗?” 智术叹息起来:“也是冤孽啊!本族五百年来,结百丈长绳,多次派遣勇士、勇女沿绳下探,哪怕嘱其下探十丈就回,都无一人回返啊,用绳子系住人畜下放下去十丈,拉回后人畜皆死。” 这让更我觉得是那个国产破游戏的设计者简单粗暴设计的游戏,一点都不人性化。这里真的是死地吗?我们又回到了亭子,我和六位智者重新见礼。 时至午时,健妇抬来了斋饭,智叟请我们而一起用餐,我们也恭敬不如从命了。饮食粗糙,就是土豆泥、小米粥、一点蔬菜。无肉。 用完餐,我和智叟说:“有要事商量。” 智叟又请回了赢母及三位村老。我就和他们直说了,我有高产良种,可亩产金米十石,我需要东岛附近土地百亩育种,东湖水面十亩,三年后每年一半的收成给部落。智者们兴奋起来,说是神佑啊,现东湖附近少人劳作,亩产不过八斗,东湖水年产鱼不过百尾。东湖水面之大怕有千个十亩。若可亩产十石,天佑赢氏啊。三村老也皆有喜色。赢母看似有些犹豫。对我说要和女巫及下面的村老商议后,三日内派人去东岛答复我。我说好。 赢母离去了。黑衣智者皆欣然,说我是神派来拯救赢氏男人的。当年女主夺位,三纲五常荡然无存。若此能成,用力士耕作,不出十年,此地大丰。仓廪足而知礼仪,可再续赢氏威风。智能要和我参详《易》,我说想先见见他母亲,同为神国来此,不见不好。他说他母亲很推崇我,今早闻我欲拜访。就嘱智能尽快邀请我前来。宁馨儿对邹柔的遭遇非常同情,也很想见见她。 智能带路向村西而行,村西有一高楼很高也很大,早前我们就看见了。这是村里最高大的建筑。木楼像极了个女人躯干,主要特征都有,大门就是产门。此楼是女人祭祀的地方、也是女人待产的地方。智能请我们走后门,说其母为神女,单独居住,其他待产女人就在木楼大厅的木台上集体居住。 到了楼后门口,宁馨儿扭捏不愿进去了,我一看,这是个一人多高的圆形小门,宁馨儿也没有洁癖啊。可一有形象让她反感,她就开始作怪。 我和她说:“只是像又不是真的,怎么啦?” “你变态,你是不是喜欢……?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答应你的。”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鲁迅先生是咋说的来着“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X体,立刻想到生X器,立刻想到性X,立刻想到杂X,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鲁迅先生当年批判的一定是她。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章 邹柔 见到了邹柔,一身翠绿的衣服,式样和这里的女人一样,就是很单薄。大大的肚子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虽然是坐着,两层衣服和这里昏暗的光线,也无法真正地遮挡起来。生活的磋磨让她显得很老,我知道她该是四十多岁的妇女,可那个布满黄锈的脸,真的难以想象这就是刘书宇嘴里的美女。 才二十年啊,人怎么会被摧残成这个样子那,我对她鞠躬施礼,宁馨儿止不住眼泪了,紧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泪眼婆娑的叫“阿姨”。然后抱着她大哭,说:“你受苦了!” 邹柔更是抱紧了她放声大哭,哭的让人肝肠寸断。邹柔哭泣的几次晕倒,救醒了还是大哭。终于等她平静了,她让智能回去,她说她有话要和神国的姐弟说。 等智能走后,她还和宁馨儿拉着手,她先对我说:“你看起来比智能还小不少呢,既然你姐姐叫我姨,我就叫你外甥了,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姨。在这里我就只有这一套衣服,所以也就无法遮羞了。让你这么个小人儿看见如此污秽的东西,姨实在是抱歉。” 我连摆手表示无妨。邹柔先上下打量宁馨儿:“多漂亮的一个姐儿啊!太美了。你们是哪里人啊?” “姨,我们都是京城的。姨是哪里人。也是京城的嘛?” 邹柔叹了口气“我辱没了家乡,就不说是哪的人了。” 宁馨儿听了邹柔的话,愤慨起来,大声说着:“姨,那些男人才是坏人,你是好人,是受害人。你没有罪。你没辱没了谁!” “是啊,他们才是坏人,出卖自己女人的坏人。我都是被逼的。我没有罪,有罪的是这里的女人、这里的智者、那些肮脏如猪的男人。”邹柔愤怒地站了起来,挥着拳头大声的说。 她这一站起来,可能离我的距离近了些。我闻到屋里有很强臭味,有时坐地铁会从一些妇女身上闻到,不是男人酸腐的臭味。就像肉放久了不新鲜的味道。我从包里拿了生理盐水和甲硝挫(我的牙总爱发炎,怕穿越峡谷时犯病,就带了甲硝唑),递给了宁馨儿。 宁馨儿看到了药物就是一愣,对我说:“孕期用药怕是不好,对胎儿发育会有影响的。” 邹柔大笑起来说:“姐儿,你要能杀了他才好呢。谁管他死活。药如果有用,你就给姨用,姨被这个病折磨的太痛苦了,你哪怕能帮姨缓解一下。姨也是感激万分的。” 宁馨儿说:“还是要检查一下,瞎用药品是不好的。怕不对症,到时反倒严重了,就不好了。”我给她拿了手电(头灯要连接在单兵支架上使用),想转身出屋。 邹柔叫住了我说:“我这地方被这里的男人都看过了,我早没了羞耻心了,我就把你们当成大夫,你帮着姐姐拿着手电,让她给我检查一下。” 我闻言也就留在了屋里,我也是老男人,什么都见过,没什么好奇的。 宁馨儿为难的地看着我说:“小星,没有扩张钳哪,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看看窗外的竹节,又想想包里的工具,又看看床边生理盐水瓶,做后决定还是用它。生理盐水是药店买来的360毫升的透明塑料瓶。我将生理盐水倒在了真空袋里,用刀将瓶口和瓶底切割下来,将瓶口的切面在MPF战术刀握把处的磨砂上细细打磨了,递给了宁馨儿。宁馨儿拿出了自己擦手的鲜芦荟润滑瓶子,对邹柔说:“可能会疼。” “你放心,我不会疼的。” 宁馨儿闻言又开始流泪了。我给她打着手电,她小心分开邹柔的患处,一股恶臭传来,宁馨儿仔细观察,然后对邹柔说:“炎症很厉害,有些地方都糜烂了,我无法化验,不能确定是什么细菌,好在甲硝唑是广谱的治疗厌氧菌的药物,我先给你用生理盐水清洗,然后给你上药,药物留给你,以后每天自己用纱布上药。您也是太不注意了,这样的身体条件怎么还怀孕呢?” 邹柔开始哀笑了起来:“赢母那个下十八层地狱恶妇,这二十年他们换了三个赢母,都是魔鬼,她们会顾惜我的身体,她们要榨干我!” 我诧异了,我对邹柔说:“赢母说这里都是自愿进行的,没有强迫。” “你听她的鬼话,不是她所迫,我这次能坐胎吗?她们就把我做试验品,各种的组合。智叟又是什么好人,这些组合实验都是他让智算设计的。” 我问她:“这个是智能的孩子?” 邹柔说不是:“是和刘书宇或者老张他们中的一个所生的孩子。” 我又问她:“你该明白这样孩子不可能健康的,你没有反对吗?” “呵呵,傻孩子。我怎么能不反对,可你觉得反对有效吗?那个孩子没出满月就被赢母抱走了,一句我们的话他都不会说,谁会告诉他我是谁。” 宁馨儿大声嘶叫起来,摇着我的胳膊:“大叔,带邹姨走,救她出去。” “姐儿,出不去的。这个山谷被神诅咒了,这里只有魔鬼。能走我也不走,我要把这些魔鬼都杀死,我要把这个魔窟碾成齑粉。我不成,我还有智能,请你好好教育他,有一天他像沉香一样会劈开这山,救我出去的。” 她突然就警觉了什么:“你叫他什么,大叔!哈哈哈。你们也是从你们也是从那个山洞里进来的。刘书宇,你这个恶魔,我就是变鬼,也不会绕过你的。” 宁馨儿立刻问她:“刘书宇说他是被姓张的用手枪逼迫才强暴你的啊,说起你不幸的遭遇时还突发了癫痫、他很痛苦的啊。你是因为他没能保护你才这样恨他的吗?” “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连接这阴阳两地的鬼差,他藏的深着呢,我本来是老张公司下面的一个大区的代理,老张看我不小了,就和我说‘他最近结交了新朋友,是做旅游的。京城人,旅游杂志副主编。还有自己的旅游公司。小有资产,在京城有房有车,还是硕士。他想介绍我们认识。正好他准备开发黑河大峡谷穿越,他已经去过几次了,说是非常的好玩。想邀请我去玩。我想这次你也去,正好介绍给你认识,你们一起旅游、加深了解。如果都感觉不错,就正式交往。’当时我感觉自己也不小了,感情生活也不顺利,这个条件这么好,就决定试着交往一下试试看。结果没想到,这都是刘书宇的阴谋。到这里,外面有村子他说条件差不让住,非住在县城,雇车把我们拉到峡谷入口。明明说穿越过很多次这个峡谷,到里面又说迷路,之前还说路很熟不用请向导。外面下小雨,我们带着帐篷,非说那边有个洞,可以避雨。我们当时都是傻子啊,迷路了还知道有个洞,你说他不是魔鬼谁是魔鬼。到了东岛,老张说可以用土豆换土地,土豆毕竟高产,能亩产几千斤。有一亩地的收成,就能生活。而且他有枪,不怕这些土人。可没等老张去谈判,这个刘书宇就带着土豆跑了,结果就给了一担小米。最后他妈的还强了我,以后我每次和老张亲热,他就像最骚最下贱的狗一样吃残渣剩饭。我但凡有一点力气,就先杀了他。” 我震惊了,我被刘书宇憨厚的外表给骗了,刘书宇可能就是这谷里外派勾人进谷的使者。他知道出去的路。 我再次问邹柔:“你能确定他是智叟派出的使者吗?你能确定他知道外出的通道吗?” “我不能确定,但他一定有问题。他一定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觉得思绪有些乱,一时也理不清楚。 “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假设的。‘如果我能带您出去’,您和我们走不走?” 宁馨儿一下一下拉邹柔的手,轻轻叫着:“邹姨,走,邹姨,走。” 邹柔用手轻抚宁馨儿的耳边的乱发,好久叹了口气:“我不走,不毁了这地狱我不走。地藏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小女人也要以身效法了。” 我点点头,帮宁馨儿照明给邹柔上了药。这次宁馨儿没哭,走时说:“邹姨你是奇女子、大丈夫。” 邹柔揉乱宁馨儿的头发说:“你就给姨戴高帽。你见过世间有此浑身污浊的奇女子、大丈夫吗?” 宁馨儿说:“姨,我会叫大叔帮你的。” “好!一言为定。” 我闻言皱了皱眉,这个宁馨儿都没问我的意见,就要拖我下水。 出了这个‘教堂’,我不理会赢母之前的邀请:观看“我骂街”,不穿衣服的无遮大会有啥好看,现代社会都有直播了。我现在就在过“我骂街”呢,我和宁馨儿一路走,一路骂着刘书宇。这狗贼,扮猪吃老虎,好胆。我们一起去拔了他的画皮。宁馨儿骂的十分起劲,不停地和我计划如何收拾刘书宇。我突然我觉得上当了,这姑娘很少骂人的,今天这词咋那多呢。我站住了,狠狠盯着她说:“你是不是心虚了?” 没想到她向我逼来,嘴里还说着:“你凶什么凶,凶什么凶?” 我哪有啊,只好节节败退。“小公鸡,还想和姐姐斗,大郎去咬你爸!” 这破狗,对付坏人时,一点都没用。咬我裤腿时,一咬一个准。咬住了还呜呜地吓唬我,还左右摇头。还撅着屁股将我向后拽。还咬住就不撒口。只有宁馨儿命令它松口,它才会松口。我坚持了五分钟,就被这娘俩打败了。鼻子被宁馨儿撞得好疼啊。却被宁馨儿这恶妇骂成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章 刘书宇 傍晚时分,我们赶回了东岛。老张在码头钓鱼。刘书宇没在旁边,我问:“老张!刘书宇呢?” 老张抬了抬眼皮,爱答不理的说:“出去了!” 看得出这家伙对我殴打他、抢劫他还是怀恨在心。 我耐着心问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悻悻的说:“他去庄子里参加‘娲玛’节了,你打肿我的吃饭家伙,抽坏了我的屁股。我去不了了。你是不是该赔偿我啊?” 我嘻嘻对他一笑说:“好啊,钓鱼给你补补,好让你做牛郎龙精虎猛。”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拿起了他的渔杆。看他一脸气愤的样子,我觉得十分开心。 “老张啊!你都不打窝子。如何能钓到鱼啊?再说你这鱼钩怎么就是根缝衣服的针啊?这鱼咬钩以后也会脱钩的。还有老张这里头鱼多不多啊?” 老张说:“我要有多余的粮食打窝子。我还钓鱼干什么?直接吃粮食好不好?这地方只产金子。金子能做鱼钩吗?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我又在问他这里的鱼多吗?老张说:“这里的鱼多的很呐!都是大鱼。就是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也只能干着急。你知道吗?你打伤了我。如果七天不能好,我就要被饿死了。你还是拿出来点儿东西。救济救济我。就当是可怜我。” 听老张如此说。宁馨儿不干了。她对老张大嚷着:“我们也没有多少粮食了。救济了你,我们怎么办?” 我一想,老张确实是被我打伤的。他也确实要靠那里挣饭吃。就对老张说:“好!我赔你可以吃七天的鱼肉好不好?” 刚说完。他就蹦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以连续吃七天肉吗?不要骗人哈。如果你真能给我吃七天肉。我就忘记你打我的事情,还有你抢劫我的事情。” 我听他这么说。我哈哈一笑,对他说:“好啊,成交。” 宁馨儿用她的两个卫生球狠狠地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让老张去搞两根长一点的竹子来。我从包里头找到了两根很长的电线。这其实是军用的救命绳。绝缘的铜线外是强力绳,平时是引爆用的电线,关键时可用来逃生。我将电线插在机甲的逆变器上,用手机蓝牙调整了参数。老张只要是有好处,都是跑的很快的。很快就从对岸搞到了两根细长的竹竿,美滋滋的背了回来。 我将竹竿上的多余枝条砍断。将电线固定在了竹竿的一端。我不敢下水。就站在了岸边。看到有鱼影就把竹竿放下水中。一会飘起了二十多条大鱼。看到此情此景。高兴的老张都乐的快飞起来了。他喊着:“苍天啊,大地啊,老张终于有肉吃了。” 可他只高兴了一会儿。就和我说:“小兄弟呀!这么多鱼一时也吃不了啊。这要是放坏了多可惜啊?” 我一想也是,这里天气比较热。鱼不可能放很长的时间,就想了个简单的办法。对他说:“我们去搞点木头熏鱼。鱼是不是能多放几天?” 老张连忙摇头说:“和你们这些北方人就没法交流。薰鱼也是要用盐的。没有盐,很快就要坏掉的。” 我转眼看向了宁馨儿。宁馨儿一转身。根本就不看我了。我喊:“馨儿。” 宁馨儿双手捂住了耳朵说:“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我的包里有一袋盐的,这个娘们儿,抠门病又犯了,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我又问老张:“东岛上有草木灰吗?” 老张说:“我们可是烧了二十年的柴火。他们来岛上聚会时,也要烧柴火点篝火。你说岛上有没有草木灰?”我也想起来了,那天在岛上看见了巨大的灶坑。 我说:“有就好。你去找一个大盆。或者大缸。将草木灰放到缸里倒进水去。用木棍搅拌。等水变清了告诉我。” 他满脸的欣喜地说:“好的。我去干。”说完,就瘸着奔厨房去了。 宁馨儿拽着我问:“真的可以制盐吗?” 我点点头。 她说:“那是咱们家的秘方,你为什么教给外人,败家子,等一会姐姐收拾你。” 我收了电鱼竿。将湖里的二十多条大鱼捡了回来。有鲤鱼和草鱼,那死的小鲫鱼我都没计数。在水边用刀子,将鱼慢慢收拾好。这时老张回来告诉我。缸里的草木灰水已经澄清了。我和他去到了厨房。厨房里有个大金锅。我们将草木灰水放进了大锅里。然后在下面加柴。点火。开始熬。这个过程干了好久。因为要将整水缸的水熬干。当老张看到。出现的白白的盐花时。他的眼泪静静的流下来。喃喃地说:“二十年了。真的没好好地吃过盐啊!你来了我感觉好幸福啊!我忘记了你打我的事了。我们以后做朋友。” 鉴于这个老骗子的一贯表现,我无法对他放心,只是诺诺的回应几声。 下面的工作都交给老张了。他是南方人,对熏鱼很有经验。等一切都干完,天都亮了。刘书宇竟然还没有回来。我就问老张过去会这样吗?老张说:“一般不会,说他这次是不是为了帮我挣点儿口粮?去超额完成任务去了。” 宁馨儿听到后,啐道:“你可真无聊。” 我们累的不行,就去亭子里睡了。让大郎站岗,防止老骗子有不轨的行为。我见宁馨儿眼儿都睁不开了,就过去她身边打哈哈。“你不是对这个亭子有意见吗?说它像什么来着?” 宁馨儿半眯着眼睛回答我说:“我实在没有力气在乎了,恶心点儿就恶心点儿。反正你是很喜欢的。” 我们一觉睡到了中午。老张做了鱼,请我们去吃。宁馨儿先将鱼肉喂了狗。老张看见了直摇头。不知他是在惋惜鱼肉被狗吃了。还是对宁馨儿小心谨慎行为的不齿。宁馨儿看狗没有事。才开始吃鱼,可是她不允许我吃,说一切都应该小心。如果她被毒倒。我可以制住老张。老张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就让我打死老张。我说好的。 一条四斤的鱼,老张吃了一多半。宁馨儿就是喝了一些鱼汤。等到下午时,刘书宇终于回来了。他走路叉着双腿,好像他的东西也肿了。他一回来,就闻到了鱼肉的味道。看到厨房顶上挂的那么多鱼,简直高兴的要翻天了。我没等他翻天。就用枪止住了他。 他看到我用枪指着他的样子,并没有震惊,好像早有了心理准备。我对老张说:“老张,你先离开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他谈。” 老张闻言,看了刘书宇一眼,就离开去亭子了,宁馨儿关了厨房的门。我让刘书宇坐在地上,我找了一捆柴火,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对他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你到底是如何和智叟勾结的?” 刘书宇低着头,用一个小树杈在泥土地上划着,他在组织他的语言。半天,他抬起了头,对我说:“你们俩去见过邹柔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上午,我见了智叟。他告诉我,你们昨天下午去见了邹柔。我知道是邹柔会说很多我的坏话。其实。你们被邹柔骗了。” 我一听,呵呵!罗生门啊!每个人都在撒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世界疯了吗?我用枪点着他,让他继续。 刘书宇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说了。他说:“邹柔是老张介绍给我的女朋友。开车来的一路上,都是我在和她聊。邹柔漂亮也能干,我对她的印象很好。我是有公职的,我的旅游公司缺可靠的自己人打理。我觉得邹柔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一路上我都在追求她。偷偷的我们也亲过嘴。她也和我畅想了到北京后的生活。我们如何装修房子,如何筹办婚礼,我就将她当成了我的女朋友了,或者说是未婚妻。我们四个人到了祁连县城。我自己住个单间。老张他们夫妇一个屋,邹柔自己一间房。那天我在邹柔屋里聊天,老张过来和邹柔说他们项目的事。我觉得听人家的事不太好,就和他们说你们先聊。我当时也有项目和老张合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出门时,将手机设定了定时录音放在了桌上。等回道邹柔屋内。老张已经离开了。我看到手机上有五分钟的自动录音。回屋之后,我打开了手机听了录音。你们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他们亲嘴的声音。还听到了老张说‘你注意一点,被刘书宇发现不好。’邹柔却不干,之后他们一直在调情。我知道被他们欺骗了十分的生气。这个老张是让我当接盘侠啊。他肯定是要用我来摆脱这个女人。但是,我的公司已经用了老张的钱。我一时肯定无法还他。而且我们筹划的生意是他投资,我们是干分好处的。所以我决定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到山谷后我就假装迷路了,带他们瞎转,就是想累累他们。好解我心头之恨。那个山有个山洞,当地人叫藏经洞。我过去来过。从来都没出过问题。那天下雨。我就提议去那个山洞里躲雨。没想到的是一阵浓雾袭来,我们就被困在了里面。结果就到了这里。” 我听到了身边轻啊了一声,就看见宁馨儿和她的狗都是一脸痴呆表情,我问她你怎么了。她回神了说:“你们成人的世界真让人搞不懂啊?” 我没理她,继续问刘书宇“土豆是怎么回事?” “邹柔肯定还和你说了土豆是我送到了赢母那里是不是?” 我说:“是的!”。 刘书宇说:“我要是告诉你,这件事老张的老婆让我干的。你信不信?” “老张的老婆。我从来都没有听你们说过呀!你们一直和我说你们是三个人进来的。” “老张的老婆”我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五个字。我的脑子里开始嗡嗡响了。 老张的老婆!我记得,俞薇薇的母亲告诉过我。俞薇薇嫁给了一个姓张的。可还是不对呀!俞薇薇失踪是十二年啊。他们进来的是二十年。还有,我的右脑记忆宫大概是打开了,我也用过诺基亚N91手机啊,应该是在2007年。这么重要的细节被我忽略了,时间是关键,我想起了在洞里的异常。我连忙焦急地问宁馨儿:“你的机械表一直在上弦吗?” 宁馨儿看我如此着急、紧张。就是微微一愣。但她觉得我过于关心老张的老婆了。心里又开始嫉妒了。酸酸地回答我:“怎么了?” 我跟她说:“这非常的重要!我告诉我!”我的声音有的失控了,声音大到了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宁馨儿连忙拿出来了自己的手表。悻悻地对我说:“你让我每天上弦的,我都记得,没忘。” 我看了一下她的手表日历。我们进山谷的时间竟然和手机上的时间。差了1.8倍。十二年的1.8倍是多少?正好是20年。 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我用枪顶住了刘书宇的脑袋。疯狂地对他说:“你跟我说实话,俞薇薇在哪?俞薇薇在哪儿?” 刘书宇和宁馨儿都被我狰狞的表情惊呆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到啊,她一直和老张在一起的,一天早晨她就突然不见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不信你就去问老张。” 我拽着他的头发,拖着他就去了亭子,老张悠闲地躺在卧榻上用扇子扇着风。看我拖着刘书宇也不惊奇,我把刘书宇扔到了他的塌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章 老骗子 我的枪指向了他,大声怒吼着问他:“俞薇薇哪去了?” 老张依然很镇定,倒是吓得宁馨儿花容失色。“你是听刘书宇说起我老婆的?她大概是死了。” 我用枪示意他继续,老张长叹了一口气,说:“孽缘啊!俞薇薇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说了邹柔了?呵呵。二十年了,老刘我们在如此的境地,我也不瞒着你什么了,这次我保证都说实话。” 我看他打开了话匣子,想要长篇大论,就没说话,听他继续诉说:“我和俞薇薇是在内蒙认识的,那次她和她的主任去采访小煤矿的安全生产问题,你们要知道小煤矿就靠投入小才能挣到钱,如果给我们曝光了,就肯定要关矿的。我们那个其实是露天矿,事故少、恶性事故更少。这次是个劳务纠纷,那人够恶的,竟然用传送带绞花了自己的左手两指。媒体来采访,大股东让我出面处理,我就拿了六万块钱给他们主任,那个主任不要,我又去找那个女的,也就是我后来的老婆。她收下了,她和我说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领导拍板、小弟收钱。出了事小弟顶罪。我当时心里就说,和我们都一样。” 他顿了顿接着说:“后来我去京城发展了,并和她保持着联系,请她为我们项目写过几次软文。后来听说她和她明星丈夫因为没孩子,离婚了。我觉得我反正有孩子,这个女记者漂亮,而且路子宽。就开始追求她。一起吃了几次饭,她总是让我投资一个新材料项目,说项目前景非常的好,投资回报非常的高。” 听到这个话时,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那时,我的合伙人撤了,我面临着坚持还是放弃。钱当时严重地困扰了我,给余薇薇三十八块钱做份子钱,是个调侃。但之前有一个月的工资我是将自己的手表典当了发的工资啊。可前面我投入了五年,我确准我的研究方向是对的。我当时这个搞前沿材料学的竟然只能和别人合作用金铜合金做项链,在电视上做电视购物,好赚钱继续支持研究啊。我要知道后面还要搞十二年,我早就放弃了。 我继续听老张说:“那个项目我偷偷找人咨询过,我们这种人,不是自己的领域都是很小心,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咨询了一个材料学的权威专家,他说他知道那个项目,但那个博士的研究方向就是错的,按照他的想法搞五十年也不会有结果的。于是我就和俞薇薇打哈哈,说很感兴趣,有机会和项目人见个面仔细了解一下。此事我真的没当回事。” 那个权威就是个混蛋,要不是他,我的项目早就能拿到国家资助了。每次我申请国家资助,都是被他一票否决掉的。这次我的项目获奖后,我还专门拜访过他,他却说他一直关注我的研究,这次我能获得材料学二等奖他也是发挥了作用的。我呸!我的一等奖就是被他否决的,如此的人设也真是让人不齿。 “有一次我们一次吃饭、听她和一个搞土地资源的讲电话,很熟络的样子。” 我心里说,能不熟吗?他第一任丈夫转职去了土地资源。 “我就和她说,能不能帮忙搞我通县项目的土地证,这个花了我们很多钱了,几个股东都没搞定。她说问题不大,她说这个人家庭也很有背景。我就问如何操作,如何谢他。她就是笑不答话。我当时就明白了,我给几个股东打过电话后,第二天我又去找她,让她嫁给我,我给她一千万彩礼,她爱投资谁就投资谁,我不管。她帮我搞定土地证。她答应了。十天后我们就结婚了。钱我给她了,她去操作土地证去了。”我从来没见过俞薇薇如此虚荣爱钱啊。我们从小到大交往,基本都是她在花钱。不是我抠门,是我抢不过她。 “这娘们太能花钱了,我们在洛阳一个拍卖会上,本来就是去玩的,拍品都先挂在了墙上,有一个破字,就因为图章的名字和她同学的名字一样,她就让我用二十八万,拍下来。说下个月7月7日,是他的生日,她要把这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我和她说,作为同学礼物这也太贵重了。她却说,今年她过生日时,人家送的礼物比这贵重。” 说起这个我也是一把泪啊,我当时为了搞钱,什么事都干啊。我同学也是搞材料的,他们单位接了个项目说是老美一个保安公司要搞个箱子,既能防水,还要透气(因为恐袭人犯可能被装箱运输)又要防7.62步枪弹30米射击,平时还要防磕碰。滚轮要非常灵活轻便耐用,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重量一定要轻。他们接手后,搞了几个样品都通不过鉴定。 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他们面临着大额赔款。他们老大急了,要搞外协,他就想起了我,他记得我说我的一些项目,应该对他们有帮助,我看了项目要求,我应该能做,他们打给了我40万美金,这是他们合同额的80%,如果不能搞定,他们要赔偿3倍。 于是我就做了两个箱子,钛合金做面板,表面酸处理,这个钛合金是我们仿制MPF战术刀原料,碳纤维1.5厘米板做衬板,钛合金免润滑油万向轮,纳米形状记忆橡胶做的防水压条,在拉杆处开两个3厘米孔用膨体聚四氟乙烯堵住开孔,用作人类呼吸,箱内安全手动开锁,防止人误入被锁死出事,箱外主动锁,防止内部开锁。箱子做好后,他们到靶场射击测试,水下50米加压测试,磕碰实验、撞击实验,综合的得分9.6,大大好于他们的4.2分。 我当时觉得挺嗨的,正好给我们做箱子的有标准尺寸箱子外壳的冲压磨具,我就让他给我做了两个,想搞个简版的民品。这个民品,就减薄了碳纤维板的厚度,其他都没改,比标准的小,还留着透气孔,是因为有个患超想症的人想设计这个在飞机上火车上偷运猫狗。呵呵。 这个人就是我。为了好看我还自己设计了花纹,花纹是仿画于一个日本的酷酷的纹身,黑色箱子,银白刻痕。漂亮的不要、不要的。我就带着出过一次差,就被那个姓俞的女强盗给打劫了。她看见了,就说了一句我的生日礼物真好看,拉起来扭着屁股就跑了,连我的脏衣服都带跑了,里面还有羞人的内裤呢。 当晚她还拿此事调侃我“还久都上过女人了?不然我可怜你一下下好不好?” 我当时记得我竟然不要脸地回答是“好!” 结果却是:“是谁在高一结束后、在我被妈妈打了以后。不安慰我、还说要和我一辈子柏拉图的?你自作自受,找你的五小妾去。”插叙的有点远了,还是听老张说。 “在洛阳听说了我们通县项目因为奥运被停工,当初这个项目我们就是花了些钱买了块集体土地,因为没有经过招、拍、挂,所以没有土地证,之前是大股东信誓旦旦说可以搞到土地证,他之前的项目确实最后搞到了,所以才挣了大钱,我们也是头脑一热,就跟着他冒险了。我们的资金不足,没有土地证银行根本就不给贷款,只好让工程商垫资开发,牺牲了大把的利润,可这一停工,工期本来就延误很多了,又停工,那些转包方、包工头们就不干了,他们是垫资方啊。就开始找公司要钱。我前面说过了,小股东就是替罪羊,我因为投资最少,被任命为法人了,所以他们就找我。我只好回北京处理。没想到的是包工头们太难缠了,他们带着农民工带着锤子要钱那。我只好躲回了家里。这时俞薇薇和我说,她有个大学的学长,是一个小的旅游杂志社的副主编,他有个旅游公司,和青海祁连县签订共同开发黑河大峡谷旅游的协议,说那里可好玩了,邀请我们去玩呢。我一听,这是个商机啊,花不了几个钱,包装一下。然后搞会议招商,骗个几千万小意思啊。中原招商项目也是和别人一起搞的,现在我有经验了,这个我自己搞。我也不贪心,骗到五千万我就跑路,我不能像亿林植树那个项目搞好几十亿,最后跑不掉。现在我的身份都是假的。我因为内蒙的事吃了瓜落,只能用假身份证,用的是去东欧堂哥的户口本,我自己的照片去公安局办的,他在那边发展不错,说不回来了。于是我就和刘书宇见了面,大家谈的不错,我给他了一百万,我来经营,每年不管盈亏,我给他五百万。他邀请我去实地考察我答应了。我在中原项目上有个庐陵的代理,就是邹柔。别的区域代理和我都是五五分账,我和她是三七分账。原因就是她每次带人来开招商会都会和我上床,她花样多、干什么都行、干哪都行。我当时觉得真离不开她。我有几个项目跑不过来,就想让她来主持这个旅游项目给她三成份子,等我有五千万时,她也会有两千万,然后我们一起跑路。怕你刘书宇警觉了,就想出了让她给你做女朋友,好就近监视你。” 刘书宇的脸已经变成紫猪肝了。站起来要动手了,我一把就将他推到另一张榻上了,让宁馨儿派大郎看着他,如果他再动手,就让大郎咬他。然后示意老张继续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章 桃花源里的小女孩 “当时我的奥迪A8是新买的,磨合期都没过。跑这么远的路,怕跑坏了。而且大股东也说要用这个车在北京装门面,好继续骗人投资中原物流园项目。刘书宇说这个新旅游项目没个车也不方便,正好有个老乡告诉我他的一辆别克商务车被政府司法拍卖了,他的那辆车我还熟悉,车况非常好。就拜托了个朋友,以政府采购的名义,用了九万块钱,买了下来。车子不能立刻过户。我就把我在内蒙的旧车牌给先装上了,想着这车以后主要在青海用,应该出不了事的。一路上开始都是挺好的。可这个车开始烧机油了,路上保养了一次。却还烧机油。我觉得可能是法院扣押太久了,保管不善。就又去修理,高速上的修理店太黑了,我们就下个高速,去到了地级市的汽车修理厂,说是密封圈老化,要更换,他们还没货,要从上海原厂订。俞薇薇说她等不了,她就请了一周的假。而且,她的同学马上就过生日,她要回去参加他的生日会。这是一年前就说好的。刘书宇也说他本来是在秦皇岛报道帆船赛的准备情况的,偷偷跑回北京和我们一起去黑河大峡谷的,5日之内必须在秦皇岛露面。要不然就放弃此次旅游计划。我决定还是去,这里离祁连县就一百多公里了,有大巴车经过这里。我们可以坐大巴到祁连县,祁连县到黄藏寺村就7公里山路,打个车就上去了,玩两天,让俞薇薇和刘书宇去兰州坐飞机回北京,我和邹柔回来找车,开车带她回庐陵。我也是憋的久了,俞薇薇在床上就是根木头。要想碰她必须洗半个小时的澡,重新刷牙,我最不明白的是必须戴套。你说你个不孕的女人戴套干什么。她说我整天在外胡混她觉得脏。怪不得她之前离了两次婚呢?我当时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我想着两天后就可以和邹柔呆很长时间,我就觉得开始亢奋了。” 我总算知道。为何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失踪的了。真的是环环相扣啊。刘书宇失踪也会是在秦皇岛失踪,不会和俞薇薇失踪并案的。唯一能查就是那辆车,可修理厂看你不来交钱取车,早就自用了,谁会傻的去报案。邹柔各地招商,谁知道她去哪了,所以也没有和老张并案。 还有就是俞薇薇啊,我从未举办过生日会了,都是你瞎说的好不好。我那年和你说过我要在生日后将公司转移到广东,你是要来给我送行的,眼泪开始在我眼里转了。 女人的心真的比相控雷达还敏感啊,宁馨儿立刻感觉到我和那个俞薇薇有故事,她抿着嘴,拉开我背包后小包的拉链,去里面找我的身份证,我没有理她,任她胡为。 老张接着讲:“进去山谷,你刘书宇说迷路了,是不是?带着我们一通乱转,要不是我答应每年给你五百万,你能把我丢河里去,你是发现我和邹柔有什么了?之后你对邹柔那么用力、那么粗暴。你是解恨?” 我插了一句:“他在祁连县邹柔屋里偷偷给你们录音了。你继续。” “哈,我和邹柔猜测的没错啊。之后他就借着下雨带我们进了山洞,呵呵,小兄弟你也进过那个山洞,你的长相骗不了我,以你的城府手段,你就绝不可能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你也被那光照射过,你也飞起来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俞薇薇也被照射了,她变成了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了,呵呵……” 原来如此啊。 “到了谷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见了智叟时我和邹柔也按兵不动,就是稍稍换了身份我和俞薇薇是父女关系、刘书宇和邹柔是情侣关系。我用还有余电的闪光灯、电击棒震慑了他们。让他们觉得我们是神派来的。俞薇薇进黑河大峡谷前在黄藏寺买了5斤土豆,她说她喜欢用碳灰烤土豆,我就带上了,到这里就变成了金疙瘩啦。我看出了赢母她们缺粮,就考虑和他们谈判先育种,再大面积推广解决他们的粮食危机。可没等我去谈呢,刘书宇偷土豆跑了,就换了一石谷子回来。” 刘书宇安耐不住了:“你胡说!你何时和我商量过此事。是薇薇告诉我,你和邹柔密谋用土豆和她去换土地和粮食。有粮食了也不管我,要么饿死我,要么让我去做牛郎。” “那都是邹柔那个女人在男人怀里争风吃醋的胡说,我就是随口答应她,我何时准备卖了俞薇薇啊,她那么小,谁能白养活她两年。我不给你吃饭,谁种地啊,你当我是你这种没见过女人的,我会让个女人左右我吗?最后还不是我逼着邹柔去做的神女,他妈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坏名声都让我担了,是不是?” “说俞薇薇”我咆哮道。 刘书宇和老张都诧异地看着我。 “我以前在哪见过你,我之前一定在哪见过你,可看你那么小,我就没仔细想。”刘书宇看着我一脑门子的官司,我也瞟了他几眼,是觉得面善。 “你是出云,王出云对不对。俞薇薇大一时过生日,你送了束黄色玫瑰给她,你拿着吉他给她唱过一首歌,听完你唱歌,俞薇薇就大哭着骂你,你还记得吗?当时我在现场啊。我上研究生的。她给你介绍过我的,我!我是刘书宇啊!” 我点点头。那天我唱了刘文正的《黄色玫瑰》。 摘一束黄色的玫瑰花,寄给你表示我想忘了你 虽然一时我还不能忘记,褪色的梦总有天会清醒 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有些话我不想再提起 既然你对我已不再真心,还不如早一点分离 过去的无情象****,它来的快又去的急 我不再叹息,也不再伤情 过去的让它且过去,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有些话我不想再提起,既然你对我已不再真心 还不如早一点分离。 “你是,出云。俞薇薇将那书贴寄给了你,是不是?”老张开始迷茫了,我又点了点头。 告诉他:“我还叫王卫星!” 宁馨儿已经开始哭了,又开始拽我袖子了“大叔,你是我的,小公鸡,你是我的,大郎爸爸,你是我的……”狗也开始拽我裤腿了。 老张开始哈哈大笑,笑的他都咳嗽起来。还未等咳嗽平息,就指着我说:“你就是那个搞新材料的?哈哈,报应不爽啊,老天绕过谁啊?哈哈……” 我告诉老张说:“你不用如此的兴奋,我到黑河大峡谷就是来找俞薇薇的。你的妻儿在外面却流离失所呢?被人到处追债。你的儿子的腿被人打成残疾了,你的小女儿在东莞卖春呢,我可能还光顾过呢?” “你撒谎,你骗人,我和你拼了!”他须发皆张要向我扑过来。 宁馨儿喊了句:“大郎上!” 立刻就传来了老张的嚎叫,大郎咬住了他的脚腕子,使劲的摇头。 “姑娘,饶了我。啊!求你了!啊!”老张在地上翻滚着,用脚踹大郎,大郎就更加疯狂,就是不松嘴。马犬这玩意真不是东西啊,太没人性了!不对,是太没狗性了。 马犬体格强健,肌肉发达,骨骼强壮,看上去就是一只猛犬,给人一种威慑力。 马犬有很强的护卫能力,特别的护主,看到主人受到欺负就会毫无顾忌的扑上去,给自己的主人把公道讨回来,无论对手有多强大,它都不惧。 如果论忠诚的话,在狗当中马犬一定能够排在首位,马犬对主人绝对忠诚,服从性好,并且很依赖主人,具有较强的领地意识,只要主人下的口令,它都会努力的去完成。 马犬的追踪能力是一流级别的,马犬们的嗅觉可以算是犬类里面的佼佼者了,真的是超级的灵敏,不管是什么气味都很难逃得出它们的鼻子。不仅如此,它的判断力、力、追踪力也都是十分的出色。马犬追踪、鉴别、的能力稳定,是一种优秀的军、警用犬,在某些方面比德牧更为出色。 马犬还具有非常强的耐性,兴奋力也很持久。马犬在接受训练的科目时,反应是非常的快,而且它还可以将兴奋和抑制进行灵活的转换,这样一来,它的持久力就会变得特别强。 马犬活泼聪明,冷静沉稳,它懂得在什么地方该干什么,在什么时间该干什么,因其服从性好,所以在训练的时候不相对比较容易,如果科学训练,它将成为一条非常出色的工作犬。 马犬适应力自然是非常强的,它对高原气候、严寒环境及高温均有较强的适应性。从而,它能够长途跋涉、爬山涉水。而且,在那些崎岖蜿蜒的道路上还能够如履平地,就仿佛真的是走在平地上一样。包括在速度方面,也是和走在平地上面的时候是一致的。 马犬具有较强的攻击性,它野性十足,异常的凶猛,并且在面对挑衅时,在主人的命令下可发起猛烈的攻击。当主人或主人的财产受到威胁时,马犬会协同主人一起向对方发起攻击。 我示意宁馨儿让大郎松口,宁馨儿吹了声口哨,大郎松口但就在老张身边监视着,老张抱着腿,哀哀的惨叫。 “说俞薇薇。”我再次命令道。 大概刘书宇怕我再让狗咬他,就先开口了:“俞薇薇当时是小姑娘。无法怀孕,赢母他们就要求她初潮后再去做神女,每天供应她一顿干饭,她就和我们一起吃,她吃很少。她和我说过,她死也不会做第二个邹柔的,如果她初潮来了,还是找不到出口,她就去死。之后我只要不去配种就陪着她闲逛,找出口,她用一把和你一样的刀子手柄后面去磨我们来时的那块洞口,磨了很多天。就碗大个凹痕,她就放弃了,她又教智算学数学套他的话,也没找到出路。她看见了她们丢尸体,就让我驾驶竹筏到了瀑布边缘。我在离瀑布很远的地方钉下了木桩,用绳子固定了竹筏和木桩,还将我们两个绑在了竹筏上,到了瀑布边缘,其实哪里向下看并不太深,也就一两百米的样子。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下去就会死。她说到最后没办法了,她就从这里跳下去。过了一年的样子,一天早上,她就彻底消失了,我怀疑她跳崖了。” 宁馨儿又开始哭了,不知是在同情俞薇薇还是担心自己。我看想向老张,他包扎了腿。我将目光逡巡在他的身上。 他打了哆嗦,看向我。 “该你说了,俞薇薇去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到东岛后,她就不和我睡了,她和邹柔睡。可我、邹柔、刘书宇在这没事干。就每天都和邹柔交欢。她就自己搭了帐篷。有时候邹柔去了庄子里,我就想抱着俞薇薇睡,虽然不能干什么,我觉得她是明媒正娶的老婆,摸摸她总行。没想到她竟然用刀扎我。我用竹条抽了她几次,她竟然把我们的米袋子丢到湖水里。我算怕她了。就不再理她。想等她来初潮了,荷尔蒙上来了,再去找她。她消失的前几天,邹柔告诉我俞薇薇不正常,她每天晚上自己去到很远的地方去偷土豆,在这里偷粮食是很大的罪。那些女人如果抓不到是哪个男野人偷得,就会让野人们自己选三个出来,让女人用石头砸死。我们怕她连累了我们,去她的帐篷检查过,找不到。我们找不到,那些女人是有狗啊,狗一闻哪里还能藏得住啊,我们那几天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然后一早她就消失了,带着她的一个黑箱子一起消失了。” 宁馨儿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说:“薇薇姐姐肯定是初潮来了,她决定去死了,死之前想吃个饱饭….大叔,姐姐太惨了。她才是奇女子、大丈夫。她才是贞洁烈女。邹柔就是个烂货,她昨天骗了我。我昨天还好伤心。” “是刻着女人和一条大鱼的箱子吗”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书宇问我。 “那箱子,就是他送给俞薇薇的。其实是我买的,花了二十八万。”老张酸酸的说。 “最后一个问题,那副字帖俞薇薇动过手脚吗?” “没有,拍卖到手后,我就和她去邮局,她写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就两个字。和书帖一起套放在了个防水袋里然后放到EMS袋里就发走了,还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五万的保险,说这样EMS就绝对不会丢。”还是有怪事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章 易经 说真的,这个世界我真的不懂。我觉得俞薇薇不是垃圾箱生的,我才是。因为对这个世界我老是搞不懂。 俞薇薇嫁过三任丈夫,面临初潮的到来却选择了死。邹柔没有婚史,却选择了乱七八糟的活。我没有任何诋毁邹柔的意思,我还是觉得她是个好人,她只是隐瞒之前和老张的关系,她没真的伤害过谁。除了自作多情的玻璃心刘书宇。还有这个老张,我也无法搞懂。在这里可能是他的孩子他都毫无心理负担去欺侮。可听到外面他的孩子受了伤害,就怒不可遏。到底是什么影响了他们的判断。 最搞不懂就是那个书帖了,如果老张说的是实话,这就太神秘了、太玄幻了。 先不去想搞不懂的,先想搞得懂得。以我对俞薇薇的了解,她不会去死的。她有太多逃生知识了,哪怕她的身体变小了,也不影响她的思维。我说过他父母是做外事工作的。从小教了她一堆野外生存的知识。有一次我们去还是荷花池的圆明园玩,那时的圆明园满园荒草。她竟然认识五六种能吃的植物,抓知了,扑青蛙、摸黄鳝、挖泥鳅都带我一起玩过。想要在野外饿死她的概率不高。而且那个箱子也是真的坚固,她躺在里面,就像躺在了潜水艇里,风吹雨打都不怕。况且还有那封神秘的书帖呢。我坚信她死不了。她还在等我跨越千山万水,去救她呢? “好了,我认为俞薇薇没有死,那个箱子是我做的。她也可能不是面临初潮,她更可能是长高了,担心无法钻进箱子里,除了土豆,她还会带些别的走的,你们后来发现少了什么吗。” “少了挺多的小零碎,绳子、金子、镜子、刀子”老张说。“最不可思议的是cd机。那个虽然用的是充电电池,但早就没电了。” 刘书宇问我:“你能确定俞薇薇没有死吗,那个瀑布有一两百米深呢,而且人吊下去十丈,再拽上来都是死人哪。” 我想了想:“俞薇薇失踪前谁看见过她烧过炭。” “我帮她烧过炭,她说帐篷里晚上凉。就在她消失的前三天。”刘书宇说道。 “你们烧的是活性炭吗?”我再次发问,确准我的想法,当年电话里那个好奇宝宝可是问过我活性炭的简单烧制办法。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活性炭,她就是把一些她预先准备的干竹子劈成小块,她让我用泥包裹住竹片,让我在对岸的土埂挖了个洞,插了空竹筒作烟筒,里面放了石头,把干了的泥球架在了石头上,之后就在下面烧火,整整烧了两天的火。” 我再问“之后乘着红热打碎了泥球是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方法是我教的,她就是在做活性炭。 “我觉得悬崖下可能有瘴气也就是沼气,我觉得俞薇薇的判断和我一致,我和她说过箱子的进气口用活性炭过滤一下就可以防毒了。瀑布落差大,但箱子的底面积大,落水时压强小。她再用鞋保护头部脖颈,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我回答刘书宇。 “她不是乘箱子走的,那次还少了只竹筏呢?”老张又提出新问题。 “我没去看过瀑布口,不知道水流的速度”我说。 “水速非常急,不然那次我们去探险,也不会隔着上百米,打木桩的。” “嗯!”我解释到“这就好理解了。只要水流够快,竹筏就会保持斜向的下落角度。竹筏挡在箱子下面,会一起掉落水中的。她可能怕掉下还是压强太大,用竹筏垫底,第一可以减缓下降速度,第二可以减小压强。” “大叔,你是说姐姐没有死是吗?那她现在在哪?”我用手给那个小花猫擦了擦眼泪。 “我也不知道在哪,但我知道她逃出了这个神憎鬼厌的地方。” 我接着对老张他们说:“还有个事,和你们商量,我要用玉米种子和赢母换东岛边上一百亩土地种玉米和土豆,每季给他们五成租子。还有这湖面十亩水面,我准备养鸭子养鱼。” 老张激动了“赢母答应了吗?” “她说三天后给答复,这是第一天。但当时和她一起的三个村老都很高兴的样子。” “那就好啊,我说真的。卫星,我都60多了,我真的配不起种了,关键是我也没种了。你要是不来,我也就真的没两年活头了。我小时候在家种过地养过鸭子,我帮你干。” “出云,算我一个!我不会什么,但我不偷懒就是了”刘书宇也表示了支持。宁馨儿更是高兴,她的小公鸡不用去做牛郎养活她了,她也可以不做强盗婆了。 我们正在一起规划着未来,智能来访了。 因为他的母亲是邹柔,大家对他都是很热情的,老张大方的烤鱼要请智能品尝。智能致礼谢过。智能是来找我的,我说了,智能是这里智者中最聪明的,他也是唯一没被赢母从他妈妈身边抱走的孩子。智能和她母亲很亲,他母亲告诉他,我是神国的智者。他有太多的不解问题,想向我询问,这是个好学的孩子。他问了先秦的历史问题。又问了数学问题。犹豫了很久,又对我说道:“老师,我看了很久的易经了,越来越糊涂。经我考证《连山易》确实有八万言,可都是后人依据前人解释的再解释,我感觉谬误颇多。据我族所传,《连山》、《归藏》、《易》都是远古时,仙人所绘三图,后人对图之解释成为了易经。会不会前人会错误理解了仙人的意思呢”我认真的思考他的话,然后铺平沙子,给他画了个图,9个圆相套,在外侧8个圆上画了不同大小的小圆。然后对他说“看到这个图,你会想到什么吗?” 智能挠挠头说,“这和易的原图有点像啊。” 我差点吐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我就是画了太阳系,好让你知道别人画的图,你瞎猜,会没有结果的,因为你的认识不够。怎么会变成了画的很像周易八卦了,呸!啥眼神啊,孺子不可教也。我只好换图了,换成现代测试心里的房树人。他当然能认识房树人,我问他:“看到这图能感知什么到了吗?” 智能回答“这就是记录人生活的画啊。比如我们的猎人在西山打到一只豹子,他就会在大石上画个小人投标枪射杀豹子的图啊。” 我告诉了他,这图在他母亲的家乡,不是这个意思,是测试人的心理,我就是想告诉他,太简单的图,很容易产生歧义的。 智能刮平了沙子,画了个圆,斜斜的画了直径,问我这个有什么玄妙。我问他这是神马?他就回答我两个字“连山。” 这也太平淡无奇了。不对啊,这应该是说圆周率。 我连忙问他:“你母亲是否给你讲过几何?” “何为几何,母亲不曾讲。母亲只是给我讲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智能老实地回答我。 “我无法和你说清:你如果可以准确测量这个圆的长度,和这条线的长度,关键点是你的这个圆要足够的圆,它们的比值就是个神秘的数字,现在你们所说的神国依然无法解释,很多人认为里面就藏着宇宙的奥秘,谁能解开,谁就能成为真正的神。” “神国,也解不开吗?” “现阶段,没有。数学家依靠一个神器,计算了很多年了,就得到了一个无限长度的数字。” “这个数字是什么?” “我只记得几位,3.1415926” “什么是点?” 啊!我要被智能逼得崩溃啊!“去!回家问你妈去,这个她知道,不要烦我。我还要考虑种地的事哪。” 智能被我轰跑了,我擦,坏了。他还没给画《归藏》的图呢,我亏大了。老张带了五条鱼拐着腿和智能一起走了,说是邹柔快生了,他去给她熬汤补身体。老张还是个有情义的。刘书宇昨天忙了一夜,回屋补觉去了。 趁着傍晚阳光不再炙热,我到了码头的水边,将衣服脱了。跳到了水里,太舒服了,我太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身上的汗臭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了。 先自由泳、再蛙泳。最后躺在水面上,鼓着肚皮看云彩。水面平静,我就像躺在了天上的云彩里,身体没有一点重量。我舒服地闭眼睡去。 轻轻的划水声,我懒得睁眼,老张说过,他们每天都游泳,湖里没有伤人的生物,只有大鱼。是谁在舔我的脸,我睁开了眼,一条小破黄狗,正哈着气,痛快地舔着我的耳朵。 “大郎!痒死了,去,找你妈去,别烦我。” 岸上传来了宁馨儿咯咯的笑声,她蹲在岸边的沙子上,撩着水。羡慕的看着我和大郎在水里嘻嘻,我自由泳游得很快,大郎倒着四条小腿,拼命地追赶要舔我的脸。这家伙体力太好了,趁着我累了。就向我快速游来。我赶快蛙泳向岸边游。这时,就看到岸边的宁馨儿只穿着一套黑色内衣,正向水里走呢。我一下就呛水了。大郎越过了我,游向了宁馨儿。 宁馨儿游向了我的身边,眨着媚媚的眼睛,挑逗地看着我说:“好看吗?” 我没说话,将嘴里的水艰难地咽下。 “我和俞薇薇谁好看?” “我没看过她穿成这样。” “我说的是脸。谁敢和我比身材啊。白痴的小公鸡!” 我没理她,快速游向了深水,我可是一丝不挂的,让她看全了,就亏了。亏本的买卖不能做啊。我先上了岸,换了内衣,就开始擦拭支架及外衣。宁馨儿一会要我给她递肥皂,一会又要洗头水。我只要不看她,她就找事。让我这个还没成熟的小身体难受的要命。 每次给她递东西,她看见我支的小帐篷,就嘻嘻的笑,问我:“小公鸡,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呸!下周我就去做牛郎,让你小看我。” “呵呵,你会被那些母猩猩变成药渣的。还是长大了再去。好好吃饭啊,晚上姐姐给你做鱼吃。” 上身穿回了她原来上衣,她的衣服都不知何时洗的。又毁了我一条裤子。 我问她:“干嘛不穿自己的裤子?偏要毁我的。” 她嘲笑地看着我说:“你把我当傻子啊,那条裤子洗了!就没证据了。回到京城你不娶我咋办?转过头去,不许偷看,姐姐要换内裤了。” 一会她换好了衣服,走到我身边,一把夺过我要去洗的内衣,对我说:“您禽兽不如啊,不让你看你就不看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默默流泪啊,好人还能活吗?她在码头的青石上,把我和她的衣服都洗了,挂到了竹子上晾干。然后转身抱了我,头枕着我的肩膀说:“大叔,有你和大郎的日子真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章 警兆 第二天一早,老张回来了,说邹柔可能快生了,也就这几天的事。邹柔感谢我们,说药很有效,她自我感觉排出物没有那么臭了。但老张带回了个不好的消息,听智能说部落的女巫反对给我们土地,她说这里的地都是大家共有的,我们的作法破坏了这里的平和。如此下去有的人会多吃,有的人会被饿死。女人会被我们这些神使踩在脚下,再次变成男人的奴隶和附庸。 “她们决定了吗?这个女巫是谁?女巫在这里地位高吗?”我连忙问道,我的计划又要被错乱了。 “智能他们这些智者在这里,就像是大学里的老师。他们可以随便说,也可以随便建议。可决策权都在那些女人手里呢,他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女巫是女子掌权后搞出来的,地位可能在村老的下面。但她可以用娲玛的名义号召很多人反对,这个女巫就好像是这些下层女人的精神领袖。女巫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刚来时见过,主持娲玛节,带个木头面具,青面獠牙的,也不穿衣服,赤身裸体,身上用绿色的树叶汁画的花里胡哨的。手里拿个棍子,棍子顶上装了一块不知啥骨头雕的女性图腾。最近几年少见,她主要河西部落活动,带领打猎、牧羊。”刘书宇为我解释道。 我再问道:“河西到底是什么地方,部落和这个庄子是啥关系?”桃源庄子里其实很狭小的,我真的好奇那几千人口,到底居住在哪里。 老张说:“河西我和刘书宇去过很多次,他们那里隔二十一天也举行一次娲玛节。我们作为神使去哪里给她们配种,她们给我们肉吃。就是有点远,从这里到她们举行娲玛的地方能有二十多公里,河西是这个山谷最大土地,我估计有三四百平方公里,靠着河水,她们开垦了土地,种植青稞居多,还有不多的土豆。她们和我们一样,喜欢把土豆做菜而不是主食。里面全是原始森林。动物很多,岩羊、羚羊、马鹿、野猪、山鸡、鹌鹑、珍珠鸡、猴子、兔子。老虎、熊、豹子、狼、蟒蛇、鳄鱼反正很多。部落大概是庄子出去打猎的人汇集的,她们不能每天回庄,就近居住了。庄子里才一千多女人,多数的人都在河西呢,河西的女人整日就是狩猎,她们的身体比庄子里的女人强悍许多啊。” 我很奇怪这个娲玛是什么?为何后世没有任何的记载呢?“娲玛到底是什么?” “这个就有点怪,我还真问过智叟,智叟说古籍没有记载,秦朝时女人祭祀女娲,后来从极西之地传来玛母的传说,不知怎么就被合二唯一了,还有了形象。”刘书宇是一脸的苦笑,为我解说道。 秦朝的极西之地是哪里啊,那时可以影响秦朝人思想的极西之地也就是巴比伦文明的遗留。巴比伦文明的灭绝和这里很像。传说阿芙洛蒂忒女神既是爱神又是战神。在古巴比伦每个女人都必须先做神庙圣妓,才能嫁人。由于神庙圣妓代表阿芙洛蒂忒女神,很多人便认为她是淫乱的女神。其实阿芙洛蒂忒女神在巴比伦人心目中,除了代表爱神之外,还代表生殖女神、战神、农神,既是圣母又是**。她拥有无数男伴,但都不是她的丈夫,她经常以双性人身分出现,有时是满面胡须的男性,有时会是露出丰胸的女性,神庙圣妓只是她在人间的代表。 有人类学家说,这种淫乱制度是一种原始习俗遗风,因为过去某些落后地区的部落,仍盛行类似制度,目的是为了增加部落的人口,只是在他们的部族里,女人没有巴比伦妇女的神圣地位而已。 这些妓女及时行乐,生出了大量的孩子,而这些圣妓和妓女根本就不教育子女。从而产生了大量低智商人群。淫乱又带来了性病。男人整日在圣庙嫖妓,根本就没家庭概念,也不生产。结果在游牧民族极少人的入侵下,古巴比伦就土崩瓦解了。 这个山谷有很多古巴比伦类似的现象,但它的问题比古巴比伦还复杂,这里有近亲结合产生的基因退化、基因突变。人类早就做过这方面的研究。现在很多种新出现的狗都是近亲繁殖的产物。他们发明了回血法,简单地说,就是a与b繁育出了ab ,a再和ab配出aab,a再和aab配出aaab。如此生产出的狗可能某一方面的特点会被放大,比如聪明、耳朵大、腿短、个头微小。现在满街跑的泰迪犬,就是近二十年实验室的产物。但这个过程里,繁育的操控者会将大量失败的产物人工淘汰。不是将不符合预期的狗杀死,就是剥夺这些狗的生育权利。但这个山谷里并没有进行这些淘汰,这些基因缺陷者,继续参与了繁育。这就让这个山谷的某些不良基因成为了主流。 没有大量的新基因介入,这个山谷只能自我毁灭。我们这几个新进来的,不过是掉进墨缸里的几滴清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里退回到母系社会,和这些人类基因的变化是有很大原因的。母性会让生育妇女尽力维持她的子嗣能够存活,并繁育下一代。这就慢慢地造成了妇女的杰出人物,走向了部落管理的高层。最终取得了整个部落的管理权,并将它固定了下来。此时的交配繁育的控制权就由妇女来操控了。她们往往都会喜欢某种基因特点强烈男性作为交配对象。如此在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情况下,近亲繁育的缺点更加被突出了出来。 “大叔,这可怎么办啊!”刚愉快了一晚上的宁馨儿又开始紧张了。 我问老张道:“老张,你是这里的老人了,有什么建议没有啊?” 老张捋着白胡子,沉思半刻说:“我觉得你还是要震慑他们一下,她们其实还是怕神的力量的。我要不是当时闪光灯和高压电棒没电了。我再搞几次神迹,早统治这个山谷了。哪还用去做牛郎啊。” 我呵呵笑了笑,对他说:“我把你的照相机、高压电棒给你充上电,你继续做神仙如何?拼命地震慑他们,我支持你。” “我那两手他们都见过了,我的电击棒是干电池的,也没法充电。最好用你的闪雷,闪他们一下子。她们绝对的怕。”老张在给我建议。 “你的干电池还在吗?” “在啊!我没丢掉,南孚啊,想给自己留个纪念。” “给我两节,剩下的你留作纪念。老刘,快过来帮忙。” 刘书宇过来问我啥事,我说你去砍几根最粗的竹子回来。没十分钟他就回来了,从对岸划回来两个竹筏,告诉我说竹筏就是用最粗的竹子做的。我又让他去帮我把他们烧火的木头抬两根过来。他们烧火,烧的可真是树啊。树都有盆口粗细。宁馨儿问我:“小公鸡,我干什么?” “你去找点易燃物,干草或稻草,用刀子切的越碎越好。”老张回来了,说这里有磨,切不碎就磨碎,并给了我两粒五号电池。 我拆解了电池,得到两个石墨电极,从刘书宇那找到电动刮胡刀的变压器,被我强迫征收了,我要用电线,不舍得用自己带来的,反正他们都留胡子了,要这个变压器也没用,可我需要铜线啊。刘书宇和老张去推磨了。电线绑在了石墨电极上我找个瓦盆装了水,两个电极放到了盆里。将宁馨儿装衣服的最大号的真空袋套在了盆上。给宁馨儿气的直冲我瞪眼。管不了了,你们不都说要震撼么,我也没有炸药,对付一下玩氢氧爆炸。按瘪了真空袋,开始加电,两个石墨电极上开始冒泡。瘪瘪的塑料袋慢慢鼓了起来。当气体充满时,我赶紧封口,还是跑出去不少气。不过也不错了,我们中学化学第一堂课,老师就用罐头盒给我们来了一下子,蹦的房顶都脱落了一大片。我这个有两百个罐头盒的容积,不信它不响。 四个人又凑在了一起,把预案的细节又搞了一下子,然后就是在沙子上挖坑,放入塑料袋,将短路的电线插入塑料袋,用胶带封住漏气孔,将老张他们磨碎的干草粉末堆在了上面,薄薄的盖上了沙子。 准备完这些,我又开始破竹子,在木头上开槽固定竹片。我准备做床弩,手枪很好,子弹太少。我们人少。如果再没有长距离攻击武器,就只能任人宰割了。这个一直干到天黑,我也没能完成一台,主要是手摇上弦的系统,和扳机机构。弩弦已经上好了,是用钢琴弦和强力鱼线配合编制的,木头上开了六个洞,每个洞插着两片宽大厚实的竹片,这六组弩臂公用一根弦,我们三个男人一起试了拉不开。第二天早晨我又开始干,又干了3个多小时,第一台床弩终于做出来了。刘书宇,老张在我装配的时候,去对岸搞回来几十根笔直的硬木,都有鸡蛋粗细,我让他们打磨光滑,放火上烤硬。用摇把拉开弩弦,装上弩箭。床弩有旋转支架,我转动床弩瞄准了对岸的一颗大树,扣动了扳机,弩箭嗡的一声,就穿了出去。钉在了树上,比我瞄准的位置低了些。还是很强劲啊。过到对岸一看,插进树里两寸,有效射程超过300米。 刘书宇、老张到很乐观,说她们的长弓能射80米就不错了,这个的威力能吓死她们。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章 都是老张坏的事 下午时分,智言陪着五个女人乘木筏,向东岛划来,其中四个女人竟然手持长戈,白衣飘飘,威风得很啊。老张一看,脸色很是不好:“怎么会让她来了呢?这可不好办了。” 老张嘬着牙花子,牙疼似的。刘书宇的仙人形象也荡然无存,捂着屁股滴流乱转。我问道:“你们到底说谁哪?” “说的是这几个女的,为首的那个女的叫嬴婴,负责部落的执法,最是酷毒。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的。之前说的,偷粮食,用石头砸死人就是她们。对神使也从来都不客气。她带的那四个人都是狠角色啊。我前天在娲玛节看见嬴婴左边那个女的,因为男人和她交欢的时候,扶了她的身子。就用鞭子抽的那男的皮开肉绽。”刘书宇是满脸的恐惧,看样子这几个人是狠角色,他从心里就是惧怕。 来者不善啊!这可要小心对付了。木筏行驶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码头,我们四人迎了上去。智言为我们介绍:“各位神使、神女。这位是本谷执法嬴婴,特代表赢母向你们通告事情。” 我们连忙拱手施礼,请来人到亭子叙话。五个女人毫无礼数,大摇大摆地向亭子大步走去。智言,冲我们苦笑一下,叠手抱歉。快步跟上了他们。到了亭子口,五个女人并不进去,而是居高站在了亭口的木板上。嬴婴居中,四个女人侧立两旁。 我一看这女人,长得很是怪异,人并不像两旁的四人那样胖大。但其人的头就是让人感觉特殊的大,这里的女人都是结辫子,辫子缠在头上。此人的毛发比一般人的粗壮,所以结成的辫子就十分的粗,盘在头上就显得头比一般人大了一号。脸色黒褐,两个下颌骨外张,显得脸有十分宽阔,眉毛向上挑着,嘴角却向下耷拉着,她有这里所有女人的共同特点,塌鼻梁漏孔的狮子鼻,眼里还带着恶狠,她盯着你就像饿狼盯着你一样,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刘书宇按计划去厨房倒水去了。我和老张站在了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宁馨儿站在了我的身后。手里拿着闪雷。又开始解背后包上的工兵铲了。老张发现了,轻摇头制止她,轻声说:“按既定方针办!” 那四个女人一顿手里的青铜戈,嘴里一声大喝。然后挺胸叠肚,威严的不要不要的样子。只是她们五个面南而站,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猛烈。阳光下她们的开裆裤却让她们的威严荡然无存,特别是嬴婴,她的毛发比一般人的粗壮,更是显眼。看见她们长衫下两腿间的一片黑,宁馨儿竟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嬴婴开始说话了,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好似要刺破你的耳膜,我们离得远还好一点。智言却被刺激的眼角一跳一跳的。说了好半天也不停,我看见智言已经开始身体晃动,并不停地搓手了。显然他的内存有限,快记不住那女人说的话了。可又不敢打断,一副‘捉急’的样子,让人莞尔。 真的说了好久啊,智言又再次问了嬴婴几个问题,才一脸的惊愕地开口说话。“智慧神使,赢母言。你之前与之所论之策,经村老和议,认为不妥。二十载前,神与赢氏订约,神使、神女应遵守之。鉴于献黄金米有功,特赏土豆三石、谷两石。但智慧神使、神女本应赢母之约,参与桃源‘娲玛’之会,但其时二人失期不到,依秦律当处斩。为偿其献种之功,惩二人鞭二十。四日后之‘娲玛’会须应期与会,否!处斩!” 智言说完了,向嬴婴拱手,然后对我歉意的愧笑。老张听得稀里马虎,问我:“什么啊?” 我说:“赏我们二十鞭子,下次去配种。”老张一听,不等那四个女人下来行刑,就走上前去。 宁馨儿已经解下了我的工兵铲,右手的闪雷保险已经打开。手枪我早已上膛,就在身后插着。我真的被这里温情模糊了眼睛,忘记了狼是要吃人的。这时,我觉得已经没有了办法,只有拼了。老张一手拦着他们,一手在身后对我急摆,示意我不要动手。他高声说道:“我们神国来使,都是神仙中人,本是看你们虔诚、玉帝才派我们下届拯救你们,你们却忘了神的法力尊严。” 然后让智言翻译。智言闻言,又开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嬴婴中间也有对答,一脸的看傻叉的感觉。旁边四个女的听见更是扭着粗胖的腰笑了起来。老张看说的无效,就开做动作了,打了几招太极拳,然后手向西一砸,只听见炸雷一声,老张手指处,一声巨响,半空中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火团出现了,火光冲天,在这正午,也有惊天之能。那六个人都傻了,智言已经跪倒,膜拜了。嬴婴更是吓得口水直流。我一看,基本把心放下来了,今天现场应该不会出现啥问题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解决。 按道理大家交代几句场面话,就该结束了。没想到老张可能也是这几年压抑的久了,对她们比了个中指,比中指也就罢了,比了她们也不懂。老张却将比着中指的手,收到腰间,丹田发力,一手击出,中指直指嬴婴左边一个女人裆下。就是傻子都懂这个动作啊。 可巧了他指的就是个智力低下的白痴,根本就不懂得怕这个词。也不等嬴婴的命令,举着戈,就向老张刺来。老张一害怕,竟然摔倒了。眼看泛着寒光的青铜戈就要插进老张的身体里了,之前嬴婴智言都大声冲这个女的喊着什么,这女的却一往无前。我看着不好,身后掏枪,稍一瞄准,就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那女的一袋子破土豆一般摔在了地上。女人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大叫,我好像一枪打在她膝盖上了,我只能为她默哀了,她的腿废了。按照这里的规矩,残疾是要被赶到庄外,自生自灭的。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活下去了。 我眼含怒火,狠狠地盯着嬴婴,她敢稍作疯狂,我绝对将她一枪毙命。她也许真的感觉到了神的力量了,这一分钟内发生的事都不让她理解,我从她眼里看到了胆怯。她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就匆匆和那三个女人用长戈抬着那个胖大受伤的女人乘木筏走了。智言在一直向上天祷告膜拜了很久。之后智言起身,对我说:“智慧神使,赢氏灾祸全为此等女人胡为所致。智叟与我等多次良言相劝,信奉祖宗、信奉天地。而不是信奉什么‘娲玛’。自从这些女人信奉‘娲玛’,神就降罪山谷,牝鸡司晨啊,先圣云: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诚不欺我啊。” 智言引用的语出《尚书·牧誓》,意思就是母鸡是不会打鸣的,母鸡一旦打鸣,家境就要衰落了。古人比喻女人篡权乱世,人们认为此是凶祸之兆。我对母鸡是否打鸣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请智言带话给赢母,敢再辱我,必让其化为齑粉,决不食言。 智言表示一定带到,就鞠身施礼,撑竹筏匆匆过湖去了。 老张枯坐在亭子台阶上,一脸的落寞。刘书宇早就跑回来了,低声安慰着他。宁馨儿却像只兴奋的鸟,唧唧咋咋和我说个不停。主要意思就是:小公鸡棒棒的。我走到老张身边,问他:“你干什么多此一举啊,昨天的布置都白费了。” 老张呜呜哭起来了,这老家伙很少有这种夸张表演的,实在让我惊奇:“我老了,真的没有年轻时生龙活虎、顶天立地的能耐了。前次在东岛,那个丑女偏偏找上了我,她长得那么难看,后面还胖。我就怎么努力都不够长了。她就把我的命根子扭了3圈,一脚把我踢在地上。我那次也是恨毒了她了,每天都幻想着用木柴捣烂了她。这次不知怎么就没忍住,做了那个动作。那家伙就是个白痴,哪懂得天地之威啊!” 我低声问刘书宇:“后面太胖怎么回事啊?” 刘书宇小声告诉我:“这里行周公之礼,都和猴子是一样的,但是又不许扶妇人身体,她们说扶了晦气,打猎时会被野猪咬死。那个女人后面太大,这里的男人都矮小,过去就是我们两个能对付一下,现在老张老了,力不从心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没想到身边的八卦女耳音倒好,听了个明白:“就一个姿势,她们也不烦吗?” 我瞪了她一眼,对她说:“一个未婚妇女,听这些你不觉得害臊吗?” 宁馨儿被我的话,气的小脸绯红。狠狠地瞪回了几眼。拿着铲子就去劈柴了。 我对老张说:“老张,我们必须要防备啊。我怕赢母狗会急了跳墙。我们在这打了她的脸,她会担心自己地位不保的…你觉得她会不会铤而走险?。” 老张闻言,有了些精神,认真思索了几分钟。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沙子说“这样,我去庄子里,找赢母解说一二,我们姿态柔软一点,送给她台阶下,看看她的说法,我们好再做准备,另外邹柔这两天就要生了,我也不放心,去看看她,我们只有这点自己人了,不相互关心,就恓惶了。” 我觉得也行,就是担心他的安全,毕竟刚刚才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他说无妨,山人自有妙计。,然后就架舟过湖而去了。 我请刘书宇将对岸所有的竹筏都带到这边,怕她们突然袭击,打我们措手不及。我开始做第二台床弩了,宁馨儿陪着我,给我打下手。这次很奇怪,她不再担心自己今后会怎么样了,会不会没饭吃,会不会去做神女,她紧抿着嘴,帮我修竹片。我心里一直对老张有警惕之心,他不在,我也敢漏出些法宝。旋开铲子把,从里面拿出了个钛金属喷头,包里拿出钛金属气泵,带上护目镜,水缸里放水,喷嘴上的水管扔进水缸。给泵加了电,试了几次喷嘴的出水强度,最后开始工作。当宁馨儿看到我用超高压水刀切割木头,就像刀切豆腐一样。终于哭出来了,“小公鸡,我担心死你了。现在我不怕了,你这个能像机关枪一样。” “呵呵,我都不知道你是担心这个!我还以为你喜欢看我动手打架呢?” 我都没敢告诉她,高压水也就在一米之内威力巨大,出了一米也就划个口子,而且操作起来十分危险,很容易伤到自己,我也是怕来不及,才拿出来用的。这个按要求必须要安装在铣床上用的,我来不及做简易铣床,只好冒险用手操作,还好在我把开关放在了脚下,踩下一秒就停,绝不连续操作,杜绝失手。有这个效率高了十倍。我按预先画好的尺寸,把应加工部件都一次性加工好。这里危险,让宁馨儿和刘书宇一起去加工弩箭了。部件加工完成,我收了喷头。准备组装了。这时,宁馨儿和刘书宇走过来了,看起来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连忙问:“怎么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章 冲突 “刚才和刘哥聊天,听刘哥说了些事,想说给你听听。” 我手上没停,对他们说“你们说,我听着呢。” 刘书宇支吾了半天才说“我真的不敢确定,我只是觉得像。我说了,你就作为参考。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鼓励他说:“书宇,没什么不可说的,其实我十九岁时就该和你是朋友的,只是那次就那么错过了。我相信你的。有什么就说。” 刘书宇舔舔嘴唇,说:“我怀疑邹柔就是女巫。” 我闻言一惊,停下了手里的活。惊问道:“你能确定吗?” 听我如此说,他又开始搓手了:“不能确定,就是觉得很像。” “不是说,你们刚来时就有女巫了吗?” “这个女巫和之前的女巫不是一个人,她们都是光着身子的,特征很明显。之前那个很壮,胸虽然下垂,但没有后来这个那么厉害。虽然后面这个也说他们的话,我还是觉得像邹柔。她的胸也是过了肚脐的,屁股和腿都像。这里女人很少有我们外面女人的体型,她们的体型更像是男的。邹柔大腿左侧有块胎记,但她们出现时,身上都擦着绿色的树叶汁,所以也不能确定。” 宁馨儿问:“如果女巫是邹柔,她阻拦给我们地,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刘书宇摇头表示不知,宁馨儿扑闪着眼睛又看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啊,按道理我们好了,她就好了,我们不会不照顾她啊。” 宁馨儿说:“老张会不会知道实情啊,毕竟他和邹柔更亲近一点。” 我对当前事态的变化十分担心,心根本就静不下来。也就无法调动程序思维,很好的分析可能及结果。所以我也给不出答案。但不管她是还不是,老张知还是不知,我们要有自保的武器装备才是最重要的。我把自己的观点和刘书宇、宁馨儿一说,大家都同意先搞好保卫战。 我让他们用竹子的分枝一刀削尖,然后插在码头的沙子里。这个岛非常不利于防守,四面都可以登岛,我们就留了一条竹筏,其他的都准备毁去做防守武器,这里防不住,就进入湖面,刘书宇架舟二十年,比那些当地人技术高的多,关键时刻,我也可以用高压水刀进攻,不怕没有水。 我们将第二台弩床架设在了木筏上。第一台弩床开始改进,可三人配合操作,一人快速上弦(7秒),一人安装弩矢,一人瞄准激发。我们合练了半个小时,就刘书宇长期砍柴的体力,也累的胳膊酸软。我们又试了我来上弦,利用机甲的电能辅助,可以在四秒完成上弦,可就是胳膊的肘关节快速转动,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都有不适感。战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计划我先做射手,十分钟后,我和刘书宇调换,现在先让刘书宇在岛上找目标练习射击。又不敢练太多次,毕竟是竹木结构,怕磨损太严重。人太少,防备也就只能如此了。 可怜的是大郎,被我们派遣为24小时流动巡视员。狗吃了鱼,兴奋地很,一会游水,一会扑蝴蝶,一会闷头大睡,把我们的嘱托当成耳边风。什么破狗啊,你那高贵的血统呢,你对的起你那因功负伤的父亲吗?对得起每天保家护院的母亲吗,对的起你马犬的称号吗?我一句又一句地数落着大郎,大郎却在给我玩眉毛,一会挑起左边的眉毛,一会挑起右边的眉毛。不然就玩他还不能完全立起的耳朵,一会全立,一会半立。很是惹我上火。照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巴掌,大郎不高兴地低声恐吓我。 这时宁馨儿拿着根长戈(胖女人丢下的),腰上系着绳子,绳子上挂着两个闪雷,对讲机,匕首,手电。扭搭扭搭就过来了:“说两句就没理你了,还敢动手打儿子了,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吗?” 我一听,吓得落荒而逃。 一晚上无事。第二天一早,我和大郎在码头边醒来,看看雾气昭昭的对岸,发了会呆。宁馨儿在旁边的睡袋里还睡得香甜,晨光里,我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她,发现她真的很美,小巧的鼻子竟然还翘了个尖,眼皮竟然是多层的,还是抠抠眼,部分眼皮在眉骨下,就是嘴不好看,太大。怎么‘赶脚’比舒淇的还大捏?我正在仔细琢磨,没想到被捉摸的对象睁开了一只眼,吓了我一大跳。“你看姐姐这么半天了,是想图谋不轨了?” “没有啊,我就是研究一下人工美女的伤口在哪呢,你真别说啊,韩国的美容技术就是高啊,我看了这么长时间,就只发现你的鼻子和嘴算美容失败了,其他地方都很好。韩国美荣医院赔了你不少钱,大郎就是你用赔款买的?” “小公鸡!” 呜呜,我本来认为她是在睡袋里,才挑衅的,我忘了她有狗的,被狗扑在地上不敢动。宁馨儿踩着我的屁股放声大笑。活动着手腕跃跃越试的样子,太丑陋了。一点都没有我大中华的包容气度。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我欺啊。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 低头背诵《礼记大学》,孔圣人分析的多到位啊,多明显啊,宁馨儿就是个小人。 九点多了,老张一直没回来。我开始有不安的感觉了,怕要出事了。赶紧吃完饭,对刘书宇说:“书宇,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离开我们,可能还有活路。在这里怕要死战了。” 刘书宇注视着我和宁馨儿,擦了把溢出的泪,伸手揪住了颌下的白须用匕首一刀斩断。 “我五十多岁了,自小在京城也算是个爷们。死就死,老少爷们,并膀子上。” 那浩天之气比得过千万雄兵莫敢当,单刀匹马斩颜良的关羽关云长。我握住他的手,狠劲的摇了几下。 “大哥,今日不死。兄弟今生与你订交。” “大哥,妹妹也在这里保证。但凡我夫妻有一口气在,必保大哥性命无忧。” 你说本来多好的气氛啊,都被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破坏了。 只过了有二十分钟,对面就来了大队人马,能有五六十人。带队的是个三个村老之一,老张竟然哈巴狗一样跟在了她的身后,智言也在他们之中。几个白衣女子簇拥这村老。隔水向这里观望,剩下的五十多女兵,都是赤着上身,草裙围腰,脸上抹着黑泥,头上戴着草环。手里拿着长长的木枪,枪头泛着铜光。背上的长弓,几乎有一人高。地上插着的长箭一看就是重箭。 刘书宇看不出有一点紧张,我的手心却出汗了,人太多了。宁心儿握着闪雷,紧紧地依偎着我。 就我们三个,怕今天要做困守上甘岭的英雄王成了。我都没打听过,电影英雄儿女里的王成原型是不是姓王,是不是我们琅琊王氏的优秀子孙。那些女人开始跳舞了,有个戴面具的全身不着寸缕的女人举个权杖站在中间,她全身都涂满了绿色。其他女人围着她,弯腰踏脚,呜呜乱叫。有点像毛利人的战舞。女巫领头吟唱四字语句。她那韵律,让我第一次知道了她们在唱些什么,不会错的,按她的韵律填入普通话发音,一丝不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诗经.风.秦风.无衣 宁馨儿和刘书宇都被那强大的气势镇住了,我一看不好啊,这可要玩完啊,还没打呢,就输了。赶快动手,拿出手机,亏了我喜欢唱那首歌,下载存在了全民K歌里,又掏出了宁馨儿的蓝牙卡拉OK一体机,让刘书宇拿来了最大金盆,举在我的脑后。喇叭声音调到最大,手机连接蓝牙开唱。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青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英雄猛跳出战壕,一道电光裂长空裂长空 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只手擎 两脚熊熊趟烈火,浑身闪闪披彩虹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一声呼叫炮声隆,翻江倒海天地崩天地崩 双手紧握爆破筒,怒目喷火热血涌 敌人腐烂变泥土,勇士辉煌化金星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开始是我一人唱,紧接着刘书宇磁性的男中音就合唱了 我还没唱几句呢,C位就被夺了,宁馨儿一把夺过麦克,站在金盆前。那一刻她艳光四射、气冲斗牛、山呼海啸、回山倒海。 真不愧是半专业的啊,开酒的小姑娘就是厉害。把这歌唱的:我眼前就浮现着王芳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面容。王成双手紧握爆破筒大喊“为了胜利,向我开炮。”的那决绝气势,我热泪盈眶、刘书宇放声大唱,忘了技巧,但气势逼人,尼加拉瓜大破布一样,勇不可当。 那五十多个人蔫了,她们被我们的现当代音乐压了下去。开玩笑呢,激动过无数的中华儿女的歌曲,因为这首歌无数的中华儿女拿起了枪走上了战场,岂是你没几个字的《无衣》可比。 她们去伐竹子去了,我又看了一下对面的女巫,黝黑粗壮的身体,比荷包蛋大不了多少的胸。这个咋可能是邹柔啊。我问了刘书宇,他说这人是他第一次见。可能是新的女巫。我就释然了,哪怕邹柔做过女巫,这次陷害我们,也不是她做的,她要生孩子了,陷害我们做什么。可恨的是老张这个叛徒,为了保命,又去舔赢母的沟子去了。 老张拿了个竹筒,走到了水边。用手比了暂停的手势,就用竹筒开始喊话了,智言再给女村老做翻译。“馨儿的歌唱的真好听,让我钱之江很喜欢听。但是有句俗话说的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赢母说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只略作薄惩。卫星只要使十个女人生产出力士,就可恢复智者称号。馨儿也可先不做神女,给赢母做三年室女就可恢复自由,刘书宇被胁迫不予惩罚。赢母以娲玛的名义发誓,绝不违誓。否则,这可是庄子的护卫神兵,52名战士、20多张弓,长毛都带铜尖、100多杆投枪,必将你等的大卸八块。好好考虑一下。” “他是啥意思啊?给黄军作报告员呢?”宁馨儿问道。 “他就是胡同捉驴两头堵呢。这人一贯如此。”刘书宇回答她。 宁馨儿问我:“钱之江是谁?” “电视剧《暗算》里的潜伏在敌人里的谍报人员,他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下次抓到他,抽10鞭子。” “赢母的室女是什么东东,丫鬟吗?” “赢母都要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才能担任,以示公平。她们大都喜欢女人,室女就是她的同性女奴了。”刘书宇解说到。 “我呸!呸!呸!呸!呸!呸!…..死臭不要脸,让我伺候你,你来给我**,我都嫌你脏。” 我打趣她道:“怎么这个道道你也很熟吗?” “不是,你别误会我,就是有个姐们儿,她和我说的。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我也不了解她们是怎么干的,我起誓,我真的只喜欢男人。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大叔。” 大敌当前,这女人竟然没有一点轻重缓急。 智言又走上前,接过了了竹筒:“智慧神使,汝为上智者,岂不闻乎魏太子申旧事。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齐,则万世无魏矣。此臣之百战百胜之术也。” 宁馨儿问我,“他说什么呢,这段我怎么不知道。” 刘书宇不愧文科研究生啊,“《战国》魏惠王姬罃列传,告诉我们别打了,我们打赢也是这结果,改变不了什么。” 我答曰:“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汝为魁星,怎可丧命于妇人之手啊” “汝复赢母‘你要战,那便战’誓让此谷尸骨盈野,吾将引天雷地火,移泰山之峰,塞你河道,让十万弱水灭你赢氏满门。” 智言闻言大惊,转身就走。 “都说的什么啊,还让不让小护士活了?”宁馨儿听不懂我和智言的对答,发飙了。 刘书宇连忙解释道“出云,用先秦的一句诗《出车》告诉他们我们将为天命而战,用成吉思汗的话告诉他们:是他们开始的战争,何时结束战争由我们决定。还告诉他们,他将移来泰山的山峰,阻塞河道,淹死所有的人。当然不包括我们。” “欧耶!小公鸡,你好给力啊。来!亲个嘴?” 这些女人笨的出奇,我们都吃完了午饭了,她们还没扎好一只竹筏。扎竹筏竟然用现搓的草绳。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就连宁馨儿都像看傻叉似的,看着那些女人瞎忙活。 我问之前的竹筏谁扎的,刘书宇说不知,但老张会,咱们留下来的那个最大的就是老张扎的。但我观察老张可没指导他们扎筏子,而是悠闲的在江边踱步呢。那个女村老派人回庄子了,她在一棵大树下,躺下睡了。 宁馨儿看了下那棵树对我说:“大叔,就是你第一次射中的那棵树,咱们偷袭一下。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说,好不好?” 我想了一下说不好,我想把这次战争作为一次小的流血冲突,不想将它扩大为全面战争。那样就没有谈判的余地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章 死战 “小公鸡,你说她们那么多人为何不游水过来啊!这两边很近的,游过来我们才不好防守啊。”馨儿不解他们的战术,问我这个自封的兵法大家。 我听她的话,也是很不理解,正在琢磨间,刘书宇就给了答案。“她们会水的很少,山谷里的那条河,她们自己叫做百水河,据说极西之地是雪山,雪山融化,雪水汇成很多条小溪,这小溪汇聚就成了百水河,水势浩大,河中激流险滩不可胜数。此河还经常泛滥,毁坏耕田。所以这里,没有人去河里游泳,只是这东湖湖水平静,适合游泳。但这里离庄子有12公里,只有几户用竹篓打鱼的人会来此湖,会游泳也就是那几个女人。” 下午2点左右,又来了几个女人,腰下系着厚厚的围裙。这些人来了就开始破竹子,我一看,这是工匠啊。这次有人会扎竹筏了。几个女人干的不是很快,但也绝不慢,4点钟,第一个竹筏做好了。6点钟,第二竹筏做好了,她们点起篝火,竟然挑灯夜战了。我们也只有两个小时一换班,继续监视了。 好在这次来没偷懒,带了夜视仪,不然就凭我们三个人监视,怕就要累惨了。一夜无事。中间换岗时,宁馨儿说那些女兵也都宿在了水边,她想用kalaok好好打击她们一下,问我好不好。 “疲敌之计啊,好是好。可你的歌声那么美,我和老刘一定睡不着,来给你鼓掌,欣赏你美丽的歌喉。” “真的吗,小公鸡,你喜欢姐姐给你唱什么歌,Wolves好不好,我们在车上听过的,这个歌我每天都在酒直播表演,好评如潮啊!或者Heaven ,这歌我也唱的特别好听,我隔壁的店看我生意好,就请个老外唱Heaven别我苗头,这次回京你要给我报仇。你花钱把Katelyn请到我的店,挤得死那个丑三八….” “好的,这次我们活下来,我听你唱。也给你报仇。现在去睡觉。” 又是黎明,依然是雾气蔼蔼的湖面,但不知今日这美丽的水,是否会被鲜血染红。 八点不到,她们准备出动了。这次她们吸取了教训,没敢唱歌。就是一起大喊了几声,就准备过湖作战了。这中间有个是头领,指挥的有条不紊的,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样子。这些人其实就是合作捕猎的猎人。她们精于协作,有的人去抬竹筏,有的人收拾箭只,有人手执着藤牌。 我看了看一共四个竹筏。竹筏不很大,也就能同时坐下四五个人,一个撑船的,四个战士。一次二十个人。我们三个早就在码头预备很久了,身边是二十只精心打磨好并烤制完成的硬木弩箭。弩床已处于代发状态。我穿着机甲,身边是最锐利的工兵铲,怕太短了,接了硬木刀柄。刘书宇:青铜长戈插在身侧,左腰插2尺长的短刀,右腰别着对讲机,闪雷。宁馨儿,身边插着英沙吉刀子改装的长毛,腰上别着两颗闪雷,一把小的折叠瑞士军刀别在了胳膊上,她说这个是她的割腕刀。 敌人下水了,果然如我所料,每个竹筏5个人。一个藤牌手,执一把3尺青铜剑排在最前,后面一个弓手,手执长弓身边插着长毛,一个投矛手,手执四尺短矛。后面是个长矛手,一个身着白衣的是撑舟人。 “刘大哥,抱我,和妹妹说告别。”宁馨儿笑着要刘书宇抱她,刘书宇抱着她安慰她。 “刘大哥,认识你真好。” “大叔,抱我。和我告别。”我抱住了她。她却强迫亲了我的嘴。 “大叔,能爱上你真好。” “大郎,抱抱。和妈妈告别。”带女人上战场就是这样地,怪不得都不愿意女兵去最前线呢。 竹筏成密集队形向码头冲来,看样子老张没出买我们,没告诉他们我有远程武器。他们突进了100米了,宁馨儿喊道:“小公鸡,开火啊!” 一看这姑娘就没怎么看过我军打仗的电影,我军一贯是迫近了再打,因为我军火力不足,只能迫近,力求准确射杀。而且宁馨儿和我告别,让我杀心大起,我不想让有竹筏回到对岸。 150米了,150米人就是小点,但架不住我在床弩安装了双筒望远镜,望远镜是从老张房间里搜出来的,竟然是俄罗斯军品,这是我的战利品。不准备还给老张了。瞄准了最靠前的那个竹筏,扣下了机扩,两米长的硬木弩箭,嗡的一声离弦而去,尾部竟然微微旋转。我瞄的是胸口,没想到到了地方,竟然是大腿。一击三中,一时间,竹筏上面大乱。我没仔细观察战果,再看其他竹筏动向。 “装填完毕。”宁馨儿高喊,真是太快了,老刘给力啊。 那两了横向移动我先不管,有个竹筏加快速度直冲我们而来。120米,嗡。哈哈这次两个落水。一个竹筏在往回逃了。好像有一个在横向移动想要远离我们。下个就是它了。 “装填完毕。”好得很,视线正好,打一点提前量,这个咱都懂,谁让咱是革命军人的孩子呢,15岁就打过枪。嗡,又是两个落水。 再次装填完毕,我刚要瞄准逃回的竹筏,就听见宁馨儿大喊“小公鸡,饶了她们!” 我住了手,有三个竹筏回去了,一个竹筏上就一个人,她是幸运的藤牌手,但她一定是最不幸的那个人。她没有竹竿也没有长毛,河水带着她向北面的河道慢慢飘去,河道尽头就是瀑布,她在竹筏上大声呼喊着,我知道她喊的是救命。我铁石的心肠也开始颤抖了。掉下水的人都淹死了,不管她们是否受伤。这到底是问什么啊,有事好好商量不好吗?力强者永远都不会给力弱者协商的权利,就好像《脑瓜疼不平等条约》。你只有证明了你有同样的力量,你才能得到尊重。 对岸一片哭声,我知道了,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兵,老秦人伤损三成尚能苦战不退。八个人,不过伤损一成六,她们就丧失了战斗力了。她们就是猎人,哪怕碰到老虎,死伤一个就了不起了。她们何时见过,人都没看清呢,自己的人就没有了,彻底的消失了。村老用刀子割破了脸,跪着对上天不住的磕头,女巫点了艾草,在村老身上抽打。那些裸身的女人在水边,丢着沙子唉唉痛哭。 宁馨儿在流泪,老刘却心坚似铁。在他割掉胡子那一刻,他就心有死志,对那些女人没有半点同情。宁馨儿靠上了我,用手轻抚我脖子上暴起的血管,对我说“我知道我不对,不该干扰你的,她们还是有竹筏跑回去了,可是我就是不能忍心,把她们都丢在水里,你可能没注意,水里的人太惨了,有的在流血,有的想爬回竹筏,可她们都不会游泳,最后都淹死了,没有一个是直接射死的,都是淹死的。” 是啊,我们来自文明的社会,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不敢买活鸡买活鱼,杀猪的方法也要立法,好给猪人道的死法。我们都心有不忍,我们都人性善良。可这文明世界同时阉割了我们搏命的勇气。 在这里,你不搏命就要被侮辱。‘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远比‘士为知己者死’更让国人铭记。君不见现实社会,无论老板再器重你,只要有高薪名企对你招招小手,你必然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的赶去投靠。你实名在网上骂个明星大腕试试,一声令下粉丝骂裂你的祖坟。为了自己不被侮辱,为了女子有尊严的活着,为了战友的不离不弃,我们必须有骨气的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就替人舔沟子,明明臭不可闻,还眯着眼如饮琼浆。她们不懂得尊重,那就打得她们尊重。 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难道真的是专家所说的和平演变吗。我不信,革命就一定会流血。不信,你就设想一下,你家要从父系变成母系了,你家夫人每天都去泡酒找男人……想道这,我怎么开始恨宁馨儿了。 “宁馨儿,我告诉你天天泡酒的女人我不要。” 我看见宁馨儿一脸的黑线。 “大叔哥哥,你是不是杀人杀入魔了。你跑题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说前门楼子,你和我说胯骨轴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让你看不起开酒的。。”她卡住我的脖子使劲的晃悠,然后又趴在我怀里咯咯的笑。 “你们快看”老刘在提醒宁馨儿别再腻歪了。我抬眼看去,老张被几个女兵脱了裤子抽屁股呢。老张满地打滚,乐的我是心花怒放。 “今个儿咱老百姓啊,真啊,真啊,真高兴。”我不由得唱了起来。 宁馨儿又开始扭屁股了,跳着社会摇。唱着:“今个儿咱老百姓啊,真啊,真啊,真高兴。”嗡……一声弩弦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弩箭擦着那些殴打老张的女人头顶飞过,插在了大树上。刘书宇高喊“卫星,上弦,馨儿,装弹。” 我赶快上弦,四秒完成,宁馨儿利落装弹。 “装填完毕” 那边的女人一哄而散,跑的一个都不剩了。 老张提上裤子,带着三个竹筏,划了过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章 大生产运动 老张的屁股实在没法看了,我上次殴打的伤还没有好,这次又伤上加伤,刘书宇用碘酒帮老张处理伤口,碘酒疼啊,老张杀猪般的嚎叫,“卫星,你带云南白药没有,碘酒实在太疼了。” 宁馨儿一口回绝。恶狠狠地说道:“没有,有也不给叛徒用。”她对老张的墙头草行为,恨的是牙痒痒啊。 “卫星啊!哥哥说你一句啊!这姑娘和俞薇薇的素质差的太远了,你还是去找俞薇薇,这样毫无同情心的女人在你落难的时候,她不会管你的。她肯定马上就跑,比我跑的还会快呢。啊呀,小祖宗儿啊,你就饶了我,我不和你要白药了。” 嘴欠的老张,屁股上又多个五爪金龙的手印,疼的他直抽抽。这个宁馨儿也是太猛了,男人的光屁股,她随便就敢挠啊。我鄙视她!我的眼神让馨儿就是一愣,继而她就对我吐了吐舌头,开始做出萌萌的乖乖狗的讨厌样子。再次强烈鄙视她。 “说说,著名的双料间谍老张同志。有什么情报啊?”我调侃着老张。 “嘶”老张吸着凉,有气无力地说:“白药都不给用,还想要情报,你们上次喝的茶,给我泡一碗,我喝了,缓缓再和你们说” 这次宁馨儿没抠,去拿了茶烧水,准备给老张泡茶。自从宁馨儿的东西放进了我的包里,我的包里事务的进出就归她管理了。这一点我十分的不理解。我是房东,我租了间房子给你,我全部房子里的物品的使用全都归了你吗?我就这问题询问开酒兼唱歌跳舞的小护士,宁馨儿不亏是学过几天医学的,总爱用医学回答问题。她说:“比如,你也把一些东西放进了我身体里。那为什么我的肚子就被你儿子霸占了呢?” 我呸,太污了。我要去洗耳朵了。 老张美美的趴着喝着茶:“家乡的碧螺春就比这铁观音好,这个真的是穷人喝的。我那时在北京,每年都要订十斤明前碧螺春。你别不信,你问问刘书宇,第一次见面我是不是送了他一盒碧螺春。” “你要是不喜欢喝就别喝。”宁馨儿要抢老张的茶杯了,老张紧紧搂着,也不怕烫。 “真没想到,你们三个如此的厉害。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啊!还只用了原始武器,老刘咱们当初有这勇气就好了,邹柔也不用受那么大罪了。” 没人接他的话。他只好自己说单口了:“我那天回去,去见赢母。当时屋里三村老、智叟、智言、嬴婴都在。我去的晚,之前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就解说了误会,说你是神派来保护我的,看我要被伤害,就出手救人,并没有想杀人。那女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智言也说,当时嬴婴让那女人住手,那女人不听,所以才会受伤的。赢母就让我今天来劝你们投降。赢母还处罚了嬴婴,说她擅自主张抽你们鞭子,被拖下去,打了四十鞭子。之后我就被赶了出去,我去了看邹柔。邹柔昨晚生了个闺女,看着还健康。今早我就被拉了去,赢母让我告诉你们的话,我也带给你们了。就是如此了。” “那些女人为何打你啊”宁馨儿八卦的心永远都不灭。 “她们说死的那些姐妹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激怒了沙眉,沙眉才要杀我的。沙眉受伤,他们才来报仇的,来报仇才死了那么多的姐妹。所以我就倒了霉。”老张的脸上全是不忿,被女人打屁股,让他觉得没脸见人。 我看也问不出什么子丑寅末了,就说:“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我觉得这事没完。我们要做好长期抗争的准备。” “卫星,我们的粮食不多了,怎么办啊。”刘书宇担心的说道。 我也是抓了抓脑袋说:“‘深挖洞、广积粮。抓革命,促生产’。” “卫星啊!你这都是口号啊?具体咋办啊?”刘书宇继续逼问我。 “他就会背语录而已,最多给你打几条鱼。”老张都趴着了,还不忘讽刺我。 “呵呵,前两天我出去,可看见土豆的叶子都黄了。”我幽幽地的说。 “这个你不懂,你就没种过地。至少还要一个月,才到收获的时候,”老张继续教育我。 “如果现在去挖呢?” 老张和刘书宇面面相觑,老张喃喃地说“土豆小呗。” “能吃吗?” “能吃!” “那还等什么!”宁馨儿已经再拆我的青龙偃月刀了。 趁着夜色,我们三个溜到对岸,带着两只竹筏,几只竹筐。先用夜视仪观察,又让大郎警戒。我开着头灯和刘书宇、宁心儿就开挖了,整整干了一夜啊,毁了几亩地。 还是宁馨儿厉害,连巨峰葡萄那么大的土豆都不放过,统统装进竹筐。最后竹筐上的土豆都冒尖了,她才罢手。也就是有外挂机甲,不然谁都抬不动。竹筐都上了筏子,刘书宇和宁心儿还在挖,我一看天都亮了,叫他们赶快走。又都双手捧着一堆,丢到了筏子上。然后过湖。老张看到了土豆呵呵直笑,“这怕有上千斤。” “我估计一千五百斤,一只筏子都禁不住了,两只都满载。”刘书宇估计着。 “下一步去搞土,内蒙沙土地的土豆最有名,我们去搞点土,这个岛很大,我们搞出几亩地种土豆还是没问题的。” 老张笑了“卫星,不用去搞土的,这个岛下面就是土。” “这个岛不是冲击岛吗?” “不是,上面的沙子是人工覆盖的,这里过去也是土地的,我挖过,最多两尺下面就是土,还是好土啊。都是河泥的沉积。” “哈哈,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啊。”四个人一条狗在哈哈大笑。 之后我们三个去睡觉,派老张和大郎值班。到下午醒了,去吃饭。老张眉飞色舞给我们学说对面有女人发现我们刨了土豆,气的拿石头往湖里丢。还坐在地上大哭。可有意思了。我开始继续做弩床了,这次先做简易的铣床,来不及避讳老张了,我在铣床安装了高压水刀。老张看见了高压水刀,惊得嘴里可以放个大鸭蛋。 之后四天里,十分的平静,也没有人来找我们,我们现在有九门床弩了,岛的每侧安装两门,宁馨儿怕床弩守不住时被那些女人抢走,对付我们,提议下面放柴火,老张看了看说“毁了弩弦就行,她们做不出来如此坚韧的东西。” 老张总怕将来不够吃,就着急让我们翻沙子,准备种土豆。这个可累人了,好在机甲给力,我一个人干他们四个的(狗也用爪子刨土,干的比宁馨儿快),我还用的是纯木工具。宁馨儿抢走了我的铲子。就这样也就搞出了一亩地。老张再号召,三个人一条狗也都不动了。太累了,歇歇再干。 老张不愧是会洗脑啊:“春天种下秋天收,眼前存下将来有。”“一勤天下无难事,功夫不负苦心人。”“要吃饭,大家干,家里不养闲懒汉。”全是顺口溜啊,没办法,跟着他又干了一亩。我们累的趴窝,老张拖着受伤的屁股乐呵呵找阴凉地育种去了。 已经是战后第五天了,太平静了,这已经不正常了。不知为何,强烈的危机感袭上了我的心头。白天还好办,就怕晚上的偷袭。她们这么长时间不派人来交涉,我觉得极不正常。因为所知条件不够,也无法进行程序分析。我决定要扩充条件,晚上单独出去侦查。 和大家一说,宁馨儿死活不答应,非要和我一起去。我用机甲辅助电能奔跑,才让她知道,她和我去就是个累赘。她才不情愿的答应不去添乱。晚上九点,天已黑透,我就出发了。宁馨儿死活要在对岸等我,不得已老刘就变成陪同,我们三人乘竹筏轻轻划到对岸,我让他们在离岸边五十米等我,防止有人摸上来,被抓个正着。交代完一切,我潜入了黑暗里。 没敢走堤上,怕有人埋伏。就踩着庄稼地,带着夜视仪,距离大堤一百米。夜视仪有八倍放大功能,足够我监视大堤上的动静了。走了三四公里,听到前面几十米处有声音传来,是有人走动划过土豆秧苗的声音,我忙伏下了身子,夜视仪里仔细观看,竟然是一只半大的野猪。看着有七八十斤重,这可是好东西啊,我们都有太长时间没吃过猪肉了,我拿出了手枪,准备给他来两下子。可一想今晚的任务,还是吞了口水,继续前行,想着回来时仔细找找,如果有。就猎杀一只。肉可是最好的士气补充啊。我走动的声音惊动了刨土豆的野猪,一阵蔟簇声,向远处的林子跑去了。 我继续前行,远远地看见了大堤上有火光,好多的人抬着竹筏在行进,我大概数了一下,能有三十只竹筏。这是要我们死的架势啊。我拿出了对讲机,虽然远,我也没敢说话。有节奏的弹了三下对讲机,很快对讲机传回了两次敲击。他们都收到信息了,我俯下了身子,悄悄的撤离,离得远了,就开了电,快速的跑起来。用了这个,跑动速度可以媲美公路自行车。五六公里,用时不到十分钟我就回来了。对讲机提前告诉他们岸边接我,看到我回来,宁馨儿跑上了岸,拉着我就往竹筏上跑。在竹筏上,我用对讲机让老张码头会和,商议军情。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章 残酷的夜战 “老张,辛苦你了。”看着老张拖着受伤的身子跑来,我也十分过意不去。 老张呲牙列嘴的。“卫星,啥情况啊?” “我看见她们抬了三十张竹筏,朝我们过来了,现在离我们四公里左右,大概三刻钟之内会到达。”我简单快速回答。 “我的天哪,来了这么多人,这是要碾压啊。”我把我路上考虑的战术向他们传达了,现在没时间讨论,有主意就比没主意好。 “她们一定会采用三面进攻的,她们知道我们人力不足。我们确实无法和她们力抵。我们先在岸上阻击一轮,就撤到水面上。让她们上岛。现在我们先去搬物资,老张带着大郎在岛东的竹筏上等我们,我们就在码头打击几轮她们,然后从岛东撤到湖里,再做打算。” 我怕老张再坑我,就让大郎看着他。大家也没更好的主意,就去搬运物资,搬上竹筏上有一百只弩箭,一百斤土豆,最近烧的碳一百斤。也就是这个竹筏大,否则真的无法装运,又把老张带我们挖的菜窖入口用沙子掩埋了。让刘书宇和宁馨儿在码头等我,我去毁去岛上两侧的床弩,弩弦是宝贵的,这个我可舍不得丢。用工兵铲,先破坏岛东的床弩,就是工兵铲切断了钢丝,拿下了完整的弩弦。又跑到岛南,继续拆解。这时,对讲机传来了宁馨儿的喊声:“她们到了。” 我对他们喊道:“你们先攻击,不让她们从容下水。” 我加快了拆解。五六分钟后我拆解完毕,飞一样又向岛北跑去。到了岛北我大吃一惊,敌人竟然上岛了。我拿对讲高喊“馨儿,她们从北面已经上岛了,你们快撤,要快。” 我们被骗了,她们早就在北侧堤岸埋伏了奇兵,可能都不是今天埋伏的。最近是河水的枯水期,堤岸北侧藏点人实在简单,是我大意了。今夜她们趁黑提前行动,主力打着火把吸引我们的注意,那边靠近河水,水流快,开始根本不用撑舟,人趴在竹筏上,我们根本难以发现。等我们在堤岸攻击水面目标,她们在岛上从后面突袭,我们腹背受敌,很难逃脱。 现在,我一个人,必须挡住她们,让宁馨儿和刘书宇撤到竹筏上。 我没考虑偷袭,天黑,我也不知道她们有多少人,只有硬拼了。我打开了头灯,调到了最大功率,这就是强光手电。照到眼睛会让人暂时致盲。 我抄起了工兵铲,勇敢的冲了上去。强光下,前面一堆的人,不好,我看到了很多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我头上带了兜帽,兜帽里衬有凯芙拉,防不了弹,但可以防刺、砍、轻量锤击。我低下了头,用手臂挡住了脸。我的脸是完全无防备的,好在我们搞的光电材料第二重要指标就是防护力,这个现阶段能防锥子捅刺。毕竟脸比手臂大,而且衣服是软的,很容易滑过去的,我不能冒险。 一阵箭雨袭来,我感觉到了四肢的刺痛,肩膀和头部被重击了,肩膀没问题,可是脑袋挨得这下,让我头昏脑胀。是她们投掷的短矛。必须迅速逼近,否则就只有被动挨打,手枪给了馨儿,我没有远程武器。我一猫腰,三十公里时速冲了上去。灯光下,只有两个被我照瞎了的人,晃动着短矛,在呱呱大叫。她们是猎人,最懂得如何困住猎物,我冲击时,她们就熟练的准备配合击杀了。 我知道到了生死关头了,只有让她们惧怕,我才能生存,我必须超过虎豹,才能活命。我不再对女人精赤的上身产生艺术的欣赏了,工兵铲劈下,我看见了大团的血。冲过时回手又是一下,我感觉到了铲子入肉的停滞感。奋力冲了过去,一大堆人在追赶我,前面不远就是弩床,我必须毁了,这个对我们威胁太大了。 床弩她们竟然没有动,两句弩床都上着弦,弩箭已经装好,我掉转了弩床,抬头看,她们大群就离我三十多米,又在开弓,有的女人已经在助跑了,我都没瞄,就扣下了弩机。嗡的一声,弩箭射出。 我低头,一工兵铲就把弩弦砍断,转身又去抄第二架弩床,这时她们的远程袭击到了,我身上至少被招呼十几下,左胳膊几乎都抬不起来了。我再次瞄准,这次我向短矛手轰去,她们的威胁太大了,灯管照射下,她们已经致盲,弩箭至少射飞了四个人。 她们在重新组织,我看还有时间,就再次上弦安装弩箭,轰击,再次射飞一个短矛手。 这里居中的那个肯定是指挥,她看出来了,只能和我近身,不能让我使用远程,她让人分散,包抄我。 我瞄准她,先干掉她也许有活路。她看我将弩床对准了她,竟然突然发力向旁边扑倒,她身后的人被射飞了起来。我砍断弩弦,准备搏命了。 “大叔,向东。我和老刘接应你。”对讲机里传来了馨儿的声音,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啊。 我冲向了那个指挥的女人,她前面有几个女人举矛站定了,我的灯光照来,她们闭着眼,三米的长枪乱刺。我也没有武艺,我决定靠衣甲的防护力,冲过去。是否被刺到脸,就只能拼概率了。我只取中间,我的工兵铲太短,必须进去攻击。 一枪被刺在肋下了,我一顿。连忙劈下一铲,砍断长矛,然后就是一阵划拉,听到的都是惨叫声。有三十多人开始合围了,我感觉这次的敌人非常强悍,竟然致死不退。我奋力向东冲杀,他们看出我武器犀利,就在我周围十米,抛掷短矛。 那个女指挥没死,还在东侧指挥人堵截我,必须杀了她。 “闪”对讲机里刘书宇一声大喊。我忙低头,闭眼。用衣袖挡住双眼。一声巨响,强光袭来。我的眼睛还是一阵的白茫,我眯着眼,看着一地翻滚揉眼的女人。那个指挥还是强健,挥舞着青铜剑,护住了周身。 我想都没想,飞身跳起力劈华山。她听到了风声,多年和野兽的作战经验让她的灵觉分外的强,她从下向上一剑袭来,我啥也不会,况且还在力劈华山呢,也改不了。她的力气非常的大,要是我换个家伙早飞了,可她偏偏碰到了二十一世纪材料科学的结晶。 铲子切豆腐一般砍断了青铜剑,我这一铲劈进她身体两尺多。血喷了我一脸一身。我管不了,继续向前跑,宁馨儿和刘书宇在竹林边隐藏着,看我跑来,就向东边的岛边跑去。他们知道我跑的速度,所以先撤了。那个闪太厉害,背后竟然没有追兵,可岛西却传来沸腾的人声,看样子她们登岛了。 我很快就追上了他们,看宁馨儿跑的太慢一把就抱起,老刘也加快了脚步。“老刘的劲太大了,扔的好远啊,在天上就炸了。咯咯咯,我带了泳镜看的清楚。” “我中学,东城手榴弹冠军,在这每天丢石头打鱼。技艺没丢啊!”老刘跑的呼哧带喘,还自夸呢。 岛上人声鼎沸,早就让竹筏上的张仙人坐立不安了,看到我们都过来了,才高兴了起来,“你们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安既定方针办啊?卫星,你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到啥时候都需要我这有经验的人领导啊!太让人操心了,你们啥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啊?” 我们跳上了竹筏,没人理他。老刘撑起竹筏快速离岸。宁馨儿却挂在我脖子上,不愿下来,在我耳边说:“你的公主抱一点都不标准,人家的左手都是从下面过来抱住腿弯的,你的左手怎么从上面过来的,还抱人家的屁股,抱屁股也就罢了,还就抱一半,抓的疼死了。不行,你重新抱,标准公主抱。” “馨儿啊!他就是好色,不是啥好东西,你看他手现在还不老实呢。听邹柔说我们老大长得不错,你不考虑考虑。”老张又开始胡吣了。 “用你管,用你管,我就喜欢大叔摸我。怎么了?”听了老张的话,宁馨儿一下就跳了下来,挺着脖子和老张斗嘴去了。 “你没事逗咳嗽!找挠你?”我偷偷给老张使坏。 “老刘,救哥哥啊,她真挠啊。” “哈哈,老张,让你嘴欠。你一个落单的,还不一边丘着,这回自己擎着” “你说的啥啊?怎么一句都不懂。” “卫星,咱们去哪?”老刘边撑船边问我。 “从南边过去,绕岛。离岛八十米,我们到西边切断她们的退路。” “好的。” 我开始给弩机上弦。“馨儿,别闹了。过来装弹。老张,你也别闲着,拿竹篙帮老刘撑船。” 我把夜视仪固定在床弩上,开始。夜视仪是绿色的,人在里面就是一团白影,二百米米处有人,扣动机扩,弩箭带着呼啸,就飞了过去,可看见了人影大乱。 我快速上弦,“装填完毕。”再射,又有人倒下。 在南岸,我就射了八只弩箭。到了西岸,我先看西侧,果然岸边有留守,我们竹筏迫近,天色黑暗,她们又打着火把在岸边向岛上观看,天色太黑,她们根本就没发现我们。 我看她们聚团,机会难得,怕太近让她们发现,一百五十米,发射。倒下了七八个,人群大乱。 我加速上弦,最多三秒,“装填完毕。”嗡….又是五六个人倒地,一片大哭声中,有人抬着人向后方树林跑去。 我们又迫近岛的西岸,岛的西岸就几个人举着火把,看守竹筏。 “大叔。能不能搞掉她们的竹筏啊。”馨儿指着岸边的竹筏,小说对我说。 主意是好主意,就是难度有点大。想干点什么,也必须先干掉看竹筏的。我再次瞄准,弩箭射出,一个看竹筏的被射倒。其他人哇哇大叫,向竹林后跑去。 “大叔,我过去,砍毁竹筏。”馨儿在自告奋勇,要上岸拼命。 她想的有点多,那几个是去报信的,援兵马上就会到。 就在这里,离岸150米,我不信她们的竹弓到这里还有威力。韩国复合弓才练习射击145米靶子,靶子都是4平米,今天就赌你们射不到。岸边呼呼来人了,来的好啊!射击,就我带着夜视仪,他们三个和狗就和傻子似的看着我,宁馨儿怕大郎叫,一直攥着狗嘴。这次厉害了,前面人影倒得像滚地葫芦一般,看样子全中的样子。再来,射击。咋没人了呢。一直到天明,两面都没有出现船影。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章 停战 早晨,北面离我们一公里远的地方出现了竹筏。北面水流急,她们逆行,走的很慢。 “老刘、老张加速!不能让她们跑了!”我下了命令。 老刘、老张不愧在这里弄舟二十年啊,竹筏划得飞快。 隔着四百米米我就警告射击了,没想到的我错误的估计了弩床的威力,弩箭到处,人仰马翻的好不快意。她们出来了八只竹筏,四轮射击后,就有五只竹筏撤回了岛的北岸。我们跟腚射击,不知道战果,反正我看着没回去几个人。 “她们落水了快三十人。”这次宁馨儿没为她们求情。 昨晚,那些人截杀我的冷酷,她看在了眼里。我们在岛的西北驻锚。这是老张的建议,进可攻,退可顺河流到东面大片水域,和她们游击。 这一天,她们都没动,我们也没动,我还电了几只鱼,宁馨儿给我们做鱼汤炖土豆,亏的这湖里的鱼是清水鱼,要是池塘的鱼这么做,还不腥死了。“卫星!咱们岛上可是坚壁清野,你说她们会带粮食上岛吗?”趴在竹筏上的老张边咧着嘴用鱼刺剔牙边问我。 “肯定不会,她们是去杀我们的,带粮食干什么啊?”刘书宇还没等我说话呢,就抢先分析道。 “哈哈,饿死她们。”宁馨儿愉快的喝着鱼汤,用鱼肉喂狗。 “你们说她们是会集体突围?还是固守待援?”老张又接着问道。 “白天她们不敢了,晚上有可能。毕竟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夜视仪。”我说出了我的看法。 到晚上,我们轮流值班,观察敌情,可竟然一夜无事。哈,这些女人都很粗壮,有的还挺胖,大概能禁得住饿。 “老张,会不会给起了咱们的窰啊!”我担心地问老张,搞点储备粮可不容易啊。 “这个可就是不好说了。”我们的地窖就是用木板做的顶,上面覆盖了沙子,仔细探查,是一定会被发现的。 第二天一早,智能来了,就他一个人来的,在岸边向我们招手。我观察四周发现没什么危险就让老刘靠岸接智能上竹筏。智能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上了竹筏。我们将竹筏远离河岸。 “智能,你怎么来了。是你妈让你来的吗?”老张问他。 “母亲也有事嘱咐我告诉你们。我这次还是赢母派来传话的。”智能老实的回答老张的问话。 “你先说赢母要干什么?”老张吩咐他说。 智能躬身施礼,然后说:“赢母要用五石谷子,换岛上人离开并双方停战。” 老张没理这个问题,继续问:“你母亲让你带的什么话?” 智能似在犹豫挣扎,他有些找不到自己的立场了。 “快说!不然你母亲会有危险的。”老张催促道。 “母亲说智叟、智言被下水牢了。昨晚有人凫水回去报告,河西的赢禾昨晚被你们劈死了。母亲还说让你们要土豆十石,谷子会有毒。” 接着智能恳切地对我说:“智慧神使,请放这些人离开,否则赢母会处死我母亲,说她是神女,和你们是一起的。”智能跪倒,磕头祈求我。 “智能!起来。卫星不会让你母亲死的。快起来。”老张伸手去扶智能,智能却倔强地不起来。就是用一双大眼睛满怀期盼地看着我。 “老张,我们要十石土豆,会不会害了邹柔?”我伸手搀起智能,询问老张。 “卫星,别听她的,见好就收。大不了谷子我们不吃。”刘书宇急忙说。 老张想了一下说:“智能,你回去。就说我们要十石土豆,土豆到了就放人离开。” 智能对我们行礼表示感谢,之后我们就送他上岸离开了。 “哈哈,小公鸡,咱们赢了。”宁馨儿握拳大笑。 老张、老刘的却眉头紧锁。我问怎么了:“昨天登岛的有河西部落的。赢禾是河西重要首领,她和赢母是一母所生。这次怕没有个善了啊!”老张解说到。 “为何智叟、智言会被下水牢呢,邹柔想告诉我么什么?”我又问。 老张稍作思索,摇着头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不好猜啊。” “智叟、智言一直都是坚持秦国的祖宗和上天祭祀的,反对祭祀娲玛。对我们也一直保持对神的尊重,毕竟他们是赢氏的真正代表。会不会对赢母的所作所为不满,做了什么,引起了赢母的不快。”刘书宇分析道。 其实这些都是猜想,我本来是想用这些人质作为要挟,换一个永久的和平。没想到赢母用邹柔一个人就把我们治了。赢母其实是聪明的,早就理解我们这些人的价值观了。 下午,智算带着五个力士背着竹篓,竹篓里装着土豆。 “老刘,那个力士好像你啊,是你家老几啊?”宁馨儿揶揄刘书宇。 “我哪知道是老几。是我儿子就行。”刘书宇愤愤地说。 我允许智算登岛,带人离开。她们这次损失惨重,登岛有150人,撤下来的连20多个受伤的一起不到120人。主要是那八个竹筏损失最大。死去的人她们都放水里飘走了,还抬着个死人,是昨晚我劈死的赢禾。 她们撤走,我们回到岛上。岛上的沙子上有很多滩的血迹,我们夜间远程攻击,对她们伤害不小啊。我们四个一条狗来到了亭子,商量之后怎么办。 我建议到:“这个岛防守面积太大了,不行我们就结个水寨,在北面,能守就守,不能守我们还退到水上,和她们游击。水寨不用大,二百平米就行,我们晚上住在水寨,有大郎在,我们都可以睡觉。” “那是需要不少木料和石料的,离水那么近,身体也受不了啊。”刘书宇反对我的建议。 “我老家,很多人常年住在船上,有点白酒就好了,能去风寒。木料我们可以拆房子、亭子,石料大堤上有。卫星说的对,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们不结个硬寨,怕是早晚玩完。”老张对我的建议十分的支持。 “对面林子好大一片呢,大叔有水刀。砍树应该很容易的。不用拆房子、亭子!那里白天我们还要用呢。”宁馨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要是能搞到酒曲,我们可以自己酿土豆酒”我说。毕竟伏特加就是土豆酒。而且我还喝过一个德国土豆酒,口感比伏特加好很多。 “那个很难了,我倒是认识一个酿酒作曲的女人,过去我们用金属扣子,和她换过酒喝,可现在是敌对关系啊?我怕她不敢再和我们交换了。”刘书宇叹着气道。 “大叔,我们可以用野葡萄酿酒的,我看《重生小地主》,里面的女主就用野葡萄酿酒,发了大财。我手机里就有,我念给你们听。” 唉!三个男人一声叹息。散伙不聊了。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都给我回!”馨儿在发飙。 “二十年了,没看见过野葡萄。”老张悠悠的说。 “外一有玫瑰香、巨峰、马奶、或者美国大提子哪?都回来,听我给你们念老天拔地的。” 这个宁馨儿,这几天在我们稍有空闲时,就给我们讲一个穿越种田女的幸福生活,她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所以翻起土豆地的时候也没见她喊苦喊累。每次一说起这个,就用一口浓重的关东腔调尖声开头,就像评书艺人的定场诗一样。“我老天拔地的啊,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你吃了我三年的奶水,还忤逆我。怎就不叫雷劈了你啊。” 她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当时就非常糊涂,我是吃了她三年的奶呢,还是被她灌了三年的屎尿。我觉得屎尿的可能较大,毕竟我去搜救她时,一脚就踩上了她布的地雷,还是粑粑雷。 其实宁馨儿说的对,这里是没有野葡萄,可在智叟的招待宴上,我是吃过一种黄豆大的野果。那个野果色红、味酸甜,甜度还很高。比沙棘还要甜酸。这个我们在丛林时,看到灌木上结满这种果,当时如果俞薇薇在,她一定会告诉我这是什么果子,能不能吃的。既然当地人能吃,用这个酿果酒应该是可以的。我和宁馨儿说了,她小狐狸一般的对我奸笑“小公鸡,你是想咱们自己做酒,不告诉他们,将来传给咱们儿子。是不是?但你最好多搞几种秘方,一个儿子传一种,不然他们为了抢夺秘方会相互下黑手的。你知道吗,小地主里的二伯就要偷他四弟家的配方。我们现在就必须未雨绸缪,不然到时候大爷用刀捅了五爷,五爷用板砖拍了三爷,三爷点了二爷家的房子,二爷夺嫡给大爷一家发配河西去喂老虎。咱们可咋办?” 是谁写的这些破小说啊,你出来!我保证让你妈妈视你为路人。 “你生那么多,也不怕累死你啊?” “哼哼!就你这整天色眯眯的样子,你每天晚上能让我闲着吗?你有避孕工具吗?就是有你会用吗?你们这些男人口是心非,就图自己痛快,你会管我的死活吗?到时候我不生怎么办。你是医生吗?你会做流产手术吗?呸!渣男。” 我带着一脸渣男的吐沫,去到一边用手机设计水寨去了。这个软体是家里装修时安装的,忘了删除了。可这里咋就没有用原木、石块设计房屋的选项呢?不管了,就把水泥墙当成木墙了,对付着看,开干。 三个小时后,设计完成了。近似北京四合院,前后两个门,后院一半在水里,木筏放在院里,前院坐北朝南三间房,中间那间是客厅,东房西房,我和宁馨儿一人一间,东西两个厢房,给老张、老刘,大门口旁边两个房,东边厨房,西边厕所。一共七间房。房顶设高栏,射孔。安装八门床弩。在房顶上再修一个五米高岗楼,方便眺望监视。对于这个设计我十分满意,这个兼顾了生活,也兼顾了防卫,还能及时逃跑。又把我们多数人熟悉的京城民居引入生活,不得不说这是我多年来科学思想的结晶,是勇夺2020年“普利兹克建筑大奖的”最佳候选作品。是桃源秘境2000年来最佳建筑。 我的意淫,却被那三个没艺术品味的人“狼狼”地打击了。 “不行!两间房肯定不够。我孩子多,住不下。”宁馨儿首先发难,坚决地诘难着我的设计。 “拜托,你要是生一个排,我是不是要给你盖个紫禁城啊?孩子多,自己去想办法。”我很是搓火,竟然是自己人先向我开火。 “你真没良心,就是生一个排,不都是你的吗?你不该管吗?你是这里的野男人嘛?管生不管养。” 老刘也不干了,把金杯摔得啪啪响。“你们自己的事,自己找地吵去。卫星啊,我就问你。邹柔住哪里啊?我就问你,邹柔睡大街上吗?” 老张一听老刘如此说,也不干了,回答他说:“邹柔当然和我睡一起。卫星设计的就对。你还想吃剩菜,没门!我告诉你,刘书宇,在这里就是现代社会,就是桃源的京城。讲的就是三纲五常。 “呸!你马上就不能人道了,你想让邹柔因为你变成怨妇啊,没门。我不答应,人民群众也不答应。”就这个罗圈架,整整打了一晚上。都没人去做饭,只好一起吃压缩饼干。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章 女巫来访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老张、老刘继续激烈讨论邹柔该和谁住一个屋的问题。我一看,暂时也无法沟通其他的问题了,就想起了宁馨儿昨天说的果酒,我们就剩一点茶叶了,不舍得喝,一直喝赶超依云的天然矿泉水。也实在是想喝点有味道的饮品。我决定去对岸搞点红果试试,就拿上小桶,带着大郎要出门。宁馨儿不干,非和我一起去,我也拧不过她,只好带上了她。 大郎最近一直住在岛上或者竹筏上,一进入丛林,就又抑制不住地兴奋。开始到处瞎跑。我在这里看见过野猪,它还是条半大狗,我怕它吃亏,一路不停地叫它回来,它也不听。有其母必有其子啊!都这么不听话。 宁馨儿也和她的狗一样兴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我们走的是进山谷来时的那种小路,虽然没几天,但当时发现路的惊喜,还在我们两人心里荡漾。她高兴的和大郎相互追逐,你追我跑,人欢狗叫,一片欢声笑语。我也被她们感染了,心里竟然又有了少年人的冲动,双手捂嘴呈喇叭状:“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 啊 啊 ” 在我的神曲中,宁馨儿在我前面突然站定不走了,面对我羞涩一笑。开始跳舞了,跳的是韩国女团的那种舞蹈,撅屁股、抚胸、手挡胯下、高踢腿、反身摇屁股。对我最大杀伤的就是M腿连续上下半蹲,一只手指放嘴里,一只手拂乱头发,眼色迷离。我当时就唱不下去,觉得满脸通红,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这该死荷尔蒙。 我说过我是老男人了,我在东莞十年,没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看钢管舞我都曾经睡着。可这小妖精总能让我不知所措。不是我更好色了,肯定是变小后荷尔蒙分泌失常了,我劝慰自己。宁馨儿看到我的窘态,高兴的好像刚才是在格莱美音乐典礼上惊艳而舞。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喜欢啊!”无耻的我竟然点了点头。她咯咯的笑。一下一下不停地甩着我的手,和我并肩向前走。静静的开始唱“ 日记写下年少的秘密 那是也曾青春的痕迹 相隔几座城市 你也何必等我梦已消失 遇见后挥手默然离散 遥远的誓言难以兑现 悲伤的夜里 划落的流星期待会落地 世界这么大依然遇见你 美好的幻想遥不可及 飞过千万里 下一刻我们就永不分离 世界这么大依然遇见你 挥手经历无数个朝夕 斗转星移 别遗失我们共有的回忆” 歌声是哪么的轻柔,林间的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带起了她的长发,鸟在树上蜜语。路边的野花在并蒂开放。真的太美了。 “谢谢你!黑河大峡谷。谢谢你!大山洞。谢谢你哥哥,世界这么大依然遇见你。我真的好欣喜。”她依然拉着我的手,侧着美丽的小脸,微笑着对我说。 我也使劲摇起了她的小手。对她说“me too。” 看到了大丛的红果,我们兴奋地采摘。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一把一把将红果塞进嘴里,一阵的酸爽萦绕在味蕾间。 我们到这里后,基本就没吃过蔬菜,我的手都开始爆皮了,宁馨儿的小脸也没了之前的红润。我们太缺乏维生素了。这酸甜的果子,一定富含维生素,不然,为何我们就止不住自己的嘴,疯狂的摄取。 宁馨儿上手捏碎了红果,偷偷从身后抹到我的脸上。我反身抓住她的手,向她的脸上抹。她嗔怪的说“这么酸,要把我的脸搞坏了,你可别后悔。” 我继续抹,她左右躲闪,嘴里喊着“大叔啊!饶了妹妹,妹妹下次不敢了。” “你一点科学都不懂,这果子一定富含维生素,你的皮肤都变干了,抹一点,一会洗去。比黄瓜面膜也不差呢。” “呸!你才不懂呢,你见过谁用醋做面膜吗?你快去洗洗,就这张小脸讨女人欢心呢,烧毁了怎么去做牛郎啊,听姐姐话快去洗了。” 我们采摘了满满一桶红果,实在没地方装了。宁馨儿又看上了一枝,这个枝头的红果比之前采摘的大了一圈。 “我要这个!哥哥你给我扛回去。”宁馨儿翘着兰花指指着红果枝干,跺着一只脚撒着娇。 没办法,我一铲子,砍断树枝,像猪八戒扛钉耙一样扛起,左手拎起小桶。在宁馨儿一路歌声陪伴下,下山回巢。 回到东岛时,还没到中午,哪两个坐在亭子里,眼睛瞪眼睛,不吵了,干瞪眼。怕是吵累了,改变战术了,比谁的眼睛大呢。 我刚将小桶放在桌子上,两个人就不瞪眼了。拼命抢着往嘴里塞。宁馨儿用手打他们,他们也不抬头。他们也亏维生素啊。一会宁馨儿看见少了小半桶的红果,泪眼巴吃的对我说:“大叔!你帮我打他们,他们太过分了。这是我给二郎实验做酒的原料啊,都让猪吃了。” 懒得理他们,吃过午饭。我就来到岛北,按照自己的设计开始划线,还是那句话:“有主意就比没主意好。”如果等大家民主讨论,达成共识,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多大点事啊,大不了在前院中间给邹柔盖间房,还能当影壁用,她爱和谁睡就和谁睡,我不干预。 我正美美的测绘划线呢,宁馨儿跑了过来,说对岸有情况,让我快去。 我到了码头,床弩已经上弦,老刘、老张警惕的看着对岸。我拿出缴获老张的望远镜观看,对岸一行十多个人,站在最见面的是身着黑衣的智德,此人在我过去的交流中,发现此人方正而讷言,睿智而敏行。不愧智德之名。其身后是一头戴草环,脸戴面具,手执木杖,浑身涂满绿色,只着一双草鞋的女巫。女巫后是4个白衣女子,吹笙鼓瑟。其后是六个赤着上身、腰围草裙,脸抹黑泥的女武士,手里拿着三尺青铜剑。 这个女巫和之前来攻岛的那个女巫不是一个人,到真如刘书宇所说:很像邹柔。。我把望远镜交给了刘书宇“老刘,你看看,是你和我说的那个人吗?”刘书宇连忙接过望远镜,看了有五分钟,和我说“是!” 老张一把就夺过了望远镜,看了一眼后,就说“我去接她。” “好,告诉他们禁止带武器进岛,以后这就是规矩,否则一律视为对我们的进攻。我们会率先开火,进入战争状态。” 一会,老张就撑着竹筏到了对岸。进过一番交涉,老张带着女巫、智德、四个礼乐手一同乘竹筏过水而来。我们三个在码头等待,我把手枪上膛,但没搬下击锤,插在了后腰。 舟到码头,礼乐大起,我和老刘曲身抱拳前送不动,行拱手礼。就可怜了宁馨儿,想拉着裙子行西洋屈膝弯腰礼,发现自己穿着裤子,想行万福礼,手放在身侧又不知道该在左边还是右边。不愧是宁馨儿,脑子就是快,也许是《甄嬛传》看多了,一个满族下蹲扬手礼做的似模似样,可手里不该是拿条手绢吗,你举个手机是啥意思。 女巫率先下缓步了木筏,智德紧随。四个礼乐手在二人之后站定,再次开始奏乐。在乐声里,女巫高举权杖,智德高声颂道:“高贵的河西德嘉女巫。昨日得悉河西部落有28名姐妹在此岛殒命,特来此岛超度亡魂。请神使神女给与方便。” 我闻言是来超度的,这个好啊。我之前还因为如此多人死在我手,内心焦灼呢,连忙道“请德嘉女巫超度。我等一同陪祭。” 德嘉女巫听完智德的翻译。带领四个礼乐手沿岛上道路,穿过竹林向岛北而行。 那天在岛北提前登岸,偷袭我们的是河西部落的猎人。我们四个陪同智德,跟随在后面。我在后面仔细看了那个女巫,感觉不是邹柔,邹柔刚结束生产, 在岛北水边,女巫手持金碗,念念有词。念诵之后将金碗中的花瓣撒入水中,乐声中开始歌唱,并不停的用权杖画圈。之后焚烧了艾草圈,烟雾缭绕。当艾草圈将燃尽时被她丢入水中。乐声停止。整个过程进行了二十分钟,我们三人行拱手礼,智德手持象牙护板行拱手礼。可怜的宁馨儿一腿高一腿低,半蹲着,右手后扬举着手机。看着好不痛苦。 超度完成,我们请女巫一行到亭子稍坐。女巫走进亭子,跪坐在了南侧阳光中的矮桌后,四个女乐站在了她的身后。智德在下手相陪。我和女巫对坐,宁馨儿又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偷偷瞪她,她却假装看不见。一点礼数都不讲,让秦朝人都看不起。老张、老刘坐下手相陪。 女巫先说了话,智德闻言一愣,之后就连忙翻译;“高贵的河西德嘉女巫,昨晚被娲玛娘娘托梦,娲玛娘娘要通过德嘉女巫之身,亲自与你们见面。并亲身为你们说法。” “小公鸡,她要搞鬼上身吗?这个网络小说里大把的有,一会我破她。再让她装混弄鬼。”宁馨儿撇着小嘴,嘲笑地说。 怕她坏事,我只能将手隐蔽的放在桌下。掐了她一下,轻声严肃警告:“你绝不能轻举妄动,破坏了停战协议,不然那些人就白死了。一切都听我的。” 我从来不和宁馨儿动手动脚,更别说主动碰她的屁股了。上次的事还说不清呢,我那还敢惹麻烦。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这是原则问题,最好别触我霉头,就低头不说话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章 痛心 德嘉女巫,将权杖教给身后的女乐,双手合十,仰头对着空中祷告。然后手臂平伸,像杨丽萍跳孔雀舞一样,手臂肩膀手就像一条波浪连绵不绝,突然,她双手再次高举,成微微开放的莲花状,这时,奇迹出现了,一缕彩虹从手心直射亭顶。后面的女乐大声呼和,一起跪下五体投地。智德也惊的站起来了,再次深鞠躬不起。老张、老刘也站次来了。宁馨儿在惊呼,一把将我拉起,她也再行蹲礼。我们三个拱手为礼。 面具后传来了暗哑的声音:“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其腹化为此神” 稍停顿,又转换为男声高音吟唱:“哦,神圣的一个,向我歌唱泡沫,波纹,酒色的海上波涛的浪花,也歌唱刚清洗了双唇的爱的泡沫,也歌唱留在歌手嘴唇上的泡沫,完结的歌声,碎裂的话。” 紧接着又传来女童音,但说的是古汉语我们不懂,但智德闻言,和老张说:“娲玛娘娘让我们先回避,她要坐坛说法,劝解智慧神使归一正途。” 四位乐手都回避出去了。 宁馨儿看着诡异的女巫,也有些惧意了。但还坚持不动,老张去拉她,她也拒绝。娲玛娘娘变化男声:“她也需要听法,其他人离岛退下。” 之后她改莲花盘坐,双手结法印。老张、老刘忙带人离开。人已开始离岛。 这个离岛过程中,女巫再用古语浅吟低唱。 我开口发声:“邹柔妹妹,摘下面具,她们都走了,看不见了。” “呵呵,你这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怎么知道的。”说话间,女巫摘了面具,露出了邹柔的笑脸。 “邹姨,真的是你啊?我刚才怕死了,” “馨儿,是我。老狐狸,快说说,我哪里露出了破绽?”邹柔一脸的不解。 “之前没有,你改为莲花座后,我知道了,是你。”我平静的说。 邹柔、宁馨儿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你到底和多少女人有染啊?都能从下面分辨人了。”邹柔揶揄着我。 宁馨儿更是眼冒火光,狠狠盯着我。这都啥龌龊思想啊? “你可不要陷害我,我什么都没看,桌子挡着呢。是我闻见了甲硝唑的味道。会普通话,有甲硝唑的味道。前两日刘书宇刚我说过,他怀疑女巫是你。有这三个原因还不能让我确认是你吗?” “是这样啊,是妹妹误会你了。”邹柔微微一笑。 见邹柔赤身我觉得尴尬,就对馨儿说道:“馨儿。你去找一套衣服给你邹姨穿。” 宁馨儿站起来了要去拿衣服,邹柔听说我要让她穿衣服,却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你不许去!” 她高喊着盯着我,两眼慢慢变红,泪如泉涌“你假道学什么!我上次和这次一样,就是露给你看的。我要你看看你的同胞妹妹,受的是什么苦,看看你们这些有力者的良知心,会不会破裂流血。我如果是你亲妹妹,你会不会置我于水火中,一走了之。王出云,你的恻隐之心呢?你的良知哪?你作为男人保护自己妹妹的勇气呢?都被狗吃了吗?” 我被她骂的满脸通红,解释道:“邹柔妹妹,你先别激动,我真的想着你呢。你刚才应该看见了岛北我画的线,我们计划建个水寨,水寨里最大的一间房子,就是给你的。老张、老刘为了谁照顾你,吵了一天一夜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馨儿也和我说,要先救你出来,她还做了计划。我们不是禽兽,我就是你的亲哥哥,我知道这些年你的委屈,上次看见你之后,我的心也如针扎一般。我说了,我可以救你出去的,我问你了,你和不和我走。” 邹柔继续大喊“你救我一人管什么用,我有七个孩子。我的大女人已经被逼的走了我的老路,我那混蛋儿子变成了禽兽,我的二女儿马上就长大了,我上次偷偷去看她,她的都开始发育了,我再也不能让她也掉进地狱里啊!王出云,你要能将我们娘八个带回祖国,我后半生给你做老妈子,下辈子给你做小三,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我都愿意啊。你做得到吗?” 我低下了头,我这真的做不到。 “邹姨!”宁馨儿大哭“大叔真的尽力了,为了我能不被侮辱,他那么小的一个人,就拿把铲子,冲杀几十个人。他真的不是神,他就是个人。” “王卫星,我问你,换成我是俞薇薇,你是不是就给她也建个房子,不管她的孩子。王卫星,你对不起我,俞薇薇是在我的帮助下逃出去的,我不能看她和我一样被侮辱,将我攒的几十斤谷子炒熟了给了她,我每天就喝一碗粥啊。” 邹柔再次大哭起来,再次哭的晕倒,我和宁馨儿赶快救助。我倒了葡萄糖水,宁馨儿拿出最后的火腿,又拿了些压缩饼干。 宁馨儿对我说“邹姨严重营养不良、低血糖。” 我看了看邹柔的脸,嘴唇毫无血色,白的吓人。邹柔喝了葡萄糖水,吃了火腿,压缩饼干。吃的过程一直在流泪。吃完了说:“好想家啊!想妈妈做的腊肉,爸爸炒的辣椒,我总想,是不是因为我和老张他们一起骗人钱,被老天报应了,我才如此悲惨。可我的孩子无罪啊,罪孽都归我,惩罚我一人就好了,我的孩子何辜啊!王出云,你是男人,可能无法理解。你让你身边的馨儿想象一下,一个来自文明社会的女子在这里被不同的禽兽没有限期的糟蹋,是何感受?我哪怕是鸡,我是不是也是有希望的,挣够了钱,我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可我和我的女儿现在就是在永不轮回的地狱里,慢慢腐烂。发发你的慈悲心啊,救我们!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 “邹妹妹,我知道了。但凡我能做到,我会帮你的。” “我怕你在这里,会像老张、老刘一样被温水煮青蛙了,我阻止了给你土地,改给你五石粮食。就是给你压力,为救馨儿,你就会帮我。我没想到会引起这场战争,差点害了你们。我真的后怕,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不会在这里太久的,你知道、我也知道。” 我点头承认:“我当时就是想让你们三个同胞,能像人一样活下去。做完这件事,我就走。” “馨儿,邹姨听说你们有茶,去给邹姨泡一杯,邹姨家就是种茶的,太久都没喝到了。谢谢你。”没有热水了,馨儿去烧水了。 邹柔指指隔壁桌子上的红果“知道它的名字吗?”我摇头。 “救军粮,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嘛?”邹柔再问。 我摇头。 “俞薇薇告诉我的,她说有一天我见到你,就告诉你,这个可以当饭吃,可以挂果四个月,可治拉肚子。富含维生素。一小把就比一只苹果的营养价值高。” 我一下就愣住了,忙问她:“妹妹,你说什么?俞薇薇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 “哈哈,她真幸福啊,她没看错人。你一直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说,你会跨越时空找她一千五百年的。你答应过她的,她说你从不轻诺,有诺必践信。他说你最聪明了,只要你知道她不见了,你就能到这里。她变小后有一次,老张要猥亵她,她拿刀刺了老张,后来偷偷和我说,老天真的将她又变成小姑娘了,这一世她重新来过,就默默地等你,再见你时就用肉体和身心一起爱你。再不会为报复你,而委屈自己。你知道吗?她说她嫁了三次,都是要成全你。她想帮你实现你的理想,这真的让我无法想象。卫星这是真的吗?” 我被五雷轰顶了,我感觉自己心在狂跳,血压在增高。 俞薇薇第一次结婚,我幸运的被导师看中,两个成绩比我好的落选。这难道和俞薇薇的婚姻有关。俞薇薇第二次结婚,我找到了投资者投资我二百万元,开始了自己的创业。这确实是俞薇薇介绍给我的投资人,但和婚姻有关吗?当时,我一直觉得是自己运气好。俞薇薇第二次离婚后,合伙人撤资了,按合同我按年收益率15%退了他的股份,一下我就陷入泥沼。第三次我是从老张口里知道了,她要了一千万的聘礼。那时我正为钱焦头烂额,几乎绝望想死。 “那是个好姑娘,她就在瀑布下等你呢,尽快去找她,你是她唯一希望,不要让她像我一样没了下场!” 宁馨儿沏茶回来,坐到了我的旁边静静地。手里拿着对讲机,我身边的对讲机被她设定为FM发射频道。她一定偷听到了我和邹柔的对话。 我继续问邹柔“你的计划?我能干什么?” 邹柔回答我“救我,就是救自己。你把老张、老刘叫过来,我们一起商量。我和馨儿有话说。” 我起身,向码头走去。到了对岸,我用了一张看起来大彻大悟的脸,告诉智德娲玛也要一起点化二位神使,就带着两人回到东岛。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0章 生与死 回来的路上,老刘问我是什么情况,我一句话都没说,老张干脆不问。 到了亭子里,老刘略带惊讶“真是你啊?小柔!” 老张就和邹柔点点头,显然他一直知道邹柔就是女巫。宁馨儿一脸泪水坐在了原位上。 邹柔先开口了,开口就吓了我一跳“智术,查了古籍。说能造投出四百步的投石机,赢母已派人去河西挖铜,铸造配件。她准备造二十台投石机。二十面原木盾墙。一旦制作完成,就来攻击东岛,为她妹妹报仇。” “何时她们能造好啊,卫星,你有破解的办法吗?”老刘看样子非常的担心,焦急问我。 我冷静回答“听邹柔的计划。” “我的计划很简单,炸死她们!我需要你为我搞出可控炸弹。” “炸死她们能有什么用,她们换几个人,还不是一样,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炸死。”我冷静的分析给她听,我怕她只是复仇计划,这样对整体不会有什么改变。 “五年前,我通过几样俞薇薇教我炮制的草药,这个手机挂件,以及几片过期的头孢,取得了赢母母亲的信任,成为了河西女巫。”她展示手心里的那个三棱水晶玻璃的挂件。 “那时赢粟还不是赢母,她是他们家的二姐,你杀死的是三妹赢禾,现在他们家大姐赢谷是河西部落首领。在河西,她们几代压迫部众,将好的猎场都分给了她们的表姊,表妹,河西小部落早就有了反意。但她们姐妹至少掌握着一半的女人,其他小部落敢怒不敢言,力士也掌握在亲赢母的智术、智算手里。我们只要炸死赢母、村老、河西头领。河西一定大乱。我会以娲玛名义放出智叟主持大局,智言三年前就让我联络下面部族首领,支持智叟管理部落,智叟表示他若上位,三年内让她们不再受饥寒。智叟、智言是要恢复宗庙、上天祭祀的,要我协助他们,条件就是支持我成为大女巫,管理所有女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救出我的儿女们。” 我考虑了一下,计划还算完整。但刺杀从来就是阴谋而不是阳谋。一旦失败,不过是荆轲刺秦王的旧事重演,燕国转眼毁灭。这就是一锤子买卖。我把我的看法和他们谈了,老刘也有同样的担心。 “真的来不及从长计议了,卫星。十二天后,赢母将在桃源紫亭前,让我假装娲玛上身,以娲玛名义砸死智叟、智言,然后誓师攻击你。那样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冒险,你离开这里需要物资的,我尽量给你去搞。你只要做出可控炸弹。你就可以带着馨儿走,我绝不拦着你。” “不可以用其他方法吗,下毒岂不是更简单”我再次询问。 老张急忙解释“卫星,赢母用邹柔的孩子要挟她,让她用彩虹神迹,让民众相信娲玛上了女巫的肉身。以娲玛名义处决智叟、智言。我们考虑必须让娲玛在大庭广众之下降罪赢母一众,并当场用旱雷粉碎她们。才能获得所有首领、民众支持。这是关键。” 我明白了,这样就有了七成的把握。几乎是可行的。 “做火药,我没有硫磺。做硝酸甘油需要石胆这个周期很长,十二天肯定来不及。” “我们有硫磺,河西有硫磺热泉,我搞了很多。就在这亭子下面有一大坛子,可我们没有硝,这里的人都随便大小便,搞不到土硝。老张试着自己集硝,只搞到了一点,配了点火药,就光冒烟。”原来如此啊。 “你们放心,炸弹交给我了。”我拍着胸脯保证了。 邹柔高兴起来,拍着桌子说“卫星。你离开需要什么?” 我计算了一下,问老张“你和我走吗?我不知道瀑布下面是什么,我就是去搏命的。” 老张笑了一下,说“我不走,我陪着邹柔,她成功我为她庆贺,她失败我陪着她”。 我再次问刘书宇。邹柔风情万种的斜眼睥睨着他,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年轻时代邹柔的美丽。 刘书宇很是挣扎,最后咬咬牙,说“我也不走,我欠邹柔的。我指望不上下辈子了,我也这辈子还她。” “呵呵呵!”一阵轻笑传来,邹柔笑出了眼泪:“刘书宇,你这次要走了。我绝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老张当年因为超生,所以被结扎了。为了保他的命,他才设计让你强暴我,我也是看他可怜,才同意的。以后我们都是三人同房,也是为保他的命。所以,那三个孩子都是你的,二十多个力士也都是你的。还有那几个豆芽菜的女孩。” “啊!”刘书宇蹦了起来,要掐老张的脖子。邹柔笑着拦下来,老张连连鞠躬,感谢这些年刘书宇的救命之恩。 我看向了宁馨儿。“哥哥,你不带我走吗?” 宁馨儿咧嘴要大哭,我一把拉住她,对她说“我带着你一辈子。别哭!” 她破涕围笑“那姐姐呢?” “我们去找她。”我应付她道。 “找到了呢?”宁馨儿追问。 “她可能又嫁人了,咱们找到他,请她吃顿饭。然后告诉她,她可真不好找。”我打趣道。 “她要没嫁人呢?”宁馨儿不依不饶地问。 “你好烦啊!找到再说。”我好烦啊。 “不行,先要说好。” “你说怎么办?” “让她做小三!” 我要了:六匹丝绸,三桶桐油。 邹柔看着老张、老刘。“这就要靠你们了。我这次来是带着赢母的任务来的,她让我来策反你们的,让你们在集会上揭露卫星、馨儿是魔鬼派来的,他们之前使用的是魔鬼手段。你们如果同意,她可以给你们大赏。这六匹丝绸,三桶桐油就靠你们了。和我走,见赢母去。” 他们都走了,走前邹柔笑着对我说:“我成功了,我会派人给你送条黄手帕,失败了送白的,你就快跑,不要管我。” 她说的轻松,我却感觉到了她破釜沉舟前的紧张。 我回答她:“你失败了,我炸毁堤岸阻塞河流,给你报仇。” 她咯咯笑着说“那就不必了,一死百了。你还是带着馨儿去逃命,我会让人将我的两个女儿带到这里,你带着她们逃生,就是对我最大的情谊。” “大叔!我怎么到了这里感觉自己就是弱智啊。瀑布下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我们会被人吃成渣渣的。”宁馨儿满脸迷茫和沮丧。 我仔细的想了想“不会的,老张、邹柔本来就是高级的骗子,他们在这里谋划二十年。当然让我们觉得扑朔迷离。瀑布下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这次我们也有了经验。以后我们也要像一滴水滴入大海。混在其中,不见踪影。” 我们刨开了亭子下面的木板,找到了罐子。好大的罐子啊,里面至少有20公斤硫磺.打开封口一看,还不错的生硫磺,就是杂质多了点要提纯。 “小公鸡,告诉姐姐,你那里去搞硝石。你看到矿了吗?” 我点点头。 “那就多搞点回来,把这些硫磺都做成火药,你知道吗?小公鸡,姐姐不仅‘闪’扔的好,甩雷也一级棒,队里都叫我雷电小魔女。” 宁馨儿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给我表演。我发现她是脑子比手快。雷确实丢得很快,但躲避到我身后时,拌蒜卡倒是什么战术,美国三角洲吗? “现在搞出来也是点燃触发的,撞击的要雷管,拉发要调配摩擦火药,缺红磷。”我给她解说。 “我有防风打火机,可就是气快用光了。”她拍打着身上的沙子,难得的脸红了。我不由得莞尔。 “丁烷没有现代化工可搞不出来,你要喜欢打火机,我以后给你做个酒精的。你的打火机给我看看。”宁馨儿扭着身子就是不给我。 “你自己有ZIPPO,抢人家的一次性打火机干嘛?” 这个女孩那都不错,可就是抠。那个打火机还是在祁连县城吃饭时和人家要的。“触发炸弹啊!不是你让我帮助邹柔的吗?我才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现在一个没气的打火机也当了宝贝。” 宁馨儿嘟着嘴,不情愿的从我包里拿出个纸包,纸包一打开,我气得眼发花。连我的ZIPPO在内,有六个打火机,其他五个都是一次性的。 原来我们这一路吃饭,每次吃饭结账时,她都要和人家要一个打火机。她找了液体最少的递给了我。 “抠死你得了!”我嘟囔着。 宁馨儿嘻嘻笑着“以后都是有用的,这个我给你记账上啊,回京后买个LV赔我。” 我看了下打火机,果然是压电陶瓷的,触发就用这个。我拿了个木棒,开始毁老张他们的金锅,宁馨儿看我将黄金当废铁,她就和我说“这个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心疼。” 说完就带着她的狗玩去了。 深夜,我正在做梦吃烤鸭呢,鸭子眼看就要进嘴了,对讲机里就传来了老张的呼叫,让我去对岸接他。气的我眼冒金星。宁馨儿也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我一脸气愤,就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鸭子飞了。” 当她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用小手摸着我的脸说“这孩子真可怜啊,不然姐姐亲你一个,安慰安慰你。” 呸,你亲的能有烤鸭好吃吗!我就要吃鸭子! 老张、老刘竟然带着五个人来了,一个瘦瘦的男孩,一个十岁左右漂亮的女孩,还有三个粗壮的妇人。三个妇人背着丝绸桐油。老刘一看见我,就把小女孩拉在自己身前,臭屁对我说“卫星,这是我女儿。” 我拍拍小女孩的头,拿出了块糖给小女孩塞在嘴里。 小女孩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听不懂。 “她在说好吃呢。”那个小男孩,满眼都是精明。 老张连忙介绍:“这也是邹柔的儿子。” 我连忙抓出一把糖,交到小男孩的手里,对他说:“她是你妹妹,这是糖,很好吃。这个给你,你带着妹妹一起吃。” 他高兴的点着头,双手捧过了糖。我们一行回到了东岛。 “怎么夜里回来了?路多不好走啊!”我问着老张。 他拍着酥麻的双腿说:“没办法啊,赢母一定要到会后才给我们四匹丝绸。邹柔没办法,就用自己的珍珠项链和文星部落头领,换了你要的物资,并借了三个壮女帮你。刘书宇的女儿叫阿奴,现在养在文星部落,邹柔担心语言不通,就派她的这个儿子来了,他叫天天。她的大女儿被看管的严。不知道是否能带出来。她说你哪怕千难万难,也要想办法让阿奴活下去,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能快乐一生。” 我郑重的点头让老张转告邹柔一切放心。“如果有事,两个孩子我都带走。有我稀的吃,他们就一定有干的吃。”刘书宇抱着我,拍打我表示着他的感谢。太晚。老张安排大家住下。我也回到亭子,继续吃鸭子。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1章 旱雷 第二天一早,昨天老张他们都睡得太晚,都还没起来。 我和宁馨儿在水边就开始蒸馏硫磺了。我用三个金盆改造了一个云南汽锅。生硫磺块放在了底层,中间的隔板有个向上翘起的洞,上面盖个大锅盖。锅盖四周用水密封。这个锅不太大,一次只能放5公斤生硫磺。馨儿在下面烧火,我不停的用冷水浇锅盖,溢出的水从一根竹管中流走。就这样干了一上午,才把所有的生硫磺蒸馏完。泼了一上午的水,我也累得趴窝不动了,那个烧火丫头,也满身灰土趴在了我身边,连话都懒得说了。 我们现在至少有了十二公斤纯硫磺。老张起来后,看见了深黄细腻的硫磺粉,惊讶的问我:“卫星!这是纯的?” 我点点头“提纯了。这样威力大。” “那硝石怎么办?”他着急地问我。 “我上次和宁馨儿去树林,发现林子里有很厚的鸟粪沉积,你和老刘带上三个壮妇,到林子里,把鸟粪挖回来,越多越好。”我吩咐道。 “卫星,我知道鸟粪是好的肥料,可现在不是考虑种地的时候,天要塌了,先顾命。硝石是主要的。”老张以为我在胡闹,连忙劝我。 “我要用鸟粪制硝,我太累了。你和老刘多费心,尽快搞回来。” 老张为了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最积极的。我告诉他我会将提纯硫磺、制作火硝的方法都教给他,让他可以在这里继续保持神力,恫吓宵小。他听了我的话,我都看见了他的小舌头。 他和老刘、天天、带着三个壮妇就进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搞回了满满一竹筏的鸟粪。他们去挖鸟粪的时候,我和宁馨儿将五匹丝绸浸泡在桐油里,桐油我加了我的秘方干燥剂(这个后文有述。),然后捞出晾干。我之前是想做一架滑翔机,带着我和宁馨儿从瀑布飞下。但考虑到瀑布下的情况不明,我认为还是做氢气球比较稳妥。 为什么不做热气球呢?大量的穿越小说里都有采用热气球成立空军的桥段。呵呵,没有喷射炉、汽油或者酒精,靠点个劈柴炉子就上天的想法是幼稚的、没文化的。人类是最先用氢气球横渡的英吉利海峡,而不是热气球,就是当时的科技无法支持热气球载人飞行。我记得欧洲第一次试验热气球载人,志愿者差点被烤熟,不得不中止试验飞行。氢气我可以电解水,很容易获得。但不透气的布匹,就只能用桐油了,古时的雨衣其实就是桐油布做的。 鸟粪里富含硝酸盐、磷、钙等多种元素,其他的物质考虑不了,只为提炼火硝设计了方法。带着老张、老刘、天天、三个壮妇开始了臭气熏天的集硝大业。宁馨儿说受不了那个味道,带着阿奴和大郎,去岛的另一边游水去了。老刘带两个壮妇将鸟粪和草木灰加水混合,加热充分搅拌。将溶液滤出,我带着老张、一个壮妇开始加热溶液,蒸发水分。天天在做翻译,指挥三个壮妇,三个壮妇被我们的鱼汤炖土豆征服了,干起来分外的卖力。 广口的大瓦盆中的液体越来越少了,瓦盆边上开始大量的出现白色的析出物。 “哇,卫星!硝出来了。”老张兴奋地大叫。 “那不是硝,是盐。”我狠狠地打击了他。 老张呵呵笑着:“盐也不错啊,可别糟蹋了。” 我看溶液盐的析出减弱了,就将溶液倒入另一个瓦盆不管。开始清理瓦盆上的食盐。 老张瞪着我问“火硝呢?” 我用嘴努了努瓦盆里的溶液。 “卫星,没有啊。我是见过火硝的,白的固体,不是液体啊?” 我没时间给他普及物理化学,就让他继续干活。重新加热溶液。 过了一个小时,那个放着加热液体的瓦盆里凉了下来,析出了大量的白色絮状物,老张又凑过来了,看我操作。我捞出了一点晶体。洒在了干草上,用火点燃,草上火星乱窜,硝烟味道浓重。老张咧着大嘴,兴奋地搓着手。也不用我指挥,就去过滤火硝了。 不停地干了两天,我们有了接近一百公斤火硝。下面就是配置火药了。老张早就把木炭磨成了粉。宁馨儿也帮我将纯土豆淀粉熬成了浆子。用我新做的秤开始称量原料,使用了经典配方75%的硝酸钾、15%的硫磺、10%的木炭。将三种原料充分搅拌均匀,拌入了淀粉浆糊,用竹簸箕颠摇,再放到树荫下风干。火药风干后,再次用木杖轻捻。我们就有了一百多公斤火药。 老张着急,用竹筒做了几酒杯粗细的爆竹,又用我为数不多的卫生纸,做了药捻。实验时,为了避开其他人,我们四个到了树林。第一个被宁馨儿抢先点燃,扔进了树林。只听见一声巨响,树林里的枝条树叶都被炸向了天空,大片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因为没有风,经久不散。都让我怀疑我的配比出了问题,配比不会不是重量是体积。我们走进树里,观看炸点。炸点附近两米内的小型灌木都被折断了。威力很大啊。 宁馨儿正在美美的表示她扔的有多远呢,老刘在附近十多米处有了发现,一只被炸死的母野鸡。母野鸡身上无伤,但鸡却死了。 “可能她在爆炸点附近孵蛋呢,被我们震死了。”我试着猜测到。 宁馨儿听我说母鸡是在孵蛋中被她炸死的,刚才还说要吃鸡汤炖土豆的她,立刻就蔫了。坚决表示不许吃这只鸡。老张却没管她,美美的提上鸡,唱起了他最擅长的流氓小曲。 回到东岛,为了惩罚他,我把他唯一的一双露脚指头的皮鞋拆了,取出里面的钢板,钻了几个孔。又把他头上的金冠锤成了金条。宁馨儿才高兴起来,说老流氓活该。我把金条通过大小不一的孔,拉成了0.5毫米的金线,金线泡了桐油,去一旁晾干。这个过程做了几次,直到金线上有了较厚的绝缘层,我试过绝缘效果后,很满意,“完美”。 开始制作炸弹,老张搞了根最粗的竹筒,塞进去了七八公斤火药。我将金线一头深深插入火药,洞口用树脂厚厚的密封。用竹子树枝做骨架,黄色的胶泥拌拇指大小的石子,开始雕塑娲玛像,这个娲玛比真人略小,坐姿。身体里被我放置了炸弹。身下是莲花宝座,赤身手捧莲花。金线从莲花中引出,将打火机的压电部分拆出,电源线和金线连接,防水胶布缠绕绝缘。 过了两日,雕像干透后,我用矿物颜料装饰了雕像。美啊,太美了,美的是脸,身体我是按着这里的女人体型雕刻的。雕刻时我抱怨没有模特,想要个壮妇裸身给我做模特。被宁馨儿严词拒绝,说要用模特,她来作。不许我看其他的女人,难看的女人也不行。 我拒绝了她的主动邀请,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好在阅片无数,熟的很。老张看了雕塑,直流口水。带着三个壮妇、天天抬着雕塑回庄子里去了。在等雕塑干的两天里,我用手持电动缝纫机,将五匹油布缝成了个大口袋。缝线部分再刷桐油密封。所有的人都在帮忙,制作藤筐、炒制小米。搓制麻绳。宁馨儿却不知在忙什么,带着阿奴、大郎一直在水边玩。 岛上只剩下四个人,我开始电解水,收集氢气,电流给到2安,所以电解速度很快。老刘一直再帮我,安装吊具,捆绑藤筐。宁馨儿还是不见人影。第二天,硕大的飞艇鼓了起来,怕它飞跑,将它绑在了亭子上。继续充气。我因为无法计算浮力,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好在不怕浮力大,我们可以用土豆加重负载。第三天后,飞艇饱满。我用绳子扎紧了充气口。开始测试浮力。我们全部装备放在了藤筐,又上去了四个人,飞艇依然强力向上,我们又放进了大量的土豆,才让飞艇半悬不动。 还有两天,就是桃源集会的日子了。老刘不放心邹柔,将阿奴隆重的托付给我。就要匆匆赶往庄子里去了。我叫住他,将手枪和七八个新做的小臂粗细的炸药筒交给了他。告诉他,实在不行就带邹柔、老张跑回来,我们一起乘飞艇逃离。他点头,揣起东西就大步离开了。 看到老刘走了,宁馨儿神秘的叫住我,她在亭子后面沙子里,埋着她的破包。破包里装了一半的东西。她让我把那破包装上藤筐,她的包不大,又只装了一半。我觉得她是撒娇。可一提,还是很重的,也就是用了外挂,不然的话,说不得还提不起来。不管她,就给她装入了藤筐,顺便扔出几块大石头。 这之后的两天,宁馨儿说在水边教阿奴游泳,都没穿衣服,不许我过去。我就无聊的带着大郎,在亭子里继续做竹筒炸弹,都是一斤上下,做了20个。还剩很多火药,我却没了兴趣,20个还保不了命,再多也就没用了。 到了集会的那天,我们一早就将阿奴安排进了藤筐。我和宁馨儿站在码头,眼望西方,焦急的等待。“小公鸡,姐姐改主意了,我不想和你要儿子了。” 我迷惑的看着她说:“我说你这阵怎么总躲着我呢,变心了,好啊。。。真是太好了,我这几天总睡不好,就怕今后关系难处理。你总算帮了我大忙。回京城,我买台车谢你。” “你想什么呢?你要甩了我是不是?你从来就不喜欢我,是不是?你。。。”我被她又哭又闹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才能插上嘴。 “是你刚说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怎么又诬陷我?” 宁馨儿抹着眼泪,愤愤的说:“我说的是,不想给你先生儿子了,我们先要个女儿。阿奴可贴心了,别看她不懂我们的话,可还是一样的乖巧听话,比你那憨头憨脑,就知道吃的大郎好多了。” “你管大郎叫儿子,怎么又成了我儿子,反对!” 还没等到宁馨儿的反扑。西方有蘑菇云升起,十几秒后,传来低低的一声闷响。 炸弹被引爆了,可结果如何我们不知道。宁馨儿和我不说话了,紧盯着对岸堤岸旁的小路,手紧紧拉着我的手。 中午时分,路上终于出现了人影,我拿出望远镜,首先就看见一根竹竿上高挑着一条黄手帕。 “成了。”我大喊,身上好像卸下了一座大山。 宁馨儿抢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就开始不停地蹦跳,尖叫。看样子,此次行动同样对她的压力也不小。来的是个当地的男人,在岸边整整挥了半个小时的竹竿,我怕他累死,就拿了一篮子土豆,乘竹筏到了对岸交给他,并挥手让他离开。他拿着篮子飞快的跑了。 之后的两天,我们十分放松。我去水里电了很多的鱼,因为制硝,有了大把的盐,又开始了熏咸鱼运动,勤劳懂事的阿奴在帮我,这个孩子虽然小,但真的能干,烧火、清理鱼、刷盐都是小姑娘干的。 宁馨儿和大郎依然逃避劳动,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我看土豆太多了,担心存放不利,又带着阿奴开始下粉。洗土豆切土豆又成了阿奴的工作,我推石磨。消耗了200斤土豆,析出了大量的淀粉。为了做粉丝,还专门用竹筒做了个简易压粉器。将淀粉浆里加入开水搅匀,又掺入沥干的淀粉,老张他们去挖鸟粪时,捡回来不少野鸡蛋。我取了蛋清加入盆里,将淀粉揉成团,锅里烧开水,将淀粉团放进竹筒,后面用个和竹筒内径一样粗细木头开始挤压,淀粉就从竹筒另一侧的多个小洞里,流进了开水锅。阿奴看粉条浮起来了,就用筷子捞出,放入冷水里。待稍凉,架到竹竿上晒干。 这也整整干了一天。晚上吃的就是粉条炖鱼,馨儿和阿奴都吃的分外起劲。 “小公鸡,这个好吃,比绿豆粉好吃。你怎么会做的?”抹完嘴的宁馨儿又开始八卦了,什么都要知道个究竟。 “小时候看父亲干过,爷爷家是开粉坊的。听爷爷说还挺大,光驴就16头,十盘磨。” “哦,地主富农啊。家里有明清瓷器没有啊?”宁馨儿眨着贪婪地眼睛问我。 “那里凉快你去哪里,我怎么看见你就头疼呢?” 这女人太爱财了,没啥高雅的爱好。我怎么就被这么块狗皮膏药黏上了呢?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2章 氏族大会 第三天清晨,对讲里传来老张高亢的声音“卫星,来接我们。” 我们三人赶到码头,我用望眼镜一看,来了四个人,都是一身黑衣。邹柔、智能、老张、老刘。我赶快和宁馨儿撑着竹筏过了湖,去接他们。临近岸边,三个人对我们快乐摇动双手,智能还是有礼貌,在曲身拱手作揖。我们到了岸上,和三人热情握手道贺。又向智能拱手致礼。载着四人回到岛上。 大家在亭子木板上围坐,馨儿泡了茶,用几个竹杯给大家分茶。茶还没喝一口,老张就安耐不住了,开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诉说当日情景。刘书宇在一旁添油加醋,邹柔抱着小闺女,快乐地看着两个人的夸张表演,还不停地纠正细节。在他们的述说后,我终于了解了全部情况,也真是险象环生啊。 那日,邹柔带着老张、老刘回到了庄子,邹柔和老张去明堂拜见赢母,当时智术、智算也在明堂。邹柔向赢母诉说了超度经过,又说她找机会劝说老张、老刘回头。他们二人愿意配合赢母,指正我是魔鬼派来的。老张也确认,我真的不是神国派下届的,他们看见我在东岛一直用邪术捕鱼、还杀了个男人,将他的血泼在床弩上,床弩才有了那么大的威力。说我根本就没神力搬动泰山,我连块石头都搬不动。每天还对着燕国太子丹的牌位跪拜,说要灭掉秦国的最后苗裔,还在岛北画了阵法,镇压赢禾的灵魂不许出阵。想烧炼赢禾的灵魂为我所用。 赢母听老张如此说,非常的气愤,发誓一定要将我碎尸万段。 可突然智术问道:“听说德嘉女巫在岛上被‘娲玛’附身了,单独和魔使谈了很久,是吗?” 他们二人立刻就觉不好,消息如此快就透了出来,这是有人告密啊。 邹柔却镇定的很,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慌:“赢母,我在岛北发现了魔使的阵法,他正在用地狱魔焰炙烤赢禾的灵魂。我想请‘娲玛娘娘’帮我救出赢禾,就用了请神术。‘娲玛娘娘’告诉我,这是冥界之火,她的天山雨露无法浇灭。但魔焰怕秽水,她可用仙法助我浇灭魔焰,救出赢禾灵魂。但怕此法伤及自己人,就嘱咐我让自己人离开,她好竭力施为,助我救出赢禾灵魂。我们的人离开时,我改莲花盘座,在说法中,暗暗小解,秽水流向魔使。‘娲玛娘娘’趁机施法,将地上的秽水,变成滔天巨浪,扑灭了魔使身上的魔焰,解救出了赢禾,带赢禾的灵魂飞去了仙山。” 智术闻此言一脸的狐疑。赢母却很高兴,答应会后赏赐老张他们四匹丝绸。将邹柔的儿子撸撸拜为智者。并让老张回到东岛继续监视我,有情况及时报告。 她们回到住处后和刘书宇一起商量,怕耽误我,就找来了天天,让老张、老刘带着天天用她的一串珍珠项链,去和“文星”部落首领换取我需要的物资,怕我们人手不足,还要和“文星”部落借几个人,并带走养在“文星”部落的女儿。 老张走后第二日,智术集合了邹柔的所有子女进行软禁,发现少了阿奴和天天,就将邹柔也单独软禁,不许见任何人。赢母指示如果集会时不按她的安排去做,她和她的儿女全部剁去双手,智能也剁去双手取消智者称号,赶去野人区,自生自灭。 邹柔在软禁中一点消息都没有,十分的焦急。直到老张带天天归来。老张说带天天去东岛用他从神国的带来的神器做了这个“娲玛”雕像,用这个雕像可以让女巫手中,响起仙乐,由此神迹向部众证明,女巫被“娲玛”附身。赢母闻言大悦,吩咐他找去邹柔商量集会细节,天天也被软禁起来。文星部落一直和赢母的母族不和,她想阿奴可能是被文星部落藏了起来,她准备以后再对付文星部落。 老张和邹柔说了我设计的方案,都觉得的很好。就决定那天按此实施。过了两日,刘书宇回来了。他把手枪教给老张,自己带着所有的竹筒弹,他和宁馨儿交换到一只防风打火机。并说了我的想法,如果计划失败,就用手枪和炸弹保着邹柔退到东岛,乘飞艇一起逃离。老张完全同意我的想法,如果失败,不管邹柔如何反对也要强迫她到东岛。 第二日,他们两个去布置会场,他们将娲玛的雕像布置在亭子入口处,亭子对面的广场上,距离亭子三十米处,埋了一根粗大的树桩,树桩有一人合抱粗,地面上露出半人高。金线盘好放在莲花中。 次日,日出时,赢氏氏族大会正式开始,亭子前。赢母一身落地白衣,头戴金冠居中而站三村老紧随身后,负责执法的嬴婴带了十多个人,手持青铜剑,站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侧是智术、智算带着庄子里的头领。另一侧河西的赢禾带着她的三个主要头领。外围被河西的女猎人持长枪将村民、各部落头领、族老、乡民,挡在了外面。这次集会的人很多,外面黑压压的,有一千多人。 集会由智术主持,先经过漫长的仪式。才开始请赢母讲话。赢母说最近桃源仙境,祸事频出。祭祀娲玛娘娘,娘娘指示东岛有魔妖出现,要配合庄内的叛徒,杀灭所有赢氏子孙。之后女巫会请娲玛娘娘下界,亲自指出部落里的叛徒。 一时间,乐声大起。从亭子深处走来一个女巫,赤身涂满了树叶的绿汁,但此女巫却让老张、老刘大惊,来的女巫竟然不是邹柔,此人胸前是两片荷包蛋,身体肥大。她站在了木桩上。一整疯狂的抽筋后,捧起的双手上有了彩虹。外面观看的部众都纷纷下跪,磕头。女巫然后又是一大堆话,围观的部众哗然,智叟、智言、邹柔被押着走到了木桩前,被强迫跪下。 老张给老刘使了个眼色,好一个刘书宇,好一个拼命三郎、好一个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刘书宇原话转述)。左手点燃小臂粗一斤装药量的竹筒弹,右手奋力甩出。真不愧是东城手榴弹冠军啊,五十米距离,竹筒弹准确的扔到了雕像上空。先是一声巨响,之后就是通天的雷鸣。石子乱飞,房倒屋塌,木头在广场上乱滚,硝烟弥漫,对面不见人影。一个巨大蘑菇云升起。 硝烟稍散,他们就发现由于两层人的遮挡,赢母虽倒地口里吐血、却一时未死,嬴婴、和赢谷都带人上来了护持了。老张一枪毙掉了赢谷,又射杀了拘押邹柔、智叟的护卫。老刘又是连续3颗竹筒弹飞进护持赢母的人群。此时广场上火光四起,血流满地。几十具尸体倒伏在地。身后是熊熊燃烧的亭子。人们被天威震慑了,周边的人包括拿枪护卫集会的河西女猎人都跪倒了。 此时木桩上站立一女巫,脸带面具,双手合掌高举,她的手里竟然有仙乐响起,在现场一片惊慌中,仙乐就像一剂安定剂,大家安定下来。站在木桩上的是邹柔。她跪倒的位置正好在树桩后,受的冲击波危害最小。一看人都被杀死了,就立刻跳上木桩。说她自己是‘娲玛娘娘’。之前的女巫假借‘娲玛娘娘’之名,她才附身在德嘉女巫身上,用旱雷将冒名女巫和祸害桃源的奸人击杀。今后桃源将由智叟领导、德嘉女巫为大女巫,领导所有女人。在他们的领导下,桃源将风调雨顺、物产富足、分配公平。 身体受伤的智叟在同样受伤的智言的搀扶下,也开始了讲话。此时邹柔之前联络的部落纷纷表示支持,痛斥赢母暴行。智能也接管了力士,护卫在智叟身后,老张也偷偷监视着,如果有人异动,他就准备开枪射杀。老刘左手打火机,右手竹筒弹,要是无法控制局面,就带邹柔用竹筒弹开路,杀回东岛。还好,这里的人都是信神的,所有的人都在磕头,没人起身质疑。刚刚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她们的认知,不是神力,怎会如此。都纷纷表示臣服。由此他们又忙了两天,才安顿下来。 邹柔为何被拘押,原来是智德出卖了他们,智德供出邹柔和智言早有勾结,欲推翻赢母的统治。前次在东岛,女巫被附身,他发现女巫手中有一物,可在阳光下,召唤出彩虹。赢母闻言,让人拘捕了邹柔,在邹柔脖子下找到了吊坠。他们实验后发现确实能在阳光下召唤彩虹。就找来了庄子里的女巫替代邹柔。然后就有了之前的一切。事情曲折,但还是勉强按剧本完成了。 “卫星啊!那个大炸弹是如何被引爆啊?这次要不是侥幸它炸了,我们是否能活着回来,都还不一定呢。”刘书宇说起来一脸的后怕。 原来我们的设计的剧本是:让邹柔站在木桩上,手捧金线。让要被炸死的人手触莲台,说是用她们与生俱来的、高贵的灵力唤醒娲玛娘娘,通过金线附身到邹柔身上,邹柔手拿索尼音乐手机放仙乐,证明自己被娲玛附身,再用娲玛的名义说出祸害赢氏一族的罪人就是赢母,然后躲到木桩后,按下手里的压电陶瓷,高压电脉冲会通过金线进入炸弹内部,产生电火花点燃炸弹。这个过程我在东岛试了三次,当然用的是小爆竹。成功率百分之百。却没想到出了岔子。 “可能有两个原因,我无法确定。一个就是第一个爆炸的竹筒弹,巨大的震动引爆了雕像里的火药。另一个可能是第一个的爆炸压力,压迫压电陶瓷,产生了电脉冲,引爆了火药。但无论如何都是横刀立马,斩敌无数的刘大将军的功劳啊!” 刘书宇闻言捋着断须开怀大笑,用眼角斜视着老张。 老张瞪着他:“看什么看,要不是我一枪毙了赢母,打死护卫,邹柔还不知道怎样呢。你就是会吹牛。邹柔别理他,以后我们俩好好过。”“呵呵,我孩子的妈,不和我过。和你这个死太监过什么啊?你想的美。邹柔咱们和所有孩子一起过,多幸福啊,让老张给咱们做门房,他才物尽其用啊。”唉!又开始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3章 再见!桃源 在两人的争吵声中,我看到了尴尬不知所措的智能,跪坐在地板上,局促不安地摆弄着茶杯,他发现了我在看他,忙对我施礼:“老师,谢谢您出手救了我们一家。我们一家都会永远不忘的,听母亲说您将飞天回归神国,小子在这里诚心挽留。我们这里太缺乏您这样的智者了,您在这里一定可将神的荣耀洒满山谷的。您也必将德配天地,道冠古今。” 哦,智能这是挽留我做乡村男教师啊,听着很荣耀啊。可你后爸是正经的文科研究生。不比我这酸文假醋的强多了吗? 听了智能的话,老张、老刘也不吵了。老张看看我又看看还在以女主人身份招待大家的宁馨儿说:“卫星啊!哥哥说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既然我看起来比你大了许多,我说你几句你也要认真考虑。俞薇薇是很好,不好我也不会拼命追求她。但你身边守着如此如花似玉的馨儿,又何必冒生命危险闯大瀑布呢。下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啊!俞薇薇是否活着也没人知道啊!你这么下去,生死未知啊。” 老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瀑布下确实就是不可知之地。到下面去,我可能直接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老刘闻言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卫星,让邹柔将东岛和东岛附近的地都给你,再给你配些壮妇。如此大的地方你就是土皇上了。馨儿总想种地致富,变成小地主,这不是就实现了吗?而且,作为父亲,我也可以做主,将我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你,在这里她们不嫁给你又能嫁给谁啊?回到京城你这么干,你就是重婚啊,在这里我求之不得啊。哥哥恳求你了,留下来。” 啊呀,老刘都懂得利用利益和美色了,这是个损友啊。听了二人的话,我还没开始反对呢,宁馨儿就不干了:“大叔,别听他们的混话。我们一定要尽快回到京城,我是酒的大股东,我再不回去,那些小股东肯定要吞了我的产业。我刚新搞到一笔资金,回去就退了她们的股份,再将酒扩大十倍。小公鸡,回京后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负责快快长大,我养着你,让你成为京城最白的小白脸,软饭吃到牙痒痒。到时妹妹给你生个漂亮女儿,你就负责在家带娃。老刘的女儿再漂亮咱们也不娶,让他自己作难去,哼!” 宁馨儿显然是对老刘不满了。她是老大还是小三,自己心里还没底呢。怎么又有两个女的要加入啊,喜欢的阿奴也不行。 邹柔听了宁馨儿的话有些不高兴了:“馨儿,枉我对你那么好了!刘书宇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你这样说不是也打了邹姨的脸吗?卫星啊,不是妹妹拦着你,其实有更好的办法。你能搞出火药,你用火药炸开北边的通道,不过是几年的事情,那么多年都过去,还差这几年吗?这样总比你带着馨儿闯瀑布,九死一生强,是不是?” 呵呵,这邹柔是位置变了,心思也变了。真是“踏上脚蹬板,立刻变心眼”啊!就那个山,用盾构机干几年差不多,靠火药炸怕要干上五十年。我是舒服了,到时我儿子女儿咋办?孙子孙女咋办?也和这些基因退化、基因突变的人通婚吗? 人是利己主义的,这毋庸置疑。邹柔如果不是和我们的战斗友谊,以她做事阴暗、狠绝的风格,很可能为了她的孩子,会利用手中权力,给我们胡乱配婚的,到时,几个儿子一起娶宁馨儿,女儿一起嫁给我。大不了考虑一下宁馨儿的感受,让她和我明铺暗盖也就是了,这么干和赢母又有什么不同啊?化学上反应时间是个很重要的条件。烹饪时间的不同造成了味道的不同,这其实就是化学变化,我不能再等了,否则,在时间因素下,事情是要变质的。 老祖宗教育我们的好啊,“兵贵拙速,不尚巧迟。速则乘机,迟则生变。”每一个著名的的战役里,都一定会有一个犹豫的将领。他们往往会左右选择不定。战争中,你一旦决定战斗。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他们美其名曰反对抢功冒进。其实在往往是他们的犹豫,给个敌人缝隙,继而己方打败。我吸取教训,绝不能做这样的傻蛋。否则我也会在这里消磨下去,失去了离去的勇气。 “谢谢各位的好意挽留了,我去意已决。火药的制法我已经教会了老张,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我有诺言,必须践信。我不是这样的人,这次我们也不可能合作如此愉快。我若这次闯出去了,一定会让国家救援队来救你们出去。如果闯不出去,我们有飞艇大不了回来和你们一起混。谁有女儿都请嫁给我,我是多多益善啊。今日西风正好,请各位为我们送行。”我站起来,对着众位朋友大声地说着,真是豪迈得一塌糊涂啊。 宁馨儿听了我的话,如蒙大赦一般。这个姑娘很内慧,老张邹柔他们几次欺瞒,她早就对此两人有了戒心。她时时担心被两人出卖而成为神女。她是学医的,也懂得基因学。她在这里是做好的母本,如果这个山谷需要更多的力士和神女,她们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就是这个邹柔这个大女巫,也无法左右这个山谷的女人们。况且为了她自己的统治地位,她很可能会出卖宁馨儿。老张不能生育的事情,邹柔隐瞒了如此多年,可见其心机之深之深啊。 看到我去意已决,三人互看几眼。邹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哥哥既然决定去找薇薇姐了,妹妹祝愿你心意达成。我备了些礼,东西不多,这里物质贫乏,就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说完,就向老张做了个手势,老张会意就去搬来了两个竹篓。 老张将这次背来了几条腊肉、一匹天青色的厚缎子料,都一起交给我了。这些东西在外面不值几个钱,可在这里却是弥足珍贵的。我很久都没吃过肉了,看到黑黄的腊肉,我嘴里立刻就被唾液占满了。我再说话时,话语都带着水声了。那匹天青色的厚缎子更是宝贵,在这里赢母都穿着透肉的衣物,可见这里的厚布料一定是很少,况且这个还是缎子。我感谢着朋友们的盛情,并将自己剩下的茶叶送给了他们。 老张转转眼睛,看大家都在忙着整顿飞艇上的东西。轻轻拉了我一下,两人走到一边。低声对我说:“卫星!你一定不要误会邹柔。邹柔这次绝对没坏心。你要是下去后,不顺。一定要驾驶飞艇回来,这里的都是患难的朋友。这只枪你带上防身,我在这里不需要了。”老张从怀里掏出了那只54手枪,递给了我。 我此时不由得为自己的龌龊心里开始忏悔了。我一定是多心了,这是友谊,不是算计。 没人处我打开了弹夹,里面空无一物。此物对老张来说,确实是不需要了,剩余的子弹在我手里。老刘的竹管炸弹那天也基本用完了,此时我又开始迷茫了。老张是个工于心计之人,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还算是俞薇薇的丈夫吗?我找到俞薇薇后,又该和这个人如何相处呢? 老刘看见我在独自发呆,就凑上前来:“卫星,我的好兄弟。你要走,我本来是准备让你带上我两个女儿的,可大女儿在这有了三个孩子了,怕你嫌弃。小女儿我和邹柔说了,她怕危险,也不让和你一起走。这次你但凡可以回京,一定要想办法,来此救救你侄女。还有就是我一走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京城的父母姐妹如何了,我父母就我这一个儿子,我都无法想象,我失踪这些年对他的打击该有多大啊。我这里有一点金子,托你带给我父母,让他们原谅我这个不孝子。这些金子你不要让馨儿看见,你这老婆可是有点太爱钱了。”我不知道刘书宇为何会说馨儿爱钱,但此人对父母的情感我也是感同身受。我的父母知道我失踪了,也不知道会如何着急呢。想到此,我的眼泪也开始止不住了。 “大哥,只要我回去,一定给你带到。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动你对老人的一片孝心的。” 我擦了把眼了,郑重地接过了老刘提给我的绸布包:“好沉啊,能有一公斤。大哥是真能干啊。”黄金很重,这一公斤多的黄金价值四十万,对老人多少都是个安慰。 刘书宇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说道:“过去还多些,还多些呢。就是你家的馨儿。。。呵呵呵。” 看样子馨儿肯定是对刘书宇做了什么坏事了,否则刘书宇不会是这样的表现。我准备找个机会问问馨儿到底黑了刘书宇多少的黄金,我准备将刘书宇损失的黄金,偷偷给他补回来交给他的父母。我和他十九岁时时就认识,有相互熟悉的多个朋友。这个人在这里对我的帮助也是很大,我是真的将他当成了我的哥哥。 邹柔带着女儿给我跪下了,眼里饱含眼泪:“谢谢哥哥的搭救之恩,妹妹子孙永世不忘。恳请哥哥但凡有安全途径,一定救我儿女出此樊笼。我来世做牛做马,衔草相还哥哥大恩。”说完还和阿奴一起对我磕头。 我连忙扶起母女二人。我对阿奴也是喜欢的紧。从背包里先拿出了一只黄龙玉雕刻的大郎的雕像,交到阿奴的手里。这些天阿奴和大郎整天在一起,感情非常的好。我无法做主将大郎送给她,就在河里捡个黄龙玉石,雕刻了一只和大郎一样的狗,刻了字。拿到狗狗的阿奴是嚎啕大哭,她不懂我们的语言,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我们要走了。孩子的感情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一下就发泄了出来。她紧紧抱着馨儿的大腿就是不松开。馨儿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她紧紧地抱着阿奴的头说:“阿奴,等着姐姐。姐姐一定会回来带你出去。” 我从口袋里拿出玉米、稻米、小麦的种子递给了邹柔。“妹妹,这都是高产种子,是俞薇薇托梦让我带来的。你带着人种植。我有安全途径会接你们出去的。你们在此多保重。” 我和宁馨儿和大家拥抱告别、大家都依依不舍,相看泪眼。我和宁馨儿站在了藤筐里。我高声吟诵“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刘书宇拱手吟诵“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 说罢,一把解开固定飞艇的绑绳,我感到一震,我们离开了地面,徐徐升高。下面的人在招手,越来越小。前路到底是什么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4章 御风飞行 按我之前的设计,我是想让飞艇能在低处悬停,靠风力慢慢向东。这里常年刮西北风,我们的大部分国土都处于西风带上。可今天的风有点大啊,还是卷地风啊!虽然缓慢,但气球还是不屈不挠在升高。并缓缓向东移动。东岛在上面看起来只有硬币大小了,上面很冷,宁馨儿在发抖,紧紧抱着大郎。我怕意外,除了石头,我都给固定了。我和宁馨儿也将自己绑在藤筐上,她还自作主张,把我、她、大郎用一条绳子系在了一起。美其名曰: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们已经升到了薄云的上面,这里真的出现了反自然的现象,我以山的一点作为参照物,我们在升高,那个参照点的位置竟然没有任何变化。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上的地理了,这山无法用任何科学来解释,中国历史上除了桃花源记,也根本没有记载发现了隐藏的秦人,天上的卫星不可能忽略了三四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的人类活动。这里倒是和《楚门的世界》非常的类似,所有的边界都是人为做出来的。没有BUG的话,你就出不去。是谁拿人开的这个玩笑,神吗?神都无聊到做个蛐蛐罐子,看人类如何退化,这好玩吗? 这更像是科学家的手笔,像他们观察狮子群时的所作所为,他们不时给狮群以意外,用车拉进一只新的雄狮,拉进一只西伯利亚虎,观察是狮群的变化。难道我和宁馨儿是被他们选中的实验对象吗? 下面的东湖就像一条带子了,25公里长,我们就悬在它的上面,很高的地方。“大叔,快看,GPS不对了。” 我赶快看对讲机,并存储记录。确实如同宁馨儿所说,我们的维度减小很快,经度在增加。太奇怪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啊?向东下看,东湖在离我们几公里远的地方不见了。我和宁馨儿带上防毒面具,我们用带气阀的口罩改了三个防毒口罩,大郎的那个口罩让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是嚼子加口罩。宁馨儿带了泳镜,我和大郎没有。我们两个就在头上套了塑料袋,在通气阀处挖了个洞,气阀周边用胶带封闭,脖子上扎紧。宁馨儿怕大郎用脚撕破塑料袋,还绑住了大郎的脚。大郎的那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能让人捧腹大笑。 气球不再升高了,我们的GPS高度1300米,还不错,虽然高了点,还能接受。我们已经非常临近山口了,向东下看,已经看到了断崖,包括断崖下的部分景物,下面很正常啊,也是无边的森林,一条河水曲曲弯弯在林间流淌。 当然我们看不到断崖正下方的情况。好在这里我们出了云区,向下一览无余,尽收眼底。我拿出了望远镜准备在过断崖时,仔细观察。宁心儿看到要出山口了,高兴起来,大声和我表示着她的兴奋,我可是在塑料袋里的,她口罩里的声音本就不清,我的耳朵更是塑料袋噼里啪啦的响,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就不听了,确定了没危险了在说。 说话间,飞艇飞过断崖,我瞬间看见下面一团黑,就突然失重了,和在哪个山洞里一样。不对啊,怎么这么大风啊,怎么我和宁馨儿、大郎都悬浮着,怎么我的心脏有强烈的不舒服的感觉,好难受啊。眼球也觉得要蹦出眼框。耳朵完全听不见了。不对啊,我们在急速下降啊,我们周围都是雾,吸进的气有一股臭的感觉,就像你和熟悉的美女两个人在电梯里,突然闻到了P味的感觉一样,我狠狠鄙视了宁馨儿,如此危机时刻,不想办法抓紧藤筐,还有时间放松自己的括约肌。周星驰说得好啊,女人就是麻烦,总喜欢拉喜。 真的,那十几秒里,我们除了害怕,什么都做不了。终于降速缓解了,我可以动了,筐子剧烈震动摇晃,我们碰到了树梢。坏了,大郎和一块大石在碰撞中掉出了篮子,气球猛然升高。稍一平稳,我赶快又扔出一块大石头。宁馨儿和我大声吵叫,我虽然听不见,但我可以判断出来。我立刻想起了大郎,顺着绳子拉,大郎差点咽气了,赶快给它按压胸部,好久它才呼吸平稳。宁馨儿使劲用手掌拍了我的头顶一下。向我比了个小指头。可恨!我是先救大家的命,再去救大郎。女人都是感性思维,你们的理性呢?还打我的头,不知道我就是靠头脑吃饭的吗?孺子不可教!鄙视她。鄙视是心理活动,可我弯弯曲曲的露出了一点中指是几个意思。看到我的手,宁馨儿却分开了腿,向前挺了挺胯,这又是几个意思啊?坏女人,绝对的坏女人。 我们还在浓雾里,感觉在缓缓上升,是否向前、向上我还不能确定,因为我们和周边的雾在水平面上的位移很小,向上的位移较大。就好像坐着电梯向上的感觉。没有参照物,我怕被错觉引导了。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路口停车等红灯,明明自己拉了手刹,刚看了一眼手机,就发现自己在溜车,赶快一脚撒车,才发现是右边的车放行了。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没有刹车可踩,好确定自己是停止状态。所以我也不敢再向外丢石头,不是怕砸到农民伯伯的脑袋,我是怕我们升的太高下不来啊。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错怪了宁馨儿,臭味依旧存在,关键时刻宁馨儿没有放松要求自己。其实,按科学的推论方法,我还是无法排除宁馨儿的嫌疑,完全可能同时发生,也可能宁馨儿在发现臭味时在臭味的掩护下乘机。。。嗯,作为一个搞科学的人一定要严谨,这是大学的导师要求的,我不该忘。所以周星驰的话还是对的“女人就是麻烦,总喜欢拉喜。”不是如此,我背了那么多的卷纸怎么没了。每次宁馨儿给我纸,整齐的就像一个宣传册,可是宣传册只有对折的两页,还对我说:“你怎么每天都要,烦不烦啊!”。呜呜呜,都是我背进来的好不好。你的那个可能在山洞里就用完了,现在不仅霸占了我的纸,还控制我使用,你反思一下自己,道德吗?在这个好像停止了的世界里,只剩下胡思乱想了。 我感觉头开始晕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需要大口的呼吸才能维持需要,臭味在减弱。大郎越来越萎靡,宁馨儿也好不到那里去,抱着我的腰,倒在我腿上,不说也不动。要不是腰上的紧箍,我都认为她晕厥了呢。我们到了生死的关口了,我有一个选择,丢石头,快速脱离雾气。可我怎么觉得自己是高原反应啊,和我刚降落拉萨时,出机场那时也是这样的感觉啊。如此丢石头,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我一把拉开了大郎的面罩,大郎开始张大嘴痛快的呼吸,我坚持了一分钟,我知道如果大郎死了,宁馨儿是不会和我干休的,但为了人的生存,作为一个理性的科技工作者,我,我还是太缺德了。 大郎精神好了很多,我也摘下了口罩,大口的呼吸,果然缺氧现象缓解了很多,臭味很弱,有点像臭鸡蛋,可能就是硫化氢。又让宁馨儿坚持了五分钟,我才允许她摘下口罩。她大口呼吸,咳嗽,呕吐,裤子也湿了。我也有很强的尿意。大郎更是早就在萎靡时就屎尿齐流了。我一直在给宁馨儿拍着背,好久她的干呕才好转。她小猫一样坐到我的腿上,抱着我的脖子,枕着我的肩。“大叔,怎么回事啊?” 我拍拍她的湿屁股,对她说:“快去换衣服,一会冻病了。” “我不,外一换裤子的时候掉下去,下面发现个没穿裤子的女尸。该误会了。不要给警察叔叔找麻烦好不好。”我只好把剩下的那匹白绸子打开给她裹在身上。 “大叔,过断崖时,我和你喊的你听见了吗?” “没有啊,我裹着塑料袋,什么都没听见,你说的什么啊?” “我记录了,你自己看。“”她把她的对讲机交给了我,我一看现在的GPS彻底没信号了,也就是收不到卫星信息了。她之前的记录是:东经104°51 ′,北纬25°5′分高度 4200米。我的天啊,经纬度不说,高度4200米。怪不得我们飞速下降呢,我们的气球是在1300米悬停的,突然到了4200米,空气密度变小,无法维持我们的重量,我们就急速下降了,直到大石头掉出藤筐,我们才有了升力,我又丢出去一块50公斤的石头,气球才开始上升。也亏了急速下降,否则骤然的失压,对人的危害很大,潜艇水兵都要通过高压舱,逐步缓解压力才能解决高压病的问题。人体内气压大于外界气压,就会容易造成人的失禁。 我把我的判断告诉了宁馨儿,让她不要害臊。“呸!你们男人最龌龊了。我们卫校当年就在厕所里抓过偷拍的变态,我们老师说都是拍的女孩嘘嘘的。。。你也肯定是变态。。老提人家这个干什么?”我无语了。“你看看让我说中了,都无话可说了。你要真的喜欢,下次姐姐哗哗时,我叫你参观好不好?” 说完又醉眼迷离的向我身边靠,被我一把推了开去。“我变态,你躲我远点好不好?” “不好!你变态我喜欢。” 神啊!你救救我。 我真心的祷告,神听见了。肯定是因为我们飞的很高,离神很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写这首诗的李白,也肯定乘坐过气球,有时间我给大家仔细分析一下。 雾气淡了,可以朦胧的看见下面的山了。我们其实一直在动,和雾气同速度运动,所以我们无法感知自己的移动。真正冲出雾气那时刻,我们看见了下面一条流淌的河,我对照了过断崖之前拍的照片,在雾里的这一个小时里我们根本就没离开断崖有多远,我回头看,好好的一幅飞流直下三千尺,就在我们后面不远处,什么雾啊,黑烟啊,根本就不存在。 我怕了好几张照片,又用望眼镜仔细观察,瀑布下是条河,之前预想的热带大沼泽根本就不存在。不对啊!山谷里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植被,断崖这边怎么变了,土壤变为了黄褐色,不再是红黑壤。这里密密麻麻长着笔直高大的冷杉,那些几人粗的开满杜鹃花的大树是什么?宁馨儿又活跃了起来,不停地让我看下面有多美。开着花的大树都成林了,你说能不美吗。 下面的河流沿着山谷流淌,我们的高度有500米,这是用望远镜人工测量的。可能是风也沿着山谷走,我们行进的相当慢啊,很久了回头,还可以看见瀑布。周围很多的山都比我们高,我有些担心撞山,想减轻负载,升高一点。可这里肯定是高原,这个高度已经呼吸困难了,我怕再高就有危险了。 和馨儿商量,她说真不能高了,她刚才笑了几下,又喘不上来气了。狗也不欢式。趴在篮子里玩眉毛呢。两难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夜无风,可上面冷的厉害,我们两个已经将所有保暖的东西都穿在了身上,可还是很冷。我不停的用夜视仪观察,怕撞山。还好啊,没有意外出现。我怕宁馨儿困,想方设法地和她聊天。上面太冷了,睡着了人的新陈代谢变缓,很容易冻出问题的。 “你如果变成了个女胖纸,像贾玲那样。你生病了,我去看你,你最怕我对你说什么啊?”我出了个脑筋急转弯给她猜,让她别睡觉。 “你才是女胖子,你才像贾玲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这你也吃心啊?” 馨儿开始了胡搅蛮缠模式。“那你说:‘我是个女瘦纸,长得像娜扎,我现在就病了,我最怕你对我说什么?’” “你在无理取闹吗?这个游戏没法玩了。” “换下一个。”宁馨儿命令道。 “为什么女人穿上高跟鞋后,就代表她快要结婚了?” “呸!我十二岁就穿了高跟鞋,我当时就要结婚了吗?那怎么过了十年还没结婚呢?啊,你坑我,你在套我的年龄,是不是?我和你拼了。” “喂喂,这是脑筋急转弯好不好,不涉及现实,好不好。而且你也没实话实说你的年龄啊,你还是打了埋伏的。你的眼睛当时转了,你想骗我,让我认为你22岁,是不是。我可是研究过微表情的。” “就隐瞒了一点,你这个老男人,我还没嫌弃你呢,你竟然敢嫌弃我老,我和你拼了” “鸟尽急转弯的游戏坐不牢了,你娃我嘴都掐怎么了。”我揉着疼痛的嘴巴子,坚决拒绝再玩脑筋急转弯了。 “那姐姐就勉为其难给你出一个。我有个姐们儿,上个月去朝阳妇产检查,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对她说:‘女士,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猜我姐们怎么说的?” “你姐们结婚了吗?” “结婚了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小公鸡,你什么意思啊?我和你拼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清晨,昨天夜里,我被宁心儿拼了六次。现在不是脸肿了的问题,是牙都疼了。 这一夜,飞艇飞出了很远,那个有瀑布的大山早已看不见了。宁馨儿开始发烧了,虽然不是很热。但小脸依然吓人。不能在上面再坚持了,我本来计划沿河走到有人的地方再想办法降落的。现在只要有个宽阔的地方,我就准备降落了。 可一直是山,都是高大的冷杉,树高有50多米,这要挂在树上,上不去,下不来,那可就完了。 宁馨儿趴在我腿上,大郎蜷缩在她脚边。都在打哆嗦,我其实也在打哆嗦。没有温度计,感觉也就十多度。 “哥哥,听老刘说姐姐会弹琵琶呢,是吗?” “嗯,她会!听说还参加了新闻部门的业余民乐队,还获过奖。”我随口说道,手里还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四周。 “才女啊?我就可怜了,小时后家境不好,妈妈还和人跑了,啥也没学。哥哥,我听姐妹说,吹箫不难学,看手机就能学,我学会了吹给你听好不好?” 我放下望远镜,低头看她,她仰着红红的脸,狡黠的看着我眨眼睛。这个坏女人,太污了。 我拍拍她的小脸说“不好。” 神秘的世界,我来了。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了吗?你绝对猜不对的,写到此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神秘的山谷。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5章 我的桃源 中午时分,太阳的照耀下。人终于是不哆嗦了。能见度非常的好,10公里肯定是没问题了。 我用望远镜一直在观察,宁馨儿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我已经将两匹布都裹在了她的身上,她身上还是没有一丝的汗。前面肉眼都可见,河水变宽了,我马上用望远镜看去,距离8公里。两山距离较远,河道密布乱石,河水变浅,清晰可见河底颜色。左侧是大片草原,右侧是山垮塌形成的丘陵斜坡,植被不是很茂盛,但好像有人垦殖过得样子,断崖下一堆木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就是哪里了,这是个降落的好场所,如果老天能给点运气的话。 我开始解扎紧的充气口了,可气人的是,汽艇没有下降,反而开始上升了。我知道原因,充气口向下了,这个好解决。我还要靠它控制将落地点啊。宁馨儿看出我要降落了,挣扎爬了起来。我没有阻止,此时此刻,一个人完不成准确安全降落。 “馨儿,我喊锚,你就把锚丢下去。” 锚重将近四十斤,我用个三叉硬木做的。用来勾住树木。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宁馨儿搬不动锚,我们就一定会撞崖。我在无法控制扎口的情况下,气球一定会突然窜起,然后重重落下。那时,是死是活就不好说了。 宁馨儿平时不是娇气的女孩,她和我说过,为了省钱,酒24瓶一箱的啤酒,她自己卸车。可她现在的状态让我担心呢。我慢慢的放气,放气口对着后方,推力作用下,气球加速了。气球开始下降了,下降的太快了,我们还很远,我再次扎紧放气口。还在快速下降,我们离地100米。我果断的丢出一块30斤重的石头,下降速度减弱,我又丢出一块10斤重的。气球微弱上升,就是它,我再次测试距离3.7 公里。离地120米。 我不是职业氢气球驾驶员,我的知识也不能给我任何准确的放气速度、下降速度、位移速度三者的线性关系。就是有公式,也一定复杂到没有计算机,谁也无法快速给出答案。总设计师说得好,摸着石头过河。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这时在想:男人死了鸟朝天,大郎死了鸟朝天,宁馨儿死了啥朝天啊?不行,不能让她死,因为没有歇后语来形容,不完美。所以大家都不能死。我再次测距2.6公里,崖边树木清晰可见,我们航道偏左了,会错过去的。我宁可早点降落挂树上了。 我再次开始放气,宁馨儿竟然将锚放在了藤筐边上了。我刚才傻了,明明可以自己先将它卡在藤筐边上的。我用喷气调整着方向。 “哥哥下降的太快了!”宁馨儿喊起来。 我没注意高度,我大喊:“扔石头,捡小块的。” 宁馨儿丢出几块小石头,下降速度可减缓,可还是太快。其它的石头她搬不动了。 我大喊:“丢土豆!”财迷的宁馨儿开始丢土豆了,边丢边骂我——就是懒,偏挑大石头装。害的她扔土豆。 藤筐已经在擦着树梢在飞行了,我们还差200米。。 “馨儿,继续丢,我们马上就到了” 气球稍上升。 “锚!”我大喊。 藤筐狠命一荡,我摔倒了,馨儿和大郎都掉了出去。我死死的挽着充气口,死也不撒手。馨儿和我绑在一条绳子上,拽的我也要掉出筐子。框里的一块大石头滚了下去,幸亏馨儿在绳子上晃荡,运气的躲了过去,吓得我是一身的冷汗。锚和树结合的很紧密,但也怕它脱离。 还是那句话,迟则生变。我忍受宁馨儿和大郎的体重。幸运的是我之前怕跌倒,将脚面插进了藤条里。帮我阻止了下坠。 我将放气口向天,开始放气,宁馨儿先着陆了,她大喊,我再次扎紧放气口。 “好了。” 我离地还有五米,基本安全了。宁馨儿用刀切断了绳子,大郎还吊着,好在这次我们接受了教训,绑的是大郎的上肢和胸部我。所以大郎不会窒息。再次极慢的放气。大郎被宁馨儿放了下来,我再次放气,震动一下,我着陆了。 系紧了充气口。汽艇憋憋的,好难看啊。我还是先将它系死在树上。然后亲吻大地。我有二百多次飞行的经历,只有这次,让我如此的想念大地母亲。 宁馨儿也在亲吻大地,可亲完了怎么不起来了呢,大郎围着她不停地叫。宁馨儿本就生病身体虚弱。刚才的危机促使她的肾上激素强烈分泌,她进入了应激反应。所以才亢奋有力,动作迅猛。现在危机过去了,激素快速回落,她就比病时更无力、更虚弱了。我抱起她,将她放入藤筐里躺下,身下垫着一匹布,身上又给她盖上一匹布。让大郎守护它。 我将手枪上膛,拿了工兵铲。向几百米外的木头堆走去。这里地没有被开垦过,黄土里很多大小不一鹅卵石。但奇怪的是,鹅卵石之间是我刚熟悉的土豆茎叶和当地杂草,丛生在一起,土豆茎叶很壮实,杂草倒是显得蔫头耷拉脑,枯黄细小的样子。哦,外来物种入侵啊,看来这里危害土豆的病菌没有同时传过来啊,没有天敌的土豆在这里肆意蔓延了。让当地植被饱受折磨啊。我趟着土豆秧苗继续向前,没有看见路啊。看样子这里荒废了很多年啊,人是不是去城里打工去了,撂荒了土地。 终于走到了木头堆前,这简直就是原始人类的作品,都是捡来的树枝、木头、胡乱的搭建,还小的可怜,还没有单人帐篷大呢。而且已经腐朽坍塌,上面的茅草都化成了黑泥,上面都长满了蘑菇,毒蘑菇。太好看的蘑菇都是毒蘑菇,这是俞薇薇告诉我的。看样子这里没有人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那这里就暂时属于我们了。我看了,这个窝棚的选址还不错,如果没有泥石流坍塌的话。岩壁上的崖柏告诉我,这个崖坍塌可以久远到几百年前了。 我决定在窝棚附近先打个简易棚子,如果需要较长时间居住,我就挖窑洞。就这么干。我去附近砍了四根小腿粗的杉树,砍掉了枝条,拖了回来。路过时藤筐时,我特意看了一下宁馨儿,她还睡得安详。中午时,刚给她吃过药,下面比天上暖和的多,她盖着天青色的缎子,头上已经微微出汗。我摸了她的头,温度不高,但也可能是激素退却的不良反应。大郎真的很乖,不远的水边,有大群的野鸭在戏水,大郎只是监视着,却一动不动。 我拍拍它的头对它说:“大郎!好狗!” 它冲我使劲摇了一阵尾巴。 我回到崖边,将四个立柱底部削尖,插入泥土,里面石头很多,插不进去。只好挖坑,四个坑都挖了半米深,我先用麻绳固定了六个横梁,然后一个人,七扭八歪的把整个支架立起来。立刻固定立柱,哈,总算没有散架。 现在问题来了,房子我设计的有点高,以我现在这一米六的身材,可咋办啊。要不是说姜老师说我是少见的聪明人呢,我没给飞艇放气,从藤筐里请出了睡醒、感觉较好宁馨儿。调整藤筐里的负载,我就拉着半悬的藤筐,装载着我们的物资,向我新搭的支架走去。 宁馨儿怕飞艇飞走,还拼命的向下拉着,嘴里还数落我就是懒,这么点路也不搬,还要空中运输,风一大跑了,两个人立刻变穷光蛋。还让我把绳子系腰上,飞艇飞了,也必须给她带回来。 心真黑啊!这种女人不能要啊! 飞艇货运船顺利到达目的地。我上了篮子,宁馨儿和大郎拽着绳子我开始缓慢放气。终于飞艇瘫倒的那一瞬间,覆盖在了我的木架子。在整理时,架子划破了气球,里面最后一点氢气也跑光了。我四处用大石头压住飞艇,本来想用刀子开个门,被宁馨儿喝止了。以后进出窝棚就只能掀起油布钻了。我将所有物资都搬进去了。宁馨儿让我去找干草给藤筐絮窝,我抗议,觉得那样就像个鸡窝。在其暴力威胁下只好去找干草。可这里哪有干草啊,臣妾做不到啊。最后我决定去水边,割点干枯的芦苇。走向水边时,惊起了众多的水鸟,主要就是野鸭。让我又想起那个吃鸭子的梦。 没舍得浪费子弹,明天做把弩,再来吃你们。顺手捡了几个鸭蛋放在兜里。吹着口哨,搞回来大捆的干芦苇。可这东西让宁馨儿十分的不满意。 “小公鸡,咱们躺在这上面,稍一动就噼啪作响,想给你勇猛作战欢呼喝彩!” 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一点都不懂。又被赶出去了,让继续找。宁馨儿在屋外拖着病体,点起了汽化炉,开始做热水了。 河那边都是大片的芦苇,看样子不会有啥收获的。还是从降落点附近进山。 还是林子里好啊,这一片全是高大松树和杉树。地上是厚厚的松针和杉树的落叶。都是尖的,这东西扎人啊,比芦苇还不如呢。树上鸟鸣,松鼠跑。还看见了兔子飞速的逃窜。这里的林子太密了,下面就跟不长茅草,到处都是苔藓。我环顾左右,有了新的发现。粗大松树根旁长满了松茸,这个不需要俞薇薇告诉我,我们上次在西双版纳旅游,导游就告诉了我们识别方法。 我管不了什么干草、什么劈啪作响的床了。肚子最重要。趴在地上仔细地寻找,没多一会就搞了三斤多的松茸。看见前面一颗大松树下,有犁过的痕迹。土色已全氧化,但深沟还在,说明被犁过的时间不会太久。我有些诧异,这个痕迹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我仔细查看附近的痕迹,发现这是野猪干的啊。我决定下次进林子一定要带大郎来,好有个提前预警。 对啊,导游说过野猪拱松树下面是找什么来着,啊!黑黄金啊,松露啊。上次让我在法餐厅大出血的松露啊。我在野猪拱过的附近开始了挖掘,哈哈运气了,在离地30厘米深的松树根上让我找到5个乒乓球大小,外皮近似荔枝的黑松露。赶紧装进兜里,回返营地。去他的干草。我要吃松露。 营地前的土豆地里,宁馨儿蹲在地上。我开始以为她在解决生理问题呢,本能回避着。可好久了,她还在蹲着低头干着什么。我走近一看,她戴着手套在拔草,干草放一边,青草放一边。地上已经满是躺倒的草了。 她看见我空着手,撇了撇嘴。我举起了松茸。她啊的一声叫,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了,我赶快过去扶她。“是松茸吗,啊哈,是!野生松茸啊!”她欣喜地欢呼,我又拿出了松露。 “这是什么啊?泥巴球吗?好难看。” 我告诉她:“松露,黑松露。” 她一把就抢走了我的松露。“这个不许吃,明天再去挖,多搞一些回来。回到京城,姐姐卖了松露给你买台最贵的手机,好不好?吃了也是变BB,多不值啊,是不是?小公鸡弟弟。” 有天理吗,我不需要手机,我就想吃松露。再说了你有保存条件吗?你能冷冻吗?还回到京城。告诉了她保存期,给她恨得啊!咬牙切齿。让我做好拍摄录像脚本。她明天盛装表演吃松露,我全程录像。天理呢?你和你朋友炫耀,牺牲我啊。这绝对的不行。 宁馨儿做了小米饭蒸腊肉。阵阵肉香引得我口水直流。 不让她拔草了,我说吃完饭我干,就帮她收拾已经拔下的草。摊在地上不显眼,干草堆在一起,已经挺大一堆了。青草更是多,她让我把青草摊开,准备明天晒干后使用。 饭熟了,我开始做汤,汤很简单淀粉鸭蛋松茸汤。升级版的甩袖汤。在棚子前,两人吃了两天来第一顿热食,顿时有了幸福感。邹柔做的腊肉实在美味。腊肉的脂肪在蒸气的作用浸入了小米里,不仅激发了腊肉的鲜美,也让粗粝小米有了细腻的感觉。甩袖汤就有点可怜了,鸭蛋多少有点腥气,好在野生松茸的鲜美是无法阻挡的,这汤也比在深谷里喝的鱼汤还来得更浓郁。 大郎是不吃任何蘑菇的,它对任何的菌类都是反感的。看着两个痛快喝汤的人,大郎玩弄着眉毛,一脸的不解。 宁馨儿吃过饭,精神好了很多。她很可能是缺氧、寒冷造成的身体不适。并不是细菌或病毒引起的疾病。平静的休息、丰富的营养才应该是她的最佳处方。所以吃完饭,就强迫她去帐篷里休息了。 趁着天色未暗,我就去割草,我可不会拔草,太慢了。就用刀子割,也不管是否伤害土豆的秧苗。干了一个小时,干草和青草堆在一起,像个草垛了。不甘寂寞的宁馨儿又出来了,她对我干湿不分的做法提出了严肃的批评,并责令我,摊开草,等明天的阳光晒干。 既然在附近发现了野猪,我也怕有野兽晚上袭击我们。就将旁边的破窝棚拆了一些木头树枝,在帐篷外点起了三处篝火。有大郎预警,有手枪,我就觉得安全性虽然不高,但作为暂时停留,应该还是不错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帐篷里出现了灯光。宁馨儿没有休息,还在里面忙活。 我钻进帐篷,发现她已经将小屋打理的井然有序。被她嫌弃的芦苇还是垫到筐底,将两匹布叠好铺在了上面。我们两人的睡袋放在上面,帐篷顶吊着手电,开成了照明档,让整个屋子明亮温暖。不好的就是,无数的屈光的飞蛾,在帐篷周围飞舞,甚至投入篝火中,烧的噼啪响。 “小公鸡,姐姐收拾的怎么样?” “嗯,很好!不错。值得表扬。明天奖励松露一个,你三个我一个。” “不是说好了吗?我表演一人吃四个松露,回去发朋友圈,气死那些眼皮子浅的妖精吗?” “我们有脚本的,有拍摄手段,用蒙太奇手法。” “总说蒙太奇,蒙太奇到底是什么鬼?” “影片素材剪辑。” “你这是骗人啊!我们直播界都讲究长镜头、一播到底的。在我们平台上有位大姐上厕所都带着直播架,架子上装了自动运动云台,排泄的表情直播啊!那跑车刷的,让人嫉妒啊!” 我瞟了瞟她:“你也准备效仿吗?” “呸!当天她就被观众奉为伟大的史姐了,谁去学她,肮脏、下贱。” “你的病刚好点,别忙了。好好休息。” 好在这次带的保温瓶是电热的,给她倒了热水,拿出了感冒药。让她吃下。逼她去睡袋里躺下了。又用我的衣服给她叠了个枕头,放在了她的脑下。她侧躺着,眼角流下了泪。 “馨儿,你还哪里不舒服吗?”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说。 我没事干,脱了外挂,穿上睡衣。开始训练了大郎,明天去挖松露还要靠大郎呢。先给大郎闻闻松露,然后一只手蒙上大郎的眼睛,另一手将松露藏进睡衣的兜里,让大郎找。宁馨儿早就不哭了,一直看我训练大郎找东西。大浪嗅觉十分灵敏。宁馨儿坐起蒙上大郎眼睛,让我去藏松露。几秒鈡内,大郎一定会找出来。它找出来,我就给它一点熏鱼。玩着,玩着,心头的事却越来越重起来。不由得渐渐的愣了神。 宁馨儿坐起来了,轻声问我:“大叔,你有心事?” “馨儿,我是有心事,但我不知道如何和你说。”宁馨儿紧张起来,不安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们没走出桃源,还是我们又到了个新的陌生世界。”我解说道。 宁馨儿哐当又躺下了,咯咯地笑。 “你笑什么?”我像看个傻瓜似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要对我说,不要我了呢。这里是哪,管它呢。有你在,哪里都是天堂。出不去也很好啊,我小时候看《倚天屠龙记》,我就想张无忌爸爸、妈妈太傻了,海岛上神仙的日子不过,却非要回大陆。可结果呢?” 我恨恨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们就永远在这里睡干草,吃土豆。还被你抢走我所有松露以及手纸,我告诉你:手纸是会用完的,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我有老公的,我老公最能干,他会给我造纸的。飞艇都造出来了,还在乎纸吗?是不是,小老公?” 这种到处认老公的女人,我决定不理她。继续我的思考。 “小公鸡,到底哪里不对了,说出来,姐姐给你分析一下。”宁馨儿懒懒地趴在筐里,如同一只孵蛋的老母鸡。嘴却不闲着,要挑战她的智力极限了。 “就你的智力水平,分析这么复杂的问题,怕是够呛。”我调侃她。 “你敢看不起我,我和你拼了!” 拼命地结果就是她把我推倒在床铺上,坐在了我身上,按住了我的双手。她可能感觉到了什么异样,脸红起来。 “小公鸡,你的身体还太小呢,现在不适合你。等你再长大两岁。好不好?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又跑不了,不着急好不好?”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能告诉你,你坐到了我藏来的一个松露上了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6章 新的发现 “那天,你记录的GPS坐标,我查了地图,是在贵州乌蒙山。那里的水城我去过,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研究生的一个课题就是为水城矿务局做的。那里到处都是盘山公路。二十多年了,那里又会发生多大的变化。我们在飞艇上,一直向东南飞,飞了二十三个小时,我曾经测试了时速,大概每小时50公里左右,有可能我们向东南飞了上千公里。因为山谷是曲折的,距离我不确定。在天上我一直在观察,没有看见道路、人、人工建筑。所以我说,我们可能根本就没离开桃源,或者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新世界。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我还没能带你回家。” 两个安静下来的人,躺在床上。我给她讲了我们的现实情况,我无法隐瞒她,即使让她失望也比怀着虚假的希望强。 “小公鸡,那我们怎么办啊?”粗神经的宁馨儿也有些发愁了。 “靠旁边的窝棚和土豆来判断,这里一定是有人类的。从这里的植被判断,这里是典型的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从我挖到了松露来讲,我上次去云南旅游,导游说过,中国野生松露只产在云南和四川攀枝花。明天正午,我可以判断我们的经度。那就有了答案了。怕就怕不是我们的星球啊。或者是在个无限地图里的游戏里。” “小公鸡,你别怕!姐姐在呢。我们在一起,什么都难不倒我们。可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你知道吗?三里屯的酒我是大股东,酒一直是我在打理。现在疫情,无法正常营业了。那些一起投资的姐们就和我翻脸,非要卖了酒止损。那都是我的心血啊。我搞到了新资金,就想回去打她们的丑脸,盘下她们所有的股份,还要扩大经营,气死她们。” 她一直再讲她的酒,讲了很久,看的出她还是放不下,在她的轻轻话语里,我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睁眼醒来。大郎看见了,就双脚搭在了筐边,热情的舔我的脸。宁馨儿还懒在睡袋里,睡袋也没拉好,我的圆领大背心被她霸占为睡衣。睡衣的领口有些松懈了,露出她好大一块雪白的胸肉。我抑制住自己想摸一下的冲动,给她拉上拉锁,钻出了帐篷。 天灰蒙蒙的,太阳还在山的那一边呢。篝火熄灭了。鸭子早早起来开始觅食,远处河边传来嘎嘎的鸣叫。大郎也钻了出来,早晨的大郎最是兴奋,在土豆地里快乐地折返跑,汪汪的大叫。大郎的耳朵彻底立起来了,二十多天它长大很多,不再是胖墩了,有了点英武气。 宁馨儿揉着眼睛出来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抱怨。 “你们父子两个,还让不让活了,一大早就不让人睡觉。爸爸耍流氓,摸人家的胸,儿子使劲叫。都不是好东西。” “你不要诬陷人好不好,我就帮你拉上睡袋,谁摸你了。” “臭无赖,敢做不敢当。明明你手背使劲蹭人家那里,还假装无辜。” 唉,好人真的不能当啊! 我带着大郎去巡查周围,没有看见有竹子,这不由得让我失望。 “馨儿,和你商量点事。” 正在熬粥的宁馨儿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做个弩,去打鸭子。可附近没有竹子。你看你有好多条内裤,能不能给我点皮筋,我去打鸭子给你吃。” “你这老色狼,你怎么知道我有好多内裤的,你是不是拿去亵玩了,你真是个变态。” 宁馨儿饭也不做了,挺着胸逼近我,手里还高举一个木勺子。 “你少来,你的东西都放在我包里,我拿东西的时候看不见啊。谁拿你东西亵玩了,你上次穿着让我看我都没看。” “你还说!禽兽不如的东西。”她笑着,给我理理领口。还拢拢我乱草一样的头发。“真帅!小公鸡,别着急,过两年你就会求姐姐了,不信就打赌。要皮筋等我去给你拿。” 她钻进了帐篷,一会就拿了一条长长的橡胶管。我的天啊,这是我小时为了做弹弓,四处找不到输液管啊。 “你怎么会有这个的?”我惊奇的问她。 她理了理头发,轻声而郑重的说:“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勿为有损之事。我是宣过誓的护士,哪怕现在不做护士了。我也有救死扶伤的责任。这是输液扎胳膊的橡胶管,我从宣誓那天起,就一直带着的。” 这时的她让我感到陌生,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医护工作的热爱,也许我昨天对她的护理,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她一定也有她的故事。“能给我讲讲你做护士的经历吗?我很感兴趣。” 我好奇,就想探究。这是科学人的坏毛病。 “哥哥,我以后一定会讲给你听。现在我想吃鸭子了,你们父子要努力哦!”馨儿似有苦衷,努力地回避她做护士的经历,我对她这段经历反而更感兴趣了。 我赶快就去做弩了。有橡胶管,这个就太简单了,水刀切割木头,做了个十字架,弩臂开孔。弩身掏方孔安装弩机,一个小时不到就完工了。找了几根笔直的灌木,用刀子刮削光滑。放到火上烤硬。万事具备,带上大郎,向芦苇地出发。 这篇芦苇塘很大,我不敢深入,怕有沼泽,陷进去就不好办了。大郎天生就是好猎手,它钻进了芦苇,一声都不叫。突然,我听到鸭子惊慌的叫声,有鸭子飞起来了。绝好的机会,鸭子刚飞起来速度并不快,我是打过飞碟的,深谙这个道理。弩箭平端,随着起飞的鸭子运动轨迹,提前量,发射。第一次击发就有斩获,两分钟后,一身是泥的大郎摇着尾巴,呜呜地就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大肥鸭子。我拎起鸭子,好沉啊。有五六斤重的一只绿毛公鸭子。弩箭穿过了它的身体,它直接就交代了。回家,我们不贪婪,够吃就行。拎着鸭子带着狗回营地。 看我们如此短的时间就回来了,宁馨儿很惊奇,我给她讲了我们打猎的经过,她好一阵子拍打大郎,夸大郎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洪荒异种。给大郎美的,尾巴都快晃掉了。我向她指了几次我的鼻子,她都权当看不见。 “就这样的人还管理酒呢,换成是我也要和你拆伙。”我大声抱怨起来,转身去做热水,准备给鸭子退毛。 身后突然有软软的东西顶在后背,肩膀被人抱住了,脸上还被亲了一口。 “小老公,还吃儿子的醋啊。真没羞!” 太阳升起很高了。我将一个弩箭插在地上,开始不停地用一根线测试影子的长度,并记录时间。宁馨儿觉得是自己早晨的不公平,刺激了我,让我有些行动失常。就不停的来烦我。 “哥哥,再喝点粥啊。你每天好辛苦的,我都心痛的不行了。” “哥哥,别晒在太阳里了,小白脸都晒黑了。” “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敢了!” “哥哥,鸭子你喜欢怎么吃啊!” 我都快被她烦死了,就大声说:“全聚德烤鸭!” 结果被一个土豆砸中“晒!晒!晒死你这个犟驴。” 当影子变长的那一瞬间,我看了前一条记录的时间。和北京正午时间差了一小时11分,也就是经度要减去18°北京的经度是东经120°这里的经度是102°维度要到春分、秋分两日才能计算。我存在右脑记忆宫里有个表,可我调取不出来啊。反正秋分日还早,着急也没有用。我的天啊,这里就是云南,我只能确认我们在很大一块区域里啊,我的计算都是近似计算。再认真研究地图。宁馨儿看出我不是赌气了,一直都不敢打扰我了。 我写写算算,干了好久。直到挺身站了起来。 “老公,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下,你在干什么了啦?”她嗲声嗲气的用台语腔问我。 “如果我们还在地球上的话,我们大概的位置就是曲靖。应该不会错。” “我们在曲靖又怎么样呢?”她郑重起来。 “曲靖有100万人口。我们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们会不会穿越到古代了,大叔!像重生小地主一样。”馨儿提出了她的看法, 我也是迷惑“应该不会!土豆是美洲的作物。中国明代后期才引种土豆,我记得在农业科学院看展览说还像是乾隆年间才开始大面具种植的。” “那这里会不会是清朝、或者是明朝呢?哈哈,我穿越了,我要当东北节度使的夫人了,二品夫人哦!” 我的天啊,悟空在哪?快收了这妖精。 “明清云南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有个好消息是我们下面这条河,可能通往广州,广州从汉代就是汉人统治。但河是否一定通往广州,这个我不确定。也许去越南、也许去缅甸。这个我们可以在路上修正判断。飞艇可以修好,我们的储备还够,但是我不保证飞艇会去哪,到了海上我们基本就交代了。如果做木筏,时间可能很久,我们的粮食储备不够,就要在这里储备食物,造船或者木筏。木筏好说,我在树林发现有麻,我们可以扎筏子。缺点就是不安全。我可以造船,缺钉子。除非找棵大树做独木舟” “我在电视上看的,独木舟好像更危险的,好细好小的。” “我要做的不会是那样的,但可能会费不少的时间。是三体结构。有时间我画给你看。” 宁馨儿耸了耸肩“反正我再也不坐飞艇了,在上面怕死人了。船你爱做多久就做多久,我觉得这里很不错的。小公鸡,我们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走好不好,就像张无忌他妈妈一样。省的你见到俞薇薇之后变心。你先在我这里放个人质,见到俞薇薇你敢变心,我就撕票。” 不和疯女人纠缠。我在附近砍了很多碗口粗的小树,开始给窝棚外修栅栏。既然暂时无法离开,这件事就变得非常重要。 中午宁馨儿把松露切了,土豆泥就松露。鸭子她坚持晚上吃。松露她吃了一个,非让我吃三个。我身上还有一个,让我这个最爱吃松露的人,吃起来都觉得不是味道。亏心的味道真的不好受啊。我决定明天再去挖,让她也吃个饱。 栅栏宁馨儿画的区域太大,我干了一天也就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只好明天干了。 晚上,松茸炖的鸭子,味道好极了。就连不吃蘑菇的大郎都吃了鸭子屁股、鸭头、鸭架子。 今天太累了,躺在宁馨儿重新铺满干草的床上,本想看几眼书的我,不知何时就睡着了。可能是中午吃了太多的松露,竟然做起了春梦。我真的不知有多少年没做过此种梦了。好像俞薇薇开始和班长谈恋爱开始,我就只做和女人的噩梦了。 第二天,因为昨天太累,起来的有点晚。起来就看见宁馨儿的眼神怪怪的,这个女人经常怪怪的,没时间理她。 继续伐木修建围栏。好在上午就完成了。下午,又削尖很多鸡蛋粗的树枝,向外固定在栅栏上,到现在我们有了一个较安全的家了。修建围栏,让我们有了大量的燃料,我都堆到了废弃的窝棚上。我做这些时,宁馨儿一直再帮我,所有的横向固定,捆绑都是她做的。每天打水,做饭、净化水也都是她在做。 现在是盛夏,这里白天的气温也就20多度,感觉很舒服。晚上就很冷。宁馨儿提出做个鸭绒被,不然人总在睡袋里十分的不舒服,之前那只鸭子的毛她都留着了。鸭毛必须脱脂清洗才可以利用的,那是之后的问题。我们决定第二天去猎鸭,在山谷制硝时,副产品就是大量的盐。这个盐要食用,还必须再处理。 次日清晨,我和宁馨儿带上大郎去芦苇滩去了打猎。为防备意外,我穿上单兵支架,带上弩弓、手枪。宁馨儿带着工兵铲,腰里别着两颗小号竹筒弹,威风凛凛杀向了芦苇滩。 河的两岸,栖栖着几万只禽鸟,除了鸭子其它的我都不认识。宁馨儿更是把它们都命名为“肉”,会飞的肉。这些动物都很灵性,人一靠近就起飞逃走。可它们起飞的那一刻,正是我的期盼,在宁馨儿的大喊声中,我举弩射击。大郎叼回猎物。忙了一上午,我们有了二十三只鸭子或者大鸟。宁馨儿更是捡了一小筐鸭蛋。运鸭子让我跑了两趟,不是拿不动。是没带筐拿不了。 下午吃过饭,宁馨儿带着口罩,烫鸭子毛,那个酸爽啊。我带着口罩都被熏得脑仁疼。我将粗盐溶解为饱和溶液澄清,用防毒面具里的活性炭,过滤了两遍。溶液加热蒸发掉一半的水,放凉。盐析出了,过滤。剩余的溶液给宁馨儿腌咸鸭蛋用。析出的是雪白的精盐。这个应该没有鸟屎味了。 宁馨儿幽怨的看着我,她的身上已经臭不可闻了。她再和我自称姐姐的时候,我就叫她臭鸭子姐姐。宁馨儿留下了一盆鸭子内脏,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将鸭肠子处理掉。开始腌制鸭纸,晾干的鸭子,用盐搓摸,放在阴凉地里。 天都黑了,宁馨儿命令我去打水,烧水,她要洗澡。 离开山谷时,邹柔送了三个大铜盆。被宁馨儿嘲笑为抠门,他们自己用极薄的金盆,却送我们紫铜盆。其实这真的是错怪了邹柔,桃源河里盛产沙金,只要你有功夫,随便你淘金,没人管,金子在哪里没价值。可山谷就有一个铜的矿脉,他们还要用碳炼铜。铜器在哪里比金器结实耐用,也比金器更宝贵。这三个铜盆还不知道废了邹柔多少的心思,才搞得的。给我的时候就说是智叟答谢我赐下黄金种、小麦种。 现在三个盆,一个装了鸭子,一个用作烫鸭子毛。最后这个变洗澡盆了。烧好了水,垫着毛巾给宁馨儿端进了帐篷,又提了一桶凉水。 我钻出帐篷,开始做饭。主食我懒得做了,准备吃压缩饼干了。锅里装水,一袋麻椒鱼的料包,焯过水的鸭杂一起下锅开煮。 帐篷里的灯光照应下,映出了宁馨儿洗澡的剪影,身材太完美了。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该瘦的地方还很瘦。两膝并拢时,大腿间还有两指的空隙。 我正好好看着皮影戏呢,大郎叫了起来,冲着黑暗里狂叫。“馨儿,快递给我夜视仪。”我冲里面喊道。“自己来拿!”我才不去呢,进去好让你调戏啊!我拔出手枪,紧盯着前方。我们这里不怕老虎野猪,可我怕豹子,那家伙窜的高,不见得我栅栏上的尖刺能对付他们的进攻啊。 远处,夜宿的鸭子飞起来了。宁馨儿裹着浴巾出来了,左手里拿着夜视仪,右手掐着浴巾的挽扣处。“小公鸡,是什么啊?” “不知道” 我举起夜视仪仔细观看,很久有个动物迈着猫步,嘴里叼了只不大的鸟,悠闲的走出芦苇丛。身长一米左右,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它中途停下来,仔细的观察我们的营帐。肯定是对大郎的吼叫不满,之后依然迈着优美的猫步离开了。 “看清了吗?到底是什么?” “不是豹子,就是大猫。太远看不清,看清楚了,我也不认识。”我不负责任的说。 “以后你出去必须带上我,不能独自出去。听见没有?” 我很感动她的关心,心里一下就暖暖的。 紧接着听她继续说道:“你要是出去了,豹子把我叼走了,我看你去哪找我这样漂亮的老婆,你会哭死在茅房的。” 晚上的卤鸭头、鸭脖、鸭胗、鸭心、鸭肝宁馨儿很喜欢,我可不喜欢她的吃相。也不换衣服,就裹着一条浴巾,吃卤货还不用筷子,翘着手指捏着吃,美其名曰:这是吃武汉鸭货的情调,我不懂。可你嘬手指的动作就色情了。狠狠地鄙视你。 晚上睡觉时,她让我和大郎去睡,原因就是我没洗澡,一身的臭鸭子味,和大郎一个味道,是臭鸭子弟弟。我一闻可不是吗,臭的我只打喷嚏,只好去大郎的床抱着温暖的大郎睡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7章 意外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起来后,我决定今天去远处森林探险,宁馨儿也穿戴整齐,挂着闪雷,火药弹,手里拿着工兵铲。大郎雀跃着,它早就想去树林了,那个进树林的大猫一直让它耿耿于怀,想去找它一决生死。 林子进口处就是我上次采摘松茸、松露的地方。我们又发现很多蘑菇,有牛肝菌、松茸。种类很多,但其他的我不认识。宁馨儿更是吃货,什么都不认识。大郎不听话了,在我们采蘑菇的时候,箭一般的窜出去了,喊了半天才回来,嘴里叼了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我最不喜欢吃兔子了,那股土腥味我实在受不了。宁馨儿也不喜欢,我们决定晚上做给大郎吃。处理掉兔子的生命,丢进背篓。 我给大郎闻了松露,让它去闻松树下面。大郎最爱干的就是找东西,它这棵树转转,那棵树转转。用爪子开始刨了,我赶紧拿过工兵铲开始挖,好运气三个拳头大的,四个兵乓球大的。我们也不贪心,继续前进。 “大叔!你看这是什么啊?” 宁馨儿指着旁边一颗比她腰粗的树,哦!不是树,是粗藤长得像树了,树上结满了绿豆大小的串生的绿色小果。我看了看叶面叶背,然后恭喜她。 “好叫臭鸭子姐姐得悉,此物为你日也盼夜夜盼的小地主致富神器,毛葡萄是也。” 这个树藤上的树叶背面满是白色的绒毛,和北方的毛葡萄区别不大。 “啊!真的吗?可怎么是绿的呢,还这么小。” “你在京城吃玫瑰香不是在8月啊,现在还差两天才七月。”我调侃地说,却不由得住口了。“是啊,哥哥,我们离开京城整整一个月了。网上说,你这个召集人没有经验,不靠谱。当时我还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网上不都是胡说的,你就是没经验,把我拐到这里,给你这野人当老婆,我的命好苦啊!” 她没说错,是我把她坑了,我默默无语。 “但凡人力可及,我一定送你回京。耽误的时间,按司法补偿原则补偿。”我头都没回,说了话就走。 后面的宁馨儿哭哭啼啼的追上我“你干什么啊?有你这样的吗?你比我大那么多?你都不让着我,我就和你开个玩笑,你就急。” 她一直哭,使劲拉着我。“我真的没有生气,生气也是气自己。我不该为寻找俞薇薇把你卷进来。你本在京城该有自己美好的生活,和你的同龄人一起玩耍、快乐。你会有自己爱情,而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委身给了老男人。” 她抽泣着,一下一下甩我的手,我看到了她的无助。“我没怪过你,都是我拉喜惹得祸,你都是为救我。我知道的……” “好了,我们都不说了,我们继续探索。” 山的坡度不是很大,我们向上,出了松树和杉树组成的树林。 这个地区很有意思,植被成立体分布形式,就像一杯鸡尾酒。这里有些树,树干虬结,远远地看甚至有些狰狞,我仔细观察树叶,是的,没错。我开始大把的揪树叶,丢到背篓里。宁馨儿问我是什么。我因为刚才的龃龉,还没能调整过心情也不想说话,只是采摘叶子。宁馨儿可能被我刚才转身就走吓到了,也不敢胡闹任性了,也开始采摘树叶了。半个小时不到,就采了满背篓。 大郎立起了耳朵,警觉的观望。这不是有猛兽威胁的表情,有威胁它会大声吼叫的,这是有猎物的表情。我摘下强弩,上好弩弦,安装上弩箭,弯身跟随大郎前进,绕过密密的灌木,透过树叶,距离百米处,是一大群吃草的羊。羊是黄褐色的,我从来就没见过。我见过白羊、黑羊、卷毛羊、大山羊、在大峡谷还见过灰了唧的大脑袋岩羊。这黄了唧的是什么羊啊,它好吃吗?不管了,我觉得,是羊就该是好吃的。先搞一只尝尝。我先将自己的外挂调整到辅助动力。又向前了二十米,前面就没有遮挡物了,我安抚着大郎,不让它暴露。 只能到这里了,我考虑用枪还是用弩。我艰难的克制了自己用枪的冲动,我没有足够的材料做无烟火药和底火,用黑火药,连续发射,这种有膛线的枪容易卡弹炸膛。我必须像原始人一样狩猎,就用弩箭,这个弩箭也不是古人能做出来的。两根橡胶管的拉力我要用辅助电力才能顺利上弦。测试时二百米还能插入树里,如果有金属箭头威力会更大。我瞄准了一头离我最近的羊,发射。击中了,羊倒了,大郎窜出去了,羊群散了。 我丢掉弩箭,拔出MPF也窜出去了。羊站起来了,开始奔跑了,速度还不慢,大郎奋勇直追。我紧追大郎,比大郎跑的稍慢。羊的速度很快,我都怀疑没有射中它,能跑了一公里,大郎咬住了它的前腿,羊倒下了。我也飞身扑上去了,一刀切开了它的喉咙。这是大公羊,十分的强壮,弩箭还在它的肚子上,这种没有箭头的弩,对它的即时伤害不大,它没有大量失血,弩箭也没伤害它主要器官引起内出血,所以它才跑了如此的远。远处宁馨儿举着把铲子,哭着就跑向了我们,坏了,光顾着羊,把她给忘了,别遇到什么危险了。我忙向回飞奔,手里拿了上膛的枪。跑到她身边费力地停住。惊慌地问:“馨儿,怎么了,有豹子吗?” 宁馨儿一下一下捶打我:“有你们两个这样的吗,把我一个人丢到林子里,都跑了。你是混蛋,我再也不要嫁给你了,让你打光棍,让你们两个都打一辈子光棍。” 打完我,就扑到我怀了呜呜地哭,我轻抚她,安慰着她。 “你不许再那样和我说话了,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是随便认老公的女人。你不许生气就不理我。你抱着我走,公主抱。” 我抱起她,她小花猫似的脸上全是笑,抱着我的脖子得意的好像是个得胜的大将军。大将军看到羊时,才下了马。兴奋度超过了大郎。 “老公,不要破坏皮子啊,我们缺褥子。这羊的颜色真好看啊,就是毛差了点。有些扎人那。你会硝制皮子,搞软一点,冬天我给你做个大衣。” 我背起大羊,前面抱着宁馨儿去找我们的背篓了。 “老公,背篓里的树叶是什么?” “茶,普洱茶!” “哈哈!我们要有茶喝了。老公,你要看见可乐的树叶一定给我摘回来,我想喝可乐了。对了,还有咖啡的豆子。” 一家人满载而归。 回到家,我们傻了,我们的家进贼了。我抄起了手枪,给宁馨儿上好弩箭,宁馨儿左手拿着打火机,捧着弩箭前面的握把,准备随时发射后,就丢火药弹。 栅栏门完好,走时我们用石头挡住了门,石头没人动过。我向里一看,发现帐篷被撕了大口子,外面鸭子丢了一地。大郎没有报警,我打开了栅栏,让大郎先进去侦察。大郎跑进去,呜呜地发出生气的声音。我连忙示意宁馨儿别动,我进院子,撩开帐篷一角,向里面看去。大郎正在冲着他的床铺呲牙低叫,里面很乱。我没有发现人或动物。但闻到了强烈骚味,很骚的味道从大郎的床铺上传来。不是人,是动物进了屋子,它闻到了大郎的气味,挑衅在大郎的窝里撒了泡尿。我叫宁馨儿进来,关闭了栅栏。告诉她是有动物进来了,现在走了。 “我当时就和你说,栅栏要两人高,你非图省事就设计成一米五,现在怎么办。”宁馨儿发现少了只鸭子对我不依不饶。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对她说:“馨儿,为了粮食储备,我们必须在这里过冬。帐篷是过不了冬天的,两个办法,一个是盖房、一个是挖窑洞。你说我们用哪个办法?” “连三只小猪都知道盖安全的房子,就你让我们娘俩住这个一撕就碎的破帐篷,那个省事安全就干那个。越快越好,不然鸭子都被偷跑了。” 我看了看地形,山崖是黄褐土,土质很黏,不同于黄土高原的是,里面很少量的卵石,不知道是否会影响强度,我决定先挖挖看,如果用木材支撑,可以保证安全的话,我还是属意挖窑洞。这个可以省去大量烧砖的辛苦,冬天也更保暖。 我决定过几天就开始挖窰,最近我有更重要的工作:制茶。我将青叶放在芦苇席上萎凋。鲜叶萎凋时茶叶内部会在活性酶的作用下发生复杂的化学变化,这些化学变化与最终茶品的香气、滋味、汤色等都有直接关联。第二天,我看叶子萎凋的还不错。就开始揉捻、解块。在云南旅游,被强迫去参观古茶园,参观制茶工艺,强迫买茶。当时让我恨得想骂人,现在对我的意义太大了。后面还有晾晒、蒸压成型的工序,可我们两个都等不及了,最后的一点茶叶给了刘书宇。我们好久都没喝茶了。沏好的茶水让我们立刻有了想家冲动。这茶叶虽然还没醇化好,但那苦涩里的回甘,让我的舌头终身难忘。这是棵茶王啊。宁馨儿喝过茶,就一直没说话。就只是不停地蓄水、换茶。 “哥哥,这棵树我们可以搬回京城吗?用飞艇行不行啊?” 下午,我开始清理劈柴堆,将劈柴都先丢到栅栏外。但清理到原先的倒塌的窝棚时,意外出现了,从树枝的缝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这里有洞口,我忙喊宁馨儿去拿手电。 “小公鸡,这是什么啊,怎么会有个洞。”她颤巍巍地问我。 她现在对洞非常的恐惧,那个山洞对她的刺激看样子实在不小啊。我往里一照,里面并不很大,从洞口形状感觉是天然的,或者野兽刨出来的,里面人加工过,有一百七十公分高,三米进深。靠里有原木的床铺,简易的石板桌,门口墙壁挖有灶塘,我踹了几脚窝棚,漏出了左侧墙体,看见了排烟孔。窝棚下还有不少无烟碳。我清理开洞口,要钻进去。 宁馨儿死死拉住我。“哥哥,不要钻洞,我怕!” “别怕,薇薇在这里住过,我要进去看看。” 刚才在电筒的灯光里,我看见墙上的一幅画,那是薇薇版的花仙子,花仙子一手按项链,一手上举,脚下踩了个丁老头。墙上有字,标准的启功体;“王卫星,臭流氓。快来救我。” 我钻了进去,里面空无一物,我立刻一阵心酸。跪倒在她睡过床铺旁,失声痛哭。宁馨儿也钻进来了,带着狗,竟然把我们的包也拽进来了。坐在我身后,也不说话,就是轻抚我的后背,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从知道她出事我就抑制自己,强迫告诉自己必须冷酷而坚强。今天那个坚强的自己丢了,我真不知道一个个头不到十岁女孩如何生存,看她墙上的字,我心如刀绞。等我十二年了,我辜负了她啊。我混蛋啊!我就是个只知道从她那里淘好处的臭流氓啊。一直到天黑,我也没能停止哭泣,我有太多的心酸,为俞薇薇,也为我自己。 宁馨儿做好了饭,让我吃。我躺在薇薇的铺上,一动也不想动。就好像俞薇薇就躺在我的旁边。我抱着她,她也抱着我。谁都不说话,谁也都不动。 “哥哥,我陪你,天涯海角也找到姐姐。你别难过了!我们明天就上路。” 我抱紧她,就好像找到了薇薇。又好像我痛爱的本就是她。一阵晕眩,我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8章 建设家园 第二天醒来,洞口的光非常强烈。我钻了出去。宁馨儿在忙碌,她将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藤筐里,她开始缝球上的大洞了。 我从她身后抱住她。“馨儿,谢谢你!” 她拍拍我的手说:“不用谢!但是说好的不能变。我是太太,她是情人。不要搞错了。” 我不能为了俞薇薇让宁馨儿再冒险了。她没有义务陪我冒险。我告诉她计划不变,我们在这里过冬。因为这里的土豆是俞薇薇种的,我们不敢保证前面就有人类,也不再保证我们是在明清以后了。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粮食无忧的前提下,才能继续寻找俞薇薇,也寻找回家的路。 宁馨儿的脸上终于可以看到些许的笑容了,她对我执着地要找俞薇薇是有担心的。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我官方的女朋友。虽然有时她会觉得自己是抢了俞薇薇的饭,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但我们现在就出发,如果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俞薇薇,她觉得自己的地位一定是不牢固的。说不准我们这对狗男女就会旧情复燃,那是的她到底算是什么啊? 宁馨儿设计了新房子,依托俞薇薇的窑洞,在外面新建一个二十平米的木房子。我去采集木料,她将鸭子熏制成板鸭。我用三天时间采集木料。宁馨儿在栅栏外平整了半亩土地,将玉米种下了。她逼着我在院子里先挖井,说每天取水太消耗人力。我只好又变成了打井工人,开始挖井,这里的土,都是山垮塌形成的丘陵。我觉得井不需要多深就会出水。 挖井的过程中,挖到一米多深时,有个扁圆的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它的外皮呈红褐色,有些透明。我用下面的湿土土蹭了一下,感觉有点像水晶矿,抄起来很重。告诉宁馨儿将石头单独放好,宁馨儿问我是什么,我说可能是水晶,给她高兴坏了。 “老公,咱们家是宝地啊,挖个井都能挖出水晶来。你快点挖,看能不能挖出金子来。”馨儿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也是啊,没听说过谁打井都能挖出宝贝来的。 挖到四米的时候出水了,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六块同样的质地的石头,看样子这里就是水晶矿。水晶矿往往会伴随着很多的矿藏,我不由地也有些期待了。不幸地是,我只是挖到了这六块水晶原矿,其他的并没有新的发现。 没有砖我无法砌井壁,只好先这样了。外面土豆地里,搬回来两块石板,遮住了两边的井口。这样我们就留下提水的口子,防止一不小心掉下井去。 家里有水了,我就做了简易的铣床,开始加工木头。这纯粹因为我们没有钉子,只好做卯榫结构。每根松木都在标准位置打三个方洞,用三个方木穿进方洞,将多个木头连接起来就成了墙。墙和立柱连接也是硬木卯榫,这个木结构整整忙了我半个月。如果有钉子的话,这个工作我最多也就用三天就可以完成。 中间,我们三个去打了一次鸭子,捡回来一百多个鸭蛋,都被宁馨儿腌制起来,二十多只鸭子也被她做成了板鸭。鸭绒她都留了下来。馨儿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和我说过,她妈妈生下她没多久,就和其他男人跑了。之后就是他们父女在一起相依为命了。 这个尖顶的木屋有三扇窗户,冲南开了门,我做了窗户和门。扩大了窑洞的门,现在我们就是一室一厅了。 “老公厕所在哪?还有厨房” 啊呀,赶快在窑洞旁边开挖先挖厨房三平米高一米八。又找到三块水晶原石。最右边三平米卫生间,将三个窑洞贯穿。厕所前面挖化粪池,盖上石板窑洞口用木头封档做窗户。 “老公厕所不是冲水的,下面就是个斜石板臭死了,一定要冲到下面去,快点改。” “这个暂时改不了,我们没有瓷土,烧不了瓷器,我给你做个大木桶,你可以洗澡,平时冲水。” “不嘛!你做两个大桶,一个放屋里,一个放厕所。你我每天都要洗澡,你不要因为到了这里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你是文明人,要每天洗澡。木桶要两个人可以同时洗澡的。” “老公!房顶漏雨,你把气球盖在上面就不漏了,手艺真差,盖个房子还漏雨。” “老公,房子漏风,冬天怎么过啊,你用芦苇和泥给房子加个保温层。” “做饭烟太大了,你去烧些姐姐用的无烟碳” “外头的棚子不要拆,你给它做个顶,我雨天也可以晾衣服,我们还可以在此烧烤。” “呜呜呜,哥哥,卫生纸、卫生巾都快没有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呜呜呜。” 这个女人谁喜欢,谁带走,都快把我逼疯了。 到这里一个月了,我忙的是应接不暇。现在她要纸。 没办法啊,先做了大木槽子,一米五长、半米宽、半米高。水边搞回来好一大捆芦苇,又去山里搞回来好多的麻。用水刀切碎,放到木槽里泡,我之前电解了鸟屎食盐,搞了不多的火碱。这次加进去了一半。泡了一天。 泡芦苇那天,我们去打猎,宁馨儿说肚子疼,大姨妈来看她了。让她一人在家还不干。要我公主抱着去打猎,娇气的不行。我用改进的弩箭,弩箭头用上次的羊角做成了三棱锥,这次效果好。一弩射中,大公羊跑了十几步就倒下了。回来时,看见毛葡萄已经很大了,变成蓝黑色,离成熟不远了。 “小公鸡,这次姐姐完事了,要不然咱们试试。不怀上孩子,就去找俞薇薇,我真的不放心。” 她抱着我的脖子,咬着我的耳垂,轻轻的说。 “不行,要等你回京城了,你想好了再说。现在你就是没得选择,我不趁人之危。我要学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坚决要把嫂子送到地。我要学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坐怀不乱。啊!!!”耳朵差点被咬破。 “哼,告诉你小公鸡,姐姐完事了,就是姐姐的好日子,姐姐要嫁人谁都挡不住。”宁馨儿是知道我和俞薇薇没有过肉体接触的,将来的不确定性一直就困扰着她。她这是要破釜沉舟了。或者叫破罐子破摔。我没看过她的罐子,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不行!真的不行。这里没有医院的。你不能出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不是为了俞薇薇,我是真的怕失去宁馨儿,我不敢想象自己一个人在这陌生环境里的生活。其实,是我深深滴爱上了她,我心里知道的。 宁馨儿又哭了,抱着我脖子嘤嘤的哭。 “哥哥。” 第二天,我将火碱溶液过滤,用清水漂洗。之后将纸浆倒入到大铜盆里,加火,开煮。煮了十几个小时,所有的纤维都成絮状,我倒入木槽加水,用芦苇做了好多的帘子,开始捞纸。捞纸的手艺很次,但考虑到用途,又欣然了。考虑到我不再需要和宁馨儿每日恳求,心里更是高兴。 第三天,纸彻底干了,我拿起一张,很不错啊,很像夹江竹纸啊,我觉得比竹纸好,我这里有麻,又有些麻纸的质感。现在麻纸老贵了。哈哈我这是竹麻纸。高级书画纸。 “小公鸡!这是什么啊?这么黄,干净吗,这面还很滑,怎么擦得干净啊,你喜欢自己老婆臭烘烘的吗?再说了,女人经期卫生多重要啊,这纸达的到卫生要求吗,那天我还看见有只苍蝇落在上面。我要是下面发炎了,你一辈子都不许用。哼。” 我也开始担心了,火碱漂洗五遍残留会是多少呢?会不会烧坏宁馨儿的pp。早知道,我用小苏打浸泡不知道行不行。古人造纸是不用火碱的?我是不是画蛇添足了。是哪个混蛋告诉我的造纸都是用强碱破坏木质素的。肯定是我师兄,他就是做木质新材料研究的。我决定去做小白鼠,到厕所试验一下,看是否伤害pp。感觉很好嘛,至少数量上让我非常满意。一张一米五长五十厘米宽的纸被我一次都用了,那种奢侈的感觉,就好像去饭馆点了两碗甩袖汤,喝了一碗,倒了一碗的赶脚。 宁馨儿也去厕所了,回来就将所有的纸都垫在了她的褥子下面。 “老公啊!你做这个纸多辛苦啊,我们要节省,你每天用纸要和我申请的,好不好?” “不好,八十多斤的纸,你的pp有多大啊,你都霸占。你还让不让穷人活了?” “你刚才去厕所就用了一整张,这里才一千多张。够你浪费几次。必须严格管理。另外,你很好奇我pp有多大是?你前天还偷看了我洗澡,你不知道有多大吗?”我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将所有的鸭绒都倒进了木槽,倒进火碱。加水稀释,开泡。这个不敢泡太久,怕泡碎了。泡了四十分钟,清洗五遍。太阳地里暴晒。第二天,宁馨儿开始做被子了,气球的油布作被囊,里面蓄满鸭绒。外面用白色的丝绸做被罩。做了一个褥子、一个被子。天气还很热,逼着我和她上床体验。让我从后面抱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身上。 问我:“舒不舒服?” 我捏了捏说:“嗯,舒服。” 她pp顶顶我:“说被子呢?” “好舒服!” “是我提议的、是我收拾的臭鸭子、是我烫的毛,是我收集的鸭绒,是我做的被子。” 我又捏了捏:“嗯,你真能干。”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9章 发了疯的宁馨儿 两个人都没敢继续,她是学医的,最早实习就在妇产科。总和我说现在剖腹产率有多高。 “小公鸡科学家,塑料袋可以改装成TT吗?” “不行!” “你的弩弦是橡胶的,这个可以?” “不行!你还想不想吃涮羊肉了?” 说起这黄不拉几的羊,那是真好吃啊。大家有机会去云南看看还有这种羊吗?羊肉细腻而不膻,口感超过了西蒙的羊。 “嗯,还是吃羊比较要紧。自家的东西就在这里,又不会丢,啥时候不能吃啊?抱我睡觉。老公,晚安!” 宁馨儿一直惦记她的葡萄酒大业,可酿酒是需要容器的。我们只有广口大盆,这个可不行。砍树的时候发现了高岭土,搞回来很多,放在木槽里清洗,澄清。做酒坛子的陶器是必须要挂釉的,现代有现成的化学釉。这里啥都没有,我决定采用土釉,原始人的工艺。用草木灰拌石英砂掺腐殖土刷釉。关键是哪里找石英沙。我想起了我捡的那些石头。 用手电照石头,透度很差,但感觉里面有绿色晶体,都是长条状的。这是什么,我决定切开看看,用水刀先剥掉两块外皮,果真是很次的石英,根本就不能称为水晶。可那绿色的六棱晶体是什么,这块石头里有三根,我小心的刨开石头,石头打开那一瞬间,我的嘴可能脱臼了,合不上了。 宁馨儿看我傻子一样,也不继续给她做酒坛子,就非常的不满意。把她的两根手指放到了我嘴里。抓我的舌头。我的脱臼状态立刻就好了。牙齿闭合,我咬。“疼死了,偷懒,还咬人,我去打你的狗。” 大郎配合我打猎,挖松露。被我宠的不行,大块的羊肉吃在嘴里,很容易掉地上。就把我的大郎喂得肥嘟嘟的。为此宁馨儿没少抱怨:“羊肉我都不舍得吃,你就喂大郎,大郎去吃你的土豆。” 所以现在大郎变成了她嘴里的“你的狗”。我稍让她不满意,她就以打我的狗相威胁。这要是让她有了我的孩子,她还不要上天啊。这种女人必须教训,农村是打老婆,我是文明人,不能这么干。我也威胁利诱,现学我都该毕业了。 “好啊!去打!打大郎一下,我毁掉一根祖母绿,这里有三根,你可以打三下。如果你想将这三根祖母绿,据为己有的话,你知道自己该如何表现得。” 我一手按住切开的石头,挑动着眉毛,像极了京城酒挑逗风尘女的花花大少。当听到祖母绿时,宁馨儿就疯掉了。她一屁股就坐到了我怀里,胡乱抓了我一只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媚眼如丝:“大爷,真的是祖母绿吗?要是真的,小女子的人就是你的人了,来,使劲揉我。” 我还没享受到十秒钟呢,她就一把抢过来石头,打开。满眼都是蚊香圈。 “我的,都是我的!” “小公鸡,你是不是傻啦,做什么酒坛子啊,把那些石头都给老娘看一下,如果找不到,今晚你别摸我。” 我把所有的十一块石头查了一遍,竟然有三块里有祖母绿,虽然都不很大,最细的也超过宁馨儿的小指,最多的一块,里面有六条晶体。 “发啦!老公我们发了。这些都是我的,你不许给俞薇薇,听见没有,否则不许你揉我了。” 到了晚上她都没有睡,拿着手电,在土豆地里,挨个照石头,给我搬回来一百多块石头,我决定明天去山里,抓一只小猪回来,因为现在家里不缺垒猪圈的石头了。不许我休息,点着头灯,给她开石头,你别说,这一百多块石头里,还真有两块里有宝石。 我小心翼翼的将第一块石头里的包裹打掉,三根璀璨的宝石,放在宁心儿的小白手里。“哥哥,这是真的吗?在珠宝街,一个五克拉的祖母绿几十万呢,这一根可以切成好几个呢。” 我拿过来,用手机放大功能仔细查看了一下。祖母绿多裂,这一根能切出较完整的,我觉得也就可以切出三个七八克拉能保持最大直径。再要切出斜面,还要损失不少,成品5克拉,就很不错了。把我的想法和她说了,她说我根本就不懂珠宝,我以后不许碰她的祖母绿,回京城找大工去切,多给点工钱也就是了,切下来的、小体积的。也必须还给她,可以做戒面、耳钉的。 在我告诉她石头跑不了,葡萄不等人的说法下,她决定暂时不让我去挖石头了。但为了惩罚我,让我去俞薇薇的床自己睡,美其名曰今天该你小妾陪你睡了,我作为大妇不能太嫉妒。我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她爬上了我的床,“老公,你帮我看一下,如果这样切,是不是可以切出四个来。” 我粉碎了一些石英石,和草木灰腐殖土搅拌打水,变成泥浆,这就是传统的土釉。做了个转盘,摔打好的高岭土开始拉胚。这个其实很难的,太软了堆,太硬了拉不动。干了三天才有了点经验。做了五个酒坛子,三个大瓦盆,一个较大的水缸。外边我都刷了土釉。放到棚子下面阴干。这个阴干的过程很长时间,要三到五天。这个时间里我正好挖碳窰。 为了造房子,我砍了很多的松树,怕拖不动,选的都是碗口粗的。这就剩下大量的枝杈。我决定将它们都烧成碳。在家的北面三十米挖了一孔小窰,深四米、高一米五、宽一米五。挖这个窰,用了我三天时间。我看,酒缸还没彻底干,绝决定去打鸭子。宁馨儿要做羽绒服。我们都没带冬天的衣服。现在就有两张干羊皮,还是夏皮。不会保暖的。 我们去到了河边,连续两天,打了五十多只鸭子。宁馨儿告诉我盐不多了,这里虽然很多的鸟粪,可太臭了,上次我还是让刘书宇带人干的,这次要自己干啊!我受不鸟啊。宁馨儿这人很有意思,凡是我不爱干的,她都想办法去干,臭也好、累也好她都承担下来。最多晚上躺在床上让我给她做马杀鸡。我很爱干这个工作。虽然不时被人骂流氓。于是我们有了7公斤的盐,附属品作为肥料撒到玉米地里了。玉米已经好高了,已经结穗。宁馨儿为这半亩多玉米费尽了气力,施肥、浇水、除草。我是一点都没管。宁馨儿说土豆马上就成熟了,她挖出了三斤一个的土豆。忙完烧窑,我们就该收土豆了。 陶器都彻底干了。我将陶器放进了土窑,将木头都丢了进去填满,外面用土封死。上面用颗小树,通出一个烟道,在这方窰的下边挖了个小窰,和上面的窰联通。将松针枝杈填进去一些,点火烧窑。这个窰整整烧了七天,中间的空闲时间我们收获了一些土豆,也就一千多斤。再多我们也吃不了。小米早就吃完了,一直在吃土豆,我现在看见土豆就怕。将三百斤土豆做成了粉条,挂满了院子。 “老公,酒坛子什么时候能烧好啊?” “你着急什么啊?你说过得,就是作了酒也要好久时间才能喝到的。” “我才不着急酒呢,你不是答应我,做完酒就给我挖石头的吗?”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做完酒我们要多打羊、要制盐、要清洗鸭绒、要做羽绒服。我的内衣都被你抢走了,也要做啊。我们的衣服磨损严重,我在想办法纺麻织布呢,哪有时间挖石头啊?” “你骗我,你吃干就摸净不认账是?我昨天不让你揉我,你说做完酒就给我挖祖母绿,是不是你说的?” “我们现在复习一下,我可能就想起来了。” 我躺在浴桶里,累的一动都不想动。宁馨儿喜滋滋的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块新石头,氧化铁的外皮已经剥去了,里面有两根很粗的绿色六棱体。“男人家啊!可真是没出息。让他摸摸肉,就给人家挖了一下午的地。这种男人我要看好了。我男人傻,别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用四两肉就把我的男人累的像狗一样,给她刨地。”没天理了。 今天窰停火,我们去采葡萄。顺便去打羊。刚进树林,大郎就蹿了出去,听见一声嚎叫,就看见大郎在飞速的逃走,后面一直咬掉半条尾巴野猪在疯狂地追赶它,那是只大公猪,怎么也有二百斤,这东西可怕,我忙将宁馨儿推着爬上一个水桶粗的大藤蔓,我也爬了上。 吹口哨,大郎带着野猪向这边跑过来,野猪已经气喘吁吁了,大郎控制着速度。我瞅准机会,弩箭激发,插在野猪身上。野猪狂性大发,冲着我们就来了,咣当,野猪撞击藤蔓。上面的宁馨儿几乎抓不住了,我也无法给弩弓上弦。 突然野猪一声嚎叫,转头又去追大郎了,大郎刚才又咬了他的尾巴。我准备好了弩弓,再次吹哨,大郎跑回来,野猪半天才过来,浑身是血。我再次激发,这次射在了猪脖子上,野猪倒下,又在爬起,狠命的撞击树藤,然后躺在地上喘气。大郎再咬它尾巴,它踹腿,可就是爬不起来。我再次激发弩箭,这次射在脖子侧面,开出的三角口子最适合放血。十分钟后,它就丝毫不动了。我们下了藤蔓,高兴地看着野猪,腊肉早吃完了,大猪,想死我了。抬上我们的胜利品回家。什么酿酒大业,谁管他啊!牛肝菌土豆炖肉,必须的。 第二天窰凉了下来,我打开封土,封土硬的都像砖头了,打开那一刻,热气冒出来,里面还是不低于一百度。我彻底打开封土,里面的碳烧的很彻底,只有极少的位置碳化不足。搬出木炭,中间放着的酒坛瓦盆大缸黝黑锃亮,我敲了敲,声音洪亮。完全烧透了。 下午去摘葡萄,我扛着一百五十斤葡萄,宁馨儿也非要背三十斤,满载而归。酿葡萄酒我是不管的,这是宁馨儿的爱好。 宁馨儿神神秘秘地跑过来了,小声问我要糖,好像怕被谁听见似的。我哪有糖啊,糖块都被她给阿奴吃了,我哪还有糖。 “哥哥,你给我造糖,用土豆可不可以造糖。我要糖吗。”她又开始耍赖了。 我只好给她讲:“只有甘蔗、甜菜才有大量的蔗糖。水果里有果糖。你把葡萄碾碎了,用水煮,然后过滤,再煮剩下的水,说不定可以搞到一点糖,你要糖干什么用啊?” 宁馨儿抽泣着“小地主里的秘方就是加糖,她二伯仿制没有加糖,结果都酒都酸了。呜呜” “哈哈,你这要让法国酿酒大师听见,能抽你的PP。Caber Sauvignon我们叫赤霞珠。你知道,干红葡萄酒,都是不加糖的,加糖就会破坏葡萄酒的美感。葡萄里糖分足够了,加糖做什么啊。” “酒不会坏。” “坛子开水烫过,所有的器具都用开水烫三次,水用净化水。密封好坛子口,不会坏的。啊呀,还是我来做。” 这就是看小说,不看说明书干事的结果。但是。。对了,就是但是,为何我又成了酿酒师了呢?我又是如何沦为酿酒师的呢?碰到无赖的宁馨儿,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很无奈呢。 我情感中对她有很深的歉意,她的任何胡闹我都能包容。可这女人是越宠越娇啊,看样子自己酿的酒,就是要自己喝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老公,真的是不加糖吗?你确准吗?那小说里为何骗人呢?说她凭着加糖的秘密,买了很多的地啊!” “呵呵,女频小说?种地文?捡布头做荷包?凭着包子打天下?” “你也看过?” “都是听你说的, 1971年欧洲给出葡萄酒的定义,如果你的酒想叫葡萄酒,那你就不能加糖。加糖的自酿我在昌黎喝过,都是给游客喝的,游客平时基本都不喝酒,复杂的口味让他们无法接受,葡萄园主就将葡萄汁、糖、酒精勾兑成所谓的葡萄酒。还有就是不用酿酒葡萄酿造的葡萄酒,会有较强的涩感,加糖掩饰苦涩。这样的酒不如不喝。喝葡萄汁比较符合他的胃口。” 宁馨儿还是不服气,那些小说的女主就是她的偶像。 “那你说,捡布头又错在哪了?” 我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你的脑袋肯定是生锈了,该擦油泥了。你没见过,难道你没听过相声《买布头》吗?天底下那个布店傻到把布剪成巴掌大小,他送给客人,客人不感激吗。撕下来也是巴掌宽的一条啊,做个裤腰带不好吗?巴掌大的一块,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撕的?” 宁馨儿已经是气喘如牛了,就在爆发的边缘。 “那包子呢?” “北宋灌汤包汴梁名吃,宋人杂记多有记载,这个宋朝烂大街的吃食,到了明朝成了秘方私家菜了。没文化真可怕啊!我们还要在幼儿教育上,再加一把力啊!” “小公鸡,我和你拼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0章 造船 进入九月了,天气早晚开始凉了起来,玉米收获要到10月,我们要为过冬做准备了。进山几次打了五只黄羊,羊肉都做成了腊羊肉,鸭绒已经清洗完成了。宁馨儿准备给两人做羽绒服,因为没有拉锁,她将羽绒服设计成了古人的袍子式样,分成了左右衽。 我看基本储备都完成了,就考虑趁着天气还不寒冷,该进行造船大业了。我们这片水域浅,水道上都是乱石,要造船就必须去下游,离我们这里至少有四公里。宁馨儿死活不让我自己去。“小公鸡,那里我们都没探索过,你每天自己去造船。我不同意。”她陪我去了两次下游,那里确实林深幽黯、岸陡流急,绝不是造船的场所。 挫折、沮丧开始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这是我来到这个环境以来,从没有过的心情。“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难道真的是定数吗?我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挣脱这神的诅咒吗? 月亮就挂在东南方,那是我要去的方向。我独自一人,伫立在水边。傻傻的看着月亮。今日正是月圆之夜,离中秋只差一月了。我多想能在人团月圆时,找到那记忆里的少女,再和她把臂同游,一同深谷探雪芹草芦、一起高山看西山晴雪、一起流水看春园秀色。现在,只有月亮,我深深感觉到了诗人对影成三人的寂寞悲伤。月亮在东南,就像一座灯塔,等待我的到来。 海浪不停整夜吟唱 孤独陪着我守望 忐忑徘徊执着等待 我要穿越过这海 灯塔的光就在彼岸 那屹立不变的爱 忽然领悟铭心刻骨 勇敢的放声痛哭 披星戴月日夜追逐 哪怕一无所获 双眼不再模模糊糊 海水已冲走愤怒 灯塔的光划破浓雾 屹立不变的爱 忽然领悟铭心刻骨 勇敢放肆的痛哭 爱过的人你在何处 是否半途就离开 就离开消逝在 还有灯塔刺眼夺目 那是最后的救赎 那是最后的归宿 月光下,我唱起这首《灯塔》,只有这首歌能懂我的心情。我知道我这次就是救赎之旅。哪怕飞蛾扑火,我也在所不惜。可宁馨儿怎么办,带着她不顾性命的穿越那海吗?我就这样肆意的宣泄而不管她吗?我是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面对热情如火的馨儿,我也难把持自己。还好,心头还有那么点清明,知道自己就是慰藉。 月光下,河水清明,反射着月光,波涛处碎金点点,耀眼迷人。 我走进了河里。想问问河神,出路究竟在哪里。 岸上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回头发现宁馨儿摔倒在我身后不远处,大郎焦急地吼叫。我连忙上岸,宁馨儿满脸是血。手紧紧拉着我,嘴哆嗦说不出话,她的头蹭破了。在右耳上方,血不停地流。我没带头灯,无法查看她的伤口,就赶紧抱她向家跑去。回家后,用手电仔细查看,还好是头发里的擦伤,不用缝针。连忙用碘酒消毒,再喷上白药。敷了纱布,缠绕纱布固定在脑袋上。 她一直的不说话,就是紧紧抓住我的衣服。问她是否有脑震荡,她只是摇头依然抓住我的衣服。我抱她躺下,她抓住了我的衣袖。 “馨儿,我在这里,哪也不去,你不用拽着我。” 她拉着我嘤嘤的哭:“你骗人,你要自己跑了,我都看见了,我们一直就在你后面,你不要我们了,你要自己跑了。” “哪有啊,我就是去探探河道的。我不会丢下你们的。” “你不要骗我,我不知道你答应过俞薇薇什么,但你答应过我,要带着我一辈子的。我听见你唱《灯塔》了,你就是要去死,你也该带着我啊。我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心怎么这样狠呢?” 我这夜不管说什么,她就是不松开我。 “你也睡觉,你抱着我。我都受伤了,你不能让我再着急。” 第二天,我又蹚水考察河道,身后背着受伤的宁馨儿,大郎也在冰冷的河水游泳跟随着我,看到大郎,我觉察了自己的任性和残忍。挥手让大郎上岸,大郎却拒绝命令。在大郎的眼里,我们就是一家人,看着大郎在我后面摇着尾巴游水,我的心热乎乎的。我发现河心深水区,只要炸掉一块大石头,宽度小于3米长度小于10米的轻体船是可以通过的。可我不想坐木筏,我们有太多的物资,宽大的木筏不适合这条狭窄湍急的河流。我需要的是轻而结实的船。炸石头我准备河道结冰的时候进行,这里是高原,我觉得十一月中旬冰面就会冻死。我手里还有30公斤火药,不知是否能对付掉那块大石头。 关键还是船,独木舟肯定最结实,但我一个人,是无法搬运如此巨大的木头的。船必须轻,羊皮筏子轻,但非常的不安全,极容易翻船。船必须是安全的,现代安全的船是一根龙骨多个水密舱组成。 “多个水密舱、轻、不要铁钉、工艺简单、周期短。” 我觉得我的右脑突然打开了,我知道自己要造什么船了。背着馨儿上岸,边晃她便双手拍打她的PP唱童谣:“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还有馨儿一大包。” 馨儿在我背上哧哧地笑,非要我改成:“就给馨儿一大包。薇薇姐姐瞪眼瞧!” 我用干枯的榆木做了类似一个书架的龙骨,两米四宽七米长一米三深。架子没有钉子,都是卯榫结构,用树胶粘结,将芦苇成束用麻绳捆扎,书架钻眼,芦苇束刷胶黏连书架再用结实的麻绳通过书架的小孔牢牢地捆绑。 宁馨儿每天废寝忘食的为我搓麻绳,手都变得红肿不堪,也不停手。捆扎芦苇束也都是她干的。二十天,我们有了一条印第安人的芦苇船。 不要看不起这种船,玻利维亚2017年纯手工打造的芦苇船,里面没有一根木头,没有任何现代工艺。航行六个月,行程一万海里,横穿太平洋,到达澳大利亚。 我这个船,能坚持一千公里就行。我们三个在河上试航,船上放了很多的大石头,做压舱石。穿行平稳,就是碰到礁石,芦苇的缓冲也让船毫无伤害。宁馨儿对我成心撞击礁石的行为,深恶痛绝。这个船她费了太多的辛劳,就像她的大郎一样。这艘船被我命名为“馨儿号”,她立刻让我去找木板将馨儿号的名字挂到船头。也还是提了意见的:船舱呢?那里做饭啊?那里便便啊?好我改。又是十天的加固改进,我们的船变成了一条实用而美丽的船、一条坚固的船。芦苇船最大的特点就是每一节芦苇管就是一个水密舱,它可以提供最大的浮力、安全。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使所有的水密舱同时进水,芦苇还有趣到哪怕每一节都是漏水,它依然浮在水面上。 中秋那天,我们的船正式完工。为了庆祝节日,宁馨儿掰了两穗玉米,玉米在宁馨儿的精心照料下,长得十分喜人。每一穗玉米长度都超过了25厘米,青玉米的时候我就想吃,被宁馨儿严词拒绝。 “小公鸡,姐姐也想吃煮玉米啊,可那是咱们今后的粮食啊,难道你还想每顿都吃土豆吗?” 我坚决地摇头,我现在是看见土豆胃就酸,不管它是炖煮猪肉、羊肉还是鸭子肉。我们的蔬菜也可怜,我就认识蒲公英,其他的野菜我都不认识。我疼恨自己为何没带蔬菜种子,每天和游牧民族一样,靠喝茶解决维生素的摄取,我们盛夏时采摘了茶树王的大量青叶,现在的茶饼有100多个,每个茶饼都超过了一斤。经过两个月的发酵,这生普洱的味道正是绝妙。茶汤黄绿,闻起来茶味浓酽,入口苦涩霸气,回甘确香味悠长,让人口舌生津。 玉米还是煮的,比青玉米老了很多。我们两个一粒一粒掰着吃。享受的不行不行的。 “老公,吃这一颗,这颗摸起来嫩嫩的。” “老公,包米水好好喝啊,我给你盛一碗。” 我今生都没有想到,一穗玉米竟然让我痴迷。物力维艰,困顿时一点的生活变化,都能让你感到幸福。 “姐姐,要是在这里没走多好啊!我们就在这里定居,盖个大别墅。我教会她接生,她要是生产,我给她接生。我可是要先生产的,只有我生了嫡长子了,她才能生。她如果在,我们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我现在算是姑娘呢?还是媳妇呢?” 我尴尬了,这中秋之夜,多少文人墨客引风弄月,泼墨丹青。可我这个文人咋会被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是什么问你自己,我怎么会知道?” 宁馨儿假装一脸迷惑地说:“我问过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其他的姑娘,是否和我一样啊,让人从头到尾摸了个遍。还让摸得人告诉她,‘我什么都没干,你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小公鸡,你跑什么,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庭院里,月光如水,皎洁的光洒满了庭院。我从身后环抱着馨儿,两个人一条狗一起抬头看着圆圆的皎月。 “哥哥,哪东西我随身带着好多年了,我都习惯了。你不要总怕我累,就总帮我捧着。太辛苦你了。” “没事,我多辛苦一点,你就轻松一点。老是让你负担,我于心不忍。” “那你就让你的手长在上面,帮我捧一辈子。” “好啊,我喜欢。” “你就亏心,出了这里你就不知帮谁去捧那两斤肥肉去了。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能信,特别是大叔的。有种生物叫大叔他实在难以对付,久经情场太多套路让你把持不住,他买单样子很酷,他很man很有态度,他让你爱慕,让你吃醋然后移情别处,大叔阅人无数,岂能被你拴住,唉~可恶” 又被人说嘴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欣赏月亮了。我引吭高歌,就一句词“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白莲花”,唱完了,捏了一把,转头就跑。 “大郎,咬他。我和你拼了,你竟然敢骂我是白莲花。” 我们乘船,第一次跨越了湖面,去到北岸探险了,北岸有大片的湿地,我们第一次看见了大雁,我忍不住技痒,射杀了两只,这东西竟然比五只鸭子还沉。宁馨儿在泥里有了发现,她是用望远镜看见鹤在泥里衔出了长长的东西。 “哥哥泥里有鳝鱼啊,你快挖,我给你炒鳝鱼吃。” 自从我们在水边发现了野葱,她有了猪油,就什么都想炒。 “等一等,馨儿,你看水边的那是什么,芦苇北边,小鸟在吃果实的那个。” 宁馨儿举起望远镜仔细的看。“和我们那侧水边长得蒲草很像啊。” “你仔细看,果实是不一样的。我们有米饭吃了,我们有茭白吃了!阿米尔,冲啊!” 我带着大郎就跑,宁馨儿举着铲子,高喊“我来了,今晚吃茭白炒鳝鱼。冲啊!” 我们采了很多的雕胡米,直到我的背篓背不下了,又砍了些被菌侵蚀而长出来苽的茭白。茭白李时珍语:“菰本作苽,茭草也。其中生菌如瓜形,可食,故谓之苽。” 回到那片泥滩,开始了捕捉黄鳝的大业。这个黄鳝虽然是在泥里,但它钻的比鱼都快,我挖开泥,看看见了尾巴,它一下就跑了。气的宁馨儿一直骂我没用。 “你看那边的鹤,一会一只、一会一只,你连个笨鸟都不如,以后不许叫小公鸡了,叫你臭笨鸟,每天晚上顶的人PP和腰都生疼,到这里却没用。你趴在地上试试,看看能不能用它抓一只。” 被人嫌弃的感觉太让人痛苦了。我让她带大郎先上船,躲一下。我抄起两个木棍就冲向泥潭,臭笨鸟这个名字太侮辱人了,让人误会我无能就不好了。两个棍子带着电流胡乱的在泥里插,我雄壮的嚓嚓嚓,向烂泥进攻,哼,还臭笨鸟,看谁最后被打脸。我在三十平米的区域,肆意胡为着。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翻泥地,宁馨儿跑过来了。 “啊呀,好大一条啊,这里还有。小公鸡你太能干了。妈呀,这只好粗啊。” 一会时间我们就挖有三十斤。 “小公鸡,这都死了。我们一顿也吃不了,剩下的可怎么办啊?你查查查那么拼命干什么,我觉得你的行为有内涵啊,很隐晦,但我能感觉得到。我告诉你,你以后敢对我这样,我带着大郎开船就走,让你自己在这里插泥地。” 晚饭,丰富的让我感觉回到了京城。太幸福了,三个吃多了的东西,都躺在床上哼哼。 “老公,你收拾桌子、刷碗啊。我不能动了,东西就在我舌头下面。我一动就漾出来了。” 狗趴在草垫上,眯着眼,连尾巴都不摇。我也不想动啊,雕胡饭太适合我的胃了,那清香还带着Q弹。还有那茭白,在京城我平时就爱吃,茭白炒腊肉是我的最爱,我楼下的饭馆的老板看见我进来,就先吩咐厨子去先炒茭白腊肉。鳝鱼就更别说了,上海的鳝糊面一直让我难忘。就是在京城难以吃到那么地道的吃食。我也顶到嗓子眼了,就是不想动。 我决定开动脑筋用智商碾压她。 “咱们做游戏,谁输了,谁去洗碗。好不好!” “好啊,那咱们比什么啊?” “比谁尿的远,好不好啊?” 我心里暗暗得意,为自己的狡猾加分。却没想到的是她含糊地说着:“好啊!我瓦先来好不好!输了不许赖哦?” 嗯,不对啊!我从小就用这招坑女生,从没人敢应战啊。更是让俞薇薇打了满头包。这妮子不会是傻的。我们决定去栅栏外比,我画了条线,很绅士的请女士优先。宁馨儿抄起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大郎。像给小孩把尿一样。 “大郎乖,快鸟,妈妈给鱼鱼吃。” 可恨的大郎,滋了有一丈远。我乖乖的去干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1章 生活 玉米叶子都黄了,宁馨儿还要坚持在等半个月,有的叶子还带绿呢。我们这几天去对岸搞回来很多的雕胡米,宁馨儿的特点就是再多都不嫌多,我不得不将厨房的后面挖深很多,专门用来储存如此多的物资。现在我们有800斤土豆、400斤雕胡、70只板鸭、4只腊羊、200多个咸鸭蛋、100饼茶叶、18斤精盐、两条腊火腿、一坛子猪油、干蘑菇一大堆。外面3坛子酒(葡萄渣已经过滤,在二次发酵)至少有90斤酒。还有马上要收获的玉米。 壁炉前,宁馨儿躺在土沙发里,身上盖着羽绒服,手里拿着茶杯在喝茶。 “老公啊!要有点蜂蜜就好了。总喝茶,连点甜味都没有。还有,我们明天不要去猎野猪了,那东西太凶猛了。美国人不吃猪肉,人家也活得不错啊,可惜的就是家里的荤油储存的少了。这两天你都没给我认真挖石头,两天才找到三块石头,有一个里面的还很小。只能做戒指,项链。还有啊,大郎胖的很厉害了,你不能再惯着他了,狗那么胖怎么行。明天我们带他去追兔子,让他减点肥。” 她叨唠唠叨,一个20岁的姑娘,赶上了60岁的妈。我和大郎就是她教育的对象。 “我在进口处,挖了陷阱,野猪掉下去,还有什么可怕。最近晚上肯定进来不少野猪,土豆至少被他们祸害了十亩地,我怕它们祸害玉米,晚上才在我们周围烧篝火的。蜂蜜好办,我在茶树那边发现了一个大蜂巢,把你的蕾丝内裤借我一条,我明天给你去搞回来。” 宁馨儿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判断我是变态还是变态。 “喜欢绿的、黄的、还是原味的。” 我和她说过,我最不喜欢黄和绿了,因为我小的时候妈妈用一块黄绿之间颜色的条绒,给我做了条裤子,逼着我穿着去上学,结果让老金带着人哄我,还唱“鸡屎绿、鸭屎黄。”无限次复读。从此,我对黄绿就很敏感。我给她说过这个故事。 “原味的!”我说完就知道上当了。 幽怨的看向宁馨儿,好像被欺负的小媳妇。宁馨儿哈哈大笑,腾的站起来,站在了土沙发上。 “小弟弟快来,有新鲜的要不要啊?不贵啊,两根祖母绿闻一次啊!” “我呸!喝你的白开水去。我明天套塑料袋去,搞到蜂蜜我和大郎喝,蜂王浆我擦自己脸上,我回京后,那个女的让我闻,我就是一根祖母绿。摸一下,给两根。” 世界上吝啬的最高境界,其实不是自己舍不得花钱。而是听到看到别人浪费钱,哪怕是幻想别人乱花钱,都让她心跳加速,肉疼以至于暴走。 宁馨儿举着茶盘就追我“我打死你这个下贱货,你用家里的珠宝,去闻臭女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气死我了。” “你要价两根的,我这是省钱啊!” “老娘便宜大放送了,十次收一根。你先冲个会员,明天起挖100根交会费。再打八折,十二次收一根,还敢和我竞争,我在三里屯怕过谁?” “八折是十三次收一根,帐都不会算,还老板娘呢,切!” 两个人在戏闹间,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嚎叫,宁馨儿穿着睡衣,立刻跑到我的身前,熟练的向上一跃,我赶快伸手抄起,可我没穿装备啊,就我现在的小身板,艰难地用“公主抱”的姿势端着宁馨儿“馨儿,快下来,你重了很多,我抱不动了。” “你瞎说,我哪里胖了。你明天给我做个体重秤,我要是发现没胖,我捶死你的狗。” 她还在我身上吊着不下去。我真的抱不动了,将她丢回了沙发。她一拽我头发,我也倒下了,还保持了婴儿的吃饭的姿势。我也不动了,赖在了她身上。 “你都长牙了,不许吃了!快起来,外面的野猪怎么回事啊。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回来再吃?你烦死了,住嘴!” 我们在外面披着羽绒服,用夜视仪观察。什么也没发现,但就是听见野猪的大声的嚎叫。 “馨儿,陷阱成功了,我们有排骨吃了。” “好啊,我都想吃猪蹄好久了,上次没有野葱,泡的时间也不够,有点臭。这次你好好的烹饪一下,有点黄豆就好了,猪蹄炖黄豆。” “你这是要下奶啊!” “哼!臭流氓,有也不给流氓喝。”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陷阱里,发现了一只二百多斤的公野猪,看见我们又开始呲牙嚎叫,我一弩箭射在它的脖子下面,看见血喷射出来,知道是射断动脉了。让它继续在坑里挣扎,我们背着背篓去赶山了。搞了一筐大松塔,毛榛子,宁馨儿背篓里是蘑菇、松露。我给宁馨儿推上了一棵树,让大郎看护她。 我戴上兜帽,一个塑料袋遮住半张脸,下面用一件衣服包裹,戴上手套,拿着工兵铲,就去茶树那里捅土蜜蜂窝去了。那个蜂窝真的好大啊,快赶上大铜盆了。我刚爬上树,蜂窝就炸了,无数的土蜂疯狂的攻击我,我真的担心塑料袋了,上面被插了无数的洞,有些还挂着蜂尾针和内脏。不管了。今天必须吃蜂蜜,我继续爬,到了蜂巢下面,开始用工兵铲锯树杈。“砰”树杈和蜂巢掉到了地上,大群的土蜜蜂炸起。我跳到地上,点燃了带来的火把,我开始熏烤蜂巢。看见蜂王出来了飞走。我灭了火,拖着蜂巢就跑。 我带着蜂巢在林子里转了两大圈,才没有土蜜蜂追我了,我割下蜂巢。胜利而归。回去找到宁馨儿和大郎,宁馨儿看见我脖子间的衣服上,满是带着蜜的内脏。 “哥哥,这都是什么啊?” “蜜蜂蜇人的毒针。” “怎么还带着蜜呢?” “工蜂蜇人后,就会带出内脏,内脏里有蜜。” “我的天啊,那蜂王是怎么指挥的啊,将士都效死命啊。” “不知道哪个死婆子是怎么指挥的,比赢母厉害多了。这个窝里就她一个女的,男的都是她孩子,太监也是她孩子。都为她卖命。” “哈哈,咱们家哪个窝里,就我一个女的,你算我孩子,大郎做太监,你们都听我指挥,我也是王!” “呸,谁是你孩子!我们大郎也不当太监,爸爸以后给你找个贵妇当老婆。卷毛大长腿,可漂亮了。” “你不是孩子,你昨天无耻的吃什么了?你说!” 我带着大郎赶快跑,要当武则天的女人我们惹不起。 蜂巢里流出了一坛子蜜,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蜂王浆,都挤到一个坛子里了。 蜂巢是蜡质的,我加热融化再用杯子做磨具,有了两个橙黄的大蜡烛,点起来香腻腻的。宁馨儿一口吹灭了蜡烛,将两根蜡烛据为己有。 “哥哥,这是我们新婚合卺的时候用的喜蜡。我们现在不用,你娶我的时候我们点上,多浪漫啊!” “喜蜡不都是红烛吗?哪有用黄蜡的,你真的以为你是女皇吗?也搞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我要真是女皇,我也只要你一个。真的不理解有些女人,我之前去韩国学跳舞。和我的合租一套房子的女孩,太令人费解了。那天我闹肚子,我上半夜去厕所出来看见一个男的从她屋里出来。和我下半夜上厕所出来时看见的竟然不是同一个人,我后来问她,她说都是她的真爱。吓得我第二天就找房子搬了,我真的怕我也是她的真爱。哥哥,你说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分成那么多份给不同的人吗?你别多心,我不是白莲花,我就是好奇。”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不绿茶吗?这不白莲吗? 有时候的宁馨儿我是不认识的。 “我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是搞情感研究的,也不懂心理学。世界挺复杂的。当年的柏芝也没说过不爱霆锋了,出事后他们还在一起挺长时间。宝强出事之后马女士也表示爱宝强,否则为何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男人更复杂,有时和欲望都无关,一个漂亮的东西不据为己有,他认为自己就是失败。李世民娶了李建成的女人、李治娶了他父亲的女人,还做了女皇帝。你说乱不乱。前两年《奇葩说》里讨论开放式婚姻,白领夫妻各自和外人性交往,回家还更激情四射,解决了双方性冷淡的问题。这个问题交给你这个女***的支持者可能有答案。我这种史前的老男人却搞不懂。我小时候在五道口书店可能读了‘假书’,《柏拉图的精神恋爱》,他认为肉体不重要,恋爱是精神层面的。你看过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吗?” “我陪爸爸看过。” “瞿霞不嫁给杨立青,她说过一句话:‘不能把最好的自己给你,那就不如守缺’其实这就是柏拉图的理论。瞿霞是杨立青一辈子的恋人,杨立青娶了瞿霞的嫂子,瞿霞的嫂子心里也永远只有瞿恩。这个作品的作者一定也在‘五道口新华书店’中过柏拉图的毒。” “是啊,我根本无法理解。瞿霞那么爱杨立青,她出狱后,杨立青也没有女人,她竟然绝情的嫁给了立清的同学,这太过分,太假了。编剧是个脑残。” “是啊,你说的对。可有个傻女人就信了,她做了和瞿霞类似的事。这个理论是我少不更事,炫耀时讲给她听的。我毁了她的前半生,所以我有责任来救她。不幸的是我连累了你。” “哥哥,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幸运!我不是小女孩了,我也有过恋爱。我懂什么男人是值得我爱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2章 冬天来了 我们收获了玉米,在宁馨儿的精心照顾下,我们获得大丰收,我们搓下的玉米粒装满了芦席围起的粮垛,我估计超过了600斤。 第一次感觉窝头会如此香甜,吃着它竟有了回家的感觉。馨儿吃的时候默默无语,大郎已经在和我要第三个了,我实在不敢给他了,宁馨儿已经瞪起了眼睛。 “大郎去吃你的土豆去,小公鸡你再敢给他窝头吃,你就和它一起去吃土豆。” 我和大郎,老大看着老二谁都不敢吱声,还吃土豆,要了亲命啊。 “臭鸭子姐姐,我和你商量点事啊?明天你能不能用蜂蜜给我蒸个发糕啊,这个窝头有点硬。” “你想的美,蜂蜜就那么一小罐子,做菜时候才敢放一点。我馋了好多天了,都不敢喝蜂蜜水。你竟然要用它做发糕。你怎么不去做梦啊,梦里你还可以吃蜂蜜芝士蛋糕呢。” “还有天理吗,是我!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搞到的蜂蜜,竟然不让我吃,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么。” 宁馨儿扭搭、扭搭地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怀里,一手拍着我的脸说:“什么是你的你的,你都是我的,来!别委屈了,和姐姐亲一个,比蜜甜。” 哪有这样对付人的,太狡诈了,太坏了。我要去妇联组织投诉你,诱骗弱智儿童。 下雪了,白皑皑的世界,河的两岸部分都已经结冻了。干枯的芦苇上压满了雪,鸭子还在冰水里觅食。对岸有很多的黄羊在雪里刨食枯草。鸭子少了很多,可能去下游温暖之地去觅食了。 我前几天在陷阱前堆了一堆土豆,又抓住一只野猪。那一堆土豆基本被其他野猪啃食干净,冬天对动物来说,真的是艰苦啊。 宁馨儿看上了对面黄羊的皮,现在黄羊的毛很长。可船已经被我拖上了岸,架在两个原木上,怕冬天在水里被冻坏。现在过不了河,必须等全冻结实才可以过河。 在家里没事,被宁馨儿威胁利诱,去挖石头,我在栅栏外面开始挖窑洞,既然都是挖石头,家里多间房总是好的。 “小公鸡啊!要加油了,已经八十多根啦,你再加把劲,就能交全会费了。那时你可以随便闻,你想想你会多幸福啊!” 呸,为了鼻子舒服,我的手可遭罪了,不仅全是茧子,天这么冷,手套单薄,手都被冻裂了。真不知道她要这么多能干什么。洞口我挖的小,里面还算温暖。这里是黏土,基本不会塌方。这次掘进的比较深,有八米深,之前的几次发现,都不在石英石里了,就在较大的硫铁矿上丛生着,这里可能离中心矿脉很近了。 突然土里有出现黄色石头,我拿起来仔细观看。这种矿石,外形为粒状石块,白色带黄,有脂肪光泽。橙色,双锥状晶体,晶体硕大,且尖端呈透明深橙色。这个就很熟了,白钨石。做材料学研究的基本都认识,我的铲子就是钨钢合金,这个石头是炼制钨的矿石,现在中国也有将它切面,作为宝石出售。我将它丢到了一边,这个宁馨儿不会喜欢的,我炼出来钨,我也没有钢,暂时这东西对我没有用。 里面基本就是岩石了,大量的白钨矿石。硫铁矿伴生白钨石,白钨石伴生电气石、电气石伴生祖母绿啊!快挖,哈哈,我发现了璀璨的电气石,电气石在我的头灯里,五光十色,有粉色的晶体、蓝色的晶体绿色定晶体、黄的、红的、紫的、混色的、最漂亮的是蓝紫结合的。里面我也看见了很少一些祖母绿。祖母绿给那眼皮子浅的。这电气石我都藏起来,不能让宁馨儿看见,我要给俞薇薇做一条项链,就用璀璨的电气石,它还有个名字叫碧玺。 我在墙上挖了个洞,将发现的碧玺都藏了进去,今天就到这里。 掩藏了矿脉,拿着三根粗粗的宝石去交差了。 “这三根很粗,算九根。”我拽拽地对馨儿说. “不行三根就是三根,凭什么算九根。”这宁扒皮竟然是一步都不让啊。丢下了做饭的勺子,手指着我质问道。 我无奈的收回捧着三根宝石的手:“宝石都是按克拉交易的,没听说过按根交易的。你不要算了,那天我挖到小的细的给你。这个我送别人。” 宁馨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公鸡,你没良心。我这么辛苦种地养活你长大,你现在小,小的细的给我,将来你长大了见到俞薇薇。大的粗的都给她,你好不要我。你的良心不会疼吗?我每天给你当。。。” “啊!投降!给你了。”我再看宁馨儿脸上哪有悲意,捧着三根祖母绿笑的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完了,我上当了。 “小公鸡,还敢和姐姐斗!今天罚你去陪俞薇薇睡。” 我太委屈了,反驳道:“你要讲理啊!我的白嫩的小手,还不是为你挖石头才磨成这个样子的。” “啊呀!刚才是谁说的啊,别以为我是纯洁小姑娘就不懂你们的龌龊,你再气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船,你就在这里陪我一辈子,生子生女当爷爷。” 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我欺啊。 晚上,我刚躺下,宁馨儿就掀被子钻进来了。紧紧抱着我:“你不摸我,我都睡不着觉,你说这以后怎么办啊!真是伤脑筋。” 终于在一百零八根的时候,宣布下课了。我告诉她前面都是岩石了我挖不动了,矿脉已经让我用大石头堵死掩盖了。里面用铲子很难挖掘,我怕她疯狂了,让我用火药炸,会炸坏房子的。所以我隐藏了矿脉,如果真的需要,我们再来挖就是了。碧玺的出产数量远远大于祖母绿。我藏碧玺的洞挖了有半立方米那么大,塞得满满当当的。 马上就是小姑娘的生日了,我决定给她一个惊喜。用为她从石头里取出祖母绿的名义,在我的工坊里,偷偷拿出一点碧玺,开始用铣床加工,水刀很危险,我没有数控水刀,是不敢精细切割多面体的,我决定都做成圆角正方体,好坏都是我的心意,各种颜色搭配,搞得有点长,总共108颗,头灯里那璀璨的地反光,让我这个对珠宝毫无兴趣的人都心生觊觎。做好的项链,我在身上藏了起来。继续切割石头,好完整的取出祖母绿。 宁馨儿生日那天我下的厨,在有限条件里,耍出我最大的本事。葡萄酒好了,入口虽有苦涩,但丰富的味道,回味的悠长,都让我们忘情。小姑娘也不告诉我她的岁数,我拿出了碧玺,藏在身后,告诉她只能从上面挑选摘取和她年龄数一样多的,其他的她下次生日再来摘取。 当那一百零八颗璀璨的碧玺出现在她眼前时,我可怜的馨儿又一次疯了。她抱着我热情的亲吻,将着一百零八颗碧玺在脖子上缠了三圈,然后给我跳舞,舞跳的大胆而奔放。于是我们就犯错误了,唯一庆幸以及不幸的是,我对这个新身体没有掌握能力。 十二月里最冷的日子,河水完全冻结了,我们三个全副武装,来到那块大石头前。宁馨儿的表情是矛盾的,我刚要开始用水刀钻眼。她就一屁股坐在了了冰上,好像一个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女孩。我连忙跳下石头,去安慰她,她站起来拉着我就走,一路上就是一句话“哥哥,你是我的。我们不走,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建成的家。”看样子,今天什么都干不了了。 回去安慰了她好久,告诉她。俞薇薇也许都不在了,俞薇薇也许又嫁人了,没嫁人也许她还是看不上我,就是真的死赖上我了,我们也让她做小三,给宁馨儿做通房大丫头。我们主要是寻找回京城的路。我的父母和她的父亲都老了,需要我们的照顾。反正空着肚子说了一天一晚上。 一周后,她才同意我去炸掉那块大石头,我将石头钻了一个口小肚子大的洞,怕石头太凉,还丢进碳烧了火,火熄灭后,我将三十斤火药都倒进去了,装好导火索,封闭了洞口。点火,然后跑。 一声惊天动地爆炸,大块的冰面被掀起,水雾漫天,硝烟猛烈。一切都散去后,石头不见了。身后的宁馨儿再次嚎啕。 “馨儿,别哭。我们回京就在西山买个大房子,你去装修,全按你的要求。婚礼你来设计,好不好。到时你给我生一双儿女,我在家带娃你去三里屯打他们的脸,我给你设计一套最酷炫的设备,让其他人骑骆驼也追不上你,好不好?” “嗯,那好。两个有点少,啥时候全面放开啊?俞薇薇到时生几个?对了,她不会生,老公她不会生!呵呵!” “老公,我们走时,这里不要动。我们夏天带好装备,从黑河大峡谷再次进来,在老刘那待一天,我们带个高级飞艇进来,不要带破筐这种,像直升机全封闭可以驾驶的,你带我来这里度假,打鸭子、猎黄羊、陷野猪、盖房子、做茶叶、做酒、造纸、种玉米、种土豆、抓黄鳝、打雕胡、割茭白、打井、挖石头、做爱爱。” 冬日的寒冷里,我们只能在房子的壁炉前猫冬,又一次过量饮酒后,我们再一次犯了错误。 第二天傍晚,宁馨儿一身穿戴整齐。脖子上缠绕着108颗碧玺,她点着了一对黄烛,问我京城在哪个方向,带我一起向那个方向跪下,“爸爸,女儿今天出嫁了,我很幸福,你不要担心我。公公婆婆,我叫宁欣,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了,我会一生一世忠诚卫星,为他生儿育女,教育子孙,儿媳妇给你们磕头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3章 再出发 无论宁馨儿如何抗拒,桃花还是开了。宁馨儿整理了一亩土地,一个人默默的撒下了玉米种子。她这几天总爱流泪。但绝不哭闹。让我的心疼的厉害。 “馨儿,别种地了,我们不久就要出发了。” “不!如果广州哪里也没人,我们就回这里。我们是要吃饭的。如果能回京,我们夏天还来,在这里再过蜜月。就在这里坐胎。儿子就叫王穿越,女儿就叫王挽舟。” “反对,强烈反对,这都啥名啊!” “再次也比你的王卫星强,我的孩子我做主。没让他们姓宁就不错了。对了,哥哥,我是独生女,我第二儿子姓宁好不好。我们满族宁姓本来人就很少的。我爸早就和我说过,能不能请女婿给个恩典,承袭香火。有好处的哦,中考加分的。” 我狐疑地看着宁馨儿。 “哥哥,你看我干嘛!”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爱新觉罗.大老金派来的,计划偷偷怀上我的孩子,然后用孩子威胁我。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丑恶目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当我把我和老金、大老金的故事告诉了宁馨儿,宁馨儿开始是一愣,之后就笑的直不起腰。 “老公啊,坚决不能还给他们啊,他们家从辛亥革命到今天,都没给我家发铁杆庄稼了,欠我家四代了。正好补偿给我,回家你把砚台给我,这是我们皇族的东西,我要传给我满族的孩子。” 我呸!如果那算结婚了,我这也是婚前财产啊。不行咱们去法院问问。 河完全化了的时候,我们乘船去对岸打猎,为最后出行准备物资。 “老公,远处有大牛。我都好久好久没吃过牛肉了。” 我也想试试步枪的伤害力。不知前路如何,我做了达姆弹。钨铜作芯,外面包裹铜皮。这是被海牙公约限制使用的臭名昭著的达姆弹,我发誓了,就这100发,以后再也不做。用弩箭时,我是不敢猎野牛的,我的弩箭放血虽然厉害,但动量不足,杀伤力有限,野牛又很凶恶,实在不敢招惹。 之前在京,有同学和我争论关于弓箭,我说弓箭动量不足,远距离杀伤力有限。看蒙古族表演骑射,都是距离木桩靶标15米处射箭。韩国最好的复合弓,射击145米处目标,完全靠重力插入靶标。靶标下面都是插花的那种绿色泡沫,不知道纸甲是否能穿透。我的同学可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见识广博。当时就提出反对,其在塔吉克斯坦看过国际射远比赛,四五百米只是入赛资格。一千二百米才是赛事记录。无数的大力士参加比赛。我听后哈哈大笑,那是轻箭和高科技箭的比赛。如果让装个发动机的话,还可以绕地球一圈呢。那个破纪录的箭我看过照片,你不如把它看作是一架瘦体模型飞机。箭只上体流线,下体平。可以保证足够的升力,材料还轻。我觉得击中效果也就像模型飞机撞了头。这些是不能运用于战争的。 我在距离大牛200米远处趴下,太近了,我怕跑不过它。瞄准了脖子,激发。一阵硝烟蒸腾,我什么也没看见。宁馨儿在后面欢呼了,应该是打中了。 硝烟散尽,用望远镜一看,牛躺下了,其他的牛也跑了。我们走到近前,牛已经死了,脖子上一个硬币大的伤口,喷着血。这个牛很怪,背上和骆驼一样长了个高峰。我们就地拆解了牛,牛太大,超过了600斤,我们抬不动。 宁馨儿非要完整的皮,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肢解完成,砍下了牛角,牛头,内脏都不要了,分成了八块,我分八次运回船里。 晚上,我们吃的石板烤肉。牛肉香嫩,爽滑。就着葡萄酒更是迷人。那坏女人又喝多了,双手推着亭子的立柱撅着PP,非要在露天撒一次野。不配合还不行,说在自家中院子里,一定要留下一次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听说我要用石头做压舱石,又逼着我去挖碧玺,要用碧玺压仓。她自己熏制牛肉。可哪有那么多的碧玺啊,这条矿脉我觉得都让我刨尽了。实在没有了,她就让装白钨石压仓,说那个也漂亮,在京城也算宝石。虽然不贵,也比运回去大石头好。 明前的时候,我们去采了春茶,又做了二百饼熟普。这个茶比夏茶、秋茶的味道又好了很多,没有较强的苦涩,反而有点甜的感觉。 我们开始收拾装船了,宁馨儿是一切都不放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将家里的井也带上。 洗澡用的木桶、一直当床用的藤筐,因为太大我觉得不要带了。没想到宁馨儿这次真疯了,拼命地拧我掐我,骂我没良心。哪有把女人的婚床丢了的道理,就是以后我们能住上别墅,我也必须和她睡筐里。惹不起啊!拆了船篷,用藤筐做了船篷,洗澡桶先拆成板子,绑在了芦苇上。 整理了三天,才将所有东西捆扎安全,还好,负载正好一半。既稳当又比较安全。 离开那天,宁馨儿没哭,一直保持着笑脸。她说满族传统,出门不能哭,哭了不吉利。她用很多石头堵了两个门。在我们的小屋前,我们三个照了很多照片,她脱下所有衣服让我给她拍照。还让我也脱了和她一起照,我实在没有配合的勇气。“你就不听我的话是?以后我们如果回不来,你会后悔死的,快来,乖,照个半身的就行。对就这样,抱着我,笑。” 河心的石头没炸干净,我们很惊险的过去了。 我在船尾拿着长长的木棍,防备撞在礁石上,我们三个又绑在了一起,再一次成为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宁馨儿用气球布做了三件救生衣,我们都穿在了身上。 过了乱石区,河水流速极具加快,而且拐弯不断,有时落差还很大。我们就像坐在了摇滚过山车上了。我根本就站不住,也就放弃了控制船。听天由命了。我抱着宁馨儿和大郎,躲进了船舱。宁馨儿晕船很厉害,早上吃的都吐了,小脸煞白。 “哥哥,真好玩。比欢乐谷的激流勇进的还有趣呢。就是时间有点长,你用我的祖母绿冲了会员了。” 我揪揪她的翘鼻尖。“我的会费不是都冲给你了吗?哪还有私藏啊。” “呵呵,姐姐告诉你小公鸡,这个可是年费哦,你一年内不消费完,明年要重新缴费的啊。我给你算过得,你还差的很远,我们安顿下来你要加油干啊,不然亏死你。” “你就是个臭鸭子色姐姐,奸商,明年打死也不续费了。” “姐姐会这个。”她在我面前,举着拳头捏了捏。“你离不开姐姐的。呵呵!” 这个坏女人只有说疯话的时候,才能忘了她的难受。 我们中间多次触礁,刮碰堤岸。如果是木筏早就散架了。我们的船缓冲能力超强,撞击的时候我们就颠起来了,但都没有受伤。 过了下午三时,河面平缓起来了,我也赶紧将手从宁馨儿的衣服里拿出来。这女人感觉最安全的心里姿势竟然是我抱着她,轻揉她的胸。这太少见了,科学家研究最安全的心里姿势是像婴儿一样蜷缩着,我遇到危险时,也是下蹲抱头的。 她大概是九尾狐狸转世的,魅惑的厉害。这要是碰到唐玄宗了,李隆基保证早早的就不上朝了,杨玉环还好好的给他做儿媳妇呢。 终于可以欣赏一下两岸的风光了。“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回头望来路,天就是窄窄的一条,翠绿的大山一座连一座,河水在山间飞溅。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天水路,植被又变了,两岸多了阔叶植物。一直未见的猴群在树间穿梭。这里依然是冰川侵蚀地貌,两边的山多是峭壁悬崖。,向下游看去,还是山峰起伏,但感觉高度有了不同,少了奇峻的山,多了馒头一样的山。下游水面宽阔,水势平缓。我们的鸭子大概迁徙到这里了。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处水势平缓、地形开阔之地停船宿营了。这地方就是个很大的湖,我感觉比西湖还要大。我不敢夜行船,这河看着平静,突然就有激流险滩。晚上要出点事,人都看不见。 宿营地很像我们家之前的对岸,两山之间突然出现了平地。平地上水草茂盛,大群的鹿在吃草。“哥哥,你看那边。是孔雀。”不远处的草地上几只孔雀迈着优雅的舞步,在觅食。它们的脖子的动作太优美了。杨丽萍的舞蹈可能只能表现这优美动物的一个侧面,它的闲适还真不是女白领能装的出来的。 吃过饭,我们因为颠腾了一天,十分疲倦。大郎在忠于职守,我们也就放心闭眼,我一闭眼人就觉得在转圈,那种晕眩感让人想吐。就只能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才能稍稍缓解。 宁馨儿却睡得安稳,大概是一路吐够了,已经适应晕眩了。晚饭我们没敢开火,四周情况不明,火光烟雾容易引起窥测。电热壶烧了水,牛肉干就着凉窝头。 我很怕馨儿的肠胃吃坏了,这臭丫头,消化系统有问题,稍不注意就容易跑肚拉稀,在船上要是病了就不好办了。我将被子给她盖好,从她头下抽出麻木的胳膊,将枕头垫到她的头下。她从来都是有枕头不用,非要枕着我的胳膊,每天半夜的酥麻,都让我痛苦不堪。 坐起来,活动胳膊。突然发现下游的山上有点点火光,我拿出望远镜,天色已经很暗了,距离又很远,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但火光不是一处,而且没有蔓延,我确定不是野火,这是有人啊。我清醒起来,不敢睡了,但没有惊动宁馨儿,情况不明不想让她担心。 半夜时分,终于无法战胜困意,睡了过去。清晨的湿雾让人感到从心底的寒冷,被子非常潮,对北方人这简直就是灾难。 宁馨儿早就冻醒了,看我睡着,就抱着大郎取暖。“哥哥,我们做点热的?太冷了。” 我告诉了她昨晚的发现,让她忍耐。我们两眼一抹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如果遭遇大规模袭击,我怕我们很难逃脱。趁着雾气未散,我抓了玉米粉、牛肉松放进了电水壶,开始熬煮玉米粥,宁馨儿找出了咸鸭蛋。 吃过早饭,天光已经大亮。河上的雾气在消散,我又拿起望远镜,前面的山离我们至少15公里,水面平坦,河水流速缓慢,通过那里,是对我们的考验。 我将长枪固定在手边,我拿了左轮枪插在腰上,将五四和弩箭给了宁馨儿。弩我做了改进,加了上弦的力臂,宁馨儿虽然费力,但也可以给弩弓上弦了。宁馨儿腰里别着两个闪雷,脚下坛子里是小号的竹筒弹。 我们开始行船,穿行在河的中心,离两岸都有30多米。我站在船边,用“木篙”给船加速,宁馨儿趴在船篷里,用望远镜观察。离前面大山越来越近了:“哥哥你来看,山上有人。”馨儿指着山上对我喊着。 我赶紧过去接过望远镜向山上望去,果然前面的山上树木掩映间,可以看到木屋。我让她继续观察,我开动了辅助电力,开始用力撑船。船的速度飞快,大山迫近了我们,我看到河岸边停有木排、竹排。 “哥哥,我们去不去打听一下?” “不!” 我依旧快速撑船,山上有人发现我们了,我听到了嗷嗷叫声,有铜鼓敲响了,山上点起了狼烟。今日无风,狼烟一注冲天。 “哥哥,悬崖上有棺材。” “馨儿,这是土人区域,我们语言不通。我们还是快速离开。你弩箭准备好,前面他们如果拦截,你就射击。” 我更加用力,我觉得我们的船都像快艇了。前面很多山都起了烽火,他们看样子就是确认我们是敌人了。 这里的土人很有意思,我们上世纪九十年代,和导师来水城调研项目。当地矿务局的人和我们说路边地上的东西不要捡。要捡必须留下粮食、食盐、布匹。否则就会被毒箭射。 那里的熟苗给我们讲故事,故事就一个主题奚落咒骂诸葛亮(猪老倌)。现在很多人说西南人崇拜诸葛亮,那真是P话。九十年代的强大教育都没感化他们,我不觉得现在的他们是热情款待我们的意思。必须做好战斗准备。 “哥哥,前面岸上有弓箭手。” “你带大郎快躲进仓里,我不叫你出来,你不许出来。” 我有点生气了,要不是这个傻女人非要这个鸟窝,我就不会拆了之前的硬木棚,至少可以为她遮蔽羽箭。宁馨儿知道我的衣服防弹,不是很担心我。带着大郎爬进船的底仓。躲在了腊羊肉的中间。 我继续撑船,可这里河道变窄,河水变深。我五米的棍子撑在水里就露出一米,我没法加力了。十几只羽箭射来,我反身朝着他们,羽箭射在船上,有几只射在我背上,我继续跪下撑船,能快一点就快一点。又一轮羽箭射来,我们速度还是很快的,都射在船舱上。船越来越慢了,水流急了,船却慢了下来,我够不到底了。 他们有人上了竹筏,三只竹筏在追赶我们,竹筏上人不少。这里的竹筏细长,他们竟然有桨,我固定好木杆。来到船尾,趴下,芦苇编的船尾高高翘起,就像公鸡的尾巴,我在空隙间,找到了射击位置,拉开枪栓,塞入子弹,推上枪栓,闭锁上弹口。瞄准。70米,发射。拉枪栓、退弹壳、压入子弹、瞄准、65米射击。连续三枪,都打最近竹筏上的人。那个竹筏减速打横了,我们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我再次测试水深,还是够不到底。船速却不慢,我目测有每小时三十公里。就是方向很靠岸,我要等机会调整。当时黑火药硝烟很大,我无法立刻观察战果。但幸运的是我们在运动的船上,可以快速脱离硝烟,连续射击。70米的距离我不会射空,我有这个自信。家里气枪没上缴之前,我至少打过上千发子弹,买不起子弹,就用铅板自己压。立姿射击20米啤酒瓶盖,百发百中。为此我爸差点把我送进八一体工队。是我妈坚绝反对,剥夺了我为祖国争光的机会。 “哥哥怎么样了?”宁馨儿在仓里急的大叫。 “没事!你好好躲着。” 前边岸上有人,也张开了弓箭,我离他们那边的岸太近了。我们的船可能要蹭那边的岸,必须要拼一下了。我左手持着木杆,右手拿出了左轮手枪,左胳膊抬起遮住半边脸。45米,不等他们射箭,我就连续扣动扳机,连续六枪,他们倒下了3个人。 我可以碰到岸边的地了。低头快速撑船。又是一波羽箭射在身上,胳膊受箭击的地方还是有些疼痛,我管不了了,快速撑船脱离。 河道两边水浅,我成功的靠到了对岸水浅处,加速再加速。船又开始像快艇了。宁馨儿漏出了头,站在船舱里用望远镜观察。 “哥哥,前面,前面!” 我向前一看,两公里远,三四个竹排横在了河里。竹排上有十来个人。 “馨儿你躲在仓里,如果船停了,你就扔闪,再上火药弹。” 我将工兵铲插在了身侧。外挂功率开到最大,继续撑船。竹筏上的人没有估计到我们的速度,现在速度绝对超过80公里,4吨的重量,他们一定没学过动量定律。 碾压他们!我加速。 竹筏上有人跳水了,我也赶紧跳进船舱,手持工兵铲。碰撞没有我想象中的剧烈,芦苇的缓冲减小了冲击瞬间的冲击力。但是动量定律不会错,一阵咔嚓声传来,船速只是稍减。 我装好手枪子弹跳上甲板,离那三具竹筏已经很远了,竹筏都散架了。人都在水里。我继续撑船,加速通过。电力报警了,我关闭了电力,保持充电状态。这里是河谷,阳光只是偶尔照射到我身上,充电非常缓慢。下面要靠自己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4章 水路 宁馨儿又出来了,“哥哥,好惊险啊!我们过来了。” “我们过来了,馨儿你观察后面,我看前面。” 没有了辅助动力,立刻感觉到了船的沉重,四吨重的船。以我这十四五岁的小身板来撑船,还真是费劲啊。船无可阻止的慢了下来。我咬牙坚持,好在现在离那三条竹筏已经很远了。 “哥哥,后面有竹筏在追我们。” “馨儿,给我望眼镜。” 我通过望远镜观察,确实,这次来的竹筏非常的多,层层叠叠,我分辨不出有多少具。距离我们三公里。 “馨儿,你继续观察,离我们近了你告诉我。” “多少算近啊?我不会测距。” “清楚看见他们的脸。” “好!” 我继续撑着船,船很重,我现在的状态,不可能跑过他们,唯一有力的就是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只要阻挠他们,不要快速追上我们,拖到天黑,也许就有机会了了。 我坚持,我的命,馨儿的命,大郎的命都在我手上了。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真的没错,我不想在这里引用科学数据了,但我真的离不开馨儿了。 我刚和她认识,只觉得是个与我不同时代的女孩,她的青春洋溢让我倍感愉快。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都是她在我身边,无条件地支持我,帮助我。让我心生痴恋。两人合卺之后更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她的安危早已是我用生命来捍卫的使命。我的胳膊已经脱力了,我不在用胳膊的力气,怀里抱着木杆,腰腿用力,奋力地下压,走。艰难地在甲板上行走。 “哥哥,我清楚看清他们的脸了,他们好多的人。” “馨儿,听我说。用步枪射击,两发一次,然后观察。” 我将望远镜焦距调到了一公里,她能看清,说明竹筏据我们一公里。 “我打不准的。” “没事馨儿,他们人多密集,总会蒙上的。”啪。。啪。。。 “哥哥,我打中了,他们乱了。” “打得好,馨儿。他们再靠近,还是两枪。” “哥哥,他们越来越近了。” “开枪”啪。。。啪。。。 我还在坚持,太阳就在西山边上了。 “哥哥,很近了。你来开枪,我去撑船。” 我急忙跑过去,用望远镜一看,真的很近了,四百米。我趴下了,开始寻找目标。这些人都披着棕衣,头上裹着麻布,中间有个黑衣人,唯一的一个黑衣人,就是他了,我放下望远镜。子弹已经装好,准星里我瞄了黑衣人的头上一寸,稳定呼吸,慢慢扣动扳机,四百米,我没试过。我需要一点运气。 枪在无意识状态激发了,好。这是最佳的激发状态,如果你硬扣动扳机,精细射击你一定会失败。这是我一千次气枪射击的经验。准确射击都是在呼吸平稳时,无意识激发的,就好像走火。这都是比赛射击的经验,战争中,移动目标稍纵即逝,那是军中神枪手的舞台,我没有资格进入呢。 那人翻身就倒,这次我在硝烟缝隙里看见了。退弹上弹,射击。救助他的人倒下了。再射最近目标,啪啪啪啪。一共打了六枪,竹筏群乱了,撞击了,有人落水了,哈哈,都撞在一起了。我起身,从馨儿手里接过撑杆,继续撑船。 “哥哥,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来,我的宝贝馨儿,来和老公亲一个。” “你想死啊,快撑船。安全了再亲。小屁孩儿,不知道轻重缓急。” 天黑下来了,河道变窄了。水流急了,我们的船也快了。我不再撑船了,我已经完全脱力了,任凭船在河上随波逐流。 宁馨儿喂了我压缩饼干,让我睡一会,她拿着夜视仪观察敌情。我眼一合,就睡过去了。 醒来时,天光已亮,宁馨儿披着褥子,抱着大郎还在观察,船又慢了下来。 “馨儿。你没叫我。” 她回头冲我甜甜一笑,好像完成了一个最大的心愿。 “哥哥,我发现了农田。还有房子,就在半个小时前。” “在什么位置?” “就在水边,土地都不大,就在河边的山坡上。你看前面还有。” 果然,晨光里、山坡上,是一片刚出苗的绿油油田地。这里是农耕民族了,农耕民族一般都比游猎民族好交往一些。 我心稍安,船慢慢前行,天光更亮了。我让馨儿去休息,她就是不肯。而且拿起了火药弹,警惕查看四周。 七点多钟,我们看见了房子,石木结构的房子。泥墙黑瓦,门口有栅栏,河边有石板,石板上站个老头,痴呆呆看着我们的船。我立刻撑停了船。老人一身麻衣,右衽短衫,腰系布带,灰色肥大的麻裤,脚穿草鞋。我看得出是古装,但是这个衣服那个朝代汉人贫民都是如此穿啊。 “大叔,这是哪啊?”我高声问道。 老头看见了我船头隶书的繁体馨儿两字,神情稍安。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一句没听懂。 “哥哥,他说的是客家话,我很多也听不懂。我来问问他这是哪里?” 馨儿开始和老人交谈,说了很久。 宁馨儿说“他说这河是盘水,他们这地没名,村人姓洪。这村叫洪禄村。” 我看了一下周围情况,这位置在村头,离村子其它地方至少有五百米,正好适合打听情况。我从罐子里掏了有二两盐用纸包好,让宁馨儿拿上一条腊羊腿。将船靠岸放下石锚,我拿了工兵铲,手枪,火药弹。示意宁馨儿带好武器,让大郎看船,就下了船。在岸边将缆绳系在树上。 宁馨儿先将羊腿递给了老人,老人推辞。又说了一大堆。 馨儿解释“他说家穷,没办法交换。” “告诉他,送给他,还有这盐。我们就去他家喝个热水。” “你就会做赔本买卖,败家子臭老公。” “小气的要命,一点都不像爱新觉罗.大老金,你们是一个民族的吗?” 老人接过纸包的时候惊到了。连连施礼感谢,请我们去家里喝水。 他的家里有个老太太,有个半大的男孩。老人让老太太烧水,打发男孩出去了,我心里就是一咯噔。眼神提示宁馨儿注意,我也将手枪保险打开了,我准备问几句话就走。 “馨儿,问他这是哪个国家,皇上姓什么?” 馨儿问了,老人回答他什么都不知道,让小儿子请村老去了。他们世代生活在这大山里,听祖辈说是汉朝时候到的这里。 不大一会,半大小子请了两个老人来了,老人的衣着和之前的老人一样,只是新旧的区别。见到老人们,我躬身抱拳作揖为礼,这是和电视里学的汉礼,对不对就不知道了。两个老人行了同样的理。然后开口问我。我还是听不懂,宁馨儿和他们对答了一会。 “他们问我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我告诉他们,我是满族人,从山里来。” 我捶死她的心都有了,不行不能捶死,还是舍不得,有时间换个方法惩罚她,让她下不了地,走不了路。 “告诉他们,我们是汉人,汉末避难躲进大山修道。” “你是汉人,我不是。我祖上是巴图鲁。” “馨儿,别闹了,这很危险的,按我的话说。” 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和老人说了,老人们很高兴,第一个老人将我送的盐捧给了村老,村老更是高兴。说了很多话。 “他们感谢你,说他们祖上也是汉末避难到这大山里的。” “问他们朝代,这里地点。” 问过之后,宁馨儿一脸的惊诧“他们说是这里属于乌蛮。没人管理,就有个村名。问我们从山上下来,是否遇到僰人。僰人凶猛,不要招惹。” “告诉他们,我们没有遇到,我们告辞走了。”村老听说我们要走,连忙挽留,要吃过午饭再走。我坚持离开。作揖道别。 这时外面,大郎急声吼叫,我连忙护住宁馨儿出门,河边有一壮汉领着十多个麻服的年轻人,手持棍棒锄头桑叉,有人要上船,大郎高声恐吓。 我右手持枪,左手拿着工兵铲。对面的人离我们二十多米,叽里呱啦吵叫着。我身后的老人大声呵斥。领头的壮汉大声反驳,身后的祖老不说话了。我艰难的判断着形势。 “雷!” 一个引燃的火药弹从我身后飞出,我急转身抱住馨儿卧倒。 “噹!”巨响传来,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我抬头看见三个老头满脸是血,站在那里傻了,我转身看,地上东倒西歪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更多的人在地上打滚。 我拉起宁馨儿,向前快走。有个人拿着粪叉子,跌跌撞撞冲我们来了,我抬手就是一枪,前额上酒杯大的一个窟窿。后面的老头在高喊,没受伤的人让开了路。大郎在撕咬两个上船的人,大郎受伤了,一条腿抬着,一个缺了手指的人再向外爬,脖子上两个血洞。船上那个被大郎死死咬住脚脖子,那人痛叫着,用木棍打大郎。我抬手又是一枪,打中他胸口,又是一个大血洞。 我让馨儿上船,自己去解缆绳。有个妇人拿把柴刀扑向了我,我飞起一铲将她的手打的骨断筋折,妇人疼的倒地大声咒骂哀嚎。 我上船,拉起石锚,木杆撑船离岸。再向上看老头门口聚集了几十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拿着棍棒,大声地恐吓。船慢慢加速,我手持长枪,警惕注视四周。慢慢地村子越来越远。我开始撑船,船速越来越快。 馨儿抱着大郎,大郎身上都是血。“大郎怎么样?” “大郎瘸了,血不是它的。” 我心里还是担忧。我再看船舱里的死人,人是个壮汉,上肢尤其发达。看样子大郎受的棒伤不轻啊。大郎在宁馨儿怀里一直冲我摇尾巴呢。这真是一只可以托付的好狗啊。我看离村子已经很远了,去仓里抱出死尸,上下一摸,空无一物,我将尸体丢进水里。我继续撑船,这里河道宽阔,水流缓慢。 “哥哥,我给大郎摸过了,应该没有骨折,它的肩甲受了棒伤,腿应该没事。” 但大郎的腿还是不敢着地,只能蹦着到了我身边使劲摇尾巴。 “大郎,好狗。” “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大郎,好儿子?妈妈给你拿肉吃。快来,别理臭粑粑。” “馨儿,你刚才怎么就动手了,还扔那么大的雷。你的力气小,这会很危险的。” “他们人太多了,小号的扛不住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就丢了颗大的。那些人说僰人的烽火升起了十几处,一定是我们得罪了僰人。他们要用我们和僰人换猎物。而且说我们有一船的咸肉,我们肯定有大量的盐。那个村老开始禁止他们伤害我们,说我们也是汉人。后来听说我们有大量的物资,就不说话了。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真的好险啊,我估计到一般山村都缺盐。但没想为了一点盐,人就可以杀人越货、谋财害命了。这里的人和土人长期为邻,人也一定是复杂的,我们就像一只白白的大胖羊,我们船里的财货,包括我们这只独特的船,都会引来别人觊觎,哪怕他本不是盗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这里竟然是乌蛮,可这乌蛮、白蛮从汉代叫到宋朝,就是个代称,当地都是土司化,这到底是哪个朝代啊?我越发的糊涂了。脑子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换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馨儿,给我唱首李煜的相见欢。” “谁是李煜,李玉刚吗?老歌手我都不认识,我熟悉欧美的。” “笨死了,无言独上西楼,你不会唱啊?” “明明是邓丽君的歌吗?还李煜。蔡幸娟都算你靠谱!音乐白痴。” “你是无知且无畏啊,我在心里写了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佩服。送给你了!请笑纳。” “小公鸡你敢欺负姐姐?” “怎么样,捶我受伤的狗吗?你下的去手吗?” “我!” “我什么我?嘚儿,驾,喔,驭。的喔,我知道你爷爷是赶大车的,你说过了。” “你!” “你什么你,大泥巴的泥吗,我知道你浑身是泥,挺臭的。” “我和你!” “你和我干嘛?我是清清白白的小伙,你是一脸黄斑的大嫂。你和我干嘛?我们不般配。” 我用话堵得她直打嗝,笑死我了。 没想到乐极生悲了。 “哈哈,不般配是?回京后,我就去医院,唉!我把我自己缝上。你就是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我也不给你揦开,我憋死你。” 看着我的苦瓜脸,她笑得像个得胜的小母鸡,开始冲我扭PP跳舞了。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坏女人的计策太毒了。其采用了美人计、苦肉计、反用空城计、上屋抽梯计、隔岸观火计、釜底抽薪计、关门捉贼计、打草惊蛇计、擒贼擒王计、树上开花计、无中生有计、假道伐虢计、李代桃僵计。这是兵法大家啊!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宁馨儿。 “小公鸡,你看我干嘛?” 我二话没说,将篙放好。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朗声说:“仙姑是兵法大家,孺子对仙姑的韬略十分敬服。孺子愿效张公旧事,为仙姑提鞋三次。请仙姑考验孺子。传孺子绝世兵法,孺子一定光耀本门,将您的大名传扬万世,请收下孺子仙姑。以后我们就师徒相称。对仙姑,孺子绝不敢再亵玩。请不要再使用苦肉计了。” “张公,张什么公?什么旧事?干嘛给我提鞋?” 宁馨儿在假装惊慌,太厉害了,这又是一计啊:假痴不癫计。神了!瞬息间,奇计迭起,幻化无形。我再次坚定了拜师的决心。我要有毅力,这就是黄石公对张良的考验,我要更恭敬。 “张公是汉朝开国功臣张公讳良,字子房。其在圯上幸遇黄石公,得受《太公兵法》,凭此书得以辅佐刘邦定汉家天下八百年。创煌煌伟业。后世更留下孺子可教的名言,孺子请黄仙姑收下弟子” “小公鸡,你疯了?你好好说话,姐姐骗你的,姐姐不缝上了。每天都给你用,好了!” 呜呜,这又是两计啊:指桑骂槐计、偷梁换柱计。肯定是遇仙啊,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和谁急。 “不敢,孺子绝不敢亵渎黄仙姑仙体。请黄仙姑对孺子之前亵渎仙人行为加以痛责。” 哇!黄仙姑哭了起来,我还没想明白黄仙姑用了什么计呢。黄仙姑就撩开上衣,哭着说“小公鸡,你别吓姐姐了,姐姐就是和你开玩笑呢。姐姐不给你还能给谁。快吃!吃了你就会好了。” 我的上帝啊,这是第三个考验啊,比三次提鞋难多了。可我竟然没通过第三次考验。 我觉得自己吃饱了的时候,宁馨儿两手扶着我的头,轻轻摇头“你就差一点,孺子不可教也。” 完了,前功尽弃了,失之交臂了。我深恨自己啊,怎么就这么馋呢!回京城一定买个婴儿的口咬胶挂在胸前,再有仙姑考验我,我就嘴含口咬胶,拼命也要抵抗住诱惑,获得传世奇书。 我在甲板上无精打采的撑着船,对自己的‘遇仙不得’的遭遇,深为遗憾。宁馨儿懒懒的躺在船篷里,她昨夜未睡,现在刚刚睡醒。 “小公鸡啊!其他的计姐姐都大概明白了。你再给我讲讲无中生有、假道伐虢、李代桃僵三计,这三个故事你是讲了,我也听明白了。可这和我当时说的话有什么联系呢?”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坏了!忘记过滤了,为了证明宁馨儿的高深不测,我都给说了,现在怎么圆啊?神啊!你帮帮我! “这个、那个,你要从形上考虑问题,体很重要。但形是对体的描述,对体的总结。是体到用的程序保证,当然了,事物是辩证的、矛盾的。矛盾是源动力,矛盾推动了万物的发展变化。。” “你给我闭嘴,你政治课没有我们老师讲的好。。你就老实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躲是躲不掉的。” “这个、那个,哈!是,我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想法,当时太快了,我其实什么都没想明白。就随口背了起来。我现在重新给你背一遍。我敲黑板了,这是重点。期末要考的。你做好笔记。宁大郎,别光顾着吃,坐好了,右手坏了,左手也可以写字啊。。” “你闭嘴!” “好!我闭嘴。” “小公鸡,我告诉你,姐姐可不是小姑娘了,姐姐是妇人了。姐姐最近学习了很多了新知识(或者是新姿势,当时没听清),姐姐也可以做到心中五马了。你的邪恶的小心思,逃不过黄仙姑的法眼。你就是个喜欢‘脏的、臭的’的臭变态。不过嘛,你要是表现得好,听话。让我舒心、让我满意。在我不方便的日子,也可以让你试一次。说好了,我不喜欢就停止,不许硬来。” 哦,因祸得福了,哈哈哈哈,去他的仙姑、去他的兵。我才不想万世留名呢。我就和我的馨儿过我的小日子,足矣。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5章 哥德巴赫猜想 逃离了两次追杀,让我们更小心了。大郎其实伤的挺重的,平时活泼好动的大郎,除了吃喝竟然趴了一整天。 “哥哥,大郎没事?” 宁馨儿坐在大郎旁边,轻轻摩挲大郎的头。 “我觉得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他的食量没减,也没有呕吐、便血,我觉得他内脏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它刚成年,骨头肌肉可能不是很坚韧。但肩甲的位置我们无法给它固定,你还是用止痛喷雾给它喷一下。” “哦。我怎么有了回到医院的感觉呢?你就像骨科医师,我就像实习小护士。大郎就是我们的患者。” “不对啊!你为什么问我啊,护理专业也是要懂些基础医学的,你是在耍我?” 宁馨儿听到我的话,脸色变了。痛苦写在她的脸上、沮丧、失落、伤心,我也被刺道了。 这个很污的女孩,平时大大咧咧的,你说什么都没问题,怎么我随便的一句话,会如此触动她呢。我忙放下撑杆,到了她的身旁,将她揽到怀中。宁馨儿在我肩头哭泣,那么的可怜、无助。无论我如何安慰,她就是唉唉的哭,我的脸上,脖子里都是她的泪水。 “好馨儿,不难过。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回来。我打的他骨断筋折,打的他满地找牙,打的他六亲不认。你还不解气,我就给他脑袋上开个大洞,和今天拿叉子那个人一样,好不好!你今天睡得少,我来摇你睡觉。” 我把她像婴儿一样抱起,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臂弯,虽然就像抱个炸弹。我慢慢摇她,她蜷缩着就像个婴儿。她之前骗了我,她和正常人一样,无助时也是像个婴儿。我唱起了摇篮曲。 睡小宝贝快安睡 你的黑妈妈在你身边 梦中你会得到许多礼物 糖果糕饼啊随你挑选 等你睡了我就带上你去到天宫 在那天宫百花盛开万紫千红 黑人小天使们快乐无穷 你躺在树荫底下 安睡安睡做个幸福的甜梦 等你睡着了我还要送你一顶花冠一串花圈 你戴上了它多漂亮 上面有星星和太阳闪烁着明亮的光 上面有星星和太阳闪烁着明亮的光 戴上了它多漂亮 上面有星星和太阳闪烁着明亮的光 上面有星星和太阳闪烁着明亮的光 这首歌,我是在一部美国电影听到的,电影里身为奴隶的黑人母亲抱着自己的女儿,在轻声吟唱。歌声响起时,我觉得一道圣洁的光就照在了母亲身上,她就是天使,上帝派来,守护孩子们的天使。 我当时不是流泪,是抽泣。电影院里所有的人都在流泪,这是人性善良的回归。 我给她唱的,是英文的。中文的一样让人感动,你如果感到无助时,可以听听,歌曲的名字是《睡小宝贝》。 宁馨儿在我的歌声里睡去了,脸上的泪还在,她一定在医院里受过创伤,我只能慢慢地给她力量,让她脱敏、适应、摆脱。我少年时的伤害,就是这样自己慢慢舔舐的,虽然每一口都带着有毒的血。 船儿依然在顺水向前,我决定不停船了。我不知道盘水是不是北盘江,我希望它是。我们除了在早晨时看见的农田,现在已经天黑,我也没有新的发现。山又密集起来了,山里出现了大量的竹林。这说明海拔降下来了,高海拔地区竹子是不生长的。 我也考虑找个安全的地方,用竹子做个床弩。我们的子弹不够多。我当时想,我们又不是战争贩子,我本善良,我只要自保能力。一百发子弹难道还不够吗?我们还需要杀多少人。杀人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可能是血腥的电影看多了的缘故。我觉得我还很残忍,从不想给攻击我的人留活路, 这和我的儒家学识大相径庭。我一直是个矛盾体,为此我还怀疑过自己人格分裂。我的儒雅和残忍绝不同时存在。他们两个就像出租司机,倒班开车。我甚至觉得我有第三人格,现在的我就是我幻想出来的,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幻想,只有这样,才能有科学的解释。 我一定是在盗梦空间里,我的朋友就职于一家美国公司,他们在搞个一个新产品,将两个人的梦结合在一个场景,主要应用于婚介。 我觉得我和宁馨儿就是他们的试验品。很有可能,我记得我在大悦城喝过一杯奇怪的饮料,从那时起,一切就开始奇怪了。会不会他们的产品上市了,我被消费了。 我的母亲很关心我的婚姻问题,她对我的单身行为十分着急。经常找人给我介绍各式各样的女人见面。我采用各种方法抵抗。会不会母亲大人给我报了名,让我成为了小白鼠。宁馨儿也可能被她爸爸坑为小白鼠。我们就被拉进这个场景里了,开始了冒险之旅。 那问题来了,醒过来怎么办。我们可是都啪啪过了,两人重新认识时,还能握握手说“第一次见面,认识你很高兴吗?请多多关照。”吗? 这其实只是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才严重。 在这个场景里,我是了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我觉得有些东西没变小。但我的面貌就是个小孩啊? 那问题来了,原本的宁馨儿该是什么样子啊? 我的天哪、我的神啊、我的佛祖啊、我的道祖啊、我的上帝啊! 想象一下如果我们醒来,重新见面。咖啡厅卡座对面坐个160斤的女胖子,瓮声嗡气的对我说:“我就是你梦里的宁馨儿。在梦里,我知道你喜欢‘脏的、臭的’,我的优点就是不爱洗澡,我觉得我们最合适,我能满足你的需求。”我该怎么办啊! “宁欣,你醒醒!快点醒醒。” “老公,天都黑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少废话,宁欣。现在审问开始,你必须老实回答。不老实回答就打屁股。” “你魔障了,还敢叫我宁欣。” “少废话,来大峡谷前,你是否去过朝阳大悦城。” “去过啊!那时没事,我总去逛!” 啊呀,她竟然去过。 “第二个问题,在大悦城你喝过一种奇怪的饮料吗,酸甜还有很浓的草本香草的味道?” “喝过啊,她们说是用真的香草做的,当我的面将一点褐色的香草豆荚打碎,泡入了百香果水里。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喝。那一杯饮料花了我两百多呢,要不是有人给报销,打死我也不会喝。” 不好了,她竟然也喝过。 “谁、谁、谁、谁给你报销的?”我开始嫉妒了,嘴也结巴了。 “还能是谁,你啊?” “你瞎说,不老实,先来打屁股。”我啪啪就是两巴掌,手都有点疼了。 这女人的脸竟然慢慢变得红润,眼睛眯起,嘴微微半张。这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这绝对是在梦里啊。现实里你狠狠打了一个女人的PP,她肯定是要报警的,怎么会是满脸情欲的样子呢? “宁欣!你要清醒,我问你的问题很重要,是我们回到京城的关键,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快受不鸟了。” “那你再问?”那轻柔的小声,挠的我的心七扭八歪。 “你还没说谁给你报销的呢?” “呵呵,小公鸡吃醋了,姐姐喜欢。” “正经点!快说,不会是什么组织或者公司请你喝的?” “呸!哪有那好心人呢。给我报销的不就是你吗?你给我们钱,让我们准备装备,我就买了点衣服、化妆品。我看还剩钱,觉得贪污你的不好,我就喝了杯饮料。老公我和你说,真的好喝,下次你还请我喝,好不好?” “不好!我给你钱是买装备的,那装备呢?” “我和姐们借了点,用完了还她们就行。干嘛要买新的,就用一次,不划算。” “宁欣,你太鸡贼了。” “鸡贼也是你老婆了,后悔啊!晚了。我第一次啊,可是流….” “闭嘴,下一个问题。之后你是不是遇到很多的怪事?” 宁馨儿在认真的想,两个眉头紧锁:“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那天我觉怪怪的,喝完饮料后,我爸给我打了电话,说的话稀里糊涂的,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说托人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高大、英俊、多金、学历高、京城人。就是岁数稍大,很早之前有过婚史。他看了照片很满意,说那人在三环内有大房子。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东。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人家那条件,美女们还不打破了头往上冲啊,还要找人介绍。这不奇怪吗?” 妈呀!我的亲妈呀!你这是要坑死亲儿子啊!你当年说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难道是真的吗? “哥哥,我突然发现,我爸爸找人给我介绍的男朋友,和你有点像啊!又高又帅,还高智商。” “少废话,还有什么?快点交代。”我抓狂了。 “没什么了,我们第二天不是就出发了吗?”哼哼,这就对了。张老肥!你和我妈合伙坑我,我和你没完。我用宁馨儿内裤上的皮筋做弹弓,我把你们家的玻璃都打碎,以解我心头之恨。 “张老肥!我知道你听的见,你收了法术。我绝对不和你计较。我很满意这个女人,你可以和我妈收钱了。你只要放我出去,我给你谢媒钱!快点啊,兄弟撑不住了。” 我在船上大喊大叫,除了宁馨儿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这个方法不行,也许他们还没能高深到能看见我们的梦。他们就是安排了个时间段,到时候就醒。不行,用老祖宗的办法试试,刚才的试验就出了问题,我确认因为是在梦里打了宁馨儿的PP,所以她不疼,还满是情欲。我必须以身试法、亲力亲为才能得到第一手材料。 “宁欣,你来掐我大腿内侧一下,用点劲。” “你说的,疼了可不能怪我啊?” “少废话,快动手!” “啊。。。。” 我确认了,我是真的疼。 但这也证明不了不是在梦里,这个我也可以做到。我本科时就能用意识指挥了开关门了。听起来玄幻,不用指着门说“芝麻开门”,只要你一想开门,门就开了。你一想关门,门就关上了。神秘不神秘?夸张不夸张? 其实一点都不神秘,我给大家揭秘,让科学家们无地自容。我当时准备了两张黑色图片,上面一个画白色圆圈、一个画红色三角,头上戴着脑电波采集器。人看见白色圆圈和红色三角时脑电波是不同的。经过小球、傅里叶变化……就是经过一大堆算法,就可以知道你看了白色的圆圈还是红色的三角。计算机就可以通过单板机,指挥门的开合了。 我这个设计被运用给瘫痪病人了,自己翻身。我得了学院奖,学校卖专利赚了钱。现在只要在我的设计上,加个电击,你一样会疼。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张老肥是谁啊?” “宁欣,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们被相亲了。张老肥就是那臭媒婆。” “真的吗?” “我觉得是真的,我也去了大悦城、我也喝了那饮料,之后就怪事不断。我妈也在给我找女朋友。我的朋友张老肥在研究用梦景连接男女,用于婚介。让男女先在梦里认识,在一起生活。如果他们的潜意识里相互喜欢,不包括任何物质需求的相互喜欢,那么就介绍他们在现实里见面,否则就结束。收费很高呢。我母亲和张老肥很熟。你爸爸给你介绍的偏偏就是我。你说我们不是被相亲了还能是什么?” “啊呀!太好了哥哥,我们亲一个庆祝一下,相亲成功。我还一直担心公公婆婆不喜欢我呢。” “等一等!你给我等一等!宁欣!这个问题你真的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啊!真的不要骗我啊!我的小心脏受不了骗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告诉我真相。” “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你。” “现实里,你真的长得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的体重不是160斤?你的体型、肤色、胸的大小、 PP的大小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吗?还有。。那里也是一样的吗?” “呸!你这个臭流氓,不喜欢人的心灵,就只喜欢肉体。你是禽兽、还禽兽不如。呜呜。” 完了,绝对被坑了。被赖上了,我还逃得脱吗?我现在跳河是不是第一选择啊。不行啊,这恶婆娘学过三十六计的,好像是我刚教会的。她一定怕我逃走,早就用了周瑜的铁索连环计,把我和她以及狗拴在了一起,我逃不掉啊。这可怎么办啊? 宁馨儿看我不理她,她平时只要哭,我就一定会哄她。看我绝情如此,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次她的表演有漏洞,我一眼就看穿了。她用的是笑里藏刀、借尸还魂二计。 “嘻嘻,老公啊,我和你说,你喜欢肉体也没什么的拉,这个肉体就是我的,你见过我原来样子的,现在只是年轻了几岁,其他你关心的PP啦、这两个肉肉啦、下面啦都是一样的。” 哼哼,说话多有技巧啊,可你骗不了我,我可是刚刚学习过黑格尔哲学的,思辨能力让你无法想象。女人的三样东西外形当然长得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妖精或者人妖。 宁馨儿看我一脸狐疑,就又急又气了,对我拧掐并用。在那一刻,我终于觉醒了。深刻地认识到心灵更重要。以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认识到是不行的,疼啊!真的疼。 那接下来怎么办,停止游戏吗?停船,放弃抵抗,或者不吃饭,饿着等死。还是继续游戏呢?要是我的猜测是错的呢? 张老肥的研究被我批判的体无完肤。技术思路就是错的,这个项目20年内不可能成功,成功也是我做出来的。不是相同的场景刺激、一点点致幻药剂、脑电波频率叠加,脑电波正负反馈就能解决这个世界难题的,这个难题比哥德巴赫猜想还要难,张老肥的智商还是算了。别给美国人浪费钱了。但会不会有第二种可能呢,张老肥吹牛了,他不是首席科学家,首席另有天才,他就是打杂的边缘人物,难题被攻克了,我被相亲了。 “老公。”我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 “我觉得我们不是在梦里,不仅是疼感,还有饥饿、寒冷、味觉、爱爱时的感觉都能模拟出来吗?”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这太难了。 “还有就是,你来看照片。” 宁馨儿递过来她的手机,里面有张照片是我们第一次会议胜利召开的照片,老秦夫妇,孤城老弟、一对杀马特、馨儿、我同框。 “哥哥,那时我可没喝那饮料,你喝了吗?” “没有,我比你早喝一天而已。” “我们那时就见过面,我爸爸也没给我说过你。我就是在网上瞎逛,看到了你的帖子。我之前根本就不上那个网站的,就是那些小股东总找我商量卖店的事,我烦了,想出去散散心,才去驴友网站的,是我第一次。以前去国外,都是做背包客的,一人出行。” “是啊,馨儿你分析得对,我最近可能脑子出问题了,就爱瞎想。”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6章 身在何方 “呵呵,还有你不放心的问题。我带你看看我的照片好不好。” 之后宁馨儿就不管我是否愿意,就带着我看她的照片。 “你看这些,是我在三里屯唱歌时拍的,我是160斤的大胖子吗,我之前才80多斤,现在让你喂得有点胖,可也绝对不会超过100斤。” 我忙点头承认错误。 “这些是我在韩国学跳舞的照片,PP漂亮不漂亮?” “漂亮绝对的漂亮!”她穿着紧身的跳舞服,身体曲线显露无疑。 “这些呢是我在世界各地旅游照的,小姑娘好看不好看?” “靓,这个小妹妹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我愿意付酬劳给你哦!”我用不着调的港普调侃她。 “讨厌!” “这是你吗?”照片里是一个身穿护士服的文静小姑娘,就是眼里有些忧郁。 “是我,那年我19岁。” 我伸嘴亲了那张照片。“亲亲我的白衣天使,小姑娘,你不知道,你不久后就会落入一个无良大叔的魔抓。好心疼你哦。” “老公。。你坏死了。” 她之后的几张照片突然翻得很快,但有一张照片虽然就是一闪而过,我的视觉残留里却停留了一个画面,我知道我的右脑功能不知不觉工作了。 右脑功能开发好的人,都可以快速记忆。那些世界记忆竞标赛的记忆大师,都是右脑图形记忆的大成者,我曾经和我的一个同宗的世界记忆大师交流,提出了我的困扰,他说我少年时,没有经过系统地训练,就会出现失灵现象。 照片里的她穿着暴露的睡衣,性感迷人的在床上照的自拍,但她忽略了一只手,角落衣服里的一只手。那只手看着十分短粗,一个男人的手 。之后的照片都是她学生时代的,我看到了他父亲抱着她的照片,但就是没有看到她的母亲。小时后馨儿就像个洋娃娃,漂亮极了。 “馨儿,给我生个像这个一样的女儿,好不好。” 馨儿双手捧着我的脸,静静的凝神看着我,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就像两串美丽的珍珠。 “好。” 她扑进我的怀里吻我,然后放声痛哭。我真的不知道怎样的伤痛,伤害过馨儿。 船在夜色里行进,四周青山宁静,峡谷灰暗。夜啸的猫头鹰今夜也不来打扰我们。流水不时翻个浪花。月亮的倒影一直就在船头的水中,无论我们的船如何努力,也无法破碎她的美丽。我们两人静静对坐船头甲板,馨儿抓住我的双手。她今夜很奇怪,就一直看我的脸。 “哥哥,初次见面我就觉得好熟悉、好熟悉的样子。现在越看越觉得我们像认识了一个世纪。我甚至知道你再长大一点该是什么样子,我没有翻看过你以前的照片,可我就是知道。你信吗?” 我点点头表示相信。 “还有你的手,我也好熟悉的样子。我好喜欢这只手摸我的感觉。” 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但我知道我的表情没有变,还是和煦的笑。 “你的手怎么这么长啊?” 我的手像母亲,她说我是垃圾箱里捡的。可是她的手出卖了她。我们两人的小指和一般人不同,都只比无名指短一点。我的右手可以跨钢琴的11键,左手10键。俞薇薇为我不去学钢琴,不知叹过多少回气。 曾一次在咖啡厅,那时她已经第二次嫁人,突然和我耳语:“卫星我们生个女儿,不用你养,你就当自己去捐献了精子。我想要个长手指的女儿,我要把她培养成钢琴家。” 我对给人戴绿帽子毫无兴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是儒家弟子不敢违背。她拿过来一个奶昔的瓶子,对我说“去洗干净了,到厕所给我取回来,我急等着用呢。” “在哪用,你懂点科学好不好。环境不对,很快就失去活力的。” “你给我,我就到厕所用。你的东西不会这点时间都不行。” 我告诉馨儿,我的手指像母亲。可我心里的那根刺在泛滥生长了,我觉得自己无聊,可就是不舒服。我就是个无耻之人,自我鉴定完毕。 “哥哥,你和我说过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她惨笑,看着我。“我知道你有所发现,我可以告诉你,你愿意听吗?” “不!馨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相亲相爱,我觉得就够了。别揭伤疤了,你流血,我的心也会流血。” “好!你今天不愿意听,我就不说。但有一天我一定要告诉你,不管你是否喜欢听。这是我的救赎。”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我困得不行了,就去睡了。宁馨儿说自己睡多了,睡不着。拿了杯子接了酒,带着大郎在甲板上独饮。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没人,我被惊到了。连忙寻找。顺着绳子,我看到宁馨儿醉倒了,抱在大郎在底仓和“腊羊肉”睡在了一起。我连忙将她们抱回来,她吐过,吐了大郎一身。我给她们擦拭干净,给宁馨儿盖上被子。大郎安置在她的身旁。 天已经大亮了,我们还在山间穿梭。河水越来越宽阔了。但我发现了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每小时我都会对河流方向定位,对船速进行测量。船速使用的海船测量的方法,绳结法。也就是传统船速的说法,几节。节就是绳结。我在纸上画了我们经过地段的河流图,因为是一小时一取样,精度很差。睡觉时、打仗时都没测量。可昨天到现在的出了问题,广州在我们的东南,我们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竟然一直向西北行进。我们到底在哪啊,这条河到底通向哪里啊,这真的是我熟悉的地球吗。我还在迷雾里。我需要研究,我需要思考。 我发现了水的变化,这里河面变宽阔,船速却在加快,河水变得有些污浊。 今晨是下了点小雨,我不敢在夏、秋季行舟,主要是惧怕夏季的洪水。春天北半球的雨水总体不大,是比较适合行船的。 就在这一段河道里,大量的小河支流汇集进这条河,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对,汇集来的支流我都有观察,河水不是浑浊的。这应该是是上游的问题,很可能是冰川大量融化,造成了春季洪水。 我不敢再研究判断了,昨天夜晚,我没有看到山上的火光,这里山势陡峭,这里地形看起来并不适合古人居住生活,我判断被袭击的概率不大。 宁馨儿还在醉卧,我也不和她商量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错了我们不过是耽误了行程,对了就避免了舟覆人亡,我冒不起这个险。 我的前方两公里处,在我右手4点位置有一条大河汇入,河水清澈。和这条江在前方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色水。我不能等了,我决定去那条河里躲两天,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行程。 到了两江汇合口,我费力的转向。船很重,水势澎湃。人一直在山谷行舟,电力只充了一成,我一直不敢使用,怕到关键时刻没电可用,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我必须克服强大的水流,逆流而上。我打开了电力,奋力停船,艰难转向,向着右后方的清水河慢慢行去。电力消耗很快,毕竟能量是守恒的。唯一运气的是这条支流,水量不大,水面平稳宽阔。我逆流撑船只有500米,电力就耗尽了。 我把昨天船上吃宁馨儿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在江边的泥滩上靠了岸,丢下石锚,我跳上泥滩,身子竟然陷进去一大半,我的胸部以下都在泥里。 我不是船工,我没经验,没有用木杆测试泥地的软硬情况。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手里攥着缆绳,腰里和宁馨儿绑在了一起了。坏消息就是我刚才撑船,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我实在没能力将自己从泥里拔出来了。 我紧紧抓住缆绳,因为我觉得自己还在下陷。可我手的力气刚才也用尽了。我将缆绳在腋下系紧,来阻止我进一步下陷。教训啊!同志们啊,血泪教训啊!我想放开手,让自己平静的在泥里站一会,恢复力气了,再将自己拔出来。可在放手那一瞬间,我更深的陷了进去,绳子是有弹性的,你觉得你系紧了,在身体重量,泥浆吸引双重压力下,我还是下陷了一个行程,行程不大,半个脖子进去了,我在泥外面仅仅露出了头。 幸亏的我穿着外挂,虽然没电了,但碳纤维胸甲的支撑,让我的身体没有被泥压迫,我还可以发出声来。刚开始我没喊叫,是因为我奇怪的心里。我说过,看到那张照片后,我的心里就是怪怪的。 我一定是女权主义者打击的对象,别客气,女暴力者,你们找对目标了,我就是,向我开炮,让炮火来的更猛烈些。 我可以温文尔雅的对待这件事,如果宁馨儿不是无意展示了照片,我可能都不会产生任何的波动。男人就是奇怪的动物,真的太奇特了。我决定回京后放弃材料学,主要研究社会学,因为这太有趣了。 答案是否定的。有人说你举得例子不当,是诡辩术。是的,我没贴切举例就是等你的反驳,这是辩论陷阱。 我开始举例了,新闻报道有多位女士因和前男友的啪啪视频曝光而轻生。女权暴力者,请听我说完再骂。我完全同意女人是受害者、男人是施暴者这个结论。同意、肯定、完全肯定。女权运动一定会推动社会进步的。我只是剖解男权的心理构因,没有照片,没有视频,男人现阶段进步到了可以假装不知道。只要一出现自己女人和前男友的啪啪照片、视频,男人就突然疯了,他就变受害者了。有不有趣?滑稽不滑稽? 舆论会同情他,他老婆太放荡了,你看她还叫床。(男人的评论)和她丈夫会吗?(女人的评论)丈夫感觉压力巨大了,冷暴力、热暴力出现了。女人死了、男人抑郁了。 我也是男人,也在这个社会里,而且没有努力学习女权主义教材,思想落后,造成了我心有芥蒂。醉酒的女人更让我不自觉的远离。第一时间我没有喊叫,现在我是没办法了,哪怕是仇人我也会寻求帮助的。 “宁欣!”我这么喊不是疏远,是这样声大。不信你就试试。 她没回答我,我不知道她昨晚喝了多少。 我把大郎给叫来了,大郎低头看见我的情况,我让它去叫馨儿。这笨狗,却听不懂我的话,也不大声报警。它就咬着绳子,用三条腿拼命向上拉我。就那一刻,我就知道大郎是我一生的儿子。 我的眼泪在崩流。 大郎就是条刚成年的狗,肩甲还受了伤。我带着机甲电池超过了180斤。大郎就咬着绳子一步不退,拼命拉扯我。我的肩膀漏出来了,大郎咬着绳子呜呜的叫,我抓住了芦苇束了,大郎轻松了许多。他大声叫起来,终于惊动了宁馨儿。 我听到了跌跌撞撞的声音,宁馨儿惊呼。她探头看我,自己差点掉下来。她大哭着和大郎一起拽我,我的一条腿出来了,我用脚勾住了芦苇束,我完全脱力了,大口喘着气。她们两个也轻松了很多,边拉着绳子边大喘气恢复体力。 我们这个姿势维持了三分钟,我觉得我能最后一搏了,大喊一声,两臂单腿用力我努力向上爬,我感觉到了巨大的拉力。我翻到了甲板上,一下就失去了意识。我潜意识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嘴唇的疼痛。我感觉到了按压,嘴里的吹气。这个女人笨死了,还是护士,溺水和应急休克都分不清楚。我再次进入了休克状态。 我再次醒来时,就感到剧烈的晃动。好像在水世界的冲浪池一样。 看到我睁眼了,宁馨儿兴奋地叫起来,大郎的大舌头可不客气了,愉快的给我洗了个脸。 “大郎!你讨厌死了,你再抢先亲我老公,我就不给你吃饭。” 宁馨儿拿条湿毛巾给我搽脸,大郎愉快地摇尾巴。被擦完脸的我,又被这个坏女人学着大郎样子亲了个遍。 “馨儿,怎么这么晃啊。”我感到很虚弱,费力地问她。 她和大郎努力扶我坐起。我发现自己已经被换过衣服了。我向水里望去,我天啊。两百米外那条大江是黄河吗,泥浆翻滚、浊浪排天,那宏大的气势让我感觉自己身就在黄河。 我庆幸自己的决定,让我们避免了船毁人亡的悲剧。这老天对我们这一对人儿考验不断啊。 “馨儿,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你刚晕倒时就开始了啊,那边的河开始变黄,半个小时后,你掉下的那个地方就被水淹了。然后就铺天盖地的水就来了,就一直和现在一样了。” 我感到运气啊,是大郎和馨儿救了我,不然我就遭到灭顶之灾了。 “馨儿,你和大郎去提起石锚一点点,保持三秒钟,就放下。我们试一次,在这里太晃人会受不了的。” 宁馨儿帮我垫好后背,让我保持坐姿。她和大郎去拉石锚。大郎真的贴心,一叫他就瘸着一条腿随宁馨儿去拉石锚。石锚被拉起了,船窜了出去。没错河水倒灌了,我们至少前进了20米。 “馨儿,再来!” 馨儿和大郎几次努力后,我们终于只是上下晃了。从组合晃里逃了出来。 我们向上游前进了至少一公里,晃动程度减小了很多。唯一不足的,就是我们到了河中心下锚。我想我恢复了体力,还是要靠岸。到地上落落脚也是件幸福的事啊。 宁馨儿小脸累的红扑扑的,“哥哥,我没用。船太晃,我没法给你烧热水,你的衣服也没电了,我们就有一些喝的净化水了,我用嘴温暖了来喂你喝。” “馨儿,不用了。我喝凉的就行。” 宁馨儿根本就不接受,坚持给我喝圣水。我能告诉她我有洁癖吗? 呸!我好像真没有洁癖。按宁馨儿的话说我还喜欢脏的、臭的呢,这是污蔑,绝对的污蔑。有时间我一定和她掰吃清楚,正式告诉她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不然一个读书人的高大形象就轰然倒塌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7章 故事 宁馨儿开始给我讲我休克后的故事了,善于拍马屁的大郎,在她身边不住地点头、摇尾巴加以赞赏和作证。 “哥哥,我开始以为你溺水了呢,毕竟要从最严重的开始排除我看你嘴里,没有异物。我给你解开机甲,给你按压,人工呼吸。我发现你呼吸正常。我就刺激你虎口、人中。你还不醒,我以为我判断错,就又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动了动眼睛就又不动了。我当时吓坏了。我垫高了你的腿,测试了你的心跳,体温。你的体温稍低,心跳正常,我还怕你有内脏出血。就检查你的全身皮肤,全身没有淤青、紫瘢。我给你盖好,你的体温逐渐正常,我听见你打小呼噜了。我觉得你可能是累的昏倒,医院处理是要输葡萄糖的,我的皮筋你给做弓箭了,我就用你最喜欢的一条内裤给你绑胳膊上了,给你点滴了500cc葡萄糖。然后你就开始说梦话了,说‘馨儿,别晃了,晕。’还说‘馨儿,别走。’我当时是可以弄醒你的,那时水很大,我确实害怕了。可想还是让你多睡会,有利于你的恢复。我就一直观察水,直到它不再上涨了我才放心。” 这小丫头还是挺能干的。我感谢的亲了她的手,把她手一直放在我的嘴上。 “馨儿几点了?” “下午两点半。” 馨儿钻进了我的被子。趁着我虚弱,把我的枕头抢走了,我是想大声喊“抢劫”的,她把她的小胳膊垫在我的头下,一下、一下拍我的胯骨,一边唱童谣: 风来了,雨来了, 雷公敲着鼓来了 你敲敲,我敲敲, 敲的雷公弯了腰 你砸砸,我砸砸, 砸的雷公呲啦牙。 看我侧了身,继续拍着我的背,唱童谣: 小板凳,一仄歪,小两口打架要分开。下关东,到口外,撅搭撅搭又回来。回来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妞儿睡了留一个。 一会又换成了铁片大鼓: 一轮明月照花台,如今晚的风气阴盛阳衰。有一位阔大爷脾气是最好色。。。 这个就真的不能忍了,都把我唱成坏人了。我决定不再理她了。 “哥哥,别为我生气了好不好?” 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昨天生气了,也不听我解释。我难过了一晚上。我恨死自己喝醉了,我差点失去你了。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她扑簌簌地流泪。 “世界这么大,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遇见了你。我都想和你融化在一起。你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那个人渣连你脚上的泥都不如。别生妹妹的气,妹妹那时傻,不知道今生会遇见你。我留着照片就是为了记住教训,在我迷失时知道世界上还有无耻。” 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的讲述了。我真的抗拒听这些,因为我被他人的故事伤害过,那次听故事我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最怕女人给我讲和前男友的故事。喜欢爱情故事我可以去看电影,但我不喜欢自己是电影里的角色,做主角也不喜欢。 可我现在没办法,我虚弱,拒绝的力量都没有。在一个女人的怀抱里听她故去的爱情故事,让我觉得分外尴尬。我不是该拿一包爆米花,坐在沙发上,听到精彩处,大嚼一番的吗?或者掬一把同情泪。高声吟诵:“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来的潇洒、写意。 “我在妇产科实习完,被分到了外科病房。就在那里认识了那个人。他也刚分到外科病房,做住院实习医生。因为都是刚去的,就走的比较近。每个女孩其实都有个才子佳人梦的。女孩不是生下就势利的,我经营酒那么久,哪里的女人除了风尘女,就是‘钓凯子’的。可你和她们交往久了,你就会知道她们也都曾有过爱情梦想,不过是曾经的经历磨灭掉了幻想而已。我当时也是如此,那个人出身小地方,家境贫寒。是他们那座城市的高考状元,唯一考入北医大的考生,而且是本硕连读。我就想他能在我的帮助下,成为知名的外科专家,我该有多么荣耀。毕竟主任夸过他的手,是外科医生的手,短粗有力,可以稳定的操作。当时科里还有个副主任,刚离婚,是科里的外科明星,可以做很复杂的手术。那个人很色,经常性骚扰护士,年轻护士都知道。但也没有过激行为,就只好自己忍着。” 宁馨儿沉默一会,擦了眼角的泪,接着诉说:“开始交往还是挺愉快的,只是他不让公开我们的关系。医院规定,夫妻、恋人不能在一个科室工作。这个人只是非常的自卑,讲本科时的女友嫌弃他家穷,就离他而去。给负责分配的老师送不起礼,就分到这个二甲医院,副主任嘲笑他说话的口音,护士长无理由就否定他的护理建议。我虽然不喜他整日的抱怨,我那时被猪油糊了心,人都不会思考,竟然觉得是有人嫉妒他,才让他满腹委屈。就更关心他。我们第一次去了宾馆,他几次都失败了。他请我原谅,说自己可能是因为紧张。他关了所有的灯、窗帘,结果还是不行。他在宾馆开始砸东西、大喊大叫疯了一样。我这时才发现这个人是没有理智的。我赶紧从宾馆就跑了,发短信告诉他,我要和他分手。那之后他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暴虐、残忍、猜忌、恶毒、凶狠。什么都往我身上用。我开始躲他,他就四处纠缠。一次他在楼道里,拦住我说他找到方法治疗了,让我和他去试。我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会理他。第二天他就去我宿舍闹,说我害了他。后来在法庭上才知道,他给自己用了拔牙用的麻药,结果造成了终身的损害。非说是我逼他用麻药治疗的。一天我上晚班,那个副主任值班。半夜没事,大夫护士都是在值班室睡觉的。他喝多了来病房撒酒疯,非说我和副主任在值班室耍流氓。当时值班室还有其他护士的,不是我一个,都是趴在办公桌上小睡的,随时要起来给病人换点滴的。当时赵姐去换点滴去了,就我和副主任在值班室,他就诬陷我,我骂他。他推开劝阻的副主任,一把就抓在我的身下。。。还是副主任奋力推开他,叫来了保安。他就举着和我在宾馆的照片,向所有的同事、患者说我多淫荡,骗他的感情。医院让我去妇产科检查,宣布他停职,等待医院处理。我去妇产科检查,大夫说我软组织撕裂损伤。我千不该万不该,打电话告诉了我爸爸。当天,我爸就用刀捅了他一刀。法庭庭审,我出庭作证,他没敢来,公诉人起的诉,他附带民事要我爸爸赔偿他50万。法院判了,判了我爸爸三年,民事赔偿医药费什么一万多。我辞职了,我没脸再做护士了。哥哥,这就是我的故事。你可以看看我手机里的判决书、证据、警察笔录,你就知道我遭遇了什么。我最幸运的是,你是我第一个真正的男人。哥哥,别生气了,真的不值得。好在爸爸出狱三年了,在里面也没受罪。” 我偷偷一算,馨儿今年25啊,骗我22岁,这个不能忍,要惩罚她。 “馨儿,你骗我!” 宁馨儿满脸的泪,听我如此说,开始哆嗦起来。我赶紧用我所有力气抱她,其实也没什力气,太虚弱了。 “你今年明明25,骗我说是22。这个我不能忍,等我有力气了,家法伺候。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相公,奴家不敢了。打人家时小点力气,奴家怕疼。”宁馨儿笑了,她知道我心结开了。 “想听我给你说说嘛?” 我坐起了身,靠在了叠起的羊皮上。 宁馨儿和我并排坐着,缕缕头发,轻轻说“你说,我听。” 我理理思路说:“我听了你的叙述,觉得你可能不仅是遇到了变态,还应该是个遇到了情感控制。这些人其实很善于运用人的弱点进行攻击。恋人相处时,对方的言行会让我们感到不舒服,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是哪里出了问题。其中的一种表现就是你所说的。他们会自称是受害者,是无责任的失败者——‘千错万错,不是我的错!’他们还会利用我们的善良和同情心。他们会说‘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昨晚一直工作到半夜。我知道我应该告诉你我所承受的所有压力以及我有多累。我可能都生病了。’这些都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是的!就是这样的。他总是说为了给我幸福生活,他是如何的累。” “所以你不要那么介意,那时你年纪小,是被变态给情感操控了。” “他不仅是变态,他是人渣!我和他说了,我们结束了。他还一直纠缠我、恐吓我、跟踪我、他最后还想害了我。” “好了,馨儿,忘了这些。这些人是不值得我们记忆的。你真的生气,老公回京用铲子拍扁他,给我的好馨儿出气好不好?” “不要!我不能为了这样的人脏了你的手。我说了,他连你脚上的泥都不如。你救我,保护我,宠着我。我没认可时,你从没主动碰过我。我知道你尊重我,把我当成你的恋人,而不是禁脔。” “是啊,人是要相互尊重的,还好你摆脱了。要是变成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梅婷,你说那样才多可怕。一个男科患者而已,我们可怜他,等老公挣了钱,去开个男科医院,咱们给他治,让他变成真太监。” “是啊,老公,我真的后怕啊。还好我的苦难换来了你。” 。。。。。。 “对啦老公,你刚才说等你挣了钱,你告诉我你去哪里挣钱啊?” “你放心!我有一船财货呢。有黄金、祖母绿、碧玺、半船白钨软宝石。哈哈哈,我要变阔大爷了,本大爷的脾气就是好色,我开个男科医院,带一群小护士给你报仇雪恨。啊呀。。” 宁馨儿这恶婆子,趁着本阔大爷身体虚弱,用家法伺候了我。 “你打我,我都给你记小本上了,以后加倍奉还。” “加倍是!姐姐满足你。”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说闹,都忘记了吃晚饭。累了就相拥着睡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8章 遇人 天刚微亮,我们就被剧烈的晃动惊醒了。我一看远处的江水,我的天哪,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又像是万马奔腾。水势竟比昨天还猛烈。我们的船停泊在支流的河心,江水倒灌,我们又开始了组合晃。 “大叔,我们怎么办啊?”馨儿边穿衣服,边问我。 我向上游望去,上游左侧有条小河,看着受倒灌影响不大。 “馨儿,我们躲到上面小河去?” “好是好!可你刚恢复,这船重,你也撑不动啊!” “我的机甲呢?” “昨天我擦洗过,一直固定在后甲板晒太阳了。” “好馨儿,来!让本阔大爷亲一个。” “去你的,干正事。”我到了后甲板,一看机甲电量,45%,足够了。 在馨儿的帮助下,快速穿戴好。拉起石锚后,我都没撑船,船就被浪推向了上游,我瞅准机会调头转向,进入了小河。怕小河口还是受潮水影响,向上游前进了一公里。 这里风平浪静。小河很窄,现在也就十多米的样子,水深三米。如果不是潮水倒灌,怕也就有两米。 我们的船轻,满负荷,吃水也就是五十公分。所以我也不担心搁浅,船靠近岸边我丢下了石锚。我这回学聪明了,用撑杆试探了土地硬度,才跳下了船。 小河两岸都是大片的竹林,哈哈,现在是春天,我们掉到福窝里面了。扶着馨儿下了船。几天了,终于脚踏实地了,那种踏实感也真是久违了。 在竹林里,我们先寻察了一下,这里没有任何人的遗迹。竹子没被刀斧砍伐过,地上没有道路,没有用火的痕迹,我们两人的心也因此而大安。 上船后我们就没开过火,在小河边,我们点起了汽化炉。宁馨儿开始炖干牛肉了。这个馋婆娘,这干牛肉还不知道啥时能吃呢。 “馨儿,这牛肉要好久才能熟呢?” “小公鸡,姐姐就是要想吃牛肉炖土豆,不要你管,你饿了就先吃压缩饼干,姐姐今天必须吃到土豆炖牛肉,都想死我了。” “大郎,和爸爸去挖竹笋,咱们吃竹笋炖腊肉,馋死你哪蠢妈妈。” “你不给我吃,本黄仙姑又要用三十六计了,憋死你。” 我和大郎可不敢远离馨儿,就在她五米以内,寻找竹笋。其实哪用寻找啊,到处都是竹笋。春笋不同于冬笋,冬笋是埋在地下的,春笋是刚长出地面的笋,我们挑嫩的砍了五六根。 “老公,懒死你得了,就床上有劲。那么多竹笋,我们晒成笋干不好吗?大郎去监督你爸干活。” 大郎的伤好了很多,右腿可以轻微着地了。没办法,夫人发话了,那就干呗。好在周围太多竹笋了,我砍了很多。 “小公鸡吃什么饭?你再去挖个灶,这个牛肉要炖好久的。没有火做饭了。” “馨儿,我们吃竹筒雕胡饭好不好?” “好啊!你多做点,我也好想吃竹筒饭了。” 我在地上搭了灶,船上拿下来陶盆,开始做腊肉炖春笋了。锯了四节小竹筒,将淘好的雕胡和水一起倒进竹筒,用个木塞堵好,一起丢进了汤锅。 在等待美食炖煮熟烂时,勤劳的馨儿开始剥竹笋了,让我看着火。 大郎突然对着竹林大叫起来,我第一时间,抄起了身边的步枪,上弹,寻找目标。 馨儿连忙上船去找装备,还大叫:“哥哥,快退回船上。” 大郎瘸着腿窜了出去,不远处竹林传来男人的大叫声:“疼啊!救俺。”有女子的喊声、哭声。 “馨儿,你听出了吗?是汉语吗?” “哥哥,是,他喊的救命。河南那边口音。” 我呼哨了一声,大郎停止了扑咬。“什么人?从竹林里出来。” 我继续瞄准竹林方向慢步退后到了船边,宁馨儿在船上,已经支起了强弩,腰上别着火药弹。“快看住狗,这畜生咬人可疼可疼的了。俺是带着孙女采药的,可别让狗伤了俺孙女。” 我示意馨儿准备,我叫回了大郎。 一会从竹林里一瘸一点地走出了个破衣褴褛、背着竹筐的人,看不清岁数。人很瘦,瘦的就好像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犹太人,颧骨高耸,满脸的皱纹,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花白的胡子很长,黑的多白的少,头上盘着整齐的发髻,用一根藤条簪子插紧。 我没敢放松“还有人呢,一起出来。否则我放狗了。”我大喊。 “小哥,莫要放狗啊,里面就是俺的两个小孙女。她们的衣服都是破来,莫脸出来见人哪,小哥勿怪啊。” “嫩是啥人?”宁馨儿高声问。 “闺女,俺们是老乡啊,俺是采药嘞。闺女也是洛阳人内?莫放狗啊,林里就是你两个妹妹,和你小哥说,莫伤了她们。” “你不要骗我,这地方怎么会有洛阳来的采药人?”我高喊。 “闺女,俺们是好人,让您哥放下那棍子,你也放下那弩。俺孙女闻道了饭香,俺就想和嫩们换点粮食。孩子们好久都没吃过粮了。” “哥哥,怎么办?” “这里是哪?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我收了长枪,从腰里拿出了左轮,打开了保险。宁馨儿也放下了弩弓,抽出了五四。 “小哥,说起来话长啊,主上被流放,俺们随家主至此。” 我开始兴奋了,终于碰到明白人了“这里是那里?” “俺也不知这是那里啊,我带着两个闺女和家主失散了。走进这大山,俺也不知道去处啊。” “我问你这是那个国家。” “小哥,俺和嫩一样是大唐人,这里是那国俺也不知道啊。” “大哥,是唐朝!我们穿越了。” “唐朝有好多个,什么前唐后唐南唐北唐。我们还是不知道,我来问他。”我客气起来,手枪关了保险。手里拿着枪,双手抱拳,作揖。 “老丈,刚才得罪了。先祖避晋末乱世,遁入山中。山中不知岁月,不知天下事久已,我携妻回乡祭祖,路过此地。误伤老丈,罪过、罪过。请稍坐,我为老丈疗伤。” 老人也抱拳作揖回礼,姿势标准潇洒。“无碍,吾为医者,可自行医治。少年不必挂心。” 老人坐到了炉火边上的石头上,捋起了裤管,自己开始审视。这个大郎没轻没重,咬了四个大牙印,都有些出血。好在没下死口。老人在筐里找草药。宁馨儿拿来了碘酒,纱布。 “嫰莫动,这药专治红伤,俺给你抹上。” 碘酒抹上时,疼的老头大叫,老头不让宁馨儿给他治了,从筐里掏出草药。我一看,哈哈,这不是三七吗?倒真是对症啊。老人也没炮制,用嘴嚼烂,糊在伤口上。看到宁馨儿手上的纱布愣住了, “此为何物?”老人问。 我告诉他“纱布,专门裹伤用的。” “如此之白,何物所造?” “棉花。” “不曾听闻啊,产于何处?”这老头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 “极西之地。” “碎叶之西?” “然!” “老丈,现在大唐是何年?”该我问了。 “离开东都时,是嗣圣元年,如今已过三年,怕是嗣圣三年了?” 我正在脑子里这个年号,没想到不学无术的宁馨儿发言了。 “哥哥,是唐中宗李显年号,我看过武媚娘传奇的。那年号用了一年都不到。他弟弟就继位了,又被他妈给废了。他妈做了皇帝。” “啊!”一声大叫,老人坐到了地上,大张着嘴,好像看见了魔鬼一样。 我四处巡视,未发现异常。“你怎么了。” 老人嚎啕大哭“陛下啊!你怎么就去了啊!那毒妇又毒杀亲子了。” “老丈,谁死了?你先别哭,好好说话。” “令正言,唐中宗李显,不是陛下驾崩,何来庙号?” 我狠狠地瞪了宁馨儿一眼,她竟然还了我一眼。我都记在小本子上了,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 “老丈,误会矣。细君妄言,我责之。”老人狐疑的看着我们,让我明显感到他在审视两个坏人似的。 我知道我们的衣着、装备、谈吐都令老人感到奇怪,不知道让他想到了什么,防备起来。但可能是困顿的久了,还是希望得到帮助,就地对我们说“俺这里有半筐好药材,能不能换点粮食。无论多少,给些就行。” 对老人的遭遇我是同情的,找了个空瓦盆,就将老人的药材倒在了进去。然后将老人的背篓递给了宁馨儿,“馨儿,把雕胡给老人家装满。” 馨儿一直就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女人,将背篓装的满满当当,有二十多斤,递给了我。我双手恭敬地递给老人。 “老丈,你看可够。我夫妻粮食也不多,您就当救个急。” 老人千恩万谢,背着背篓进了竹林。 “哥哥,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我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洪水好像还有扩大的趋势,现在决不能到江上去。我又看了看身边的这条河,心里有了定计。 “馨儿,我们先搬到对岸防备。我看那老人不像是坏人,但还是防备些好。这条河有三米深,从对岸进攻我们,我们可以依托船来防守。没几十条性命他们过不来河,过河了,我们也可以开船到支流去躲藏。好了,我们转移阵地,大郎警戒。” 我们将采摘的竹笋装进船里,两锅炖肉、汽化炉都装上了船。我将船撑到了对岸。在对岸我先砍了一根长十几米的竹子,装在船上。我的撑杆五米,经常探不到底,我们之前的家没有竹子,太长的实心木头我也拿不动。在对面的竹林继续做饭,大郎负责警戒。 “哥哥,你刚才用眼睛瞪我了,我又没说错什么。” “你还说没错,你还瞪了我一眼呢,我都给你记小本上了。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两次李代桃僵。” 宁馨儿伸出食指,做了个花都谢了的手势,气的我这暴脾气啊!拿她一点没辙。 “馨儿,我们说好的,这次要像一滴水,滴入大海的。你怎么能忘了呢?” 宁馨儿恍然大明白了,一拍小脑门;“小公鸡,姐姐一激动就给忘了。我不是突然知道我们穿越了,我激动得吗?哥哥,你想办法当皇帝,我还从来都没当过皇后呢。” “去,一边凉快去。还当皇后呢?我要当皇上,一定封你做个小答应,白天负责倒尿桶、晚上给皇后推屁股。” “呸!你敢!要是这样,我黄仙姑作法,满宫的女人,我都给你变成人妖,我急死你。” “馨儿,武则天时代挺恐怖的,我们还是尽快找人,找到人我们再找机会逃回京城去,我还要开生殖医院给你报仇呢。我们还要开个大酒,我认识京城的几个著名大妈,她们手里的模特老漂亮了,二四六都去咱们哪坐台钓凯子,看那个敢和咱们争生意?呵呵!” 我眼里好像浮现出了一堆的小山包,口水都流下来了。馨儿发现了我的一脸猪哥样,狠狠踩了我一脚“我回去就卖了酒,我包个山,你不是喜欢鸡吗?我给你养一万只,你每天负责给它们铲粪。” 我浑身打了一阵寒战,清醒过来,咋把实话说出来了呢。不行,我们都太缺乏训练了,如果这里安全,不妨多待几天,针对唐朝,我们做出预案,像训练特工一样训练自己。以备悄悄潜入,绝不造成半点嫌疑。 “宁欣同志!” “到!”正在剥竹笋的馨儿,立刻挺着小胸脯立正站好。 你说我们卫生组织有多强的教育能力啊,都六年不做护士了,素质还如此之高。 “经组织研究决定,派遣你和王卫星同志假扮姐弟打入大唐内部,获取情报。解救无辜受害女青年俞薇薇,然后伺机返回。你是否有完成任务的信心和勇气。” “有!”宁馨儿高声回答。 然后就出了问题,宁馨儿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你让我们假扮什么?” “姐弟啊!还能是什么?” “呸!我们一对恩爱夫妻,你竟然让我们假扮姐弟,你是什么居心。要拆散我们吗?你想插足我吗?我告诉你,你痴心妄想。你什么组织的?把你们领导叫来,我向组织投诉你。” “馨儿,别闹了,我和你说正事呢?我们必须提前进入角色,训练自己,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大唐社会,否则让人当怪物给抓起来,将我们奉献给武则天。我还有当面首活下来的可能,你这么漂亮,她嫉妒你,还不把你喂了老虎了!” “老公,我们为何要扮姐弟,我们本是夫妻。我们就扮夫妻,我呸!我们是夫妻。我们就是参加个真人秀!” “我知道!你别激动。不是你看着比我大五六,啊不对,是两三岁吗?怕人家不信我这小孩子能娶这样的大美女吗?”我的汗都下来了。 “这还差不多!你就和人说,我是你家的童养媳,一看就知道,你从不看女频小说。女频小说里好多童养媳大姐姐培养小相公的故事,可好玩了。就是没我们好玩,磨磨唧唧的,哪像我这样勇敢。你第一次吃松露,晚上老顶我,我打开手机一照,你顶个大帐篷。我偷偷拉下你内裤,我的天啊!我用手机一比,竟然比我的IPhone pro 还长出了三指。我就知道我的小相公已经培养好了。” 我呸,我说第二天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呢,原来自己被看光了。“好,我们角色就定为夫妻了,还省的多开一间房,浪费钱。我们今天制定计划,你把你看过得《武媚娘传奇》仔细给我讲讲。中学历史课这段内容太简略,就是一些武则天的变法、文化发展之类的。我连李隆基如何夺回李唐天下的都不知道。紧接着就是安史之乱,这历史书的编纂有问题,还让不让人愉快的穿越了?” 过去宁馨儿只能在音乐、舞蹈方面碾压我,现在发现自己比我知道的多,小脸兴奋的都红了起来。我在旁边开始在手机上用思维导图软件写训练计划了。宁馨儿蹲在瓦盆前翻看药材。 “老公你快来,你看这些是什么?” 我走过去,看见宁馨儿举着个八角。我仔细查看里面的药物,有两个大荷叶包,里面分别是八角、花椒。三七我认识,还有肉桂,其他的我不很熟。有一个黑黑的树皮看着眼熟,我拿起闻了闻。 宁馨儿问我是什么。 “杜仲!还叫胶树。可以产橡胶,和橡胶树产的橡胶分子成分完全一样。” 宁馨儿快速眨眨眼睛,脸有点红问我:“小公鸡,这个产的胶可以做TT吗?” 我玩味的看着她,想看她羞涩的样子。她的脸是越来越红,但忽然挺起小胸脯:“我还不是为你,你这大色狼。你总想变态的事,我必须捋直你,不然我有做同妻的风险。你表现不好,我收回上次说过的话了。”哦!被反咬了一口。 “这胶有点怪,常温下是硬的。我们实验室做过橡胶变性,用生物酶使其常温下变软,最后效果和你给我的橡胶管类似。现在培养生物酶,我们现阶段没有条件,今后我们有条件我给你做。你是喜欢超薄的还是胶粒的。” 宁馨儿红着脸跑过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我没真正用过,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都不喜欢,就喜欢你没有包装的。我听说药店新出了一种安全无副作用的药,如果你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我就吃药,好不好?”这样的老婆不宠是不对的,会被天打雷劈的。 宁馨儿加入花椒、八角、桂皮的牛肉炖土豆终于好了,我们就差生抽、老抽了。吃饭是件愉快的事。对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更是如此。结果两人都吃撑了。大郎大着肚子也懒得动了。馨儿挎着我的胳膊在水边散步。一首、一首放着音乐给我唱歌。 她唱《下山》的时候,开始跳舞了,舞跳的搞笑。是花架子武术加舞蹈。当她第二次使出武功;左手一招太极拳,右手一剑刺胸前时。被我破掉招式,一把抱在怀里。两人吻了那么久,肆意缠绵、难舍难分。 “哥哥,我一定被你精神控制了,我怎么一刻都离不开你啊!你给我解药。” “馨儿,我也是。把你的解药给我。我还要去给你挣钱呢。” “哼!想的美,姐姐是富婆了,不要钱。你被姐姐系在内裤上了,你跑不了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9章 训练 我一直担心弹药问题,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决定再做床弩。加强船上火力。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岸边选竹子、木材。宁馨儿一脸的红晕。这女人奇怪得很,只要晚上啪啪了,第二天一早还是粘人的狠。 “哥哥,抱抱我。”抱了还不干,还必须亲亲。不然你别想干活。 “哥哥,用竹筒不可以做礼花弹吗,之前放的礼花弹就是纸筒的。” “馨儿,可以的。但是我们的火药太少了,连续发射火力是猛,可消耗太大了,我想用床弩,弩箭可以绑上火药弹,有大股敌人侵袭,就给他来一发。这样比较省火药。” “可以做连发的弩箭吗?” “原理上是可以的,实际使用意义不大。武器最主要就需要易操作。东西设计很复杂,不易操作、容易出故障、维护困难。这就是世界上连弩没有成为主要战争武器的原因。” “你准备做几张床弩啊?” “两张,前后甲板各一张,有效射程400米。” 宁馨儿去做早饭了,我开始制作弩床。完全按照东岛防御时的设计,东岛的弩弦我都带走了。 我还另外做了一只神臂弩,射程和馨儿手里那把相当,重量却重了三倍。竹子的弹力太小了。 可竹子又是自然界最易找到的,弹性最好的植物。我师兄研究的项目非常的好,他们的新产品让木材像钢材一样坚韧,弹性类似弹簧钢。我熟悉他们生产的全过程,药剂就是我帮忙调试的。如果短时间或者永远离不开大唐,我就会把它造出。比步枪的目标小,不会那么的引人注目。下午时,三张弩弓完成了。第一次试射,对面竹林倒了很多只竹子。宁馨儿命令我必须准备两百只弩箭,上次射击让她很紧张,她说如果上次给她大把弹药的话,那天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她就搞定了。 “懒哥哥,好好去干活,别就是欺负我的时候有劲,到现在还肿着呢。今天关门修理设备,你的车自己修。呵呵!” 这里笔直的山木很少,两百只弩箭还真是难倒我了。这一天,洪峰还是没有过去。这里傍晚也开始下雨了。雨量不是很大,但空气潮湿阴冷,我和宁馨儿在船篷烧着碳炉烤鸭肉吃。 “哥哥。咱们的衣服怎么办啊?” “你不是看过唐朝的电视剧吗?我们仿制两套就行了。” 宁馨儿红着小脸说“哥哥,富裕的布,我不是都做床单了吗?八条床单,没富裕的布了。” “臭鸭子色姐姐,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的内裤才两条,你做八条床单干什么?” 馨儿的小胸脯又挺起来了。“还赖我,不是你每晚没完没了,不准备八条床单,用什么换。” “那就用床单改?” “不行,我床单不够用。” “谁会一晚上换八次床单?” “床单少了我每天都要洗,否则就换不过来。你忍心你老婆每天都洗床单吗?” “那我怎么能忍心呢?你有这些问题可以问你高智商的老公啊,你要早问我,我早就给你解决了。” “你说怎么办?” “一个床单剪成四个。每次你垫个小的不就解决了吗?” “老公,你好聪明啊!脑子里全是智慧。我崇拜你。”我的天啊!这需要智慧吗,小孩垫尿布没见过吗? 晚上十点多,雨停了。空气依然湿冷。我将船舱布帘拉好,碳炉里加了无烟碳。我的机甲上有气体探头,手机设定了安全浓度报警。人家要关门修理设备,我还是早点睡。宁馨儿坐在我的身边,用手持缝纫机给床单锁边。我觉得我刚刚睡着,宁馨儿就推醒了我,眯着笑眼说“老公醒醒,我们来试一下小床单好不好。” 第二天,上午时分。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特工训练。训练的第一个内容,身份。 “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身份问题。我的很简单,我出身于琅琊王氏,这个是有族谱的。你就很麻烦,我虽然可以给你重新安排姓氏,你不用瞪眼睛,你们老祖宗姓宁就是按自己的居住地,选的姓氏。都是清朝之后才有的姓氏。你别打岔好不好,我当然有根据了。你们部族世居宁古塔,就是清朝流放犯人的地方,现在归俄罗斯。你们哪的女真人、锡伯族人其实就是欧亚混血儿。你的特点不算明显,从新疆回来的锡伯族人那简直就看不出东亚人的特点了。啊呀。别捣乱了。好好的特工课,都让你给拐到哪去了。我和你再次重申,有问题是可以问的,但是我不是百度百科,你不能看见蓝色划线字,就点击。那样我们会跑题的。到明年这时候,我还没给你讲明白你的身份问题呢。” 给这种求知欲强而且一根筋不愿意改变民族身份的女坏人授课,太难了。经常无故殴打老师、调戏老师、威胁老师。一上午就办成了一件事,她被强迫变为了汉族,姓“甯”。同音字,古人宁姓基本都用此字,简化字后,有人改成了姓宁,有些儿没改还姓“甯”。给宁馨儿安排的祖籍是山东历城。 “第二个问题,你不能太优秀。唐朝男人识字率就低,你却会写一手的简化字,繁体字经常读错认错。这很麻烦的。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农人的女儿,文盲。啊呀!是假装的文盲。什么诗词歌赋你都不会,不能随便就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啊呀!不是我要抄袭这首词,骗唐朝文艺女青年。。”两人正在激烈争论时,大郎冲着对岸狂叫起来。 对岸,竹林中走来一人,青布幞头,身着褐色广袖长衫,脚上麻鞋。手提竹篮。衣服虽旧但干净整洁,来人却是前日的采药人。 他走到河边,对我们朗声说:“小使君!洛阳张重张轻之拜特来拜望小使君,感谢小使君纾困之恩。”(今后对话,非特殊情景需要,我尽量白话。朋友说看着累,我也写的累。) 我和宁馨儿都诧异了,看样子此人是有目的啊,不然不会换这件衣服来访我们。 “哥哥,见还是不见。”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见面。我从这个张重身上,没有看到恶意。另外,我也觉得带着手枪,穿着机甲的我对付一个老头还是富富有余的。我和馨儿,全副武装,将张重接到了对岸,我们还是要防突然袭击。大家下船,重新见礼后,坐在了我新做的竹凳上,宁馨儿拿着手枪站在我的身后。 “请问小使君台谱” “鄙人出身琅琊王氏,赐名卫星,小字出云。” “哦,是出云贤弟。我出身洛阳张氏,前为豫州刺史韦公所聘西席,教授女公子们读书。不知出云贤弟以何为业啊?” “张使君,小弟之前和你说过,我们的先祖避晋末乱世,避入山谷。耕读传家。族老说三百年未曾回乡祭祖,让我们夫妻出山,打探天下情况,回乡拜祭祖宗。” “出云贤弟,兄今年三十有五。痴长出云几岁,请以轻之称我。” 我大惑不解,这个张重看起来至少六十多岁,怎么会是三十五岁的人呢。我将自己不解,询问了张重。 “贤弟,前次有事瞒了你,韦公被流放钦州,我因为是同案也被牵连流放钦州。韦公在流放路上就染病了,到了钦州不久,就病故了。主母携四子及未出阁的女儿困守在钦州。这钦州本就是羁縻州,蛮首看韦家薄有财产,竟杀入城寨,要血洗韦家。主母让我带她的两个女儿逃走,她带四子及家将抵抗。我带着十一娘、十三娘逃入大山一路向北,想回京兆投奔韦家,不想迷路失陷于此地,至今三年了,为了完成主母的嘱托,我含辛茹苦,竭力抚养此二女。此地缺衣少食,没有食盐。为了两个女孩,我用骨头和草木灰泡酸水,代替盐。春天青黄不接,我带着二女去竹林挖竹笋,才得遇你们夫妻。得到你们赠粮帮助,我万分感谢。” “哥哥,帮帮他们!两个女孩太可怜了。” 善良的馨儿又流泪了。我也被这忠义之人感动。我想了想,这其实是个互利的机会,我们收留他们,让他们培训我们唐人的说话举止,好让我们渗入进唐朝。 “轻之兄,我夫妻欲去广州,你是否愿意带二女前去广州。我们可同行。” “出云贤弟,真的吗?我代表韦家感谢你!”说完就五体投地。长跪不起。我连忙拉起他,送他去对岸,让他去接两个女孩。没多久,张重从竹林里带出来两个女孩。我和馨儿都将手枪插回身上。两个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都很瘦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馨儿和她们一比,就好像大洋马和小毛驴的感觉。一个油光水滑、前挺后翘。另两个黄毛干涩、身如竹竿,一米五都不到的样子。青春期的孩子,营养没跟上啊。两个女孩身穿发黄的白衣,白衣已经撕破多处,手臂处多有露肉,身上大块破损,用粗麻连缀。两个女孩看见我们站在船边,下跪行礼。姿态端庄优美,一看就是曾经的大家闺秀。比宁馨儿的蹲礼标准多了。宁馨儿快步向前,扶起了两个女孩,两个女孩抱着她哭泣,宁馨儿更是泣不成声,紧紧搂着两个女孩。我们一起过了河,十一娘从身后解下了个小包袱,双手递给宁馨儿。 “姐姐,这是我们逃出来时,娘亲给我们的一些财物,感谢你们收留我们,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谢意。” 我是真怕贪心的黄仙姑顺水推舟了,没想到宁馨儿擦了把泪,将小包袱重新系在十一娘身上。 “姐姐不要,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妹妹。来和姐姐在一起,姐姐立刻给你们做饭,做好吃的。” “出云,令正真是菩萨在世啊!就让二女先随令正姓氏,到了广州也好掩饰。” “好的,轻之兄,就按你的想法办。” 没一会,两个女孩的名字都被张重起好了,十一娘叫宁幻儿,十三娘叫宁梦儿。两个女孩很能干,烧火的,拾柴的。都不用吩咐。艰苦的生活,让两个大家闺秀蜕变了。宁馨儿的吝啬是对人的,她喜欢的人,她出手大方。两个碧玺的手链带在二女的腕间。 宁馨儿烧了一大盆的腊羊肉。腊羊肉我们是要先泡掉盐水的,两个女孩尝了泡肉的清水,摇着宁馨儿的手,请她不要倒掉,一同烹饪。那天我吃这一生最咸的一次羊肉,两个女孩却有点端不住大家闺秀的架子了,三年没吃过盐,天可怜见啊。咸汤都让三人喝了。 “让出云、弟妹笑话了。我真是惭愧!” “没什么好惭愧的,你本是义气之人,赵氏孤儿旧事和你所为相比,也不过尔尔。馨儿问了二妹,三年野外,张兄秋毫无犯,真君子也。” “出云,为兄当不起你的夸奖啊。两个孩子让我带的饥一顿饱一顿。都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看着像十二三岁,我对不起主母的嘱托啊,没能带孩子回到长安。” 我有行政地图,还找不到路呢,他带着孩子在山里乱钻,没被野兽吃掉,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再能找回家,那他就是神仙了。 “轻之兄,你在此地日久,可知此地何处有笔直的山木。”我拿出弩箭给他看。 “出云,这里竹子很多啊,粗细和此相当?” “竹子太轻了,不适合?” “呵呵,对岸很多实心竹,这边我觉得也不会缺,我换了衣服和你一起去找。” 我拿着工兵铲,给了张重一把钨铜做的斧子。两人就在竹林寻找,果然和张重说的一样,这里有片竹子,比其他竹子稍矮,竹型和大熊猫吃的箭竹很类似。张重找了个酒杯口粗的,抡起斧子奋力砍下。然后他就呆了,他没感觉斧子遇到阻碍一样,实心的竹子就让他放到了。 “出云,这青铜斧子怎么如此的锋利啊?” 他又找了棵树,开始测试。一斧子下去,砍进树里10厘米,这是一颗楠木。 “出云,这比陛下御赐宝刀要锋利很多啊,怎么可以做斧子呢?这是暴殄天物啊!” 我心里说,可不是吗。这钨铜比钢的硬度高了很多,钢刀和它比什么都不是。 “山上偶得天铁所造,是锋利了些。” 张重不让我干了,他砍竹上瘾了。二百根竹子没费多少力气就让他砍完了。我就在竹林削好弩箭,两个人分几次扛了回来。我没敢暴露出机甲的能力,和他扛的一样多。 张重看到船上的弩床大为惊奇。 “这可是秦弩!” “汉弩!” “啊呀!失传久已,可让为兄试上一箭可好?” 我教会他使用方法,他一箭射向竹林,四五根竹子断裂倒地,他手舞足蹈起来,哈哈大笑。 “有此神器,何惧土蛮番狗。”然后又大哭。 “主母要有此神器守寨,也不会让我带二女逃离了。” 他用斧子将弩床的毛刺刮除干净,用河沙细细打磨。对弩床爱不释手。 第二天,洪水变小了,我们的小河明显变窄。我宣布明天出发。中午吃过饭后,张重又换回了那套整齐的衣服。突然对我跪拜。 “张重罪过,怠慢了仙人。请仙人治罪。” 二女也跟随跪下,俯身磕头。我们开始的训练失败了,是人就能看出我们的不同。宁馨儿满脸的忧虑看着我。 “张兄,二位妹妹请起。馨儿,带二位妹妹先离开一下,我有话和张兄说。” 我开始编故事了,没有脱开之前的故事,仙人赐我族不可知之地,我夫妻在仙山修道,有些道法之能。这次是仙人遣我夫妻隐身入大唐探访,据我夫妻探报,惩奸除恶。张重听完我说的,热泪纵横。高呼“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牝鸡司晨,天厌之。武氏,天诛之。” “出云,有酒否?这天大喜事怎可无酒!” “张兄,你错了!我们不是来惩罚谁的,我们就是来看看的,将情况报告给仙人,仙人怎么做,我不知道!”我怕他误会,连忙解释。 “出云,你要相信我,是一样的。天神在天上看到大唐黑气缭绕,派神使下来查看,你们回报上去,天神必然惩罚那妖女。” 宁馨儿给激动的张重,倒了一杯酒,张重一饮而尽。 “再来!弟妹不要小气,我必用此命报答二位,决不食言。” 张重两大杯下肚就醉了,在河边狂歌乱舞。明天出行的计划失败了。我对武则天没有意见啊,相反的我还挺喜欢她的。唯一的一个女皇帝,让中国在世界历史上,抹下了一笔灿烂的色彩。她作为老太太有很多情人,这又有什么好攻击的,那么多老头,都没性能力,还不是霸占一堆漂亮小姑娘。武则天作为女性,还没有失去性能力这一问题呢?为何不允许,没道理啊。反对道德攻击。人家武则天没有不让面首回家伺候妻子、小妾啊。比男皇帝讲道理多了。这张重瞎激动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到广州要离他远一点。 第二天酒醒,张重向我连连道歉,为他酒后的不羁。我严重警告他,一旦他泄露天机,仙人一定会按照他相反的意志行动。张重被我的话惊呆了,他将二女托付给我,然后要用斧子自裁。我忙拦下了他的冲动行为。 “出云,何故误我?为天道昭彰,我愿粉身碎骨。我担心自己梦话泄露天机,误了天道。就让我为天道殉节不好吗?” “轻之兄,我需要你,我要你辅助我,保我顺利潜入大唐。”我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张重不死了,他重新束发,和我要了纸,他身上竟然还有毛笔、墨锭。就是没有砚台。我找了块质地细腻的石头,用工兵铲给他加工砚台,他看到顽石在铁锹下快速变出平面,只剩下摇头了。 我要是用出水刀,我怕他会疯掉。他用河沙细细打磨砚台,然后端正研磨。当他写了几个字后,他又疯了。疯的原因是刚才宁馨儿给他纸的同时,将同样的纸给了二女,用来处理月事。 “出云啊,仙徒也不能暴殄天物啊,我知你们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你们也看看民间的困顿啊!我束发读书三十年,都没用过如此好纸。令正却让二女用这样的纸来处理月事,这是对圣人的不恭啊!” 宁馨儿听到他的话,气的直翻白眼。十一娘恭敬的将纸举过头顶奉还给老师。宁馨儿要冲上去,我一把拉住,冲她摇摇头。偷偷在她耳边耳语。 “晚上偷偷给她们,这里师道尊严,她们不敢违拗老师的。” 张重用了半天时间为我们重新规划身份。 “出云,你们不可说自己出于深山,若武氏知你们来处,必踏破群山寻找仙踪。你们要说你们来自海上,大海烟波飘茫,无处寻找仙山。况且,高宗时,陈郡谢氏从三佛齐来归,带来三佛齐国王信件。高宗亲自召见。你们的语言、礼节、举止很难快速转变为唐人而不被察觉,广州四海通商之地,驳船不下千艘,港内帆影云集。城内大食人、波斯人、刺了业人、拂菻人、天竺人不下十万之数。你潜居于此不会引起怀疑。我到广州,将二女送到其外祖在广州的商铺,在一起送其回归长安。我之后回来助你。” 我看了他整体的安排,觉得倒是恰当。我真不知道此时的广州有十万的外国人,我们和他们放在一起,应该是不显眼的。征求了馨儿的意见,馨儿也觉得非常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0章 拦江 两女帮馨儿晒了很多春笋,对馨儿用精白盐腌制笋干,大觉可惜。两天下来,丰富的食物让二女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二女非常痴黏馨儿,和馨儿寸步不离。找个机会,馨儿朝我眨眼睛,还做出满含情欲的样子冲我挑眉毛。气的我四处找小石头丢她。她快乐的像个小鸟飞去找二女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决定出发了。唐朝的读书人不同于宋代,这些唐人都是尚武的,所以也不缺力气。张重腰别斧子,拿着长竹竿,主动要求驾船。二女和我及大郎也熟悉了,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唐朝的男女大防有别于后世,她们对男女同坐一席没有芥蒂。 宁馨儿给她们讲故事,主要是童话。两个女孩对灰姑娘的故事最感兴趣,想来她们落难后,觉得自己就是灰姑娘了,同情之余,也更多了憧憬。 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一个三江口。这个三江口十分险峻,不是周围山峦陡峭,而是水势,三条江很像奔驰车标中间的星型,两条很宽的江水流入一条窄窄的峡谷,峡谷内水势浩大。 我们不敢晚上冒险经过峡谷,决定在谷外停船,明日白天过峡谷。 我一直在查看手机里的地图,我的导航地图都是在线的,手里只有之前保留的一张行政地图。这张图没有河流山脉。我们还是一直再向北,这到底是那条江啊?是否能通到广州?宁馨儿发现我又在研究地图,就过来送茶给我喝,瞥了一眼我的地图。 “相公,你的地图怎么如此简单啊?我有离线地图的。” 我当时的那个心啊,打她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她拿过来手机,我一看,果然有离线地图啊! 我诧异的问她:“你怎么会有离线地图呢?” “我去国外玩,怕费流量费,就花钱买了地图包,就有离线地图了。” “我之前很多次都在研究地图,你怎么不给我啊?” 宁馨儿小脸红了,小声恶狠狠的说:“我那时和你一个人在一起,我每天都是糊涂的,现在我清醒了,所以想起来了。” 我狠狠的瞪她,她根本就不以为意,在我耳边小声说:“老公,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再糊涂起来啊,我不喜欢清醒,好讨厌的。” 我正襟危坐,对她说:“娘子,请帮我研墨。” 宁馨儿丢下竹杯就跑去找二女了。我开始仔细研究地图,之后就一切都清楚了。我们是在南盘江上,现在三江口。这条江是通向广州的,前面的峡谷开始向东流了,峡谷很长,也很窄。 第二天,大家吃过早饭。我决定行舟进入峡谷。 馨儿、大郎和二女躲入船舱里,张重将自己绑在船篷里。大郎、馨儿和我又绑在个一根绳上。我站在甲板上,拉起石锚。高喊一声“顺水走啦!”将船导入峡谷。 峡谷内激流湍涌,巨浪拍案,水花漫天。比我们第一次碰到的激流还要强劲许多。船在剧烈上下折腾。我想控制船,避免撞岸,但我根本站不稳了,几次都差点落水。 宁馨儿急了,冲我大喊“下来!你快下来!” 我丢下竹竿,跳进仓里。仓里位置很小,宁馨儿却不管不顾,扑入我的怀里,捶打我的肩膀。 “你疯了,你不要老婆了!” 两个女孩在大叫,她们那里做过翻滚过山车。好在就是大叫,还没有开始呕吐。张重在哈哈大笑,他觉得我们就是神仙,无论如何的恐怖与难受,他都觉得这就是神仙的生活,他因为是凡人所以才会不舒服。但仙人一定会保佑他们不会出危险。 船在不停地撞击峡谷崖壁,我听到了断裂声,仔细查看,船舱没有漏水,暂时还是安全的。 宁馨儿怕船舱进水,干脆盖上了舱门,我们在一片漆黑里装乌龟。张重在外面喝江水。 一片漆黑里,我觉得有人吻我的嘴,吓了我一跳。两个姑娘依然在哭。这是我的馨儿。 馨儿在我耳边低语:“老公,馨儿想你了。”两女的脑袋距离她不到两尺,这个心里素质可真高啊。 在舱中我感觉过了一天那么长,腿都被馨儿压的麻木了,现在是毫无知觉。终于船平稳了些。 “馨儿,扶我起来,我看一下。” 馨儿打开船舱,我的腿脚针扎般疼痛。我靠者两臂的力量将自己架在敞口,向外面望去。 水面依然狭窄,但落差变小了,水流还是很快,我们的船速超过了六十公里。 我等待腿脚恢复知觉,好上去查看船的损失。转头看见张重颓废地坐在船篷下,全身都是湿的。看样子他被水拍的不轻啊,再也没了开船时的意气风发。 芦苇真的是好东西啊,外层有些被挂碎了,但船只整体完好。碎裂声是洗澡桶的木板被撞断的声音。这回馨儿该难过了,在家时每天都在那个木桶泡澡,是她的最爱。 水面越来越宽了,水势渐渐平缓。我看了航道的水位,我们竟然处于高位,这个很容易判断,只要看河道边上的过水痕迹记录,就可以判断。 我们出发的有点早,洪水并未完全退去。前面河道又开始狭窄了,两个不高的山紧紧夹着河道,但落差很小,水流较急。我站在甲板上,长竹竿被我丢了,我只能使用之前的木杆,尽力防止船碰岸边礁石。张重将自己解了下来,在拧干衣服。 “出云,好险啊,几次我都以为船要翻了。你们真是仙人啊,如此激流,都可以平安通过。这要是木船早就撞碎了。” “达摩东来,一苇渡江,昔人故计尔。” “相公,我们身后起了烽火!”猛听见馨儿的喊声,我连忙回头,山上点起了烽火。 “是土蛮!冬天,我带着二女几次想趁着枯水过河北去,这边多是土蛮堡寨,我们不得不南返。向东也被大河阻挡。东边土蛮衣着和钦州土蛮相同。”张重在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这里的河道狭窄、周边多是丘陵。如果有大量的船只堵住水道就不好办了。江水很深,我的竹竿丢了,木杆无法加速,现在船速不超过30公里。 我让张重操作船头床弩戒备,我用望远镜观察,看到右侧有竹屋,但江边未见有人。狭窄的河道弯弯曲曲,一眼望不到边,无法看到前面的情况。我抄起了步枪,宁馨儿也上好弩弓。前面并没有起烽火,但我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到了天黑时,依然没有什么情况,我们也放松了警惕,就留着馨儿拿着夜视仪观察 十一娘、十三娘开始做饭了。这二女其实对做饭完全不擅长,在家的时候是主子,在野外这二三年,活是没少干,但食物种类少,张重也不会烹饪,所以三人能吃上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还敢挑剔。在船上,两人觉得只有自己是吃白饭的,就主动要求给大家做饭。饭做的极难吃,宁馨儿却不许我抱怨,说是她的徒弟,她慢慢教。这女人对两个干妹妹都是如此的,将来她生的孩子会如何娇惯就可想而知了。这我可要未雨绸缪了。 “相公,你快来,前面有情况。”宁馨儿在前甲板喊我,我连忙赶过去。 “前面有火光。”宁馨儿边递给我夜视仪,边指着前面的方向。 我拿着夜视仪仔细观察,下游的河道弯弯曲曲,我们这个位置向下看。很像在山区开车你向下看公路的感觉。下面一个转弯处,有火光出现,距离我们直线距离五公里,弯曲的河道里不知有多远。 “轻之,放锚!”我高声喊在船尾的张重。 张重听到我的喊声,将石锚丢入了江水里。船慢慢停了下来。 “哥哥,怎么了?”宁馨儿一着急,早忘了约定好的称谓了。 “不仅右侧的堡寨,江上竟有一排火光。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在夜视仪里有了新的发现。 张重闻言也跑到了前甲板。晚上看火光,也根本不需要夜视仪,距离虽远,但却可以清晰看见亮点。 “出云,你是说江上有一排亮点吗?”张重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紧张。 “对!”我肯定地答复了他。 “出云,坏了!这是藤桥拦江啊。我们流放钦州的路上,土蛮就是这么干的。这些地方都是羁縻州,朝廷就在这些地方设些堡寨,一两个官员带着百十个士兵,一些流放之人,就名义上管理这一州之地。朝廷每年要用船给他们送补给,替换士兵。这些土蛮,不管和朝廷的协议。在江水狭窄处,私自用藤桥拦江。船队人少,他们就杀人越货。船队人多,他们就索要粮食、布匹。这些人最是难缠。”他向我介绍着来时的情况。 我也感到事情的严峻,就问他:“轻之兄,我们的船小,能否偷闯过去?” “那个藤桥,就在水面上三尺。很多根碗口粗的藤编织而成。我们过来时船上五个壮汉,一起用木桩顶起藤桥,船才过得关。不毁掉桥,我们怕是过不去。”张重解说到。 宁馨儿开始担心了,她紧张的拉着我的手“哥哥,怎么办啊?” 我开始是想使用火药弹的,但考虑很难保证能炸毁多根藤构成的桥,还是砍断来的保险。 “十一娘,不要做饭了。灭火!” 我们现在点火做饭,也是如同在暗夜里点了只明晃晃的灯笼。我们不能冒险。二女开始手慢脚乱的灭火了。 我综合了张重的情报,思考了一下,就果断地下了命令:“我们晚上11点出发过桥,到桥边后,张兄用斧子砍桥,我用前甲板床弩,封锁寨门。馨儿你在后甲板,我先给你装一枚小号火药弹,我这里顶不住了,你就打一发。然后用弩箭或者54支援我。我们现在不知寨门到藤桥的位置,抵近了再修改方案。” 张重对我的命令理解的云山雾罩,但听明白了,他负责砍桥。 11点钟我们出发了,宁馨儿让两个女孩躲进仓里。她脚边放着弩弓,后腰挂着闪雷、小号火药弹,五四斜斜的插在了前面。我也同样,步枪就在脚边,腰上的麻绳上插着手枪、火药弹。将一个神臂弩交给了张重,告诉他,我们顶不住了,他再参战,他的第一任务就是砍桥。他手拿斧子,坐在甲板。身边是上好弩弦的神臂弩。 直线距离是五公里,可河道弯弯绕绕,我们半个小时后才抵达了附近。果然如张重所说,是藤桥横江。可能是因为涨水原因,藤桥最低点,离水面不足一尺。 我用石锚停了船,距离藤桥有800米,我们的船躲在了山的黑影里,今夜月光很好,水面上明晃晃的,很不利于我们的隐藏。我用夜视仪仔细观察,发现了不少不利因素。寨门离藤桥80米,整个寨子就是个圆形的木楼。木楼不太大,比个五百平米的别墅大不了多少。这个比我预想的要好。但桥太低了,我们的船头是芦苇的,我担心碰撞伤人,所以整个船是两头翘的。人站在船头,根本无法砍到低低的藤桥。而且现在桥上就有三个人在用火把照明,他们手拿长竹竿,不停地拨开上游来的杂物,让它们从两边藤桥空隙处通过藤桥。这次洪水过后,我好几次看到有很多折断的树木在水里飘过,他们可能是怕断木毁坏藤桥,因此在连夜看守。我们想偷偷砍桥,是肯定做不到了,只有强攻这一条路可走。 “姐姐,我有些娘留下的财物,给他们,求他们放我们过去可好?”十一娘又开始瞎出主意了。 “十一娘休得胡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能抢光我们,掠了你们去淫乐。怎么会放我们过桥。”张重小声教训着十一娘。 我看见宁馨儿的胸脯在上下起伏,显然对张重的非我族类的话大加反感。满族是和汉族融合最彻底的民族,我很多同学都是中考前才改成的满族。而且是父子或母子一起改。因为他们父母之前登记的民族也是汉族。但二十一世纪,民族矛盾引起的社会动荡都普遍存在。这里是大唐距离二十一世纪大约一千五百年前,让唐朝人相信各民族大团结万岁,就有点可笑了。 我重新制定了计划,分派了任务。然后起锚行船,我们都闭了嘴,十一娘捂着大郎的嘴,船静静地向藤桥飘去。 我们在距离藤桥二百米处被发现了,我早就瞄准了其中一人,扳机扣下。弩枪嗡的一声飞了出去。我看见了桥上的人飞起来了,飞的好远。张重快速摇动转轮,上弦、加载弩箭。我再发射,这次桥上人在跑,我没有射中。但弩枪重重钉在了藤桥上,巨大的震动让其中一人落水了。牛角号响了,第三个人已经跑上了岸,吹响了牛角号。张重用我们洗澡桶的木板在左侧开始奋力划船,船向右岸靠去。我的第三击没有落空,那个人奋力吹牛角号的人被弩枪带起钉在了树上。 张重跳上岸了,他的果决,让我一直难以相信他是个读书人。从他身上,我总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许这就是唐朝世家子弟的风范。我放下了石锚,弩床瞄准了寨门。寨子里铜鼓响了,木楼顶上有火把点起,里面叫嚷声在这潮湿静寂的夜里,传的很远。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木楼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这个藤桥很结实,有二十多根的粗藤建成,一头用木桩打在地里。另一头连接对岸粗大的楠木树上。张重已经开始砍桥了。楼顶竟然有弓箭手,第一支箭几乎射在张重的身上,我只好抬高角度,开始射击楼顶的弓箭手。楼顶竟然有十多人拿着弓箭,我根本来不及准确瞄准,就轰了出去。张重负伤了,身受两处箭伤,依然在奋力砍桥。 “馨儿楼顶。” 宁馨儿2秒后激发弩床。我快速上弦,加载了一个最大的火药弹。宁馨儿的弩枪射低了,射在木楼的上半部,火药弹炸响了,楼开始震动,有人从楼顶掉了下来。 “馨儿躲起来!” 我十分担心馨儿,她没有防弹衣,这土蛮全是弓箭,张重已经负伤,说明这些人的弓箭射的很准。馨儿趴到在后甲板,手里拿着那个十字弩,还在瞄准顶楼射击。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寨门开了,我点着引线后就击发弩床。好运气,弩箭钉在了徐徐打开的寨门上。寨门是原木做成的,很结实,晃了晃没有倒下。十几个人拿着武器向外涌来。大号火药弹炸响了,漫天飞的都是人。楼炸塌了一半。 我再次快速上弦,还是大号火药弹,我再射,目标另一扇破损的大门。楼里活着的人蜂拥着向大门涌来,这是要逃命啊。对不起了,火药弹炸响了,天上再次飞舞着人或者是残肢。 这个楼很结实,两颗大号火药弹竟然没轰倒它。 桥还没砍断,我转头一看,张重倒在地上了。 “馨儿,别动!”我高喊一声。 我后背插着工兵铲,手里拿着步枪,跳上了岸。我没敢先去救援张重,我怕还有人出来,危害了馨儿。我向木楼走去,看见还有站立的活人,我开枪。步枪打了5发子弹,手枪打了6发子弹,工兵铲砍死了两个挣扎起来的人。我觉得至少楼下没有能抵抗的人了。 就在我要撤离木楼时,楼上传来了呼救声,听声音是个汉人女子的。 我给手枪再次上弹。回头看我们的船,宁馨儿和两个女孩在抬张重回船。 “上面的是大唐人吗?”我高声对着楼上大喊。 “我是!我是啊,救救我。”奇怪了,竟然是京城的口音。我是心猛地揪了起来。不会是薇薇失陷在这里了。 这个木楼被炸塌了四分之一,主体结构还未损坏。我手拿手枪,爬上木梯,这楼层高很矮,不足两米,几步我就上去了。我四处环顾,四周杂乱不不堪,但我没有发现呼救的女人。 “你在哪?”我高声地问。 “我在这,好汉救我。”声音是从一堆布料下发出的。爆炸震倒的布料压住了一个女人。我从布料里将她挖出来,这女人竟是全身不着寸缕的。刚出来就来抱我的腿,吓了我一跳。 “我是大唐人,请带我离开,求你了。” 我看了一下她的脸,不是俞薇薇。我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我看她一直都不站起,就伸手去拉她。她踉跄地站起来,却在依然在摇摆。 “你能走吗?”我问她。 “脚崴了,走不了。请您救我。”她紧紧拉着我,哀求着我。 我再次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布很多,馨儿正为布发愁呢,她那两个干妹妹。穿的就像个叫花子。 “你的衣服呢?”我问那个赤身的女人。 “我在这里他们不让我穿衣服,我没有衣服。”她哭泣着回答我。 我一听这是禽兽窝啊,一会再来一次,一个活的都不留了。 我抄起了两匹布,在背上扎紧。撕了一块布将那女人包裹起来,抱着就下了楼。 路上还有人在地上翻腾的,这是刚才震晕的。我给他们头上狠命地来一脚,死不死我就不管了。 回到船边,宁馨儿问我“什么人啊?” “可能是村妓,汉人。张重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挺严重的,但我处理好了,你不用太担心。”馨儿快速地回答我。 我把女人、布匹放在船边,让馨儿她们处理。 我快跑几步就靠近了藤桥,藤桥已经砍掉了大半,地上好大一滩血,看样子张重受伤不轻。我用工兵铲,砍断了藤桥。断了的藤桥滑入水中,因为对面绑在了树上,就像在放风筝,断桥在江水不停地翻滚震荡。 我刚准备上船开拔走人。馨儿却跳下了船。 “哥哥,那楼里还有布吗?你拿的太少了。”馨儿高声对我抱怨道。 “有很多,但是我怕周围有援兵。”楼里基本就没活人了,我是怕周围的蛮人赶来支援。 宁馨儿推着我就向前走。“走啦!走啦!快去快回!” 这个坏女人一直对打劫情有独钟,上次还建议我打劫老张的白饭呢。我让馨儿走在我身后,我手里拿着枪。馨儿右手拿枪,左手捏着闪雷,背后背着张重的破竹篓。一路上没看见活人,我带着馨儿爬上了二层。 “哥哥,你把木床给我掀开。”我诧异了,布匹不就在旁边吗,掀床干什么。老婆有命干就是了,这是我对宁馨儿的一贯原则。 掀开床,床下有只木箱,我不管馨儿了,我去找布匹。 “你挑好的拿,刚才扛回来就有一匹是麻布,看有缎子吗,挑缎子拿。”馨儿在我身后吩咐道。 我找到了四匹缎子。刚要捧起。就听见馨儿在喊我:“哥哥,箱子我抬不动。”馨儿费了半天的力气,就是抬不动那个箱子。 我打开辅助电源,左肩扛起四匹布,右手提了木箱。馨儿绝对有她的祖先风范,自己又抱起两匹布。下梯子时她抱不动了,让我先下去,她将布匹滑下梯子,自己下来后,又费力的抱起布匹。跟在我身后。我放下布匹,抢过来她那两匹布,一起扛起来,向船上撤退。 “哥哥,远处有一队火把!”我听见馨儿喊声,沿着她手指的方向,向西边望去,果然有大队火把,向我们的方向而来,不过还在一公里之外呢。 “馨儿,抓紧,我们快上船!”我催促她,馨儿闻言跑了起来。 我们上了船,我迅速地拉起了石锚,用木杆顶岸,将船驶入江流中心,顺水向东而去。 张重受了两处伤,一处伤在臀部,一处伤在腹部。腹部伤口有点大,三厘米长,肠子出来了一些。十一娘、十三娘换班用手压着张重的伤口。张重留血较多,虚弱地睡着了。 “馨儿,要给他缝上伤口啊,这样压着怕止不住血啊?”我是焦急,张重如果再失血,性命就要不保了。 “没事的,伤口我用剖腹产的专用胶带粘住了,不用缝针。哪两个是傻子,和她们说了也不听,说不压着就会流血死了。”馨儿说的很轻松,也是啊!她在外科工作过,整天看的都是大血口子,张重的三厘米伤口在她看来,绝对算不上重伤。 “十一娘!”我大声对二女喊:“不许压着伤口,你们想害死老师吗?” 十一娘被吓到,收回了手,嘤嘤地哭起来:“张师傅会死吗?”她哽咽着问馨儿。 “放心!他死不了。听姐姐话,给你们的师傅盖好被子就行。”馨儿抚着十一娘的头,小声安慰着她。 我十分诧异刚才馨儿在木楼上的行为,就问她:“你怎么知道床下有财帛的?” 宁馨儿向仓里努了努嘴:“我问她,她告诉我的。” “她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被土蛮掠去了?” “没来得及问,我现在去问问。”宁馨儿跳下船舱。 那女人裹着块布在舱底瑟缩着。让人十分的不忍。我们两个没有富裕的被子。我想起了自己的羽绒服。 “馨儿,你把我的羽绒服找出来给她盖上。” 宁馨儿对不幸的人一贯是有爱心的,找来了我的羽绒服,给那女人盖起来。然后和她低声说话。一会宁馨儿回来了,一脸的唏嘘。 “哥哥,做女人怎么会这样悲惨呢?下辈子我不做女人了,你做女人。我娶你。”听了她的话,我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屁股:“不行,你想什么呢?你这个女流氓。” “哼!我是报仇!”宁馨儿想到得意处,还噗嗤笑了出来。 我不准备和她一起瞎幻想,就连忙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说。” “说她是右御史大夫冯思勖儿子的小妾。她公公弹劾了个姓薛的,被姓薛的打的就剩一口气。她男人是弘农县县丞,听说后就回京敲了登闻鼓。因为擅离职守被流放戎州,押送他们的这批犯人的就三条船,走在江里就被好多的船给围住了。她的主母是范阳卢氏女,不堪受辱就投江了,她是陪嫁通房丫鬟也跟着跳了江。她自小就会水,没死成。和几家的女眷被掳走了。她们一年间换了几个城寨,很多人都死了。她侥幸活了下来,十多天前,给带到这个寨堡。”馨儿把她了解到情况,和我交代了一遍。 我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是个不幸的女人啊。 “哥哥,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啊!这里比桃源都恶心。桃源的女人也没有强掠男人啊?就是女人可怜。” “馨儿,这里是奴隶社会。那些被俘虏的男人也好不了,有吃的时候他们就是奴隶,灾荒时他们就是食物。悲惨的很。” “这世上还有人吃人的事吗?不是在非洲、美洲才有食人族吗?”宁馨儿的声音尖利。 “吃人”太摧毁她的人生观、价值观了,她对人性恶毒底线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他们就是吃人!很多女人被他们奸淫死了,尸体还被他们吃掉了。”衣服穿在身上,人也就有了尊严。女人跪伏在仓里。 “感谢使君营救大恩,愿一生为奴为婢报答使君。”她一边向我磕头,一边感谢着我。 “馨儿,快扶她坐起来,找些食物给她?”我吩咐着馨儿。 宁馨儿连忙下到底仓,扶着女人坐下。 这个女人很奇怪,没有像二女初见馨儿时,长时间哭泣不止,这女人到这里后,我没听见她哭过,只见其在仓里发抖。 馨儿拿了一杯淡盐水,放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 “哥哥,都没吃饭呢,没有熟食啊,不然我们开火做饭。” 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行险做饭。十一娘说话了:“馨儿姐,我妹妹一定还有吃食。她在林子里饿怕了,每次吃饭都会留一点。” 十三娘从袖子拿出了一颗蒸熟的土豆,递给了馨儿:“馨儿姐,给她吃。” 女人却拒绝吃,又朝着我跪了下来:“请使君收留我,不要将我留给蛮人,我吃的很少。我为您什么都可以做。请一定带上我。” 我这挠头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朝着馨儿努了努嘴,示意交给她解决了。宁馨儿暧昧的冲我笑,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去看张重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1章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张重刚刚醒来,说口渴。十一娘要喂他喝水,被我拒绝了。我怕他有内伤,宁馨儿判断是弓箭没有插入腹部,是划开了肚子。臀部伤口里的骨箭头,是她用刀子挑出来的。我觉得还是小心些好。 “出云啊,为兄对不起你啊!”张重用一只手拍打着船板,痛心地对我说。 我很诧异,他怎么会如此说,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砍断藤桥就负伤倒地了,他觉得没能完成任务而自责。 “轻之兄,何出此言啊,你尽力了。你为我们吸引所有箭只,我们没人受伤,都要感谢你啊。”我赶紧坐在他旁边劝慰他。 “出云贤弟,弟妹是为我疗伤,才援之以手的。我知道不妥,我劝阻过,可我当时一动力气就晕过去了。你万万不要怪罪于她。我肠子出来了,活不了多久了,不会累及弟妹声名的。”我听了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出云,你笑什么?为兄真是肺腑之言啊。” “轻之兄,在我们那里,你弟妹她们被人唤作‘白衣仙子’。救死扶伤就是她们的职责,她们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你不必为了她脱了你裤子而介怀。而且你也死不了,肠子出来而已,小问题。七天就痊愈了。明天起来走走,排气了才能吃喝。”我为他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让他不必介怀。 “出云,你莫骗我,从古至今,没听说过肠子出来,人不死的。” 我拍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你还是多考虑如何去见嫂夫人、孩子,相信我。你死不了。” 两旁看护老师的二女听说老师们死不了。两人喜得抱头哭泣。 这么一会时间,两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思考。我们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无法在唐人面前很好地隐藏。不是面目特征、语言、举止、礼节这些原因造成的。很多东西我们都可以学,演电影的都行,凭什么我们不行。问题出在了两个时代人的不同价值观上。现代人的价值观,是人类在生产力飞跃发展后的产物,是社会、道德、文化、科技种种因素,在一千五百年的时间里进步的结果。 我们是该我行我素,孤立于这社会。还是锐意进取,改变这世界。还是降低我们的价值观,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我纠结了。 “哥哥,你烦恼什么呢?” 我坐在后甲板上,思考着奥妙的哲学问题。馨儿跪在了我身后,将我的头放在她的胸上,给我揉着太阳穴。我享受着她的柔软,拽拽地说:“太深奥了,你是山东历城农户家的文盲女,你懂不了啊?” “啊呀!投降了。你要优待俘虏的。别揪我的头发啊!” 馨儿牛牛地继续给我揉头:“你快说!” 我请了清嗓子,然后说:“理性和信仰的关系。深不深奥,文盲女能懂吗?” “啥意思啊?不懂!”她的手加了力气,我觉得头快让她挤碎了。 “一些人认为理性和信仰是一体的,理性服从于信仰。他们的观点总结为’惟其荒谬,故我信仰’,还有些人认为理性和信仰是分开的,认为两者认识的是不同的领域,不能混在一起。他们也总结为一句话‘上帝的东西归上帝,凯撒的东西归凯撒’”我解说到。 “这有什么区别?” “馨儿,区别太大了。” “是我们政治课学习的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吗?” “也是也不是。两个同样是哲学的终极问题。” “老公,我们回到家后,在床上你抱着我,再考虑这些高级问题不好么?何必在这清冷的江上思考。”馨儿给出了她的建议。 “不行啊!因为只有搞懂了,我们才能在唐朝活下去。”我似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她叫好儿,出身卢氏家生子,自幼就给卢氏庶女做丫鬟。卢氏嫁给冯御史的儿子,她做了通房。这次和她主母一起流放。那姓冯的六个小妾,就带了她一个,其他的都送给他兄弟了。她说寨堡里有三十多人,都被你一人杀死了。她想跟着你,因为你能保护她。啊呀,我都和她说了,我是你老婆,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是不能娶妾的。她非要说不当妾氏,就是要服侍你。她被男人都残害坏了,不喜欢房事。你房事的时候可以给你推腰使劲。嘻嘻。” “我呸!最后一句话肯定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我真的不骗你,她十四岁就随卢氏嫁给姓冯的,开始就是给那两人推屁股的。我来摸一下,我的天啊!听说有人给你推屁股,你就这样的兴奋啊!臭变态,这女人不能留了,一会我找机会给她推下江,太危险了。”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Shakespeare 《Hamlet》 好儿,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年纪,她却说自己十九岁,反正到了这里,我从来没也没猜对过人的岁数。她光着两条细细的小腿,穿着我的白色羽绒服。看样子也是光身穿的,我不觉得宁馨儿会大方的和她共享内裤。 欧耶!我的脑子真是太聪明了,我要把这个想法记到小本子上。回京城后就开发一款APP。名字就叫“小黄裤”,共享内裤。扫码就可以穿,对我这种出门只带了三条内裤的人一定是帮助巨大的。(不是只有两条吗?去砍木头修房子时,在野外没手纸了。呜呜!),对女人的帮助会更大。女人总爱买内裤,这样她们花不了几个钱,就拥有全世界的各新款名牌内裤。什么!卫生问题?交给研究灭菌消毒的科学家去解决,这个我不擅长。 “好儿,你父母还健在吗?我们去到范阳,将你送回父母家可好?”我怕吓到她,轻声问她。 “父母都是奴仆,我失陷于土蛮之手,主家仁慈也会将我卖入娼寮,或者就是绑上石头沉河。我没有其它活路了。”好儿是一脸的慌张,说完就再次强烈祈求我收留她。 这都是什么手段啊,太丧心病狂了。这是受害人啊! “那我让我妻子认你做妹妹可好?”我提出了第二个方案,反正馨儿已经收了两个妹妹了,不在乎再多一个的。 好儿再次下跪伏地:“您还是将我沉江,我是污秽之人,怎敢玷污主母。”这个女人是真够犟,牛皮糖一样,非赖上我不可了。 我开始不耐烦了,对她说:“好儿,你只要不死,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事就找馨儿,让她给你解决。”我手一背,上前甲板了。 夜航船继续向前,馨儿在拿着夜视仪观察着四周。 “她是个可怜人,现在无家可归。跟了那男人六年,也没生养过。所以你可以在我不方便的时候用一下,我不是很介意。就怕她有性病,明天白天我检查一下。”馨儿滔滔不绝的说道。 “你不用表现得这么贤良淑德!你不用考验我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只喜欢你。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方便时,我们就开发新产品吗?” 刚刚满脸温柔听我表白的宁馨儿,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嗔薄怒地说:“你就会口花花,你天天都催着快走。就是想你的俞薇薇,你骗不了我的。我不是小姑娘了……”我落荒而逃,这船造小了,我都没地方躲了。 黎明时,水面突然宽阔起来。在前面形成了一个大湖,和颐和园的昆明湖大小差不多,湖中遍是两人高的芦苇,郁郁葱葱。这是个躲藏的好地方,昨夜的惊心动魄,让大家都感到了疲乏,我决定在此修整。 我将船驶入芦苇荡,很多芦苇荡都是泥滩,我们找了个结实的泥滩停船靠岸。女人们前去岸上方便,好儿的脚好了很多,昨天馨儿给她喷了白药喷雾,今天看起来,水肿消退了很多。水里有很多的鱼,我趁她们去方便,张重还躺着的机会,电了二十几条鱼。鱼都不很大,是鲫鱼。每条都四两左右。 女人们回来前,我扶着张重站起来,到船边解决了他的生理问题。顺便扶他走了几步,他说自己昨晚就排气了,现在就是特别的渴。失血的人都会感到口渴,我倒了水加了点盐,让他喝下。 女人们都回来了,看见我捕的鱼都开始了雀跃,“哥哥,你好能干啊,一泡尿的时间,你就搞到这么多鲫鱼。我们好久都没吃过鱼了。” “你们那是一泡尿吗?一百只大象排队都尿完了,你们都还没回来。” “呵呵,女人多了事就多,你懂得。我们去做饭了。鱼汤雕胡饭!” “你们都解决了,我还憋着呢。” 没让张重看到,我拿了纸,奔向了下风口,小心躲过女人布下的地雷,继续向下风口走了十几米。因为没有烟,宁馨儿的烟瘾戒掉了。我在桃源山林里,发现了黄叶烟草。它的叶子可以替代烟草,就是西北的莫合烟,我搞了很多。宁馨儿只有在爱爱之后,会从我手里拿过来抽一口。平时她嫌弃太呛,从不抽,我也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抽一根。我抽着烟,美美的享受独自一人的清净。 后面传来了碰触芦苇叶的响声。这个宁馨儿最讨厌了。我的马桶时间是我最好的思索时间,在家时,每次她都要闯进来,不是拿个热毛巾给我擦脸,就是监督我便后清洗。 “小公鸡是个爱清洁的小公鸡,不能变成个臭公鸡。” 烦不胜烦。你看这又来了,这都没个马桶,多尴尬啊。下次我也去袭击她,看她改不改坏毛病。 我突然感觉声音不对,走路怎么会有拖沓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差点坐在地上。 “奴婢伺候老爷出恭!”好儿手里拿着手纸,就站在了我的身后。吓我差点直接提起了裤子。 “去去!不用你!你快离开。”我的喊声都带了哭音了。 将她轰走后,我也不敢在独自享受寂寞了,赶快处理干净,跑回了营地。宁馨儿看见我的狼狈样子,用拿着炒菜铲子的手,堵着嘴哈哈地笑。一会趁着没人凑到我身边问我:“给你擦了没有?”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还说!” 她嘻嘻笑笑对我说:“我就让她服侍我了,我要让她知道我是当家主母,她是我的人。别错认姨娘的屁股是主母的。” “认不错的,你的比较圆。”我讥讽道。 宁馨儿的胸又开始起伏了,恨恨地问我“你看过俞薇薇的屁股啦?” 我看周围没人,轻轻打了她两巴掌。她捂着屁股满脸的情欲,低声问我:“什么时候到广州啊,一堆的人,烦死了。都是你带回来的电灯泡。” 我抱抱她,将她的头发捋到了耳后,看她白净的小脸。这是我最爱看的东西,百看不厌。结果手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宁馨儿跑了。 鱼汤里下了土豆粉,却没有豆腐,被我狠狠的嫌弃了。其他人却都满脸的喜意,好儿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开始时就让她先吃,她说没这样的规矩,但她只伺候我和馨儿,对其他人她从不关注。 二女有些不喜,我感觉得到,她们瞧不起在土蛮窝里还能活下来的大唐女子。 我有些气恼,就一把拉着好儿坐下,将我还没吃的饭碗,强行放在了她的手里。 我对大家说“我们在一条船上,就都是亲人。这条船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有人不喜欢,都可以下船。” “出云贤弟,神仙地真的没有贵贱之分了吗?”张重躺在舱里问我。 “也许有,但我们追求大同世界。没有人敢声称自己比别人高贵,只有一种人躲在一种叫网络的后面自称高贵,我们管他们叫傻B。” 张重叹了气,郑重的和我说:“出云,我真的开始担心你此次的哨探任务了,你和大唐人一点都不像。我们尊重三纲五常,你们尊重人。” “轻之,这只是董仲舒阉割了的儒学,不是真正的儒学。孟子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先皇也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兵未起太原之前,谁是水谁是舟?”张重听到我的话,有点傻了。唐朝这一锅烂泥汤,还敢讲三纲五常,非让明朝人笑死不成。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2章 是非 吃过饭大家都去睡觉了,一天一夜没睡,都疲倦的要命。张重被安排进了底仓,二女在后甲板,宁馨儿、好儿在船篷。我在前甲板。 好儿说不困,和馨儿要个剪刀、针线。用我给她裹身子的那半匹绛紫色的布剪裁衣服,也是啊,光着身子总是不好。馨儿体贴我,将被褥都给我铺好盖好,她就盖着自己的羽绒服睡去了。 我也是累的狠了,很快就睡着了。我做了个奇怪的梦,这个梦境让我真的很诧异。因为这个梦是我的一段前尘往事。不是什么情色故事,就是个小屁孩的恶作剧而已。高一时,我周日一早去找俞薇薇,我们约好了骑车去北海。我在她的窗下扔石子,结果俞薇薇没下来,俞宣威这个小屁孩却下来了。 “我姐洗澡呢,让你等她。”小屁孩拽拽地对我说。 大清早的你洗什么澡啊!大夏天骑车你不会流汗吗?女人就是麻烦,不管大小。 这时有个年轻妇人骑自行车过来,将自行车停在楼门口,从小车筐里提起一个网兜,网兜里就是些西红柿、茄子一类的蔬菜,进了楼门。 实话说,在哪个时代,这个女人绝对属于漂亮、性感、时髦的。别的都不说了,就说她骑得这辆小车,车是白色的凤凰牌二零女车。那时,自行车很难买,凭票购买。一家好不容易分到一张车票,往往要考虑综合用途。这就造成了满大街的女孩骑辆二八自行车,只有脚尖可以够到脚蹬子。二零的女车很少见,是凤凰新投产的产品。小车轮,弯把,肥大舒服的车座。 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对这个车很感兴趣,或者是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再此提醒,家有十二三岁男孩的读者要注意了,这个岁数的男孩,喜欢女性特征强烈的成熟女性,就是其性心理发展时期的特点。不要担心他会变成变态。强加限制反而坏事,变弯了很有可能。 小屁孩绝对不是专门来通知我‘美丽的姐姐在洗澡’这件事的。他没有那么可爱。他一定在二楼的窗户里,监控这个女人很久了。 “卫星,你闻一下这个车座是什么味?” 我这个十六岁的大孩子,竟被小屁孩勾起了兴趣。这小屁孩绝对不是第一次闻了,因为这次他根本就没闻。我一闻,好奇怪的味道啊。那时的我也不会形容这种味道,就感到很臭,但那种臭又带着遐想,让小处男们认为这就是女人下面的味道,而且这味道真的让人头皮猛地一紧,对女人的幻觉更是强烈。 我之后偷偷闻过俞薇薇的车座,就完全没有这个味道。成年的时候,俞宣威和我说起这件事,说他的感觉和我的感受完全一样。 后来,我走南闯北,在长沙闻到了当地臭豆豉的臭香味道,一下就让我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臭香车座以及当时的淫念。我们现在做的软性光电产品,需要天然橡胶,请了国内知名橡胶专家。我向他请教了当年的疑惑,他的解说才让我茅塞顿开。我一直对那女人的心理依赖才开始褪色。 他说,改革之初,合成橡胶工艺很落后,那批车座他知道详细情况,那种橡胶是石油中提炼的,平时没味,只要摩擦发热,就会出现奇怪的臭味。而且为了使橡胶柔软,里面添加了很多化学品,其中就有现在被定性为新型化学毒品的某化学药剂,所以我们闻了才会有致幻感。 今天我的梦里再次出现了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了十六岁时见过的那位最性感女人,一晚上的梦里都是她,她就好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莫妮卡.贝鲁奇,一个穿着衣服就能让人浮想翩翩的女人,可见当年威力如何。 晚饭是二女和好儿一起做的,板鸭、土豆、荠菜、香蒲嫩茎、雕胡饭。食材非常的好,烹饪非常的差,比宁馨儿都不如。看样子好儿这个小妾在大宅门里也是不做饭的。二女却吃得香甜。她们在餐桌上很有礼节,好儿也是礼节周到,但看的出她的小心翼翼,妾氏在唐朝还是地位低下啊。二女夹两筷子,她就夹一筷子。 宁馨儿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不停地给她布菜,四个鸭子腿,就给了好儿两个。每次馨儿给她布菜,她都要双手扶席,欠身鞠躬。食材的好归功于张重。我终于知道了他是如何在野地养活了二女两年的,他就是尝百草的神农氏啊。两年里,所有能吃的、毒不死人的植物让他尝了个遍。这香蒲嫩茎,口感和芦笋很接近。我们之前那个家,河边满是蒲草。我们两个却只知道用蒲草来熏蚊子。 神农氏有点发烧,馨儿一直在照顾他。“哥哥,没有严重的发炎,我给了他两片头孢。这个真的不能再消耗了,你要是病了我没药给你治,你让我怎么活啊?就这两片,我不会再给了。” 女人的好恶很奇怪,明明张重在战斗里表现勇敢,掩护大家。可宁馨儿就是不喜欢他,看样子张重的非我族类的话,对馨儿的伤害很深。 “出云,这不算什么,你要知道?那苇根才是好东西啊。你可以挖出来,洗干净,放在嘴里嚼,我告诉你,它是甜的。十三娘最爱吃了。呵呵。”张重躺在仓里,还忘不了自夸。 趁着夜色掩护,我们再出发了。我决定夜行晓宿,以便避开当地土人。在之后的两天里,张重逐渐好转起来。他经常拐着腿,捂着肚子开始溜达。他对儒学非常的感兴趣,不时地和我讨教。就是讨教,没有用错词,一本《论语别裁》就会让他对你学问的精深,崇拜的五体投地。有时我的右脑开启,朱熹的注释随口成诵,他不崇拜我崇拜谁。他几次要拜在我门下,都被我拒绝了。我不是真的儒门弟子,我怕某天,孔老二一词随口而出,他会找劈柴把我烧了。 好儿的衣服终于做的差不多了,她想在上面绣花。没有绷子和花线,请教馨儿后就来找我。 “好儿,绷子我可以给你做一个没问题的,可我真的没有颜料啊,没法给你搞出花线啊。” 好儿转头看宁馨儿,宁馨儿腾腾两步走上前来“哥哥,做不了多色花线,你给好儿做一种不就行了吗?她就想绣一些花边。我都答应她了。你快点去做。” 我看了一眼那布的颜色,暗红发紫。临近色也就茜红可以搭配让人舒服。他们烦我,我就烦张重。 “张兄啊,有劳你了,帮我看看附近可有茜草,我是真的不认识啊?” 老张是什么人啊,当代神农氏啊,带着二女一会就给我揪了把叶子回来。 “是这个吗?出云。” “不知道对不对。我再去看看。” 我拿着叶子,宁馨儿跟着我,好儿四周看看,竟然也跟上来了。馨儿本来想和我去林子干点羞羞的事,没想到大灯泡又来了。 “好儿,你的脚不方便,怎么也来了。”宁馨儿想赶走她。 “小娘子,我不敢单独和他们在一起的。你们要是有事,我在你们附近等你们。”好儿带着畏怯,小声对馨儿求告。 就是从不怕羞的宁馨儿这回也没辙了,我们一同进了林子。我们找到了张重给我的植物,我挖出了根。呵呵,果真是它。我们三人,搞了很多的茎和根。 “小娘子,不要让人知道小郎君是用这种植物染线的,卢家染坊的明黄秘方,只有嫡子知道,从前朝就是宫廷供奉,很为卢家赚钱的。” 完了,小财迷有了大财迷当秘书,臭味相投啊。我背的筐,底下是茜草根,上面不知道她们两个盖得什么东西。直接就回了船。我去舱底打开盖板,拿了一小块压舱石。馨儿的宝贝都埋在压舱石的下面,张重好些了,就被她安排到甲板去睡了。我睡底仓,帮她看着宝贝。 好儿,馨儿用斧子背面将草根敲烂,对偷看的张重恨得牙根直痒痒。 “明珠暗投啊!”张重感慨。 他是觉得馨儿从他手里拿过斧子,去砸草根,降低了神斧的逼格,才有此感慨。拿回斧子后,用衣服擦拭了枝液,提着斧子回前甲板睡觉去了。好儿将烂枝和汁水都放进大铜盆。我让宁馨儿打了一小竹筒葡萄酒来,好儿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对我要将酒水的倒进枝液里的行为,坚决不能允许。 她双手攥着竹筒,拼命地摇着头。“您赏给奴婢!不要浪费如此的美酒。” “啊呀,这是秘方啊,不用颜色会差不少呢。” “哥哥,就是哄她玩,她不让就算了。”我是想用酒精多溶出颜色,这样的颜色更浓,不让就不让,小家子气,就是不如我的俞薇薇大气,生日礼物一送就是二十八万。 好在还有秘方,我将白钨根部的透明晶体刮下来很多,碾碎放入了枝液里。“哥哥,这是什么啊?” 我怀疑的上下审视她很久:“这是要传给我嫡子的,你为什么要知道啊?” 宁馨儿一拍肚子,对我说:“我是你嫡子的妈,我就该知道?”好儿在一旁偷笑。 “明矾!可以固色,颜色更鲜艳,不许告诉别人啊?” 宁馨儿骄傲的歪着头,对好儿说:“你这回可离不开我家了,你知道秘方了。以后就帮我推腰,不许帮俞姨娘推,那人据说屁股大,太沉不好推。” 好儿笑的像个掩嘴葫芦,忙对着馨儿献殷勤:“放心,小娘子,肯定不给她推。”两个老污婆,不可理喻。 宁馨儿觉得光染线费这么大力气不值得,就把那匹麻布也染了。为此在山里多呆了一天。那匹麻布干了,颜色稳定,因为是麻布所以颜色收敛,就好像哑光的漆面,很有高档感。 “姐姐,这真的是用茜草染得麻布吗?” “是啊,妹妹。家里也用茜草染暗红色,怎么和这颜色差了如此的多啊?馨儿姐姐,你告诉我们?” 馨儿平时很宠这两姐妹的,但考虑到嫡子、秘方,就决定守口如瓶了。“可能是这里的茜草、水和其他的地方不同,我们就是敲打出枝液,就泡了布,然后就晾晒了。” 我心里说我从家带了的鸟粪漂白剂啊,宝石明矾的作用,水的温度,酸碱中和固色都被你忽略掉了。 二女的衣服实在是太破了,也想做衣服,馨儿真是个大方的人,立刻拿出了四块宝蓝色的缎子。我脸红的都没法看了,要是周边没人,我肯定要对宁馨儿家法伺候的,那上面曾有过我的子孙啊。你洗干净了,难道就不亏心了吗? “我住宾馆,床单上是否有流氓男女睡过,我知道吗?我该背着被子、褥子去旅游,是?我男人的种,是给那两个倒霉女人添福气的,谁还敢挑拣,就让她光着好了。”宁馨儿愤愤的说。 “何必呢,你也需要床单。这次布也不缺。”我实在不明白她的想法。 “哥哥,桃源里的织物,都是那些笨女人织的,布的质量不如我们搞回来的好。而且我觉得这两姐妹都很有心计,她们其实都是流放之人,见不得光的。回到韦家,不过是藏在庄子里,孤老终生罢了。她们看着小,其实都十七八了。我要不是看的紧,早就钻你被窝了。” “怎么会啊,老张带她们在外面两年,她们都没失身?” “湿没湿身,你看见了。你以为女人都和我一样吗?好东西都留下来给你吃。我们的生活她们看见了,每天的三顿鱼肉。她们说在韦家也不能如此。况且她们认为你是修仙之人,你可以带她们鸡犬升天的!” “馨儿,不要把人想那么坏!你宅斗小说看多了。看见女人就认为会爬我的床。我没那么优秀,就是你把我当成宝。” 宁馨儿皱皱眉,咋么咋么嘴,喃喃地说:“也是啊,那种破小说大概真的看多了。小说里的大家闺秀都能扮成针线婆子,去爬小郎君的床。太污了。我去给她们换布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3章 谋杀 夜航船,除了宁馨儿没兴趣,在船头瞭望敌情。其他人分成两个阵营开始辩论。 张重坐在我的对面,两个女学生坐在其身后。好儿坐在了我的身后。昨天刚将《学而》的第一句辩驳清楚。让张重同意了我的观点。今天辩论第二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张兄先讲!”昨天他吃了当头炮,一开始就被打懵了,他示意今天他先讲。 这一句因为简明扼要,非常容易理解。历代大儒都无歧议。 张重开讲了:“此句简明,有朋友从远方来,不是很高兴吗?就好像你,出云,自远方归来故土,我遇见了你。我是从心里感到高兴啊。这里有个重点。‘朋’字,什么是朋呢,我的老师颜昭甫为我解说,朋:同类也。非一般的酒肉朋友。不知出云可有见教?” 我双手扶榻,微微一躬,然后开口说道:“不敢见教二字。此句我有不同看法。先请问轻之:圣人著述可曾有错?” “圣人不错!”张重坚决地回答我。 “好!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你师将朋字解说为同类,那远字何解。为何圣人不说‘有朋来,不亦乐乎?’难道圣人会把同类分成远近吗,远处来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就高兴,同村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来我家我就不高兴。圣人会如此的浅薄吗?” 张重又被我打懵了,分辨道:“圣人许是为音律,此处去远字,读起无铿锵之声。” “否!圣人完全可以用‘有朋自外来,不亦乐乎?’如此前后三句对偶完整,岂不更妙。且出家门皆可称外,岂不更可点明朋字为同类。你之前所言圣人无错,岂不矛盾?” 张重开始流汗了:“请出云教我。” “我个人认为圣人无错,此朋字讲的是认知、知识、你所不知道事情。此篇为《学而》,圣人不会在讲学习时候,有突然跳去讲友情。圣人是不会犯这样错误的。圣人讲的就是学习,我们知识的更新,要从远方的学问里吸取好的,有用的知识,扩展我们的学问。我们试想一下,圣人在鲁国,有人自赵国来,带来了赵国的消息。圣人家中坐得悉天下事,能不高兴吗。隔壁的牛儿来圣人家,告诉圣人他今天吃肉,圣人会高兴吗?” 我的论语理解加上诡辩术,又让张重完败了。二女开始用热烈崇拜的眼神看我了。好儿全程上身挺立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好像石像一般。她作为下人,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机会。全程不知所云,不是馨儿觉得我这边人单力孤,怕她是要点上油灯去绣花了。 “出云,大才啊!真不愧仙人弟子啊!为兄佩服。我明天再向你讨教下一句。”说完就带着两个女弟子去后甲板背书去了。 “老公,你好‘棒棒’!馨儿崇拜你!” “小郎君,好儿也崇拜你!”这两女的马屁拍的我心花怒放。 “小郎君,可否试一下衣服!”好儿低着头,轻声的问我。 我一脸的诧异,以为馨儿知道,看到她一脸的白痴表情,知道她也不知道情况。 “好儿,为何要哥哥试衣啊?” 好儿依然低着头,喃喃地说:“小郎君包裹我回来的布是最好的软锦,只有半匹。正好可以给小郎君作套长衫、长裤。” 馨儿高兴起来,“哥哥,快去船篷试衣,好儿也去,我对你们的衣服不了解。” 三个人挤进了船篷,馨儿把我脱得就剩下圆领衫平角裤。好儿不脸红了,帮我穿上衣服,衣服的绣回字纹还没有完成,因为到手腕处,她怕衣袖长了,所以让我去试。衣服非常的合体。我很奇怪就问好儿原因。 “你那天睡在甲板,我蹲在你旁边,用手量的。怕出错,就让小郎君先试一下。” “哥哥好漂亮啊,好儿,以后帮我也做一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家有神器,你不用一针一线的缝,那天他们不在时,我教你使用。哥哥还不谢谢好儿。” 对好儿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我们给她唯一的私有财产,她又给了我。我是该鞠躬,还是握手。最后我觉得都是自家人,还是轻轻抱抱最能表达我的感谢。于是张开臂膀要抱好儿。 好儿害怕起来,立刻跪下:“小郎君,好儿和小娘子说过,不和小郎君行房的,请小郎君不要碰我这污秽之人。” 我将她扶起,轻轻抱了一下:“你可以问馨儿,这是我们感谢时的礼节。我就想真心的对你表示感谢,不是要和你行房。” “好儿,我们那里自家人都是这个礼节,你不要在意。”馨儿怕她窘迫,忙向她解释。 “馨儿给好儿找块布料,我的衣服就先这样,不能总让好儿光着腿,好儿先做自己的衣服,明天找个林子,我们用缝纫机做,一会就好了。” “好啊,哥哥。好儿,和我去挑布料。” “小娘子,我喜欢我们染得那块布。” “那是麻布,好儿和我去挑缎子,我不能委屈你。” “小郎君,我也能感谢你们一下吗?”好儿伸开了臂膀,我又打开了手臂,好儿紧紧抱着我:“谢谢你,你让我像个人。” 然后又去抱馨儿,开始放声痛哭。这是我们救她回来,她第一次放声痛哭。馨儿不停地拍打安慰她。后甲板,三道冷冽的光,注视过来。 我终于知道那天梦见臭车座的原因了,那天好儿蹲在我旁边,测量我的手臂长度。她只穿了一件过膝盖的羽绒服,病变的味道传入了我的鼻子,这个可怜的女人,和邹柔一样病了。我拿出了甲硝唑,我自从变小之后,牙也变好了,从没疼过。我和馨儿说了,馨儿二话没说,走进船篷,拉上门帘,在里面打开了手电。手电自从我们接纳张重,就从来没有开过。二女惊叫了,说神仙来了。张重也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他,馨儿在给好儿治病,请了神灯帮忙。 “哥哥,应该是细菌性的,挺重的,我给她用了药。都是厌氧菌作用,所有你会觉得是臭豆豉的味道。这里没条件,我每天拿小桶去洗,她们都不洗。很容易染病的。她没好之前,可不要碰她啊,小心传给我。”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们在一个密林外停船了。这次的风从水面来,我就规定了,男左女右。张重受伤未愈,我就让他趁我们不再,去下游解决。我刚抽着烟,解下裤子享受马桶时间不久,好儿又来了,气的我要死,我准备斥责她两句了。她就跪在了我的前面,双手紧紧拉着我的胳膊“小郎君,救我性命!” 我当时那尴尬啊,我都没法问是怎么回事。宁馨儿来了,她一点都不惊奇,看我撅的好看,顺手就给我擦干净了。这个我给她记小本子上了,我一定要报仇,也给她擦干净。我提上了裤子,远离了地雷。问怎么回事。 “小郎君,张重最近两次要将奴婢推下江去,刚刚下船时,他趁你们看不见,又想推我下江。要不是他受伤了,奴婢早死几次了。” 我怒火中烧,这是碰见中山狼了,我拔出了手枪。 “馨儿,在这里等我。” “哥哥,我也要去,看看白眼狼到底什么样。” 馨儿将五四手枪上膛,好儿在我们身后跟着。我来到船边,张重换了正式衣服,正襟危坐,显然是等着我呢。我怕他身边有弩箭,掏出手枪对着他,他稍有动作,我就开枪,绝不手软。 “说罢!为什么要谋杀好儿?” 张重正了正头巾,朗声对我说:“出云,我是救你啊,你被这妖女魅惑了而不自知,她就是你的劫数,不会错的。我观察她很久了,她是红粉骷髅、肉身布施,专思害人,她主母赴死,她为何不死。冯右御史,真丈夫也,她一个妾氏让冯氏、卢氏蒙羞,我恨不能骂死这个贱妇。你被她魅惑了,如何完成哨探天下的任务。如果你喜欢女人,二女都是韦氏的嫡女,都是清白好女儿,我作为他们的老师可以做主将她们许配给你,她们现在身为流民,为妾氏并不辱没她们。虽然她们不及卢氏贱妾魅惑,但你可以交好京兆韦氏、博陵崔氏。对你的帮助是多大啊!你好好想一下,出云!何必为了一个娼妇,害了自己的道心啊。我杀了她,你杀我为她报仇,我愿意啊。你只要好好对二女,我对的起天下众生啊。”他说的涕泪横流。 “张重,我们从来都不滥杀,我们不会为别人未犯之罪而罪人,对不起了,我只能绑上你了。” 张重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叹息。然后就是辱骂好儿,让她去死。好儿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我堵住了张重的嘴。 “张兄,安静睡一会,一会吃饭。馨儿、好儿去找二女,别出危险。” 二女回来了,看见被绑的老师,都嚎啕大哭。都跪下求我放过张重。 “姐夫,都是我不好。是我痴情妄想。老师每天都和我们说,您学究天人,才华横溢。五百年不世出的天才。我就起了痴念,想和馨儿姐,一起伺候在你的左右。你就饶恕了老师!他只是为我打算而已。你要惩罚就惩罚我,放过我的老师。”十一娘向我哭诉求情。 我连忙让馨儿扶起二女,对她们说:“十一娘、十三娘。你们既然认了馨儿做姐姐,我就是你们的姐夫。到广州后,如果韦氏、崔氏不能接纳你们,姐夫负责给你们找如意郎君。以甯氏女身份,为你们风光大嫁。必让你们——箫声沸,仙子下秦接。鹳鹊昔曾邀明月,雎鸠今始咏风讴,孔乐订相攸……”。 我又说道:“绑起你们老师,是因为你们老师要伤害好儿。你们的母亲带你们的兄弟、姐妹抵抗土蛮,保护你们逃走。如果你们的姐妹失陷在蛮族手里,生死两难。你们会让我去救她们吗?我救出了她们,你们会逼着她们去死吗?她们没做错过什么,只是她们的丈夫、兄弟、同胞、国人保护不了她们,她们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罪过不是男人的吗?为何归罪给一个女人?” 二女再次跪倒,求好儿原谅他们老师。好儿连忙扶起她们,表示不怨张重。 我看了地图,我感觉离广州不太远了,还是多绑两天,省的出事。让二女拿下张重堵嘴的布。 “出云,听你一席话,我知错了。战场男儿皆不死战,让女人去死。男人之耻,我过于苛责了。” “张重,有罪是要罚的,你自己画地为牢直到广州,抵你的罪。十一娘,给你老师松绑,照顾好老师。”张重自己在后甲板画了圈,躺下继续养伤了。 四个女人去做饭了,我在前甲板想着心事。馨儿坐到我的旁边。 “哥哥,我们好像又搞糟了?还没出山呢,就埋了四颗大钉子,谁知道什么时候扎到自己啊?” 我点点头说:“张重我其实不担心。他是标准的古代读书人。他有自己的坚持。麻烦的是这三个女人。两个家庭背景深厚,一个能在贼窝生存,不是凡人。这就是为何张重要杀一个,让那两个进咱们家门的想法来源。” 馨儿大方地说:“不行,你就三个都娶进来,我看着她们。” 我狠狠瞪她,她冲我坏笑:“好儿长得多美啊,哪两个是丑点,你闭上眼睛想着她们是我,其实感受应该差不多的。” “你再讨厌,我就请家法了。你办事时经常闭眼,你想着谁哪?” “呸!我那是享受呢。就只想你。嘻嘻。” “好儿无处可去,我们就先带着她。让她帮你忙家务,我们按月给她钱。我们能离开大唐时,给她留下够她后半生生活的钱。那二女我去和张重谈,你说她们的韦家,会不会和你之前给我讲的皇后家有关联?” “很可能啊,她们说起京兆韦家,骄傲的不行。可能真的和李显的皇后家有亲?” “轻之兄,我完全明白你的苦心,你相信我,好儿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她有出卖我的机会。关键是二女,我真的不能娶她们。她们是否和前皇后有关系啊?” 张重靠在船篷上,长叹一声。“出云,你终于明白了我的苦心了。好儿你能控制就好。不能,就不要有妇人之仁。二女是韦皇后的同胞亲妹妹,她们一母所生。你不娶她们,我没有绝对把握,她们不会泄露你的秘密啊。”张重接着继续长吁短叹。 我稍作思考,中宗是要做回锅肉的,可以利用这个。对,就这么办。 “张兄,如果她们肯守秘,我会出手助她们姐夫再登皇位,她们守得住秘密吗?” 张重闻言,不顾伤情未愈,拼命地向我磕头,头都磕破了。我忙拦住他。 “我去杀了她们,能真正还李唐天下,她们应该死而无憾。” “张兄,你又如此。我说过了,我们不滥杀无辜。我是让你和她们说清楚利害关系。韦皇后上位,她们就是外戚,有郡主之尊。那时谁敢让她们为妾,这就我不敢纳她们入门的原因,让她们不要恨我。庐陵王复位,不可能一蹴而就,可能要很长时间。我夫妇毕竟就两个人,不是神仙。我们要精心谋划全局,她们可能要蹉跎青春,带我向她们抱歉。请她们不要记恨我。” “她们敢坏庐陵王好事!我一条白绫送她们去死。都交给我了,大唐就托付给你了,请万万以天下苍生为念啊。三年前天狗侵日,我就知天神要出手救世人了。请你转告天神,大唐盼甘霖久已。”说完,就去找二女了。忙完这些,我也松了口气。 到广州后,我们要把神奇的东西都藏起来,像唐人一样生活。 “姐夫,我和十三娘在这里起誓,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姐夫。如违誓约,甘愿被土蛮掠去,生男世代为奴、生女世代为娼。请姐夫助我大唐复兴、助我韦家脱困。”两女在张重带领下,向我起誓。我知道这是古代女人最重的誓言了,对她们来说,死也许没有那么可怕,但像好儿一样身陷泥坑,才是让她们最惧怕的。这也是她们看不起好儿的原因。我安抚了她们,表示了之前的诺言依然有效。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4章 梧州 这几天夜行,我已经多次看见,江边耕作过的土地,江岸边上多有停靠船只、木筏。船只都不大,但看起来工艺较复杂。我感觉我们已经进入了大唐实际控制的区域了。因为有了离线地图,我没在记录行程,我可以根据确定的北京时间,大概确定我们的经度,经度和河流的交叉点,就是我们的位置。我决定正午时分,再次确定我们的位置。 “哥哥,什么时候去做衣服啊?”馨儿说的时候在眨眼。 啥意思啊,怕其他人听见,说暗语吗?可做衣服是三个人去啊,实在是不明白啊。 “过了正午去,我要确准我们的位置了。我觉得我们可能已经进入大唐的郡县了。” “在树林里也可以测木棍的影子啊,我还可以帮你也立个棍,你记录你的,我记录我的,看谁的记录准。” “不行,你捣乱,根本就无法准确定时。之后我们再去。” 事实证明,我抵抗宁馨儿诱惑的能力就是零。我们三个人上路了,好儿怀里抱着那匹麻布,手里拿着折叠桶,她说就是喜欢那个布颜色。再说奴婢穿锦缎,会惹麻烦的。馨儿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宁馨儿拉着我的样子,我感觉就像牵着大郎,大郎在我身边可怜的仰头看着我。它犯错误时,宁馨儿也是这样揪着它的耳朵,去一边挨打的。我被揪的是头发,近一年未剪的头发已经披肩了。宁馨儿不给我剪头发,她总说我之前剪的头发不好看,她在某著名造型沙龙还有几千块钱未花呢,回京带我去剪发,留长点好做造型。后来她就发现了我头发的好玩。一会给我束一个双丫髻,一会束两条马尾巴,或者编一头小辫。还不许拆。现在也就是人多,她给我束了和大郎尾巴接近的发式。揪着就向密林里走去。 “是不是女人多了,就不想我了。今天测不了经度,明天不可以测吗?你小公鸡要花心是不是,那两个豆芽菜你也喜欢,你变态。” 两个女人早就商量好了,好儿找了个有阳光温暖的地方,在落叶上将那匹玫瑰茜红的布,折叠成一人长,铺在了地上,那匹布里竟然还夹着两条宁馨儿的小床单,这一看就是蓄谋已久,决不是临时起意。 好儿牵着大郎,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宁馨儿将我推倒在铺有双层小床单的布上,就开始了一系列的不文明举动。还是怕染污了好儿的布,她决定自己在上面。开始时,还一声不吭,许是压抑久了,或是忘了附近的好儿,开始喊叫了。大郎误会宁馨儿有了危险,在大声的狂叫。 我还听见了树后捂着嘴的偷笑声。“小娘子,你累不累,需不需要奴婢给你推推腰啊?” “去!小浪蹄子,离远点。不许偷看我相公。” 我的测量计划就此泡汤了。终于宁馨儿不叫了,我的旱马桥再也扎不住了,挺起的腰落回了地上,因为没有预先通知当事人,遭到了当事人的虐待。这些我也记在小本子上了,下次报仇。 记载的内容是:宁馨儿说我鲤鱼打挺时间保持太短,而且无法承重五十公斤,桥梁质量太差,属于豆腐渣工程。予以惩罚。宁馨儿正趴在我身上,享受她漫长的抽筋时间时。发现长时间没了动静的好儿,又开始说话了:“小娘子,要水吗?我从小溪里打了清水了。” 还是我聪明啊,在她小娘子忙的时候,我在立起的木棍旁安置了手机,将光影的变化,以及宁馨儿咬我耳朵的犯罪经过,都做了准确的记录。宁馨儿对残害我的视频非常感兴趣,立刻通过蓝牙,转到了自己的手机。并对我认真记录的行为提出了表扬。对我要上传到网络的威胁,嗤之以鼻。说她就是网络。我一想可不是吗,现在全大唐就我们两个组成了网络。 两个人开始裁衣了,好儿的女红是一流的。合理的安排,让布料达到最省。裁剪了两套不同式样的衣服,还能给我做条我身上穿的那种平角裤。被我坚决的拒绝了。玫瑰红的内裤怎么穿啊。宁馨儿让好儿按她的内裤式样做两条,给好儿自己穿,说唐朝女人的开档裤,既不卫生,也不保暖。 两人裁好了衣服,宁馨儿兴奋地拿出她宝贝的手持缝纫机插上她大功率的电池。让我和好儿给她拉住布料的卷边,就开始向好儿显示它的工作效率。一时间,好儿就变成了呆头鹅,脑袋随着机器来回移动。唐朝的衣服都是整片裁剪的,没有我们的上袖子、上裤腰的麻烦。一个小时,第一套衣服就做好了。 好儿根本就没避讳我,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换衣服了。那天晚上没看清楚,现在是正午,倒是瞧的真切。身子白皙、消瘦。胸很小,还比不上一个胖男人。每一根肋条都看得清楚。穿上衣服的好儿,是美丽而自信的。这种深玫瑰色配着她病态的白色皮肤,是有些妖媚啊。内裤是好儿来操作缝纫机的,经过几次失败,很快就找到了窍门。心灵手巧的好儿,第二套衣服做的更快,四十分钟结束战斗。 当好儿穿着自己的衣服,抱着做好的衣服回到船上时,二女就疯了,她们的衣服之前早就裁好了,两人通宵达旦的缝制,才完成了一半。看好儿抱着布去了林子,知道三人是去行房的。没想到回来竟然做好了两套衣服,这完全不在她们的认知范围内。拿了好儿的衣服看针线,发现整齐的令人发指。纠缠住了好儿,问是什么仙法。 “真的不知道啊,进了林子就有了雾,我就睡着了,醒了衣服就在我旁边放着。”好儿骄傲地说。 吃完了午饭,女人们还在树林的阴凉下,热烈地讨论着衣服。张重自觉地在后甲板画地为牢。我走进船篷挂上了门帘,打开手机,开始看录像分析光影变化。录像里的宁馨儿表情真狰狞,这是好儿提醒她用水时候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想掐死我还是想掐死好儿。经度算出来了:东经111度10分。 我喊馨儿。一会馨儿进了船篷,我要了馨儿的手机开始查看地图:藤县,距离梧州很近。馨儿去船舱里了,一会带着好儿抱了匹石青色的布,钻进了船篷。 “哥哥,我们在哪?” “广西藤县,离梧州不远。” “小郎君,梧州有巡检司的,我们来的时候,船被拦了。因为有公文,所以没有检查就放行了。我们过了梧州三天就被土蛮在江上拦截了。一般土蛮是不拦截官船的。里面的土蛮有会官话的,先要女人,又指名点姓要我家老爷。”好儿说的话,让我头疼了。这是明显的官匪勾结啊。 “这里一定有问题,梧州可能不是善地啊!”我陷入了思考。 我还没能理清楚,宁馨儿就开始打扰我了:“哥哥,这块布料配我吗?” 她展开了布料披在了身上“好儿说这块也是软锦,质地仅次于你身上这套。” “小娘子,我觉得那块绿色的蜀锦更配你,花纹漂亮。这块是一色的,男人穿好些。” 宁馨儿撇了撇嘴,故作痛苦状:“你家老爷有毛病的,宁肯选原味的,也不喜欢黄的、绿的。害的我好几条内裤都不敢穿。”这就是没天理啊! “我没有不喜欢你穿黄色、绿色啊,是我自己不敢穿。对别人穿,我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啊。” “哈哈,那就好!好儿,去仓里取那匹绿色的,这两个颜色我各做一套。我肚子疼的很,就不下仓了。” 我关心地问她:“怎么了,你的肠胃又坏了。” 好儿并没有走,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的小娘子。宁馨儿对她很好,两个人看起来不像主仆,到十足的像是闺蜜。 “小公鸡,姐姐问你,你那东西有使用说明书吗?”气死我了,哪有这样无聊的女人啊! “你也没给我使用说明书啊!” “哟喂,叫小公鸡就以为自己是纯情小处男呀?你这老司机都不知道开过多少辆车了,你A本?常开大公共?我可是零公里卖给你的,你不能不承认。” 气死我了,太欺负人了。我狠狠的看着她,中指马上就要伸出来了,可想起了上次受的打击,我就自动放弃了。脑筋一转,我太聪明了,知道如何打击她了。 我故作着严肃的表情,强忍着心头的奸笑,认真地对她说:“给过你说明书的,你自己取走的,你记得?200多G呢。” 我期盼着她的崩溃,却万万没想到算无赖女人的强大。 “那叫说明书吗?说明书上要写注意事项的。要写副作用的。”我闻言当时就要崩溃啊。有315支持的消费者,实在是太强大了。 好儿被我们两个说的晕了头,试着对我说:“小郎君,小娘子不舒服了。我去找张重,他懂药草的。让他给小娘子看看。” “不许去,我就是坐的太用力了,被他磨肿了里面,当时不觉的,现在疼的很。” 好儿开始笑起来,然后脸色变了变,最后咬了咬牙,对馨儿说:“小娘子,婢子有一圣物,可以解小娘子烦恼。我在魔窟,就靠此圣物救得性命。” 馨儿立刻被好儿激起了兴趣,忙问好儿:“好儿,是什么啊?做什么用的?别不好意思,那人是半个妇科大夫。让他也见识一下。” 好儿的脸红绿变化了好久,才勇敢的抬着头看着我说:“我们一起被抓的有十几个女人,最大的五十几岁,最小的九岁。在我这次被转到这个寨堡前,就活下来四人。主母未嫁时,深得卢氏老祖宗喜欢,在她出嫁时,老祖宗送给了她一物,说放在里面能使男人快活,但不能长放,此物会使女人不孕。此物主母一直让我保存。我怕在魔窟怀孕,就用了此物。此物见水比肉还滑,又挡在里面,保护我不受伤。我就靠此物才没被土蛮吃掉。”说完,从自己发髻里取出一物,攥在手里。馨儿一直对能避孕的东西十分上心,忙去扒好儿合起来的手。好儿的手张开了,我的脑袋就嗡的大了起来。馨儿则尖声惊叫。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5章 必要的学习 好儿手里的是一个肉色椭圆之物,医用硅胶做成的乳贴。 “哥哥,是凸点贴。”我点点头。 “你们见过此物?”好儿也开始好奇了。 “呵呵,此物是女人用的,但你们用错了地方。”宁馨儿为她答疑。 “用在哪里?”宁馨儿指了好儿的胸。好儿开始糊涂了。 “女人出门带上遮丑用的。等一会我拿自己的给你演示。” “好儿,知道卢氏老祖宗从何得来吗?”我着急地问道。 “好像是说是宫里赏赐的。” “哥哥,是俞薇薇的吗?” “我觉得应该是她的,毕竟没听说别人也进来过啊,好儿!我问你,大唐有个很出名的姓俞的女人嘛,她有个黑色的大箱子?” 好儿思索了好久,回答说:“没听说过啊!” “哥哥,那是不是说俞薇薇没有死,她进入大唐了。” “很可能,如果她在这条河里死了。这硅胶就不好解释了。” “好儿啊,你和俞姨娘有缘啊,她的东西救了你。”宁馨儿满嘴醋意的说。 “这东西没毒,可也不能放在哪里啊。小心拿不出来了。而且这东西亲水,容易霉变。会得病的。”我怎么觉得好儿看馨儿的眼神,就像看个不懂事的孩子啊。也是啊,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将梧州有巡检司的事和张重说了,他和我的想法一样。先暂时躲在这片密林里。都准备好了,再闯梧州。 “出云,必须在这里全准备好,我们是没有关防的,这个是很难办的。我们带着这么多的女人,办我们拐带良家,是非常容易的。二女还穿的像叫花子,偏布料还是江南贡品。这衣服是不能让巡查司看到的。说她们是弟妹的妹妹,可三人的口音又不同。好在的是弟妹聪颖,可以学各地的方言,让她和二女学说话、学礼节、学行走、学坐卧。好儿和你的口音及近似,你和好儿学说话。其他的我来教。再有就是船上有些东西必须藏起来,这两个床弩必须先拆掉。” 说干就干,我们将船驶入了附近的小河,附近是高大的马尾松林、青翠的竹林。我们搭了三个窝棚。二女和张重搭窝棚的手艺真是纯熟啊,看样子这三年她们没少干。 “小郎君、小娘子,你们也是涿州人嘛,可音调还是有不同。是幽州的?”好儿对我们口音好奇,她和宁馨儿说过,我在寨堡一说话,她就知道自己有救了,毕竟是自己的家乡人,在洛阳都很少能听到范阳口音。 “京涿州,怯良乡。可能真的有道理,不知道为什会这样?”馨儿也是惊奇,两地隔着良乡、房山,竟然口音相同。近在咫尺的房山,那里有些老人的土话和普通话有很大的区别。 “小娘子,我实在是学不会关中话,不行就说我是小郎君的贴身婢子,倒还贴切些。”好儿、馨儿和二女学了一下午的关中话,馨儿已经很纯熟了,不是关中人听不出来区别。 可好儿就学会了句“搂稠的,嘴巴抹的油油地。”还是女主人骂贪吃丫鬟的。学给我们听时,笑的我和馨儿直不起腰。 “不行?好儿,你看着比哥哥大了八九岁,说你是哥哥的贴身侍女,别人会相信吗?哥哥!袭人是不是比宝玉大的不多?”馨儿怕好儿的做的身份安排误事,连忙询问。 “小娘子,不是这样的。在范阳,大户的嫡子,来精水后,就不和母亲住一个院子了,在他娶亲前会安排两个年岁大的服侍丫鬟。这就是为什么家里的大哥都不是嫡子的原因。我和小郎君的年龄差正是适合。”好儿为馨儿解说到。 “那就这样办!”馨儿是个有决断的性格,“你负责教好哥哥说话。” 我在和张重学礼仪举止。每次回来做给馨儿看。都会被一旁的好儿给与纠正。她连我的表情、音调高低、脚尖方向、落腿次序……林林总总都要纠正。比张重要求的严格多了。 “张重又懂什么,他洛阳张氏虽也出自范阳,但却是范阳张氏的分枝,至今不过四代。张重的父亲是当朝的国子监祭酒张光。他的幼叔张说倒是少有才名,在洛阳被人唤作神童。我范阳卢氏千年世家,自先祖卢公讳植起,世代大儒多出于卢家,太宗诏令历代先贤先儒二十二人配享孔庙,其中就包括先祖卢公。卢家三礼传家,通经致仕、学综经史,续写春秋、墨香盈门,世代工书。” 我的天啊!一个卢家的婢子都如此的厉害。看到好儿演说,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事。 我小学时,我们的班主任是教我们语文的,是个极厉害的女魔王,她丈夫在工读学校工作,造成了她看谁都像不良少年,就是她给我起的白纸扇的外号。此女极左,教学方法就是骂人,我所会的所有脏话都是和她学的。班里有个女孩姓卢,有一双迷人的狐眼。十二三岁就极其的妖媚。和好儿长得很像。我们可亲的女魔王就看不上了,骂她极其的阴毒。“你现在就这个德行,大点还不依门子嗑瓜子,给你爸妈挣钱啊。我骂你是为你好,不然等你哪天接了你爸的客,你才知道什么是缺了大德。”我那时十二岁,根本就听不懂。但小孩记性好啊,那女魔王的话,到现在还在我耳边响呢。结果女孩的爸爸第二天来了,用我们根本就不懂的文言文,骂了女魔王整整一上午。女魔王在校长的安排下,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向卢同学真诚道歉,此事才算结束。就这破老师,据说我们毕业后,还升职做了副校长。你说搞笑不搞笑。当时“卢爸爸”的文言文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四字一句,铿锵有力。关键他还不重复,我觉得他把成语词典中所有骂人的话,调整好音韵次序,就像喀秋莎火箭炮一样,炮火覆盖了。女魔王刚回嘴一句骂人的话。卢先生一推眼镜,手挽袖子,手指女魔王:“敦伦你母。档案所载,你母十岁,卖予妓家。国初禁娼,使得解脱。你母携尔,西山劳改。至今不知,你父为谁。你母所为,强加我女,欲意何为?国已颁法,儿童至上,尔这贼女,知法犯法。走走走,你我法院,见个高低。”一千五百年以后的卢氏子孙,尚有如此的威力。可见范阳卢氏的文化底蕴是有多厚。 宁馨儿一看,这真不是她这个东北大林子里爬出来的宁氏,可以完成的工作。就将教育我的工作,全权委托给了好儿。她也和好儿学习唐代女人的一切,说是比二女教的好。二女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好儿却能融会贯通。 “小娘子所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典出何处?”好学的好儿不耻下问了。 气死我了,宁馨儿就不能拽文,她只要一拽文,肯定出事。我同情地看着宁馨儿,看她出糗。宁馨儿眼睛转了转,一把拉起我的手,对好儿一笑说:“好儿,相公教我的。”这不就是现场版的相声《扒马褂》吗?不带这么坑人的。“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就是一个和尚抄录了佛经,让我题记。我就写了句‘抑能知其然,未知其所以然者也。’就被馨儿记住了。”“如此啊。小郎君,士大夫交游,首重诗、次为书。诗为偶得,不擅者多。但世家子弟,多在书上下功。婢子可否一观小郎君所书。卢氏工书,我在卢氏多见佳作。若小郎君之书法有小成,以小郎君之博学。可以用世家子身份游走。王为大姓,多有人冒籍琅琊王氏、太原王氏者。有才者,王氏多与其续宗。小郎君也可如此。” “好儿!相公是真正的琅琊王氏子第,是有族谱的。”这个宁馨儿不坑死我是不行了,我哪记得住祖辈唐朝是谁啊,知道也不能说啊,他没这个儿子啊。我身上的马褂非脱下来不可了。 “小郎君,出于王家哪一门。”我哪知道哪一门啊,就听爷爷吹牛说是书圣儿子王微之是先祖。大堂哥去临沂续了族谱。族谱太多本了,我当时在东莞租住,实在没敢让他给我买回一套。我如实告诉好儿,并告诉她东晋末年,先祖避居海外。 “小郎君是书圣子孙啊,婢子给你行礼。”说完对我福了一下,没看到多尊重啊。 “现在当朝,琅琊王氏未有显宦。许是两晋耗掉了太多的祖荫。但乌衣王氏在朝为官者众。可小郎君未有凭证,也是难办。” 好儿的话让宁馨儿很是不满意,你可以说她的祖宗是宁古塔看犯人的狱卒。但到了我身上就不行了,她说自己现在是王家人,谁去管那满人的事。很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样子。 “好儿啊,他们算什么啊。相公诗才,震铄古今。我给你唱一首:‘明月几。。。’” 我赶紧伸手堵住了宁馨儿的大嘴,小声对她说:“饶了我姑奶奶,我床上多努力还不行吗?” 馨儿嘻嘻笑起来说:“要得,安逸得板,你娃扎起展劲。雄起!”气死人了,用四川话打击我,我还听不懂。 宁馨儿从张重处借来了毛笔,张重听说我要写字,将今天的画地为牢又提前结束了,带两女一起瞻仰我的墨宝。宁馨儿抢着为我研磨,结果墨汁搞了一手,墨汁还像是水。看的张重直摇头,看每天为我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馨儿,研墨的熟练程度,他就知道我肯定写了手破字。 好儿接过了研墨的活。她将宁馨儿研的墨水倒掉,重新刷了砚台。端正坐姿,砚台上用空心竹枝滴入五滴清水。第一步就是技巧,空心竹管插入水中,上端用食指堵住,滴水时轻抬食指,要看水滴大小,选择滴水数。手指还要随时控制。否则很容易一竹管水就全滴在墨池里。她青葱样的手,翘着兰花指,两指掐在墨条的下方,很小范围的画圈,墨条绝对垂直。不徐不疾、重按轻推、远行近折、腕带韵律。不时添加清水。很快一塘清墨就让她研磨好了。 京城俗话常说:“宁娶大家奴,莫娶小家女。”看样子是有道理的,我看着有些尴尬的小家女宁馨儿,她看出我眼里的寓意。凑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她会那些东西没用。她不会这个。” 她竟然又在我面前捏了捏小拳头了,差点惹得我出丑。她看见我的糗样子,掩嘴偷笑起来。这个一定要记在小本上。内容就写:公众场合、公然调戏。惩罚措施暂定挠脚心三次。这丫头根本就不怕打PP,但她怕挠脚心。 我在考虑写些什么,要应景、字体还要好、还要表现出王氏书法的影子、内容还要好。我想起了淡墨探花王文治。清朝王文治的书法可以排在两手之数,他幼年楷书遍临大家,行书拓形于王羲之,潇疏秀逸之神韵,时称“淡墨探花”,“淡墨翰林”。我展开了纸,边角处试了一下墨。墨研的浓淡正宜,大袖一挥,一蹴而就。“蘭气或临水、竹荫时带风”。嚯哈哈哈,痛快了。这纸真的不错啊,虽然比不上红星的宣纸,但比一般的两三百元的纸好了很多,字写起来太舒服了。除了宁馨儿,剩下的几人都呆了。 “怎能如此啊!我张重五岁学书,习字三十载。你才几岁啊,书艺怎会老辣如斯啊?老天不公啊!”张重说完竟然坐在地上,开始长吁短叹了。 宁馨儿开始拍手哈哈笑了。好儿在问我印章何在?要盖章留念了。我又不是古人,就带了身份证,哪会带着印章出门啊。 “相公,也给我写一个。快点。” 宁馨儿看大家都喜欢我的字,就又开始捣乱了。刚才调戏我的事还没和她算账呢,就又来讨厌。我刚写完王文治的对联,想起了纪晓岚和王文治的一段趣事。哈哈,这次我要彻底报仇。宁馨儿你要小心了。这次我用颜体,就怕馨儿看不懂行书。 “皇恩春浩荡、出云日宁欣。” “好字,这楷书前无古人啊,苍劲有力,大气磅礴。就是不如第一联对仗工整。”张重从地上站起来了,如痴如醉地欣赏我的字。我心里说能工整得了吗?我也不是真神仙。宁馨儿开始很高兴的,读了两遍。就开始带着大郎追杀我了,将其他人搞得莫名其妙。 我终于在林子深处,被大郎扑倒了。宁馨儿扑在我身上,一下就拽下来我裤子,给我来了两下千年杀。疼的我鬼哭狼嚎。 “想日我就悄悄告诉我,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写出来。你这臭流氓。我也要日。” 我又挨了两下。她终于被我抓住双手压在了身下:“哈哈,这回你跑不了了。说,老公怎么惩罚你。” 宁馨儿装出怕怕的样子:“阔大爷,你不是都写了吗,就照着办呗。” 我在她的大嘴上亲了一下,说:“不行,我还挨了四下千年杀呢?” 。。。。。。。。 “小郎君,纪晓岚是如何写的呀!”你看看又开始用电视剧腔调了。这是鼓励我继续坚持呢? “纪晓岚没写,他是对王文治夫人说的。‘文治日光华’。这对联也不是他原创的,是有人拍皇帝马屁写的。” “王文治夫人是叫光华的呀!” “不是!馨儿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你就放过我。” “不行!战争是你开始的,何时结束我说了算。” 正在我的两个脚尖快折了的时候,一个声音救了我“小娘子,要叫水吗?我打了清水来了。” 我一下就坐地上了。“老公,我决定了。你去给她十六下千年杀,我同意的。”宁馨儿咬牙切齿地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6章 这条光棍难拿 “小郎君,那边有棵枯死的梨树,这里的石头我都看了,不适合刻章。梨树是最好的刻章的木材,细腻还不太硬。可惜我们没有刻刀。” 好儿服侍完馨儿清洗。又在关心给作品盖章的事了。一看就是强迫症病人,不允许不完美。 “好儿,哥哥有刻刀的,这个船细加工时要用刻刀,哥哥大小做了好几把呢,就在船舱里呢。哥哥,你用匕首,锯几个树枝。我们正好带回去。”好儿的话提醒了我,萝卜章很容易刻。但是缺范本啊。 没敢拿出水刀,用铲子将木块锯好,按印章大小写了印文。好儿非要刻章,说好久都没做文事了,刻不好让我重刻。好儿最近很忙,每人两套衣服都要她帮忙裁剪。除了馨儿的衣服用了缝纫机,她宁肯费力,也是手缝。当然只是给我缝。张重的衣服二女负责,二女挑了浅黄色的缎子,求好儿为她们裁衣。 “小娘子,她们的眼很毒啊,剩下料子里,最好的一匹被她们挑走了,那个我是准备给小娘子做冬衫的。” 宁馨儿翻了翻白眼说道:“没事,都是我妹子。随便她们喜欢就好。” “小郎君的头发太短了,无法挽发髻。不然把我的头发剪一些,补在一起挽个发髻,用布一包。应该就看不出来了。不然让人当拐女私奔的和尚就不好了。” 馨儿看着我笑,可能她觉得我就是拐了她私奔的小和尚。 “用我的头发!”馨儿说。 “小娘子,你的头发刚能挽个妇人发髻。再剪就不够了。” “可你的头发都快到脚跟了,你从来都没剪过头发,你舍得吗?”好儿什么都没说,解开了发髻,咔嚓一剪子,头发呢只有过腰长了。给我惋惜坏了。头发的坚韧超过了丝麻,做弓弦多好啊,现在剪下来的长度刚好不够长。 我和张重谈了印章的问题,他说手里有份河南府公文,证明他是协送韦玄贞赴钦州流放的。原来他的身份并不是钦犯,只是感念韦玄贞的赏识,去送他们一家去流放的。我看了印章并不复杂。用手机、水刀、很硬的石头配合肯定能克隆。张重伪造河南府采办洋货为天后祝寿的公文。这次要感谢好儿,没有好儿指点,我们年号都要搞错。 我去找石头刻章。在河边捡了块红褐色的泥石,这个又叫古陶石。这种石头哪里都有,石质细腻。但不透明,做砚台打滑,而且非常坚硬,不好雕刻加工,且河里随处可见,没有任何收藏价值。就是现代都很少有家里摆设泥石的,太掉面子。我让宁馨儿和好儿放风,我在河边做了个小铣床。用了三个多小时,将印章刻好。没有拆铣床,我们的船要改造。我下午去伐木头,明天加工板材。 印章拿给张重,张重用墨盖在纸上。然后将自己的公文上的印章对角验证,竟然丝毫不差。“出云贤弟,神仙术也。不然你和我回长安,伪作高宗遗诏,废除武氏。有此诏书,天下有识之士必然云集响应。那时……” “轻之兄,谨慎啊!李敬业前鉴不远啊,怎可不吸取教训。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你为医者,怎能不知。” 张重闭了嘴,对我拱拱手:“出云啊,无朱砂如之奈何?” 这个真有点烦,我有替代植物油的甘油,却没有朱砂,如何调配印泥啊。但我有老婆啊,还是亲亲的老婆。“馨儿,让我看看你的唇膏、眼影、指甲油。”“不给,你给我买过化妆品吗?没买过还要打自己老婆的主意。你的心不会痛吗?” 最后挑过来,挑过去。最后拿了只朱瞟色的口红给我。“小公鸡,别给姐姐都用了,这个我虽然不太喜欢,但万一那天我又喜欢了呢。你喜欢姐姐涂那个颜色,姐姐好久都没化妆了,今天给你画个烟熏妆好不好?” 公文伪造好了,我们开始了船的改造,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除了手枪、匕首。都被我藏了起来。表面上的武器就是一把斧子,两杆竹枪,一张竹弓。原则也制定好了,只要不搜身绑人,我们就不过激反抗。不然就先杀过去,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宁馨儿将几个竹筒弹藏在了柴堆里,匕首、手枪随身带了。这次我们给船装了橹和两块三角帆。宁馨儿的床单都贡献出来了。 张重再次审问每个人,觉得毫无差错了才停止。我让张重将最重要的保命符装好。大家晚上大鱼、大肉、葡萄美酒闹了半夜。才去睡觉。馨儿、好儿我们三人一个窝棚,馨儿睡在中间。 “哥哥,我怎么有点怕呢?” 好儿也转过身来,看着我:“小郎君,我如果真的被抓住。你就想办法杀了我。做回了几天人,我不想再被卖到教坊司被人糟蹋了。被唐人糟蹋,我连骗自己活下去的借口都没有了。” 两个女人的PP都被我拍了一遍。我自负的说:“山人精读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小小梧州还不够你家老爷折腾的呢。放心,大江大浪都过来了,不会在小河沟翻船的。” “哥哥!”馨儿眼睛带了泪:“我们出来整一年了。想爸爸了。” 我的泪水也喷薄而出。紧紧抱了馨儿。 好儿也在抽泣:“小郎君,我离家一年多了。”没办法了,我睡在中间,抱了两个女人。这一夜我的两条胳膊啊! 第二天一早,大家收拾停当。起锚,挂帆远行。馨儿在海外旅游玩过三角帆,教了我一小时我才掌握,今天就是侧逆风,我们的船却跑的飞快,张重又傻了。他是见过硬帆的,都要顺风才能升帆。对我们逆风升帆却船速飞快,只能念阿弥陀佛了。 “这是神仙手段啊!出云你还说自己不是神仙?” 中午时分,我们远远的看见了水寨。降下船帆,摇橹前进。离水寨还很远,五条船就出了水寨,向我们驶来。 “停船,梧州巡检司检查。”大木船上,有兵丁对我们高声喊喝。 他们有的人手拿挠钩,有的手持弓弩,都指向了我们的船。我用撑杆停住了船。立刻又两艘大船从两边靠了上来。用挠钩死死的钩住了我们的船。这些兵丁都衣着破烂,岁数有大有小。感觉不是士兵。从大船上跳下来五六个人,手拿狭长的三尺直刀,逼住了我和张重。 大船上出现了一位锦衣人,站在了船边,身边有两个黑衣仆从,捧着水壶、毛巾站在了身旁。 “什么人啊?这是哪的船啊?这么怪的样子。”锦衣人大声问着张重。 张重和我一样被刀架了脖子。想施礼,又没有自由。女人们开始尖叫了,她们被从船篷里赶了出来。宁馨儿看见我被刀架了脖子,就双手插在袖子里,想要动手。我微微摇头。示意暂缓动手。 “在下洛阳张重,忝为府尹幕僚,奉河南府尹之命,赴广州采办天后生辰贺礼。你们还不退下,想造反吗?” 锦衣人听了张重自爆的身份、任务后,拱了拱手。“在下梧州巡检司大使张能,没想到还是同宗啊。可有通关文牒。” 张重轻轻推开脖子旁的刀,从怀里拿出了伪造的通关文牒。这锦衣人三十多岁,留着短须。看起来不文不武。兵丁递给他通关文牒,看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递还给了张重。“张兄,你这是何船啊,怎么从未看见过。”锦衣人对我们的芦苇船实在是感兴趣,就问张重。 “此为达摩苇船,为天后祈福而建。河南府命我用此船寻访祥物进献天后。”张重镇定的回答。 “大使,此船有问题!”我刚觉得过关了,没想到一个下了船舱的兵丁在大声喊叫。 刚离开我脖子的刀又架了回去。 “哦,什么问题?”锦衣人看起来很兴奋。 兵丁从舱里搬出一只木箱。还有一只羊腿。 “大使,木箱里有好的金银。仓里都是咸的鸭子、腊肉、羊肉、牛肉、还有一大罐子盐、好几匹锦缎。船上还有四个美貌的小娘。” 我看见锦衣人开始舔嘴唇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张兄,盐货可是需要专门的通关文牒的,你带了大量的盐货、金银、美女、锦缎。你到底是什么人?” “肉食都是我们路上的食物,金银、锦缎是为天后购买礼物所备钱财。这四女是我这同行公子,带去广州寻亲。” “不对!你们一个下人未带,带一群女人闯关。我在这钞关五年,都没见过。来人,带到县衙,交给县尊定夺。” 又跳下来几个兵丁,要控制我们。宁馨儿几乎要动手了,被我摇头制止。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还有杀手锏。他们想贪墨我们没那么容易。 我们一行被压往县衙。这张能是个油滑之人,没有真正搞清我们的底细,他也不敢动强。四个女人都带了面纱,跟在我和张重的后面。并没有在大堂,而是将我们带去了二堂。这苍梧县本就是个二里小城,县衙更是逼仄。再加上日久失修,更显得破烂。 在二堂等了很久,张能才陪着个绿袍官员出来了。此人稍胖,五十多岁,头戴展脚幞头,袍子是麻的,脚穿麻靴。这张能穿的到比这官员还华丽些。 “见到县大老爷,还不跪下!”堂下站了五六个衙役,吆三喝四的喊起来。 张重环眼一瞪,高声喊喝:“谁敢让我等跪,瞎了你的狗眼。我是资荫的千牛卫给事郎,同是八品。让我给你跪吗?我这友人广州都督王公侄孙,特带家眷投奔王公。你们也归广州都督节制?让他孙子给你跪下吗?” 那县官脸红白了一通,咬了咬牙说“都先别跪了。将你的关防呈上。” 张重让衙役将通关文牒送上。那县官看完文牒后,将文牒向案子上一丢。手突然一拍桌案,大声说“本县刘宇,奉天后命镇守梧州。你等无关防走私盐货,证据确凿。还敢在这里抵赖,你们知道这是何地吗?” 这县官浮肿的眼皮间漏出了杀机。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谋害死几个人太容易了。我们的财货超过千贯。这老色鬼眼睛从来就没离开过四女的胸胯。 那县官接着嚣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是虎你给卧着,是龙你给我盘着。云锁高山、那个尖峰敢出。都还不给我跪下。” 这县官身边有个白衣幕僚,说起话来怪声怪调就像鸟叫:“还不将他们拿下。” 衙役向上涌来。张重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好儿摇摇欲坠,要昏倒了。宁馨儿手枪已经拔出来了。我哈哈大笑:“县老爷啊!日穿漏壁,这条光棍难拿。” 这刘县官不小心,出了个上联“云锁高山、那个尖峰敢出”。我用骂人话,回了他个下联。古今骂人的话都是差不多的。这胖县官气得胡子都揪下几根。 衙役控制了我的双手,我没理他们接着说:“县大老爷,你没问问我们的仆役去哪里了吗?” 这县官之前和张能商量过的,这是他们的一个疑问:“去哪了?” “呵呵,他们带着一封能要你命的信,十天前先去了广州,怕广州都督府的船也快到这里了?” 我恐吓他们,给自己壮壮胆。那白衣人忙和县官耳语了几句。这刘知县面含讽刺,不慌不乱,缓缓地说“小子,你才几岁啊,就想骗我!仆人不守着家主,先行去广州。你当我和你一样也是三岁的娃娃吗?故事编的不怎么好啊!” 我也呵呵冷笑,张口说道:“你松开我和张重,立刻就给你看证据。” “松开他们。”刘县令命令衙役,衙役松开了手,但还在我的左右站着。 我对县令说:“张重是有造化之人,洪福齐天。十多日前,我们在湖南,偶得一祥瑞。正是为天后圣诞所出。此物天造也,绝非人力可及。张重写了奏疏,托广州都督八百里加急直送神都。现在奏疏已在去神都路上。若此物在你制所遗失,你还有脑袋吃饭吗?” 站起来的胖县官,听了我的话,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张着蛤蟆嘴大口喘气。白衣幕僚皱了皱眉,问我:“你有何凭证?” “哈哈,祥瑞就在张重怀里,拿出一观就是了。” 此时,堂下走上一人,也是绿袍。准备穿过二堂去自己的公所。抬头扫视众人。看见张重时大为激动“轻之兄,是你妈?想死小弟了。” “子方贤弟,别来无恙啊?你怎么会来到梧州?”两人开始寒暄。 “子方,你认识张重?”刘县官又活回来了,对着这个子方发问。 “刘县令,张重是我恩师国子监祭酒张公长子,我在国子监求学三载,怎可能不识。” 刘县令赶紧对张重行礼,连称误会,说是刘能诬告张重贩卖私盐,命令当堂痛打刘能十板子。那刘能哀嚎尖叫,那屁股被打的都没法看了。刘县令将前事和子方说了。 子方问张重“轻之兄,是何祥瑞啊,快给我们看看。” 张重也没推辞,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包,一层层拆开。里面有一晶莹剔透之物,两寸长,里面有明黄色的颜色。 “刘县令、子方请看。” 两人一看,长吸了口气“天造啊!果真是祥瑞啊。” 晶体里的黄色的絮状物,从一个角看,竟然是明黄色的观音像。 张重轻轻摇头“这还不算什么!只能说是天造,说不上是祥瑞。此物可唤来七彩神光,才是此物称为祥瑞之处,我给你们展示一下。” 那两个听众都疯了。正好桌案上有阳光,三棱晶体折射出的七彩虹就映射在刘县令身上。刘县令一下就惊坐在地上了,也不知他是被突然出现彩虹所惊,还是惊吓于自己之前的贪心。白衣幕僚看他坐在地上了,口里喊着县尊,忙去扶他,不想刚俯下身,被一个大嘴巴抽在了地上,刘县令起身又上脚狂踢,被子方拦下才住脚,吐了口痰在他脸上。 “这贼厮,差点误了天后大事,死不足惜!子方,你先代我招呼轻之老弟,我去安排今晚宴席。请轻之老弟一定要原谅我的鲁莽,都是这些小人构陷你们。我一定重罚,为轻之出气。”说完,刘县令就回后堂了。那白衣人对我们连连作揖,跟去了后堂。 “出云,我来给你介绍。此为昭文馆学士柳公冲之子,柳景字之方。之方贤弟,此是我友,琅琊王氏子弟王卫星字出云。”张重为我们相互介绍,我也和子方互道久仰。 “轻之,这里狭小。我们先去驿站稍事休息,可好!” 我和张重都轰然应诺。一行人向驿站走去。张重和之方在前,我落后一步相陪。四女在我身后跟随。行走间,我感觉衣服被馨儿拉了一下,我拉开与张重他们的距离,示意馨儿说。 “哥哥,好儿有话和你说。”馨儿在我耳边轻语。 我们还在走着,我示意好儿上前。好儿也是和我耳语。“小郎君,那白衣人就是拦截我们之人,他的声音我记得,被刻在骨头上了。你一定要小心他们啊。” 我对她点头,表示知道了。果真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个梧州不干净啊。 到了驿站,子方一阵安排。四女先去房间休息了。我们三人在驿站的一间房子里交谈。这柳景来此上任已有半年,任苍梧县主薄。这刘知县是此地老坐地户,在此地历任县尉、主薄、知县。竟然一级不落都做了一遍。此人在此地只手遮天,人神共愤。那白衣人是吏员,主管仓漕,名叫田东。和张能一起都是刘知县的铁杆狗腿子。这刘宇不知在神都靠上了谁,三年前被任命为知县。柳景在苍梧半年就如同泥塑木偶一般,毫无建树。他已经托父兄帮他活动调职了。 “轻之兄,此去广州一路小心啊。此地多匪。你们将要路过的山上,就有肖铣的后人,在山上聚集三四百多人,呼啸山林。我到此地后,已经两起江上官船被劫。我的前任,更是在城内,被城外小山上的弩手射杀。所以还是早离此地为妙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7章 射杀 中午在驿站吃过饭,三人在房间继续交谈。 “子方兄,巡检司怎会归苍梧县所领,这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个问题实在不解,就问柳景。 “出云贤弟,这里怎么会有巡检司,那是刘知县自设的钞关,方便勒索来往商船。这里偏远,朝廷供应不及,命梧州三县自筹粮饷。三县商议在此设立钞关,其他两县有人在此监督税银。那张能一贯冒充巡检司大使,碰见官船就说自己是钞关,碰见商船就说走私,不拿出一半的财货,别想过关。除非是像你这样官宦子弟的商船,他们才十抽一收税。” “子方,这地方上如此的任意胡为,就没人管吗?”张重愤愤不平地问。 “这梧州虽然前朝就设州县,其实一直是羁縻州。都归广州都督所领,土人任刺史。肖铣立国,太祖遣李孝恭、李靖平叛,此地始平。设立州郡,派遣官员。这里苦寒,名门望族子弟,但凡有一丝办法,谁会来此流放之地为官。这就使得刘宇之流在此地树大根深,其他派遣下来的官员难有作为。这刘宇本是武人,更是心黑手狠。城里都传他和肖匪有勾连。我现在根本不敢出城一步,恐遭其毒手。” 之后两人开始聊之前的轶事,我听得乏味。就借更衣名义,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四女都在,刚刚吃过饭。 十一娘对我说“姐夫,刚才都吓死我了,现在没事了?” “幻儿,没事了。那柳主簿是你老师朋友,刘知县不敢造次的。” 十一娘拍了拍不存在的小胸脯,长吁了口气。 “幻儿,你们先回房间,我和你们姐夫有些事。” 宁馨儿显然有话要对我说,就哄二女离开。二女闻言,回了自己房间。 “哥哥,好儿说的事,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说:“这里肯定是官匪勾结,冯县尉可能是被此地官匪合谋戕害的。关键是谁托付的苍梧县。好儿,冯中丞到底得罪了谁。” 好儿脸色平静地说“薛怀义,此人原名冯小宝。是家里远亲,投靠在家里为仆。因为私通家妓,被冯中丞责打赶出了家。不知如何成了天后的座上宾,改名薛怀义。其处处刁难冯中丞。冯中丞也屡屡上书弹劾薛怀义。一次两人在街上相遇,薛怀义让家奴殴打冯中丞险些丧命。” 我的天哪,得罪了第一面首啊!不死也难啊?我不敢离开太久,就又回到了两人谈话的房间。 柳景一直借住在驿站,这里平时很清静,驿站就三个人在管理,一个门房、一个厨子、一个驿丞。平时少有人来,也就六七间房子。驿站建在一个小丘上,离县衙三百多米。柳景每日安步当车,去县衙应卯。刘县令的私宅就在县衙附近,登高就可看见刘县令每日的醉生梦死。柳景从自己房间拿来了自己半年来的诗画、书法作品,让我二人品评。 正在说话间,田东来到了驿站。说是刘知县在家中,设了家宴,请我们两人去赴宴。我推说船上感染了风寒,让子方陪着张重赴宴,我卧床休息。这田东再三邀请,我按好儿的教授,拿出了世家子弟的目空一切的架势,才将田东赶走。 傍晚时分,两人回来了。张重大呼长见识了。我问是何见识,他说家宴上除了他们二人,还请了城内几个乡绅,土蛮在城内的代表。几个家妓唱歌奉酒。酒酣耳热之时,从后堂出来个异族女黑胖子的家妓。女胖子蒙上眼,在席间扑抓男人,抓到掀起裙子就搞。刘县令给她起了名字叫“媚珠”,说她最是淫荡,一次三十个男人都试过。张重说此女虽胖,却妙趣无穷,是他今生唯一所见。之后就对我未能领受此女妙处,大感可惜。 这张重显然是玩嗨了,满嘴的酒话。我开始对张重担心起来,此人看样子无法与之深交啊。好酒好色。可是二女。。。真让人难以理解啊。就当是旷野两年,憋疯了,母猪都是双眼皮。 “出云啊!刘县令也请人写了奏疏,记述观看祥瑞盛况,让我附属。我的章没带,明天去给他附属。” 这厮是彻底的晕了,说好的就是拿此物骗过关卡的,他为何要给刘宇联署。武则天因为一个地方地震,小山高出了五六尺,就说是祥瑞。这个三棱碧玺一出世,还不真被定为大大的祥瑞,这是要改变历史进程的。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在我知道这里是大唐后,就将自己定位为旅游者,来看看的,不是来改变的。这个刘宇太聪明了,一切的机会都不放过。看样子是不能留了。我暗暗下了决心。 两人并未尽兴,还要喝酒。驿站无酒,张重说船上有好酒,要去拿。可脚步踉跄。我正好要去船上拿些东西,就让柳景陪我,去船上拿。城门已关,好在我们的船被拉进了水寨。水寨和城里是相通的,有个水闸。没有战事,水闸都是打开的,闸口下有两尺宽的木板可过人。 我上了船,发现船舱已经进水,和我所料一样,他们怕我做了双层底仓,将船底砸开了一道缝隙。船底的水有一寸深,为了预防漏水,我们将物品都垫高了。东西都没少,但放置很乱。像是才还回来的。船的裂缝用棕麻堵死了。 我在仓里的一根伪装成主龙骨的原木中,藏有拆解的步枪,原木卯榫卡死,外面涂了油泥。没人告诉你,谁也看不出内藏玄机。柳景在船下。我取出一坛子酒递给他,让他抱着。我取出了步枪,放在背篓里。上面盖上了鸭子、羊腿、腊肉。背起背篓跳下船,和柳景回返驿站。 张重还在狂歌,二女带着面纱在远远地看。我让柳景和张重先喝。我背着背篓回到自己房间。将步枪递给馨儿。馨儿忽闪着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用手指封嘴。好儿看见也没说话。我拿了条羊腿、鸭子去找厨子,鸭子做酬劳。让他烤制羊腿。将剩下的两只鸭子、一块羊排、一块腊肉提上去找柳景。 好儿带着面纱,陪我过去陪客。这张重是彻底醉了。 “出云啊!不是哥哥说你,你是忒也小气!子方在此苦寒之地,无酒无肉。你一船的腌肉,就拿这点送给我兄弟,我好没有面子啊!明日多多拿来,我这些日子都吃腻了。” 我感觉好儿在我身后气的发抖,用手狠狠掐了我屁股一下。疼的我直呲牙。柳景看到了我的表情,他自己也觉得张重过分了。连忙用话岔了过去。厨子烤好了羊肉,就出驿站回家去了。驿丞去赴县令的肉坦盛宴了,门房就插了门去睡了。又喝半个小时,两人都醉了,迷迷糊糊的行酒令。 我带着好儿回到了房间。三人商量好对策。我爬上了房顶,这里正好看见两百米处,刘县令的肉坦大会。那个胖女人果然凶猛,还有男人压在她身上。望远镜里我找到了刘县令,一个家妓趴在他下体正在忙活呢。 我将步枪上好一次性玉米骨消声器,向房下做了个手势。二女就拿着屋里的铜盆,向驿站前院走去。不一会就传来两人敲着铜盆的互骂声。 我静心屏蔽所有的声音,瞄准了露着肚子的刘知县。风在耳边吹过。飞蛾在空中悬停,树叶不动了。枪响了,在铜盆的敲击干扰下,枪声并不明显。我立刻换了消音玉米骨,上弹。继续瞄准。太好了,马屁精田东上前查看刘县令的异状,我的枪又响了。我用望远镜查看,他的背上一朵血花,刘县令的肚子让我爆开了,我看到了肠子,不会留下祸根了。 我快速收了枪,下到房下。将枪、望远镜藏到茅厕的顶棚里。一出来,就看见匆匆赶来的门子。“小使君,快去劝劝,你的妻妾打起来了。柳主簿劝不住,让我来找你。” 我心里那个乐啊,两个人不是入戏了,真的争风吃醋起来了。我到了前院,两个人打得正欢。你给我一擀面杖,我给你一铜盆。柳景不停地劝着。二女扶着烂泥一般的张重在看馨儿好儿打架。嘴都是o型的,可以轻松的放进一只鸡蛋。 馨儿和好儿看见了我,不打了。丢掉了手中的擀面杖、铜盆。提着裙子向我跑来,一个喊“相公!”,一个喊“小郎君!”都扑在我怀里,我只好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 “这是怎么了,我就去出了个恭,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都别哭了。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啊。” 好儿擦着眼泪大声说:“她说她丢了簪子,非说是我拿走了。” 馨儿跺着脚在我怀里骂好儿:“湿你北,贼你达,你个散片儿。” 看热闹的二女在捂着嘴笑。我在馨儿耳边说:“你演过了,都像泼妇了,哪像个大家闺秀。”“呶、呶,不行哥哥,我被她欺负了,你敢宠妾灭妻,我就去敲登闻鼓。”馨儿还在抽泣着,在我怀里使劲摇肩膀。 正在这时,大门被敲响了。门子赶快去应门,很快门开了。驿丞带了位穿绿袍的人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十几位全副武装的兵丁,手中拿着刀枪。 那绿袍人看见柳景,抱了抱拳。“柳主簿,县尊刚刚在家中被刺客刺杀了,我带人来驿站搜查,多有得罪了。” “丁县尉,你说什么?县尊被人刺杀了?我刚从宴会回来没多久啊,县尊怎会就被刺杀了。刺客抓住没有呀?” 丁县尉一脸怀疑的审视这里所有的人,问驿丞:“人都在吗?” 驿丞仔细地查看了我们所有人,对丁县尉说:“都在,今天来的就是这六个人。” 丁县尉又问门子“可有人出去吗?” “驿丞出去后,我就锁了门,没有人进出。我和三位官爷还一起喝了杯酒呢。” “搜!”丁县尉对兵丁吩咐。兵丁们鸡飞狗叫的一通搜查,除了差点被大郎咬了,什么都没搜到。 “柳主簿,一起。各位打扰了,因为今天只有很少的外人进城,不得不谨慎。得罪之处多多原谅。”柳景换了公服,和丁县尉一起出去了。 我看门子又锁了门,就让二女扶着烂泥一样的张重回屋。我公主抱着馨儿回了自己的屋。一路上,馨儿踢腾着双脚。我没穿机甲,真的抱不动折腾的宁馨儿啊。 “馨儿,别闹了,我抱不住你了。” “那你回屋帮我打好儿,好不好?” “好!” “小郎君啊,好儿冤枉啊!” 一回到屋,馨儿就开始耍赖,说不公平。说好儿说的是幽州话,那幽州话讲究骂人不吐脏字。这也是馨儿的母语啊。但是她只能说关中话,二女也没教她关中大户女子如何吵架,她就想起网上陕西两个农村妇女跺脚对骂的情景,可视频太短,她就会三句。所以就连续重复。可好儿却像迫击炮,连绵不断。打的馨儿遍体鳞伤。馨儿就抄起了擀面棍,好儿就用铜盆抵挡,两个人就上演了全武行。叮叮叮、咣咣咣,一通乱敲。就把人都敲出来了。 听到馨儿诉委屈,好儿就掩嘴偷偷地笑。 “哥哥,你看她还笑呢。你罚她,脱了她裤子,给她来十六下千年杀。我看着。” 好儿听得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是千年杀。但觉得肯定不是好事,就紧紧抓住裤子,央求我:“小郎君啊,我知错了。不要杀我啊!”可那声音怎么就不像害怕呢。 “好儿,你说的那个穿白衣的也死了。”我拍了拍她的小手。 “哥哥!我们进大唐了。”馨儿扑在了我的身上,开始亲我。今天是我们进入大唐的第一天,我们从没分开过的三百六十六天。 “哥哥,你就是找到俞姨娘了,也必须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你们要办事,我在旁边掐秒表。不许超过十分钟。” 好儿没有大仇得报的兴奋表现,还依然淡淡的。对于宁馨儿的犯贱,还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 “还大家闺秀呢,白给你上课了,也不知道避人。”说完就和衣侧躺在炕上,脸朝着墙壁,将被子蒙在了头上。 “哈哈,我们也没想干什么啊,你蒙上头干什么啊?小家女,没见识。快起来,一起说话。” 好儿坐了起来,脸憋得红红的,大口喘着气。“哥哥,听好儿说,张重发酒疯了?” 我摇头叹气“疯的不轻啊。我好奇怪,就像换了一个人。人格分裂似的。” 宁馨儿美起来,她难得有熟悉的事:“小公鸡,你不知道?人喝多了,什么样的都有。在三里屯我还看见有人,抱着大树叫老婆呢。没什么好新鲜的。怕就怕他酒后失言。” 好儿却在轻轻摇头“婢子感觉他在借酒掩饰什么,这种庶出的大哥往往能出人意料。” 我不解得的看着好儿。 好儿想了想说:“他们张氏我不了解,像卢氏这样的大世家都是多方下注的。除了嫡子或者非常优秀的子弟,其他的庶子往往喜欢剑走偏锋。庶出大哥更是如此。到他们三四十岁,还没有一官半职。他们就走极端,要么封妻荫子、要么家破人亡。” “他今天不是说他是门荫的千牛卫给事郎吗?”我问道。 好儿摇头,解说道:“有国公爵位或是一品大员子弟才可能门荫八品。他父亲应该是三品。且他也不是嫡子,何来的门荫。他要出世必须三品以上官员举荐、或者参加科举得中。他在庐陵王未继位前去韦家烧冷灶,倒很像世家大哥的风格。” “好儿,你猜的出他要干什么吗?”宁馨儿认真的问着好儿。好儿弯着手指想了很久:“猜不出来。也可能我猜错了,他就是好酒好色之徒。” 这一夜,柳景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张重酒醒了。二女照顾了他一夜。说他一夜吐了四次。我进门看他,屋里一股的酸臭之味。他见我进来,费劲的挣了眼皮“出云贤弟,让你见笑了。我这个人酒后无德,为此不知让父亲责打过多少次了。我们要走了吗?” “等你好些我们再走,你现在还是休息。”我安慰了他两句。 “出云我依稀听到说是刘知县死了,是不是啊?” “是啊,昨晚丁县尉过来说的,你们回来后,有刺客刺杀了刘知县。”我们正在说着,略显疲倦的柳景回来了。 我忙问道:“子方兄,是否擒获了凶手?” 柳景大摇其头:“案子奇特,这里的山民专好整蛊,各种奇怪的死人方式都有。昨晚我们联署了公文,准备今日报予了广州都督府。这里我暂时署理。” “这里没有县丞吗?”我好奇的问。 柳景摇头说:“这里是三等小县,只设知县、主薄、县尉三职。”又对张重説:“轻之兄,昨天那份奏疏还要你的联署,你的印章在哪?我来找你把印盖上,和公文一起发往广州。” 张重的表情很是纠结,不知如何回答。 “子方兄!稍等,此奏疏不可上奏!”我连忙拦住张重找印章的手。 “轻之兄,你拿出那个物件,我为子方兄解释。”张重从怀里艰难的拿出了碧玺。 “子方兄请看这里”我将碧玺转了个角度,那个观音的脖子从这个角度看,好像被人砍断了一半。柳景惊呼了一声,手指张重,连连点指。说不出一句话。 “子方兄,我昨天逼于无奈,才谎说将此物已上报朝廷,不过是为了保命。此物一旦上报,有心人加以利用,柳兄安有命在。”柳景让张重收好碧玺,匆匆赶回县衙。张重颓然倒回塌上,不出一语。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8章 奇怪的张重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将刚才的事和二女说了。 “哥哥,张重是不是改了主意,想要靠此物谋得前程啊。此人不可相信了。” 好儿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也有可能他放弃了自己,将自己的功劳给予自己的儿子。如果奏疏上达了天听,他在路途中毁去此物,对武氏来说祥瑞得而复失,预示着武氏掌权不会长久。对李氏来说其人就是功臣。他死,李氏复位必然恩荫其子。他自己确信小郎君神仙手段,必能复兴李唐。但不知为何其如此急功近利。”我和馨儿脑子都不会动了,这古人的想法太复杂了。我们进了大唐会不会让人玩坏了。 又一日清晨,我们在水寨登船,告别了挥手相送的柳景。柳景在我们的通关文书上盖了印,也为今后的盘查做了背书。这两日柳景忙着和丁县尉争权夺利,一直都没回来。张重吐的都胃出血了。这里只有巫医,他自己的草药在船上,我们就决定上船走人,尽快赶到广州治疗。 看不见水寨了,我就升起了三角帆。船速加快,向着下游飞奔。张重躺在船篷里,养病。二女刚给他煎好了药,等待稍凉,服侍他喝下。馨儿和好儿在船舱。边骂边淘水。 这个底仓我改造成三层底板中间的夹层只有十厘米厚,夹层中间加了芦苇,在船的侧板上打了几个小孔。钞关的兵丁撬开了船底的一条缝,江水就涌上来了,他们只能看见下面是芦苇。如此就保护了最下层的压舱石,和我们埋在压舱石里的重要物资。 “哥哥,好多的咸肉都受潮了,布匹也受潮了。盐被他们淘走了一大半。肉食也少了很多。金银没少。茶叶用油布包裹的好,他们也不知是什么,可能认为是干菜,就没动。”馨儿上了甲板,和我抱怨着。 木箱里的金银是那日在寨堡木楼床下发现的,首饰被馨儿藏起来了。要伪装去购买贡品,需要金钱。好不容易说服馨儿留下金银在木箱,里面有金铤一百五十两,银铤大小六百多两。 “小娘子。布匹是要漂洗晾晒的。不然会有水渍的。受潮的咸肉怕也是要发霉。” 好儿绝对和馨儿是一种人,吝啬的不行。可张重那个样子,我也真是不敢耽误。宁馨儿带有“达喜”,张重吃下这药,说是胃疼减弱。但只要不服用,胃就还会疼,所以不停地服用。馨儿经常肠胃不舒服,好在这一年饮食规律,已经很少犯病。达喜是她的必备药,但张重这半天就差不多给吃完了。如果我们停船漂洗晾晒,我也真怕张重的病情加剧。 “我觉得他不仅是喝酒喝的,他们在野外太久了,他又学神农氏。怕胃里早就有了溃疡。他让二女做饭时,都一直让炖的很烂。”馨儿作为半个医生,开始给张重诊断病情。 我问她:“胃溃疡你会治吗?不许说西药、输液什么的?” 她摇摇头,说;“我的胃病其实也是慢性胃溃疡,大夫说主要就是规律饮食、不挑食、不吃刺激食物、不抽烟、不喝酒。两个月就会彻底恢复。” “我们还是快点到广州,张重说自己有药方,可这里没有药房。野地里找不到那些药。” 我放弃了停船的想法,还是加速前进。船行两日,前面就是广东了,云浮、肇庆。,我在广东十年是去过几次肇庆的,听当地人说,唐代肇庆就很发达的,不行就在那里停船。周边越来越多的田地长满禾苗,还都是水田,稻子已经发黄,离收割已经不远了。白天,江上很多的往来船只,看见我们的船型本就好奇,再看我们的船速,就目瞪口呆了。这个季节多雨,小雨不时地下来。张重卧病,躺在了船篷里。二女陪着。我们三个就惨了,好儿对此很不满意,说是“鸠占鹊巢”。馨儿一直就有护士的品质,在此事上没有计较,带着好儿躲进船舱,我穿件雨衣,继续操帆。 小雨中,能见度不高,但江岸左边的一座小山引起了我的注意,前面不远处我来过,那里是个庙,一个女孩带我来此上过香。好像是说秦朝时有条母龙死在江边上了,她的五个儿子在此堆了坟。女人在此求子最是灵验。当然她没有为我求到孩子,听说倒是给个香港人生了三个,现居深圳。 到肇庆了。六月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过了龙母庙,船拐了两个弯,就看见前方水道狭窄处有七八条木船将水道堵住了。又来这一套,我降下了三角帆,船速慢了下来,远远地就有人在喊:“洛阳张重可在船上?” 忙着帮我捆扎船帆的好儿惊奇了,忙去告诉船篷里酣睡的张重。我在木船前停了船,手枪已经打开了保险,我听见了身后馨儿的五四上弹的声音。张重在韦氏二女的搀扶下,出了船篷,张重颤巍巍的问:“谁寻在下?” 一会,一艘大船靠了上来,船边站着一位三十余岁的长须官员,身着绿色官服,腰带上挂了只银乌龟。“你是洛阳张重,张光之子。” 来人上下打量张重,看到这个病夫的样子,再加上张重花白的胡子,让他感到不解。他肯定是认识张光的,却不明白儿子为何看起来,比老子年岁大。所以怀疑有人冒充。 “正是在下。不知您如何称谓?”张重看见此人腰佩的银乌龟,变得十分的恭敬。 “老夫新兴县令魏光乘,你可听你父说起过我?” “啊呀!是左拾遗魏公,小侄有礼了。”张重说完就要跪下行礼,但晃了晃,差点没趴下。 “贤侄,你这是病了吗?”看到张重如此虚弱,魏光乘捋着胡子,关心的问他。 “魏公,小侄水土不服。又喝多了些酒。腹痛难忍。”张重捂着胃部艰难的说。 “快去几个人,将张重扶上大船。”他又一指我。“你们的船跟上我们,我们去新兴县。” 大船上有衙役民夫上了我们的船,将一个缆绳系到了我们的船上,两个衙役架起张重,踩着两船间搭起的木板,过去了大船。韦氏二女犹豫是否跟着过船,十一娘用眼神询问我。我摇头制止了。我不知道二女的身份是否会给张重惹来麻烦。 我不用驾船了。大船上来了两个民夫,显然就是船工,他们熟练的撑船,紧紧跟随着船队,他们说话我一点都听不懂。韦氏二女却能听懂些。 “姐夫,他们说我们的船不大,却很重。” “哥哥,他们说的是客家话。有些话和关中话近似。” 船行不远,向右转弯进入一条支流,馨儿问了船夫,船夫回答说是新兴江,离县衙半日水程。天又开始下雨了,这阵雨很大,两个船夫穿着棕衣,并不在乎。我和四女一起挤入船篷。别说,我和馨儿的婚床其实挺大的。虽然宽敞,馨儿却依然坐在我的怀里,根本就不管其他人的感受。馨儿十分的讨厌,好像要向其他女人宣布她的主权,要求我一只手抱住她。她这件石青色衣服的面料,十分柔软。 好儿在馨儿的脚边坐着。韦氏二女坐在了舱口。我让二女向里面挤挤,舱口的风还是很凉的,怕她们两个再病了。十一娘靠着我坐了,十三娘靠紧了好儿。“ 小幻儿,你的老师看样子要在这里养病了,你们是和他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去广州?”我问身边的十一娘。 平时少言的十一娘,此时却激动起来,勇敢的盯着我说:“小幻儿,我哪里小了。你看见我的小了,还是你想我的小了?”说完还挺起了胸。 这阵子的肉食攻势,真的让韦氏二女丰满了很多,头发乌黑油亮,脸部线条也柔顺起来。这是要二次发育了。十一娘的强势,一定是让馨儿刺激的。她的话顿时噎的我说不出话来。 “十八岁的小娘一朵花,我妹妹越发漂亮了呢。”馨儿轻轻摸了摸十一娘挺起的身体。 “姐姐,我们还是和老师在一起。姐夫带着我们不方便。这个魏大人看着和老师父亲很熟,可以求他送我们回长安。”十三娘显然对我们一路的风险惧怕了,那次的翻滚过山车使得她对船非常的抗拒。 十一娘的眼睛红了又红,垂下了泪。“姐夫,那我就和十三妹留下照顾老师。我回到长安,青灯古佛,一定每日祈祷你早日功成名就。等我成为郡主后再去找你。”说完也不管馨儿,趴在我肩膀上就大哭起来。馨儿抱着她的头一起哭。好儿,偷偷掐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她,她向十一娘微微瞟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赶快安慰十一娘。告诉她如果不喜欢这里,就和我一起走,我保证安全的送她回家。 刚才在船上,我感觉魏光乘对我很轻视。是啊!我在唐朝官员们的眼里也就是根草。但我觉得魏光乘这个名字我很熟悉,我仔细想了一下,有了点眉目。我临过唐玄宗的一个书帖,里面有“左清道率府长史魏光乘,才雄白凤,辩壮碧鸡,以其宏达博识,召至轩楹,预观其事,以献其颂。”但感觉不仅如此,此人一定还有事是我知道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定又让我存在右脑的记忆宫里了。 “你们知道左清道率府长史是何职务吗?”我问三女。 十一娘有些诧异,对我说:“听说过太子左清道卫,没听说过左清道率府。孝敬皇帝为太子时的设立的。长史该是正七品上?” “那左拾遗呢?” “从八品上。”好儿开始抢答了。 我大摇其头,对她说:“你搞错了了?从八品怎么会带着银龟符呢,那不是只有四品才能佩戴的吗?” “这个不会错的,天后去年才设的官职,在御史台下面。是天后近臣。他肯定是御赐银龟符,按他的品阶,铜龟符也不可能有。”我还是不信,这和野史都不一样啊。 “好儿,我听说天后用的近臣都是美男子啊,这个这么丑,也能当近臣吗?” 好儿咯咯笑起来:“小郎君,你肯定能当近臣。因为你最漂亮。” 十一娘也是疯了,反驳好儿说;“那也不见得,要当近臣,还需器粗。” 馨儿糊涂了,问十一娘“怎么,还必须大喘气啊,那多累啊!” 好儿和十一娘听了,抱在一起哈哈的笑。“这就了要问你,我们怎么知道啊?” 这唐朝女人也太开放了!馨儿一直挠好儿的腰“不许笑,快说是什么?” 好儿指了指我身下:“这个。” “啊!还要看这个啊?”馨儿很是惊讶,然后又信誓旦旦的说:“哼!我相公,就才大气粗。” 好儿偷偷在馨儿耳边说:“晚上我帮你看一下,我看过很多的。” 馨儿对好儿怀疑自己的判断很是介意,大声对她说:“我也看过很多的。” 好儿听了是一脸的不解,我是满头的黑线。 馨儿终于反应了过来,再次扑进我的怀里“哥哥,你帮我打好儿,她又欺负我了。我是在……上看见的。”她没敢说手机。大郎现在和好儿的关系很好,馨儿再让大郎吓唬好儿,好儿晃晃手里的肉,大郎就开始摇尾巴了。所以现在每次都说让我帮她打好儿。大家笑笑闹闹了半天,雨停了,船也停了。 我们一行被请入了驿站,张重却没有在一行人里。来了个姓吕的,自称是魏县令的幕僚。对我说:“小使君,张轻之病重,魏县尊安排他在家中养病,已请郎中开方。你们在此安住,有事情可以找驿丞来寻我。”说完,背起双手就走了。 我开始静静的想事情的前后。好儿要开口,被馨儿拦住了,不让她打扰我的思考。一起陪着韦氏二女,去收拾她们的屋子去了。我进入了程序思维,将所有知道的条件、数据都带入了程序。结果还不错,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不用铤而走险再次杀人灭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9章 斗殴 馨儿好儿回到了屋里,看我从痴呆中恢复出来,就问我“哥哥,你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随口说:“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 好儿惊异了,问我“小郎君,谁的诗啊!” 哇!我也没注意,又开始信口开河了。就随便敷衍道:“这哪是诗啊,就是一时有感而发,随便说了两句。” 好儿不干了,对馨儿说“小娘子,这要记下来的,小心忘掉了。这诗虽朴实,但寓意深刻啊。是好诗,要起个名字的。叫《别梧州》可好,以后叫某些人看见,羞死他!” 馨儿从来就是凑趣的,用眉笔写在了纸上。好儿看了馨儿写的,连连摇头,突然又不摇了。“这笔写的字好黑啊,还写的这样小啊?” 第二日时,韦氏二女被请去照顾张重。我们三个在此无所事事。下午去逛街,这里是圩市,十五天才有一次商业活动。没看到饭店,就有露天的炉火煮着什么,来吃饭的人一个陶碗,里面是黑黑的硬饼,浇上一勺汤,就蹲着靠在树上大口的吃。这个城和苍梧县一样,都是二里的城。一眼就从头看到尾。就是些库房、民宅、衙署、土地庙。就有个妓寨很有人气,挂着灯笼,人来人往的。看我在注意妓寨,好儿捅了捅馨儿。馨儿让大郎拖着我回去。大郎很有些力气,拽的我差点趴下。 这时妓寨门口有几个穿着唐军军服的大汉,看见了大郎,就跑过来看。大郎放开了我,开始对他们咆哮。领头那个对我说:“小哥,这犬让给我,与你一百文去妓寨喝酒。” 我唤住了咆哮的大郎,将带着面纱的二女护在了身后。对大汉抱了抱拳:“广州都督府公子的犬,借我防贼的。怎可予人。尊驾还是不要为难我。” 说完,我双手含在袖子里,暗暗抓住了枪柄。那军官却不相信我的话,一起的四个人围住了了我们。我听见馨儿一声大叫。我猛回头。却是一个大兵一把扯下了馨儿的面纱,我拔出手枪。还没等我打开保险。身体就被人抱住了。好儿在大叫,馨儿在给枪上膛。这时,大郎疯狂了,第一口咬住了正要轻薄好儿之人的腿肚子,拼命摇头将人放到。又高高跳起咬了那个对馨儿动手的人的脸。那人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大声嚎叫。我被人放到了,压在了身下。大郎扑了上去要咬那人的脖子。这人正是队正,应该有些功夫,看见大郎扑来,忙用手护住了脖子,大郎咬住了他的手不放,疯狂的甩头。 那队正的惨叫声,能刺破我的耳膜。剩下两个没受伤的,根本就不敢上前,就在旁边吆喝。正在此时,妓寨里跑出驿丞,他在妓寨里看到情况,就快步赶来。对着刚爬起来的我喊:“小使君,快让你的犬住口啊。这是驻军的队正,看在县尊面上,不要与他们计较。” 但是他来晚了,那队正已经昏过去了,两根手指被大郎咬下来了,那倒地捂脸的兵士一只耳朵没了,那个倒地打滚的,腿肚子上缺了块肉。我安抚着依然气势汹汹的大郎,真怕把大郎气坏了。那驿丞在我耳边轻语:“收拾一下快走,他们驻军离此十里。” 我带着二女要离开,那两个没受伤的却开始叫嚣起来不让我们走。我也怕他们跑的太快,就吹了声口哨,这两个人看大郎动了,就撒丫子跑起来,还很聪明,向两个方向跑。没一会大郎回来了,那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开始翻滚起来。我和馨儿收了枪,带着好儿向驿站走去。驿丞则飞奔去县衙。等我们收拾好东西出了驿站的门,吕幕僚带着驿丞、十一娘、两个衙役来了。吕幕僚连连对我抱歉,说这个驻军整日来城里惹事。县尊多次知会广州都督府,都没有解决。现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为好,这里的赔偿事宜,由县衙负责。 十一娘解下小包袱递给我“哥哥,你带上它。” “幻儿,姐夫有钱的,不需要,你好好带好。你和妹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你需要它。”馨儿和好儿也劝她,将小包裹又系在了她的身上。 十一娘突然像馨儿一样扑进我怀里,紧紧抱着我,小声对我说:“哥哥不要忘记我,我叫韦眉。以后哥哥一定要做我的郡马。” “好的,你师父病好后,你和师傅来广州找我。事情紧急,我就不去看他看了。” “哥哥,你答应我了,是吗?”我拍拍她的背,小声对她说:“眉儿,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小丫头才放了我,我们一行奔了码头,上了我们的船,对哭泣十一娘用力的招了招手,撑船离岸,向西江驶去。我升起了三角帆,船在加速。别了让人搞不懂的张重。别了,黄豆芽十一娘。别了,心很大的十三娘。 “馨儿,把十字弩找出来,还有弩箭。” “好儿,帮我观察后面,有人追我们,就告诉我。”床弩暂时无法恢复,我现在进入了大唐。非紧急时刻,我不想使用热武器。我们的弩床、十字弩在这个时代,和火炮一样,威力巨大。 船行两个小时,就驶入了西江。我将船右转,顺着水流前行。此时又是顺风。我固定好三角帆。回到船篷稍事休息。“小郎君,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啊?” 好儿,在烧水准备泡茶。她非常喜欢我们的熟普,说在大唐从来没喝过如此味道的茶。我教会了她冲茶的手法,她却依照步骤,自创了礼仪。姿态郑重优美,连手掐袖子的位置都反复推敲。她说这就是王家今后待客的礼,非要将王家打造成大唐第一豪门不可。 “好儿,你发现了什么?”馨儿问她。 “没什么发现,就是感觉不合常理。士兵白天都是要训练的,他们一般都是夜里才去青楼、妓寨。他们好像针对我们而来。之前一直在妓寨门口监视我们。我们的服饰都是世家大户的,他们不会看不出啊。队正才多大的官职,就敢如此的放肆,没有人的纵容,怎敢如此啊。他们只是没想到大郎会如此的凶猛,才吃了大亏。而且这么多人受伤,知县竟然放我们离去!他们就好像急着赶我们走的样子。” “呵呵,可能张重和知县说了,那物是属于我的,我是王氏子弟,去广州都督寻亲,毕竟新兴县还是被广州都督府节制的,魏知县不敢往死得罪我。所以他们才用了此计,赶我们离开,将碧玺快马送去洛阳。等我再来讨要,就为时已晚了。”我说了自己的分析。 “不会,那东西确实存在缺陷的。张重是知道的,他难道不怕惹出祸吗?”馨儿还是不相信我们的分析,继续问道。 这也是我的疑问,我也是用碧玺的瑕疵,才阻止了柳景上报祥瑞。魏知县又有何种妙计,可以破解此难题。这个观音头像是宁馨儿坐在崖壁下的家里,查看她的宝贝时发现的。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个就算我送给你的礼物。邹柔的三棱水晶我很喜欢,你照着做一个,我给你挂在手机上。”东西我做了出来,她在把玩时突然发现了问题,从后面看,怎么好像脖子被砍断了,太可惜了,碧玺中的人物像极了观音菩萨,菩萨的明黄色实在是太美了,阳光下折射出的七彩虹,下面还衬着浅黄色祥云。 “小郎君,你们都不先和我说。竟将如此的富贵白白送给了张重。张重拿到此物,怎能不动心啊。他就像饥饿快死的人,手里捧了碗羊肉,他怎可能不吃,撑死了他,他也愿意啊。”好儿的嘴就像机关枪,开始扫射我和馨儿了。 “好儿,哥哥觉得他能不负嘱托,在野外带着二女苦苦求生。而且不欺暗室,让二女白璧无瑕。哥哥都不可能做到的。他和我在野外没多久就开始动手动脚,最后还取了人家的清白。整个一个小色狼。”宁馨儿从来都不放过任何打击我的机会。 “小娘子啊!你那里看出的他不欺暗室啊,十一娘我是没看出来,那十三娘如此依恋她的老师,那眉眼都是开的。早就破瓜了。”哇塞!好儿变身神棍了,这个也能看出来吗? “好儿!你吹牛,你说说看,你怎么判断我是否破瓜?”馨儿指着自己的鼻子,挑衅地问好儿。好儿不懈地撇撇嘴,细声细语地说:“我的小娘子啊!我是亲眼所见啊!你的屁股还是我擦的呢。” “啊!哥哥你帮我打好儿,她欺负我。你现在就给她十六下千年杀,我看着。” “不会,野外两年,没见她们有孩子啊。”我还是不信,继续诘难好儿。 “小郎君,你一定是富贵的,没挨过饿的。在魔窟,一天一顿稀粥,有几个女人能来月事啊。我和她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就看见十一娘有月事。我还在怀疑,十三娘是否有孕在身呢?”好儿继续邪恶地猜测。 “不会,张重要推你下水那天,他还说要将十三娘送予哥哥做妾呢。”馨儿提醒好儿,告诉她判断失误。 “他将十三娘给了小郎君才好甩锅啊!孩子生下,小郎君如何分辨是不是自己的?那时谁又能证明他上过二女。他知道我在卢氏日久,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我都会看出来。为此他才要杀我的。” “但他们还是无法克服碧玺上的瑕疵啊?”我还是不知道,魏知县他们要如何操作。 “我的小郎君啊!谁会像你一样将那东西在手上把玩?他们在碧玺后面用黄金镶嵌,天后也是要供奉在佛堂的。谁又敢打开镶嵌,仔细把玩啊。就是天后要重新镶嵌,金匠发现了瑕疵,也会想办法掩盖、弥补的,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此物不是祥瑞。”我感觉自己的头被雷电击中了,只有将脑袋放在软软的山丘上,才能恢复过来。 啊!怎么回事?山丘怎么变矮了,难道又有祥瑞出现了吗?头更晕了,是因为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贴到了熟悉的大山上,感觉好多了。 “我真是蠢啊!馨儿!你给我做两只驴耳朵戴在头上。” “小郎君不是蠢,你诗中说的贴切。有几个人敢视富贵为粪土。嵇康是一个,他却没得好死。” “哥哥,再淫一句应景的。” “呵呵,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我痛心地发着感慨。 “小娘子,快记下。这幅对子对仗工整,寓意深刻。以后挂在学堂,警示后人。” “不记了,这样的东西他一天能吟七八个呢,我记得过来吗?”馨儿爱腻地抱着我的头,用自己的额头蹭我的脸。 “不要这个!阿郎,给姐姐吟首情诗来听听。”我推开了馨儿的头。又张开手,对着了好儿说:“好儿姐,你也来抱一下,我才得有诗。” 好儿也学馨儿将我的头抱在怀里,臀上却被馨儿踢了一脚,“快淫啊!” “有情潮落西江去,无情人向洛阳行。去也不教知,怕人言无情。忆了千千万,恨了万万千。毕竟忆时多,恨时无奈何。”我无耻地改了首词,词是女人写的,那女人好像就这一首词传世了。我都干了什么啊,为了哄自己老婆高兴,无情地剽窃啊! “小娘子,快记下来。不然我记下来,就说是小郎君写给我的。名字就叫《寄好儿随行西江》。” “你记!记!晚上自己去仓里睡,不许喊我用水。” 肇庆的水路过了羚羊峡有很多支流,非常容易搞错。中间问了几次舟人,大概知道了路径。晚上不敢行船,怕搞错了路径,离开了正确水道,避入了一条支流。 晚上,船篷中。 “哥哥,等好儿身体彻底好了,你就收了她。我不是试探你,我们需要她。你要让她离不开我们。没有她的指点,我们在大唐就像瞎子一样。”馨儿轻捻着我的耳朵,对我说。 “不要。瘦的就像根柴火棒,不喜欢。”我哪敢说好啊,耳朵还让人捏着呢。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呢。” 船外又开始落雨了,好儿去检查了船舱盖,举着袖子挡着雨,快速跑回了船篷。伸手将门帘拉好。转头一看,床铺被馨儿占了大半。馨儿今天病的严重,非说自己胖了。在铺上练起了瑜伽。好儿怕她的后踹腿蹬到自己,就在我的左侧躺下了,拉了被子盖在身上。可怜的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是只有一床被子。 “你睡他那边,小心半夜他把你给上了。”做着瑜伽的馨儿,嘴是不能闲着的。 听了馨儿的话,好儿忽然用被角堵了嘴,开始嗤嗤地笑,笑了很久都停不下来。馨儿来了兴趣,也不做瑜伽了。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去捅好儿。 “你笑什么呢?不许一个人高兴,说给我们听听。” 好儿扭着身子,躲着馨儿的手“不说!我一个人高兴就行了。就不说给你听!” 不久,在馨儿的魔抓下,她屈服了。“我说,我说。别按我肚子了,肚子里的孩子都要让你按掉了。” “呸,前几天你大姨妈才来看你的。你哪天和小公鸡偷的?” “听不听笑话了。”馨儿一下就被点了哑穴,托了小脸,眨着漂亮的眼睛,等着听笑话。 “我们范阳有座很出名的油坊,这油坊有点怪。第一女人当家,夫婿是招赘的。第二只自己收菜子榨油。不为他人榨油赚工钱。产出也只是油和菜籽饼。那女人,胳膊比我的腿还粗,十分的有气力。她自称夏婆子,因汉末张飞是乡党,被人暗里唤作了女张飞。她家的油味道好,油烟也小。大户人家都去和她买油。她家的菜籽饼便宜的更像不要钱。我们府里有个好贪便宜的张婆子,买了很多菜籽饼回来,泡在水缸里,想能浮出些油好炒鸡蛋吃。泡了整整三天,一个油花也没看见。内管家知道了此事,骂张婆子:‘你似蠢驴,女张飞榨过得饼子,你还想吃油花。‘呵呵!”好儿讲完了故事又开始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宁馨儿是丈二的尼姑也摸不着头脑了。我稍一琢磨也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 “你榨过两次油的东西,还有我的油花吃么。还说晚上把我上了,小郎用什么上啊?”好儿促狭着馨儿。馨儿终于琢磨过味来,使劲推我:“哥哥,她又欺负我了。快帮我打她。”两人又是一阵混闹。 “好儿,大唐的菜籽饼很便宜吗?”我突然想起了好儿的故事。 “是啊,就只能丢在地里,做肥料。还怕鸡鸭吃了毒死,要埋在土里。或者沤成肥再撒。肥力也不是很好,所以谁家要,给点钱就能拿走。” 我一听转过好儿的脸就狠狠亲了一下,对她说:“好儿又给家里立功了,等我用菜籽饼酿出酱油,就叫好儿酱油,让好儿流芳百世。” 馨儿听说能赚钱也兴奋起来,“哥哥,做馨儿红酒!那野葡萄也不要钱的。”大家又一起高兴地畅想未来。 好儿泼了盆冷水“小郎君,连日阴雨,我们的咸肉再不处理,怕就要坏了。” 经过大家讨论一致同意,到附近的集镇,将咸肉卖掉。我们共有咸肉一千多斤,但不知道价值几何? “小郎君,我离洛阳时,两京饥荒已过三年。当时是斗米百五十钱,羊肉当时是斤肉三十钱。现在想来该便宜些。”好儿介绍说。 “不是说斗米五钱吗,米怎会如此的贵。”我记得历史课,老师吐沫横飞,大谈唐朝盛世繁华。着重讲了斗米五钱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况。 “呵呵,小郎君。就是贞观年间一两年的事,都让小郎君知道了。我家祖婆也总说那时东西的便宜。我小时也不过斗米五十钱。谁让闹灾了呢。” “哥哥,不卖了。才值三十贯,太便宜了。我们找个地方重新熏干,自己吃。”这些肉在馨儿的心里,价值远远超过了三十串铜。 “小娘子,我们的是咸肉,肉又是干肉,应该至少值四十贯钱。不少了,我走时大公牛才二十五贯。”好儿继续解说。 “馨儿,总吃熏肉是不好的,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换成钱轻装前进。到广州也是要花钱的,我们不能掏老婆本。”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0章 新船 第二天,我们的船到了佛山石湾码头,来到大唐这么久,我终于同时看见了几百号人。佛山是南国瓷都,没想到一千多年前的佛山就是如此的繁忙。石湾的坡上,烟气弥漫。几十座窑炉分布在丘陵上。深水码头是用条石修建的,几十条船在码头等待着装卸货物,上百辆牛车拥堵着泥泞的道路。众多苦力手拿撑杆,背后的木架上是用麻绳捆扎好着瓷器,他们一步一停、步履艰难的在装船。此时将近正午,码头上炊烟弥漫,码头两旁十几个摊档正烧着饭食。竹桌上已经有不少食客在吃饭了。货郎挑着货物,在不停的叫卖。 我们的船吃水不深,也就没和其他船一样在深水码头停靠,而是停靠在了附近的客船码头。芦苇船还是很招眼,一停船,就吸引到一群孩子、妇人的围观。说好的唐朝露胸装呢?我怎么一件都没看到啊。范冰冰骗了我啊!回京城去投诉她。还有我的女人,衣服的开胸怎么那么低啊,不行,我回舱去,给她们带个围巾。还没等我回舱呢,两个女人已经带着面纱出了船,她们精致的服装引来了一阵唏嘘之声。围观的人更多了,一大堆没活干的男人,也加入了围观大军。 馨儿还挺兴奋,就差拿出手机来直播了。“好儿啊,这里的女人怎么不露胸啊,你看你们两个暴露的,我吃大亏了,都回船篷去。不然人越来越多。” “小郎君,我们穿的是洛阳世家的服侍,平民怎能和我们相比啊。” 码头从来都不缺帮闲和掮客。有人已经向我喊话了,问我们是买什么瓷器的?我告诉他,我是卖咸肉的。这下可好,一下五六个人上了船,去仓里看了咸肉。然后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说我听不懂的话。 馨儿站出来了,说:“你们也别商量了,价高者得。我的底价三十贯,有要的没有。”这五六个人挑出了一大堆的毛病。最后还是个小老头开了价:十五贯。我感觉馨儿已经要抬脚踹他下水了。 “都给我下船,低于三十贯不卖。”馨儿是气急眼了。从来都是她将两块钱的可乐卖三十块。何时让人如此算计。五六个人都上了岸,在岸上指责我不管好老婆。这时一位四十余岁的锦衣男子走了过来,看了我手里的咸肉招牌。就问我:“使君,有多少啊!都是什么啊?” 我对他抱了一下拳,吓了此人一跳。 “小郎君,你不要对他施礼。你是士大夫。”好儿在我耳边小声说。 “你下来看。”那人对我作揖,缓步上了船。 岸上那些帮闲在叫喊“十三哥,是我们先谈的,你做你的瓷器,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意。” 那人不理岸上的人,看了货。问了重量,用手指掐算了一会。对我说:“小使君,一千斤我最多出价二十五贯。” 馨儿还要争价,我制止了她。不在乎那五贯了。“价钱我就不和你争了,但钱我可要开元通宝,那些轻钱、夹钱就不要给我了。” “那是自然。既然没有什么问题了,那就将船开到我家门前,你的船能停。”此人自我介绍姓程,建有瓷窑,生产瓷器。每月都要贩运瓷器去广州两次。他的船大,自己的瓷器装不满船。就顺便做些拉脚的生意。我们这些肉有些潮,他想在窰顶烘一下,卖到广州,会比拉脚多赚几个。我也就求他将我们剩下的肉也烘一下,好留下来自用。程十三满口答应,并请我们去家中吃饭。 程十三的家和瓷窑建在一个坡地上,坡地临近河水。就是河水只有一米多深,大船是进不来的。程家是两进的院子,十多间砖房。院子的左边就是瓷窑,瓷窑是传统的馒头窑,不大。怪不得烧出的瓷器装不满一船。程十三有七八个雇工,很快就将咸肉都卸下了船。 好儿拉拉我的袖子“小郎君,烘干了,我们要亏份量的,先称重。”还没等我说,程十三已经叫人称重了,一千三百五十斤。我让他给我留三百斤,那五十斤算补他水分的钱。程十三非常的高兴,叫出他浑家招待馨儿她们进屋休息。 我让程十三带我参观瓷窑。看到了刚烧出的瓷器,我十分的惊诧。这些可以叫做瓷器吗?白色的瓷器满是沙眼,黑点。这哪里是白色,就是灰的吗?绿色瓷器的样貌更不敢恭维,颜色就是我最烦的鸡屎绿。我拿起一个瓷壶,好重啊,胎很厚。我敲了敲,这根本就不是瓷器,这是半陶半瓷。还不如我装酒的坛子呢。 “小使君对瓷器感兴趣呀?我看你船上的黑瓷质量很好啊。是哪里的瓷窰烧制的。”程十三小心的问我。 “程十三,你可不可以带我看一下你的瓷土。”程十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带我去看了瓷土。我用手捻了一下瓷土,还真只是瓷石碾碎的瓷土,没有处理过,没有掺加高岭土。 “小使君,那瓷窑是祖传的秘密,就不能再带小使君去看了。”程十三向我抱歉道。 我向他摆摆手表示不会去看了,问他:“这些瓷器卖给谁啊?” “小使君,广州港有很多的外藩,我们的瓷器都是卖给外藩的。” 我又问:“这样的品质他们也要吗?” 程十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对我说:“要让小使君知道,我程家瓷窑,是佛山最好的瓷窑。要不是怕瓷窑秘密被人窃取,程家瓷窑早就可以变成佛山最大的瓷窑。这些窰工都是我儿子和族中子弟,实在找不到人手了。” 我连忙抱歉,说是在神都看见了些好瓷器,以为天下瓷器都是那样子的。程十三呵呵的笑。对我说:“小使君,贡瓷都是窑变才能有的,可遇不可求。我的三件瓷器也作为贡瓷,呈送神都了。那天不知都火出了什么问题,窰顶都烧红了,最后窰塌了。我在土砖里发现了三件瓷器,声如磬,表面亮的能照见人影。而且非常的白。小使君看到的也可能越州窰的青瓷,他们烧的瓷器似冰似玉,我们当然不敢和越州窰比了。这里的瓷器都是卖给外藩的粗瓷。” 我没有再接话,同程十三回到了他的家,程十三让浑家和两个儿媳做了些菜饭,分了两桌吃了。席间也问了我的身份,我只告诉他是去广州都督府寻亲的。他就大点其头,说是听过王家,一家都是读书人。吃完饭,肉已经烘干。钱早已备好,好儿看了说没问题。将铜钱、剩下的咸肉装在了船上,我们告别了程十三一家,驾船离开了小河,回到大河上。 “好儿,你见过越窰的瓷器吗?和这里的瓷器相比如何啊?”我问好儿。 “这里的青瓷如何能和越州窰比呢,我的小郎君。越州官窰的瓷器,颜色是新竹的颜色,不是这里的黑绿。越州窰的瓷器敲起来像磬、表面有冰纹、釉面很亮,看起来很像玉。”好儿也对这些傻大黑粗的瓷器很是鄙夷。 “好儿,阿郎是会烧瓷器的,你看我们的酒坛就是阿郎烧的。我们可以烧制瓷器来卖么?”好儿每天都帮忙做饭,对自家的瓷盆自然很熟悉,就是不满意外面的釉色,说是好好的瓷器,非要刷上陶器的外色。 好儿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最后脸上的表情坚毅起来,对我们说:“小郎君是要做官的,不能从事贱业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可信之人,将来娘子的孩子也是要读书出仕的。就只有等我的孩子长大,我们才能做商贾之事。” “那我们岂不要饿死吗?再说你的孩子也是要读书的。”宁馨儿叹着气。 “小娘子木箱里还有些钱的,我们可以买些田。雇人耕种,过几年小郎君肯定就能出仕了。那时买些奴仆让他们去做。买卖可以通过牙郎。”好儿规划到。 “地价如何啊?我们可以买多少土地?”我问道。 好儿踯躅了,半天才说:“想来岭南会便宜些。洛阳水田要三十贯一亩,旱田十八贯。但你要是能入籍河南府,十八岁可以分到一百亩口分田的,馨儿也可分到四十亩。” 我闻言皱了皱眉。我的天啊,唐朝洛阳的土地竟然如此的昂贵。好儿说过一两黄金可换开元通宝四贯,岂不是一亩土地要八两黄金。 “所以我才说你将一宗大富贵,白白送给了张重。他用那观音换取万贯也不是难事。”好儿狠狠瞪了我几眼。 “好儿,你这样瞪我,让我感觉,自己是你亲生的败家儿子。”我感觉好儿表情有意思,故意惹这个小气的婆娘生气。 好儿的两眼在冒火,愤愤地说:“你要是我生的,我就给你塞回去,就当我没生。” 馨儿听了哈哈大笑,撩起好儿的衣服前襟就往我的头上盖。好儿突然感觉到了害怕,一下就跪倒在我面前“婢子胡说八道,小郎君饶我性命。”我看到她的样子是哈哈大笑。 “好儿,快起来。开个玩笑当什么事啊。哥哥不会生气的。”馨儿笑着拉起她。“我今天就钻一下试试,装不回去,可就要家法伺候了。”我调侃她,对她晃悠着一只手。 好儿的脸色从惨白中恢复回来,扑在馨儿怀了说:“你们对我真好,我再也不敢胡说了。” 我不想动用馨儿从桃花源中搞来的黄金,那是她回京城的梦想,要想当地主,还是先必须先有钱啊。在广州瓷器肯定是个好生意,但却是需要大动干戈的。如果没有背景,很容易就会被人吞掉生意。好儿建议我还是要去广州都督府投贴续宗。可以和王家一起搞瓷器,他们肯定不缺人手,分利也就是了。馨儿确不喜欢,说她的老公从来都是棒棒的,用不着去求人。我决定到广州熟悉了情况再说。 “哥哥,我们不能先去广州的,我们还有一船货呢,到广州放到哪里啊!” 馨儿时刻考虑着她的那船软宝石,在大唐这个时代,白钨可能就是些好看的石头,没什么价值。好儿看见过,就说是挺好看,她也没有将它们看作是贵重物品。 “小郎君,我们还是先不要去广州。我觉得张重一直就是脚踩两只船,他不敢出卖你的身份,只会按你们之前商议的,说你是琅琊王氏遗落在海外的子侄,这次是去广州都督府续宗的。魏元乘不知何故被贬黜岭南,他一定急于回到天后身边。此时就怕他狗急跳墙,对我们不利啊。我们的船太显眼了,若是有谁想害我们,通过船很容易寻到我们的。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换只船再去广州。”我其实并不在意去不去广州,我们逃离桃花源是因为那是块死地,去广州我是想打听是否有俞薇薇的消息,我现在只有卢氏老祖宗这一个线索。而寻找回来的路,我却是毫无线索。看起来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机会渺茫啊。 我们开始寻找落脚的地方,这珠江三角洲,在唐代是水网密布,纵横交错,土地有很多是开垦好的。但大量的还是荒地。 我们寻了一个村子,问了这里的情况,村老以为我是被发配岭南的,就对我说,这里的荒地随便开垦,谁开垦了就是谁家的。去县衙备个案就行。免租三年。丁男要承担租庸调。这里并没有口分田之说,每家都是几百亩土地。 “好儿啊,之前让你吓死了,这里的地不要钱的,我们快去找块好地安家。”我打趣好儿。 “小郎君,岭南是烟瘴之地,我们北人很难在这里活下来的。这才出五月,就闷热潮湿的要死,蚊子也多。要不是小娘子的驱蚊水,怕血都给吸干了。”好儿打击着我的好心情。 “好儿,我们在这里造个新船,将馨儿要得白钨分离出来,重量只会有之前的十分之一。烟瘴死人主要是蚊子和脏水。脏水很好处理。蚊子只好烧艾草了。但我也不想在此地久留,造好船我们就先去广州。然后北上范阳。”我没有看到好儿的欢欣鼓舞,反而看到了惧怕。 “小郎君,我们去范阳干什么?我们不去范阳好不好?”好儿急的开始落泪了。 “好儿,我需要知道那个凸点贴的来源,不是需要去范阳问卢氏老祖宗的吗?”我问道。 “我不去,老祖宗和先皇同一年去世的。我回去范阳,他们会将我沉河的。呜呜”好儿惧怕的大哭起来。 “好儿不哭,哥哥不会让你受伤害的。小公鸡,看你把好儿吓得。”我连忙安慰她,保证不将她交给卢氏,但我的话没有让她宽心。她的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惊惧。 我还有疑问,就问她:“好儿,卢氏老祖宗怎么会和宫里有关系的?” 好儿哽咽地说:“老祖宗是高宗的乳母,她丈夫杜才干将出卖李密的邴元真杀了,头放到李密的坟上。高祖因为杜才干擅自率部诈降,杀了杜才干,老祖宗作为罪人之妻被收入了掖庭。那时秦王妃刚好诞下了稚奴,老祖宗也刚生了孩子就做了高宗的乳母。高宗非常的依赖信任老祖宗。天后是依靠老祖宗才见到高宗,才能从感业寺回归后宫的,也是在老祖宗的帮助下才搬倒王皇后的。天后和老祖宗的感情非常亲密。高宗封了老祖宗三品诰命,回归卢氏养老。” 我又问:“王皇后是琅琊王氏的吗?” “不是,是太原王氏的。”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问:“好儿,我如何才能入宫,见到武氏?” 好儿擦干了泪水,看着我笑,用手将我额头的乱发理好。慢条斯理的说:“我家小郎,一表人才。去广州和王氏续宗。将你的夹袋里的诗拿出几首,字写上几幅,将你那几天解说的论语抄录一份。再凭我小郎粗大的紫玉杵,薛怀义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的天啊,好儿这是要我去出卖色相啊。“不干!坚决不干!我不做男宠,我对老太太没兴趣。我见到老太太就蔫。”我强烈反对着。 馨儿却不管我做不做男宠,她有了新发现。她狐疑的看着好儿:“好儿,你怎么晓得小郎有条粗大的紫玉杵?”好儿四十五度角看天,说:“我昨天掀门帘看见的,谁让你们不出声,我还以为完事了呢。” 我们找到了一个河汊子,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东南方向的白云山。河岸上是连绵的山,山上长满了粗大的黄樟,因为周边没有可耕种的土地,这里人迹罕至。 “馨儿,这是个好地方,这里多樟树,蚊蚁蛇虫都不会有,樟木又是高档的木材,就是做船有点可惜了。边上还有条溪水,比这浑浊的河水好多了,我们有洗澡水了。” 馨儿开始雀跃了,她还是在去梧州前,洗了一次澡。洗澡也不过是好儿打了水,她在林子里擦洗。 让大郎看船,我们三个到了小溪隐蔽处下了小溪,溪水很浅,水底都是椭圆的鹅卵石,最深处才没过脚腕。水很凉,此时正是正午,空气潮湿闷热,凉水流过脚面时,一股清凉顿时从脚底传到了头顶。我不由得打了寒战,太舒爽了。 馨儿开始脱衣服了,脱下来的衣服都丢给了我。蹲在小溪上,兴奋地撩着水。好儿用小桶给她打水冲头,溪水打湿了好儿的衣服,好儿也将衣服都脱了,同样将衣服丢给了我。我发现好儿丰满了很多,皮肤有了健康的色泽,面貌看起来也年轻很多,充满了青春的魅力。好儿知道我在看她,趁着来我这里拿肥皂,教训我说。“不看你自己的娘子,看我干什么啊?我是柴火棒,有什么好看的。” 拿了肥皂,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气的我恨不能现在就。。“哥哥,你来给我身上擦肥皂,好儿擦得不舒服。” “呸!是你没羞!还诬陷我。” 两个人在溪水里洗衣服,我躺在了小溪里,让溪水从头顶冲过,舒服的我闭上了眼睛睡觉。哇,衣服都被扒下来了。又是臭馨儿作怪。“她都看过了,还藏什么藏。你都脏死了,还不好好洗洗。”馨儿嫌弃地说着我。 “小郎,姐姐帮你洗洗好不好?”好儿戏谑着我, “不好,我不喜欢柴火棒。还有,不许叫我小郎,我不是大郎的弟弟。” 因为是要改造芦苇船,不用耗费太长的时间。我们决定暂时住在船上。我在林子里伐了很多棵樟树,截取了树干。木材自然阴干要一年以上,这个我们肯定等不了,需要给木材烘干。我将樟树破成了十厘米厚的板子都堆叠在空地。外面糊上了厚厚草泥,一侧留了进气口,进气口连接烧火的灶,另一头用石头和泥砌了个两人高的烟筒。这林子里有很多的枯枝,我们三人捡回来很多。二女负责烧火烘干。木材烘干表面碳化至少需要四天时间,中间还要开窰翻转一次木头,防止因为重力的原因,造成水分下沉。使的木头变弯。 二女烧窑时,我就在江边用水刀铣床,将白钨从石英中切割出来,但真的是太多了,累的我不行。 “哥哥,我不要了,你太累了,别干了。”馨儿很怕把我累坏,就不让我分离白钨了。 “馨儿,给你留一些玩。剩下的我还是需要。如果我们回不去了。这东西可以帮我们大忙。”只要不是精细切割,就好办了。我切割的速度增加了几倍。 很多人认为男女偷情需要很长的作案时间,其实不是的。有时可能就是一分钟。 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岭南实在是热的人难受。我刚到东莞时,本地人经常讲北方人的笑话,说北方人不爱干净,不爱洗澡。他们每天至少要冲两次凉。现在我们也是冲两次凉,早晨一次,傍晚一次。不洗是不行的,随时身上都是粘的。 烘木材的第三天,我们拆窰给木材翻了身,又重新糊上泥草,继续烘干。大家都累得不行,就去小溪洗澡。可怜的大郎依旧看船,郁闷的大郎直哼哼。 好儿给馨儿头上打着肥皂,又对我使出那招弯腰神功。这几天是馨儿的阴天,我们每天一起冲凉,已经刺激地我嗷嗷的。结果两人就在馨儿洗头的瞬间,在馨儿的眼皮子底下,有了第一次接触。 她来帮我冲头的时候,轻轻问我:“小郎,闻了没有,可还有臭豆豉的味道。”气死我了,这个坏馨儿什么话都对她说。 第二天下午,好儿烧火烘干木材,我在江边切割白钨。馨儿来到我的身边,不让我切割白钨,坐在了我怀里。 “哥哥,昨天的事好儿和我说了,说她勾引的你。其实我早就许了她的。可今天听见她说,我心里还是好难过。” 我一下就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馨儿,我。。我。。” “哥哥,我没怪你,就是感觉自己最爱吃的冰棒被人咬了一口,不舒服。就三个女人行不行,别再让我难过了。呜呜。”这次馨儿哭的好伤心,我哄了很久,表示就是两个了,不让俞薇薇做姨娘了,救出来她,让她给馨儿做老妈子。 馨儿笑了,和我说了好多整治老妈子的办法。最后对我说:“到广州举办个仪式再收好儿!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再这样偷,怕她今后抬不起头。” 趁着烘干窑熄火,我们三个人一只狗。再次去了佛山。两个女人买了一石米、一石面、鲜肉、菜蔬、作料、豆油。佛山不仅出瓷器,此时更是盛产铁器。船用的长钉很贵,三个铜板一根钉子。没办法啊,买了五百枚。在佛山简单吃了饭,我去找了程十三,问他将来能不能供应瓷石,他一口答应表示可以长期供应。我告诉他我准备好了会去找他。 三人一狗回到我们的河湾,两个女人开始包饺子。馨儿和面,好儿笨拙的用钨铜菜刀剁肉。馨儿总是骂她:“丫头的身子小姐的命。除了女红、勾引男人其他的一概不会。” 好儿也是笑,说论勾引男人,比起馨儿的能力差的太远,要馨儿好好教她,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让小郎梅开二度的。卢府上千妇人也没这个能力。吃着饺子,三人差点掉下了泪。太好吃了,我都不想大清花饺子了,老边饺子更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三人都是一年多没有吃过饺子,真是可怜。 第二天拆窰,里面的木板已经烘干。再拆烟筒时,馨儿在石头上发现了熏黑的樟脑,也高兴的刮下来。说是放在衣服里防止虫蛀。我们这次去佛山,又引起了闲人的围观。好儿要给我们每人再做两套平民式样的衣服,去广州时不在引起人的关注。 我们先在岸上搭设了大竹棚,然后将船上所有的物资,都转移进竹棚。然后将船拖上了岸,将船架上的芦苇都清理干净。清理时,我们都很难过,这些芦苇不知救了我们多少次。而且这些芦苇都是馨儿亲手捆扎的,清理起来更是难受。新船就是在旧船的框架上,外形尽量模仿唐朝船修建的,有了钉子,效率很高,五天时间我们的船就改造好了,试水后感觉非常平稳。我用油泥对船进行了做旧处理。现在从这条船上,根本就无法看出芦苇船的影子。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1章 好儿的嫁妆钱 船是造好了,人却是走不了。宁馨儿发现造船剩下了很多板子,都是上好的樟木。就订了六个箱子,有大有小。好儿也趁机订了四个,我问她装什么,她挑挑眉毛,轻声慢语的对我说:“萧郎,我过门时叫人挑了装装样子,不能让人日后说我是光着身子进的王家门。” 我想起刚见她时,她身无一缕。她还在为这件事介怀呢?我狠狠地抱了她,和她说:“好儿,给我点时间,我会为你和馨儿都置办六十四抬嫁妆。让你今生有穿不完的衣服。” “好。我等你娶我,等多久都行。只是不要忘了我。。”好儿热烈的回抱着我。 “好了,差不多了。再抱今晚又要出事了,快松开。”馨儿不满的将好儿拉了出来,自己又钻了进来。“哥哥,抱我!老公我是不是该有六十六抬啊!这个数多好啊,吉利。” “好啊,听说老丈人拆迁后很有些钱,就一个独养女儿。六十六抬对老丈人是小意思。馨儿的孩子都姓宁,去继承外公的财产理所当然的。好儿的。。。”我点着馨儿的翘鼻子,开始逗她了。 “不行!不是说好了吗?第二个才姓宁的吗,你不许耍赖。”馨儿听出来了不对。 “馨儿,我们要是回不去了呢?你的祖先现在可不姓宁,你的第二孩子如果姓宁,你说他是女真人宁姓的祖宗呢,还是。。” 呵呵,馨儿被这个深奥的伦理问题,搞得彻底晕了,一直傻乎乎的问自己“对啊!是祖宗还是灰孙子呀?”。 这十只箱子可不能用大钉子钉,我规规矩矩的用卯榫结构细致打造箱子。第一口箱子打造好时,好儿让我将她的破书包放了进去。第二口箱子打造的厚重。馨儿让我将装着碧玺的麻袋放了进去,这个可沉了,有九十公斤。第三第四口箱子装了一百多公斤的白钨。第五口是个小箱子,装了用气球布包着的一百多根祖母绿。第六口箱子装了布匹衣物。好儿的箱子都是空的。我在周围找到一棵枯死的白蜡树,用白蜡木也做了三口箱子,将剩下的玉米装了一口大箱子。土豆都发芽了,我们没办法,胡乱种在了林子的地里。馨儿埋了几个土豆在瓦盆里,算是留种。 要搬去新船上去住时,却发生了问题,这个新船味道太大了,我感觉自己就是樟木箱子里的蟑螂,被熏得晕头转向。 没办法又去对岸的杂树林里捅了个野蜜蜂窝,这个窝有之前那个窝的两倍大。我和野蜂斗争了两个小时,才成功逃脱。在杂树林逃脱时,我发现了好东西,影古毛茶。馨儿看到大蜂巢时,激动地发抖,她都好久没有喝蜂蜜水了,她最怀念的就是在壁炉前,捧着蜂蜜水,和我一起猫冬的日子。对我带回来的茶叶她却没有一下点兴趣,说是一股的中药味。蜂蜜灌满了一个大酒坛。我将蜂巢里的蜂蜡提取出来。馨儿先要我做出两只黄色的蜡烛,当然比她之前那对细了很多。让好儿保存好,说是好儿和我合卺时用的。 我从松树林搞回来很多的松脂。用竹筒、竹管简单做了个蒸馏器,将松脂蒸馏成松节水。用豆油、蜂蜡、松节水按一定比例调和了,开始刷箱子。 “亲爱的,这是什么啊?”馨儿永远都是好奇宝宝。 “木蜡油。”对好学的孩子,我是最喜欢的。 “萧郎,这个怎么干的如此快啊?色彩还这样漂亮。桐油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干的。生漆又太少了,很多人闻到还会满身起疹子。这个也是我们家的秘方?”好儿的眼里旋转着开元通宝。 好儿很讨厌,自从那天负距离接触了一分钟。她就亲昵地叫我“萧郎”又或者是“小郎”反正我也分不清。这就刺激了馨儿,馨儿本来就随便称呼我,这回可好,又增加了“亲爱的”、“达令”、“欧巴”、“阿娜塔”。一下子,中英日韩、古今中外一通招呼。好儿也不示弱,增加了“檀郎”、“王郎”、“云郎”……等一大堆知道出处和不知道出处的称谓。 “对,这松节油是关键。直接用松脂也可以。但颜色不好看,而且每次调配出来颜色深浅都不同。如果木匠刷个柜子,左右两边颜色都不一样,会不会被主人打出去。” “小郎,这个可是个重要的秘方啊。大户人家的棺材都是要漆二十道的,这个多好,刷完生漆就刷这个,颜色又亮又好看。”好儿还在畅想着。 我笑了笑说:“太累了,这个挣钱可能太慢了,还容易让人学了去。好儿你听说过冰片吗?” 好儿对我的说法很不以为然,听我问她冰片,就回答我说:“萧郎,姐姐没听说过啊,是做什么用的?” 我也奇怪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唐朝还没有吗?“对了,它还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龙脑香,另一个叫……”还没等我说出第二个名字,我就听见一声惊叫,吓得正在刷漆的馨儿差点踢翻了木蜡油。 “啊!萧郎你说的可是‘个不婆律’?” 我点点头,她可算知道是什么了。她又闻了闻松节油说“萧郎,不是一个味道的啊。那龙脑香树,出婆利国,呼为个不婆律。亦出波斯国,树高八丈,大可六七围。叶圆而背白,无花实。其树有肥有瘦,瘦者出龙脑香,肥者出婆律膏香在木心中。萧郎,这东西可比黄金贵重啊。不仅是香料还能救命啊,老祖宗说天后头胎是个公主,难产,一天都生不下来,天后都没力气了,眼看就要出危险了。太医说只有龙脑香可救天后,高宗大搜内库,找出了贞观年间,交趾国进贡的如蝉蚕形瑞龙脑香,研磨了给天后服下,皇天庇佑,天后立刻娩出了公主。再迟就会是一尸两命。” 宁馨儿听说了比黄金还贵重,也不刷漆了,凑过过来。一闻松节油,就说:“这不是治跌打损伤的松节油吗?好儿你就是乡下的村姑,没见识。”转身拿起刷子又去刷她的樟木箱子去了。 “好儿啊,我要是能给你制出龙脑香,你怎么谢我啊?”说完了就向她色眯眯地眨眼睛。 好儿一听眼冒金光,我都在她瞳孔里看见了金元宝。她抱住我,在我耳边问我“喜欢姐姐哪里啊?姐姐可比馨儿会的多呢。” 没告诉她,龙脑香算不得什么,现代高档香水的基料就是松节油。 我很佩服一些穿越小说的主角,一定要蒸馏玫瑰或者其他鲜花搞出精油。可你要知道,在欧洲盛产鲜花的国度,玫瑰精油也价比钻石,你加进酒精就成了香水?笑话,小心女主的三角裤也要让你给当了,好解决吃饭问题。 我也是佩服了作者的想象了,你大面积种植鲜花,难道不要钱吗?政治老师教了你那么多年的价值规律,都被你就着煎饼果子吃了,消化后排出体外了?生产力低下的时代,肚子是不允许你大量种植花卉的。现在社会也不允许,我们现代的香水是在芳香醇里添加花卉精油,加入酒精、水及其它私有秘密香料调配而成的。起到主要香味作用的就是芳香醇,玫瑰精油在一瓶香水中的含量可能就是几千分之一,这才是玫瑰精油昂贵的原因。 当然我现在并不想做香水,第一有技术难度,第二不知道去哪里找玫瑰花。第三不知道卖给谁。有人经济调查了苏浙沪的女人市场,苏浙沪的女人对新产品的认可度为百分之零点七。这说明苏浙沪的女人对产品非常的挑剔。但反过来一旦苏浙沪的女人接受了你的商品,她们的消费占全国的百分之三十五。吓不吓人。我觉得此时的广州,不会有太多有钱的女人,这个生意还是算了。 馨儿听说药中常见的冰片价比黄金,就开始不淡定了。坚决的不去广州。非要先搞出龙脑香,才去广州。并许诺了好儿,卖龙脑香的钱,一半留给好儿做嫁妆,剩下的在广州先安个家。 金钱是有魔性的,两个女人一人一个背篓。馨儿拿着铲子,好儿扛着斧子,腰里别着做菜的菜刀,带着雄赳赳的大郎,杀奔了松林。我用多节竹筒和流动的溪水打造了一个大的蒸馏器,这样就不用我泼水冷却了。五天时间,我们有了一大缸的松节油,有一百公斤。 两个女人眼巴巴的等着看,松节油如何变成龙脑香。我告诉她们,我缺少强酸,无法制取草酸的时候。我被无情的虐待了。我不仅要在溪水里的给两个女人搓澡,晚上好要给两个女人做的马杀鸡。还要给一个女人提供鸭子般热情的服务。给另一个不买票的女观众欣赏。我决定做出了冰片,自己偷偷留下百分之一,作为今天辛苦工作的酬劳。我掏出了手机,将她们两个无耻行为做了记录。灯光下,两个东西放在一起一比较,才发现还是馨儿的pp白一些。这些都给她们记在小本上。 带上二女再次去了佛山,找到一个炼铁作坊,花了十贯钱,才让他们同意专门为我们练一次铁,我将窰顶的烟筒用陶管通入大瓦缸里,铁他们炼了三天,我得到了一堆生铁砣子和一大缸水。生铁我本来不想要了,看见我那两个婆娘杀人的眼神。我还是乖乖地扛上了船。又买了几个大瓷坛子。回转我们的小河湾。 这次二女不淡定了,她们掏了本钱,整整十贯啊,二两半的黄金啊。被他们的败家子相公变成了一水缸发酸的臭水了。好儿哭泣着向馨儿道歉,因为神奇的小公鸡,用某个犯罪工具接触了她这个污秽之人以后,小公鸡变成小瘟鸡了,不再神奇了。变成小傻子了。馨儿安慰着她,说找了萨满,跳次大神,可能就能解决掉好儿的烦恼。 鉴于两个傻女人的冷嘲热讽,我决定提高工钱,要出产的一半。好儿很聪明,添加了附加条件,产品一半的价值如果低于十贯,除俞姨娘外,我不允许再纳妾,除非她们三个都不生养。三人亲嘴,等同于契约盖章。宁馨儿对盖章仪式很不满意,说我把舌头放入了好儿的嘴里,等同于。。。 大缸通入了氧气,我让她们不许再靠近大缸。 我将做船剩下的木屑和火碱搅拌,放在大瓦盆里,开始煅烧。这个温度必须掌握好在二百四到二百五十度之间,我手机上的红外成像仪,时刻显示着温度,我不停的添柴,或者撤柴。就这样我有了大量的草酸盐。草酸盐和硫酸反应,我有了草酸。 好儿看我这通折腾都傻了,以为我要炼仙丹呢。“姐姐,你们吃仙丹飞升,带上我。我离不开你们啊,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呵呵,好儿。小公鸡就是做化学实验呢,我想起来了,哪个是硫酸,你可万万不要碰,掉上一滴在脸上,脸就毁容了。” “这东西如此可怕啊!不要让萧郎做龙脑香,我不要嫁妆了,我愿意赤身嫁给他啊。”好儿吓坏了,生怕我遇到危险。 松节油、草酸——化学反应——白色透明结晶。合成龙脑香诞生了。三十多斤。 好儿哭的没有人的样子了。她捶打着我。“哥哥,我未嫁时怎就没遇见你啊!有你在我怎会受如此多的苦啊!” 馨儿边安抚着她,边对我说:“老公,好儿哭的可伤心了,快来抱抱她!” 我没看这两个演员表演的苦情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再上当就是傻子。我抱起给自己做的小木箱,拿起小竹铲,开始将龙脑香铲进小木箱。我就听见“嗷!嗷!”两声,好像母狼在嚎叫,我的箱子被流着鼻涕的好儿抢走了,馨儿抢走了我的小竹铲,一屁股将我顶坐在地上,让大郎看着我不许动。两个女人配合着,姿态优美地将所有的龙脑香都装进了木箱。三十多斤呢,两个女人合力就搬到棚子里去了。我看着冲我流哈喇子的大郎,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我坐在地上高声吟唱,将地上的草丢上了天。再高声喊叫。 两个女人提着裙子跑过来了,馨儿蹲下来,摩挲我的后背“小公鸡,不委屈了。姐姐抱抱就好了,晚上姐姐让你骑大马。”边说边将我抱在了怀里。 好儿抚摸我的头“小郎不生气,妇人都是眼皮子浅的,就爱钱。也是怕小郎拿那么多钱出去,填了无底洞。你摸摸姐姐这个。姐姐再给你讲个故事你就不生气了。” “你别看女人这东西不大,可太厉害了。我们卢氏有了二爷,去塞外贩羊。带着五百只羊路过幽州。喜欢上了青楼的一个婊子。盘桓了一个月,身上一个铜板都没了。要被这个婊子赶出房,他就对婊子说,我走之前,你再让我看一眼你的嘴,我就想知道它有多大,一个月吃了我五百只羊。就是这样一只小嘴,吃起男人不吐骨头的。你以后出门,我和姐姐都会给你钱的。一人一次给一百钱好不好,两百钱很多了,在佛山可以买四斗米了。晚上你和姐姐敦伦,我来帮你推,好不好!” 不理两个奸计得逞的女人,我开始收拾自己的私有财产。仔细一比较,我还是想哭。 宁馨儿私有财产如下:四十公斤黄金、一百多根祖母绿、九十公斤碧玺、十公斤白钨、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的珠宝。 好儿私有财产如下:十七斤龙脑香。 共有财产审批权归宁馨儿:十七斤龙脑香、一百五十两金铤、六百两银铤、十贯铜钱、一百多公斤白钨、布料、船、食物、柴米油盐酱醋茶、蜂蜜、一坛葡萄酒、五百毫升松节油。 大郎私有财产:无。 我的私有财产:半缸稀硫酸、两百公斤大块松香、两百公斤生铁。 不过嘛,晚上的香艳让我十分的满意,不可描述。 第二天,二女给船板刷木蜡油。我将剩下的稀硫酸,装进小口坛子,切割石头塞住坛口,再用胶泥密封。看着松香发了愁,这能干什么?呵呵,我没告诉过她们,松香其实是重要工业材料。馨儿总说我做的猪油肥皂不好,一点都不起泡,衣服洗的黏糊糊的费劲。好儿坚决反对,她从没有用过如此好的洗澡用品,对我们洗衣服用肥皂深恶痛绝。她表示她要是主母,就罚我们一个月不许交配。 趁着她们没注意我,我用个瓦盆加入豆油、松香、火碱。加温、搅拌。呵呵,我偷偷做了一大盆的肥皂,等温度稍低,就倒进模子里。我觉得应该给豆油里加水,她们就不能发现我偷了豆油。可又不敢,怕油水飞溅烫到她们。不管了,被发现了,就一问三不知。我在考虑青楼是否允许我,用肥皂当金子用。这个里面我加了硫磺的。用这个硫磺皂洗澡,青楼女子的阴虱烦恼一下就解决了,不好吗?不比都剃光了好吗?皂液温度降下来了,我将一些事先破开的小竹管,用麻重新捆好,大小高矮都一样,全部口朝上捆扎在一起,竹筒间的缝隙用胶泥填死。我将皂液一点、一点倒进去,怕有气泡,还用小竹条搅拌。我将磨具连同肥皂埋在竹叶里慢慢冷却。皂液凝固了,哈哈,我将拥有八十块硫磺松香肥皂了。这不是肥皂,这是八十根金条啊。打开了一个竹筒模具,我打了一个寒颤,这东西的颜色、粗细怎么看着如此邪恶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的,除了竹子我找不到现成的模具。不管了,谁敢多想,我就骂他是流氓。我将肥皂放进自己的小箱,上面放了我的黑格尔哲学的几本书,毛衣、保暖内衣、鸭绒背心都盖在上面。哈哈,我也有值钱的财产了。 生铁我真的暂时没办法处理,只能作为压舱石。不是我不会坩埚炼钢,是我没有耐火材料和焦炭。这个有机会再处理,做压舱石也不错。 剩下的松香我全部都需要,我要用它赚点钱。 当大家都觉得船的味道可以忍受的时候,我们开始装船,下一站广州。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2章 新家 我们其实离广州很近,我估计我们不是在在从化就是在白云。毕竟白云山历历在目啊。去过太多次广州了,知道自古广州繁华之地就是越秀。我的童真在越秀差点丢给了一个小个子大胸的湖南敲门妹。 我们的船七转八拐,进入了主航道。发现周边有太多的船了,多是来往佛山广州之间的商船。 “小郎,这河道的船好多啊,快赶上洛河了!”好儿通过船篷的窗户,看着繁忙的河道,发着感慨。 宁馨儿鼻子里喷着冷气:“小家女,没见识。见过全城大堵车吗?知道什么是四百万辆车堵在马路上不动窝吗?见过上百个女人被尿憋的,一起下车到立交桥边,一群人挡着,一群人蹲着吗。” 好儿完全的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昨天晚上到现在,馨儿一直在生气。因为她吞不到底,有些人能轻松完成。 “那天你在哪?”我问她,那天我也在憋尿大军里。 “我还小呢,小学一年级。我爸带我走路回家的。你怎么解决的?”她美滋滋地问我。 “还是男人幸福啊,我正好有个脉动的瓶子。”我幸福地回想着。 “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就是个臭流氓,是个口你就尿。呸!狗男女。”没办法了,今天早晨大姨妈来了的女人都是老虎。 唐朝的码头在现在越秀广场一带,我确实领略了一下,千帆云集的场面。这里很多两千料以上的大海船。这些是著名的阿拉伯或者是波斯的帆船,毕竟宋代驰骋在泉州、广州外的阿拉伯的三角帆船,我在这里还没有看到。船多是和沙漠一样漆成了黄色,船头船尾微微上翘,船极为狭长,标准的纺锤形。我的船和这些海船一比,就好像鱼和鸭子的比较,我的内河船显得蠢笨。 唐朝的广州城是以北京路为中轴,建造的一个矩形的城。城墙有八米高,面积我粗粗估计有三平方公里,朝着珠江开有一门,其他的城门我看不见。主城的东西两侧才是它的繁华商业区域,虽没有城墙保护,但这里以珠江边为中心,向北延伸。密布店铺、仓库、住宅。 越是江边的建筑越高大宽敞,我仿佛置身于一千五百年后的外滩。这里小路四通八达,河流纵横交错,江岸上很多的小河,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人工开掘的,船可以直接到仓库码头。江岸边上到处都是高大的榕树,每棵榕树底下都用毛竹搭了五米多高芦席棚,棚里堆满了货物。众多的小船在江水里穿梭,这些人都是牙行掮客,他们负责将船带到不同的码头,或是将鲜活农产品、净水卖到船上。这里已经按行业分区了,虽然没有后世的十三行,十三条街的那样细化。但可以看到陶瓷、丝绸、香料、钢铁、茶叶、客运都各自拥有自己的码头。码头的大木牌上书写着“天”、“地”、“玄”、“黄”、“宇”、“宙”,这里是按千字文排序的。 我正不知道该到那里时,一条两人划的小船就靠了上来。船上有两个男孩,看起来岁数都不大,都穿着短衣,两人同时划桨,船的大小就像公园里的手划船。小船贴在我们的船上,一个黑黑小孩,看着只有十四五岁,双手扒着我的船边。转着漆黑的眼睛,打量我们船上的货物。看见都是箱子,实在是搞不懂我们是做什么的。就大声问我:“客官,是卖货还是买货啊!是第一次来广州吗?我们这里很熟的,可以为你们带路。” “我们是来卖货的,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小孩一听,就对我说“跟我走,我带你们找地方落脚。”也不等我回答,就双手用力,攀上了我们的船。 上船后就四处打量。我们这次都穿了平民式样的衣服,但因为料子都是软锦,很让这个小孩摸不到头脑。“我叫陈六,从小就在码头讨生活。”他介绍着自己,并向自己的小船摆手。 我船下的小船,嗖地一下就离开了我的船。呵呵,古今都一样啊。 我第一次在去郑州,下了高速公路,找不到地图上的道路,就拦下了一个骑车的男人。向他打听道路,他还没说话。他后座上坐的女人跳下了车,说:“我带你去。”然后向她男人挥挥手,那骑车男人像有疯狗追一般,飞速骑车离去了。女人也不打招呼,转身就拉开车门,上了车,我当时真怕是仙人跳啊,好在车上有女同事。这女人路指示的明白,一直带我们到了宾馆。下车前,要了五十块钱。 这个陈六穿了件露胳膊的麻布小褂,下身穿无裤腿的犊鼻裈,头上一个荆条别住了头发。身上的皮肤黑亮,肤色真像印度人。 “小六子!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必须能存船。离城里还不能太远,存船还必须便宜。周围能租到便宜安静的院子。”馨儿看着小六子是小孩,带着好儿出了船篷。给陈六布置任务。 陈六抹了把汗,对着馨儿抱一下拳。“好叫小娘知道,这里存船每天五钱。货物可以存在仓房,你这些货同样是一天五钱。这里是码头,附近没有清净的院子可以租住。要清净还要便宜,就要去法性寺那里了,那里可离码头不近啊。”小六子为馨儿解释到。 “我们的船长期停靠,我基本不用。停船能不能便宜点。”好儿继续问。 “你要是长期不用,船我可以帮你租出去,一天给你五钱。”小六子建议到。 馨儿对她拥有的东西,最忌讳共享。就如她可以和我分享一切东西,却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共享我。她拒绝了陈六租船的建议。 陈六将我们的船指引到城西的一条小河里,向北行了很远。他对我操控的船帆很感兴趣,发现船可以逆风行驶,更是惊奇的要命。船终于到了一个小码头,码头边上停了不少的小船。“曹哥!我给你带客人来了。”船还没到码头,小六子就喊起来了。码头上站着个精明的粗壮男人,冲陈六喊道:“六子,存船还是吃饭啊?” “存船,这船长期存在这。”小六子回答他。 这姓曹的汉子很是高兴,一钩杆就将船停在了码头上。馨儿拉住了我,和好儿一起向这姓曹的讨价还价。她们对我在佛山的表现,嗤之以鼻。让我以后少过问买卖,是读书人就读书去,每天写首诗,哄自己老婆高兴不好吗?非要抢着去做败家子。 价钱议好了,每天三钱。先付一月。好儿数了九十个大钱,给了姓曹的汉子。姓曹的汉子让我们下船、卸货,他好将船停到稳妥的地方。馨儿让他稍等。她和好儿一商量,两人带上面纱,带着大郎,让陈六带路去找落脚的院子。我认为两个女人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自出去不妥,就喊住她们。馨儿拍拍大郎,从袖子里掏出手枪朝我晃晃。好儿也在晃一个竹筒弹,她从梧州之后就和我要了一个竹筒弹,随时带在身上。在树林里,我蒸馏了一小坛松根油,刚将zipper灌好油,打火机就被馨儿抢走了,将自己防风给了好儿。我就带了十个打火石,我看你用完了怎么哭。 两人去了很久,上午十点多走的,到了下午三时了,两个女人还没有回来。就是租个房子,如何可能用这么久的时间,我开始不淡定了。在我回船篷去穿机甲时,一大群人向小码头走来,大郎先看见了我,兴奋地跑过来。哪两个女人带着一群人奔向了姓曹的饭棚。好儿带了个荷叶包跑向我,让我先吃饭。我问她,怎么去了如此的久,好儿带着面纱,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支吾了一会,对我说:“馨儿回来会告诉你。” 然后钻进了底仓,一会拿了个小布包出来了。她可能还是觉得自己和馨儿做的不对,就悄悄多我说:“我和馨儿算了很久,租不如买。我们在法性寺附近买了一处院子。这是带了房主,村老、县衙的司吏、中人、牙人到姓曹的饭棚签约,然后在饭棚招待这些人。明天吏员出红契给我们。” 她发现我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叫她很诧异,她没敢多说,匆匆上岸奔向了饭棚。我打开荷叶包,发现是蛋炒饭,我也真是饿了,将炒饭倒进瓷碗里,拿了筷子就吃。饭有点硬,还有就是菜籽油的那个味道,我实在是有些不喜欢。 我饭还没吃完,馨儿就带着大郎跑了回来,撩开面纱,对我一脸讨好的表情:“老公不生气,我知道自己错了。可那个院子我真的喜欢,你想想将来广州这里的房价有多贵。我将房价压倒了不到一千块钱。这户主人原是犯官,现在武氏重新启用他了。这里就留了个管家,卖房子。里面家具俱全,竟然是黄花梨的大床,你看到就知道了。我们花的买房钱,在我们的时代,连这张床都买不起。其他都是紫檀、金丝楠木的家具。这个我也算了,至少价值二百万。现在我就花了六十两金子。人家管家要不是知道你是琅琊王氏子弟,是万万不肯卖的。老公不生气了,你就当宠我一次,那天你偷好儿,我都没生气。” 这个婆娘不管是不行了,晚上再教训她。我带了私印,让大郎看家,馨儿带上面纱,在我身后小碎步跟着,我们去了饭棚。房主姓刘,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自称是刘府管事,为人态度倨傲。“小使君,和王都督怎么称呼啊?” 这刘管事看了我的穿着,以为我就是商人,托庇在都督府。我朝他拱了拱手说:“王氏族人而已,按辈分称都督为叔爷。” 到了广州地头,我决定低调,这要是直接就说自己是都督府的人,让人戳穿了不好看。刘管事点了点头。又问:“听两位小娘说小使君是读书人,不知主修那一门啊。” 这是要考教我啊!我再次拱手说:“在下愚钝,读书十年。经史子集都有涉猎,但都还未通达。到是算学略有小成。” 刘管事有了兴趣,捋须相问“明年明算科可要下场。” “这还要看长辈的安排,我希望能下场一试。”我谦虚的回答。 刘管事来了兴趣,问我“小使君,我考教你一题可好?这是天竺传过来的问题,广州城没有几个人能解出来。” 我连忙点头,请他出题。“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妈的,小学三年级的问题也来问我。 我刚要回答,馨儿不知礼貌地抢话了:“刘管事,我夫君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如让妾身回答管事,我和夫君学算学两年了。” 刘管事显然对馨儿很不满意,大概刚才议价时没占到什么便宜。这道题对古人绝对是个难题。刘管事倒是希望看着馨儿出丑。他对馨儿挥了挥手,馨儿拿起根筷子,碗里蘸了水,一通鬼画符。 “叫刘管事知道,大和尚二十五人,小和尚七十五人。” 这前后也就是一分钟,不仅刘管事,好儿也呆了。她大概觉得馨儿就是会撒娇、耍赖。没想到明算如此的厉害。刘管事对我恭敬起来,站起来对我拱手:“不愧是簪缨世家子啊,老朽佩服。我是中书侍郎刘公的门人,刘公离开时说过,此宅宁肯空置,也不卖给铜臭之人。小使君家学渊源,内室尚且如此通晓明算,更何况使君了。祝小使君早登皇榜。” 那个书吏有点坐不住了,对刘管家说“刘管事,既然都谈好,契约我也写好了。签字盖章?我回去还要出红契呢。” 于是大家签字盖章。给了刘管家六十两黄金,两贯钱的税金给了书吏。中人村老给了一贯。小六子给了二百钱。在曹家饭棚订了二百钱的席面请帮忙的吃喝。小六子动作真快,找来了十几个挑夫,开始帮我们卸船,搬运到新宅。抬箱子时,这些挑夫不干了,馨儿给了小六子二百四十钱请挑夫,小六子节流了二十钱,说东西不多,距离也不远。这些挑夫一抬箱子就知道上当了。好儿又给加了一百钱,这十几个挑夫才高兴起来,喊着号子,一溜小跑的扛着箱子上路了。小六子看我们大方,也不去棚里吃饭了,跟着我们去新买的院子。刘管事打开朱漆大门时,我就知道为何馨儿一定要买下此宅了。这个宅院占地两亩,二十多间瓦房。但院子里显然很多年没有大量人口居住了。荒草都有一人高了。有几间房子的椽子已经腐朽,房子的瓦片散落一地。二进的月亮门上着锁。刘管家带我参观了整个住宅,院子是三进的,后面是个小花园,石头砌的院墙有三米高六十公分厚。院里桂树飘香。前院后院都有水井,井壁都是砖砌的。真是个好宅子啊,唯一不足就是年久失修,破损了不少。要不是这些破损,这个房子也不可能这个价钱出售。院里有一对黑瘦的男女,带着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局促的站在院子边上。 刘管事和我商量“这是刘府在本地买下来的奴仆,男人负责院子的看护、打扫。女人负责做饭。刘府在广州城里还有宅子,这五个人你们要是留下,就在再给我三十贯。不然我明天带到城里去。” 我示意好儿拿钱,好儿有点犹豫,我瞟了她一眼。她去拿银子去了。好儿拿回了四十五两银子,交给我。我递给了刘管事,刘管事收了钱,将五人的奴契给了我。并告诉我,刘家在广州城的地址,欢迎我去做客。用个小木匣装了卖房的钱。门外有马车在等他,他登上马车,和我拱手告别。挑夫将所有的东西都挑到了中院的房间里,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走了。 “老公,我带你去看房间里面,我好喜欢那张床啊。”馨儿兴奋的拉着我就走。 我十分为我们的船篷默哀,那个发誓要一辈子睡在新婚藤筐里的宁馨儿,改主意了。床的料真是海黄,但造型太差啦,这不就是炕吗。说好的八步床呢?紫檀只有几个笔筒,金丝楠还真是不算少,这三间主房里的门窗桌椅都是金丝楠的。就是窗纱都破了。二进有七间房,三进有个书房、亭子、藏书楼。花园的荒草藤蔓密布,人是下不去腿了。 好儿带着五个家奴来拜见新主人。他们都姓侯,侯君集的侯。男人自称侯君集的孙子,他随父亲被发配岭南,两个儿子十三岁、六岁、女儿十二岁。女人是他的浑家,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黑,但是样貌不错。那个大的男孩一脸的机灵,看我看他,就立刻下跪,口称:“郎君,小奴叫猴儿。认识字,整个广州城我都熟悉。” 小的男孩很瘦,头很大。女孩不像父母,很白净。我不由得唏嘘,名将的后代啊!竟然做了奴隶。这个可恨的封建社会,太没有人性了。我搀起了跪着的侯十七,问他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他嗫喏了半晌,说祖夫赐名神机。“老侯!你以后就是王府的管家。让你大儿子给家里跑跑腿,闺女跟着主母。让你浑家还是给大家做饭。”这侯神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不知道孩子为何这么小。这老侯听了安排很高兴,带着一家给我和馨儿磕头,认下了新的主人。小六子还没走,瞅准机会凑到我的旁边,“使君,这房子要不要修理一下,我认识木匠、瓦匠的?” 我对他指了一下馨儿,就四处去查看院子了。好儿吩咐了半天小六子,小六子满口答应,一溜烟的跑了。“小郎,我们今天喜迁新居,是不是搞个酒席庆祝一下。”好儿对我和馨儿建议到。 馨儿今天高兴,格外的大方,吩咐老侯去办个五百钱的席面回来。老侯有点挠头,说附近都是下力气人的吃食,没什么好的。五百钱怕是够十多人吃的。城里、码头都有好馆子,但都不给送到这里。这里原就是家主避暑的住处,主要还是住在城里。好儿给了他二百钱,吩咐他去买鱼、肉、蛋、豆腐、菜回来,我们自己做。 馨儿和好儿带着两个大一点的孩子收拾二进的房子,嫌我碍事,就将我赶了出去。我到了一进的主厅,这个房子是整个院子里最高最大的房子,柱子超过了五米高,柱子竟然都是樟木,可能也是怕白蚁。里面的摆设一空,看样子被拉去广州城里的宅子了。这个房子有三十多平米,右侧的椽子烂了,瓦片掉了一地。房子左边堆了很多的木板,因为房子漏雨,下面的板子已经变黑。我过去掂了掂板子,很沉啊。 “这原是刘侍郎准备做寿材的。没想到木头刚进院,他就被重新启用了。他觉得这些木头给他带来了福气,就让搬到正堂了。”老侯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真的吓了我一跳。 木头是金丝楠,这些木头连棺带椁富富有余啊。我自己非常喜欢金丝楠,四川一个朋友的姐姐是专做金丝楠木家具的,有一套家具三十八万。我亲自去成都看了,如果不是有很多机雕,看着太呆板,我可能就买了。还是太贵,舍不得。这里这么多金丝楠,我可有的玩了。我正想象着明清家具的式样呢,猴儿跑了过来,说有邻居来拜访。我们这里一片乱,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待客。 “老侯,这院子里有地方可以待客吗?”我问身边的老侯。 老侯指了指东厢房,对我说:“刘管事有时住宅东厢房,哪里的家具都是全的。我去开门。猴儿,陪着郎君去迎客。” 猴儿带着我去了门口,我的天哪,门口站了位国际友人,一身白色丝绸长袍披发,脸上卷曲的胡子,修剪的很整齐,高鼻、灰黑色的眼睛。后面两个绿袍的胡姬,手里捧着两个银盘,里面是一些香料。 “亲爱的邻居,我是你西面的邻居沙希尔,很高兴和你成为邻居。”他弯身扶胸施礼。 “沙希尔朋友,很高兴刚到广州,就认识了您这样一位朋友,快进来,让我听听您远方故乡的消息。” 我说完,先躬身作揖施礼,然后张开双臂。沙希尔很高兴,和我拥抱了一下,然后随我进了屋子。东厢房有全套的桌椅,我请沙希尔坐下。两个胡姬将盘子放到了桌子上。好儿带着面纱来了,看见了沙希尔,茶盘差点丢到了地上。我扶了她一把。对沙希尔说:“我的妾氏没有见过埃兰人,让您见笑了。” 好在好儿在卢家长大,应变很快。放下茶盘,手在身前交叉,一脚前一脚后屈膝,口称万福。万福不是该手在身侧的吗?这是什么东西?这就是唐代的万福。 “朋友,你怎么知道我是埃兰人?这太神奇了,这里都说我是阿拉伯人、或是波斯人。”沙希尔奇怪的看着我。 我能告诉你我喜欢玩波斯王子吗?“我知道‘萨珊王朝’几十年前灭国了,但你没有带库非耶。你的女人没有带面纱,我就知道你不是阿拉伯人,大唐称你们为波斯人,你们自称是埃兰人。就像我很多时候自称汉人。” 沙希尔再次站起来和我拥抱。口称朋友。好儿用优美的姿势,进行了茶艺表演。整个过程庄重、优美。为了整个仪式的准确表达,她摘下了面纱。当她双手奉茶时,你接过来的茶,喝起来一定不是原来的味道。这就是我胡乱灌输给她的日本茶道精髓。你喝的不是茶,是文化。沙希尔显然是被唬到了,张着嘴看着好儿忙活,不知道她在干嘛。茶的味道沙希尔感觉非常的好,对好儿的表演也大加赞赏。我却不以为然,桌椅上完全破坏了仪式。家里要修个榻榻米,下次完全照着日本的茶道来。不换衣服就不给你喝茶。 我和沙希尔谈了巴比伦、谈了波斯艺术。最后谈到光明。“王使君也信奉光明吗?” 沙希尔激动的问我。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稍想了一下,回答他说:“沙希尔,我确信这个世界是光明创造的。光代表了能量。这个世界的运行依靠的就是能量。比如你吃的葡萄,我可以准确知道它的能量。葡萄的能量就是光明给予它的。” 沙希尔第三次拥抱了我。我让好儿去打一罐葡萄酒,我回房里偷偷拿了四个肥皂,用纸包好。沙希尔要告辞了,我将肥皂交给他,告诉了他东西的用途。好儿拿来了葡萄酒,我一起送给了沙希尔。银盘上的香料我让好儿收了,退给胡姬盘子时,沙希尔说是送我们的,我想想我肥皂的价值,也就安心的收下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3章 左邻右舍 侯婆子的菜烧得不错。六菜一汤。有鱼有肉。但菜式不是广东菜的味道,倒像是陕西或者山西菜的样式。都是炖煮。老侯的浑家对好儿称呼她侯婆子,很不满意。换成是我,我也不满意。哪个女人,二十多岁愿意让人叫成婆子。还是我馨儿聪明,没白看红楼梦。唤她:“老侯家里的。”我看那女人依旧一副欠揍的表情。我问了侯婆子之前作丫鬟时的名子,名字唤作画眉。你看我叫她哈妹姐,她就感觉好多了,就是不满意我的口齿不清。好儿很不高兴,要出言教训她,被馨儿发现制止了。 “小娘子,家里是要有规矩的。不好胡来的,以后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都像小郎那样的胡乱叫是要出事的。”好儿吃完了饭,回到二进的堂屋,就开始了抱怨。 “哥哥,抱我回屋。”馨儿才不管好儿的磨叨,说我必须正式地抱她进自己的卧房。哎呀,女人多了就是烦。 好儿很不自觉,明明自己西屋也已经收拾好了,非要一起躺倒在黄花梨的大铺上,说是刚来,一个人睡觉害怕。 “好儿,侯家这些人可以放奴吗?” 我对奴隶什么的总是感觉不舒服,况且是侯君集的子孙,再如何说,侯君集对大唐也有巨大贡献的。他帮自己女儿、女婿,我没觉得他如何的十恶不赦。 “不行的,侯君集犯得是谋反之罪,他的子孙世代为奴,不许放奴的。那女孩你倒是可以放为客女,等她长大了将她许配给你的部曲。”好儿为我解说,奴婢、客女、部曲的区别。 “好儿,你的奴契在冯家还是卢家?我想办法搞回来。省的他们将来找事。”我好心的建议。 “不要!小郎,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给你的,这两家都将脸面看的比天大。他们只要知道我还活着,一定想办法打死我的。”好儿又开始哭了,脑袋一下、一下地撞我,她和馨儿就学不了好。 其实有些事真的不是好儿装可怜,这个范阳卢氏真的有些绝。我们都知道房玄龄怕老婆,“吃醋”这个词,因为房玄龄老婆“卢氏”,而名传千古。可又有几人知道为何房玄龄怕老婆呢?就是畏惧范阳卢氏的出身吗?其实不是的,老房作为李世民的宰相,权势是非常大的。三妻四妾真算不得什么。听好儿讲,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个故事。在房玄龄年轻尚未发迹时,一次得了重病,眼看快不行了。 他伤心地对老婆卢氏说:“我病得太重,可能会死掉。你还年轻,不宜寡居,再嫁之后,你要好好服侍你以后的丈夫。” 卢氏放声大哭,进入后面的帷帐中。一会儿,卢氏出来,满脸鲜血,手中托盘,盘中一目。原来,卢氏自剜一目,示意玄龄,表明自己终身决不改嫁。房玄龄病愈后,终其一生对卢氏礼敬有加。(《新唐书-列女传》)范阳卢氏就是这样要求自己族中女人的,以好儿的经历死一百次都够了。 “别撒娇了!把我老公还给我。”馨儿拽好儿搂着我的手。 “小气!你葵水来了,也干不了什么,我抱一会都不行吗?”馨儿对她翻着白眼。 “老公,不然我们今天闯红灯?” 好儿和我们一起日久,一些隐喻早已纯熟。 “小娘子,不可以的。我们头日住进新宅。你那样做,家里要有血光之灾的。”好儿开始大搞封建迷信了。 “小郎,你们本是幽州人。习俗都不知道吗?在幽州娶亲,男家请期,要给女家两个日子的,就是避开女人的葵水。如果犯了,就叫做‘骑马拜堂,家破人亡。’、长安那边叫‘红马上床,家破人亡’、洛阳的说法是‘上马结婚,断子绝孙’。江南女人来了葵水,是不能进祠堂的。否则会污了门槛。我还听说长安的刺了业人,葵水来的前后十二天,不许行房的,如果犯了,男人会被教主遣人杀死的。”林林总总一大堆,吓得馨儿小脸发白。 “小郎,我们合卺的日子,你一定要让馨儿给我算好了,当日是不能受孕的。不然生了男孩被人唤作迈门子-妨到底、女孩被人唤作迈门花-妨三家。”呵呵,古人比现代人先进很多啊,现代人结婚,就是查法定假期的黄历是否宜婚嫁,就为了多几天婚假。那个会管女人大姨妈会不会参加婚礼啊。大量的人都是奉子成婚,谁会管什么迈门子、迈门花。古代迈门子、迈门花忌讳的产生,就是怕女人在娘家时不贞,肚子里带着货,嫁给丈夫,男人结结实实戴顶绿帽子。 这些忌讳各地太多了,我们公司女厕所堵了,男厕所暂时改做男女通用。平时沉默少言的杨工,突然发疯了,就是因为有女人的卫生巾没包起来,红彤彤丢在了纸篓里,我第一次看见南方男人如此的激动,好像要将公司二十个女人都摸一边,好确准是那个女人害他倒霉。 馨儿今日被好儿笑话了,她决定不给好儿举行入门仪式了,原因就是好儿抱我了。所以她正式宣布我和好儿的合卺之礼完成。 好儿坚决反对,她说男人哪怕为青楼女子赎身,娶为妾氏,之前可能都负距离接触无数次了。回家还是要举行仪式的。妾氏也是要给祖先、长辈磕头的。也是要行合卺之礼的。两个女人嘻嘻闹闹一晚上,都是被新家兴奋的。直到天色微明,三人才相拥睡去。我感觉自己好像刚开始做梦。二门就被老侯敲响了。馨儿、好儿立刻就坐起来穿衣服。好儿穿上纨后,又向腿上套短裤,逗得我直笑。拉着短裤边,就是不让她套上,告诉她次序错了。她啪的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我的傻相公啊,你好好想想,我可有穿错吗?”我一想对啊,现代女人的开档丝袜也是穿在里面的啊。馨儿让我快起来,说肯定是装修队来了。 小六子这个财迷,带来了三个装修队。馨儿、好儿带着他们一通的转悠,最后和一家达成了合作。五十贯,按照我的设计完成工作。我对卧房内增加卫生间、上水、下水、化粪池、前院厕所、大堂功能、厨房、小厨房、餐厅、藏书楼改造阳光房、书房。提出了一大堆的设计。这些人一口答应。明天先开始院子清理,房屋修缮。我决定自己烧制一批卫生陶瓷、墙砖、地砖、陶瓷管道。他们的房屋修缮时间很长,我并不是很着急。 家里人多,就乱。我决定带着猴儿去拜访一下邻居。西边的沙希尔昨天拜会过我。我的东边,隔了一条河沟是个带小丘的大院子,有我们家的两个大,种的竹子做的围墙,竹影间五六间宽阔的竹棚。猴儿说那户人家现在没人住,他们家是这个村东边最后一户了,以前是个工坊,不知为何关了门。 沙希尔的西边是做丝绸生意的,家里是益州望族,有人在朝做官。对人很不客气,出来个门房,接了我的茶叶礼物,就说句“我去回禀主家,说小使君来过。”就关门了。不理他,哪里都有这样的人家,等我混阔了,我也不理他们。哼! 下一家,宅子小,一亩的院子。主人姓郝,竟然叫做郝利友。听到名字,我眨了半天的眼睛。他们就是南海郡人,兄弟两个带着家眷在这里做些贩运的生意。郝老板为人很热情,说是准备在今天,两兄弟去恭贺我乔迁之喜的,没想到我倒先来了。请我到了厅堂,让丫鬟泡茶。家里的摆设很是不错,瓷器、铜器、书画都显得很贵重的样子。 老郝很健谈,一直打听我的身份背景。我对他做了简单的解说。老郝对海外很熟悉,但对莺歌伦敦表示很迷茫。我告诉他在西罗马的西边海里,他大吃一惊。那不是要到了天边吗?我笑而不答。老郝的茶泡好了,他没有夹杂乱七八糟的香料。“小使君,品一下我家乡的茶。这个茶我在广州城里卖的不错的。很多酒楼、青楼都用我的茶。这茶唤作越岭三青。这个是春茶,是三青中味道最好的,味甘、不涩。”我一看茶盏里的茶叶,确实是春茶,一芽二叶。轻抿一口,我差点吐出来,说好的不苦呢,怎么还有青草的味道呢,一点黄豆味我都没闻见。这个树叶如此喝,人很容易醉茶的。 他看我喝茶的样子奇怪,就问我“小使君不喜欢饮茶吗?我家里有米酒,不然我们喝米酒。” 我赶快将茶水咽下去,摆手制止了他换酒的想法。“利友兄,这个茶产自哪里啊。” “我的老家浈阳县?”老郝回答我。 那个地方我去过啊,现代叫英德市。广东最著名的红茶产地,英德红茶和祁红、闵红味道有差异,但很受老外喜欢,我也很喜欢喝。他们是没有掌握方法啊。 “利友兄,正好我给你带的也是茶叶,你让人将铁壶的水烧开,我来给你泡茶,你品一下我的茶。”老郝一听非常的有兴趣,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人斗茶。 派人去外面去寻自己的兄弟,还有住在这附近的茶友。没一会,本地茶友来了两位,他的哥哥也回来,手里抓了两只鸡。 “大哥,这就是我们的新邻居,王使君。这是我大哥,郝利亲。”我连忙施礼。他大哥拿着鸡,也无法拱手。连连对我抱歉,他今天准备上门祝贺我乔迁的,去市场上抓了两只他们家乡的鸡。我心里说,这可是好鸡啊,正经的清远鸡。 一群人去了后院的竹亭,哪里的小泥炉上放着黑铁壶,正烧着水。石桌上茶杯都已经摆好。来的两位茶友一位是塾师,王夫子。另一位是这里的里正,姓陈名朝宗号野夫。我和二位正式见礼。 王夫子听说了我的来历,老泪纵横啊,问我的房头,我将自己杜撰的来历和他说了。他让我叫他堂伯。他也是出自琅琊王氏,祖上获罪流放岭南。他竟然出自王导的房头,标准的乌衣王家。 “堂伯,你可去都督府认过亲?” 我询问王夫子,这毕竟是好儿设计路线的最重要一环。 “哼!狗眼看人低,他们怎可能代表琅琊王氏。”王夫子气的胡子直撅撅。我知道场合不对,家丑不可外扬,就没继续问,准备明天亲自请王夫子到家。 “卫星啊!你的户籍还没办,你一会将家里情况说一下,我帮你入籍。”这陈里正是王夫子的好友,听我从海外归来,就要帮我办户籍。我真是喜从天降啊,瞌睡时就遇见了枕头。 “小郎,你在海外蛮荒之地,可曾开蒙读书啊?”王夫子担心我是个白丁,想让我和他读书。 我连忙躬身:“报堂伯知道!小侄五岁开蒙,至今读书十年,每日笔耕,不敢忘先祖教诲。” 王夫子哈哈大笑:“野夫,如何啊?我琅琊王氏千年不倒,是有原因的?” “佩服啊!离中原十万里,不忘圣贤书。难怪王家出了如此多的宰相啊。”陈里正由衷地赞叹道。 在等水开的时候,王夫子一直让我做论语填空。他说上半句让我接下半句。亏了这个是自己背熟的,老塾师没问出差错。更是高兴。 我叫猴儿请了好儿来,给大家泡茶。在好儿的茶艺表演下,大家都呆了。郝利友大叫不公平,斗茶是比茶水,现在不用比了,肯定输啊。王夫子抚掌大乐,眼笑眉舒。 等大家喝过头水,都不说话了。好儿倒上二水,大家又沉默饮过。郝氏兄弟不发一言,用眼看着陈里正。陈里正示意好儿倒第三水,众人喝完第三水。 陈里正开始说话:“斗茶,是比茶色、泡沫。比的是烹茶的手艺。这次我们比的是茶叶本身。我喝过卫星的茶后,觉得就不要比了,卫星你的茶叶还有多少?作为贡茶解去神都。南海县仓大使我很熟,合买价格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一听坏了,我哪里去搞茶树王的茶叶啊。这个必须拒绝,而且合买从来都是三尺红绡一丈绫的事,不亏才怪了呢。 “野夫先生,这个茶是我在海途中,偶然碰见的一棵古茶树所产,离广州怕要有两万里。要是天后觉得好,还要我们进贡,我可真没处找去啊。” 王夫子也帮着我阻拦,不让陈里正上报。我让猴儿去取了六饼茶叶送给了里正。陈里正用手点着我说“卫星啊,天赐良机啊!这么好的东西,入了我这俗人之口,暴殄天物啊!” 说完对大家拱拱手,提着茶叶转身离去。 王夫子也要走了,就对我就说了一句“明天家里去,给我带茶叶。”也转身走了。 郝氏兄弟对望了一眼,死活拉着我在家吃午饭。好儿对我连连眨眼睛,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屁股上被她狠狠掐了一下。我给她也记小本上,掐的太狠了,必须报仇。我让她先回家,她就是不走。 “郝大哥,我们家里中午有客来访,主母让小郎君一定要回去待客的,改日我们再来讨扰。”好儿对郝氏兄弟说了句抱歉,然后不管郝氏兄弟说什么,拉着我就回家了。猴儿在身后提着两只鸡,紧紧跟着。 “好儿,你残害亲夫。屁股肯定紫了。你说如何赔偿我。”路上我耍赖向好儿讨要好处。 “赔偿个屁!你这个败家子。别想以后我还会再吃你那脏东西,你不配。”说完了又狠狠掐了我屁股一下。真是没天理了。 回家后,看见馨儿指挥着几个人正在清理中院的杂草那。这是小六子找来的清洁工,说好了的明天装修队就开始施工清理,馨儿却看眼前的杂草生气,就另花了一百钱开始清理杂草。 所以我和馨儿是大舌头吃肥肉,谁也别说肥。我抱着馨儿,两个人一起被好儿数落。 “你们让我怎么说你们两个啊?这个茶叶我说过多少次了,卢家老祖宗都不会喝过如此的好茶,我用几个乡野村夫告诉我这是好茶吗,一送就是六饼茶。至少价值六贯。那个老书虫,明天还要,他怎么不想想,一年他能赚几个束脩钱。那郝氏兄弟更是没安好心,这是要灌醉小郎,套取秘方啊。无耻。还有你,作为一家的女主人,不会挣钱就会花钱。这一百钱不就是丢到河里去了吗?好好的男人都让你带坏了。有错还不认,张口大姨妈来了,闭口心里不舒服了。怀上孩子再来威风,喷个血葫芦吓唬谁啊。我也是女人,我懂。哪有那么邪乎,就是让小郎娇惯的没个女人样。” 好儿越说,馨儿越往我怀里使劲扎,气的好儿丢了抹布,坐在床边抹眼泪。 馨儿也是个小气的,听见我乱送东西本来就很生气,但被好儿抓住了小辫子,只好暂时和我联合了。可看见好儿真的伤心了,就感觉到自己真的有点过分了。连忙去哄好儿,结果两人很快就联合起来,对我进行了批判。结果就是罚我自己去西屋找俞姨娘睡三天。这个坏主意是馨儿出的,她“洪湖水浪打浪了”,看不得好儿赖在我们的屋里。 不理他们,下午县衙的书吏来了。带来了房子的红契,还有全家的户籍证明。好儿变成了甯氏。陈里正不是现在的乡镇干部,这可真正是士族选举的,还是有些修养的。我不敢再动茶叶了,拿了两只鸭子谢了书办。书办很高兴,告诉我他姓曹,有事就去衙门找他,我满口答应。刚将曹书办送出门,两女就乐疯了。一个抱着房产证傻笑,一个跳着脚欢呼自己的新生,自己不是奴婢身份了,自己是公民了,可以分地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4章 进不去的都督府 这是一年多时间里,我真正的第一次自己睡,感觉怪怪的。孤独感让我很不舒服,想厚着脸皮去东屋,又怕自己将来真的无法自己出门了,我不能时刻都带着她们。我咬牙坚持,点着了油灯,开始看黑格尔哲学。哲学是最好的催眠剂,没看完三页我就睡着了。 做梦梦见自己掉猪圈里了,被一群肥猪挤得喘不上气了。第二天一睁眼,身上躺着两个白花花的女人,一个穿着老奶奶三角裤,一个全身一丝不挂,广州本来就热,两个人挤着我,我这一身汗啊。没办法,三人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我从中院的井里打来了凉水,也没有淋浴房,三人只好站在院子里冲凉。馨儿不许打肥皂,说怕污染了水井,看样子卫浴设备要提前啊。 吃过早饭,让老侯在家等装修队。我带上六饼茶,三饼生普、三饼熟普。两只腊鸭子。带着一妻一妾,由猴儿带着去拜望王夫子。 大郎跟出了门外,我让它回去看家,它就是不回去。这狗也可怜,从没远离过我和馨儿。带上,去看自己本家长辈,失礼也就失礼了。 王夫子住在村北,家里很小,五间石木的房子,有两间房顶盖得还是茅草。王夫子很高兴,叫出了堂伯婶、弟妹们。王夫子院子里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堂伯婶大着肚子,看样子又一个要生了。 我们在堂屋,正式给王夫子跪拜,王夫子对我们遵规守矩的礼法,大点其头。行完了礼,让我们赶快坐下来,堂姐端来了水果后,凑到了馨儿旁边,馨儿拉着她的手,给她手上套了个银手镯。堂姐赶快推辞。王夫子不在意这些,堂婶让女儿收下,女儿才万福谢过弟妹。 大家一起叙了些家事,王夫子现在三男三女,长女出嫁。长男科考三次未中,现在广州岭南道谋了个书房吏员,已经成家,育有两子一女。现在一家住在广州城里。二子现在番禺的“贤集书房”读书。其他的都在家里,小儿子已经开蒙,在他的村塾里读书。 “卫星,那日只考教了你的论语背诵,不知你真实学问如何?”王夫子真诚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好儿婷婷的走上来,万福。手里捧了一些文稿。我诧异了,这些是什么?老夫子展开一看,捋须问我。“这文稿为何出自女人之手?” 我凑过去一看,竟然是簪花小楷。“堂伯,这是小郎君为国子监祭酒之子讲解论语部分章节,我在旁做的记录。后面有我平时记录的小郎君的诗词。最后面是小郎君的书法。”好儿连忙解说。 馨儿看起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不知道好儿会写字啊,她是什么时候写的啊。王夫子闻言点了点头,开始仔细看。桌上的陶碗被他无意碰到,他抿着嘴,紧皱眉头。陶碗晃了几下掉在了地上,没有让他有半分波动。他用手指划着竖版的文字,唯恐看串了行。看完五页后,他将文稿放在桌子上,然后问我:“小郎的学问何人所授?”他盯着我,眼都不眨。 “堂伯,我的论语当然是恩师所授了,一位是朱山长、一位是南教习。”王夫子流泪了:“没想到儒学真传,竟然在十万里之遥。五胡乱华,毁我华夏衣钵、毁我华夏传承啊!”他粗看了论语注释,他又看了好儿记录的诗词。因为论语注释的当头棒喝,诗词并没让他有再大的触动。看到我写的两幅字后,他又不淡定了。“哈哈,书圣!你后继有人了。”他眉目满是喜色。 说实话,我练字如此多年,别的不敢说,但肯定比当唐人写的多。唐朝纸很贵,好儿看我写过字后,再也不愿意用我造的纸,解决生理问题。在野外她就用鹅卵石,惹得馨儿骂她不爱干净,她宁肯带着小桶去便溺,也不用纸。月事她用干净的麻布包着艾叶灰,气的馨儿发疯。我们去佛山,好儿想买些便宜的纸给馨儿和我用。可看到价钱,馨儿坚决不买,说我随时都能造纸。我练习写字用的是夹江竹纸,这个纸练字非常舒服。纸超薄,可以比美蝉翼。我每年写的纸可以有桌子高。笔墨纸我每个月都要花费近五百元。这当然是我近几年经济较宽裕的情况,小时候是用报纸练习的。有一次没注意将邓领导的脸盖上了,楼下的大妈还举报了我。感谢极左时代我没赶上,大妈被觉醒的知识分子骂的要脱裤子耍赖。 “堂伯,小郎君的算学才是厉害。馨儿说大唐应该无出其右者。”好儿又开始夸我了,我连连谦虚,说是内子偏爱。 “堂伯,不是侄妇偏爱自家郎君,我和夫君学习算学三年,到现在都没有遇见我不能解之题。前房主刘管事考校我天竺难题,我随口就答。您可想而知,我夫君的算学水准。”馨儿为好儿的话证明着。 王夫子连连点头,让我准备明年下场大比,他帮我解疑、熟悉规则、报名、出保。 “堂伯,我家小郎可不可以让都督府举荐啊?”好儿问王夫子。 王夫子摇了摇头,一声长叹。原来王夫子是唐初幽州刺史的王诜的曾孙,王诜为太子李建成重要幕僚,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庐江王李瑗联系王诜欲起兵为太子李建成复仇,李瑗被王君廓所骗,李瑗、王诜被杀。王诜子孙被李世民流放岭南。他曾祖父得势时曾大力提携王氏族人。王珪、王弘直皆受其恩。 两年前广州都督路元睿,被昆仑奴所杀,天后派王綝为广州都督,整顿广州与外藩贸易。王綝和王夫子同属乌衣王家,又有其曾祖父提携王綝父亲王弘直的情分。他就带二儿子携带了儿子的书稿,去拜访王綝。想求得王綝找人推荐他儿子进国子监读书。没想到,接待他们的是王綝的哥哥王绲门内的一个奸生子,家谱里都不许入名的人。他来广州就是负责家族与外藩贸易的。此人自称王翻,按照王氏族规,奸生子是不能有姓氏的。 此人看了我这二堂哥的书稿,对王夫子说,要是续宗就去金陵乌衣巷。王都督不是族长,不管续宗的事。推荐人去国子监读书,需要本官为三品,他叔爷是四品,帮不上忙。然后就将他们打发出来了。 中午一家在王夫子家用的饭,饭菜很丰盛。我看的出堂婶的为难。下午回来,馨儿让老侯去买了两石米给王夫子家送去。我十分的感动,馨儿是个懂事的女人,也是个善良的女人。王夫子和我唐朝的祖上也早就出了五服,但我还是感觉他就是我的族人,有血脉相连的感觉。 好儿还是让我去总督那里去投贴。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以我的学问,王夫子的儿子是无法望其背的。王夫子挟恩去拜访总督,总督不知道他的期望值,自然不敢见他。那个王翻很可能就不是奸生子,而是庶子。王夫子如何会有王同庆家里的族谱,可能是他们搞错了王翻的身份。 我写了拜帖,带上猴儿走出了家门。广州城在城西开有城门的。城门口检查严格,禁止携带一切武器进入广州。看样子路元睿的被杀,广州加强了对外藩商人的戒备。 广州内的繁华远远超过我们居住的地方,但对我们这些见过一千五百年后的广州繁华的人,还是提不起一点的兴趣。建筑没有明清建筑的优美,没有影视城大唐建筑的壮阔。都是木结构的低矮建筑。 当然都督府除外。都督府的红墙有四米高,里面的建筑有一个超过了八米,两扇宽大的木门敞开着,门口的石狮子长牙舞爪。门下十三节台阶都是青石铺成。门口持枪肃立着八个士兵。都督府就在现在的北京路附近,这个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最近几年去过北京路,北京路正在考古发掘,已经发现了十一个年代的断层。唐朝的断层在三点五米的位置。也就是我现在站的地方,门房的屋顶才是二十一世纪广州的马路。考古确定,唐朝的广州都督府,就在北京路附近。 我单手举了拜帖,信步上了台阶。离门还有一丈,就被卫兵喝止住。听说我送拜帖,让我东边侧门。我只好油灰溜溜的去了东侧门。 东侧门这里可是热闹的很,几十个人围着侧门等待召见,有的骑马来的,有骑毛驴来的,有坐轿子来的。大多数人都穿着官衣。也有很多商人的服饰,唐朝是禁止商人穿着绸缎的,所以商人都穿着麻的夏布。但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都和外国人一样,手上戴着各种宝石的扳指。中还有很多是阿拉伯人,身着白色丝绸长袍,头戴库非耶,手上黄金镶嵌的宝石戒指更是大的吓人。最漂亮的一个戒指,馨儿看见一定高兴,那是黄金镶嵌的祖母绿。 我手里拿着拜帖,手心里是一串二十枚铜钱。门口有个白衣人负责管理门口,我走上前去,作揖。将拜帖呈上,趁机将铜钱塞入他的手里,这白衣人钱一入手,一掂,就丢还给我。不会,小说难道都是骗人的吗?门房不收红包的吗?还是嫌弃我给少了,咨询过好儿了,二十文绝对不少。没办法下去等。 天下的事,只要供求关系产生了矛盾,就一定会产生商机。马克思的资本论真的是深邃啊。就好像各大医院门口的票贩子,屡禁不绝,这是供求关系产生了矛盾。按照资本论的原理,资本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可几十年过去了,这个矛盾还在激化,医疗费用越来越高,病人越来越多。有时间去请教一下经济学家,为何经济规律在医院失效了。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亮的丝绸短衣,脚穿麻鞋的男子凑到我身边。我今天穿了世家子弟的服饰,腰上挂了块手掌大小的翡翠牌。翡翠牌的水头极好,里面的绿更是漂亮。给我挂上时,馨儿有些犹豫,她知道我粗枝大叶,生怕我丢了。吩咐猴儿时刻盯着,钱丢了没事,翡翠牌丢了,他和老爷一起三天不给饭吃。 这个男人身上的黑布实在让我诧异,它就好像我们现在穿的羽绒服的面料,薄且亮。这人手上戴着三只戒指,其中一只粉色宝石有鹌鹑蛋那么大。 “小使君,要拜见何人啊?” 我向他抬了一下双手,权当是见礼。这个动作好儿纠正了我很多次,既不能盛气凌人,又不能表情严肃,手不能太散漫。又绝不能正式。你可以看一下陈道明、葛优、张国立这些老腊肉拒绝记者时的表情态度。绝对让你感觉有修养,但又让你觉得和他们有巨大身份差距。这个动作就是世家子弟,对贫民的礼节。 “我欲拜访都督王公。” 那人两眼放光,接着问我:“公事私事?” 我回答“私事。” “世家托请、世交拜访、传递信件、宗族连亲?”他继续问我。 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此人黑瘦,显然每天吃露天饭。稀疏的胡子,明亮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沓的拜帖。 “鄙人姓赵,人送外号赵快腿。专吃都督府门口这碗饭。那白衣的是都督的门子,从不在门口收钱。”他满含深意,向我点头。 “我是宗族连亲,多长时间能办到。” 他看了手里的一张纸,对我说:“都督肯定不会见,内管家可以见到。十日内,三贯钱。” 我对花三贯钱见管家实在是不感兴趣,就有礼貌的回绝了他。 “小使君,你在这里是要白等的。如果愿意,随时在这里找我。” 果然,一会门口贴出了一张纸。将拜见时间作了安排,里面当然没有我。很多人都打发去了别的衙门。都督接见的都知县以上官员。这个岭南道也是太大了,辖境包含今福建全部、广东全部、广西大部、云南东南部、越南北部地区。真有两个法国大啊。我想见都督的想法果然有点幼稚。 我仰天而嘘,嗒焉似丧其耦。何为耦,关联也。我要接近武则天,设计的第一步就是联宗。哪怕我能考上进士,如果没有世家背景,若大的安西都督府,正是为我这样的小人物准备的,一个县尉就能让我干上九年,等我能回洛阳,武则天怕是都死了,我何处再去找俞薇薇的线索。本来还有张重那条路,现在看来,他躲我还来不及呢。 那天陈里正聊天时说,岭南出现了祥瑞,整个岭南道都轰动了。祥瑞没通过广州都督府,新兴县知县亲自押送,前往洛***体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有人传说是麒麟,有人说是白虎。有人说是有天然文字的石头,上面所书“武氏当国。” 现在第一步就断了,后面怎么办啊。我曾经玩过windows原带经典游戏蜘蛛纸牌,你翻了牌,上下审视,发现无路可走。有不有意思?惊喜不惊喜? 我悻悻然带着猴儿回了家,没和大家说结果。就说人多,让排队等着。我不想馨儿、好儿为我着急。 馨儿不以为意,她本来就对我寻找俞薇薇心存芥蒂。如果能断掉我的线索,她求之不得呢。她兴奋地带我看装修队清理院子的成果,今天装修队来了四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包工头也姓陈,是里长的远房侄子。人多就是好办事,杂草,破碎的瓦片都清理了出来,暂时堆放在门口。现在再看这个院子,感觉真的是买值了。尤其是后院花园,有七分地大。馨儿小声对我说,准备自己将玉米、土豆种在这里。我点头,再不种怕要节气就过了。 好儿看出了些问题,她肯定是询问了猴儿。好儿对寻找俞薇薇也没有兴趣,她的兴趣是打造一个世家出来,哪怕她不是主母。她就是对这个过程感兴趣。 我和馨儿审问她如何会写字,她一脸的不屑,她说她五岁就跟着卢氏,卢氏去家塾读书,她坐在旁边研墨。卢氏很笨,经常背不下来书,让先生责打手板,她就让好儿先记下来,回去再教她。就这样卢氏的学问不怎么样,好儿倒是五经通达,诗词歌赋、弹琴吹箫都学了些。 给馨儿恨坏了,她本来想回去和姐们儿去学吹箫的,那姐们儿说自己厉害的很,一根香蕉不用嚼,仰头枕着沙发扶手,张嘴手一推,香蕉就下肚了。 “她小时候学吹箫就没安好心,都说古代女人矜持,你看《甄嬛传》里演的安玲珑,第一次还因为打颤被完璧归赵了。骗人!你再看那好儿,吹拉弹唱她都会,娴熟的很哪!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我手机没电了,你快给我充电,我今天去东厢房,再去学习一下。我马上就晴天了,晚上我给你做胸推。给她十万点伤害。”我冲她不住地点头,还缠绵地和她亲吻。当时差点就白日宣淫了。 我的第一笔财富来了,沙希尔找到我。他要全部的硫磺肥皂,我只有八十多根,家里还需要。而且我想将它搞成饥渴营销,就是要保持高价。我不太擅长讨价还价,最后还是按沙希尔的开价成交了,三枚波斯金币一根硫磺香皂。我卖给了他六十根。交货地地点沙希尔的家。 沙希尔的家富丽堂皇,大量的黄金饰物。羊毛地毯铺满了整个房屋。家里有和他同样衣着的管家,黑人奴仆,七八个漂亮的波斯女仆。 付给我的是波斯金币。看到时我估算了肥皂的价值。这个金币我在网上看过图片单枚重四点二三克,含金量百分之九十九点七。香港二零一七年拍卖过一枚同样的波斯金币,成交价四百六十万港元。当然,这个价格不代表它现在唐朝的价值。 唐朝一两是四十二点八克,十个这样的金币比唐朝的一两的金铤价值低。此时唐朝一两黄金兑换四千一百钱。也就是我这些肥皂卖了七十三贯。唐朝因为黄金、白银不是法定货币,造成了金、银、铜比价失衡,这些波斯、阿拉伯人更喜欢用银器套取中国的黄金、铜。 有研究说,唐朝开放广州,造成了大量的黄金流入。研究者脑子有问题,肯定是学历史的人,总结出的结论。他们在故纸堆里找了些不着四六的文字,经常拿宋朝的数据来说明唐朝的外贸情况。拜托,写结论时,先发给经济学家看看,好不好?不要犯常识性的错误。第纳尔体系是由第纳尔(金币)、迪拉姆(银币)和法尔(铜币)共同构成的。一般的兑换标准是1第纳尔=20迪拉姆=240法尔。迪拉姆和第纳尔重量相同,你算一下,阿拉伯人会不会给我们黄金。阿拉伯人只要运白银进大唐,他就有一倍的利润。他用白银在他的国家势力范围内,收购香料、象牙等大唐紧缺产品,这些商品本来就是暴利,现在利润再乘以了二。沙希尔付给我黄金,是我强烈的要求。因为我不知道一百多两的白银我能藏到那里,他用迪拉姆购买我就不卖,宁肯自己去青楼直接消费,我这东西不愁没人买。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5章 新院子 “施主,让你在本寺受惊了。阿弥陀佛!也是施主有如炬法眼,能堪破此等魍魉手段。” 这个领头的和尚,是戒律院的首座智光禅师,我忙问智光禅师之前发生了什么,智光禅师摇头叹气“王施主,此人之前也是今日行径。将施主的宝物在本寺质押,然后他们乘机跑掉。施主找到本寺,讨要质押宝物。我念其为受害之人,让其取走宝物。本寺不过损失些许钱财。未想此人第二日还敢前来,持质押书要赎回宝物,否则索要十倍赔偿。此人的罪业,其必受业火焚噬,我让质库按其所求赔付。未想此人今日卷土重来。也是王施主福缘广阔,能躲过此劫。” 我施礼谢过首座的援手救助,又问大师:“慧能法师最近可在本寺?” 首座摇头说“慧能师兄此时不在本寺,他下月回本寺讲法一月,施主那时可来本寺,听师兄说法。” 我再次谢过,布施了两贯赔偿屋内的损失,首座送我出了山门。 “相公,你是怎么看破骗子的,快给我讲讲。”刚进家里大门,馨儿就迫不及待的问我。 回来路上,猴儿已经给大家讲了经过。馨儿无论如何都无法勘破骗局,就来问我。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我也来了兴趣,一指东厢说“都去哪里,我给大家上课。” 老侯倒是勤快,连茶都让他婆娘给倒好了。我也是渴的紧了,先喝了茶,再看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睛。古人真的是苦闷,文化生活太贫瘠了,听个奇闻异事就成了最大的享受。所以现在中国人好围观,看热闹。都是因此而形成的。 “其实,开始我也没有看破。”我开始解说了。 连哈妹姐都抱着小儿子,坐在了先板凳上,等着听故事了。我决定以后每周两次,在家里进行文化思想教育,将先进的文化传播方法在家里先进行实践。 “但昨天和今天我同时看见了一个人,这让我感觉不太好。昨天我们在西门的时候,我偶然向北看,发现挺远地方有棵大树,树后漏出了部分衣服。这种衣物的布料,我在广州只看见一人穿过。就是都督府东门的赵快腿。当时我没在意。他跟踪我很正常,毕竟他想赚我三贯钱。但第二天,我在法性寺再次看见了他,虽然他挤在人堆里,但他那件衣服实在是太显眼了。那个假王翻和那个女人的表演天衣无缝,因为这个男的就是世家子弟,本色出演。所以没有破绽。但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这句话我也说过,说的时候还没安好心。” 好儿接口问:“小郎,她说什么了?” 馨儿很不满好儿打扰我,大声对她说:“你不许在中间加广告,好好听。” 好儿闻言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这句话我在一辆车上,对馨儿说过。馨儿还骂了我。” “我知道是那句话了,你说的是‘你的项链很像我之前那串。’我骂你老土,撩妹都带着土味。”这次馨儿忍不住插广告了,发现大家都恨恨的看着她,她也翻了个白眼,喝茶不说话了。 “我当时就觉得太巧了,这一定是有什么想法啊,我就开始配合他们,看之后会出什么事。果然,他们又找了个和尚进来。你们要知道,广州是‘仙人局’发案最多的地方,‘仙人局’就是江湖上蜂麻燕雀中的蜂,我想到了‘仙人局’,他们这个骗局就一目了然了。‘仙人局’必有两媒,如果点子难缠还会引入第三媒。那个女人就付媒,她负责引出问题,那个假王翻是主媒负责利益诱惑、或是危言恐吓。他们本想用‘嫂子丢了同样的翡翠牌,很伤心’的说法,博得我的同情心,骗我自觉送出玉牌。他们发现我不为所动,就又引入了第三媒,辅媒。辅媒负责证明骗子的说法正确。他们开始用开光骗我了。看见第三媒出现时,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仙人局了’,只是我还有点担心,蜂麻燕雀高明之处就是它的表演漏洞很少,让你难以判断。我决定再次试探,然后再动手。我就问了和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好儿听入神了,忘了不许插广告的事了。 馨儿也忘了:“哥哥,你快说啊!” “我问假和尚:‘家母在家修佛,每日口念阿弥陀佛,她却不知道每天该念多少遍,才能修成正果?’你们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我开始吊胃口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着猴儿。猴儿赶快双手捂嘴。 “哥哥,我们怎么可能猜到和尚说什么。你快告诉我们,不然不给你吃饭。”馨儿感觉闹心了,开始威胁我了。 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说“他告诉我说‘一心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命终之时便能蒙佛接引,去往极乐。’” “这句有什么错啊,我去庙上烧香,老和尚总会对我说同样的话”好儿开始反对我的说法了,提出了她最大的疑问。 馨儿也皱眉,一脸的不解。馨儿也是信佛的,不过她信的乱,见庙就进去磕头。这句话她也听和尚说过。 “呵呵,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这是净土宗的说法。禅宗讲究‘见性成佛’只要你心性悟道,就可成佛。念不念经不重要。此人自称知客僧,知客僧接触信徒,解说本宗要义,你觉得他会搞错吗?” “哥哥你太聪明了。”还好,外人多。不然她又要跳到我怀里了。 好儿惊诧了,她一直认为我就是个聪明、勇敢还很好色的小丈夫,她一直用半个母亲的心态约束管教我,此时她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她不知道我的躯体下,藏了怎样的灵魂。但馨儿知道,虽然她很少叫我大叔了,但她知道我就是她的依靠。 “使君,你是说昨天的卫士骗了我们,他没有给你送信是吗?”猴儿眨着求知的眼睛,看着我。 这个孩子真的厉害啊!他要不是奴隶身份,一定会有大的最为的。这孩子聪明、反应快、机会把握的好、擅于判读态势、处理问题果断。这要不是遗传,鬼都不信。 “他没有给我们送。我昨天用王氏草书写的帖子,就是要引起王家人的注意,而且里面我还说了点事,都督如果看到此贴,一定会见我的。那个门子就是要骗我手里的钱。猴儿,我可以告诉你个故事,是我们琅琊王氏祖先王戎的故事。” “使君,你可是要说‘路边李苦’爷爷给我讲过这个故事。”我一听,这孩子还是有人教育过的啊。 “对就是路边李苦,我昨天就犯了这个错误,谁都知道西门离都督家人近,可是西门没有任何人想要递送拜帖,只有我们。还顺利的被收下拜帖。头顶上太容易到手的好处一定是苦的,我忘了祖先的智慧,才有今天之难啊。” “小郎,其实是我们这些女人坏的事。你的衣料是大唐最好的,那块裴翠价值百贯。你扇子上的金蝉在阳光下炫目,还有神秘的紫光。你看起来年纪又小,坏人怎么可能放过你啊。”好儿开始自责了。 两个大女人抢着打扮一个半大的孩子,将我搞的就像一个暴发户。 第二天一早,装修的噪音让我无法忍受,我准备去广州城里好好逛一下。毕竟之前都是直接去都督府,其它地方我哪里都没去过。我带着猴儿这个活地图,出了门,刚向东边走了没有走多远,就看见小六子带人再看我东边那个院子。小六子看见我非常地高兴,忙过来打招呼。我看院门开了,也很有兴趣,就跟着进东园看看。东园有三四亩大,因为后面的小丘,我无法准确面积。院子用密密的竹林围了起来,六间大的竹棚,已经破烂不堪。院子里也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这个院子应为没有什么地上建筑,房主要价四十贯。广州外围有大量荒地,是不要钱。虽然这里靠近广州城,地价也不是很高。这个院子要价四十贯,不便宜。买主大摇其头,说价格本来就不便宜,后面的土丘还要花钱推掉,不划算。所以连价都没还,就走了。 小六子和房主介绍了我,房主眼睛一亮,连忙和我拉交情。他们是前任广州都督路元睿的族人,之前靠着路元睿在广州做瓷器生意,就在此地焼瓷,卖给番人。没想到刚干了半年,路元睿就出事了,现在生意也无法做了,就想回乡。 “郎君,这个院子和你的院子原来就是一起的,是你家对外出租的作坊。我是和刘家买下来的,你现在将它买回去,两边架个小桥,做个花园多好啊!” 房主极力劝我买下次院子。我一听正合我意,我本来就想焼瓷还找不到地方呢,这里烧过瓷,可以少很多的麻烦。再说我现在有钱,买下此院子富富有余。我和房主展开了友好的协商,最后以三十六贯成交。小六子兴奋了,又开始去找人了。馨儿被猴儿请过来,看了院子十分喜欢,价钱也觉得公道。还没交易呢,就叫工头过来,商量围墙,石拱桥,里面四进院子的布局了。听得房主一愣一愣的。觉得馨儿要盖王府似的。 老侯找我来了,将我拉到一边“小郎君,你看家里大了,需要更多的人手,这个房主,当年从刘府买了不少奴仆,我的两个儿子也在里面,你能不能行行好,一起将他们买回来,我们侯家愿为小郎君世代为奴。” 老侯说完,满脸的泪水。我拍拍他的肩膀,就去找房主商量。好儿也来了,和房主开始了讨价还价。最后一百五十贯,卖给了我一堆人,有老有少。里面还有老侯的一个女儿。老侯可能觉得让我为难了,毕竟很多老头、老妇和不少吃奶的孩子。里面还有番人奴隶。“小郎,没办法,他只一起卖。”好儿对我抱着谦。 她哪知道我所想啊,我就找不到可靠的人啊。我和馨儿耳语几句,馨儿脸上全是笑。书办来了、村老来了、这次中人是陈里正。陈里正阴着脸,将我喊道一旁,对我说:“卫星,买之前也不来找我问一下,这工坊刘家租给谁,谁家赔,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赔。刘家是三十贯卖给路家的,路家烧的瓷器连个圆的都没有,还强迫外藩购买,路元睿逼迫外藩太甚才会被杀。这地不祥啊。” 我连忙感谢陈里正的关心,告诉他我懂风水,能破解此地阴煞,才买的这个院子。陈里正闻言很是高兴,让我破煞的时候一定要请他观礼,我连忙答应。 房契还没签字呢,路家就让人带来了六户奴隶,一共三十多口,壮男壮女才十多人,都是老弱。路家是觉得多吃他们家一顿饭,他们都亏。所以趁着午饭前,都送来了。馨儿立刻让施工队先修理六个竹棚,好将人先安顿进去。我还在里面找黑人兄弟呢,结果什么也没看见,就看见个矮粗皮肤较黑的女人手里牵着孩子,怀里抱着孩子,挺着大肚子,看样子里面还装着孩子。老侯要失望了,他的大儿子早已经被卖掉了,那个东南亚的黑女人是他三儿子的女人,让他欣慰的是他女儿在这里面,女孩只有十六岁,有两个孩子了。两个孩子都是主家的奸生子,他们连孩子都不要了。老侯的女儿因为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我就让老侯接她女儿去西院住了。 交易交割清楚之后,给了小六子二百钱让他去招待帮忙的人。他的跑腿费,馨儿之前已经给了他。我送给了陈里正两条肥皂,告诉他是从外洋带回来的,告诉了他用途和价值。给老陈高兴坏了。说是洗澡还要花费三个金币舍不得,留给小女儿做嫁妆,装装门面。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6章 装神弄鬼 “哥哥,是不是这院子真有问题啊?怎么会谁做生意谁赔钱啊?”买院子的兴奋劲刚过去,馨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好儿也是满脸愁容,她和奴隶里的老人沟通过,老人们都很不愿回到这个院子,说之前这个院子总死人。谁在在这个院子做生意谁赔钱。 “哥哥,这个小丘下面会不会是坟啊?我怎么就是有点怕呢。”这丫头不是看女频宅斗小说,就是看盗墓小说,看哪里都像是坟。 我开始考察了整个院子,后面的小丘一直和法性寺的田地接在了一起,法性寺为了种水田,将小丘在他们土地的部分,挖掘掉了。三米高断层上长满了荒草。我用铲子挖掘断层根部的植被,馨儿开始惊叫。因为我挖出来的不是土,而是白色黏腻的东西,很像是之前固定玻璃的油灰腻子。 “哥哥!这是不是尸油啊?”馨儿牙齿打着颤。 “不知道是谁没见识,这不就是土面吗?荒年穷人吃的,吃多了会死人。”好儿终于有自己知道,馨儿不知道的东西了。也开始学起了馨儿的腔调,教训人。 “哥哥,是观音土吗?” “对!好儿说的对,这就是观音土。我没听说谁的坟上盖观音土的。这里应该是自然地形,地下有观音土。” 我去问了老侯,老侯说很多人都是痢疾死的,还传染。他来刘家之后,隔壁工坊闹过一次,死了九个人。 院子里没有井,之前都是喝旁边小溪里的水。我看了看北面,知道了原因。这条小溪是给法性寺水田灌溉用的,水田里用了农家肥,喝了这样的水,人不病才怪呢。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这个院子打井。我吩咐老侯,东园没有井之前,都去西院打水,必须喝开水,下午所有的劳力清理荒草,撒白灰,挖厕所。这里每天两顿干饭,谁敢违反规定,立刻卖出去。老侯听见给那些人也是一天两顿干饭。抹了把泪,就去东院安排工作去了。 下午,第一家恭贺我喜添新宅的是老郝兄弟。老郝兄弟一来,好儿就陪在我身边。废话都说过去了,果然到了戏肉。我的这种新茶叶。我和他们解说了,这棵茶树在海外很远的地方。再有如此的茶,怕是可遇不可求。他们老家的春、夏鲜茶叶不适合做普洱茶,秋茶可以试一下。最后反复协商,达成共识。大家合作一次看看。郝家负责新叶采摘运输,保证当天送到我的东院,所有费用郝家负担。成品茶叶两家一人一半。因为是夏茶,品质较低,大宗出货价不得低于每斤一百五十钱。先搞十万斤鲜叶试一次,失败了,全部损失郝家承担。三天后开始供货,一次鲜叶五千斤。 好儿其实对协议是不满意的,明显我们投资大。一斤鲜叶最多一文钱,十万斤鲜叶不过是一百贯,郝家有自己的船,运输花不了几个钱。而我家出技术,出人力,出设备,出场地投资肯定超过一百贯。我告诉她这样有利于技术保密,她才停止了继续纠缠。 我让猴儿去找小六子,让他再找木匠来。我要盖竹棚。老侯的三儿子也用上了,让他去买芦席。家里的老头有会盘灶的去盘灶。半大孩子去拾柴火。门口堆的草都晒干了,也搬回东园烧火。 我觉地自己越来越累了。好儿拿来了笔墨,馨儿给我做着按摩。我把详细规则、工序、鉴别方法、时间控制、温度控制等详细过程给好儿说了,好儿说:“小郎,你要带着我将整个过程走两遍,你的温度、时间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时间最小是刻,你给我用燃香计时,好准确掌握时间。温度怎么办啊,什么是二十八度啊?” 没办法,让馨儿找出一根最不喜欢的碧玺,我用水刀给好儿做了一个温度计,水银广州城就有卖的,打发猴儿去买。这个温度计可贵了,下面是用黄金封堵的。馨儿骂我是败家子,别茶叶挣得钱连毁掉的碧玺都买不回来。眼皮子浅的女人,挣了钱不给她花。 晚上晴了天的馨儿,碰上了累蔫了的老公。气的馨儿使劲掐我,旁边好儿笑的像只小母鸡。 我真疲累到了极点。馨儿见此,抱着我的头,拍我睡觉。 睡小宝贝快安睡 你的黑妈妈在你身边 梦中你会得到许多礼物 糖果糕饼啊随你挑选 等你睡了我就带上你去到天宫 在那天宫百花盛开万紫千红 黑人小天使们快乐无穷 你躺在树阴底下 安睡、安睡,做个幸福的甜梦 她学会了这首英文歌,就如我唱给她时一样,轻轻唱着,摇晃着我。好儿看见,留下了泪。“姐姐,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爱情?”馨儿轻轻点头。 无疑早晨懒床的男人都是痛苦的。 “姐姐,小郎是不是又长大了?” “长大了呢,之前比我矮半拳,现在比我高一拳。应该是一米七三。老公,你什么时候才能和以前一样比我高半头啊?” “女儿家都是先长个子的,可最后还是男人高的。” “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姐姐,小郎今日张狂的紧,看着像个黑张飞。” “他长大了,是个顶门立户的男人了。。” 今天是我做法事驱鬼的日子。不驱鬼真的不行了,我都想将那两个老头的嘴缝上。他们这一夜搞的东院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让老侯去请法性寺的大师们来做个法事,超度一下亡灵,大师们说没这个业务。我也不知道附近哪有老道,馨儿让小六子找了个道士来,小六子找了个神棍,要二十贯。被我一脚就踢出了家门。 我茅山祖师王远知亲传弟子,茅山派小道士新鲜出笼了。头戴缁布冠(破布帽子),身背天罡剑(桃木枝子),身穿玄衣(黑色机甲),手执丈高的白幡,上面草书四个大字远知仙师。今天来观看捉鬼驱魔的人可真多啊,陈里正不是一般人,他听说我是茅山祖师王远知亲传弟子,就将附近的社会名流都请来了。再加上村里的闲人,来了二百多位。 我在小丘前,将丈高的白布幡子,一下就插进地里半米。后面顿时人声大哗,我又将钨铜斧子砍立在地上。焚香、唱诵,小丘上的林子里传来一声古琴扫弦之声。下面的人纷纷跪倒了,口念“无量寿福!”。我拔下桃木剑,脚踩八卦天罡步,开始转圈,整整转了六十四圈。飞身纵越七米,一剑砍在桌子上的一打黄表纸上,就见纸上一道血印。小丘上一棵两人都难以合抱的大槐树上,一个女鬼高声嘶叫。我一听见喊叫,抄起斧子,一跃,单手抓住四米高处的一根树枝,单手大回环,站在了树上。我扫了一眼后面,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我开始砍树,树大声求饶,水桶粗的枝干,我一斧子一根,女鬼的叫声凄惨。我砍掉所有的枝干后。女鬼一声大叫。然后就寂寞无声了,我从树上跳下来,开始砍树干,不到十下,树就倒了。我也傻了,树心是空的,下面有一部黑黢黢的死人骨架漏了出来,同时从倒下的树干那端,还掉出来一个褐色的东西。坏了,超出设计了,产生异动了。底下人声鼎沸,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决定带大家念一段道德经,抒发一下大家的感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念完十句,我就告诉大家我要闭关修炼了,请大家离去。匆匆从树枝里捡回对讲机,将那褐色东西用黄纸抱了。骨架都碳化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我用树枝盖上了树洞。让老侯三子把守,不许任何人上小丘。 我回西院二进,馨儿熟练的纵身飞跃,我一把接住,使劲的亲她。 “哥哥,我好棒棒?这个老婆你娶的不亏?你看,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生病了照顾你、陪你睡觉、给你唱歌跳舞、还能帮你打架、帮你装神弄鬼。将来还能给你生孩子,你是不是该对我最好?” “对!我的馨儿最棒了,你以后生的孩子都靠边站,我最喜欢的是他们的妈。”馨儿咯咯的笑,幸福的不行。 “哥哥,我从望远镜里看见你捡回来了什么,给我看看。”我连忙从兜里拿出来黄纸包。 “馨儿,那个槐树是空的,里面有一副发黑的骨架,里面还掉出这个东西。”馨儿有点害怕了,东园还真的出现不祥之物了。打开纸包我和馨儿仔细观看,两人这次又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7章 新的猜测 东西虽然整体发黑,但是可以看出外形,这是一只狗的雕像。这种狗我们都熟悉,和大郎一样的狗。毕竟狗都长得差不多,我们怕搞错了,我开始用湿布慢慢擦拭,表面的黑黏物质被清理掉。馨儿哭了,我的眼角也湿润了。不用再怀疑了,这个就是大郎。因为这是个石雕,一个用黄龙玉雕刻的狗。这只狗是我雕的。屁股上我刻了大郎、出云、宁馨儿七个字。 这个是在东岛我捡了一块黄龙玉,这东西不算宝石,云南很多河沟子里都有,2004年,玉石爱好者给这石头取名叫黄龙玉,开始炒作,一时价格飞涨。之后可能是货源太多了,炒作资金也不够了。这些炒家就变现离场了。黄龙玉的价格也开始大跌。 在东岛,我闲极无聊,就用水刀和MPF后面的人工钻石,雕刻了大郎的雕像。阿奴喜欢大郎,对我们离开十分不舍,我就将我们三个的名字刻在了雕像上,送给了阿奴。 “哥哥,阿奴出来找我们了,她怎么会死在树洞里了。” 我也糊涂啊,那个桃源我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它完全不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老天啊,这是要玩死我的意思啊。 不对啊!这种事概率低的都无法用什么无巧不成书来搪塞了,我的经历不是幼稚小男孩的玄幻小说,我不能忍受那些捡秘籍、捡仙药的桥段。 我们一定是被人操控着呢,这个人很巧妙,他总在某个时刻,丢给我们一些信息。他第一次出手是在什么时候呢?好儿手里的硅胶凸点贴,对就是这个时刻!那就是说好儿有问题了。好儿就是带着我们瞎逛的导游。这个女人的疑点太多了。我就是因为色心,忽略了所有的不正常。张重说过她不是人,是魑魅魍魉、是女狐狸幻化、是女鬼、是女妖、是女巫、是女扫把星。可是不对啊!她确实很神秘,来历神秘、会女红、会管家、会写字、会五经、会勾引男人、会吞宝剑。但是这个东园是我要买的啊,和好儿无关啊。那就是我有问题了,我的疑点也很多,我买的东院、我砍得树、整个法事都是我设计的。啊呀!我是不是傻了,哪有人自己怀疑自己的啊?我应该第一个被排除,因为。。。。 好儿能排除吗?暂时不能排除。 我知道谁有问题了,是宁欣有问题,这次不会错了。她买的西院。她这次玩过了,漏出她的小狐狸尾巴了。她告诉我东园可能是坟地的,她巧妙的运用了心理学的暗示,在潜移默化中,我着了她的道。不仅这次,还有那次发现俞薇薇住过的山洞。也是她暗示我盖房要简单、安全、保暖。还有那次她提醒我,桃源内时间不对,才让我发现了俞薇薇在桃源的存在。还有就是她带我进的隧道,我还踩了她的地雷。就是她没错了,这个狡猾的女特务、克格勃的女燕子、中央情报局的女鼹鼠。我将馨儿抱起来,翻过身放在膝盖上。“你讨厌,早上刚做过的,我还在为阿奴伤心呢,你摸我pp做什么?”看到没有,心里素质都好啊。都被我抓住狐狸尾巴了,还在表演呢。可狐狸尾巴在哪里啊,摸不到啊。 当馨儿知道了我的推论后,把我毒打了一顿,也去我后面摸大尾巴狼。然后两个人都笑出泪了。我们这两个人,就像是棋盘上的王和后,只能相亲相爱。一起搏命了,管他谁操控我们,找机会我就用棒球棒插他后门,让他后悔终生。 “哥哥,你看看,是不是阿奴啊!” 馨儿还在担心着阿奴,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阿奴是个很讨人喜欢的漂亮姑娘。长得很像邹柔。我用水开始冲洗石雕。让石雕恢复它本来的面貌。 “馨儿,那个死人应该不是阿奴。”我对馨儿说。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馨儿的心情好些了,她不能忍受阿奴横死了。 “你看这里,大郎、出云、宁馨儿这七个字磨损严重,这不是自然的侵化,这个雕像包浆很厚,这是有人每天把玩才会如此的,你看这里,竖起来的狗耳朵被摔掉过,只是用金子做了金缮,这个耳朵磨损的更明显,还有大郎的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这个包浆到底要多长时间形成,我就不知道了。” 馨儿拿过来看了一下,又去掏自己的樟木箱子。从首饰包里掏出个扳指,是翡翠的。包浆非常的厚,超过了这只狗。翡翠和黄龙玉的硬度差不多,扳指的磨损也是很严重。 “这个是多尔衮赐给我祖上的。我爸找了个女人,我怕被她给搞走了,就一直戴在身上。哥哥,这个不能给你,这个是给我们儿子的。你要是喜欢扳指,我们那根最粗的祖母绿可以给你做一个。” 馨儿又被我打屁股了,那么粗的祖母绿做扳指,她要疯了。 “多好的东西给你,我都不心疼。老公抱抱。” “多尔衮到现在快三百年了,包浆肯定比这个厚。晚上没人的时候,我把那些骨头搞回来,看会有什么新发现。” 晚上我和老侯、侯三用火把照明,掏了树洞,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白蜡木箱子里了。候三抱着抬回了西院。怕好儿害怕,我和馨儿老侯去了东厢。好儿看我们神神秘秘的也要跟进来,我告诉她有死人骨头,她就吓跑了。 “哥哥。是个男人的骨头,不是女人的。”馨儿怎么说也是学过医的,看了大腿骨、盆骨就给出了结论。我在翻腾箱子底下的碎木头和树皮。我找到了二十几个铜钱,“大泉当千”这是什么东东啊?这到底是哪个朝代的啊?再看什么都没有了。我留了一枚钱,骨头让老侯、侯三找地方埋了。好儿进来了,看着桌子上的铜钱。我问她知道这个钱是什么时代的吗?好儿摇头,说是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晚上考察树洞的时候,我知道他是如何进入树洞的了,这棵老槐树的洞在下面,现在上面覆盖了土,掩住了树洞入口,这个入口在土下半米,为何石雕从树的上半截掉出来,我没有答案。那个土层是如何覆盖上去的,何时覆盖上去的,我还是没有答案。 “哥哥,我有了一个看法,你不要笑话我。”馨儿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点头鼓励她说出自己的看法,反正我脑子是乱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在桃源,邹柔曾经要求你做过两件事。你都答应了。一个是去找俞薇薇,一个是你如果发现外界有活路,你会去桃源救他们出来。她现在是女巫,别是真的通神了,她在提醒你别忘了诺言。”我在她的小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就是你聪明。这个你也猜到了。” “哥哥,别打我的头,已经很傻了,再打好儿把我卖了,我还傻傻的帮她洗内裤呢。” “小娘子,有点良心好不好,自从我来了,你洗过自己的内裤吗?”好儿不满地鼓着腮帮子。她现在可是自由民了,胆子比以前大了。 我决定不猜谜了,如果是神谕,那就请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否则,一律视而不见。我还按既定方针办。马先生说的好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决定先发展经济基础。 老侯、侯三回来了。我新任命侯三做东院管事。将明天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了。侯三和猴儿的性格诧异很大,侯三很像老侯的性格,坚毅、谨慎、行动力强。他今年才二十岁,就有了三个孩子了,挺重的负担让他小小的年纪就有些驼背了。我让馨儿搞出忆苦思甜教育计划书,十天以后每三天晚上开一次会,进行洗脑教育。必须把这些老头老太太教育过来。认真的为王家的事业发展,添砖加瓦。馨儿一脸的苦瓜样,让我太开心了。 第二天,竹棚建好了。架子、芦苇席都按设计搭建起来了。老头老太半大孩子清理卫生。我带着壮男打井。壮女们和好儿背诵茶叶生产步骤要求,以后她们将带着老头、半大孩子从事茶叶生产。老太太们负责照顾孩子。吃奶的孩子只好让壮女们背着了。 “哥哥,我们让孩子工作,你觉不觉得我们有点缺德了。我们不是该办个私塾,教他们文化知识吗?” “小娘子,绝对不能这样干,否则我们立刻会被世家大族碾成齑粉的,我们每天供应他们两顿干饭,都已经很过分了,我都让人严格保密呢。” 好儿看起来十分着急,她怕馨儿任性,而我又娇惯馨儿。 “馨儿,记得我们讨论过的理性和信仰吗?我那时说过,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就无法在这个时代生存。大唐的奴隶不同于奴隶社会。奴隶代表皇家的惩罚。我们就是领着工资的看守者。我是不想要奴隶的,我一个都不想要。可是馨儿,老侯求我救救他的孩子,他知道孩子们到了我们这里,会比以前好很多。就如好儿说的,我们如果按着你说的办,我们完蛋了,这些孩子还要去别人家挨饿、挨打。我想这些不是你想看到的?” 馨儿不说话了,默默的点点头。这里的海拔很低,西院的井水都是自流井。东园我们采用自贡凿盐井的办法,用竹筒凿井,井打到五米深,水就冒上来了。我们用空心竹筒保护住了井壁。这样的井我们打了三口。 今天一天我都躲在了东园,我的西院门口被围住了。 猴儿说:“小使君,好多广州城里的大户都来下帖子,邀请小郎君前去家里赴宴。我都说你在闭关修炼,给回绝了。这些都是请帖,我刚数过一共五十二张。” 那天我们三个商量过,好儿认为我不能再如此低调了,王翻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我要在去都督府之前,先搞出点动静。王远知是琅琊王家人,死了几十年了。他是茅山宗师,活了一百二十六岁。成功预测李渊、李世民父子上位做皇上,李唐皇室对他非常的尊敬。武则天赐他封号玄真先生。所有人都说他飞升成仙了,大唐一直有人声称在海上得到他的帮助,我身为他的同宗后辈,得到他的指点,绝对不会有人觉得过分。这么做,也会堵住张重出卖我的危险。我只要耍出些不同凡响的手段,不怕名声不传进武则天的耳朵里,那时我再想办法去洛阳,问出俞薇薇的下落。 西院后花园里的七分地,馨儿带着老侯的大女儿种了玉米,五棵土豆苗被她种在了二进的花坛里,派大郎日夜看守。她给那小女孩取了名字叫佳子。这个十二岁的女孩总是让人感到怪怪的,具体怪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馨儿不喜欢她,说她笨的出奇,但生命力顽强,她总能找到吃的填进嘴里,和她看的日本漫画里的花畑佳子很像。她喜欢老侯的那个有两个孩子的女儿。说那个女孩知情达意,用着很愉快。这个女孩她给起名叫:贝西。 我这个家乱死了,一家子三个女人,竟然用三个语种的名字。让馨儿管家的话,我觉的用不了几天,奴隶就会造反了。这两个女孩显然不是一个妈生的。我问过猴儿,他说她母亲在他六岁时得病死了。后来,哈妹姐带个女孩大着肚子被刘府管家配给了她父亲。侯三将东园的人统计出来了,他和猴儿小时后都和祖父学过写字,总是不用就只还记得几百个字了。五十岁以上男人两人、女人三人,五十岁以下十六岁以上男人四人、女人七人。十六岁以下十二岁以上都是男孩四人。十二岁以下孩子十人。 好儿管家还是很厉害,她现在被人称为“二娘子”,她不仅给每个人都分配了工作,好搞出很多的规定。 两天时间,杜绝了所有人喝生水。 除了吃奶孩子,所有人必须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她还让施工队多盖了两个棚子,作为作为洗澡堂,下面挖了水道,地上铺了青石。无论男女老少,每天都必须去洗澡。 三个老女人负责看护孩子,壮女每天做两顿饭。六岁到十二岁的孩子每天负责砍柴拾柴。男人们脱土坯,准备烧砖盖房子。 “哥哥,她抢我风头,你管不管?”馨儿完事了,趴在我身上耍赖。 “小娘子,该用水了。”虽然佳子给了好儿作丫鬟,好儿从不让外人进内房,她宁肯自己伺候馨儿。 “那你们两个换换工作,你去指挥那些人,换好儿每天在西院和我耍赖,好不好?”是馨儿让好儿管的家。她不愿意处理这些琐碎的事,现在却拿来说嘴了。 好儿开始哧哧的笑,对馨儿说:“小娘子,换了。你去指挥他们,威风的紧哪。” “算了!我决定要孩子了,我还是在西院养胎。”馨儿懒懒的说。 我一听,时大吃一惊,忙对她说:“馨儿,你还那么小,我们要孩子干什么啊。你不想和我去大江南北四处转转吗?”我很怕现在要孩子,我有好多事都没干呢,趁着现在看起来年轻,还是轻松几年的好。 “就是啊,我还不到二十岁,还小呢,要什么孩子啊!哥哥我们去哪玩啊?你造个车!我开着,咱们回京城看看,在二环内先搞块地,告诉咱们子孙不到二十万一平米,谁都不许卖。” “呵呵,你还算小。你的那个贝西才叫小呢,可人家都两个孩子了。”好儿无情地打击馨儿,她那天真是受到了馨儿十万点的伤害。贫乳的女人伤不起啊,不过她咨询了贝西,贝西说她喂奶后有所改善。 “小娘子,我可不小了,合卺后我是要生孩子的,我可和你说好,你不许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庶出,不会抢你孩子的财产的。” “谁会害你孩子,我又不是不会生。好儿啊,什么是奸生子啊?贝西都是被强迫的吗?”馨儿又开始八卦了,好儿也脱了衣服躺在我身边,从身后抱着我。 “说不好!大户人家的婢子就没有不被偷的,我说过的卢家二爷,和他儿子为抢一个婢子,差点去告他儿子忤逆。被老祖宗一拐杖打在头上,头破血流。大家族里,脏的很啊,儿子刚从家妓房里出来,外面站着提着裤子的老子,还要和老子客气,让老子别累着。生了孩子,鬼知道是谁的。那天小郎打的那个假王翻就有问题,很可能他的爸爸给他爷爷顶了缸。” “好儿!真的吗?你怎么看出来的。”馨儿的求知欲熊熊燃烧。 “我是猜的。我在大家族里,没看见那个爷爷会喜欢奸生孙子的。我听过一件事,事情出在他们关陇李家。李家有个儿媳守寡,公公扒灰。结果寡妇怀孕生产,公公强迫自己的未婚小子认下奸情,并娶寡嫂为妻。公公继续扒灰。这个奸生子在李家可厉害得很呢,将来我们可能会遇到他,那时我再告诉你他是谁?”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8章 红茶 今天,天还没亮,我和馨儿就溜进了东园。不早不行啊!西院白天大门被人把守着。找我干什么的都有。有要选坟地的、家里要上房梁的、家里有发精神病人的求我驱魔的、给未来儿媳批八字、求仙药的、拜师的、家里出怪事的、求我去宅子除妖降魔的、有生不出来孩子,找我来帮忙的。我觉得除了最后一件事,我还有些把握能做好之外,其他的我都不会。人怕出名猪怕壮,老百姓的智慧总结,看样子是没错啊。 按照和郝氏兄弟的约定,鲜叶一会就会到。第一次制茶,我需要亲自操作。第一炮要是哑了,我这三十多人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了。昨晚,好儿和我说了家里所剩的钱,投入的数字也让我吃惊不小啊。 小溪边铺满了泥砖,我准备盖窰烧砖,烧完砖就开始瓷器。瓷器我也准备搞饥饿营销。一年就烧三窰,不超过一千件,个个是精品。十贯以下绝不出货。 这个小溪水量还是很大的啊,因为小丘的原因,小溪在这里有三米的落差,我们如果在此围堰,可以有个一亩左右的小湖,出水口落差可以达到四米,水量还很大。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动力。是造发电机,还是直接利用水轮机,我准备以后再考虑。 小湖里种藕,养鱼。三十多人要想吃上肉,只能养鱼养鸭子了,我可没钱卖羊肉啊。到了广州,我才知道我卖掉的咸肉亏了多少。我是按半价出售的,怪不得程十三那么痛快的用开元通宝付的账。 馨儿和我说纸快用完了,是啊本来就是一千多张纸,现在写东西用纸很多,我又恢复了练字,更是浪费。是要考虑造纸了,这里稻田很多,很快这季稻子就要收获了,我可以搞到大量的稻草。但全部用稻草只能做低端的卫生纸了。这里的麻可是要钱的。好在毛竹很多,可以考虑做竹纸,毛竹相对便宜。 早晨就在东园和馨儿遛弯,我们胡乱设计着未来。“哥哥,东园的小丘,我们做成园林该有多美啊。修上碎石小路,路旁修一个亭子,最高处我们可以修一个两层的别墅……” 鲜叶终于到了,郝氏兄弟,三天跑来回,累的人都瘦了。五千斤鲜叶用牛车转运进东园。 “王使君,你来看看这鲜叶可还能用。”郝利亲带我到了牛车旁,抓了把鲜叶递给了我。我一看叶子,还真是不错,都是嫩叶。郝氏兄弟干事还是很认真的。 “鲜叶不错啊!还很新鲜。您问二位真是辛苦了。放心,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了。”我感谢着他们,并表示一定会制出好茶来。 郝氏兄弟还是很自觉的,和我交割了鲜叶,稍聊几句,就回家补觉去了。 我带人开始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萎凋。 鲜叶萎凋是有目的的促进鲜叶在一定条件下缓慢蒸发部分水分,提高细胞液浓度,促进鲜叶内含物沿着一定方向发生理化反应的工艺措施。萎凋过程既有物理变化,又有化学变化,这两种变化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两者之间的变化发展和影响,依湿度、温度为主的客观条件不同而差异很大。萎凋工序是以低温条件下大量失水为特点。随着水分散失,细胞液的浓度增大,酶的活性增强,从而使叶内化学成分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为红茶的色香味的形成创造了一定的物质条件。(这一段是我从右脑记忆中直接复制粘贴的,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这个其实就是关键的一步,也是我费力修建三个大棚的原因。郝氏他们的茶是采用阳光杀青的,广东这种孩子脸的天气,有没有好的阳光就只有天知道了。所以他们的绿茶颜色很深,这是没有很好杀青的结果。我采用室内鲜叶萎凋,监控湿度、温度。通过通风、人工增温等手段,让鲜叶慢速失去水分,只有如此才是生产出高品质红茶的第一步。 好儿带着七个娘子军,和我一起定时检查,翻晾鲜叶。我做了两个手摇木风扇,一个进风、一个排风。根据棚内的湿度、温度,让工人摇风扇进行快速通风。我让好儿认真地记录每一个关键环节和问题的处理方法。 好儿还有不耻下问的优良品行,她问得很细,有的我也得答不上来。 我有个错误的决定,就是让这七个所谓的壮女帮好儿一起制茶。这些人的素质太差了,每个人都背个孩子上工。孩子一哭,她们就喂奶。她们中有个长得好看的女人,她看到我在注意她,竟然抬起了另一只和我客气,问我渴不渴。她们是一点的羞耻心都没有啊! 好儿说,吃饱了的奴隶是没有干劲的,我当时还不信,几天下来,我算是明白了。不是奴隶主天生爱虐待人。没有任何追求的人,是不会有效率的。 他们吃饱了就是想着交配,这是除了吃饭外,唯一能让他们能感觉到愉悦的事情。这里的男女奴隶都一样,忆苦思甜也不起效果。 我在大棚里当时就决定,那个要给我吃奶的女人做工头,她来分配其他女人的晚饭和夜宵以及奖赏的麻布。如果出错,就撤销她的工头资格,饿饭两天。另外指派工头。效率瞬间就提高了,那女人拿了个竹板,让六个女人将孩子都送到三个老妇女那里去。趁着好儿没注意,还在我下面揉了几把,冲着我谄媚的笑。我拍拍她的大屁股对她说“好好干啊!我看好你啊。” 经过了整整五十二个小时,萎凋结束了。叶子都失去了很多的水分,邹巴巴地晾在芦苇席上。但颜色是青绿绿的,和用阳光杀青的鲜叶颜色,完全的不一样。我放了一片鲜叶在嘴里嚼,感觉水分、口感都合适了,就带这工人进行了下一步的工作。 制茶的第二步。揉捻 揉捻是茶叶成形的第一步。当我们冲泡红茶时,能通过热水的激发迅速品尝到茶叶的滋味,揉捻则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这个步骤是增进内质的重要环节,适度揉出茶汁,让茶叶里的细胞破碎,茶多酚由此得以与空气中氧气接触,发生酶促氧化,为下一步发酵打下基础的同时利于红茶香气的形成。通俗点说,揉捻就是把萎凋叶像揉面一样搓揉,使其形成条状的过程。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都能见出真功夫。“揉”的力度和频次不同,即便是很细微的变化,也能做出完全不同风格的茶叶。 这次全员上岗的,委派了侯三做男人的工头,负责分配食物和米酒、布匹、熟肉。他也是拿个棍子上岗。孩子我是明令他不许打的。女人不归他管理。李嫂管理女人。 虽然是五千斤茶叶,但现在丧失了百分之四十的水分,只有三千斤了。二十个人一起干,一天时间茶叶都揉捻好了。 下面是制茶的第三步。发酵。 我让他们将茶叶都倒进竹篓里,用力一层层压紧,用湿布捂住竹篓。将竹篓放入我在土丘上挖好的窑洞。 这个窑洞挖得很深,挖出了大量的观音土,观音土我都让他们用麻袋装好了堆在了屋子外。窑洞顶用竹筒坐了通风口,如果温度太高,就打开通风口,太低就在隔壁烧火加温,温度控制在二十八度到三十度。这时候要查看茶叶的颜色,当叶及叶柄呈古铜色并散发茶香的时候就发酵好了。整个过程六个小时。发酵房只有我们三个在里面,好儿不允许外人进入,也不许馨儿在里面和我耍赖。说是好茶是要茶神保佑才制的好的,她要是亵渎了茶神,大家就要一起饿肚子。 第二批鲜叶又来了,七个女人去处理鲜叶了,好儿监督质量。 我们的茶叶开始了最后一步,干燥。我们之前盘了灶,在灶口上盖了石板,毛茶放进竹蒸笼里,先高温毛火烘干,再用小火低温慢烘,双管齐下。其独特的“似花似果似蜜”的香气特点就是于此环节形成。四天时间,我们第一批红茶制好了。 品茶的地点还是在郝家后园。我、馨儿和捧着茶叶的好儿刚进院子,我就被一位中年男人给拦住了。“出云修士,慕名已久,至难如见!鄙人李烨,居广州。屡请修士家中小坐,家仆言修士闭关清修,无缘以见。当日法性寺外,出云力劈树妖,吾等闻之盛况,无不心驰神往。今宅中鬼魅为害,独子身陷泥泽,老母心犹,已卧床不起。老妻终日以泪洗面,请出云修士出手,解犬子于倒悬,救阖家于水火。吾必倾囊相谢!” 这回真的坏了,上次演过了。我是跳墙出来的,还是被人堵在了这里。 “卫星!”我还没等我和这李烨解释,就听见了喊我的声音。 我转身看过去,却是陈里正、王夫子连袂而来。我连忙施礼,陈里正对我说:“卫星!李家是广州出了名的积善人家,造桥铺路出资从未落于人后,母亲更是善人,每年青黄不接时,於码头舍粥,活人无数啊。你既是王真人弟子,就该伸手救人啊!” “陈里正,小子只和先师学道三日,道行有限,恐误了李公大事。我纵粉身碎骨,也难辞其咎啊。”我连忙向他们解释自己能力有限,我无法完成领导交给我的任务。 “卫星,我是你的堂伯,我命你品茶会后,即刻去李家查看,但凡能帮李家,你就竭力施为,所有过错,堂伯替你担了。”这还能怎么办啊,先喝茶。 这次郝氏请来了两个茶商一起来品茶。 依然是好儿泡茶。当竹筒内的茶叶显现时,大家赞叹之声传来。好儿用茶铲将一些茶叶,放在了桌子上。请大家仔细观看。只见桌上的红茶外形颗粒紧结重实,色泽油润,细嫩匀整,金毫显露。李烨也是爱茶之人,拿了几片茶叶在手,放在鼻下嗅闻。“好茶啊!这茶竟然有花果之香。” 其他人闻言也都拿起茶叶,放在鼻下,纷纷点头。 “条索紧直,匀齐,色泽乌润、芽尖肥壮,金黄色毫尖显露。闻之如入花谷,香高洁细腻,清鲜悦鼻。”陈里正狂夸起来。 两个茶商很是惊讶,将茶叶放在嘴里轻嚼。脸上的表情是丰富极了。先是平和后是诧异,最后是满脸的惊喜。 我们在家里试过了,这个茶九十五度的水温,口感最好。 好儿待黑铁壶水开,轻舒玉臂,将壶离了火。放在桌子上稍凉。打开泥壶,用茶铲放入一铲茶。待水温合适,开始洗茶。倒出洗茶的水后。高悬铁壶,高温的热水,如一条银龙,在云雾里,俯冲而下,钻入了泥壶中。泥壶里水花四溅,香味扑鼻而来。然后就是行云流水一般将茶分好到身前的茶盅里。现在茶盅里的茶七十度,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每个人端起茶盅时,都先闻到了茶的清香。 “香气高锐,浓烈持久。汤色红而透明。好茶”李烨又发言了,这是拍我马屁,他是怕我不去救他儿子。 待大家喝过,都纷纷叫好:“茶味浓郁,舌下回甘,饮完口舌生津。” “天哪,这是茶吗?我这几十年喝的药汤也是茶吗?”唐人喝茶爱在茶里加香料,如此的品茶,对很多人还是第一次。 “这茶中竟有如此多的香味,舌尖和舌根的感觉竟然完全的不一样。真是好茶啊!” 这壶茶竟然喝了七水,每水他们都有形容。“你们看这第七水,茶色依然带红,味道虽清,但甘润依然。出云贤侄,真不愧神仙弟子,竟有如此神奇之能。你的茶叶不要卖了,我都买了。”老李这是要贿赂我啊。看样子今天不去是不行了。 “李公,好好织布,不要砸兄弟饭碗,利亲,这次能出货多少?”那茶商发话了。 老郝看我。我伸了一只手指。“一千斤。”老郝回答茶商。 “我们去后面去谈价钱。”茶商邀请老郝谈价了。 李烨瞅准机会,拉起我就走,馨儿小步也赶上来了。 “尊夫人也去?”李烨诧异的问我,我看了一眼馨儿,见她眼里全是担心。算了,带着就带着。 “李公!内子和我同时学艺,主修医道。正好一起参悟。”我回答李烨。李烨高兴异常,连忙给馨儿正式行礼。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9章 树妖杀手王出云 李家就在现在的越秀公园附近,李家可能是人少,并不太大,有我家的五个大。黑瓦白墙,人家的院墙上都是瓦当装饰的,还有防盗报警功能呢。屋子飞檐斗拱,雕梁彩画。真是有钱人啊。马车直接进了内院。内院更是美,小桥流水,假山古树相映成趣。馨儿就是没好意思拿出手机来。不然非拍照留念不可,回去好让施工队照着修一个同样奢侈的建筑。“相公,合欢花!”好漂亮的合欢花啊,我小时候,院子里就种满了合欢树,夏天晚上,那个甜腻的味道啊,让小孩都想入非非。怪不得我们那个时代小孩子多呢,都是这合欢花闹得。 李烨的独养儿子,和几个侍女住在了东跨院,院里有荷塘,荷塘中还有小亭。看样子他爹是很宠这个孩子的,院子清雅的很。“相公,我们和和尚买些地,我也要修个这样的跨院。”我狠狠瞪她两眼,就会花钱。李烨和几个丫鬟就在前面带路,我也不敢在这里教育这个崇尚小资情调的宁馨儿。 进到了李小郎君的卧房,里面也是我家一样的木榻,我冤枉刘侍郎了,不是他没品味,是现在还没有八步床呢。 床头坐了个四十余岁的妇人,眼睛红肿,精神萎靡。 “娘子,出云修士和他内子来了,你快来见过。”我没想到,那夫人一下就跪在地上了,用力的给我磕头,嘴里说着:“小神仙,救救我儿子,请你救救我儿子。” 馨儿快步上前,扶起了妇人。“夫人,我相公学艺日浅,但我们一定尽力,您们是积善人家,小郎君一定会得天保佑的。” 妇人低声哭泣,紧紧拉了馨儿的手。李烨忙请我上前,看他的儿子。 这小郎君真是可怜,全身都是疹子,眼皮和嘴唇肿的最是肥大,呼吸很困难。我轻轻掰开他嘴,里面红肿,扁导体肥大,几乎堵住了气管。馨儿也走到跟前,仔细观看。又让我将他的脸转向阳光,让侍女拿了筷子,压着小郎君的舌头,观察他的气管。我摸了这小郎君的体温,微热。这不像细菌或是病毒感染。 我要确准一下:“李公,伺候小郎君的人有此症状吗?” “没有,就是我儿子一人,定是那贱人的鬼魂缠住了我儿子。呜呜”李烨的妇人忍不住了,放声哭泣来了。 我怕影响到病人,连忙拉着李烨出了屋门。馨儿也扶着夫人出了门。 “李公,小郎君何时出现的症状啊,找过郎中吗?”我问李烨。 “找过了,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风寒入体。有说中毒。有说风疹。七天了,喝了无数的汤药,没有一丝好转啊。我也请了道士、和尚、巫汉皆没有效果啊。小郎呼吸越来越困难,到傍晚更是鬼门关啊。广州的叶医士是最好的郎中了,他也束手无策了,让我们准备后事,说是就是这两日了。”李烨刚说完,李夫人就嚎啕大哭起来。 “这孩子之前有个丫鬟,十四岁就跟着他,前年流产死了。小郎就开始精神恍惚,说总能看到合欢。我们把他送到洛阳读书,他才好转。这次是回来成亲的,没想回来不到十五日就突然如此了。”李烨继续介绍着情况。 我们正在说着,丫鬟大哭着跑出来说公子不动了。李夫人闻言一下就软倒了,我和馨儿连忙往屋里跑。 到了床前,我打开小郎的嘴,发现气管完全堵住了。我用筷子勉强顶开了一点气道。馨儿在做人工呼吸。我喊李烨:“李公,快找芦苇管或者细竹管,要快。” “哥,从上面插没用,喉结下面切开七毫米深,二十毫米宽,要快,别等了。”馨儿边按压小郎的胸部,边冲我喊。 李烨跑进来,手里拿着芦苇管。 “李公,要救你儿子只能在这里开个小口。”我指了开口位置。接着说:“不然元始天尊来了也没办法了。” 李烨眼含泪水,无奈点头。 “你们都出去,快!”我不想家属看到我们动刀,那血腥的场面他们会受不了的。 当人一出去,我拔出MPF递给馨儿,馨儿一秒钟犹豫都没有,用打火机烧了一下刀锋,就开了口。馨儿选择的位置,血管较少。所以出血不严重。 也没有酒精擦拭芦苇管,馨儿就一手分开切口,一手小心地将芦苇管插了进去。她继续按压胸部,让我捂着病人口鼻,从芦苇管吹气。幸亏我们一直在做人工呼吸,我只吹了两次气,芦苇管就发出了哨音。那小郎可以呼吸了,心跳也渐渐强劲了起来。 “哥哥,是过敏。要找到过敏源。不然好不了。”馨儿给出了判断。 我实在是无法判断什么是过敏源,这个问题在现在的医院鉴别都是个难题,更何况现在毫无检测手段的我们。所以我就建议到:“我们先将病人转移!你带了抗过敏的药了吗?” “带了,在家里呢。哥哥我怀疑是合欢花,你去问一下。是不是花开时候犯病的,这个花傍晚才是最香,他正好那时症状最厉害。合欢花的树皮就是抗过敏药,对合欢花花粉过敏是特效药。”我连忙跑出门去,去找人问情况。 李烨靠着棵合欢花树,浑身颤抖地坐在了地上。 “李公,小郎救过来了,暂时没事。”我怕他着急,一出门就通告了情况。 李烨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快步跑进屋去。看着脖子插着管子的独子,眼泪滂沱啊。 “李公,我有事问你,小郎发病是不是合欢花开的那天。”李烨眼睛一亮,立刻就出去问侍女。一会就带个侍女跑回来了,对我大声说“出云贤侄,就是那天。他在树边良久,还折了很多花插在卧房的花瓶里。当太晚上眼睛和嘴就肿了。他还吩咐侍女每天将落花捡回来放在枕边,每天花瓶的花都要换新的。这七日从来都没断过。是那贱人变成了花妖了,她听说小郎要成婚,来缠死小郎的。” 我没理他,吩咐侍女立刻将合欢花丢出卧房,然后紧闭门窗。“李公,小郎要先转移出去,找一个没有花树的地方,我们再想办法救他。”我给出李烨救人的方案。 这种事对李烨就不是事。广州到处都是花树,只有和尚不喜欢花草。法性寺斋房。李烨去找马车了,我让下人去找斧子,下人给我找来斧子。我开始砍树皮,我怕树皮少了不够用,沿着树砍了一圈。李烨回来时,看我又如传说中那样砍树杀死树妖,激动地跺脚助威。丫鬟、下人们看老爷激动,也纷纷表现起来,大声为我助威。完了,误会闹大了,这次树妖杀手王出云肯定要名震广州了。 那小郎名叫李炎,十五时和丫鬟合欢有了身孕。可这丫鬟是他二婶从娘家带来的,十二岁就在内房服侍,早就被他二叔侵占过了。说是大了要抬为妾氏的。之后二叔去吴地组织货源,因为合欢年纪小,就先留在自己母亲前伺候。二叔没有儿子,自己的母亲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孙子,总是派合欢去给李炎送东西。 两个人接触时间一长,李炎阳气旺盛、合欢又是经过人事的,看小郎年轻漂亮,于是二人就干柴烈火了。结果呢就是珠胎暗结。 合欢开始害怕了,两个半大孩子没了别的办法,就想着打胎。 小郎好学,从一本医书上看到合欢树皮可以打胎。他也不看仔细,合欢树皮熬水。只对早孕好使啊,都是妓女怕怀孕,煎水喝的。行房七天之内,效果显著。有点像现在女孩子常用的紧急避孕药。可合欢怀孕都快五个月了,结果就是大出血,一尸两命。 李炎和合欢可真不是苟且啊,那是少年的初恋,他受的伤肯定比我还深。为了怀念合欢,他求父亲移来很多合欢树种在了家里,他看着树每天想合欢,慢慢就开始抑郁了。李烨看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就想尽办法,让他去洛阳国子监读书换换环境。 李炎在洛阳认识了很多的新朋友,有了新的漂亮侍女,就慢慢地忘了合欢。这次是回广州成亲,没想到一夜花开满园,让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让人折了大量的花放在卧房。 那花粉就是花的精子,国外白人普遍花粉过敏,此次新冠疫情,大抢卫生纸就是由于此等原因。人往往和某种没见过的花容易过敏,如果小剂量接触,产生抗体过敏现象就会减轻。李炎同学却是大剂量接触,不幸病倒。 大唐的人不懂过敏,有郎中诊断说是桃花癣,其实很接近了。可此时是盛夏,不是春季。被其他郎中说为误判。于是又有郎中诊断为风疹,风疹也是靠边的。但是没有特效药物、没有断绝传染源。造成了李炎反复过敏。以至于喉咙水肿,无法呼吸了。 出云修士怒斩花树妖,用合欢树皮救了李炎。一时就在广州被传为了奇谈。 李炎是亡也合欢树皮、兴也合欢树皮。这因果报因,我想来都是不可思议。 三天后,我和馨儿去法性寺给李炎复诊。斋房内老夫人、夫人、李烨都在里面。我们刚走进去,李烨夫人就又要下跪,被馨儿一把拉住。那夫人之前压抑的久了,孩子得救,所有的心结都解了。就抱着馨儿开始抹泪。馨儿拍着她的背,在耳边和她轻声说着话。 “李烨,替为娘给小神仙夫妻行礼。他们对李家有再造之恩哪。”老妇人高兴地看着我们,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李烨闻言也要跪下,我连忙上前拉住。李炎坐在床上,他已经完全消肿了,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因为脖子开了刀,伤口未愈。不敢说话。冲我连连拱手。馨儿看了伤口,检查了口腔里的情况,发现李炎恢复的非常好。 “老夫人,你孙子无碍的,五天以后就会痊愈的。”馨儿检查完,对十分关心的老妇人说。 “出云贤侄,我家里有五千贯,这是我能调出的全部钱财,明天我让人给你运到家里去。”李烨对我拱手,真诚的对我说。 我一听,这怎么可以呢?我们为人治病,让人倾家荡产,这名声要是传出去,我神仙子弟的大名,怕是就要臭了一条街了。而且我真的讨厌携恩求报,对帮助这样的一家善良的人,我毫无所求。 我拦住李烨,对他说:“李公,我去你家之前就说过,我是来帮忙不为了钱财。是因你李家在广州积德行善,所有人都希望李家上下能平安喜乐,因此我才会出手相助的。” 李烨是满含眼泪,就向上天祷告,感谢他派了神仙下凡,拯救了李家。 我闻言一惊,怕是我在广州的两次出手,将事情导引到了错误的方向。这个我必须要纠正回来。 我连忙对李烨说:“李公,我是圣人门下的儒者。机缘巧合得遇王氏前辈,得王仙人相助,王氏余脉回归故土,相处只有三日。我不会什么仙法,也不是神仙下凡。就是用浅薄的医术救了小郎君。请李公一定要维护我儒家弟子身份,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个道士。” 李烨看我态度诚恳坚决,知道我不是作伪。深深地点头。 老妇人大笑说:“我就说是老天怎会搞错,我舍粥三十年,吃素四十年。老天怎会将我的孙儿收去。李烨,来日方长,等炎儿好了,让他和王小郎多亲多近,岂不是更好。”我连连称是。 “出云贤侄,合欢花树我都让人伐掉了,现在回家应该无碍了?”这老李可是够狠的,一百多棵树一下就伐掉了。 “李公,还是五日后再回去,你家院子可能还有残留的花粉,等下过雨后会好很多。”我还是怕李炎病情反复,既然在法性寺李炎不过敏,还是在这里将养为好。况且馨儿复诊也近。李烨称是。 “李烨,这次炎儿出事,广州城多有人帮忙。你和我说过,王郎君家里制有好茶,我觉得没有礼物可以比‘王郎红茶’更能表示我们李家的谢意了。你和王郎君买两千斤茶,娘要送人。”老太太要换个办法感谢我了。李烨闻听她母亲的话,连连称是。 我闻言连忙的推辞:“李公!不用了,你家里人少,买那么多茶干什么?” “出云贤侄,你那是好茶啊。要不是碍着行规,我那天怎么会让那个茶商将茶买去。我在洛阳、长安、金陵三地的店铺织房,每年消耗的茶叶都超过了三千斤。这次我娘要用你的茶叶送人,她是想将你的恩泽,送给亲戚朋友,我们一定要满足她啊。”结果我要一百五十文一斤,老太太非说两百文一斤她送人才有体面。只好按照老太太的意见办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0章 被人惦记上了 馨儿高兴坏了,她之前一直担心大唐人的口味,毕竟他们之前喝茶是要向茶里放葱姜的。我们除了买东园和奴工,为制茶又投入了一百多贯。能卖出两千斤茶,收入了四百贯,我们已经赚了很多了。 可等她到家,看到郝氏兄弟坐在堂里,并和好儿争得不可开交时。她的好心情就没了。 “出云,你回来了。我们正有事来找你。”郝氏兄弟看我回来了,就不再理会好儿了,将我围住了。 好儿气愤的眼里都要冒火了。就又要上前理论,被馨儿伸手拉住了。 “出云贤弟,茶我们有急用,所以和你来商量,能不能先将一万两千斤茶先给我们,我再多给你供应一万斤鲜叶分文不取,你看如何?”郝利友急切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根本就不可能,谁都知道新货上市价格高,现在广州‘王郎红茶’都卖到四百文一斤了。你们把茶都先卖了,高利都让你们拿走。商铺你们也抢先占了,你让我们赚什么钱?”好儿上前将我拉到一边,挺着脖子就像一只战斗中的小公鸡。 这郝氏兄弟本就是做转运的,什么好卖就卖什么,没得卖就帮人运输。所以做什么生意都是论单的,每单利益最大化。就是他们的处事原则。他们掌握着原料,现在提出了如此不近人情的要求,不怕我不就范。 我本能就是拒绝,鲜叶的采购并不难,我刚从李家回来,李烨对我和郝氏兄弟的合作模式很是担心。他提出了,要是我遇到困难,他会出手相助我的。他夫人的娘家就在现代的英德市,更是表示鲜叶给我搞十万斤。可还没等我拒绝,那兄弟两人的表现让我吃了一惊。 “小郎君,你就行行好,真的不是我们兄弟不讲交情、不要脸面,是我们真的遇见抗不过去的事了。我们兄弟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么做的。”郝利亲说完话,竟然跪了下来。他弟弟看他哥哥跪了,只好也跟着下跪。 他又恳切地说道:“小神仙,我和弟弟在广州打拼三十年啊!我们不是不懂规矩之人啊。之前看到乡人困苦。我们就从每家收茶贩卖到广州。每年都超过两万斤,从来就没出过差错。这次的人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他要了我们郝家所有的茶。那四百文的价钱真不是我卖的啊。请小神仙高抬贵手,不然我们郝氏兄弟三十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还有族人要照顾啊。”郝利亲声泪俱下,苦苦哀告。 我也是一惊,如此小的生意也被人惦记上了吗? “是谁?”我问。 “出云贤弟,我不能说啊。这样,我们多供应你两万斤鲜叶,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赔钱的。”郝利亲咬了咬牙,给出了他们的底牌。 好儿还要说话阻拦,我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使劲咬着嘴唇,泪从眼睛里滴落,转身回后院了。馨儿却无所谓,毕竟她本身就是大富婆,她觉得可能就是少赚点钱,问题不大。我同意了郝氏兄弟的请求,和他们重新订立了契约。 送走了郝氏兄弟,我和馨儿回到二进。好儿在厅堂门口冲着大门跪着。馨儿看见,急忙跑过去拉她起来。好儿却犯了牛脾气就是不起来。 我连忙赶过去拉她起来,她却悲愤地大哭起来:“小郎,我是真的爱这个家。你怎么能就是不能真心接纳我啊。”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眼中快速的涌出。 我一把就把她抱起来,啪啪的打了两下屁股,就抱进了东屋。把她压在床上给她擦眼泪。 “好儿,我和馨儿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了。你怎么能说那样的绝情话。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我安慰着她。 “不是!馨儿和你说什么,你都听她的。我说的你总是反对。”好儿挣扎着,抗拒着我的束缚。 馨儿拍着我的后背,戏谑地说:“大哥,你完了,被人挑理了。”气的我恨不得踹她一脚。 馨儿躺在了好儿的旁边,对着好儿的耳朵,轻声说:“好儿啊!你错了,哥哥从来就没听过我的,他只是在床上答应我好好的,事后就开始搪塞我。你要是不信,我就让你试试。”我呸!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好儿不哭了,她可能在想馨儿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转着大眼睛,看我的脸。 馨儿有的时候,污的就不像是好人。馨儿一阵的忙活。然后对好儿说:“现在可以了。你和他谈条件,他不答应,你就扭屁股。”这个无良的女人。 好儿开始试验了:“小郎,你休了馨儿,娶我做主母。”哈哈。。我立刻就被馨儿推开了。馨儿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的样子:“哥哥,好险啊!你这个没原则的男人就要答应了。”好儿躺在床上咯咯地笑。 “哥哥,你说是谁盯上了我们的茶?”我们三个坐在东厢喝茶,馨儿问我的判断。我摇了头。我现在广州两眼一抹黑,认识最大的官就是陈里正,认识最成功的人士就是李烨。我没有任何的情报来源。 我可能就是那种不擅长交际之人。到了广州不短日子了,还没有一个经常走动的人。你看人家的穿越小说。三章里就能认识朱厚照。还有一个直接掉在了崇祯的旁边。最次的也要认识程咬金的儿子啊。我咋就这么倒霉呢?想去本家认亲都给人骗,本家也才是个四品官,也就是在这个兔子都把拉屎的岭南算个人物。在洛阳排队给则天大帝**丫,他也肯定排在应天门外。 好儿认为我清高,很少有人让我能看的起。馨儿说我懒,从来都不认真去结交朋友。 其实她们都错了,我从来就认为,朋友只要有几个知己就好了,满天下和人喝酒交朋友的人,也就亵渎了朋友这两个字。孔颖达《五经正义》解说朋友二字“同门曰朋,同志曰友。” 每次想到孔颖达对朋友的定义,我都能想起在东莞时的旧事。那次我请客户吃饭。酒足饭饱后就去了洗浴中心。饭桌上刚认得的两位仁兄,有相同的爱好。都喜欢超重量级的女性,可这种人在中国也是稀缺资源啊。他们两人猜拳决定了先后,陆续去爬了肉山。都回来后,在水池里大呼痛快。并相互引为知己。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朋友啊,两人肯定是同门兄弟,不会错。 “管他是谁,他们一定会主动来找我们的。我们做好准备就是了。”我给出来我的决定。我们三个一起,做了几个预案,就看谁来登门。 第三天,人来了。一个满身花绣的矮个男子带了两个花胳膊,走进了我的西院。 满身花绣的男人在东厢房大喇喇地坐在了我的对面,身后站着那两个强壮的花胳膊,一脸的杀气。 “我是受人之托,是谁你也别问,就告诉你,你惹不起!一千贯买你所有的茶、制茶的作坊、制茶的方子、制茶的奴仆。这是我拜虬髯客为师之后,第一次出如此高价。我知道你有点道行,广州城里的瓦子都在唱‘王出云二斩花妖’,所以我才给你面子,出了这一千贯。给你面子,你就要兜着,不然我们游侠儿可就不客气了。”花绣男手里转弄着一个阿拉伯第纳尔,气势磅礴地向我宣告着他的要求。 我用嘴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末,连眼睛都没抬,就问他:“呵呵,和我说说看,你能怎么不客气啊!” “给脸不要脸是?我今天就烧了你的作坊,你是信也不信?”花绣男很是生气我的回答,冷笑连连,啪的一声,拍了把刀在我桌上。两个花胳膊也放下了抱着的双手,手指着我开始大声地叫嚣。可惜的是,他们的叫喊,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手。对花绣男慢条斯理地说:“你这话,在我们老家,被人称作是‘吹牛B’,拿把刀子就混黑社会啊,玩刀子你不如杀猪的啊!” 那人身后的一个花胳膊,听了我的话,抢身就向我扑来。我在骂他们之前,就在大袖子里,将左轮枪的保险打开了,看他冲过来,我朝着他的膝盖,抬手就是一枪。一声大响,硝烟弥漫。 大郎冲进来了,另一个扑过来的花胳膊两秒内就倒地了。这个大郎必须要好好训练了,它最近狼的本性显露的很厉害,总是爱攻击对手软弱的地方。它咬中了花胳膊的**,花胳膊才重伤倒地的。第一个花胳膊也晕倒在地了,这个达姆弹真是歹毒啊,这人的腿废了,膝盖骨碎了。 老侯冲进来了,手里拿着钨铜的斧子,盯着傻了的花绣男。 “叫人把他们扔出去。”我吩咐道。老侯高声喊了人。 四个壮男进了东厢房,搭着两个昏迷的花胳膊,丢到了西院门外。西院门外聚集了很多本村看热闹的的人,花绣男一出西园大门,就从人群里跳出九个混混站在了他的身后。房顶上传来了“嗡”的一声,一根手臂粗的弩箭,射在了他们的脚前,混混们立刻星散躲进了人群。 混混这种东西,我太熟悉这种生物了。在京城,这种东西叫小痞子,广大妇女同志称他们作小流氓。专好抱团取暖,欺负弱小。一个痞子就是条鼻涕虫,一群痞子就耀武扬威。 我中学时,这些人专好堵在学校门口,自称拍婆子。有漂亮女生,就上去纠缠。我们年级有个董大傻,家传功夫董氏八卦掌。这货却从来没见他用过掌,自创武功八卦大板砖。那天他被这些痞子堵在了门口,说是要将我们学校的顽主从京城除名。二十多人沸沸扬扬,董大傻就盯住了这里最狂的小地主。小地主是现在海淀清河那里的农民子弟,号称海淀大顽主。结果被董大傻用板砖这通狂抡啊,我当时看的都血晕。那二十多人一下就散了,就剩下小地主一人躺在地上叫嚣:“你他妈有本事就打死我啊!”实在太搞笑了。这就是混混,欺软怕硬。我从来没看见过敢和警察叫板的混混。 “卫星啊!好鞋不踩烂狗屎啊!你惹祸了,这些人在广州最是难缠。官府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你惹了他们,麻烦不断的。”陈里正和闻讯赶来的李大财主,再对我进行了批评教育,我低着头认真聆听。 “出云,你也别太着急。我认识一个虬髯客的徒孙,他是这帮人的头,不过是两条混混的烂命,我替你花钱解决。”还是李大财主仗义啊,以后一定和李大财主交好。 “二位前辈教育的是,我当时就是气昏了头,才动手伤了这些人。我和王氏先人犯了同样的错误。我先辈王敦想起兵灭了刘隗,谢鲲就告诉他‘隗诚始祸,然城狐社鼠也。’可他就没听劝,才有后来之祸啊!还是晏子说得好啊‘夫社,束木而涂之,鼠因而托焉,薰之则恐烧其木,灌之则恐败其涂。此鼠所以不可得杀者,以社故也。’我就该屈服,将自己的家和女人都送给他们。。。” 李烨看出我在调侃,就对我说:“出云!陈公是真的担心你,你怎么如此说话呢?” 我连忙向二人施礼:“二公,我是故意如此激怒这些游侠儿的,我早就谋划好了,必须一次性解决问题,不然真的是后患无穷,二公请和我到外面看。” 说完,我带着二人走出了西院,向东园望去。东园门口我立了根十五米高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一匹红布,上面六个大字“琅琊王郎茶庄”。 看见这面旗,李烨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这是要逼着都督府出手啊!也是啊,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王氏门人,在广州被人欺负,都督府都不好不伸手。陈公,你看那旗子上的字,不是王右军的子孙,谁人能写出此字。出云是琅琊王氏嫡传子弟无疑啊。都督府要是还要脸,他就必然伸手。” 陈公却不以为然,沉着脸说:“难说啊!谁能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人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1章 王氏来人 我也是真的没办法,我在广州举目无亲。王翻当日对我的态度十分的疏远,可是要不靠上都督府王家,我也真的寸步难行。靠种地,我很难建立自己想要的经济基础,为了能早点凑到天后身边去,我只能弄险了。 第二天白天,我们三人在房顶上值班瞭望。 “哥哥,你就是不听我的,就听这个傻女人的话,为了靠上都督府,就如此行事。现在可好,我们整日都不敢出门。只听说过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啊,我看我们要守住家,最少需要二百人。不然整日如此,何时是个头啊!”馨儿瞥着一旁趴着的好儿,不满地抱怨道。 女人的认知肯定是有问题的。两个女人竟然都认为我只听对方的话,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小郎,姐姐又说我了,你帮我揍她。”好儿学起了馨儿的腔调,贱嗖嗖地气馨儿。 馨儿手指好儿说:“王卢氏,我们房下见,我一通王八拳抡死你。你一个妾氏,赶快端正自己的位置。” 好儿白了馨儿一眼,对我说“小郎,我这次要是战死了,你给我立得墓碑上能不能称我为夫人,馨儿是你的续弦。” 馨儿感到了威胁,大叫一声就去掐好儿的PP,我连忙拦着她。好儿揉着掐疼的PP说:“真是小气,连死人的醋都吃。” 两人正在混闹着,远处来了一大群混混,有一百多人,都拿着弓弩、兵器。我和好儿估计错了,王家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混混们还是来。 “馨儿换火药弹!我说点火,你就点火。好儿,发信号。”现在只有拼了,管不了其他的了,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好儿敲响了铜锣。我操控弩床,馨儿换了个绑着三斤重火箭弹的弩箭。掏出了zipper打火机。老侯带着五个男人上房了,手里都拿着强弩。我在前面用石灰画了一条白线,这是射界也是警告线。这些混混都站在白线后,手举弓弩高声喝骂。什么血洗王家、男人杀光、女人**。 馨儿被他们骂急眼了,对我说:“哥哥,等什么呢?给他们来一发。让他们知道嚣张的下场。” “馨儿等等!”我发现了异常。 不对啊,这些人都没做好战斗准备啊。他们的衣服都没捆扎,很多人穿着木屐。那些弩弓上基本都没弓弦。不会是声东击西?我连忙回头,猴儿在后房脊上趴着呢。手里拿着铜锣,正在四处查看。 正在此时,混混的后面一串铜锣响起。馨儿打着了打火机,就要点引信。 我大喊一声“停”。混混后面涌出来了一股官兵,正用棍子抽打那些混混呢。那些混混都被官兵命令趴在了地上。一个白衣男人越众而出,一脸的阴翳,正是王翻。 好儿兴奋地小声欢呼:“哥哥,我们成功了。” 馨儿却有些不痛快,她非常喜欢火药弹爆炸的声音,没打起来让她的肾上腺素无法发挥作用。这都是她的满人兽血在作怪。 “出云弟,下来!一群腌臜东西,瞎了狗眼,竟敢欺负到琅琊王氏子弟头上。哥哥替你收拾了他们。”王翻挥手,让我下房。 这背后竟然是都督府在捣鬼。这表演的也太差劲。一定是我在法性寺打了王家的脸,王翻一直怀恨在心,找了混混在报复我呢。这王翻太不是东西了。 东厢屋里,王翻和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隔着茶几坐在了我的对面。此人是广州王府的外管事,姓肖。此人一身褐色澜衫,头戴褐色幞头,须发整齐。对人是不卑不亢,很有世家门人的风范。 “出云,这个胡椅很是舒服啊。你让人照着给我也做一套,我六哥看见一定眼气。”王翻拍着沙发扶手亲热的对我说,肖管事也是一阵的唏嘘。我连忙答应下来。这沙发都是单人的,是我找木匠做的美式沙发,高大舒服。 “不倒兄,我实在感谢你出手相救啊!这次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们全家非要死于非命不可。”我由衷地表示着自己的感谢。将那块翡翠玉佩双手递给了王翻。王翻摇手拒绝了我的谢礼。 “出云,叫我十七。同族兄弟不要外道。上次见面我给你名赐,你怎么一直没来见我啊?”王翻边说,边将我放在他身旁的玉佩递换给我。 好儿过来给大家泡茶。我先请王翻品茶,王翻喝了茶,然后赞叹道:“出云不愧是远知族叔的弟子,这茶不是神仙手段,如何能得此香。” “十七兄,我们从海外回来,身无长物。我经远知族叔传艺,多次尝试,才制得此茶。本想带着茶去拜访叔爷,未想到就遇上此事。”我解说到。 “出云,有人惦记上你的茶了。此人在本地很有势力。就找了这些游侠儿出手,你打了琅琊王家的旗子,他们投鼠忌器,就寻到了都督府。我王氏肯定要为你出头。就有了今天的表演。第一是让你出气。第二也告诉岭南的人不要打你的主意。第三也是为我们彼此合作的诚意。”我连忙起施礼,连连感谢。 “出云,你不要谢我。我和你说件事情,你的茶坊都督府要参股。”说完此话,他看着我的脸,看我对他这番话的反应。 我风轻云淡,让好儿续水。轻声问“十七兄,什么条件?” 肖管事接过话去:“小郎君,只会让你更挣钱的,都督府怎么肯亏了你。” 王翻继续说:“都督府占大头,二八分账。你是二。出云,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都督府和你的股份一样多,本地那家其实不算什么,但有一家王家也扛不住。但也件好事,广州才二十万人,那些外藩还不喝茶。你一年在广州才能卖多少斤茶。现在你可以往全大唐卖茶了,一年三百万斤鲜叶。鲜叶都从泉州当日给你送来。你不用管原料、销货、运输、资金、回款。你只管制茶、保住王氏制茶秘方。你不够人,我给你买奴仆,你房子对面的地,我给你买下二十亩作为新的作坊,作坊外我派护卫把守。你先建工坊,茶叶名字要改成琅琊王氏红茶。你和郝氏合作的茶有人收了,出厂价一百文一斤。你只切记保住秘方,制茶奴隶不死不能出工坊一步。” 我的妈啊!他们早就规划好了,我还能如何。忍痛又签下了不平等条约,《强迫参股不平等条约》。 “小公鸡,你又当了败家子,好儿你就在小公鸡旁边,怎么就不拦着点呢?”馨儿眉开眼笑的数落着我,其实她心里高兴着呢。 好儿觉得这样不仅拉近了和都督府的关系,而且感觉更赚钱,但挣多少钱,她不会算。当馨儿将每年将受益一万五千贯的好消息告诉她时,两个女人高兴地一起跳“恰恰恰”。并趴在床上算计如何花钱。 好心情还没过去三天,事情又发生了变化。王翻再次来访。“出云,你的茶算是出了大名了,又有麻烦了。又有一家要参股。这家大唐谁都挡不住。他要每家一半的股份。每股作价五百贯。之前那两家拿的是干股,现在被命令必须付给王家参股钱,投资也必须到位。好消息是,年规模扩大到四百万斤鲜叶。你的两千贯他们付钱了,我就给你送过来。” 什么人啊,每年收益十万贯的企业,竟然估值五千贯,你们直接用刀子抢好不好。给几个小钱做名声。我呸!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呢,要不是李大财主先给了四百贯,我都快揭不开锅了。那三十多人太能吃了,每天一石粮。这就是四百文啊。 好儿在东厢房,写写画画了很久。然后对我说“小郎,我觉得最后这家参股的,很可能是武家、太平公主、安定公主这三家中的一家。”哦,我要遇见名人了,好兴奋啊。我一直都对周迅演的太平很有兴趣。 “好儿,武家、太平公主我们都很熟悉。那个安定公主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啊?”馨儿是看过武媚娘传奇的,安定公主让她陌生。 “安定公主是高祖的排行十八的女儿,她之前的封号是千金公主。她将自己的面首冯小宝介绍给了天后,天后很喜欢她,将她收为义女,将自己早夭长女的封号赐给了她。这个人阴损、无耻。她最爱强行参股别人的生意,没人敢管。我们这块大肥肉,如果她知道了,必然会出手抢夺的。”好儿说完,还唏嘘不止。 “哥哥,你快来安慰我一下,三天资产就蒸发掉三分之一,我都快伤心死了。都计划好怎么花了。”馨儿又要开始耍赖了,她其实对一万贯和一万五千贯没什么感觉。 “你又要白日宣淫,这可是东厢房,你让人听见,看你还怎么有脸做主母。”好儿正在对家里进行整顿,初见成效。就是馨儿总是违反规定,让好儿很不满意。 馨儿又开始作怪了,冲着好儿跳扭PP舞。好儿抄起鸡毛掸子就开始追杀。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2章 法性寺 身上揣着一百八十枚金币的人,就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腰板直、喘气粗、脖子酸、脾气大。看什么都不顺眼。 摇尾巴的大郎踢一脚,好儿的屁股掐一把。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三个家伙在花园围追堵截我,我坚持了二十二秒,就被大郎放倒在沙子堆上。“小娘子,我觉得他今天不对,搜搜他。”好儿压住我的双手,馨儿开始上下搜查。除了比她们身上多了节猪肠子,啥都没有。小样,不藏起来敢嚣张吗? 馨儿晃点了我,她和好儿忙着装修,晚上上床。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好儿也困得直晃荡,给馨儿脱了衣服,冷水擦了几下身子。然后自己也和衣睡着了。我只好再给她脱衣服,擦澡。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对我的骚扰很不满意。我至少被她踹了三脚。骗子!都是骗子! 第二天我再次去了都督府,结果还是一样。赵快腿看着我笑。你越笑我越不让你挣钱,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转身就走,奔后门。 好儿说过的,大宅子都是有后门的,下人出入是要走后门的。还有西门,一般家眷都走西门。我先去后门碰碰运气,后门可比东门热闹的多,这里自发形成了市场。卖菜的、卖肉的、卖鸡鸭的、卖海鲜的、卖粮食的、卖主食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后门不时打开,马车出出进进,下人拿个腰牌来来往往。我看见一个小哥,刚从里面出来,到一个卖包子的摊位前买包子。 “哟,大郎今天可下工早,买几个包子,还热乎着呢。”摊主一口的山东口音,为了赚钱跑岭南来了,心可够大的。那大郎掏了两个钱,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四个包子,酸水来一壶。”我看他之前的架势,以为他要包圆呢。我要了六个包子,一盘羊头肉,和那小哥凑到一个桌子上。 “小哥,一起吃!我和你打听点事!” 我刚坐下时,那小哥就发愣。我在一说活,他就噎着了。我赶快给他倒酸水,他喝了水,开始咳嗽。猴儿帮他敲后背,用我听不懂的话和那小哥说了半天。猴儿坐下了,将羊头肉推到小哥眼前,包子也放到了中间。自己夹起了包子开吃。气死我了,我还没吃呢,他就先吃了。我环顾四周一看,也是啊,哪有穿成我这样的,坐在这里吃包子的。 “郎君,谢谢你请我吃肉,可我真的帮不上忙啊。我在衙门这边养马,和西院隔着两道岗,他们都不走这个门,他们走西门。你去哪里找人,兴许能行。” 那个大郎向我解释。他看见猴儿拼命吃肉,不说话了,开始和猴儿抢肉吃。猴儿肉抢不过他,将盘子里的两个包子抢在手里,嘴里鼓鼓的都是食物。这猴儿也是个不吃亏,有他曾祖的风范。 我给了卖包子的十个钱,带着吃饱了的猴儿奔了西门。西门是两个门,一大一小。大门关着,小门可开着呢,我刚要往里进,一木杆子就从里面捅出来了。差点捅在我肚子上。这里站岗的不是当兵的了,穿的兵不兵,民不民。我告诉他们我是琅琊王氏族人,要他们帮忙递个帖子。那个捅我一杆子的人,刚要发作,旁边那个带着腰刀的按住了他。对我说“小郎君,府里规矩,西门不传递任何信件。你去东门。” 我晃晃拜帖,手心里的铜钱碰撞发出了声音。“麻烦二位了,东门我去了很多次了。我确实有要事,要拜见都督。” 那个带腰刀的走了出来,从我手里接过帖子和钱,对我说“我试试,可不敢保准能递上去。” 我千恩万谢,在西门不远处等着,这两个人换岗了。我在外面的树阴里站了两个小时,西门开开合合,马车、轿子频繁进出。小门里也有下人进出。通过开启的西门,我发现里面还有一道岗,这个门里就是一个瓮城,外门六人值岗,那瓮城城头的兵可是都穿着甲胄,拿着弩弓的。岭南的中午太热了,我让猴儿在前面等着,我躲到后面的树阴里靠着树打盹,猴儿也坚持不住了,坐在了树阴里。在我准备放弃,明天再来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走到我的身前,行了个万福礼;“王郎君,明天未时二刻在法性寺见你。你现在离开。” 小丫头说完转身就走了。哇,给我兴奋坏了。赵快腿还敢要我三贯钱,小郎君我二十文就搞定。我写的东西确实事关机密,都督谨慎些也是应该的。带着猴儿轻松愉快回家。 回家,将好消息和大小老婆分享,大老婆不怎么激动,倒是小老婆很雀跃,现在就开始设计我的打扮了。还重新检查了我的礼仪,作了小小的修正。说我的文言不过关,她知道我那里薄弱。一遍一遍让我遣词造句。“小郎啊,你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会文言总是出错,你总在杜撰典故。你刚才说,‘思乡之心油然而生矣’,这油然而生,典出何处?你床上那些曲里拐弯字的书少读些,去广州书房买些书回来的读。我在家陪着你说文言,以小郎的聪明,一个月就会纯熟了。” 我呸!你读书少还教育起我来了,三苏的作品都不读,还假装文艺女青年,鄙视你。 “《孟子。梁惠王上》你读过吗?”我问文艺女青年。 文艺女青年有点楞。馨儿看见我发难了,拿了块甜瓜,坐在我们前面的小板凳上,津津有味的吃瓜看热闹。 “看过。”好儿心虚了,在暗自背诵《孟子。梁惠王上》,突然说:“里面是有油然,但是没有而生!” 我一句话都没说,就是盯着她笑。她越发局促了,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一晃、一晃的“小郎,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一个小婢女能读几本书,就在龙王庙前面卖水。饶了我。” “你不许学我的动作,这个动作我有专利的。”馨儿吃不下瓜了,抢过来,打开好儿的手。她抓着我的手一晃、一晃的“哥哥,再打击她几句,让她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让她再敢在孔圣人面前教三字经,让她再敢在宁馨儿面前耍无赖。” 法性寺就在我们北边不远处,下午一点半,我打扮一新。手里拿了把折扇,对不起日本人民了,高丽人民也别抢注日本人民的发明了。扇子一面花了几只兰花,另一面写了首兰花诗,盖上章。扇坠是白钨雕成的金蝉。腰上挂着翡翠牌。呵呵,这不是唐朝的唐伯虎吗。要多拉风,有多拉风。就是猴儿差点劲,我在广州看见人家士族子弟逛街,都带是漂亮白净的书童。看我这小厮,黑不溜秋,脖子上还有个泥圈。不过也有好处,让人一看就知道性取向正常。 此时的法性寺可比现在的光孝寺大多了,寺外水田密布,听猴儿说水田都是寺产。法性寺可没有后世寺院的金碧辉煌,山门内古木参天,几十座殿堂并不雄伟高大,没有金漆彩画,也没有几十米高的佛像。都是原木刷了桐油。 我刚到了第一重大殿门口,就看见昨天那个小丫鬟,她也看见了我们。走过来对我万福:“王使君,跟我来。” 小丫鬟小碎步,带着我们向西,过了月亮门,是个窄巷,向北行了百来步,左手又是月亮门。里面都是客房。丫鬟带我们来到第二排一个客房前敲了门,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问是谁,小丫鬟说是王使君到了。我的心一下就提起来,怎么会有女人?昨天小姑娘搞错人了?不会是仙人跳?我站在门口没动,门打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站在了门口。这女人一身妾氏的打扮,不很漂亮,为人谦和有礼。对我万福后说:“王使君,十七郎在屋内。您请进。” 屋子里很亮,我看见屋内有个方桌,方桌旁边坐着位挺立的男人,光太亮看不清脸,他手里拿着卷书,正看着门口。看样子是我想多了,但能肯定的是,不是都督见我。 进去双方施礼,对方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是出云贤弟?我在王府行十七。名叫王翻字不倒。在广州处理家族事务。”这人就是王夫子口中的王翻。 我连说久仰。我介绍了自己,按辈分他和我一辈。他很客气的让我叫他十七兄。这个人很和气,和王夫子说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感慨了很久五胡乱华,造成了王氏各族的分离。 “我先祖导公和其侄右军最是相善,我们同宗同源。你今在广州落籍,正好我叔爷在此为都督。你有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忙。” 那女人走过来,对王翻说:“十七郎,一会还有人来拜访,你看是不是……”我一听这是送客了,也好。这次认识了,要个名赐,下次好登门拜访。 我刚起身准备施礼,那女人轻呼了一声“唉?”我和王翻都很诧异,用眼神询问她。 “十七郎,你看出云弟这块玉佩,怎么如此像我之前那块?”我的脑子当时就嗡了一下。让你臭显。一块赃物也敢戴在身上,这次要坏事了。 王翻开始看我身上的翡翠,我当时都想摘下来顺着窗户丢出去。 “出云,你拿下来,让哥哥看看。”王翻笑着对我说。 没办法,躲不过去了,就说是路上买的。我摘下了翡翠,递给王翻,嘴了说着;“如此巧吗?那真是有缘啊?” 王翻在手里翻看了一下,递给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在阳光下反复查看,最后摇摇头说:“出云弟弟,真的好像啊!我觉得可能是用同一块石头雕出来的。我那块不小心丢了,是婆母给我的。” 我一听不是,心放回肚子了。虽然小嫂子如此说,我也不敢送给她,这是馨儿送给我的礼物,我可不敢送人。我刚要伸手接过。就听王翻说:“出云,我和这里的住持最是熟悉。最近慧能法师从曹溪回法性寺讲经,我让他们给你这块玉佩开光可好,慧能法师是真正的法力无边,难得回到法性寺,你可真是佛缘深厚啊。” 还没等我答应,就叫门口的小丫鬟去请知客僧了。没一会,知客僧就来了。他光头,头上有戒疤。身穿青色僧衣,脚穿麻鞋。方脸,表情严肃,一副庄严宝相:“王施主,你唤贫僧来,可有事?”和尚单手持佛礼,轻声问道。 王翻就将玉佩开光的事和知客僧说了。知客僧面露为难,说是住持规定,此次慧能法师说法,所有开光物品要收十贯钱。王翻生气了,说王家在法性寺,布施不下千贯,现在王家要给个小物件开光,竟然要钱,他要去找住持说道一下。这知客僧摇着头,无奈从小嫂子手里拿过翡翠牌,缓步向外走去。 我连忙喊住他:“大师!留步,我有一件事向你请教。” 和尚停下来转身,双手合掌,口呼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请问。” “大师,家母在家修佛,每日口念阿弥陀佛,她却不知道每天该念多少遍,才能修成正果?我向您请教,请您教我。” 知客僧长须飘动,声如洪钟,再呼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请转告你母,一心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命终之时便能蒙佛接引,去往极乐。” 他刚说完,我趁他不备一把将翡翠牌抢过来,然后一脚将他踢到了门口。这个和尚是个凶人,跳起来就扑向了我,女人在大叫。有个人在我身后抄起了凳子。我袖子里的MPF让我拔了出来,我躲避和尚时,在他的大腿外侧划了两寸多长的口子,他很不幸,被那个王翻一凳子打倒了,他往起爬的时候,我控制住了王翻。我先用刀轻轻一挥,一寸厚的榆木桌子,被我轻松砍下一角。然后刀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个破刀有点太快了,他吓得大喘气,脖子一鼓,刀将他的肉皮割开了一点,开始流血了,我连忙将刀让开了一些。 “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盯上我的?” 那个王翻真的吓坏了,连忙求饶:“游手爷,饶了我!我在流血,会死人的。” 那女人早已连滚带爬,开门跑了。那和尚倒是硬气,捂着腿大声对我说:“赶快放了我郎君,你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你再敢伤他一下,我让你粉身碎骨。” 我最烦别人要挟我,我用刀,在这王翻的屁股上又来了一下,力量没掌握好,扎的有点深了,怕是要伤害到坐骨神经了。这个王翻开始大哭,和尚忍不住了,抽个冷子又扑上来,我用王翻一档,他抓住王翻想夺回去,又给他胳膊一刀,能看见骨头了。和尚大叫,快速后退,踩到了那把倒地凳子,仰面摔倒了。这次他好久才爬坐了起来。撕了僧衣,将胳膊包了。王翻的屁股上的伤挺严重,血流不止。我将他的右手放在伤口上,让他按住。告诉他按不住的话,一会他就没命了。 “说罢,你是什么人?”我问他。 “我真是王家人啊,请你看在同宗的份上,放过我。我就是想骗几个钱。” 我用刀柄上的钻石捅了他手一下,他疼的大叫。 “王家还没破落到四处骗钱,你再敢诋毁王家,我就砍了你的手。”我继续逼诱他的口供。 “我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王家的人马上就到,那时就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了。” “你看你,你又威胁我了。”我将王翻的帽子打掉,一刀砍了发髻。 这钛合金的真是好使,你用显微镜看刀锋是锯齿状的结晶,所以才会如此的锋利。他们的救兵好没到,我的救兵来了,毕竟我的家,离法性寺就八百米,猴儿跑的又相当快。最先冲进来的竟然是老侯,他的上衣系在腰间,干瘦的身体上,竟然布满了隆起的肌肉。手里拿着钨铜斧子,眼睛红的吓人。他一进门,就抬脚将坐着和尚踢躺下了,钨铜斧子勾着他的脖子。他的样子,让我仿佛看见了战场上的侯君集。馨儿气喘吁吁的也到了,拄着工兵铲,大喘着气,她身后背着她的破包。好儿像是爬过来了,脸白的吓人。手里拿着一枚一斤重的火药弹,这是来拼命啊。 猴子跑进来了说:“达!来了好多人。” 老侯对他喊:“娃,你去庙里叫人。”馨儿将工兵铲递给我,掏出手枪上膛。我也拔出了左轮枪,让老侯控制那个王翻,我让二女躲在我身后,铲子的锋刃压在了和尚的脖子上。先来的是和尚,一个和尚带了一群持棍棒的和尚。进了屋。扫视一眼,指着王翻就开骂:“又是你这个贼子,上次的帐还没和你算,看在都督府的份上,我们暂且揭过,你又来此行骗,真觉得法性寺怕了你们王家吗?” 正骂着,外面走进一人,一身白衣,表情阴狠。没理我的铲子,慢慢走向王翻。“十七弟,救我,我快死了。” 我心里一紧,妈的!不会真是王家的。这回窝里斗了。那个十七走过去就是个大嘴巴,抽在王翻脸上。老侯见机的快,看他的姿势就知道他要打此人,将斧子转了向,否则非出人命不可。 “老十七,你敢打我。我去告诉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十七向我抱拳说:“琅琊王翻见过小使君,这是我王门败类,请高抬贵手,我回禀长辈,必用家法惩罚他。” 我放下铲子,抱拳回礼:“琅琊王卫星见过族兄,我不知道他们是本家,下手有些重,请族兄原谅。” 这个王翻上下打量我,然后说:“是本家兄弟啊,那就好办了。就请不要报官了,王家丢不起这个脸,我给你张名赐。过几天你来都督府找我,我们好好叙叙。”说完,一挥手,进来四个家丁,架着两个人就走了。王翻和我正式行礼。然后拱手离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3章 经济危机 房屋装修结了部分的款,馨儿因为去了李大财主家,装修做了很多的增项。一下子钱就有些周转不开了。好儿对馨儿的奢侈无度总是批判,说是氏族大家都不敢如此浪费。 “哥哥,要不然我把金子拿出来些,去金银铺换了铜钱?”馨儿也后悔自己乱花钱了,可怜巴巴看着我。 我亲了一下她嘟起的小嘴,对她说“有我呢,我想办法。你的金子我们还要回去办男科医院呢。”馨儿高兴了,跑到外面告诉好儿,自己的老公能挣钱,用不着她担心。 王翻真的能干,对面的稻子刚收割完,他就让人平整土地。他让人送过来了二十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刚流配岭南的。 我还是将男人交给了侯三管理、女人交给了李嫂。李嫂看到了又增加新人,眼睛笑的都变成了一条缝。人越多李嫂克扣的越多。但现在好儿每天带着贝西一起管理茶叶作坊,李嫂开始担心起这个候氏小浪蹄子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东园小丘上的树林里,查看要做的新项目。这次要吸取教训,项目要简单,最好我自己就能干。要伪装出产地,让黑手们找不到货源。东西还需要有长期需求,可以赚钱不多,但要细水长流。 我正在规划着项目,李嫂跑进树林来找我了。我以为茶叶作坊出了什么什么问题了,就问她:“李嫂,怎么了?” 李嫂一脸谄媚地看着我,小声对我说:“小郎君,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胖叾啊,路家小郎就喜欢我。” 胖“嘟”是什么啊,我十分的好奇,就满脸疑问的看着李嫂。李嫂看我没明白,就转过身去。要撩起了麻裙的后摆,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赶紧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为。 “李嫂,我不会无故撤销工头的,你好好干。下次有需求去找你自己男人。好儿看见你勾引我,一定会将你卖了。快去工作。” 李嫂吐了吐舌头,冲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放下要撩起的裙子,小步跑下了小丘。这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为了好点的生活,也是拼了。想到此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回去了西院,家里装修需要大量的桐油,我将桐油偷偷地隔水熬过,加入了松香,工序很简单。这就是变性桐油,可以速干。这里有个关键就是温度必须要控制在两百六十度之间十度,持续时间二十分钟。这个温度和时间是关键,否则桐油不是不熟就是失效。还有就是松香的比例。这东西太有市场了,平时夏天木器刷桐油要干,需要三到七天,冬天时间加倍。变性桐油可以做到几个小时就开始变干,而且产生坚固的防水油膜。 这个工艺在唐朝还没有出现。是清朝中叶后出现的。我需要一个洋买办,将桐油伪装成洋货。这样短时间内生意不会被鲸吞。我带了块油漆过的布,去找了沙希尔。 沙希尔的管家告诉我他在沐浴,并邀请我去浴室找他。我就知道罗马人喜欢在浴室交际,没想到波斯人也是如此。 他后院白色石房子就是他的浴池,我在东莞也是每日出入洗浴中心,哪里就是谈项目的主要场地。一群人穿着浴袍,坐在一起轻松喝茶,没有衣着上的贵贱,很容易谈成项目。我用一块白色浴巾缠了下体,跟着管家进了浴池。沙希尔躺在一个六米见方的大理石池子里,池水冒着热气。这家伙太会享受了,夏天还泡上了热水澡。我好久都没泡过热水了,也没客气,下了水。沙希尔听见水声睁开了眼。看见是我,他有些惊讶。 “哈哈,王使君,你是第一个大唐人和我一起洗浴的。你总是让我惊讶。” 我也哈哈大笑,告诉他我是从海外回来的,我们那里有很多罗马人。他闻言不住地点头,说罗马人是和波斯人学的浴室交际。 “王使君,肥皂什么时候还有,我很需要。”他已经问过我几次了,我就是拖着。这东西是我的私房钱的来源,我不能让好儿发现了我的秘密。 “沙希尔肥皂不算什么,那东西太少了,又贵。要赚钱,我们有其他的东西。” 沙希尔闻言兴奋了起来,他跑到遥远的东方,就是为家族来赚钱的。他忙凑到我身边问:“是什么东西?” 我让管家帮我去拿我带来的布。沙希尔看见是一块黄色的布,有些失望。可我将油布放在浴池里,和管家一起兜住了水,他就开始不淡定了。沙希尔非常的聪明,他立刻看到了商机。 “王使君,这布永远都不漏水吗?”他手里抓着布,仔细地查看,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开始在浴池的热水里使劲地搓揉油布,然后再次兜起水,依旧是滴水不漏。 “哈哈,王使君,我们发财了。阿拉伯有一万条做贸易的船,他们的帆着了雨水,十分的沉重,还很容易破烂。我们的香料保存都是用罐子,就是怕被海水侵蚀,但罐子很重,我们少装了很多东西。这个要是做成雨衣,每个船员都是需要的,还有沙漠的士兵,他们不习惯雨天作战,这个也可以作为军服、帐篷。我的神啊,是你指引我认识了王使君啊。”沙希尔肯定满眼都是金币,他在浴室扑腾着水,大喊大叫。 两个大小狐狸在浴室中愉快地筹划了所有细节。我们喝着葡萄酒,畅想着。胡姬们下水了,我实在没忍住兽血的澎湃,在浴池里和胡姬们共同谱写了唐波友谊的篇章。 晚上出事了,给馨儿用水的好儿,发现我今天交的租子严重的不足,两个人对我进行了严刑逼供。 “姐姐,今天有人给我汇报,早晨李婆子去树林找过小郎,但就一盏茶的时间,我觉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应该干不了什么,就没管。明天我去问问李婆子。要是她干的,明天就找牙子卖了她。”好儿多阴狠啊!这绝对就叛徒啊,她忘了她做婢女的苦了。 “也可能是贝西,他爸爸昨天找我,求我让贝西进内房伺候。说那两个路家孩子,他来抚养。要让贝西有个好下场。我没答应,只说将来贝西喜欢谁,我就求小郎将她放良,将她嫁给谁,我们家来出嫁妆。但她今天自己去过发酵房,小郎很可能在里面,今天一下午我都没看小郎。” 馨儿开始卷起袖子,“满清十大酷刑才用了三个,我们给他上第四个,不怕他不招。你挠他左脚心,我挠他右脚心,不许他睡觉。” 王家依然没有将两千贯拿来。郝氏的鲜叶供应已经开始以三天一万斤进行了。但给他的一万二千斤还没有完成定额,茶叶的钱还暂时指望不上。 我带着浑身的伤出了门。我在两个女人的床上留下了两份休书。太气人了、太不人道了、太惨绝人寰了。从今天起,这两个女人我不要了。古代就是好啊,离婚也不用去民政局,一纸休书就好的。 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一点证据都没有,疑罪从无都不懂,两个白痴。我决定去赚点钱,还是去找俞姨娘去,那女人虽然也暴力,但是讲道理,很少肉体残害我,都是精神残害法。我这次赚了钱就让沙希尔给我买个罗马女人,长得必须像莫尼卡·贝鲁奇。 我去了李大财主家,李烨看见我来了十分的兴奋。“出云,小郎全好了,说话已经没问题了。今天去他岳家下聘去了。割开脖子,人竟然能不死。千古未有啊!” 我连忙施礼恭喜。 “出云,你怎么受伤了。看你走路的姿势很是奇怪啊?”李烨发现了我今日的异常,关心地问我。 “李公一言难尽啊,家丑不可外扬,我就不说了。李公勿怪。”我实在没脸说,我被二女给祸祸了。 李烨狐疑的看着我,对我说“出云,你少等我一下。家母吩咐我,你要是来了,就让我亲自通知她,我稍去就回。”说完,他就转身去了内房。 好久他才回来,向我解释道:“出云我忘记了,家母和我拙荆去法性寺还愿去了。你今日来看我可是有事?” 我费力的把屁股落在了凳子上。龇牙咧嘴了半天。等疼痛稍缓,才慢慢的问李烨:“李公,不知现在结实的细麻布多少钱一匹啊?” “哦,出云对布匹生意有兴趣啊!我主要经营对外藩的丝绸贸易,麻布涉猎不多。结实的细麻二百二十文一匹,丝绸现在是八百文一匹。”李烨为我解说到。 “丝绸以后再说,我急需两万匹麻布,你可有办法帮我搞到。”我提出了我的要求,他是广州城排名靠前的布商,我觉得他一定有路子。 “你要的不少啊!什么时候要,一次出货多少?出云,你对布匹的行当不了解,这行里面水很深,你不要让人骗了啊?”李烨知道我是生意盲,他要帮我把关。 “我第一次要两万匹,以后每三个月要两万匹,现钱交易,白银付账。还有一件事让你帮忙,我每三个月需要八千五百斤桐油,这个我只能月底结付。同样用白银支付。”我将自己的需求告诉了李烨。 “如果确实是这么大的量,麻布可以做到二百文一匹,桐油三十文一斤。出云你这是要卖给外藩啊,他们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如何会找到你。你不要上当啊”李烨更怀疑,他从我用白银交易,和付款周期上判断出我是要做外贸生意。 没办法,不说实话是不行了。我拿出了那块油布给他看。 “你这是桐油布啊,这东西不行的。刚开始防水,大雨一洗就不行了。多少人都试过了,还添加了很多东西。就听说蜀中有一家搞成了,但是添加了生漆,价格太贵了。一匹油布都要一贯二。除了世家大族,谁能用的起啊?”油布就是布行的梦想,谁都知道它的价值。 “李公,你找人试过,再教训小子不迟啊!”我不满地翻着白眼,李烨差点被我逗乐了。 “哦,文秀。去拿热水来。”这李烨也不是好人,听说过天上下热水的吗?都知道桐油怕热水,这是要难为我啊。也罢,反正我也试过温水,这次的热水就当做极限测试。 那文秀小丫鬟端来的热水怕要有八十度,李烨将油布放了进去,用棍子搅拌。呵呵,没有一滴油花冒起。李烨有点兴奋了。不停地用力搅,我都怕油布碎了。等水凉了,再次测试油布,竟然还是滴水不漏。李烨抓到我的肩膀上的咬伤,疼的我大声嚎叫。他却不管我。 “出云,这布我也要。”他也看到了商机,这绝对是个可以垄断的大生意。 我将我的顾虑和我的计划告诉他。他也从我的茶叶生意就看出来我的不易。 “出云,我的布行同样有人参股的,整个大唐都如此。为何氏族越来越大,没办法的,你实力小,别人嘴大,吃你正合适。油布在大唐不会有阿拉伯那边那么好的销路,必究他们船多。我三个月订一万匹,我这边给你留半成份子。。。”他为我解释大唐的现实,排解我的郁闷。 中午在李家吃的饭,李炎回到家,见到我欢喜若狂,非要给我磕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是死死抱住,说是求他父亲来帮我的,他要是如此,我只能转身就走。李炎才只好放弃。 “听父亲说,王郎注有论语,不知可否一观啊。我欲明年下场明经,五经有《五经正义》做范,《论语》、《孟子》却没有准确的答案,我读书时有很多的不解,正是要请教王郎。”李炎明年要考科举,缠着我讨教学问。 我下午也就没走,给李炎讲了很长时间的“二书五经”,为何是二书,《大学》、《中庸》是朱熹从礼记里面挑出来的,唐朝还没有单列,还属于经。李炎听完了我的分析讲解,在也不同意平辈论交了,非要称我作“伦敦先生”。李烨也是支持。没办***敦先生”就“伦敦先生”,谁让我和他说我从伦敦来的呢。 到了下午四点多,李烨非要用马车送我回家,他说他去法性寺接母亲。 我在家门口下了车,李烨竟也下了车。李大财主就是客气,看着我腿脚不便,要送我进门。 进了门我就发现了不对,老侯他们噤若寒蝉。难道我的休书让二女寻短见了,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我写休书,不过是对她们行为的一种抗议表达。馨儿是现代人,不会不懂这个的啊。我连忙喊着馨儿,瘸着腿向二进里面跑。进了二进,就看见二女在荔枝树下跪着呢。李家老太太,李家太太坐在房廊下,王伯母手拿竹鞭站在二女的身后。二女脸部红肿,显然是挨了揍。馨儿看见我,泪水夺眶而出,小绵羊跪在那没敢动。好儿更是连眼睛都不敢抬,五体投地对我施礼。 “卫星,你的家太乱了。我让你伯母来管教这两个不知三从四德的女人,你虽然年纪小,但是读过书,对这样的女人就不能太客气。你王伯母和他们说了,这次就饶过她们,再敢以大凌小,再敢嫉妒。就开王家祠堂,以七出的罪赶她们出家门。反了她们了,竟敢殴打自己的丈夫。小郎还没去寻花问柳呢,就是去了,与她们何干。每天吃着小郎,喝着小郎。小郎为了这个家抄刀子上街砍人。我儿子都说过,小郎是不世出的宝玉,一百年也出不了一个。你们竟敢动手打他。。。。”这个李烨啊,竟然请老老太太来帮我整顿家务,人家是好心,只好委屈跪着的那两位了。 事情本不大,让他们掺和大了。看着馨儿红肿的脸,我咬了咬牙,没说话。老人终于数落够了,在媳妇的搀扶下要坐车回家,我恭敬的送老太太上车。 “卫星,你伯母没打她们,是她们看到休书自己打的自己,也是自己要跪在外面给你道歉的。都是好女孩,怕你小,再染上脏病。我都罚了她们,休书我给撕了。休书可不能随便写啊,你小心要了女人的命。我来时你的小妾就在寻死,不是馨儿拦着,人都凉了。”老太太谆谆教导我啊!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就是开个玩笑啊,好儿竟然要寻死,这女人本就不幸,若让我坑死,我觉得自己的罪过就是罄竹难书。 我连忙答应老人,听老人的话,按老人说的办。馨儿时常接济堂伯一家,堂伯母是被李老太太逼迫来的。她为二女求了情,说她们是没长辈压着,放浪了性子。她以后会常来的,教育她们的。。 回到二进,二女还在树下跪着。我长叹一声:“歌于斯,哭于斯。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都起来。” “大叔!我错了。你不能不要我啊。你说过的,要带着我一辈子的。”馨儿是真的害怕了,我给她的休书里写的很决绝。 我拉了她们起来,告诉她们我有话说,就自己走进一进的东厢房了。她们两个跟来了,还要跪下。我严令她们坐下。我理了自己的思路。轻声说:“是我错了。西方有个美丽而伟大的行为艺术家。她叫玛莉娜·阿布拉莫维奇。她几乎用自己的生命做了一次表演,这个表演被人类永远的记入了史册,她告诉了世人,人性是丑恶的,他们在无防守的人面前,他们的丑恶会升级。这里包括所有的人,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你的教养、学识、宗教如何,都不能改变。她将自己麻醉了三个时辰,穿着盛装站在房子里,她的面前准备了七十二种东西。开始人们对她的侵害还是轻微的。用笔在她的脸上写字,写上骂人的话挂在她的身上。之后就开始升级了,有人用花刺扎她的身体、用刀子划开她的衣服、割破她的身体、吸她的血、强暴她、还有人要杀了她。这些人平时在人们的评价里都是好人。是我忘了这些,纵容了你们的暴力。你们好好想想。你们都受过伤害,你们却要同样伤害爱你们的家人。这一切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 昨天没睡好,我和衣倒在东厢房的罗汉塌上睡去了。夜色里,馨儿钻进我的怀里:“哥哥,你带我走。我们回到断崖的家。我不喜欢这里,在这里,我越来越狠心,刚开始看见李婆子打女人我还觉得痛心,现在我看见偷懒的人都想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早上看见你的伤,我都伤心死了,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就会伤害你的。我是不是疯了。薇薇姐是多么聪明啊,她何时管过你和那个女人睡,可你就是在最困难时,也都不放弃去救她。” 我抱紧了她。她小声哭泣,一直回忆我们在断崖的美好生活。我觉得是我懒,一直让她帮着管理东园,两个时代的价值观相互影响,她迷失了自己。我决定以后不让她经常去东园,让她按我想法做计划,我要改变。 好儿带着佳子搬到二进西厢房自己去住了。她说忘了自己奴婢的本分。自己僭越了身份。她就如初见馨儿时那样,尊敬地对她。这个女人让我越来越不理解,难道她真是那个神秘的导游吗? 现在暂时无法处理此事,再不赚钱,家里真要揭不开锅了。在东园我砌了个大池子,可以放下一千斤桐油,旁边做了辊压机。 李烨的一千斤桐油都运进了沙希尔的家,两千匹麻布运到我的家。沙希尔第二天将桐油运到了我的东园,我在东苑的小丘上,盘了个大灶,这里是禁区。仆役除了老侯一家,禁止任何人靠近。我带着老侯猴儿一次蒸二百斤桐油,我来监控温度、时间、调配松香比例。猴儿非常的聪明,他用青竹放在桐油里的相同的时间,简易而准确的掌握了二百六十度这个油温,劳动人民太聪明了。猴儿表示在做几次,就不需要我亲自干了。 沙希尔的四百五十两白银到了,这是一千五百匹油布他预付的一半。我们将变性桐油倒进水池,之后我就不管了,老侯带人泡麻布、辊压去除多余的桐油后。挂在大竹竿上晾干。李大财主真是仗义啊,布匹、桐油他不让我先付款,都给了我一个月的账期。我的经济危机立刻就结束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4章 龙脑香 视察新茶叶作坊的王翻,看见了我东园高高挂起的油布,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是邻居波斯人沙希尔给我原料,让我在东园生产油布,让我挣加工费,每匹给我十文钱。 “哦,出云啊,利润太薄了。一万匹才盈利百贯,这些外藩皆是心黑。”王翻一直都看不起外藩,哪怕挣他们的钱,他还是看不起。说他们没有教化,在广州城外,诲淫诲盗,稍有矛盾就拔刀相向。很多都是水里的海盗、岸上的商人。在三佛齐上岛就抢人,卖到大唐。行径十分可恶。 我对王翻笑了笑“十七兄,这个来料加工,工序简单,获利可给所有奴工一口饱饭,我也能轻松少许。”王翻转转眼珠,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变性桐油干的很快,第二天就可以干透。沙希尔、李烨都来到东园,一起验了货后。沙希尔跳起了他们的民族舞蹈。和我有亲密接触的胡女又朝我飞媚眼了。好儿看见了,长舒了一口气。李烨拍着我的肩膀:“小郎!你就是仙人啊。还有什么好生意?一定要和老夫合作啊。” 我也愿意和李烨合作,他帮了我很多了。“李公,这个桐油其实是可以卖的,木器、住宅、船舶都是需要的,量还是很大的。” 李烨稍想一下,就禁止了我的胡乱计划:“这个绝对不行,别人买了桐油,谁还会买我们的布。大家一定会垄断这种桐油,拼命压低你的价钱。现在的方式最好,秘方在胡人手里。路都督被刺杀后,王都督是安抚的策略,不敢压迫过甚。”李烨为我仔细分析其中的利弊。我也了然了。 “李公!纸张岭南可有大宗生产的。”我问李烨。 馨儿的PP快没纸用了,她又开始限制我使用纸了。 “没有,岭南的纸都是外阜运来的,山高水远。价格很高,你若会造纸,与地方有功啊!这是文教兴盛的好事啊,都督府可以作为政绩上报的。”李烨又开始激动了,向我询问根由。 我告诉他我会,但需要竹子嫩枝、青檀树皮、籼稻草。 李烨的眼里全是金光,问我:“这些原料不难办。两个问题我问你,一是:你所造之纸可能与广州书铺所售媲美?二是:制纸的方子可能保密?” “李公!”我拉长了声,用一种被屈辱了眼神看他。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李烨高兴起来,王郎出品必是精品这个概念,他现在已经有了。 “小郎,这样!我看你的东园是没地方了,我和法性寺置换,给你在院子北侧置十亩土地。所有的投资都是我来,我再去都督府找王翻,给都督府两成干股。剩下的我们你五我三。你看如何?”李烨说出自己的计划,征求我的意见。 我坚持平分股份,李烨见拗不过我,就答应了。他坚持量不要太大,一年赚个三五千贯就可以。不要影响到益州那边。益州的造纸掌握在李渊的几个儿子手里,虽然现在这些王爷不显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小心些为好。 我要造三种纸:竹纸、宣纸、卫生纸。宣纸是要用檀皮、沙田稻草的。檀皮哪里都有、沙田稻草其实就是籼稻草,此时的岭南,种植的就是籼稻。火碱我没有让李烨去搞。我电解食盐就能获得火碱,这是我一个重要秘方,只有家里三个人知道。 王翻又是满脸的不满之色来找我了。“出云,造纸如此的好事,你怎能不直接来找我啊?赵郡李氏和你是何关系?” 我看王翻的脸色很差,就连忙解释:“十七兄,是这样。弟初回大唐,举目无亲,在海上遇到了李公的船,李公出钱帮我安顿在现在居处。我也是心怀报答,前日和他说,我也会些造纸之术,但投资较大,是否能赚钱我也不敢肯定。我实在没有余财投资。李公与我说他愿意助我,这是文教兴盛大事,赔钱也要做。但我们如果要都督府直接参与,就破坏了广州文教兴盛这一政绩,对都督府不利。可以让都督府持了暗股。” 王翻闻言后,仔细地想了一下,点头称是。然后又面露尴尬,对我说:“出云,现在琅琊王氏可不是五姓七宗,王氏可说的是太原王氏。琅琊王氏要重入门阀士族,现在只缺金钱而已,都督府作价五百贯一股,从你和赵郡李氏各买一股,都督府的股份记名在你的名下,还是暗股。钱明日我让人给你送来。。。” 这个王翻真是贪婪啊,为了乌衣王家的崛起,也在拼命打造物质基础啊,好在估价还不算太离谱,我也就懒得和他计较了。第二天,王翻让人给我送过来了五百贯。 馨儿一脸的泥来找我了“哥哥,不能再做泥砖了,已经八万块了,都用芦苇席盖着,你再不烧砖,来几场大雨,就又变成泥了。那些孩子就白辛苦了。”我用手将她的小脏脸蹭了几下,,她现在变身为有六条胡子的小花猫了。看见我的杰作,我开心的笑了。馨儿不听我的禁令,还是坚持带着孩子们在脱砖坯。每天回到西院,都是一身的泥水。 “知道了,我马上就建窰。你的企业改造计划怎么样了?宁总!”我打趣着馨儿。 馨儿扭捏了半天才说:“不是宁总,是王总老婆。可能不太行,要不然让好儿帮我一起弄。”馨儿虽然管过一个酒,但总共才六个人。人员也是流动频繁,她并没有什么好的管理经验,都是靠人情和金钱维持着酒正常的运转。 我严肃的看着她,小声对她说:“不行,这次必须是我们来主持。她只要参进来,性质就又变了。我现在虽然不能给奴隶们自由,但我们可以局部改变,既能提高效率,又让他们活的有奔头,活的有尊严。”馨儿点了点头。我从李嫂和这暴力姐妹身上看到的危机必须解决,这既是理性和信仰的妥协,也是信仰的不屈。 这些泥砖中,部分的砖我掺入了煅烧过得观音土,煅烧的温度是五百五十度。这个秘密只有我和馨儿知道。这些砖是我用来建窰的。佛山的瓷窑无法烧出高质量的瓷器,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瓷窑不耐高温。一千三百度,他们窰早就被烧塌了。 泥砖里加入煅烧过的观音土后,我就可以烧出耐火砖来。这就是二氧化硅耐火砖,虽然比不上石墨耐火砖,但是烧瓷器,绝对是没问题的。 李烨和法性寺已经谈好了土地置换,现在这个小丘附近都是我们的土地了。小丘的周围地下都是观音土,原来法性寺的水田是在观音土上人工覆盖的泥土,泥土层薄,所以这边的地产量很低,佃农不愿意耕种,撂荒已经几年了。李烨用十亩上好水田,置换了二十亩地送给我,作为他买下我三成纸业股份的部分出资。二十亩土地在这里价值不高,难得是紧挨着我的住宅、东园,而且和尚真的难打交道。知客僧整天“世间本无物,何处惹尘埃?”,我几次找他们买土地,都被他们给谢绝了。等慧能来讲法了,我必须和他好好聊聊了,告诉他,他曾经传法之地,现在满是铜臭之味。 我在小丘北面,规划了修建方案。小六子又找来泥瓦匠,开始按照我的图纸施工。 “小郎君,你这个窰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像个蜈蚣趴在了坡上。我们搭的窰都像是馒头,你这窰比他们的五个窰都大啊。”匠头对我砖窑的设计十分的不理解,就好心地提醒我。我的窰是明代后期才出现的瓷窑,比唐代的瓷窑要领先几个世代。我没有为匠头解释,也是怕他偷了我的设计。 好儿紧盯着图纸,让他们放完线就还给她。需要的时候再来找她要。她还警告了匠头,胆敢泄露出设计,就必让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唐朝的匠人都是很有规矩的。他们的技艺往往都是父子相传。如果没有子嗣,技艺传给徒弟,这个徒弟就不是普通的徒弟了,他必须负责师傅的养老送终。谁敢破坏这些规矩,私自偷学他人的技艺,那真的就要不死不休了。官府对偷学他人技艺者,也是要判流刑的。匠头听了好儿的警告,连连表示自己懂规矩,绝不泄露、私自使用我家砖窑的设计。 这个窰因为是弧顶,而且用的是泥砖,需要在晴天抢工期,要同时上很多瓦工,所以施工费要价很高。好儿很是肉疼,所以对施工队监督很严格。 我看的出好儿最近在竭力地讨好我,她可能不明白,为何她只是施暴的帮凶,我却和她疏远了很多。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她脱了奴籍之后,对被奴役者没有真情实感的同情,只是上位者的关怀。我对阶级背叛者,有天然的反感。 我的一个朋友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的一个女同学,本是普通钢铁工人的孩子,嫁给当地一个豪绅后,简直就变了一个人。就怕被人说是工人的女儿。不仅对员工十分的苛刻,对老同学也是一样的,老同学帮她卖了几十斤鸡肉,少了两斤,就大骂自己的老同学要贪污了她家的钱。 馨儿受好儿的影响很大。我不希望我和馨儿泯没了人性,对家里的工役全是上位者的嘴脸和虚情假意的关心。 我托沙希尔给我买了乌兹钢,这根本就不是钢,比铜都要贵。气的我咬牙切齿。 “沙希尔,你是不是报错价了?我一贯钱重六斤四两,你就给我五斤乌兹钢?” 沙希尔无辜地摊摊手,对我说:“王郎君,你卖给我的肥皂比乌兹钢还要贵,我都认为是物有所值。我们卖给你们朝廷的龙脑香,更是比金子还要贵好多,都供不应求。东西的价值不仅在它的重量,还在于它的稀缺性。” “什么?龙脑香比金子还要贵,贵多少啊?”我的眼睛也在转了,看看能不能搬回一局。 “要看品质、种类的。最好的龙脑香产在我们的家乡,一两龙脑香三两黄金,三佛齐产的一两龙脑香二两五钱黄金。天竺产的龙脑香只能制药,一两龙脑香二两黄金。岭南道奉天后的命,要购买一百斤龙脑香,我们凑了几个月,才有各种龙脑香十二斤。远远不能满足天后的需求。”沙希尔告诉我说。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让沙希尔等着我,我跑回了家,馨儿不在,好儿带着贝西在东厢房安排茶叶工棚搬家的事。王翻按照东园的设计,将规模扩大了五倍。明天我们自己的茶叶就生产完了。工匠设备都要搬到对面去。王翻又陆续增加了四十个流犯及家属。看管的护卫也到了六人。 “好儿,把你的嫁妆给我一些,我要帮你卖掉。”我让她赶快去她的西厢房给我取来,她说她搬不动箱子,让我和她一起去。 到了西厢房,她关了门,抱住了我就哭。哭的伤心欲绝“小郎,你原谅我!我就是怕有人要害你啊。你不要不理我啊!你知道我这些天是多么的惶恐吗?这里四家都安排了好几个人进来啊,都是来刺探秘方的,我不得不防啊。你喜欢女人,我知道,可我怕你被那些人迷惑了,将你的立身的本钱被他们抢去了。呜呜!我怎么敢伤害你啊!你不要这样对我了,我宁愿还是你的婢女,也不愿你不理我啊。” 她哭得十分伤心,我却没时间劝慰她,沙希尔还在等着我呢。 我想起来张爱玲的话,“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其实这句话不是她说的,是写了《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歌德说的。我决定实践一次看看效果,没想到大师们都是错的,我的粗暴让好儿心如死灰,她就像案板上的肉,侧脸躺在床上,眼里流着泪,忍受着我莫名其妙地骚扰。我突然就想起了好儿曾经经受过的苦难,赶紧停下了安禄山之爪。轻轻抱着她,向她道歉:“好儿,别生气。我是一时糊涂了。” 好儿回神了,幽怨地看着我“小郎,你也要像蛮人一样对我吗?姐姐早就想给你,可不想你再我身上播种的第一次,我们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眼神让我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发生改变的只有好儿和馨儿吗?我以前也绝对不会如此对待了女人的,我现在处在了支配地位,也开始有了予取予夺的行为。我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我之前的道德观也在崩塌,现实让我吓了一跳。我对好儿的那点怨气,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我做着笑脸,满怀盼望地对他说:“好儿,我就要去帮你将龙脑香换成钱,你好办嫁妆,好快点嫁给我啊。”我的话让好儿有了改变,她的眼神温柔了起来。 “哥哥,你像亲馨儿那样亲我一次,我好盼望。”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脖颈间,期盼地对视着我的眼睛。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哄好了好儿,此时我才体会到了,你想真心对待的女人都是难哄的,我不由得为找到俞薇薇后的生活而担忧。 拿着有一公斤的样品就跑去了沙希尔的家。沙希尔又傻了,他研磨了一些龙脑香放在了嘴里,又闻。他请出来了他的夫人,这女人我是第一次见到。 她带着面纱,点燃了一点龙脑香,发现有些黑烟。他们夫妻用本地语交换了一下。他夫人就回房了。 “王使君,你这是天竺龙脑香。”他拿来了天平,将我拿来的龙脑香倒在了天平上。开始在另一侧放金币。我知道这就是他给我开的价钱。我拦住了他。 “王使君,我们虽然卖的贵,但是我们的收购价格就是这样的,我没有压低你的价格。”他真诚的眨着蓝灰的眼睛,他是怕我不卖给他。“王使君,你不卖给我,都督府会给你更低的价钱的,都督府找过我几次问油布的事了,我知道他们想从你身上割肉。你才让我帮你掩护的。” 人没有几个是傻的,他的话软中带硬。但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的,因为利益高于一切。我们如此合作,相互利益才能最大化。如果王翻从我这里搞走方子,我保证他不会让沙希尔总代理海外的油布,价格肯定更高。 这个龙脑香我知道问题出在哪,我这是左旋,可以入药,直接做香料就差一点。我还需要复杂的化学处理,将它变为樟香醇。梅州有樟树,我直接可以搞出梅香来。不费这个事了,和黄金等重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沙希尔,你错了。我是说我还有不少,一起算账比较好。”我解释了我为何拦住了他。 “我的神啊!你还有,我们凑了几个月啊。你还有多少?”现在的沙希尔是狂躁的,他明白我的意思后,就像一只狒狒一样在上蹿下跳。 “不太多!三十斤。”我笑嘻嘻地回答他。 他称了二十个金币重量的龙脑香拿起就跑了,让胡姬陪我。我今天不敢胡闹了,早晨馨儿可是和我眨巴了半天的眼睛。信号太明显了。莎莎哀怨地看着我,不时做出挑逗的动作。我为了自己晚上的公粮够数,艰难地假装不懂莎莎的意思。莎莎真的生气了,一摆裙子,扭身退出了客厅,让我一个人在客厅傻等沙希尔。 过了中午,沙希尔都没回来。我只好先回家了。 下午,沙希尔带着六个大胡子的波斯人,牵着一只骆驼到了我的家。他们付给了我一百八十斤的银子,拿走了三十四斤的龙脑香。然后赶着骆驼,兴高采烈的去沙希尔的家去嗨皮去了。邀请我去,可我有重要的哄小妾的工作,再次艰难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沙希尔看出我的不舍,冲我诙谐的眨眼。气得我想踹人。 这里的斤不是唐朝的斤,这些银子是唐朝的两千一百两,这可是一千四百贯啊。我抬着九十斤重的银子去找好儿了,馨儿正在她那里,两个人商量嫁妆的内容。“哥哥,是我连累的好儿,都是我的错。你不要错怪了好儿。我马上给她办嫁妆,我们商量过,等忙完这阵子,就给你们合卺。你今天又欺负了好儿,贝西都看见了。” 我连忙解释,自己是上了张爱玲的当了。 馨儿很是愤怒:“张爱玲说过的破话你也敢信?你,禽兽!”我一想,馨儿也是受过伤害的,难怪对我的行为深恶痛绝。为了逃脱她们的批判,我打开了箱子。果然啊,只有大堆的银子才是让女人闭嘴的利器啊。 “这么多啊!都是给我的吗?我和姐姐说好了的,就要一半的。”好儿的嘴角明显地看见了口水的痕迹。 “哥哥,一共卖了多少钱啊?”馨儿一直不相信在现代药物中常用的冰片,在大唐会价比黄金,看到如此多的白银,她真的被惊到了。 “这只是一半,剩下的在你房里。”我刚说完,馨儿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好儿一下跳起,紧紧地抱住了我,浑身颤抖着哭泣:“小郎,谢谢你。我从没想到我会有如此多的嫁妆钱,我真是太高兴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5章 得罪谁了? 乌兹钢其实就是坩埚钢,我买了一百公斤。刚到手的钱就流水一样的出去了。我准备以后卖给沙希尔五百公斤坩埚钢,非要把损失夺回来不可。 找家里铁匠将钢锭变成钢板,最后卷成圆筒铆接了起来。铁匠对我用如此的好钢干这个,不住地摇头。我用不着他的理解,唐朝的熟铁其实也可以做这个的,但其他传动零件肯定不行。 “小郎,这钢都是贵人们打刀剑用的,有的时候,有钱都买不到啊。”孙铁匠对我的败家子行为深恶痛绝。他本就是长安官坊的大做头,上官偷了钢材倒卖,他成了替罪羊。被我从王翻手里要了过来,他只是流刑十年,在岭南已经七年了,王翻对他并不重视。我却发现他就是个宝,对金属处理,有很多自己的门道。 “老孙,这个是易损件,我们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了,用熟铁我们总要修补,不划算的。”我为他解释了我要用乌兹钢的原因。孙铁匠可是不满意我的解释,摇着头嘴里一直不停地嘀咕着什么,抡起大锤狠狠地砸向了红热的钢锭。我当时就是一哆嗦,感觉老孙是要砸我这个败家子一样。 我做了人力车床,两个人推动转盘。我用钨铜做车刀加工转轮。干了四天,我的磨浆机做好了,用花岗石做的磨轮。磨浆机是现代纸业必备的设备,它减少了蒸煮制浆的时间,可以大量节省燃料和时间,纸纤维更细碎,对木质素的破坏更彻底。 我准备用水力驱动磨浆机,人力干这个就太艰苦了,而且效率不高。要想用水力,必须让小溪蓄水。小六子帮我雇了二十人,每天一斗米的工钱四十文,四处找石头帮我修坝蓄水,我怕淹了自己家,还要修堤岸。又是一大笔钱花出去了。 好儿气的坐在床上哭,拍着床帮和馨儿细数我做过的败家行为:“姐姐,咱们怎么会嫁个败家子做丈夫呢?工匠们都说,现在广州城里都在传了,城西王家出了个败家子,咱们家的钱最好挣了。咱们家要给奴工一天两顿干饭、还要给他们盖楼居住。一斤四百文的茶叶,来咱们家干活的人随便喝,中午饭还给肉吃。孕妇都不用干力气活,还一天供应三顿饭。小郎更是给外来工匠开最高的工钱,什么都不会的半大孩子,都能挣二十文钱,还能混两顿干饭吃。” 馨儿照着小镜子在修眉毛,不经意的说:“不管他,反正都是他挣得。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没钱了,就让他去挣。” “你也是个败家子,如此珍宝,你每天捧在手上,让人看见,全广州都会乱的。强盗非来咱们家抢劫不可。”好儿忍不住了,她又忘了老老太太的教育了。 “这算什么珍宝,我想要的话,和哥哥说一声,哥哥就会给我造个一人高的。到时候吓死你。”馨儿挑挑眉毛,骄傲地说。 我一听,赶紧跑了,我要是再造出玻璃来,怕全家真的要面临杀身之祸了。一个小孩,手里捧个金碗要饭,不抢你抢谁啊? 老天实在是眷顾我,这几天一直没下大雨。我的窰盖好了,这个窰是阶梯瓷窑和镇窰的结合体,这是为烧瓷器准备的。现在要用它烧青砖,并通过烧砖后将土窑陶化。 阶梯瓷窑最晚在宋代就出现了,阶梯窰利用了热气向上升的原理,利用山坡地形修建的龙形瓷窑,它的吞吐量大,在瓷窑尾部烧火,龙头上后烟筒,空气被加热后变轻,从龙尾上升到龙头,里面的瓷器就被高温烧制成功了。但这个窰也有缺点,很难做到窰内每个地方都温度均匀,所以烧出来瓷器质量不均,适合烧制粗瓷。 镇窰是明后期景德镇出现的瓷窑,它用耐火砖修建,可以耐受高温。它的保温性能非常好,还能使窰内温度均匀。可以烧制精瓷。 我将两个窰的特点结合在一起,可以分开烧窑,也可以像阶梯窰一样从尾部点火,节约燃料。我的窰是多用途的,烧制红砖、陶器,我可以省下一半以上的燃料,这也是不少的钱啊,而且出产的产品,质量会更高。 花钱买了几船干柴,将泥砖放入了泥窰,三个窰同时点火。我这次要烧青砖,青砖工艺更复杂,需要淋水。我专门找了烧砖的师傅来处理。 我本来是要烧制红砖的,烧红砖更简单,我不需要请人帮忙,自己就可以搞定。 陈里正听说我要烧红砖,就上了门:“卫星啊!红砖建屋难过百年啊,你的房子建筑是要留给子孙的,你怎么敢在此处偷懒。另外你可看见红砖用于富贵人家?红色属火,你会引来祝融的。这些事多问问老人,别自己拍脑门就干。”陈里正一上门,就开始数落我。 “我知道做一家之主的不易,况且你还是这个小小岁数。做错了不怕!但你要多向人请教。你家里也没个老人,你的妻妾又都让你给惯坏了。就三个人,这房子修的快赶上广州的冯大财主家了。卫星,挣钱不易啊!守家更难啊。你看看周围的村人,为了能来你家吃饱饭,都快打破头了。” 我连连作揖感谢。陈里正对我真的很好,我这些作坊的一些零工我都委托给了陈里正,陈里正帮我安排的井井有条,还时常阻止我的错误想法。这次的砖匠就是他帮我请的,此人在广州周围最有名气。这个窰需要烧二十天,要根据窰内的情况,在后期喷水,这必须要有丰富的经验,不然烧出的砖不是裂掉,就是半红半青,要不然就都是黑斑。这几船的木柴就是十五贯,再加上脱砖的付出,也是不小的花费。 我的水坝修好了,已经开始蓄水。坝不是很高,只有四米,形成的湖面积也就只有两亩。但就是这个刚修好的水坝给我引来了麻烦。 “小郎君,外面有好的人来闹事了,我达让我告诉你呢。”猴儿跑进了二进院,隔着窗户喊我。 我在二进的东厢房内,正在配置雷酸呢。有了硫酸后,我就想配制出雷酸。雷酸就是乙醇和硝酸银反应的产物,我们小时候玩的摔炮、拉炮都是用此物做成的。子弹的底火,更是离不开此物了。 我的子弹不多了,我现在还剩些乌兹钢,我想还是搞几把防身的武器。给我加工磨浆机的铁匠,祖上就是隋朝的匠房主事,他加工刀剑时,会撒一种矿石粉。我一看竟然是锰粉。问他此物的名字,他告诉我叫钢母,绣州人贩运来的。他造的刀剑弹性很好,剑扳成弓形,回弹有力。有了锰粉我是可以造弹簧的。但是我想先造雷酸,因为这东西简单,我可以先做出来。 听猴儿说有人闹事,我以为混混又来了呢,穿上装备、带上武器、叫上大郎,就冲出门去。门外大声叫嚣的却是一群拿着桑叉、锄头的农人。我赶忙将强弩丢给了猴儿,馨儿和好儿也拿着家伙出来了,看见是附近百姓,又跑回门里,丢下了武器。 老侯风一般跑去对面茶叶作坊喊人。那六个护卫抄起刀子准备过来协助我赶人。 领头的是个白须老人,说了一口我听不懂的话。猴儿给我翻译,我才明白。他们不让我修坝: “他说我们家截住了水,缺水的时候他们下面的田就无法灌溉。”猴儿将他们闹事的原因告诉了我。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没听说过水坝会影响下游灌溉的啊。我和他们解释半天,他们就是不听,我隐隐觉得不对,这一定是有人诚心和我找事情啊。 陈里正来了,痛斥了他们;“自古蓄水就是为了防灾,你若大的年纪都活到了狗的身子上吗?王郎君,没有一亩田地,他蓄的水,干旱时不正是你们的救星。广州,几百年来你可曾听说过干旱。年年发水,你都没看见吗?”老头被骂满脸通红,但就是不离开,还是坚持要毁掉水坝。 “你就说,谁指使的你?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要是不说,今年的徭役都派到你们村。”这个死拗的老头,终于激怒了陈里正。陈里正准备打击报复了,让他们别不把豆包当干粮。 此时的“租、庸、调”最是酷烈,“租”并不高,二十一岁男丁年租二石。这个租子看起来也不少啊,但你要先考虑朝廷可是白给了你一百亩土地。亩产一石,不过是百分之二的税率,实在是够宽厚。“庸”可就厉害,你必须每年为大唐服役二十天,不然你就纳娟六十尺。唐朝的一尺折合成三十厘米,一个“庸”就要你纳绢十八米。唐朝的一匹是十五米,这就是一匹多绢啊。另外官府还可以加征二十五天徭役,这就是“调”,按照我给修河工人的日工资一斗粮,折合铜钱四十文,这二十五天的损失就是一贯。这不是全部,二十五天的口粮你可是要自己解决的,受伤、生病都是自己承担,谁要是赶上了“调”,不死也要脱层皮。这二十五天的徭役,可是里正说了算的,他说今年该谁家了,就是谁家。 大唐五户一保,百户一里。里正就是一百户的当家人。唐朝县下面是没有政府管理机构的,都是靠着氏族推举出的里正,进行基层的管理。对于没出过门的百姓,里正基本就是他们的天了。 这老头终于还是怕了,颤巍巍地要给陈里正跪下。被陈里正黑着脸给喊停了。老头的族人后辈也看出了苗头来了。他们知道陈里正一定会偏向我,也就不敢在坚持让我拆毁堤坝了。都说是老人老糊涂了,带着他们来闹事的,没有人指使,就是知道王家有钱,族中有子弟太穷,想让王家赔几个钱,给族中子弟娶亲用。 陈里正没再说什么,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陈里正回头对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我的东园,然后说道:“这地方的煞气是不是没去干净啊?这个东园怎么总出问题啊?”我闻言管快摇头:“陈公,这是人祸啊!可与煞气无关啊。” 陈里正点点头:“卫星,看起来不简单啊,你怕是又得罪人了?”陈里正眼光如炬啊,老头族人的表演如何能骗过他。 “陈公,你知道我的,从来对四邻都是友好相处、与人为善的,如何可能平白得罪人。我觉得此事不可能就此完结的。还要陈公多费心。替我遮挡一二。”我这次造纸,选择化学机械制浆法,废水我做了沉淀池,治污后我才排入下游河沟。但多少会对水体会有些污染。我就给了陈里正五十贯,求他帮我摆平一些小麻烦。 陈里正点头应下了,带了几个人去到下洼村了解情况去了。 水坝顺利的修好了,下游村民没有再来闹事,我用金丝楠木做了水轮机,表面碳化处理,刷了四遍桐油。这个木质水轮机强度没问题,国家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搞“***”,很多山乡都自行上马小水电,用的都是木质的水轮机。到八十年代,这些木制水轮机,还在正常工作发电。 第一次用水轮机带动磨浆机,给李烨吓坏了。一根碗口粗的树,几分钟就变成渣滓了。这样的工作效率不知要比推石磨高出多少倍。“出云这可是仙家的宝贝啊!真是太厉害了。我现在确信了没人能偷走你造纸的方子。就是有人能偷了这宝贝去,他也驱使不了它。呵呵,这我就放心了,就看你的纸可否能与益州麻纸一较高低了。”说完哈哈大笑着就快步离去,去找陈里正吹牛他看到的仙法去了。 馨儿看着这磨浆机对好儿说:“你给我削的所筹,看样子用不上了呢?你在再用那东西,后面给刮坏了,你就自己哭去。”说完还气人地冲好儿笑。 “你恶心死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说恶心话表情像吃了二百斤蜜蜂屎。我都要吐了。”好儿一脸嫌恶地说着,还做出了要呕吐的样子。 馨儿又开始跳社会摇了,气的好儿没办法,开始转圈跳胡旋舞,和馨儿别苗头。 我和馨儿都看傻了,这是什么啊?那撅着PP拗的造型,可真不如当年的芙蓉姐姐啊,芙蓉姐姐是有大山的啊,好儿却是荷包蛋,没法比啊。“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之疲,千匝万周舞己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白居易的诗让我神往,我手机里就保存有一段原版阿拉伯人的胡旋舞,优美至极。有机会让好儿学学。要说跳舞,馨儿可以甩好儿一百条街。馨儿笑坏了,结果就真的坏了,磨浆机不动了。 这次是真的坏了,水轮机不转了。好儿的旋转也停了下来。“就是你在这里说肮脏的事情,你看老天处罚我们了?呜呜。”好儿委屈地哭了起来,她觉得不是她主动引起话题的,她就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天罚来了。 我没理发疯的好儿,向上一看,发现小湖的水位降下去了,竟然没有新水从小溪注入湖里。 我再向远处一看,几个农人正在远处封堵河道。原来是法性寺给小溪的水改道了,水在上游被截住,沿着新的渠道,从郝氏兄弟房子东边的泄洪沟,哗哗地向下游流去。 我们全家都傻了,这到底是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的阴狠,对我连续使用了借刀杀人、釜底抽薪二计。我怀疑的看着宁馨儿,上下对她打量,终于将她看毛了:“小公鸡,没见过美女吗?看什么看。” 我不屑的脸朝天四十五度,鼻中冷气连连:“哼!被人都看光的美女,有什么好骄傲的。那个红痦子位置不怎么好,如果能靠中间一些,就看着整齐多了。”馨儿肚子上有个红痦子,和肚脐正好差了一厘米,不在一条线上。 “我把你这只小公鸡下锅炖了,我看你再如何贫嘴?”馨儿攒着小拳头,威胁我。 我拱了拱手说:“黄仙姑,你又新收徒弟了?又对我连用二计。”馨儿听我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又想起了我们两人在船上的趣事。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贫嘴。小郎,我早就和是说过,郝氏兄弟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你还不信。非要和他们合作,你看这次如何?造纸?没有水,你用尿造纸不成!”好儿现在和馨儿学的污的很,过去绝对不会说的话,现在张口就来。 “好,今后你就不用去厕所了,都攒起来,攒够了去造纸。” “你下流!”好儿在咆哮。还有天理吗?我一个脏字都没说过啊,如何就下流了。 “哥哥,这个不能忍啊!连和尚都开始欺负人了,我们用火药弹炸了和尚庙,看这些秃驴再敢嚣张!”女真的蛮人就是暴虐,上来就要搞爆破。不过我喜欢。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次我不忍了,馨儿、好儿,带上人。我们杀往和尚庙。”我大声疾呼。 “好!”两人齐声应好。该我们去拆别人家的水坝去了,这风水转的也是太快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6章 大闹法性寺 我没敢影响茶叶和油布的生产,那毕竟是我赚钱的买卖。停一天,损失都很大的。烧窑的人也不敢让他们停工,现在正在关键时刻呢。 我穿好了装备,等着馨儿她们组织的人手。 馨儿、好儿去找了半天人,带回来四个老妇女,五六个大肚婆,十几个刚断奶的孩子。看着就让人泄气。我张大着嘴,看着我麾下的武士们,是哭笑不得。小孩子们和我的感情很好了,毕竟我每天都熬羊奶给他们喝,此时这十多个孩子,拉着我的衣角正向上面擦口水呢。四个老媪呼叫阻拦着无知的孩子。 馨儿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我歉意地说:“哥哥,咱们严重缺人啊!我只好把幼儿园、缝纫组的人都带来了。” 我又看了一下这些孩子,和那些大肚婆。我握紧拳头,为了这些孩子将来有口饱饭吃,我只有拼了。 不管了,有人就比没人强,我作为幼儿园园长,有义务带着孩子们去旅游。我高喊一声:“走了!”大踏步,带头杀往法性寺而去。 法性寺今天是大法会,六祖慧能回归法性寺讲法一个月。我本来想明天去看看这个传奇人物。不想今天就来了,不是听法,却是捣乱来的。 到了山门口,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和尚在门口迎接信众,刚向我施礼,就被我伸手拨拉到一边去了。小和尚大愕,慌忙追我:“施主!留步,里面是法会,你不能乱闯的。” 结果被后面的大肚婆一推,小和尚就坐倒在地上了。小和尚哭了,他还没见过如此来庙里捣乱的人呢。嘴里喊着:“师傅!”,一骨碌爬起来,就向庙里飞奔。 我带着人还没到第一重殿,就听见大殿的后面,钟磬铙钹响成一片。然后就是木鱼敲击下的诵经声,听那念经人的规模还是不小的呢。 法会就在第二重大雄宝殿的平台上举行。我没想直接穿过第一重殿,毕竟我是来砸场子的,我和佛陀没意见,不想他看见我杀气腾腾的样子。我有意见的是在红尘里打滚的贼秃驴,是他们卷入了红尘的争斗。 我带人走大殿右侧的甬道,大肚婆们挺着怀孕六个月以上的大肚子在前开道,这是她们自己决定的战术。我被她们安排在了中间,四个老媪和馨儿、好儿抱着孩子,领着孩子在我左右前后。 我都看见会场上虔诚的信众了,他们正双手合十,聆听和尚们念经呢。一晃间,从一重大殿后杀出了一群和尚,用手里的棍棒把路给堵住了。他们是横眉立目,口中哼哈。还真有些怒目金刚的做派。 大肚婆们是被许了好处的,每人一匹最好的麻布。重赏之下,必有不怕事的大肚婆。孕妇们开始喊叫,小孩子们被大妈们用力掐了屁股,这回可好了,木鱼声里,大肚婆抑扬顿挫的喝骂,鼓声为孩子的痛哭助威。会场一下子就乱了。信众们也不念经经了,回头看见我们这个来闹事的阵容,都哈哈大笑起来。 有穿着袈裟的和尚,带着武僧向这里赶过来了。坏了,再耽误就怕冲不进去了,我气往上撞,快步向前,好儿一把没抓住我,我就冲了过去。 身后的和尚动手了,茶杯粗的包着铜头棍子,根本就不顾人的性命,向我的头上狠狠地砸来。馨儿在尖叫,好儿疯了一般高呼“住手!” 我听到风声,头向右偏,用左肩机甲生抗这一下,这是我的苦肉计,不然之后我动手打人就不好看了。棍子及身,我向前扑倒。信众们大惊,他们没有想到佛门清净之地,对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下此等狠手,都纷纷高声喝止。 “毋那和尚,休伤人命!” “慈悲之地,怎敢如此戕害少年。” “快救人啊!” 和尚们可没管信众的喊声,两根铜头棍子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另外两根棍子压在我背上。一个人抄起棍子高高举起就要朝我的股臀殴打,嘴里还骂着:“你自己找死。” 大肚婆们眼看我就要受重伤,一拥而上,上前拉住了要打我的和尚,被和尚一肩膀拱倒在地上,几个大肚婆措不及防,都摔倒了。信众们轰然了,大声地叫骂起来,一时间会场就像沸腾了的水壶。是啊,谁都是母亲生的,每个人看见孕妇,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来。中国自古就有孕妇的人身保护法。法律是从西周就建立的法条,一直沿用到清朝。孕妇除杀人罪外,都会减低处罚。孕妇杀人,也要等孕妇哺乳期结束才能处罚。民间更是如此,家暴孕妇,在族里是重罪,打你一百板子一点都不稀奇。 我也是真的急红眼了,我是万万没想象到,和尚竟然敢对孕妇动手。我口中做了狮子吼,声音在甬道两侧的共振下,竟然就像高音喇叭发出的低音轰鸣。 我的机甲功率现在就是一半,正是理想状态。我双手向后抓住了一根棍子的铜头,棍头用力一拧。和尚棍子脱手,我棍子横扫,身后的和尚惨叫连连,不小心打高了,扫到了一个和尚的鼻子,鼻子骨折,和尚没了鼻音的惨叫声,真是太骇人了,感觉就像鬼哭一样。其他的和尚都散开了,那个拿棍子要打我屁股的和尚,看到我反击伤了他们的人,抄起棍子朝我后脑就砸,这是要我的命啊。这个人可不能惯毛病,我急爬两步,棍子打在我的后腰机甲。我翻身又是一棍,和尚的腿折了,我看到他的一条小腿粉碎性骨折了。他倒在了地上,开始杀猪般地嚎叫。两个丢了棍子的和尚被我的威势吓坏了,急忙向人群跑去,嘴里高喊着:“杀人了!”。这些货色从来就是如此,为人就是色厉内荏。网上有个视频,一个劫道的被人反杀,大喊着冲出胡同,高喊救命。 那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已经到了,手里竟然是镔铁禅杖,后面跟着十几个持铜头木棍的武僧。我拿着木棍,人往前冲,大和尚搂头就是一禅杖,我左脚点地,人向右窜,手里木棒前点,直对着和尚的心口。这和尚功夫了得,看样子是他们庙里武僧的头。他紧急间转身避过要害,被我一棍将袈裟刺破,我翻手一挑,我在飞行当中,听见了衣服破裂之声,大和尚的袈裟被我的棍子扯下来了半扇。 我突然想出了如何羞辱他们的办法了。我再出一棍,机甲辅助下,大和尚的动作慢的出奇。我瞅准机会,出手把大和尚的裤子也挑飞了。大和尚双手高举禅杖正要砸向我的脑袋,忽然觉得身下一凉。低头一看,胯下一把张飞的胡子在夏日的阳光里凌乱着。 他立刻放下禅杖,去捡撕碎的袈裟。我人继续向前,有和尚拦住,我就撕了他们的衣服,让他在善男信女中凌乱。 台阶上的莲花宝座上,端坐一个胖大的和尚,手持念珠,一脸的庄严宝象。就这个样子没偷吃过肉,打死我都不信。六祖在我心头崩塌了。 我奋力向前,直取莲花宝座上上的胖和尚。下面的信众已经乱了,鸡飞狗跳四处闪躲,我离莲台有十几米远,智光带着几个老和尚伸手拦我。我对智光还是尊重的,不想伤害这些老和尚,我助跑,离莲台有九米,飞身跃起。比乔丹的弧顶扣篮可远多了,在空中一把就将胖和尚的袈裟撕了,露出了一身的白肉,胖和尚连滚带爬下了莲台,躲到了智光的的后面。 我手拿袈裟高深喊喝“慧能,你欺世盗名。你躲什么,你不是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吗!你那肥身子见不得人吗?” 智光认出了我,下面很多看过我做法除树妖的人也认出了我来,有人在窃窃私语:“是出云修士,道家要向佛家宣战了吗?” 有起哄的人,高喊起来:“三清派神仙下届要灭三宝了,我们快挺身护法!” “茅山道士要扬名立万,今日要大杀四方了!” “比一下,看看到底谁的法力大,谁才是真神。谁赢了,我们就信谁!” 人群是彻底乱了,大声地喧闹,声音在震得殿顶乌鸦飞了起来,不满地呱呱大叫。 智光一脸的怒容,快步上前,用手指莲台上的我,大声质问:“王施主,今日所谓何来?法性寺向来与你为善。今日盛会,你为何到此大行魔道?” 我哈哈狂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今日就是来这里为自己讨还公道的,有什么手段,你们只管用来。我今天要佛来杀佛、魔来杀魔了。”这个法性寺用手段圈占周围土地,让小民衣食无着。做典当生意,剥夺穷人最后的财产。他们的行为早就惹得我不耐了,今天我要帮他们洗洗污垢,助他们早日回归佛家正道。 光身胖和尚用手指着我大喊:“他是魔,来人啊,灭了他!” 我再次大笑“好啊,来!”我奋力向天空扔出一物,空中传来一声炸雷,黑云弥漫。真如魔神降世了一般。 下面立刻安静了,都惊恐地看着天上的黑烟,感觉地狱的魔神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袭来。胖和尚吓得跌倒在地上了,身下一汪黄水流了出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大殿里走出了一赤裸的和尚,他浑身干瘦,肩部有一片巴掌大胎记。他面无表情,无嗔无喜。就这样施施然地走上台来。他双手合十,对我深施一礼说:“贫僧就是欺世盗名的慧能,请施主教诲。” 我的天啊!我搞错了。 “你是慧能,他又是谁?”我用手一指胖和尚。 “贫僧正是慧能,台下是法性寺监寺。”赤身和尚为我解说。 “师弟,你快下来。他是来杀佛的。”肥身和尚在台下大呼小叫。 “他不是来捣乱的,他是来点化世人的。佛来杀佛、魔来杀魔。施主贫僧受教了。”这个是六祖慧能,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对这样的和尚,我实在下不去手啊。看样子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多年行脚觅归途,入室知为道路愚。检点旧时新衣钵,了无一物可提扶。我听闻你得五祖衣钵,就是来提个醒。贵师曾说‘佛无定法’,我也是一种修行。”我稀里糊涂的乱说几句。 “施主说的是,我是着相了。”他接过我丢给他的袈裟,披在了身上。再行佛礼“请施主教诲。” 我连连点头:“没什么可教诲的,就是和你说些我的想法:你所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却不知尘埃也是一世界吗?尘埃于你何干。不是无一物。青山是你、白云是你、白衣是你、苍狗是你。你在法性寺说幡,谓之心动。我来问你,你可吃饭、你可便溺。其时你心可动?实相般若不过是云在青天水在瓶!何来心动?”慧能有点让我绕晕了。他可能在琢磨他心若不动,会不会被尿憋死。慧能在台上坐下了,闭目打坐不语,他在思索我刚说过的话。 “卢惠能!入时斗见公鸭场,鱼行同我母有羊。”好儿突然在台下大叫。闭眼入定的慧能睁眼了,他平静地看着好儿说:“我出家了,离了红尘。我兄嫂在新兴奉母,你可去寻找。”说完再次闭眼入定。 我不想再破坏慧能的思想了,就信步下台。智光带了几个白胡子老僧伸手拦住了我,他面色凝重的对说:“王施主殴伤我寺两人,就不给我们个交代吗?” “他们先动手伤我的,我的内伤比他们重。我正要去都督府敲鼓去呢,还有孕妇被你们武僧殴打。这些你都是看见的。”我轻松地辩解道。 “好,这个问题先放下,我确实看见是武僧先殴打你的。但我问你,我向来与你相善,也曾邀请你参加法会,你今日为何要叫闹会场?”智光依然再逼问我。之前我们两个人在斋房交谈,让他对我的印象很好。今日我的行为,实在让他无法理解。 “智光大师,你到我家小溪一看便知。佛寺在红尘打滚,我真不知法性寺如何宏我佛法,告辞。”说完了这番话,我带着我的幼儿园全体人员、还有大肚子缝纫组信步离开了法性寺。 智光带了两个僧人跟在我们的身后,来到我家后面的小溪,查看了一番,他是大吃一惊,高声和施工的佃农做着问答,然后回转了法性寺。 过了一会他又孤身一人来到我家求见。我请智光去了东厢房,恭敬地请他坐了上位。“贫僧也真不知道如何同施主解释,施主说的对,鄙寺也是在红尘里。堵了你家水源确实是监寺吩咐人干的。我去问了方丈,方丈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敬请施主原谅。慧能师兄知道事情后,已离开了法性寺,回归曹溪闭关去了,他说终身不会再踏入法性寺一步。他让我带言给你,他以后再来和施主讨教佛法。”智光满脸的无奈,向我解释。 我明白了,他们也碰到了惹不起的人了。我连忙施礼,谢过他来通知我。智能苦笑摇头,行礼后回寺了。 法性寺沿着我们两家的土地修了一段围墙,监工修建的是哪个胖大的监寺。这厮在那边耀武扬威的样子,十分地搞笑。 “小郎你还笑,我们为了造纸花费了几百贯了,现在没有水了,我们怎么办啊?”好儿十分的焦急,毕竟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还牵扯了李烨、都督府。 “我笑是因为馨儿一直要修围墙,这次我们不用修后院围墙,能省不少钱呢。”我再次开心地大笑,馨儿也被我的笑,感染的开心起来。开始计算省了多少钱了。 “哥哥,能省五六贯呢!我用省的钱给你买头驴代步?咱们买不起大奔,总要给你置办一辆自行车啊。” “你以为他们是好心啊?他们是怕你半夜掘开水渠,偷偷地蓄水。”好儿跺着脚对我说。我们这对时时冒着傻气的夫妻,有时真的让她很抓狂。 “不然你还是去都督府一趟,求王家出面,解决此事。”好儿看馨儿消停下来,赶紧就向建议我道。 “哥哥不能去,谁知道是不是王翻搞得鬼?他对我们没先通知他,意见很大的。”馨儿强烈反对。是的王翻对我没先通知他就和李烨搞了造纸作坊的事,很不高兴,但事情决不是他搞得鬼,岭南造纸,抛开经济利益不讲,对他叔爷的政治意义也是太大了。古代在地方做官,干好几件事就行。第一是税收。这件事和都督府无关。第二是人口增长,这也是岭南道的事。第三是疆内百姓安抚,无乱民造反。第四是辖区恶性案件发案率低,这件事也与都督府关系不大。第五就是文教兴盛。这可是要都督府负责的。我们造纸正是对都督府文教事业的最大的支持。 好儿觉得还是郝氏兄弟。他们之前来我家,希望给他们补偿,因为新的茶庄没了他们的事,新茶在广州热卖,他们家乡的茶叶无处可卖了,使得他们的收入大受影响。毕竟是他们建议我们合作茶叶生意的,他们要我让出半成股份给他们,才算公道。结果被好儿带着大郎赶了出去。两人一直是怀恨在心,和邻居扬言一定要我的好看。 李烨去找郝氏兄弟谈过了,两人一脸的幸灾乐祸,但就是说此事与他们无关,小溪过了他们家的田,他还损失了半亩地呢。但是他们也筑了坝,找人做了个水车,买了一盘大石磨。正在水边盖房呢,准备开个磨坊。 “出云,不然我们另择地方?离广州城远些,也少了是非。”李烨显然对解决这件事没什么信心了,在劝我退让了。 “李公,人家给我使了两计,总要让我还他一计?”我摇着纸扇,一脸智珠在握的臭屁样子。 “哦,出云,计将安出啊!”李烨眼睛又亮了,他对我的神奇早有盼望。 “等他们建好围墙,我就来一个‘瞒天过海’,李公就等着开业大吉!” “那我可就按着你的单子去准备原材料了。” “李公,加五十斤明矾,我们给纸再提高点档次。” “哈哈哈!”李烨挥着大袖子就走了。 法性寺的围墙盖好了,我放干了小湖的的水。再次召集民工,在小湖边上砌了几个大水池。然后在小湖的北面深挖长十米宽十米的大坑,挖掘到八米左右时,里面的水不像井水一样慢慢地渗满,却好似掘开了地下河,水呼呼的往上冒,井下的工人赶紧撤离。不足半天,小湖的水就溢出来了,水轮机欢快的转起来了。馨儿高兴地拍手蹦跳,好儿又跳起了胡旋舞。 老侯擦着汗拍我马屁:“小郎君,你真是神仙啊。” 猴儿指着湖水喊:“小郎,小郎,你看!这水比溪水清澈许多啊。” 李烨带着原料来了,看见小湖清澈的水,目瞪口呆:“出云,你快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急切地问我。 我神秘的摇头不语。“唉,就怕你这个样子,修士!神仙!我们凡人不懂啊。” 晚上馨儿终于通过“拒绝进入的传统手段”获得了答案,帮着馨儿捣乱的好儿也获得了旁听的机会。 “没什么啊,我们北面是法性寺的万亩水田,比我们湖面的地势高,水田下面基本都是饱和水状态,东园我们就打了两口自喷泉,饱和水下面一般都是蓄水层,水经过层层过滤,肯定比表明径流干净。我们就是挖了一个巨大的自喷井而已。你们等着看,法性寺有的头痛了,明天郝家的水磨房就要停工了。” 第三天,法性寺的佃农发现稻田的水少了,堵了小溪的上游,给水田补水。郝氏的刚建成的水磨房停工了。郝氏兄弟又上门来了,我都没出面。两个娘子军接见的他们。整整两个小时啊!二女回来时神采奕奕,说郝氏再次诅咒发誓不是他们害我们的。让我们高抬贵手,他们家的水磨房刚花了一百贯建成的,让我们将水车、石磨买走,他们不干了。我们有磨浆机,要石磨真的没用啊,二女就拒绝了。郝氏兄弟只好悻悻地走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7章 造纸 好儿请了人牙再次买人,老侯给了大儿子一家的所在、还包括当年侯君集一案受牵连部曲后代的大概下落。人牙要了我三倍的价钱,带回来三户人家三十多口,这就花了我接近四百贯。 对此好儿却毫无意见,我们的东园都是自己人,才能保住秘密。对于茶叶坊的保密。我们就是采用了固定工种这一种保密手段,我的人负责最后二道工种,这两道工序的制作地点,用围墙和其他工序地点隔开。而且最后两道工序都是东园老人完成。这些人依然住在东园。茶叶坊的制作秘密最后到底能保持多久,我是无法控制的。好儿、贝西现在就只是控制了温度、时间、烘干的秘密。 东园奴仆的劳动关系的改造,我在私下偷偷地进行着。我不可能将他们直接放良,为了保住这些秘密,我暂时也做不到。我刻了三块铜板,用套色印刷,印了很多的粮票。馨儿做了一个很复杂的表,分成了三大部分。第一是基本生存保障:按男女年龄分等。每个人定量发放粮票,半年一调整。第二部分职务补助:按人的工种熟练程度划分了等级。我就让她按照过去工厂的八级工分等,我们现在最高的就是那三个老头都是六级工一个木匠、一个瓦匠、一个铁匠。第三部分:绩效奖励。这个由工头掌握。馨儿、好儿负责监察。 这个方案要求奴工严格保密,一旦泄露,交给奴工的工会处理,死活不论。我现有阶段只能最大限度做到如此,让他们在我们企业内部,先有部分的个人资产。粮票每月分两次发放。月初发放基本生活保障、月末发放职务津贴、绩效奖金。 这个方案一宣布,奴工的工作状态立刻发生了改变。工头的棍子没用了,大家都在想办法提高自己的等级、以及绩效。连拾柴的孩子都要求配备柴刀了。 木匠那个老头,姓肖。水轮机、沙发、新工棚都是他带人干的。这次他的六级工,就相当于领了两份的口粮,绩效发下来,就超过了三份。他每月的工资就变成了二石。他还有儿子、儿媳妇、大孙子也超过了十二,也可以领取三部分的利益。老头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啊。说是良民做工也没有如此待遇啊,之前每天吃两顿干饭,他都觉得是进了天堂。现在。。。 馨儿哭了,因为一个和她一起摔泥巴的半大孩子,上工时给她带了一节甘蔗。此时的大唐人都非常缺糖分,这节甘蔗可能是“孙四”这个小孩能搞到的最好的吃食了。他却非要送给馨儿吃,说是父母、哥哥说了,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们的好日子都是主母恩典的。 馨儿带回的甘蔗我们三个人分享了,我的眼里也泛出泪光。好儿哇地大哭出声了。“我真不是人啊!我总想着从他们身上省钱,我总是看不起他们。总是觉得只有饥饿才能让他们服从。我都干了些什么啊!”我也在自责,为了自己的安全,我的人性也在泯灭啊。我就像美洲的农场主,满嘴的仁义道德、每周去教堂祈求主的宽恕,回来照样是欺凌和贩卖、杀害黑奴。人在利益的驱使下,道德、礼仪、廉耻的外衣当然无存,人变成了嗜血的猛兽。 我在家里办了个商店,哈妹姐负责,商店里就一些简单商品:粮食、布匹、鸡蛋、腊肉、酒、针头线脑、植物油、盐、酱、醋、茶。每五天开店一次,一次半天。价格就按照市场的价格定价,工人们拿着粮票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很多人怕东西太多,拿回家里会坏掉,就攒起了粮票。现在奴工间的婚配也开始要彩礼了,价格就是十石粮票。年轻的男工们干活更卖劲了,他们需要早点攒够十石粮票。未出嫁的女孩也开始攒嫁妆了,布匹是她们唯一的选择。 奴工工会的头领是木匠老肖。他小心翼翼地来找我了。 “郎君,大伙让我来问问,商店能不能增加些东西啊,比如说木桶、花线、一些小的银首饰。。。”老肖说话的时候嘴里一直发着抖,我听到他颤抖的声音心就是一疼。 “老肖,你让人统计一下,需要什么报给好儿,让好儿通知人给你们送来。我实在是忽略了,让大家的生活不便了。。”还没等我说完,老肖就跪下了。我连忙去扶他。 “老肖,你这是干什么啊?好好说着话,你行大礼是干什么啊?”我嗔怪着老肖。 “郎君,我知道!你一定就是玉皇派下届,拯救我们这些受苦人的。那些小闺女,刚吃饱了几天饱饭,就想着美。我也是熬不过她们的请求,才来祈求郎君恩典的,没想到郎君对我们是如此的照顾。”老肖跪在地上呜咽起来,老侯擦了把泪,和我一起扶起了老肖。 我第一见到了老侯的大儿子,是老侯带他给我行礼,感谢我的搭救之恩的。老侯的大儿子看起来比他都老,孑然一身。他是被在佛山找到的,在瓷窑做工。媳妇孩子都得病死了,艰苦的磁窑工作,让他的身体和精神也很差。我看他的精神不好,就没和他多说话。让老侯将他放到了西院,让他的弟弟、妹妹照顾他。伙食和我们吃的一样,希望他能早些康复,让老侯也能放心。馨儿给他看了病。说是严重的营养不良、风湿病也挺厉害。这都需要慢慢地调养。 新买回的其他人其中有两户是大户,都有十几口人。家主都是老侯少年时的伙伴,一户姓萧,爷爷是金吾卫的折冲都尉,一户姓刘,爷爷是侯君集的记室参军。 “哥哥,我们总这样买人,会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啊?”馨儿有些担心了。是啊,我们总在买和侯君集谋反一案有关的人,会不会被有心人给盯上啊。我心里也有些担心了。 好儿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我们就此打住,应该关系不大。谁会相信几十个男女老幼会造反啊。现在天后注意的是反武氏的人,对前朝旧事监控不会太严格的。”是啊,这些人当时是想造李世民的反,他们可是没人反对过当时还是才人的武则天啊。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我们开始造纸了,我决定先造我熟悉的竹纸,毕竟这个纸我和馨儿在断崖造过。现在只要做一些改进,但还是轻车熟路,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李烨给我搞来了大量的原材料。 “呵呵,卫星,你猜猜看,这一院子的东西,我花了多少钱啊?”李烨的胡子都好像带了笑意,他问完我,我看见他唇边的胡须还在跳舞呢。 “李公,这让我去哪里猜去啊。我估计一百贯左右,会不会估计少了。”我凑着趣,开始逗他。 李烨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手指着我,咳嗽说不出话来。陈里正给他敲着背。“陈公,这个败家子不管教是不行了,我一共才花了十五贯,他就敢开价一百贯。这个家非让他给败掉不成。卫星,你以后不许管账了,我派人管账。分红都给你置办成田土,让你败家也能多败几天。” 陈里正闻言是频频地点头,他的下辖有我这个大败家子,真的让他脸上无光啊。 我给了李烨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我真的没想到原材料会如此的便宜啊。 “哈哈哈!李公,我们就要赚大钱了,谁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你就瞧好!”我拍着胸脯是哈哈大笑。 嫩竹子、青檀皮、沙田稻草已经在火碱池里浸泡了一天。火碱浸泡是为了破坏木质素。 古人是没有火碱的,他们都是采用生物去胶法来造纸的。麻先要在麻池浸泡十四天以上,利用生物酶降解掉植物胶,并破坏部分的木质素。然后将经过清洗后,将麻、麻杆和其他高纤维的植物放进大锅蒸熟,再开始熬制浆。这个周期很长,还要浪费大量的柴薪。出来的纸颜色还很深,麻纤维长纤维到处可见,造成了纸坑洼不平,对写小字影响很大。 我们开始洗料了,浸泡过火碱的造纸纤维材料放到了清水里洗涤。这些材料都被破坏了木质素,变得很柔软,颜色也变浅了。洗涤过的材料放入了磨浆机,磨浆机经过轮轴变速,每分钟达到了四千转以上,经过磨桨机,造纸材料完全纤维化了。将纤维化的材料放入蒸笼,开始蒸煮了四个小时,取出放凉后再次过磨浆机。这次出来的膏状纤维就可以直接用了。现代造纸就会将这一部分晾干,打卷,这个就是国际大宗贸易的原浆纸。以后我也准备这么干,控制产量,操控价格。 我砌好的一个水池里我提前放入了明矾,用多层纱布过滤了水。干净的水才能造出好纸来。 清水注入了几个大的捞纸槽。我在里面放入了纸浆和纸药。纸药是造纸业的千年秘藏,各家只有绝的核心才知道是什么。纸药就是分张剂,纸药的使用一是使纤维均匀分散在水里,这样才能使捞出的纸厚薄一致,因此,纸浆中纤维中纤维一定要分散的均匀,否则纤维在水中很容易沉底,要让纤维分散均匀,必须增加纤维的悬浮度。纸药的黏液就是作为悬浮剂作用的。二是增加纸浆液体的黏度、滑度,便于纸工操作,使用它可以增加纸浆在纸帘上滑的速度。三是可使捞出的湿纸一张张叠放,经沥干水分再加浸润,还可以分张焙晒。 这个中国守了千年的秘密就是杨桃藤汁。这种杨桃藤,会结果,结出的果又名猕猴桃、杨桃。是一种藤本植物,你没理解错,就是中国原产的奇异果。它在南方到处都是,当然不像现在嫁接优选过结出果实。唐朝的猕猴头结果很小,果实酸涩,很少有人会将它做水果吃。就是一些孩子嘴里实在是没味道,才摘几个吃。其茎皮及藤髓含有胶质,这个胶质就是纸药。它需要人工榨取出来。这个东西我是让孩子们以打柴的名义,秘密收集的。提炼的地点在西院二进。只有三个人知道。我们最近一直都没有啪啪时间,晚上三人偷偷压取纸药。 “小郎,这个秘密一定要守住啊!不行你就收了贝西,让她帮我一起榨纸药。她现在完全掌握了制茶,要是出点意外,我们家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好儿不在乎累,却不想我和馨儿干如此脏累的活,又给我出坏主意呢。 “不行,哥哥会有三个女人的,你还要再加人,想累死他啊?”馨儿最怕别人和她分享男人了,坚决地反对好儿的建议。而且馨儿也不很喜欢贝西,感觉她太爱往我身边凑了。我是真的很犹豫,犹豫的原因以后再和大家说。 好儿叹了气,使劲摇起了滚榨机,粘稠的纸药流进了坛子。 捞纸绝对是个技术活,李烨看到我们十个人开始捞纸不住地摇头。“卫星!这行吗?都是生手啊,我看你这个师傅干的也不怎么样啊。实在不行,我们去益州请捞纸的师傅来,我打听过了,工钱加倍我们也是能够接受的。” 我却不以为然,对他说:“此小技,益州纸匠工于此道,惟手熟尔。君不闻熟能生巧乎?”熟能生巧是宋代欧阳修写的卖油翁里的典故。李烨当然没有听过这个成语,气呼呼地去找坐在我家的王翻去商量请人的事了,决定不理我这块狗尿苔了。 “郎君,你看我这张怎么样,我在纸浆槽里多晃了几次,这个就很平。”说话的是刘家的大郎,这家人真的是决绝。他曾祖认为当年自己获罪都是因为读书之过,老人去世前,禁止子孙再读书出仕,一个文人的家庭竟然是十几个文盲。虽然是文盲,但不影响刘家人的心灵手巧。短短时间,就有人找到了窍门。 大概捞了一千张后大家都有经验了,可以做到薄厚一致、纸面均匀。 这里我还用了一个秘密武器。变性淀粉喷雾。变性淀粉绝对是现代工业的利器,造纸、纺织、食品工业都大量需要。我没找到好的中性氧化剂,就用氧气和淀粉在七十度进行缓慢反应,得到的氧化变性淀粉的性能很是不错。 用竹筒装两勺变性淀粉,加入清水在每张纸的表面喷涂,可以增加纸的白度、韧性,可以使书写更流畅,揭纸更容易。这个是现代工业造纸采用的,我就拿来主义了。 每个人的头一千张作品又丢入水槽重新打浆。一大刀一千张,我们共准备捞三十大刀。捞出的纸用木板石头压上滤水。挤压不出水分后,开始揭纸、刷纸、烘纸。我们的砖窑还没停火,窰墙正是烘干的好地方,窰墙上面被镶嵌了打磨平整的石板,石板上刷满了纸。 第一张纸干了时,我实在有些激动。这纸微黄,极薄,微透明。透光看纸里面有檀皮沙田稻草的长絮。我激动得跑去了西院,王翻、李烨、肖管事、赵郡李氏的广州大掌柜都在东厢房等消息。看见我拿过来纸,都围了上来。用手轻拽纸张,晃动纸张。他们四人中做文案最多的就是肖管事。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这纸比益州纸薄但非常坚韧。纸细腻平滑,益州麻纸不可以相比啊。我写几个字试试。”说完也不谦让,将纸铺在桌子上,就开始研磨,提笔落字。大字、小字、墨里加水,一通狂试。然后就是开始流泪“天啊!如此好纸啊!竹子也可以造纸了,天佑读书人啊!” 王翻也在纸的边角开始写字,李烨急的抓耳挠才。一直埋怨我就拿来了一张样品,不能让他先试为快。 “出云,可以厚些吗?这纸如果不裱糊,呈送公文用怕是有些轻佻了。”王翻问我。 我眨巴眨巴眼,对他侧目而视:“厚纸出厂价是要提价的。” 王翻站起来,笑着怼了我一拳,笑骂道:“偏是你掉进钱眼里去了,这文教大事,怎可用钱来衡量?” 肖管事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薄厚都要做。薄纸给穷读书人用,厚纸公文使用,两便啊!” 王翻闻言哈哈大笑。对肖管事连挑大拇指。然后对我说:“这三十大刀纸做一半厚纸,都送到都督府。我给你月结,可好!” 又在拖欠,那两千贯卖茶叶坊股份的钱、一千五百贯茶叶的钱也没给我呢:“十七兄,你是了解我的情况的,我真是周转不开了。”我提出了抗议。 “出云,明天我为你讨要茶钱,那两千贯我确实没有收到钱哪,我怕他们要用茶叶利润抵扣啊?”王翻连忙向我解释道。“这纸不一样的,这是公务用纸。都督府就能直接付账,这个我给你负责,月底一定结清。” 我看李烨,征求他的意见,他对我点点头。 “十七兄,到底是谁指使堵了小溪,你可清楚?”王翻尴尬一笑,然后对我说:“薛家,我伯爷不好出面。我去协调了,他们也不给面子。说你和李烨进麻布,没有通过薛家。他找过你,你都没搭理他。而且广州的纸,主要是他家从益州贩运到此。运费很高,你在广州造纸,一定会影响他的生意。他们和薛绍是族亲。薛元超更是当朝宰相。我们琅琊王氏也不便招惹。我把纸的广州代理权给了他们,他们大概能消停了。” 妈的,原来是沙希尔隔壁那家。他看沙希尔做油布生意,麻布用量很大,就去找了沙希尔。沙希尔怕被人知道他油布的成本,就说是我进的货,每匹二百八十文。这薛家就看到了利益,要求给沙希尔供货,沙希尔推脱说,和我的协议都签好了,让他来找我。薛家就派了管家和我谈进货。我推说和李烨都谈好了,李烨给我半年账期,合同都签了。这管事就一脸的不高兴就走了。薛家和李家在广州都做布匹买卖,难免会有矛盾,这次听说李烨在造纸坊也有股份,三恨叠加,就痛下杀手了。也还是忌惮李烨家里的背景,吃我这个王氏外围子弟正是香甜可口。好在是李烨负责大唐的纸业销售,广州一地给了薛家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哥哥,第二种纸咱们做什么纸?”晚上,馨儿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为了打磨家里的木器家具,我做了很多的砂纸,这个东西虽然小,但用处巨大。砂子是在玉器行买的石榴子石,不贵。但是变成了砂子再卖给你,就比银子还要贵了。无它,太硬耳。好儿用砂纸打磨了很多的所筹,以杜绝划破PP的悲剧发生。馨儿看见了,坚决地拒绝使用。所以她一直求我造纸。 李烨说了这种新纸我若敢让我的妻妾用来解决生理问题,他就让王夫子用荆条抽我。王夫子可是对文化事业十分的尊重,要知道我用可以写字的纸让老婆擦PP,他绝对会找王氏家族开祠堂,先抽了鞭子,再将馨儿逐出门去。 唐朝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要想得到家族的好处,你就必须按家族的约束来生活。 但是,如果我做出了废品纸,写不了字呢?我让我的妻妾去工坊大门,拍着大腿痛哭,纸做坏了,没法活人了。那废纸我的妻妾是不是就可以用了?多余的可以卖给达官贵族的妻妾女人了?毕竟没有人喜欢身上臭臭的女人啊。现代纸业卫生纸都是高规格的纯木浆纸,这里稻草资源丰富,孩子门捡回来的树枝不适合烧窑,东园里已经堆积如山。就用这两样,青檀皮太少,稻草可以无限量供应,三个铜板卖你两石籼稻草。 做完三十刀纸,我们就用树枝稻草做纸,压制时减小了压力。这个纸一出来,李烨的毛笔在纸上一碰,墨立刻洇开了,糊涂成了一团。 站在旁边的馨儿和好儿就按预演的一样,痛哭流涕地带上五个大肚婆,三个老妈子,十几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去东园大门外痛哭去了。吓得王夫子、陈里正以为我不幸夭折了呢,带着家里的孩子就来慰问。 听说是纸做坏了,就吐了口痰在地上。“王宁氏,你家小郎不听劝,非要用没人要的树枝、烂稻草做纸,不做坏了才怪呢?反正都是引火之物,你用来烧火也就是了,这点事也值得你们全家女人在这里哭。都回家去。”王夫子教训了馨儿一顿,将这些婆子都赶回家。 陈里正对我太了解,他绝对不会相信我会出这样的错。进来东厢房找我看我又耍什么诈。进屋就看见李烨正吹胡子瞪眼睛训我呢。“上次的教训你还不吸取,还是这样娇宠女人,下次她们再殴打你,你就不用去我那里装可怜了。” “李公啊,我这是在饥饿营销啊,我们的纸在市场上定价时刻,如果大宗上市,价格必然比麻纸价低,达官贵人从来都是用最贵的,不是用最好的啊。我们的纸上市一定要让麻纸在价格上低头。薛家赚了钱,也就不会再找麻烦了。而且,我们这种草纸新开拓了妇女市场啊,完全不侵害原有纸业市场。而且只有达官贵人的女人,才会使用啊。这个利润是很高的。而且都用的是不值钱废料,种地人的稻草也能卖几个钱,何乐而不为呢?” 陈里正听了我们的谈话,喜出望外,陈里正和我相识日久,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这次他觉得是个机会。乡里有太多的稻草树枝了,都不用我们的孩子去捡了,给几个钱就给送来了。陈氏家族在本地可不是一般人啊,他们是岭南第一大姓,在当地势力仅次于冯氏。陈里正立刻就把这种纸的岭南代理权要过去了,搞得李烨哭笑不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8章 广州行 清晨,我在最深沉的睡眠里。俞薇薇竟然又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那十七岁时的面容。她身着秋色软烟罗,头簪大朵牡丹,金饰华贵。身边是宝马雕车,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场景又变成了红纱帐,紫床帷。俞薇薇身着身披天青色的纱衣,酮体似隐似现。现在就是POV模式,她对我巧笑嫣然,似在诉离别的苦,又似说相见的欢。两人巫山云雨,缠绵间身上突然大痛。屁股被人拍了一掌,不知俞薇薇何时也如此暴力了,她在唐朝学坏了。 “快起来了,你小妾为了办嫁妆,殷勤一早晨了。你别辜负人家啊!”我睁开眼,馨儿拿着湿毛巾站在身边,好儿并不在身边。 原来好儿一早就起来了,给大家擀面条做早饭。这个擀面条是她唯一能能拿得出手的厨艺。 我、馨儿、好儿、猴儿一行,漫步在广州东市。广州夏日暑热难耐,市场最热闹时就是清晨。东市商铺鳞次,宝马香车穿行于道、红男绿女摩肩接踵。挑担的、赶车的、推独轮车的、背箩筐的小贩,驻留在店铺门前不停地吆喝。饭馆的蒸笼都摆在了外面,蒸汽腾腾。商铺的招牌旗帜挂满了一条街,花红柳绿的。唯一关门闭户的是青楼,但青楼门前被阿拉伯人占据了,香料、铜器、金器、银器、象牙、波斯地毯摆满了门前。 “哥哥,这里像极了巴黎的老佛爷。什么色的人都有。”馨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我。 我环顾周边驻足挑选商品的顾客,可不是吗?各色人种都有。广州不愧是唐朝的国际大都会啊。 好儿偏爱布匹、漆器、瓷器,基本每一家都要进去看。 这一家丝绸店叫做锦绣坊,是东市最大的店面。里面的人更是拥挤。馨儿穿着她那身绿色的蜀锦,在这里鹤立鸡群。 到了丝绸店我才知道了蜀锦的价格“一寸蜀锦一寸金”这句话真的不是唬人的,我看到了比金子还贵的蜀锦。那蜀锦的很多花纹竟然用的是纯金线。这布料你要不是王爷,你都不好意思往身上穿。 伙计最是眼毒,从顾客中发现了衣着华贵的我们。馨儿不仅身穿蜀锦,脖子上那串滚圆的珍珠十分的打眼。好儿曾经幽怨的和我说:“姐姐的珍珠,我从没见谁有过。小郎,是你给姐姐的定亲之物吗?你不是把家里的地卖光了,才给她卖到的?” 我心里说,那算什么啊。馨儿是很多年前在王府井工艺美术店买的,才花四万块钱。好儿如果知道馨儿的一百多根祖母绿、两百多公斤的碧玺才是我的聘礼。不知道她会不会晕过去。 “那可是馨儿自己的嫁妆,人家祖上可是金吾卫的统领,招摇的很那。” 馨儿头上的金簪是用祖母绿和红宝石装饰的,是我求沙希尔找阿拉伯的金匠打造的,很有异国风情。手上是象牙股的团扇,上面的荷花翠鸟可是出自书画大家王出云之手啊。好儿手里的团扇确是湘妃竹做成的,画是竹石兰,配诗“旧时长见挥毫处,修竹幽兰取次分。欲把一竿苕水上,鸥波千顷看秋云”。 这把扇子好儿十分喜欢,顷刻离不了手。她手上的红玛瑙手镯,可是馨儿从现代带过去的,璀璨耀目。这是南红玛瑙,满色满肉。馨儿在四川旅游,花了两万多卖了一对,其中一只送给了好儿。馨儿说那些贼赃首饰不吉利,我前次佩戴就差点出了事情。她决定回到京城当古董卖了。好儿身上的紫纱衣,是李烨送的锦缎里她自己挑的,馨儿也觉得颜色最配她。她今天出来,没有束妇人的发式,而是束了双环垂髻。下垂的双环就在脸侧,上面缀了两只金蝴蝶。让人看起来灵动婀娜。 好儿今晨洗脸回来和我说了:“小郎!今天之后我要和小小郎暂别了,我回来时可不许它不认识了姐姐。”好儿现在不姓卢、不姓宁,改姓李了,赵郡李氏的李。李烨认了她做义女,她将从李家嫁到王家。 伙计殷勤地招待我们,他听馨儿说是给身后的女孩办嫁妆,就兴奋的领我们去了后堂。一匹一匹的拿布让我们挑选,我终于是坐下了,猴儿怀抱包裹站在了我的身后。两个女人一点都不累,让女伙计将布披在好儿的身上,不住嘴地评点。那男伙计的嘴实在是麻利,各种的奉承不要钱似的呼啸而来。“小娘的肤色最是白皙,这匹正红的蜀锦做嫁衣,最配小娘的颜色。” 听说了是做妾,又连忙抱过来一匹洋红的纱:“小娘,这个是益州最好的霞影绫,颜色就是落日时彩云的颜色,小娘做嫁衣,更添了妩媚。郎君看见一定喜欢的紧。” 哦!这就是红楼梦里的“霞影纱”吗? 我对锦缎也感起了兴趣。听了一会我才明白什么是绫罗绸缎,这绫质地轻薄柔软,外表光滑平整,是应用斜纹组织或变则斜纹组织,绸面呈明显斜向纹路的织品,因此表面有如同冰凌一样的纹路。唐朝时已作为朝廷的袍服用料。曹雪芹作为苏州织造之后,对丝绸最是了解。他文中多次提到了绫。第六十二回,香菱同豆官等五六个人斗草,闹做一团,香菱的“石榴红绫新裙子”被地面上的水沾湿。宝玉看到说:“怎么就拖在水里了?可惜这石榴红绫最不经染。” 罗:“方孔曰纱椒孔曰罗”,纱和罗都是薄型织物纱罗是质地轻薄,纱线组织稀疏的丝绸织物。红楼的软烟罗就是此物。唐人称罗为轻容。 “绸”又被称为“帛”,是一种平纹织物,质地紧密,有非常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泽感。 缎是指采用缎纹组织起来的丝织物,一般先染后织,质地厚实,手感细腻柔软,绸面平滑光亮,因此又被称为“闪缎”。 红绡帐、碧窗纱、滑柔的缎被、四季的衣料。好儿花了有二百两的银子。当然我们只付定金,东西送到府后街的李府,钱去我家结算。 我问伙计可知道天青、秋色、松绿三色,伙计看起来就突然傻了,抓了半天的头,对我说“使君,没听过这三种颜色啊!我给你们看了所有的颜色了,我家如果没有的颜色,你到哪里都不可能找到。”好儿瞟了瞟我,说:“卢氏的染坊最是出名,曾染出过一匹琥珀色的绫,以后无论如何,都染不出了。东西被老祖宗给了上面,上面很喜欢。自己做了家居的袍子,每日都穿着。你说的秋色可是那个颜色?天青色没有人能染得出来,蓝靛水浅了是湖蓝,加了大黄,色又不稳。没听说谁染成过。绿色很多种的,松绿色大概不难做到。就是没有这个名字。”我忘了,家里有染色的大行家。回家床上细细研究“色”。我大灰狼一样的看了她,吓得她一缩脖子。 离开了锦绣坊,我们又去了漆器店。这里的漆器实在是精美,木胎上了百次厚涂了生漆,在上面雕刻、填色、描绘、点缀彩石。好儿在此又花了一百多两银子。 在瓷器店里,她也要买很多的东西,我一看那瓷器,除了越瓷还可一观,其他的我真是看不上。我偷偷和她说,我会送她最好的。她才犹犹豫豫地放弃了购买。我被瓷器店掌柜幽怨的眼神,压迫的差点逃跑。 “客官,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这船瓷器新到本店,这条街几十家做瓷器的,如果有我的货好,我把这些瓷器都砸了。”白玉轩的掌柜发话了。 我连连施礼,说是钱有不凑巧,改天再来光顾。掌柜的才放了我。 “小郎,四邻的婆子是要来看嫁妆的,我要是连一件瓷器都没有的话,脸可就丢大了。”没买瓷器的好儿有些有些幽怨,开始和我抱怨了。 婚期定在了两月之后,我很有把握完成诺言。就和好儿约定了,我要是完成了订约,新婚之夜一切必须听我的,我可以为所欲为。好儿趁着别人不注意,用团扇使劲扇了我一下,凑在我耳边说:“姐姐说了,你就喜欢人多。姐姐嫁给你就给生孩子,好不好?”嗯,如此自觉传宗接代的小妾值得再加二十件瓷器。 好儿又去乐器行,买了张瑶琴。此琴为九霄环佩琴相传为伏羲式,以桐木为面,杉木为底,形制极浑厚古朴,通体髹紫漆,遍布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露于磨平之断纹处,底面及其两侧鹿角灰下以葛布为底。龙池凤沼均作扁圆形,贴格为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池沼右侧当中。腹内纳音微隆起,当池沼处复凹下呈圆底长沟状,通贯于纳音的始终。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四字。尾后有“庭芝”二字。这琴竟然是一张旧琴,是年前一位被贬官员所寄卖。要价竟然要一百二十两银子,好儿稍作还价,一百一十两成交。一张琴如此的贵,我决定回家就去做琴,谁还累死累活的卖卫生纸了。好儿这回自己当败家子,还其乐融融。 “小郎!你不要用看败家子的眼神看姐姐,这是张宫琴。这不是它宝贵之处,这把琴的原主人是刘希夷”好儿戏谑的看着我说。 我的眼睛一下就大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刘希夷,被舅舅宋之问害死的刘希夷吗?”我惊讶地问道。馨儿也来起哄了。“刘希夷是谁啊?宋之问为何要害死自己的外甥啊?宋之问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他是干什么的啊?” 好儿点了点头。我的妈亲啊!又碰上名人的东西了。自古“文人相轻”。研究学术、读诗书的人往往在内心深处都带着一点点轻狂与自恋,这也就容易在与人交往时引发矛盾。历史上,两个彼此看不顺眼的读书人见面不理不睬的有,张嘴就骂的有,因为一句诗而杀人,同时被杀者还是自己外甥的,恐怕除了宋之问以外,就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诗人刘希夷和宋之问名下都收录了同一首诗《代悲白头翁》,内有琅琅上口两佳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史书记载:舅宋之问苦爱后一联,知其未传于人,恳求之,许而竟不与。之问怒其诳己,使奴以土囊压杀于别舍,时未及三十,人悉怜之。 原来宋之问看到外甥刘希夷写下的此诗后,赞不绝口,趁其还未公布,就欲占为己有,刘希夷表示难以割爱,宋之问恼羞成怒,用土袋将外甥活活压死,可怜刘希夷去世时还不到30岁。 今生有幸,聆听刘希夷的琴诉说他的冤情,也是件欣慰之事。我为馨儿解说了这段公案,馨儿听得是咬牙切齿。大骂宋之问无耻,让我以后遇见他,不许和他一起玩。 “小郎。杀人之事,御史有人弹劾,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牛牛的吹了声口哨,大袖一甩。不理她了,去找我亲亲的馨儿讨论去哪里吃饭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9章 白斩鸡 “小郎君,前面就是秋水阁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猴儿,指着不远处的二层楼。 我现在既不能带手表,也不能拿出手机。时间对我也变成了临近未时了。我和猴儿都饿的眼睛发绿,我本来要去买街边的食物,又让馨儿喊住了。“小公鸡,你答应我今天请我吃大餐的。这是你第一次在外面请我吃饭,你先喂我们吃饱了,再去广州最好的酒楼!你可够鸡贼的。”馨儿愤怒地挥动着手中的扇子,好儿用扇子掩了嘴偷偷地笑。 我伸向米粉的手不得不缩了回来。太欺负人了,走,好在秋水阁不远,就在东市的把口附近。秋水阁是广东最好的酒楼。南越遗存加上各地犯官带来的新菜式,形成岭南菜的雏形。当然这决不是粤菜,它离现在的粤菜,还差十万八千里。但这也止不住,它成为广州最好的菜馆。 秋水阁可不是我印象中的酒楼,大门处是三层斗拱的门楼,一进门里面是个小湖,芙蕖摇曳、泉水叮咚。假山做了影壁,门内两侧是游廊,游廊外侧的树荫里,有很多的条凳。条凳上坐着客人的马夫、仆役。每人都有一个大碗,前面有木桶装了热水。前面桌子上有笸箩,白布下盖着馒头,桌上还有大瓦盆,里面有腌菜的味道冒出来。 我们刚进门,就有伙计高喊:“尊客三位到!” 猴儿被人请去了长条凳区,我刚要阻止,好儿拉了我一下,对我摇头。唉!被办法这是在大唐。我要是带猴儿坐在酒楼里吃饭,怕是要和当年的南非白人带黑人一起吃饭的后果一样了。 秋水阁的楼很大,底层的面积有四百平米,除了一个账房的柜台,和一个酒坛子架。是几十张桌子。二楼有最低消费的,两贯钱。跟随伙计上了二楼,二楼面积稍小,外侧是一圈游廊,雕梁画栋,鎏金错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包房,大厅是二十多张的饭桌。 此时已接近未时,二楼依旧是很多的人,还好靠近窗户的两桌,客人是一起的,正好结账走了,我们就坐下了。还没等我们坐好,旁边桌又来了客人,同样是一男两女。大家相互看看,也都觉得好笑。男人二十多岁,一副文人的打扮。身穿赭红色圆领澜衫,头戴垂脚折上巾。两个女人都是好儿相似的年纪,衣着华贵。都是缂丝。2008世博会我有幸认识缂丝大家曹美姐,她的一副贵妃醉酒震惊世界,获得了世博会的金奖。缂丝的贵重,决不低于蜀锦。 这两个女人都是鹅蛋脸,长得丰润。一个束了倭堕髻,一个束了惊鸿髻。头插金步摇。面上扑了很厚的粉,擦了胭脂、贴了花钿、画了黛眉。 刚看见其中一人,吓了我一跳,以为贾玲也穿越来了,一看没有贾玲那么胖,人家是鸭蛋脸,贾玲是大饼脸,差距还是蛮大的。不过脸大事业线就饱满,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结果招致被好儿踩。馨儿却不以为意,她知道我最烦大饼脸,经常给我讲去韩国遭遇大饼脸的趣事。 男人手上一物实在是让人眼熟,竟然是湘妃竹的折扇。不会,我刚带到唐朝的折扇,这么快就被人山寨了。我再看湘妃竹的花纹,我暗叹一口气啊!那就是我的,被王翻不告而取的那把折扇。这是贼赃啊! 酒保对此男子十分的熟悉,热情地招呼,我们这三个先来的反而被晾在了桌上。“刘使君!您今天有空?关照我们生意来了。小的给您行礼。”原来是老客人啊,这个可以理解,商家都是唯利的。 馨儿一笑,她开店也是如此的,好儿脸上却带了不快。那个梳着惊鸿髻,长得酷似贾玲的女人开始有意思起来。她发现了好儿的不快,就让酒保开始背整本菜谱,好在就十来个菜,酒保瞬间就唱完了菜谱。这女人就开始点评起来,这个酸了,那个硬了,这个不如洛阳了,那个从长安学的菜变了滋味。林林总总,牛的不行不行的。搞得那刘使君,皱眉怂脸,好像便秘的样子。 再牛也是要结束的,定下了几个菜。酒保高声向楼下唱出。酒保开始为我们服务了,脸上陪着笑。好儿刚要发作酒保,就被馨儿暗暗拦住了。“清蒸东星斑可有?”馨儿开始发威了。 “东星斑是什么?清蒸是什么?”酒保开始发蒙。 “东星斑世海里的一种鱼啊!有蓝色的、红色的,眼睛是蓝色,肉白如雪。是鱼中的第一美味。如此大的酒楼都没有吗?”馨儿开始戏谑。 东星斑是深海鱼,这里只有近海鱼,大唐人当然没有吃过。 “没有,真的没有。您换别的菜。”酒保连忙提议。 馨儿扇了扇团扇:“豉油王银鳕鱼来一例。” “什么是银鳕鱼,什么是豉油王、什么是一粒啊。”酒保有点疯狂了。 “豉油王就是头道最好的酱油,银鳕鱼是海里一千丈下的鱼,唯一的特点就是鲜美。那真是天下第一鲜啊。一例就是一小盘,我们人少,你们用盆上菜,我们吃不了,浪费了不好。”馨儿温柔的解释道。 “没有!” “鱼都没有,那就来只明炉烤乳猪。” “夫人,我们有五十来斤的小猪肉,可没听过乳猪啊。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明炉啊!”酒保快哭了。 就这样连点了九道菜,全部都是没有。掌柜的来了,脸阴的吓人:“使君少见,您来鄙店,不是来消遣我们的。清远鸡我们是有,可一盏茶时间就可以吃的鸡,天下谁人听说过?您要是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们就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我的天啊,这店好牛牛啊。看样子也是背景深厚。胖女人在幸灾乐祸,刚才她被馨儿虐的就像个乡下的蠢婆子。看馨儿吹牛吹掉了底,高兴地好像吃了蜜蜂屎。 “这有何难,后厨可有刚杀好的清远鸡吗?”我问道。 “有!”掌柜就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还是直直的盯着我的脸。 “前面带路,我让你见识一下白斩鸡。” 我被请到了后厨,后厨很大也很干净。我没废话,让厨子备料。半只清远鸡。葱、姜、醋、糖、酱油(他们没生抽)、胡椒粉、料酒、盐、香油、冰水(广州凉水叫冰水)。备料完成,我开始用个厚罐子煮水,水里放了料酒和葱。水稍沸让火工撤火,保持小火。我手拿鸡爪子,在热水里三下三上,每次鸡放入热水里五秒钟,即刻将鸡放入冰水里,过完冰水的鸡我丢入了罐子里,盖上盖。依旧保持中小火。煮了8分钟,将罐子离火,鸡继续在热水里浸泡。 我开始做蘸料了,做蘸料是我故意磨蹭,我也不知道古人的一盏茶是多长时间。掌柜就是看着我,一脸的不屑。他也是做过厨子的。现在罐子已经离开火,他认为我纵有天大的本事,鸡还必然是生的。一会他就要看着我们三人将这半只生鸡吃下,作为惩罚我们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我做了葱姜汁。蒜用蒜臼捣成蓉,边上的厨子看我笨手笨脚的样子,就要来帮我,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是有秘诀的,要用周易测算才能臼的好,随便乱杵,鸡的味道就会不对的。掌柜也怕我找借口,就让厨子不要打扰我。 我开始切葱了,不要头不要尾,细细切碎。我将蒜蓉、葱末、胡椒粉、白糖、盐放在一起搅拌,烧了一勺热油,滚烫着浇在配料上,倒入些许酱油,用筷子试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呢。我也磨蹭了二十多分钟了,将鸡从罐子里拿出来,放入冰水里。然后晾干,上面擦了香油。我甩起刀,连续五刀将鸡砍成六段。装盘走菜。 回到大厅时,我愣住了,哪位刘兄带着二女坐在我们的桌上,看见我过来连连拱手,“出云弟!幸会啊!早就想和你认识了。在下刘文轩字泉山,是王翻的朋友。我为人最是好饕餮,刚才听夫人说的美食,忍不住嘴馋,就来打听。这位小妹说我手上的扇子,就是她郎君所诗、所画、所书、所制。王翻和我说,此扇是从一个友人处窃来,我最喜欢有贼味的东西,就用刀打劫了他。不想竟然是二斩花妖的王出云所制。哈哈,缘分啊!” 这刘文轩为人十分豁达,没几分钟,我们就混熟了。馨儿没有再点菜,刘文轩说他们点的太多了,一起吃也吃不完。 掌柜没有走,依然盯着我。看样子刘文轩在他心里的位置也高不到那里去。 “出云贤弟,白斩鸡可好了,刚才听你夫人讲美食,我的口水都快忍不住了。她说她最爱白斩鸡,做法简单容易,但火候掌握十分的困难。多一呼吸,鸡变老缺了滑嫩的口感,少一呼吸,鸡中带血,鸡带了腥气。”刘文轩看样子真的是被馨儿给忽悠瘸了。 馨儿没吃过我做的白斩鸡,在为我的失败找借口呢。我连忙请刘文轩上手。掌柜的盯着他的嘴,等他吐出来,好发难我。没想到鸡一入刘文轩的口,他就如饮琼浆。脸上的表情惊喜非常。 “出云,此菜色泽金黄,皮脆肉嫩,滋味异常鲜美,更有一个滑字,且有太羹元酒之味。我大唐各地,食鸡无数,这绝对是最美味的。这蘸料简单,但和鸡配起来,鸡的鲜甜更上一层。出云你真不愧是神仙弟子啊!” 掌柜的傻了,真的傻了,被刘文轩说的口水直流、目光呆滞、不言不语、纹丝不动。 四女也忍不住了,等刘文轩想再次品尝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了只鸡爪子。失望的连连摇头。 “馨儿妹妹,姐姐真的是夜郎自大了,总觉得吃过南北大菜,没想到天下竟有此美味。”胖贾玲开始自我批评了。 馨儿为人很好,从不和人记仇。很快就和二女聊的火热。好儿却很讷言,她观察刘文轩、刘文轩的女人,也在小心着掌柜。掌柜告了罪,下了楼。我们的饭还没吃完,掌柜就又上来了,这次可是满脸的笑。“王使君,是这样的,可不可以请你将这菜赐给本店。我们按照你的操作,做了两次都是生的,其中的诀窍请赐给小店,我这里有十贯相送。” 刘文轩突然脸色就变了,上位者的威压让人不敢瞬目。“琅琊王家,你也敢予取予夺。你当都督府是摆设吗?我不管你的后台是谁,我敢保证你明天关门。你可愿意试试吗?”掌柜被吓到了,连连道歉。 刘文轩摆手让他下去了。“出云,我早就听说过你是王远知的弟子。之前没有听说你是琅琊王氏嫡亲子弟,我这把扇子上的书法的飘逸不羁,韵味十足。但出云小星扇子上的字是王右军的笔法,竟有九分的相似,我从未在大唐看见过谁的王体草书超过此书,同样出自你手吗?”刘文轩拿着好儿的扇子仔细观赏,吓得好儿的心扑腾扑腾的跳。 我都感觉到了她的担心。刘文轩能打劫王翻的扇子,就能打劫她的。这是她最喜欢的团扇。是她做了羞羞的事,小郎才给她做的。好在刘文轩还给了她,她才一颗心落了地。 “泉山兄,我在海外没有什么临本,只有先祖的字可以临摹。多写了些,看起来就有些像。你的扇子是我自己的书法,我久临王书,一日突有所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浅薄得很,请你多指教。” “出云,给我你的住址,改天我亲自上门拜访,我们一起谈诗论画。”我给了他地址,刘文轩结了账,我们相互拱手告别。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0章 金店 吃过饭的人就好像是加满油的车,又像撸啊撸中满血复活的英雄。至少好儿、馨儿是如此的。 败家的馨儿趁着好儿办嫁妆,也绝对没给自己少买东西。好儿还差头面首饰,一般家居的东西,李烨要求全部由他置办。李烨一直觉得没有报答我的救子之恩,相反的我还给他带来个两桩长久的大生意,他儿子李炎也一直在同我学习“二书”。所以这次好儿的嫁妆他本要一力承担,被我强制要求贵重的东西都由我出,纠缠了好久他才答应。六十四抬是逾制的,妾氏最多就是四十八抬。 古人的抬很有意思,比如说澡桶。两个人抬一个木质浴桶,按我们现代人的观点,里面一定要装满东西,好节省人力。可大唐不是,至少我看的穷人家送嫁妆不是这样的,一个马桶算一抬、一个脚盆算一抬。最好笑的是两个大汉挑个空木箱,木箱上固定着一个瓷碗,这也是一抬。李烨给我列了清单。除了高档衣服布料、漆器、瓷器、金银首饰。其他之物都由他置办,这些是不许我推辞的。 广州最大金楼的老板姓钱,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钱记”金店就在东市的中间,门脸不宽,进去才发现,金店竟然是T字结构,门口的招待伙计都是孔武有力之辈,这是伙计兼保镖啊。 胖胖的钱掌柜在窗户旁边的胡桌边在饮茶。我们一行进来后,钱掌柜的小眼睛亮起来。乐颠颠的跑过来,对我们行礼:“使君,头一次见面。鄙人姓钱,是这金银铺的掌柜,不知您来是兑钱还是来选购首饰?” 他听说是给女人办嫁妆的,就更是殷勤。叫来了女掌柜,陪着二女去看珍珠翡翠、黄金饰品去了。钱老板请我到了茶桌前,叫来了侍女给我泡茶。“使君,这可是好茶。府后街李府老太君要嫁孙女,也是我跑的殷勤。老太君送了我二斤茶,此茶味甘、色浓,入嘴又有果香。市面上此茶都要五百钱一斤了。使君可以尝尝。” 我一听,原来是李老太太送的茶。李老太太现在最喜欢看见我,我每次到李府,都会被她第一时间喊过去,对我嘘寒问暖。我也每次都给她带礼物。老太太久在潮湿之地,患有关节炎。严重时膝盖红肿。之前馨儿种的辣椒收获了一些,我用辣椒煮水后,丢掉了渣滓,将水熬成了膏状。广东很多的冬青树,薄荷也很多,我将此两种植物用水蒸馏,获得了冬青油和薄荷油的混合体,加入了一些龙脑香。再和辣椒浸润膏混合。制成了膏药。给老太太贴在了腿上。 刚贴上老太太说热且有些刺痛,第二天让孙子来请我过府,老太太眼泪汪汪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郎啊!奶奶的腿疼了好多年了。这一贴膏药缓解了我的痛苦啊。我又想多活几年了。” 我连忙劝慰,说老人家一生积善,定会长命百岁的。关节炎很难根治,我也就是尽力缓解老人的痛苦。李烨对这膏药很感兴趣,听我说里面有龙脑香,他也就放弃了大量生产的念头。 这次给好儿办嫁妆,老太太最是热心,几次给我找去都是嫁妆的事。听说老太太和钱记订了首饰,我赶紧打听,怕一会好儿买重了。钱掌柜却口风极严,就只说订了两百贯的首饰。我连忙过去提醒好儿少买些,两百贯合银三百两,也真是不少了。 此时又有客人进来了,客人据左行,正好有客人出去,两人擦身的时候,新进来的客人大叫一声,声音是十分的凄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钱掌柜连忙赶上前去查看。“许使君,你怎会如此啊?可有受伤吗?” 出门的客人也连忙道歉:“这位尊驾,实在是对不起啊!我看见路很宽,就没注意到你啊。” 出门的客人是带着自己的女眷来买首饰的,他老婆是个很挑剔的人。我听到了他们之前挑选金饰时和柜员的对话,他们夫妇是上午就来的,柜员中午都没吃饭,就陪着他们挑选商品。结果此位妇人是一样东西都没买。 和我一起品茶的钱掌柜对此二人早就不耐烦了,看见他们二人又将自己的熟客给撞倒了,就对此夫妇是更加地不满:“客官,你这是如何说话呢?什么叫路如此的宽?你撞坏了人该赔偿就赔偿,我都看见了,就是你径直地撞到了许使君。”钱掌柜边说,边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胡说,明明是他撞到了我相公身上,你眼睛是瞎了还是长到脚底板上了?”那妇人绝对不是个善于之辈,拉开架势,准备和钱掌柜大干一场。 钱掌柜可不准备和她吵架,他皱着眉用手指着那女人的丈夫说:“管好你的婆娘,你到我店里之前,该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家的买卖?别让你婆娘給你招祸。”他说完,眼睛一瞪,用下巴一点。门口的两个店伙计就向这夫妇逼了过来。 这快嘴的妇人终于是害怕了,躲在了她丈夫的后面,瑟瑟发抖。她丈夫发现要吃眼前亏了,连忙对钱掌柜拱手:“掌柜,你不要生气。一个妇人口无遮拦,我给你道歉。我愿意赔偿这位许使君医药费。” 见客人如此说,钱掌柜才制止了那两个勇武的伙计,开始查看坐在地上的许使君。 “钱掌柜,我无碍的。那妇人说的对。是我不小心撞了她相公的,你让他们走,是我该对他们说抱歉的。”这个许使君是个宽宏的人,他不愿意在钱掌柜的帮助下讹人。 那夫妇两个听这位许使君如此说,忙对着他不住地行礼。他们今天碰见好人了,躲过了一祸。 钱掌柜听这个许使君如此说,也就不好发作了,大袖一挥。伙计打开店铺大门,请这二位夫妇出去。这二人就像被火烧了屁股,小跑着离开了金银铺。 “许使君,我来扶你起来。”钱掌柜满脸是笑,伸出手去要拉许使君起来。 “不用了,钱掌柜。我的手、脚之前受伤了。还是我自己来。你拉我,我反而会很疼啊。”许使君谢绝了钱掌柜的好意,给钱掌柜看了袖子里包裹的右手。我一看他的右手全部包裹在一块麻布里,看样子之前受伤不轻。许使君自己左手扶地,艰难地爬了起来,他的右脚有点微坡,看样子也是有伤的。 钱掌柜扶着许使君也坐到了茶桌旁。这许使君,衣着华丽,通身的蜀锦,连他身后的下人,都是一身黒稠裤褂。此人待人是彬彬有礼,见我也是坐在茶桌旁边,也和我主动打着招呼,询问我的出身。 我从不喜欢和外人什么都说,就告诉他,我们是从海外来广州做生意的。 “呵呵,小郎君如此的年轻,就有如此的魄力啊!失敬!失敬啊!”许使君对我拱手,他的右手缠的就像带了一只拳击手套,我看他拱手的动作十分的滑稽。 钱掌柜一直就没问过我的根由,现在听我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对我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大家一起品茶,“好茶啊!让钱掌柜破费了。这茶现在是不好卖啊,我要待客,跑了几次茶庄,才买到一斤,价格也是真的贵啊。”许使君感谢着钱掌柜的款待。钱掌柜闻言笑的更是愉快,他感觉自己很有面子。 “许使君此次来还是来兑铜钱的吗?我这次铜钱充足,三千贯以内,我一天之内就可以给您调配出来。”钱掌柜询问许使君此次的来历。 大唐兑换铜钱都是要水钱的,无论金或者银。水钱都是三十取一,也就是一百贯钱收水钱三贯。这个是金银铺的主要经济来源。如此高的手续费,真是让人咋舌。可是不换又不行,小额交易,货主是不要金银的,他们只要铜钱或丝绢。大宗交易,或者出门远行就又必须带上金银,此时又需要用铜钱换取金银,费用收取依旧是三十取一。这金银铺是两头吃钱,而且兼卖珠宝首饰。 那许使君微微一笑,对钱掌柜说:“这次不是来兑换铜钱的,我是来买首饰的,小女要出嫁,给她办嫁妆用的。” 这钱掌柜听说又一个要嫁女儿的,立刻就乐的闭不上嘴了。立刻要叫女掌柜来接待,却被那许使君拦住了:“小郎君的女眷还没选购完呢,你让女掌柜接待她们。我不用那么麻烦,我信得过钱掌柜。我就要价值一百两黄金的首饰,你叫人给我搭配就行。”许使君没带女眷来,他大概和我一样,最讨厌慢慢挑选商品。 馨儿现在不让我在村里买水果了,因为我每次买回来的水果里都有很多烂水果。我都是让村人直接将水果放进篮子,我付了钱提着就走。因此我的“败家子”加“憨货”的名声在村里是越发地响亮了。为此气的好儿让萧四踢了家门口的两个水果摊子。村民不服告到村长那里,反而被村长抽了嘴巴。骂他们:“混账,不识好歹!王家小郎宅心仁厚照顾你们,你们这些蠢物不知感谢,还四处败坏小郎的名声。你们会遭报应的。” 钱掌柜立刻吩咐人去给徐郎君搭配金饰。自己陪着我们两个客人继续聊天。这许使君为人幽默、见识广博,和他聊天让人如沐春风。 我家的二女实在是磨蹭啊,许使君的东西都备好了,好儿、馨儿依旧在一件件比较。这个颜色不好、这个重了、那个轻了、这个什么都好,就是自己不喜欢。两个女人一起买东西,那一定是麻烦的。 那许使君该结账了,就对钱掌柜说:“还要请钱掌柜借笔墨一用。”钱掌柜笑着点头,让伙计拿来了笔墨纸。许使君一伸右手,突然哈哈大笑。我也是觉得好笑,他伸出的手,从我的角度看却像机器猫的手了,裹得圆圆的。 “钱掌柜,我的手是写不了字了,要请钱掌柜代劳了。”许使君发出了邀请,钱掌柜十分愿意效劳。 但开始行文时,钱掌柜有了疑问。“许使君,你为何说是——买卖周转,黄金不足。你不是给女儿准备嫁妆吗?” 许使君摇头,满脸的苦笑:“钱掌柜,我的小女是妾生女儿,我如果告诉了夫人,我给女儿准备了百两黄金的首饰,回家后难免又是一场风波啊。只好如此说了。”钱掌柜闻言呵呵直笑,连连表示理解。 这个许使君也是个爱女儿的,庶出女儿出嫁,光是首饰就陪嫁一百两黄金的,这在大唐也是富嫁了。昨天晚上,好儿还给我说过的,她之前的主母出嫁时,全部嫁妆的价值只有百两黄金,这里面还包括了范阳的二十亩土地和幽州的一个商铺呢。这可是范阳卢氏嫁庶出女啊。我给好儿的白银价值黄金一百八十两,这么一比,许使君可比我大方多了。 钱掌柜文不加点,继续挥毫行文,一蹴而就。许使君接过书帖,上下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错漏处,就交给身后的黑衣奴仆,让他回去,将黄金带来。黑衣奴仆应诺,拿着书信快步离去了。 又过了有二十分钟,好儿、馨儿在选两对手镯,手镯是翡翠的,很贵。两人挑选的更是认真,我和猴儿只好继续等。这壶茶都喝得寡淡了,她们还没有选完。女掌柜再给钱掌柜使眼色,被我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个眼神很奇怪,我觉得可能是我的两个女人实在是太挑剔了,让女掌柜也开始不耐了。 “钱掌柜,我先去锦绣坊去看一下我订的布料是否准备停当,我的长随到了,你让他在此等我。”许使君也坐烦了,静极思动了。 他慢慢起身,瘸着腿就要离开。钱掌柜忙搀扶,并躬身相送。 就在此时,我突然起身,一把揪住了许使君的右手。钱掌柜大惊,许使君用力脱开我的掌控并对我大声怒斥,“王小哥,你要干什么!” 门口的两个大汉听见有情况立刻关了门。钱掌柜大声喊:“有强盗!快来人。” 后堂顷刻间又冲出四个拿着刀剑的大汉。钱掌柜对着门口大汉高喊:“去找赵捕头,就说有强盗抢劫。” 钱掌柜脸上的和煦的笑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狠厉地看着我。 我要再次控制许使君,其人身法灵活,侧身过。我没穿机甲,我现在就是个十五岁孩子的体力。我看无法控制也就放弃了。 “王小哥,你还敢行凶。不怕王法吗?”那个姓许的左手指着我高声质问。 钱掌柜使了个眼色,四个保镖拿着刀剑就向我逼来。我此时也有些慌张,不知道该不该掏枪自卫。 “闪!”身后馨儿大喊。 我听到喊声,第一反应就是蹲身闭眼,将双眼用手捂住。 一声轻微的爆炸传来,同时我的眼里还是感觉到了光亮。我睁眼起身,见硝烟弥漫,整个大厅内全是火硝的味道。这个闪雷是我自己制造的,没有无烟炸药,这个火药配方就是烟大。金属镁我是用苦土电解而来,苦土就是石灰里面的氧化镁。 我身边一群人在喊叫,我一看就乐了。除了我和馨儿,连好儿都在疼苦地抹着眼。好儿是被训练过的,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明白闪雷的威力,眼睛捂得不够严密。这次有罪受了。猴儿惨了,和其他一起大喊:“眼睛瞎了。” 许骗子真是个老江湖啊,他趁乱摸着墙壁想逃走,被我一脚就给踹倒在地。再次控制了他,将其右手的裹布拽了下来,绑住了他。 我好好地看了他的右手一下,我长舒了口气。 后堂又有人闯进来了,有拿着扫把的,有拿着菜刀的,还有个账房搞笑地拿了块砚台,六七个人有老有少。他们先将钱掌柜扶起。钱掌柜闭着眼睛高喊:“别走了那一男两女,他们抢了我的珍珠。”我一听,一下就懵了。我们何时抢了他的珍珠啊?我回头看向馨儿,馨儿是坚决地摇头,我看见馨儿胸上跳跃的那条珍珠项链,我就开悟了。 外面传来了捕快大声的砸门声。妈的!这钱掌柜竟然也不是好人,早知道我就不管这破事了。“哥哥,怎么办?”馨儿扶着好儿走到我身边,焦急地问我。 “没事!等着看热闹就行。”我轻松愉快地回答,嘴角带了讽刺的笑意。 张捕快三十多岁,身穿黑色官衣,头上硬脚幞头,腰挎唐刀。捕快一共五人,进来就将我们四人围住了。钱掌柜依然闭着眼,对张捕快说:“赵捕头,那四个是雌雄大盗,刚抢了我合浦珠的项链,那可是我镇店之宝啊!薛家出了五千贯,我都没卖啊!” 此人真是眼毒啊,一眼就认出了馨儿佩戴的珍珠是合浦珠。 大唐此时合浦珠及其昂贵,原因就是捕捞过度。天后喜欢合浦珠,岭南道逼迫珠民进贡珍珠,对南珠开采近乎杀鸡取卵,致使合浦珍珠采捕无度,珍珠资源受到严重破坏,合浦珍珠贝发生了历史上自“合浦珠还”后,再一次大迁徙,由此合浦珍珠更是身价百倍。 合浦珠还是一句成语,意思是比喻东西失而复得或人去而复回。成语出自《后汉书·循吏传·孟尝》。 东汉时,合浦郡沿海盛产珍珠。那里产的珍珠又圆又大,色泽纯正,一直誉满海内外,人们称它为“合浦珠”。当地百姓都以采珠为生,以此向邻郡交趾换取粮食。采珠的收益很高,一些官吏就乘机贪赃枉法,巧立名目盘剥珠民。为了捞到更多的油水,他们不顾珠蚌的生长规律,一味地叫珠民去捕捞。结果,珠蚌逐渐迁移到邻近的交趾郡内,在合浦能捕捞到的越来越少了。合浦沿海的渔民向来靠采珠为生,很少有人种植稻米。采珠多,收入高,买粮食花些钱不在乎。如今产珠少,收入大量减少,渔民们连买粮食的钱都没有,不少人因此而饿死。汉顺帝刘保继位后,派了一个名叫孟尝的人当合浦太守。孟尝到任后,很快找出了当地渔民没有饭吃的原因;下令革除弊端,废除盘剥的非法规定,并不准渔民滥捕乱采,以便保护珠蚌的资源。不到一年,珠蚌又繁衍起来,合浦又成了盛产珍珠的地方。 这就是历史上第一次合浦珠大量迁徙。第二次就发生在武则天和唐玄宗时代。这次的迁徙持续的时间很长,一百多年后,才在合浦再次发现了珍珠贝。 这钱掌柜利益熏心,要谋夺馨儿的财宝了。 听了钱掌柜的话,张捕快逼向了我,厉声对我警告:“你是什么人?快讲,要敢有半点虚言,进了衙门口,生死可就只能问天了。” 我是哈哈一笑,双手一背,朗声说:“我是琅琊王氏子弟,王出云。我的身份你可以去都督府查问。我来钱记买首饰,发现有骗子在这里行骗,就出手制住。不想这钱掌柜不知恩图报,反咬我为盗。” 张捕快听了我自报家门后就是一惊。忙问我:“你可是二斩花妖的王出云,王修士?” “正是鄙人!”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他冤枉我!”被绑在地上的许骗子闭着眼睛在喊叫。 “张捕快,莫听贼人骗你!你快拿下他,我的珍珠就在那女人的脖子上,人赃俱获,我会去捕房找冯吏使为你请赏的。”钱掌柜在威胁利诱了。 张捕快显然也是懵了,三个人各说一辞,他也是真假难辨。 但捕快整日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自有他的精明之处。 “都别吵了,统统带到判司衙门,听崔判司发落。”说完又去调人,将我们四人、钱掌柜、许骗子一行押往广州府衙。 好儿毕竟闭眼而且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已经可以眯眼,在馨儿的牵引下行走。我牵着全瞎的猴儿,让他自己用葫芦中的凉水敷眼睛。那两个也很惨,揉着红肿的眼睛,瞎子一样地在路上摸索,一路跌跌撞撞,向府衙行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1章 广州判司 好在广州府判司衙门离东市不太远。我们一行没走多久,就到了大堂。 张捕快快速地跑了进去。过了很久,堂下敲鼓,捕快手拿水火棍开始站班。书吏、文书两厢站立。一个三十多岁的绿袍官员带着白衣幕僚从后堂出来了,看他的官府配饰,应该是正七品下。这广州府的刺史应该是正六品下。此人就应该是广州判司了。 此人态度和煦,一脸的书卷气。并没有让人喊堂威,就那样施施然坐下了。坐下之后,一拍惊堂木,眼睛却瞪起来了,对下面喊了声“事情报来!” 张捕快连忙上前,单膝跪下。大声地说:“报崔司判得知,今日午后,我在东市寻街,得钱记金铺报案,说是有强盗白日抢劫。我带人赶到钱记,将四人抓获。押到大堂,请判司大人发落。” 崔判官闻言,脸色变红了,惊堂木一拍:“何方贼子?如此胆大。苦主,你将详细情由,快快说来。” 仆人牵着眼睛红肿,流泪不止的钱掌柜上到堂上。钱掌柜双膝跪下,开始痛哭流涕的诉说:“崔判司,请为小人做主啊!今日下午,我店里来了四人,二男二女。说是姓王,来给那个小娘办嫁妆。他们看了我的镇店之宝,合浦珍珠。这珍珠颗颗都有小指大小,饱满圆润。薛家出价五千贯我都没卖。这四个强人用烟火迷了我们的眼,抢了珍珠就要跑。被我的仆人合力拦下,报了张捕快才将他们拿下,押在这里。那珍珠就在那穿蜀锦的女人身上。” 崔判司越听越气。大喝一声:“将人犯带上堂来。” 我没让衙役来押我,自己踱步上堂。站在大堂上,按照好儿所授,一丝不苟地行礼。崔判官见我全套礼行完,不由得咦了一声,竟然忘了让我下跪了。 “你是何人?”崔判司上下打量我。 “学生琅琊子弟,王卫星字出云。”我恭敬回答。 “哦!你就是瓦子里唱的二斩花妖的王出云吗?”崔判司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好奇地问我。 “我就是王出云,儒门弟子,坊间听闻在下一些琐事,伶人开始戏说、演绎。哪里有什么二斩花妖,不过是在下两次出手扶危救人而已。”我连忙解释,不想自己被人当神仙看了。 “你为氏族子弟,为何白日为盗呢?你是不是冒用出云修士名头?快快招来!”崔判官的眼睛再次瞪起来了,他怒不可遏对我咆哮。 我又拱手施礼,平静地说道;“报予崔判司得知,我今日去钱记为小妾买首饰,中途进来一人。就是堂下那人,此人自称姓许。在铺内诈骗钱掌柜。我一时激愤,就出手制住此人。钱掌柜却恩将仇报、侮我为盗。此等小人图谋我妻的珍珠项链,阴狠下流,其人可诛。” “冤枉啊!”许骗子大喊。 “崔判司,他就是强盗,你不要信他满嘴雌黄。许使君是我的老客人,前后在我这里兑铜钱五百贯。他不是骗子,崔判司明察啊!”堂下两个人又喊了起来。 崔判司皱了眉头,他被这个三角关系搞得有点乱。身旁的幕僚在他耳边低语,他微微点头。幕僚随后就从后堂离开。 崔判司先是仔细审视了堂下几人,看见了馨儿胸前的珍珠项链。馨儿的项链上珍珠的大小也让他感到十分的吃惊。馨儿的珍珠可能就是古人所说的走盘珠,每颗都是十八毫米,色泽竟然是香槟色的,一看就不是凡品。四年前合浦才捕捉南珠二百四两,致使上千人饿死。此时馨儿的珍珠竟然成了珍宝。 崔判司看到了我的年纪,不由得对我能拥有如此宝贵的珍珠,产生了怀疑。 崔判司沉着一张黑脸,再次问我:“你说他是骗子,有何为证?”他决定先从容易解决的案子下手了,这样容易缕出脉络来。 我回答道:“此人进门时,说他的右手、右脚受伤,不能写字。可以请人给他验伤,他的谎言不攻自破。”我拿出了自己的证据。我刚才在金银铺仔细看过许骗子的右手,他的右手完好,没有任何的损伤。 “叫仵作来,给堂下之人验伤。”崔判司觉得这是突破口,就对堂下的衙役命令道。 有衙役匆匆出去了,很快仵作就上了堂,给崔判司行过礼后,就开始给许骗子验伤。 “报崔判司得知,堂下之人,右手有伤,右腿无伤。”仵作大声向崔判司回报。 崔判司看我的眼神就犹如烈火燃烧了起来,惊堂木高高地扬了起开。 这个许骗子是个狠人啊,不知何时他把自己弄伤的。他对自己可是真够狠啊! 我高喊一声:“且慢!” 崔判司的手停了下来,我真诚的脸让他犹豫。 “请问仵作,右手的伤,是新伤还是旧伤?”我问仵作。 “新伤!受伤不到两刻钟。但是否有旧伤被掩盖,不得而知。”仵作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崔判官看许骗子的眼神开始玩味起来。 许骗子的心里素质如此的好,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慌张。他闭着眼向上行礼,然后平静地说道:“崔判司,此人就是强盗,我可以为钱掌柜作证,我当时就在现场,看到了他抢夺珍珠。我的手就是旧伤,此人捆绑我时,将我的右手再次扭伤,因此旧伤不显。这就是此人的狡猾之处,他说我是骗子,就是想将水搅浑,他好逃脱您的惩罚。崔判司,您千万不要上了这个强盗的当啊。” “王出云,你还有什么话说?”崔判司再次问我。脸上带了轻蔑地表情,好像猫戏老鼠一样,等着看我垂死挣扎。 “判司大人,你派人去钱掌柜家,问是否有人拿了书信,取走一百两黄金就可得知。”我放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崔判官闻言,没有任何地犹豫,即刻要派人前去。 那许骗子真的不是一般人物。他不仅心里强大,而且对人的心里掌握的炉火纯青。 我看见了许骗子在和钱掌柜使耳语。钱掌柜的小眼睛先是惊讶又是痛恨,最后竟然是决绝。他们两个要和流陷害我了。 “崔判司,堂上嫌疑人在当堂串供!”我立刻提醒崔判官二人的串供行为。 钱掌柜没有等崔判司的呵斥,他决心下了,他已经诬我为盗,没了退路,许骗子变成了他的同盟,一起诬陷我。他还可能从许骗子那里拿回自己的一百两黄金。否则他就鸡飞蛋打,还有牢狱之灾。 “崔判司,不用去找我夫人核对了,就是我给我夫人写的信。我上次兑换铜钱,欠许使君黄金一百两,让我内人将钱给了他的长随。他看到了我给内人写信,为了掩盖抢我珍珠,强行诬陷许使君啊。”钱掌柜信誓旦旦的说。 那许骗子看我,满脸的幸灾乐祸。高手啊,绝对是高手啊。心理学学的是钢钢的啊!转眼就翻盘啊,不佩服是不行啊。 我再次陷入了被动局面,要想翻盘必须要再想办法了。 崔判司又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了我。 我先是摇头苦笑,然后开始鼓掌:“精彩啊!佩服啊!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 我也是满脸的戏谑看着许骗子。崔判司被我的表演激怒了,惊堂木一拍,就要让人将我拿下。我再次大喊:“且慢!我有话说。” 崔判司再次叫停上前的衙役。“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讲?”我看的出来,崔判司已经是强忍怒气了,他对我这个小贼一直玩弄手段,拖延时间已经是很不忿了。 “崔判司,他们诬我为盗。盗取他家的珍珠项链,那我请问项链可是我夫人颈上之物?”我提出了我的问题。 谁说撒手锏就是一只,撒手锏可是一对啊,我还有一只呢。一直扶着好儿沉默不语的馨儿笑了,我让她看表演,她就认真地欣赏,看要高潮了,不由地就冲我笑了。 “就是那串!”钱掌柜强睁开眼,看了馨儿脖子上的珍珠,然后确认。 “没错,我看见她从女掌柜手里抢夺后,就戴在了脖子上。然后她就开始点火放烟,不知屋里什么东西就炸了,像打了个闪电。我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们借此机会就要逃跑。”许骗子在信誓旦旦地做着证明。 我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对钱掌柜说:“好啊!那你就回答我。珠子有多少颗?用何物所串连?项链的锁扣何物所制?” 钱掌柜有点傻了,开始结巴了。“这个!这个!啊。。。” 崔判司猛然惊醒,他终于看出眉目来了,惊堂木一敲,怒喝一声:“你快回答!” 钱掌柜一咬牙,开始赌了:“珍珠一百零八颗,丝线穿成,锁扣用的是黄金。” 我再次大笑,对馨儿说:“夫人,你将项链给我,我让崔判司查看。” 馨儿解下了项链,咯咯笑着递给了我。还对崔判司说了句:“判司啊!你小心些,不要损坏了奴家的项链,钱掌柜说了,价值五千贯呢。”说完又是咯咯地笑。气的崔判司胡子一抖一抖的。想要拍惊堂木训斥馨儿几句,又觉得和一个小娘子一般见识,丢了他的脸。就闷嘟嘟地接过我送上的项链,仔细查看起来。 我将项链呈给了崔判官后,又说:“此项链用珠九十九颗,取寓意长长久久。海中恶鲨之鱼翅抽其明筋为索穿成此链。此索坚韧而有弹性。项链锁扣是远知仙人所赠神物。其名为铂,银色却比金还重。除了仙国,世间从未有过此物。此物上有粟米大小的三个字‘周大生’,更是仙人所刻,凡人可无如此手段。请崔判司明察!” 崔判官按照我所说的一一查看后,惊堂木敲得山响。 “大胆贼子,竟敢诬人为盗,来人!将这两人拿下。”他大声命令衙役道。 “慢来,判司!他们一定是调换了!”这许骗子还在垂死挣扎。 刚才下去的幕僚回来了。对崔判司高声禀报:“报判司,那人正是一伙蛇中的老三:‘银环蛇’,他与画影图形中人无误!” 听到了禀报,许骗子就像被抽了筋的癞皮狗,一下就软倒在地。 “哈哈哈!”崔判司在开怀大笑,兴奋地开始在堂上踱步,然后又是大笑。 他终于停了下来,高声说:“全大唐通缉的要犯,今天竟然落到了我手里,来人立刻送去刑讯,务必抓住他们的同伙。” 差役立刻上前,架着许骗子就走。许骗子低着头,双眼紧闭,口吐白沫。又开始表演晕倒抽羊角风了。 “现在到你了,你如何说!”崔判司情绪极好,戏谑地看着钱掌柜。 钱掌柜跪下拼命地磕头:“崔判司,饶命啊!是我见财起意、恩将仇报。我就是卑鄙小人啊,是薛家命我搞到上好的合浦珍珠,给天后祝寿。我找了很久啊,就是找不到啊。今天看见了王夫人佩戴的合浦珍珠,是我近二十年来仅见绝品。我也被催的紧了,实在是没办法,才图谋王夫人的项链。请您看在薛家的面子上,饶过我。我就是薛家的一条狗啊。” “怎么,你还敢拿薛家压我啊!哈哈,薛相国也敢对崔家动手吗?我是崔珏之后,我祖父你们该有耳闻?”崔判司现在是很闲适,说话的口吻可不想一个官员了。更像是一个世家子弟的轻狂。 我的天啊!此人竟然是阴司崔判官的后人,难怪如此藐视权贵呢。对啊!他家就是权贵啊,博陵崔氏啊,大唐第一氏族,不牛是不行的啊! “来人,先打十板子。你诬人为盗,按律反坐。你犯强盗之罪,判处流放钦州,家产充公,女人没入教坊司。我将行文报请府衙,都督府批文后,十日内押送你全家男子流放。你诬陷琅琊王氏子弟,你觉得都督府王都督会批驳对你的判决吗?拖下去,行刑!”崔判司的判决下来了,按律反坐。 古代对诬告罪的刑罚。就是把被诬告的罪名所应得的刑罚加在诬告人身上。 《唐律疏议》卷二三:“诸诬告人者,各反坐。”《疏议》:“凡人有嫌,遂相诬告者,准诬罪轻重,反坐告人。” 钱掌柜听了判决,有如被九天的雷电劈到了一样。先是傻呆、又是痛哭流涕、又是给崔判司磕头请求轻判。他见崔判司不为所动,只是让文吏行文,写判决书。 他没了辄,却一眼看见了站在堂上的我。他大哭着快速膝行几步,到了我的身前。开始自己打嘴巴。“王郎君,我错了!你帮我和崔判官说一下,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今天您夫人所购之物,我分文不取,全部奉送啊!你帮我求个情。” 我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清声吟到:“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此人如此龌龊,我恨不得踹上他一脚,哪会理他。任他被衙役拖下去打板子去了。 “出云修士,幸会啊!我是博陵崔氏崔珩,字不琢。早就仰慕出云诗书风采了,一直无缘相会,不想今日在大堂相识。出云修士你今儿再次出手,又为天下除去两大害。为兄佩服啊。特别是这一伙蛇,他们盗走了一样重要东西。‘空月镜’,这可是皇家圣物,上命刑部速破的钦案。出云你这次可是帮了为兄的大忙啊!” 崔判司边说边走下了大堂,对我施礼。我连忙回礼,口说不敢。 崔判官命令下人道:“快去后堂,请夫人出来,接待王使君家眷。出云,我们去后宅,我换了衣服,我们好好畅谈。”说完对馨儿点头示意,拉着我就向后堂走去,白衣幕僚在后紧紧跟随。 判司衙门的后堂,就是判司主官们的家,有个公用的会客厅。崔珩在这里,当然其他人就不敢占用,白衣幕僚陪我说话,崔珩去后宅换便衣。 “出云修士何时从海外归来,唱词里说你从莺歌伦敦回来大唐,莺歌伦敦真的比玄奘大师取经之地还远吗?” 苏锦字子规,江南人士,崔珩的幕僚。四十多岁,为人最是机警。这种人一定要认真对待。 “子规兄,莺歌伦敦在西罗马帝国的大海西侧。玄奘大师去的天竺,离我们广州顺风不过十五日水程。你说此两地距离可以相比吗?”我解释到。 “那不是要真有十万八千里了吗!”苏锦开始感慨,略一思忖就又开言道:“出云言自己为王右军后人,先祖三百年前,避祸海外。不知此次回来认祖归宗,可带有信物。” “先祖避难海外,只带了食物、饮水、书籍。并无其他。我只有一身家学,可以证明自己。另外王氏子孙,在右腿处都会有胎记,这个不会假。”我谨慎地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人久在公门,处理刑事。不给他明确的证据,他是不会相信的。 “子规,勿要多言。我于王翻处看到了出云的扇子,那书法,没有王氏书法的积淀,根本出不了那推陈出新的书艺来。”崔珩来了,也是一身白色澜衫,头上没戴帽子。就是一个发髻,用一枚白玉簪子别着。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啊。 苏锦连连向我告罪。说自己是职业习惯,总爱瞎打听。 “出云,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识出银环蛇的?”崔珩的疑问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心里如小猫在挠,第一时间就来问我。 苏锦对此问题也是十分的关心,也在问我“是啊,出云贤弟。他们在大唐犯案无数,没有一次不是全身而退,这次是如何栽在你手里的啊?” 我理理思路,然后慢慢地解说:“此人刚进门时,我就有了疑问。唐人靠左行,这是习惯。可问题是他言其右手、右腿有伤。受伤之人往往会无意识的保护其受伤部位,使其不再受到伤害。他通过门径时,看见对面有人过来,应该靠右行,以保护其右手不被碰到。此为其一疑点。门径很宽,六人并行都可顺利通过。其两人相错,竟然会凑巧碰上。他解说腿上有伤,这个更让人难以理解。腿上有伤之人,看见对面过人,往往会主动停下,等对方先过。他所为不合常理,我感觉他此举,就是要让人知道,他手脚有伤。此其二。” 我稍作停顿,好让他们有思索判断的时间。喝了一口水后,我再次解说到:“其购买女儿嫁妆首饰,并无带女眷前来购买,这个不和常理。此其三。給庶女嫁妆只首饰就百两黄金,如此豪奢人物,在广州并未听说有此许姓人物。此其四。” 我先将这四个疑点做了说明,崔珩和苏锦是频频地点头。我看他们理解了以上四点,就继续分析个他们听:“我当时看钱掌柜表情,他之前多次都是书写书信,让人来送钱。这和一般买卖方式有不合。很像是想通过多次重复,在让人放松警惕。此其五。他让钱掌柜代笔的书信,行文让人有歧义。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且他人代笔,没盖印章。这个就太明显了。此其六。我为了释疑,突然出手抓住其右手,他没有呼痛。而是下意识的挣脱我手,其反应迅捷,一看身上就是有功夫之人。此时我已经断定其就是骗子。”我将其余的推理判断,一股脑地告诉给他们。 两个人木呆呆在听我说,半天都没能回过味来。 还是苏锦先琢磨清楚了,满脸的兴奋,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好!” 崔珩更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我再次拱手说:“出云,大才啊!管中窥豹、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为兄实在是佩服啊!要不是眼光如炬,这次又必让此贼子得逞。” 正说到此时,有衙役来报“崔判司,犯人口风慎紧,抵死不招其他人下落。壮班已经依令加强市面巡查。冯吏使跪在下堂,为他舅哥求情。” 崔司判一听就急了,刚要发作,就被苏锦拦下。他在苏恒耳边耳语几句。崔珩点头,苏锦就匆匆下去了。 “出云啊!这广州鱼龙混杂,那冯氏在此经营几辈,家中更有朝中大员,我们不得不防。你这次得罪人物太多,你也要千万小心,不行就搬到我府,我保你全家安全。狗一样的人物,也要我徇情枉法,做的他春秋大梦!就是这个银环蛇,竟然抵死不招,出云是远之弟子,可有手段令其开口吗?”崔珩人真的不错,很关心我的安危。他说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崔珩请我出手审问犯人,我想了想,对崔珩说:“你可以试一下,将他的双手双脚绑在一起,让他保持站立,放在站笼里。看一个时辰后他的反应。如果不招,在上其他手段。”我对崔珩建议到。 这个刑罚叫压力姿势,美军在伊拉克普遍使用。据说效果显著。不然就只能上比较酷烈的水刑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2章 韦十三娘 “出云是不是认识韦十三娘?”崔珩突然问我,他的眼神很是暧昧。 我微笑点头,问道:“她们怎么样,十一娘还好?” 他疑惑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他对我说了:“她们还好,我已经着人送往京兆府了。十一娘说你对他们有恩,你如果到广州,让我照顾与你。我是从瓦子里听说你的,去了都督府。王翻说你已经认祖归宗,都督府在上,我就不好越俎代庖了。王翻又不透露你的住处,我已经派衙役打听你了,都没有回话。我们今天真是有缘啊。我先去按你的法子处理银环蛇,你稍坐。我去去就来。” 他去了半个时辰都没回来,出来个丫鬟带我去了内堂,说是主母要见我。内堂也有个会客室,馨儿、好儿都坐在里面。里面的崔裴氏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人长得不仅漂亮而且脸上带着英气,她衣着雍容华贵、举止文雅。 我忙上前施礼,口称嫂夫人。 “王郎君,拙夫忙于公务,一时不得离身。说你是通家之好,让我接待你。我和馨儿、好儿妹妹甚为投契,也想见见她们的如意郎君。这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崔裴氏上来就是对我一顿夸啊,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连忙谦逊,口说不敢当。 “我刚刚知道好儿妹妹要嫁给你,倒时我一定派人给好儿妹妹添妆。”好儿闻言,连忙万福谢过崔裴氏。 “王郎君,虽然馨儿、好儿否认有此事,但我还要亲口问你,请你一定对我说实话。”崔裴氏收敛了笑容,非常严肃的对我说。 我有些惊讶,头次见面,这崔裴氏是要闹哪样啊。我忙请她问,并保证一定如实回答。 “王郎君何时进入大唐的,何时、何地遇见韦氏姐妹的?”崔裴氏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回答她说;“我和馨儿是在六个多月前遇见张重和韦氏姐妹的。地点我不确定,应该在钦州以北。张重言他们逃出钦州一直向北,要回京兆府,我们是在一个小河边遇见的。我用船将他们带了出来。张重饮酒损坏了身体,在新兴县遇见他父亲的故交,就留在新兴县养病。二女就留下陪她们老师了。” 崔裴氏弯指在计算着什么,突然说:“不对啊!日子对不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的话让我糊涂了,我是真的不知其所云为何。 好儿突然接言:“姐姐可是因为十三娘的身孕,有了疑问?” 崔裴氏默默点头。 “姐姐,这个我可以保证,我们见到十三娘时,十三娘就已经闭经。我是学医的,这个我绝对不会搞错。”馨儿立刻眼含愤怒加以解释。 “姐姐,张重如何说?”好儿平静地问。 “张重推说病重,让人从新兴县将二女送到崔氏商行。他不久后就回了神都,听说因献祥瑞有功,现在封了通职郎。”崔裴氏慢声答道。然后又说:“我不是没有怀疑他,但十三娘偷偷和我说,是王郎君在野外偷奸,所以珠胎暗结,十一娘都不知道此事。我本想如果真是如此,她现在就是流民,王郎君纳她为妾也不为过。况且有王氏骨血在身,流落在外不好。所以才询问王郎君。不想她却骗我。” 好儿咯咯笑了,对崔裴氏说:“姐姐,别的都不说。你看我姐妹和韦氏姐妹相比,样貌如何!” 崔裴氏轻拍了一下好儿。“看你比的,她们流落野外两年多,都像是十三四岁孩子的身体,怎和你们风华正茂的比。也是啊,你们怎肯放任自己郎君不轨?” 我赶紧补刀,十三娘怕是已经生了,这个黑锅我不能背。“嫂夫人,不知十三娘是否已经生产,生的是男是女?” 崔裴氏的眼神再次疑惑起来,她紧盯我的脸,回答我说:“前天收到的书信,是麟儿!” 她着重在麟儿上加了重音。她觉得这个孩子如果是我的,我一定会重视第一个儿子的,我还是她的第一怀疑目标。 “那就好办了,我们王氏嫡传子弟,男子的左腿处都会有一个铜钱大小叶型的胎记。嫂夫人去一封信就知道了。”我给出了最简单的鉴别方法。我这个可不是瞎说的,我家三代的胎记我都看见过。王翻也是用此法确认我是琅琊王氏后裔的。 “啊呀!我怎么把这段野史给忘了呢?这个典故我知道的。我在裴家未出门时,母亲当笑话讲过。说琅琊王氏可不好冒亲,人家腿上打着记号呢。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让送她们回去的婆子,仔细查看了孩子身体。如果有记号,就一定要回禀我。这次回信没有提到孩子左腿的胎记,这孩子肯定不是王郎君的。十三娘可恶、张重可恶,竟敢诬人清白,我说为何十一娘打了十三娘的嘴巴,这个贱人就是该打。”崔裴氏的眉头展开了,但她还是对十三娘撒谎很是介怀。 事情终于解释清楚了。大家一起聊了我们路上的情景。崔珩回来了,一脸的颓废。“出云,你的法子真灵,可是我们出动晚了,就抓了两个喽喽。大蛇一条都没抓到。”崔珩有些气急败坏。也是啊!名利动人心,抓住一伙蛇一伙,升官可是一定的啊。 “你被他骗了,这是他们的防备策略,他们必然还有窝点。我和你去,用点快的法子,不然人真的跑光了。”我起身,让他带我去刑房。崔珩精神又是一震,快步带我向外走。 刑房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许骗子还算身形完整,没看见他受了什么重伤。他看见我,眼里冒出蛇一样狠厉的光,“王出云是!茅山弟子,怎么要和我们玄机一派比划一下。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呵呵!” 他吐着舌头,完全就像一条蛇,咬死人的毒蛇。可我这个人,就是不怕蛇。小的时候,去大院对面的农田抓蛇。蛇拔了牙,整天让它在我眼前爬。气的我妈差点把我赶出家门,蛇也被邻居大叔一脚就踩死了。 “呵呵,好啊!我们现在就开始。你只要能挺住不招,我就信了你的豪言壮语。来人,给我动手。” 我很痛快地让衙役将他放倒,让他躺在行刑的长凳上。许骗子开始大骂我了。“小崽子,爷爷我出去就杀了你,你的妻妾我们玩完了就给卖到窑子里去。让你死也得不到安宁。” 我抖搂着一张麂皮,愉快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小丑在表演呢。“呵呵,有本事别求饶。”我拍拍他脸,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现在我就要开始了,我先和你说明一下。这个叫水刑,这个刑一上,你随时都有濒死的感觉。可你却死不了。我可以对你保证的是,这个刑罚在你确实招供之前,绝对不会停止的。你准备好了么。”说完,我将浸湿的麂皮再次大声地抖搂了一下。 我看见他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但这骗子还在嘴硬:“来!看你爷爷怕不怕你。我要是哼了一声,你就是我爷爷。” “好啊!乖孙子,你招供了,小爷疼你,给你买甘蔗吃。动手。” 我让人用湿了的麂皮蒙他的口鼻,并不停地向上浇水。第一次四十五秒。他在剧烈的挣扎,可麻绳将他紧紧地绑在了木凳上。水呛进他的气管,他想咳嗽,更多的水呛进去了。他有了被淹死的恐惧了。动作更是剧烈。 我挥手,衙役拿开了麂皮,他大声地咳嗽,拼命地喘气。 我给他五秒的换气时间,再次蒙上。他又开始了剧烈地挣扎。再次打开时,他嘴里含糊喊着不要。我让人再次蒙上他的口鼻。 只有四次,他的意志力彻底垮了。他不住地向我求饶,让我杀了他,他不再向我寻仇了。我再次要蒙他的嘴。“我说,我全说。。”他此时就像一只没了骨头的蛇了。 我悄悄提醒了崔珩:“判司,为防消息泄露,让人守住地牢,之情人一个都不许出去。” 崔珩闻言眉头一皱,又是连连点头,他刚才和我说过,判司衙门鱼龙混杂,好几次抓捕人犯,都被人提前透露出出消息去,使得抓捕行动失败。他命令道;“来人,看守住这个门口,所有地牢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去,出去一个砍一个。”守住门口的是他的卫士,他们保证不会让一只老鼠跑出去。 崔珩亲自带队,没有通知地点,带着四十个衙役,就出了判司衙门大门。过了半个时辰,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这次他抓住了十三蛇“海蛇”和那个假装仆役的黑衣人,此人是“银环蛇”的大徒弟。整个这次来广州行骗的七个人,无一漏网。 崔珩在判司宴请这次行动有功人员,全衙兴高采烈。座上其频频向我敬酒,说我是此次抓捕一伙蛇的首功,他要向刑部为我请功。大家热闹到了天黑,城门关了。他安排我们一家在后衙住下。 晚上,客房里。我喝的有点多,馨儿再为我按摩昏涨的头。好儿一时帮不上忙,就去吩咐下人去烧热水,要给我泡茶解酒。 “哥哥,今天席间,听苏幕僚的小妾说,我们这次风险很大啊。说我们得罪了冯盎的子孙。还有这次可能彻底得罪薛家了,她让我们小心呢。裴姐姐让我们来司判暂避,或者去都督府暂避。可我还是担心我们的家业啊!我们不在,怕会要出麻烦的。我的房子还没装修完呢。”馨儿有些担心了,我们的平静生活刚开始,就又要起波澜了。 回来的好儿听见了馨儿的话,默默不语。 “好儿,说说你的想法。”我的头疼的厉害,已经不能很好的思考了,我想听听好儿的看法。 “我觉得我们不能在判司衙门住一辈子!此事有两个计较。一长一短。长的就是要让小郎最好能因此事得官,不能也要让都督府重视小郎。短的就是要先防一伙蛇的报复。薛家、冯家会在明暗两面上下手,这一伙蛇怕要从暗里来。我们必须增加守卫力量。可这就需要钱,我余下的东西都不买了,用这些钱,雇请人防备庄园。”好儿很有理智,将事情的轻重缓急分析了一下。 是啊,还是要有钱啊。好儿那点钱可不济世,我需要点快钱。我和好儿说了几句,让她去见崔裴氏。过了半个时辰,崔裴氏的丫鬟就让我去内堂。馨儿扶着我过去了,崔珩彻底喝多了,没在。屋里多了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老人是崔家在岭南的话事人。 “小郎君,刚才你小星和我们说,你在某处藏有30斤龙脑香。可有此事!”崔老头面色焦急地问我,我酒喝多了总是在反胃。一直压制着不敢吐。刚要回答他,就开始作呕。 崔裴氏看出了我的不适,就命丫鬟扶着我去门外吐,不让我再控制。我到了外面开始大吐特吐,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被丫鬟扶回了内堂,崔裴氏安排人给我洗漱,喝茶水。好久我才安定了下来。 那老掌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堂中转,看我一次叹一口气。 “我夫君也是太毛糙了,小郎君才多大年纪,就灌了他喝这么多的酒,这不要毁了这孩子的身体吗?明天他酒醒了,我再和他计较。”崔裴氏狠狠地说。 我终于感觉好多了,就和他们说:“崔公,我们回来时,路过三佛齐。我用三十斤黄金换了三十斤龙脑香。广州人生地不熟,就藏在了野外的山里。现在我要加强家里的防备,不得已不拿出来出售。让好儿问嫂夫人是否有人能买。”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尽快取回来。我给你六十斤黄金。你的护卫,崔家替你负责。你这次毕竟是为二十七郎出头,谁敢因此动你,就是和崔家为敌。”我们一起商量了细节。最后崔老头说;“小郎,我觉得你就是崔家的福星啊,先是救了韦氏二女,又帮助二十七郎立了大功,现在又是龙脑香。你不知道我为了龙脑香都快急疯了,前一阵番人拿了天竺的龙脑香三十斤,我都一股脑地收了。我还有不小的缺口呢,你当时要是多搞些回来就好了。”我忙说三佛齐人傻,我感觉可能还多些,崔老头乐的胡子只翘翘。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3章 梅片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出了城,回家后带上了全部装备,就去了停船的地方。本来想让好儿看家,再看好儿的表情,我还是心软了。 带着大郎、阿美,我们三个人两条狗开拔上路。也许是我们太久都没坐船了,馨儿兴奋的很,回船篷换了男人的胡服。开始操帆,我在后面掌舵。这个船我让船工改造了,增加了尾舵。好儿在船舱收拾物资,大郎在给馨儿捣乱,叼着缆绳乱跑,一会就将馨儿的腿绑上了。阿美显然晕船,大大的嘴放在甲板上,一动也不动。此时大郎再去闻她,她也就剩下哼哼了。 “我们为何不去樟树林,而是要去梅州。我们的土豆可能都收获了。家里的土豆太少了,你不是说种子会退化吗?我们去挖一些回来,种在东园里不好吗?”馨儿看我没有走去樟树林的水路,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馨儿,我们那次搞得的是左旋龙脑,只能配药。我们这次去做梅片,这个是真正的天然右旋龙脑,直接可以配香的。”我连忙为她解释。昨天崔老头说了,沙希尔的冰片就是卖给了他。但他主要需求的是可以做香料用的龙脑香。 今天是顺风,船速极快。梅州在广州的东北,要三天的水程。 第一天我们宿在了循州(今日的惠州,唐代的惠州是河北邯郸的磁县),没有下船,就在码头卖了些热食,没有自己做饭。 第二日天未亮,我们再次上路。 “小郎,姐姐的瓷器会不会要耽误了。”好儿斜着媚眼瞟着我。 我也是有些担心,但我觉得七天打个来回,还有一个多月,应该够时间。实在不行,就让她去买。 “怎么,没有瓷器你就不嫁我了?”我问她。 “你想的美,我就是光着身子见的你第一面。就是什么都没有,我也要赖上你。谁让你将我抱回来的。”说完就上前,也不管操帆的馨儿的白眼,就抱着我索吻。 “一个该在家待嫁的女人,带你出来就不错了。不许再粘着我老公了。你快去喂狗,没看见阿美都不舒服了吗?”馨儿越说,好儿越起劲。还将我的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荷包蛋上。气的馨儿也不操帆了,脱了绣花鞋,就要追杀好儿。 这是在船上,我怕出危险,连忙将两个都给抱住,不让她们再打闹了。 就在此时,我感觉我的后背被重击了一下,我开始还以为是船舵失控碰到了我的后背,转身一看,舵柄离我至少有半米。 “趴下!”,我将她们按到在甲板上,自己立刻去船篷,取武器。馨儿、好儿也跟着爬进了船篷。 现在的船篷是改造过的,外面看是木板,里面是一毫米厚的钢板,除了弩床,不可能被射穿,里面有射击孔。馨儿操了步枪,好儿也爬进了船舱。我带上了乌兹钢打造的头盔,放下了面罩。手上拿了十字弩。再次跑向船后去操舵。 江上来往的船不断,我无法判断刚才是谁袭击的我。帆刚才被馨儿固定了,今天还是顺风,我独自在后甲板仔细观察。应该是后面那两条快船,每条船上都有六个人在划桨。 “哥哥,后面的船上有人在趴着瞄准你,是军用强弩。”馨儿在船舱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个敌人的威胁,赶快开口提醒我注意。 那两只船现在还在我们二百米外,刚才那人射的如此的准,应该不是一般人物。我们的弩床从船上卸掉了,现在最有威力的武器就是步枪和手榴弹。两个女人的近距离战斗能力太弱,我必须远距离射杀,才能解决问题。 前面的河道正好平直,我也无法顾及撞船的风险了。这个船必须再次改造,要能在船舱里操舵才好。 我快速卧倒,两根弩箭射在了船篷上,我起身快速回到船舱。 两船离我一百八十米。我从馨儿手里拿过步枪。我看不清对方船头趴着的人,但我看的见操帆、划船的人。我这次做了五百发子弹,我不会再节省了。我枪架在了射击孔上,开始瞄准。 第一个目标就是划船的,他们的船是硬帆,有没有人操控都影响不大。枪响了,两个人倒下了。我这次遵守了诺言,没做达姆弹,做的都是钢芯弹。这家伙的穿透力超强,一枪两个。 我瞄准了另一条船,再次开火,硝烟过后 。馨儿高喊;“打中了。哥哥打那个穿绿色衣服的,那人是头。”我看到了那人,那人在查看受伤的人。有弩箭射过来,依旧钉在船篷上。一百六十米,人已经能较清楚地看见了。我屏住呼吸,瞄准那人的头部,一瞬间时间停止了,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砰,枪响了,那人翻身掉到水里。 两船彻底乱了,有人在降帆,有人跳下水去。我开始连续射击,不确保准确击中,就是看见活人就开枪。二百米,我射击九发。二百五十米我射击六发。到两船距离三百米时,我一共射击了二十发子弹。“哥哥,你打死了十一个人,有五个跳水了。两个弓弩手都死了。”馨儿在汇报战果。我拿过来望远镜观察,船上已经没人了。 我想要顺流回去,好儿坚决的反对。“小郎,不要回去,我们快走。我们就你一个人,他们的人很多。我们不要冒险了。” 我到了舱外,看着船上插着的四根弩箭。弩箭都是食指粗细的硬木,这是强弩啊。要不是我穿着机甲,第一箭,就可能要了我的命。弩箭上没有铭文,箭头像个锥子,这是唐军标准的破甲箭。箭头不是铸造的,是单只用熟铁打造的,都渗了碳,已经很接近低碳钢了。 “哥哥,有人在射杀水面上的五人,有人在放火烧船!”拿着望远镜的馨儿,一直在坚持观察。 我再次接过望远镜一看,果然啊,也是一只快船,船上有十多人在用强弩射杀江中人,两只船都被泼油点燃了。 这只船,昨天就宿在我们的旁边,船头用白灰画过一个大大的P。这是我和崔裴氏、崔掌柜商定好的,我们做诱饵,裴家在广州有一只彪悍的护卫,他们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为我们清理后路。 这崔珩是崔裴两家在重点扶持的对象。裴氏不是简单的门阀,在魏晋时就有称“八裴八王”,就是说裴氏也出过八位宰相,现在的宰相之一就是裴居道。裴行俨就是隋唐演义中的裴元庆的原型,那真是万人敌啊,裴家自古就出武将,崔掌柜给我说的护卫就是他们。崔掌柜漏算的就是我,我和他说我有自保之力,他肯定没想到,我只带着二女就敢出门。 “是自己人,我们加快行程,今夜不歇了。”我开始掌舵,馨儿操帆,船速加快。 下午时改了侧逆风,我们的船反而更快了,对面的船看我们的船速,都在吃惊。 第二天早晨九点多,我们到了未来的梅州,现在这里还是属于循州,这里客家人很多,但还没有城市出现。我将船驶向正北的支流,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前面都是高山,小河也变成了溪水,无法再行船了。正好附近有个村子,我们自称上山采药。将船托付在一户陈姓人家。拿上装备,带着两条狗就进山了。 这里的山连着山,好大一片。我们要找的是阴香树,它和香樟树很像,只是树干是黑色和褐色的。我们在山里爬了有四个小时,我终于找到阴香树林,树木不太多,就是百十多棵的样子。这树是现代南方的绿化树,很多地方都有引种。我觉得十月也来采种子,然后种在家里,需要龙脑香时,揪点叶子就搞定了。 我们开始大量采摘树叶,这树叶味道很是刺激,但却没有一点樟脑的味道。我们还是采用了蒸汽蒸馏的方法,两天时间,搞了四十多斤的结晶。这个其实是粗脑,现代医用还需要再提纯的。 但我看现在的梅片,就比沙希尔手里的货好多了。再提纯,又要亏掉三成的重量,对我来说得不偿失。我们匆匆收拾了东西,快步下山。给了陈姓人家三百钱,给他们乐坏了,给我们备了吃食。我们两天在山里就是吃的干粮,也是饿坏了,吃完饭再次谢过这户客家人。然后上船顺流而下。在支流的入口处,看到了裴家的护卫船。我们在入口处做了标记,他们一直在这里等我们。船头的短须汉子对我拱手说:“小郎,可顺利?”“顺利!那天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我十分关心这个问题,总要知道是谁在谋害自己,“不知道?我们没留活口。船上有军队的人。回去一查就知道是谁家干的。这次我们开路,你们跟进。”说完就不在理我,指挥船拔锚起航。回去是顺风顺水。快船也就没有划桨。我们的船和他们保持五十米的距离,驶向了广州。 广州城,崔氏商行内堂,崔老头、崔裴氏、裴家老掌柜在座。我拿出了罐子里的梅片,洒在碟子里,让他们查看。崔裴氏先咦了一声,崔公在岭南一定是头面人物,却没理崔裴氏,自己一人端起盘子,在阳光下仔细辨认,他一会闻、一会尝、一会看。然后哈哈大笑。将盘子递给了裴家老掌柜。裴家的掌柜对龙脑香也是极熟悉的,品尝完也是不断地点头。又将碟子递给了崔裴氏。崔裴氏闻了闻就问崔掌柜:“叔公,怎么气味和三佛齐进贡的略有不同啊,这个的气味更好闻,也更浓烈。”崔老头没理她,点燃了一块木片,将一点龙脑香碾成粉末,洒在木片上。木片冒起黄烟,香味浓烈,很像麝香。“呵呵呵!”崔老掌柜再次笑了起来。“好东西啊!是和三佛齐进贡的有些差别,但这个更透明,显然纯度要高。香味也有差别,这个更接近麝香。呵呵三十斤麝香该是什么价钱啊。那就是天价了。” 裴氏掌柜也是附和,说是不比阿拉伯的龙脑香差,吃起来更凉,这要是用来配药,药效肯定更高。崔老头大力地点头,表示同意。 开始称重量了,三十八斤。我伸手要拿回三斤自己配药用,要知道丹参滴丸的成分并不复杂,主要就是丹参、三七、龙脑三味。这可是治疗心脏病的好药啊。没想到我的手被崔老头狠狠地抽了一下:“就是这三十八斤,老夫还差些呢,你竟然还想要。去一边呆着,等着拿钱。” 没天理了,自己的东西不想卖都不行。崔老头越看梅片越高兴。“叔公,有这些就差不多了?”崔裴氏问老头。 老头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会,回答崔裴氏说:“这个品相很高,至少是二品,绝不比交趾进贡的差。有这三十八斤,交差是没有问题了,要是再多些就好了,家里自己也需要啊!就是这小子是笨蛋,如此好的东西也不多换点。”崔老头用手指着我。 给我气的,我要不是怕你不给钱,我再给你搞三十斤,我让你倾家荡产。 “卫星啊!这七十多斤的黄金我还真没有,不如把我的小孙女嫁给你,咱们两清!”这老狐狸开始算计我了,我坚决不能答应,就是我答应了,馨儿也不可能答应。 “小郎!你别担心你的钱,崔氏女还没有给人做妾的呢,要是没有馨儿,你才能有幸娶到叔公的孙女。”崔裴氏开始抑郁我,崔老头乐的胡子又开始翘了。 “这样,我给你一半的钱,用银子付。另一半我给你买洛阳的土地,每年的收益我给你存着。你年纪太小,如此多的金钱在你手上,是祸不是福。”崔老头将付款方式通知了我,我其实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带着还累。反正我是要去洛阳的,先买些地也是好事。于是我就痛快的答应了。 “小郎,你的生意都如此赚钱,和崔家一起搞个新生意。全广州都知道你的茶叶被人算计了,和崔家合作,我保证你的利益,绝对没人敢侵吞。”崔老头很认真地和我说道。我的红茶现在被人卖到了五百文一斤,这可绝对是天价了。卫生纸更是风靡整个大唐。现在要找我合做生意的人很多,都让我给谢绝了。 崔家却不一样了,崔裴氏说我是通家之好,可要是没有经济来往的话,我怕这点情谊会慢慢淡化的。博陵崔氏要是能成为我的助力的,对我混入洛阳会有巨大的帮助。 我想了想,项目不能搞得太大了,否则容易让王氏记恨我。项目太小了,崔氏的嘴太大,会没兴趣。可以搞个文化产业。印书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崔公,我们合作印书可好?我那边造纸,可以供应适合印刷的纸。” 可还没等我说完,崔老头就打断了我。“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崔家为了印书每年不知赔进去多少钱,要不是为了那点文华风流,早就不印了。”崔老头大摇其头。 我就纳闷了,难道大唐人都不看书吗? “小郎,印书是要刻板的,书的纸张本来就贵,刻板都需要好的梨木板,加上刻板的费用,还有那油墨价格都是不菲。书印出来卖不了几百本。穷书生宁肯抄书也不买书。世家又有几户啊,销量太小了。”裴掌柜为我解说到。看样子这真不是印刷术就可以解决的啊。 “崔公,容我回去考虑一下,有什么可以做的,再来向崔公请教。”我决定回去好好思考一下,选个适合的项目和崔家合作。 “好!等你的好消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4章 瓷胎 我刚一进东园的大门,侯大就在门口候着我呢:“小郎君,东西我们都搞好了。您去看一下!我从来都没见过可以这样薄啊!现在都已经阴干,主母回来后,都给转到二进的东厢了。” 我带着侯大进入了二进的东厢,东厢里馨儿、好儿都在。“馨儿,家里这些天,没出什么事?”我问先回家的馨儿。馨儿摇头说没什么事。 好儿却说:“我刚问过萧四,说是最近这些时候,在咱们家附近多了不少陌生人。我已经让他再找两个人,加入护卫。小郎,给他们配弩,我怕是有人要有不轨之举。” 我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 “小郎,这些瓷胚怎会如此的薄啊!这个真的能烧成瓷器吗?”好儿兴奋的看着那两百个瓷胚。 我看见那些瓷胚的样子简直想哭。伸腿就踢了候大一脚,候大让我给踢糊涂了,他可是高兴地来请赏的,却被我踢了一脚。 “小郎君,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候大不安地问我。 “你没做错什么,就是手艺太差,这些碗碟都没几个一样的。你看这些碗有大有小,碟子有高有矮。不是给你们做了模范吗,还做成了这个样子。我还没敢让你们四个做其他器型,这要是做了其他的,还不知道是猴样狗样呢。”这些泥肧实在是太难看,没有两只碗长得是一样的。 候大听说是为了这个,就放心了些。他知道自己手艺不行,现在的作品就是他最高水平的作品了。我从来都不会因此而惩罚人,他是知道的。我最多就是扣罚奖金,可他是第一个月参加工作的,没有奖金,他认为也是正常的。 我的工艺比佛山的工艺多了十几道工序,他们掌握起来实在是困难。但徒弟里有个小孩叫蔡狄,本也是官宦子弟,父亲犯事流放岭南。王翻将他送到了这里。这个孩子心灵手巧,这批瓷胚了,我看的上眼的都是这个孩子做的,这孩子还手快,这里有三分之一的瓷胚,都是蔡狄做的。听了候大的汇报,我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孩子才学习几天啊,有此成就,肯定就是天才了。我连忙让候大拿着五石的粮票去慰问奖励蔡狄。又给了他五石粮票,让他自己决定奖励何人。候大美美地拿着十石的粮票跑了。好儿还是对如此薄的瓷器不放心,一直问我,这样能行吗? “小家女就是没见识,我平时吃饭的碗都比这个薄,就这些也当成宝了。”馨儿不满意刚才好儿出了风头,开始抑郁好儿了。 “姐姐,你吃饭的碗,是个金碗,当然比这个薄了。”馨儿一说好儿没见识,好儿就激动,这不又还嘴了。 “我说的是瓷碗,透明的瓷碗,玲珑碗!”好儿张大了嘴,傻傻的样子很可爱。 馨儿扑入我的怀里:“哥哥你给我证明,是不是我的碗,像纸一样的薄?” 我可真没见过以前馨儿吃饭的碗啊,但是景德镇的玲珑碗我是见过的。给好儿解说了,她还是说我就是宠爱姐姐,所以才替她打掩护。 没办法啊,我决定亲自动手了。瓷土就在这东厢放着,这是我和程十三购买的一船磁石。我用造纸的磨浆机给磨碎的。那天陈里正来提货,看见我用磨浆机磨石头,差点找棍子揍我。 “家里没个老人就是不行,看这日子过得。哪里都没个规矩。你再敢用吃饭的东西去玩。我抽烂你的手。”陈里正狠狠地说。 也是啊,他和李烨的订单都到八十万刀了。我一直都没机会做书写纸,气的王翻只跳脚,说我是不顾大局。 前段时间,磨石磨损的太厉害了,需要更换磨石,也就是停工了半天。陈里正就打上门来,对工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原因就是我之前说过磨石的寿命是四个月。现在才三个月就要更换磨石耽误了进度。他怎么不看这磨浆机一天工作八个时辰啊,要不是我用乌兹钢做的管壁,磨浆机早就散架了。 瓷土的制作,景德镇的明朝工艺是用水碓将瓷石初步捣碎成鸡蛋大小,然后筛洗。之后再用水碓捣碎成粉末状,把舂石后的碎粉淘出来,浸到棚内的淘洗池里,不断地用泥耙淘洗,弃去粗渣,淘成粗泥,而粗渣返回碓臼继续舂打这个过程叫淘洗,宋代之前没有这个工艺,所以瓷器感觉粗粝没有玉的细腻。之后再次过筛。淘洗后的粗泥过筛入沉淀池,弃去细渣。瓷泥沉淀池沉淀后放掉余水,用砖头吸干水分,得到稠化浓缩的瓷泥浆。这个过程叫制浆。下面的工艺叫制不(dǔn)。瓷浆泥阴凉几天,成泥后放在长方形模匣里,用隔泥线去掉多余的泥,提去模匣,就制成长方形的“不”,这就是半成品原料了。 我的工艺略有不同,磨浆机将瓷石磨成瓷土后,我用磁铁将瓷土里的含铁的矿物质都去除了。然后才淘洗过筛,这样可以保证白瓷的净度。在制浆时,在瓷泥里加入了淘洗后低温煅烧过的高岭土,这个就是景德镇薄胎瓷器的最早的秘诀了。加入五百二十度煅烧过得高岭土,瓷泥性能发生了变化,柔韧性增强非常的多。防堆防裂,拉胚时手感细腻。 我叫来了蔡狄,教他拉薄胎。这个孩子今年十五岁了,看着和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但比我矮了半头。一身麻衣却干净整洁。他是一个人入府的,身边没有一个家人。刚得到了五石粮票,眼睛哭的像个桃子,让我感觉心酸。 “蔡狄,你的家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们想些办法,看是否能请他们也到我们这里来,让你们一家团聚。”我感觉到了他的悲伤,他拿着奖励却无处孝敬父母。这个悲伤我也有、馨儿也有、好儿也有。我还好,馨儿、好儿已经在落泪了。 “小使君,我的父母现在崔府,弟弟妹妹却不知道去哪里了。”蔡狄给我磕了头,慢声回答我。这孩子行礼标准,为人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书香门第的孩子。境遇如此大的变化,却还能如此,是个人才啊。 我开始教他拉胚,我虽然不会,但凑巧今天的右脑灵光了,整个过程关键点那本书里都有记载,非常的详细。我赶快用笔将这一段记录下来,并将纸放在了蔡狄眼前。蔡狄也是玩过几个月泥巴的人,比起候大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他按照我写的步骤,一次一次地实验,积累经验。到晚上点灯的时候,他让佳子去叫我,我们一走进东厢,就看见了一只厚度不足一毫米的碗。我握着他满是瓷泥的手,哈哈大笑。 第二天,砖窑停火了,我叫侯三去买了几船木炭。这次我怕木柴温度不够,决定用木炭混合木柴烧窑。请来了上次为我烧黑陶的父子泥工,他们又搞出了五百多件家用器具,锅、碗、碟、盆、酒坛子、各种大小的罐子、水缸。我多给了头羊,作为奖励。我要出一百贯让他们收蔡狄做徒弟,被他们婉言谢拒了。 下面就是瓷釉的问题了,我右脑里有本书是刘星属所著的《陶瓷釉料配方及应用》里面有很多个釉料的详细配方,百分比,制作工艺都有叙述。我趁着右脑灵光时,看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做两个简单的釉料。原因有二:其一材料好找。其二不太超前。 越窰的青瓷已经有窑变的天青瓷器出现了。好儿给我形容的什么雨过天晴后的天空,让我笑了好久。主要是我久居的京城,下过雨后,天色也不是很好看,依旧雾气昭昭的。我要烧一半的石灰碱釉,一半的透明釉的瓷器。这两个釉需要温度都不是太高,我的窰最高可以支持多高的温度,我心里也没数。我这次决定将温度控制在一千二到一千三之间。 这个釉料里的紫金土。是托李烨从江南给我搞回来的。里面加了石灰、瓷泥浆,还有秘密武器,风化的玛瑙石原矿粉末。透明釉我就简单用了石英加配石灰瓷泥浆配置好了釉料,我带着蔡狄开始上釉。第一步,叫捺水,也称“补水”,坯胎在施釉之前要进行补水,我用用水笔蘸清水在坯胎上刷抹,将他们利坯时的刀痕,轻轻擦除掉。发现坯胎内隐藏的气孔及混在泥坯中的硬泥团(死泥)时,及时让蔡狄进行了修补。第二步,荡釉。他们做的直筒的笔筒、花瓶,瓷器内部都很深,不好刷釉。我就采用“荡”的方法。先舀釉水到瓷器里面,再用手捧着轻轻地摇荡,让釉水均匀的覆盖整个内壁,然后倒出坯内剩余的釉水,我轻轻转动坯体使口沿布釉均匀。第三部蘸釉,瓷坯胎的外釉,一般采用蘸釉的方法,我拿一根弯曲的木棍勾托器皿底部,把它在釉水里浸之,其体口沿与釉水平齐时,就马上提出来,一次就完成施釉。下面的工作就是蔡狄的了,蔡狄叫来了两个工友,开始教他们上釉。 这次的瓷器内部都是透明釉,我要表现我瓷器的白度,程十三瓷器的白色其实就是灰色,他的瓷土没有经过淘洗、没有去除含铁的矿物、没有加入高岭土,颜色才出现那种效果,再加上窰温不够,烧出来的就是半陶半瓷。瓷质松软,不可能烧制薄胎瓷器,他的青釉其实就是唐三彩的低温绿釉,透明度很差。既然他的瓷器在佛山都是好瓷器,我对自己的瓷器更充满了期待。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5章 和崔家合作的生意 第二天一早,裴家六个护卫护送了一大箱子的银铤到了我的东园。领头的就是那天护送我们的短须汉子。此人名叫高达。河北人,很有燕赵男儿的血气。他就是崔掌柜请来护卫我庄子的人,我叫来了萧老四,让他们六个人归高达统领。高达是从过军的,在西域受了重伤,裴家军将对他真是不错,一路带着他回了长安。也是他命大,竟然慢慢康复了,就去了军职。给裴家做护卫。萧老四可是名将子弟,哪里会服高达,几招花里胡哨的刀法,被高达一枪就给破去了,才知道自己就是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他爷爷的勇猛他有,他爷爷主要就是马上功夫,他在岭南长大,岭南缺马,更不要说他的奴隶身份,连马屁股都没摸过。高达身经百战,功夫是死人堆里磨练出来的。他自然是无法相比。这次是真服了,规规矩矩的给高达做小弟。 我为了加强高达他们的远程攻击能力,给他们配备六只神臂弩。高达第一次见到神臂弩,就惊愕了。三重弓臂、轻松的摇臂上弦、超强的弓力。三棱全钢弩箭头、望山、远距离瞄准标尺、弹力扳机、走火保险、弩箭防掉释放器、减小摩擦的石墨。这些东西他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 这个弩弓平时就可以张弓并安装一只弩箭在弩身上,防掉释放器锁住弩箭。第一时间操起来就射,扳机搬动时,防掉释放器先打开,弩箭在涂满石墨的滑道里,被弓弦激发,快速射击。这个是遇到突袭,最好的防御武器。 高达在一百步外,准确地射中一个碗口粗的树后,就爱不释手了,除了睡觉,这个弩弓他就一直背在身上。他负责十二名护卫的训练。他的训练太严酷了,用竹刀实战劈砍。每天俯卧撑、单杠引体向上都是六组。练得萧老四他们欲仙欲死。几次萧老四都来偷偷向我告状,说高达不把他们当人,经常惩罚原来的六个卫士,还不把他这个副队长当回事,每天只让他去打杂。我鼓励他很久,希望他能好好和高达一起训练,学一点真东西。他只是悻悻地答应下来。 我让他们对外绝对保密神臂弩,告诉他们:这个是军国利器,被阿拉伯人学去了,会对大唐不利,就是死了也不能让它外传。高达手敲胸膛,保证绝不遗失、绝不泄露。我看他们身上无甲,就又找沙希尔去订了三百斤的乌兹钢,准备给他们配一副罗马半身板甲,广州这里的罗马铁匠是会打造的,就是价格昂贵。反正我现在有钱,卖龙脑香的钱就是用来加强防备的。 我让小六子找来了施工队,家里增加了夹壁墙和地道的设计。地道让施工队犯了难,这里的水位很低,挖三米深,有时就见水。我们只好设计了连廊。地下就挖一米,突出的部分设计为连廊,地道里有防御手段,防水、防烟。 好儿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说:“败家子相公,刚进屋的钱财,还没焐热,就又被你花了七七八八。”其实哪有啊,三分之一都不到。馨儿和好儿就是不一样,同样是抠门。馨儿是你花钱是为了这个家,花多少都无所谓。就是不能便宜给外人。好儿是你只要动钱不是买地,她就心疼。 和崔家的合作大家都非常重视。不仅崔珩在广州能成为我的倚柱。而且这次崔氏向我示好,我除了都督府的依靠,又多了条路。狡兔三窟,我还差一个窝啊! 我用丝网在一件白丝绸上,用套色的方法印了一幅大大的萱花,萱花是我画的,用了四色印刷。油墨中的油是蓖麻油,和沙希尔买的。沙希尔很狡猾,就是不卖给我蓖麻种子,蓖麻油他们是作为船上的润滑油使用的,价格不太贵,就是桐油的五倍。我恨死沙希尔了,下次一定要宰他一刀,让胡女服侍我也不给他减价了。 东西印出来了,馨儿就说了句“还不错!”好儿就紧紧抱着,摇头流泪,不许我拿去崔家。“小郎,卢家的主要生意就是印染,你这东西一出去,卢家就该没饭吃了。你就给我们卢家留条吃饭的路,我们以后可以和卢家合作的。你的狡兔三窟不就实现了吗?” 没办法啊!小妾都哭了,不敢伤她的心了。必须换东西啊!我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东园忙着开窰,里面的匣钵、黑陶都烧好了。黑陶油光发亮,敲击如敲瓷器,这次烧的温度有点高,都有些磁化了。这次为了烧匣钵、黑陶,没有向窰里浇水,所以烧出来的都是红砖,准备给工人盖房子用,怕陈里正又来教训我,我决定墙上模仿徽派建筑抹灰刷上白石灰水,白墙青瓦。我正指导施工队如何用黑陶的管道呢,崔老头带着几个人来了,他对我摆弄砖头十分的不满意。 “小郎,你怎么摆弄起砖头来了。这是你该干的是吗?不读书了吗?你明年难道不准备下场科举吗?太不晓得轻重缓急了。家里没个老人管你,你就像匹野马。真该给你栓个笼头。” 我现在就是他们崔家的吉祥物,对我不抓紧学习、不好好研究和崔家的合作项目,自己去做泥瓦匠的行为提出了严肃的批评。 “小郎,第三天了,想好了没有。我们做些什么。不然就在洛阳再搞个纸坊。”他提议道。 这个我真不敢答应,王家在纸坊有四成股份、赵郡李氏也不好惹。我还是算了。 我对崔老头抱歉一笑,让他稍等,去到后堂,取回来一个手捻葫芦,恭敬地递给崔老头。 “崔公,您看此物可行?” 崔老头接过葫芦,拧开了盖子,用鼻子闻了闻,又倒出了些白色的粉末,放在手上仔细地观察。然后问我:“这可是药物?主治何症?” 这个是我用张重给我的三七仿制的白药,白药是国家秘方。没有人能得到真正的云南白药配方。但这阻止不了聪明的中国人。当然也不只是中国人如此,可口可乐也是绝密配方,但它阻止不了百事可乐的市场。云南白药也是如此,以三七为主要原料的各种山寨伤药,充斥了现在的市场。我恰巧知道一个配方,据说效果非常好。 我很久之前就按照方子,配伍出来。东园的工人每天劳作,难免受伤。用上这个山寨白药后恢复迅速,止血更是极快。 “崔公,这是行军伤药,可快速止血,红伤可提前三天痊愈。”我对崔老头解说到。 崔老头的眼睛瞪起来了,说话竟然口吃起来:“小郎。。郎,你。。你可不许虚言骗老夫。你要知道此物可关着天呢?大唐四处征战,有多少将士是流血而亡的,你知道吗?四成!这东西必须谨慎啊!”我一听老头怀疑我,我就要接过葫芦,不和崔家做这个买卖了,伤自尊了! 脑袋被老头狠狠拍了一巴掌,好儿看见不由得心疼。“老人家!别打小郎啊!他还小呢,父母没在身边,放任了些,我回去劝他。” “都是你们这些女人给他宠溺的,没老没小。”老头气的胡子直撅撅。 老头掏了匕首出来,就要划自己的手臂,被护卫拦下了。护卫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刀,我赶紧给他撒上药。他这刀扎得挺深的,按道理要缝针的。既然是试药,就没办法了。白药压上去,五分钟不到,血止住了。 崔老头一看,高兴了。又给了我屁股一脚,“如此好的东西,三天前不说。藏着掖着,怕我崔家和你王家一样图谋了你啊!我走了,过几天再来找你。你这几天在家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说完,拿着那小葫芦药,带着人走了。 没天理了,都要走了还踢了我一脚。我准备娶他孙女了,放在家里每天踢着玩。 脱砖回来的馨儿听说我被打了,笑的咯咯的。她坚决支持我每天踢崔老头孙女的美好想法。还增加了惩罚措施,让她每天洗全家的衣服。 馨儿还是以前的样子,我和她的衣服都是她在洗。好儿劝她让佳子洗,她说这是她做老婆的工作,不然只是床上运动,她觉得自己就不是合格的妻子。 好儿在管家,馨儿有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就主动承担了带着孩子脱砖的艰苦工作。让我十分的心疼。她见我心疼她,不让她干。就眯起弯弯的笑眼:“小公鸡,姐姐不累。我喜欢干点什么。你让我在家绣花,我怕闷死了。和这些孩子在一起,我挺快乐的。” 我知道这不是真话,没有女人爱和泥巴打交道。我必须想办法给她找些事情做才好。 傍晚时,刘文轩带着个四十多岁文士打扮的人突然来访我。 “出云,这是我在东京时结识的好友,循州河源唐敖表字以亭。前年的探花郎!为人最是侠义,素喜寻仙问道。听闻我认识你,即刻央我一起来寻你。走走走,我们一同去‘怕别离’吃酒。”我一听,大人物啊,连忙过去打招呼。 唐敖为人十分的开朗,并没有端着探花郎的架子。对我是十分的热情。我让他们在客厅稍等,换了衣服,就和他们一起坐了刘文轩的马车奔向了广州。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6章 怕别离 怕别离是个青楼,就在东市的转角。广州城唯一的三层建筑。我们进广州城时,已经是华灯初上。那东市的转角正是一栋雕栏玉砌的红楼,圆形的窗棂里隐隐透出温暖的烛光,一时又有长袖舞动,就像薄云遮住了中秋的月。此楼设计的精致又暧昧,不愧是广州第一青楼。“怕别离,盼能长相依。最是无情,今日识君君又去。”不知谁在唱歌,歌声传到了楼外。歌声婉转哀怨,真不愧是操纵男人心的青楼啊。 现代影视中,有的将妓院和青楼混为一谈了。他们低估了古人几千年的青楼文化。有的又将青楼表演成歌舞剧团,所有人都是卖艺不卖身。他们又太看得起青楼的投资者了。他们所做的一切设计,就是为了更多地挣钱。最后所有的女人,如果不能被人赎身,都是要去卖肉的。 青楼里基本就没给客人准备卧房。这里有表演厅,有按花名排列的花厅。只有几个最出名的清倌人才有自己独立的花厅。青楼不是没有***,只要你花的起钱,后面就有超豪华总统套。被梳拢过得清倌人变成红倌人后,她们是可以出台的,但出台地点不是在青楼。你可以叫青楼用小轿抬回家过夜,也可抬回驿馆。青楼继续保持成一个谈恋爱场所的样子。我觉得这些清倌人、红倌人很像某网站的婚托,她们的任务就是和尽可能的和多人同时谈恋爱,换取钱财。 刘文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到门口时,不停地有客人和他打招呼。我没看见扭着屁股晃着花手绢的胖老鸨子。那门口接待的鸨母像极了世家的长子媳妇。端庄文雅、行礼规矩得体。 “刘使君来了,请到大厅稍坐,我去给你安排花厅。” “林妈妈,不知今夜碧宛可有空吗?我今天可是带来了去岁的探花郎,唐使君。这位在广州更是闻名,诗书画三绝的出云修士,王出云二斩花妖你总该听说过?” 这位林鸨母,眼睛一亮,即刻就说:“宛儿昨天多喝了酒,在房间休息,今天准备不见客的。我去看一下她的情况。小桃红,带刘使君去碧宛的花厅。” 要想登楼,须从左侧的游廊绕过中间的等待大厅,大厅中央有个表演的小广场,场上有几个十一二的女孩再跳霓裳舞,舞步青涩而机械。显然学习时间不久,有三两伙客人在品茶看表演,或是在等待安排花厅、选陪侍的女人。 我看见熟人了,王家的那个奸生子,正合一个老鸨子打情骂俏呢,和他在法性寺表演王翻时简直就判若两人。刘文轩也看见他了,快步走下游廊,一脚就踢在他的左小腿上。那人转身看是刘文轩,大吃一惊,也不管同来的人了,瘸着腿就跑。奇怪的是刘文轩踢得他左小腿,他却瘸了右腿。和我错身时,发现是我。恶狠狠地转头盯着我,然后向地上啐了一口。看样子他是让我给扎瘸了。“我友王翻让我看见此人,就帮他教训此人。我受人之托,只好勉为其难。唐突了二位,勿怪。”刘文轩向我两人解释道。我和唐敖都不以为意,笑闹几句,就跟着引路的小桃红继续走。 弯弯曲曲引到一座花厅内,花厅数橡上悬一匾,名曰:“桃源佳境。”我现在一看这名字就感觉敏感,怎么又是桃源啊? 屋内有张楠木的圆桌,四周八张鼓凳。窗下有一长案,上面是文房四宝。右边地上有一短小的罗汉榻,塌上小桌上有一青瓷香薰,里面已经焚了香。是檀木香,气味高雅、穿透力强、留香持久、还有乳香奶韵、沁人心脾、让人遐想。左侧是个一寸高的小台,有五六平米大,这应该是跳舞的舞台。小桃红请我们围着圆桌坐了。 林鸨母进来了,带着几个姑娘,花红柳绿的,我看不出那个是碧宛。刘文轩叫了相熟的坐在自己身边,又给我和唐敖推荐了两个。我身边这个是标准的唐朝美人,鹅蛋脸,唐敖戏说此女“熟美丰腴,真真的珠圆玉润。”女人梳了堕马髻,穿着齐胸半袖裙襦,襦是纯色的紫,裙是藕荷色带着白色的条纹。这个应该是蜡染的。女孩眉目还算清秀,就是黄色上翘的眼影,让我感觉她就像京剧里花马旦。可谁见过花马旦是个胖子啊。女人自称叫阿香,是个红倌人。 陪着刘文轩的可是个一身绿衣瘦姑娘,名字叫小玉。我可知道他为何给我选个胖姑娘了。那天陪他吃饭的两个妾氏,都是胖子。他也是审美疲劳,来这青楼专门挑选瘦女人陪他。他认为我的妻妾都很瘦,该体验一下大唐肥妹的滋味。 陪唐敖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俏丽女子,名字叫海棠,是个清倌人。 侍女端来了全套的茶具。等了很久,门开了,这个才真是:千呼万唤使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来人身穿一身白色兰花的齐胸半袖裙襦,:她的头发蟠曲交卷,盘叠于头顶上,稳而不落。这款发式在长安曾盛极一时。名曰:盘桓髻。在发髻前插上梳篦,髻上添花饰、金钗、鬓唇。斜斜插了只步摇。这个女儿才是微胖丰盈。我身边这个绝对可以参加女子相扑比赛了,她拿了冠军我都不会惊奇。 林鸨母给我们两个新来的介绍,这就是她的女儿碧宛。碧宛放了琵琶,对我们万福行礼。眼光一扫间,都让你觉得她在一直欣赏着你。这些训练过得女人就是不一样啊。我发现了些问题,从鸨母到楼里的姑娘对唐敖唐大官人都很简慢,这可是探花郎啊!岭南之地的人夺得探花郎,这该是多么的不容易。况且探花郎自动授官,现在该是入仕的官员。相反对头次逛青楼的我,倒是热情非常。我开始觉得是“自是嫦娥爱少年”,后来发现又不是。 “王小郎,你家的茶道传遍了广州城。姐姐来给你泡茶,学的不到的地方,你可不许笑我。”碧宛拿了黑铁壶,开始给三人泡茶,她这身半臂襦裙,表演起茶道来,别有韵味。她们是在好儿创造的茶道上的改良版,省略了中间多次行礼、答礼的过程。更像花蝴蝶在花的枝头起舞,煞是好看。 她给我倒茶后,我双指叩击桌面答礼。碧宛很奇怪我的动作,问我是何意。“啊!这没什么。茶道是我家中小星所创,家中没客人时,漫不为礼。我以双指叩击桌面作为答礼和感谢。一时习惯,不想在这里不自主的就用上了。” 刘文轩却觉得非常的好,坐在胡桌上,不好施传统的礼节。比如双手扶地弯身,这是塌上的礼节。要是拱手就错用了礼节。我这个轻敲桌面,他觉得非常的好。和唐敖两个人都一起用上了。 青楼怎可无酒,这次上来的是梅酒。度数不太高,身边的女人在劝酒。没想到的是唐敖身边的清倌人反而是最放的开的,皮杯儿渡酒,让我对她白衣仙女畅想,都没了踪迹。在青楼光是脸蛋漂亮的女人,如果没有一技之长,那你很快就不是清倌人了。 “王小郎,给我们讲讲‘出云布云捉群蛇’的事!瓦子里都传遍了。我们都是听人传的,你今天来了,就给姐姐们说说。”碧宛眨着天真的眼神看着我,央求道。 “怎么,出云,我才离开广州几日,你又有传奇了,快说给为兄听听。”刘文轩听说有新的故事了,更是大感兴趣。唐敖也来凑趣。 我没办法,就把那天的大概说了一遍。刘文轩听完大吸凉气。“出云大才啊”唐敖说道:“我是前岁的明法科探花,看了无数的勘破案例,你的这个最是精彩。毫微处,蛛丝马迹。小郎竟能推演分析,得出正果。为兄不如你啊!” 原来如此啊,唐朝的科考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七科,每一科都有自己的状元、探花(没有榜眼、二三名统称探花)。明经科的主要考试内容包括帖经和墨义。帖经有点像现代考试的填空,试题一般是摘录经书的一句并遮去几个字,考生需填充缺去的字词;至于墨义则是一些关于经文的问答。进士科的考试主要是要求考生就特定的题目创作诗、赋,有时也会加入帖经。 高宗时代以后,进士科的地位慢慢超越了明经,成为科举中唯一的重要科目。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是进士科考生需要发挥创意方能及第,而明经只需熟读经书便能考上。而且进士科的评选标准甚严格,考上的人数往往只是明经科的十分之一。当时曾有一句说话:「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道出了进士科的难度。 唐人直接授官的只有进士科、明经科。除了此两科之外各科虽然也可以授官,但都是流外官。也就是吏员。唐敖作为明法科探花,肯定被青楼已经知道。但可能是因为吏员身份,所以也没给与什么重视。我此时身为王家子弟,和崔家、李家行从过密,又有神仙弟子的光环加持,受重视些理所当然。 “距七夕的花魁大赛只有一月,宛儿大家今年可要下场?”刘文轩一定是青楼常客,对青楼的掌故熟系的很。 碧宛一脸的苦笑地说:“我都老了,大家也不爱听我那半曲琵琶了。楼里的夏思妹妹。年方十五,一曲洞箫吹得婉转舒缓,让人流连不去。我现在已过二九年华,凭着半曲《夕阳箫鼓》。被评为了两次花魁。但现在人老珠黄,此一曲已被人听腻。弹奏其他曲子,差距又太大了。也是无奈。” “哈哈,那有何难啊!出云从仙山归来,定是听过仙曲。一会给你唱上一首,你改成琵琶也就是了。来喝酒!预祝宛儿再获花魁。”这个刘文轩竟然大包大揽,还给我派了活计。他这可是色益熏心啊、重色轻友啊。 大家敬过酒后,碧宛脸色微红,问我;“王小郎,果真如此吗?”我笑着微微点头。 我听夕阳箫鼓这个名字好熟悉的样子,可就是想不起来。因为俞薇薇弹琵琶,我也就对琵琶十分关心。那些琵琶曲我虽然不会弹,但用嘴模仿,也是八九不离十。现在有碧宛帮我传播出去,俞薇薇听到,一定会知道我到大唐来找她了,省的我到处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反而找不到她。就是这个办法了。 看见我点头,碧宛十分的高兴。就要我教她,在座之人也开始怂恿。我却要先听听碧宛的《夕阳箫鼓》。 碧宛拿过了琵琶,坐在了鼓凳上。这一刻她的神情变化了,从一个风月场的女人变成了艺术家,她脸上表情是徜徉的,微闭双眼在酝酿情绪。她是想给我听一次完美的演奏。在她脸上浮现出最幸福的表情那一刻,琴声响了。只是第一个连指,我的心就成了筛子。 这是一首典雅优美的抒情乐曲,它宛如一幅山水画卷,把春天静谧的夜晚,月亮在东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荡漾,花影在西岸轻轻摇曳的大自然迷人景色,一幕幕地展现在我们眼前。乐曲通过委婉质朴的旋律,流畅多变的节奏,巧妙细腻、丝丝入扣的演奏,形象地描绘了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尽情演绎江南水乡的风姿异态。 全曲就象一幅工笔精细、色彩柔和、清丽淡雅的山水长卷,引人入胜。夕阳箫鼓、花蕊散回风、关山临却月、临水斜阳、枫荻秋声。 乐曲突然戛然而止,大家都沉浸在美好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王小郎。”碧宛轻声将我从泪眼朦胧中唤醒。听她这首温暖的曲子,而哭成我这样的人,她大概第一次见。怕惊到我,所以才轻声唤我。她可能感觉我是她真正的知音。 我用袖子擦拭干了眼泪。轻声温柔地问她,我怕大声会把我的梦惊醒。“俞薇薇在哪?” “小郎,你认识薇薇姐吗?”碧宛的声音变形了,全是惊喜:“你可认识一个诨名叫臭流氓的人?薇薇姐在等他呢。” 这个坏女人,竟敢在大唐编排我,等我抓住她就给她来个。。。不行,她挺厉害的,她一瞪眼睛,我就有点胆颤。还是从后面千年杀比较解恨。 “我叫王卫星、字出云。你可听她说过我?她现在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她。”我十分的兴奋,接连向她发问。 “我听说过,姐姐总说:王卫星臭流氓。原来就是你啊,我还觉得该是个二十多岁的人呢。不想就是个小郎。姐姐十年前的一天,人突然就不见了。楼里找了几个月,都没找见。姐姐就留给了我半曲《夕阳箫鼓》,说是如果有一天,有人能续上全曲名字,就将她留下的一样东西给来人。这人是你吗?你知道后面五段的名字吗?”碧宛看我的眼神认真了起来,我也敛气凝神郑重回答她的问话。 “此曲名为《春江花月夜》,后面五段是巫峡千寻、箫声红树里、临江晚眺、渔舟唱晚、夕阳影里一归舟”我慢慢说出了答案。 “出云,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文轩关心的问我。 “我的青梅竹马,先到了大唐。我这次回大唐也是为了寻找她。她叫俞薇薇,泉山兄可曾听说过此人?” “没有!两京风花之地我都很熟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女人啊?”刘文轩拧眉轻轻摇了头。 碧宛回自己的屋子,拿过来一个锦盒,双手递给了我。我打开了锦盒,里面只有一只纸鹤,卧在了锦盒里,纸已经焦黄。我拿出了纸鹤,看见里面有字,打开后发现是用签字笔写的汉语拼音;“卫星!你到大唐来找我了吗?我好想你啊!我不小心,被人拐进了青楼。这几天我就会逃走。你若到了广州,就写首宋代我们都知道的诗词。我就会知道你在那里了,我会去找你。爱你一千五百年的薇薇。2011年4月10日,於广州怕别离。” 薇薇真是聪明啊,她和我想到了一起。我不由得高兴起来,终于接上头了,也有了通知方式。渐渐就喝多了。。 清早醒来时,看见了身边白色的肉山,当时真的吓了我一跳。我发现肉山就是阿香,有馨儿两个大的PP,就在我的手里抱着。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7章 新的生意 阿香发现我醒了,又开始动手动脚。“弟弟好厉害啊。姐姐在楼子里,好久都没遇见如此的客人了。快上来,再和姐姐来一次。” 完了!不小心失身了,我说自己怎么腰酸腿疼的呢,敢情昨晚被压路机碾过啊!这次硫磺肥皂要给自己先除虫子了。 我拼命甩掉了阿香的纠缠。出了房门一看,自己原来就在怕别离旁边的客栈里,我住的房间,是楼子里在这里的常年包房,这一切怎么和一千四百年之后的夜总会如此的像呢。夜总会一定是和青楼学的。 我和客栈的伙计打听,说是昨晚和我一起来的朋友都还没醒呢。说如果我有事可以先走。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还要回家接受馨儿的狂轰烂炸呢。 还没等我出了大门,小桃红就在门口截住了我。说是碧宛姑娘让她一早在这里等我,我要是醒了,就让我去楼子里见碧宛姑娘一下。我知道是为什么,昨天喝多了,没有教她《春江花月夜》的下半曲。跟随小桃红回了楼子,还是昨天那个包房,碧宛在里面和个小侍女在等我。 她今晨卸去了所有的妆容,长发披散在身后,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姐姐说,你们那里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不梳髻的。我这样见小郎,小郎不会见怪?”她在小塌边和侍女一起对我万福行礼后,轻声问我。 “这样很好,我感觉好像回到了故乡。”我回礼,也是轻声回答她。 “小郎勿怪。昨夜是我叫阿香陪你的,你喝多了,没人照顾不行,阿香因为胖,客人很少。也是楼子里最干净的红倌人。我这里有一物,送与你。回家用它洗澡就该无碍的。”碧宛说完,就将一个轻纱小包递给了我。 她今天没有熏香,我早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手里的小包用手一捏,我就知道此物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大小。 “婉儿姐,你怎会有此物呢?”我十分的好奇,就问碧宛。 碧宛对我隔着布包,就知道此物是什么,也是十分的诧异。 “小郎见过此物?我这个是妈妈给的,只有半只。我给了你一半。这东西是番人卖的,很贵六个金币一根。还没货了,妈妈几次催要,都没有拿到货。这东西不仅可以洁身,还可以驱虫。楼子里的姐妹更是给客人有恶心的用法。造成此物更贵。姐妹私下交易,都要十个金币一根了。”碧宛对我解释着。 “我给碧宛姐姐搞八十根,不知宛儿姐可能帮我卖出去。”我又问到。我现在还是很缺私房钱的,想买一匹阿拉伯马的想法,一直都没能如愿。我需要扩充自己的小金库了。 “真的吗?”宛儿的眼睛亮亮的,我怎么感觉她现在的眼睛很像金币啊。 “嗯,四个金币一根。”我心念一动,开出了价钱。 碧宛先是满脸的欣喜随后又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说话,脸先红了。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决心问我:“那天香皂,可不可以雕刻成男人的样子。” 我一阵子的迷糊,傻傻的看着她。碧宛虽然是清倌人,毕竟在青楼长大。羞耻心在金钱的冲击下,崩塌了。 “最好能有两种,一种就是现在这样的。另一种要是能加进些清凉的薄荷之类的就好了。红倌人也喜欢它的滑腻,帮助减轻痛苦。这个里面有硫磺,她们说很是烧灼。说是要是清凉的,再贵也买。毕竟客人给的钱更多。还有就是此物一头最好是圆的,那样就不需要姐妹们自己再加工了。” 原来如此啊,红倌人竟然将此物做了。。。。。唉!谁管她们做什么用,给我钱就好。 “会有比你说的更好些,薄荷只是有清凉的味道,却不会感觉到很凉。我可以让制造的人加入龙脑香,这样还能预防姑娘们生病。但是价格可能就。。。” “这种六个金币,小郎先给我搞三十根,原来那种还是八十根,按你说的四个金币。我这就去给你拿钱。”碧宛很是激动,她可能也是要钱急用。我拦住了她,说是送货后,再给我钱。并叮嘱她一定要保密来源,对外就说是番人给她供的货。到时我会派人来送货,钱以后她付给我就行。 碧宛发誓答应了,她们的誓言很特殊,违背诺言的惩罚就是烂在楼子里,一辈子也出不去。 我将春江花月夜的下半段,哼唱给了她,她如何编排就不是我的事了。碧宛的泪一直就没断过,她听我一遍遍哼唱,直到她自己能哼唱时,才允许我离开。 我刚要施礼告别,碧宛抹干眼泪问我:“小郎,下月七夕的花魁赛可是要去?那时广州的文人雅士都是要去的。小郎可有趁手的诗词,要是没有,姐姐这里有几首,你可以拿去用!这些诗词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碧宛对我真的是不错啊,我对她灿烂地笑,然后说:“姐姐,不必了,我还有些诗词存货,到时听见弟弟一鸣惊人,你可要拼命帮弟弟扬名啊!” 她用团扇轻敲了我头一下,说:“你这小鬼,鬼灵精怪的,也不知道薇薇姐喜欢你什么,对你念念不忘。快去!等你妻妾打上门来,姐姐的脸也不好看。” 回到家时,就看了一脸冰霜的馨儿。好儿这次接受了教训,早早地就跑去茶叶作坊去了。我将昨天的奇遇告诉了馨儿,馨儿变得十分的高兴。之前我一直闹着去洛阳,要想办法混到武则天身边去,馨儿很是担心。现在好了,有了联系方式了,我们可以在广州等俞薇薇的消息了,这里刚建立的家也不用再舍去了。 她抓了我去浴室,现在的浴室还没有装修好呢,她却不管,叫佳子去打了水,她将我脱了个精光。在我身上一闻,就在我头上弹了一下。“自己老婆都没喂饱,就去喂野女人。”然后就用硫磺香皂给我一通狂搓。边帮我洗澡边教育我,她给我讲的医学案例吓得我满身鸡皮疙瘩,自己暗暗发誓再也不去胡闹了。 洗完了还不算完,她竟然拿来了我蒸馏的酒精,这次的教训让我终身难忘啊。我被灼烧的连蹦带跳,蔫头耷拉脑了好几天才好。 “这次就是里外擦擦,下次给你泡瓶子里。让你再去脏地方!”馨儿抛下瓶子就开始魅惑我。气得我使劲抽了她的PP一下。她放下裙子,咯咯笑着就跑走了。 我们的瓷胎的釉料都干了,我和蔡狄将烧过的糠灰撒进了匣钵。将所有的瓷胎都装进了匣钵。然后开始装窰。我之前让候大带着徒弟,用瓷土和模具做了一千多块长方形瓷砖,也都刷过釉料了。它们将被放在最高处的窰内,这些我都没有装匣钵,准备看看效果。 这次烧窑,我用松木和木炭混合装窰,实际上景德镇都只是用松木柴。我们因为要用窰壁来烘干纸,所以防火砖外侧的保温做的不到位。我只能提高窑内温度。如此其实是不经济的,毕竟碳比木柴贵了很多。而且燃烧时间短。我这次的给风是经过循环加温的,进入炉内的温度接近三百度,和炼钢炉一样。 这十七个小时,我一刻都没离开磁窑,候大在窰顶负责看火,他用钓子取出火照子,看完就在上面喊我“小郎,不行了!窰要塌了。” 说完就从上面叽里咕噜地滚了下来。木炭、松木可以达到什么温度,我心里是有数的。这窰不可能被烧塌。 “小郎,真的要塌了,你看火照子啊!都烧化了。”一身是土的候大,已经是满脸的惧色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火照子,气的一脚就踢他屁股上了。“这是什么狗屁火照子啊?去!一边呆着去,你可真是没用啊。” 他用个生铁圈就说是火照子,不会拿块乌兹钢啊?做事一点脑子都不动。 我爬上窰顶,手机接上了红外测温镜头,从看火口拍摄。才一千两百五十度。我喊鼓风的加快推风箱。推风箱的两个人一组,一次十分钟换人。准备了六组人轮换。温度上来了,一千三百度。 候大已经将他爸爸找来了,一群人跪在下面让我从窰顶快下来。我让推风箱的保持节奏,看窰温稳定,就从上面下来了。好儿这次可能是真的吓怕了,当着众人就扑进我的怀里了。 馨儿撇撇嘴说“那天他炼钢时,你再如此激动才好,那才是真的吓人。金子都让他给炼化了。”我隔半个小时去窰顶观察一次炉温,一直将炉温稳定在一千三百度。到第二天黎明时,我停了火。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一夜没睡,我回到房间抱着馨儿就倒在了床上。两个人都是三十秒不到,就进入了梦乡。 下午两点时,我都没有醒。好儿却来叫我了,她昨天也是一夜未睡,上午睡了两个时辰就爬起来了。也是啊,一大家子几十口人,总要有人管的。 “小郎,崔公在外堂等你呢?” 我揉着睡眼,哈气不止:“崔公来了!” 我萎靡的样子让崔老头很是生气。对扶着我的好儿就是一通数落:“小郎还小,你们都是大女子了。应该明白斫伐过度,会毁了小郎的身子。你看都什么时辰了,小郎还是如此困倦。” 好儿赶紧施礼认教。我怕委屈了她,就对崔老头说;“崔公!小子哪敢如此不顾礼法。我是昨夜看了一夜的窰火,怕烧塌了窰。今晨才睡的。” 崔老头听后,微笑对好儿点头抱歉。好儿连忙诚惶诚恐的回礼。 “小郎窰里烧的什么?”崔老头问我。 “是什么现在很难说。将来如何也难说。”我赶快回答,怕他又踢我。 “哦,窰凉了我来看看。”崔老头有了兴趣,对我说道。 “崔公!不可啊!就是小星的一点嫁妆瓷器。”我连忙解释:“第一次烧,没经验。怕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如此啊!那我们还是说伤药的事。我那日回家,正好家里仆妇有两人受了红伤,一个还挺重。都用了你的药,今早我观察竟然好了七七八八。找了郎中来,都说应该是七日前受的伤。果真是好东西啊。这个生意,崔家是一定要做的,但是怎么做,这是要和小郎谈的。” 我点头认可,示意老人继续说。崔老爷子看我认可和崔家合作,很是高兴,继续说:“这个生意其实有几个问题必须解决。其一。你虽然是王右军的嫡系后辈,但王导的后辈掌握着琅琊王氏。你现在依附他们。我们的合作,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不快,这不是好事。我的意思是这个生意崔家出头,你持暗股。如此王氏不会责怪与你,你的股份也不会再如茶叶一般,被人吞掉。其二,药方保密。这个是行军药。是要大量生产的,我们单独设立作坊,别人从我们的进货,很容易就破解了秘方。正好崔家在广州有药材买卖,量还是全广州最大的,我们将我们需要的原料隐藏在这里面,他人就无法轻易破解药方。其三。这个生意肯定是朝廷合买,价格崔家去谈,绝对不会让我们两家吃亏。如果愿意将药方给朝廷秘藏,崔家可以保你个八品的官身。这个就要看你的想法了?” 我一听好事啊,一个山寨药方,混个八品闲职不错的啊。以后我也可以见官不跪了。 好儿的脸有点挣扎,我没理她,愉快地告诉崔老头我要文散官。崔老头乐的胡子又开始跳舞了。我将药方配伍写给了崔老头,崔老头郑重地放好。然后拍拍我的手,让我万事放心。大袖一甩,带着仆人就离开了我的家。 “小郎!你谈的好生意啊!股份多少都没谈,就将方子给了出去,我去告诉姐姐,你这个大败家子。”说完,抹着眼泪就向后院跑去。 哼,就这小心眼,能干成什么大事啊!现在的情势就如同司马懿造反之后一样,要么依附司马氏;要么不合作躲进大山里去。东西都漏出来了,以崔家的体量,碾压我就是分分钟的事。我不如光棍一些,先在崔家面前混个态度表现好的评语。我一直和王家表示着恭顺,可问题是我没得到任何好处啊。茶叶那边生产了近一百万斤鲜叶了,我一个铜板都没看见呢。还要每月给工人发两次粮票。王翻可是在李烨那里安排了账房,按月拿走我们纸张的利润。不管这些了,先挣可以挣到的钱。开始做模具,准备生产肥皂。 我本来找来梨木板,准备雕刻模具的。可我细想,那东西我不会刻啊,我雕刻张人脸没问题,因为人脸好找模特啊。这东西咋刻啊?我去找木匠刻,我又张不开嘴。而且这个是我的私房钱,喝花酒、买小马用的,不能让馨儿她们知道。没办法了,只能用石膏给自己倒模了。可是我昨天被酒精刺激了,无法完成这个神圣的任务啊。现在还是先用竹筒生产硫磺肥皂。 馨儿对我用药方换八品官职很是高兴,蹦跳着就来找我了。 “哥哥,我要当官太太了吗?我还没做过官太太呢。之前总要给人先行礼,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牛一下了。嘻嘻。哥哥,我这里还有个妇科药方,捐出去能不能帮你升一级啊?”这女人也真是没心没肺的,什么好东西都让她当垃圾往外扔。 她高兴地跳了一段和沙希尔家舞女学的正宗胡旋舞,好儿一看,气的脸更绿了。那舞跳的比好儿职业多了。好儿说了句:“两个败家子,我也去炒两个鸡蛋吃,败家谁不会啊!气死人了。”说完,撂了帘子就跑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8章 馨儿的野望 “馨儿,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就是在一个游戏里?这次我倒是不怀疑好儿是向导了,这些提示的出现根本就没规律。好像我无论到哪,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关于俞薇薇的消息。”我抱着馨儿,边恶毒地撩拨她,边问她问题。 馨儿坐在我的膝头,她已经忘了昨天的事,正和我腻味呢。 “哥哥,那是不是说,我们就可以随便干了。那当个官太太就没什么意思了。你看光广州就有多少的奴隶啊。你看过美国的电视剧《斯巴达克斯》吗?我们干脆带着奴隶造反得了,我们先占据广州,这里进可攻退可守,不缺粮食。就是缺少险要,不太好守。而且这里的人都很瘦小,战斗力堪忧。但我们可以给他们武装强弩啊。每人一只强弩。三番轮射。近距离就用火药弹,四十米内,我们绝对没敌手的。我们一直打到东三省,再一路向西,解放全世界的奴隶,之后你做全球大皇帝、我做全球大皇后。然后。。。”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管这个几十人的家,她都感觉没意思,一起打包交给了好儿。让她负责给全球的人找饭吃,她一定会觉得不如让她去死。 “哥哥,其实我不是想当皇后。我就是觉得我们明明开着辆法拉利,却非要跟在拖拉机后面吃土。感到憋屈。可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要不想被憋屈,就只能造反。”馨儿趴在我身上,无奈地说。 “馨儿,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们现在的这点成就,都是靠我身上那点电力完成的。那六只强弩都是用乌兹钢打造的,六只花的钱,比你当初买西院的花费都要多。组成一个五十人的队伍,我们两个就要倾家荡产了。我们解放的奴隶就只能用石块战斗了。而且没人生产粮食了,我们就只能打家劫舍,让更多人的人吃不上饭,和我们一起造反。我觉得如果我们能打到洛阳,不死几百万人,可能是做不到的。这些是你想要的吗?”我将我们造反后的情景形容给她了、 馨儿扎在我的怀里开始打哆嗦了。她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听说要死如此多的活生生的真人,而不是电脑里的影像,她的良心开始不安起来。 “小公鸡,你讨厌了!你撩拨我,自己却像鼻涕虫。你前天去的哪个楼子?找的哪个坏女人?她把我相公都搞坏了,我去和她拼了。好儿。。。!快去给我拿手雷过来。咱们去打架了!”馨儿发现了我的不对,开始发飙了。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昨天用酒精消毒,才将我搞成这样的,你现在又迁怒别人,你觉得自己是天后啊?”我愤愤不平地对她说道,并将她从我怀里推开。 馨儿想起了昨天的事,又坐回了我的怀了,咯咯地笑,亲了我一下说:“后悔了呢!昨天下手有些重。可我是为你好啊!我在妇产科对不听话的女孩也是这样的。有个女孩十五岁来流产,我就和她说要保护好自己啊。没想到她不到半年,又来做流产了,气的我就用酒精给她消毒,看她下次长不长记性。不对啊?小公鸡,我上你当了,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你却来撩拨我。我打死你这个坏蛋。” 我一看露馅了,丢下馨儿就向院外跑,太危险了。 必须要给这个女人找点事情干了,不然她真的会去造反的。 馨儿手里有一个中医的方子,是她们医院对甲硝唑等西药过敏的患者,采用的替代药物,效果很好,就是见效时间较长。之前馨儿发现买回来的那些妇女,基本都有盆腔炎症,就用这个方子制了洗液给大家用,闻着味道就像“洁尔阴”,这些妇女感觉十分好。但总是来要药。馨儿最后一调查,气的要死。她们根本就不断绝感染源,这边用着药,那边继续和那些不讲卫生的男人房事。结果就是好了又犯,没完没了。气的馨儿就不管她们了。 这些人男人是没有条件,我这次做了两个浴室,取消了池浴,都是喷头。地上的大理石都铺设完毕了。管道早就安装好了,等我的水塔和锅炉完工,就可以使用了。东园的房屋建造装修,优先于西园,毕竟怕冬天的寒冷会冻坏人。房子设计成了筒子楼,二层,木头地板,楼下两头是厕所,男左女右。每个房间二十平米里面有两根砖砌的柱子,一户一对夫妻带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居住,十四以上孩子住集体宿舍,六个人一个房间,女孩在二层,男孩在一层。现在房子已经封顶上瓦了。十月份大家就可以搬进宿舍了。 西院的前堂已经装修完毕了,右侧是西化的设计。榉木的地板。壁炉、沙发、茶几。左边是中式明清家具,八仙桌、圈椅、官帽椅、罗汉床。还有一块封闭的榻榻米。屋内还有卫生间、洗手池。反正是多种风格,看的好儿只咂舌。 东厢房可以腾出来,本来馨儿想给我做成前书房,用来接待重要客人。现在我有了新的用途,我要给它开个朝南的门,外面的院子也隔给它一块,在院外给它开个独立的门。让它成为一个独立的小院,这里给馨儿办个妇科诊所,解决一些简单的问题。我有强硫酸,有酒精,可以制造甲硝唑。这样馨儿就有两种主要药物,可以处理妇女的盆腔炎以及盆腔炎引起的不孕症。 事情和馨儿说了,馨儿很是高兴,她大概摔泥巴也摔烦了。但是担心没有患者能来。 我们这里离广州城很近,步行二十分钟就能进城。广州可没有妇科,碧宛说楼子里的姑娘都是找江湖医生治病的。没有什么效果,不幸染上脏病,就只能熬着,严重的就只能等死了。广州因为是对外码头,最多的就是秦楼楚馆,从业人员超过万人。我可以先找碧宛帮忙,先为红倌人们解决问题。这样也会比较赚钱的。 好儿对我的想法是反对的,她认为馨儿给那些坏女人治病,会失了夫人的身份,那些女人不配。馨儿很认真地告诉她:“医生的眼里应该只有病人。他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只要没处死他之前,他都有被医治的权利。” 我们和好儿的认知,还是有太多的不同啊。我们该屈服,也该有一些自己的坚持。 说干就干,又让小六子去找装修队了。我回屋和馨儿商量设计。馨儿将小院设计的像一个沙龙,除了靠窗那个可以支住女人双腿的诊床和屏风,我怎么看都是个妇女沙龙。里面有园艺区、西式面点区、茶艺区、舞蹈区。还给好儿准备了瑶琴弹奏的地方。 我和馨儿偷偷去了一次樟树林,土豆没人管理长得不好,我们挖了二千多斤土豆。我又搞了五十斤的松节油。因为就是我们两个人,带着两条狗,三天时间里,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的幸福日子。“老公,坏了。我昨天忘了避孕了,会不会怀上孩子啊!” 我抱着她,对她说。“怀上了,我们就生。你也不过是少玩几年罢了。”馨儿却皱了眉。她还想过女强盗的日子呢,还没准备好做妈呢。好在没过几天,她的好消息就来了。她兴奋地对我说:“哈哈,姐姐的好消息来了。你别想得逞,你就是想让我怀孕,好独宠好儿。那天你就是成心的。”真是没天理了,你哪次让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家,让人将土豆都搬进了后院新修的夹壁墙里。这里温度低,可以多保存些时候。侯大一直在候着我。我知道他着急开窰了。下午,将窰附近干活的人都赶开,侯大坚持先要祭祀神灵。我们点了香,摆上了贡品,都虔诚地磕了头。 我们打开了窰门,里面完全凉了下来。我打开了第一个匣钵,里面是一只饭碗。我听见了两声噗通声,回头一看,就我和馨儿、蔡狄还站着呢。好儿和候大都躺倒在地了,好儿还好些,就是心跳过速,有点神志不清。侯大可是真的人事不醒了。我和馨儿赶快救助。一通刺激后,他才慢慢地转醒。平躺在地上的好儿也渐渐地恢复了神志,用微弱的声音说:“小郎,不能在这里拆,都搬回西院二进。你扶我去看一下瓷砖,如果也是这样,就夜里搬进西院二进,千万不要让人看见啊。” 馨儿没让好儿动,我去搬了几块瓷砖回来,还烧的真是不错,作为墙砖是合适的,缺点就是没花纹,白白的一块,和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品类似。 好儿又要迷糊,被馨儿两个嘴巴抽清醒了。“这个也要搬进夹壁墙里,只能在后宅里用。” 唉!还是先搬人。 “窑变!窑变啦!”还没等我们搬动侯大,侯大就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我怎么都无法制止他喊叫。 “蔡狄!快去西院,喊你候叔过来。”现在只能找老侯过来,看是否能镇住侯大了。蔡狄答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就跑去了西院。 老侯看见了坐在地上撒癔症的大儿子,过去就是清脆的两个嘴巴,血都打出来了。 侯大发现是他爸,惧怕之心一起,也就不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达,我是怎么了?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窑变了,窰里全是最美的瓷器。”侯大痴呆呆地说着。 “要做梦回床上去梦,别坐在这里了,和达回家去。”老侯对这个大儿子还是十分痛惜的。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受了太多的苦,老婆孩子还都死了,更让老侯加倍疼爱这个长子。 蔡狄去将工友叫来了,一起搬着匣钵回西院二进。侯大也被他爸爸架回家去了。我抱起了好儿,馨儿一直咯咯在笑。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一只碗而已,搞得像中了彩票似的。 回到后宅,我在楠木桌子上重新打开了匣钵,里面是一只粉青釉的瓷碗。 我本想模仿汝窑烧制天青色,可这个颜色却产生了偏差,有些偏色,古人将此色叫做粉青色。这个颜色和越窰的瓷器有些像,但比越窰的颜色浅,有些偏浅蓝。 虽然没有做到“青若天”,但“面如玉”我们可是真的,整只碗完全瓷化,釉色青绿淡雅,釉面光泽柔和,敲击时发出玉的声音。我觉得可能还是窰温出了些问题,问题可能就出在我的木炭和磁窑保温上,木炭燃烧时间短,我的窰温一千三百度,也就保持了三个多小时,之后一直维持在一千二百度上下。要给造纸专门做个夹壁墙了,不然会相互影响的,现在就是,只要不烧窰,造纸就停工。恨得李烨要踢我。要想不挨揍,今天就做夹壁墙,我找来院里的老瓦匠,将工作分配了下去。 馨儿找到了那个做了记号的匣钵,馨儿打开之后,将瓷碗交到了好儿手里,说;“这件给你了!这里的瓷器你先挑,剩下的我们家用。” 好儿现在好多了,人也不晕了。跟了我们之后,已经有太多的震惊了。今天晕倒是因为我答应给她一百件瓷器,她是关心则乱啊,有这些瓷器,她自己的孩子将来就有依靠了。做了标记的匣钵里装的瓷碗,就是蔡狄最后做的那个薄胎的碗,薄到已经可以透过日光,这个碗没有挂青釉,通体雪白,釉面温润。 好儿哭了,抱着馨儿大哭,她没想到馨儿会对她如此的好。 馨儿朝我尴尬地笑。是啊,现代女性很少有痴迷瓷器的。她们可以痴迷的东西太多。而瓷器在大唐绝对是高大上,比宝马雕车更可以炫富啊。 古人焼瓷,是不懂得加入变性高岭土的,造成了成品率很低,最好的情况只有四成的良品。这还是装在匣钵里的情况,否则也就有一成成品。 好儿开始热情高涨地拆匣钵了,一个匣钵二十多斤,她一点都不觉得累。 “小郎,你快来看这件。”我一看,釉花了,里面有了红色粉色的条纹,就像玻璃杯上的水痕。 “釉花了,砸了。”我说。 “你个败家子!你懂什么,这是窑变。你不要给我。这个你是要砸的,我捡回来的。现在我是一百零一件。”好儿兴奋地将这只瓷碗捧在了怀里,就好像小女孩抱着自己心爱的芭比娃娃。她脸上的喜色就像清晨的彩虹,映的大厅都亮了起来。 之后所有有瑕疵的瓷器都是她的了,一共一百二十三件。剩下的归后宅使用。一件都不许去前院。 第二天,馨儿和好儿由四个保镖陪着,又去了广州城采购首饰、瓷器。瓷器是作为她嫁妆的展示,之后给前院使用。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9章 鸡毛蒜皮 陈氏家族控制了广州的海鲜市场,名门望族,商界巨贾的管事都和陈氏有联系。陈里正气魄也大,每户送一刀试用,当然这一刀不是整张的一刀,而是切成了三十五厘米长二十厘米宽。他一下就送了三百多户。第二天广州就炸了,小姐太太们也是有圈子的。没得到赠品的,就向陈氏有头有脸的开始责难了。陈里正一咬牙,又送了五百刀。就是阿拉伯人他都送了一百刀。 第三天就开始接受订单了,卖的也是真黑啊!一刀十五文,我们给他的出厂价是一刀七文。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屁股高贵了很多。他一共接到了十八万刀的订货。李烨看着实在是好卖,立刻联系赵郡李氏,开拓洛阳、长安、金陵市场。我这里只好先放下做些宣纸的计划,全力处理卫生纸订单。人手不够,陈里正派来了帮工,负责泡料、洗涤、磨浆。我按照一天三十文开工钱。 砖窑已经停火两天了,砖匠匠头工告诉我到了开窰的时候了。我进去了砖窑,里面温度还是有四十多度,我看到了窰顶,不错啊,已经烧得陶化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砖啊,这个窑是用标准的高岭石耐火砖建成的,没错,观音土就是高岭土,陶器工业的重要原料。 青砖烧的非常好,没有任何半红半青的砖出现。砖匠匠头在窑内不住对着窰壁磕头,他不让我动任何的东西。“小郎君,祥瑞啊!整窰的砖都是一个颜色。这是我烧砖三十年来第一次啊。你等我去买只羊,这是要祭窰神的。”三生祭奠了窰神,砖匠匠头才允许出砖。施工队又来了,他们沿着法性寺的砖墙,开始砌我家的大院子。馨儿又开始带着半大孩子开始脱砖坯了。 西院的整体修缮快完成了,该进入内部装修了。我要秘密的烧一批瓷器。这件事完成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教训太深刻了。 新来的萧家有个四儿子,生性好武,和父亲学了些武艺,自称功夫了得。要不是怕连累家人,早就上船去做海盗了。我让他找了三个人,专职负责家里的保卫。他已经两次发现有人要潜入东园了,就是没抓住。想让大郎和他一起巡逻。大郎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我画了一张图给沙希尔,让他帮我找这种犬。“卡斯罗犬,王使君,这个比女奴还要贵呢,至少要二十个金币。”卡斯罗犬是西西里黑帮家族最喜欢的犬,凶猛异常。我的东园太大,三个人根本看不住,我需要忠实的狗帮我。 沙希尔没有找到卡斯罗,正好朋友家里有只七个月大的高加索犬,就给我牵了过来。这个小家伙是只母犬,长得生人勿进的凶样子。大郎很喜欢她,这高加索一脸的看不上大郎。大朗只要去闻她的屁股,她转头就咬。大郎却坚持不懈的追求。 这条狗十个金币,馨儿看见十分的喜爱。此时大郎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儿子,“阿美”是她的女儿,她再次开始了“肉肉喂狗”的亲子活动。没用一天,阿美就跟着她寸步不离了。搞得萧老四他们只能带了三条柴犬巡逻。 现在已经进入到八月了,我担心冬天如果盖不起房子来,这些工人再睡在工棚里,怕冻坏了人。好儿坚持要先修围墙,我们的核心秘密虽然都在西院二进,但东园也有太多的东西、物资,轻易进来个人,放把火。我们就又要变成赤贫了。 老侯曾经和我说过,那刘参军的孙子深得他祖父的家学,是个非常有智慧之人。这一段我的观察,他却是个木讷之人,一家都擅长种地。到了我这里却无地可种,一家人在东园参与造纸和油布晾晒。我看着佝偻身子,费力转动辊压机的老刘,心里酸酸的,无望的生活已经将老刘的智慧摧毁了。我开始感觉汗毛倒立,我会不会也落到这一步啊! 唐朝绝对没有后世传扬的那么好,一年都不杀一个人。李世民是不杀犯人了。可有多少的人因他一言而获罪。别人都不用提了,就说他最喜欢的二儿子魏王李泰。李承乾造反被李世民圈进后,按道理就是该李泰接任太子之位。李泰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有人对他爸爸讲。若是李泰当了皇上,一定会搞死李治的。就为了一个还未犯的罪,李泰就被贬黜,从而失去了自由。 武则天时代更是如此啊,酷吏横行。他们构陷罪名,只为武则天的好恶是瞻。我在此险恶的政治环境里,很容易就失陷进去。那时,我可能连老刘也比不上。我的枪械研究必须要加快了。决不能让别人逼得我没了还手之力。我暗暗地下了决心。 候老大带着三个半大孩子,在按我的要求作匣钵。这三个半大孩子,馨儿说他们干活卖力气还有灵性,希望对这些孩子进行培养。馨儿知道我要烧陶瓷,就让候老大先教这些孩子。 候老大其实是窰工,刚到东莞时,拉过半年的泥胚。烧窑也才干了三年,也是小工。 候老大身体好了很多。就主动要求来干活,他现在就是基本口粮,猴儿每天挣的都比他多。这些匣钵是低温煅烧高岭土和陶土糅合成泥的,使用匣钵烧制陶瓷器,不仅避免瓷釉烧制品与火焰直接接触,受到煤烟及煤灰的污染,使产品釉色发乌和釉面落渣,造成火刺(釉面呈粗糙的黄褐色)、灰渣等缺陷。提高装烧量、制品不致粘结、提高成品率,而且匣钵还具有一定的导热性和热稳定性,可保证陶瓷质量。匣钵的形状,依器物形状而异,我这次要烧制圆钵。取特制的竹片若干片,用细绳顺竹片厚度方向穿过,再将其竖放,并把两头合拢围成圈筒,内侧用木质圆圈固定,外侧用绳绑住。再将匣泥敷于圈筒外壁,敷至一定厚度时,用布蘸水将其外侧抹平,然后用铁片修削整形。整好后,去掉圈筒内侧之铁圈,将圈筒收缩从内面取出,然后抹平内壁并整形。匣壁制好后,将其移至他处稍晾。制作梗底的过程大致为:先取一直径等于或稍大于匣壁外径的特制铁圈,将匣泥故人圈内,用脚踩匣泥,使匣泥均匀地填满圈内各部位。然后在中心部位放一团匣泥,并将其拍紧,匣底制好后,稍晾。待匣壁与匣底干燥适度时,将匣壁缘蘸上匣浆,把它坐于匣底之上,尔后将粘接处修削平整。贡瓷都是要娤钵,程十三他们的外销瓷却都没有娤钵,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就是越窰的秘密。候大他们是才开始干,我还没有将最神奇的覆钵的制作交给他们,覆钵可以同时烧制多个同型器物。 “小郎,这个陶匣子是干什么用的啊?是陶盆吗?”候大从来就没见过匣钵,对我要做的这二百个匣钵充满了好奇。我对候大还不是十分的信任,就告诉他是给工人用来洗脸用的。候大的表情就呆了,我在他眼前晃了半天的手,他才恢复回来。 他舔了舔嘴唇对我说:“小郎,这个太沉了,洗脸不方便的。老肖他们做的木盆,肯定比这个实用。这个的耗费太大了,花的柴火钱,怕要可以买几个木盆了。” 原来他将我当成傻子或者是败家子了,开始婉言规劝我了。我身边的猴儿就是比他懂事,对他说:“大哥,你就按小郎吩咐的去办。不用问为什么,小郎会仙术的,你哪能懂得小郎的心思啊。你看我,我从来不问,我就知道没几天小郎就能将泥巴变成金子的。” 这次候大是真的傻了,嘴里就剩下喃喃自语了;“泥巴变金子,泥巴变金子。” 这次我还要烧制大量的黑陶陶管。我的卫生间厨房都需要上下水,东园的生活区,我也要改造,现在的厕所浴室卫生条件太差了。所以黑陶的蹲式马桶,坐式马桶我也需要烧制。让候老大带三个学生制胚肯定是不行,他们的手艺太差了,会耽误整个装修计划的。这个我是不太在乎被人学去了,给排水是个系统工程。光有马桶可解决不了问题。 找陈六子花了大价钱,请了两个陶工。将我要的东西和他们说了,他们却大摇其头。 “小郎君,你就不懂制陶,你看那大缸的壁要多厚啊,你的器型如此的大,器璧还是如此的薄。神仙也烧不成此物啊。”这两个匠人是父子,老头的经验和手艺都是一流的。他对我的设计是全盘的否定。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我给你们提供陶泥。你们用我的陶泥,做大的物件绝不会变形的。”我信誓旦旦向他们做了保证。 “小郎君,这个我可要先和你说个明白。东西烧出来,不对了路数。你可不能怪我们的手艺不行,工钱也不能少付啊。”老头也是生气了,他早就知道城西有我这么一号败家子了。他看我态度坚决,反正后果都和我说好了,他们挣得是工钱。我愿意当败家子,他们也管不了。 “放心!不会少你一文钱的。你按我说的干,我再给加一贯的工钱。”我说完话,感觉自己的背后热乎乎了。我回头一看,是好儿要眼里的熊熊火焰在烤着我的后背。完了,我对好儿有了心理感应了。好儿是好不容易和这陶匠父子杀下来的价格。我轻轻一句话,好儿的口水都白费了。我发现好儿就在爆发的边缘,赶快扭头就跑。好儿左手提着裙子,右手挥舞着账本就向我杀来。 老陶匠一用上陶泥就感觉到了不同。这陶泥上了模具不硬不堆,半干时脱模东西立在那里不裂也不变形。过去他们作大件物品都会变形,这就造成了你,很少能找到两个完全一样的大缸。 再就是模具,他们用过木模、蜡模。这种白石头模可是第一次用。坐式马桶工艺太复杂,他们就做了两个,蹲式马桶做了二十个。陶管做了五百节。山东黑陶都是不上釉的,我对自己没多大信心,我这个毕竟是改造配方的黑陶,还是让他们给马桶都刷上了土釉。 候老大带着三个徒弟,也做好了二百个匣钵。这效率和专业泥工简直就无法比。我对多付出的银子,感觉到了欣慰。从来都是便宜没好货啊。这泥工父子,他们干活时附近绝对不许有人。手艺在这个时代都是家里的不传之秘。 馨儿又带着童工们脱了五万块泥砖,都已经晾干了。工人们将泥砖、黑陶制品、一百个匣钵都入了窰,木柴又是三船。乐的小六子合不上嘴。 这个小黑孩子最爱到我家了,几乎每天都来。尤其他和他哥哥在码头没生意的时候,更是把我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到了饭点,自己就去拿个大碗,伸到哈妹姐的面前,不管哈妹姐如何地奚落他,他还是嬉皮笑脸的伸着碗,等着哈妹姐的那一勺干米饭。每次拿到饭,还很不客气的和我坐在一个桌子上,夹哈妹姐特意给我们炒的菜。好儿赶过他很多次,他依然如故,在饭桌上给我介绍各种广州的商品及价格,和他能搞到的优惠。总能不经意间引起我的兴趣,有时我就会让他给我联系卖家。 “小郎,我们年岁差不多,你刚来广州才多久啊?就闯出了如此大的名气。现在全广州的人都知道我和你认识,都求我和你买茶叶呢。你家的‘王氏红茶’就是太贵了,我到现在都没喝过一口呢,你就不能让候婆子给我沏一壶尝尝吗?”馨儿听他对我说话越来越随便,就叫阿美吓唬他。阿美老虎一样的叫声,吓得小六子捧着碗就跑。 茶叶出了问题了,急的王翻的牙都疼了。新的茶叶作坊都是都督府王家投资的,那四家的钱到现在都没有到位。现在的鲜叶供应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根本就无法保证当天鲜叶运到。最多的时候要四天,运到了也只能倒掉。王翻去和那几家协调,都说在想办法,却没有任何的进展。王翻只好还是采用广州本地鲜叶。但数量上根本不可能达到预计的年鲜叶四百万斤。我对此已经完全不抱任何期望了,小股东经营,能做好生意才叫怪呢。 王翻捂着腮帮子来找我了:“出云弟,我是费了牛劲了。你的那一万五千斤的茶叶钱我给你要回来了。那一千五百贯,我让人给你拉回来了。” 我一听真是大喜啊,我一没小心,就变成了有钱人了。我可以考虑买一匹阿拉伯马了,再添置两辆马车。增加几个漂亮丫鬟。 还没等我畅想完呢,王翻又捂着他的火牙说了话:“嘶,疼死我了。出云,卫生纸的订单有多少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李烨,李烨很不放心我管账。现在造纸的账务是由李家和王翻派来的账房共同负责。 李烨感觉这里有事,就报了一个中间数字。“王郎君,现在的订单是四十万刀,交货要在两个月之后。” 王翻还没说话,肖管事就像我行礼:“出云,救个急。我们用纸的利润抵押,向你借那一千五百贯。洛阳家里盖新府,资金实在是周转不过来了。你就帮帮忙。你府上反正就三个主人,花不了几个钱的,纸的利润马上就下来了,几百贯肯定够你们生活了。” 我眨着眼睛简直就像一个傻子了,我还没见到我那一千五贯呢,怎么就没了呢。 王翻再次捂住了腮帮子,艰难地对我说;“出云弟,帮个忙。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现在茶叶作坊是半停工状态。我将多余的工人都先划归你使用,你的纸坊全力开工,我再将这两个月都督府订的纸钱给你结了。最多两个月,这一千五百贯,就抵消给你了。” 我虽然看到了李烨不经意的摇头,我还是决定先借给王翻。谁还没有三长两短、马高蹬低的时候啊,相互支持,才能是一家人啊。 王翻把很多茶叶坊的工人借给了我,让纸坊全力开工。东园的保密工作,再次受到了考验。我的瓷器烧制计划,被我无限期延迟了。我实在是怕了王翻了,他要是知道我会焼瓷,能给我留两成的份子,我就阿弥陀佛了。我决定了,今后不再和都督府和做生意了。他们实在是太坑人了。 为了防备被人探知秘密,我将所有的秘方工序都移回了西院后进。并增强了西院的防守。每天西院大郎和阿美日夜值守。我们的床边放着三只强弩。一把我新打制的唐刀。同样的唐刀我找老铁匠打制了五把。萧四郎带着的护卫人手一把。萧四郎将刀看成了命,他第一试刀,一刀砍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那刀就和他合二为一了。他每天都用麻布擦拭那布满神秘花纹的刀。他老子动他的刀,他都肉疼。 家里的装修,到了装饰阶段。浴缸还是木质的,肖木匠用香柏木打造的。地板我准备用榉木铺。已经让小六子去联系卖家了。广州有卖大理石制品的,都是从云浮运来的大理石,自己加工的。东西都是用凿子雕刻而成的,打磨的很不到位。我给了尺寸要求,订制了三个石槽,准备回来自己细致打磨。 “小公鸡,水龙头怎么办啊?”馨儿眨巴着期盼的大眼睛看着我。 这东西真的难倒我了,东西虽小,加工难度却很大,没有橡胶,想要搞出现代高精密纯铜心水龙头,绝对是妄想。 我告诉她,臣妾做不到。我们来到大唐这个时代,想要过去那种生活,简直是太难了。 那天馨儿和我说想吃炸鸡翅,我们两个口水连连,好儿却像看两个傻子。一只鸡就两个鸡翅膀,都不够我们两个塞牙缝,我们的表情大有不杀二十只鸡,就誓不罢休的样子。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 为了表示我们的平易近人,我们除了在二进偷偷吃些我们剩余的咸肉,基本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前一段经济危机,我们更是连便宜的杂鱼都没敢买。现在油布、纸张让我有些盈余了,馋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我们决定最近去广州大吃一顿。馨儿更是说我一次都没带她去过广州,来了以后就是在这村子里摔了两个月的泥巴。好儿对广州城里也十分向往,她的嫁妆还没去办呢,再拖下去,她觉得自己肯定也要受不了,会再次犯错误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0章 南海县衙 我趁着她们两个都不在家,赶快开始自己的赚钱计划。 广州作为国际都会,这里的娱乐生活可是真的不便宜啊。那天莫名其妙的就被阿香收走了五枚金币。说这是她们楼里的规矩,过夜就是两贯钱。现在新米上市,物价便宜的很,斗米才二十钱。一晚上胖姑娘就吃了我一千二百斤粮食,这嘴也太大了。 我决定在哪里损失的,就一定从哪里夺回来。找来了最薄的娟,开始倒模。就听说过日本AV女倒模的,我在大唐却干了如此羞耻之事。都是被金钱驱使,人越来越没有下线了。石膏完全变干是要时间的,干了之后我还要翻模。不然就一个模具,我要做三十根香皂,这要做多久才能完工啊。我可以用蜡倒模,做三十个模具,一次就可完成。 我正用火哄着石膏,让石膏快干呢。猴儿慌慌张张跑进来了。 “小郎君,东园出事了,来了好多的衙役,要抓走萧老四,说萧老四犯了命案。”老侯气急败坏地和我说着。毕竟这萧家人,是老侯让我赎回来的啊。 怕事情,事情就偏偏找上你。这个萧老四一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天都和院子了的人,吹嘘自己祖上的光荣。让他护卫宅子,他却整日惹事生非。看见陌生货郎在家门口卖东西,他带人就去踢人家的箩筐。为此我没少教训他。这次又杀人了,看样子这个人是不能留了。 我洗干净了手,赶紧就奔了东园。到了东园,看见一些人在门口推搡。是裴氏留下的两个护卫,带着庄子里的五个护卫。把住了门口,不让衙役进去抓人。衙役来了八个人,有的拿着铁链,有的拿着铁尺。身上都带着腰刀,有个人还背着弓箭。 我赶快过去,分开围观的乡民,走向了衙役。 “我们家主到了,有什么事,你和我家家主说罢。”老候也钻进圈子里,对领头的衙役说。 领头的衙役,短粗的身材,一脸的横肉。身穿黑色的衙役制服,手里拿着根铁尺。看见我来了,撇了撇嘴,也不施礼。张嘴就冲我说道:“让你的人把门让开,衙门抓人。你们再敢阻挡,连你一起抓走。” 这崔老头太慢了,啥时候才能将我的官活动下来啊。这么个破衙役,也像条疯狗一样向我咆哮啊。 我拱了拱手,对那蛮横的衙役说:“你们是哪里的?我庄里的人犯了什么事?总要给个交代。” 此时,陈里正来了,围观的乡民给他让了道。“孙班头啊!到王氏作坊什么事啊!”陈里正对此人不算客气,话说的一点都不婉转。看样子这个孙班头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衙役见是陈里正,立刻收敛了蛮横的样子,对陈里正说:“陈里正啊!我们是受县尊所遣。昨夜下洼村发生命案,一户三人被灭门。有人指认了王氏作坊的萧四。县尊派遣我们来抓人,等审判时自然会让王氏家主到堂。现在陈里正帮下忙,让门口的人离开。我们好进去抓人。” “你们胡乱抓人,昨晚萧四一直和我们在巡逻,一刻都没离开过作坊。你们这是草菅人命。”门口的护卫大喊。 陈里正给我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处理,不让我说话干预:“既然人不是萧四杀的,就没什么好怕的,昨夜和萧四一起巡逻的,就和我去一趟县衙。孙班头,你都听见了,人不是萧四杀的,就不要捆人了?”陈里正决定亲自带萧四走一趟南海县衙,对我再次点头,让我放心。 我们城西这里属于南海县管辖,陈里正和县衙的很多官员都关系良好。他觉得只要萧四没杀人,他应该能很轻松地搞定此事。 孙班头有些为难,抓捕杀人犯不捆上,还真是没听说过啊。但陈家在当地的势力,他也是真不敢招惹。就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陈里正让人将萧四带出来,萧四脸色煞白,蓬头垢面。看见我在外面,冲我大喊:“小郎救我,我没杀人啊!” 我向他点点头说:“放心!没人敢陷害你,去县衙将事情说清楚了,你就回来了。”我有给陈里正施礼道:“陈公,又要麻烦你了!”陈里正冲我点点头,跟着衙役带着人走了。 萧家老爷子对着我叹气,这个孩子真的让他不省心。“小郎,以后不要让他做护卫,这个孩子太浮躁了。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看的出你是个有作为的人,让我的二儿子给你做护卫,他才我萧家的人才。那老四从小就好高骛远,他爷爷什么都没教他,他就和我学了些花拳绣腿。让老四回来干活,给他找个媳妇。在外面早晚要出事的。” 萧家老爷子过去可是萧家的嫡子,吃过见过。他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我决定等高达回来,就让他试一下萧老二的功夫。萧老二现在负责油布的生产,一个很能干的人。油布生产从没出现过任何问题。这人就应该是个人才。 我看人都散了,带了猴儿和两个护卫,就奔了广州城。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平静了。西江上,我们杀了十六个人,在地方上竟然毫无响动。以崔家的能力都没查出是什么人想杀我。这次的事是不是有人行动的信号,这个我必须要小心了。我决定去找崔珩,南海县也是归广州府管辖,南海县的刑事案件,都是要报给崔珩的。 到了广州府判司衙门,看见苏锦正大步向外走。我两忙施礼:“子规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他看见是我就开始大乐,一把揪住我的衣袖,将我向府衙里拉。这是什么意思啊,今天还要抓我不成。 “出云,判司让我去你家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就在门口,这一定是天意,这次的事情就要靠你了。”苏锦在告诉我,他为何高兴,可我越听越糊涂啊!我是来寻求帮助的啊,怎么麻烦又找上我了呢? “判司!你看谁来了?”崔珩一抬头看见是我,被吓了一跳。听了苏锦的解说,也是快怀大笑。 “出云,我叔公说的对啊,你就是我们崔家的祥瑞。我刚要去找你帮忙,你竟然就到了。” 我也笑了,说:“我也是来找你帮忙的,我也遇到麻烦了。” “哦!那你先说!”崔珩让我先说自己的麻烦。 我就讲刚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他皱起了眉头:“竟然又是灭门案!这几天岭南是怎了啊?子规,你去查一下,南海县这个案子报上来了吗?”苏锦拱了手,快步走下堂去。 “不琢兄,说说你的麻烦。”我请崔珩说他的事。 “出云,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晨,城南的吉祥客栈来报,有个泉州的商人在店里吊死了。我派了仵作、捕头去查看。确认是自杀。这本没什么,商人长途贩运,遭遇不测,折了本钱。有的人会想不开,我在广州三年,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但问题出在他的遗书上,你看一下这是他的遗书。”崔珩边说,边从身边的木盒里拿出了一块丝绢来。 我打开丝绢观瞧,此物原来是块手绢,上面绣着双飞的燕子。下面是一个胡字。这个手帕可有年头了,白色的丝绢已经泛黄。上面所写的文字可太害人听闻了。“吾先杀爹,后杀娘,杀了弟弟、杀外甥,杀了女儿、杀婿郎、杀了婆娘、杀了儿郎。犯十恶不赦之罪,无颜苟活,吾死,与他人无干。泉州胡泽。” “出云怎么看?”崔珩见我看完了遗书,就问我。 “就凭一张遗书我也很难判断。此人可有同伴?他家里情况如何?此遗书真的出自死者之手吗?”我回答了崔珩的问话,信息量太少,神仙也无能为力啊。 “死者是和同乡商人一起贩运货物到广州的,此人姓胡,母亲早亡,父亲五年前失踪。他的婆娘在他们上船时还来送行,这婆娘是去年新娶的。之前的婆娘十多年前就病逝了,并没有一儿半女留下。其他的情况他们就不知了,他们刚到广州五日,卖了茶叶布匹。前三日两人都日夜在一起,只是这两日分开去广州各地采办回程货物。这个字我已经找人鉴定,确实出自胡泽之手。”崔珩给我详细地介绍了案情。 我听了情况介绍,也是糊涂非常。“苏锦猜测此人可能是鬼神上身,想让你查看一下。” 我呸!我又不是神棍,懂什么鬼神啊,都是当初想的太简单了,才给自己招惹了麻烦。我刚要推辞,苏锦推门进来了。“司判,案件刚上报上来。案件发生在下洼村,离出云的家很近。昨晚村中古姓一家三口被灭门,男人名叫古月,被捅十二刀。女人曾被强奸,割喉而死。孩子是男孩,今年两岁,是被摔死的。村中人说,前两日,有王氏奴萧四调戏古氏妻子,被古月见到,两人发生了争吵,萧四当着乡邻,扬言要杀了古月,并拔出了唐刀,后被乡邻阻止。现在萧四已经到案,他的证人不能证明他昨夜整晚不在现场,知县用刑,萧四熬刑不过,招认趁同伴熟睡,自己翻墙出去,到了下洼村,先杀了古月,又强奸了古月娘子,最后杀死了孩子。” 我一听就想了乐。如此多么漏洞百出的供词,就能定案。 “子规兄,血衣何在啊?凶器何在啊?我的奴仆现在可就一身衣服,他被带走时,我可没有看到血迹。我让人打制的唐刀,一刀下去可将人截为两段,他用的着扎十几刀吗?” 苏锦看了一下卷宗回答我说:“他招供説衣服他丢到小溪里了,杀猪刀也丢进去了。”我不说话了,但是我突然有了灵感。 “不琢兄,你请仵作将胡泽的指印给我取来。子规兄,你能否将古氏夫妻的指印、萧四的指印都取来给我。”崔珩不解的看着我,问道:“出云要指印何用?” “有萧四的指印,我们就可以知道。人是否是他杀的。胡泽的指印留存,对今后破案十分有利。”我解释道。 崔珩真是个干事之人,他对我也是信任,立刻就派人去办这两件事。 胡泽的尸体就在判司,很快就拿来了。我看了一眼指纹。这人的指纹有点怪啊。右手竟然是五个斗。萧四的指纹衙役快马从南海县衙大牢给拿了回来,等其他人的指纹却需要去下洼村才能拿到。 正好南海县没有仵作,需要判司衙门派仵作核验,崔珩让苏锦带上捕头、仵作和我去下洼村,并示意苏锦听我的安排。我们坐上判司的马车,先到了我家。我让苏锦在车上稍等我一下,就匆匆跑进了后宅。拿了石墨粉、铜粉、铁粉、羊毛刷。这些粉末都是我实验室常备的。化学一般的都需要超细的粉末加快反应。铁粉、铜粉、石墨粉都是催化剂。陈里正就在家里前堂,看见我摇头叹气。南海县的县尉正好姓冯,有个机会整治一下城西王氏,他求之不得啊。我告诉陈里正没事,事情我能处理。又拉起了跪在外面的萧氏夫妇。上了马车,随着判司的捕头就去了下洼村。 下洼村古氏的宅院有八间房,是个很不错的院子。门口有南海县的衙役在站岗,县衙没有仵作,就等着判司的仵作来验尸。我们走了进去,凶案就发生在堂屋,堂屋里非常的乱,看样子在这里发生过打斗。屋里到处是血,一个死者的尸体就倒在门口。身上盖着麻袋。另一个死者倒在东屋的地上,身上也盖着麻袋,麻袋没有盖住大滩殷红的血。我没看见孩子。 仵作先揭开门口死者身上的麻袋,我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侧卧在门口。他的伤都在后背,用很细的刀子刺了很多下。仵作做完了记录,又去了东屋,打开了麻袋,太惨了。女人怀里抱着死了的孩子,被人割了脖子,血是从她的脖子里流出来的,其它地方没有血。她就是在附身抱孩子时,被人割了喉。 一旁的白裙子上都是血,仵作打开裙子,发现是凶手用裙子擦拭了自己身上的血,但看不出成型的手印。仵作摇头放在了一边。 女人深体有撕裂伤,有体液痕迹。我注意到了,女人是趴在床上被强奸的,草席被她抓坏了两个洞。仵作记录完成了。苏锦问他有何发现,他摇头说:“没有手印。屋里脚印杂乱,很多乡民都进来过。人是从门进来的,从门出去的。墙上没有攀爬过得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那个萧四招认是翻墙作案,招认不实。” 我趁着他们分析案情,我仔细观察那个女人,发现了有趣的问题,这个女人只有十多岁样子,和那老男人能差了近四十岁。我再看床沿,木质的床沿很光滑,在女人趴臥的地方,我看见两侧床沿上有手印。手印很浅。应该是强奸女人时,在女人身体两侧支撑身体时留下来的。 我开始工作了,床沿是枣木做成的,常年摩擦变得非常光滑,颜色已经变成了黑红色。我拿出了铁粉,铁粉的颜色是灰白的,和床沿的颜色反差最大。我用了张纸条,将铁粉放在上面,蹲在了床沿前,将纸条临近了指纹,开始用嘴轻吹粉末。 “你在干什么?”仵作发现我一个小孩在破坏现场,急了,要拉我起来。被苏锦严厉制止了。 “上次出云修士抓获银环蛇时,你在现场,你难道不知神仙弟子的手段吗?”仵作突然想起了我是谁了,连忙施礼道歉。但还是说:“我之前看见了那两个手印了,可没有用啊!上面没有血,根本就看不清。出云修士你不用白费力了。我家世代都是仵作,没听说过谁能有办法将汗印看清的。” 我没时间理他,一会就打他的嘴巴。我发现自己的方法用错了,铁粉虽然重,但我掌握不好吹力,指纹上没有留下多少铁粉。我用手捏起铁粉,将粉末均匀的洒在指纹上,在用羊毛刷轻轻的刷去多余的粉末。老天啊,我成功了,五个清晰的指纹出现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指纹就是五个斗。 “子规,案子破了。你通知南海县放人,不然我要告他屈打成招,草菅人命。胡泽的案子也破了,你可以回衙为我请功了。”我挺着胸脯,骄傲地对苏锦说。 “出云,真的吗?”苏锦真的激动了,不停地晃我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拿出了胡泽的指纹,让他和床沿上的指纹核对。他比对完,拍着大腿放声大笑。 仵作不信,低头看床沿的指纹,又核对他亲手拓印的胡泽的指印,然后跪在地上向我磕头,嘴里还说个不停:“小神仙,我就是肉眼凡胎,怎知您神仙手段。之前冲撞了您,请小神仙原谅我啊。”我让他赶快起来,这个仵作其实是合格的,他已经发现了南海县的结论不对了,仵作本身就是负责人体伤情勘验,他能从脚印、手印、踪迹发现线索,已经让我很吃惊了。 仵作姓宋,我严重怀疑他是宋代宋慈的先人。苏锦让我先回家等着,他带上仵作去南海县放人。让捕头回衙向判司报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1章 可悲的案情 我回到家里,陈里正还在家里坐着,看见我回来时,神采奕奕的样子。就问我:“卫星,事情解决了?” 我连忙施礼,谢过陈里正的关心:“陈公,小子将案子破了,凶手另有其人。判司衙门已经派人去南海县放人了。” 我们正说着,外面来人了。还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南海县衙役,手里拿了张捕票,带着十多个衙役、服衙前役的乡民,将我的院门堵了。大郎、阿美就堵在门口,大声的咆哮。那个孙班头可不敢靠前了,那阿美长得就不像是狗,分明就是只小狮子。他那里知道,最会战斗的是大郎啊。 “王卫星,你赶快将狗栓起来,小心罪上加罪。县尉的排票可下来了,你的奴仆指认你报复下洼村要扒你水坝的私仇,指使萧四强奸杀人,你的案子犯了。快出来和我们去县衙。”孙班头在我宅外大声地警告着我。 我的天啊!这样也行啊。我又学了一手。 我要往门外去,陈里正一把将我拦住;“好汉不吃眼前亏。卫星,你先躲起来。他们这些恶人,在路上就能谋害了你,办你个畏罪潜逃。你既然说案子已经破了,县衙追票的人马上就会到,我先去应付他们。” 我一听也是这个道理。“陈公,又要麻烦你了。”我连忙感谢陈公的热情帮助。 “看你说的,不说我们两家的交情。你就是普通的村民,我也不会让你吃这个亏的。”陈里正一脸正气地对我说完,就大步向外走去。 我躲在前堂没有出去。我的护庄从东园赶回来了,只有五人。但却带着大郎、阿美死死地守住大门,就是不许衙役进来。 “你们大胆,判司衙门已经派人去了县衙。纠正你们的错案,你们竟然还敢在此叫嚣。孙班头,你今天敢踏进王家一步,我陈氏一族必让你孙家在岭南无立锥之地。”陈里正火了,上午他带人去的县衙,萧四没救出来,还赔进去两个,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受损。现在知道自己拿了尚方宝剑,不逞一下威风,自己实在是不能心安。 孙班头吓了一跳,这陈老头是要拼命啊。陈氏是最早来岭南定居的客家人,岭南第一大姓就是姓陈。冯盎的爷爷,相当于“入赘”了冼夫人,才让冯家成为岭南最有势力的姓氏。长乐冯氏在岭南当政时,也是大力笼络陈氏一族,中层官吏都是陈氏一族担当,各乡的里正,就没有几个不是姓陈的。陈家要是发话让冯县尉在岭南无立锥之地,那一定是吹牛,但对于毫无根基的孙氏来说,这可就真是威胁啊! “陈里正,你要看清楚,我手里是朝廷的捕票,不同于上午的带人问讯。这是犯人招供,是他家主指使他干的。”陈里正捋了袖子就要上前抢捕票,被孙捕头藏进了袖子里,叫衙前役开始推搡陈里正。 乡民一看里正受辱,那能容忍,都加入战团。一时间我的西院大门前,鸡飞狗跳,乱成了一片。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过来了,马车两侧还有骑着骡子的护卫,护卫在骡子上大喝:“判司大人在此,哪个还敢放肆!小心砍了你的狗头。” 我的妈亲啊!我的救星来了。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孙班头以为来了援兵呢,拿着捕票就向护卫身边凑。“判司!这里有刁民拒捕,请判司下令,让小人杀入进去,将人犯捕捉到案。” 护卫闻言,低声问了马车中几句后,一鞭子就抽在了孙班头脸上,大骂道:“南海县指鹿为马、草菅人命。现在还要构当陷害。立刻带着你的人滚蛋,你停职等待处理。” 孙班头被抽的转了个圈,大声呼疼。他实在是没想到,判司如此大的官员,是来我家给我做主的。 我正往外走去迎接崔珩,孙班头看见我,就像看见了救星,一下就跪在我的身前挡住了我的去路:“王郎君啊!这不干我事啊!我就是奉命行事,我可没敢陷害你啊!”陈里正要拉他起来,他却一把抱住了我的小腿:“王郎君,帮我向判司求个情,我一家老小七八口,就都指着我吃饭呢。你就可怜可怜我!”他嚎的那个惨啊。“王小郎不和你计较,你就是天大福分。他是神仙弟子,你狗一样东西,也要高攀,呸!滚回县衙去。”陈里正见自己拉他不起,就让村民们动手。几个村民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孙捕头丢在了一边。 此时县衙的追票也到了,那赶来之人的正是冯县尉,跑的呼哧带喘,一看还没出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是真怕孙班头路上做了我,他们冯家就都无法交代了。司判不说,都督府衙门拿到了证据,朝廷正在削弱长乐冯氏在岭南的势力,稍有能力的冯家人都调到外地做个小官,这次要是让都督府抓到确实的证据,冯家非要脱层皮不可。 崔珩一身便衣,下了马车。对地上的冯县尉不理不睬。我一看赶紧上前拱手施礼,口称司判。崔珩对我点头,并不说话,示意我带路进家门。 我前面带路,请崔珩去前堂。陈里正、冯县尉也跟了进来。 前堂里,我带着带大家向左边的明清家具区走去。那里我挂一副中堂,上联:竹雨松风梧月下联:茶烟琴韵书声。中间是一幅松竹明月图。 “好字、好画、好联啊!出云大才,为兄佩服啊!”崔珩又夸我了。 他故意没有赶冯县尉走,这是向南海县表明,我是由崔家罩着的,他再敢动手对我不利,就是和崔家为敌。 大家在官帽椅上都刚坐了下来,苏锦带着遍体鳞伤的萧四和两个庄丁回来了。看见崔珩竟然来了,也赶紧进入了前堂。 “让捕头、仵作先来说说。”崔珩吩咐道。捕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宋仵作却是个精明的,将他的勘察情况先说了一遍,最后说:“卑职勘验四周围墙,没有任何近日攀爬过得痕迹。那萧四招认,是用杀猪刀杀人,但卑职勘验男死者身上刀口极小且浅,像是小剪刀的扎伤,死者的伤都在后背,是失血过多死亡。后来,出云修士用秘法发现了凶手的指印,那指印竟然和我拓印的胡泽右手手印一致。可以确认昨晚杀死古氏一门的凶手就是胡泽。” “没错!凶手就是胡泽,刘捕头已经在他购买的货物里发现了血衣和作案的剪刀。”崔珩大声地宣布,冯县尉开始颤抖起来。 “冯县尉,你不用害怕。案子是南海知县判的,我今日就将上书朝廷,弹劾南海知县草菅人命、滥用刑责、诬陷攀咬士人。你回去,通知一下你们知县。”冯县尉战战兢兢起身行礼后离开。 苏锦心思缜密,他一直在想我破案的始末。此时见没了外人,就问我道:“出云,我发现你预先就怀疑案子是胡泽做的,所以才让仵作拓印了胡泽的指印。你到古月的家里,主要就是要找到胡泽的指印。为什么你会怀疑胡泽呢?” 崔珩也放下了正在喝茶的手,热切地看着我,等待我来解密。 我搔了搔头,又摇了摇头才说:“子规兄,我的家乡有一出戏,名字叫《四郎探母》,故事说汉朝有个杨家将,抗击匈奴。老太君的四儿子因伤被俘,被匈奴公主看上,要召为驸马。他将自己的姓氏拆成了名字,叫做木易。今日我一听到古月的名字,两字合起来就是胡字,恰巧今日又有胡姓的人吊死,而且自称杀了全家满门。我不由得就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所以才让仵作去拓印了胡泽的指印。” “原来如此啊,出云就是心思缜密,为兄佩服啊!”苏锦真的是佩服了。 上次他肯能还觉得我有运气的成分。这次他比我早知道情况,可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崔珩又开始捋胡子了,他的胡子很短,却学着别人捋胡子,看着十分的搞笑。“出云大才,哥哥必将为你扬名。”崔珩是知道崔家再为我活动入官的事。现在就开始帮我扬名立万了。 “胡泽只杀三人,他为何在遗书里自供杀了八人。其他的死者在那里,出云可有推断。”苏锦又问,崔珩张大了眼睛盯视着我。陈里正因为不知道详细案情,就是傻呆呆地听着。 我长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叹气,欲言又止。崔珩不耐了,用手指着我说:“出云,你不要再拿捏我们了,我今夜请你去喝酒,你快说,不要如此的不爽利。” 我的妈呀,还和你去喝酒,上次就让你灌得我狂吐,这次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喝了。 “不琢兄,不是我不说,只是我的猜测有违人伦。怕你们听了骂我是龌龊小人。”我连忙解释。 “说!我负责刑狱多年,什么人伦惨事没见过?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残。你说,没人会怪你的。”崔珩脸色严肃起来。人伦的案件是要牵扯长官的。州府、县衙都负责人伦教化。三纲五常是他们每日嘴里必说的话。一地如果出了人伦惨案。比如子杀父、子杀母。当地的主官都要被朝廷申斥记过的。崔珩肯让我揭露案情,是要冒着得罪府衙、都督府的上官风险的。此人是个磊落之人啊! 我拱了拱手,理了理思路,开始说自己的猜测:“我今天在现场勘验,发现了几点不同寻常的事情。第一:昨夜胡泽是从大门进去的古家。这就证明他应该和古月是认识的,还应该很熟悉,否则古月不可能给他开门。第二:我发现古月的伤都在身后,古月近六十岁,胡泽近四十岁,正是当年,他完全有能力正面下手,不知为何选择了从后面下手。那女人也是他从后面下手杀死的。胡泽下手时是故意不去看他们的脸。”我停顿了下来,崔珩和苏锦还是糊涂,我发现的这两个线索,他们却无从推断出任何东西出来。 我看他们没能有所悟,只好继续揭秘。“第三;胡泽强奸时也是从后面,和第二的动机类似。第四;凶器就是古氏娘子的剪刀,说明胡泽杀人是临时起意。第五;我发现古氏夫妇的年龄差非常的大,差了有就近四十岁。” 说完这些,我开始喝水让他们先消化一下信息。崔珩和苏锦交换了几句,就又开始催我说结论。 “我看了遗书,又听不琢兄说胡泽的父亲五年前失踪。我就将古月假定为胡泽的父亲,那么遗书里的子杀父、子杀母、杀弟三项就成立了。但杀外甥,杀了女儿、杀婿郎、杀了婆娘、杀了儿郎。还是无解。于是我将那个女死者大胆地假设为他的女儿,请司判大人原谅我对死者的不敬和亵渎。请司判大人责罚我。”我起身躬身请罪。 崔珩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看见了苏锦肯定的眼神。对我说:“出云,你的猜测大概是对了。这可能真是旷古未有的人伦惨事了,都督府怕要被朝廷申斥了。你不用有顾虑,继续说。陈里正和你是通家之好,不会给你泄露出去的。” 陈里正闻言连连点头称是,他现在是深恨自己跟进了前堂,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的尴尬。 我听了崔珩的话,在心里呸了一声。这个脏唐,皇家脏事还少吗?还下旨意申斥,武则天的脸不红吗? “如果女死者是胡泽的女儿,被他父亲拐走。那么杀外甥,杀了女儿、杀婿郎就有了解释,唯一不能解释的就剩下了:杀了婆娘、杀了儿郎。”我继续解释。 “这有何不能解释,胡泽强奸了自己的女儿,这不就是杀了婆娘、杀了儿郎吗?”苏锦一拍大腿,他全明白了过来。 我心说,我能说吗,我现在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我要告诉你们这些我都懂,我非被看成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不可。 崔珩也全明白过来,吩咐外面的班头,立刻带胡泽同乡去辨认古月。我们就在这里喝茶等待,过了两个小时,天都要黑了,捕头回报:“胡泽同乡确认死者就是胡泽父亲,那个女孩他们也见过,是胡泽妾氏在扬州所生,很早以前寄养在他父亲那里。”崔珩对我拱拱手,带着人上了马车,马车就向广州城奔去。 我却开始着急了,馨儿她们到现在还没回来。马上就要关城门了。我穿了装备,带上大郎就要进城。 一辆马车过来了,马车上打着裴氏的认旗,馨儿打开马轿的窗帘在冲我微笑:“小哥!是去接媳妇吗?等你想媳妇来,你媳妇都成了山大王的压寨夫人了。” 马车旁是护卫,共有十二人。高达骑着头驴跟在后面,他负伤了。白色的裤腿上有大片的血迹。一同出去的那三个护卫都没回来。崔珩不在广州城的时间里,看样子城里又发生了大案子了。 馨儿非要自己讲这段经历,下面一章是她写的。她所有造谣我的话,大家都不要相信。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2章 馨儿遇险 大家好!我是宁欣。小公鸡一直叫我馨儿,其实那就是个网名,现在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名字。大唐的丫鬟、小妾才叫什么儿的,我堂堂诰命夫人,被人老叫成馨儿,总让我觉得自己是爬床的丫鬟。他叫俞薇薇从来就是薇薇,我让他叫我欣欣,他就是不叫。还说认识我时,我就叫宁馨儿。呸!偏心的死公鸡,你偏心也改变不了我是原配的事实。 还有他之前对我有太多不实的描写,将我塑造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在这里郑重声明,那些都是小公鸡胡说的。我出身满族贵族,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品德教育,怎么会那么淫荡呢?他都是将他和好儿那个小淫蹄子的破事,安在了我的头上。我认识小公鸡之前,根本就没有过男朋友,所以他说我和其他男人有过接触,完全就是造谣。我是原装黄花大闺女嫁给他的。是在断崖和他先拜了堂,才那个的。。根本就不是先苟合的。小公鸡有绿帽情结,他是被俞薇薇伤害的。我和他第一次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呜呜呜呜。。。。 不说这些了,说我们那天的历险。 好儿这个死妮子就是贪慕虚荣,都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了,李家老祖宗还要给她陪嫁。崔家嫂子也要给她添妆,她竟然还不知足。我嫁给小公鸡的时候有什么。一个破藤筐、几捆稻草、一匹蠢女人织的布、一对黄蜡烛。只有这些我就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小公鸡。那些祖母绿、碧玺都是在我家里挖出来的,不算! 那天一早,我就和好儿,由高达护卫去了广州城。我和小公鸡说了几次了,要买辆马车,他就是不着急,非要沙希尔给他搞回来阿拉伯马。那个马比我的宅子都贵,我就是不给他钱,结果就成了我到哪里去,都必须走着。我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出去买个冰激凌吃,都是开车的。嫁给他之后,越混越差。 我们这次还是去的东市,小六子说西市也不差的,好儿却说她那天在瓷器行,看上了几件瓷器。这里的瓷器太LOW了,我刷牙的杯子都比这里最好的瓷器好。好儿那天看见小公鸡烧的瓷器还晕倒了,一股子小家子气。姓卢也改变不了她没见识的本质。 我们刚走到东市的街口,我就听见有人在我的头顶吹口哨,我抬头一看,是王家那个奸生子,在青楼怕别离的二楼窗户里,抱着个巨肥的女人,在猥亵那个女人给我看,他的动作实在是太下流了。我当时就想将裙子里的五四掏出来,给他一枪。好儿拉住了我,我狠狠地啐了一口,太恶心了。 我们先去了金店,钱记金店换了招牌,还在打折优惠。我们还是没敢去,找到东市第二大的金铺金玉楼去购买。好儿买东西真的是太磨叽了。就一个蝴蝶的步摇,她就挑了六七个。我都站的不耐烦了,要是我买金饰,看上眼就行。金子又不是翡翠,不喜欢花个手工费,让人改个样式也就是了。好儿一定是有强迫症,有一点瑕疵,她都不喜欢。就这样一上午就过去了。 我们随便找了个饭馆吃饭,那个饭馆还是很有特色的,是阿拉伯口味的,很多的奶制品,我很喜欢。好儿却说腥气,说吃了想吐。我连忙审问她,是不是又和小公鸡偷吃了,结果怀孕了。 小公鸡就是个坏男人,你只要没留神,他就会到处偷嘴。上次在樟树林,我就是个洗头的时间,他们两个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成奸。你们说可怕不可怕。也不知道谁会造个男用贞洁锁,再贵我都买。我给他的犯罪工具锁起来,看它再去乱串门。好儿却说,自从定期之后,连手都没拉过一次,这就是骗人啊,那天她晕倒还是小公鸡给她抱回房的。 吃过了饭,我们就去瓷器街买瓷器,这个又是挑了好久,都接近下午四点了,我们才付了订金出来。 一出门,对面就来了个泼皮,手里拎了个蓝布包。往护卫的身上就撞。蓝布包掉地上了,我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多傻啊!这不就是前门大栅栏前的碰瓷吗?连汤都不知道换,现在大栅栏那里都是碰手机了、碰名表了。 那个泼皮开始纠缠,一下子就蹦出来五六个泼皮,非要赔五十贯不可。我觉得有趣,碰瓷一般都会搞个你能接受的价格,大唐的泼皮技术还是太差啊!这个价格要是不经官才怪了呢。高达和他们推搡,他们就躺倒在地,说是被高达殴打了。还将自己的鼻子拍破,搞得满脸是血。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胡同里窜出了两个巡捕,他们抓住了那个倒地的泼皮,其他的泼皮一哄而散。巡捕说他们是巡检司的,这几个泼皮一直在广州城里敲诈勒索,这一次好不容易人脏具获,让我们和他们去一趟巡检司录口供。高达说自己去,他们却不干,非要主人去才可,这是规矩。 我一看天色不早了,就同意前往。高达说巡检司倒是不远,穿过胡同就是。两个差人押着泼皮在前带路,我们就进了胡同。这个胡同很长,也很僻静。 走进胡同有八十米。高达突然拽过一个巡捕挡在了自己身前,两只弩箭飞过来了,就插在了那个巡捕的身子上,另一个巡捕和泼皮动手了,他们手里都有刀,开始围攻高达,三个护卫护着我和好儿后退。好儿一直在大叫,我拔出了五四,套上了消音器。这个消音器是是小公鸡给我新做的,为了节省子弹我都没试过枪。后面也有人堵上了,三个护卫拿下强弩,抬手就射。后面堵上来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个弩箭还没有上弦就可以发射,一下三个人就被击中了。 护卫将我藏在树的后面,开始继续上弦射击。前面高达已经将泼皮砍倒了,那个巡捕也在苦苦支撑。前面又射箭了,高达腿上中箭,他依然刺死了巡捕。前面压上了十多个人,有个为首的喊,别放箭,我要那两个女的。后面也有七八个人,被三个护卫的弩箭逼在树后不敢露头。高达瘸着腿回来了,让三个护卫顶住前面,他带我和好儿从后面撤。 高达也将弩箭拿了下来,端在手里,让掩护的人边射边向后退,我们一点一点后撤。这时房上突然跳下了一个人抓住了好儿,刚要用刀逼住好儿的脖子,我抬手就是一枪。将那人爆头了。红的白的溅了好儿一脸。好儿又开始大叫了,说自己就是灾星,来一次广州出一次事。我让她拿好手雷,不行就扔手雷。这个手雷小公鸡改成了拉发的,不需要点燃了。要不是怕暴露我们保命的根本,我早就开始丢雷了,就这几个人,还不够姑奶奶塞牙缝的呢。 刚才房上跳下人时,两侧都开始进攻了,因为我和好儿都躲在树后,他们没了顾忌,就开始射箭了,我们的人一躲藏,他们就开始向上扑,“后面!”高达高喊了一声,四个人转头放箭,后面又躺下了四个,但前面的人上来了,三个护卫拔了唐刀就开始拼杀,小公鸡给他们配了板甲和乌兹钢的唐刀,这三个人真是勇猛,顶着十几个人就是过不来。 那个头急了,手里拿了一把长柄的大刀,和关老爷的刀不一样,没有弧形,刀是直的。这人力气真大,几刀就劈的护卫后退,身上的甲都破了,三个人都受了伤。我一看不好,就对着人群连开七枪,那个拿大刀的被我打中了心口,眼见就不活了,我换了弹夹。准备再射,发现后面的人撤了,高达又砍死了一个,前面的人架着活的人,还有那个使大刀的半死人也跑了。 我将所有的弹壳都捡了回来。三个护卫受伤都很重,高达开始高声吹一种哨子,吹了好久,才有行人过来看怎么回事,高大让人去通知捕快,说是有强盗。又过了很久才有官兵过来,看见了地上的七具死尸。高达给官兵看了一种腰牌,立刻就有人跑去了裴家商铺,裴家派来了两辆马车,一辆护送受伤护卫去了崔家的药铺,另一辆带我们去了巡检司,在巡检司做了笔录。这才送我们回了家。那三个护卫,崔家的人说,盔甲坚固,外伤不重,主要就是内伤,要在药铺观察。 我从没觉得自己漂亮到了,让如此多的人丧命也要抓到我的地步。这次的行动,还一定是针对小公鸡的。小公鸡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这些都是钱啊,得到一个就可以家财万贯。我不觉得那个世家可以忍得住不对他下手。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家,到今天我都觉得是。那个奸生子是认识我们的,小公鸡扎残废了他,他能不恨小公鸡吗。那人本身就是骗子,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完全可以找人动手。那次在西江上,动手的人很可能也是王家的人,否则为什么崔家查不出来,崔家是不会怀疑王家动的手脚。还有,小公鸡如果出事,谁是受益者,不是很显然吗? 王家一定会用族亲的名义接管小公鸡所有的产业和秘方的。王家说茶叶有那么多掺股的,股东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不能说?购股的钱哪?分红呢?呵呵,就是小公鸡傻。整天说琅琊王氏诗书传家,不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我也不想让他心疼,他真的将王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唐朝祖宗在哪,每一个姓王的他都想帮助。现在我们每月都给王夫子一家两石米。其实王夫子对我们没有什么帮助,可是小公鸡就是看不得王夫子受苦。 今天就和大家说到这里。大家喜欢我们的故事,就赶快订阅?现在我们都穷死了,需要大家援助了。再次重申,我是个美丽、善良、聪慧、活泼、喜欢一点小资情调、会跳舞、会唱歌。不会勾引男人的好女人。不像有些女人,有机会就撩裙子露出丑恶的开裆裤,太恶心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3章 后续 十二个护卫里留下了三人,等刘闯他们伤好了再换回来。这次针对馨儿她们的绑架信号很明显的,有人需要用她们威胁我。他们知道馨儿就是我的软肋。 但我还是不同意馨儿的观点。王家还没落魄到为了我这点产业,就对我下手的地步。毕竟我的产业王家都是占股,甚至是占大股。其他的项目我都很小心,没有泄露出去。也有可能是一伙蛇一伙下的手。江湖门派,从来就是不择手段的。 相反的冯家、薛家我倒认为不可能。连续牺牲如此多人,尤其是西江上,没有一个活口回去。这对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他们还敢再尝试吗。况且崔家对冯、薛两家的调查,没有发现他们有动作。冯家在钱记的损失微乎其微,最多就是伤了些面子。冯盎有三十多了儿子,到现在怕也有三百个孙子了。那个冯司吏都不是冯盎的孙子,只是他的族孙。冯家会为他全面出头,硬抗琅琊王家、博陵崔氏吗?我觉得可能性真的不大。 薛家的损失也很小,崔珩只是抄了钱记掌柜的家,钱记没有动。薛家换了个掌柜,就继续经营广州最大的金铺。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薛家独家在岭南代理我们的文宣用纸,他们把持价格,非常赚钱。几次来提货的薛家人都约我吃饭、逛青楼。我只是婉言谢绝,但他们结交的态度是很明显的。这次钱掌柜所作所为,太出格了,薛家是不会为他买单的。除非薛家真的十分需要那串珍珠项链,但他们该先来和我谈价钱,怎么会上手就抢呢。说心里话,他要是肯给我五千贯,我会连种珠术都传给薛家的。 还有个可疑人物就是魏光乘,据说他已经高升了。但他已经在我身上得利了,我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个碧玺是我的。他有什么理由对我动手啊?不过听说柳景死在任上了,还是被人射死的,说是土蛮干的。柳景是知道碧玺有瑕疵的,难道会是因为这个吗? 三个人被老候带到我的面前了,是萧四和两个护卫。三个人都受了了刑。萧四看起来就像一只丧家犬,萎靡的不像样子。磕头感谢我救他出来。这三个人,就是萧四没熬住刑,其他两个护卫受的刑比他还重,都没有说是我指使报复。 我问萧四,到底和古氏是怎么回事,萧四开始哭着诉说了:“我去下洼村帮助家里买稻草时,认识了古氏。古氏是老夫少妻,我觉得她一定是不满意的。就用言语勾搭她,她从来都没骂过我,还说我就是玩嘴的。之后我就经常去她家附近转悠。那个古老头看她很紧,我一直也没有机会。一次夜里我潜入她家,趁着她去小解。我找到了她,就在厕所后面捣鼓了几下,古老头起夜喊古氏。我和古氏就是这一次。之后我又去找她,就被古老头骂。当着众人他骂的难听,我就威胁要杀了他。我只是吓唬他,没有想杀他。小郎,这次我是熬刑不过啊,才胡乱说话的。我以后不当护卫了,给你好好干活,你就饶了我。” 我想了一下,就安排他去造纸坊干活,让老侯带他去东园,交给他父亲看管。那两个护卫,我每人给了二十石的粮票,对他们的忠义大加褒奖。馨儿还去拿了两筐土豆,让他们带给自己的父母吃。告诉他们这是仙国的产物,这两个护卫感动地流泪,蹒跚着拎着土豆回了东园。 一会老候陪着老萧和他二儿子来了,老萧在对我苦笑,他和他二子动手将萧四杀了。我被震惊了,明明已经按老萧的请求对萧四做了安排,萧四转头却被他们父子俩给杀了。 “小郎君,这不关你事。我萧家当年要是出卖太子,早就一步登天了。我爷爷宁肯全家二百多口被杀,都不出卖太子。萧四就是败类,他也根本就不是我萧家的种。那个女人配给我时,就大着肚子。我是看在和她夫妻一场上,才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不想此子竟然干下了如此勾当。竟然敢攀咬家主,我萧氏万古之名,都让他毁了。让我二子萧让给你做护卫。” 萧让给我躬身施礼。我连忙回礼。萧老爷子拱拱手和老候去喝酒了。 “萧让,我夫君已经饶恕了萧四,你们怎么还能杀了他啊?这太不人道了,他就是半大的孩子,那酷刑能有几个人能熬过去啊。你们最多打他几下也就是了,这让你继母可怎么活啊!”馨儿开始哭泣,使劲地埋怨萧让。 萧让二十六七岁,不仅生的孔武有力,而且其生产组织工作,做的井井有条。 他对馨儿施礼,然后说道:“主母,萧四就是犯了该死之罪,他小的时候,我最是疼他。他死我也是非常难过。但是卖主求荣这是我萧家无法忍受的,萧家如今虽然败落,但我们的心没败落,希望小郎有一天带着我们萧家东山再起,我愿为小郎流血牺牲。” 我对萧让郑重点头,这样的人家绝对不该是奴隶的。我没有再让高达试萧让的身手,直接让他做了高达的副手。 蔡狄的父母和妹妹被崔家找到送到我这里了。他的弟弟不知被卖到那里了,崔家多方寻找,都没有下落。 蔡狄的父亲原是中书省度支郎中,牵扯进了贪污案,被流放到岭南崖州。他们家原不是奴隶,他们在崖州是流外的官员。但崖州土蛮造反,他们一家和县令一起逃跑了。这才被变成了奴籍。 蔡德还是很有水平的,他的算学我考究一下,水平不错。就让他协助好儿,做了内管家。蔡狄看见了他的父母妹妹,这个坚强的孩子终于挺不住了,抱着母亲就大哭,看见一家四口团圆时,我和馨儿也不由地掉泪。 我让老侯给萧四买了口好棺材,将那把唐刀给萧四下葬了。 萧四和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大,总爱在我身边晃,指挥护卫时像个小大人一样。这个年龄正是情窦初开,就为了些情欲,就把命丢了。他抱着刀的样子,总在我脑子里浮现,不觉得自己就有些恍惚。 “啪”我的头被人狠狠地拍了一记,我抬眼一看,却是陈里正那黑着的脸。 “我是你小妾找来的,说你中邪了,正为出卖你的奴隶在难过呢。” 我懒散地拱了拱手。结果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世家子弟!”我只好重新郑重施礼,低声告罪。 “你大闹法性寺的杀伐之气哪去了。你是家主,你现在这个样子,让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让他们都饿死,让村子里靠王氏作坊生活的人都没饭吃。为个叛奴难过,这是你神仙师傅教给你的吗?快去干活,没看见纸都供应不上吗?我每天让人催的都不敢回家。”陈里正对我是疾言厉色的一顿臭骂。 是啊!陈里正说的对啊,我们现在不是两个人了,一大家子呢,都等着吃呢。我郑重地感谢陈里正,精神抖擞地去赚私房钱去了。 下午,苏锦来了。“出云,这次针对你夫人的绑架,我们调查出来了。是有人在江湖上做了悬赏,你和你夫人都是两千贯。那天西江截杀和这次绑架都是江湖人士。这次更是五湖帮、老鼠会、本地泼皮联手做的案。谁开出的悬赏,还是查不到。崔判司要我提醒你,最近千万要小心,非必要不要出门,切记、切记。” 气死我了,爷的命才值两千贯。影视里的悬赏,动辄就是上万两的银子,这些江湖门派真不值钱,为了两千贯就搭上好几条人命。我连忙感谢崔珩和苏锦,表示非必要绝对不出门。 难道这次是一伙蛇出的手吗?可西江那次的刺杀,他们反映的太快了?我对苏锦的结论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几天,我严禁好儿和馨儿出门了。好儿说还有些东西没买呢,都是女人出嫁必备的。我让她列了清单,好在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派了蔡德夫妇帮忙去广州城,帮好儿置办。 馨儿不去摔泥巴了,带着施工队,开始装修她的妇女沙龙,不停地改着设计,气的装修队的包工头都撂了挑子。好儿带了四个大肚婆子在给她刺绣作嫁衣。 我用五十斤松节油,又搞出了十斤冰片龙脑香。开始偷偷做肥皂了。这次要做两种肥皂,第一种还是还是沿用之前的配方,采用菜籽油的油脂。 第二种,我犹豫了很久,是采用猪油呢还是别的油。猪油肥皂会是深黄色的,和菜子油香皂的颜色差别不大。这款香皂要卖的贵,如果就是简单的增加薄荷油、冰片,还是无法拉开两种产品的档次。 岭南的雷州半岛盛产椰子,椰子油的价格很便宜,可能是因为椰子油自身的味道较重,加工食品时会被抢了味道,所以造成了销路并不广。现代社会椰子油成了清洁用品,一下就身价百倍。此时的椰子油却少有人问津。 光是椰子油也是不行,椰子油肥皂的碱性太强,容易烧伤人体。添加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现代手工皂的皂基,都是采用植物白油。植物白油又被称作起酥油,这个你感觉没感觉有些耳熟。 我们食用的植物奶油就这个油的乳化产品。现在工厂出产的面包、饼干的必备添加物。 我决定就是这个配方了。植物油采用了豆油,主要是味道小。实验室制备植物白油很简单,加热到一百九十度,通入氢气,加入铜粉作催化剂,适当的搅拌。溶液放凉了以后,我就得到了一大盆的植物白油。 下面就开始做肥皂了,皂化反应还是很费火碱的,需要总油脂的六分之一。我让崔老头给我搞了一千斤的火碱。都藏在了夹壁墙里。这个可是我的战略物资啊。如果有人敢侵犯我的宅子,我就用火碱水浇他们。 这个油脂和碱、薄荷油、冰片混合后,搅拌工作是很艰苦的,我一直没有做搅拌机,下次我先做个手摇的,其实做个马达没什么麻烦的,就是拉细铜丝太费劲了,下次我和馨儿要点金子,做个金转子的马达,就和她说给她做风扇,她一定会上当的。 搅拌了一个多小时,在我累瘫之前,混合液终于粘稠的像酸奶一样了。下次不做椰子味道的了,太累人了。我将皂液倒入了模具。还剩下很多。让我着实地诧异。剩下的都倒入了竹管模具里,这个留着给馨儿她们用。她们也没有寄生虫,早就讨厌用硫磺皂洗澡了。 我换了菜籽油,继续生产杀虫的硫磺皂。这个的搅拌时间短多了,我一共生产了两百根硫磺皂。 我还是不敢给雇工们发肥皂,人太多了,管不住嘴的。我们的粮票之事已经传到茶叶作坊了。气的好儿停了一个月茶叶作坊的职务工资和奖金。得到消息的茶叶作坊员工就闹起来了。 工会好不容易阻止了闹事,还搞出了一个替罪羊:李嫂。说李嫂的男人早先在矿山采矿,矿下潮湿伤了身子,早就不能人道了。有人看见李嫂在茶叶作坊和王氏的奴工野合。一定就是李嫂将粮票的事告诉了对方,茶叶作坊才传开的,应该只处罚李嫂。李嫂只承认和对方通奸过,不承认透露过粮票的事。 好儿私下和我说,之前让李嫂做工头时,李嫂克扣的太厉害了,惹怒了女工。女工发现李嫂和我的关系好,都以为她是我的相好,一直都不敢向工会告发李嫂私下的克扣行为。这次有了机会,就开始攀咬李嫂了。 李嫂被好儿调离了茶叶作坊,和半大孩子们一起去摔泥巴去了。 馨儿要给大家补发粮票,被我制止了。我需要他们相互监督了,不肉疼,谁又会管秘密是否被泄露?好儿对他们说,不要认为家主仁慈,就可以任意胡为。茶叶坊再有事情泄露,全体人员卖出。这个鸡肋的茶叶生意,王家不做了,谁爱做谁做。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4章 吃货来访 第二天,刘文轩带着两个胖老婆来找我了。日子是约好的,上次在怕别离,我和他吹牛汕头菜有多好吃。他这次就是来大吃大喝的。我们都坐在了前厅的沙发里,馨儿好儿陪着刘文轩的两个妾氏,蔡德夫妇在厅里相陪。刘文轩将前厅的椅子坐了个遍,厕所也去参观过了,一只咂舌不止:“神仙弟子的日子,过得果真是不一般啊。和你一比,我就像山里野人。我洛阳的家交给你了,等你去了洛阳,帮我修个一模一样的。” 我的水塔已经启用了,他在洗手池高兴地浪费了很多水。我这里水塔就五米高,水压很低,竹筒做的水管,水龙头还是没做出来,流水口就用一个软木塞堵住了。 那次他和我说。在广州的小扬州菜馆吃的海鲜有多么的鲜美。我当时也是喝多了,就回答他说,那算什么啊,我要是出手,海鲜才会是最鲜美,因为我都是吃生的。结果他竟然不信,说要是生的螃蟹能吃,他情愿让他的胖十二陪我睡一个月。 我对那个长得像贾玲的胖十二绝对的没兴趣,可是他说我吹牛,严重地刺激了我。结果就约在今天,在我家请他吃全套的汕头生腌。我说完了,就看见他那狡黠的眼神。完了!上当了。刘文轩家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除了好色就好饕餮。而且好饕餮胜过女色,唐敖会做河源当地的小吃九重皮,李文轩就逼着他做,吃美了就送给唐敖一个面容姣好的婢女,虽然年龄大了点,快三十了,但是唐敖很是喜欢。听说现在唐敖家里还是醋海大战呢。 我让蔡德拿了我的书画作品先陪着刘文轩聊天。刘文轩一看书画,就开始不说话了,在认真地琢磨。我和馨儿去了小厨房,开始做生腌。我会做很多种菜,就是不爱下厨房。只有馨儿嘴馋了,用某些她不常做的动作诱惑我,我才会去厨房给她做大餐。这种大餐馨儿是不给好儿吃的,因为这是她用女色换来的。每次好儿都会揶揄我:“我的小郎大爷,别忘了骊山烽火啊!”馨儿听到,每次都是一头雾水地问我:“哥哥,好儿是不是骂我呢?”馨儿只知道“烽火戏诸侯”这个说法,被好儿骂成褒姒也不知道。 馨儿一直嫌弃老侯老婆负责的厨房不干净,这次都是生的,怕吃出病来,就去了我们新装修好的小厨房,小厨房的地板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墙壁上贴了瓷砖。实木的橱柜、大理石的台面。厨房外面就是小餐厅,一张小圆桌,正好我们三人吃饭。 生腌做起来很简单,只有三个重点:第一要食材必须是活的,这次的皮皮虾很是肥美,个个带黄。现在不是吃螃蟹的好季节,老侯选了都有蟹黄的母蟹,螃蟹还不满黄;第二食材必须处理干净,皮皮虾需要掐头去尾,切成三段。血蚶需要下热水三分钟,螃蟹要去盖,蟹钳拍碎;第三需要低温腌制,拌好作料的海鲜要在冰里腌制,还要挤出水分。为了做火药,我买了很多的硝石,这次正好用硝石来降温保鲜。 生腌的作料很简单:主料就是酱油、芫荽(香菜),姜,蒜头,白酒。有的我们添加了辣椒、白糖。一共准备了五样:腌虾姑(皮皮虾)、腌血蚶、腌螃蟹、腌生蚝、腌明虾。酒准备的是52度的蒸馏白酒。腌制需要半个小时。 卤水是昨晚就做好的,作料用了八角、花椒、桂皮、蒜头、香叶、蚝汁、丁香、酱油、冰糖、陈皮、甘草、盐。放在一起煮了半个小时。 我们回到了前厅,让贝西和佳子上菜。当两人将菜端上来的时候,好儿恨得牙痒痒。 佳子的嘴鼓的就像个包子,她妈每天都从厨房给她带食物,这个女孩胖的就像刘文轩的十二姨娘。现在又在偷吃给客人的食物了。 她们摆好菜式后,我请刘文轩一家入座。刘文轩却还沉浸在书画里,他一脸的不解看着我的一幅画。这个是幅人物画,画的是馨儿,这幅画我用了西洋透视画法,力求人物面貌、神态的准确。画是根据馨儿在断崖采葡萄的一张照片画的,衣服做了修改。 这完全就是一张水墨画,没有着色,就用了墨的色彩变化,用淡墨画了阳光下的阴影变化。人物活灵活现,跃然纸上。这种画法唐代可没有,这是二十世纪后,国画家学习西方素描后的创新画法。 “出云,我要回去洛阳几个月,处理些家事,我再回来时,一定要来我家,给我的小十二画一张。”刘文轩热切的对我说。 我微笑点头。胖子十二姨娘一下就雀跃了,扭着胖身子来看画,满脸都是骄傲。 刘文轩看了一眼胖十二,咽了一下口水。又说;“要不穿衣服的。” 呵呵呵,胖十二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扭着肥身子央求刘文轩不要画裸体。 稍瘦的十一姨娘看到机会了,也扭了过来,对刘文轩说“相公,奴家愿意。” 哈哈哈。。。两个胖女人眼光交锋了很久,我都听见了刀剑的撞击声了。 好在,我们有一桌子菜,二女对美食的渴望,绝对不次于刘文轩。那黄色的蟹黄、虾籽太有诱惑力了,大家都被吸引到桌边坐下了。 看到我们准备用酒盅请客喝酒,胖十二的脸还抽了一下,看样子是笑话我们王家小气了。 “馨儿妹妹,你家的酒盏怎么如此的小啊?我们府上有不错的瓷盏,下次姐姐来看你,给你带上一套。”胖十二拈着兰花指,晃悠着黑陶小酒盅。 “好啊!那就谢谢姐姐了。我们家的酒太烈了,怕你喝不惯,才给你拿了小酒盅的。我喝酒也是用酒盏的,为了陪你们姐妹喝酒,才换成酒盅的。”你就不能和馨儿提酒,一提酒她的女真人的蛮性就上头,非要和人较个长短不可。 “妹妹说笑了?姐姐可是大江南北都去过的人。还没有酒烈到能醉倒我呢。一会我们两个赌酒可好啊!”胖十二自从上次在酒楼,被馨儿别了苗头,一直就想找回场子呢。她的体重比馨儿大的很多,想来馨儿也不会比她能喝。 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不到一分钟,就订立了赌约。输的人在大厅跳舞给大家欣赏。 我和刘文轩都是哈哈一笑。两个人都是宠老婆的,对女人胡闹,都是一笑了之。 贝西开始给大家倒了酒,刚一打开酒坛子,里面的酒香就扑面而来,刘文轩一把就夺过了坛子,一闻就陶醉了。“出云,这是哪里的酒,你还有吗?”他急切地问我。“我从海外带回来的,还有一些。”我回答他,“都给我,我祖父专好烈酒,我怎敢独享。大家就此一盅,剩半坛酒我也给祖父带上。”我只好苦笑,看样子二女的赌约是无法兑现了,我还准备看肥猪舞呢。 让贝西去拿黄酒,并将两坛白酒给刘文轩送上马车。一口喝下白酒的刘文轩,紧闭着嘴,脸开始逐渐变红,终于是忍不住了,张嘴高喊一声“好酒!”,然后就像小狗一样伸着舌头哈气。胖十二白了刘文轩一眼,显然觉得刘文轩没有能给她长脸。 “相公啊!我就说你的酒量不如我,你还总是犟嘴。你看我的。” 她也学着刘文轩的样子一口就将酒倒进了嘴里。 结果悲剧了,酒从鼻子里喷出来了,她拼命地咳嗽。好儿给她拍着背。“辣、辣!太辣了!”她边咳嗽边说。刘文轩乐坏了,那十一姨娘笑的筷子都掉地上了。 潮汕菜讲究大味至淡,然而生腌却鲜美的令人发指。汕头的生腌要求不过度烹调,保持食物本身的鲜美。 尝试生腌需要一定的勇气,很多人怕吃生,只有真的美食者、勇敢者,才能懂得潮州菜的美。 刘文轩绝对是美食家,他刚喝完酒,是不吃菜的。用茶叶簌了口。才开始品尝。他先吃了皮皮虾。“鲜而不腥,黏连冰凉,咸滑爽嫩,大善!”说完,又夹起一块,竟然带壳一起放入嘴巴嚼,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将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这次胖十二学乖了,开始细嚼慢咽了,美味让她眯起了眼,此时她才有了点可爱的样子。 我夹起了一个螃蟹,刚到嘴边就闻到了白酒和螃蟹混合出来的香味,闻着就让人有食欲,一口下去,那种无法形容的咸香就扑面而来。蟹黄在你味蕾上跳动,白酒的醇香激动着你,那种冰激凌的口感,冰凉而细腻。这真的就是老广说的味觉毒药啊。 我不能自拔了。等我吃完了这块,再去拿时,就碰到了馨儿的筷子,她和我都看上了最美的一块,我们一愣神间,那块最好的螃蟹就被刘文轩这了臭不要脸的抢走了,他都吃第三块了。 不理他,我去吃弹牙的明虾。生腌的明虾不仅弹牙,而且有脆的感觉,一口咬下去,汁液飞溅。我抬头一看这几个人,除了好儿还有点样子,其他人都不说话,埋头大吃。 我开始去吃生蚝了,这个说实在的,有点腥。女人们都浅尝即止。刘文轩看我大快朵颐的样子,觉得我一定是有阴谋。就用筷子挡住了我的手,“客人都还没吃好呢,你个主人抢什么抢,说说这个哪里好吃。” 我大嚼着嘴里的牡蛎,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刚才抢的太快了,嘴都嚼不过来了。我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对他说“没什么,这东西多吃点。可以变成一夜七次郎。” “果真吗?”刘文轩警惕地问我,他在怕别离被我坑过几次,开始加小心了。 “真!比你的十二姨娘是个胖子还要真呢!”我打趣他。 他一把就将盘子夺过去了。“你个小孩子,不要太放纵自己啊!你还要去朝堂奋斗呢,这个为兄就代劳了。”说完就开始大嚼,那十二姨更是眯眼卖萌。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出云啊!你才是真正的美食家啊!为兄服了。我们兄弟来日再会。你有事就去找王翻,就说是我让他办的,他不敢不给我面子。我最多三个月就会回来,回来时给你带个意想不到的礼物。”说完,就晃荡晃荡的走了 好儿拉住了我的手,眼睛里全是眼泪:“那个螃蟹我一块都没吃上,还有那明虾我就吃了一个。这些我也都喜欢吃,都被那两个胖女人吃了,你再给我做些?”咱的小妾都哭了,没办法,再去做。 “我的小郎大爷,别忘了骊山烽火啊!”馨儿学起好儿说话,我经常分辨不出来是谁说的。 好儿骄傲的用荷包蛋蹭着我的手说:“我就做一次褒姒,看一次烽火。她都看无数次了。” “你原来一直都在骂我是褒姒。王卢氏你不要跑,纳命来!”两个人又去打闹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5章 天上掉馅饼 肥皂都做好了,可打开白色清凉椰子肥皂得模具时,我的心立刻被羞耻感撑的要爆炸。太丑了,丑的一塌糊涂。丑的原因是太真实了,我的羞耻感的来源是它的颜色和大小。这东西比白糖还要白,白的耀眼。谁见过这东西长得这样白啊!第二就是小,只有竹筒皂的二分之一大小,这个怎么能和人家要六个金币?只能半价销售了。 我将白色的竹筒皂给馨儿好儿使用,大受欢迎。气泡丰富,软硬适度、滑腻、清凉、留香持久。洗手后手不干不燥。去污能力强。看样子产品是成功的。这个肥皂有杀菌功能,对滴虫、霉菌都有抑制作用。 还没等我去给碧宛送货挣钱呢,天上就掉馅饼砸在我的脑袋上了。 前两天来了个泉州客商说是姓吕,说是要订很大一批的文宣纸。蔡德接待的他。说是卖给番人要出口,但只要麻纸。样品带给我们了,是益州的麻纸。 益州的麻纸是有自己的秘密配方。这个很难仿制。此人留下了自己店铺的地址,说要是能仿制成功,可以长期订货。第一次订单就达到了一万大刀。我们的纸出厂价一大刀是一贯五百文。他给到价格三贯五百文。当然麻纸因为用了麻,价格肯定要高。毕竟现在的麻就是百姓身上的衣服。我谋算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做,仿制益州的麻纸会得罪人的。这个麻烦我不想惹。 事情本来这样就过去了,这天郝氏兄弟再次来访了,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六只清远鸡。好儿接待的他们兄弟,推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几个人能谈了一个多小时。 好儿送走了了郝氏兄弟,兴奋地跑回后宅找我:“小郎,我们发财了。我们要有万贯家财了。” 我一听,心里就在冷笑。我活了这半辈子,是要转运啊。天上要掉馅饼砸脑袋了。 “郝氏兄弟是有一万大刀益州麻纸?”我笑着问她。 好儿大惊,然后就莞尔一笑:“小郎是听贝西说的?这死妮子,还变成了耳报神了。一会我就去罚她。” “呵呵呵”我大笑起来,对被我笑懵了的好儿说“你猜错了,你一说我们发财了,我就知道你被骗了。这种骗局。有狗那年就有了。” 大唐我是不知道,但在现代生活里,我可是个阅历丰富之人啊。 在东莞时,我隔壁的制衣工厂就被人骗了。骗术很简单,先来一个穿制服的要用一种防火布做制服。制衣厂没有这种专业的布,这人就留下了地址电话,给了一个很高的要货价钱。没几天,就有人上门推销这种布了,应为是特种布,没地方去比较价格,布很贵。但做成制服后还有很高的利润。 制衣厂就给骗子打电话,说能做。对方就和你定合同,再给你打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制衣厂从供货公司进来了防火布,付了全款。这个定金就和进货款差不都,制衣厂老板一点都不害怕,开始制衣。然后他的麻烦就来了,这个布根本就无法制衣。对方拿着合同来了,索要双倍赔偿。制衣厂报案说是诈骗,警察来了没有发现诈骗的证据:发现双方有合同,认为就是经济纠纷,让骗子上法院起诉。骗子起诉,官司打了两年,律师费花了一大笔,制衣厂还是败诉了。赔了总价的百分之三十,一共赔了一百多万。 这种骗术还有多种变化,真的让太多的人上过当。 现在这个骗局又来找我来了。我是不理不睬呢!还是火中取栗,给骗子当头棒喝呢。 我屏蔽了好儿的咒骂和唠叨,开始了程序思维。先建立了程序,倒入数据。 其实程序思维就是多元思维。高级的成功人士也是这样做的,他们采用熟悉工具,然后用脑子里的工具对事情进行加工、测试,最后产生结果。 对的,这就是查理芒格的多元化思维。他认为“在手里拿着铁锤的人看来,世界就像一颗钉子。”他喜欢把人们的观念和方法比为“工具”,当你手中只有一种“工具”即一种学科的方法理论的时候,你就只能用这种工具来干活。 假如你只有锤子,你就只能用锤子来挖地,只能用锤子来砍树,只能用锤子来开西瓜,但是现实场景是复杂多样的,你会容易地感知到知识面狭隘带来的窘迫。所以,我们需要再在头脑中拥有一些思维模型,通过这些模型组成的框架,来解决生活或者工作中面临的问题。芒格极为推崇的就是以下的几个工具,比如:复利原理、排列组合原理、费马帕斯卡系统、决策树理论、会计学、复式簿记、质量控制理论、后备系统、断裂点理论、理解质量概念、误判心理学、微观经济学、规模优势理论等。 其实查理芒格的多元化思维,就是一种程序思维(模块化的程序思维),你的工具越多,你的结果越接近真实。我没有掌握那么多的工具,但应付大唐的智力挑战,我觉得是足够了。 我发现了,不管我是否被骗,我都会被卷入这个阴谋。出手的人很某略啊,这是要扼杀我啊。 第一我如果不踩这坨臭狗屎,他们将用益州麻纸倾销岭南市场,他们牺牲利益也要挤垮我的纸业。然后获得我的秘方和设备以及夺回岭南市场,减小我对全国市场的不利影响。 第二我上当了,他们可以快速地解决问题。让我倾家荡产,然后占据我所有产业的秘方、生产工艺。 打的一副好算盘啊!现在我只有让他们彻底的疼,他们才能止步。现在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已经运来了两万大刀的纸。我让好儿去找郝氏兄弟去验货,并将价格压在一贯八百文一大刀。我是探过薛家之前的价钱的,薛家之前每大刀批发价四贯五百文。曾经有海外大订单,薛家卖过最低价两贯九百文,薛家老板说那个价格根本就不挣钱,就是为了回笼资金。 如果他们真的有货,这就是个整体阴谋。如果没货,这就是小儿科的诈骗,完全可以不理睬。 我拿着好儿拿回来的几张样纸再次进入了沉思。 之后,我拿了一张样纸开始刷变性桐油。好儿和蔡德回来了。他们确认郝氏兄弟的船队运载的都是麻纸没错。我让猴儿去薛家商铺投贴,我要去见薛家的掌柜。一会猴儿就跑回来了,说是薛家掌柜扫榻以待。我全副装备,带了六个护卫租了辆马车,我不等阿拉伯马了,我已经托李烨去帮我买马车了,没有车太不方便了。 薛家在广州过去主要经营益州的丝绸和麻纸,现在纸张只做王氏的竹纸。薛老掌柜六十多岁了,为人十分的客气周到,我家的邻居也在坐,他是老掌柜的族侄。我这几个月在广州闹出的动静,让他也重新认识了我。对我也热情了十倍。 “薛公,您可听说了一批低价益州麻纸,到了广州的事吗?”我决定不绕弯子,直截了当。毕竟薛家现在就在我这条船上呢。 薛老掌柜眼睛老花的厉害,看人都没了焦距。我都不知道他是否是在看我。 “王小郎,我没听说啊?怎么有益州麻纸进了岭南了吗?什么价钱啊?多大的量啊?”薛掌柜的微表情不像是作伪。我现在有了准确的判读。 “薛公,我的人看到纸了,两万大刀,两贯!”我回答崔老爷子的问话。 “啊!他们要干什么啊?”老头子既惊讶又气愤,身体开始发抖。这个是伪装不出来的,老头子不知道此事,薛家没有参与到这个阴谋。现在薛家在岭南卖竹纸是一小刀零售四百五十文,大宗批发价格每大刀三贯。这个利益比卖益州麻纸高的太多了。这就是薛老爷子几次约我吃饭的原因。现在有人要抢占岭南纸业市场,他受的损失比我还大,毕竟我还有卫生纸可以卖呢,这个益州纸可不敢和我竞争。这也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关键,他们真正需要的就是我造纸的秘方和工艺。 传统手工造纸,光是生物沤麻就需要四个月的时间,纸造出来还需要晒纸。晒过的纸也就是颜色稍浅,我的竹纸要变成白纸,只要加漂白一个工序就行,我为了环保,现在没有加漂白工序。但我的原材料是用火碱加工过的,这个过程就有去污的作用,所以竹纸才显得特别干净,没有半点杂质。薛老掌柜自己却在晒纸,他卖的纯白竹纸价格更高。 “王小郎,你想怎么办啊!有主意没有啊?”薛老爷子平静下来了,开始问我。 “老爷子,我还没什么主意,不过就是兵来将挡罢了。请你坐壁上观。我可以保证绝不让这批纸冲击您的市场。可好!”我给出了自己的许诺。 薛老爷子胡子翘了翘,眼睛转了转。然后一脸的微笑,对我说“小郎放心,薛家绝不参与此事,你就大胆放心出手,但就是有一样,不许破坏岭南的价格。谁坏了规矩,薛家就和他没完。” 老爷子非要请我吃饭,还是去的秋水阁,这次秋水阁的掌柜可是对我客气多了,白斩鸡还是没敢做,他们也是怕王家在广州的势力。唉!要不是王氏是广州都督府的都督。现在广州的琅琊王氏真的无法和太原王氏相提并论了。没落的贵族好悲哀啊。 我这次和薛家达成了默契,薛家两不相帮,拱守中立的原则。这就可以了,我还没和薛家好到可以共同进退的地步。 大唐人还是轻商的,哪怕你是经商的,其实你看的还是家族的其他利益。我和李烨、崔老头都不是用利益先连接在一起的,都是对他们有其他的帮助,他们才愿意将我拉入经济圈子,互利互惠。否则,他们认识我是谁啊?王家就是很别扭,先是有了冲突。然后是利益结合,我一直处在从属地位,就是个给家族添砖加瓦的小远亲。我现在除了王翻,一个正经的王家人都没见见过。 第二天,我又带着干了的油纸去找崔老爷子了,崔老爷子对我要动用三万六千贯还是吓了一大跳。我把事情的始末和他说了,并给他展示了油纸的神奇。 “小郎,这个纸可以做伞啊!就是需求量有些小啊?”我被老爷子气的都用头顶桌子了。 “你这孩子,有话就说。用头顶桌子什么意思啊?诚心气我不成?”老爷子又在我的头上抽了一记。 “老爷子啊,您想想您家的窗户啊,马上就是冬天了。您家还用窗纱啊,不都要关上窗板吗?谁的家里不是暗的像个地洞。你看这纸用过桐油之后可更透明了,用它糊窗户,又透亮还有抗冷风,还不怕冬雨。你要觉得它太素,我还可以给它印花。小子的书画你是看见过得。新婚的小子给他印百子图。您这样的老人家小子给您印松鹤延年。文人我们印韵书,起来站在窗前,就可以学习怎么作诗。老太太。。。”我连忙大谈此纸的好处,还没等我说完,就被崔老头给骂了。 “够啦!印这些要加多少的本钱?你头撞傻了。这个油纸要增加了多少的本钱,我听说这种桐油是阿拉伯人的给你加工油布用的,你怎么会有多余的?”崔老头狡黠的眼里透着贼光。我打了一个机灵,决定隐瞒秘密下来。 “老爷子,这桐油可是小子一点一点省出来,刚够这两万刀纸用。这次桐油就不算钱了。”我连忙解释。 这个桐油真的是省出来了,是萧让省出来,他发现即使用过辊闸机了,因为重力的原因,晾晒的油布还会滴油,他就在油布下面,用刨开的半个竹筒横在地上接油。我的桐油消耗减小了百分之十八。 为了打击敌人,少赚钱是我能接受的。“怎么能不算钱!窗纸,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生意呢?年轻就是好啊!这笔生意崔家做了,给你两成的份子。赶快破了阿拉伯人的秘方,这个生意是可以长久做的。冬天我家里的窗户都是上木板的,白天看书都要点灯。害的我眼睛越来越花了。”我决定下次焼瓷器的时候,搞出一点无色玻璃来,我给几个喜欢的老人家都配个眼睛。李老祖宗、崔老爷子、王老夫子、薛老掌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6章 今天天气真好 今天的天气真好,这样的天气里,每个人都是愉悦的。所以阴谋开始了。 我先请来了吕掌柜,吕掌柜是个瘦小的男人,五十多岁。身上的衣着配饰能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穷光蛋。那个马车豪华的感觉只能皇子才配乘坐。等我的马车回来了,我也照着装饰一下,去广州城骗无知女青年。吕掌柜操着一口的关中话,我听的很痛苦,还是不怎么懂大唐的官话啊。 “家兄吕德昭,任闵州都督府都督。鄙人吕德昉字方亮听闻岭南纸业皆出于王氏作坊,特来拜会。” 我的天啊,总督的弟弟啊,怪不地如此的高调呢。吕德昭总领现在福建部分地区的军政。是个实权人物,此子不可小嘘啊。我怎么惹到他们家了,我和吕家没有矛盾啊,他为何来骗我。益州的纸业都是李渊的子孙控制着呢,关陇李氏的禁脔啊,吕家是李王爷们的马前卒吗?我没反对过李家啊!我支持你们复辟啊!我可以给你们摇旗呐喊啊。我还不是武则天的面首呢,你们现在打击我干什么啊? “吕公,小子不才,就是王氏作坊家主。王氏作坊就做些低端的纸,你前次需求我们造麻纸,我们实在是不会。不过我这里倒是有真正的益州麻纸,可以按您需求的价格、数量供应给你。” 吕德昉面露诧异,先是咋舌。后又摇头“王小郎说笑!之前岭南的麻纸大宗批发价,从来都是四贯五百文。小郎不要搞错了纸才好。”我一听,赶紧掏出了样纸递给了吕德昉。 吕德昉手拿麻纸,仔细产看了很久才说;“真是益州麻纸啊!小郎可有一万大刀。” “有,现货。纸就在我家的船上呢。”我一脸的兴奋,肯定地给他答复。 “好啊!太好了。我这次是从福建出口倭国。倭国的贸易都是走的福建,吕氏在福建掌握所有对外的贸易。你这个可长期有货?” “我还有一万大刀。”我兴奋地回答他的问话,眼里都闪金光了。 “给我留着,下个月我还要一万大刀。”吕德昉高兴地开始敲桌子了。 “王小郎,你先将纸存在码头的仓库,我去联系倭人。倭船一道。我就付款走货。” 之后,我们就定金争执了很久,最后吕德昉用广州的地产抵押给我,先付百分之二十的订金。契约的条文我是看了又看,修改了又修改。大家争执了又争执。 在旁边伺候的好儿都看傻了,她的败家子小郎何时这样厉害了。她哪知道,我这一辈子不知谈判过多少次了,每个重要合同都是我亲自谈判的。这里有多少的血泪教训啊。就是因为讨厌谈判,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对外谈判的事才交给了好儿。这次可关系到了身家性命了,我可不敢让个小鸡雏再越俎代庖了。 交货地点、时间、结款方式、运输办法、运输工具、装卸费用。样品检验方式、样品封存的放置地点、中人、保人。吕德昉显然就不是个职业骗子,他被我的职业技能折磨的痛苦不堪。不停地喝水上厕所、和同来的人小声商量。然后换人谈判。 这个人就职业多了,性子慢。想得多、说的少。说话婉转、内敛,条文扣得比我还细。其中一项让我感到了兴趣,由于不知道日本船的到港日期,货物存在码头仓库,仓库费用吕家负责。货物的权利竟然是我的。 这看起来对我有利,但我怎么感觉到阴谋的味道呢。我坚决地划掉了这一条,货物既然属于我,我将货物放在那里与他们无关。他们在道理上争不过我,这条只好作罢。商量好了,没有特殊原因,三天后签约。 我又约了郝氏兄弟。郝氏兄弟带着货主来了。来人自称江都郡王的门客,姓魏名闲,郑国公的庶孙。他说这批货本是给阿拉伯人准备的,阿拉伯人给了定金,现在是阿拉伯人的船在海上沉了,买主无力购买纸张了。这批纸运回江州去,靡费太多。所以准备在广州低价抛售了。 故事编的很好啊,我都快信以为真了。可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阿拉伯人使用的是埃及人发明草纸。埃及人一直不承认中国人最先发明了造纸术。他们在五千年前,就发明了草纸。是的没错,草纸真的是埃及人发明的,他们是用和蒲草很像的水生植物,将它的外皮剥下来,然后拼压在一起,这个纸和我的先祖用桦树皮当纸用是异曲同工。巴比伦人学会了这种造纸术,大唐时期,阿拉伯人除了使用羊皮,就是使用这样的草纸。现在海上贸易,纸的利润太低,阿拉伯人还没有人在广州大宗贸易纸张的。如果有,薛家一定会给我下大宗订单的。 “魏公,您可在广州找过其他买主?我王氏作坊就是个造纸的小作坊,为何找上我了呢?”我恭敬地问着魏征的孙子。 “呵呵!”魏闲未言先笑了起来,然后捅了捅身边的文士,让他说。此人是魏闲的陪同姓卞,獐头鼠目,看着就一身的智慧。“王使君,我们的纸不是益州的纸。是徽州的纸,江都郡王署理徽州事,想打通与番人的贸易。到了广州听郝氏兄弟说,广州本地有好纸,出自琅琊王氏作坊。又由薛氏代理岭南纸业销售。魏公不想因几船纸,就坏了和各家的联系,就先找了你这造纸源头。” 有理啊!太有理了,不愧是魏征的孙子,正人啊!那就谈判,我又拿出了上午谈判的的态度,准备打持久战。但是怪的很,价钱让道了一贯八百文。蔡德去船上取样都没有问题。那他们图什么呢?付款条件也宽松,先付百分之十就可将货物拉走。但抵押不要地产,必须是王氏的作坊和秘方。尤其是机械制浆工艺和红茶工艺、砖茶工艺。 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很可能是郝氏兄弟出卖我了。知道普洱茶的大唐人就是那几个。张重、韦氏姐妹、郝氏兄弟、陈里正、王夫子。 张重正抱着武则天的大腿呢,他和李氏该划清界限了。韦氏姐妹自顾不暇呢?陈里正、王夫子够不着李氏啊。只有郝氏兄弟,他们一直认为我的一场福贵,都是托了他们兄弟的福。相反的,我发达起来后,他们兄弟反而吃了亏。他们兄弟在广州,四处宣扬我的不仁义。这次如此大生意,他们只和我要两百贯的好处费,这和他们兄弟的为人太不相符了。 李氏图谋我的配方,可能是因为霍王现在的势力在安徽,安徽可是宣纸的故乡,安徽的茶叶更是出名啊、祁门红茶就产自安徽。砖茶很适合和西域各国贸易,来着不善啊。如果霍王将来成事了,我也愿意和他们交往啊。可他们失败了,被武则天粉碎了,我要不要趟这趟浑水啊?这件事我必须深思熟虑。这次的刀子不能割的太狠,将来李氏是要复辟的啊!好烦,作为先知就是烦恼啊。 我同意了魏闲提出的付款条件,到期不能付全款,就用我的作坊秘方作为抵押。我先交了三百两黄金做了预定合同,魏闲请来了赵郡李氏做中人,三日后签约,我若反悔,三百两黄金就不退给我了。宾主尽欢,魏闲婉拒了我吃饭的邀请,带人去了广州。 此时的我是危险的,吕德昉只要说不要这批货了,我的三百两黄金就没了。 好儿在后院痛哭。“我的命怎么如此的苦啊!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啊,家里的败家子就将家败光了。明明知道他们是骗子啊!还让骗子骗去了三百两金子啊,姐姐,你怎么就不着急呢?我们的夫君变傻子了。” 馨儿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煮豌豆,正一颗一颗有滋有味地吃着。听好儿哭的有腔有调,字正腔圆还给好儿打起了拍子。好儿一看,哭的更起劲了。“好儿啊!你哭什么啊,大不了就买下那些纸。卖了也就是了。这也值得哭。” 好儿用手绢擦了眼泪,这女人是这次是真哭啊,手绢全湿了。“那是买纸吗?要是买纸,家就真的全败光了。他们就是想谋得咱们家的秘方啊。这秘方是给后世子孙的,给了他们,咱们的孩子将来不得去街上要饭啊。”好儿抽泣着反驳馨儿,手都开始拍桌子了。 “怎么会呢,这些纸价值三万多贯呢,你的孩子再能花钱,也花不完啊。”馨儿依然是无动于衷,继续吃她的水煮豌豆。 “姐姐你醒醒!你不知道你嫁给了个败家子吗?就这些钱,还不够他一个人挥霍的呢,他还能留给孩子去挥霍。你忘了,要买两匹阿拉伯马,八十两黄金,磕巴都不打一下,就要给人付钱。要不是我给挡住了。那两个毛大爷都进家门了。还有那个怕别离的小浪蹄子,派龟奴来了几次家了,说是楼子里的姑娘请大爷去有事。还不说是哪个姑娘。等我知道了是谁,我就用针给她缝上,看她再怎么勾引男人。” 馨儿这次有点紧张了,她倒是不怕我乱花钱,她就怕我往家领女人,现在多个好儿,她都觉的有危机感,再来个女人,粮食还够吃吗?她也开始和我闹了,说三百两金子就当被人偷了,不许我再玩火了。 被两个女人烦死了,告诉他们一切尽在掌握,就是不信。非要我说出全部计划。这个可不行,这是我的忌讳。只要我和女人畅谈我的计划,一定会遭遇失败,屡试不爽。 我一直觉得是被俞薇薇诅咒了,那时候我们两个青葱男女,课后偷偷在一起玩,很怕被人知道。俞薇薇知道我是个大嘴巴,和同桌女生什么都说,有时候就会言多语失。就让我发誓,什么秘密都不许和别的女人说,有秘密只能和她一个人说。从此后我就发现了,我的理想抱负就只能和她倾诉了。这也就是为何我们那么多年,都藕断丝连。俞薇薇也一样,那天她也发誓了,她的心思和其他男人说了,也实现不了。所以她也只能和我诉说。 我躲开了两个女人的纠缠,到了后院的阳光房,房子里面种满了花和蔬菜,都是馨儿搞回来的,她每天在这里浇灌。长出了新的叶子都会让她欣喜。里面有个拳头大的小甜瓜我看着不错,刚要摘下来吃,就被大叫的馨儿拦住了。 “哥哥,它还小呢,现在不能吃。” 我悻悻地收回了手,又去摘她的大甜瓜,这回馨儿没有阻止我。“哥哥,你要考虑周全啊,现在真不是我们两个人了,侯三他们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了。李嫂喜欢上候大了,我给了他男人五十石的粮票做了补偿,让他和李嫂和离了。一个女人守着个残疾也是可怜。我和李嫂说了,她再敢和别的男人。。。小公鸡你瞪我干什么啊,不会你真和李嫂不清不楚。”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7章 火烧东园 我的马车来了,李烨给我买了匹不错的蒙古马,这马在蒙古马里算大的,耐力非常的好,不挑食、不爱生病。就是不适应岭南的气候,毛脱的厉害,看起来不那么漂亮,连马带车才二十几贯。这肯定是李烨又给我贴钱了。 这就是咱的碧油香车了,我带了护卫拿了自己的私货,直奔了怕别离。到的时间有点早。碧宛大家还没有醒,我只好自己坐在花厅里边喝茶边调戏着小桃红。小桃红长得有点丑,总是担心自己将来没有人会赎她出楼子。总在问我是不是个有钱人。“小郎,我很便宜的,才二百多贯。你赎我回去,我也是可以给你生孩子的。” 我嘴里的茶水被我喷了出去,本来就是逗逗小姑娘好玩的,这次却被她给调戏了。这个茶就是我家的红茶,这个味道可不真么样,看样子夏茶快不行了,现在鲜叶的质量太差了,已经不适合做红茶了,做茶砖还是不错的。 碧宛进来了,还是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的竟然是个袍子,软软的布料将她玲珑的曲线勾画了出来。碧宛其实长得不算特别美,我在广州就基本没看见过美女。这里的本地女人都很瘦,皮肤黑,脸下凹,鼻子宽,还漏径。就是有些翻鼻孔。我就奇怪了,二十一世纪,广东遍地的美女都是哪来的。美女都藏起来了吗? 小时后看电影《红色娘子军》,南霸天竟然看上大下巴的女主。实在是难以理解,那女人长得多磕碜啊。后来看了海南本地人之后,我就理解了。那女主在海南绝对就是美女。 碧宛就是这样的女人,她要是站在馨儿旁边,她就只能是绿叶了。虽然脸不太好看,可不影响她的身材,我觉得自己有些不自然了。脸在变红,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 碧宛发现了我的不适,咯咯笑起来。“小郎见过薇薇那个大美女,还对我这薄柳之姿有兴趣啊。”她又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凸点更加明显了。 我连忙摇头,否认对她有兴趣。没想到却看见了她有些愤怒的眼神,就赶快像小鸡吃米似的点起了头。 “这个弟弟不老实啊。肯定也是个坏坯子。”碧宛用一根青葱般手指点着我的头,轻轻地骂道。 我不准备和她废话了,连忙拿过了箱子。先给她看了那八十根硫磺香皂。她拿起来闻了一下,确认没问题。 此时她的起床气也没了,兴奋了起来。“小郎,你真的没骗姐姐啊。我派了几次人去你家,都被你那个厉害的小妾给轰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你骗我呢。我可是和姐妹们都收了订金的。你说的薄荷香味的香皂呢?你带来了没有?”她一边点着香皂数,一边问我。 我开始扭捏了,我痛恨自己懒,竟然用自己的东西倒了模。碧宛没听见我回答,抬头看我,发现我红了脸。她以为是自己俯身的时候露点了,让我这个半大的孩子看见了。“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小心长针眼啊!快点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那个薄荷的天香皂做小了,我就收你一半钱。”我说完,鼓足了勇气,将另一个小箱子打开了。 碧宛的脸灿烂了起来:“和真的一样啊,真是好像啊。味道好香啊,还有椰子的味道。太好闻了。这个香味是龙脑香吗?我还是第一次闻到龙脑香的味道呢?好白啊,比象牙还要白。真是有点小了。小桃红,你拿这个去问一下花柔,是不是太小了?”小桃红答应了一声,拿了两根香皂就要走。 听碧宛要找人鉴定大小,我一下就急了。我伸手要去小桃红手里去抢回来,然后落荒而逃了。不带这么奚落人的?你这样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我没抢到,青楼的女孩都会用优美的姿态躲避安禄山之爪,丑娃娃小桃红竟然也会,她嬉笑着从我手边划了过去。 现在安禄山可能还是小孩,想想他对大唐的危害,我觉得等我有时间就去给他提前断奶,饿死这个坏人。 “呵呵,小郎,这个不会是照着你的做的?嘻嘻嘻,小桃红,你再去问一下肥香,看她认识不认识。”碧宛竟然加大了力度,让证人出庭辨认了。 “好的。。”楼下传回了小桃红的回答。 “不减价了,就是原价。你气死我了。”我被碧宛给气坏了,赌气不给她降价了。我一屁股坐在了罗汉床上,赌气耍起赖来。 “小郎啊!做生意要诚信的。你这个就是之前那个的一半大,姐姐也没有过男人,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否合适。小郎不生气,大不了姐姐变成了红倌人后,陪你睡不要钱好不好?再说了,你挣了钱,你该高兴啊。”碧宛的思想是在太肮脏了,。。。而且逻辑混乱啊!没知识的女人真可怕。 没等我和碧宛分辨清楚,让她承认这和我的东西无关时,小桃红就跑了回来。 “姐姐,东西被花柔扣下了,她还要几个。嘻嘻,她说很大啊,说是快和番人的一边大了。大唐人这么大的很少见呢。”我一听心情好了很多,这个叫花柔我必须要报答,是她挽救了我啊。 碧宛的眼神迷离了起来,拉住了我的手,暧昧地问我:“小郎,你可愿意将姐姐赎回家啊?” 我去,我不愿意,我家里的母老虎厉害,到我家你活不了。 我连忙摇头说:“我可穷了,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卖天香皂。我挣了钱,还要去寻你薇薇姐呢。” 碧宛郑重了起来。为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多漂亮的小郎啊,和姐姐真是一对。你多带些钱,外一姐姐又失陷在楼子里,你好解救她啊!” 结算了,一共四百一十个金币。“小桃红!伸出手来。”塌鼻子的小桃红一直在看我数金币,满眼的蚊香圈。听我要她伸出手来,就是满脸的不解。“快点啊!可是好事啊,”我催促到。 小桃红怯生生伸出了手,我将一枚金币放在她的手里。“这个是给你的,谢谢你的夸奖。” 小桃红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抱着我的胳膊一阵的跳。兴奋地快要将楼都要蹦塌了。 碧宛听到我给小桃红金币的理由,更是笑的岔了气。不停地笑着喊;“肚子疼。” 我给了小桃红一个金币。就是为了她表扬了我。这样的好女孩一定要奖励的。 “小郎,七夕花魁赛可一定要来啊,到时请你听完整版的春江花月夜。我前天都编排好了。太美了。”碧宛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她和薇薇是朋友,对我也很真诚,她和我说话从来都不用青楼女子的做派,就是把我当朋友看,为了薇薇我没有理由拒绝她的邀请。“放心!那天我一定会去的,见证你三夺花魁”碧宛听了我的话,笑的更灿烂了。 “宛儿姐,你一定要卖给阿香一根啊。”我要求碧宛道。 “怎么,你喜欢肥香是吗?让她每天都用你的。。。”这个碧宛就是猥琐、下流。 “不是,那天她抢了我两贯钱,我要挣回来。”我想起了那天,趁着我酒醉,肥香趁机赚了我便宜,第二天还和我要钱。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呵呵呵呵。。。。你可是真不吃亏啊!好,咱们卖她两根,给你报仇。”碧宛再次笑的肚子疼了。 回家后,我开始和木匠一起设计改造马车。这个马车并不安全,我要加装防弩箭的装甲,还不能太重,我的马车就一匹马。我只能重点位置局部加装硬木板。这个搞了很久,三天时间转眼就到了。 吕德昉没有失约,带来了合同和抵押文书。在中人的鉴定下,大家签了约。这次的交易金额太大,没有人愿意做保人,我们也省了保人的佣金。 看到了契约书和质押的地产证书。好儿的心更乱了,现在就不是三百两黄金的问题了。事情闹大了。 我快马加鞭,找到了魏闲。签署了所有的文件。我开始运货了,小六子找来了四十辆马车,三十个搬运工,将所有的纸都运进了我的东园。看到堆在院子里的纸,我的一颗心放进了肚子。 馨儿、好儿又去做了抽样,所有的纸都是好纸,没问题的。她们两个开始糊涂了。 晚上西院,我们三个坐在前厅里。“小郎,你不会是错了,我们这次要发财了。我算过的,只要卖掉这一万大刀的纸。我们就用一千贯的本钱,存了一万大刀的麻纸,不说卖三贯五一大刀,就是按照我们的出厂价,我们也要赚一万四千贯啊。”好儿正在畅想着呢。外面传来了大喊声;“东园起火了!”好儿脸色煞白,晕倒了。 馨儿连忙施救好儿,我换了衣服装备,就向东园跑。 东园起了冲天的大火,四周的乡邻拿着救火工具来帮忙救火了,高达带人堵住了东园大门。萧让在跪地大哭:“救不了了,火太大了,都是纸啊!根本就无法救了。为了救火,我四弟已经烧死了。谢谢乡亲们了,我代表家主给大家磕头了。”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第二天馨儿、好儿带着老婆婆们、大肚婆、幼儿园的孩子们又在东园门口大哭大闹。 陈里正来了、李烨来了、崔老爷子也来了、崔珩带着捕快也来了。都被我请进了前厅。 几个人密语了一阵,崔老爷子给了我脑袋一巴掌,走了。陈里正踢了我一脚,也走了。李烨用手指戳了好几次我的脑门,也走了。 还是崔珩好,带着捕快风风火火调查一番。在我门上贴了封条,上面写着放火现场,判司大印盖在了上面。 我将所有的东园的人暂时都配给了高达,加强东园周围的巡逻。火箭是从外面围墙射进来的,一次就射了二十根火箭,我的护卫假装去救火,还被人用弩箭射。幸亏穿了板甲。不然这次就要出人命了。 馨儿、好儿哭累了,回去吃水果去了。我黑着脸站在门外,扶着三丈高的幡子。上面写了一行个大字:“害远知弟子者,断子绝孙。”上面还画了个符。我实在不会画茅山道士的符,就用简笔画笔不停顿画了一只伸着中指的手。(这个符以后在大唐盛行,两家人吵架,都趁着半夜在对方大门上用红笔画这个符。)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8章 赚钱啦!赚钱啦! 大火烧起的第三天,倭国的船就来了。吕德昉带着几个人就来提货。 我出门去迎接他的时候,他正看着我立起的那根幡子若有所思呢。 “吕公。”我的喊声吓到了他。他打了个机灵,回身发现是我,就一脸笑容的回礼。 “王郎君,好啊。倭国的船到了,我提前两天来取货,不会太冒昧?”他笑容可掬,一脸的亲切。 我连忙再次施礼。口说:“如此啊!吕公还是先进屋里,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他的笑更灿烂了。带着几个人,一同进了我的前厅。看的出来,他带来的人里,有功夫高手。那一脸的杀伐之气,是装不出来了。而且那几个人身材极厚,显然衣服里穿着甲呢。 吕德昉可能是怕我狗急了跳墙,带的人能保护他冲出我的家门。到了外边我就要投鼠忌器了。 按契约他一点毛病都没有。我如果没货给他,必须赔偿他七千贯。我的产业秘方都压给魏闲了。我再也没有什么资产可变现的。不对,我还可以卖掉两个漂亮的老婆。不过肯定卖不了多少钱,最漂亮的胡姬才五十两金子,我的馨儿最多也就能卖五十一两金子。好儿更不值钱,谁喜欢看荷包蛋啊。也就能卖四十九两金子。 这要是不能赔付他钱,我们全家就都会自动卖身给吕德昉,我要变成奴隶了,太可怕了。听说好多男主人喜欢**,像我这种妖孽,可能就难保清白了。此人可恨啊,敢对我下此狠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一脸和煦的请大家都坐在了沙发里,为了抑制我激动得心,我还先请大家喝了茶。吃了王氏新出产的饼干。 “王郎君,这个好吃啊。这是什么?”吕德昉问我。 “我用王氏最新秘方做的饼干。最近会推向广州市场。吕公喜欢,可以多吃一点,一会走时我再给吕公拿上一包。”吕德昉更高兴了,我就是块宝啊,有层出不穷的秘方,我马上就是他的奴隶了。不交出秘方,他一定会让我的菊花不保。 “王郎君,茶叶喝了,糕点也吃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吕德昉收敛了笑容,脸上挂起了霜。这是要图穷匕见了。 “我听说王郎君的东园失火了?” 我拱了拱手,回答:“正是,不小心被歹人所趁,晚上放火,我损失惨重。” “纸张可有被烧?”吕德昉继续追问。 “烧了!” 吕德昉开始怒目了,他骤然站起,用手指着我说:“你可坏了我的大事了,倭国的船来了,我和倭人是有契约的。没有纸我是要赔倭人大量黄金的。我的损失怎么办?” 他越说越气,我看他都要砸了我的家了。 我也腾然而起,还没等我用手点指呢。就被吕德昉带来的人给控制住了。高达立刻带人堵住了门口,强弩指着吕德昉。 “你们要造反吗?告诉你们,我可是带了闽州的官兵来的,就在你们的庄外。一声令下,就将你们碾成齑粉。”吕德昉毫无惧色,指着高达开始恐吓。 “都放下武器,怎么对待我们的客商呢?吕公是我们的财神爷,你们今晚不想去青楼祝贺我们赚钱了。都给我笑。对,要微笑。我们是是诗书人家,要温婉有礼。萧让你笑的太难看了,对着你婆娘也是这么笑的吗?你对吕公笑,要像对你婆娘一样。”我一通的乱说,吕德昉懵了。 “吕公,让你的人放开手好不好?你的性子太急了,话都没听完。我是说纸烧了,烧的是我的纸。你的钱带来了吗。我看过钱后,带你们提货。到码头运费都是我的,车我都安排好了,一百辆大车一次运完。” 我刚说完。吕德昉就一屁股跌回了沙发里。开始挠头,头发都让他自己抓乱了。好久,他才抬头。躲闪着我真诚的眼光,支吾着说:“我听说你的纸烧了,就没带钱来。我要先验货!验过货我就去拿钱。” 我微微一笑;“吕公说的对啊,那就先验货!” 我在护卫的保护下,带着吕德昉和他的一个随从去了东园。东园是一片被火烧过的痕迹,好在新盖的楼离过火区远,没有被烧掉。我带他们来到了砖窑,打开了砖窑的门。吕德昉往里面一看,就又软了。不仅麻纸在里面、我的卫生纸、文宣纸、布匹、造纸原料都在里面呢。 “一点鬼魅伎俩,真的可以骗过神仙弟子吗?好笑。”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关上砖窑的门转身回家。 吕德昉带着他的人,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仓皇而逃。下午我派蔡德去他的店铺寻他,店铺的人说他回闽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呵呵呵。。。。。 “哈哈哈!”崔珩在我的前厅里哈哈大笑。 “出云,听说你家里有好酒,快去拿来。这时候不喝酒怎能尽兴啊。”苏锦也是个好酒的,也催我快去拿酒。 我去拿了酒,让好儿去拿馨儿烤的羊肉串、大腰子。三个人在前厅开始大快朵颐。“好酒啊!对我的脾气。男人就该喝这样的酒。”崔珩好酒,酒量还好。最爱干的事就是请人喝酒。 “不琢兄,你还是吃一下这个羊肉,忒也得好吃!”苏锦还是更爱用焦香的羊肉串佐酒。我也有些喝多了,高声吟诵了一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出云,好句啊。可有全诗,吟来听听。”苏锦发现了此句的不羁,十分的喜欢。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小郎的诗?”崔珩问我。 “不是,我师兄唐寅的诗。” “神仙弟子?” “神仙弟子!诗书画绝艳天下啊!” 酒酣耳热之时,崔珩突然问我:“出云,你何时得罪了江都郡王?”我也正迷茫呢,开始我还认为是益州的纸业因为丢失了岭南市场,而且我的卫生纸在大唐大卖的原因。造成了益州纸业的不满,对我进行报复。可现在看来,他们针对的是我的秘方啊。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到了大唐,就在广州。除了茶叶,就是造纸。没得罪过谁啊。岭南才几个人啊,能用几张纸?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啊。”我晃着喝蒙了的头,试着分析道。 “哈!无论如何,你一下就赚了七千贯,发大财了。”苏锦不无羡慕滴说,嘴里还嚼着大腰子。呸!吃着我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子规兄,你不知道?我损失惨重啊?我肉疼的都不想活了。我的稻草全烧了,两千石稻草啊!一石两文钱,我的四贯钱就烧没了,这可是一两金子啊!还有。。。”还没等我说完,陈里正就进门了,他也没看崔珩他们,就冲我喊着:“小郎,稻草都给你找来了,快开工,客商催的急,再不出货,我又回不了家了。” 一日后,魏闲带人来了,结算货款。 他们这个计谋设计的就是个连环套,没有能烧掉我的纸,吕德昉那边也有了损失。但这对关陇李氏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李渊、李世民为了他们的庶子不去争夺皇位,将大唐最富足的地方都分封给他们的几十个庶子。也许他们手里没有多少兵,但他们真的都很有钱啊。史书说李渊的十一子徐王李元礼被他的孙子饿死了,那也真的不是因为穷啊,那是因为孙子要抢爷爷的女人啊。 他们前面出了差错,不会影响他们后面的策略。他们早就调查过我的资产了,我一定拿不出三万六千贯。这个才是他们的撒手锏。我不可能短时间找到下家,纸不能出手变现,也就无法偿还他们的货款。他们就是要我的制茶和造纸的秘方,损失七千贯,也不过就是在江湖上对我和馨儿的悬赏。我就是有了这七千贯,也不是现金,合同规定的是现金。这个七千贯可无法减少我欠债的总额。现在广州一下子能拿出三万六千贯的人家可不多啊。我刚到广州几个月,他们不相信我能找来如此多的钱。 “王小郎,日子到了。该结账了!”魏闲满是玩味地看着我。 我回视着他,一丝也不相让。“日子是到了,是该结账了。今日的帐好结,他日的帐难消啊!” 魏闲眼光一斜,轻蔑地问我;“王小郎,你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我的外面幡子上写了。魏公看见了!那就是我销账的方式。谁不信,都可以试试。” “你。。。。”魏闲给气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我如何?你们没给你们的主子出过什么好主意。你和你的爷爷差的太远了。郑国公一代人杰,做事从来都光明正大。那会行如此的龌龊行径。我不和你多说了。穆先生,麻烦您了。”我说完,不等他回话。就将身边崔氏的账房推了出来,钱的问题,让他们去扯。 “魏先生请了。鄙人博陵崔氏广州府钱粮师爷。这批纸是崔家托请王氏帮忙购买,王氏就是这笔交易的保人。我这里有账务,霍王、江都郡王都托崔家采买过洋货。前年到今天的账务都没有清算。正好趁这次,咱们把帐消了。”穆师爷客气地对魏闲说道。 魏闲的脸惨绿了。“我没说过货是江都郡王的,这货就是我的。此事和霍王、江都郡王无关。” “哦!可契约上写的可是江都郡王啊!我结算给你,江都郡王找到崔家,崔家又该如何啊。”我一听乱七八糟的,很是烦人,就离开了前堂。让他们自己去扯了。 一直到下午,他们才扯清楚。崔家给的结算方式也得到了认可。穆师爷临走时,就和我说了句:“他们不是江都郡王的人。”然后摇着头就走了。我彻底糊涂了,到底是谁要害我啊? 魏闲黑着脸盯着我,就像在看一个魔鬼。“你就是要毁了大唐李氏的基业吗?武氏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啊!“魏公何出此言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何时毁过大唐李氏基业了?” “你还敢狡辩。魏光乘所献祥瑞不是出自你手吗?你助纣为虐,还敢自称圣人门徒。我呸!”这狗东西骂完我,大袖一甩,也不听我的解释,竟自出门走了。 “老魏,魏光乘不是说是你家亲戚吗?你该去骂他啊!”我对着魏闲的后背高喊。他听见了,气哼哼地走的更快了。 下午,崔家商铺里。我坐在崔老头的对面,崔裴氏、穆账房都在。 “小郎,魏光乘所献祥瑞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崔老老头满眼的狐疑看着我。 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如此短的时间我就暴露了。他们怎么什么都知道了。我必须解释清楚,不然被当成太后一党就不好办了。 “崔公,小子冤枉啊!那日小子带着韦氏二女、我的妻妾、张重。我们六人过梧州,被梧州苍梧县知县私设的巡检扣住了。说小子贩卖私盐,当时小子的船上有金银近千贯,又有四个美貌的女子。引起了知县的觊觎之心。他要杀人越货时,小子谎称有祥瑞先通知广州都督府了,就将身边的一个珠宝拿出来给他看。知县看后果真怕我已经通知了都督府。恰巧此时张重的故交柳景认出了张重。知县就此不敢再对我下手。当晚知县被蛮人刺杀。张重将宝物从我手中借去把玩,之后没有还我。我哪知道他和魏光乘一起,竟将宝物当成祥瑞进献天后了。”说完了,我无辜地看着崔老头。 崔老头手指着我还没说话,我的后背就被崔裴氏拍了一巴掌。真个裴氏净出武将了,生个闺女手劲也是忒大,拍得我直想吐。 “怪不得好儿妹妹说你是败家子呢!如此重要的东西你给张重干什么?” 崔裴氏一手叉腰,一手拿条手绢要继续抽我。我连忙向崔老头那边躲。结果被一脚踹了回来。都说崔家是文化人啊,我怎们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就像是一伙强盗。 “你将那东西交给我,我保你个六品上。魏光乘只会杀你灭口,柳景怎么死的,你还不明白吗?愚蠢!”崔老爷子气的胡子撅撅的,手颤个不停。我只好拱手谢罪。 “那七千贯,我们两家一人一半。做的油纸,你算好本钱,尽快做出来,人不够我给你派。利润就按之前说好的你二崔家八。记住了,有好事先来找我,不会亏到你的。”崔老头说完,就摆手让我离开。他是真不愿意再看见我这个败家子了。我千恩万谢离开崔府。 哈哈,云消了雾散了,我的心情愉快了。转眼间三千五百贯到手了。我又可以打主意买阿拉伯马了。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坐上马车回家。 回到家,就看到了喜气洋洋的一家人,从门口的老侯到红着脸的好儿。好儿出门的日子只有二十多天了,这几天除了去门口表演哭泣,就在家里做衣服。她的缝纫机用的熟练,竟然可以用缝纫机绣出回字纹来,不服就是不行啊。 “小郎这个缝纫机太小了,能不能造个大的啊!”好儿也和馨儿学坏了,以为我是上帝呢,什么都会造。 “不会!”刚赚了钱的男人都是骄傲的,让她之前看不起我,说我是败家子,还不让我买阿拉伯马。 其实我是真的不会,缝纫机太精密了,有造缝纫机的时间,还不如去造把枪呢,拿着枪去抢劫,那是多赚钱的生意啊。 下午买了头猪,杀猪给全家改善伙食。每人还分了一提米酒,一盘小杂鱼。 大家都在高兴,侯家却打起来了。原因很简单,画眉姐知道我不吃猪尾巴,就偷了猪尾巴给她的两个孩子吃。老侯发现佳子在偷吃猪尾巴时,就给了胖佳子一嘴巴。胖佳子开始大声号丧,画眉姐冲出来和老候开始打架。贝西、猴儿在旁边解劝。胖佳子继续啃她的猪尾巴。老候这次是真的急了,找到馨儿说是要休妻。大好的日子真是让人扫兴。 后堂书房。来这里躲清净的我,还没能看上几眼书,馨儿、好儿就一起进来了。 “哥哥,不行就让他们离了。否则早晚还要闹。”馨儿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上,把我的书丢在了一边。 好儿在一边噘着嘴生气。大概是觉得我们也太没规矩了,书房是个神圣的地方,在这里起腻,亵渎了圣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问题啊!”我不解得问她们。 那个胖佳子是该教育了,上次偷吃请客的东西,好儿已经骂了她,并扣了她的奖金粮票。那孩子对粮票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还是在给我们端菜的路上用手偷吃。端上来的盘子边总是油乎乎的。老侯这次教育她,我没感到老侯有什么不对啊。他的婆娘怎么会闹得如此的凶啊。 “那两个孩子都是路家二郎的奸生子,路家的二郎的嫡子夭折了,两个妾氏都没孩子。三房就要过继自己的庶子给他二哥。路家二郎不愿意,就派人找蔡德,商量将老侯家里的和那两个孩子买回去。老侯家里的不知道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她本来就不愿意嫁给老侯,嫁给老侯,她的孩子就无法放良。今日就着老侯打她孩子的由头就开始大闹。老侯为了脸面,就同意了休妻。”好儿为我解释到。 “那就离,让人家父子团圆,这是好事啊?”我一听是因为这个,就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还不如好聚好散呢。 “可画眉、佳子一直在咱们的西院,知道不少的事呢,放他们出去,一旦泄露出去,会对我们不利的。”好儿还是在担心。 我却觉得腻烦:“她们母女能知道什么啊?最多知道馨儿和我白日宣淫。放她们出去,那个胖佳子也真是没了规矩。馨儿还不敢管,怕她妈做饭的时候吐口水。现在咱们都是自己做饭吃,太累了。还是换几个正常人。” 好儿轻咳了一声,完了。这个又要开始说教了。 “我早就说了,这人不能一家子、一家子的买回家。这样下人不好管。尤其是后宅用人,是非最多。要谨慎的。而且那奴婢的名字不能瞎取,不好听不说。还容易引来灾祸。你们说有谁家的仆人敢叫‘悲喜’的,这多不吉利啊!”我身上的馨儿白眼翻得我都以为她休克了呢。 画眉姐和她的两个孩子,被路家接走了。好儿想给老侯再配个浑家,被老侯拒绝了。我觉得也不该着急,该让老侯缓缓,谁的心都是肉长得,两人在一起两年的时间。不会那么容易就释怀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9章 得月楼 这日,刚过中午。家门口就来了个帮闲,手里拿了张请柬。我打看一看,原来是唐敖到了广州。邀请我下午申时去西市得月楼赴宴。 自从刘文轩走后,我就没了一起玩的人。按道理李炎可以带着我认识一些广州的文化人。可李炎忙于明年的科考,一直在闭门苦读。 王夫子的二儿子从书院回家后,也倒是见过两回。可此子不是来打秋风,就是来比较学问的。二哥死记硬背的功课很是扎实,但却缺乏天赋,所做文章呆板、枯涩。他做的诗很多都是依据名人诗词的意境改韵换词所得。他自己的原创更接近打油诗。他还不自知,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和他见过几次后,我就开始躲他了。他伸手要钱的功夫实在是太强了。连头次见面的李烨,他都将自己塑造为一个上进学子、无钱交束脩,被书院停课的悲情形象。可他太低估李烨的眼睛了,李烨说他那身衣服当在法性寺,肯定够交两年的束脩钱。见李烨如此说,他才悻悻地走了。 这次唐敖来广州,我也顾不了苏锦的警告了。唐敖是个极广博的人,最爱研究山海经。对大唐外的神话传说极有兴趣。总是说要跨海寻仙。他自从被罢职回家后,就在岭南四处游走。我很爱听他历险的故事,当然很多是他自己编造的。这是个徐霞客一般的人物。 到了酉时,我乘坐马车带着护卫去了西市得月楼。得月楼就是个临街的二层楼,因为价格平民,所以文人聚会都喜欢来此。 此时离吃饭时间尚早,得月楼的二楼却爆满了,原来这些人都是要参加三日后七夕会的,今天先在此预热。七夕会的五魁还是很值钱的。不仅是名利双收,楼子里为了答谢这些人的捧场,总会让自己的红牌姑娘陪这些睡。这对家贫的文士来说,吸引力就更大了。果然,我一上楼,就看见了王夫之的二儿子在和人高谈阔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我和他施过礼,稍作寒暄,就开始寻找唐敖。 得月楼二楼有十几张桌子,桌边都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穿着澜衫,一副文士的打扮。当然衣料上还是能看出贫富的差别。 唐敖在靠里的一桌,他们一桌有不少的人,正在相互敬酒呢。 我招呼了一声唐敖,他转头看见了我,就向我连连招手,我见状就连忙挤了过去。 桌上有八个人,都是唐敖的旧友,有本地的,也有河源、佛山、番禺的。大家汇聚一堂开始相互介绍。 我这个人对人名最是不敏感,再加上唐敖的口音,对方的口音。一圈下来,我好像一个人也没记住。慢慢来,熟悉一会也就认识了。 现在桌上只有酒,很淡的酒。各桌都在玩着酒令劝酒。为没有看到那桌再玩高雅的飞花令,大都在抽签对句。这个简单,抽签者抽到韵脚,就用此韵脚做个五言或七言的上联。也可用已有的对联,你桌子对面的人如果答不出下联,就喝酒。答出来了,出联者喝酒。有的在猜钩。这个更是简单,一个玉石做的钩子,猜藏在那个手里,这一般都是女人玩的游戏,不知为何这文人的聚会,也会用此等游戏来劝酒。 我们这桌来的晚,酒还没过三巡。今日做东的是本地陈氏的子弟名叫陈煦字东升。他父亲在广州府负责文教。此人三十多岁,可能陈氏到岭南日久,他这长相已经很本地化,身材瘦小、肤色较黑。但气质文雅,谈吐幽默有趣。 我因为是后来的,被罚了三杯酒。然后坐在了唐敖旁边,看陈煦敬酒。 陈煦的语言能力很强,一会和这个说客家话、一会是混杂客家话方言的关中话,一会又是关中话。转换十分便利。这三个话我听起来都十分费力,关中话还懂一些,客家话干脆一句都听不懂。只好问唐敖。唐敖在洛阳游学过不短的时间,他说洛阳话我还能基本听懂。原来陈煦在挨个吹捧对方呢。有的是文采奕奕,有的是书法超群、有的是辞赋华丽。有的人实在没什么可夸的,就说对方酒量大。要不是就说对方功夫好,可以马上封侯。反正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被吹捧的人也是连连自谦,道着不敢当。 到我这里时,陈东升为大家介绍我:“出云贤弟我是早有耳闻,现在瓦子里已经在传唱《出云四破灭门案》了。故事实在是精彩。家父都赞誉出云有大才,我们初次见面共饮一杯。” 我连忙站起捧杯,就要答谢陈煦的夸奖。还没等我说话。旁边桌上一个人就发了声:“冒认琅琊王氏宗亲之徒,也配在得月楼饮酒?真是不知羞耻!”他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大,全场听到此人的叫喊,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我猛回头,看见邻桌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满脸的酒意。眼里满含深深的恶意看着我。 “你说谁呢?”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辱骂我,我虽然虽然愤怒,但依然平静地问他。 此子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地说:“我说的就是你!就是你欺世盗名,连族谱上都没有之人,还敢打着琅琊王氏的旗子四处招远撞骗。十七哥就是看你能给家里挣几个钱,才没理你。你还竟然敢刺伤我二哥,你好大的狗胆!” 我听他骂的难听,就要上去动手。被唐敖一把抱住,跌跌撞撞地将我拉到楼下。到了楼下,我还是怒火中烧,此子实在的恶毒,竟然敢毁我名誉,我绝不和他善罢甘休。 “出云,何必和这样的人置气。一个官宦家的纨绔罢了。走走,我们另找地方去喝酒。”唐敖好意地劝着我,我却是怒意难消。我给都督府赚了如此多的钱,他们竟然是如此得看我。我非要去找王翻问个明白不可。 推辞了唐敖的好意,匆匆和他辞别。我带上猴儿就去都督府递名贴,要见王翻。 一会时间肖师爷出来了,看见我就说:“小郎,最近太忙了。我们有好久都不见了,快到里面坐,我们好好叙叙话。” 我没有理会他的邀请,情绪激动地问他:“肖管事!王翻为何不出来见我?我找他有事。” 肖管事看我情绪激动,忙对我说:“小郎,王翻几日前去了雷州。你这个因何生了如此大的气啊?你找王翻何事啊?和我说说可好?” 我也没其他的办法,就将刚才之事说了,并告诉他我要面见王都督。肖师爷满脸的歉意。“出云不要生气,那个人肯定是二十一。他和玹璜本是同母兄弟。大都督回洛阳述职了。等大都督回来,给你一份文书,你跑一趟金陵。将族谱续上,也就没事了。”我想了想,在都督府已经毫无办法,就和肖师爷拱手道别。 再回家的路上,我就开始了谋划。这仇我必须要报。这绝对不是这个二十一一个人的事,这其实就是整个都督府对我的看法。现在我还能给他们挣钱,他们就表面上和我保持着亲兄热弟。我要是稍有行差踏错,就怕他们不仅不会救我,怕还要对我踹上几脚的。 到家时,我已经一脸的平静。和馨儿、好儿说笑了几句,就独自去了后书房。 在书房里,我拿出了一把新造的步枪。这支步枪是用第一支步枪改造的,取消了压电激发。改成了撞击激发。其他的我都没做改进。 之前我是想仿造毛瑟步枪,造一只新步枪的。但没有精密机床,我的车刀精度也达不到。我只好放弃了。 现在这枪还是单打一。但这枪比之前结实耐用了,之前的枪必须经常保养,一个大点的灰尘都可能使子弹无法激发。现在这个枪就没有之前的问题。只要不生锈,随时都可以开火。我开始擦枪,擦枪能让我的心情平静。我在构想着自己的反击。 馨儿、好儿来到了书房,她们都是一脸的紧张。她们和我太熟悉了,从我的做作的笑话里,发现了我今日的不同寻常。从陪我去酒楼的猴儿嘴里,知道事情始末。就一起来书房看我。 “哥哥,不要理他们了。我们在广州,只被他们家算计没得到一点的好处。咱们和他们一刀两段。”馨儿是满脸的愤怒,她本来就对王家侵吞我们的茶叶产业耿耿于怀,现在这些人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她坚决不能容忍的。 “小郎,姐姐说的是,我们不是琅琊王氏又如何。太原王氏就是我们的榜样,我和姐姐多给你生儿子,我们几代人下来。谁敢说广州王氏不是正朔。”好儿用团扇给我扇着风,细声劝着我:“小郎,无论如何。都是同宗,不要动这东西了。骨肉相残总是不好的。” “那个奸生子骗我们的时候,可是考虑到骨肉相残了吗?他们根本就没将我们看成骨肉。我看就应该用炸弹,给他的都督府炸上天。他们再敢欺负小公鸡,我就去炸掉都督府。谁管他们姓王还是姓李。”馨儿的兽血在澎湃,她一贯就是嫉恶如仇的,况且是有人欺负了我。 事情发酵的很快,第二日苏锦听外人说起了昨日得月楼之事,就来找我,劝慰了我好久。他还是让我最近不要出门,我说要去两日后的七夕会。他想了很久说是他陪我去。但让我对别人的风言风语不要在意。过些时候王方庆回到广州,让崔老爷子去和他交涉。他不会不给崔老爷子面子的。 苏锦走后,崔老爷子竟然来了。老爷子一脸的笑容,还和我打趣。“小子,要不然你认我做爷爷,改姓崔。不比你那个王氏好吗?”他看我对他翻白眼,更是乐的呵呵的。 “小子你知道吗?光是洛阳就订了油纸一万大刀,你要发财了。高不高兴!”我有些激动了,有钱才有一切啊。有钱我就敢停了茶庄、纸坊的生意。让王家吸着我的血还骂我,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咱们的药正在边军试用呢,你有了官身,怕他们何来。现在再忍忍。你要真的想王氏能重视你,你还是要进朝堂啊。否则你就只能是他们家的佃农,你交了租子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来崔家,崔家可是最重视人才的。”老头子和我聊了很久,我的心开朗了许多。我可能是受自己爷爷的影响,太为自己是琅琊王氏子孙而骄傲了。我又临习二王字帖那么多年,实在是难以割舍。现在面临侮辱,我是该寻个出路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0章 七夕会 广州的七夕会是分了两个会场的,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城内的会场在城隍庙,夜晚举行。都是未出阁的女孩在一起聚会、月下拜祭七姐。城外的会场就在码头。广州的青楼联合搭的彩棚。这里来表演的也都是清倌人。因为乞巧节本就是女儿节。 广州只有青楼十几家,其他的二三百家都是行院。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广州是码头文化,水手在海上几个月,你让他们来听清倌人弹琴唱歌。我怕这些粗鲁的水手真的无此雅兴。而且,还有大量的外籍水手。现在广州城里的番人就有十万,他们更不会去青楼和清倌人去谈恋爱了。就是怕别离,也是有很多的红倌人的,不然就无法做生意。 如此,就造成了广州的历届花魁大赛都是有名无实。总是那几个有才艺的清倌人在一起竞争。这次听说有了新人,怕别离新推出了夏思年方十五,据说是吹的一口好箫。翠红楼也从金陵新买来一个柳眉,一把瑶琴动彻了广州,据说人还漂亮。碧宛不知道准备的如何,今年她要夺得花魁,难度很大了。 广州的花魁赛,其实就是专家奖加上文士、才子们的诗词投票。十个专家评委,每个人五十贯钱,他可以将钱给任何人。才子一首诗可换铜钱五百文,他可将铜钱投给任何一个表演的清倌人。诗词排名五魁的,可以分别得到五十贯、三十贯、二十贯、十贯、五贯。所以这个五魁也可以左右输赢。这些人也是清倌人讨好的对象。而且五魁是最后投票者,这个票的价值就太高了。 傍晚时分,我带着高达和两个护卫就去接苏锦,今日的苏锦一身青色的澜衫,头戴黑色幞头。手里拿了一把我送的折扇。他怕出事,还带了两个穿制服的衙役,跟在我们的身后。判司衙门离码头不远,我们就一起安步当车,马车在南门外等我们。 此时的码头已经有了很多的人,青楼用绳子圈起了一个会场,门口有人在收费,一个人五十文。有请柬的可以不买票。请柬都是青楼给的,我手里有一张碧宛给我的请柬。 苏锦因为在判司衙门公干,平时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很少去青楼应酬,所以手里没有请柬。他是我请来的,我就去给他和护卫们交钱买票。 我正在数钱时,身后来了一群锦衣公子们,带着一堆的护卫,吆五喝六的就到了门口。那天骂我的王灏正在他们中间,一眼就看见了我。“呦呵!那个骗子还敢来这找死,这脸皮可是够厚啊!又来找我骂你!” 我转身回了句:“怎么我走到那里。都能听到狗叫啊!别那么大声?小心将母狗招过来。” 我看见那人身后有个女人拉他的胳膊,所以又加一句。这个女人大概是王灏的姐姐或是妹妹,本来要劝王灏不要搞事情。被我不小心给一起骂了。 王灏怒了,大声质问我:“你骂谁是狗?” 我轻松地回答他:“四处找屎吃的就是狗。” 王灏有些糊涂了,但怕自己的气势减了,依旧是大声质问我:“谁四处找屎了?” 我是呵呵一笑,满脸都是嘲讽:“你啊!你不是才喊的你要找屎吗?” 王灏想起了他刚才说过“找死”二字,现在被我狠狠地骂做是吃屎的狗。他已经被气得快发狂了,憋得脸红脖子粗还说不出话来。 我一见他说不出话来了,就赶快痛打落水狗:“你是骗子的弟弟,听说你亲哥在法性寺诈骗,被和尚给打成残废了。你爹知道你喜欢吃屎吗?小心给你打成哑巴!” 王灏身边的锦衣公子开始哈哈大笑了。看样子这个王灏也没啥地位啊,像是这群公子们的小跟班。他们中间那个为首走向了我,高达要上前,被我拦下。 来的那人三十多岁,一身的蜀锦。他对我随便拱了拱手,说道:“出云修士?幸会啊,我是荥阳郑氏的郑玢。你的嘴好损啊!我喜欢,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回礼,他挥挥手,就先走进了大门。 王灏已经被气哭了,本来觉得郑玢会为他出头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个女人拉着他向里面走,路过我时,向地上啐了一口。 “怎么会有如此污秽的女人,你们看门的也不管管吗?再不管这女人,她就要在这门口撒尿了。”这女孩身后的男女更是哄堂大笑。我看出来了那个女人不是王氏的女儿,应该是王灏的相好,她给王灏擦泪时的动作暧昧。这女人要过来和我拼命了,高达上前拦住。王家也是带了护卫的,刚要上前混战。苏锦带着衙役出现了。纠纷立刻就停止了。我交了钱,和苏锦一起进去了会场。 “出云,你的嘴可是真够厉害的。同室操戈,很容易自伤啊。”苏锦说的似有深意,啪的一声打开了纸扇。上面的“宁静致远”是苏锦让我写的。此时展示给我,显然就是一种提醒。我默默点头,这是无谓的意气之争。年纪变小之后,我也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激素了。开始容易冲动,忘了三思而后行。 七夕文人聚会,是源于魁星。文人是拜魁星的,北斗七星的首颗星被称为魁星。七月七相传是魁星的生日,拜魁星是祈求科考高中。今日举办文会,也就是争做魁星之意。今日会场里,就摆有香案,文士们都要香案前上香跪拜。我正在香案前燃香,旁边竟然又有人开始大声喊了:“一个神棍,你也配拜魁星。你认识字吗?” “他好像认识字,那断子绝孙四个字还写的不错呐?就是文理不同。不知道打油诗会不会写上一首。” “一个祖宗都敢冒认之徒,论语都不曾读过。就是化外野人,他懂什么礼义廉耻。”。。。 我记得苏锦刚刚的提醒,平静的上香跪拜。在一片嘘声里,完成了祭拜礼仪。 “化外野人竟然也要妄想考取功名,太可笑了。哈哈哈。。。” 苏锦带着我向会场中间走,这些人还在鼓噪。“他是那个穿青衣的**?别说啊,肤白、貌美。后庭一点红,我也喜欢啊,今天晚上,咱们让他承欢膝下。。” “哈哈哈。。。”旁边是一片大笑之声。苏锦挥了挥手,衙役上来,周边帮忙维持会场的衙役也过来很多。一片警告声之后,这些围攻我的人才散去。 此时,月亮已经高挂天空了,青楼的舞台上已经开始了表演。开场的是舞蹈,跳的是西域的胡旋舞。这个女人显然擅长此舞,在胡琴、鼓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动作或舒缓、或迅疾。一会又是脚尖脚跟交换的旋转。跳的可比好儿的胡旋舞职业太多了。沙希尔家的舞女跳的也没有此女跳的好看。她身上的广袖的甩、放、收,是传统的汉族舞蹈的技巧,她将此融进了胡旋舞里,让舞蹈更是好看。 “春三娘的舞还是如此的惊艳啊!”苏锦看入了神,他一人在外做幕僚,就带个妾氏在身边,难免春心荡漾了。好多喜欢春三娘的文人开始用诗词去换钱了。那些坐前排的评委,也有人让小厮上台送钱。这些送给春三娘的诗词,评委匆匆看过,选出一篇比较好的,让人送上台去。春三娘是认识字的,拿着一首诗走到台前,行礼之后,高声开始读诗。大概是用的本地方言,我是一句都没听懂。可下面却是叫好声不断。就这样陆续有人上台表演。旁边的几排桌子上,一群文人在奋笔疾书。 表演的间歇,那些人又开始攻击我了“出云神棍,会写字吗?写个神仙字给我们瞧瞧。” 苏锦微笑着用扇子敲打着手心:“呵呵,这些不知死之人。出云去写几个字,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我也是轻轻一笑,对苏锦轻声说:“稍等一会,我答应了碧宛大家了,要给她送首长短句。” 碧宛是倒数第三个出场,马上也快到她上场了。这些人的喧闹,引起了评委的不快,一人站了起来,大声呵斥,并让衙役将喧闹之人记下来,不许参加明年的科考。一下会场就安静下来。苏锦低声告诉我,此人姓陈,是广州府的长史。我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谁了。陈东升的父亲。 今天对我起哄的肯定是王灏撺掇来的,他被我骂的还不了口,看样子憋成内伤了,这是让人来围攻报复我来了。 现在上台的是倒数第四个,名字唤作纪小小。此女不唱歌不跳舞,拿了只斗大的毛笔就上台了。施过礼后,在一曲鼓乐声里,在一个竖起的屏风上开始挥毫,我一看竟然写的是王右军的《长风帖》。 我没看见过长风帖的唐朝摹本,但台湾故宫相传褚遂良的摹本照片我看过。华人众多学者研究后认为应该是米芾的摹本,我个人临习米芾多年,也认为很多的点划都是米芾的特点。而且书帖上只有南宋之后的收藏章。更印证了是米芾的摹本。 此女为了形似,出笔软弱、慢速。对王书的张弛有度理解甚浅。但此时王书的拓本都极少,都是摹本。到此女手上的摹本更不知道是谁所写。一点点问题累加起来,这可就是大问题了。但下面的观众竟然是叫好不断,高喊着“女校书”。 我实在是诧异了,这女校书不是说的薛涛吗?现在薛涛多大了?有人知道吗?不对啊?薛涛和元稹、白居易他们有过交往,差了快一百年了。这个“女校书”的名字从哪里来的?坏啦,一定是俞薇薇没逃出青楼,自封了“女校书”了。我正在胡思乱想间,那个纪小小写完了,台下欢呼雷动。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1章 鹊桥仙 下一个就该是碧宛上场了了,我也该出手了。我向台边的书案走去,一路上嘘声不断。这些人这次不敢用粗俗的语言咒骂了,但是讽刺挖苦可是一点都没少。 “看啊!那人竟要写字了,笑死我了。天地玄黄他能认全吗?” “还是要写诗,他刚才说话,一口的河东口音,我就没听懂一句。他压得上韵吗?”。。。乌央乌央一大群苍蝇在飞。 我没理他们,到了案边,发现桌上就是我做的竹纸,这帮狗东西,用着老子的还骂老子,真是畜生啊。我展纸提笔,胸中的郁闷就像被压抑火山的岩浆。此时有了喷发的机会。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哈哈,他害怕的打抖了。快要尿裤子了。”那些发现了我手打颤的人开始集体起哄了,起哄声压过纪小小的读诗声。纪小小还在读诗,陈长史也不好立刻发声制止众多的文人起哄。就在一片哄声中,我出笔了。还是米芾的书体,此时只有米芾的癫狂,才能喷发我心中的淤积。 “哦?会写字啊?可这字太丑了。” “写的什么啊?长短句,我就说这厮不会写诗吗。从那个青楼听来了一首艳曲,就到这里来献宝了。谁听过这曲,先读出来,恶心死他。”。。。 我写完了词,就听见有人喊:“神棍!有本事写首诗来看看!别拿女人的东西唬人。” 好。那就那就满足你!小杜,对不起了,下次我抄大杜的。我改换了成了王体草书,这次是意在笔先,纵横笔墨,痛快淋漓。 “谁认识,他写的是什么啊?” “哈哈,我认识,是老道画的符,断子绝孙符!” “哈哈哈。。”在一片嘲笑声里,我署了名。将两张诗词递给其中的一个评委。 “好字啊!”评委大呼。 台上的纪小小还没下场呢,以为是评委给她叫好,连忙对着台下的评委万福行礼。“多谢卢公的赞扬!” 底下那个五十多岁的文士,可没有给她脸,连连挥手让她下去。“我说的是我手上的书法,你的王体和它一比。就好似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比光辉。你差着一百年的功力呢。” 这个纪小小被卢公的话给伤害了,哭着就向后台跑去。 卢家历代都工书。到二十世纪有谁不知道卢中南之名,十个人有九个临习卢中南的硬笔书法。此公眼里只有书法,怎会对个青楼女子加以颜色。还没等他看第二篇呢,第一篇就被邻桌的评委抢走。这个人更是夸张,开始拍桌子了。 “张公,不要激动。怎么了,文辞不通吗?”左临的评委是个老花眼,天又黑,看不清张公手上的字。 “好诗啊!真是好诗啊!”张公激动地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张公你不要激动了,看完这个长短句你再激动。”那个卢公竟然用袖子开始展泪了。 “狄公你莫要抢啊,小心撕了。”张公手里的诗作被身左侧的花眼老头抢去了,他觉自己还没有仔细欣赏完呢,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坐看牛郎织女星。” “我猜对了,我说是七言的!你们还说是五言的。”一群不学无术的假文士,还在评委身后嗡嗡着。 这个张公可真是个猛人,转身就骂:“都滚远点,连字都不认识,还说自己是读书人,一群酒囊饭袋。” 饭袋们只好悻悻地退远了。两幅作品传到了陈长史手里了,他仔细看过。也不管暂停了的表演,站起来高声地喊:“那个是广州王卫星,快些上前。” 我理了理衣服,苏锦在我后背拍一巴掌,我转身看他,他正朝我竖着大拇指微笑。 我在一片嘘声里,走上前去,对陈长史躬身施礼。陈长史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没有穿官袍,就是一身褐色的澜衫,头戴软脚幞头,身上配了铜龟,手里拿着我抄袭的诗作。他如此激动的原因就是我的署名,“广州王卫星”。 此时的科考都是以考生籍贯来统计的。我写了广州王卫星,那么我的籍贯就是广州,而不是琅琊了。一旦我能高中,那可就是广州的文教成就了,说直白一点,就是陈长史的成就。广州府地处边疆,文教并不发达。这里的一点文华,还都是发配的犯人带来了的。剩下也就是些在任的官员。这里识字的人很少,现在会场上的很多人就是粗通文墨。 王夫子的二儿子号称在广州文采斐然,我一看他的作品,就知道他和唐朝的诗人差的太远了。文辞先是不通,更别提优美了。寓意深远更是一点都不着边。都是些无病呻吟的陈词滥调。大都是模仿别人的格律,人家写梅花,他改成桃花。有的前后句季节都不对,让你瞬间穿越四季。前面是“桃花三月里”,下句就是“竹林点点梅”。这样的还号称是广州的才子呢,更别提场上这些人了。 “广州王卫星见过陈长史!”我躬身施礼。陈长史上下打量我,看出了我的年纪,更是高兴。 “卫星可有进学?”陈长史关心的问我。 我发现陈长史的旁边竟然是崔老头,那老头正在朝我促狭地眨眼睛呢。 “回长史问话,卫星还未进学。”我没明白崔老头的意思,就按事实回答了陈长史的问话。 “那太好了,你近日准备一下,进府学读书。准备明年的科考。”我心里说,近日我还要娶妾呢,哪有时间陪你们玩啊,看见了崔老头对我微微点头。只好诚恳地谢过陈长史,并答应尽快进入府学读书。 表演被我抄袭的两篇诗词给中断了很久,终于恢复演出了。这个碧宛实在是聪明,她在后台看见了之前的所有过程。现在上台了,未开始表演,先做了说明:“小女子碧宛,之前靠半曲《夕阳箫鼓》两度被评为花魁,今天为将为各位奉上全曲。这后半段的曲子,就是刚才台下写诗的王出云为我所续,现在整曲的名字是《春江花月夜》,希望大家能喜欢。”说完了,就坐下了。下面是一片大哗之声。 “出云,我竟不知道你还会作曲?”苏锦好奇地问我。还未等我回答,台上酝酿好情绪的碧宛,一个连指音,就让所有的嘈杂声消失了。 碧宛以琵琶模拟钟鼓声开场。乐曲中表现的是江楼暮鼓,鼓声醇和而温馨,琵琶声表现出了江南暮色的柔和之美。随后琵琶变得轻盈,如江上轻波,吟唱出主题旋律,优美而流畅的旋律展现出一幅暮色江南,夕阳晚照,后台的鼓声和鸣,一派安详景色。 月上东山,碧宛将曲调提高了四度自由模进,乐曲徐徐上升,我仿佛看见了夕阳西下,一轮明月从东山升起的情景,明月高悬东山,江水映着滟潋波光倾泄东流,水间月影浮动。仿佛江上泛舟,晚风拂面,好一幅江南暮色的美景。 风回曲水,曲子的旋律又渐渐下旋,而后又逐渐上升,若江风习习,曲水徘徊转绕芳甸。意境中,风的轻柔与水的婉转都在琵琶的韵律中了。 花影层叠在曲子的后半部分出现四个快疾繁节的旋律,与前面的恬静对比,显示出了花影自怜之姿,江水婉转的芳甸中花的那繁华之美,簇簇鲜花,倒映在平静的江中,相映生辉。而成春江上的“花影重叠”的美景。 水云深际曲子用琵琶在低音区奏响,醇厚深沉,我的眼前出现了水和云的和谐美景,因月色的柔美和明亮,而使得水的流动和云的悠闲表现了出来,在乐声中似乎感受到了水流深远,云游天际的飘逸空灵的意境。 渔舟唱晚这一段是我新教她的。琵琶的弹奏似歌唱般优美,渔翁摇船归家,悠然自得地歌唱着渔歌,很温馨的江南生活韵味。琵琶从缥缈突然变得声势浩大。江上诸多的渔船兴致勃勃地归家了。人们好像看到了渔人丰收后的笑脸。 回澜拍岸进入了全曲的高潮。琵琶用“扫轮”技法奏出强烈的乐声之后,鼓声齐奏,描绘了群舟竞归、浪花飞溅的情景。 棹鸣远濑曲子音乐呈反复式递升,琵琶的声音,如江水的流动,又如归舟的桨棹划动水的声音,鼓声的合音也曲慢而快,表现了波浪层涌和橹声由远渐近的意境。如在月下归舟摇棹,尽揽月下江色。 唉乃归舟全曲再一次达到高潮。琵琶音旋律由慢渐快,由弱渐强,表现归舟破水,浪花飞溅,橹声阵阵,由远而近的意境。 尾声琵琶抒情优美的旋律,弹到到最后两小节,速度渐慢,表现出夜阑人静,余音袅袅,使人们沉醉于整个乐曲的意境之中。画面又由近而远,由局部而全景,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琵琶以零星的碎音,来勾画江水卷起的余波旋洑,舟远人声稀。似乎万物归于月夜下的平静。 全曲是一气呵成。万籁俱寂后,人声如沸。都是珠江边长大的人,最能理解春江花月夜的意境。欢呼声、叫好声、呼喊“碧大家”的叫声沸腾了会场,温度整整一百度。我都听不见对面苏锦的说话声了。碧宛上台行过好几次礼后,人声才渐渐平复。 碧宛依然是抱着琵琶上台。上台说话:“今天出云先生写了一首长短句,送给了我。这首词其实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我的姐姐薇薇的。我先在这里,为大家唱这首长短句。曲牌是鹊桥仙。”琵琶声响,碧宛轻舒歌喉。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碧宛的歌声里,我怅然泪下。秦观是如何的洞察人心的啊!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将我的心揉碎了。七夕夜,牛郎织女隔着银河相看,我也是啊,这俞薇薇到底在哪里啊?你在七夕夜晚,可听见了我的呼唤吗? 歌声唱完,人声再次鼎沸。这次里面多了很多女人呼唤我的声音。有男人吟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很多的女声和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边配合的非常好,就像有人指挥一样。第三次时,几乎全场的女人都一起整齐大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声音响彻夜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碧宛再次上台,为大家念诗。“这是出云先生在下面刚写成的诗,因为是草书,小女子才疏学浅,请陈长史写成了楷书,我现在念给大家听。诗名秋夕。”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首诗给青楼女子读来,不是一般的触动人心。一群迎来送往的女人,心里真的是寂寞的。她们也渴望真实的爱情。她们守着让人心寒的青楼,羡慕地看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想着他们动人的爱情故事。碧宛掉泪了。台下的青楼、行院的女子更是哽咽一片。是啊,谁又能真懂她们的心呢? 下面的表演基本无法正常下去了,不管谁在台上表演,下面都是嘈杂一片。台上两人也就只好匆匆结束了自己表演。碧宛毫无争议再夺花魁。而我也被十位评委一致推为本届魁首,我上台将奖金五十贯送给了碧宛。“小郎,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夺不了花魁。”碧宛压抑着激动,轻声地感谢我。 “我该谢谢你,你今天弹得太好了。我好像回到了家乡一样。你曲子也唱的好,我都不知道你会唱这个曲牌。唱的太感人了。”说完我向她招招手,就向台下走去。 我这次万幸是带了护卫。台下的楼子里的姑娘就向疯了一样向我涌来。有的塞手绢、香囊。有的摸脸、有的摸屁股、有人摸前面、妈呀有人掐我我啊!还没等找见是谁,屁股又被针扎了一下。我转头,看见王灏身边的那个女人在朝我温柔地招手。“兔子!你等着瞧。”我在护卫的保护下,仓皇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2章 沙龙会 回到家时,猴儿那个大嘴巴就开始重播今晚的盛况了,听到馨儿掉眼泪。“哥哥,你写的那两首诗啊!读来听听!”她在朝我不怀好意地眨眼睛。她早就想将我打造成大唐第一诗人了。可她古诗就记得二十多首,很多还就是一句,这可让她烦恼坏了。她知道我会很多,却从来不拿出来用。这次也是为了和俞薇薇的约定,才剽窃了秦观的词。小杜的诗也是我一时激愤,当然也有清倌人**后的想法。都已经不要脸了,大概再不要脸一次也没什么了。 猴儿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两首诗词他竟然全记下来了,他一读完。好儿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跑到我的身前不停地用头撞我的胸口。“小郎,你有如此的才华,为何不早写出来传颂大唐。让这些小人折辱你、让那些无赖算计你、让那些世家轻视你。哥哥,你将这首长短句再写一遍,我要挂在新房里。” 馨儿扇着团扇,不阴不阳地说;“算了,那是人家写给俞姨娘的。你挂在屋里算什么啊!咱们逼他给咱们一人写一首。必须比这首好。” 好儿不用头撞我了,兴奋地看着我。 “改天,啊!今天头痛了,写不了了。馨儿,快来伺候老爷安寝了。” 发誓婚前不再进内房的好儿又进房了。自从屋内有了卫生间,馨儿也不需要叫水了,都是自己捂着去卫生间的。这次好儿犯了小心眼,怕我只给馨儿写长短句,进屋来监督了。 第二天,我揉着酸痛的腰,幸福地走出了家门。刚一出门,我就被乌泱泱的人给拍回了家。 怎么回事啊?萧让正在门口值岗,他对我说;“小郎君,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有男有女。都要和小郎一会呢。”我本想让蔡德将人都打发掉,仔细一想,很是不妥。我在广州缺朋友啊,这些人别管什么原因来的,咱们都当朋友接待。先在广州混个好人缘。 我让蔡德受了去收了拜帖,我一看拜帖,男的大都是世家派在广州从商的子弟,女的一律都是青楼妓馆的女子。蔡德还说件好玩的事,外面的男女都在一起打情骂俏呢。我一听,就有了主意,以后还不需要花钱请人了。我赶快做了个表,将时间安排、预约方式都写了下来。今天随便先选了四男四女,剩下的让蔡德去安排。我准备每月在家里举行一次沙龙,每次招待四男四女。每次变换一个主题,带着广州的潮男靓女搞个新文化出来。 我站前厅门口迎接,一会蔡德迎奉一些男女绕过影壁进了院子。我立刻上前和大家寒暄,并将人迎去了前厅。上次崔老头来我家,就发现我的窘况了,家里是一个丫鬟也没有了,好儿亲自伺候客人。家里也没了厨娘。每天主母亲自下厨做饭给奴仆吃。他让崔裴氏给我送来了两个训练好的丫鬟和一个厨娘。这次馨儿没敢再乱起名字,就是沿用了三个人原来的名字。丫鬟一个叫梅香、一个叫雪竹。厨娘是个自由身,每月工钱五百文,丈夫叫李桂,村子离我们这里二里远。让我们叫她李桂家里的。 这些男人都带了小厮,女人都带了丫鬟。八十平米的前厅,也显得不是那么大了。人我都安排在沙发区安坐了。这四个男人分别是: 汝南袁高字退之,现就读于番禺县学、主修明字。那天在会场看了我的书法特来讨教。 岭南陈园字少梅,这个是陈里正的族侄就读于番禺贤集书房,和王老二是同学。他是要考明算的,听王老二说我算学厉害,拿了几道题来请教的。 光州胡元行字北洋,是来广州经商的,今天是来讨买书法的。 薛礼字子引,薛老掌柜的嫡孙,就是和我来拉关系的。 四个女人,一个是怕别离的花柔,这女人不怀好意,一看就是碧宛告诉她那个椰子肥皂是我倒模的,这是有来找真身的,否则你一个字都不认识女人到我家来干什么。她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钩子呢。 第二个是翠红楼新买的行首柳眉,此女岁数不小了,看着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举止端庄,一身素雅的蓝裙。她昨天琴技我听了,比好儿的弹奏好了不少。她觉得自己昨天不是输在了琴技上。是曲子不够新颖。会场上听了碧宛的介绍,就想拜会我,想谱个新曲子。 第三个是梅楼的纪小小,她昨天哭晕在茅房,没有看到我昨天的书法。她人称女校书,怎能忍的下这口气,这是要和我当面比试来的。 第四个是四美楼的冯媛儿,最好写诗,拿了几首诗要让我品评。 梅香给大家泡了茶,雪竹拿来了昨天馨儿烤的饼干。我搞出了植物白油后,馨儿酷爱烤饼干,就过几次失败后,现在我家的曲奇饼干也有点蓝罐的味道了。茶水和饼干得到了大家的拥趸。薛礼眨巴着眼睛,大概在琢磨能否联合生产饼干了。 我准备搞成沙龙的形式,当然不能让大家干聊了。为了让大家更好的认识,将八人分成了四组。袁高和纪小小、陈园和冯媛儿、胡元行和柳眉、薛礼和花柔。 前段时间,为了哄馨儿高兴,我在家里做了一个直滑式沙壶球桌,用花岗岩石头和木头做的沙壶球,分成了红色和蓝色。我给大家讲了规则,又叫来猴儿给大家做了示范。这下可好可,这八个人一下就兴奋了起来。 大唐在屋内的游戏只有投壶。这个是非常要功夫的一个游戏。你想啊,你在游乐场,隔着三米,连一个圈都套不中。现在让你隔着六米多远(五步),将一个铜箭投入一个碗口粗的罐子里。反正我试了很多次,除了砸的铜罐子啪啪地响外,没投进去几次。没几次就兴趣全无了。 现在这个老少皆宜,正面对抗的游戏,对大唐人简直就是精神鸦片啊。它的偶然性更是游戏的乐趣所在。我们玩的是基本打法。得分区为三个区域。分别是一分区、二分区、三分区。滑道的三边是球槽。以一方先到十五分为胜。 第一局是袁高和纪小小对战陈铎和冯媛儿,袁高先开局。他看我刚才手法简单,也用二指按在了球上,小臂发力。沙壶球就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就飞了出去,空中竟然还悬空了,一下子就飞出了球桌,给做裁判的猴儿心疼坏了。每个沙壶球都光润如玉,都是他家小郎花大价钱让玉工用解玉砂磨出来的,他还用细砂纸和麻布不停的打磨,才有现在光滑如玉的效果。这要是摔坏了,可就惨了。好在我前厅铺的都是木地板,花岗石也足够的硬,没有摔坏。 袁高赶快和大家抱歉,第一次玩,不熟悉。陈园可吸取了教训,他也是双指轻轻按住球,慢慢前送。可惜力气太小了,球停在了二分区。冯媛儿欢呼起来,她以为现在就得分了呢。纪小小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聪明也不可能倒数第四个登场。她完全搞清楚了规则,但她还是犹豫,是撞掉陈铎的二分球呢,还是自己主动投出一个三分。纪小小可是一贯剑走偏锋的,她决定以打带消。瞄准了陈铎的二分球,手上用力不小,球速很快,边角蹭上了二分球,结果两个球都掉进了球槽。袁高高举双手。旁边的观众也热烈议论起来了。 薛礼和花柔开始了耳语,看样子是制定战术呢。他们很重视这次比赛,我许诺,最后胜利的两个人,我送折扇和团扇各一把,并当场绘画题字。冯媛儿高兴了,这一轮就剩她一人了,她美美地就上阵了,结果一出手就偏了,在滑道的三分之二处,沙壶球滑出了球道。前四个球零比零。就看后四个球了。 还是袁高先出手,这次他接受了教训,可出手太轻了,球停在了一分区上,陈园看到了机会,球停在了三分区,纪小小再次冒险失败,冯媛儿再次将球推进了另一边的球槽。第一局陈园、冯媛儿三分领先。让他们先休息,第二组上。 打的太焦灼了,柳眉最后一投,滑道上竟然七个球都在滑道上,三分区两个红球夹着两个篮球,柳眉他们如果想赢,就必须打掉第一个红球。可直线都被其他球挡住了,只有右侧有一条斜线。袁高建议大力,撞散所有的球,然后看天命。可女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柳眉还是选着了直线,她让自己先平静下来,然后将长袖扎好。轻轻用双指按住了沙壶球,稍加力气,但不让自己的胳膊姿态变形,这个沙壶球竟然从一条窄缝过去了,轻碰边缘的红球,而篮球因为撞击,奇迹般地停在了三分得分区。他们竟然第一回合就拿九分。柳眉抱着她的丫鬟都哭出了声。薛礼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花柔在嗤嗤地笑。只有胡元行镇定,捋着胡子围着几个球在看。 第二回合,胡元行柳眉简单干脆的干掉了薛礼花柔。而那两个对还在难解难分地厮杀。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3章 奇怪的事 我可是问他们两个的来意。薛礼说找我没事,就是来找我玩的,我让他继续去看比赛了。薛礼挪着胖胖的身子,去对别人的比赛指手画脚去了。 花柔犹豫了一下,就让我和她到官帽椅那边去说,我觉得她的事可能不想让人听见,就点了头。我和她到了窗边,隔着一个小茶桌就是两把官帽椅。我请她在对面坐下,梅香给她续了茶水,然后离开了。 “小郎,那个白色的天香皂,是不是和你的东西一摸一样啊?嗯,告诉姐姐!”花柔真是花容月貌啊,碧宛和她比起来,就像一只小鹌鹑。但她说起话来,直接的就像在放大炮。她一脸戏谑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调侃。我顿时就感觉不自在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竟然是来调戏我的。我现在的激素就是不对。过去裸身对着女人,我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现在就像个小孩,听了花柔的疯话脸一下就红了,我开始支支吾吾。 花柔笑的像个下蛋小母鸡。笑声咯咯咯的:“别想骗我,肥香都说了,一模一样。小郎,我们亲身试一下好不好,姐姐不要你的两贯钱。”花柔的话越发的露骨,我听得是心惊胆战。 梅香其实离我们的距离并不太远,我怕梅香听见,都要起身跑了。 “坐下,姐姐正事还没说呢。陪小郎睡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现在不要色急。”我呸!你啥眼神啊?还是“怕别离”的红牌呢?我这是逃跑,不是色急。 “小郎你听我说,我遇到点怪事。和碧宛说了,她说你是神仙弟子,你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用过那天香皂了,我们就是有缘了。你可必须帮我。”我点点头,承认了我们之间不清不楚的缘分,请她继续说。 “连续两次了,都是一个中年男人,上楼子里交了三贯钱,点名要我出台。到了晚上,一顶小轿就抬了我走,轿帘都是封死的。我根本就看不见外面,抬到一个宅子里。就一个老妈子,让我进屋脱了衣服。老妈子用天香皂给我洗澡,之后就让我趴在床上。一趴就是一宿,除了外间睡觉的这个老妈子,也没人来,也不让点灯。如果我不趴着,被老妈子看见照着腚就是一竹枝子。到了第二天天未亮,出来个男人,又给我自己二两银子,然后让小轿送我回楼子。我现在是越来越怕了。小郎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一听,这是什么啊?如此的诡异,我可是真没听说过啊。 我皱紧了眉头,问她:“妈妈说过他们是什么人吗?” 花柔缕了一下额间掉落的头发,轻轻对我说:“妈妈说了,她也不知道。她还说我,到那里什么都不干,光给钱的好事,管他是谁呢,还说有钱的大爷就是花样多,随他们的便也就是了。可我还是害怕啊。你不知道楼子里的事,没有几个姐妹是好死的啊。”花柔开始低声啜泣,用丝巾抹着眼里涌出的泪水。 我的心也很疼。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干了这个职业,还整天提心吊胆的。 “花柔姐姐,你先别哭。你给我的消息太少了,我这几天去看碧宛,到时候我细细了解,再替你看看是什么事。” 花柔不哭了,对我说:“我可是和薇薇姐姐最亲的人,那时我还小,姐姐给我讲过丑小鸭的故事,说我长大就可以变成美丽的天鹅,可现在我却成了秃尾巴鸡,谁想骑就骑。我想起薇薇姐就想哭,她真该带我走啊,哪怕饿死也比烂死在青楼强啊。我今天玩的真高兴。以后也要请我们姐妹来玩。好不好?”她看着我的眼里都是希冀,她怕我嫌弃她,不接受她这份友谊。 我点点头,对她说:“花柔姐,你是薇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会代替薇薇照顾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烂死在楼子里的。”我对她微笑,将我的友情传递给她 花柔看了我的眼睛,知道我绝对不是敷衍她,知道从这时起,我就是她的朋友了。她下午还要打茶围,不敢在我家久留,就和我依依惜别,带了丫鬟坐车走了。 那一组终于决出了胜负,陈铎和冯媛儿两分险胜。气的纪小小开始埋怨袁高。袁高就是个相信大力出奇迹的家伙,什么情况他都是去撞。无论纪小小如何挽救,都被这个猪队友破坏了。 继续请他们两个到小茶桌。我先问了袁高,他是来讨教书法的。正好冯小小也是。袁高看了我挂在前厅里的字,知道我是高手,就更起了讨教之心。袁高带了自己的作品、冯小小没带,说就是来和比试《长风帖》的,其他的帖她基本就没临过。这个人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我生活里就有这样的人,一共就练习几个字“厚德载物”、“一帆风顺”“难得糊涂”或是苏轼的一首词,照着原作临习了三年,就认为自己是书法家了。到笔友会,就端着架子,一副大师风范。那字竟然还有人买,我在淘宝的买家秀一看,都气乐了,都是“大江东去浪淘尽”不过人家卖的便宜,五十块钱一副,再搞个燕郊书法家协会的会员,也是挺唬人的。 这个纪小小就是这个路子,只临一幅《长风帖》,她还自己感觉功力深厚,说是那天是立着写的,她不熟练。现在要和我比坐着写。我心里真的有些好笑啊,就好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要和我比赛吃西瓜一样。但我知道我并不一定能赢。因为那次我就输了和俞宣威的比赛。原因就是我以为是比谁吃的快呢,结果他告诉我是比谁吃的干净。看到那块比猪啃的都干净的西瓜皮,我果断地认输了。 我满足纪小小,对付没有鉴别能力还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惯着她,等她真的吃了亏,她也就知道了。到了条案,请她先动笔,她让她的丫鬟研磨。自己开始活动手腕。那四个鏖战的看要比试书法了,也暂停了比赛。观看书法大作战。 好儿竟然梳着丫鬟头也进来了,手里还端着水果。梅香和雪竹都有些发呆。好儿听说纪小小要和我比试是书法,她这个卢家女和那个卢公一样也都是书痴,这个热闹如果不看,她怕要睡不着觉了。 纪小小动笔了,这次她显然比上次写的快,熟练以及。如果真的她的原稿靠谱些,她也能唬到不少人呢。可是她的笔法有太多的毛病,一提一按之间,就完全看出来了,没有楷书、隶书的基础,人真的很难写好字。笔法都是人在最初学练习写字时养成的。比如毛笔中锋的运用。不是不可以有侧锋,但真的用侧锋无法诠释王右军的草书的飘逸灵动,这要在手腕运转和笔的弹力间有个微妙的平衡,很多时笔的锋锐就像芭蕾舞者的脚,或者像水中吃食的鹤颈,是一个力感的变化,而不是颜色的涂抹。她写完,是那么的愉快、自信。 该我了,好儿开始研墨了。只这一下,纪小小就有些发呆。这也太职业了。好儿研好了墨,展开了纸,就要动手写字。她看出来了,纪小小的字比她的字都差得太远。她要奚落纪小小。我拦住了她,我在办一个沙龙,我要每一个进沙龙的人都是愉快的,哪怕输了,也是技艺的切磋,而不是侮辱。我被人侮辱了,我知道那种痛。我先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酝酿感情。书法是带感情的,王右军也无法复盘兰亭序,因为没了当时的感受。我不是多么重视纪小小,要杀鸡用牛刀。而是书法要想进步,你写的每一幅自己都要感觉自己是在创作作品,这样可能会有匠气,但作为非神品的书法爱好者,方法还是有效的。 我开始写了,就是米福临写的《长风帖》,一点一提间,我感觉到了律动,这是一种节奏,这就一首歌曲的旋律。就像女子花样滑冰的配乐。音乐是我习字的秘诀,我会为每一幅好的作品配一个临写音乐,我总会在某一相同的音乐小节动笔,在相同的小节收笔。时间一长,这个音乐就在你的心里了,永远都不会错。音乐里,行云流水般地我完成了作品。我好像是伏天喝下了一瓶冰水,浑身的服帖。袁高和好儿都惊愕了,谁都没说话。 “出云先生,我还是觉得我写的比较好。袁先生是专门学书艺,袁先生给评价一下。那个姓卢的就是老眼昏花,根本就不懂书法。”冯小小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我对她真是感觉无力啊。书法比试不是力量比试,对输赢判断会毫无异议。她不承认自己作品的不足,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同意让袁高来评判了。 好儿显然已经出离愤怒了,我用眼睛安慰着她。让她别冲动。 “你这个要说比出云先生的哪里好,我只能说你字写的比较大。”这个袁高就是个憨直之人,他的话一说出来。其他人是哄堂大笑,只有我没笑。纪小小又崩溃了,一把就撕了自己写的字,招呼也没打一声,哭着就跑出了西院。还是她的丫鬟向我告了罪。出门去追纪小小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4章 我的反击 剩下的两家继续比赛了。我也和袁高讨论起他的书法。袁高的书法没问题,基本功扎实,但看的出他缺少每天的磨炼,练习不够,也就是没有量的积累很难产生质变。 我问了他,才知道他家境一般,都是在石板上练字,这就难怪了。书法家很少有家境贫寒的,练字真的花费很大的。 经常有人拿个西瓜就来看我,然后让我写字送他们,按他们的话说,一个西瓜还二十多块钱呢,最好的纸不过十块钱一张,你又不费事,两分钟搞定。他们一说这话,我就带他们去到地下室,看我那十几摞一人多高的练习纸。纸钱就花十几万,功夫钱呢?这真不是一个西瓜可以等价的。 我让猴儿去到东园给我去取小刀头,这是切下来的纸,多数就是一寸多宽,我们都是用这些废纸重新造纸的。猴儿拿回来的小刀头大概有三刀整版纸的样子,我和袁高要了十文钱。袁高高兴坏了。他花两顿饭钱,卖了他可以大量练习的纸。我告诉他,随时都可以来买小刀头,他只要多练习,考上明书是没问题的。 胡元行和柳眉没有悬念的获胜了,两人高兴地欢呼起来。我将书画好的折扇和团扇送给了他们。并告诉了胡元行我不卖字画。胡元行拿了我的折扇已经是很高兴,和我告别离去。 陈园的算学基础太差,我给他建议了两本书,让他学通了再来找我。他也告辞了。 薛礼看时间不早也就告辞了。 就剩两个女的了。我让馨儿先出来陪他们,叫厨房备饭,留下二女在家吃饭。馨儿请她们去了自己的小院,二女好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到处都觉得神奇。 好儿换了衣服和她们重新见礼。她们一起吃饭一起谈音乐,好儿给冯媛儿看她日常收集的作品。当然这些作品都是我的,有绘画、诗词、书法。馨儿在教柳眉唱歌,还是首英文歌,柳眉对音乐十分的敏感,用好儿的瑶琴弹奏刚才馨儿唱的歌曲。四个人在那里玩的快乐无比。 我看都没人理我了,累了一上午,我就回后院睡觉去了。 午觉起来。我叫来了小六子,让他去广州放消息,我要在十日后,拍卖茶坊的股份和制茶秘方。给了小六子三百文钱,必须要让广州城一日内家喻户晓。 “小郎君,你就瞧好!”小六子掖了钱在袖子里,一溜小跑就走了。这小子还是每天来家里混饭吃,快成家里的一口人了。 第二天,广州城就炸了。我虽然茶叶不赚钱,可有人茶叶赚钱啊。现在最早一批的茶叶,零售价是四百五十文。最近出产的茶叶也要卖到三百五十文。我们到现在可是生产超过了二百万斤的鲜叶,出产成品茶叶五十万斤。这上面的利益太大了。 “小子,你要闹那样啊?”其他人我都可以闭门不见,崔老爷子、崔裴氏到访我还真是不敢挡驾。 “崔公!我就是处理不良资产而已。我不能每天自我放血。茶庄里有我的二十多人。每天人吃马嚼的,小子我根本就负担不起。只能忍痛割爱了。”我连忙解释,怕崔老头又将我看成败家子,和崔裴氏一起殴打我。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就是要和琅琊王氏搞事情。我说那天你怎么跑到七夕会去闹呢,你早就谋划好了。”老头子又动手了,崔裴氏那个自称嫂子的人,不帮忙劝住崔老头,还口口声声说我该打。心疼的馨儿直闭眼。好儿确是一脸解气的样子。我都怀疑崔老爷子和崔裴氏都是她叫来的。 “小子,我告诉你,宗族不是你想断开就断开的。哪天王家开了祠堂,你可真的受不了。”崔老爷日子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崔裴氏也是不停地点头。 “崔公,他家的人当着一酒楼的士人说我是冒认族亲,我怎还有脸自称琅琊王氏。况且我真是不在琅琊王氏的族谱上。我也无法证明自己就是琅琊王氏,难道就凭着腿上的胎记嘛?”崔老头虽然教训了我,我心里依然不服。 “小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三十多年前,我任洛阳县令,治下出了命案。有个刘家村,立村千年。有一户外来刘姓人家在此村购买了二十亩土地,孩子长大要去长安参加科考,家无余钱。就找了洛阳的牙子,要卖地五亩。此事被此村的刘氏得知,就阻止刘家卖地给外人,说刘氏的地必须卖给刘氏。刘氏出的价钱只有市价的三成。此刘姓人家当然不允,要去县衙控告。还没等去,刘氏就开了祠堂,将此刘姓主人殴打致死。他儿子到县衙控告,刘氏竟然辩称原告父亲曾经和本村联宗,名字已经写上族谱。我让人取来族谱一看,竟然是新添上去的墨迹未干。”我听完老头子的话,开始大吸凉气。 “小子,怕了?你现在可是口香饽饽,就在王氏嘴里呢,你说他们肯吐出来吗?好在七夕夜,你闯出了偌大的名头,他们才不会明着动你,王家子说你冒认族亲也是全广州都知道的。王家确实欠你一个交代。你就等着,王家这两天就会有人上门的。”崔老头说完了上面的话,还在我家前厅溜达,直奔沙壶球桌而去。 “小子这是什么?”他敲着滑道问我。 “崔公!这东西就是个玩的。就像是投壶。”我连忙到了他的近前开始解释。 “哦!像投壶一样吗?你玩一下我看看。”老爷子对这东西如何同投壶一样还是不了解。 我们只好给他们做示范。我和馨儿一组。好儿和猴儿一组。我们开始比赛了。还没打完第一回合呢,聪明的崔老爷子就懂了。一把扇走了猴儿就自己上手了。这老家伙以前一定就是个纨绔,上手之后就是天生的高手,一出手我最远端的三分球就没了。崔裴氏也看出了门道,一把就抢过了我的沙壶球,让我去一边写检查去。她美美地和馨儿组队,抗衡老纨绔崔老爷子。 这四个人都是人精,护球、分球、短球战术都出现了。崔老爷子甚至推出了弧旋球。绕过两个障碍球自己的本球停在了最远的三分区,还在两个对方球的保护下。老头子兴奋地高举双手,让我去给他拿葡萄酒。 “崔公,沙壶球的礼仪规则就是不可饮酒的。否则容易打架的。”我一贯都是遵守规则之人,沙壶球运动是体育运动,当然是不允许饮酒的。 “废话,你不是说和投壶一样吗?快去拿酒,少要废话。玩这个东西不喝酒,暴殄天物!”四个人开始饮酒了。都不遵守规矩。什么大唐啊!上下都不讲规矩,怪不得史称脏唐。 有崔老爷子在场上,馨儿她们根本就赢不了,五个回合下来,崔老爷子他们就大胜了。我为崔老爷子鼓掌祝贺,气的崔裴氏用眼睛瞪我。这个裴氏就是不培养淑女,一个女人也和她家的父兄一样,胜负心极重。 “小子!这东西还有谁知道啊?”崔老爷子也累的,倒在沙发里继续喝着中东的三勒浆。我如实地将昨天的盛况和他描述了一遍。没想到当时就被崔老爷子和崔裴氏进行了混合双打。 “你要气死我?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有好东西先要给我看过。你竟然用如此高雅的东西招待妓女。那些男人是世家子弟吗?你就和他们交往,不怕坏了你的名头吗。什么狗屁沙龙立刻取消。你不是说过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吗?你有才华,还要怕没人交往吗?”老头子这回是真生气了,手都在发抖了。 “小郎,你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你让崔家帮你送给天后,不能帮你加官进爵吗?天后在宫里也就只能投壶消遣的。世家大族,那家不举行酒宴,有此物助兴,不比看歌舞来的有趣吗?深闺姐妹的苦你是不知道的,有此她们是不是也可快乐些。这个还可以博彩,不比让家将相互砍杀好吗?”崔裴氏为我解释崔老爷子为何生气。 “小子,那薛家的薛礼就是个人精,他肯定回家让人去造了。等他出手了,你连一个鸡毛都得不到。”崔老头子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胡子还是一翘一翘的。 “崔公,你冤枉小子了。我不是没想过进献,但是我不想让世人都认为我是幸进小人。而且此物我也是有防备,不然我不会带着他们玩此游戏啊。此物看似简单,实际非常的复杂。工艺要求纹丝不差。崔公您请看,这个是滑道,一块板做成的。要求工艺必须水平。这个也许不难办到。但是一旦挪了位置,立刻就要完蛋。而且木头是要变形的,或潮湿、或干燥、或高温、或严寒。木头未经处理,滑道就会坑洼不平。这个处理的方子只有小子知道。这是其一。崔公请看这上面的沙子,您可看出有何玄机吗?” 崔老爷子的眼睛早就花了,根本就看不出区别。崔裴氏二十多岁,眼神可是好的很。 “九爷,这些沙子都是滚圆的、和珍珠一样,还是一般的大小。这是如何做到的啊?”崔老头开始呵呵大笑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你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好啊!这东西一会让人搬到崔家商铺去,我有大用。”完了,沙龙一日游了。再想办沙龙,就只能玩飞镖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5章 王氏的道歉 下午时,王翻就带着王灏到家里来了。“出云,这是我二十一弟。虽然比你大一些,也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那天他喝醉了酒,无意中得罪了你。我带他来给你道歉来了。”王翻今天脸上是阴云密布,用手推搡梗着脖子看天的王灏,王灏翻着白眼给我施了礼。“出云弟,哥哥那日在酒楼喝多了酒,胡说了些话,开罪了你。你多原谅!”然后就要退回去。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歉意,我通过小六子的调查,也知道王翻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广州。那天肖管事看见我不善的脸色,肯定是哄骗了我。而且此时王同庆就在都督府,昨日还有他亲笔署名的告示,贴满了广州城。今天王翻就是被我放出去的消息给逼出来的。我要是将茶叶的秘方卖掉,都督府王氏绝对无法和各方交代的。毕竟王氏是借着秘方拿的茶叶作坊股份的。 王翻看见了王灝的作为,本就想囫囵过去。可看到了我不满的脸色,知道要只是这样还是无法给我交代的。就咬了牙,上手给了王灏一个大嘴巴:“让你来诚恳道歉,你做什么鬼脸!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整天在广州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明天你就给我滚回洛阳去。”他大声地骂着王灏,但也不再打他了。 没想到的是,这王灏年纪正是叛逆之时,怎会服气自己哥哥的管教。大声叫喊:“他当着众人骂我是狗!如此侮辱王家,你不说为王家雪耻,还殴打我。你是嫡房的吗?你凭什么管教我。王卫星,我告诉你,你再敢说自己是琅琊王家的,我让人打折你的狗腿。这次就算是我上门警告,你胆敢再犯,我就不另行通知了。那时你瘫在床上,就别怪小爷我不讲究了。” 我擦,让人上门欺负啊!我刚要张嘴回击。王翻就气急败坏地开始殴打王灏了,我看出来这次他是真的用力气了。王灏被打急了,开始回手。王翻没想到他会回击,一个没注意,就被王灏一拳正中面门。王灏正是血气方刚,这一拳又是含愤出手,王翻是口鼻窜血,翻身倒地。王灏一看傻了,他知道自己真的惹了大祸,他略一犹豫,竟然不去扶王翻,而是扭头就跑。这个孩子是没救了,如此的纨绔,我都不知诗书传家的琅琊王氏,为何能培养出如此的子孙来。 我赶紧扶起王翻,带他去屋内的洗手池,用凉水给他冲洗,让凉水冰敷给他止血。王翻的鼻梁骨肯定是骨折了,鼻子肿的很厉害。我看凉水无法止血,只好将白药倒在棉球上塞入他的鼻子给他止血。 “出云,你不要管我的伤了。我和你说,股份和秘方都不许卖!”他刚被自己弟弟打了,情绪非常得坏,所以对我说话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我并不想和他直接冲突,想起刘文轩的话,就对他说:“十七哥,我有个朋友叫刘文轩,他说我如果有困难,就让我去找你。我现在真的是困难,这个茶叶作坊就是我的噩梦。购买股份的钱我一文都没看到,二十多个人每天的吃喝都要我负责。我不是世家,脚下地无一亩,家无余财。我不能每天都流血而不包扎止血?”王翻听了我说的话,眼里突然有些惊慌。用手绢擦鼻子掩盖了自己的失态。我心头就有些诧异,这个刘文轩该不是那个高官的子孙?否则王翻为何会做出了如此的表情呢。我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我不敢问王翻刘文轩家里的情况。我刚扯起了刘文轩的虎皮,就和王翻打听他的出身,这就是告诉王翻我和刘文轩其实是不怎么熟啊。 他开始用和气的口吻同我讲话了:“出云,股份秘方真的不能卖,否则王家必要大祸临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也绝对讨不到好去。我现在不怕告诉你那三家股东是谁。是长乐冯家、周国公武家、安定公主家。都不是好相与之辈。我也在赔钱那,现在就是骑虎难下。家里的事是二叔拿主意,我在广州就是外面跑腿的。他们三家购买股份的钱和这几个月的茶叶分红,被我二叔暂时挪用去修了洛阳的新宅。我本来要用这两个月的收入还你,可是这个月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啊!茶叶质量下降,他们三家负责销售,他们不提货啊。现在茶叶作坊停产了啊!”王翻现在就是一脸的颓废。他一直和我说,三家购买股份的钱,王家没有收到,茶叶从来就没分过红。现在他们被我逼的漏了馅。我的钱竟然被王家给挪用了。我更是气疯了,这个都督府王家简直是太欺负人了。 不过那三家确是难缠的角色,我要是一意孤行,就一定会众叛亲离,这些人手里有我招惹不起的权利,任何一家出手都会让我没有好下场。这三家一起上,我都不知道五姓七家哪家敢惹?就更别论我了。我必须放弃当初的想法,这个屎盆子我必须继续端着,再臭也不能扔。 送走了王翻,我回到后宅的浴室开始泡澡。我在后院模仿沙希尔家,也修个小小的浴池,现在还是盛夏,池子里都是冷水。我闭着眼躺在流动的冷水里,午后的暑热才渐渐离我远去。我听到了有人下水声音,我不用睁眼就知道是馨儿。好儿已经带着嫁妆去李家待嫁去了,接她回来就在三日之后。温热的身体缠住了我。没有什么准备活动,两个人就在水里翻云布雨。 “哥哥,我心里还是好难受。你就该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拥有你。”馨儿在水里坐在我身上边动作着,边哭泣。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儿是她引进门的。是为了我们能在大唐里生存,不被当成异类烧死。无疑好儿很好地完成了她的角色,她让我们安全地在这里安家,照顾生意,管理这个家。好儿比馨儿更像一家的主母,馨儿更像是卖弄色相的小妾。可我的心从来都和馨儿靠的更近。 “那我们和李家退婚?再给好儿加倍的嫁妆,让她嫁别人去?”这时候的女人只能哄了,就是假话也必须说。 “你肯吗?你就是讨我欢心。怕我现在给你晾在这。一会你就会变心,屡试不爽了。”馨儿听我如此说,还是有些高兴了。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我想好了,她是咱们救回来的。吃了咱家饭、穿了咱家衣。她就必须全心回报我们,她就是要给我的小郎当马骑,就必须给我的小郎生孩子,让她生十个。让她变成老太婆。”馨儿又不动了,趴在我身上大哭起来。“让她人工授精。你是我一个人的。” “哥哥,我刚才胡闹了。我只是有些心烦意乱,你不要在意。你还是要对好儿好一些的。她帮了我们太多了。而且她也是真的喜欢你。”这时的馨儿是温柔的,我们一起躺在水池里,感觉着水流划过身体的感觉。 “馨儿,那天你们在诊所都干了什么?”我问馨儿,不让她再胡思乱想了。 “也没什么啊!就是一起唱歌,一起做饼干。我和柳眉她们说了我的诊所。柳眉刚到广州,不是很熟悉。冯媛儿说是可以帮我。她们哪里姐妹很多都有不适,可以介绍到这里治疗。说有了女子诊所真是太好了、赞颂我功德无量呢。嘻嘻。。”说起诊所馨儿就兴奋了起来。在京城她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干,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只会摔泥巴了。现在有了她喜欢的医务工作可以干了,她真的是很兴奋。 馨儿一直很认真地装修她的诊所,我觉得她是在搞文化沙龙。馨儿也渴望朋友,她和我一样有不适的感觉。 “哥哥,甲硝唑做好了吗?” 甲硝唑搞起来其实挺复杂,我手里的原料里缺醋酸。食用醋里就有醋酸,实验室提纯方法也简单,就是通过将食用醋降温到零度以上十六度以下,产生的结晶就是冰醋酸。之后产生的乙酸乙酯制取甲硝唑还有些麻烦。需要减压降温使乙酸乙酯析出沉淀。这就又要用到馨儿的金子来打造真空锅了。搞了很久才有了不多的甲硝唑。没有工业的材料科学真的是苦啊。好在我为了造火药,买了很多的硝石,现在派上用场了。馨儿的药方是经过医院检验的验方,药物很简单,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黄柏、忍冬藤、败酱草、车前草各30克,苍术、红藤各15克,生意仁50克,怀牛膝、生甘草各10克。这个方子当然是不能泄露出去的。为了掩盖真实的方子,我又买了很多的其他药物,主要是广东凉茶的药物。现在我们不喝茶时就喝凉茶,感觉实在是不错。我现在觉得,我不干茶叶作坊、造纸作坊。带着妻妾去广州街头去卖凉茶,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6章 危机来了 随后的两天,有人来谈买茶叶作坊的股份和秘方了。有的来人名头还很大,都是蔡德接待的。我看他应付起来实在是困难,就写了个牌子,立在了西院门口。牌子上写明了茶叶作坊的股份和制茶方法概不售卖。又找到小六子,给了他两贯钱,让他去广州散布之前的消息是错的,是有人诋毁王氏作坊,假传了拍卖消息。小六子拿到两贯钱时,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缝。跑的比平时更快了。 今天的人可没被这块牌子挡住,蔡德也没挡住他,他就直接进了前厅。说我不出来,他就不走。雪竹到后堂告诉了我此事。我当时就怒上心头。此人太也的嚣张了。我衣服里套了机甲就去了前厅,到前厅去会会此人,看看是何等的人物,敢如此地跋扈。 到了前厅,我就看见郑玢带着两个锦衣公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里,正命令着雪竹泡茶呢。 “你这个贱婢还不快点啊,我们都坐了多久了,你的茶还没上来。你要是在我家,我就给你扒了,让你知道该如何做狗。”郑玢身边的小弟,是满口的浑话,不停地骂雪竹。雪竹虽然在崔家训练过很长时间了,但也没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男人。她眼里噙了眼泪,加快了沏茶的动作。 我咳嗽了一声,走进了前厅大门。郑玢斜眼看见我进来,都没抬屁股,就是坐着拱了下手。示意我在对面坐下。我的血慢慢地向头上汇来。但还有的一丝理智让我静静地坐了下来。 “出云修士,又见面了。王灏是我的小兄弟。他正找人要干掉你呢,被我劝住了。我说这些不是要你感谢我,我你可能不熟悉,没关系。一回生二次熟。我是博州刺史的子侄,我们家负责荥阳郑氏在广州的生意。我家有茶叶作坊的一半股份。你知道我是谁了?”妈的!是郑敬玄的子侄。 安定公主的前夫死后,她改嫁了郑敬玄,现在安定公主成了郑玢的叔母。我说郑玢为何在广州牛气冲天呢,原来家里有这个大靠山啊。好儿说过,安定公主为人最是厚颜无耻,经常吞并别人家的产业。她不仅是皇亲,而且是武则天的义女。她比武则天高一辈,竟然认自己的侄媳做义母,可见此人是多么的厚颜无耻。 “郑使君,久仰啊!”我也是随意拱了拱手,开始喝茶。并给了雪竹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郑玢发现我一点也没对他久仰,有些不高兴了,就不再绕弯,直接问我了:“我听说你要卖了茶叶作坊的一成股份和秘方,我郑家要了。给你三千贯。你放心,我郑家在广州说想要的东西,没人敢抢。你也就不用拍卖了。”说完,脸上带起了得意的笑。一个一年可以赚几万贯的秘方,他空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了我一个三千贯的价钱。他还真不如直接将刀子架在我脖子来的写意啊。 “郑使君,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外面的告示已经辟谣了。不知何人,陷害我。在广州传消息说我要卖掉茶叶作坊的股份和秘方。昨天都督府的王翻找过我,重申股份、秘方不许卖。有要买的去找他。郑使君要是真感兴趣,可以去找王翻洽谈。”我压着心头的怒气,心平气和地向他解释道。 郑玢还未说话,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衣衙内翻着肿眼泡开始说话了。“王灏都说了,你和都督府无关。你不用拿都督府抗事。就是广州都督府,在爷们眼里也不是事。郑大哥可帮你拦下了王灏,不然明天你娶妾的日子就是你的祭日。别不识好歹。”此子竟然比郑玢还要嚣张,也不知道家里是何来头。 郑玢摆手制止了此人。“王修士,我也不管是不是有人造谣,我就是诚心要买此秘方,股份我可以不要,就是秘方三千贯。我可以告诉你,安定公主府要买的东西不可能买不到。不只是茶叶、你的纸坊也一样。不信你大可一试。我都不用官面上欺负你,那显得我太没品。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你考虑好了,给我回个消息。我昨天听薛礼说,你家有个好玩意,他家仿了半天也搞不出来,在哪呢?拿出来,让咱们玩玩。” 妈的!太欺负人了。我还真就不信了,你以为老子的枪是吃素的,今天晚上就叫你归西。我心里咒骂着,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解释:“郑使君又误会了,那东西本就是崔家的。我借回来玩几天。昨天崔家拿回去了。” 这回那个锦衣小子是真火了,从袖子抽出一把短刃,“咄”地一声就插在我的茶几上了。我茶几是用一块三寸厚的金丝楠木做成的,金丝楠木非常坚固,他的刀能插上去说明是把宝刀。 “你他妈的就是给脸不要脸啊!你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哥们带着还则罢了,否则别怪爷们的刀子不认人。不用王灏找人动手,我今天就是在这里杀了你,我看南海县敢动我的一根毫毛吗?”这个二逼青年从头到尾就在装酷,现在竟然敢在我家用我的生命来威胁我了。他终于成功地将我气笑了。 桌上有个果盘,果盘里有把银刀,用乌兹钢加锰粉锻造成的,是用给卫士做唐刀剩下的边角料,打制成的水果刀。刀头是圆的,刃长三寸。刚才郑玢还把玩过。 我二话没说,眼里全是杀机,我慢慢抄起水果刀,猛地大喝一声,手握银刀,用力向茶几猛刺,我的机甲动力开到了百分之百。刀子就像插入牛油一般,插入了金丝楠木的茶几,连手柄部分也插入了一寸,刀子穿过了木板,穿出的刀尖,差了两厘米就刺到他的大腿。 “妈呀!”这人惊叫起来,一下跳上了沙发,又从沙发背翻下,拔腿就向大门跑去,被门口的萧让挡了下来。插刀的锦衣小子脸白了。一句话都没敢说,浑身颤抖着被萧让拎了回来,丢在了沙发上。另一个锦衣男孩已经傻了,流着口水,傻呆呆看着银刀。嘴里喃喃地对我说道:“神仙,这不关我事啊。我就是来看热闹的。你不要杀我啊。” 郑玢在故作镇定,我看出来他其实也在害怕。他颤抖的手开始用力拔我插在木头里的刀柄。费了牛力竟然纹丝不动。我示意他放手。我右手握住刀柄,慢慢将刀拔出,剁在了菠萝上。郑玢拿过那把水果刀,也用力插向桌子,因为刀头是圆的,他连一毫米都没插进去。插完了他不住地哆嗦,用左手使劲揉着被震疼的右臂。 “出云修士,佩服啊!我还以为瓦子里面的唱词是骗人的呢,没想到出云修士真是神仙弟子啊。刚才郑某得罪了。不过,有道是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你今天不给我面子,咱们的仇就算结下了。出云以后出门还是小心些。你脑袋掉了的时候,一定要知道就是我干的,别到阴曹地府冤枉了人。我们走!”说完大袖一甩,拧身就向门口走去。两个碎催赶快跟随。一起出了大门,乘车离去。 萧让去关了大门,走上护墙,开始巡视。 馨儿从后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带了消音器的五四,机头都打开了。我走上前去,将手枪的击锤慢慢松开,按下了保险。然后抱住了馨儿。 馨儿在发抖,我感觉到了她胸中的愤恨。我轻轻地拍她后背,让她平静。“馨儿,这个郑玢我们暂时不能动。就是让他去死也必须设计成意外。不然我们无法轻易脱身。”馨儿点了点头。“派人告诉李府,婚期改期,不要操办了。此时我们要小心。外面很多的眼睛盯着我们呢。” 下午,王翻坐马车过来了。他的鼻子肿的还是很厉害。他匆匆进了前厅。未说话,却长叹一口气,对我说:“出云兄弟,我要回洛阳了。以后广州就没我的事了。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五百贯,是我家购买那一成分子的钱。茶叶作坊的帐我给你算好了,你从纸坊的分红扣除。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以后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去投靠崔家!”说完,他是一脸的落寞。 “十七兄,我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没什么能让我背叛自己的祖宗。我会去洛阳的,到时候我们兄弟再把臂游洛河,那时岂不快哉。”我拉起了他的手臂,真诚地对他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用力拍着我的手说:“好兄弟,你要是我的亲兄弟该有多好。琅琊王氏复兴就指日可待了。偏就是那些鼠目寸光之人。。。。算了,不说了。兄弟你好自为之。我听说了很多对你不利的消息,今后出门一定要小心啊。”又是警告。茶叶作坊现在停工了。我让萧让从里面再选几个临时工,加入了巡逻队伍。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7章 好儿的好日子 这天刚开城门,好儿乘着轿子就回来了,后面没有跟着送嫁的队伍。她是被崔家的护卫护送回来的。她接到了我的通知,我告诉她家里出了事,让她在李家先行躲避不要回来。她是一点都不听话啊,竟然是冒着生命危险回了家。 我不知道王灏找的人会在那里动手,但接亲的路上一定是最好的下手机会。本来妾室是不用去接亲的。我为了给好儿一个好的感受,之前还是决定去接亲。并让王翻来陪我去接亲。王灏很可能知道了我这个行踪,对此我是不得不防啊。所以将婚礼给延后了。 “哥哥,好儿非要今日拜堂,她说合卺的日子都是让人算过的,是最好的日子。况且她今天离开娘家时,已经给娘家的长辈都磕了头,拜别了李家的父母和奶奶。她说不拜堂她就回不去李家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操办,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我们要是不敢办,才要郑玢瞧了笑话去了呢?我就是觉得好儿没有抬着嫁妆进门,有些对不起她呢。”馨儿劝我还是要操办,就是觉得有些亏欠了好儿。毕竟以前馨儿许诺了,要给好儿一个热闹的进门仪式的。 好儿却是笑着对馨儿说:“姐姐,我比你强多了。我还抱回来一床被子呢,背回来了一包衣服。你不是说你嫁给小郎的时候,就带了几条内裤吗?”馨儿一听也是高兴起来,两个就抱在一起开怀地笑。好儿是不知道啊,馨儿可是带着八十多斤的黄金嫁给我的啊。 馨儿兼任了总指挥,开始了大操大办,派了人出去通知亲友。自己带着一大群的女人,开始布置西院。家里的工匠也过来了,在院外开始用竹子高搭彩棚。小六子也来凑人闹,给我请来了戏班子要在门外的彩棚里唱戏。陈里正来了,带了几个士绅,给我们操办了仪式。蔡德兼了主持人,蔡夫人兼了喜婆。鼓乐班子,哇哇地吹了一阵唢呐敲了一阵锣鼓,就将好儿送进了西屋。 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酒肉,家里不管男女老幼都是一斤肉,二两酒。一会,两个院子就热闹了起来。宴席摆在了东园,流水席四十桌。陈里正知道我和村里人不很熟,就让人敲锣,去通知。一会东园就坐满了人。六口大锅,十二个厨子在东园不停地忙。老侯在门口迎宾,笑的脸都快僵住了。这次光是猪羊就买了十二头,村里的人不缺鱼虾吃,可是猪羊可是稀罕物啊。东园门口的人是越聚越多,都等着别人吃完好上桌。 西院的前厅里,也摆了六桌酒席,分了男女。李烨夫妇、崔珩夫妇都带了一群人和馨儿的嫁妆来了。李家给好儿准备了二十四抬的嫁妆,好儿带去了十二抬一共三十六台。崔裴氏又给加了十二抬。两家都送了很多的金银首饰。陈里正请来的附近几个村的村老,王夫子、郝氏兄弟也都来了。一时间,屋里就坐的是满满当当。厨师是崔老爷帮我从广州酒楼请的,我因为是娶妾,他身份太高,就没有亲自来。让崔裴氏带来了两套翡翠手镯,分别送给了馨儿和好儿。馨儿打开一看激动坏了,都是满绿满水的手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酒宴上,我被逼着喝了不少的酒,也把萧让紧张坏了,他一直贴身保护着我。 苏锦逼我给新娘子写诗,我当时脑子是一片的混沌,就随口抄袭了一首词。 霞影入瑶觞,酒与余霞同色。 人共昌朝方永,过觥筹三百。 一枝红皱石榴裙,帘卷篆烟碧。 约我他年湖上,看九华终日。 是什么词第二天就忘记了。 碧宛、花柔、肥香遣人送来了礼物,碧宛和花柔送的都是女红,肥香送了一大篮子水果。花柔上次说过,和俞薇薇最好的其实就是肥香,她们两个一样大,总被妈妈排在一起去井里抬水。肥香从小就能吃,也长得壮,总是将水桶向自己那边挪,好让俞薇薇轻松一点。俞薇薇给过肥香一面奇怪的镜子。被肥香典当在了法性寺。后来去赎当,法性寺却说丢了,赔了肥香十倍的钱。钱本来够肥香赎身的,却被她都给买肉吃了。 晚上,馨儿非要和我一起去给好儿揭盖头,说要去看看新娶的小妾美不美。屋里点着两只黄色的蜡烛,味道非常的香。蔡夫人不愧是大家出身,为好儿画的妆很美。蔡夫人拿了两个连在一起的瓢,说是要和合卺酒。我和好儿喝完。馨儿也非要喝一次,说她在断崖没找到瓢,上次婚礼不完整,必须补上。搞得蔡夫人哭笑不得。只好由着她胡闹。 夜深人静了时,馨儿才离开去了东屋。我和好儿四目相对,互相注视了很久。好儿扑在了我的怀了说“萧郎,能嫁给你真好!我等这天等了好久。” 幸福的时候,总会带着烦恼。这个烦恼是好儿的,两个人房事的时候,出现了怪声。我看好儿也是一脸的难受,还以为是好儿吃坏了肚子,就让她赶快去厕所。她却翻身去掏带回来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那个硅胶贴,就要塞进下面,被我一把扯住。 “小郎,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下面出的声音,你让姐姐用这个,用这个就可以没声音”好儿在低声哭泣,可能是因为合卺之夜的不完美,或是她想起了自己悲惨的遭遇。 她是阴吹了,在魔窟的日子毁坏了她的身体,她用硅胶可以减小缝隙,就不会再向她身体里打气了。我想起了我们在樟树林的偷情,那时没有任何声音。我让她站在床下,我和上次在樟树林一样。果然,没了怪声。 巫山云雨,两个人都满怀激情。好儿的叫声里带着哭泣,我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结束后,我抱着她,为她擦去泪水。她一直在道歉,表情痛苦万分。 “好儿,这真的没什么。馨儿,每天早晨的锻炼,你和她一起做。很快你就会好的。我再给你配些药,你会好的更快。” 好儿的眼睛亮了,对我说:“小郎是真的吗?姐姐跳的那个舞,可以治好这个毛病?”看我真诚的点头,她笑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小公鸡大老爷,该用水了!” 崔家运来了大量的好木材,里面竟然有五米长的紫檀木。崔老爷子传过话来,让我先用紫檀木生产一套沙壶球桌。沙壶球用硬玉做,上面的颜色用黄花梨和象牙区分。这老头子真下本钱啊,这要不是天后,谁敢玩啊。紫檀木干了五年以上,只有些细微裂纹,这是好木材。十檀九空,真不知道崔老头哪里来的神通,搞到如此好的东西。 我家的木匠看到此物都开始手软。我也不放心,还是用手工铣床自己干,让他用小料加工边框。 木材热处理是防止木材变形的关键,我的砖窑可以形成封闭的环境,通过二百度的蒸汽几个小时的处理,可以使木材变性不再产生变形、开裂、虫蛀。这其实就是为何现在的沙壶球桌很贵的原因,动辄几万元的报价。这里面确实是有技术含量的。 木材热处理完成后,我开始了球桌的制作。因为材料好,所以我做的很慢。这两天外面是出奇的平静。高达他们巡逻。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情况。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8章 好儿的身世 都督府王家来人了。来人三十岁的样子,身穿一身华丽的缂丝,头戴嵌玉的硬脚幞头。脚上软牛皮的靴子带着马刺,带着白玉扳指的手里拿了条马鞭,看样子是骑马来的。他的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肖师爷。 “出云,这是大太爷家里的二哥王琅字少瑅,从洛阳来接替十七哥的差事。有什么事,你们兄弟聊。”肖师爷介绍完了来人,就坐一旁做锯嘴葫芦了。 这个王琅也不和我废话,将梅香给他倒的茶,用马鞭推到一边,开口对我说道:“我听账房说,你停了造纸作坊给都督府的分成,是?” 我点了点头,解释道;“都督府欠我七千贯,王翻让我从纸坊的分成里扣除。” “我不管王翻和你说过什么!现在广州我当家,你必须按我说的办。立刻将欠都督府的钱送到都督府。不仅如此,你的茶叶、造纸的秘方一起交出来。” 我被他如此嚣张的话气的呵呵直笑,戏谑地问他;“老婆用不用也给你送过去啊!” 王琅用马鞭猛抽我的茶几,大声对我咆哮;“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也不是和你开玩笑,钱一文没有。茶庄的钱再不给我分红,我就将一成股份、制茶秘方送给周国公。纸坊都督府两成的干股是我送的,现在我收回了。这就是我的答复。” 武家也来找过我,要买股份和秘方。几家里出价最高。而且告诉我,他们不惧郑玢。有事武家罩着我。 王琅完全疯狂了,大声冲我叫喊:“要不是我王家照看你,你早就被冯家砍成肉泥了,你不知恩图报,还敢算计王家的利益,你好大的狗胆。我告诉你,我和你要的这些东西,就是你欠王家的庇护钱。你拿出秘方给王家,你以后还可以用王家的远亲自称。不然,别怪王家翻脸无情!” 我拽起了裤腿,显露出我的胎记。然后告诉他:“我是琅琊王氏的后人,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出身乌衣巷。你用不着自称我的保护神,没有你们,我也活了这么大。以后我就是琅琊王氏的岭南宗,和你们乌衣王家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哈哈哈!好得很,硬气啊!你记住你自己今天说的话。别后悔,别到时像条癞皮狗一样到我王家大门外磕头求饶。郑玢是我长安的朋友,是我拦着他,他才没向你出手。我今天不管了,我看你能活过几天。还告诉你,我弟弟的腿不能白瘸。郑玢干掉你之前,我王家要你的一条腿。”说完鞭子一甩,将茶几上的茶碗抽到了地上,就要走。 我在后面高声说了句:“茶碗很贵,你今年的纸坊分红,就赔这个茶碗!”王琅转身一鞭子就抽向了我,我侧身躲过,一脚就将他踹出了门去。肖师爷满面煞白,匆匆地出门扶起了王琅。王琅瘸着腿“哎呦”着向门口走去。 “哥哥,好样的。是我的男人!”馨儿跑了进来,好儿跟在她的身后,却是在哭泣。 “哭什么哭!家里还没死人呢!”馨儿教训着刚成了妾氏的好儿。 “小郎,我就是个灾星,我刚和你合卺,天大的祸事就临门了。你休了我,我去庙里出家,洗刷我这一身的罪孽。”好儿开始大哭了。 “别哭了啊,咱不伤心,。。你再哭可就不漂亮了。你有什么罪孽?为夫都帮你扛了。你不要再哭了。此时,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馨儿也劝她,好久好儿才不再哭泣。 我叫来高达开始分配任务,高达听完了布置,就匆匆地出门,组织人手、分发器械、安排防务。我也四处检查,预防防守的漏洞。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了,我才回到了前厅。 现在我只是做了被动的防守。我还必须有其他的算计才能过了此关。崔家虽然和我交好,也是因为我有用,但他们不会为我得罪广州这些大势力。要想破了这一局,还必须引来外力,我能靠谁呢?“瞒天过海”就是这个主意了。我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傍晚,我才将要做的事做好,又去书架上拿了一本羊皮烫金的书。这本书是英文的,我已经将它做旧。带上了我的翻译。将它们一起装入了木盒。然后用个小包袱包了起来。到前厅去找好儿。 “好儿,慧能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现在是家里最危险的时候,我要你和我说实话。”我双眼看着好儿,一脸的温柔。 好儿哇的又哭起来,比上午哭的还厉害。她上前紧紧地抱着我说:“小郎,你别怪我。我本来决定昨晚合卺后就告诉你真相的,可你做了那么多次,中间还睡着了,我昨晚就没机会说了。我不是好儿,我叫卢彩依,好儿是我的丫鬟。会游水的人是我,好儿淹死了。我怕自己让卢家蒙羞,就假冒了好儿的名字。我之前的丈夫就是禽兽,他被贬流放还带着他的**。他的**做了女人打扮。而我在船上一直都是男装、蛮人先向船队要女人,他为了保护他的**,竟然将我的下衣撕掉。我投了江,可老祖宗说她年轻时就靠会游水,才逃得几次性命。就逼着我学游水。我投到江里就是不死。被蛮人擒获了。我那禽兽丈夫被一刀砍在水里。好儿淹死了,她的尸体被蛮人吃了。看到她被吃了,我就不敢死了。直到你救了我。呜呜呜。。。” 我抚摸她的后背,让她继续哭,她压抑了太久了。馨儿也是抱着我们,呜呜地哭。 “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呢,我们怎么可能害你呢。你自己一人这么苦,就自己忍着。我好难过啊!”馨儿哭的直跺脚。 彩依哭了很久,又对我说:“慧能是我三伯的儿子,我三伯被贬在新兴县做了主薄,死在了新兴县。他们一家和范阳卢氏就断了联系。我父亲和慧能岁数差不多,从小叔侄两个就要好。父亲和我说过慧能身上的胎记和他小时候身上发生的奇异事,那天在法性寺,我听说那个和尚也叫慧能,肩头竟然有胎记。我就用卢家的暗语告诉他我是卢家人,我希望他和我联系。他听懂了,也回答了我。因为我们在新兴县和军队发生了冲突,我就没敢求你带我去寻婶娘。” 我都明白了,慧能号称不学而开悟识字,一定是后人的穿凿附会。慧能出身范阳卢氏,他小时父亲去世。他的母亲兄嫂都是识字之人,他也许没去上过学,但是他的家学渊源,让他无师自通了。 “彩依,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让你和馨儿帮我去办。我让萧让带人护送你们去曹溪找六祖慧能。将这个包裹交给他,他看后就知道如何处理了。你们暂时躲在哪里。我这里坚持不住了,就会逃到曹溪去找你们。然后我们就出海,先占据流球,然后看情况再定。”我将自己的最坏想法告诉了她们。 “哥哥,让好儿自己去,我不走,我死也和你在一起。”馨儿为表示坚决不走,竟然拿出了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倔强地看着我。 “你电影看多了?这么老套的手段你都使,你还不如脱光衣服来的简单呢。”我非常生气馨儿的行为,哪有拿自己的生命要挟别人的。这多危险啊!这女人是不是傻的? “小郎我也不走,我可以写信让萧让带东西给慧能。我想如果事情不难,他一定会帮我的。而且我觉得他对你也十分的友善,他一定会帮我们的。”彩依说完,在前厅几把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我去!我说的可是馨儿啊,你又凑什么热闹。“我从现在开始就不穿衣服了,看谁敢让我出这个家门。” 我赶紧就给她套衣服,她就是执拗着不穿。这个还没给穿上呢,那边那个放下了枪,也是快速地脱了个精光。我发现男人脱衣服的速度就无法和女人相比。就像女人穿衣服的速度无法和男人相比一样。 “好了好了,你们都留下。快穿上,一会萧让就来了。”彩依听我说不让她去了,才将衣服穿上,回后堂去写信了。馨儿却不穿衣服,非让我抱着她从前厅后门回后宅。 “哥哥,回屋再爱我一次!我怕死了就没人像你一样爱我了。”小白羊一样的馨儿,蜷缩在我的臂弯,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第二天一早,李烨进了家门。他是满脸的阴云。 “卫星,出事了。郑家通知了给我供应麻布的商号,不许给我麻布了。我又去找了其它家商号,他们都接到了警告,不许给我麻布。我只能让江南的作坊给你织麻布了。可这要耽误很久才能供上货啊!” 呵呵!郑玢还要践行诺言了,不用官面搞我,要用经济手段了。可我明面上重要的收入就是纸坊啊,你断我布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能让李烨帮我生产麻布,这个人情我心领了。李烨的江南工坊是生产丝绸的,生产麻布对他的损失太大了。我诚挚地感谢了李烨并回绝了他的好意。我随后问了麻布在广州的具体情况。原来郑家控制着麻布生意。安定公主家的生意和麻布无关。她是做进口生意的,控制香料和珠宝。 陈里正来了,我立刻就明白了郑玢、王琅是什么意思了。 “卫星!大事不好了。都督府下令合买我们的纸,供奉皇宫。四尺的书写纸,皇宫合买就给六百文一大刀。一年就要供应四万大刀。卫生纸要供应二百万小刀,每小刀只给两文钱。” 现在代理我的卫生纸,就是陈里正家最大的生意。他每个月能在岭南卖出五万小刀的纸。这个收入就是三百五十贯,十分的惊人了。 现在都督府害我,我的纸坊立刻就要垮。没了纸的收入、油布的收入、茶叶的收入。我所有明面的收入就都没了,我养了这么多人,几天过去,我就要破产。 李烨也在叹气,他纸坊的收入更是惊人,早就高于他的丝绸出口贸易了。我就奇怪了,皇宫里有那么多的屁股吗?需要如此多的卫生纸。不是说武则天裁撤了很多的宫女吗?我将问题问了李烨,李烨告诉我,宫女太监不下五万。乖乖啊!五万人伺候一个人啊!辣块妈妈,乖乖隆嘀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9章 用订单压死我 大家都看着我,却发现我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相反的,我心里那个了乐啊。古人是不了解规模生产是如何压低成本的。 我现在书写纸一个月就是三千大刀的生产量。草纸是二十万小刀。还都要压占李烨的资金。现在皇宫的供奉可都是先给先钱后生产的。我只要扩大规模就是了。 岭南多竹,他们可控制不住老百姓给我供应竹子,而且这是皇宫供奉,也没人敢控制我进货。还有就是籼稻稻草,岭南简直就是籼稻稻草的海洋,两文钱一石。买稻草时我都觉得自己亏心。 这里还有件有趣的事,为了骗外界我们纸的成本很高,我和李烨商量后,每月都大量买入苎麻杆,让外界觉得我的纸也是要用大量的麻才能制成。从而提高我们的出厂价。其实这些苎麻都被我用生物和化学的方法处理成了高级的麻丝,藏在了我西院的地道里了,我本来准备够一千石了,就让李烨偷偷卖到江南,这是我们两人的一笔巨大收入。我处理过的麻丝雪白,一点残留的胶质都没有,柔软且更坚韧。这就是现代工艺的效果。李烨说此麻丝可以和柞蚕丝相提并论了。 现在一个新的生产链在我的脑子里形成了,我刚想笑又怕别人看出我在高兴,就在脸上强行调整表情。这回可是真坏了,我的脸在一通相互矛盾的指令下,肌肉开始痉挛了。我感觉自己嘴角一抽一抽的。不会变成赵四?我真的担心起自己美丽的面容了。 “陈公!你看卫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急火攻心了,我去请郎中去,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李烨看我抽搐的脸,焦急万分,让陈里正照顾我,自己快步出去,去找郎中去了。我本要阻止,可又转念一想,这是多好的惑敌之策啊。我先采用假痴不癫惑敌,然后暗度陈仓伏敌,之后远交近攻抗敌,无中生有袭敌,最后反客为主杀敌。此为连环计,一计套着一计。我不信你们不上当。 陈里正叫来了梅香、雪竹。安排我在罗汉床上躺好。又让人去通知馨儿和彩依。他坐在罗汉床前的鼓凳上劝我。“没事,卫星。这个生意咱们不做了。你将人都卖掉,工坊关掉。你们家就三个主子。每年的花费不会太大。我帮你买五百亩土地。你完全可以好好的持家守业。过两年你科举得中,立刻家业就会重新兴旺起来。这个纸坊必须立刻关掉,太可怕了。一旦都督府将宫中合买的钱给了你,你就只能倾家荡产了。他们都算好了,他们要你一年亏一万贯。你就是有座金山也堵不住这个窟窿啊。你快写个停业的文书,我去县衙给你去办备案。此事很急,你现在必须要挺住啊。卫星!你可是一家之主啊。”陈里正几乎是在叫喊,他要使我振作起来。 馨儿、彩依看到我的情况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她们知道我不怕暴力威胁,可这是破家的皇宫合买啊!没有人不被扒皮抽筋,就能全身而退的。隋唐很多的供奉产品后世都失传了,这不是合买的恶果造成的吗?没人会忘记《卖炭翁》的可怜遭遇。 唐朝失传的工艺有:金银平脱、铸造唐刀、唐墨、熏球、象牙席、龙鳞装、织绣、唐锦、鉄鋄金、银。这些都是宫廷供奉品。 我怕陈里正逼着我提前办停业,就开始假装晕倒了。家里一下子就乱了,鸡飞狗叫。 唯一没骗过的竟然是大郎,它在我身上上下闻了闻。就当我是睡着了,在罗汉床前一趴,结果就变成了生人勿近。李烨带着郎中来了,命令馨儿将大郎带出前厅。大郎摇着尾巴就和馨儿走了,一点都没为我担心。 这个郎中真的是个好郎中,为我诊过脉,看了我的瞳孔,掐了我的下肢皮肤,还测了我的膝跳反射。然后对李烨说:“这孩子没大的问题,就是有些急火攻心。我开了两副药,吃了就该没大碍了。” 好儿将药熬好了,用汤匙喂我喝药。我一喝那药,竟然和我的凉茶是一个味道。乖乖隆嘀东,我还想靠凉茶发财呢,这回是真凉了。 陈里正就像拉磨的驴,一直在前厅疾走。一会外面来了个官员还带着个太监。这个官员陈里正认识,他一进门,陈里正就迎了上去:“江大使,你怎么到王家来了。你来的可真不巧,这家的主人病了,人事不醒啊。您有事请在这孩子痊愈后再说!” 陈里正知道这个江大使的来意,想用我的病将供奉的事先拖过去。等我病好,赶快就去县衙办停业。 “陈里正,别费心了。沈太监受人之托,昨天就和南海县衙打了招呼的。禁止王氏纸坊办停业。他病着也不打紧。宫里的文书、四个月购纸的费用的取款凭证,我都给他放在身边。他要是活过来,就照文书办,他要是死了,他也没个儿子,那就更好办了,王家财产充公,女眷官卖。” 这个江大使和太监打过招呼,太监将文书往我头边一放。那个太监突然伸手用指甲掐了我手一下。我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沈太监呵呵直乐,对馨儿不阴不阳地说:“封个红包给我,我将你相公治好了。” 我一听,辣块妈妈,死太监掐了我,还敢索贿。我开始口吐白沫,两眼上翻。赤着脚跳到地上,搂头盖顶朝着沈太监就是一顿甲鱼拳,将他打倒。我扑在他身上,将嘴上的白泡泡蹭在他的胖脸上。然后嗝喽一声,又晕了过去。 “反了!反了!竟敢殴打宫中太监。江大使,你快去都督府调兵,抓了他下大牢。” “你不用去找人了,我就负责岭南的刑案。事情我都看见,你出手刺激羊癫疯病人,被发疯病人殴打。责任在你,你去衙门纠缠,我就打你二十板子。”崔珩来了不短时间了,看到两个官员太也的嚣张,就开始葫芦僧判葫芦案了。 江大使是认识判司大人的,连忙拉住了也发羊角风的沈公公。两人对着崔珩一拱手就走了。 见他们都走了,众人将我又抬回塌上。陈里正跺跺脚,长叹一声,就走出门去。崔珩和李烨又坐了一会,看我呼吸平稳,就也和馨儿告辞,相继离开我家。 高达关了大门,带着几个护卫,把住了院子的四周。前厅里还有一大堆的人,我眯眼一看都是自己人。老侯、蔡德、蔡德夫人、贝西、猴儿、梅香、雪竹、馨儿、彩依。大郎紧紧守着我的床榻。我吹了声口哨,大郎兴奋了起来,两条前腿搭在了我的身上,大舌头热情地给我洗脸。 我用力推开大郎的大脑袋,大郎还是坚持不懈,非给我洗完不可。周围的人也都高兴起来。馨儿终于忍不住了,抱着我就哭开了:“哥哥,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倒下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用力推开这两个趴在我身上的坏东西,一下子坐了起来。对一群发呆的人说:“我没病,骗外人的。这里都是自己人,一定要保密,就对外说我病重卧床不起。”大家欢呼起来,高达进来,看见我微笑向他挥手。就高兴地对我行了军礼,又出去巡逻去了。 “小郎你想怎么办啊?”蔡德不愧长期做官,早就谙熟了阴谋,知道我要阴人了。 “馨儿、彩依带着大肚婆、老婆婆、吃奶的孩子去西院外面哭。就说合买要逼得家里家破人亡了。”馨儿、彩依高兴地领命。她们每次带领大肚婆作战,我都能大获全胜。 “蔡总管,你去东园看木匠是否完工,如果完工,就让他带徒弟去给木材市场,给我买两船硬木板回来。”蔡德转身奔了东园。 “蔡夫人,将所有的女工的召集起来,挑选会纺纱的女人,这两天我要训练他们。”蔡夫人下去了。 “候管事,你一会通知李烨,大量收购苎麻杆、青檀皮、嫩竹子、尤其是苎麻杆有多少要多少。然后让小六子通知牙行给我招长工,男女各一半,待遇从优。给我先找五十人,让他给我买三船最好的石炭。派人去佛山给我买回来三千斤生铁、三千斤熟铁。通知候大将石墨坩埚炉给我砌好。”所有的事分配完毕,我赶快回后堂开始画图。 在后堂隔着两重院子,都能听到馨儿带头的哭闹声。就差骂王琅的八辈的祖宗了。等一会,让我先了解一下,王琅的八辈的祖宗包括不包括我的祖宗,我觉得很悬啊,应该就是临界的状态。经过我仔细的计算应该没事的,他家的八辈和我的八辈应该都出五服了。呵呵,那你们就放心大胆随便骂。 第二天效果就有了,“怕别离”的三女一起来看我了。肥香将我的头放在她的怀里哭的那个伤心啊。气的彩依都要轰她出去了。 “小郎啊!我对不起薇薇啊,我都没能保护你啊。让你糟了坏人的算计。将来我怎么和薇薇交代啊!”碧宛和花柔也一起在落泪。 “三位姐姐妹妹也别太难过了,小郎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昨天就没醒过,今天都能找奶吃了。”馨儿对我安然躺在肥香怀里的行为很是不满,出言讽刺我了。 “好多楼子的姐妹都开始串联了,坚决不接待都督府王家的任何子弟。她们最喜欢的出云修士被王家迫害,为了抗议昨晚各个楼子都一同唱鹊桥仙,声震整个广州城。翠红楼的柳眉妹妹还新创了评词,叫做《春闺梦里人》,就唱小郎对楼子里姑娘的情谊。现在楼里的姑娘都知道了,小郎要用仙药为姐妹们诊病。都说小郎好了,大家就来给小郎祝贺。”碧宛的嘴真甜啊,说的我心热乎乎的。 我闭着眼喃喃低语;“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姐姐!”彩依红了眼,扑在了馨儿怀里。 她这真不是难过,是气的红了眼。她的小郎不给她写长短句,竟又是给青楼女子写了如此的好词。“啊呀,是鹤冲天,你们记住了没有。”碧宛敏感地发现了这是一首好词。 “我全记住了!”没想到肥香竟然有过耳不忘的功夫。 “怎么只有下半阙啊?这回去可怎么传唱啊?”花柔发现了问题。 “那才好呢!就说是小郎病中随口吟出,我们就唱两遍。等出云修士痊愈,再续好全部长短句,那才是千古佳话啊。”碧宛看出了炒作手段,这女人聪明啊!怪不得她能屡获花魁称号呢。 三女走后,我的妻妾又开始折磨我了。这次她们不动手了。她们精神骚扰。什么碧宛的PP是不是和她的脸一样的黑?肥香的木瓜到底有多大。花柔的总爱扭腰,是不是我最喜欢了。 木匠将木头买回来了,我的三维设计图也完成了,零件图也画好了,尺寸也标好了。木工可以按图干活了。我要生产八个纺锤的珍妮纺纱机十台。这绝对是我家的头等秘密。谁都不告诉。 候大的坩埚灶砌好了,这个石墨坩埚是和黑陶一起烧好的,不太大,每次能处理三百公斤铁料。我检查过灶,做了很多的改动。候大的智力不够,蔡狄是绝顶的聪明,很快就看懂了我的图。表示下午就能改好。这个也是绝对的秘密。乌兹钢就是坩埚钢,大唐还在用西汉发明的炒钢制法。能不能炼出钢,只能求神保佑了。 我的水轮机是有冗余设计的,稍加改动就可带动至少五台磨浆机,我只需要四台,就能满足订单需求。 找来家里的泥瓦匠,再做三道夹火墙。晾纸是最大的瓶颈。我无法采用现代工艺,只能加大投入了。找来施工队,在小丘上挖地洞,里面砌砖。上次的砖窑防火,结对的精彩。这次继续保持十万分的警惕性,坚决不能让敌人将我的原料、成品再烧掉。院子四角修三层的炮楼,架设硬弩。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0章 侠义的青楼女子 我现在简直就是花钱如流水,眼看积蓄就下去了一大半。彩依要捐出她的剩余的银子,馨儿要放出她所有的金子。被我严词拒绝了。我准备找沙希尔,偷偷卖出五十件“御瓷”,每只要价四十贯。可以解决我暂时的困局。等我的高碳钢出产了,立刻就能破局。大唐钢的价钱是白口生铁的十倍。这其实是个最好的生意。可我绝对不能扩大。茶叶生意都让人家吞了,钢铁生意,他们能调军队来灭了我。这个生意我只做出口。乌兹钢虽好,可是数量太小了,我的坩埚钢应该不会比乌兹钢差太多的。 还没等我将瓷器卖掉,我的经济危机就一下解决了。不是哪个世家出手救我了,是楼子里的姑娘们出手相救了。 碧宛、花柔、肥香给我带来了一万枚阿拉伯金币,这是九百五十两黄金,接近四千贯。“我们三个回去后,越来越担心你处境,还是花柔妹妹最聪明。她找人去各个楼子里宣传,说白色龙脑香椰子天香皂就是小郎的玉杵翻模做的。现在接受预订,每块四个金币,预付两个金币,一共就五千块香皂。你不知道,之前这种白色的天香皂都炒到八个金币了。楼子的姑娘一听说是和小郎的玉杵一模一样。就都疯了,我们两天之内,就有了这一万金币,就给你赶快送来了,好解你的燃眉之急。”我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把将三人都抱住,一个一个叫姐姐。 “花柔姐姐,小郎谢谢你!”、“阿香姐姐,小郎谢谢你!”、“碧宛姐姐,小郎谢谢你!” “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尽是义气姬。” 血染桃花李香君、志操高洁柳如是、血战沙场梁红玉、侠义千秋小凤仙。 我高声吟诵:“幅巾道服自权奇,一脉兄弟竟相疑。莫怪女儿太唐突,岭南朝士几须眉?” “小郎,我们这些楼里的姑娘都是小女子,受不了如此高的评价!尤其是我们三个,我们还赚了姐妹们每人一个金币呢。”碧宛脸红了,她们三个都为赎身在拼命挣钱呢。碧宛的钱是够了,可阿香、花柔都不够呢。等我喘上这口气,我就为她们三个赎身。不为情欲,只为情谊。 馨儿、彩依知道青楼女子给我送来了救命钱。立刻就惭愧的无地自容,又万分的感激。拉着碧宛她们在小沙龙,流泪不止。 晚上,馨儿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金子。还有那串珍珠项链。彩依搬来了自己所有的嫁妆。必须让我接受:“哥哥,我难道还不如青楼女子爱你吗?她们能做到的,我更能做到。不够的话,我放出去所有宝石,我买下这广州城。” “小郎,我是光着屁股遇见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命。” 我决定做一万根肥皂,给每一个帮助我的侠女们,每样一根。我不要花柔、阿香、碧宛她们有负罪感。我要让她们成为青楼界的大姐大。 晚上我不睡觉了,连夜开工,做香皂。馨儿、彩依在帮我一起做。她们没有怪罪我用自己的东西做了倒模。相反的馨儿还觉得很好。 “哥哥,我从来都不好意思和别的女人夸耀我有多么的幸福,现在至少很多女人知道我很幸福了。” 彩依的想法更是惊世骇俗:“小郎,这绝对是千古佳话啊!这个典故一定会万事流芳。” 可我就怕是遗臭万年啊。一晚上,两种我们都做了五百根。第二天彻底冷却了,彩依就和护卫一起给碧宛她们送过去。 明确说明了:“每个交过订金的姑娘给两根。那根硫磺香皂是云郎送的。那根小的是姑娘们自己请的。” 彩依说,楼里的姑娘知道第一批货到了,都欢呼起来。知道小郎送了一根,就一起唱词半阙《鹤冲天》。 崔裴氏来家里探病了。“小郎,我是代表崔公来的。你要体谅崔公。崔公在岭南就是代表着博陵崔氏。他的举动也受家族的控制。崔公让我告诉你,一万大刀的油纸钱回笼了。你的四千贯我会想办法暗暗给你送来。你如果钱还是不够。崔公说他个人借给你,一万贯以内,不需要你任何的抵押。” 虽然前两天我对崔家有些失望,现在又是很感动。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可是太难了。其实我现在的钱就足够了,但为了弹药充足,关键时刻,我不妨向崔老头张口借钱。给王家、郑家雪上加霜。 “小郎,我问你,现在青楼的肥皂可是出自你的手。”崔裴氏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我半靠在罗汉床上,费力地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将此物卖到青楼?此物可否能和崔家合作生产?” 我费力地摇摇头,艰难地说:“嫂子,此物是用我的精血所化。是用了仙法的。所以我才沉疴难起,我就是为个感激青楼女子的侠义相助。此物可为她们减少病痛,做完这次几年内我可能都没有能力大量做出来了。” “梅香,你给我拿几个看看。”崔裴氏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命令她之前的丫鬟去拿。 梅香看着我,我点了头。她就匆匆去了后院,一会用托盘托了八根肥皂进来。四根红的、四根白的。 崔裴氏有些动容了,她可能真的觉得是用我的精血做的了。梅香带崔裴氏去洗手池洗手试用。回来后崔裴氏的脸更黑了。要不是我就在床上养病,她一定会暴揍我一顿的。 “你就是疯了,你的精血就给了青楼的女子。你让馨儿她怎么活。你倒是成了青楼女子口里的‘椰风飘香出云郎’。你今后是要进官场的,如今你小小的年纪,全大唐的青楼女子都知道你,还编了歪诗‘不愿王孙召,愿得云郎叫;不愿千黄金,愿得云郎心;不愿神仙见,愿识云郎面’你让天后如何想你。百官如何看你。这东西竟然还做的如此下流,世家都会笑话你污秽的。”说完就让人去搬紫檀沙壶球桌。临走让梅香将八根香皂送到车里去。我去,骂了我半天的污秽不堪,还要拿走,有没有天理了。什么破嫂子啊? 生铁和无烟煤都到了。岭南是不缺煤的。这里现在地广人稀,植被密布。没有人会为燃料去挖煤的。所以这些煤可不便宜。广铁都是用木炭炼制的,古人的炒钢也是不用坩埚的,应为他们造不出能耐超高温的坩埚,就是在个池子里放了木炭和铁渣一起烧。铁水融化后会沉在下面,先是向铁水内鼓入空气,使硅、锰、碳氧化,让碳量降低到熟铁的成分范围。炒钢多是一种低碳钢,用柳木棍搅拌铁水,增加铁内的含碳量。高手匠人运气好时,就能炼成低碳钢。 我其实也可以用灌钢法,但控制难度太大,大家都没经验,还是算了。毕竟坩埚钢的制法我用过的。钨铜我就是那么搞出来的。 我将三百公斤铁料用水刀打成铁渣,这样可以加快融化,节省燃料。石墨坩埚你可以将它想象为一个大水缸。其实就是泥工父子按水缸给我造的,只是加了个石墨的缸盖。炉灶比较复杂,主要就是为了高温设计。进风道外保温。没有焦炭我很难达到一千五百度,我给铁渣里增加了助溶剂。就是灰石。开始点火,六组人不停地鼓风。炉子设计的很完美,一千五百度很顺利的就达到了。持续点火炼制了六个小时。我让候大捅开了出钢水的孔,液态的钢水流了出来,在地上挖好的槽内变成了钢锭。我对此物是不是钢还有些怀疑。就让候大带了块钢锭去东园找给我打造唐刀的铁匠。回来时,候大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半天才蹦出一个字“钢!”。剩下的事就交给候大和蔡狄了,我只负责打铁渣。 铁匠用我提供的钢打造了五台磨浆机,两台备用。其他三个安装了上去。 东园水池里泡着大量的苎麻麻杆,这是在沤麻。专业的沤麻池,可以在七天内就剥取原麻。比家庭自己沤麻可以提前十天的时间。短纤维和麻杆我用作造纸。好的长纤维我用化学脱胶处理工艺进行处理。 我对麻的处理自信来源于一个女性。酆云鹤,中国人需要记住的一个伟大的女性,她留学德国,回国后从1938年起致力于麻的研究五十年。她创立了“先酸后碱、二煮一漂”的工艺,使得中国的几千年的苎麻处理工艺进入了新天地。通过苎麻化学脱胶新工艺,纺出了比棉花纤维还洁白美丽的麻纤维。这种丝被人称作云丝。这个名字是对可敬的酆云鹤先生最好的纪念。 我采用这个工艺处理苎麻,现在仓库里已经有了六百石的云丝。珍妮纺纱机正在制造,我要将云丝纺成线。这是我反击郑氏的重要一步。 都督府王氏在广州是三大支柱产业:造纸、茶叶、瓷器。现在造纸被我用一个茶杯的理由断掉了。茶叶现在质量下降太厉害,三大家已经停止了进货,这个生意要到明年春季才能恢复。还有就是瓷器,都督府在佛山有自己的磁窑,但质量一样是很低。王翻还创建了一个生意,他在佛山收购精品瓷器,也从越州窰收购次品瓷器然后转出口。 他的瓷器窑产值很低,不值得我出手。但如果我的精品瓷现在暴露出来一样是后患无穷。我必须要搞出一种瓷器,介于越州贡瓷和佛山生活瓷器之间的一种瓷器。我不停地调整配方,用一个窰试烧。终于让我搞成了。我的瓷器也不太白,但是轻薄结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用绿色、黄色釉料绘画阿拉伯人最喜欢的花纹图案,并且采用了釉下彩。 瓷器品质远远无法和越州窰贡瓷相比,但却比佛山精品瓷高一档。而且有外藩喜欢的绘画图案,比如骆驼、皇宫、清真寺。我可没时间一件、一件的绘画,都是用丝网印刷的。找沙希尔看了样品。 沙希尔对我独立卖给青楼肥皂一事,是很不满意的。因为我不再供给他肥皂,他损失很大。但看到瓷器后,沙希尔又请出了胡姬招待我,我知道生意成了。他和我有意见,但他和金子没意见。 我们两个再次在浴池中设计如何隐瞒瓷器来源。一切搞定之后,就一起搞定早已不安分了的胡姬。 这次的胡闹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沙希尔在他家后院盖起了一个不大的馒头瓷窑,他让他的奴仆假模假样地开始焼瓷,他每月烧两次,实际上是在里面闷炉烤全羊,可是烟气大啊,让人以为他真的在焼瓷。我们两家的院子间挖了一个秘密地道。我每月将瓷器偷偷送到他家,他将我要的原料瓷石偷偷送给我。这就是我们设计的隐瞒方法。他再将瓷器卖给阿拉伯人。我给他的供货价很低,我一件瓷器就赚三百文钱,我不为了赚钱,就为了打击王琅,出一口恶气。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1章 反击开始了 萧让终于从曹溪回来了,他带回来两封信。一封是慧能写给我的、一封是慧能写给彩依的。我打开了慧能的信,信很简单。“王檀越,汝信中言可证佛言‘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信士心中有佛、佛不用证。” 坏了菜了。这个慧能对我能证明一碗水里有很多虫子,根本就不感兴趣。我是要用这个和他交换的。我的砝码一下子就狗屁不是了。 不会啊?我去庙里,和尚给我说佛,都要提到“你看,佛早就知道水里有虫。世人是几千年后才相信佛说的这句话的。”我拿出这个证明,内心是很痛苦的。不是因为我假借了茅山的名头,如此行为会破坏我修道者的形象。我是怕大唐会像泰国、缅甸一样走向佛国。毕竟武则天崇信佛教,如果她能从显微镜里看见水里的虫子,不知明堂是不是还要多盖几座啊。 现在慧能却根本就不用这个大规模杀伤武器,他心里有佛、不用向世人证明佛言的真实性。果然是高僧啊。可我托他的事怕要玩完了。我的心沉重起来。继续看信。 “我仔细阅过你所写的奏文,皆是利于苍生的善事。我愿为汝传送洛阳。汝能娶十九叔之女我甚为高兴,请善待之。”我的天啊,事情竟然成了。 彩依也来拿信了,拆开一看,就非常的欣喜。原来慧能时常怀念和彩依父亲一同玩耍的日子。并托请彩依寻找他母亲、兄嫂,并请卢家照顾。这是我很重要的一步棋,也是我的收官的最后一手,它决定了胜负,否则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给郑家、王家餐桌上加菜,最后让他们吃的更饱一些而已。 郑玢现在给我玩假绅士,不久他吃人的獠牙就会露出来的。王家在给我秀肌肉,不服就会一拳打来的。 第一台珍妮纺纱机做好了,我带着十个摇过纺车的妇女一同学习使用。其实珍妮纺纱机的原理和手摇纺车是一样的,只是它有八个纱锭,提高个效率。梳麻机之前我就造好的,两个人摇动,一个人送麻,出来的正好是八桶粗纱,这八桶粗纱放在了珍妮纺纱机的下面,一个女人就可摇动手轮,带着八个转子同时转动。同时她可以调整线的松紧、可以观察是否有断线。两天时间,十个女工都熟练使用,我开始纺我那六百石的云丝。 我在病榻上,亲切地接待了陈里正。虽然陈里正从我身上挣钱,但我真的很喜欢陈里正。因为他是对我真好,他对我和自己的亲儿子一样。那天出事,他对我的关心,让我的心暖暖的。 “陈公,你不用瞪我。我告诉你个秘密,那天我是装病。我就是怕你将我挣钱的机会给耽误了。”说完,我一咕噜就爬了起来。 陈里正一听我装病骗他,抄起了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开始追杀我。我不敢使劲跑,让陈里正抽了我几下,好出气。陈里正打了我几下,打不动了,开始大喘气。 “陈公,你就放心,你的那五万小刀的卫生纸,我保证供应。”我赶快和陈里正说好事,省的他喘过来气后,又开始打我。 “你说的就是屁话,你的皇差的都不够数。还要给我做纸,你不要命了吗?”陈里正这口气终于算是喘上来了,不打我了,开始骂我。还有天理吗?人长得像小孩就没有人权了吗?再敢打我,就去青楼去告你,让姑娘们不接待你这个老色鬼了。 我对他开始翻白眼,气得他又要动手了“陈公不要动手啊,你只要帮我将稻草、毛竹都搞来,纸要多少有多少啊!” “真的?”陈里正眼睛开始迷离了。 “绝对真的,一会我就带你去东园看,一共四台磨浆机在水边工作呢,就是原料快没了,主要就是毛竹和稻草。” “呸!那算什么事啊,岭南就是稻草和竹子多。你要的多,百姓怕是要高兴死了,我一会就去给你搞,你要多少,就有多少。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走,我们去看新的磨浆机。” 陈里正最喜欢看磨浆机工作了。男人都对机械有天生的好感。 “等一下,陈公。还有件事要你帮忙呢。”我连忙拉住了陈里正。从我病榻的枕头边上拿起一个纱锭,递给了陈里正。 岭南农家也有很多养蚕织布的,陈里正对丝线还是很了解的。看了手里的丝说,张口便说:“这有什么好看?三等丝!”他给云丝纺的线下了定义。 啥眼神啊?还高傲的不行。我又开始翻白眼了。 “你不用做那个怪表情,这个确实比三等丝好一些,但绝对到不了二等。我家里就有桑园,这个我可看不错。”陈里正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陈公,拜托。你先看一下是何材质,再给等级好不好!”我的不满加倍了,指着纱锭大声对他分辩道。 陈里正“哦”了一声,拿着纱锭到了阳光下,抽出丝线仔细研究,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木地板上了。他傻了的样子有点像我啊!嘻嘻。 “是麻线,我的老天啊!神仙显灵了啊。”现在大唐的麻线,其实大家都见过,就是和麻袋颜色一模一样。十分的硬,还扎人。穷人没办法,只能穿这个。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我一直就想做这件事,就是想让穷人也能有份尊严,不再是将破衣的洞用绳子系起来形成一个鬏。他们为什么不缝补,因为麻线没进过化学处理,腐朽了就没法缝不了,只能用绳子将破洞扎上。有时广州的穷人和乞丐,我傻傻地分不清楚。 “卫星,你要用这丝做什么,我又能帮你什么?”陈里正站了起来,问我。 “陈公,你说我可不可以,将此丝提供给您治下的农家,请她们帮我织成布。我按市价给工钱。另外每家每年送可织两匹的麻布的丝线。”我将自己的设想告诉了陈里正。 “小郎,此言不虚?”陈里正眼睛睁得像铜铃了。 我点头说:“如果可行,就请陈公帮我。”我躬身对陈里正规矩地施礼。 “小郎你这是积了大阴德了。你不是农家的孩子,你不知道农家的苦啊。这里户户织麻布,可不是所有人都会沤麻、洗麻。麻又要纺成丝。很多家连纺车都没有,就用个铅坠,用手转动麻丝纺线。你说纺出来的线质量能好吗。就只能做麻袋用。每年收‘庸’税,都是我最难受的时候。他们织的麻布,县衙根本就不要,逼得农户只能去买丝绸交庸税。要是有这个麻丝,农户的负担就轻多了。而且女人在家也可以挣钱了,这是大好事啊,小郎这是造福梓里啊!”陈里正说此话时,满眼都是泪光。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陈里正控制着几个村子,这里的农户数完全够用了。我一下子就有了上千台织机。给了农家织布钱,也比李烨帮我买回来的麻布便宜。那个麻布也是从农户收的,就是质量较好。几家的利润加上去,麻布就不怎么便宜了,况且李烨还帮我压占了资金。 现在冯家可阻止不了我的麻布了,相反的,我准备织两万匹高质量麻布,一次性放入广州市场,彻底摧毁郑氏在广州的麻布生意。我没有破坏安定公主的香料、奢侈品进口生意。这只大老虎还是先别惹她的好。 “小公鸡,我的纪梵希被你的臭小妾抢走了一只,你必须赔偿我。” “是你先抢了我玉容堂的胭脂。” “老沙,你见过仙人掌上的红虫子吗?” “我有很多的,我们用它来染布。你需要吗?不太贵的五个金币一斤。” “你怎么不去做海盗啊?都贵到天上去了。四个金币一斤,你先给我来五十斤。橄榄油来五百斤。尽快啊!” 造纸,八十个人竟然不够用,我又增加五十人。看现在的进度差不多了。护卫增加到了二十人,人手一只强弩。四个碉堡盖起来了。每个碉堡上随时都有两个人在巡逻。 陈里正真是太能干了,他帮我联系了一千二百户有织机的人家,帮我织麻布。并帮我收购了大量的原麻、麻杆。 李烨来了,他又是一脸的愁容。“卫星,郑家联合了冯家,将桐油、青油都给断货了!” 我擦!厉害了我的哥啊!这次我的损失可是有点大了。油布每年可以给我赚到近五千贯呢!我的库存桐油可能就够处理剩下的麻纸了。 冯家是给我来个釜底抽薪啊。 桐油改性后是干性油,这里没有石油化工,我还真没有替代品啊。郑家这一下,还真打在我的腰眼上了。油布的生意只好暂停了。气的沙希尔带了一百多番人去都督府闹事,也是毫无结果。他们三家是联合对付我啊! “卫星,你快来看看!”陈里正手里拿着一匹麻布兴冲冲地就闯进门来。我和馨儿、彩依都在前厅。就一起围了上去。 这才四天时间一匹布就织好了,好快啊!陈里正手里的布洁白柔顺,我撕了一下,很是坚韧。“哈哈哈!”我愉快地大笑。 馨儿发现了问题。“这个布怎么这么多褶子啊,这要是不熨烫,穿着也不好看啊?” 彩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馨儿,叹着气,然后酸酸地说了句:“何不食肉糜啊!” 陈里正可是直接多了:“你这妮子,就和你家相公一样。神仙饭吃多了,怎知道这民间的疾苦。你穿过麻衣吗?你的肉皮都受不了,走起路就像锉在锉你的身体一样。你看那穷人为何都爱穿旧衣,穿新的他们也疼。那旧衣都是身体给磨平顺了的。你再摸摸这布,和丝绸有多大的差别。穷人有福气了。” 馨儿不好意思了,手里的手绢被她拧成了麻花。 “陈里正,郑家会不会不让农家卖给我们原麻啊?要是原麻再没货了,我们想纺丝也没了货源啊。”郑家已经断掉了我桐油了,我十分担心冯家再次出手,断掉我原麻的供应。 “呵呵,我怕他们没那个本事。那个农家的屋后地头不种着苎麻啊?他要收购那就太好了,我岭南陈家可以给他供应一万石,就怕他烂在仓库里啊!呵呵。”陈里正捋着胡子,自豪地说道。 这次织布,我没让李烨参与。他也是世家子弟,和郑家正面冲突不好。我每匹布给陈里正二十文钱,作为他为我操办的酬劳。陈家是扎根岭南的土著,冯家当年在岭南都必须依靠陈家,我不会觉得郑家拿陈家管理的百姓有办法。 “陈公,这匹布怎么织的如此的快啊?你不是说最快七天才得一匹布吗。”我实在感兴趣,他们是如何提高效率的。 “哈哈哈,这是我两个儿媳织的,她们日夜倒班。我的灯油都不知耗费了多少啊!”原来如此啊,陈里正就是个急性子,看样子是催的有点急啊。 小六子打听情报回来了:“小郎君,外满都传你马上就要破产了,说你制一刀卫生纸都要赔几文钱。说你的油布生意也完了。说你就剩下五千大刀的麻纸了,本钱还是崔家的。都督府不买你的麻纸,你根本就没地方去卖。你现在连买麻做纸的钱都没有了。” 哦,我都如此的惨了吗?呵呵,真是好惨啊!那我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吃饭啊! 馨儿的诊所开张了,楼里的姐妹带着幕离来看病了。进到馨儿的小院,都喜欢的不成。说是来看病的,很多都是来看我的。有个大姐非要我给她检查。气的馨儿只想骂人。 “这位姐姐,我真的不会检查啊。我内人是妇科的医生,她是专业的。你相信她好了。”我对大姐的无理要求,婉言谢绝。 “没事,小郎就帮忙看看,最近那里痒的不得了,还总有脏东西流出来。我那地方可没让女人动过啊。我不习惯啊。”这都是什么事啊,我要是给她看了,传出去咱以后怎么做官啊。好在她同楼的姑娘有义气,阻拦了她调戏我的无耻行为。 馨儿给她看过,说确实挺严重的。给她外用了甲硝唑。用手捻葫芦给了她装了一些甲硝唑药水,让她回去后每天自己上药。还将煎好的药汁用竹筒装了,让她回去分次热了服用,五天后来复查。诊察收五文钱。甲硝唑三百文、中药二百文。馨儿带着贝西,忙活了一天,挣了三贯钱。这个消息我让小六子给传出去了。 两天后小六子又拿回了情报。 “得月楼文人聚会了,在一起商量中秋节文会呢。他们好多人在骂你呢。说你就会靠妓女赚钱,他们不愿与你为伍。还说你穷疯了,要靠自己老婆做工养活了。” 呵呵!好事啊,让你们有准备就坏了。沙希尔说做布匹生意的船这几天就会到。我手里有了近两千匹麻布了。阿拉伯人有自己的亚麻布,所以他们要的麻布不是运回阿拉伯,而是用麻布和东南亚的岛国部落换香料,那些部落要金银没用,麻布很适合那里湿热的气候,所以郑家的麻布生意做得很大,一年超过了二十万匹。 我这点麻布,虽然不能影响大局,但一定是一根搅屎的棍子。会越搅越臭的。我已经等不到大量出货,压死郑家了。我被憋的太难受。我要反击,打不死你,我臭死你。 我将多余的钢料都卖给了沙希尔,让沙希尔很兴奋。罗马人还在和阿拉伯人战斗。双方都需要大量的钢材。印度的那点乌兹钢可真不够用,阿拉伯人从佛山出口熟铁做压舱石,回国后再用捶打渗碳做兵器,那也就是有些硬度的熟铁,还不是低碳钢呢。要变成钢还真需要百炼成钢了。 我去新疆旅游买的小刀,铁匠就告诉我,那个刀子是他用生熟铁条一起折打了一百次,才做成的。刀子花纹很漂亮。我给沙希尔的可是高碳钢,硬度很高的。是做兵器最好的钢。我卖给他还是很便宜的,比他卖给我的乌兹钢可便宜太多了。不过我也有了五倍的利润,刨掉加工的所有费用,我也有四倍的纯利。 五百个精美的瓷器被沙希尔先投入了市场,一下子广州码头就沸腾了,好多家都在抢购。王家收购来的精品瓷,立刻就变成狗屎。沙希尔一天就拿到了五千件的订单,开始压我的价钱了,没办法啊,谁让我自己不能出面卖呢。我出面就真的和都督府没了回旋的余地了。现在一件就只能赚二百文了。 广州码头会接着沸腾的。我让小六子拿着麻布去了码头,挨家兜售。小六子回来时,几乎被郑家给打残了。 小六子是雇了马车回来的,下了马车,就牛牛地让蔡德给他付马车钱。他瘸着一条腿,口鼻都还流着血,一只眼睛也让人打肿了,发髻上也有血,右手的小指还骨折了。 “想打死六爷,瞎了他们的狗眼。六爷在码头有多少穷朋友啊。你们没看见啊,郑家的那几个护卫可比我惨多了,被我的朋友们打的都没人样了。”小六子坐在沙发里,左手捧着茶。一边喝一边吹着牛。 馨儿再给他处理伤口,酒精一上去,他也不吹牛了,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现在全广州码头的商铺都知道了,王氏商铺出产像丝绸一样的麻布。还不贵。哈哈哈。”小六子依然在兴奋中,因为我承诺,他卖出去的麻布,每匹我给他十文的佣金。他觉得他马上就会成为富人了,可以去翠红楼赎柳眉回家做老婆了。 那次我让他帮忙找车送柳眉回青楼,就见过柳眉一面。不知这孩子犯了什么病了,每天都和我说,要赎柳眉回家。 这次我是让他去找牙人的。他非要自己赚这个钱。还跑到郑家商铺去犯贱,结果就被郑家的护卫给打了。麻布也被抢走了。不过他带回了好消息,广州码头又沸腾了。对大宗出货二百六十文一匹没有任何人有意见。现在小六子的订单就超过四万匹。 我找来了陈里正,要大量收购原麻,再帮我扩大织机数。我的珍妮纺车已经二十台了。我准备加到四十台。“卫星,再收购原麻。你手里的资金够吗?”陈里正有些担心我的实力了。 笑话!我不是将四个月的纸钱都拿回来了,先借用一下也就是了。再说钢材、瓷器的钱马上就会到账的,沙希尔是有信誉的。陈里正看我点头。高兴地整理了一下幞头,小跑着就走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2章 出人命了 薛礼来了,说他是给郑玢带话的。“郑哥让我问你想干什么?当然他说的话不好听,但就是这个意思。问你想好了还是坏了。说要是想好了,就将所有秘方都卖给他,他给你一万贯。你要是想坏了,就准备自己被人一刀两段。我就是个带话的。我和出云你是朋友,我看你还是别惹他了,这人真的心狠手辣啊,多少好汉子都折在他手里了。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一万贯,够活一辈子了。” 薛礼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还用手一直摸茶几上那个我捅出来的洞。 “出云,这个真是你用把钝刀捅出来的吗?张夏现在说起这事还打抖呢。”薛礼眼见为实,但还是无法相信,这个洞是用刀戳出来了。 “你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次。”我对他满脸的坏笑。 “算了!我看了也回家打颤,不值得。”薛礼的胖脸都有些出汗了。 “不说这些了,你和我说实话。你能联系上太平公主府吗?”我笑着问薛礼。 “什么事啊!”薛礼小心地问我。 “你先说,然后我再告诉你。”他要是没用,我才不和他说实话呢。 “薛绍是我堂叔,我当然可以联系上了?”薛礼牛牛地说道。 “那太好了,梅香,你过来一下。”我喊了梅香。 梅香就像在地上平移一样就到了我的身边。你看人家那素质,再看馨儿。唉!娶老婆太早,没好好挑挑啊!都有些后悔了呢。 我在她的耳边吩咐了几句。梅香去了后院。 “听说太平公主快到寿辰了,我为驸马准备了一份礼物,驸马可以在公主寿辰的时候送给公主,公主一定会高兴的。”我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胖子薛礼。 梅香捧着一个托盘就进来了,里面有一个不大的紫檀木盒。梅香放下了木盒就要离开,被我叫住了。 “出云,这是什么啊?”薛礼手指敲着木盒,好奇地问我。 “呵呵,崔珩最近要左迁回洛阳了,我本来让他带去给薛绍的,他们在国子监时住一个寝室。可他还要等人交接差事,年内怕是回不去了。你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薛胖子费力地挪动肥胖的身子,打开了紫檀木盒。里面暗红色的丝绸上,有六根滚圆的金条。 “就六根金条啊,我看还是算了,出云。太平公主可不缺金子啊!”薛礼撇撇嘴,就要合上紫檀木的盖子。 “你等等,你什么眼神啊!就你这将凤凰看成野鸡的眼神,薛公也敢放你出来做生意。你没将你家赔的底掉儿,真是祖宗保佑啊!”拦住了他,并对他的态度大加讽刺。 “哦?不是金条吗?”薛礼开始揉他那双鱼泡眼了。 我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根小金条,双手一分,金条被分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一节红红的膏体。 “这是神啊?”薛胖子一着急,老家话都说出来了。 那个红色的膏体太诱惑人了,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梅香的嘴也变成了o 型。 “梅香,麻烦你蹲在我的面前,咱们让薛大郎长长见识。”我拉一下梅香的袖子,让她蹲下。梅香有些惊恐了。我从来都没和她动手动脚过,小郎是要调戏小丫鬟了吗?啊呀,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人家还不想那么早谈恋爱呢? 我没管梅香的复杂情绪,开始用膏体在她的嘴唇上涂抹。亏了昨天在妻妾嘴上练习了很多次,这次画的很完美。 梅香抹上了口红,突然显得很妖艳。这一只是纪梵希333,馨儿说这只叫做性感女神。柔亮润泽质感,半哑光如皮革般细腻光泽。薛礼看梅香的眼光里都带了情欲。这太吓人了。我赶快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薛大郎!看一眼就得了,你眼睛里都带钩子了,不许对我的丫鬟有不良企图。我都还没拉过手呢。”我开始嘲笑薛礼了。 薛礼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出云,六个都是一样的么?” 他贪婪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这小子鸡贼得很,不会想着私自扣留一些。 “不是,是六个颜色。而且崔珩已经去信告知薛绍了,你不要打坏主意啊!小心太平公主治你的罪。”我警告薛胖子道。 薛胖子浑身就是一哆嗦,口吐凉气。这小子刚才就是想着贪污呢,现在被我吓到了。“看你说的,再给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截留公主的东西啊,那五个你再试一下,我好见识一下。” 我不敢再往梅香的嘴上招呼了,怕了这个色狼了。梅香穿的是半襦,露着藕节一样的胳膊。我不客气了,将剩余五只不同的颜色口红,都涂在了梅香的胳膊上。 这是馨儿让我按照她手机里的图片调的颜色。她其实就有三只纪梵希的口红,其他的是迪奥、YSL什么的一大堆。她有些喜欢的颜色,就让我配了六种。这次都涂在了梅香的胳膊上。有粉色的、紫色的、其他都是各种红的。什么纪梵希304、306名字我也没全记住。 “出云这是哪来的?”薛礼眼红的要冒火了。 “远知仙师给我的。他还教了我怎么炼制。但这个很难要很多的引子,实在是太难凑齐了。比如八月十五荷叶上的露水,六月初七的蜂巢、水里的火。反正是一大堆不好难找的东西。”我开始忽悠他,让他不敢有觊觎之心。 我在盒子里还放进去一张我写的信。 薛礼看见我放入了封好的书信,心里感觉有些不妥。怕我是写了控告郑家的书信,托薛家转交。 “那信是什么?”他决定直截了当地问清楚,要是控告信的话,他就拒绝帮我转交太平公主。 “没什么,就是些美容的办法。都是用食物,没有危险的。这也是仙师传给我的,让我转传给公主,你们家一定不要抄录啊,不然效果会不好的,那时公主怪罪下来,只好你薛家自己顶罪了,不许拉上我啊。”这个信里这就是食补、外用的美容方子。其它的我什么都没写。就是署名了广州琅琊王卫星。口红的黄金管的底部,我也刻上了我设计的族徽和广州琅琊王卫星。 “太好了,驸马让我们帮忙找新奇的东西送给公主庆生,我们都找了好久了,我祖父都说不行。你简直就是及时雨啊。我代表薛家谢谢你。我马上八百里加急送到洛阳去。”哈哈,薛胖子离开时,简直就像捧了一个地雷。他是一头的汗啊,就怕给摔了,没法和家里交代啊。 郑玢不准备和我装绅士了。准备赤膊上阵了,他让混混去周边的村子捣乱,不许给我织布。一群混混拿着火把到了我们村子里,开始恐吓农户,谁再敢给我织布,他们就烧了谁家的房子。他们在农户里,偷鸡摸狗、调戏妇女、毁坏菜园。 村子里的农户好不容易找到个挣钱的手段,现在又让这些畜生给破坏了。 畜生们总觉得自己在城里都耀武扬威,泥腿子在城里更是惧怕他们。但这些畜生忘了一件事,城里是法治社会,人们对这些混混还有些无能为力。但乡下就是氏族社会,村民们就只听族老的话,族老只要发话,这些泥腿子立刻就会变成保土护村的民兵。村里的村长敲起了铜锣,一声令下,几百个老少爷们用桑叉、木掀开始还击。这五十多个混混还真是不敌,他们从郑家也没拿到买命钱,都蹲下服软了,还掏钱赔偿了农户的损失。然后就灰溜溜地滚回了广州城。整个事件没有出现伤亡情况。 郑家是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家出钱让冯家出面,开始高价收购原麻了。陈里正可真是厉害啊,从邻近县调来了三千石原麻卖给了冯家。麻可不是石头啊,三千石堆得就像小山一样。 冯家管事一看,如此多的原麻没地方储存啊,如果租仓库储存,这些原麻的价值还赶不上仓库的租金呢。冯管事汇报冯家族长后,冯家也是发了狠,就在广州城的西门外小广场,将堆得小山一样的三千石原麻,竟然一把火全给烧了。他们就是向住在不远处的我示威呢。告诉我:冯家财大气粗,三百贯的原麻对冯家就是九牛一毛。他们就是花钱烧掉岭南所有的原麻,也不会让一丝的原麻原料落入我手。 冯家的行为惹了众怒。他们的行为就像你刚从农民手里收了粮食,然后你一把火就将粮食烧掉了一样。粮食对这些农人来说,就是天。比神灵更让他们尊重、珍惜。 泥腿子们围攻冯家的护卫,冯家护卫也是狠人啊,十多名家丁护卫拿出刀剑、弓弩进行恐吓。乡民越聚越多。冯家护卫里有个愣的,他没忍住,竟然先砍了一个指着他大骂的乡民一刀。这一下事情可就闹大了,本来的群体聚集事件,立刻升级为流血冲突。近千个拿着鎬把、锄头的农民,冲向了拿着钢铁杀人武器的冯家家丁。还好,西门的守卫头领就是冯家的。他及时关闭了城门,救回了冯家管事。否则这些愤怒的农民冲进城里,天知道会酿成什么灾祸啊。 这次可是真的流血了,死的都是冯家的家丁护卫。冯家抬着一个死人去判司衙门告状,说陈里正组织刁民行凶。崔珩二话不说就将冯家的管事抓了。“曹孟德颁令:践踏青苗者死。你冯家为显富贵,无故生事,焚烧百姓衣食。此等恶行和石崇、王恺之流何异。你让百姓无衣遮体。我就判你赤身衙外枷号一月,以儆效尤。”那个管事被衙役脱了个精光,用木枷夹了,锁在衙外的树上示众。一时间民生鼎沸,路人纷纷咒骂冯家。 冯家是岭南的老大啊,他家可丢不起这个脸。晚上那个管事就在牢里死了。崔珩查了一天,有个狱卒出首,说是自家父亲就是饿死的,不忿用麻袋将冯家管事压死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拿冯家没办法。狱卒被判了流刑。 都督府王家也上火了,找沙希尔商谈要买下他所有的瓷器。沙希尔就是坚持说,这是神要求他的,必须将瓷器卖给阿拉伯人,因为这些图案是神画上去的。肖师爷无奈,只能离去。 现在我有珍妮纺车四十台,八十个女工分两班在纺纱。陈里正在岭南给我联系了四千张织机。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织布。第一批纸如期交给了沈太监。沈太监倒是很高兴,毕竟他用如此低的价钱,帮宫里省了钱。可以回宫受赏了。 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啊。我不由得想谢谢都督府,亏了王琅的帮忙,我的造纸工业才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我的纸也真的成了大唐的皇家用纸,这份荣誉可是来之不易啊!“猴儿,快点找人将这个挂出去。”我写了新的幡子,上面是“广州王氏贡纸坊。”这次我是用金粉写的,不为显贵,就为气人。 “小郎!”高达和萧让联袂而来。“萧让在附近发现了很多的陌生人。而且我也抓住了两个做工的。他们上工时,身上偷偷带了火种。我用了刑,他们招认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将我们的仓库烧毁。” 这是有人要狗急了跳墙啊。“我们的桐油还有多少?”我问老侯。 “不太多了,刚将所有的纸给崔家送去了。桐油也就剩二百多斤了。”老侯准确地回答我。 “蔡总管,你去一趟崔府,看崔府能否暂借我们一些护卫?”我的护卫只有二十二人,防守能力不足。我只好去请外援了。 “老侯,今天停工。组织人按我的图纸施工。高达、萧让你们和我去后书房。”我果断地吩咐道。 我和高达、萧让商量了很久。最后做了三个预案。叫来了馨儿和彩依。将预案和她们做了详细的说明。崔裴两家一共派来了二十人。这真是太好了,院子太大了,到处都是防守的漏洞,正是需要人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3章 血夜 五日后的晚上,我在熟睡。外面锣声大响,我立刻就惊醒了。身边的馨儿和彩依也和衣坐起。我们这些天都在一起睡,梅香、雪竹就睡在彩依的西屋。堂屋的门被敲响了,我正在穿机甲。外面是萧让在喊:“小郎,西面过来了好多的人。你快起来。” “我已经起来了,你快让人查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萧让跑走了。 “馨儿你带着西院所有的老幼进夹壁墙下地道。”我连忙吩咐馨儿。我们是有预案的,馨儿并没废话,和彩依连忙出去组织人撤离。 我到了西院大门附近,沿墙我们搭了木架子,我爬上了木架。萧让带着十个人在上面,每个人手里都是强弩。“小郎,天太黑,看不清多少人。开始是村子里狗叫,然后就有人喊,说是岭上好汉要血洗王家,谁家敢开门,就杀个鸡犬不留。他们现在就在郝家附近呢。” 我拿起了夜视仪,向西边看去。我的天啊,人影晃动,至少有一百多人啊。 “别让他们组织好,带人射击。”我下令射击,虽然天黑,郝家那里距我家门口有一百多米,但强弩绝对可以射杀他们。 十二架强弩发射了,前面一片喊叫之声。天黑,看不到战果。我们射击了三轮,我用夜视仪观察,竟然看不见几个人了。村子里的主路边上全是大树,郝氏也有门房,对面还有村里的水沟。人都躲了起来。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些人突然大叫了起来,十几个一人高的木盾被竖了起来。开始沿着村道,向我们压来。 妈的,这是土匪吗?出门还带着大盾,就是说给鬼,鬼都不会信。盾牌后有弓箭抛射过来,天黑他们也看不见,没有人受伤。萧让让护卫也竖起了盾牌。 “小郎,你先下地道,这里我们顶着。”萧让让我先撤,这我可做不到。 “少废话,我们也抛射,射盾牌后面的。”我下着命令。 “小郎,我们的是强弩,这么近,没法抛射。”萧让向我解释着。 麻蛋,忘了是强弩了。只能等他们靠近肉搏了。 土匪的盾牌靠在一起,已经过了沙希尔家的大门了,离我家大门就五十米了。但现在我们居高,现在可以看见一点后面的人了。也只有我从夜视仪里可以看见。土匪的弓箭射的越来越准了,盾牌不停地被射中。 距离还是有些远,要是老刘在这就好了,那家伙是手榴弹冠军,手榴弹扔四十米都不用助跑。麻蛋,我也有助力啊,一着急竟然给忘了。 我拿起了小坛子,还有些舍不得,这本是给沙希尔烧的瓷器,现在管不了了。我用打火机将坛子上的麻布条点燃,功率百分之五十,甩臂将汽油弹扔了出去。火光在天空上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了木盾牌的后面,瓷坛破碎火光大起,四五个人在火里嚎叫翻滚。 “射!”十一弩箭嗡的一声就发射了出去。是萧让发现土匪乱了,火光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土匪了,就命令护卫射击。 哈哈,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成果了,土匪倒下了七八个。大批的羽箭射过来了,我们有人受伤了。我来不及造那么多的胸甲,有一半的护卫,身上都没有甲。受伤的护卫姓李,是崔家刚派来保护我的。一只弩箭穿过了他的脖子,他倒在木架下,眼看就是不活了。 我被气疯了,连续扔出了六个汽油弹。每个汽油弹里都有两斤汽油,一时间前面的大路上变成了火海。盾牌阵被毁了,土匪四散奔逃。萧让指挥连续射击。 敌人太多了,不是我估计的一百多人,竟然有三百多人。他们有的躲进了水沟,有的躲在了树后,一大批人躲进了下希尔家的门房。沙希尔家被土匪砸开了,土匪冲进了沙希尔的家。 我这次的判断产生了失误,我一直觉得,要是有人攻击我,会主要攻击东园。那里是我的工坊。摧毁那里,我就是真的完了,没想到会从西面攻击我,我对沙希尔他们家,没有安排任何的防守。 我看见土匪是带着梯子进的沙希尔的家,这里守不住了。“萧让,带人从东边去后院,快!” 萧让没和我废话,老侯告诉过他,我有仙力,他知道我能自保。就带人就下了木梯,拿着剩下的汽油弹跑了。 我也下了木架,左手唐刀,右手拿着左轮手枪。背后背着强弩。腰上是火药弹。我必须掩护萧让他们撤离,我的西院墙上已经爬满了人。我连续六枪,打下来几个。三四十人已经跳墙下来了。我来不及装弹了。我将手枪插回枪套,手里就握着唐刀,向土匪群冲了过去。 “二癞子身后!”有人在大喊。我第一碰见的人,是刚从墙上溜下来的半大小子,也就十四五岁。听见人喊,转身看向我,满脸的惊愕。这就是个小孩啊,我劈下的刀子偏了偏,他的左臂被我砍了下来。 这时,从哪孩子身后,捅来了一枪,枪势来的好快啊。“直娘贼,我杀了你。” 我猛然跳起越过了枪尖,唐刀横划,一颗大好的头颅飞上了天。 “大哥!”身后的二癞子子在大喊。 我落地时,唐刀乱划,眼前的一条腿被我砍断了,那人和我一起在地上滚。 我站起来,向前看,对面的人左臂装了一个小圆木盾,右手一把腰刀。我双手握唐刀奋力下劈,那人用木盾抵挡,右手的刀也向我劈来。人越来越多,我没时间躲闪了。我的唐刀劈开了木盾,那人的左胳膊和木盾一起被砍开了。我也被他砍中了肩膀,好在力气不大。他已经倒地了,我没时间结果他。 下一个人穿着皮甲,一看就是个头目。手里是一把长柄的朴刀,正对着我力劈华山呢,我左脚急瞪,人向右飞,空中拧身,右手唐刀前刺。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唐刀就穿过了脖子。 “结阵!”二十米远处有人在大喊,我身边的土匪纷纷后撤,在我前面立起小盾牌,长枪从后面伸出,一个穿着黑色麟甲的人在指挥。我反身取下硬弩,抬手就射,他们没看见我上弩,也就没防备,我没瞄准,对着那个穿麟甲的就扣动了扳机。弩箭激射而出,小指粗的弩箭,插进了那人的胸膛。就是啊,我就不信破甲箭射不破你的破甲。 我不和土匪恋战了,萧让他们已经不见影了,土匪的弓箭手,已经在墙上射了我好几箭了。 我快步向东边跑去,身后被弓弩射的啪啪直响。 “大哥,那直娘贼竟然刀枪不入啊!” “去找黑狗去!他妈的,不信破不了这妖道的道行。” 我冲到后院时,萧让正带着人在屋内和土匪对射呢,我冲向了土匪,砍瓜切菜一般就放到了七八个弓弩手,其他弓弩手一哄而散。我撤进了屋内。 “小郎,你没事?”萧让看我一身是血,关心地问我。 “我没事,兄弟们怎么样?” “伤了一个,没再死人。” “这里守不住的,都先撤进地道里。”我小声吩咐萧让道。 土匪又上来了,都拿着盾牌。我们在屋内肯定是守不住,我就让他们快撤。萧让架起受伤的护卫,带着其他人都进了夹壁墙。土匪加速冲锋了,我也快速地进了夹壁墙。 夹壁墙进口开始很宽大,然后就是极狭窄的夹道还带拐弯,拐弯处墙上还有砖孔。我让萧让他们都撤到东园去,我自己守在这里。 土匪进屋了,发现屋内没人,开始四处寻找。我的夹壁墙入口并没有做什么太多的掩饰,他们发现靠墙的柜子推不倒后,就知道这后面有机关了。这是个带轨道的移动柜我从里面给销住了,他们推不动。 土匪开始砸柜子了。 我的金丝楠啊!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一会你们进来,看我怎么给我的柜子报仇。 “大哥,里面是夹壁墙。”有土匪在外面大喊。 “把洞口搞大点!小勺子,你带着火先进去看一下。”有人进来了,我这里有射孔,完全可以撂倒他。 这不是我想要,我需要多点人下来。这里是杀伤土匪的最好地方,匪头要是能下来才是最好的。 那个叫小勺子的,四处查看一下,就对外面喊:“大哥!下面没人啊!” 一会就下来十几个。小勺子被人打了嘴巴:“你傻啊!没看见那边的夹道吗?你进去。” “大哥,该换人探路了。”小勺子怯懦地央告他的头领。 “少废话,就是你!吃的比谁都多,见事就躲。你不进去,我一刀砍了你。”那个领头的大声威胁小勺子。 “大哥,我去我去!我马上就去。”那小勺子都带了哭音了。 小勺子进了夹道,拐了弯。他刚一露头,就发现自己脖子上的刀子了,他立刻就被吓得要大叫。我带着防割手套的左手,立刻插进了他的嘴里。“不许喊!你敢出声,我立刻要了你的狗命。” 我挟持住他。这家伙就是个小个子,手里拿了一把三尺长的铁片刀。浑身在打抖。他将刀子扔在了土地上,我一用胳膊肘夹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拽进了侧洞。 “按我说喊,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听懂了没有?”我对他小声地说。 他连连点头。我将话告诉了他,MPF就在他的咽喉上架着,他稍有异动,我就划开他的动脉。 “大哥里面没人,都是金银铜钱,多叫些人下来,铜钱太多了,有上万贯。”小勺子对外大喊。 外面是一片欢呼之声。“快告诉二当家,多派人下来。我们先进去。”我用刀柄狠击小勺子的脑袋,他是死是活我可管不了了。 外面又进来了很多人,有人沿着夹道往里面摸了。我拿起一根长枪,透过砖孔,一枪下去。对面是一声惨叫。我的右手有根麻绳,我用力拽下,外面一声巨响,我将断龙石放下来了,堵住了夹壁墙的入口。一枚火药弹被我从射孔丢进了人群。火药弹炸响了,外面是鬼哭狼嚎。我用木门将夹道封死。还是有很多的硝烟涌进了这边。我再丢入一枚火药弹,就飞速的撤离。那里氧气稀薄,全是硝烟,不会有活人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4章 可笑的陷害 我找到一个透气孔大口地呼吸。然后找到地道入口,钻了进去。这条地道通着东园中间设了很多的岔路,不知道路径,就会踏上机关,那就只有死了。前面地道到了头,一道墙挡住了去路。墙上满是了射孔。 “口令!” “你大爷!”嘻嘻,这个回令是我专用的,好玩不好玩? “是小郎!快告诉主母,小郎回来了。” 他们是守卫地道的护卫,从这里到上面有三个埋伏点,两个人就能守住。“都上去,断龙石被我放下来了。他们不会从这里过来了。”我吩咐着守卫。 地道的出口,就在新建的仓库大门旁边。仓库的大门,被我用个六米高的炮楼给围了起来,四十多个护卫,人手一只硬弩,正在炮楼上和土匪激战呢。 炮楼上射孔密布,最顶端的箭垛上还装有悬户,可防敌人的抛射,炮楼外墙上,距离地面四米高的地方,我还架设了铁丝网,防止敌人架梯子攻城。炮楼外就是工坊,土匪躲避的地方也有很多,他们依托屏障,用弓弩和我们互射。馨儿就守在了地道口,手里拿着我的步枪。身上挂满了火药弹。 “哥哥,你回来了?”她过来抱我,满脸的兴奋,我觉得她兴奋不是因为看见我,是她太喜欢战斗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都和你说好了吗?预案!你要按预案行动啊!”我朝她大喊。 “彩依带着大家躲在仓库里了,那里不需要我啊。”馨儿辩解道。 “瞎说!快去仓库,将所有的男人都组织起来,土匪来了三百多人,需要有人上城协助防守。”这次馨儿不犟嘴了,去仓库里组织人手。 我顺着梯子上到第三层,高达在顶层带了二十多人,正四面射击呢。 “高达!现在什么情况?”我朝着高达喊,自己凑到了射孔,向外观察。 “小郎,土匪刚上来。我们所有人都撤进炮楼了。”高达快速向我报告着情况。 “别让土匪上土丘,仓库顶子土不太厚,人上去太多了,怕要压塌了,家里人都在仓库里呢。”仓库是在小丘下挖成的,上面就三米厚的土,里面用砖柱和木梁做的支撑。它的结实程度可比不上砖窑。 “好的,我带八个人守后面,前面就交给小郎了。”高达叫了八个人和他一起守住小丘。 我观察了一下,现在土匪大都藏在了夹火道那里了,那里离炮楼最近,地形最复杂。我们很难射杀到他们。必须将他们从哪里逼走。我点燃了一个汽油弹,奋力地扔了过去。夹壁墙那里起了大火,十多个人身上都着火了,有的在地上翻滚大叫,也有聪明的,一头就跳进了水池。我连续三个汽油弹,将哪里的人逼了出来,护卫抓住机会,上下两层一起射击,地上丢下了三十多人。这对土匪的打击是太大了。 东门处的土匪首领在痛骂了。“放火、放火!烧死他们,给兄弟们报仇。”他在东门处大叫。匪徒们开始四处放火了。 萧老爷子,拿把大弓。带了几个壮男爬上楼顶。“老爷子,你来了。用我的弩!”萧老爷子那弓一看就是硬弓,他都五十多了,我怕他开不动这个硬弓了。 萧老爷子呵呵直笑。一手搭箭,双膀一较力。那张三石硬弓竟然被他开了个满月,瞄准一个放火的小贼就射,小贼翻身倒下。 “小郎,别着急。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城门一开,他们就跑不了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再坚持半个时辰,这些土匪就只能跑路。”萧老爷子在给我打气。 西院被土匪点着了,馨儿在二层气的大叫。她还是不听话,带着两条狗跑到了二层。西院是刚装修好的,全是馨儿的心血,她实在是痛心。 还没住人的员工宿舍楼也被点着了。 土匪在运柴火向炮楼跑,他们要火烧炮楼。下面的土匪射箭掩护这几十人。萧让在二层集中了火力,射击运柴草的土匪,射趴下十几人之后,土匪头发现损失不起了,就让喽喽将我的造纸原材料付之一炬。水坝也让他们给扒了,四台磨浆机被他们拆下运走了,珍妮纺车也都给烧了。 他们撤离我家,开始打劫其他人家了,一时间村里鸡飞狗叫,郝家、薛家都被他们打开了。里面全是女人的惊叫声。 天还未亮,土匪就匆匆向北撤走了。高达要下去带人救火,被我拦住。现在天还未亮,怕敌人有埋伏,杀我们个回马枪。这个火也救不下来。能烧的他们都给点着了。不会剩下什么了。 天亮了,我们四处观察,没有发现周围再有土匪,就打开了炮楼的门。我带人出了炮楼,先去了沙希尔的家。 在沙希尔的家,我没有发现人。家里所有的值钱物品都被洗劫一空。后院的假磁窑也被人捣毁了。我大声地喊沙希尔的名字,好久都没有人回应我,我以为他一家都被土匪掳走了。 沙希尔的管家从浴室门中露出了脑袋,确认是我,开始用波斯语大喊。沙希尔出来了,看他的样子还不错,他在浴室里一定也有地道。他热情地拥抱我,感谢神让他逃过了一劫。他的妻妾歌姬陆续都出来了。看见被洗劫一空的家,开始用波斯语咒骂。 我没时间和他多废话,赶紧带人去了薛家。薛掌柜的侄子被砍死了,家里的男人都被砍死了,家里就像被大水冲刷过,就连衣物被子粮食都被人抢走了,家里还有被杀死的老妇人、儿童。一个适龄女子的尸体都没有,显然是被掳走了。郝家和薛家的情况一样,但没看见郝氏兄弟的尸体。他们兄弟经常在外跑船,可能因此躲过了一劫。村里还有两家富户被劫,都是损失惨重。 陈里正家不在这个村子里,他家更靠近城墙。 都早上八点了,陈里正早就带人来查看各家损失了。竟然还没有官兵衙役过来,这太不正常了。 “卫星,这绝不是土匪下山抢劫。这是有人指使的,城门早该开了。昨夜那么大的火,他们怎么可能看不见,到现在还没有官兵来。这是有人阻挠救援啊!”陈里正愤愤不平,显然他看出了什么。 是很奇怪啊,崔珩到现在竟然也没派人来,这和这位老兄的为人不符啊。 八点半时,有大队的官兵来了,崔珩也带着大批的衙役赶来了。 带队的武官姓冯,带着三百多人,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丑样子。 他问了陈里正情况,就下了马,带着五六个亲兵,直奔我而来。 “你就是王卫星,有人通报你通匪!你和我去都督府兵马司走一趟。来人将他给我绑了。” 我擦,这也行啊! “冯镇副,你瞎了不成,王卫星家里躺着几十具土匪尸体你看不见吗?你竟敢诬他通匪,是冯家让你干的?你敢动他,我必向朝廷弹劾冯家,我劝你不要给冯家招祸啊!”崔珩被这个冯镇副气的都快冒烟了,当着他的面,就敢行如此无耻之举,真的让他吃惊啊! 这个冯镇副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汉人的特点,双眼深陷,皮肤黝黑。大大的一双招风耳,漏孔的鼻子,还是龅牙。他听了崔珩的话开始犹豫了,好不容易他的智商才在线了。 他突然满脸是笑,对崔珩说:“崔判司,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好!”然后就拉着崔珩去了远处。 他的六个亲兵还是围着我,我看见馨儿已经在掏枪了,萧让也已手按刀柄。老侯一手拎着钨铜斧子,另一手牵着小狮子一样的阿美。高达带着所有的护卫离我二十米手端强弩对峙着三百人的军队,彩依死死拉住了大声狂叫要上扑的大郎。我对他们微笑,轻轻摇头。 “你他妈想的美!你竟然要贪墨功劳,想想你祖上冼夫人如何的英雄了得,她怎会有你这样的子孙。你真是冯家之耻。你快给我滚开!”崔珩在发怒大骂,他带来的一百多衙役,立刻操起了弓弩,拿起了刀盾,对着了军队。那三百人的军队一看,也立刻结阵,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姓崔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左迁的人,最好别趟这趟浑水,小心淹死你。”那姓冯的镇副也在大喊。 这时八匹快马疾驰,奔向了这里。没有管对峙的双方,直接奔向了薛家。一匹粗壮的马上,坐着的是胖子薛礼。一会为首的人就带着人过来了,他身穿绿色官袍,是个从六品下。他直接奔向了冯镇副,崔珩和冯镇副都向来人行礼。 “薛副监。”来人是薛家在广州最大的官员,负责南珠的捕捞。 “冯镇副,你没看见我侄子一家被灭门了吗,你还不带队去剿匪,等着吃午饭吗?我问你,你负责的西门为何今天晚开了一个时辰,为何军队到现在才出来。昨夜的火光全广州城都看得见,你看不见吗?” 这个薛副监直接被天后领导,官职虽然不太大,官架子可是不小的。对此人冯镇副正可是有惧意的。连忙满脸赔笑,对薛副监说:“薛副监,昨夜有匪徒试图攻击西门,我奉令镇守西门不敢有失。故令晚开了一个时辰的城门。不是只有我晚开了,南门、东门也都没开。进山剿匪可不是我的职责,我就是负责西门附近的安全。” “呵呵!薛副监。此人刚刚还在这里,诬人通匪,还要拉着我一起贪墨出云修士的杀匪功劳呢。”崔珩在一旁开始讽刺冯队正了。 “你胡说!我没说过。”冯镇副大声地咆哮。 “我胡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你敢诅咒发誓吗?你要是说过此话,你冯家两千多口就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吗?” “你。。。”冯镇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出云修士也是我薛家的朋友。我劝你冯家和你们的盟友最好是客气一点。你们最近闹得够凶了,别把你爷爷的那点功劳都耗费掉了。”这个薛副监说完,对我拱了一下手,带人上马回城了。 看样子口红的效果不错,薛家向我示好了。那个冯镇副气的啊,鞭子一甩,高喊了一声:“收队!”,转身上马,带着他的军队走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5章 废墟上的家 我打开了断龙石,里面还是很大的硝烟味,一个衙役先进去了。他在里面大叫:“判司,里面全是死人。” 崔珩要进去,我拦住了他,让护卫用木板使劲往里面扇风。我觉得差不多了,才举着火把,和崔珩一起钻进了夹壁墙。 里面是太惨了,一堆人死在了石门前,一堆人死在了夹道里,真正炸死的只有七八人,其他的都是相互践踏,或者是缺氧而死。衙役一共抬出了三十七人。里面有个死人穿着鱼鳞甲。 “子规,你快查查此人是谁?我觉得有些面善。”苏锦赶快过来查看,他没带画影图形,也不能确认此人的身份,只好将尸体带回判司衙门再说。 “出云,大功啊!这些应该是萧铣的余孽,他们占据山岭,官军多次征剿都无功而返,你们竟然杀死悍匪八十二人,这是近几年最大的剿匪功绩啊。我要向都督府给你请功。”崔珩是满脸的喜色,带着衙役装了十多车的土匪尸体,就回了广州城。 家里的人都是愁云惨淡,我们的家被全毁了。到处都是还冒着烟的残垣断壁。女人们在哭泣,她们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男人们在愤怒地咒骂。是啊,他们艰苦工作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建成的广州最漂亮的工坊,全没了。都在大火中变成了瓦砾。 生产工具都被毁了、生产物资都被烧了。我们还背着供奉的差事,这一切都让人绝望。 我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东园。为死去的护卫李生送葬。我亲自扛着赊来的棺材,带着全家六十余口走向村里的坟地。在坟地,我对大家说:“我到广州时,一无所有。就是带着家里人苦干,我们才有了之前的生活。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哭泣、难过。我们要一起重建家园,迎来更好的生活。” 我没做过政工干部,不会鼓动人。但我觉得这些人听懂了,他们本就是苦难的人,这就是他们不幸生活的一次回忆。男人攥紧了拳头,女人们不在哭泣,挺起了胸膛。 我正带着家人在家里搭窝棚的时候,崔老头来了。带着一车车的铜钱。“小子,好样的。”他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崔裴氏留着眼泪,用手绢给我擦脸上的泥。 “这是一万贯,用你的麻纸和药品分成作抵押。这不是我个人的钱,是崔家的钱。小子,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崔裴氏在后面用手捅我。这些都是好意,我不会不接受的。我连忙给崔老头深深作揖,感谢崔家雪中送炭。我现在等于和崔家正式结盟了。 崔家从这场争斗看到了我的价值,我这种离群的饿狼,正是崔家需要的,值得为我投资。崔老爷子看到东园的残垣断壁,唏嘘不已。“战势如此惨烈啊,你能就损失一人,杀敌近百。就是名将也做不到啊!你就是个将种啊!”我连忙谦虚,说都是运气好。我不能当将种啊!这要是将来给我送去西域吃沙子,我找谁去哭啊?崔老头非要去我的仓库看看,巡查一圈后,大笑着就出了我家的门。 “小郎,还有一个活的,在地道里呢。”萧让跑过来,在我的耳边低声说着。 那个小勺子真是命大啊,我让萧让将人带到砖窑,我要审问他。 砖窑这次没被破坏,这东西已经瓷化了,坚固的很。他们也没有炸药,砸也砸不动。就放弃了。 火把的光亮里,我看清了这个小勺子。他只有十六七岁,长得瘦小枯干,一身破烂的衣服,和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他的头被我打破了,血流了他一脸,现在脸上还都是血痂。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饿了两天的他精神很差。听见我的声音,开始惊慌无错。 我让萧让拿水给他喝,一葫芦的水被他喝的精光。 “说罢!说实话,我就让人给你饭吃。”我平和地问他。 这就是个孩子,我不想太暴力了。 “好汉!饶命。我是新兴县人,我姓卢,我爷爷也是做过官的。我是良民,是被土匪绑上山的。我没杀过人、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小勺子跪下向我磕头求饶。 我心念一动,连忙问他;“慧能是你什么人?” “慧能是我叔叔,他出家去当和尚去了。”小勺子奇怪我的问话,但他不敢多想,急忙回答我说。 “此话当真?你会卢家的暗语吗?”我也有点激动,再问他。 “会,我会!”小勺子激动地说。 “快去找姨娘到这里来。你顺便再拿碗粥回来。”我吩咐一个护卫去找彩依,并给小勺子带些饮食,没敢拿干粮,怕撑死他。 彩依来了,我和她耳语了几句,她惊讶的叫出了声。然后就用暗语问小勺子,小勺子用暗语回答她。 彩依哭着就抱住了小勺子。口里喊着:“可怜的侄儿。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啊?”听见彩依的话,我不好意思地开始揉鼻子。 小勺子恨恨地看着我,用手一指我;“姑姑,就是他打的我!” 彩依开始打我了:“有你这样当姑父的吗?头一次见外侄,你就把他打个头破血流。” 看姑姑打我,给他乐坏了,捧着粥碗,都忘了喝了。 “山上的大当家叫萧尚,说是梁王的孙子。二当家叫沈怀之也是什么人的孙子。这次是冯家给了三千贯,说姑姑家有几万贯的钱财,他让我们抓住一个叫王出云的小孩交给他们,就再给我们五千贯。还让我们将你家都烧了。他们说你家有护卫,有很厉害的强弩,让我们带上大盾牌。二当家就带了广州分舵所有兄弟下山了。”喝完粥的小勺子,将这次的事情说了个通透。 冯家!怎可能会是冯家呢?冯家不缺钱,冯家太有钱了。有人劝冯盎自立为王,冯盎说:“我家居留百越之地已经五代了,担任州郡长官的人仅我们冯家一姓,子女玉帛我都有了,人世间的富贵,像我这样的就少有了。我常常忧虑有辱先辈创下的基业,我还要自立为王吗?” 新唐书记载,李世民赏赐冯盎“赏赐不可胜数。盎奴婢万余人,所居地方二千里。” 他儿子三十多人,到现在都是重孙子了,在岭南就有两千多人。他家大量占有土地、山林。如何会为了我这点钱财就出头买凶呢?这里一定还有问题。 沙希尔来找我了,哭的实在是凄惨。“王使君,要赶快挣钱啊!我都快穷疯了。家里连地毯都被抢走了,被子也都没了。”等我告诉他,所有的生意都恢复,唯一的是肥皂不许在大唐卖。给他高兴的都跳民族舞了。 “王使君,去我家,莎莎都想你了。” 我呸!是你想挣钱了,贿赂我,我懂! 崔家给我从外地调运桐油,我的油布可以复产了。我的仓库里还有很多的钢材,是我新炼的。我让铁匠给我再造八台磨浆机。仓库里的那两台已将安装了,就等水坝修好就能复工。土匪就扒了水坝,水轮机丢在了小溪里,没有坏,装上就能用。这次我要装两台水轮机,带动八台磨浆机。我的麻丝都分到了农户手里,我的仓库里是一万六千匹麻布,立刻就可以变现。纸张不太多,我刚将造好的纸给个沈太监。仓库里大量的是瓷器。有五千件,这就是崔老头为什么大笑。他终于知道了沙希尔瓷器的秘密。他一定是没安好心,又要占我的便宜了。好在他没有看见麻布下面的钢材和大笔金银、铜钱,不然我损失就太大了。 青楼女子们拿来了一百贯,她们说是给馨儿重建妇科医院的。是她们预付的诊金,馨儿看过的姑娘们病情都有好转。感谢神!这时候梅毒还没有传到大唐,馨儿也没发现淋病。多是盆腔炎症,恰好两个药都很对症。姑娘们不愿意第一个真心关心她们的医院关门,就串联每人都捐出了一百文。看着那长长的名单,馨儿泪如雨下,她得到了如此多人信任,让她更有干劲了。 李烨陪着李家老祖宗来了,现在老人家的腿好了很多。除了下雨天还有些不适。平时走路遛弯都没有任何问题。看到我家的惨状,老太太哭的不行。让丫鬟给了我一个木匣子。我打看一看有房契、还有地产。 “老祖母,您这是干什么啊?我们现在有钱,就是房子被烧了,没有大碍的。我正嫌弃以前的房子不好看呢,我准备在这里盖个广州最漂亮的房子,然后接您来住。”我连忙推辞,老祖母心善的不得了,最看不得别人受苦。 “你有钱那是你的。你们住在城外是不行的,你看哪家有钱人会住在城外。这个宅子不太大,是我早就给你买的。本来想我的孙女有了喜,就当贺礼送给你的,我之前送给你就好了,你们要是住在城里,也就没有这无妄之灾了。这些地产是我自己的一点嫁妆,送给你顶过这次难关。”听了老祖母的话,我泪如雨下。 老太太拍着我说;“好孙婿不哭,人那个没有三灾八难的。挺过去就是了。” “卫星,你就收下。要不是我的资金都压在货上了,也不会动用我母亲的嫁田。”李烨也在劝我收下老祖母的心意。 我拉着老祖母就走。“孙婿,我们去哪啊?” 彩依在一边搀扶着老祖母,馨儿接过我拉着老祖母的手。 “祖母,我带您看看,让您老放心。”我带着李烨和老祖母进了仓库,我打开了手电。耀眼的灯光吓了老人一跳。 “祖母,你别害怕,这是远知仙师送我的仙家宝贝,就是一盏不用点火的灯。” “阿弥陀佛,如此的东西你也敢显露出来,你看我出去不打你。要不要小命了。”老祖母实在是担心我这个不知轻重的孙婿。 “您喜欢我就送给您。”我大方地说。 “胡说!仙人的东西也好胡乱送人。我出去就打你这个败家的孙婿。” 老太太放心了,看见我堆得山一样的金银,钢材、麻布、麻线、瓷器。老太太对瓷器爱不释手。我对馨儿使了个眼色。馨儿去里面的樟木箱子里,取来来我们第一次烧制的瓷碗、瓷碟,她一共拿了六套。我拿了一只交到老祖母的手上。要不是彩依扶着她,老祖母都能坐在地上。 我找了个木盒,将碗碟装了进去,交给李烨让他给老祖母抱回去。我坚决地推辞了老人的嫁田,这东西跟了老人四十多年了,我绝对不能接受。房产我接受了,我不用再为是否关城门再操心了。 “好孙婿,你可真能干啊,这下祖母放心了。听你出了事,我好是难受。现在看你活蹦乱跳的,我高兴地很,赶快生个胖小子,让我也玩玩小孩子,炎儿要去赶考,婚期又推后了,都是让我操心的事啊!”老祖母烦恼地磨叨着。 我们再次展开了大基建运动,六个包工头带着六只队伍展开了工作。小六子对我甩开了养伤中的他,直接找施工队的行为,提出了严重的批评。认为我是“隔着锅台上炕”,当然他说的不如我文雅,他说的是:冇节竹筒——穿晒底。我告诉他,我是和他学的,上次他就甩了牙人自己去卖的麻布。我就是三水佬食面——照板煮碗。他对我的广州话进步提出了表扬。并准备教我广东话骂人。他刚骂了我一句,被我我趁着他腿瘸手断,第一次成功地抢下了他的饭碗。气的他干瞪眼。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6章 我上学了 我的苦日子来了,我又要当学生了。我一直以生病为由,拒绝去府学读书。拖了一个月,结果陈长史的严令下来了。既然我可以带工匠杀敌近百,说明我的身体没问题。如果我再不到府学就学。他就鉴于我杀敌的本事,向朝廷举荐我去当大头兵。我一听,辣块妈妈啊!还是去上学。咱们一直就是文化人,可不能天天抡刀子啊。 彩依连夜给我赶制了一身白色的澜衫。我一直不习惯戴帽子,这个岭南的天气,光头都觉得热,竟然还要带帽子。 我现在不需要彩依的发辫了,我自己的头发就够长了,被我保存在家里的发辫被土匪烧了。让我痛心不已,那是彩依对我的一片情谊。彩依却毫不在意,给我梳着头发,谆谆教导我上学要尊师重道,比我妈都絮叨。 馨儿却不开心,她很不习惯我不在她身旁,说要扮成个书童陪我一起去学堂。我呸!长得就像个女妖精,波涛汹涌的能混进去吗?她是真敢想啊,以为自己是祝英台呢。 我带上了护卫坐着马车就去了广州府学。广州府学就在府衙的背后。广州府衙门非常的多,大唐在广州的管理结构是叠床架屋。 都督府管军事和整体的方针策略、岭南道相当于省政府管民生赋税。广州府就是广州城的管理机构,管着南海、番禺两县。我就是南海县的庶民,正好归广州府管理。按道理我该先进南海县县学,是陈长史一把就将我按入了府学。 “卫星,你不要总是混到商贾里面去,这对你不好。你是读书人,就该读书上进。你看现在瓦子里都将你说成了可以呼风唤雨的财神了,这对你将来的风评可不好。广州这里没有文教基础,我很看好你的才华。明年一定要给广州府考个进士出来。这里十年都没出过一个进士了。”陈长史对我和蔼可亲,让我感觉又回到了中学时代,姜老师在我耳畔叮咛,我十分的感动,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 通过之前的一系列的事,我算知道了,在大唐做庶民是没有前途的,谁都能欺负你。我是必须要当官啊!那样馨儿、彩依才能有安定的生活,而不是被人随意欺负。 我被送到了“不器班”,这是府学的低级班。因为我是海外归来,什么都不懂,需要到这里来懂规矩,并在这里学习之后,按照能力和擅长再次分班。府学的管理者叫教长,品阶正九品下。下面是博士,负责教授各科的知识。品阶流外二秩。博士下面是教习,就相当于班主任。品阶流外七秩。不器就是君子不器中的不器,让你做人不要像个器具一样,只有一种用途。不器班的教习姓丁。 我被役工带到不器班班时,里面已将坐满了人。三十多岁的丁教习正在前面讲话。 “你们好多人都在这里一年多了,也升不了班。要多问自己一下是为什么?是你的学问不够吗?肯定是。但为何有些人还不如你呢,却升了班?你就不仔细琢磨一下吗?”他说到这里,底下三十多人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我们没钱没势!”有人在下面喊。 “对啊!大唐有八种得官的方式呢,你为何选择科举呢?就是因为你没钱没势啊!”这丁教习还要展开长篇大论,这个役工可不太买他的帐,咳嗽一声,就打断了丁教习的宏论。 “丁教习,教长让我给你送新生王卫星进馆。”下面的学生一听到我的名字,就轰然起来。大声的说话,还有人站起来,透过窗户看我。丁教习对役工打断他说话很是不满,又听见学生大声说话,更是火冒三丈。用手大力拍着条案。 “闭嘴!都给我闭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下面的学生也不理他,照样大声讲话。看样子这个丁教习也不怎么招学生待见。他没法控制课堂了,只好将我带进了课堂。让我行拜师礼。这可是古人的规矩,没什么侮辱人的,“天地君亲师”这五样是必须要行叩拜礼的。 我按照彩依的传授,恭敬的跪下叩拜。按道理他该让我起来,然后谆谆教导一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该完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调侃起来我了。 “王卫星,青楼女子都称你是‘椰风飘香出云郎’,说你才华横溢。现在就请你给我横溢一下。” 我擦,我没得罪过他啊。怎么刚进门就害我啊。还未等我辩解,他就又说话了:“你也不用害怕,就让你对个对子,这是入我门的规矩。” 我一看下面的同学,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就知道了,这就是丁教习的入门规矩,他们都是见怪不怪了。 我没办法,只好应下来了。这个丁教习开始在前面踱步了,就像头驴,不停地转圈,一手还捻着胡子。我的膝盖都跪疼了,他的题还没出来,下面的学生的嗡嗡声又起来了。 他还在转圈,我都认为他是成心整治我了。他停住了脚步,开始出题了:“今日门生头点地。” 我猛地一机灵,这个对子还真是有些不好对啊。它是即时应景的对子,要想对的工整、贴切很有些难度。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了。 去他的,我的腿都跪麻了,就给他硬对了。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这个咱懂。我不假思索了,随口就对:“学生给您对:昨宵师母脚朝天。” 我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可为时已晚了。下面是一片哄堂大笑声。 “哈哈!师母!” “哈哈哈,还脚朝天!” “对的好啊!贴切啊!” “没错!我昨天爬窗户看见了的。” “我也看见了,我还听见师母喊冤家了呢。” “出云郎就是天才啊!我服了。” 我在一片哄笑和赞叹声中,偷偷站起来了。不停地对下面同学拱手、作揖、谄媚地微笑,谢谢他们对我才华的夸奖。 我偷眼一看身边的丁教习,他脸已经变成了紫猪肝了,手打着颤,颤颤巍巍地指着我。嘴光是动,就是不出声。 我被丁教习拽着就奔了教长的值房。梁教长是个风趣的小老头,听了丁教习的描述也是哈哈大笑:“不错啊!着实地工整。我现在想出来的都不如他的好。丁教习可有下联吗?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 丁教习又尴尬了,阿巴阿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最后来了句:“教长,这个学生我教不了,你另请高明。” 说完,给梁教长行过礼后,就悻悻地走了。 “卫星啊!刚入学就被人轰出来,你可是第一个啊。呵呵。你在海外长大,大唐的事,你有些还不明白。大唐是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就好像你对的下联,虽然是工整没错。但是教习的房事怎可拿来做对子。你让你的师母有何脸面去见人。我现在该拿你怎么办啊。”梁老头开始挠头了,我没有经过不器班的学习和鉴别,他也不知道该将我送进哪个班去学习。 “那就让我考校、考校你,看我该把你送到哪里去。”梁老头决定自己先考校我,好决定我的去留。 “二书、三经可曾熟背。” “回教长,学生熟背。”我这半年来,别的事都没干。趁着自己年轻,正是记忆大师和我说的训练右脑记忆的年龄,将他交给我的正确方法反复地训练,现在我可以随时打开右脑记忆宫了,和左脑的应用没什么两样了。四书五经都被我放在了右脑记忆宫里了,我可不怕贴经。 梁老头拿了书,连续问了二十多条,我一一作答。他发现我无错。又开始考我的策论。“你论一下羁縻州的改制方略” 哦!这个梁老头不厚道啊,如此大的题目,别人的都是怎么救灾、防水之流的题目,你上来就是少数民族地区治理,实在是难为人啊。 “呵呵!不会了。那就去给丁教习去认个错,还是要先去不器班学习的。” 啊哦!我明白了,梁老头是憋着这个坏主意呢,他这是要甩包袱啊,我可不想再看见丁教习的那张臭脸了。连忙想对策,对啊,“改土归流”啊,这岭南地区汉蛮混杂,我一路过来大片的土地荒芜。可洛阳的地价却达到了每亩三十贯的高价,唐初的均田制正在崩坍。而且边疆不稳,时有叛乱发生。康熙雍正年间的“改土归流”方略,很好的解决了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顽疾。为乾隆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好就这样,我也不打草稿,唐唐唐就开说了。 “岭南大患,无如蛮夷,欲安民必先制夷,欲制夷必改土归流。吾沿盘江东来,无唐人敢入土蛮盘据之地,如东川一带文武长寓城中,膏腴四百里无人敢垦;土蛮势力猖獗,有事诸州府相互推诿,治理不易深入;滇南澜沧江内外诸夷无事近患腹心,有事远通外国。。。。”“改流之法,计擒为上策,兵剿为下策,令其投献为上策,敕令投献为下策。制蛮之法,固应恩威并用。”后面我又将提出:在采取驻军、屯兵、修边、筑卡等强硬军事措施的同时,大力推动土蛮社会的“儒化”,其中主要包括通过设置官学、书院、义学等构建儒家教育体系、给与少数民族士子资助及科举名额优惠、重视对先儒先贤的祭祀、颁令禁止土蛮诸多宗教祭祀活动及风俗习惯、推行三纲五常及忠孝节义观念等等途径。还没等我全面阐述好呢,我就被梁老头拽着就走,我说丁教习和谁学的呢?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教长,您要带我去哪里啊!我水平低就让我回家。我家还是一片废墟呢,一大家子还都住窝棚呢。”我向梁教长央告到。 “今日起,你就住在寝斋。一旬回家一次。”梁老头厉声命令道。 “不行啊!教长,我晚上不回家,我的妻妾可怎么活啊?”我一听坏了,我这是要被禁闭了,这如何能成,立刻就反对梁老头的决定。 “如此年轻的孩子,就贪花好色、纵欲无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青楼的名声。我这是挽救你,不是害你。”梁老头更紧地抓住我的手,一步一步向前拽我。 “教长你误会了,不是为了女色。我的妻妾也睡在窝棚里呢,我杀了如此多的土匪,他们会来报复的。我不在,她们如何抵御土匪啊?”我再次解释。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然会为你解决。你就在此安心的读书。” 我被拽进了一个大厅,这是府学教工的食堂。我没说错,就是食堂,因为屋子的大门上就写着“食堂”二字,食堂二字汉代就有了,是和尚们吃饭的地方。唐太宗给食堂的用途加等了。据《全唐文》记载,“食堂”制度最先由唐太宗创制,崔元翰在《判曹食堂壁记云》:“有唐太宗文皇帝克定天下,方勤于治,命庶官日出而视之,日中而退朝,既而晏归,则宜朝食,于是朝者食之廊庑下,遂命其余官司…以具庖厨。” 就是说李世民延长大家的工作时间,不好意思,所以请大家吃饭。 “京百司至于天下郡府,有曹署者,则有公厨,亦非惟食为谋,所以因食而集,评议公事者也。冀乎小庇生灵,以酬寸禄,岂可食饱而退,群居偶语而已!” 唐太宗觉得请大家吃饭了,顺便就在饭堂一起商量国家大事。于是上行下效,全国机关都设立了食堂制度。 府学的食堂也是一样,这是教工吃饭商议事情的地方。丁教习也在,他对我被拉到食堂也是十分的诧异。 梁老头没理他询问的眼神,带着我就去了里面的高职餐厅。这里是府学领导和博士们吃饭的地方。 “教长,你拉来的是何人啊!”这个更老的老头是学监,姓赵,是府学的二号领导。 “大家都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椰风飘香出云郎。我刚考校过了,学识出众,你们那个班要他进馆啊?” 我分明听到了“呲”的一声,刚聚集的教师就要散开。 “张博士,你的明法科可是还有座位。卫星从海外来,还是要熟悉法典为要。”这些博士们对梁老头坏规矩,不经过不器班,直接向高级班送人的行为,很是不齿。没办法,梁老头开始点名了。 “教长,我这里是全学府人数做多的学院,实在安排不进人了,现在还有站着上课的呢。”这个张博士赶紧向外推。 “夏博士,你的明书班人不全,就先去你的学院。”梁老头有些上火了,决定强推了。 “教长啊!你不会不知道啊?现在不知道哪个奸商,将纸卖的如此的贵。我这里是经费不足啊,你要是每月能给我增加五贯,我倒可以让他进我的学院。”啊呀!还有没有天理了。当着和尚骂秃子,他肯定知道纸是我造的,趁机骂我是奸商。增加预算绝对不是正确答案。 梁老头决定捡软柿子捏。“黄博士,你学究天人,让这孩子先和你学算学。这个不需要纸,有个沙盘就行了。” “教长啊,你怎能如此啊,每次他们不要的人你就推到我这里。我这里现在水平参差,都无法集体授课了。” 反正是一圈下来,没有人要我。有的人还将我贬损的一无是处。这真让我受不了了。 “教长,我不在府学学习了,我看出来了,这些博士也是虚有其表。我和他们没什么好学的,学了也是坏了我的根基。”我愤愤地对教长说。 我这话一出口,众博士就疯了,纷纷指责我的狂傲。 “狂悖!” “孺子不可教!” “化外之民,不懂教化!” “你可知何是三纲五常,夷狄小儿,不知尊卑。” 我也是被他们骂急了,呵呵狂笑。“你们可以试一试,就你们所学,有一项可以超过我,我终生不参加科举。”我出言刺激他们。 “卫星不可!”梁老头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璞玉。璞玉却要自己摔地上。他心疼啊! 我没理梁老头,继续挑衅。“有人敢吗?不会都是见了肉就咬,见挨打就缩头的乌龟” 这时的乌龟不是骂人的话,可这**可一直就不是好话。一时群情激愤,喊声破瓦。大家决定每人都和我比,让我知道天高地厚。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7章 州学一日游 最先上来的是二书宋博士,要和我讨论论语,没出一个回合就被我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高论,抽打得体无完肤。人就呆坐在那里,木胎泥塑一般。 张博士撸着袖子越众而出。“你这青楼的幸徒,少要狂傲。宋博士一时不差,掉入你的圈套。你来套我如何。我这里有一案子,我们各写判词,看你怎生赢我?”我擦,你还要脸吗,你自己出题自己答。 “呵呵,你不觉得你自己有作弊之嫌吗?你也不用看我的判词,我给你出一个案子,你能写判词就行。”“哈哈!天下还有我张伦不敢写判词的案子。”张博士在狂笑。我轻蔑地撇撇嘴。要不阴死你,我也白被人自小称作“白扇子”了。“河北有世家于氏,其一支三代所生之女皆为白痴。且其女生育之子女也皆为白痴。今其女十六,欲婚配。族中不允。其将氏族告上县衙,罪其坏人伦。现你为知县正印,请下判词。”这个是美国的一个经典判例,这家三代生的女孩都是傻子,她们中有个叫叫加丽·巴克,曾经被其养母的侄子强奸,并生下了一个小孩。加丽家中祖孙三人都被诊断为弱智者,心理年龄仅是正常人的一半。1924年,弗吉尼亚州通过一项法律,允许对弱智群体实行绝育手术,以维护病人健康和社会福利。而按照当时社会对弱智者的界定,加丽就是弱智者的典型情况,所以加丽随后就被施行了绝育。 加丽的监护人则认为此举违反了美国宪法第十四修正案中“平等保护”的原则,于是将其医生告上了法庭。 这个案子在美国司法界讨论了很久,最后没办法,只好让最高法院投票表决。 判决:联邦最高法院最后以8比1的多数判决加丽败诉。由于加丽是弱智者,她的后代可能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因此可以在不对加丽造成身体危害的情况下对她实行绝育手术,以维护她本人和社会的福利。与其将来因堕落的后代的犯罪活动对其施行惩罚,不如现在就避免那些不适合在社会上生存的人繁殖后代。霍姆斯大法官在代表多数法官的意见陈述书中提出:“三代弱智已经足够了。” 这个案子本身就很难决断,况且我还给张伦埋了个大坑。 “这有何难!”张伦在餐桌上铺好了纸,潇洒地拿起毛笔就写了“今判”两个字,他就写不下去了,豆大汗水从他的幞头下流了下来。 他是真的不敢写啊。我们这次争斗一定会被传到朝廷,朝廷是有皇权和相权之争的。主要焦点就是立储。皇家喜欢自己挑选继承人,打的就是立贤的招牌。司马炎被大臣裹挟,将国家传给了傻儿子司马衷,西晋因此而亡国。士族宰相们就喜欢傻皇帝了,他们可以最大地扩大相权。 武则天将儿子李显拉下皇位,就差说李显是个傻X了。李显要将十一娘他爹,他的老丈人韦玄贞升为侍中,也就是宰相,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李显这时候可就冒了傻气了,他对宰相裴炎脱口说出:“我以天下给韦玄贞,也无不可,还吝惜一侍中吗?”。武则天就是用了这个借口,说李显就是白痴,要将李氏天下给了外姓,说服皇室宗亲支持她废掉了李显。现在张伦的判词本身就难下,再加上这些因素,他更无法下笔。他拿着笔,脸色变得煞白,手也哆嗦了起来。他是琢磨过来了,这个判词绝对不能写,否则他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子狡猾,肯定听说了我装病的事情。立刻双手抱头,说自己的头风病犯了,然后唉唉的痛叫。 “张博士不是要跑路?”我开始了讽刺挖苦打击模式。 这张博士真是好修养啊,一个字都不回应我。就是坐在椅子上,将脸放在桌子上,抱着头叫疼。 梁老头有些着急了,就叫人去请郎中。大家不经意间,就看见张博士小碎步向外就跑。其他人看见了哈哈大笑。这厮竟然就跑了。 “下一个谁来?”我站在桌子旁睥睨天下。“卫星啊!我知道你书法超群,我就不和你比书法了。我自幼好棋,和你手谈一局可好?”这个夏博士更是无耻,他听说了我在七夕的书法表演,他虽然没见过,可也怕自己折戟沉沙。就拿我刚才的话堵我,用他最擅长的博弈来和我相争。 一时间食堂里哗然,教习听说里面在技艺赌胜,早就都进来了。看到我连续两胜,就大感好奇。他们本身和博士们就是竞争者,不自主地就开始支持我。包括丁教习。他发现我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和其他人可是真刀真枪。他立刻觉得自己这个磕头的师傅很有荣耀。 “夏博士,你这就不对了。博弈和科考何干,你如此难为我的学生,这可不是为师之道。”丁教习激烈地批判夏博士。 “是他自己所言:‘就你们所学,有一项可以超过我。’现在抵赖不成。自古文人,琴棋书画,都是必修的。”夏博士挥舞着右手,加强着气势,高声分辩道: “你号称‘岭南第一手,见人让先走’。就欺负一个十五岁的娃娃。”丁教习还是不让步。 我对丁教习施礼说:“恩师,就让学生领教夏博士的妙手!夏博士说的没错,之前那番话确实是学生说的。” 我看见梁老头气的都闭眼了。他不是个强力的领导,对这些人也是没办法。 “唉!”丁教习长叹一口气,他这个恩师看样子只能当半天了。 食堂里就有棋盘,杂役帮着摆好了棋盘。 “我也不以大欺小,授你两子。”夏博士还是要脸的,他是岭南第一棋手,要正式和我下棋,他的名声可就真要臭了。 “不用,这样。我学的是周棋,周棋不座子。你让我先即可。”我开始骗他了。 中国古代围棋都是座子。后来有人研究说是交叉座子是从战国开始的。因为战国时都是多国混战,自己的一方军队才不在一侧。考古找到了周朝的壁画,座子就在一侧,而不是交叉。我是会下围棋的,小时候,正是中日擂台赛。“聂旋风”力挽狂澜,比什么武侠小说都好看。那时的男孩都下棋。我还有幸成为了业余三段。在什刹海业余体校,受过翟燕生女先生的亲传。那时有个叫张文东的小胖子,大我几岁,开始对我是授二子,最后是让先。虐过我一百多盘,我没赢过一局。但他后来成为了九段高手,我也是受益匪浅啊。我熟背定式,后来又经常研究李昌镐的棋,棋力是碰见职业初段肯定输,欺负小孩肯定赢。 我对岭南第一高手没有任何必胜的势力,唯一让我轻松的是我不需要科举也能入仕。这就是我敢拿不去科举做赌注的原因。崔公前一次来我家,对我说了,伤药在西北战场,反应很好。我的八品稳稳的。我这个可是功荫,是大唐入仕的最高的荣耀,超过了科举入仕。 但我绝不会轻易认输的,这不是我的性格,我还有胜利的手段。我决定用定式开局先将他打蒙。然后抠实地,不信缠不死他。 “呵呵,周棋?我来讨教。”夏博士狂笑一声,让了我先。 我开局就是中国流,下第二子时,他就有点傻。我的黑子没有放在星上,而是放在了星小目上了。他咦了一声,不住地摇头。我的第三手,更让他无法理解。我走在了3九位,和星小目形成了三间低夹。这个定式是日本的安永一最先下出来,为何叫中国流呢,是因为陈祖德九段对这个开局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安永一只用过一次这个开局,而且输了。陈祖德之后执黑一直用这个开局,赢下了当时几个日本超一流选手。这个开局才被大家重视和研究。并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高中国流”、“低中国流”、“迷你中国流”。定式更是层出不穷。我上来就放弃先手进攻的权利。《棋经十三篇》有云“宁输数子,勿失一先。”,可见先手的便宜有多大。 他选择了在自己熟悉的星上挂角。经过一系列变化交换,围绕我右上角的战斗暂停,他还是先手。旁边观棋之人有懂围棋的。发现我像在上面修了一堵墙。夏博士看出了不妙,我右边隐约着有个大模样,这要是让我补两手棋,他就只能推枰认输了。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在我的大模样里,打入一子,位置在三线。我选择了二间包夹。他一间跳出。现在我是先手了,我依托厚实,对他打入的子进行围堵。这里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脱先、打劫、扭断、点角。最后他的这块棋变厚了。 “哈哈!棋长一尺,无眼自活。”夏博士的棋逃出了樊笼,他是一身的透汗。用芭蕉扇大力地扇着风。 我脱先了,在自己薄弱处补了一手。然后夏博士就傻了。他点了三次目,然后推枰认输。棋面上我比他高出十八目,他为了活大龙,打劫将所有的变化都用了。现在我是黑棋先下,要给他贴子。贴目六点五目。这差的太远了,他知道了我的实力,我关子可比他扣的细。这要是下到终局,他的脸丢的就太大了。 “哈哈哈,卫星,好样的!为师为你骄傲。”丁教习又开始不要脸地吹嘘了。 “下一个谁来?”我抬眼看着众博士。 “我来!”老好人黄博士走了出来。他刚才是对我言辞最客气的。“卫星,这是我的家学,从未示人。你可以选择不答,不算你输。毕竟这是明算里不考的内容。” 他看我点了头。就开始出题“百人分七组,每五人可炼铜三分之一石,问一组可炼铜几何。”一听这题,我差点坐地上。是不是小学二年级的问题啊。古人不会分数计算吗?我随口就给了答案。黄博士惊讶以极。 “你从何处习得我黄家秘学。”他满脸的狐疑,我感觉他都怀疑我和他女儿私通,偷了他家的学问了。 “黄博士可知七分之一减三分之一、七分之一除三分之一为几何?”分数的乘法规律好发现,加减法反而是难题,除法的规律也不好发现。 “卫星,你会这些?” “呵呵,不瞒黄博士,小子八岁时就会。现在小子会算闪电之地离我有多远。”我如果开始说出这话来,肯定有人要说我大言不惭,现在没人敢再质疑我了。 进士科廖博士站出来了,他觉得我年岁小,才吃过几碗干饭。且我从海外回到大唐,对实事不熟,就要考校我的策论。被梁老头一把就抓住了:“廖博士,不可。我上午考校过他的策论。说句实话,他的立论比你的高出很多!” “梁公,你怎可如此辱我?”廖博士大怒,幞头都高了起来。这是怒发冲冠了。让你刚才侮辱我最起劲,活该! “廖博士,我真不是折辱你,就是怕你被折辱,我才拦着的你。卫星是口诵的,我记得原文,我给你复诵。。。。。” 这梁老头真不愧是进士出身啊,虽然是去年才考上。记忆力超群啊。等梁老头复诵完毕,廖博士就像一只撂爪的公鸡,蔫头耷拉脑,没话说了。其他的博士一哄而散,就怕我问下一个是谁! “卫星啊!我看你还是回家自己学。这里没人能教的了你。让他们教你,只会耽误了你。我会去和陈长史去说明的。我在这里给你报上学籍,我将考试纲目给你。明年你就去洛阳,你一定会高中的。呵呵呵!”梁老头满脸都是笑意。他确定自己捡了宝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8章 世态炎凉 就这样,我的府学一日游结束了。我今天认了个恩师,打了一场嘴炮,下了一盘棋。然后就坐着马车回家了。 回家后和馨儿一说经过,给馨儿笑的肚子疼,在床上直滚。彩依也是高兴,知道我在广州府没人敢教,就兴奋地跑出了窝棚,让厨娘去给我做好吃的去了。我们现在的床,就是我们的婚床,那个可爱的大藤筐。 “哥哥,上来。”馨儿媚眼如酥。 我也是忍不住了,自土匪来了的那天起,我就是个准和尚了。吃的是素,睡觉独居。因为帐篷就是一张油布,太单薄了,一点声音都遮不住。 这个箩筐底下也不知让馨儿放了些什么,非常的柔软。我们两人陷在里面开始大战。彩依吩咐完做饭回来,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在外面啐了一口。。。。。 我决定在西院盖二层的中式四合院。我的一个朋友家在丰台就住在二层的四合院里,结构实用又漂亮,亭台楼阁都包含在里面,还高低错落,让人感觉一步一景。 要盖这个楼就必须要用水泥。瓷器咱都烧了,还怕简单的水泥吗。为了掩盖水泥的原料,我增加了很多的东西,瓷石、糯米、松脂、锰矿、火碱。。。水泥制作就是两磨一烧。首先将石灰石,铁粉,砂石等材料按一定的比例混好,进入生料磨内磨制成粉,然后将这种粉送到窑内,经过大约1350~1450度的高温煅烧,就制成了水泥熟料。水泥熟料再加上一定量的混合材(如矿渣,粉煤灰),石膏再进入水泥磨粉磨成粉。水泥就制成了。 趁着陈里正去别的地方帮我采购原麻的机会,我开动两台磨浆机开始磨石头,当时可给侯三紧张坏了,生怕我将这两台宝贝给毁坏了。全家都靠着它们吃饭呢。咱也不贪多,就搞了二百吨水泥。,怕外面受潮,就都先藏在了砖窑里。 我没有很多的钢材可用,鉴于广州地区没有发生过大地震,我决定采用竹子做钢筋使用。这个不是我自创的,你也不要讽刺我在搞豆腐渣工程。五六十年代的很多的五层楼都是用的竹筋。我在上海世博会上,看到了全竹筋的房子。我的师兄他们在和新加坡合作,项目就是竹子替代钢筋。他们计划盖三十层的实验大楼。 我这个就简单多了,我不准备做大跨度的房间,多用柱子支撑。而且我也不同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使用竹子的办法,用整根完整的竹子。我让竹匠将竹子破成五毫米直径的竹丝。然后放在桐油里泡。用泡过桐油的麻绳捆扎成两厘米直径的竹条。然后做西院主体结构的框架。 工地上一派的热火朝天的景象。木匠在扎竹筋,半大孩子拿着铁锤在砸石头。青砖一车一车运进大门。东园木匠在修复被烧毁宿舍,这个宿舍主要是砖瓦结构,泥瓦匠测试强度后认为没问题,只要木匠重新修筑楼板、房顶就行。如此工作量就能少大一半,冬天到来时,大家也可以搬进温暖的家。 新的八台磨浆机造好了。我们将六台磨浆机安装好,进行了两天的调试,都能很好运转工作。 家里的木匠在赶制珍妮纺纱机,已经做好六台了,女工们在加班纺纱。 家里盖房我一直让木匠在工地忙,让瓦匠实在是不高兴。听说我要用竹子盖楼,更是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郎君,我家世代都是瓦匠,我这辈子都盖了上千间房子了。没听谁说过用竹子做柱子的。房子都是百年大计,马虎不得的。”瓦匠匠头对我心血来潮,用竹筋做栋梁的行为,提出了严肃地批判。 “老李,下午就浇筑了。你带着人,我教你怎么做。这可是家里的秘密,你要保证都是可靠的人。”李匠头点头,应承下来。 我的水泥就管自己盖房,我可不卖。我现在是麻烦不断,暂时不能让更多的人对我感兴趣了。下午水泥掺了沙子碎石子,就先浇筑地下室,地下室留了个口子,好和地道连起来。木板涂了桐油做的模具,混合好的水泥倒进模具,拼命地搅拌,让里面的空气出来。十多个人干了两天将全部的地下室浇筑完成。 木匠继续扎架子,之后浇筑,七天后,我的二楼主体框架就完成了。瓦匠开始沿着框架砌砖。木匠开始做扎楼板的竹筋。最早作为实验的水泥梁干透了。我让瓦匠老李去验看强度,老李回来时莫名其妙的。 “小郎那不就是根石头吗?”老李实在是不知道我让他干什么。 “呵呵,老李,那根石头就是你浇筑的混凝土。” 听见我如此说,老李的嘴张的好大,我都想向里面塞鸡蛋了。 “我的老天爷啊!人可以造出石头了。我的妈啊!我不是在做梦!”老李开始浑身打抖,这是要撒癔症的节奏啊。不管他,就让他发疯。 这几天,我的名子又在广州城被人传颂。瓦子里“出云郎月夜歼悍匪”的热度还没消退,现在又在唱“出云郎一日出府学”。 王老夫子夫妇来找我了,家里长辈来,妻妾都是要在旁边相陪的。 “卫星啊!你二哥说,在他的教导下。你的学问有了长足的进步。你的诗词也是借鉴了他的诗,你才写出了一鸣惊人的诗作。你不用不承认,不然为何之前没人看到过你写出好诗。”我开始还以为王老夫子在和我开玩笑呢,可抬眼一看,王老夫子竟然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实在是莫名其妙啊。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用他教吗?他连彩依的水平都没有啊,他是要闹哪一出啊? 馨儿和彩依的脸色瞬间就变阴了。彩依的脸更是能拧出水来。这老塾师会不会吃拧了? “本来不该在你刚遭难的时候来麻烦你。但你二哥说,因为你得罪了府学的教长和博士们。连累他也没了进府学读书的机会。前两日,他被书院推荐去府学读书,却被丁教习给驳回了。二哥说是你对了对联,侮辱了你的恩师。所以丁教习发誓不让姓王的进他的书馆。。。。。。”王夫子长篇大论地说着理由,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满含了愤怒。 我擦!王二哥有创意啊!拉不出屎赖茅房啊。 我还没说话,彩依就发了言。她的脸就像一张扑克牌,毫无表情:“堂叔,不会。今天我才收到的请柬。后日是小郎师母的生辰,师母请我们姐妹去赴宴。丁教习更说小郎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如何会因小郎而牵连二哥。二哥是不是搞错了?” “咳咳!”王老夫子在拼命咳嗽。堂婶给他捶打后背。 “你二哥怎会瞎说。我和你相公说话,你个女人不要多嘴,还要不要规矩了。”老爷子发怒了,开始斥责彩依。彩依咬着了下唇,满脸通红地闭了嘴,但她一脸的愤怒,眼看就要压抑不住了。 “卫星,你二哥准备去洛阳投卷、游学。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二哥想向你借一百贯钱作为游学之资。他做官后就会还给你。兄弟间有通财之谊,你们都姓王,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人。现在你二哥有了难处,你作为弟弟就该帮衬。况且你二哥做了官对你有大大的好处。我知道你刚糟了难,家被烧了一空。可乡民都说崔家借给你几车的铜钱。青楼的婊子也借给你很多铜钱。你就当是我向他们借的。以后让你二哥还你。”王老夫子终于说明了今天的来意,他之前那么多的贬损,其实就是为了向我借钱做的铺垫。 馨儿不干了,她才不管老夫子不让女人说话的警告呢:“堂叔,你们过分了。我家遭难,我们姐妹变卖了所有的嫁妆。为了家人能吃饱饭,我夫君向人借了高利贷来维持生意。我家还背着皇家的供奉,不知道哪天就会获罪。我夫君再难,也没有断了你的供养。前日才给你家送了二石的米,做人要讲良心的,你的大儿子可能每月给你二石米?你儿子也可以去借贷,法性寺就在你家的边上。你二儿子要游学、要当官,你们可以去典当自己的房子啊,找我们家借钱,你亏心不亏心啊?”说完了,馨儿就将茶壶的水倒在了地上。不给老夫子夫妇茶水喝了。 馨儿这个动作很侮辱人,和拿着扫把赶人也查不了多少了。 “你。你。你还有尊卑吗?小心我让族里开祠堂休了你。”老夫子被馨儿的行为气的快撅过去了。 “你开呀,我们现在是广州王氏。和你家本就没有干系,你可以去县衙查看。你家的祠堂,和我广州王氏没有一文钱的关系。”馨儿气人是很有一套的,她的话堵的王老夫子快断气了。 “王卫星,你还管不管你的婆娘了,如此的目无尊长。”王老夫子见说不过馨儿,就转头来对付我了,他伸出的手指都快戳到我头上了。他对我说话的声音很大,简直可以说他就是在咆哮。 我也生气了,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人永远都喂不饱。 “老人家,我之前和王翻续谱,他说按辈分,你是他的侄子。我和王翻同辈,我内人对你如此说话,算不上目无尊长。你们还是请了。”我起身就要离开,我之前从没有想到王老夫子会是这样的人,他太让我失望了,我觉得自己在馨儿、好儿面前丢了好大面子。我之前一直都对他们说,琅琊王氏是簪缨世家,王氏子孙都是知书懂理的。没想到,王老夫子今日当着她们面,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王老夫子见我要走,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急急地说道:“出云郎,你既然已经欠下了那么多钱,就不差我这一点啊?你就可怜你二孙子读书用功,又是个有才华的,帮衬、帮衬他。说句不好听的,你的买卖维持不下去的,自古做皇家供奉,那个不是倾家荡产。你现在手里还有钱,钱借给你二孙子,不就是存了一笔保命钱嘛?你以后走窄了,也是要靠你二孙子养活的啊。” 太让我震惊了,他竟然早就知道我的辈分比他大,从一开始让我叫他堂叔时就知道的。我立刻就心酸起来,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我和王翻交流时,知道自己杜撰的辈分比王老夫子大了一辈,但我觉得我来自后世,所有唐朝的琅琊王氏都该是我的长辈,我以为王夫子是不知道我比他长一辈,就没改两家的称谓,继续奉养他。听了他的话,我才知道了他的无情。我找自己的亲人怎么就这样难啊?都督府王家算计我,村里认得族亲也算计我。琅琊王氏难道没好人了吗?还是我就长得像个傻子,如果不坑我,就显不出他们的高明。 “我没有这样的二孙子。”我甩开他的手,坚决要走,泪水已经从我的眼里滑落了下来。馨儿看到我悲愤的样子,将茶壶大力地摔在地上,高声喝骂:“你还要你的老脸不要了,你们都给我出去!” 老夫子听馨儿在赶他们夫妇走,竟然不顾他老婆的拉扯,一下跪在我的面前了:“出云郎,你将给我的奉米换成铜钱给我就行,我儿子真的需要钱去游学啊。你看这样可好,我至少可以再活三十年。每月减为一石粮食,一共是三百六十石米。现在米价是三百文,总共一百零八贯,八贯我不要了,你给我一百贯就行。”他是早就算计好了,这账算的比我都快。还会算花账,现在大米二百钱一石,他为了凑一百贯,说成了三百文一石。这也真是够不要脸了。 “彩依给他钱,以后他家和我家没有一文钱关系。不许他家人再进大门。”我一句都不想听他说话了,甩了衣袖,愤愤然离去。馨儿紧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一百贯对我真的不算大事,王夫子如果不是用这种的讨要方式,我很愿意送给他。 我和馨儿很孤独,都很希望在大唐有关心自己的长辈,就像在京城有自己父母一样。我渴望亲情,因此才就没将辈分的事告诉任何人,依旧给王老夫子奉米,依然尊敬地叫他堂叔。没想到他今日的嘴脸,让我实在的不齿。 就这样,我和馨儿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以后我们六亲不认了。我和馨儿说了想法,馨儿却是哈哈大笑,她觉得今天花了一百贯看了人性的喜剧,十分的过瘾。 彩依对我给老夫子一百贯却是耿耿于怀:“我和你要钱,你就让我干这又干那。干的还都是恶心事。他们倒好,一下跪你就给一百贯,皇上赏人也才给十万金。我每天也给你跪一次,你也必须给我一百贯。” “钱都是你和馨儿的,你看我什么时候拿过钱啊!”就会瞎联系,这个女人被馨儿传染了,也变傻了。 “如此无情的人家,你为何给他钱,他这样的人,我在卢家见多了。他们会翻脸无情的,你就等着他们害你。他们还会继续和你要钱的,因为你要脸。”彩依对王老夫子一家人下了判断。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9章 离奇的失踪案 苏锦来找我了,让我去判司衙门,说有个案子,十分的怪异,崔珩需要我协助破案。。。。 “出云,案子苏锦在路上都给你介绍了?”判司衙内,崔珩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像在看一个犯罪分子。 “苏锦都和我说了,你看我能帮上什么忙。”我皱着眉回答他,对他侵略性的眼神表示着我的不满。 “帮我将这个案子破了。”崔珩没有被我的不满左右,继续盯着我。 “好!我尽我所能。”看样子他是怀疑我啊,只有帮他破了案,才能洗刷我的嫌疑。 案子是一个失踪案,一个密室失踪案。 失踪的人是冯家人。叫冯若石。他的父亲叫冯当是昭武校尉,在都督府任旅帅,下辖一千多人。冯若石就是那天在我家里剁刀子那小子。这可能就是崔珩怀疑我的原因。 冯若石是在两天前的晚上失踪的。 失踪前几天,他和郑玢一伙在翠红楼狎妓。一早冯若石先出的门,在翠红楼门口,有个人要见冯若石,被他的护卫给拦住了。这人就大声地喊他认识冯若石。冯若石怕他的喊叫搅扰了郑玢他们,就将他带到了旁边的胡同,说过几句话后,就回了家。 从那天起,他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就在自己的东跨院。 冯当儿子很多,也没注意这个最小嫡子的异常。 案发的第二天早晨,外屋伺候的两名侍女发现天都大亮了,也没听到冯若石和六姨娘起床的声音,两人也不敢进出。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嬷嬷吩咐上房要吃饭了,主母叫冯若石去吃饭。两人才大着胆子进了内房,内房里只有六姨娘一人在赤裸着睡觉,冯若石却是不见了。 两人一晚上都在外间值更,寸步未离门口,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她们弄醒了六姨娘,六姨娘还是很困。她说昨晚她和冯若石很早就睡了。说自己睡的就像死了一样,夜间出了什么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两个丫鬟赶快报告了上房,主母带着管家、护卫来东跨院查看。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住的,窗纱也没有任何的损坏。于是觉得冯若石一定还是从门出去的,拷打了两个丫鬟和六姨娘。丫鬟还是坚持说没有离开过外间。她们就是小解都是在外间的尿桶里。六姨娘坚持说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守东跨院的嬷嬷也坚持说昨晚没开过院门的锁。东跨院外墙高过了四米,不借助梯子根本就翻不过墙去。东跨院还没有梯子。 冯家自己查了一天,是毫无结果。主母哭晕过去两次了。她三十八岁时有了这个幺子,最是疼爱。冯若石在家从小就是小霸王,没人敢惹。读书练武都不喜欢,就喜欢逛街。开始时,还只是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后来认识了郑玢,就更猖狂了,手上的人命就有三条,他都让护卫顶了罪。 第二天,一早,冯家去判司衙门报案。苏锦带捕头进行了彻查,还是毫无线索。于是崔珩派苏锦来找我,协助他破案。 “子规,墙上可有攀爬过得痕迹?”我问一旁的苏锦。 “没有,不仅墙上,就是屋顶我都查过,绝对没有新的脚印,擦痕。”苏锦看起来很是疲惫,上午的探查让他废了不少的气力。 “出云,这个案子不会是你做的?除了你这神仙弟子,我真不知道广州府谁有如此的本事。”崔珩还是忍不住了,说出了他怀疑我的原因。 “呸!崔判司!你就是如此断案的吗?你还不如说是玉皇大帝做的案呢,因为你的无能,冯若石身负三条人命,你都不能将他绳之以法。玉皇大帝看不过去了,直接将他收了。”我不能忍了,这厮竟然怀疑我。 “唉!我不是怕是你做的案吗!要是你做的案,和我自首了,我好想办法保全你的性命啊!”崔珩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向我解释道。 “我自首了,你就帮我掩盖罪行吗?”我逼问崔珩。 崔珩尴尬了半天才说:“不能!但我可以将你发配到西域,那里没有冯家的势力,可以保你不死!” “谢谢你的关照了,你要是犯罪了,和我自首。我一定帮你掩盖罪行。我的嫂子还没孩子呢!我不能让她绝后。呸!” 骂完他,我对苏锦说:“子规,带我去冯家,我要重新勘察。” 到了冯府,管家接待的我们。“苏师爷,不是都勘察过了吗?” “是这样,我请了出云修士。他屡破奇案。您家的案子毫无线索,就让出云修士看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苏锦为他解释道。 “你们在这里稍坐,我去上房回禀一下。”管家匆匆就向内厢走去。 这冯家有我家东西院子的三个大,这在广州城里也是很大的宅院。 管家还没回来,却来一个锦衣男子,此人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带着满脸的怒意,朝我们走来。 “王卫星,你是来我家看笑话的?你给我滚出去,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他冲着我怒吼。 “冯四郎!出云修士是崔判司请来协助破案的,你无权拒绝。赶快离开!”苏锦发怒了,他们代表的是公权力,冯家再有势力,也不该直接和判司衙门作对。判司衙门是归大理寺和广州都督府双重领导的,它是有直奏之权的。就是这冯四郎的父亲,都要礼让判司衙门几分,他的儿子却如此嚣张,这可让苏锦无法忍受。 “有我在,就不可能让他再跨进我家一步,不信你就试试。来人,放狗。”冯四郎阴狠地喊完,就出来了几个护卫。手里拿着棍子牵着两条大狗。这狗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竟然和阿美的大小差不多,大嘴张着,吐着长长的舌头,朝着我们狂吠。 “你大胆!要造反吗?来人,去判司通知崔判司,调二百衙役过来。我看他今天敢不敢杀官造反。”苏锦大袖一甩,双手背后,命令随行的衙役。 冯四郎脸色惨白,紧咬着嘴唇,就要让人放狗。 “等一下,苏师爷!”有人在内院的门口大喊。 是管家回来了,他一路小跑,到了门前。对冯四郎说:“主母有命,让出云修士进府勘察。”冯家主母还是担心她的幺子的性命,她知道我的本事,她希望借我的能力,帮她找到自己小儿子的下落。 冯四郎听了管家的话,气的差点坐地上,将头上的幞头摔在地上,蹬蹬蹬向后院跑去。 “几位请,请随我去东跨院。” 我们一行跟着管家到了东跨院,在东跨院门口我就发现了异常。东跨院门口有个马棚,紧挨着东跨院的院墙上有个大石头。我上了大石头,发现自己可以露出半个身子。墙头有明显的人出入的痕迹。马棚边上还有个小房。 “出云,这里我查过。管家说,冯若石过去晚上经常带人出去,惹了几次祸。冯率帅就命人在晚上将此门从外面上锁,钥匙每晚交到上房。这块是上马石。小屋里是东跨院的管事嬷嬷在此居住。她负责看管冯若石的晚上进出。这墙头的痕迹是晚间锁门后,有时冯若石要酒喝、要东西吃就让丫鬟婆子从此跳进跳出,留下的痕迹。为此,我们将整个的冯府的外院墙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攀爬痕迹。晚间这门口有只大狗在此看守。那天晚上,冯嬷嬷没有听见狗叫。人应该不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里很是让人怀疑,我让一个捕头再次询问管事嬷嬷。 “你们不是都问过她了吗?怎么还问。”大声喊叫的还是冯四郎。他和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官衣的男子一起过来了。 “冯总戎好!”苏锦对他施礼。此人是冯当的长子冯若琳,他有官品,正八品下戎主 “我在缩小范围,如果人不是从此地出去的,就可以不用查全府了。”我对他们解释到。 “这里我们家都查过了,确实人不是从此出去的。家里的狗神骏的很。不用说是外人,就府内的人走动,它都会报警。冯嬷嬷不可能听不见。冯嬷嬷是十二弟的乳娘,最是关心他。”冯家长子很客气,对我解释到。我点点头,放弃了这里的线索。 我们开始进院子查看,院子内脚印密布,看不出什么端倪。这东跨院有二十多间房,都是冯若石和他妻妾住的房子。 冯若石自己住在书房,他有龙阳之好。经常有男人出入,所以他就独自住在书房,妾氏也都是到书房来房事。书房在院子的东北角,是院子中最偏僻的地方。 我们进了书房,书房分了两厢,东边的屋子是书房,里面有条案、书架、罗汉床,西厢没有对外的门,只有一个门通着东厢的书房。 西厢房就是冯若石睡觉的地方,丫鬟在书房值更。西厢房南北有窗。 我进了西厢的卧室,里面家具简单,一床、二柜、三箱。床很大,睡四五个人都没问题。床上铺着细竹篾编织的竹席。 我带上了丝绸手套,开始查看柜子、箱子。里面都是衣物、被子,没有什么发现。我让人揭开了床席,这个木床很厚,虽然下面是悬空的,但看起来应该是有夹层。但床上的木板严丝合缝,我一时找不到从哪里打开。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管,打开了软木塞,用蜡烛开始烧银管,慢慢的银管里有紫色的烟冒出来。屋内的几个人大吃一惊。 “出云这是什么?”苏锦惊诧地问我。我示意他别说话。 “又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到底想干什么?”冯老四又开始发疯了。 “四郎!你闭嘴。”冯若琳大声呵斥冯老四。冯老四嘟嘟囔囔地闭了嘴。 我开始用紫烟熏床,在紫烟的熏蒸下,有一个个黄色的手印显现出来。屋内惊呼不断。我看见了手印的密集区域,就在床帮的下面,我用手一摸,是个销子。我左右扭动,发现可以向右转,我用力转动,听见床头轻响,床头弹起了半寸。我用力抬床板,半寸厚的床板被我抬了起来。 身后的人大吸凉气。床内都是金铤,怕是要超过两千两。除了黄金还有很多的春宫画册。我示意捕头去查看那些书,在那些书的最下面,是一本书。黑色的羊皮面,上面烫着黄金的花纹和文字。文字是《货币论》,文字是英文的。 “我的书怎么会在冯家,你们家通匪。” 我拿起了那本书,大声地质问冯若琳。冯若琳被我突然的质问给打蒙了,看着我的眼里都是小星星。 “混蛋!你造谣,谁能证明这本书是你的。你敢诬陷冯家,我宰了你。”冯老四疯狂了,上来就要动手。被我身边的衙役给阻住了。 “子规,你要记录在案。冯四郎你敢动手有你后悔的,此书我带回来两本,一本已经呈给了天后,你不想给你家惹祸,就规矩的站在那别动。”我警告着冯四郎。 冯四郎那会听我的话,拔出了匕首,就向前刺。他身侧的冯若琳伸出一脚就将他给踹翻了。 “把他给我带下去,关入柴房。谁都不许给他饭吃。”冯若琳对身后的下人吩咐完,才对我深深施礼,抱歉说道:“出云修士,我四弟鲁莽。你多原谅。能不能请你借一步说话。” 我上下看了他几眼,感觉他没什么恶意,于是就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西厢房,到了书房外。 冯若琳让护卫远离我们之后,对我说:“出云,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一直没机会,直到今天才和你见面。是我代表冯氏和王翻商量买了你茶坊的股份。你的茶坊为岭南冯氏挣了很多的钱,我也是很感谢。我冯家和你无仇。我十二弟生性顽劣,我父亲和我百般管教,可此子就是不知悔改。前年又认识了郑玢,更是不可收拾。他因为和郑玢交好,所以才和你做对,这只是他,并不代表我父亲,更不代表我们岭南冯氏。他床下如此多的黄金,不是冯家的。这很好查,谁给他的钱,就是谁主使的,也就是谁害的我十二弟。” 我对他点头同意:“冯总戎,你不必多言。看到黄金我就明白,这不是你父亲安排的。你父亲不可能将如此多的黄金,交到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手里。我们还是继续查案,争取早日找到你十二弟。” 我和冯若琳一起回到西厢房,我再次用碘蒸汽熏蒸窗户,发现了异常,其它的窗户都是基本干净的,只有这个窗户上有很多的手印。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0章 大郎立功 我仔细观察窗户的销子,有了发现。“子规,你看这里,这是丝线摩擦的痕迹,这是有人从窗户进来的,为了掩盖出路,他用丝线将窗户封闭了。”我们到了窗外,看到脚印杂乱,显然是无法追踪的。大家还是一筹莫展,都抬眼看着我。 “出云还有没有办法?”苏锦期盼着看着我。“ 出云修士,请你想想办法,家母已经急病了,你但凡有办法,请一定帮帮我,我冯家绝不会忘你的恩情。”冯若琳也是十分的着急,他这个弟弟要是完蛋了,他的母亲也够呛能活。 “子规,派人去我家。让猴儿带着大郎来,也只有它能有办法了。”我让苏锦找人带大郎来帮忙。 “做我的车去,出云修士,你快修书。”冯若琳十分的着急,越早破案,他弟弟生还的机会越大,黄金四十八小时的定律,在古代也适用。外面就是书房,我写了个条子给馨儿。让衙役带着去我家交给馨儿。 过了半个小时,大郎就来。冯家的大狗看见有同类闯入,大声地狂吠。大郎几声大叫之后,那两只大狗就夹起了尾巴,老老实实地躲在了人后,这真是横的怕恶的啊。我拍拍大郎的头,给他闻冯若石的一件衣服,然后牵着它去了西厢的窗后。 “Search for!”我对大郎下达了指令,大郎在地上闻,然后拉着我就走,几分钟后到了下人用的茅厕,对着茅厕大叫。“出云这里我们搜查过,粪坑中也查了没人。”苏锦向我解说着。 我捂着鼻子进去看了一下结构,然后就跑出来大口的喘气。 “有发现吗?出云修士!”冯若琳着急地问我。 我喘了半天的气,才说出话来。都快给冯若琳急疯了。“人就是从这里被人转移出去的。我们去外面。” 冯家东跨院的所有粪水都倒入这个厕所,厕所在墙内,粪坑却在墙外,用石板盖住。之前通道一定很小,现在因为人太多,总是堵住,就被家里的工匠将连通的洞给扩大了,现在可以同时进去两个人。他们发现冯若石不见了,是在中午,到判司衙门来勘察已经经过了两天,这两天院内百十号人的拉撒和废水都到了这里,掩盖了通道,所以判司衙门没有发现。 我们到了墙外,我再次给大郎闻了衣物,然后发出了指令。大郎带着我们就走。我们七转八绕到了一个两米多高的院墙外。大郎异常地兴奋。 “就是这里了!这里是哪啊?”我稀里糊涂地问苏锦。 “他妈的郑玢!我冯家和你郑家势不两立。跟我来!”冯若琳大骂着带着我们就走,到了一个最近的侧门,地开始砸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老门房抹着眼睛上的眼屎问:“干什么啊!有事走东侧门。这是运货的门。” 门被冯若琳一脚就给踹开了,门板撞在老门房脸上,老门房满脸都是血。“郑玢,你个杀才,你给我滚出来!”冯若琳闯进院子张口就骂,这一番响动,惊动了护卫和狗。 一只大狗朝着我们就扑过来了,大郎挣脱了我的绳子,上去就和那只大狗扑咬。这只狗和冯家的那两只狗一模一样。“你妈的!连你的旧主都不认识了。我杀了你。”冯若琳抢过衙役的一根水火棍就要去帮大郎击杀那只狗。 不用他了,他只大狗惨叫不断,在地上抽搐,大郎浑身是血。这个混蛋又咬大狗的**了。大郎甩甩身上的血,仰起脖子“哦!”它学起了狼叫。 我拍拍他的头,对他说:“儿子,这没什么好骄傲的,你太下作了。”大郎开始委屈了,夹起了尾巴,跟在了我的身后。 “这是好狗啊!你不喜欢就卖给我,我出五百贯。”冯若琳超级喜欢大郎的作战能力,当然还有他的能力。 “你听见我刚才叫他什么了吗?”我噘着嘴,翻着白眼。 “呵呵,是你儿子,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三十多个家丁围住了我们。苏锦大声冲他们喊道:“判司衙门办案,无关人等都走开。” 这些家丁护卫很是豪横,大声咒骂我们。“等一会我们三郎过来,就要你们好看!你们太猖狂,知道这了是哪吗?我们这里通着天哪?” “通着天吗?今天冯家要拼命了,我看天塌的下来吗?”冯若琳一步不退,他就带了四个护卫,拼命上前。 “冯老大,你是不是疯了?敢到我家来捣乱!”不可一世的郑玢,带了一群锦衣碎催走了过来。王琅、王灏都在人群里。两人看到我那个恨啊。 反正我很愉快,王家在广州断顿了。据可靠情报,王灏为了去青楼装大尾巴鹰,将自己的翡翠玉佩给死当了。我现在佩戴的这块就是,虽然这块比馨儿给我的那块质量差多了,可架不住它便宜啊,丢了我也不可惜啊。那块玉佩自从惹了事,就被馨儿收回去了。说以后有大事情的时候再带,省的总有人惦记你。 王灏一定是看出了我身上带的玉佩,就是原来他的那块。气的目眦欲裂,眼中都带泪了。他手里要是有火药弹,一定给我来个大份的全家桶。 他越生气我越笑。王灏简直就是怒不可遏。要不是王琅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现在就能要上来和我拼命。 “你的狗咬伤了我的狗。王出云,你觉得你今天还走的出我的家门吗?来人,将他的狗给我拉过来。”郑玢刚咬完郑若琳就开始咬我了。 “郑老三,你少废话,我十二弟呢?今天你要是不交出人,我就拆了你的家。”冯若琳举起水火棍也要拼命。那四个上来要牵走大郎的家丁,被吓得连忙后退。 “来人,给我打!出了人命我兜着。哥几个,有都别闲着,一起干他们。那个小白脸的屁股给我留着,谁都不许动。我靠翻了他。”郑玢下了进攻的命令。我们这边一共才十多个人,还包括了冯若琳他们五个人在内,势力相差太多了。郑玢觉得这次吃定我们了。 这二十多个碎催跟在三十多个家丁后面就过来了,王灏手里拿了把剑跑在了最前面,直冲我就来了。大郎窜了出去,直奔王灏。王灏这厮是不怕人,反而是怕狗的。也是啊!他家里人惯着他,狗可不惯着他。他看见凶猛的大郎,一下子就尿了,撒腿就向后跑。让他的家丁给他掩护。这两个王家家丁的屁股瞬间就被大郎咬了,躺在地上嚎叫。大郎见还是有很多人奔着我过来了,急转身就回来了,一口就咬在一个人的小腿肚子上,那人妈呀一声就趴在了地上上。一个家丁轮着刀子就奔着大郎去了,我手里掏出了枪,刚要射击。看大郎急转,扑向了另一个攻击我的锦衣公子。这人正是王琅,他挥着一把唐刀,冲向了我,大郎飞身咬住了他拿刀的右手,王琅扑倒在地。大郎左右猛摇头,王琅大声惨叫嚎哭,在地上翻滚,他的右手小指被大郎咬下来了一节。大郎叼了刀子就到了我的身边,我很诧异他的举动,一看他嘴里的刀子就是我的唐刀,是被王翻偷走的。我拿起了刀,大喊一声:“郑玢,你敢一战吗?别就会躲在别人身后,装缩头乌龟,让别人替你送死。” “哈哈,现在我人多,就是欺负你人少,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郑玢躲在所有人身后,大笑着说。他上我当了,好多的锦衣公子明白过来了,都停下了脚步。是啊,这世上有几个傻人啊!都是锦衣玉食的,不会真的为了郑玢玩命的。我们这方的压力马上就减弱了下来。 冯若琳状若疯虎,他的头已经破了,身上也有两处刀伤,他的四个家丁都躺下了,我们带的衙役都是饭桶,见血就跑。苏锦也让人给打晕了,现在就剩下我、冯若琳和猴儿和大郎了。猴儿的头也破了,手里拿着块石头,这孩子绝对是侯君集的子孙,死战不退。 大郎是绝对的主力,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速度,大多数人都是被他咬趴下的。我劈死了一个家丁,捅伤了两个。还劈下了一个碎催的手臂。这个碎催就是个傻子,锦衣碎催里只有他一个人和我没完没了地比划。架不住我这把唐刀可是特制的,一刀劈下去他的唐刀就断了,右臂也被我砍断了,他一下就疼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没有碎催们敢上前了,他们都躲到了郑玢的身后。家丁已经躺下七八个了,其他的也怕了,纷纷后退。我们三个都大喘着气。冯若琳不愧是武将出身,就是能打,要不是他和大郎护着我和猴儿,我们早就趴下了。我后悔没穿装备啊。我实在是打不动了,我决定下个回合就开枪。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都给我放下武器!”一员大将提着马槊,骑着西域的高头大马闯了进来,用马槊指着对面的人。 “爹!”冯若琳大叫一声翻身就倒。他也是强弩之末了。 呼啦啦一百多人冲进了院子,全拿着制式武器,身着皮甲。 “冯当,你要造反吗!”郑玢身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呵呵,让你郑家如此欺辱我冯氏,反了又如何。我看天后最后砍谁的脑袋,抄谁的家。” “你。你。”那人出来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上穿着朱色小团花绫罗官服,草金钩腰带,上配银龟袋。这是五品的官服。 “冯男爵,你家掠我幼子,打伤我长子。你以为你是岭南的大佬还是大唐的大佬?就靠着你家娶了公主吗?我长乐冯氏就没有公主吗?” 这个冯当可不是冯家在岭南的最大最有实力的官员,他家刺史一大堆,大都是武将。这要是被郑家逼反了,郑家就是娶了太平公主也不好使了。 “你血口喷人,你无令带兵到我家,你儿子在我家大开杀戒。你不是造反么?你儿子丢了与我家何干?人丢了就去找判司,我家可不管找人。”郑爵爷也不是个善茬,张嘴大帽子就扣了过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1章 完美的犯罪 “说得好啊!冯男爵是懂得大唐律法的。我现在拿着判司的文书,要搜查你家,请配合。别想将人送走,外面三百个衙役将你家围了。冯旅帅,你可以带兵离开了。你儿子要是在冯府,我一定帮你找回来。”崔珩举着一张纸进来了。 这次冯当什么也没说,下马查看自己大儿子的伤势。 “爹,不能让他们查。家里有给天后的贡品,损失了谁负责。”郑玢十分的着急,看样子冯若石就在他的家里。 冯当将马槊一顿又要开口。被崔珩摇手制止了。崔珩不出一言,就是看着冯男爵。 冯男爵长叹一口说:“崔判司,约束你的人,別将给天后采买的东西损坏了,那你可吃罪不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崔珩看着我,用眼神咨询我。我点了一下头。大郎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我确实有些没把握,现在大郎的状态是否还能嗅探。崔珩叫进来二十名衙役将冯若琳、苏锦和一群倒在地上的人被紧急送医了。他带了四名捕头一名仵作跟住了我。我再次拍拍我的狗儿子,大郎冲着我笑。我有摸摸他的大头,攥攥他的大嘴。才给他闻冯若石的衣服,带他到刚才发现冯若石踪迹的附近。大郎拉紧了绳子,我快步跟随他。他先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口,崔珩推开了门,这里是一个书房,大郎转了一圈又出去了,坚定地向后院走。 “你站住,那是我家后院,都是女人住的地方。”郑玢堵在了门口。 崔珩一把就推了过去。郑玢要回手。他的手被攥着了,穿着一身内衣的冯当瞪着血红的双眼。郑玢打了个哆嗦。 大郎带着我们就走,我们到了西跨院,在一个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房门上着锁。崔珩一脚就给踹开了。我们进去,屋内没人,大郎一阵嗅探之后,开始挠一块石板。“快撬开!下面有人!”我喊道。 衙役用腰刀撬开了石板,下面是地道,一个衙役先下去了,在下面大喊。冯当分开众人就下去了。我听到了冯当的怒吼。我赶快就下去了,看见墙角倒着一人,已经是头破血流。冯当正在解地洞支撑梁木上的绳子。衙役奋力上举着一个人。人被解下来了,却没了气。 冯当老泪纵横,痛哭失声。我赶紧凑过去,转动冯若石的手。麻蛋!这是刚吊上去的,不超过五分钟。 “让开他没死,抱他上去。”我大喊。 冯当闻言背起儿子就爬梯子,我紧跟其后。我让冯当将人放在地上,开始做人工呼吸啊。我先按压他的胸部,然后口对口吹气,再按压他的胸部。在我都快绝望的时候,冯当大叫:“小神仙,我儿子有呼吸了!” 我闻言一下就瘫倒在地了。 “儿啊!小神仙用自己的命给你延命了。你醒了!就学好。你再不学好,神仙就要收了你的命了。”冯当抱着他的儿子。低声说着。 崔珩看我倒下了,十分的着急。抱起我就向外走,大郎紧紧跟随。猴儿大呼小叫在后面跟着。 “崔判司,放下我!我没事就是累脱力了。”院外有马车,崔珩将我放在马车上,让衙役将我送回家。 大郎、猴儿和我一起倒在马车上,这半天真是太累了。 回到家时,我自己感觉好多了。萧让扶我下了车,低声问我:“小郎,没事?” 我大声对他说:“我很好,没事的。” 是的,这个绑架案就是我做的,我没有亲自动手。 我从小勺子嘴里知道了冯若石就是联系土匪之人,我就决定绑架他,问出幕后主使。我觉得幕后之人不是郑玢就是王琅。我要确定是谁,好展开我的报复行动。 萧让有个幼时的朋友,就在冯家做奴仆。他对东跨院的情况很熟悉,萧让小心地约了他,了解了情况。 我让小勺子出面去搞了一辆粪车,去夜香郎那里交了月前,包了冯府外面的粪坑,然后就开始掏粪去城外卖。 几天前,我让小勺子去吓冯若石,之前在城里传信的就是小勺子,所以冯若石见了小勺子。小勺子转达老大的话,说死人太多了,要再加五千贯,否则就要冯若石的命。这里实际出了问题,几乎要将小勺子暴露了。幸亏冯若石当时就慌了,没仔细问,否则必出状况。 冯若石回家躲着去了,我们策划好了时间、和全部行动细节、撤退计划、异变处理方案。行动前一天,萧让住进了李老祖宗给我买的宅子。小勺子掏干了冯家东跨院的粪便,将粪便倒进了他们家的西跨院的粪坑。然后就在那里等着萧让。 萧让趁夜而来,从粪坑钻进了冯家,先脱了油衣丢在了厕所后面,戴上了黑色口罩。到了冯若石的北窗,一推发现窗户没有锁,就跳了进去。用乙醚搞翻了两人。 我要交代乙醚,省的有人说我乱开金手指。这东西太简单了,有酒精就可干馏出来。忘记的去看中学的化学书。我就是奇怪,那些写穿越小说的人,实在是搞笑死了。这边拼命卖着白酒,那边逼着孙思邈搞麻沸散。你的化学肯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萧让将窗户从里面锁上,就留了一个窗户供他带人出去。将人搞出来后,用丝线将窗户锁死,抽出丝线收好。封闭密室就是为了耽误破案时间,为他审问创造条件。穿了油衣带人钻出粪坑后,将人丢进了粪车,将人带到了我的新家。萧让将他带到了一个小黑屋。屋子的窗户都用棉被封死了。 小勺子将冯家西跨院的粪,又折腾了一部分倒回东跨院的粪坑,堵住了出入口,然后继续在附近收粪侦查。 萧让等到第二天上午,才将冯若石搞得半梦半醒。他带着口罩假装土匪,问他的幕后主使。麻痹的作用还是不错的,冯若石都失去了说谎的能力了。他交代是郑玢给的他三千贯去找的土匪。土匪没抓来人,给他带来了一本书,说这书就是从我家抄出来的神仙方。说五千贯不够,死的人太多了,让他们再给五千贯。 冯若石之前就和郑玢要了一万贯,花了三千贯买回来了两个清倌人和两个小相公。他带着书去翠花楼找郑玢,要加钱。郑玢一看那书肺都气炸了,里面一个字都不认识,找了番人也不认识。就觉得是冯若石骗他,限期他五天之内将一万贯还回来,否则就要他命。 冯若石一出门又碰见了小勺子,还要加五千贯,否则就要他的命。他决定躲在家里哪也不去了,找个机会去找他大伯去,让谁都找不到他。 萧让对他说,今天晚上就送他去郑玢家,让他去要钱,如果拿不到两万贯回来,还会回来找他。就将他再次迷倒。到天黑的时候,和小勺子一起,将他丢进了郑玢家。小勺子丢了粪车回家后,我给了他五十两黄金,先让他回家伺候他老爹去了。告诉他再敢做土匪,打折他的腿。踢了他屁股一脚,让他滚蛋。馨儿、彩依又给了他很多的东西,给他雇了船,送他离开。 我今天路上给大郎下的指令是走。带他到了郑玢家后墙,我才让他开始嗅探,因为说的都是英语,也没人听得懂。这就是我们的完美犯罪。 我这次的反间计是临时起意,不管主使者是郑家还是都督府王家,我都会将冯若石送过去。扩大他们和冯氏的矛盾。但是我真的小看了古人,也小看了世家。第二天冯当、冯若琳来我家表示感谢,带来的消息却让我大吃一惊。 冯若琳头上包的就像一个粽子,身上的伤看样子也不轻,他都无法正常的行礼了。 冯当就是一身澜衫,也没有穿官袍。 “出云修士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小儿的命就没了。”冯当这次带来了一千多贯的礼物,对我是十分的客气。 “出云,感谢你救了我十二弟,也救了我母亲。这些礼物都是家母准备的,你就不要推辞了。”冯若琳的态度很是恳切,我看也不好推辞了。就让彩依准备了回礼。 “出云,我十二弟醒来了,可人却出了些问题,很多的事他都记不住了,而且现在说话就像一个五岁的孩子。出云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完全恢复啊?”冯若琳给我介绍冯若石的情况。 哦!也许这才是冯老太太给我送如此厚礼的目的啊! “双木兄,这可不是人力可为啊。令弟窒息时间过长,心脑都有损伤,且此损伤不可逆。莫说是我了,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医不好的。”冯若石局部脑坏死了,他变成弱智了。 “唉!他是自作孽啊!算了,我觉得他现在这样很好,他再也不能给我冯家招祸了。”冯当一声长叹,又是痛苦地摇着头,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腿上摩挲。我躬身施礼,对自己无法帮助冯若石痊愈,表示歉意。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2章 争斗升级 “出云修士我要和你说件事。冯家和郑家和解了,这绝不是我的意思。我家不过是岭南冯家的一个分支,族中的决断我无法左右。昨夜郑爵爷和冯氏族长进行了密谈。用我昨天在地窖打晕的那个郑家奸生子抵了罪,用我儿床下的黄金赔偿我冯家。我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你的那本书我给你带来了,这书如何到的我家,因小儿现在状若白痴,我也是问不出来。”冯当将昨天我离去后,事态发展的状况对我做了说明。 两个巨大的世家,绝对不会为了儿孙的一条命,进行不死不休的争斗的。他们都擅于妥协,这就是世家生存的艺术。只要利益相符,他们甚至可以再次结盟,对付我这只打不死的小强。 “书你们可以留下,给若石留个纪念。郑家其实就是有眼无珠啊。这本书他们要是搞懂了,里面的价值那会少于百万贯啊。呵呵。。”我嘲笑着郑家的浅薄。 冯当却真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将书郑重地交到我的手里。然后对我说:“我冯当怎敢贪这天物,还是留给出云修士,为天下苍生谋福。”两人走后,我开始考虑面临的新的危机。 “小郎!你怎么又惹祸了?这次你的麻烦可不小啊!”苏锦受伤不轻,崔珩处理此次案件分不开身,就让崔裴氏来给我通风报信。 “王琅且不说,那个被你砍了胳膊的是杨弘礼的孙子杨天才,他叔叔杨弘武做过高宗的宰相,杨弘武的两个儿子都在天后身边。这杨天才还是吴王李恪长子李千里的女婿。你这次是将杨家、李氏宗室都给得罪了。你当时就不能拿个棍子还击吗?你看冯若琳多聪明,他打伤的人比你多,可都是轻伤。他们抓住了你们之前没有公文,私闯民宅,将你和苏锦告在了岭南道监察御史。监察御史已经上奏弹劾我相公,看样子这次的事难以善了啊。” 呵呵!郑玢不准备和我玩江湖了,要动用官场资源了,他们和冯家妥协之后,这是要全力搞死我啊。这次麻烦有些大。看样子要做最坏的打算了。最后一计,走为上计。 “嫂子,崔家能不能帮我拖一段时间?我想不久事情就会有变化的。” 我这次的麻烦完全是崔珩给我找的,崔裴氏觉得很对不起我。她咬了咬牙,对我说:“我就去找崔公,我娘家那边我也去找人。你不要太着急的。你是为崔珩惹得事,我不管其他人,我一定要保你平安。” 这就是个女侠啊!我感觉崔裴氏越来越可敬了。崔裴氏还告诉我一件事,张重和他的父亲、兄弟闹翻了,被逐出了张家,他现在改名叫张嘉福,由文散官就职秘书省校书郎。他那新名字谐音“张家父”,更是将他爹气的不轻。韦十三娘现在承认孩子是张嘉福的了,要带着孩子投奔张嘉福,张嘉福不纳。 “卫星不好了!都督府突然下令,不许将麻布卖给外藩,说是麻布是百姓的衣服,现在大宗出口外藩,将要造成百姓无衣可穿。即日起就不许出口。一千多番人正在围着都督府抗议呢?”陈里正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将县衙的最新的布告向我传达。看样子这就是王家对付我的第一步,下面他们会如何去做,我还是真的无法猜度。 “哥哥,不行我们就走。” 馨儿为了家里盖楼,让彩依给她做了一件背带裤,背带裤是用最厚的麻布做成的,她还让我给她染成了牛仔裤的颜色。上身套了一件茜色的短濡,内衣是一件白色丝绸的带领汗衫。她在家从来都不梳发髻,就是用一个黄金的发箍,将头发别在脑后。身后垂着一条过腰的马尾。我最爱拽她的马尾巴,每次拽她的马尾,我也好不了,我头顶的发髻被她揪得生疼。 她此时注视着我,娇美的面容上都是灰尘。我知道她绝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楼板今天才浇筑完成。她的小东楼才开始浇筑地基,这是她的新诊楼,占地面积没变,却变成二层。她将二层设计为诊室,一层还是她的沙龙。现在让她丢掉这一切,和我一起跑路。我觉得实在是对不起她。 “馨儿,我们再等等看。也许事情会有变化的。”馨儿知道了我的忌讳,也从来不问我的计划。 “你要先保护你自己,上次你就没有穿甲,都危险啊。”她关切地对我说。我也郑重地点头承诺。 “小公鸡,你看姐姐这身衣服好不好看。”馨儿张开双手给我展示她的新衣,然后又转身开始扭动身体。这可真是牛仔裤啊,裤子很瘦,腰部还有裤腰的设计,不同于孕妇的背带裤,浑身上下都是兜,里面放着软尺,刀子、钳子等零碎的工具。臀部很上收,从后面一看,就像一个马屁股。 这个衣服在大唐可是惊世骇俗了。馨儿今天早晨一穿上,蔡夫人就来和我说:“小郎,不能让馨儿那么穿啊!这工地都是男人,都盯着主母的后面。是多大的不敬啊,会出事的。”蔡夫人是一脸的焦急。 馨儿对她非常的好,她从小就没有母亲,蔡夫人对她的关心照顾,总是让她感觉很温暖。可这是工地,穿着裙子很容易刮破,她说要做条裤子穿,我也没反对。我哪里知道她做了条如此瘦的牛仔裤啊。 “馨儿求求你了,我们不穿这个了。我的东西都让人看光了。你快脱了,裙子刮破就刮破。刮破了我们再做新的。”我也觉得受不了了,这个大唐,只有贵族女子,在正式聚会时,上身才暴露。可这满大街都是撩起衣服奶孩子的,大唐男人对女人的上身是免疫的。 这下装如此的贴身,无形地就勾起了男人的邪念。馨儿停止扭动了,后头看着我。然后咯咯笑了起来。“还有如此的杀伤力啊?我那时穿着露出微笑线的裤子,你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她那邪恶的样子,吓得我想逃跑。“蔡妈妈说的对,这裤子是不能穿了。我穿着这裤子干了一上午的活,发现上午的效率特别低,那些男人不干活,总看我。我就来找你试试。小公鸡,这裤子真那么性感吗?”馨儿搂着我的脖子,坐在我的大腿上。 “啊呀,就都是过敏了,你就是过敏源。咱们那个时代,女人都那么穿衣服,男人早集体免疫了。现在可不行啊,你在那些男人眼里就是没穿裤子啊。你再这样在工地晃,非出事不可。” “真的吗?”馨儿的眼睛又迷离了,微张着嘴看着我。“喂!喂!这可是白天,外面好多人呢!你还要不要你主母的形象了?”我害怕了,白天我这间办公的窝棚,人来人往的,有的还不先在外面喊报告。 “看你那胆小的样子,你在樟树林怎么就那么色胆包天,一瞬间你和彩依就实施了耍流氓的行为。” “唉!馨儿,我有好主意了。我们的三万匹麻布一下子就会卖出去,还会赚大钱。”馨儿给了我灵感,都督府这条新的规定,只能让我的麻布内销,可穿麻布的穷人都是自己织布的,富人们又不穿麻布的衣服。王琅的计划就是让我的麻布烂在仓库里。 “小公鸡你有主意了?”馨儿一下子就从我的腿上蹦了下来。赚钱好像比情欲更吸引她。 “我们可以先试试,做几条低腰的裤子,给花柔她们试试,她们缺的就是性感,我们再设计几种低胸的衣服,就用麻布来做。我给它染色再套印上图案,不信我们就卖不出去。”我的脑洞大开,疯狂地设计。 “好啊小公鸡,如果可行,李老祖宗送我们的房子就在东市,而且可以开辟成商铺,我们将诊所和服装店都开在那里。我们还可以做麻布的包包,名字就叫LV。唐朝女人的零碎可多了,出门都是抱个包袱。我们的裤子和背包是绝配,我们就说仙国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穿戴。你用丝网印本女人的画册,我就说是致远仙师传给我的。呵呵呵。。。”馨儿的脑洞绝对比我的大。她还设计了化妆品到高跟鞋。 “你们有如此的好事都不带上我。这王家不把妾氏当人看了。我要去判司衙门敲鼓告你们两个。”彩依一身大汗就进了门,也不用手里的团扇了,从我身边拿过大蒲扇就开始扇风。她今天是一身藕合色的盛装,口上还涂着纪梵希304。脖子上挂着碧玺的项链。头上的金饰倒是不多,都是崔裴氏送的精品。这身藕荷色衣服是她让我帮她染得。这是用纯植物色调色加上色媒染得,染完又采用了化学固色。所以颜色非常的纯,明度特别的高。如此的颜色让人感到了高贵典雅。她今天早晨打扮好,就拿着礼物带着护卫坐着马车出门了。 馨儿还打趣说:“你的小妾去会情人了,小心头上绿油油啊。她回来我就帮你检查一下,有问题咱们就给她退回李家去。”我觉得她可能是要去看李家的义母、李老祖宗去了,就没有问她。 “姐姐这个主意就是好!我支持姐姐。我们的麻布本就比一般的真丝好很多,再做成漂亮的衣服,会大卖的。”彩依一边扇着凉一边进行着热情洋溢的宣讲。 “小郎,你的染织要带上卢家啊!我和你说过的。”彩依一双的眼睛期盼着看着我。 “人间都是女生外向。哪有你这样的,嫁了人了,还总是娘家第一。”馨儿有些不满了。自从有些人从好儿变成了李彩依,小尾巴翘的老高了。都看不起主母的满清巴图鲁了,让馨儿很是不爽。所以一有机会就开始训小妾。 “我哪里是女生外向啊,我是利益交换。我今天去了卢家在广州的商铺,见到了卢家在广州的话事人。” 我一下就紧张起来,着急地问她:“你不要命了,你就不怕卢家给你沉塘了。” 馨儿也紧张起来,平时和彩依争风吃醋,纯粹是无聊生活的一种调剂。馨儿一直就是善良的,她也怕彩依出了危险。“你怎么能都不打招呼就去卢家呢,多危险啊!”馨儿接过彩依手里的蒲扇,给彩依扇风。然后用问讯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全是关切之色。 彩依拿过我的手帕,撩起了短濡,开始擦胸下的汗。也真是难为她,这么热的天,穿着如此正式地出门,车里又热,让她是一身的汗。她边擦汗边说:“没事的,卢公按辈分是我的叔爷。他人很好的,他听说我没死也没有发怒。他对你的印象好极了,那天七夕会,就是他第一个看了你的诗。我虽然现在是赵郡李氏女,他还是愿意认你做卢氏的女婿。我将我们家最近遇到的问题和他说了,并说小郎有不次于红茶的染织技术愿意和卢家合作。卢公非常高兴,他当时就修书给卢氏族长,让卢家在朝廷施加影响,想办法帮你度过这次的难关。” 哦!彩依又帮我找了个外援。卢家高官众多,肯定是有帮助的。 我刚才就是和馨儿打趣,我对在青楼卖掉三万匹麻布,一点信心也没有,可是卢家是印染行业的翘楚啊,我的麻布如果变成了花布,我是不是可以继续纺线织布啊。 我思考的时候一般都面无表情。这就让彩依误会了。彩依将擦汗的手从衣服拿出来,不安地对我说:“小郎,我做错了吗?我知道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去联系卢家是不对的。可你现在的处境十分的危险,王家、郑家、杨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冯家适时也会踹我们一脚的。他们现在弹劾崔珩,崔珩最多是丢官。他只要被认为有错,你和苏锦就是替罪羊。我不能像姐姐一样用枪陪着你战斗。可我也想尽一份力啊,让你不受牢狱之灾啊。”她的眼泪一下就从眼中溢出来了。 我这时才知道她是误会了,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卢家。见到卢家人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卢家会怎么处理她?她唯一的倚仗就是我手里的印染技术,手里就是如此小的筹码,就拿去搏命了。 “彩依,你不要哭了。小公鸡不会计较这些的。他把什么都看成破铜烂铁,还会在乎染布的技术吗?好了!好了,我们不委屈了。小公鸡你倒是说话啊!”馨儿一边安抚彩依,还忙里偷闲,踢了我一脚。 我连忙振作精神,一边给彩依擦泪,一边抢过馨儿手里的蒲扇,给彩依扇风。“彩依,你误会了。我就是走神了,我在想怎么利用卢家,给郑家点颜色看看呢。” 彩依不哭了,眨着大眼睛看着我;“小郎,是真的吗?” “真!比你的荷包蛋都真。” “小郎,你找死,荷包蛋也能憋死你,不信现在就试试。现在的荷包蛋还加了盐呢,口感最好吃了。” 我跑。。。 郑家一定是和广州都督府商议过,广州都督府才下的令。大唐不仅在广州开海,在明州也设有对外的港口。郑家的麻布其实都是从江南采购来的,用船运到广州。他现在和番人出口商订立在明州交货,货价上做了让步,郑氏的实际收入还增加了。而禁榷对我的打击是灭顶的,我现在只能做内销市场。内销也要有渠道的,卢家如果成了我的合作商。我提供坯布,卢家印染并负责出货,我的麻布纺织业就还能继续。 其实我也是胜利者,我将郑家的麻布生意挤出了岭南,我完全可以停止织布,可看着陈里正焦急的眼神,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停产”二字。陈里正不全是为了自己挣钱,这里的乡民好不容易有了挣钱的渠道,一下子就没了,让他们很难接受。毕竟很多人家新添置了织布机,有的人家新挖了沤麻池。现在停产对他们的损失太大了,陈里正无法向他们交代。这件事可以等一等,我还有很多库存的麻,先都织成布再说。 麻布禁止出口也包括了我的油布,油布生产再次被叫停,我是损失惨重。官府参与进了市场竞争,自由竞争就变成了不可能。 我现在明面上的生意就剩下了造纸。在别人眼里,造纸让我亏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武家在广州的掌柜给出了条件,两千贯买我的造纸秘方、设备,他帮我免去宫廷的供奉。他之前愿意出八千贯,现在他就是趁火打劫。 这一切都开始于郑玢,我完全可以再实施一次完美犯罪,干脆利索地干掉他。可我不愿意一切都用枪说话。我怕枪变成我手里唯一的锤子。那样我就只有造反一条路可走了。还是要打击郑氏,可我该从哪下手呢?他家在广州没有大的生意了。 三个人在四面被油布围起的地方冲凉,梅香、雪竹再给我们一桶一桶地提水。彩依弯着上身给馨儿洗头发,我瞅准了机会又贴在彩依后面开始讨厌,馨儿看见了有些愣神,彩依先哭出了声,接着馨儿也开始流泪。我们三人一起想起了樟树林。广州真的让我们压抑了,彩依也常说我们来广州的路上,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刻。馨儿更是有唐人恐惧症,最讨厌唐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3章 大海上 “馨儿、彩依,你们想不想去旅游?” 我们三人要去旅游了,不是去樟树林,是去大海上,领略大海的风光。 我们做了三天的筹备,将家里的事都安排好,所有的事都让蔡德、老侯、高达三人商量着办。萧让、猴儿要和我们一起去,被我拒绝了。他们两个都不会水,遇到事情我怕自己救不过来。 我的船被曹掌柜保养的很好,船一直被放在岸上,我给他的桐油,他刷了三遍。当然我也给他加了保存费,一个月一贯钱。这次的船经过了大改,我已经可以在船篷中,用方向盘驾驶我们的船。一群护卫将我们的船抬进了小溪,装备都在船中固定好,两幅新作的防水三角帆也被我们挂在了桅杆上。床弩安装在了前后甲板。 “小郎,你还是带上我。你们自己出去我不放心。”萧让再做最后的努力,他微弯着身子对我深深作揖。 “萧二哥,我们不是跑路,我是去旅游,这船就这么大,男女在一起不方便。”我连忙解释,怕是家里很多人都觉得我是跑路了。 “萧二哥,库房中有很多的钱财、货,就要靠你和高达他们看守了。我回家之前,你一定要保证家里的安全,燃烧弹就在地道,你和高达商量着使用。我留给你的十几枚火药弹,非到决死时刻,不要使用,你可记住了。”我叮嘱着萧让。火药武器是我最后的撒手锏,不到决死时刻,我是不会使用的。 “小郎你就放心,我萧氏父子在。家就在。”萧让单腿着地,对我抱拳。 “好的,我们走了。我们最多就走十五天,一切就拜托你们了。”猴儿流泪了,他手里牵着阿美对我不停地挥手,阿美也在岸上大叫,大郎却在船上不停地兴奋游走。我起锚,用竹竿一撑河岸,船顺流向珠海口行去。 今天是顺风顺水,船如脱缰的野马。珠江暗黄色的江水被船头劈开,浪花在船舷两侧飞溅。在大唐很难感到速度的美。 “小郎,船行的好快啊。”彩依刚刚在船篷里换了背带裤,现在扭搭扭搭走出船舱,在我眼前学着馨儿的动作开始扭PP。给船篷里的馨儿和我笑的都直不起腰。她和馨儿学跳舞很久了,肌肉倒是练得很好,可就是没有韵律。她跳起舞,我就想起了中学时代,女生跳的广播操。 “你们笑什么,难道我就不性感吗?”自从那天她发现我色眯眯地看馨儿的背带裤,她就给自己也做了一条,这次也带到了船上。 “性感!太性感了。你的内衣都能看见了。”馨儿骗彩依。 彩依啊呀叫了一声,就窜进了船篷。拍着荷包蛋说:“好危险啊!幸亏周围没人。我的裤子穿错了吗?你的为何就看不见内裤。” “嘻嘻,我穿的是***,你当然看不见内裤了,你没有***,我建议你裸着穿,就看不见内裤了。”馨儿实在是太坏了,我刚要开口告诉彩依,馨儿在骗她呢。就看见馨儿威胁的眼神,和她晃着的小拳头。我想了想后果,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那不行啊,后面是看不见什么了,前面被人看见,我还怎么活人啊?”彩依想了想,艰难地说。 “哈哈哈!”我和馨儿开始大笑,彩依也知道是上当了,就去殴打馨儿。船上一片欢笑之声。大郎也兴奋地学起了狼嚎。“哦。。。。” “哥哥,我们去哪里玩?”馨儿和彩依一起站在船头,让海风吹动着她们的长发。两个现代衣着的女人,让我感觉回到了自己的时代,全身心都在放松。“我们去溜球!”我高声地喊着。 “啊!我们真的是跑路啊!我的祖母绿和碧玺都没带着呢。快转舵,我们回家带上东西再走。”馨儿不干了,跑回来抢我的方向盘,彩依也过来帮忙。“小郎,我的嫁妆都在家里呢。我们先回去,拿了东西再走也不迟啊。” “哈哈哈!走了!狗屁的大唐,老子不和你玩了。”我开怀大笑,坚决地把住舵,向大海深处前进。 我们到了蓝色的海面上了,无垠的大海让我心旷神怡。海太平静了,只有不到一尺的浪,我停了船。 彩依穿着救生服还在船头感慨着大海呢。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蓝色的大海,心中的诗意在翻滚,就是还没找到灵感。 馨儿拿了根鱼竿一直在钓鱼,这都半天了,一条鱼也没钓上来。生气地用鱼竿敲打着海水。 我将自己脱了精光,一头就扎进了海水。船上太热,到了水里立刻感觉到了冷,我开始用力地自由泳。 我跳水的声音惊动了彩依,她哇哇大叫。“小郎掉水里了,姐姐快救小郎啊!” 馨儿回头看见正在游水的我,啊!啊!地叫唤着也脱了衣服,大蛤蟆一样张牙舞爪地也跳进大海里,踩着水咯咯地笑。我游向她,从后面抱住了她,一边踩水一边亲吻她。 “你们竟然在海里耍流氓,太不像话了。”彩依还是惧怕海水的,看着我们戏水,自己干着急。 大郎也跳进了大海,追逐着馨儿。“彩依,下来。我接着你,没事的。”我拉着船梯,邀请着彩依。 彩依咬着下嘴唇,犹豫了半天。然后哆嗦着脱了衣服,向着我就扑来,我一下就被她砸进了水里。浮上来时,她正用狗刨的姿势在水里扑腾呢,我没想到她游水的技术如此差,就赶紧从后面控制住她。 彩依只是被海水凉到了,她一阵扑腾,很开也适应了海水的温度。 “两个臭流氓,又背着我偷情,大郎,去给妈妈咬他们。”馨儿看我一直在照顾彩依,就开始出言讽刺。彩依今天也是狗胆包天,竟然嬉笑着像馨儿脸上泼水。气的馨儿开始追她还击。 彩依学的是狗刨,但是游得很快,短距离馨儿的蛙泳还追不上她。但是狗刨费力气,一会彩依就没劲了,被馨儿抓住,在她身上拧了一把,就咯咯笑着游跑了,气的彩依没了办法。 “小郎,管不管你的黄脸婆了,她掐我。你帮我打她。”彩依没劲了,一手拉着船梯休息,一手拧着头发上的水,嘴里还喊着让我给她报仇。 “好的,你等着。”我开始追馨儿,馨儿在逃跑,可没有几下就被我追上了,我捧着她的两斤肉,带着她仰泳回去,馨儿在咯咯地笑。三人上了船就开始胡天胡地地胡闹。直到三个人都没了力气,躺在仓里喘气。“小郎,怎么洗澡啊?这海水黏在身上好难受啊。”我没动用储备的淡水,用过滤泵开始制水,三人擦了澡。夜晚,我们的船依然航行。我在对讲上设置了方向范围,如果有了大的偏差,它就会报警。没有卫星的时代,就只能靠指南针和陀螺仪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们发现天灰蒙蒙的。我决定出海的一个很大的理由,就是已经是农历的八月了,已经过了台风的季节。小的暴风雨我相信我的船能扛过去。这个船本就是按照海船设计的,我又找了阿拉伯船匠进行了改造和加固。我的船在大唐就不算是小船了。我一直在靠近大陆行驶,要是天气太坏,我们就迅速靠岸。 “哥哥十一点方向,有船向我们快速靠近。”馨儿朝我大喊,我从馨儿手里拿过来望远镜开始观察,这是一艘阿拉伯船,比我们的船大了很多,它的航向应该是从厦门方向过来。我从新定了航向,让馨儿掌舵,我去调整风帆。我们是逆风,船速并不快,馨儿改变航道,向东北开进,我们是侧风了,正是有利于三角帆的风向。船在加速,我固定了船帆,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来船。 那船还在三公里之外,天气不好,望远镜里也是灰蒙蒙的,看不太清楚。不是一只船,是三只船,他们借着顺风,开始转向要包围我们。我们的船速很快,但一直向东行,我怕自己会迷失在海上,所以航线还是偏着北。 “小郎我们怎么办啊?”彩依没有和我们一起经过太酷烈的战斗,就是那次西江的战斗也让她惊心。现在她看起来非常的慌乱,那次在江上被蛮人掠夺的经历,深深地影响着她。她现在绝对不一个人睡觉,不管馨儿如何说她,她晚上都要抱着我睡。睡梦里还总是被惊醒,好久才能再次入眠。 “彩依,不怕。我和馨儿在呢。你什么都不用怕。馨儿保持航线,我去前甲板。”我到了前甲板掀开了油布,床弩一直都上着弦,床弩上装着一只酒杯粗的弩箭,弩箭上绑着火药弹。我决定战斗,是怕一会老天会下雨,那时我没了火药弹的加持,我们床弩的威力就要减弱了。 那三艘船成倒品字型向我们逼近。“馨儿,我发射第一枚火药弹后,你就转向正东。”我对身后的馨儿大喊。 “知道了。”馨儿高声地回答我。 我继续观察那三艘船,它们距离我们一千八百米,都是三桅的海船,黄色的船身看的清清楚楚。船继续高速行驶,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到八百米时,我让彩依点着导火索,我瞄准最北面那只船射击。钢丝弓弦弹起带着啸音,弩箭破音障的啸叫直刺我的耳膜。可惜了,距离太远我瞄的太低了。太久时间没有使用床弩了,有些生疏。 馨儿转向了,我去修正了船帆。立刻带着彩依到了后甲板,三船并列在追赶我。他们是三桅,船速还是比我的快。我瞄准好时,最近的船离我六百米。我再次扣动机簧。又是弩箭的啸叫,这次我修正了瞄准高度。弩箭准确击中敌船的船帮。四五秒后,我看到了火光,随后听到了爆炸声,敌船的船头毁了。 我六秒完成了上弦,彩依却不知道该上那个火药弹急的直哭。“你躲开!”馨儿固定了方向盘,跑过来一把就推开了彩依。 “馨儿燃烧弹!”我大喊,破损了船头的敌船竟然没减速,依然在紧追我。 四百八十米,我瞄准了敌船的桅杆,发射。弩箭带着火光就扑向了敌船。弩箭击中了船帆,瓷瓶中的汽油泼洒出来,引燃了船帆。太好了,敌船就像点了一个大火炬。 “馨儿!燃烧弹!”我连续打了六发燃烧弹,将三艘船都点燃了。 我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看着敌船慢慢减速,看着敌人在甲板上奔跑救火。 有读者私信问我汽油是哪里来的,这汽油是从桐油里干馏出来的。二战时,日本人截断中国的石油供应,中国军队就靠桐油提炼汽油柴油,驱动飞机战车和日本人战斗。所以二战时桐油在各国都是战争物资。日本战争末期连桐油都没有,就挖松树根,提炼松根油驱动坦克潜艇,但松根油质量很差,没多久日本就投降了。 我在驾船,馨儿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海面。彩依坐在后甲板的阴影里还在难过。我和馨儿都劝了她,她依然在和自己较劲。大郎坐在她的身旁安慰着她。 仙歌音玉笛灵 酒盏玉露清 剑舞轻 潇洒过白袍影 新殿又细雕流金 声声箜篌鸣 一笔浓墨留诗狂情 玉袍长剑堪风流 山川不念旧 赋诗为狂也无有愁 称谪仙瑶宫难留 去凡间红楼斗酒 多情眸 落墨诗卷又几斗 斟世间最烈的酒 卧长安巍巍高楼 看尽天下何人可似他无忧 我唱起了谪仙这首歌,馨儿在和我应唱。彩依从后甲板走了过来。她慌张着问我:“小郎,你们要回仙山了吗?你们不要两个人飞走,一定要带上我啊。” “哈哈哈,李姨娘怕是到了仙山你就后悔了来了,我们那里可不许纳妾,你就只能做小三了。小三可就是情妇哦!没有名分的。不过你也不用怕,会有一大堆有钱的男人排着队追求你的,他们可比小公鸡有钱多了。”馨儿又开始逗彩依了。 “那正好,你去嫁给有钱人!我和小郎过穷日子,我愿意。”彩依瞪起眼睛,声音愤怒的都变了调,显然她觉得馨儿将她看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馨儿朝我吐了吐舌头。 天擦黑了,彩依在船尾面无表情的摘菜。我们上午遇险,都没敢吃饭。下午时就着凉水吃了两口难吃的干粮,到此时三人都是饥肠辘辘了。彩依做饭一直没有长进,小时后的富贵生活,让她失去了很多的技能。 馨儿朝我努努嘴,又推了我一把。我只好揉着鼻子去后甲板找彩依去了。 “还在赌气呢?让相公摸摸肚子气的鼓起来了么?”她穿着背带裤,我从她身后一手将她抱住,一手从裤腰处伸进去摸她的小腹,她的小肚子平平的。 “哦!没生气啊。这孩子是怎么了呢?是不是病了?”我开始逗她,可她就像一块木头继续摘菜,根本就不理会我。我一看这招不行,手就向下伸去。她立刻拉出我的手,将个菜叶丢在我的身上。“你讨厌!手都不洗,就乱摸,再病了,我怎么给你生孩子?” 我连忙伸手从正面抱住她。“彩依乖,是小郎不好。别生气了,都气一天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彩依开始小声的哭。“小郎,你说我怎么会如此的无用呢。打架帮不上忙,做饭也不会,连个孩子都不会生。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彩依头靠在我的前胸开始唉唉地痛哭。 “哪有大唐女子会打仗的,馨儿是在网练的,我都没她有经验,她一晚上和人打好几百场架呢,对手还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她一晚上总要杀几百人。咱们不和她比这个。咱们和她比谁在床上表现好。”我开始认真地指导她生活的方向。 她立刻就不哭啦,看样子教育工作起了作用了。“小郎,你欺负人,我也不是青楼的女子,就在床上下功夫。你怎么不让你大老婆在床上下功夫啊。”坏了,她是不哭了,却和我干上了。 “你也给我做个网,我也每天去练习杀敌,以后我就能帮助你了。。。。” “哈哈哈,对啊!回家就办了真人cs,好好训练那些笨蛋。训练好了二十人,那里我们去不得。谢谢你彩依,你真是我们的大宝贝。”彩依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在手舞足蹈地大呼小叫。 我大喊一句:“宁训练官,快来协助卢参谋做饭。本参谋长要制定训练大纲了。” 第三天,我们看见了陆地。“小郎,我们到了琉球吗?”彩依终于看见陆地了,兴奋地不成。遇险后她开始惧怕大海了。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很远处的陆地,我中午刚测试了经度,这里应该就是高雄附近,我们的右侧五公里处就有一个小岛。就是这里了,那个小岛是台湾唯一的珊瑚礁。高雄应该在在我们左面不远的地方。我转舵向左偏,前行贴近台湾岛。眼里的台湾岛就是个没有开发的热带雨林,岛上全是高大的热带树木和青翠的竹林。我在海岸附近没有看到船。我们的船在离陆地三公里远的地方,顺时针航行。 “哥哥,我们不上岸吗?”馨儿是去过台湾旅游的,她很想上岸故地重游。 “馨儿,我们的人太少了,上面的原住民不会欢迎我们的。下次我们来,带上二十个训练好的护卫,我们就在这里占块地方修城堡。”我和她胡扯着。非到绝路我是不会到这里避祸的,我还要找到俞薇薇想办法回二十一世纪呢。 “那我们去哪里玩?一直就在海上漂吗?”馨儿还是好奇我们的目的地,不停地追问我。 现在也不怕她们知道了,目的地离我们不远了。 “馨儿,你能告诉我阿卡的价格吗?” “阿卡?什么阿卡,你是说红珊瑚吗?”馨儿语气里带着兴奋,终于是抑制不住了,飞身跃起就向我扑来。我连忙放开船舵,伸手去接她。她双腿盘住我的腰,小鸡啄米一样在我脸上亲。 彩依莫名其妙地看馨儿发疯。“什么是阿卡红珊瑚啊?红珊瑚我知道,阿卡是什么东西啊!你们两个别发疯了,船都偏离航向了,等你们两个忙活完,我们就该撞在礁石上了。”馨儿一听彩依的警告,立刻就不闹了。 她从我身上跳下来,回头一看,气的发疯,船好好地航行着,离海岸还是好远。 “王李氏,你要造反啊!再敢谎报军情,就将你丢下海去做美人鱼。” 彩依一点都没在乎,也是飞身跳起扑向我,我没办法也是赶快接住。她跳的有点低,只能半盘在我的大腿上,我的双手卡在她的腋下,她上不去下不来,好生的难受。旁边的馨儿高兴地两个脚尖着地,扭动髋部,双手举过头顶快乐地摆动,嘴里还学着印第安人“喔喔”地叫唤。庆祝彩依失败的跳跃。 “小郎,我也想要红珊瑚。你也给我买一只。我不要太大的,一尺的就行。我堂姐出嫁时就有一只的,她和我美的都流鼻涕了。就因为她是嫡女,家里才给她买的。”彩依就是那样吊在我身体上,眼巴巴地看着我,满脸都是献媚的表情。 “我给你个三尺的,你怎么谢我啊?”我刚和彩依说完,彩依就被馨儿从我身上拽了下来。 “小公鸡,你要疯了。做戒指的阿卡就要二三百块一克,越大的越贵。一尺整只的阿卡就要几十万。你给你小妾买三尺的,给我买几尺的?你说!你还要怎么败家?”我心虚了,好像是有点过了。 “给你一只四尺的。”我小心翼翼地说。 “真的嘛?老公。你不要骗我啊,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你骗,你要是真准备给我买,我就好好谢谢你。要不然今晚你和彩依睡?我可是都要为你牺牲了,你一定不许骗我啊。”到了晚上,三个人累的都像死猪,海上航向,也不轻松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4章 大鱼 第四天,我们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澎湖列岛的最南端,七美岛。 “啊哈哈!是七美岛啊!七美岛我又回来了。哥哥,我们去双心石沪,哪里好的鱼啊,我们去抓鱼。”馨儿来到了她熟悉的地方,开始眉飞色舞。我们的船正在顺时针绕岛而行,馨儿指着岛的西北角,跳着脚让我加速。她忘记了,我开的可不是车啊,脚下没有油门的。 附近我发现了一只小船,看到我们没有要攻击的样子,我用望眼镜一看,都是大唐装束的渔民,在撒网。应该是福建的渔民在此打鱼。我们到了岛的西北角,没看见什么双心石沪。馨儿不由地有些失望。这里是大唐啊,据我们的时代还有一千三百三十五年。 “小郎,这岛上也没人啊,我们去那里买红珊瑚?”彩依被这美丽的小岛给迷住了,可她也还想着自己的红珊瑚呢,为了自己的红珊瑚,自己昨晚上也是很努力的,还一直是在上面,双腿都麻了。自从馨儿对她说,她在上面对她的病恢复有很大好处后,她就一直坚持用这个姿势。 “哈哈,还真以为你们的相公是败家子吗?这个岛的下面就有红珊瑚的。我们去捞就行了。”我指着大海豪迈地对二女说。 “啊呀,自己捞吗?”彩依在感慨。 “不行的小郎,我在这里潜过水的,下面是珊瑚没错,可都是白珊瑚,没有红珊瑚的。”馨儿在失望,她以前在这里玩时就没看见红珊瑚。 “我的傻老婆啊!红珊瑚是在海底二十米到两千米的地方生长,你潜水的地方有五米深就不错了,那里怎么会有红珊瑚呢?” 馨儿在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小公鸡,没有五米深,只有三米深。” “是啊!我就是听过红珊瑚是在海里一百丈的地方生长,所以才特别的珍贵呢。”彩依也想起来了。 “就烦你们大唐人的什么百丈、八万四千尺。一点都不准确,小公鸡从来都说准确的数字。”馨儿找到了揶揄彩依的手段了,总是强调她和我们的不同。 “李家老祖宗和我说了,要想学得会就和师傅睡。我天天和师傅睡在一起,早晚我也能和小郎一起飞升去仙国。”彩依拍着小胸脯自豪地说。 馨儿还要张嘴反驳。就听见我在大叫:“你们还斗嘴,都不想要红珊瑚了。我们可是到地方了,你们要是不想要,我把红珊瑚都给你们的俞姨娘。” “啊呀。。” 七美岛的东部由于火山喷发、地壳的挤压、海潮侵蚀,陆基是陡峭的,海水很深。我从船舱里拿出一个铁网,将自己的宝贝军工手机开机,打来了录像应用。装进了铁网。用真丝绳拴住,就要往海水里扔。馨儿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哥哥,你傻了,手机怕水的。” 我用手一拍她的小手,她下意识地就收了手。 “我和你一样笨吗?我还不知道电器怕水,我这个是军工级的,可以在水下二百米使用。你就瞧好您嘞。”我扬手就将铁网丢下了水,铁网很重,咕咚一声就直线下落。下落到二十米时停住了。我在这里做了标记的。我拽了一下绳子,然后看着手机的秒表,缓慢地放绳,到三十米处我有节奏地拽绳子。这是摩尔斯电码。就这样我放绳到一百米是就开始向上拉绳子。 彩依就像个小傻子,双手扒着船帮,看我操作,她以为这样,我就能给她搞上来红珊瑚。馨儿一边帮我缠绳子一边墨迹:“要是手机缠在下面了我看你怎么哭。在这里再大的珊瑚也买不来手机。”我也是有防备的,这个绳子直径三厘米,使用蚕丝和我们的精纺麻线一起绞成的。最是坚韧,铁网是锰钢的。 但是到了七十米的时候,我还是遇到了阻力,我拽了一下竟然没拉动。我可是穿着机甲呢,现在我的力气可有五百公斤。我将绳子放在了绞盘上,开始转绞盘。我就不信再加上二十倍的力气还拽不动你。 绳子动了,可很奇怪,绳子竟然在乱跑。“馨儿,快去拿强弩来,我们是钓到大鱼了。哈哈!” 鱼接近水面了,翻腾的实在是厉害,越靠近海面我感觉阻力越大。在鱼出水的瞬间,鱼尾掀起了大浪。馨儿的弩箭发射了,海里本来就有血水,现在更是咕咕的向上冒。彩依不敢看了,躲到了后面。这个鱼竟然有两米多长。馨儿连续发射了六只弩箭,这鱼才算消停。鱼头终于露出了水面。 “妈呀!是石斑鱼,哥哥!好大的石斑鱼啊。”这个石斑鱼有两米长,近四百斤。我的乖乖啊,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彩依,快过来看啊,好大的鱼。你今生是有口福了,石斑鱼好贵的。这个鱼祖宗也不知道要卖多少钱。” 这个倒霉的石斑鱼,竟然将铁网当成食物了,一口就咬下去了,结果牙卡在了铁网里,我在拼命一拉,就越卡越紧。它还想咬碎铁网合上了嘴。这四百斤的鱼在海里可是有两千斤的力量,所以我才没拉动。 海里全是血水,我是怕一会鲨鱼来了,将我的鱼给吃了,所以我将鱼拉上船。这个石斑鱼全身是褐色的底色,身上全是白斑。“哥哥,是龙胆石斑鱼。海里最大的石斑鱼。”馨儿兴奋地冲我大喊。 我问道:“好吃吗?” “好吃!这个是顶级石斑,生吃就可以。鲜美无比。” “那还等什么,快去切鱼片啊。彩依去拿生抽和芥茉” 这个芥茉可是托沙希尔给我买的,他没少黑我的钱。我从鱼嘴里好不容易将铁网拿下来,真不愧是军工手机啊,竟然没让大鱼给咬坏。我现在可没时间看录像,我要吃最鲜美的鱼。 “小郎,大鱼身上有枝红珊瑚。”在看杀鱼的彩依有了新发现。 我连忙跑过去,二女正拿着一根一拃长的红珊瑚在那研究呢。我伸手向彩依要看看红珊瑚,彩依却将红珊瑚背到了身后。“是我发现的,就是我的。我给你看,你又会给姐姐了。我不给你!”她坚决地摇着头。 “切!小家子气,哥哥一会搞上来大的我先挑。咱们先吃鱼,有了力气再采珊瑚。” 彩依一听心花怒放,她知道就是采上来红珊瑚也是馨儿先挑。不如先攥在手里一个。她将红珊瑚交到我手里,这是个暗红的枝杈,通体发着宝石的光,太美丽了。怪不得女人都是看见红珊瑚首饰都走不动路呢。这个枝杈一个虫眼都没有,是我拉拽大鱼时,大鱼慌不择路刮在身上,被他折断带上海面的。 馨儿从我手里接过红珊瑚,眼里都是蚊香圈,还没看两眼,就被彩依瞅准机会一把抢去。气的馨儿直跺脚。不许我吃鱼了,让我立刻就去采珊瑚。 鱼肉晶莹剔透,放在桌上就让我有了食欲。我沾了生抽和青芥搅成蘸料,一口下去先是Q弹,之后就是鱼肉的鲜美。我陶醉了。 彩依第一次吃石斑,经过第一口小心地试吃后,我就再没看见那个卢家的大家闺秀,简直就是刘文轩胖十二的翻版。就是不停地往嘴里放 。馨儿眼里都带着泪在吃,边吃还边骂:“七美岛,你太狠了。姑奶奶吃条小鱼你就要了两万新台币,我今天非要把钱吃回来不可。” 我也放开了肚子,鱼不够了就去切。当然我没有日本大厨的高超刀法。但野生鱼的鲜美,弥补了刀法的缺陷。我吃了至少三斤的生鱼片,感觉鱼都到了嗓子眼。 彩依在假哭:“小郎!我吃饱了,可是鱼还有很多,我们怎么办啊。” 馨儿也看着鱼发愁,天太热了,鱼无法长时间保存。我切下了二十斤最肥美的肉,将剩下的鱼肉丢进了海里。 这次彩依是真哭了,还难过的不行,不停地骂我是败家子,说可以晒成鱼干,她拿回广州托卢家商铺带给自己的母亲。她妈妈也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鱼。 “小郎,我妈妈也是妾氏,她可没有我如今的好命,没人像你宠我一样宠妾氏的。妈妈每天都担惊受怕,我弟弟也是个不争气,她就怕将来没了依靠。” “没事,要是你父亲故去了,就将你母亲接来和我们一起住,我给她养老。我和馨儿都会对她像自己母亲一样的。你就放心。” “就是的彩依,我们家就三个人,这次楼盖起来,六十多间的房子,空的不行。我们有越多的亲人在一起越好,多热闹啊,像大观园才好呢。”馨儿拉着彩依的手,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 我开始看录像了,二十米没有,三十米处有好多彩色的鱼在追逐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开了灯的,他们对光亮很好奇。小鱼真是太美了。可是却没看见红珊瑚。四十米处,我看见了红珊瑚,它们隐藏在石岩的下面,竟然是向下生长的,看起来有些小。我继续往下看,到六十米处,我看到了好多的红珊瑚。旁边一起观看的二女在欢呼雀跃。“哥哥,好大枝啊,会不会有三尺啊?”“肯定有三尺,你看有好多的分枝,卢府最大的一只也比这个小的多。” “哥哥,我们不往下看了,我们不贪心,就采这些。我等不及了。” 我没理两个疯子,继续看录像,下面很黑,弱光摄像机变成了黑白拍摄,下面还是很多的红珊瑚,有些还是很大只。我停了手机,就决定在六十米到一百米处碰碰运气了。 我从底仓搬出了一个十字钢梁,它有二百五十公斤,它的四个末端各铆接了一个钢网。它的十字接头处是焊接的钢圈。我将绳子穿过铁圈,用人结拴死。这个结绳的扣渔家叫人结,种地农民叫拴死牛。最是结实,而且是越拉越紧。这个十字钢梁是锰钢最是坚硬,带着酒杯口大小的钢网也是用锰钢条编织的,韧性很好。 我将钢梁丢在水里,将绳索放到九十米处,开船拖动钢梁,感觉船被阻力定住,我就开始摇绞盘,馨儿再给我拍手加油,彩依早早就趴在船帮上,看着绳子上升。终于钢梁出水了,幸福的时刻到来了。 馨儿兴奋地将草帽都丢进了海里。彩依对着我大叫:“小心啊,那根别掉下去,它是我先看见的,它是我的。” 我也好兴奋,四个铁网竟然都有收获,彩依说的那个铁网上竟然是三根,有一根插个不是很牢固,就就是一个小杈钩在钢网上,颤巍巍的,看起来像是要掉下去了。扑通一声,彩依竟然穿着衣服跳下了海,她身上穿着救生衣,快速地把住了要掉下海的那枝红珊瑚。 “彩依你不要命了,小心珊瑚扎到你。”馨儿对着她大喊。 彩依嘴里吐出海水,就是抓住那枝要掉去的红珊瑚不撒手。馨儿赶快丢下去绳子,彩依接过绳子将绳子系在红珊瑚上才大喘着起游开扎人的红珊瑚。 我发现珊瑚的枝何树一样四处野蛮生长,枝丫横生,还真无法一起拉起来,我脱了衣服,也跳下海水,让馨儿将绳子递给我,学着彩依的样子,将每个红珊瑚都系牢,然后就在海里,将每一只珊瑚都小心地拆下钢网,馨儿和彩依小心地拉上船。 这个工作做了好长时间,我只能踩水使不上劲。而且我也怕被红珊瑚刺到刮到,我现在可是一丝不挂的。馨儿和彩依每拉上去一个红珊瑚就大呼小叫,好像被天上的馅饼砸了脑袋一样。我在海里泡了一个半小时,才将最后一个拆了下来。 此时海水很凉,我一直就在打哆嗦。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船,躲进船篷去擦干身体。“小郎,那枝是我救回来的,应该给我。”彩依进了船篷,一边帮我擦身体一边央告我。 “给你,我说要了吗?你既然要了最大的一枝,那今天剩下的可就都是我的了。”馨儿也拿起毛巾帮我擦下半身。看小小公鸡缩的不像话。还用嘴给它温暖过来。 “好,一言为定。”彩依愉快地接受了条件。 天色已晚,彩依守着她那根三尺四寸的红珊瑚不停地摩挲。馨儿身边是五枝红珊瑚,有大有小,最大的三尺一寸,最小的不到一尺。六只珊瑚都璀璨夺目、浮翠流丹。 彩依那枝不仅大,还品色完美,只有极少的瑕疵。馨儿贵在了数量大。那枝三尺的品相比彩依的更好,色泽沉稳庄重。两尺以上的还有两枝。 天都擦黑了,两人也不做饭。就像两只孵蛋的老母鸡,守着自己的宝物寸步不离。我只好拖着疲乏的身体去做饭,用剩下的一些鱼肉做了铁板煎鱼,还做了米饭。饭都好了叫二人吃饭。两人才发觉了自己的错误。都跑过来,又用起了她们屡试不爽的无赖手段。每人都将我的一只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老公别生气,女人都是眼窝子浅的,就是不能看见宝物。吃完饭我给你做马杀鸡。” “相公,原谅奴家。奴家被堂姐奚落的无法活人,我一直都在想,怎么将她请到我的房间让她看我的珊瑚树,让她用我的瓷器吃饭,我再假装不小心摔碎一只,然后轻描淡写地让梅香给丢到垃圾堆去。再用纪梵希333给她画个嘴唇。你叫我吃饭时,我才醒过来。不然今晚我也学姐姐,给小郎道歉。”我呸!两个坏女人。明天我罢工不干了。 第二天我们继续,这一天我们收获很大,竟然有一枝四尺多的出水。枝枝丫丫,就像一颗小树似的。但是品相颜色都不是太好。馨儿看上了一支三尺六寸的极品。经过交换后,两人达成共识。她们两个人不能太贪心了,毕竟她们都是做姐姐的。就将这枝四尺的留给俞姨娘了。第三天的收获也不错,就是没有太大的。两三尺的很多,不足一尺的更多。我看船实在装不下了,就停止了开采。将最后的鱼肉吃了。我们定好航线,开始回航。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5章 家里出事了 回程时,我们路上又碰到了一次五只小渔船变身的海盗,我都没用火药弹,几弩箭射翻了一只小渔船,这些大唐渔民变身的海盗就星散了。 四日后我们回到了广州的码头,我将船篷上覆盖的油布撤掉。露出了那枝四尺的红珊瑚,雄赳赳地进港。“小公鸡,财不外露,你在搞什么啊!”馨儿急的不行,低声地埋怨着我。 “就是啊!小郎,快盖上,好在看见的人不多。我都不知道皇家是否有四尺五寸的红珊瑚。我们这样是要犯忌讳的。快盖上。”彩依都快哭了,不停地央告我。 我当然不能盖上,我这次去澎湖其实就一个主要目的,搞回来一枝大红珊瑚,狠狠地打击郑家的嚣张气焰。 那天去郑家查找冯若石,在书房里,我们看到了这次郑家为天后生辰购买的珍宝,最主要的一件,就是一枝三尺的沙丁红珊瑚。这是郑家从国外船上收购到的最好的一枝红珊瑚。我们进郑家书房时,郑家的管家简直就是如林大敌,坚决地禁止大郎靠近红珊瑚,还几次告诫小心给天后的礼物。我看到那枝正红色的红珊瑚,不由得撇了撇嘴,比故宫的暗红色的红珊瑚差的太远了,看着一点都不稳重,没有皇家的大气。 郑家整的我很惨,他们退出广州的麻布生意之后,我就没了打击郑家的方法。那天在家,我考虑再三,决定从红珊瑚下手,我只要搞到一枝比郑家大的红珊瑚,这次的天后生辰,郑家的贺礼就送不上去。因为红珊瑚是郑家的主礼。如果他送的礼,还没有广州的一个屁民家里的红珊瑚大,天后可是在天下广布密谍,此事传入天后的耳中,武则天外一犯小心眼,责怪郑家看不起她,在联想郑家是不是有反意。几双小鞋给郑家穿上。那可不是娶了安定公主就能免祸的。而且安定公主岁数可不小了,今年都五十多岁了,她只和温挺有孩子,四十岁上才嫁给郑敬玄。纯粹是政治联姻,是武则天拉拢郑家的手段。安定公主府在广州是有香料和奢侈品生意的,她的利益和我不冲突,而且她也从我身上受益不小。我知道这次在广州对付我,她可能都不知情,她要是真参与了对付我,一张条子我就要去流放了。 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对郑家小动作不断。也许崔老头分析的对,郑家先看到了我的红茶生意赚钱,他没实力参与进来,所以告诉了安定公主府,公主府顺便委托了他管理。我为安定公主府挣了很多的钱,安定公主没理由恨我。她要秘方会自己派人来和我谈。怕是郑玢一直都是狐假虎威,披着安定公主的虎皮在广州当起了黑社会老大。 船到了曹家饭棚,一群码头的孩子追过来看稀奇。引来了一堆的抱孩子的妇女和没事溜达的闲汉来看热闹。我让出迎的曹掌柜派人去通知我家,带护卫来卸货抬船。曹掌柜也没找别人,自己一溜小跑就去了我家通知我的家人。 太快了,曹掌柜还没离开十分钟,萧让就带着六个护卫匆匆赶来了。我一看萧让的表情就知道家里出事了。 船其实离码头很远,超过了六米。萧让竟然就是三步助跑,就飞了起来,直接跳向我们的船。还稳稳的落在船上。虽然男子跳远记录达到了接近九米,但是那是迈克·鲍威尔,美国黑人大长腿啊。人家当年多年轻啊,而且人家助跑多少步啊?看样子萧让还是会功夫的。轻功不错嘛! “小郎君!快开船离开这里,家里出事了。”萧让的气还没喘匀,就开始和我小声地说。 “你怎么来的这样快啊!我刚让曹掌柜去通知我回来,一转头你怎么就到了。”我没先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觉得他既然能出家门,就不会是没顶的事。他如此迅速就带人来见我,这个疑问我必须先解决。 “小六子在码头上看见你了,就叫了辆马车回家告诉我。我就带人出来接你。我路上没有看见曹掌柜啊。” 坏了,我肯定被曹掌柜给卖了。我刚要去接六个护卫上船,就看见一群衙役过来了:“王卫星,你走不了了。我们是番禺县衙的,你快上岸,和我们去县衙走一趟。”说完,就拉开了弓,箭直指着我的胸口。“你敢!立刻放下弓,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我的六个卫士将强弩也抄起来了,对峙着番禺的衙役,为首的孙三大声命令着衙役。孙三就是和萧四一起被南海县衙拷打的卫士。我奖励过他以后,他更是努力。上次和土匪激战,他和我在西院阻击敌人时,非常的勇敢忠诚。那一役他射杀了四名土匪,射伤多人。 一时间小码头乱成了一片,对峙双方都大声叫喊,让对方先放下武器。围观人群怕被弩箭无伤,叫喊着,都躲了起来。 “萧让,简单地说,家里出了什么事。”我问同样拿着强弩的萧让。 萧让一边瞄准着衙役一边回答我:“番禺县衙判小郎赔偿王家,纸坊和茶坊已经被王家占了,判赔偿杨家和冯家八千贯。杨家和冯家带人围住了仓库,要拿走三万匹麻布。高达在哪里顶着呢。这些衙役就是让高达开库房的人。” “就这些?” “就这些,小郎你快进仓开船,我上岸拖住他们。”萧让依然在瞄准着衙役。 “哥哥,听萧让的,我们去琉球,那些东西我们不要了,我们重新开始。”馨儿在后甲板打来了床弩,上了火药弹。大声地对我喊。彩依这次也很勇敢,她拿起了步枪,瞄准了衙役。回来的路上,她磨着我教她打枪,她一共打了十几枪,现在用枪已经比较熟练了。 “一点小事而已,不就是八千贯么,我给了。你们滚回县衙,三天之内我给杨家、冯家八千贯。现在你让杨、冯两家的家丁从我家滚蛋。”我对领头的衙役大声地喊。 那个衙役本来就怕了,我的护卫都穿着甲呢,手里是钢制的强弩,手上的唐刀更不是他们这些拿木棍的人敢惹的。他们十几个人就两把软弓,一旦打起来,不仅不能抓到我,他们还要都玩完。现在只是赔偿官司,我的东西都在仓库呢,我一时可运不走。有杨、冯两家的一百多家丁围着仓库,除非我是真神仙会大搬运。否则没人能在两家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三万匹麻布。他们撤了,可没去管杨、冯的家丁是否撤离。他们还希望我们冲突起来呢。 我让萧让带人看守船只,我带二女上岸回家。曹掌柜竟然没敢露面,看样子他是拿了谁的大钱了,直接就看不上我的每年给的停船钱了。 刚到东园门口,就看见东园里站满了人。高达在炮楼里看见了我,在向我招手,我也挥手致意,还给他们敬了一个美军致敬礼。 杨、冯两家的家丁都没精打采地站在院子里。看样子围困不是一天了。看见了我,也没人说话。可能他们的头不在这里。我没理他们,爱站着就站着。让我生气的是,宿舍楼工程竟然停了,一个干活的工人也没有。我吹了一声口哨,阿美从东门外进来了,高兴地扑向了馨儿。我拍拍她的大头,摸摸她的大嘴。真讨厌这狗,流了我一手的哈喇子。 我掏出手绢擦手时,身后传来了猴儿的哭声。我转头一看,猴儿在伏地大哭。 “猴儿怎么了?别哭啊。我也没死,你哭什么啊?”猴儿就是哭,我拉他起来,他在空中竟然还保持着跪姿。 我没办法,只好又将他放在地上。大郎去亲热的舔他的脸,他抱着大郎的脖子更是哭的痛不欲生。 馨儿彩依连忙过去安慰他:“猴儿你怎么了,快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报仇。”馨儿对猴儿来说就是亲姐姐,猴儿总说主母比贝西更像他的亲姐。馨儿这一问,猴儿更是不得了了,使劲用头撞地。哽咽着说:“主母!我侯家出了叛徒了,爹爹气的都不想活了。三哥去杀她了。” 我皱了眉,侯家谁会背叛我啊。 “肯定是贝西!”彩依在我耳边轻语。 呵呵!一个小女子而已,彩依早就不让她进内房了。因为有两次她要爬我的床,被敏感的彩依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很早一次是个早晨,彩依在东园茶庄监工,馨儿带人摔泥巴。我晚上做化工研究睡得太晚,早晨就没起床。睡得迷糊之时,感觉有人在触碰我。我开始以为是彩依,因为早晨馨儿是不客气的,她都是趁着我早晨生气勃勃,直接收拾我的。可一会我就知道不是彩依,彩依极爱熏香,这个人身上有较浓重的汗味。我眯起眼睛,偷偷一看。发现伏在身上的竟然是贝西。馨儿曾劝我将她收房,好用来笼络侯家死心塌地为我效命,我没同意。抛开她那两个孩子我实在无法接受外。我也觉得对不起老侯和老侯的祖父。通房丫头不是个好词,我是想将她嫁给一个有包容心的男人,而我不是。 后来萧让来了,萧让岁数不小了,还是单身。我让彩依去问过贝西,愿不愿意嫁给萧让。贝西说从小就认识萧让,直当他是自己的哥哥。从没想过嫁给他。彩依见她态度坚决,也就绝了撮合之心。 贝西的动作让我很痛苦,毕竟人有三急,一大早被人骚扰的,膀胱都快炸了。 可我没敢再睁眼,还是假装睡着了,我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她却一直不肯走,我真怕她脱衣服上来,被人看见。那可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彩依的第六感有了察觉,回屋来查岗。 看到我还在睡。贝西的衣服好好的,刚觉得自己多心了,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再看贝西也不说话,就问了她一句:“贝西,怎么还不叫小郎起床啊?”彩依事后和我说,她看见了贝西明显的吞咽动作,之后才对她说:“我叫了,可小郎就是不醒。”彩依从她身上闻到了我的味道。她怕是我主动要求贝西做的,就没声张。让贝西去东园照顾茶叶制作去了。 之后贝西去了对面的茶园,负责最后一道工序。彩依一般就不让她进后院了。彩依一次和我很生气的说,贝西和茶叶作坊的一个王家的管事不清不楚的。她要在我们家的奴工里找个人男人,将贝西配婚给他。被我严词拒绝了。侯家的女人是可以放良的,她如果真的喜欢王家的管事,我完全可以将贝西放良,让她爱嫁谁就嫁谁。 “小郎,她可是掌握了我们家茶叶的秘密,她要是嫁了王家的管事,秘方就等于送了人。”彩依当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和我叫喊。我却不为所动。 当时茶叶作坊就是鸡肋,我每月都向里面赔钱,我好几次都和王翻说不想干了,被王翻软磨硬泡。碍着他的面子,我只好继续推着这个破车前行。要是王家取走了秘方,我反而自由了,我可以去生产普洱茶、砖茶、绿茶、乌龙茶。那才是真的一本万利啊。当然我没力量时,我是不会去做的。彩依还是趁着停工,收走了贝西手里的温度计。不过彩依猜测,贝西有自己的温度感觉了,凭经验她应该能制出红茶来,可能口感差一点,但绝对不会差太多的。 第二次和贝西的密切接触,是在候大的婚礼之后。我在东厢房给青楼的姑娘们造肥皂呢。贝西进了屋,我问她有事吗?如果没事就帮我搅肥皂液,当时我的胳膊都快燃烧了。她拿过搅拌的木铲,就开始帮我搅拌。一边搅拌一边和我聊天。我现在的岁数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她和我说起话来很是随便。“小郎,你第一次搞女人是几岁啊?”她边搅拌边用媚眼瞟我。 我被她问了个大红脸,就支吾着说就是今年和馨儿结婚。 “唉!姐姐十四岁就经过人事了。当时伺候家里的老爷房事,他还没和姨娘做完呢,就搞我。第一次疼的我要死了,之后又有了几次,就喜欢上了。每次他和小妾同房,都会叫上我。他那几个小妾可没我花样多。可没多久我就怀了老大。老大生了,那老头子也不让我奶孩子,孩子都没出满月,他就又搞我,说没了我,他就没法活。”说完,还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可从没和任何女人探讨过她们的艳史。倒是经常有女人和我说她们的恋爱史诗。可都是情感啊、痛苦啊什么的,哪听过还带点涩情的故事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瓶梅》吗?我没打断她,我觉得当时不是对她的故事感兴趣,就是想找个人帮我搅拌肥皂液。 “后来他的一个孙子从洛阳来了,府里都知道这个孙子就是他的儿子,第一天来,这龌龊的老东西就让我去陪他孙子睡,这一府的老少爷们都是同靴兄弟。这个男人可是个花心的,偷了丫鬟偷姨娘,除了他妈他不偷,没几个女人是干净的。结果我就又怀了他的种。他妈不管青红皂白,就觉得和她最亲的两个男人都和我有了孩子,这简直就没脸见人。就要将我卖出府。还将我卖回给了原主人。好在我三哥还在路家,我那黑嫂子还有奶,不然我的老大就非给饿死不可。” 我一听,这是个多么悲惨的故事啊,简直比潘金莲在张大户家时还要悲惨。我怎么忍心让如此可怜的女人再给我搅拌肥皂液呢,就赶紧接过木铲自己搅拌。让她回房去休息。没想到她从后面一下就拉下了我的裤子,我吓了一跳,赶紧让她住手。 “小郎,我听我的新大嫂说,你喜欢她的肥叾,其实我的叾比她的肥嫰。”她在我面前撩起了麻裙,里面竟然穿的是真丝袴,裤子开口很大,这能保暖吗?她转身躬身,果然比李嫂白,但没李嫂的大。 她转回身来,依然没有放下裙子。“小郎,那老东西说我是尤物。一万个女人才有一个是我这样的,男人最是喜欢,姐姐陪你睡,给小郎生个儿子好不好?”我承认我对女色没有抗拒能力,当时的自己就要失去了理智。好在金钱对我魔力更大,我有二百多斤的皂液要搅拌啊,耽误了时间,这些肥皂可就废了,那些耀眼的金币就要长着翅膀飞了。 我就连忙严肃地劝她,说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她该找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会帮她物色个有钱还有势力的男人,就好比是刘文轩。刘文轩她是见过的,那个花花大少很是吸引女人,我答应她,只要刘文轩回到广州,我就给她放良,带她去拜访刘文轩。贝西也是觉得彩依难缠,她跟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就放下了裙子,帮我继续干活。这件事我和谁都没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6章 无耻与更无耻 现在彩依猜测是贝西背叛了我,对于这个女孩我是同情的。况且她确实和我有了些暧昧,我也无法对这样女孩做出什么狠心的事。我一脚就踢在猴儿高高撅起的屁股上。 “小郎!你干嘛打孩子!”馨儿一把推过来,我假装了被她推了一个踉跄。“猴儿!快起来,小郎就是有些昏头了,他不是真的要打你的。快!听姐姐的,姐姐在没人敢欺负你的。”馨儿给猴儿胡噜被我踢得屁股,一边温柔地对猴儿说话。 “猴儿!快给我起来,去找你三哥。你姐就是我派出去的反间。谁都不许伤害她。”我趴在猴儿的耳边对他说。 猴儿的名字真的没白叫,他听见我的话,耳朵竟然动了动。然后抬着泪眼看着我:“小郎,是真的吗?” 我抬起手假装还要打他的屁股:“还不起来,快去。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猴儿一抹眼泪就站了起来,也不管额头上的土,转身就往外跑。我看他迅捷的样子,不由得好笑。 “馨儿、彩依我们回西院。”我喊了一句,也学着世家子一甩袖子,双手一背。一摇一晃地向西院走去,馨儿和彩依在我身后小步跟随。 我到了西院门口,就看见门口躬身施礼的蔡德。我忙回礼口称辛苦。“家主回家,全家相迎!”蔡德高喊。蔡夫人带着梅香、雪竹、厨娘就在西院门内万福施礼。我忙回礼。 向里一看,老侯赤着上身,五花大绑,跪在了甬道上。我和馨儿一起快步去扶老侯,老侯是一脸的悲苦。“小郎,我没脸活人了。我侯家对不起你啊,我家出了叛徒了。”他的喊声嘶哑而悲怆,他就像一只被猎枪击倒的公牛,高傲的他却要和尘土作伴了。 “老侯,你女儿是我派出去的反间。我没和你说,怕你们会露馅。快起来,我已经派猴儿去找他三哥了。”我在老侯身边轻声地对他说。 “真的吗?小郎,你没骗我?”老侯用充血的眼睛盯着我。 “候叔!小郎怎会骗你呢,他也是在海上才告诉的我。快起来,有小郎在,天塌不下来。”馨儿使劲解着老侯身上的麻绳。老侯听了馨儿的话,身子一软,就躺倒在地昏了过去。 “小郎,快去窝棚给我拿葡萄糖,厨娘去拿淡盐水。他是低血糖昏迷。”在馨儿一番施救下,老侯醒来了,可还是在流泪。我将他背起,放进他和猴儿住的窝棚。派梅香和厨娘照顾他。 我回到了办公窝棚,雪竹泡了茶。蔡德夫妇和我们一家都围坐在茶几旁。雪竹给我们分茶,彩依的绝学被雪竹学了个十足十。每一个动作都优美到位。大家一起喝了三水,蔡德先开了口。“小郎你走后第二天,广州就开始谣传你跑了。第三天,都督府王家的那个奸生子就拿了番禺县衙的判决书上门,判决书上说我家的狗咬残王家的王琅,咬伤王家护卫。判处我们用茶叶作坊的股份以及造纸作坊的股份设备赔偿王家。我和老侯、高达一商量,决定按照你的事先安排去办。让他们拆走了全部设备,王家将他们送给我们的奴工全部都带走了。里面有制茶、造纸、油布的匠人。还有瓦工会使用水泥。木工、铁匠都是咱家的奴籍,他们没能带走。有两名护卫是他们家的奴籍,他们以五十贯的价格卖给了我们,其中一个就是孙三。贝西是我们家的奴籍,都督府却伪造贝西在上次土匪来袭时,为不使自己受辱,手刃土匪一名,跳井殉节,因井底狭小,未死。都督府下令广州府,特令放奴贝西。他们拿着南海县的放良书,就带走了贝西和两个孩子。贝西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财物,王家马车一道,她就带着孩子钻进了马车。”话刚说到这里,梅香就进来对我说,王家派人来签署文契。我让馨儿带女眷离开窝棚,我和蔡德两人在此等待。 一会,窝棚外传来了拖沓的走路声。梅香带进来四个人。肖师爷、玹璜和两个护卫。肖师爷完全就是一张扑克脸,拱手施礼后就站在茶桌前,双手放在腹前,一言不发。 那玹璜拖着一条残腿,也不施礼,一屁股就坐在茶座的矮凳上。先是在我的窝棚里四望,然后就是哈哈大笑。“出云弟,别来无恙啊?你怎么混到如此的地步了,我要不是来亲眼看,我都不会信呢。椰风飘香出云郎,现在住的地方竟然不如我家的狗。”他面部故意夸张表情,那份看乞丐的嘴脸实在是找揍。 “哈哈,我最近是混的惨了点。”我双手边拍打下肢边说:“好在是四肢健全,没几天小爷的高楼就起来了,土包子一辈子都没看见过。哈哈。。。” “你!”玹璜满脸的怒意,用手指着我。肖师爷一声轻咳。玹璜立刻收敛怒容,云淡风轻:“出云弟,和你说句实话,那个楼马上就不是你的了。几家早就商量好的了。杨家、冯家要钱,没钱就用麻布抵账,你知道为何判你赔偿杨家、冯家八千贯吗?我们有人安插在你家,你的仓库里有什么、有多少我们是一清二楚。你的三万匹麻布正好折钱八千贯,你意外不意外。呵呵。”玹璜得意以及。 “我二十一弟本来争着要来告诉你这个不幸消息的,我没让他来,我这条腿是被你打残的,我要是不能来亲自告诉你这些消息,我今生还怎么能睡着觉啊。”我鼻孔呲地一声,表示着我的轻蔑。 “我家拿回造纸产业、红茶茶业。你别觉得自己特聪明,你的造纸秘密我们知道了,我们知道宫廷供奉给你赚了大钱。现在你的宫廷供奉没了,转到我王家了。你是挺聪明的,假装造纸要用麻。我们说不管如何算,你都该亏的当裤子,你却加大生产。好一招瞒天过海啊。可哥哥给你使了一条美人计,你就一切都没了。你知道吗,侯家那女子生的孩子都是我的,谢谢你帮我养了那么久的孩子。都是姓王的,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呵呵呵。。。”玹璜愉快的给我介绍情况,我听得也是很舒心。 “哦?你父亲帮着你爷爷养儿子,你也帮助你爷爷养儿子啊?哈哈哈哈,这琅琊王家也是太污秽了,亏了我没认祖归宗,要不这粪水也要泼我一身啊!呵呵呵。。。”我说的连自己都乐了,我看见肖师爷强忍着笑。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那个**人告诉你的。”玹璜气红了眼,又开始咬牙切齿了。肖师爷再次轻咳。 “你不要胡乱攀咬别人,你去听瓦子里如何唱我,你就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开始扇风。扇子上五个字“制胜于无形”。玹璜看见扇子吸了口凉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如何破了他的骗局。 “你是真神仙也好,假神仙也罢。你是逃不出这局的。现在可是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逃。你知道我们三家为何提前动手吗?呵呵呵。。。”玹璜又开始得意了。 “哦?玹璜兄不妨讲一讲,也让小弟知道点厉害。”我继续扇着扇子,口带轻蔑。 “我一定会告诉你,不告诉你我可怎么活啊?哈哈哈。。。”我没插言,听他继续臭美。“等朝廷巡检使到了广州,判了崔珩。你和苏锦都是抄家之罪,那时你的这些零碎可就是朝廷的了,我家可就白伤残两人。于是我们就商量好,在巡查使到来之前,趁着崔珩被弹劾,自动停职。我们就让番禺知县,先判你赔偿我们三家伤残损失。因此就有了这两张判决书。”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判决书,拍在了茶几上。然后继续说:“你不要觉得你赔了钱就会没事了,我们这可是计中计,巡查使一判决,你就要判处流放,你可是和五六家都有仇,你觉得你还能活吗?你的织布、纺纱郑家看上了,明天番禺县还会出赔偿判决的。你要赔偿他家的家丁伤亡赔偿,可惜都是奴隶,可能对你伤害不大,几百斤铜肯定是要的。怎么样,感觉凉快不凉快。” “哈哈,凉快的很呢?既然话都说完了,我们快签文,我都等不及了呢。”我潇洒地说。原来就是这些小儿科啊,我刚才还真以为天塌了呢。肖师爷拿出了文书,我仔细看过。主要就是股份转移、设备抵债、朝廷供奉关系转移。我觉得没问题,就都签了字。然后让蔡德送客。 女眷都涌了进来。“小郎,怎么王家会如此地算计你,你可是他们的本家啊!这都是我害了你啊。呜呜呜。。”彩依又觉得自己是扫把星了,将一起的不幸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哥哥,我们带着自己人走。我们到港口抢一只大船,将宝物、金银都装船。我们还有二十多个护卫,两条船开到高雄去,和土著抢一块地盘,你自己去当王。我们会是如何的潇洒自在啊。”这馨儿撤离计划都想好了。我却不想走,人要是遇到挫折就逃避,就会越来越懦弱。到哪里都一样,都会被人踩在脚下的。 “我们不走,现在远没到山穷水尽之时,现在的处境都在我的预想范围里,他们一直不出手,我才感到彷徨。我这次出游,就是要让他们先动手,好知道他们所有的底牌。呵呵,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太搞笑了。等着瞧,看你们的小郎给你们翻云布雨、让你们雨露均沾。” “咳!咳!”我得意地做着宣言,却听到了两声咳嗽。我听出来了,是蔡夫人的声音。我再看身边服侍的梅香和雪竹也是满脸通红。妈呀!她们都想哪去了。我连忙对蔡夫人歉意地微笑,对梅香、雪竹做出猥琐的表情。吓得二人打了一个冷战。我更是哈哈大笑。 蔡德回来了,说杨、冯两家的家丁在撤退。一会高达就风风火火地进了窝棚,“小郎,我愧对你的信任啊,我将家丢了大半。”他单膝跪地,对我抱拳请罪。 “高兄,你快起来。你都是按着预案行事,那有什么罪过啊。相反的,你们保住了仓库,全体卫士都有大功,每人都赏粮票二十石。” “谢小郎赏!”高达在跪倒抱拳行礼。我也长揖感谢卫士的辛劳。 “小郎,你走的当夜,我们就将瓷器、钢铁、肥皂都通过地道转给了沙希尔。欠账的凭证交给了蔡总管。钱财还在麻布底下,没外人知道有多少。”蔡德点头示意我高达所说无误。“太好了,我们的核心人员都没出问题,都是真正的自家人。外面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真实力。”我有些兴奋,我真正看好的人,这次都没出卖我。 一个在西院外守卫的卫士,来报告有人来访。此时已是傍晚,城门马上就关闭,谁会在此时来访呢,他不想回程了吗。 我让其他人先散去,让蔡德去接人,高达站在了我的身后。雪竹收拾茶几,点灯,梅香挑起窝棚的门帘,冯若琳走进门来,双膝着地向我叩头。“出云,家父命我向你叩头谢罪。我们恩将仇报,实在是无地自容啊。”说完就连续磕头不止,我赶快离坐去扶起了他。 “冯大哥,怎可如此啊?我和冯大哥一起战斗,是过命的交情。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坐下说话。” 这条大汉,已经是双目含泪。坐在我的对面是哽咽难言。 “没事的,冯大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们冯家很大,你家就是分枝,我理解的。你回去告诉冯伯父,不要自责。”我的话一说出口,冯若琳的泪就流下来了。他用手使劲地拍自己打大腿,长叹一声。 “那天家父将你的书还给了你,第三天我们的族长就到家里讨要那本书。说他们知道你和我父亲说过,这本书价值百万贯。他们逼我父亲去和你讨要,我父亲不允。他们就造谣说你用巫术害人,将冯若石的三魂七魄,吸走了两魂三魄,造成了我十二弟状若稚童。他们和杨家、王家一起去番禺县衙告你伤害之罪。番禺县衙判处你赔偿冯氏四千贯。他们其实不是要钱,就是要你那本书的。我父亲让我将十二弟床下的黄金都送来给你,助你闯过这次的难关。”说完就再次躬身施礼。 我这次是大有收获的,冯家父子是真汉子,是冯盎的种,一把将冯若琳拉起。“冯大哥,谢谢你父亲和你。你们才是真男人。金子我不要。我告诉你个秘密,那本书只有皇帝去用,才价值几百万贯。普通人拿在手里就是一本天书,毫无用途。如果你们的族长喜欢,就给他们好了,这些小事,双木兄不必在意。”我让梅香去取酒,就在窝棚里和冯若琳喝到月上枝头,他才乘马车去了冯家别院。 冯若琳走后,我让护卫半夜用家里马车去秘密卸船,将所有的重要东西都藏进了我新盖的小楼的地下夹壁墙里。船重新找地存放。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7章 最大的败家子 第二天一早,我让蔡德通知所有的装修队复工,一切资源偏向宿舍楼。我们的二层楼其实都已经完工了。工人们在做装饰屋顶,我不想家里的楼是平平的屋顶,就让他们在水泥假梁上布椽子铺瓦。 我和彩依一通耳语,彩依瞪着眼看着我:“小郎,你又要做败家子,我去告诉姐姐去。”我一把拉住她,对她说:“快去办,这真是我们全家最后的退路,必须要确保安全。”彩依闻言没在说话,坐了马车出门。我交给了猴儿一件事,让他们想办法找人去办。猴儿兴高采烈地就出了门。 东园里,我是一身绿色作战服,馨儿同样的服装在我身后的左侧,萧老爷子手拿短棍站在我的身后右侧。我前面是两队卫士,高达站在了排头,萧让站在了队尾。现在的这些卫士都是我信任的人,我要亲自对他们进行训练,让他们这二十多人成为钢铁战士。 我从小就在军营长大,我太熟悉我军的训练传统了。我将所有护卫分成了两队,高达、萧让各带十二人。高达是队长兼一班班长,他从裴家带来的刘闯任副班长。萧让是副队长兼二班班长,孙三任副班长。馨儿是战术指导。萧老爷子是军法官,我犯错也可以打我。 我们从整理内务开始,他们的个人用品都是我发的,我们对所有物品的叠放都做了明确的要求,经过大扫除后,每个窝棚都焕然一新。吃过中午饭,我们就是站军姿。分了两次第一次一小时,第二次两小时。要求身体挺直目视前方,一定不动。我让他们背着阳光站,我正对阳光,三收,三挺,两平,一正。我的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六十度;两脚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我上身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正,颈直,口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四岁起,不好好练字就是这个惩罚。从罚站军姿二十分钟最后到最后两个小时。直到上了中学,我才从军阀恶爸的手下逃脱。 大肚婆们再给这些卫士赶制作训服,现在他们穿的是之前的大唐的衣裤,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不时有卫士挨了萧老头的军棍。馨儿就站在我的左侧,下午的阳光晒着她白皙的脸。我昨晚就和她说好的,她不用军训,只管配合高达、萧让做战术计划。今天她却变了挂,非要一起军训。很不幸,她也被萧老爷子抽了两军棍。在训练场上,萧老爷子六亲不认。 “你们都看见了参谋长,他比你们谁都小,这都几炷香了,他纹丝未动。你们为何就做不到。”这也是真的委屈了这些卫士。我因为练习站军姿日久,早已就能做到神游物外、生死两忘。此时我就进入了一种禅的境界,思想就一条极细的溪水,在山谷中雀跃,一会飞到天上在空中飞舞,带来七彩的霞光,一会深入地下,在暗河里迷茫前行,冲出地下河的瞬间,你感觉自己在开悟。此时此刻,你的肉体是不存在的。肉体的痛苦只会让你的思想更活跃。我和大阅兵的战士聊过天,他们很多人站军姿时,都能进入这种境界。可要想到这个境界,你要先能战胜长时间的痛苦煎熬。 “馨儿,你明天退出军训。”我看着馨儿大腿上的两条紫印,不由得开始心疼。馨儿一边擦着白花油,一边瞟了我一眼。 “你说过的,慈不掌兵。到自己老婆就下不去手了。以后你如何征战天下啊?”我的老天爷啊,我就想有自保的力量,鬼才想过要争霸天下呢。不管她了,随她喜欢。 猴儿回来了,“小郎,我和小六子一起将消息都放出去了。”呵呵,好啊。我的表演时间到了。 第二天我让高达带队练军姿,一天六个小时,这七天天天如此。馨儿坚持要去,我也没拦着她。 我坐在窝棚里拿着工具再给馨儿、彩依做红珊瑚手链。我身后立着一根四尺五寸的红珊瑚,桌子上放着一根三尺的红珊瑚,手里用细砂纸打磨着红珊瑚的珠子。珠子都是一厘米的。彩依坐在我身边,不停地提着要求。这女人一定有强迫症,比馨儿的要求高多了。 “我都和你说了,不要你干这个,你只会浪费材料。找个宝石匠人不需要多少钱的,你现在浪费的,都可以请十个匠人了,你就是败家子。我的儿子如果像你一样,我就将他塞回肚子里去。”彩依撅着小嘴,在我身边磨叨个没完。我用布巾擦了手,猛转身抓住了她,用我的嘴堵住了她不停说话的嘴。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一下子就软了。我将她丢在一边,拿起珊瑚珠子继续打磨。 “每次你都这样,一和你说正事,你就讨厌,害的人家总要去换裤子。”她摔了门帘就去我们睡觉的窝棚换裤子去了。我终于清净了,再次锯红珊瑚。 我正锯得高兴时,蔡德进来了禀告:“小郎,外面有郑家管事有事求见,你是见还是不见?”我抬眼,看见帐篷外的人影,就加快了锯珊瑚的节奏。对着蔡德说:“我忙着呢,不见!” 还没等蔡德出去回话呢,帐篷帘子被人挑开了,那个郑府的管家竟然自己进来了。我手里拿着锯,正要从那个三尺的红珊瑚上往下锯枝条做珠子呢。 见此情景,他大喊了一声:“住手!”我被此人吓了一跳,锯子掉下砸了我的脚面。我疼的抱着脚四处乱蹦,差点将四尺五寸的红珊瑚推到。 “小心啊!”这郑管事竟然上前抱住了我,不再让我到处乱蹦。 “郎君啊!你怎会如此的大意,这脚要真的是坡了,可让奴家可如何是好呢?”彩依给我揉着脚,不住地叹息。 对面的郑家管事在仔细观察桌子上的红珊瑚。之后又去我身后去看那枝四尺五寸高的红珊瑚。我好不容易觉得脚好些了。就看见郑管事反身回来了。 “出云郎,外面传,你从海外仙山搞回来三枝瑰宝红珊瑚,为何我只看见了两枝呢?剩下一只何在,我可能观赏一下吗?”他满是褶皱的脸上带满了笑意,风淡云轻地问我。 我是满脸的痛苦,皱着眉回答他:“还不是这没用的小妾,非要我给她做手链。我找匠人做,她又说要花钱。非要我自己做,这不是就给自己的脚砸了吗!” 今天的彩依打扮的要多俗又多俗。就好像一个低档的站街女突然嫁了大款一样。头上的发髻上插满了大号黄金饰物,俗不可耐的大红短濡配了绿色的裙子,胸口更是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皮肉。脖子上带了两串项链,一挂金锁链,一串碧玉珠。手镯也是两个大金圈。 “郎君,你又说我。我还不是为你省线吗?那个红珊瑚让珠宝匠人去做,肯定要偷咱们材料的。咱们自己做,可以多出物件,多卖钱你不是就把帐还清了吗?”彩依还是一脸谄媚地给我揉着脚。 “郑管事,你看这些不就是那枝珊瑚吗,我都给他们锯成小段了,只要稍加打磨,就能做成珠子,你看我已经做好一个了。我刚要锯第二枝珊瑚,你进来了,我被惊、砸了脚。”我手里举着一个滚圆的红珊瑚珠,给郑管事看。 “啊呀!”郑管事痛心的都闭了眼,不忍心看我手里的珠子。 大唐除了天后,基本没人带红珊瑚的首饰,一尺的红珊瑚都用翡翠雕成树叶,粉宝石雕成寿桃加以修饰。此物都是摆在正堂,显示自家的富贵。 我家祖辈王恺去石崇家里臭显,不过是拿了一枝一尺多高的红珊瑚去,被石崇砸了,就灰溜溜地逃走了。我今天就要给祖先证明,三尺的顶级阿卡红珊瑚,琅琊子孙王败家今天就做成珠子,石崇不过就是敲碎,说不得一会还用鱼膘胶粘起来呢?他如何比得了我王败家豪横啊。 “你这是暴殄天物啊!你比你祖上王恺还要败家啊。我的老天啊!你不许再锯了,这剩下的两枝红珊瑚我郑家要了。”郑家管事赤红双眼,手指着我不住地打颤。哈哈哈。。。剩下的我就不管了,让彩依扶着我去后面窝棚休息。谈判就交给之前的度支郎中蔡德大人去费嘴皮子了。 谈判很顺利,一万贯,郑家买走两只红珊瑚,一枝四尺五寸、一枝三尺七寸。郑家还承诺不去为死伤的家奴,再找我的麻烦了。郑家也是怕我被治罪,家产充公。那样这两枝红珊瑚就会直接进入武者天的后宫,郑家的两只红珊瑚就更送不出去了。现在看似是多花了钱,其实还是省了钱,他家那两只珊瑚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8章 崔公带来的好消息 冯家来人了,拿着判决书找我要钱来了。我没出面让蔡德去应付,好一个人蔡德,用一本书免了四千贯的帐还多要了一千贯。早知道书可以卖如此多的钱,我该多印几本的。 杨家来人时,我让人打开库房,痛快地付了一万五千匹麻布。我不是没钱给他,我是要杨家帮我分销麻布,如果杨家打开了内销市场,我的麻布就会立刻跟进市场。呵呵,小爷的口水里都带着七步断肠散呢,否则就白被人称作“白扇子”了。 这些事都做完了,我突然感觉一身的轻松,现在除了纺纱,我什么都不做。让剩下的工匠和壮女都去工地帮忙,争取早日修好房子。还没等我去训练场练军姿,崔裴氏陪着崔老爷子来看我了。 “小子,好气色啊!我还以为你要像只斗败的小公鸡呢?”崔老爷子看到我挺拔的身姿,不住的交口称赞。 “是啊,小郎!崔珩都在家里长吁短叹呢。要不是为了避嫌,就到你家和你一起一醉解千愁了。”崔裴氏看到我脸上愉快的笑容也在感慨。 “坏了!我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收他做孙子呢,看他的样子,我又是白来了。说说小子,有什么高兴地事。” “呵呵,没什么特高兴的事,雪竹快来泡茶。”我从茶几下的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放了一年的熟普。雪竹端来的茶碗让崔老头大吃一惊,崔裴氏拿在手里仔细的摩挲。 “小子,你是疯了?外面说你将三尺的红珊瑚锯碎了我还不信,你却拿此精瓷喝茶。”老头看我的眼睛带着凶狠,要不是他手里拿着瓷碗,肯定是要打我的。 “崔公,这个窝棚的光线不好。你还没仔细看它的颜色哪?我宫里也去过几次,越窰的贡瓷比这个碗差的太远了。”崔裴氏举着碗,给崔老头仔细讲这个瓷器的不同之处。崔老头让雪竹挑开门帘仔细观看之后,小心地放下瓷碗。然后就和崔裴氏一起殴打我,让我的好心情立刻就没有了。 “干嘛要打人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满腹的委屈,将他们当做最尊重的客人对待,却糟了他们的毒手。 “打你是因为我确信了,你和你祖宗是一样的败家子,你肯定将红珊瑚锯了做成了珠子。你的妻妾为何不敢见我。崔裴氏你去给我找她们,每人赏她们一顿板子。”崔老头是真的生气了,胡子一撅一撅的。 “崔公慢来,我有话说的。我哪会如此的败家啊,我是对外胡说的。我就将一枝不到一尺的珊瑚锯了,好逼迫郑家出高价买走我的珊瑚,我好还您的钱啊。”我怕彩依真的挨打,连忙拦住要出窝棚的崔裴氏。崔裴氏的身手可是不错的,彩依可真跑不过她。馨儿在东园练军姿呢,她还找不到馨儿。 “谁让你还钱了,不是说好了从伤药和油纸的利润里扣除的吗?小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药在西域战事上立了大功,报捷文书中立功人员里有你的名字,吏部上报后,中书省报送天后,天后御笔封你为从八品下承务郎。你的官牒我让我侄子快速办理,应该不日就会到广州府。你高不高兴?” “哈哈哈。。。”老子是官了。我兴奋地手舞足蹈。 “梅香,快去告诉彩依,我是官了。” “好!我就去。”帐篷外执役的梅香兴奋地回答了我一声,就蹬蹬地跑走了。 “小子,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这只能让你免死,你可能刚当官就会被弹劾丢官,你和崔珩必须过了巡检使这一关啊。”管它呢,只要不被判处流刑就行。我是官身,小罪是可以罚铜抵罪的,老子有的是铜,就是不怕罚。 “雪竹,还在笑什么啊,快来给崔公泡茶。” “小子,和你说个笑话。你做的紫檀球桌,我崔家准备在天后万寿节呈送。那薛家从你这里看到球桌后,找了高手匠人仿制。我听到后气的不行。哈哈哈。。。你知道后来结果怎样?”崔老头笑逐颜开,那爽朗之声也让我鼓舞。 “崔公,结果如何,您快说啊?”我绝对就是个捧哏的,在老头表达的掯节,好好地给老人搭话架子,让老人落得四平八稳。 “开始还不错,挺平的,他们就想先送到洛阳,抢在崔家之前呈送。结果木头第三天就变形了,他们刨平了,然后测试,上面撒了沙子,那石球就好像掉进了沼泽就是不走。他们换成了蜡,结果一道子一道子的,就像车辙一样,所有球都走一条道。这个问题还没解决,木头又变形了。他们看用木头不行,就换成了石头,想着石头不会变形,结果石头和木头之间全是缝,他们用木粉堵好。一变天气,木头给涨开了。而且沙子他们还是解决不了。就放弃了。呵呵呵。。。。”崔老头笑的就像是孩子。 崔裴氏也是满脸喜色,这东西说不得就能挽救崔珩的官职。 “我们一家子老小都喜欢这东西,太好玩了。崔公现在就是霸主,谁都赢不了他。可是东西马上就要运去洛阳了,你快给家里再造一个,不然小心我的姨奶打上你们家来。”崔裴氏为我解说着。她的话搔到崔老头的痒处,崔老头更是开怀大笑。 “你这是什么茶,怎会如此的好喝?”崔裴氏问我。雪白的瓷碗里,是深红色的茶,就好像是一碗血。我喝了一口茶,浓醇甘润,入口滑顺自然、甘甜醇和、回味悠长。 如果说红茶是二十岁的烈焰新妇,成年的普洱就像韵味十足的三十岁妇人。那份醇和你是装不出来的。这个茶上点岁数的人喝,更是感觉强烈。 崔老头陶醉在里面出不来了。这碗茶泡了九水,每一水都有自己的味道。最后淡时,就像极了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清淡里是一辈子的爱情。 崔老头流泪了,他的老妻先他而去,他只有妾氏没有续弦。这一杯茶让他想起了自己从小结发的妻子。 “小郎,这不是茶啊,这好像就是我的夫人啊。我都好久没有她在我身边的感觉了,谢谢你今天给我品的茶。”老人拭了泪。不再喝茶了。 “崔公,你再看一下这生茶。”我将茶饼送到崔老头的手里,老人的眼亮了起来。“怎会是如此的样子?” “呵呵,崔公,你喝的还是一年的茶,这个茶十年、二十年更是和陈酒一样的,时间越长味道更纯啊。”我给老人详细地介绍。 “这制茶的法子不同于红茶吗?”崔公诧异起来。 “哈哈,崔公我会清茶——就如同十六岁的青春女儿。我会花茶:就如青楼的清倌人。这个是普洱茶:是三十岁的妇人。乌龙茶:是神秘莫测的狐女。还有一个是砖茶:这个是军国利器、杀敌于无形的手段。” 崔老头长吸一口凉气。“我懂了!这就是你策划好的计策,你在金蝉脱壳。你将包袱甩出去了。那纸坊也是如此,你是不是还会造其他的纸?” “呵呵!我不会,但我可以保证,都督府造不出来纸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六万的皇城宫女太监没了纸上厕所的情景,再让他们用所筹吗?”我露出了小狐狸一样的笑容。我这个计策是我早就策划好的,这是围棋里的自填一眼,就是为了绝杀。但我只策划了纸坊,贝西确是一个变数。好在她没破坏了全局,反而让我更轻松。 崔老头微皱的眉头突然就展开了,“我的天啊!王家要倒大霉了,你用计可是太狠毒了。我喜欢。哈哈。。。。”崔老头完全同意我的休眠疗法,但是提醒我,瓷器现在绝对不能露出去,朝内太多的人在瓷器上牟利了,我因此会得罪太多的人。茶叶等适当的时机,崔家要和我全面合作。现在就让我纺线,织布。在民众心里留下好印象。当然他不知道我其他私下的项目。 为何我敢说都督府造不出纸呢,因为有三样东西都是我独特的,材料处理所用的泡药、捞纸的纸药、变性淀粉。前两样都是让侯三半夜趁着没人丢进去的。王家在我这里的线人肯定不止贝西一个,但我确定侯三没有出卖我,他也出卖不了我,他也不知道竹筒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崔老头他们走后,彩依就扑了进来。拉着我的袖子幸福地笑。她和我高兴的点完全不一样,我是为了不再让人随便欺负而高兴,她却觉得我能让家族从此腾达。我可不想在大唐当什么一品公卿,至少我和馨儿就是这里的过客。果然,训练回来的馨儿没有激动,她总是觉得她的小公鸡做了皇帝,这个大唐才会进步。 晚上我们还是庆祝了一下,对护卫们进行了紧急集合,抹黑跑到城墙边又折返回来,跑步的脚步声,将城墙上的守卫兵丁吓得不轻。 现在的卫士们是一天三顿饭,为了增强他们的营养,我给他们增加了肉食供应。岭南可没有大量的牛、羊、猪,就是有我也供应不起。这里的鱼很便宜,现在我可以保证,卫士每天一斤鱼肉,其他人每人二两。当然我们西院的几个人都是特殊的,每人也是一斤鱼肉的待遇。 我让小六子给我每天订一百斤大黄鱼。小六子最近心情很不好,他的麻布外销生意失败了,他攒钱为柳眉赎身的计划,严重受阻。我给他打气,为此给他讲了《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故事。可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去实践了,拿着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十贯钱,去翠红楼见柳眉。结果被老鸨子吃的一干二净,自己竟然给一个丑女开了苞,几天时间就没钱了。就被龟奴请了出来。他再摸一干二净的袖子,是悔恨交加啊。从那天起,他对柳眉的心就淡了,关心起挨饿的肚子了。 大黄鱼肚子里有很大的鱼鳔,现在不烧瓷,候大带着三个徒弟也没事,就准备让他们熬鱼鳔胶。鱼鳔胶的熬制很简单,但是很累,因为要砸鱼鳔。自古传下一句好话:“好汉一天砸不了三两鳔儿”。家里已经攒了大量的干鱼鳔了,我带着他们开始了第一次的实践。 两天前我们就将干鱼鳔放入温水中浸泡了足足两天至柔软。让他们将所有的鱼鳔都切成了小丁。放入了大锅开始隔火蒸,蒸了四十分钟后,大家开始砸胶,这东西是越砸越黏,木锤每次提起都要耗费好大的力量才行,蔡狄这几个半大的孩子力气可不怎大,不过这个砸胶的过程,对他们的肌肉训练有很大的帮助。砸胶的过程里,胶凉了还需要再次加热后继续砸。砸好的胶过丝网,滤出的胶冷却后凝成固体的鱼鳔胶,还可储存留于以后使用。不过再次使用时候,需将胶用温水泡发,泡好后再重新熬胶水,也得隔水再熬三个小时以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9章 军备 我们的军姿训练还没完成时,我的官牒就到了广州府,我取回官牒时,就被告知,我被岭南道的监察御史弹劾非法搜查、损伤人命。好在我就是文散官,也不用停职避嫌这个过程了。刚接到弹劾通知,刑部褒奖我的文书就到了,为我斩杀八十二名悍匪,刑部已经将我的“义夫旌表”着判司衙门刻匾,不日悬挂在我西苑的门楣。同时报功文书移送尚书省,等待尚书省批复。 “出云,你不要小看这个功劳,这个功劳批下来,你就可选官任实职了。崔判司的意思是让你去判司衙门先任主薄,等他离开时,崔家会为你活动到同知。以后如何可就要靠你自己了。”苏锦的伤全好了,就是脑门上伤口的红痕,让这个大帅哥失色不少。 “子规兄,你如何看这次巡查使的到来。”我还是对巡查使很不放心,我让彩依带了一株二尺的红珊瑚和卢家换了一条大船。卢家在广州码头有货栈,我的重要物资已经在货栈里了。一旦有事,我们要保证能带人冲出去。 苏锦未言,先是摇头。“这其实就是各家的角力,谁能任本次的巡查使是关键,我们这件事其实是小事。大家族不会为我们三个小人物费力气的。”苏锦自嘲地笑笑。最后说道:“你和崔珩都是官身,这次的事最多就是免职,我可就惨了,要判流放的。” 苏锦在刑案调查上,是非常有经验的。崔家为了拉拢他,几次通过流外铨铨选,想帮助苏锦入流。“身、言、书、判”每次都卡在书上,苏锦幼时家贫,读书写字就靠一个沙盘。这就造成了他书法的底子太差,成年了再想克服那些坏毛病,就十分的困难。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个流外书令史,品秩为二秩。用部队的士官来套,就是二级军士长。他的待遇不低,可就不算入流的官身。那些门荫的世家子弟,毫无工作经验,但都早早的铨选入流了。 苏锦还没走,陈里正就来了。他看着有些黑瘦,这是四处奔波为我找原麻给累的。他看见我时的脸色不太好,但是苏锦在我家,他也没开口。 “陈公!你可是有事?”我看陈里正那份不吐不快的样子,就开始问他何事。 陈里正终于是耐不住了,对我严厉地问道:“卫星!你和你堂叔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前几日你外出未归,你家被人围了。他找到我,大骂了你一顿,说你为富不仁,停了给他的奉米,糟了报应。还非要我去县衙,将他为你做的中保撤销。不为你的户籍做担保了。”我一听,真是感觉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苏锦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他一直就知道我是个败家子,从来就没将钱粮当回事。他在岭南从没听说谁家给奴工吃两顿干饭,还每天有肉的。不知我为何对自家亲戚会如此刻薄。 “陈公!你冤枉小子了。”我带着满腔的气愤将那天的事,事无巨细都给他们讲了一遍。 “陈公,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我的侄辈,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依然是每月两石的奉米。他要不是说我抄袭了他儿子的诗作,以我这败家子的性子,早就资助他去游学了。你二位可都是读书人,眼睛是亮的。您们但凡指出我一点错处,我立刻去他门上磕头谢罪。” 陈里正长吸一口凉气。“他竟然一直和我说,你给他家每月两斗米,这差了十倍啊。这老哥哥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就从他的长子屡考不中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我托人将他长子安排进了广州府做了书吏,两年了都没有品秩,流外品都没有,可见也不是有真能耐之人。”陈里正边说边摇头叹气:“他二子长大了,让他说成了人中龙凤,是重振琅琊王氏的希望。那个孩子可真是吸血鬼啊,王夫子的束脩,为他花费了大半,她家女儿无钱办嫁妆,现在还待字闺中。小郎,你真是个善的,现在米价二百钱,你和他算三百钱。他还能活三十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三十年啊!你不用管了,我去找人给你换保,这次我亲自保你。”说完,也不等我答谢,气咻咻地就出了门。 王老夫子和他有二十年的交情,却在此事上骗他,让他难以接受,这是要找王夫子算账去了。 “自古欲壑难填,出云不要放在心上。但你处在非常之时,还是要防小人算计啊?”苏锦听了今天的事也是感慨,提醒我小心背后。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军训再继续,现在要做队列训练,必须我亲自带队了。有些人会认为队列练习的口令很简单,喊就是了。其实那是大错特错了。所有战士以后的服从性,都来源于口令。 口令一定是庄重的,我们小学教步操,体育老师的稍息立正连喊二十遍,学生马上就对命令懈怠,认为这就是个游戏。我们的军校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它要让你感觉每一个指令都是庄重的,给你使命感的。所以这一课我必须亲自上。唐人对左右的认识很差,除了高达和萧让。高达是军人出身、萧让更是自小的家教。 这天萧老爷子几乎抽了所有护卫棍子。孙三挨的最多,但此子倔强,趁休息时间,一拳打在柳树上,皮开肉绽。我开始以为他是自伤,拒绝训练呢。这种行为新兵连里常见,只能惩罚加教育,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教官以身作则。下午训练时,我才知道,孙三是为让自己能区分左右,用了笨办法。这孩子的自尊心可是真强啊。 这个队列练习我带队练习了三天,每天中间夹杂一次的军姿强化。第四天起开始队列行进练习,从齐步走开始。教军场上,我的“一二一”的喊声带着嘶哑,四天的队列喊下来,我的嗓子哑了。旁边的树荫下,是一口大锅,是馨儿让人煮的凉茶。中间休息时,给大家解暑。 “小郎,你这真是强军之法啊!我小时在爷爷的军营,如何能看到如此的兵啊。现在我们这些人,说行站卧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啊,一看就是好兵啊。他们晚上背军事条例,都认真的很呢。主母为他们亲自烧洗脚水,李姨娘给他们缝被子,那孙三感动的直哭啊。”萧老爷子和我感慨着。 是啊,好兵绝对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这就要军士长用最大热情去关心他们,他们才能在艰苦的训练中蜕变。我们大学军训时,女生离营时好多人抱着教官哭,还有的人一心一意要嫁给教官,在那一刻,她们是真心的。当然有些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产生的心理变化。我没做正步教学,因为他们要做着甲队列练习。 “哥哥,不行啊!我们的甲太重了,这些人吃不消啊!再这样练下去马上就会有人吐血的。”馨儿是懂医学的,她的判断是不会错,我们的甲仿造罗马板甲,是太重了,半身甲就超过四十斤。 我让大家卸甲,高达对我提出意见:“参谋长,不能卸甲练习啊,打仗时是要穿着甲的,他们必须现在就习惯。”高达坚毅的脸上全是焦急,我之前的训练,他虽然不理解,但这些天下来,他觉得我的训练方法比他的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现在对我统军是心悦诚服。但在甲胄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高队长,甲太重了,会把人练坏的。”我对他解释。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插嘴了:“参谋长,他们就知足。我们和突厥作战,根本就没有甲,就是拿人肉去抗刀子,现在有如此的好甲,他们就该认真训练。身体不行的就让他离队,想一天吃三顿饱饭的人有的是,你可以再招募啊。” “高队长,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为你们做新的甲胄,那时我们再穿甲训练。” 之后我让高达带队做队列行进练习,我去改进甲胄。我必须想办法将甲胄的重量减轻一半,还要增加下身防护。我们的半身甲只适合守城,到了野外鏖战,没了城墙保护下身,难免受伤。 我决定使用布甲,满八旗士兵主要就是布甲,这是一种软甲,布里有铁网,上面用泡钉固定。我准备做硬式的布板甲。我找了彩依按我的身材裁剪麻布,我用了十三层麻布,用鱼胶浸泡,内衬三层钢丝网,用模具高压固型,内外刷桐油。干透的胸甲只有三毫米厚,关键位置用钢条做了支撑。 钢丝网就如同最密的纱窗一样,细钢丝的拉制对古人绝对是个无法逾越的鸿沟。因为他们的钢都是渗碳做成的,质地不均。加热后拉制很容易断裂,而且也没有弹性。 校军场,我用稻草人穿了胸甲,由萧老爷子测试。萧老爷子的硬弓是二石的,和大唐最好的强弩拉力一样。我们的强弩都是四石的。萧老头在一百步外,连发三箭,一箭中靶。我们众人围过去看,甲上就一个半毫米深的白点。八十步测试,甲没透还是个大一点的白点,坑深不到一毫米。五十步测试,甲还是没透,坑深一毫米多,三十步测试,甲有局部变形,但是没透。十步测试,甲微透两毫米。 高达傻了眼。拿起唐刀奋力劈砍,哈哈,甲竟然没破。 他有抄起了萧老爷子的马槊,二十步助跑前刺,固定在地下的木桩有一米,木桩上固定穿甲的稻草人,稻草人被高达一马槊给刺翻了,大家一看铠甲变形是较严重,但锋利的马槊尖就刺入了一厘米。高达举着马槊大声欢呼,庆祝他终于破开了甲。 萧老爷子就像看个傻子:“你如此的大力,被刺中的穿甲人早就倒了,你能刺进去个屁,还自称打过仗呢!” 高达抓着脑袋一想,哈哈大笑:“参谋长,行了,这个甲好,比铁甲还好呢。我这一马槊,铁甲肯定是一个大洞。” 这个鱼鳔胶很有意思。第一就是黏,它很好地将十三层麻布结合在一起。第二干了的鱼鳔胶是有刚性的,远处的几箭它主要靠刚性抵御住了。第三鱼鳔胶有韧性可以产生局部变形,抵偿冲击力。第四在一点强力冲击时,动能被转化为热能,胶局部软化吸收能量。 但这东西不过如此,如果是子弹冲击,肯定是一洞两眼。我其实该用我师兄他们的去木质素、植物纤维高压方案,他们做出来的产品比钢铁的硬度、韧性的都强。有条件时我是可以试一下的。 彩依带着妇女裁衣,侯三带着可靠的人压制。我一共做了三套模具,分成了大中小号。现在上身甲只有之前重量的二分之一。下身甲为了不影响活动能力,还是按照清朝的棉甲做的,是麻布和弹性钢网结合,用铆钉钉在一起。这个可以防弓箭抛射,刀剑劈砍,不能防长枪攒刺。头盔同样是麻布和鱼鳔胶做成的。盔甲外面都刷了黄绿杂乱的颜色用桐油覆盖。这是咱自创的山地迷彩。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0章 我有麻烦了 训练继续,这是第四周了,岭南到了最好的季节,收获的季节。现在是农历的九月末。本周的训练是小组配合。三轮不间断射击早先高达已经训练过。我现在训练他们三三制。三三制、一点两面、四组一队、刺刀见红、短促出击都是我军红军之鹰林彪创立的,现在这些战术还是我军训练的重点。因为它是经受过三十多年的战争考验,行之有效的战场局部战术。三三制就是三人一组,相互协防进攻。队形从品字、倒品字交互变换。进攻时,一人强弩、一人长枪、一人火药弹。防守时两人强弩一人火药弹。现在都是在分小组训练,每个小组都指定了组长。现在大家的训练热性高涨,流动红旗不停地在各组轮换。大家的荣誉感都很强。 该来的一定会来,巡查使、巡查副使到了广州。巡查使是杨綝字再思,台院侍御史。出身弘农杨氏。这个信号太明显了,杨坚一族伪托出身于弘农杨氏,被我砍了胳膊的杨天才可就是弘农杨氏。这次这关可是不好过了。巡查副使赵履温,字右田。左台监察御史。 “赵右田是谁的人可真是不好说啊。”苏锦坐在我家新楼的一层的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靠近门口,我先让木匠做了简单的装修,以便会客。我们现在还是睡在帐篷里。 “崔公说,崔家曾推崔氏的女婿来做此次巡查使副使,被武家阻挠了。此人应该是武家的人。小郎,你和武家也有恩怨吗?”今天崔裴氏也和苏锦一起来了,商量我们的对策。 “武家之前出两千贯收购我的造纸坊的秘方、造纸工艺、设备。被我回绝了。”我回答崔裴氏的问题。 我们正在商议中,梅香进来禀告:“小郎君,武家管事有事要见你!”太欺负人了,我都是官了,都还没人下帖子给我,来的人都是登门踏户。 “小郎,我先去找彩依,苏师爷你先去隔壁,听听武家想干什么。”崔裴氏做出了安排,她去窝棚找彩依说话,苏锦躲到了隔壁房间。 来的人就是上次见过的武家的管事,此人长得是一脸憨厚的样子,人看起来有些胖,四十岁上下的样子。 “恭喜啊,刚刚知道王郎君已经入官,我是特来祝贺的。”武管事是一脸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卷轴,和我见过礼后,将卷轴交给了我。“这是周国公的亲笔,我见你家大屋就要盖好,拿与你挂在正堂。”我是连忙的感谢,请武管事快些入座。 “承务郎,我一会还有事,就和你长话短说了。武家还是想要几样东西,恰巧你都有。你刚当官就遇到了大麻烦,这个麻烦呢,也正好我武家可以帮你解难。我们不如做个交易,你将造纸、制茶、制药的方子交给武家,我家不仅保你过了这关,一年内,保你一个正七品上。不然你也肯定知道,这主使可是杨家人,你刚到手的承务郎可就要没了。”这武管事果真是个直人,也不拐弯抹角,心口如一、直截了当地把武家的要求说了个通透。我也没多废话,说是要考虑一下,就端茶送客了。 苏锦回到房间,梅香去请崔裴氏回来。“武家这是要趁火打劫啊!也真是好算计啊。”苏锦感慨着。 “小郎,这绝对不行,现在这药对崔家十分的重要,不仅利润可观,而且天后指示此是军国利器,绝对不许外泄。武家要是真的想要,去求天后岂不便利。你绝对不能交出去。”崔裴氏这是要放弃崔珩啊,她也是为了崔家鞠躬尽瘁了。 “丢官我是不怕的,怕就是苏锦兄被我牵连进去了,这次要是获罪,可真不是罚铜就能解决的啊。”我解说了自己的担心。 苏锦感谢地对我拱拱手说:“出云,还是要大局为重。药方一旦从你这里泄露,你可连流放的机会都没有啊。”我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啊,现在拼幕后我们是完败,只有拼律法了。大唐也是有紧急事态司法介入豁免的判例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紧急事态的认定。就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一上午。 没给我们任何多余的准备时间,我就是想向武家输诚都来不及。 下午,在判司衙门大堂,就展开了此事件的调查问讯。 我被判司衙门的衙役带到了大堂。我在大堂门前一看,我就乐了。郑爵爷带着他宝贝儿子郑玢。被砍断手臂的杨天才和一个满脸愤怒的男子。要吃了我的王琅都在堂下候着呢。 我和崔珩、苏锦凑到了一堆。“出云,上堂你怎么不穿官袍呢?”崔珩看我穿着一身青色澜衫,就感觉奇怪。 “我就没做官袍,我想着可能穿不了几天就让人给扒了,那就太浪费了,会被你老婆骂败家子,还会殴打我的。”我调侃着崔珩这个惧内的大男人。 “呵呵。。”崔珩小声笑起来:“你说的对啊!那是有点浪费。官袍不便宜呢,要好几贯钱呢。不过你这个败家子也真是出了名了,我一个朋友从长安来,都知道你将偌大一个产业,瞬间就败光了,现在在家吃腌菜度日呢。呵呵呵。。”敢讽刺我,不理他了,我朝他拱拱手。就转身离开,朝王琅走去。 我和王琅保持一腿的距离,我是怕激怒了他,他会抬腿踢我。 “呵呵,王大哥。好久不见,你可一向可好啊?”我嬉皮笑脸地对他说话,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的大概状况了。 “王卫星,你想干什么?一会你就不是官了,我们之间的事是要好好谈谈了。”我对他随意的拱了拱手。就向远处的郑玢父子走去, 还离得挺远,郑玢嚣张的声音就传过来了:“王出云,我都还没玩够呢!你今天可别趴下了,哥哥我后面还给你准备着大礼呢!” 我对他连连作揖:“感谢啊!郑兄,小弟危难时,每次都是你伸手相助,要不是你的一万贯,我都吃不上饭了。大礼就不必了,改天小弟新家竣工,请再来小弟家做客,让小弟尽地主之谊啊。” 郑玢被我气得是鼓鼓的,就要破口大骂。他爹使劲拽了他一下,并狠狠地瞪着我:“承务郎还是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还是在一旁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官员时光。九郎,少和这些小民说话,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吗。” “郑爵爷,受教了。不过纠正你一下,我不是小民,我是堂堂的大唐承务郎,从八品下,不小的官呢。”我继续和他们纠缠。 “哈哈,从八品下的散官,在我郑家看来狗屁都不是,还没我孙子官大呢。”郑爵爷是满脸的不屑。 “爵爷受教了,龟(贵)孙子是个狗屁!这里果然好臭。” “王卫星,你找死,我出门就让人剁了你!”郑玢是怒不可遏,蹬蹬撸着袖子就向我走来。 “我提醒你哦,你可不是官,你要是打我就是以下犯上,按照律法是要被打板子的。”我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我去!”郑玢挥着手就向我袭来,我侧身躲过,他再次举拳扑向了我,我没惯他毛病,低身一脚就踹在他迎面骨上。这是军训的时候和萧让学的一手。一直都没机会使用,这次在实战里检验一下效果如何。 “啪!”郑玢拍在了地上,胸腹间巨大的震荡,让他将中午饭都喷射了出来。这厮大中午就喝酒,这又蹭了一身,真是够臭的。 这个判司衙门是不许家丁进来的,郑爵爷只能自己去拉郑玢,郑玢手上的呕吐物,蹭了他一身。 “大家可都看到了,是郑玢先打的我,然后自己摔倒了。大家都要给我作证啊。”我大声朝着王琅他们喊着。 这时从内堂出来一个绿袍官员,高声呵喊:“何人在此打架,将打架的人给我带进来。”里面出来衙役,将我和郑玢押送进了公堂。押解路上,我对郑玢微笑还做了鬼脸。气的郑玢大声地咆哮。 大堂上,坐着三个人,两个人坐在了台上,一个有公案,一个没桌子。台下坐着一人也是没桌子。他的对面有套桌椅,该是这个四十多岁绿袍人的座位。 “金同知,何人在外打架?”桌子后那个五十多岁的红袍官员说了话。此人就该是此次的岭南道巡查使、台院侍御史,杨綝杨再思。此人脸很圆,不是胖,就只是圆,个子不高,眼睛细长。他捋须而坐,我都不知道他是睁眼还是闭眼。 广州府判司同知对他拱手,“报巡查使得知,是王承务郎和郑府第九子在堂外互殴。” “你胡说!是他殴打我。”郑玢大声叫喊。他本中午就喝了酒,又我气得昏了头。故此丧失了理智。 “大胆!王卫星你敢咆哮公堂。”杨再思还没有说话,旁边那个长得像明星沙溢的绿袍官员就开口训斥了。 郑玢难得今天穿的很正式。而我穿的青衣澜衫是我自己用软缎染印的。青色下还带着灰白的云水纹,一看就是高档货。 这个赵履温上来就搞错了对象,辣块妈妈的,这厮就是针对我来的啊。 “大人,你搞错了,咆哮公堂的是郑玢。下官才是被殴打的王卫星。”我说完,恭敬地向上行礼,姿态端正一丝不苟,大有世家子弟的风范。 赵履温闭了眼睛,他是被我气的。 “哦!有意思啊。金同知,我们等会再处理辛御史的弹劾案。你先把这个案子处理了。我们就在堂上听。”杨再思的眼睛就是一条缝。他眼里的天空一定就是一道兰。 金同知拱手接受了命令。 “郑玢先说事情经过。”傻子都能看出郑玢是挨打的。他自动就变成了原告方。这是什么破司法啊,一点都不严谨,都没调查,就先入为主了。 郑玢被赵履温刚才的大声一喝,也给吓清醒了。开始施礼,他娘的,比我一点都不差。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金同知,我刚才和父亲在堂外等候传唤,王卫星过来挑衅,将我殴打倒地。您看见了,我一身的泥,他身上没有一点被殴打的痕迹。” 金同知对他点头。然后问我:“王卫星,你还有何话说?” 这个金同知和我其实是很熟的,我几次协助判司衙门破案,更是帮助他们抓住了一伙蛇,他其实就是在等待崔珩左迁离开,他就接任判司一职。他能接任判司也是由于我的功劳。他现在假装和我不熟,看样子还是想保护我。 “金同知,下官刚才在堂外等待传唤,看见了旧识郑氏父子,就上前施礼打招呼。未想到遭到郑玢的无故辱骂。我只是提请他要注意尊卑。他就出拳殴打我,我在海外和致远仙师学过几天拳脚,就采取了闪躲,他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出拳殴打我,我在生命遇到危险的紧急时刻,不得已采用正当防卫,出脚将其绊倒,他倒地后失去了危害我的能力,我也未对其进行任何的伤害攻击。”哈哈,我的一番话说得金同知有点发蒙。 “何为正当防卫?大唐有此法条吗?”金同知真的是不解啊,就在堂上问我。 这其实就是我利用心理惯性,给金同知设的坑。 “金同知,我熟读大唐律法和所有判例。大唐律规定:若知非侵犯而杀伤者,减斗杀伤二等。其已就拘执而杀伤者,各以斗杀伤论,至死者加役流。由‘若知非侵犯而杀伤者,减斗杀伤二等’的法条规定可知,明知是侵犯而杀,自然依律勿论。我依此法条规定,保护自己不为犯罪。”我用唐朝对正当防卫的解释,为自己刚才殴打郑玢进行辩护。 “金同知,他胡说!就是他先殴打我的,杨天才、王琅都在现场看到了经过,金同知可以传唤他们,一问便知。”郑玢是有喽喽的,他可是有证人的,不怕冤死我。 “哦?”金同知准备传唤证人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1章 无罪辩护 “反对。金同知,外面当时很多人的,为何郑玢只让杨天才、王琅作证。我希望传唤所有在外面的人。”我也高声反对,让金同知增加证人。金同知没有让我失望,对衙役说:“传唤外面所有人上堂。”我找准了机会又对郑玢笑了笑,还眨眨眼睛。给郑玢气的差点翻过去。 外面候堂的人都被传唤进了大堂。金同知先问了王琅,“王琅,你可看见刚才郑玢和王卫星冲突的始末?” 王琅是一脸的兴奋啊,这还没进入主题呢,就要先给我定罪了,他是心花怒放啊。“金同知,我看到了。是王卫星无故殴打郑玢。”哦?这王琅竟然一点亲情都不讲啊!这是个王家的败类,以后我不和他一起玩了,太坏。 金同知又问了杨氏父子,杨氏父子和王琅的回答完全一致。这也不是好人,不说实话的都是坏人,这是我幼儿园的阿姨教我的。 “郑爵爷,你可看见刚才郑玢和王卫星冲突的始末?” “我是郑玢的父亲,我不能作证。”妈的!这老东西太狡猾了,他肯定是察觉了我的企图,狡猾地避过去了。 “苏锦,你可看见刚才郑玢和王卫星冲突的始末?” “我看见了,郑玢无故辱骂王卫星。然后主动出拳殴打王卫星,被王卫星躲过后,他继续出拳殴打,被王卫星绊倒在地。然后两人停止冲突。”金同知又问了崔珩,崔珩给了和苏锦同样的回答。 哈哈哈,双方各执一词。金同知也不是善于之辈,立刻传唤外面执勤的衙役。我一看进来的两个衙役我就乐了,这不是和我一起去下洼村破案的捕头吗。 “赵捕头,你可看见刚才郑玢和王卫星冲突的始末?”金同知问赵捕头。 赵捕头单膝跪地抱拳回答:“卑职刚才在外执勤,听到看到始末。郑玢先对王卫星说,要在王卫星出判司衙门时,找人剁了王卫星。王卫星提醒他这是以下犯上。郑玢就举拳要殴打王卫星,被王卫星躲过,他再次殴打被王卫星绊倒在地。”另一个衙役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金同知一拍惊堂木“嘟!大胆郑玢。颠倒是非,无故寻衅滋事。你的案子在判司衙门都有一尺了,还敢在判司衙门内滋事。今判处你罚铜五十斤,王琅、杨天才、杨启德作伪证,各罚铜三十斤。”金同知也怕得罪各方权贵,板子高举起轻落下。无关痛痒地罚了几斤铜了事。 下面就该是我们无故闯入郑爵爷家的案子审理了。杨再思刚宣布案子启动审理,辛御史还没读弹劾文件呢。我就喊了声:“大人我有话说!”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我,赵履温刚要发作训斥我,杨再思摆手制止,示意我说。 “巡查使,根据唐律,作伪证者、诬陷人者,不能再作证,他们是无信之人。” “这是两个案子!”赵履温高声喊喝。 我对他施礼:“唐律如此!唐律未规定是在一个案子里还是两个案子里,只是说他们是无信之人不可作证,请问金同知,唐律是否是如此规定。”金同知无奈点头,他被我拖入了水里:“二位巡查使,大唐律有此规定。” 赵履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到在座位上了。 “来人,带他们下去。”杨再思下了命令。 哈哈,刚开局,就被我干掉了四个。郑玢、王琅、杨氏父子气哼哼地被带下了堂。欧耶! 案子继续,辛御史骈四俪六,锦心绣口。好一篇锦绣文章啊,我就是没带自己的小本,要是带了,我非要每一句都记下来,作为我以后当秦桧冤枉别人的范本。御史可真是个好职业啊,就负责捕风捉影、道听途说。和小报记者一个模样。 主要观点如下:第一:我和苏锦未有公文、无故私闯民宅。第二:郑爵爷警告后并未离去,属于明知故犯。第三:我殴伤人命多人,情节恶劣。第四:崔珩未有确实证据就开出搜查令。第五:崔珩以私害公,制造假案。第六:利用假案讹诈郑家。 “唐律:诸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呵呵,最后辛御史还给了法律依据。 “王承务郎,这次你可知罪了?”这大反派杨再思还没发言呢,这个赵履温这个瘟鸡就再次盯上了我,这漂亮大叔也不像武家派来的啊,武家是要秘方的,他怎么像是来搞死我的。 “辛御史的锦绣文章写的好啊!可我觉得法条引用不对啊!唐律规定是诸夜无故入人家者,我们可是白天去的,走时天可还没还没黑呢,此其一。我们是去救人的,怎可归为无故。此其二。” 还没等我继续三四五六呢,辛御史就手指着我说:“王承务郎,你不要曲解大唐律。大唐律主要说的是无故入人家者,你们没有持搜查令进入郑家,这是主要犯由。是不是晚上不重要。”我擦,这都可以啊。 “那我就请问辛御史了,你家着火,百姓去你家救火,是否也是要拿着了搜查令去你家救火。”哈哈,我开始假设比喻了,这可是我最爱干的事了。只要让我进入这个节奏,一般人都会被我绕进去出不来。 “这不一样,他们是百姓,他们有什么搜查令。你们是判司衙役,是执法者。”干瘦的辛御史,吐沫横飞的维护自己的观点。 “那我再要请教辛御史了,你夫人被盗匪劫持在家,欲行不轨。就在这箭在弦上之际,你夫人呼救。衙役就在你家门口,可他们没有搜查令,你说衙役是救你夫人,还是在一旁站着欣赏,等盗匪出你家们时,再行抓捕呢?” “你。。。你。。。”辛御史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太没意思了,才两句辛御史都顶不下来。鄙视他! “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无故。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闯入郑府。”赵履温发现辛御史就会套范文,嘴笨的出奇,决定自己搞定我。 “报巡查使得知,我们当时有证据,判司的狗衙役当时准确获知冯若石在郑府。”我回答。 “那就让苟衙役上堂,问他有什么准确消息。”杨再思发言了。崔珩摆手,一个衙役出去,不一会带着猴儿和大郎上了公堂。 “简直就是胡闹,你们带条犬上堂干什么?”赵履温发怒了。 “报副巡查使得知,这就是我们衙门聘请的狗衙役,就是它发现的冯若石的踪迹。”崔珩回话。 “胡说,一条狗能知道什么啊!你们为了脱罪,找了条不会说话的犬来给你们作证,你们不觉得好笑吗?”辛御史又回魂了,手指着大郎,开始攻击我们了。 “狗衙役是否能找到冯若石的踪迹,一试便知。”崔珩当仁不让,崔珩多次去过我家,对大郎的神奇早都进入了膜拜的境界了。 “那就当堂试试。”杨再思给出个解决大家各执一词的解决办法。 大唐的狗都是看家护院的,没人听说过狗会痕迹追踪的。赵履温、辛御史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也对杨再思的的主意拍手叫好。 对于让大郎找谁的问题,辛御史自告奋勇起来:“我来!为了防止他人合伙作弊,我来隐藏。只要能找到我,我就认可你们的说辞,找不到我,你们就是无故进入郑府。” 崔珩留下辛御史的幞头,然后让辛御史在判司衙门四十多间房子任意躲藏,我们在大堂不动,一刻钟后我们去找辛御史。 一刻钟后,我给大郎闻了辛御史的幞头。然后拍拍大郎的头,对它发出了的指令。杨再思也很有兴趣,也要一同去看大郎找人。 “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要不然衙役给你指地方,那就不是犬找到的了。”赵履温要和我一起走在最前面。一起就一起呗,你还能咬我啊。我等他一起出了门。 赵履温发现其他人离我们较远,就低声对我说:“今晚将秘方交给武管事,给我准备一千两金铤,我保你无事。否知你必然丢官流放,我绝无虚言。” 哦!我终于明白了,他是要给自己要钱啊,才在堂上针对我,之前在大堂上一直针对我,是给我下马威啊。我心里是一阵冷笑,假装没听见,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大队人马一起走,气的赵履温差点上脚踢我。这厮白长得如此精神漂亮了,却是个小人。我都要为沙溢感到可惜了。 大郎竟然一点都没犹豫,带着我们所有人出了判司衙门大院。“我就说这犬根本就没用,现在你们无话可说了?”赵履温感觉抓到我们的痛脚了,我没理他,带着大郎继续前行,结果我们竟然在四条街外的公用厕所里,将辛御史抓获。辛御史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和我们回到了大堂。 “冯若石是到我家做客,有何危险。倒是你使用巫术,夺走了他的二魂三魄。致使其变为五岁稚童,冯家还因此到番禺县衙告你,你也赔偿冯家。。。。”老狐狸郑爵爷拿出杀手锏了。如果连失踪案件都没有,那我们刚才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郑爵爷看着我轻蔑地微笑。他已经和冯家达成和解,并重新结成同盟。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那就请报案的冯当上堂,一切就可明了了。”我做了提议。 “准!”杨再思发出了命令。 好久之后,冯当和冯若琳上了堂,我看的出冯当是痛苦的,他的表情很是挣扎。他一定受到了冯家族长的要挟。冯若琳看见郑爵爷是愤怒的,眼里好像能喷出火来。 “冯旅帅来了,你将那天的情况和巡查使说一下,”郑爵爷将冯当当做己方证人使用了。这厮太坏了,我说郑玢和谁学的坏呢,原来都是他爹教他的。 “那天没事啊,小儿就是出去玩。”冯当痛苦地开口了。 “爹,我冯家是何等英雄人物,受这恶人要挟,大不了我们回家种田,冯家几百年的清誉不要断送在我们父子身上啊!”冯若琳跪倒在他父亲面前,用头使劲磕地面,都见血了。 冯当一把就拉起了他的大儿子,他儿子头受了伤,刚刚痊愈。 冯当一闭眼,再睁眼时精光四射:“郑爵爷,你不要觉得和冯家族长商量好,我冯当就能出卖自己的良心和儿子。你儿子将我幺子吊死在地道,是我亲自解下,是王承务郎救醒。你还敢说我小儿是去你家做客,呸。” “你儿子变傻,是王卫星干的,你赖不到我郑家身上。”郑爵爷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冯当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水,他的语气里已经带着颤抖,再做垂死挣扎了。 “呸!你黑了良心。你就在这大堂上吊,等你没了脉搏,让你家人给你就醒,你没变成白痴,我就信你。你敢吗?”冯当是须发皆张,怒不可遏。 郑爵爷不说话了,他知道只要冯当不听冯家族长的话,今天搞得这一切,就都是一场闹剧。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2章 事情还没完 辛御史对我们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主要思想就是他的职业就是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赵履温泄了气了,他的一千两黄金的美梦醒了。让人奇怪的是杨再思,他好像没有针对我们做任何事,难道此人真是个道德君子吗? 我们要下堂了,这次巡查使巡查岭南,当然不是为我们这一件事而来,而是我们的这件事是最小的一件事,他们想先处理掉。 “王承务郎,你上前来,我有话问你。”别人都朝外走,我偏偏被杨再思叫了回来,赵履温看着杨再思有些诧异,他可能觉得杨再思也是在找机会敲诈我,他就没离开,想听听杨再思对我说什么。 杨再思不满地用细眼睛瞪了赵履温一眼。但是瞪了也白瞪,谁都看不见他的瞳仁。 杨再思将我带到一边,轻声对我说:“天后让我问你,你的鹤冲天可有上阙否?”我一听顿时愣了,他咳嗽一声,我连忙恭敬施礼,轻声对他说了我对天后的感激之情。 “天后让我告诉你,你的那本书她读了,说现在时机不成熟,让你先在广州好好干,时机成熟她就会让你去洛阳商榷此事。”我连忙再次感谢。他挥手让我离去了。 我很早布下的那招棋终于是起作用了。各家角力下杨家赢了,杨再思就是来找我报仇的。没想到武则天找到他,就让他给我带两句话,都不需要他带回我的回话。我的这场灾难就化于无形了。 出判司大门时,我先探了一下头向左瞟了一眼,就立刻收回头来。再次探头向右瞟了一眼。呵呵,果然是吓唬我的,门外没有埋伏刀客啊。这种喜欢吹牛的假流氓、三青子、四愣子逗起来最是没压力了。我踱着四方步就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呢,赵履温就从里面小跑着追了出来。 我一看他追我,我迈开大长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招呼前边的萧让快用马车接上我,这萧让竟然会错了意,高喊一声:“一级战斗准备!”六个护卫从周围钻了出来,三个一组,成倒品字展开队形。“威慑射击!”四只强力的弩箭擦着我的身体就飞过去了。 “你大爷的萧让!停止射击。”我是真怕了,我刚没事,这要是将巡查副使当街射成刺猬,我不想跑也必须跑了。 我回头一看,四只弩箭就射在了赵履温的脚前,赵履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我一看没事,赶紧做了撤退的军事手势,萧让、猴儿和我坐上马车,六名护卫、大郎小跑跟随,我立刻离了广州城回家。 到家时,发现对面的茶园门口乱成了一片。老侯带着二子和家里的工匠正在茶园门口喝骂。我忙问出了什么事。猴儿飞身跳下了车,跑去他爹那里问个究竟。原来却是王家的那个奸生子在茶园打骂贝西,贝西看见老侯路过大门,就在门口喊她爸救命。玹璜拽了贝西的头发就向里面拖,贝西拼命叫喊:“达!救命!”老侯就回去叫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要冲进茶园解救自己的女儿,被王家的家丁给拦在了外面。 “那个奸生子为何要打你姐姐啊?”我问猴儿。 猴儿眼里带着泪说:“那人骂我姐姐成心做坏了茶,坑害王家。小郎君,是你派姐姐去做坏王家的茶吗?你救救我姐姐。” 这个秋天的茶鲜叶,是需要经过特殊的处理,才能做成低档的红茶的。几天前,王家茶园运来了鲜叶,我就知道他们要够呛,这批茶叶要是卖出去了,红茶的名声非让他们搞臭了不行。 贝西是个让人可怜又让人恨的女人,侯家的女儿是做过太子妃的,她就差一步,就能成为大唐的皇后。这就造成了侯家的女儿们是高傲、有野心的女人。 贝西一直能在各家男主人身边晃荡,她没些手段是做不到的。她一直想着能攀附到权贵,重新拥有她侯门女的风光生活。当然她这次背叛我们,也有为自己孩子考虑的因素,这两个孩子,在都督府还能是奸生子。还有半个主子的地位,在我家里,可能一辈子就是奴工。 我不知道是她的母性,还是她的野心,造成了她出卖我。但出卖就是事实,我怕侯三去杀了她,造成人伦惨案。就假说贝西是我派出去的反间。我就是给侯家人一个借口,让他们放弃伤害贝西,老侯和他两个大儿子完全知道我的好心。猴儿小,他虽然聪明,但他还不能知道大人世界的复杂。 “猴儿,现在我不能去,我一去,你姐姐肯定就没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去救你姐姐出来,花再多的钱我都愿意。”我劝慰这个善良的孩子,不想他纯洁的心灵过早地被肮脏玷污。 猴儿擦了把泪,对我真诚地点头。我叫来了蔡德,让他将老侯父子劝回,我下了马车,回到了西院家里。 家里的装修大业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到处都是敲打之声,彩依在尖声地和工匠叫喊。她的强迫症又犯了,地面一点不平她都受不了、缝隙大了受不了、颜色有了差异她受不了。这次的黑陶马桶烧了很多,每个房间都配了卫生间、洗手池。黑陶水管颜色有了差异,她就不干,非让人重烧。我告诉她这些水管都埋在墙里,她才罢手。 大理石地面,颜色花纹又不让她满意了,现在正在和石匠头叫唤呢。这女人我管不了,让她去闹。 馨儿还是在东园训练卫士。她现在晒得很黑,依然不管不顾。她说必须要有一支可靠的力量,她才能睡好觉。两次外人对家的洗劫,让她恨透了大唐的世家文化。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3章 骂战 我刚在临时客厅里坐下,西院大门口又传来叫骂之声。我一听,这次是骂我的。骂我之人竟然是王老夫子,他手里拿个锣,骂我一句,大力敲一声锣。 “王卫星者!噹!冒琅琊王氏之名!噹!欺世盗名!噹!窃我子之诗词!换彼身上之绿袍!噹!据王氏秘藏!换彼锦衣玉食!妻妾绫罗缠身!噹!招来盗匪!噹!坑害邻里!几家门灭!噹!骗乡农织麻!噹!卖予外夷!让百姓无衣!噹!挥霍无度!噹!为富不仁!当代石崇!噹!残同姓兄长!杀无辜役工!噹!妄想腰金拖紫!欲行恶紫夺朱!噹!老天有眼!噹!让他去职罢官!遗臭万年!” 玹璜这几天,一直在村子里宣传,巡查使要来了,要将我罢官。今天他又得消息,下午巡查使要处理我,他又让人去村里做了宣传。别人和我也没有多少矛盾,但竟然让王老夫子激动地跑出来庆贺了。 “老杂毛,敢尔!”萧让捋起袖子就要出去教训王老夫子,被我一把拉住。 “猴儿,快去取笔墨来,将这个文章给我记下。将来我去骂人时有用。”我戏谑着说着,还上了二楼上向外看了看。 “小郎!你就让他在咱们门口败坏你不成?”彩依进了屋,激动地对我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妾氏,要是她是主母,早就带着虾兵蟹将杀将过去了。 “随他去!他有说话的自由,我们不能堵住人嘴,不让人说活。”我们来自文明的社会,用武力痛击一个老头,我绝对接受不了如此无品的行为,况且到时判司衙门里的消息传到这里,王老夫子也只能偃旗息鼓,灰溜溜地下台。 我准备息事宁人,外面的事件却愈演愈烈。玹璜带人加入了王夫子的骂人行列。王老夫子骂一句,他带着二三十人喊一声好!然后敲盆打碗鼓噪一阵。再等老夫子骂下一句。一时间院外就是锣鼓喧天。 附近村里的地癞子也加入进来。玹璜更是开出了一斗粮食一个人,骂得好的给两斗。这些地赖立刻星散,一会就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不仅有男人,还有很多的中年妇女,每人手里一个瓢。 王老夫子骂累了,玹璜给他拿了条板凳,让人给他端来了水。让他歇口气。 现在这里引导骂人的就变成了地癞子。地癞子败坏人可比王老夫子有办法。他们让妇女同志先上,一定要将我先搞臭。骂一阵就开始敲瓢。蹦!蹦!蹦!声音大的能震聋耳朵。 馨儿从地道回到了西院,带上草帽爬上了我们新盖房子的楼顶,偷偷用望远镜观看。一会就笑着跑了回来。 “姐姐,你还能笑的出来,外面都二百多人了,房顶的瓦都快让他们震下来了。你还不带着你的兵,将他们给剿了,现在家里都出不去人,菜都没得吃。今天的鱼肉也送不进来。你听听那些恶毒的女人都骂小郎什么呢?多恶心啊。”彩依被馨儿的笑都气的有些要抓狂了。 “哈哈!小公鸡,你竟然背着我们姐妹干过如此多的坏事啊?你不仅滥情还是个性无能。我还看见一个大妈,敞开怀,说胸口的紫癍就是你给咬的。说你的牛子还没有她拇指粗呢。看见她的身子你就滋了她一身。”馨儿笑的更愉快了。 “我去撕了她的臭嘴,萧让大哥,你和我去。”彩依真的急了,要带人武力镇压了。我现在可是官员了,还要选官呢!让他们如此的败坏,今后的官声就完了。 “彩依,你等等,我有更好的主意。小六子在食堂蹭饭呢,你去找他,咱家有的是钱,你让小六子去找那些地赖,给他们加倍的钱,让他们骂对面。”馨儿小狐狸一样给彩依出主意。 “姐姐,你可真聪明啊!小六子。。。。你等会再吃。。。。一会姐姐给你吃好的。。。”彩依小鸟一样就飞了出去。没过十五分钟,风向大变。王老夫子给人掼在了地上,头上撒了土。还有小儿在他身上撒了尿。玹璜被人打得鸡飞狗跳带着他那几十人,跑回了茶业作坊。刚才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大妈们,又都和玹璜发生了关系,玹璜的牛子只有大妈的小拇指粗,她都没脱裤子,玹璜就尿了。我趴在门缝听得是井井有味。 玹璜也是个狠人啊,立刻将价钱抬到了六十文。结果被人踩在地上的王老夫子又被人扶了起来坐在了条凳上,还有人用蒲扇给他扇风。妇女们又转身对着了我家大门。我立刻被吓的落荒而逃。 “小六子!你才是败家子,崽卖爷田不心疼。”我骂着小六子。原来小六子根本就没回来请示彩依,就又加了二十文。这次地赖们学乖了,让两家先叫价,谁给的钱多就帮谁骂。这小六子就开始不管不顾了。无论玹璜出多少钱,他都加二十文。 地癞子彻底聪明了,要看见现金才算,让两家从墙头向外丢钱,谁给的多就帮谁。玹璜先后丢出了二十多贯,只要是玹璜向外丢钱,彩依就让小六子丢一贯钱出去。玹璜顶不住了,他就是个奸生子,手里没有多少钱的。否则他就不会去诈骗了。 地癞子们一看情况,就又将王老夫子掼在地上,重新在身上扬土。开始不太起劲的骂玹璜,就是怕骂的太狠了玹璜不给加钱了。玹璜是真的没钱了,王老夫子也瞅准机会跑了。正在此时,远远地来了一队兵丁,地赖们立刻拿着钱财跑路了。玹璜是实在受不了了,让人回城叫来了兵丁。这才解决了门前的危机。 一会,陈里正带着王老夫子的大儿子来了,陈里正铁青着脸。王老夫子的大儿子叫王秀,是个很老实木讷的读书人。 他进了屋就朝我跪下磕头:“叔爷,你就原谅我爹爹,他被鬼迷住了。自从我二弟进了书院,他就不正常了,整天说我二弟是文魁星下凡,生他的时候天是紫色的。将家里的钱都给他卖了笔、墨、纸、书。我在岭南道作文吏,每月的俸禄,都要交给家里大半。你每月给的二石米,也被父亲换了钱,给了二弟。二弟骄奢淫逸,在广州逛窑子,一夜就要给婊子二百钱。这些事都传进了我耳里,我和父亲去说,他还骂我,说我自己没本事,还嫉妒自己的兄弟。他让我过几年苦日子,让弟弟考上进士,我就能跟着弟弟富贵腾达。他真的是糊涂了,弟弟的诗都是抄人家的,他根本就没有才华,都是一直骗我父亲的。按道理我不该说父亲的坏话,可你一直对我家有恩,我父亲恩将仇报,我的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啊。请您大人大量,原谅一个病人。”王秀说完,就伏地不起。 “春哥!你快起来,我不会和你家计较这些的。”我扶起了王秀,请陈里正、王秀坐下,让雪竹给他们泡茶。 “冤亲债主,就是我们累世的孽债啊!那个人家不是被子孙败坏的,那个冤亲债主不是被老人宠溺出来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陈里正坐在那里唏嘘不止。 “春哥,你都做文吏两年了,为何没有品秩呢?”我问王秀,这个王秀岁数不大,背却都驼了,二十多岁的人,脸上已经有了皱纹。 “叔爷!不是小子我不努力啊!我的俸禄都被家里拿走了,我一家四口,每日只能用粥饱腹,妻子的嫁妆都质押给了法性寺,家里冬天的被子现在都没有啊。我没钱和上司交际,上司怎会让我入了品秩啊。”说完一个大男人就开始落泪。 馨儿摘了自己一个金手镯,用布包了塞在王秀手里。王秀哭着推辞。 馨儿也流泪了:“春哥,这是我给你媳妇的,我再给她二十贯钱,你将她的嫁妆赎回来。一个女人没了嫁妆,你让她如何活人啊。这个钱,你不许再给你父亲。小郎刚给了他一百贯钱。你将你自己日子过好,早点有了品秩,自己顶门立户。”王秀大哭,砰砰地给馨儿磕头。 陈里正只是摇头叹气,大声地对王秀说:“春哥!你可听好了,就是这一次机会。你再犯傻,我不会让卫星给你一文钱。”王秀艰难地点头答应。 王老夫子家没有分家,家里的钱都是由王老夫子分配的。馨儿给王秀媳妇的钱,是不能进入家庭再分配的,这就是馨儿的用意。 “是亲不是亲,非亲却是亲。春哥,这是上次我来你叔爷家,你叔爷说过的一句话。你自己好好体会。还告诉你一件事,你回家转达你父亲,我已经和他割袍断义,无法去说。你父亲在外败坏卫星,这也伤害到了陈长史。陈长史让我通知你家,他明天午后将在府学出一百道题,让你二弟任选一题。王卫星给一刻时间作答,你二弟一个时辰作答,判卷由你二弟的书院教习评定。如果你二弟的诗作超过王卫星,他将收你二弟进府学,明年推荐他进国子监。王卫星割除府学学籍,陈长史自行挂冠。你二弟要是明天不来,就割除他的学籍,终生不许科考。” 啊呀!这是搞哪样啊。王夫子在外说我抄袭他儿子的诗作,这就让陈长史骑虎难下。我是被陈长史强行收入府学的。我现在虽然是官了,但这是因功赐官,我要是都没有府学的经历,文人们不会看的起我的。同样,陈长史也会被人看作识人不明,这对他是巨大的打击。所以他这次也是拼了,他绝对相信我的实力,所以才搞出这么一个考试。 “你先将这些财物交给我,明天来我家取回。不然一会你回家又犯了傻,将钱给了你二弟,让你妻儿衣食无着。”陈里正又继续吩咐道。王秀听了这事,是满脸的悲怆,行过礼后,就匆匆出门回家了。 “卫星,我族叔让我告诉你,你还是要准备明年下场大比。他说你是恩赐入仕,最多就能坐到五品。你要想有所作为,还是要下场走一回。他对你绝对的有信心。”唐朝门荫出仕后,参加科举的笔笔皆是,唐朝的宰相基本都是这了路子。只有太无能的,才会参加流内铨选官。武则天为了打击门阀,更是让非科举入仕的人,不能进入高官行列。我这个从八品下,混在广州都够呛,只能去边远州县,和柳景的命运一样。 对于明天的考试我没有心理压力,要是秦观告我抄袭,我也就认了。这个王二郎还是算了,让他在文人圈子里混,都是对他父亲的一种伤害。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陈长史。 陈里正走后,家里吃晚饭。在桌上我就提出了贝西的事。“哥哥,这种人可不能可怜她啊!她就是农夫和蛇里面的蛇啊。” “姐姐,什么是农夫和蛇啊,典故出自哪里?”彩依的强迫症又犯了。 “你去问小郎,我不知道。”馨儿一贯如此,我的马褂必须脱下来还给她了。 “《伊索寓言》,你小时候西席讲课的时候,你肯定是睡觉了。所以你才不知道的。我们那里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彩依白了我一眼:“我觉得姐姐说的对,贝西不可信了,我们将她搞回来,她可能真就是做间来的,他们给我们使了苦肉计。”我不怕贝西是间谍,可我真没地方安排她啊,她的心太大了,我的庙太小了。我就是给她收了房,有一天有高枝,她还是要蹦走的啊。 夜间,万籁俱寂。我走出了窝棚,今夜是个阴天,天上一丝光都没有,我也是两眼一抹黑。我拿起胸前的夜视仪,向大门口看去,猴儿撅着屁股扒着门缝向外看着。 我走过去,轻轻拍拍他。 “小郎!他们还没睡呢!这可怎么办呢?”猴儿回头对我焦急地说,我也从门缝向对面望去,对面竟然是热火朝天。现在造纸坊就在对面,他们完全学我东园也是挖了水池,修了水坝,据说前两天磨浆机就可以使用了。现在夹火墙是一片火光,这是要连夜造纸啊。 “刚才还从码头那边来了车,玹璜亲自接的人。”猴儿一直就在门缝观察。我本来和他说好的,半夜我去救他姐姐出来,将她姐姐送上李家明日去金陵的船。看样子计划是实施不了了。 “猴儿,回去睡。今日是肯定不行了,我们再找机会下手,救你姐姐出来。”一直在墙头观察的萧让也下来了,小声对猴儿说。猴儿无奈地点点头,回窝棚睡觉去了。 “小郎!王家好像是从外地找来了造纸的师傅,现在正在试验呢。他们之前都失败几次了,现在请了别人来,会不会造出纸来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就是能造出来,也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大规模地造纸,尤其是卫生纸,木质素不彻底破坏,他们就只能造出黄表纸。那个倒是清朝老百姓用的卫生纸,可要供奉皇宫,呵呵。我让萧让去睡了,我也回了窝棚,找周公聊天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4章 赵履温的报复 第二天午后,我还是那身青色的澜衫,带着护卫,去了府学。刚进府学大门,就看见在树下阴凉里坐着的丁教习。我连忙上前恭敬施礼,口称恩师。 “卫星,你准备的如何啊?今天上午得到通知,巡查使都要来参加这次比试的。说在岭南道设置的铜匦里,有举报陈长史违规收你进府学的检举信。他们要借此检验你的学问,好判别陈长史是否违规操作。”我闻言,一切的不解都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啊。武则天在洛阳设置了铜匦,所谓“铜匦”就是古代版的举报箱。其拥有南北东西四个口,是各有用处,其中东面延恩匦,臣民献治国之策、求仕途,可投之;南方招谏匦,臣民对朝廷所施政策有意见要说的,或是想为朝廷提建议的,可投之;西方申冤匦,臣民若觉得有冤屈,想让朝廷替其申冤的,可投之;北方通玄匦,臣民想向朝廷汇报天下所发生的天象灾变,及有人意图造反之时的,可投之。 当时,武则天为了让自己能够“周知人间事”、“申天下之冤滞,达万人之情状”,遂就在朝堂之上放置了“铜匦”这一物件,以此来让天下臣民能直接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告知武则天,让武则天可以直接跳过监察官员,就能知道天下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各地的官府纷纷效仿,都在自己的衙署前设置了铜匦。王老夫子举报了陈长史,当然我就是事件的主角。这就是昨天赵履温追我的原因。他还有威胁我的手段。陈长史设置此次比试是出于无奈。 去年(684年),武则天将御史台更名为“肃政台”,分设左右肃政台,其中左肃政台“知百司,监军旅”,掌纠察中央百官和军旅;右肃政台“察州县、省风俗”,掌纠察京畿地区和地方各州县官员。此后,为了继续加强对于地方州县的监察,武则天又赋予左肃政台“察州县”的权力。杨再思就是左台侍御史。 与此同时,为了让中央朝廷能够持续的监察地方,武则天还下诏:“寻命左台兼察州县。两台岁再发使八人,春曰风俗,秋曰廉察,以四十八条察州县”,左右肃政台的监察御史、侍御史们需一年二次,即春夏季各一次,定期前往全国各地进行巡察,其中春季曰“风俗”,秋季曰“廉察”,在巡察的过程中御史们可根据武则天所定下的《风俗廉察四十八条》对地方官吏进行纠弹。这才是杨再思他们来广州的原因,他们是来秋查的,可不是为我们这件小事来的。 而后,御史们在完成对各地州县官员的巡察后,回京后,他们就需将在巡察过程中所纠察出的情况汇报给武则天,然后武则天就会根据他们汇报的情况进行“赏其当赏,罚所当罚”,若是廉洁奉公者,则加以重用,若是贪赃枉法者,则严惩不贷。这就是陈长史誓言要是我输了,他就挂冠辞职的原因。 此外,为了预防前往各地巡察的御史们会与地方官吏相互勾结,从而狼狈为奸,让武则天不能真正的了解到各地吏治的真实情况,于是武则天还在“肃政台”这一最高监察机构之外,置“匦使院”这一专门负责掌武则天所置的用于接受各方意见文书的“铜匦”的全新机构。所以王夫子的举报,杨再思他们只有收集证据的权利,并没有处置权。“匦使院”可不归”肃正台”领导。 “卫星!这次比试的判卷可不是番禺书房的教习了,赵副巡查使要亲自阅卷,评定胜负。”丁教习接着给我透露着消息。 我闻言是长吸一口凉气。之前我对此次比试毫不重视,我觉得自己就是用脚指头想出来的诗,都会比王老二强,我也是自幼熟读唐诗三百首,宋词更是我每天练笔必写的内容,耳濡目染之下,也对付能出口成章。现在问题来了,我就是能赢了王老二,我也过不去赵履温那关。赵履温完全可以说我不够府学的资格,陈长史还是要受弹劾。我也会被赵履温消除学籍,虽然不会影响我现在的这个八品下,但我失去了下场大比的机会。只会做个下层的小官吏。这就是他对我射他四箭的报复。 辣块妈妈的,这次要不能超水平发挥,我要在这小河沟里翻船了。 这次的比试还是在食堂举行,因为这是府学最大的建筑。丁教习带我进入食堂时,里面已经是人声嘈杂。有二三十人在里面晃了,很多我都见过,是府学的博士和教习。他们为了参与这次的活动,竟然给学生停了课。除了府学的人,还有一些社会贤达,他们我也大都见过,就是七夕那天的评委。杨再思和赵履温都还没到。王季也没有来,我还在暗暗盼望着他不敢来,我这次的无妄之灾就躲过去了。 “哦!王大才子来了!上次忘了讨教你的诗词了,听说是你抄的诗词,这次你可没机会了。我们这些博士可都饱读天下文章,你可不要心存侥幸啊!”上次写判词逃跑了的张博士又跳了出来,开始对我进行无差别攻击。 “好啊!但愿今天张博士的头风病别又犯了,还是半途逃走可就不好看了。”我回击这个无耻小人,也没让他有脸。 “你!狂悖!”张博士被激怒了,调高了声音,手指着我。 “放下你的手,你懂不懂上下尊卑。我现在是官员,品阶在你之上,你不对我施礼,是谁狂悖!”我面带冷笑质问他。 众人听到了争吵,都围了上来,想看个究竟。张博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里是府学,只看才学,不看官职!”张博士准备硬抗了,他实在没脸在这里给我行下官礼。 梁教长看到这边有冲突,连忙赶过来了。见人群中的人是我,连忙对我施礼,口称“承务郎”。我连忙还礼。之后我又行大礼,口称“教长”。梁教长连忙将我扶起。这就是古人的规矩,先论尊卑,再论伦常。明清时也是如此,比如县试的主考官,录取了你,你和他之间就是师生关系。但县试的主考都是七品官,当你的品阶超过了你的老师之后,再见面时,要先按品阶高低行礼,之后才是按师生关系行礼。这就是古人的三纲五常。张博士看教长都给我先行了礼,就觉得实在是没脸见人了,一捂头,说自己头风病犯了,匆匆就跑出了食堂大门。他再一次地逃跑了。 其他博士看见张博士一个回合下来就折了,又想起来我那不俗的战力。还是决定先躲我远点,等诗词出来时,他们再群起而攻之。想那时巡查使在现场,教长就无法再包庇我了。 他们这些人恨毒了我,由于瓦子里对我的传颂,唱词里面反面的角色就是这些博士。一时间他们就在广州城家喻户晓。关键是瓦子里的艺人进行了夸张地描写,他们将张博士先形容成猴的模样,又将他的智商和猪做了类比,得出的结论,他不如猪。这就是他为何忍不住跳出来被打脸的原因。 王老夫带着他二儿子进了食堂,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父子被众博士围住纷纷鼓励,这让昨天心灵受到伤害的王老夫子,有了强烈地幸福感。 “众位博士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我儿终于是有出头的一天了。感谢众位的赏识,我儿一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王老夫子激动地说话,语音中都带了颤抖。我一看这王老夫子是真病了,他二儿子一脸吃了大便的模样他都看不见,他就还是认为他二子是怀才不遇、他二子文采天下第一。他这是典型的妄想症啊。 妄想症又称妄想性障碍,是一种精神病学诊断,指“抱有一个或多个非怪诞性的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症状”。妄想症患者没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也没有明显的幻视产生。但视具体种类的不同,可能出现触觉性和嗅觉性幻觉。尽管有这些幻觉,妄想性失调者通常官能健全,且不会由此引发奇异怪诞的行为。 王老夫子是典型的继发型妄想症,他所有的异常行为,都是由于他二子在紫光中出生而引起的。他二儿子的出生,他认为其是天神下凡、必有经天纬地的才能。对这个孩子他有了太多的愿望,让自己的感觉和认知产生了偏差。 但他二儿子的认知可是没问题的,他从小为了哄自己父亲高兴,不由自主地撒谎、推卸责任。这更增强了王老夫子的心理暗示。我儿子就是好的,他是被人嫉妒、被人陷害。由此他对作品的好坏判定也产生了偏差。只要不是和他儿子的作品相比,他的认识是正常的。这就是他能以塾师为业的原因。但只要和他儿子的作品相比,其他人的东西都是狗屎。 陈长史引着赵履温进场了,杨再思竟然没来。赵履温看着我的眼神是阴恻恻的。麻蛋!这个杨再思也不是好东西,他得到了天后的暗示,在我和世家矛盾的问题上,他放了我一马。但在这个学历作弊的问题上,他巧妙地躲避了出去。也是啊!判定一场比试的输赢,本就不是巡查使的责任,天后就是想抓他的小辫子都没有机会。他完全可以说,这是赵履温自己要干的,他并不知晓。此人实在是圆滑而毒辣,他就是利用赵履温对我财产的觊觎之心,巧妙地顺水推舟,就让我终生不能出头。给杨氏家族有了交代。这才是高手啊,他一定会出将入相的。 我对陈长史微笑,对赵履温杀人的眼神视而不见。这更是激怒了他。我今天要不能想出办法来,非让他搞得我遗臭万年不可。我必须要拼了,必须超水平发挥,必须要让他无话可说。好在这里还有社会贤达在现场。崔老头正朝我微笑呢。那个卢公看我就像看自家的儿子一样,充满了自豪。是啊,这个赵履温还无法在这里为所欲为、指鹿为马。 大家都没有废话,腾出了三张桌子,我和王季一左一右站好,陈长史在一张大纸上,写了一百道题。上面有论语摘句、四季风景、树木百花、山川河流、大海湖泊、建筑桥梁、生活用品、文化用品。林林总总一百多个题目。 “王季,你上来选题。”陈长史宣布考试开始。王夫子在他儿子的背上鼓励地拍了一巴掌。赵履温面色凝重,他看见长相轻浮的王季,他对今天报复我的行动,第一次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到广州后,看到了“铜匦”中举报陈长史的信,其中关联到我。他如获至宝。这就是他的钱啊,在洛阳时,就知道广州出了一个毫无根基的小财神,这次他好不容易靠着武家,谋夺了这次发财的机会。没想到的是,被杨再思给破坏了。他本来是要最后处理我们的案件,他好敲骨吸髓。他让武家的管事来告诉我条件。但是杨再思没有给他小火慢炖我的时间,他不得已在现场对我进行了敲诈,还增加了一千两黄金的要求。事件被我巧妙地化解之后,他又追着我,要用王夫子的举报信敲诈我,被我卫士的四根弩箭打掉了机会。 他一直觉得是我用钱买通了陈长史,霸占了穷侄孙的优秀诗句,和宋之问干了同样龌龊的事。可看到王季那猥琐的样子,他的信心在一点、一点崩塌。但他还有机会,哪怕王季的作品不如我,他也可以判定我的水平不够府学的资格,从而用割除我的学籍相威胁,达到自己敲诈的目的。 王季在题目前犹豫了好久,他紧邹眉头,从前到后看了两遍,最后眼前一亮。用手一指,我一看竟然是一个“筐”字。“长史!我有个要求,诗中有个筐字就行。”王季战战兢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觉得陈长史会反对,没想到赵履温先开了口:“可!”麻蛋!这是作弊。这个王季肯定又从哪里抄来了一首带筐的诗。他觉得这个题材偏僻,我绝对没有准备过,这就是他赢我的机会。 “比试开始!不限言、不限韵。”陈长史没给我太多犯楞的机会,敲响了锣。一旁的教习点燃了两根时香。我的时香牙签粗细,王季的时香粗过小指。我看见了赵履温得意的眼神,他对我做了微表情,我明白他是让我服软拿钱。 我面无表情,开始自己会的诗词,找一首有名的诗,诗中要带着“筐”字。唐朝顾云有首很带仙气的“苔歌”中有一句“采之不敢盈筐箧”。全诗很是不错。我抬头一看,赵履温的表情已变成了恶毒,我果断地放弃了这首诗。我的诗必须让他讲不出任何的话来才行。我加快了的速度。苏轼的“采之不敢盈筐箧”,这首是苏轼应和顾云的诗句而写的一首烂诗,不可用。白居易的“凌晨荷锄去,薄暮不盈筐。”很是完美,可现在是武朝时代,对白乐天的新乐府肯定是不买账的,白乐天的诗读起来很像白话,具有尚实、尚俗、务尽的特点。对唐朝诗歌的进步起到了很大的推进作用。相传他做完诗要读给老妪听,听懂了他就留存,没听懂他就修改。这首还是不行。我有些紧张了,“拨食与田乌,日暮空筐归。”不行太素,杜甫的这句“倾筐蒲鸽青,满眼颜色好。”很是不错,不行就是它,先留着备用。还有没更好的,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尘埃羯鼓索,片段荔枝筐。”哈哈,有了。可是诗有点长啊!好在墨是研墨好的。 我在纸边一试纸,我就傻了。我猛抬头,看见了夏博士的一脸奸笑。就是这厮害我,这墨里加了很多的水,笔一接触纸就洇开,成了一个大墨点。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我将墨水研好的时间。麻蛋!只有拼了。我用力掭笔,尽力减少笔中的水分,现在我只能用草书了,还必须是连笔草书,这要是自己新写诗,肯定要完蛋。你的笔只要稍有停滞,就会洇墨。我一捋袖子,文不加点,标准的王献之草书。 绣岭明珠殿,层峦下缭墙。仰窥丹槛影,犹想赭袍光。 昔帝登封后,中原自古强。一千年际会,三万里农桑。 几席延尧舜,轩墀接禹汤。雷霆驰号令,星斗焕文章。 钓筑乘时用,芝兰在处芳。北扉闲木索,南面富循良。 至道思玄圃,平居厌未央。钩陈裹岩谷,文陛压青苍。 歌吹千秋节,楼台八月凉。神仙高缥缈,环珮碎丁当。 泉暖涵窗镜,云娇惹粉囊。嫩岚滋翠葆,清渭照红妆。 帖泰生灵寿,欢娱岁序长。月闻仙曲调,霓作舞衣裳。 雨露偏金穴,乾坤入醉乡。玩兵师汉武,回手倒干将。 鲸鬣掀东海,胡牙揭上阳。喧呼马嵬血,零落羽林枪。 倾国留无路,还魂怨有香。蜀峰横惨澹,秦树远微茫。 鼎重山难转,天扶业更昌。望贤馀故老,花萼旧池塘。 往事人谁问,幽襟泪独伤。碧檐斜送日,殷叶半凋霜。 迸水倾瑶砌,疏风罅玉房。尘埃羯鼓索,片段荔枝筐。 鸟啄摧寒木,蜗涎蠹画梁。孤烟知客恨,遥起泰陵傍。 一气呵成,这是杜牧的“华清宫三十韵”,这是杜樊川难得的一首马屁诗,全诗恢弘大气,歌功颂德,我看你赵履温能找出我什么错。尤其一句“昔帝登封后,中原自古强。一千年际会,三万里农桑。”好好地拍了天后的玉臀,我看你再敢置喙,我就打碎你的鸟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5章 要拼命地王夫子 我停笔之时,时香灭了,好险啊!陈长史要收卷,我示意他墨没干。他皱着眉走了下来,用我的笔展墨试了一下纸,脸一下就阴了下来。没说话,走回台去。 王季还没落笔,所以大家都没人说话。王季还在假模假样地思考,不停地在桌前踱步。他发现我写完了,也决定动笔了。 大雨洋洋下,柴米都涨价。 板凳当柴烧,吓得箩筐怕。 说实话,王季的字还是说的过去的,他父亲舍得给他买纸,王老夫子的书法也不差。他要是考明书,我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但王老夫子非要他考进士科,这对智力一般,而且没有文采的王季就是巨大的折磨。王季不是天生的坏种,他就是王老夫子妄想症的牺牲品。他为了逃避就开始撒谎,为了减压就开始浪荡妓馆。我真不知道这对父子是谁毁了谁。 赵履温先让人拿过来王季的诗,上下看了一遍,说:“字写得很不错嘛!很有王会稽的风骨啊,不愧是王氏家传啊。”王老夫子脸上全是幸福,这一刻他迷醉了。“诗也是不错,虽然平实,但是有真情实感,全是对民生艰苦的关心,让我看到了一个大有作为、关心劳苦的读书人。入仕报国的拳拳之心,好诗!”麻蛋!他一下就给定了调子。王老夫子幸福的就要晕过去了。旁边的博士们更是一阵的阿臾之声。 我的墨终于是干了,陈长史收了我的墨卷,恭敬地交给了赵履温。我写的是草书,诗句又是长篇,他看了半天,对众人说;“这个连筐字都没有,跑题了。写这么长有什么用。我宣布,此次比试,王季获胜。”王老夫子晕倒了,幸福地晕倒了。王季也是吃了一嘴蜜蜂屎的表情。陈长史简直都蒙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他指着墨卷就要解释,赵履温却丢下墨卷就要离场。 “你是门荫入仕,你考过科举吗?我要让御史弹劾你,官不配位。”崔公拦住了赵履温。 赵履温一愣,面带怒容:“你是什么人?敢拦我的路。” 崔公不屑地一笑:“鄙人,博陵崔氏,崔摄!”这崔公可是不简单之人,他父亲就是著名的贞观人物崔仁师。崔仁师是曾是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拜为宰相。崔摄做过洛阳令,恒州刺史。高宗年间与突厥小规模冲突时兵败,被贬为录事参军。他辞职离任。他最高的品阶是正四品下。他的兄弟侍郎、尚书、刺史一大堆。 这个赵履温不过就是正七品上,还是文散职。他一听博陵崔氏就是一愣,旁边幕僚又说崔摄的情况。赵履温马上是满脸堆笑,打躬作揖,对崔公连连道歉:“崔刺史,我实在是不知您是崔尚书的哥哥,我之前就在崔尚书门下行走,刚调任的左台御史。刚才不小心冒犯您,请您原谅我的不敬。。。。” 崔老头强力地打断了他继续的唠叨:“那些都无所谓,我就是不知赵副使看懂这篇诗作了吗?” “正是如此,赵副使不是不认识王大令的草?”卢老头也凑了过来,一脸迷醉地看着我写的诗,一边问赵履温。 “这!这!我学识浅薄,有些字我不全认识。”赵履温开始出虚汗了。 卢老头刚从朝中卸任,他是认识的。卢老头官阶不高“神都市令”,从六品上。就是主管洛阳商业的副市长。赵履温之前在户部,是要和卢老头经常打交道的。卢老头又是范阳卢氏子弟,他也是不敢惹啊。 “呵呵,这才是好诗啊!恢弘大气、金玉堂皇。我还教你一个乖,你差点惹了大事,你来看这句,‘昔帝登封后,中原自古强。一千年际会,三万里农桑。’你竟然说颂扬高宗封禅的诗,不如这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好,我看你的官要做到头了。你是御史,贬损上皇、天后的后果,不用我和你说了?”崔老头继续打击着赵履温。 “陈长史!将两幅作品挂起来,让大家评说。”卢老头建议到。 陈长史立刻从善如流,让人将两幅作品挂起来。他怕有的人看不懂我的字,就开始抑扬顿挫地读起来。当他读到“尘埃羯鼓索,片段荔枝筐。”时划了重点,声音提高了八度,还用手点住了“筐”字。这也太打脸了。赵履温的脸,红的都像猴屁股,还说不出一句能反对的话。他憋了半天,重新宣布比试结果。“王卫星胜!”宣布完就要转身离去,未想被早已醒来的王夫子抓了个正着。 “你想干什么?”赵履温怒了,他刚受了一肚子鸟气,他的名声要在朝廷大臭了。现在又被个半大老头抓住了手,他怒目而视王夫子,声音大的吓人。 “你都宣布过了,我儿子胜了。现在你被有钱人要挟贿赂,就要改结果。我不服!你必须维持原判,不然我去神都告你们官官相护、欺负忠良、朝令夕改、徇私偏向、因缘为市。”赵履温盛怒了,使劲地一甩手,王老夫子飞了出去,还正飞向了我。要看就要后脑着地,我赶快伸出一脚,让他倒在我的腿上。他没有摔的太厉害,却发现我踹了他一脚,就不干了。在食堂大喊大叫,还要在府学悬梁自尽。 “我今天就吊死在这府学门口,我要让这岭南八月大雪纷飞!我要老天给我鸣不公!就是这两个狗官,赵履温、王卫星逼死的我,御史啊!你快给天后他老人家写奏折。神仙啊!你快让下大雪!只有你才知道我们王家的冤枉啊!” 王老夫子被府学的杂役强迫送回了家。梁教长、丁教习是一脸的兴奋,他们都认为是我的伯乐,对众人不停地吹嘘我的学问。陈长史是一脸的释然,我能赢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没想到的是,又见了一首如此的好诗。他站在诗作前不停地念诵。我确实很愧疚,不过想来杜牧五百多首传世的佳作,也不缺这一首拍马屁的诗歌。人做了坏事总会给自己找借口的,我是人,我也如此。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6章 大唐的第一份工作 “是谁给王卫星准备的墨?”陈长史的面色突然阴了下来,他想起了刚才的发现,夏博士闻言就是一个哆嗦,忙走出来说:“陈长史,是我让役工研的墨,许是役工粗心,没能将墨准备好!” “你胡说,我看见你在左边的墨里加了水的。”丁教习可是一直关心我这个爱徒的,他知道这些博士和我的矛盾,所以一直在留心观察。他发现夏博士在左边的砚台里加水,开始他没在意,想来也不知道谁会站在左边的桌子旁。 等比试的时候,他一下就明白了夏博士的阴谋。我是官身,地位在王季之上,我被自然地请到左边备考。“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你敢诬陷于我,我和你势不两立。”夏博士是用身子挡着倒的水。不是刻意的仔细观察,根本就无法发现。 “我就是亲眼看见,哪位同仁还看见了,请出来为我作证。” 其他的教习、博士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夏博士瞧出好来,大叫冤枉,并和丁教习吵闹起来。各位社会贤达对府学的事情并不了解,看到教师争吵,就纷纷出言相劝。 “好了!”陈长史喊了一声:“去找役工过来,我来问。” 丁教习和夏博士不再争吵了,都脸红脖子粗地盯着对方。一身麻衣的役工被找了来,对陈长史行大礼后,站定。 “我来问你,这墨可是你研的?” “回长史的话,是我研的。夏博士命我找两个砚台来,研墨。我研了一个时辰,将墨汁倒入两个砚台。然后一只在旁边守护,直到梁教长进入食堂后,我才离去。”得!是一池墨水的墨,之前夏博士的托词没了。夏博士是下棋之人,走一步看三步是他必备的能力,对此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没有两个人看见他倒水,他就继续咬定不知情。是丁教习因为博士晋级的事和他有矛盾,所以陷害他。陈长史感觉不好办了,没有证据他也没法处理此事。就想敲打几句了事了。 我看见夏博士的得意和丁教习的愤懑。这次丁教习是可以升任博士的,就说被夏博士带人给否定的。说他水平太低,气的丁教习要死,还是我劝了半天才好的。 “陈长史,我能知道是谁动了砚台,和旁边的洗笔。”我叫住了陈长史,从袖子拿出了一只小银管。 “紫烟仙踪!”旁边一群教习、博士开始大呼小叫。 “真有此物啊?不是瓦子里瞎编的。这回大家可是要开眼了。”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夏博士扑通就跪在了陈长史的面前:“陈长史,我刚才是忘记了,我觉得役工的墨研的太浓了,就往里面加了点水,我没有故意害人啊,请陈长史明察。” 陈长史不住地摇头,直接就做了宣判。“夏博士居心不良,不可再为人师表,退回流外铨重新选配职事。”夏博士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惩罚也不是很重,没有降低他的品秩,他站起给陈长史行礼后,退出了食堂。 梁教长上前和陈长史耳语几句。陈长史笑着点头,然后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说:“府学本来就缺明书博士,夏博士去职,有三十多明书的学生没有人教习。考虑到此事是由王卫星引起,我代表府学,聘请王卫星做明书代理教习,直到找到明书博士为止。哈哈哈。。” 气屎我了,他竟然还笑。我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啊。所有人听到陈长史的安排,都是兴奋地哈哈大笑。崔老头还向我祝贺我有了实职。卢老头趁着没人对我说:“女婿,好好干啊!我看好你啊。”哇呀呀呀!这些为老不尊的,气死人不偿命。 惹不起,咱回家,回家去造俩娃娃。。你看我的诗写的多好,比王老二的更朴实、更贴近生活、更平实。赵履温的眼睛就是瞎的。 馨儿和彩依对我能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感到十分的鼓舞。为此彩依连夜点灯给我做澜袍。 澜袍就是团领袍,是唐朝官员的服饰,澜衫是交领。我是八品,要穿绿袍。但我这次是去做教习,不用穿礼服。 彩依从卢家拿回来一匹夹缬的软缎,绿色底夹缬了深棕色的花纹。这个双色夹缬对古人难度很大,它其实是先蜡染再夹缬。所以这样的布料只有王公贵族才穿的起。自从彩依用红珊瑚换回一条大船后,她在卢家很是神气,仓库的布料她随便挑,打个条子就行。这是卢公给她的特权。 现在我的卫士训练只能托付给馨儿了,馨儿和卫士们摸爬滚打了一个多月,关系相处的非常好,他们现在只叫馨儿“宁教官”,都不再称呼她为主母。我晚上将训练计划交给馨儿,让她安训练大纲继续训练。馨儿每天训练回来很是疲乏,都是彩依在处理家事。我和她想干点什么时,她都是眯着惺忪的睡眼对我笑着说:“抱歉哥哥,你去找彩依,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话没说完,她就进入了梦乡。 今夜我们又准备去营救贝西,可还是没有成行。王家的作坊依然是灯火通明。“小郎,我听见里面有人在骂人,你说会不会是我姐姐在挨打啊?”猴儿的小脑袋紧贴着门缝,双手还向两边扒。他希望门缝大一点,他好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我也凑了过去,在他上面向对面看。我也隐约听见了咆哮的声音。这不是玹璜,玹璜的声音尖利,昨天他在门外带头骂我,我现在还记忆犹新。这是王琅的声音,不会错的。他说话和王翻很像,王翻骂起人来,也是这个调调。看样子王家的造纸大业出了大问题了。王琅今天都没回都督府。呵呵。。。宫廷供奉可不是那么好干的。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猴儿,去睡觉!今天还不会有机会的。”萧让从黑暗里冒了出来,怀里抱着唐刀。“你也快去睡,白天训练一天,你晚上不用执勤,我现在派了家里的工匠轮班值夜,不会出问题的。”我催萧让回去睡觉,他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二十四小时轮轴转。 “我今天陪你去府学,在车上睡了好久。我怕你自己去对面会出问题,出来给你搭把手。”黑暗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感觉到他的心是热乎乎的。我推了他去睡觉,一脚踢了猴儿让他也滚回窝棚。我又观察了好久,实在是没有机会,只好也回去睡觉。 早晨起来,我没有着急动身。我每天实际只有一堂课,课时有点长,两个时辰。我九点钟到府学就可以。别看我天天练字,可我真没教过书法。也没人教过我书法,我纯粹就是临帖临的。府学的明书并不是最出名的,相反,王老二他们的书房的明书教育倒是最好的。他们请了几个流放的官员作教习,这些人的水平很高,学生的成材率也很高。府学是不可以请流放官员的,这里是公费,所以纸张的提供十分的有限。学生练习不足,十年间一个考中明书的学生也没有,倒是给衙门送去了不少的文吏。番禺贤集书房前两科明书都学生中第。所以府学的明书,倒成了广州穷学生的乐园,除了白吃两顿饭,每天还能混两张纸写写字。 “小郎,你现在是一点都不管家里的事,我都快急死了。这个月的麻布钱刚给织工结清,连原料成本我们这个月又花费了三千贯。姐姐不停地增加装修项目,还都是要最好的材料和工匠。我们这个楼花了快两千贯了。东园的改造也要四百贯。我们库房里已经有三万五千匹的麻布,再不买掉,我们又要新建库房了。家里的开销也大,那二十个兵消耗的顶上一百口人了。我们在不想办法赚钱,我们顶不到年底的。”一大早,睁开眼睛的彩依就来烦我。和昨晚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简直就是两个人。自从睡进窝棚之后,彩依就不大声地叫唤了,却学会了亚麻爹。我一问馨儿才知道,彩依从馨儿的手机里学习了不该学习的东西。 “你们要那么多红珊瑚干什么,卖一棵我们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我给彩依建议到。“你又要当败家子?不行,我和姐姐将红珊瑚分成了三份,是我们三个女人的嫁妆。姐姐说了,你只有一无所有的时候,才会想办法给家里挣钱。你不要从我们三个女人身上扣钱,一个大男人,赶快出门去挣钱。你在我身上在努力,我也没钱给你。”彩依说完,就将我推出了窝棚。 可去哪里挣钱呢,这个麻布买卖其实是很挣钱的,可大唐的富人不穿麻,穷人不买麻布。这真是让我挠头。看样真要搞印染行业了。可印染是暴利,我一出手肯定要引来新的麻烦。我还是去找沙希尔想想办法。 我实在是后悔去找了沙希尔,一点办法没谈出来,还差点被他又咬了一口,他们的船队也是三个月跑个来回,现在他也没钱。而且他说我停了油布,他因此面临着赔偿,还拿出了阿拉伯文的契约给我看,说让我至少负担一半的违约金。这可是五千个金币啊。他还说,他家被抢,也是因为我,我必须赔偿他的损失,损失要从给我的货款里扣除。我拒绝了他无理的要求,他向他的神发誓,我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的。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愤愤然地离开了沙希尔的家。 我坐着马车去了府学,梁教长陪着我去了明书房。我一进去,发现二十多个学生,傻乎乎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练字呢。“这就是你们日夜想念的王教习,我今天将他请来,费了好大的气力。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努力,让府学的明书有长足的进步。”梁教长先给大家训话,然后让学生给我施礼拜师。没一会,我就成了二十三名学生的恩师了。 梁教长离开后,我给大家发了纸,让大家写作品,我好掌握每个人的水平情况。学生一个一个交来墨卷,我看的都想哭,都只有我七八岁时水平。这些学生基本上都是成年人了,这里没有一个能成才的。因为书法是个从小练习的水磨功夫,没有任何的捷径可以走。但如能让他们勤加练习的话,我觉得还能进步很多,至少可以做到工整。 我走下讲台一个一个对他们进行纠正。发现了他们写不好字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学生的字帖不行。他们的字帖五花八门。有的是从石碑上拓印的,有的是从书市里买的,有的是请人写的,有的干脆就是夏博士写的几个字。这就造成了很多的问题:第一是没有体系;第二是样品量太少;第三是样品质量太差;第四是未做大小字区分。如果不将这个首要问题解决,就是真神下凡,也无法让他们的书艺有重大的进步。 还有就是练习量的问题,他们每天的练字量太少了。纸张消耗量只有我的二十分之一。我写的还是小字,他们现在该作大字练习,消耗量更是该加倍。我练字的高潮阶段,每天毛边纸消耗量达到六十张。这些孩子太缺乏练习了,我现在不造纸了,没有小刀头能提供给这些学生使用,必须解决他们的用纸问题,他们的书艺才能有个质的飞跃。 字帖、纸。我的脑中还萦绕着早上彩依和我说的话,麻布、钱。我将这几个字瞬间就联系起来了。 纸、字帖、麻布、钱。我一直很佩服自己有个好脑子,它实在是太聪明了,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不仅我解决掉自己的库存、我还能增值。我不仅赚了钱、我还赚了名。我还能顺便解决穷学生缺纸少墨的问题。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7章 都督府的大麻烦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后,我坐马车回了家。走进了临时客厅,却发现好久不见的肖管事坐在里面,蔡德正陪着他在说话。 在王翻时代,我和肖管事的个人关系是非常的好。之后我也是体谅他,他端着王家的饭碗,只能站在王家的一边对付我。不过他从没对我使用过阴招。几次陪王家人到我这里,他也是一语不发。今天他来找我,肯定是和昨晚对面作坊的事有关。 “肖兄什么时候到的啊?小弟是刚刚下课回家,害你久候了。”我走上前去,热情地寒暄。肖管事先给我行了礼,我赶快还礼。之前都是我先施礼,现在的情况变了,我是官员。王琅、王翻都没有门荫,他们现在在外面见到我也是要先行礼的。看样子入仕的好处还不小呢。 大家寒暄已毕,分宾主坐下。雪竹上来重新泡茶。“出云贤弟。”肖管事是满脸的尴尬,双手一直在相互搓揉:“我这次是都督府的二爷派我来的,要和你商量一下协助搞好造纸作坊的事。”说道这时,他停顿了一下,在观察我的脸色。 我面目表情,伸手示意他继续说。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之前大家有些误会。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二爷的孩子让你伤残了,六叔的孩子也让你伤残了。王家只是要了相应的赔偿,但是现在纸坊、茶叶作坊都不能正常的运转。二爷认为你有责任让两个作坊顺利工作。王家也不让你白忙活,两个作坊都给你一成的份子,不用你出钱,你派人将真正的制作工艺教给王家,其中有什么关窍秘方也一并交给王家,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二爷负责你帮你认祖归宗。之前都是王翻对家里做了隐瞒,没人知道你是羲之世叔祖的后人,都以为你就是个冒籍的人。既然同是琅琊一脉,就该相互扶持。” 肖管事说完,我就端起茶杯。蔡德一看,就对肖管事说:“肖管事,小郎第一天去上课,累了。你说的事小郎知道了,我们先让他休息,让他好好想想。以后再慢慢商量,反正也不急在一时。”说到此时,还伸手去请肖管事离开。 “出云贤弟,你等等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能对王家见死不救啊。王家现在是真的有危难了,当时王家看你有危难,王翻可是为你挡过灾啊。那时冯家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啊,你可是在王家的羽翼下成长起来的。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刻。”肖管事很激动,语带哽咽。 “呵呵,肖管事,你是当事人。你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我可曾做过什么错事?我又得到了王家什么的好处?茶叶作坊我得过一文钱的分红吗?纸业作坊王家给了我五百贯的股本,我给王家八千贯的分红。我做的还不够多吗?王琅为何白要我的秘方?当时你在场的。王琅兄弟两人拿刀砍我之时,谁当我是兄弟了?漫说王琅是被狗咬的,就是我砍的他,我也是正当防卫,这是巡检使认定的。你们趁着我不在,侵吞了我的全部家产,现在还来找我帮忙。肖管事,我们曾是朋友,你难道真的不脸红啊?七夕会上大骂我是冒籍,现在又来劝我认祖归宗。对不起啊,我是羲之一脉,我已经打听好了,我的族人还在羲之先祖坟前守墓呢,他们才是我琅琊王氏中的亲族,我明年上京赶考后,就会去认祖归宗,给我的先人扫墓。我和你们乌衣王家没有关系,请将我的话带给你的二爷,好走,不送。”说完,我转身就出了客厅,肖管事在我身后大声喊我,我置之不理。 我心里是真痛快啊,好不容易出了一口鸟气。王家肯定要被宫里处罚的,这次王方庆有罪受了。我其实一直都搞不清都督府的人员关系,什么这个爷、那个爷的,都是爷。我还是爷呢,王季的爷。不管他们了,我还赶快搞自己的发财计划,我都等不及了。兴奋死我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8章 高科技产品 我到了自己的试验工棚,开始了工作。我先让梅香给我撕了三尺麻布,我用墨汁给它染黑。为了加快试验进程,我固色漂洗后,用火将布烤干。我感觉有点薄,就让梅香帮我化了鱼鳔胶,我去找处理过的原麻,让猴儿用铡刀切成麻戎,我用竹筒喷壶放进了变性淀粉将麻戎也放进去,再加入水。麻戎在变性淀粉的作用下变成了均匀的悬浮液,其实我可以不使用淀粉,直接用纸药也可以的。待鱼鳔胶化开,我将麻布固定好开始喷涂植绒。这个猴儿太笨,毛绒还是有点大,这个一定要改进工艺,还有这个鱼鳔胶也有问题,它不透水。这个必须换掉。我需要些化学胶,反正现在只是试验,就对付用鱼鳔胶。 待布被我烤干了,我又在布的另一面刷了鱼鳔胶,然后用吹管喷瓷釉液。这个可就是绝密了。我不怀好意地看着梅香,你要是崔裴氏派来的女特务,我就给你收了房。梅香看见我色眯眯的眼睛就开始打哆嗦。崔裴氏是不肯在家里放着美女的,梅香和雪竹是娘家从江南买的丫头,训练好送到崔府的。崔裴氏一看二女姿色不错,就果断地送给了我。断绝了崔珩的淫念。也是啊,你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到现在都没个孩子,就是和酒亲。崔裴氏没生孩子之前,崔珩别妄想纳妾。 布完全干了,变得有些硬了。现在布无法对折了,因为上面就是瓷釉液。这个瓷釉液主要的成分就是二氧化硅,也就是纯石英砂加工成的极细的粉末,用最细的箩筛过几遍的。都可以做牙膏了。 我回到客厅,将布展开,用镇纸压住。蔡德、彩依他们看到我又搞出新的东西都过来围观。 “小郎,这是什么啊?” 彩依用手摸过了这块布,感觉有些粗糙,就对我说:“我知道了,你新作了最细的砂纸,这是用来打磨什么的啊,是打磨我的珊瑚项链吗?我劝你还是算了,你锯下原料,我都送去珍宝坊了,让高手匠人加工成三串项链,都是用黄金镶嵌的,就不劳你这个连学徒都不如的匠人了,掌柜的都说锯得浪费了材料,我说是我们家败家子干的。他就问我是不是西门外的王家。你已经是臭名远扬了。” 蔡德也摸过了布说:“不像小郎之前做过的砂纸,这个是布,底下还绒绒的。感觉很厚。是不是台布啊?” “我看有点像,小郎这个放在茶几上,我用来泡茶,我就不怕打碎瓷碗了。”雪竹也来凑热闹了。 梅香想起来我色眯眯的眼神,啊呀了一声。凑在雪竹的耳边耳语,雪竹的脸也腾地红了起来。她们都和馨儿学会了用小垫子,来月事的时候,晚上睡觉,就在屁股下铺一块三尺的小垫子。省的弄脏了被褥。现在看到这个带绒的布就误会我是又开发了妇女用品。 呸!谁有精力伺候你们两个的大姨妈啊?我这个是要赚大钱、出大名的文化用品。我没理众人的议论,拿了毛笔,蘸了清水,掭好毛笔,开始写字。我第一个字才写好,大家就开始惊讶出声。“怎么用水会写出墨字呢?这太神奇了。小郎你又用了仙术不成?” “小郎,你又做败家子,你用布来写字,会被御史弹劾的,你快住手。谁都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家法伺候。雪竹你去拿火过来,烧了这布,不能留下罪证。”彩依真的是着急了,我好不容易度过了被人弹劾的大劫,我又要开始玩火了,这要是被捕风捉影的御史知道,我又该被弹劾了。 “李姨娘说的对,屋里的人谁都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这会影响小郎的官声。”蔡德也是觉得我做过了,我的败家子传闻早就大唐文明了,在加上不体恤物力,这官声怕要臭的很。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地搞科研了?你们都不想吃肉了吗?不知道家里的钱不多了吗?那两个小姑娘,你们都不想爬小郎的床了吗? “等一等,姨娘。那个字变浅了。”梅香有了新的发现,指着布上的字,惊喜地对大家说。 “真是的,字竟然真的变浅了。”在我写的第一个“不”字快消失时,我快速地连了一个句子,“不悔自家无见识,却将丑语诋他人。” “啊呀!姨娘,小郎是在骂我们了。”雪竹最是聪明,看到了句子,马上就知道我是在讽刺屋里的人。 “小郎,你又犯小心眼了。怎么还和我们这些没见识的妇人计较呢,我们除了会女红、做饭、生孩子,确实都没见识啊。”彩依又开始撒娇了,两个丫头听见生孩子,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谁稀罕她们似的。 布上的字完全消失了,扑通!蔡德竟然跪在我面前,开始磕头。“小郎!我要为天下的读书人感谢你,你就是读书人的福星啊!”蔡德出身于小地主家庭,虽然家境较富裕,但也没有让他能够挥霍笔墨的地步。他是第一个理解我做出了什么产品,以及产品对寒家子弟的意义。 “蔡总管,你快起来。这个只是一个半成品,还要有很多的改进。我还要在上面印千字文呢!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干呢,还不到我们兴奋的时候。” 是的,我做出了现在市面上常见的水写布,我觉得这东西对文化的传播有着深远的意义。这个产品,我将打上出云郎的商标。我看谁敢在这个重要的文化产品上,来掠夺我的成就。他一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彩依,明天送一千匹麻布到卢家作坊,让卢家给染成黑色。蔡总管,让东园明天将我们备用的两台磨浆机装好。猴儿,去找你三哥,让他找人切麻、磨麻戎。” 吩咐完大家的工作,我又一头扎进了实验室,研究胶水。我试了很多的胶水,只有松脂胶、牛骨胶比较好用。牛骨胶亲水性更好一些,我决定就用牛骨胶了。印刷很简单,崔老头有一套欧阳询的千字文拓本,这时的石碑还没有污损。虽然欧阳询的千字文不是欧阳询最好的作品,但对于学生的发蒙教育来说,是足够了。 我将全套的拓本拍了照。然后用蜡在丝网上用双钩描线。这个就是慢工了,我第一天就搞好了十几个字,我决定将这个工作交给细心的、无所不能的彩依来完成。这个工作绝对不适合我这个大男人干。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9章 暴走的刘文轩 第二天我中午回家后,准备继续改进产品。坐在客厅里,正在试验彩依搞出的第一块丝网。我满手油墨,嘿嘿傻笑之际。就听了客厅外嘈杂起来,好像是有人要强行进入西园,和守卫发生了一些摩擦。那人的声音我太熟悉了,我都来不及洗手,就迎了出去。 “泉山兄,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我一出门就大声地喊他。大门外的刘文轩我简直就不认识了,人消瘦,满身的风尘。他身后竟然是王翻,也是同样的一身的灰尘,瘦的都脱了像。 刘文轩走进大门,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 “哥哥,我手还没洗呢,我们去哪里啊?” “你跟我走!”我们三人出了大门,刘文轩让他的卫士将一匹马让给我,就扶着我上了马,他和王翻也踩蹬上马,刘文轩在我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就带着快马奔驰。 我和刘文轩一起骑过两次马,我好像和马有天生的亲和力。第一次在康熙草原骑马时,我才刚上大学。就骑了牧民的一匹好马,飞速地奔驰。虽然一下午,两腿内侧都磨破了,但是我却觉得非常的尽兴。以后也是有但凡有机会,我都会参加骑马活动。到大唐以后,我一直想买一匹阿拉伯马,都被抠门的二女阻拦了。这时我努力催马,跟上刘文轩,王翻也快速地跟上我们。到了城门,我们减了速,进城后马匹还是一溜小跑,直奔广州都督府而去。 我们到了西侧门,刘文轩都没下马,卫兵刚要拦截,就被他抽了一鞭子,骂道;“滚蛋!”然后带着我在院子疾驰,吓得府里的下人纷纷躲避。这位大少到底是什么背景啊,都狂的没边了。他带着我和王翻在一个大宅子门口下了马,刚进门就看见要出门的王灏,王灏看见刘文轩竟然打了个哆嗦,赶紧上前施礼:“六哥,你怎么到广州来了?” “啪!”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就抽在了王灏的脸上,王翻打他的时候,他还了手,刘文轩打他,他竟然跪下求饶:“六哥,我知道自己惹祸了,我就去给那畜生去认错去,我就是让他打死我,我也不会让王家受到损失。” “你还敢口出恶言!王翻,去叫你哥出来!” 王灏突然看见了我,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我说;“王卫星,我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得罪了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借机坑害琅琊王氏,不是好汉所为,落了你神仙弟子的名号。你来,动手打死我,我要是哼一声,我就是你孙子。” 他还在叫嚣时,被刘文轩一脚踹在地上。王翻从院子出来了,对刘文轩说;“六哥,我二哥听说你来了,翻墙跑了。” “这个混蛋,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来人,去给我把抓他回来。王翻你也给我跪在这。”王翻闻言也是战战兢兢地跪在了他弟弟的身侧。此时,院内大屋里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身的花团锦簇。看到刘文轩,就先开了口:“六郎到广州了,别刚来就和你兄弟生那么大气,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家。” 刘文轩对他是满脸的冰霜,张口对他说:“二伯,看你做的好事?” “六郎,你可要懂个长幼,我是你二伯,你怎么和我说话呢?”这王二伯端起架子了,疾言厉色地说着话。 “呵呵,好二伯啊!侵占亲族财产,败坏琅琊王氏名誉,坑害我爷爷。你还不知罪吗?”刘文轩面带怒容,同样是疾言厉色。 这个二伯脸色有些发绿了,慌忙辩解道:“我都是为了王家,你们就知道和我要钱,我又不是财神,我去哪里弄钱。你每日花天酒地,不是花的我挣来的钱吗?” “狗屁,我没花过你一文钱,你少往我身子上扣屎盆子,我也不和你废话。传我爷爷的话‘王璟在广州胡作非为,先赏他四十鞭子,让他滚回洛阳,回家种地。’来人,将王璟拖下去,重打四十。” 和刘文轩一起来的护卫,上前拖了王璟就放上在下马石上,然后拿出一米多长的牛皮鞭,就开始抽王璟,一鞭子下去,那缎子袍就破了,王璟杀猪般地喝骂。“小畜生王怿,你给我等着,等我儿子回来打不死你。” “哈哈,王琅吗?我正抓他呢,你那英武的儿子,跳墙跑了,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刘文轩冷笑出声,出言嘲笑着。 “王翻,事情都是你引起的,你自己和出云说!”刘文轩厌恶地看着王翻,命令他对我说话。 王翻竟然先给我磕了头,然后才开口说:“出云弟,千错万错都是哥哥我的错。当时你和郝家办茶叶作坊,冯家要鲸吞你的产业。找了泼皮给你捣乱,你将泼皮打伤之后,冯家要大举报复你。有家人看见你打出了琅琊王氏的旗号,就回家告诉了我。我就去找了冯家管事,和他们谈好条件,替你挡下了那次冯家的报复。我将你的事和我二伯说了,二伯说你是冒籍,不用向大都督汇报,我就没向三叔爷说你的情况。在之后,你又办了造纸坊,给了都督府二成的份子,我又从李家和你手里买了二成。茶叶作坊挣得钱,我几次去二伯那里为你讨要,他都说是洛阳家里盖房子,缺钱。给扣了下来,之后干脆说,你借我都督府的庇护才有的今天,说你家没几个人,三成的纸坊份子足够你活了,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候六哥来了广州巡视家里产业,我也没和他说你是琅琊王氏羲之世叔祖的后人。之后就是你和王灏的冲突,王灏和玹璜是一母同胞,他记恨你伤了他哥哥,就当众侮辱了你。我让肖管事假说我不在,我几天后带王灏去你家道歉,没想到他不服管教,还将我打伤。我和二伯说了此事,他不对王灏管教,还骂我胳膊肘向外拐,我心灰意冷,就回了洛阳。临走之时,让你从造纸作坊扣除茶叶作坊欠你的钱。我万万没想到,王琅会不认账,还要侵吞秘方啊。我还是五天前得到广州的快马急报,才知道二伯谋夺了你的财产、秘方以及宫廷供奉,他们造不出纸,才让家里想办法拖延给宫里供纸。我知道这次他们惹了大祸了,没法再为他们隐瞒了,我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六哥,刚好三叔爷在神都述职,三叔爷大怒,说天后刚和他说‘王家出了个麒麟儿’他还一直在糊涂天后说的是谁?现在却让二伯坏了亲情。他命我和六哥六百里加急赶到广州处理此事,三叔爷说一个月后,他回到广州,亲自向你道歉。” 我都明白了,我被王翻和他二伯给算计了。我第一次见到王怿的时候,他很惊奇我是他的同族,他手里拿着我的扇子,王翻也没告诉过王怿,王翻认识我。我被王翻和他二伯隔绝了和都督府正宗嫡子们的联系,可能大都督一直就不知道我是琅琊王氏子弟。但不对啊,都督府下了几次针对我的命令,难道不是出自王方庆之手吗?还是武则天和王方庆真的问起了我,王方庆觉得扛不住了,对我用了苦肉计。这是一个疑问,我必须要小心,我不能被同一棵树撞两次。 我刚要打太极闪转腾挪,刘文轩就拉住我,对我真诚地说道:“出云,你知道我们见面第一次,我知道你是我同宗兄弟是多高兴吗。我因为在外巡查各地的产业,都是隐身探查,用的母姓,用我的字做名。我真名叫王怿,是三房的嫡子。我上次到广州就和王翻一人见过一次面,他没和我说你认祖归宗的事。我还是从你嘴里知道的你的来历,我临走时对你说,我下次来广州会给你带礼物的。你来看!”他去自己的马兜里取来一个卷轴,打开来给我看,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这是王羲之一支的宗祠文书,写明了我的出身来历,并将我虚构的几代人都记入族谱。这是王怿亲自为我跑了一趟剡县,找到了我直系的亲族,为我续谱,让我认祖归宗。 这对古人真的很重要,王老夫子岭南一脉,到现在都不能入族谱,可见此事的艰难。王怿用了乌衣王家嫡子的身份,才帮我办成了此事。我赶紧给王怿下跪行礼,感谢他的亲情和盛情。王怿哈哈大笑地扶起了我。“出云弟弟,再也没有人敢说你冒名琅琊王氏了,我看到你腿上胎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兄弟。”这次跪在那里的王灏傻了。他也被王怿赏了四十鞭子,王翻打了二十鞭子。 “出云,产业我都做主还给你,我家的份子送给你做补偿。”王怿很痛快,不像是作伪,我也感念他的亲情,和他一起商量,将茶叶作坊的股份和技术送给了都督府,原因就是制作工艺贝西完全掌握。都督府将造纸作坊的两成干股做了置换,现在是造纸作坊我占五成股份。王怿给我解释了我的疑惑,他爷爷三个月前就去泉州编练水军,为了抗击沿岸日益猖獗的海盗袭扰,广州这里的事情都是同知在处理,可能是他二伯走通同知的关系,针对我发布了不利的政策,这个需要他爷爷回到广州才能撤销。他不会随便干预都督府的政策法令的。欠我的钱,他没有。还是和王翻的办法一样,让我从造纸坊的分红里扣除。 “你家门外的作坊我做主送给你了,工匠我也送给你了。他们的奴契等肖管事回来,我一同送给你。我将茶叶作坊迁走,你那门前没有水路,茶叶进出很不方便。你尽快将纸造出来,交给供奉太监。宫里没了纸,我爷爷也顶不住啊,这个麻烦你尽快解决。” “子轩,这个你就放心。我仓库里的纸够这个月的宫里的用量,做供奉以来,我都是留出一个月的库存,防备有了问题,影响了出货。”其实这个是我早就算计好的,我离开广州给他们挖坑时,就是这样设计的。我只要有一个月的库存,我就有能力收回造纸坊。 “出云,我还不能在广州久留,明日我就要先去泉州,那里也有件大事,我爷爷让我去处理。王翻这次会留在这里,你们兄弟好好相处,我过两月就会再来广州,那时我们兄弟再会。” 晚上,我们一起去秋水轩吃了饭,王翻拖着受伤的身子相陪。 “出云,你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洛阳的名气有多大,我去青楼,每天都听你的鹊桥仙。我的朋友还不信椰风飘香出云郎是我兄弟呢。你的宗碟我每天都带在身上,谁不信,我就打开给他们看,哈哈!还有啊,扇子你给我画三十把,一定要认真画啊!我都是许了人的。”王怿今天的酒量很浅,连日赶路让他精神很差,没喝几杯就睡过去了,我忙叫来他的卫士将他和王翻送回了的都督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0章 令人费解的早饭 我的心头有了阴影,我在洛阳已经路人皆知,可为何我还没有俞薇薇的一丝消息呢?难道是我来晚了,她已经不在人间了么? 晚上出不去城了,我和萧让带着六名护卫,第一次住进了广州东市的小院。这个院子在东市的巷尾,院子不太大,前后两进八间屋子。彩依早就叫人将房屋打扫好了,一应的家事也都齐备,我自己住在了二进。萧让安排好护卫也去睡了。 这里正好和怕别离在一条街上,是一头一尾。我想起了花柔和我说的事,她说出门上轿子就向右拐了,那她坐的轿子一定会经过我的门口,我可以在夜里偷偷地跟踪,看看那些人倒地耍些什么把戏。 第二天早晨,我觉得回家后再去府学实在是太折腾了。就决定上完课后再回府学,东市早晨有很多的小食摊,我就和卫士们出来吃饭。这里街边卖的主要就是米粉,萧让对东市不熟悉,带我们一通乱走。走在街道上,我看见了熟人。怕别离的小桃红。 “小桃红,这么早你去干什么啊?”我一把抓住了要和我擦肩而过的小桃红。 小桃红显然是没睡醒,揉揉眼睛发现是我,就啊呀了一声:“出云郎!你怎么在这里。我知道了,你昨晚在那个楼子里睡得?有生意也不照顾我家姑娘,姑娘们白对你那么好了,你就是一只白眼狼。” “你这小脑子里怎么如此的龌龊啊?我在街尾有个小院,昨晚就睡在那里。你跑出来干什么啊?” 小桃红的笑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对我说道:“我命苦啊!每天早晨都要出来,给楼子里面的姑娘买早餐啊。你吃了吗?你要是没吃,我请你去吃粉汤,新开了一个粉汤摊,味道好的不得了。” “咱们和小桃红走,去吃粉汤。”我很喜欢这个丑丫头,毕竟她说过我很大。 粉汤滩竟然就开在了我家的对面,我们刚才出来的太早,它还没有出摊。现在就在我家斜对面的日杂店的门口,支了两张桌子,八个条凳。粉汤滩的炉子上烧着猪骨汤,香味四溢。 “这不是猪骨汤吗?你怎么说是粉汤?”我用手按了按小桃红的小塌鼻子,然后问她。 小桃红厌烦地拨开我按着她鼻子的手,“你最讨厌了,明明知道我鼻子塌,还每次都按我的鼻子。妈妈都在找金主梳拢我呢,都找不到出钱的人。你还按我的鼻子,你想我一辈子都伺候姑娘吗?” “那多好啊?花柔她们不是都攒钱想离开楼子吗?”我有些疑问了,怎么还有想主动接客的人呢? “我和她们能一样吗,她们都有人抢着赎她们出去,是她们嫌人家老。才想自己出去找男人嫁。我长得丑没人要,每天从一早干到半夜三更,光送水就有一百盆。”小桃红只有十五六岁,长得是有点丑,可是很可爱。还特别爱说话,和碧宛、花柔、阿香她们关系最好。 “小桃红,那个晚上接走花柔的客人还来过吗?”我问小桃红。 “你说的是哪个光给钱,什么都不干的客人?好久都没来过了,如此好的客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出云郎,不然你出钱梳拢我?啊呀!不行的啊,你没有钱,你家的产业被人霸占了,我还给你家捐过十文钱呢。”小桃红开始打我的坏主意了。我心里真的是感动,小桃红可是没有分成的,她手里的那点钱,都是客人给的几个跑腿钱。我看到过她拿到一文钱时的快乐的样子。那次是跑去楼外给客人卖鸡屁股,客人给的一文钱。 我从袖子里摸出十枚金币,塞进她的手里。 “小郎,不够的。梳拢我要十贯钱的,这差的太多了,我没法和妈妈交代的。”小桃红拿着金币,脸有点红。 “谁说是梳拢你的钱了,是我给你请我们吃饭的钱。快收起来,别让妈妈又给你骗了去。” 小桃红听说是我送给她的,高兴地揣进怀里。“哈哈,连你上次给我的,我一共有十一金币了,我还攒了四百个铜钱,我的赎身银子是二百六十贯。我攒几年就够了,然后我就去你家做工去,我喜欢那个肥皂的味道。”就在我和下桃红有的没的聊着天,粉汤上桌了,我习惯地喊了声:“服务员,上五屉包子!” 我喊完,所有的人都愣了,我也知道自己是口误了,连忙对大家笑笑说:“口误。我是要喊摊主给咱们上包。。。”我猛然知道为何我会口误了,我仔细看眼前的大陶碗,没错的,汤色金黄油亮,里面的蒜香、肥肠的香味扑鼻,我用筷子一挑,里面有切成片的猪肝。我站了起来,走向了忙活中的摊主。“老哥,这个粉汤你从哪里学来的?”我问那个黑瘦矮小的摊主。 “客官,是我家祖传的手艺。是您刚刚喊要吃包子吗?这里人不叫包子叫饆饠。您和我家里人的叫法是一样的啊。我马上就给您上包子。”摊主一边忙活着活计,一边客气地和我说道。 “你等一下,我问你。你这个手艺传了几代了,这个除了粉汤,你祖上还告诉过你它叫其他的名字了吗?”我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他是否对我撒谎。 “传了多少代我可真是不知道,我爷爷就卖粉汤为生,我爷爷告诉过我,祖上管这粉汤叫炒肝,我也不知道这奇怪名字的来历。” “您贵姓啊?哪里人啊?” “小的姓刘,山南道人。” 我又问了他其他问题,都没给我什么有用的答案。 “小郎,你很爱吃这粉汤么?”小桃红好奇地问我。 我忒儿喽了一大碗,都没用勺子、筷子。 “老哥,再来一碗炒肝。”包子的味道可不怎样,羊肉做的很膻。 奇怪的事又发生在我周围了。我今天吃到了地道的京城小吃“炒肝”,俞薇薇很爱吃炒肝,我们经常骑车去东四喝一碗炒肝,吃两屉包子。成年后,也曾约在一起去喝炒肝。可这个姓刘的和俞薇薇没有半点关系。难道几百年前,就有人先于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了吗?可是为何我只在这里发现了炒肝呢、为何没有其他现代的吃食啊?迷雾越来越浓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1章 柳暗花明 下午回家时,看到了满脸笑容的肖管事,彩依的心情也是大好。她和馨儿昨天就得到了消息,我已经认祖归宗了。 “出云郎,多好的事啊!我们成了一家人了。我早就和王翻说过,你这样的人物,他二伯控制不了的,早晚有一天你会脱颖而出的。这才是几个月啊,我的话就应验了。”今天的肖管事看起来是放松的,和他上一次来判若两人。他和我刚认识的时候相比,憔悴了很多。看样子这一个多月,他的日字可不好过。 “王琅逃到郑家去了,被郑玢给送了回来。被你六哥打的下不了地,他们父子不日就回洛阳的农庄去种地了。王翻的父亲来广州接替他二伯的事由。王家的大爷、二爷都是庶子,家里的孩子负责各地的买卖。你六哥是嫡房的第六子。负责巡视各地的买卖。过去不能和你说,现在你是自家人了,这些事都是要向你交代的。”肖管事给我介绍都督府王家的大概结构。然后就和我办理了造纸坊的交接手续和文契、奴契。 “出云郎,这次的事也不能太怪王翻的二伯,王家人口多,挣钱的路子窄。他也是被家里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现在王翻在广州主持海贸,你还是要多帮他,毕竟现在你们也算是同宗兄弟了。”我点了点头,表示如果有好的项目可以合作,但不会再是互相参股的形式了,我会以上下游的方式和都督府王家合作的。 “我这里老侯的女儿去哪里了?都督府虚报功劳强行放奴,这个要是被御史知道,大都督可就有麻烦了。”我没有在名单里看到贝西,就问肖管事。肖管事支吾了半天才说:“二爷说离不开她,给叫到闽州去了,这次茶叶作坊也要搬到闽州去,这里的鲜叶太少了。闵地多茶树,二爷在哪里负责海贸。”我去!这一家子太乱了? “猴儿,对不起,我没能救出你姐姐。”我摸着猴儿的头,劝慰这个义气的孩子。 猴儿抹了把泪,仰着头对我说:“小郎,谢谢你。今天三哥都对我说了。姐姐就是出卖了这个家,你是怕三哥杀了姐姐,才骗我的。小郎,你对我真好!可我姐姐是太可怜了,小郎,你再想想办法,救她出火坑?” “猴儿!你再逼小郎看我不打死你!”老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猴儿吓得脸都白了。 “候叔!你别吓唬猴儿,确实是我食言了,我答应过猴儿,救出他姐姐的。”我将猴儿揽在自己的怀里,对一脸愤怒的老侯说。 “唉!”老侯一拳捣在身边的树上,愤懑地对我说:“小郎,她现在是自由身,以她的聪明,在哪她都能跑出去。她是过不了苦日子,这个妮子心野的狠哪!你就是救她出来,她还是要跑的。”我无语了,这个其实我也是知道的,就是让她去了金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也不过就是给她几个钱,让她自己寻人嫁了而已。 “别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你为她费了够多的心了,猴儿,和爹爹回房睡觉。”老侯温柔地拉起猴儿,带他去睡觉了。有时间我还是要去福建一趟,找个机会见贝西一面,看能不能让她有个好的下场。 “小郎,你看这个行吗?我做好了第一页。”彩依在工棚里,用了两天的时间,做好了第一页的丝网。 我拿过来一看,竟然连桐油都涂好了,双沟的边线平直整齐,都是用蜡刀刮过的,比我做的好多了。这种工作,还是有强迫症的人干的最好。 “一共三十二个字,两列之间我都留了写字的空间,和原字一般大小,你看行吗?”馨儿面带得意的笑容。 “我看不怎么样!”馨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擦澡。 “姐姐,你都没看,怎就知道不好呢?”彩依很受打击,但是还有些不服气,就问馨儿。 馨儿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凑了过来看了一眼丝网,然后撇撇嘴说:“连拼音都没有,比我小时后的红模子差远了。” 我趁她不备,摘了一个紫葡萄吃,被吃痛馨儿抽了我两毛巾。“小公鸡你找死啊,看我晚上不憋死你。” “就是你不对,现在都是切韵,我们搞出拼音太超前了。那个等你相公有了地位再搞,现在干这个肯定要坏事。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去库存、赚钱。这个很好了,等卢家的布染好了,我们就先做这一版,然后放出去试试水。如果反应良好,我们再做新的丝网,或者就上雕板,丝网的寿命太短了,小批量印刷还行。” “哥哥,别光想着挣钱,咱们的卫士训练你都丢给了我,我会的都是假把式,你再不去训练场,人都让我带废了。”是啊,都好久没去训练了,馨儿就是在电脑里玩游戏,这个和真实的训练可是差的太远了。我决定明天下午就去训练场。 新的造纸厂运转良好,那些被带走的奴工,现在简直就是干劲冲天。有了对比,才能感觉到差距,我到了夜班现场,侯三在带队工作。“小郎,你可是救我们回来了。”说话的是孙三的父亲。“我们前一阵子,一天干八个时辰,就给一顿饱饭啊,别说肉了,连米都是糟米,一股的霉味。还想有粮票换酒喝?那是要做多美的梦啊。”孙三他爹一说,一群人都和我说自己这一个多月受的苦难。 “大家感谢小郎,就都好好干。小郎何时亏欠过大家,人都要有感恩之心,你们说是不是?”侯三厉害啊,当工头日久,都会做思想工作了。 “对啊!大家都好好做工,答谢小郎救我们出苦海!”孙三他爹也高声号召着大家。我们虽然有一个月库存的纸,但是这个月,王家是一张纸都没能生产出来,现在四处都是要货的,今天一天,陈里正、李烨都快将我逼疯了。我只好冒险点灯笼加班干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2章 一点两面 第二天下午我去了训练场,现在天气凉了下来。卫士们在训练场却是挥汗如雨。现在他们的三三制配合的很好。 此时是高达在带他们练短兵相接。短兵相接时,三三制是双长枪,臂盾唐刀手弩。这个盾牌手其实是主要杀敌和小组的指挥。他的手弩只有两尺宽,可以通过大腿上的挂钩单手上弦,他的左手拿六枚短弩箭,加上弩箭上原带的一枚,一共七枚弩箭,作战时,盾牌手居中,两边长枪手攒刺,抵着对手。盾牌手司机发射弩箭杀敌。短弩有效杀伤距离二十米。弩箭全部射完后,就持唐刀参与肉搏。 到了这个阶段,我对冷兵器战争的了解就真的不如高达、萧让了。所以我只能做战术指导,今天训练的是一点两面。高达带他的班进攻,我带萧让班防守反击。 高达依据传统,将他的四个组组成了方阵,我在两翼各配置了一组,正面配置了两组。高达这班,由他从裴家带来的六个人为骨干组成,在两组护卫的演习对练里,以绝对的优势遥遥领先。十次对练他能赢九次,萧让班赢的时候都是靠萧让的个人能力和武功取得胜利。 高达的这次进攻是迅猛的,他在最后督导指挥,关键时刻就是预备队。十三个人,快速、整齐地向我正面冲来,那架势就像拍过来的大浪,我的两翼也快速接敌了,高达的进攻慢了下来,他指挥两侧八人抵住我两翼的猛扑,“冲击!”我高喊一声。萧让带着三个人从正面猛冲上去,高达的队伍停了下来,前面有点乱了。“给我上!”我高喊一声,我们这边多一个人,我不能亲自参战。这三人高速从萧让身边冲了过去,加入了战斗。高达参战了抵住了这三个生力军,“二次冲击!”这次是萧让带着三个人,不管不顾直冲高达。两侧四个人回撤保护主将。我的右翼三个人终于找到了薄弱点,猛插进去,从背后将高达击毙,其他人迫于压力从缺口逃出,萧让班剩余六人追着八个人狂跑,最后竟然是全歼,当然萧让班也就剩下三人。 “哈哈哈!。。。。”萧让在狂笑,高达捶地大骂自己部下是笨蛋。其实萧让没什么可骄傲的,这就是我军传统的一点两面。林元帅发明的在弱势情况下的战胜策略。他用两翼优先进攻牵制敌人的部署,正面集中实力多次短促出击,刺刀见红。两翼寻找敌人的薄弱点突破,给敌人留着逃跑的口子,让敌人没有决死的决心,在敌人逃跑过程猛追猛打,最大程度杀伤敌人。辽沈战役,对杜聿明带六十万人回救沈阳,双方在野外交火,四野就采用这个战术,快速地结束了东北战事,向华北挺进。 “小郎好厉害的指挥啊!”萧让来拍我马屁了。他的班已经连续输了十几场了,他现在是标准的乙等军。这让骄傲的萧让情何以堪。 大家都休息好了,我给班长、组长讲这种战术的关键点,和指挥技巧。大家又是热烈地讨论,高达班的组长发言最是踊跃。刘闯是高达班的副班长,名字叫刘闯,可此人最善于思考,他们班的战术策划主要依靠此人。高达是个老道的军人,他指挥才能有限,但不武断,很乐于听从好的建议。 “这次我感觉我们整体乱了,对方两翼上来,我们的进攻速度就慢了下来,对方高速冲击我们前面,虽然我们有兵力优势,但都被牵制住了,后面三个人再高速冲进我们的后排,我们就全乱了。侧翼本来我们就是四人对敌人三人有优势,但去救援主将后,就有了漏洞,就被敌人侧翼抓住了机会。我感觉这种打法很好,如果是我们班采用这种打法,胜利时我们至少可以剩下六个人。” “刘闯,你就吹!那次你们剩下过六个人,你们都是惨胜。我们再好好练练体力,以后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呢?”孙三一直就是个有个性的人,从不服输,每天带着他那三个人加练。现在也是个人能力超强。之后大家就开始分班训练,直到红霞漫天。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3章 最后一课 在我们热火朝天训练的时候,彩依带着老侯、猴儿将第一块水写布做了出来。蔡德正在那美美地练字呢。看见我进来,朝我举着毛笔,呵呵直笑:“小郎,我要是有三张水写布,我一天练字都不用停手。我算过时间的,我写完三张的时间刚好第一张就干了。学生只要买的起三张字帖,就能好好的认字写字了。” “那怎么会啊?三张才一百多字啊?要三十多张全买才行啊。所以我们的单价不能太高,否则就失去意义了。”我回答着蔡德。 “你一看就是富贵的,一人买三十张。你以为学生都是傻子吗?他们会十几个人一起买一套的。然后定期交换的。呵呵呵。。。”蔡德对我这个一贯败家子思维,早就深恶痛绝了,一有机会就会加强对我的教育。 “啊!会这样的啊!呜呜呜。。雪竹,我好伤心啊!你快让我抱一下。”我做势要抱雪竹,她飞快地躲到了彩依的身后,我只好尴尬地抱住彩依。 “这才是我们的好小郎呢,从来都不偷嘴吃。”彩依宠溺地揉揉我的头,雪竹在她身后嗤嗤地笑,气得我对她做了个大灰狼的嘴脸,吓得雪竹开始打哆嗦了。 次日一早,我带了二十六张水写布就去了府学。刚到门口,就有役工在等我。“王教习,教长让我在此等你。他让到了,先去他的值房找他一下,他和你有事说。”我一听,这小老头一大早就不让我清净,就很是郁闷。蹬蹬蹬就向梁老头的值房走去。 在值房外面,我意外地看见了夏博士和一群人在寒暄。哦?这厮竟然还有脸回来。我没理夏博士一脸得意的丑态和张博士一群幸灾乐祸的嘴脸。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进入了值房。夏博士紧跟我的脚步,也进入了值房。 “卫星你来了?”胖乎乎的梁老头站起来招呼我,我连忙施礼。 这里的礼节再次变换了,梁老头是教长,我是被聘请的教习。他的职务高于我,此时就不看品阶了,依据职务高低行礼。 现代社会也是如此,上次去派出所办身份证,我看到了一个一级警司再拿着大扫把扫雨水,我还以为是领导下来劳动呢,却听见一个三级警司喊他“老赵”。我就明白了,看样子这个一级警司是熬年头熬上来的,没什么职务。 梁老头是一脸的歉疚,看着我顿了顿,然后才对我说:“卫星啊!岭南道同知写了张条子给我,说是夏博士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并没有大错,让他回府学继续教学,所以你只能。。能。。。”梁老头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浓了。 “好了,教长我知道了。但请你让我给学生上完这最后一课。他们也和我拜了师,我也没能教给他们什么高深的学问,你就让我去和他们告个别。”完了,都德的《最后一课》在我身上上演,我好悲伤啊!呜呜。。。我还想着让这些学生帮我去卖水写布呢。唉!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好!好!我都问过了,学生们都说你教的非常好,进步很大的。我陪你去,顺便听一堂你的课。”梁老头说完,就去拿他的幞头带上,掸掸身上的纸屑。刚才梁老头在裁纸、分纸,这是他自己揽下的工作。他就怕有人将纸贪污,让学生无纸可用。 “王卫星,你等一下。同知的命令下来了,你就该立刻解职。你怎么还有脸去教学生啊!”夏博士是一脸的愤怒,对着我大声地讽刺。 屋外的人也开始对我嘘声。“呵呵,我当然比你有脸,我看过了你的字了,和你下的棋一样的臭不可闻。”我反言回敬他。 “王卫星,你敢辱我。你还敢再下一盘吗?你的棋我都研究透了,还按你的规矩,还让你先行。我们们再来一局,分个雌雄!”夏博士不怕别人说他写的字臭,他自诩岭南围棋第一高手,对输在我这个孩子手里,实在是窝心难受。 “好啊!你这几天失业在家,就研究我的棋了。我是不是也该研究几天呢?”我面带微笑回应他。夏博士的棋力确实不差,我和他第一次交手,就是靠布局赢得他,我要是没有几天时间琢磨一下他的棋路,我肯定是要输的。 “好啊!七日后,我沐休,我们就定在七日后。地点你定。” “好啊!地点我想好了就通知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一瞬间,两个相互不服的人,就订立了赌约。气的梁老头直闭眼。 突然夏博士眼睛一转,又对我说:“王大财主,你可敢一搏?” 我皱了眉,大唐人的“博”不同于我们现在的“博”,大唐的博就一个意思:赌博。 “你想博什么?”赌钱还可以奉陪,赌老婆我坚决不干,赌小妾也不敢。 “二百贯!” “好的!我应了。”大唐是禁止赌博的,发现赌博的“杖一百”,罚没赌资。但广州此时就是特区,外藩水手都好赌。岭南道对赌坊课以重税,并不禁赌。所以梁老头也没办办法阻止我们的赌约。 我和夏博士订完了赌约,就跟随梁老头去给明书的学生上课去。 路上梁老头告诉我,夏博士和广州府同知是棋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纸条。我默然。。 “各位学生,我遗憾地向你们宣布,由于特殊的原因,王教习不能再做你们的代课老师了。今天是他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请大家认真听讲。。”梁老头的话音未落,教室内的二十多个学生就沸腾了起来。 “为什么?我们不让王教习走!” “我们刚有了进步,为何要换人?还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夏博士教我们,我们就退学。” “我。。。。。。”。 我走上台去,对大家微笑鞠躬。台下竟然有了哭声。是小豆子,那个学生瘦小,中午吃饭抢不过其他学生,我每天给他带饭。 还有几个学生对我跪了下来。“恩师啊!你怎么能抛弃我们呢?” 这个失声呼喊的是奶油冰棍。他每天装酷,总是板个死人脸,和其他的学生格格不入。被我踢了几次屁股,让他为其他学生发纸,帮我给学生写评语。几天下来,同学们发现他是个内心火热的人,所有的人都接纳了他。 “我没有抛弃你们,也没有任何人能抛弃你们。能抛弃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大家不要难过,我保证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会和你们在一起。今天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你们大都家境贫寒。你们的书法水平都不高,你们的岁数都不小了,很多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即使是这样,我们就该抛弃自己吗?抛弃我们的理想、放弃我们走过了的九十步。你们可能会觉得,即使你们走到了一百步,你们的生活还是不会改变,你们依然还和自己的父辈一样的生活。我的家乡,有一个因战斗而瘫痪的人,他能活动就有一只左手,但他就是用他的左手,写下了不朽的作品。今天是最后一课,我要将他说的一句话送给各位: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进步而斗争。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将这句话记在心里,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能听到你们精彩的人生故事。”每天都喝心灵鸡汤,我也会熬汤了。 下面的学生都满含热泪,听我给他们讲课。梁老头也在擦眼角的泪。接下来的时间,我先将上次没讲完的课讲完。又将我多年汇集总结的书法口诀传授给了大家。 方字不方正,左右都内行。(田白回向) 阴笔划细,右阳粗笔明 划斜体不斜,整体要端正。(五古直质) 斜虽明显,立稳是主功。 中划长启下,横担要分明。(喜吾娄安) 一笔揽腰过,不失砥柱用。 人字八交叉,叉处空中顶。(会合金命) 下部要对准,不要偏西东。 八字下交叉,亦在字正中。(天父文支) 如若偏东西,此字不成形。 本来字端正,横笔斜上行。(主王生正) 倘要平或下,反倒减美容。 有字无正笔,划撇偏斜行。(易母力乃) 偏者要稍正,整体美容生。 上划不要长,下划是主功。(丕互立并) 整体两划间,排列宜适中。 左右有竖者,左短宜瘦形。(页自因固) 右竖粗又壮,主笔浑圆成。 有横又有竖,横短要记清。(木米朱未) 竖长不得减,撇捺展长风。 有字笔划多,横长竖短行。(染粟架桑) 撇捺要收缩,以点补其空。 乙字本偏斜,弯度是硬功。(乙已包乞) 宜活不宜死,划少亦生风。 划少本单薄,粗壮不减容。(卜了月土) 该字不宜长,免去瘦弱病。 上下都有点,上点向内行。(兼煎兴羔) 下点应向外,扎根各西东。 以点为字边,上下要照应。(冷次洪海) 上点俯其下,下点望星空。 点多宜收偃,不要展外生。(亦赤然点) 方向宜相背,碎石铺仙宫。。。。。。 最后我叫过来奶油冰棍,先拍了拍他,就将二十六张水写帖交给了他,让他发给大家。学生们展开了水写帖,都非常的高兴,他们哪见过印刷如此好的字帖啊。 “恩师给我们发字帖了!” “是欧阳询的!” “是千字文!”学生们兴奋着。 “哈哈!要只是送你们一张字帖。我怎么担得起你们叫我恩师啊!这个东西就是我说的,我会伴你们一生学习书法的东西,请允许我为你们演示。” 我将一张水写布粘在立起木板上,拿了我平时喝水的杯子。“同学们,杯子里面只有清水。”我说完这句话,转身挥笔,一副用颜体楷书写的雄浑的对子映染纸上。“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写完就在水写布前肃立。 “好对子啊!快抄下来。” “恩师的字多么雄浑有力啊,恩师你让我上前,双勾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没一会他们就愣住了,我写的字在消失。 “仙术!” “出云郎又使用仙术了。” “恩师,给我一瓶仙墨,那样我就只用买一张纸了。” 在字完全消失之后,我再次挥毫。草书“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宁缺,我好想和你比试一下啊! 梁老头第一个明白过来了,他快速的上前,跪下就给我磕头。 “卫星,我为天下的读书人谢你!你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恩人。请受我一拜!”所有的学生都跪倒了,一起高喊;“恩师,请受我们一拜!” 我好不容易将大家扶起,笑盈盈地对大家说:“你们拜了我做恩师,我这份礼会给大家送全的。千字文全套,每人一份。等我印好了,就让人送给你们,希望这水写帖能帮助你们追寻自己的理想。” 这次房顶都要翻了,有的学生欢呼,有的学生痛哭。就是大个子有创意,他高喊:“儿子!你有福了,你这辈子不用买纸了。” 学生们太热情了,要不是梁老头挡着教室门,这二十六个学生都非和我回家吃饭不可。我走出教室才发现,教室外也全是学生,我们教室如此的喧哗,各班不上课的学生都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出云郎,我们也要。” “不许厚此薄彼!梁教长不公啊!” “必须分给我们仙墨和字帖!” “师弟啊!你要是敢不给师兄们,我们就打到你家去。”我一看竟然不器班所有的师兄都跑出来了,围着我大喊大叫。这里最没品的人就是丁教习,他一手指着我,一边对其他学生喊:“王卫星是我的学生!我是他恩师!”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4章 元万顷的请求 我答应送每位师兄一套,他们才放过了我。可我还没能走出几步,又被一人一把给揪住了。我抬头一看,是个二十多岁,长得很怪的学生。 “出云师弟,我叫元芳。我是进士科的学生,家父邀请你去我家一趟,他有事相求。”他父亲谁啊?要不是他的名字和电视剧中狄仁杰的幕僚的名字一样,我早就甩袖离去。 他看到我眼神里的诧异,就对我继续说:“家父讳万顷,前通事舍人。” 元万顷? “可是‘飞云阁上春应至,明月楼中夜未央。’的元公?”我连忙问他。 “正是家父!”这个长相不同于汉人的学兄回答我。我终于明白元芳为何长相怪异了,他是鲜卑族人,人家先祖是皇上。他的七世祖是拓跋焘,北魏道武帝。鲜卑人长得很像锡伯族人,黄发黄须但却是黄色的皮肤,高鼻扣眼。 我本要和他定时间,他却很急,说有一件物件和我先祖有关,请我一定要和他现在就去。我怕是郑玢找人给我下套,就带上门口的护卫和我一同去。 元芳的家在西城,和我的小院结构很接近。我们到了前院东侧的书房,元万顷坐在桌子前在写文稿,他比元芳的鲜卑人特点还突出,真的是黄发黄须,他胡子很多,我也看不出他的年岁。 “父亲,这就是我的学弟王卫星。我将他给您请来了。”元芳向父亲介绍了我。 我赶紧上前施礼。 元万顷在上下打量我,对我说:“好年轻啊!真是后生可畏啊!” “元公,我是久仰您的大名啊。今日得见,真是三上有幸啊。”我连忙送上马屁,现在的大唐人可没听过这套词。 “哈哈哈,你是久仰我的臭名?”元万顷很是幽默,自己打趣自己。 “这?”我有些尴尬了。这个元万顷在后世出名可不是因为是他的学问和诗词。是他干了一件两千年以来最愚蠢的一件事。唐军伐高丽,带兵元帅李世勣让文臣元万顷写《檄高丽文》。元万顷文思泉涌意气风发,讥笑高丽“不知守鸭绿之险。”敌帅泉男建读后恍然大悟:“谨闻命矣!”立即移兵据守鸭绿津,导致唐军不得渡。高宗得知,流放元万顷于岭南。这个元万顷!是潜伏的敌特? “哈哈,没什么,一万年才会再出一个我这样的蠢人。我自己知道的。你不必忍着,你可以笑的。。”元万顷自嘲道。 “啊哈哈,元公,怎会就你一个蠢人啊?那牛鼻子老道,号称自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他都没看出来,他白自称智计百出了。哈哈哈。”我笑了,实在是忍不住了。遇见这奇葩,不笑是不行啊。 “哈哈哈。。不过我如果告诉你,我是给牛鼻子老道背锅的,你信吗?”笑过的元万顷认真了起来,不苟言笑地说了后面的话。我真的糊涂了。 我皱了眉头,奇怪地问:“不会元公,李世绩确是将才啊,怎会犯如此的错啊?” “呵呵,我要告诉你这是李绩用的一计你会怎么想?”元万顷又问了我,还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表情。 我微皱眉头,稍一思索,我就明白了李绩的用意:“我知道了,太宗征高句丽在大黑山城损兵折将,最后因为严寒不得不退兵。李世绩是想将盘踞在高丽西边山里的敌兵,引到鸭绿江布防,鸭绿江很长,你们可以在鸭绿江结冰的时候一举渡河,歼灭敌人主力,一举扫平高丽。” 元万顷的脸色严峻起来,问我:“小子,你是听谁说的这些?” 我微微一愣,回答他说:“没人告诉我,是你提示我的啊?你说这是英国公使出的一计。” “那你能说出我们为什么失败了吗?”元万顷再问。 “这个就简单了,这就好比下棋,你下一招棋,就要想出对手的所有应手,你再对对手的应手,想出制约手段。我想军事也不过是如此。他们最强的应手就是沿着河修冰墙,唐军千里来袭,防寒物资缺乏,在冰墙下久攻不下,只能撤军。” “啊呀呀,你简直就如在现场一般。小子,你再说说,可有破解的办法吗?”这个真有点难了,你们都快将棋走死了,突然交给了我。当然我有炸药,很好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当时我是李绩呢?我该怎么办呢?我陷入了思考。 一会之后,我对元万顷说:“元公!请给我笔纸,我为元公说明。”元万顷给我拿过笔纸。我随手就画了辽东、高丽的地图。用鸭绿江做了分割,画上了皮岛、身弥岛。 “元公,我有三策。此三策并非什么上中下三策,而是要看看当时的情况。若英国公用计之时,并未结冰。此时适合第一策,趁海水未结冰,从蓬莱乘船出海,屯兵一万于皮岛、身弥岛。待海水冻结出兵于地身后,断其粮草供应。其守军必败。此测需防备敌军主力攻岛,可以仿照敌之策略,在岛上以冰筑城,先稳固防守,再伺机出兵。此为一策。第二策,冰城强攻。冰城也是有弱点的,其怕挖。利用此项弱点,在敌弓箭射程之外,我于冰面筑矮城冰屋。让士兵有温暖之地休息屯兵。用江边松木做成带顶的巷道,巷道外布冰雪,直接推至敌冰墙下,挖掘。多路并进,同时挖通,和敌人白刃以命相博。此胜负在五五之数。第三策,火攻。冰怕火。将烈火油集中于一点,用抛石机将火油泼上敌城,火烧冰城。” 元万顷苦着脸听了我大段的攻城设想,忍不住打断我说:“卫星,前两策我不知会是如何的效果,第三策火攻我们可是用了,军中凑了所有的桐油,一千斤,都用抛石机抛到城上,可火势太小了,没几下就被敌军扑灭了。大军还白损失了所有的桐油。辽东太远了,物资补充不上去啊?” 麻蛋简直都笨的像猪。我听了元万顷的话,不由地用脑袋撞桌子。“小子,计策不行,也不用磕头谢罪啊。我们如此多的谋士也是讨论一天,才想出的详细火攻的策略,你一拍脑门就有个同样的办法,你已经是高才了。我若还是通事舍人,立刻就会举荐你为将。” “啊呀,我的元公啊!我不是谢罪,我是觉得你们笨的让我头疼啊。蓬莱就有不冻港,都里镇的深水港就是不冻港,你们不知道吗?还人挑马驮。不是太蠢了吗?鸭绿江边就能搞到烈火油,比桐油威力高百倍。给我两千府兵,十五天时间,我就给你攻下冰城,若攻不下来,我的脑袋送给你当球踢。” 元万顷傻了,被我气傻了,半天才说:“现在我们在这里纸上谈兵有何用啊?就像你画的这图,就是随手一画。当兵的可是用脚画的,你这里的图错一点,士兵就没命了。” “元公,我这个图可不是随便画的,我敢说大唐最好的地图也没有我这随手一画准确。你若不信,我给你随手画一个越秀山,就在你家附近,图如果错了,连你家孙子都算上,这辈子的用纸我都送了。” “好啊,一言为定!你现在就画,我明天就去考察。你知道你家的纸多贵吗?四百文一刀,你就不是造纸,你是铸钱哪!” “元公,天地良心啊!我给薛家只有一百二十文一刀,不是我提高的价钱啊。” “不说这些,你先画图。”这个老财迷,太坏了,都没见过如此贪婪的高官。我将越秀山的地图画了出来,连标高都注明了。元财迷,美滋滋地夹进了书里,好像夹进去了一千大刀的纸。 “卫星啊!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事相求啊?”元万顷很郑重地对我说。 “元公请讲!但凡我能帮忙,我一定会尽力。”我痛快地回应道。 “我因为背锅,英国公觉得对不起我。就将太宗赐他的王右军的快雪时晴帖转送给了我,我前日带着它和几个老友去赴梅楼纪小小女校书的酒宴,酒宴中还给大家展示了右军的书帖。那天我喝醉了,大家都喝醉了,结果我回家时,发现书帖竟然不见了,我就派人去梅楼查找,结果却找不到,所有的好友也都说没看见。我听瓦子里唱出云郎有洞察秋毫之能,就派我儿子去请你,麻烦你帮我找回这书帖。” 这个老不修的,青楼喝酒竟然还带着如此重要的东西去臭显,丢了才活该呢! “元公!是我十世祖的真迹吗?”我问老不修。 “当然了,太宗怎可能赏赐英国公赝品呢?”我呸!其他人也就罢了,李世民那厮又是啥好东西啊。我老祖宗的那点东西,都让他带进昭陵了。就算是真迹,李世绩那个牛鼻子老道,会给一个当时的记室参军。我呸!你就是个背锅侠!肯定就是个伪作,都可能不是出自褚遂良之手,就是牛鼻子老道自己用双勾伪造给你的。你没听过隋唐演义,你就不知道这牛鼻子老道有多坏。 “元公,你可以委托判司衙门悬赏啊。你悬赏一千贯,肯定就有人给你送回来了。”我给元背锅建议到。 “神仙弟子啊!你看看我这个家,那个地方值一千贯了。要不是我上次被流放到这,买下了这房子,前年我再次被流放到岭南,都没地方住。我神都的通事府,可都被没了官,我就没能带几个钱出来。要不是之前在岭南置了几百亩土地,我这一家子都没地方去吃饭。你要是能找到帖子,我二百贯卖给你,你可以自己去悬赏。” 这个臭无赖,竟然赖上我了,怪不得以后武则天认为岭南就是破烂集中营,派来酷吏将这些人都杀了呢。这个坏老头就该杀。 “好!元公咱们成交,我去判司悬赏,东西到了你手,我来付钱,并给你二百贯。快雪时晴帖就是我的了。” “好!咱们一言为定。还有这个地图,你个大富之人不许反悔,我儿孙用纸太费钱了,我还在注书,也是要很多纸。我明天就带着广州府的堪舆师去考察,你不知道?岭南道的存抚使可是我的老友啊!呵呵呵。。。。。。” “好的,咱们一言为定!” 我的败家子性格又犯了,这个纸坊刚搞回家,全是用钱的地方,我就偷偷给了沙希尔二百金币,让他给我买一匹阿拉伯马。还赌了了棋、预买了快雪时晴帖、许诺出去六十套千字文水写帖、和元万顷赌了三辈子的纸。我细细一算,吓了自己一跳。这可是我一天的败家的成绩啊,我有点怕回家面对彩依了,所以我决定先去青楼再去败点家,然后回家挨一次骂了事。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5章 白扇子王卫星 回到家时,馨儿都训练回来洗过澡了。难得今天她如此早就回来。我一看到馨儿就跑了过去,一头扎在她的怀里,开始痛哭。“呜呜呜。。。” 麻蛋!我的眼泪呢?怎么还不下来啊! “哥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先别哭,你和我说,我带着兄弟们去给你报仇。”馨儿有些着急了,她认识我这么久,就没看见我这个样子,她的母性在飞升,怒气在上涨。 “馨儿!我失业了。我被炒鱿鱼了,我人生的第一次啊。都没有人承认我的努力啊!没有人欣赏我的才华啊!他们都嫉妒我长得帅啊!”我开始瞎编胡扯。 “小郎,你是被府学辞退了吗?这怎么可能啊?”彩依和我们日久,已经能听懂我们很多的话了。 “呵呵!这算什么啊!他们不要你了正好,你来训练卫士,我正发愁呢,你能回来太好了,我又能在家如花似玉了。你看我现在黑的,都快赶上彩依了。”馨儿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 “小郎你犯了什么错了,会不会影响官评啊?”彩依还在不依不饶。 “没有啊,我没做错任何事。就是夏博士从同知那里里搞来了一张纸条,就把我的差事给顶了。他们依靠权贵欺负我啊!呜呜呜呜。。。”我继续表演。 “啊呀!谢天谢地啊!原来如此啊,吓死我了。”彩依拍着荷包蛋,感觉如释重负。 “切!谁愿意给他们当孩子头啊。我的小公鸡可是要出将入相的,打鸣的事让其他人干。母鸡姐姐可是素了好久了,你今天可要努力啊。”馨儿是一脸的欣喜。 “不嘛!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开始耍赖。 “那姐姐陪你去野外扔手榴弹去。” “不去!我下午已经去玩了一下午了,可我还是不开心。而且我还犯了错误,当了败家子。”我赶紧趁机往外扔脏东西。 “没事!小公鸡一直都是败家子,姐姐都习惯了。你都干什么了?”馨儿继续摩挲我的后背,安慰哭泣的我。 “我花了二百金币,给自己买一匹阿拉伯马。还和人约好赌棋赌资是二百贯、预买了快雪时晴帖可能要花掉一千二百贯、许诺出去六十套千字文水写帖、和人赌了三辈子的纸,下午在青楼花了二十贯。” “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姐姐你不要护着他,他就是假哭,他就是表演可怜给你看的。”彩依是怒不可遏了。 “你不要欺负小郎,钱都是小郎挣得。你花的钱比小郎多多了,他说你什么了吗?”馨儿不干了,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自家的爷们心里不痛快,去花几个钱怎么了。省下钱都给你穿金戴银才好啊?你想想,哥哥一年花的钱有你一个月多吗?家里有这样爷们你就知足。” “姐姐,我都是他的啊,我买的东西都是保值的,很多也都是给全家人买的布啊?小郎可是去了青楼啊。”彩依急切着分辩,她可不想让人看成败家子。 “他就不是你的吗?他买匹马,阿拉伯马才八十贯,能骑二十年。他祖上的书帖真迹要是能流传到我们那里,我们一家十辈子躺着吃都不用起来。赌棋,呵呵岭南第一高手都被小郎斩于马下了,还有人不知死活,这是给咱家送钱来了,这个钱赢下来就再给小郎买匹好马。他当人家恩师不该送学生水写帖吗?我都觉得送少了,丢了椰风飘香出云郎的名号。和人赌纸,你见他输过吗?最好笑的就是你说他去青楼,青楼女子在我家最为危难的时刻,两次送来了大把的金钱,这份情谊我们都没还呢。你还敢瞧不起她们。”馨儿一顿的慷慨激昂,说的彩依都愣了。 彩依跪了下去,对我们说:“奴婢该死,奴婢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真的是忘恩负义,太对不起青楼的姐妹们了。” 我在考虑今天所有的事,我入定,开始了程序思维。程序跑下来,我一看结果,不错啊!成功率百分之七十六。我决定做了。 “梅香,你去叫小六子、猴儿、蔡德过来找我。” “好的,小郎,我马上就去。” “蔡总管,你花点钱,帮我找到夏博士下过的棋谱,越多越好。”蔡总管最先到了,我吩咐他去找棋谱。这个不难,广州城有棋社。其实也是赌博的地方,都有高手对局的棋谱卖。 “猴儿,你一直都和我吹牛,说你和小六子一样厉害。我现在让你去办两件事。一个是去给判司的苏锦送封信。第二去找人散播消息。”猴儿很是欣喜,他也是在广州长大的,他觉得自己比小六子不差,他还认识字呢,小六子就是文盲。 小六子来了,我们两个是一阵子的谋划。 消息传得太快了,早晨城门一开王翻就出城堵在了我的家门口。他屁股还没坐稳呢。薛家的管事就来了,随后是李家、卢家、裴家、陈家。崔裴氏来时看见如此多人,就去看馨儿演武去了。 “各位!出云弟已经认祖归宗。我是他哥哥,就代表他说几句。这次的水写帖是文教大事,我昨天就写信给了在京的大都督,让他上报朝廷,给出云请功。而且这次的买卖是真的利益丰厚啊。我乌衣王家作为总代理,一定会将各位好朋友的利益最大化,让各位和王家合作都能赚到大笔的钱。” 我呸!他都什么也没和我商量,就自动成了总代理了。而且这厮和我学了一口的现代词,总是要卖弄,搞得在座的几位晕头转向。他还将区域分配大会地点就定在他家,时间就是明天上午。然后就拉着我去了窝棚,和我软磨硬泡了压低了出厂价格和赊销结款方式,就乐呵呵地跑了。 我呸!吸血鬼。我回到屋里给几人道歉,说了上午的情况,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各家也都是氏族。大家在我家客厅就开起了小会,商量明天如何对付王翻。我不好留在这里,就出门去东园找崔裴氏。 东园里的训练场,馨儿新修了CS地图里的沙漠灰,当然只有四分像。两班在此杀的是难解难分。这里主要就是弩箭的天堂,绑着麻布的弩箭在空中乱飞,卫士带着纯钢的面具,全身的布甲头盔,在布景里跳跃、卧倒、奔跑、喊叫、打军事手势、集体冲锋、隐藏刺杀。招数无所不用、层出不穷。崔裴氏本就是爱好武力的,和馨儿一样。在这里看的是热血沸腾。 “小郎,将你的装备给我,我去和馨儿对战。”崔裴氏对我说。 “我让人给你做一套,你可以带你们崔家的家将来这里训练,也可以和我们对练。”我建议道。 “好的,咱们一言为定。我会带崔裴两家的家将来的,你的这些人还不够看。” “嫂子,你就给你们崔家、裴家吹牛。他们敢来,我们绝对是三比零完胜。” 崔裴氏的眉毛立起来了。“小郎,你敢不敢打赌?” “赌什么?” “你们输了,水写帖给崔家一成份子。” “你少来这套,我不会上当的。我本来就要送了崔家一成的份子。” “太少了,一成作价二千贯,我们不用你送,我们买两成。” “好的成交。我还给李烨准备了一成份子,那也卖他,反正他也不差钱。” “你对李家可是真好啊?” “拜托,嫂子。人家是我的岳父大人,我敢对人家不好吗?” 崔裴氏的眼睛里有了奇怪的光。好一会她才说:“我代表崔裴联军,正式和你下挑战书。你必须让我们的二十多人在此训练十天,你们不许偷看,然后咱们在此决战,分个胜负。输了的队称对方为兄,以后见面先敬礼,如何?” “赌约成!”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6章 赌局 蔡德买回来了棋谱,我家里太乱,就带着猴儿梅香去了城里的宅子,开始闭关打谱。这是夏博士和岭南高手的二十局棋谱。我一局棋打下来,就知道上次赢得实在是侥幸。 夏博士在棋界的外号叫“吓死人”,此人力大,专好治孤。算路准确,经验老到,重视边角。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选手。对付他,你只有变成顽石、石佛。让他吓不死才行。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我下棋的外号叫“毒蛇”,专喜欢在你不经意间突然发力,用节奏破坏你的构想。放胜负手,打劫。用自己的最优秀的官子能力和你相耗。这要是用顽石打法,以硬碰硬,我就必须改变棋路,这就像一个使剑的人换成了狼牙棒,这就太难了。我陷入了长考。 围棋的棋力绝对不是可以简单地飞升的,但围棋国手基本都是少年成名。围棋界有句话,十四岁不成国手,一生也枉然。这些人大都是四五岁学棋,到十四五的年纪,都已学棋十年。知识和实战练习数都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时候,天才选手就脱颖而出了。 有的有超强的记忆力,比如马晓春。他可以随便背一本三百页的电话部。有的号称在后盘能计算五步后的情况,具体是谁说的我忘了。 我五子棋能推演三步,嘻嘻。咱太笨了。不对啊,我现在也是过目不忘啊。我想明白了,我被骗了。后半段是官子啊,我也能看到五步后。你有本事中盘看个四步后。哈哈哈,我有点感觉了。 我继续打谱,分析“吓死人”的行棋特点。我现在比他有优势,我的样本比他多。他只有我一局的棋谱。我四天都没回家,馨儿来看了我两次,给我做饭。她觉得梅香和彩依是一样的,就只能将东西做熟。“小郎,明天下午裴姐姐要带人来了。我们去哪里训练啊?” “来城里,学习地形侦查、化妆潜伏、跟踪。每个人必须会画图。让他们去郑家、武家、冯氏族长、杨家几家门口去做练习。”“也行,我们上午在训练场训练,下午到城里训练。” 第五天一早,我回家了。回家的原因是,前一天晚上,我城里的宅子被人侵入了。 事件很简单,凌晨三点钟,有四个人翻墙进入了我家。房顶的两个值班卫士击杀一人,击伤一人。等我和萧让都出来时,其他人已经跑了。萧让带着三人出门时,遭到十几把弩弓的射击,幸亏身上都穿了盔甲才出的门,只有一个护卫小腿被射穿,不得已退回院内,敲了锣。巡城的官兵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看了尸体。叫我们第二天一早,去判司衙门报案,然后人就撤了。 我叫护卫保守好院子,我点了灯搜查被射死人的尸体。这人看着三十多岁,一身的麻布黑衣,衣服内是链甲,我们的强弩太霸道了,此人的前胸中箭,三棱放血箭,让他没能支撑多一会,就死了。此人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份。这个链甲是阿拉伯人的产品,广州的很多商铺都有出售。这个要交个苏锦去查了,他的武器被同伙带走了。另一个人被射中了肩膀,他们打开大门后,趁着卫士上弦的时间,就逃了出去。 我看了受伤卫士腿上的弩箭,竟然和上次在西江袭击我们的人用的是同样一种军用标准弩箭。我将箭只给卫士拔了出来,上了白药,简单做了包扎。明天回家让馨儿给他处理伤口。这到底是谁干的啊。 第二天,出城门时,我更是诧异了。门口卫兵对出城人员没有进行任何的检查,我昨天晚上,和巡城士兵的伍长仔细说过情况,告诉他了有歹人肩部受伤。他们上报后,城门竟然不增强搜捡的力度。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啊?到底是谁想对付我啊? 我决定暂时不进城了,将两天后的赌棋放在了城外,曹家赌坊。为何是曹家赌坊呢,因为是曹掌柜找的蔡德,给蔡德送了两坛子好酒,因涉嫌贪腐而获罪的蔡德再次旧病复发,竟然偷偷收下了酒,将赌局安排在了曹氏赌坊。 赌局都是要被赌坊抽水的,赌资的十分之一被赌坊抽水,这是行业规矩。二百贯的赌资,在广州绝对是大手笔,二十贯白来的钱,对曹掌柜绝对有诱惑力。他三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况且他还要给各种人好处呢。 王翻到了我家,将各家的订单数交给了,我吓了一大跳。“这也太多了?我的印刷设备顶不住啊?” “我的出云小祖宗,我可是都收了定金了,你赶快找人刻印版啊,不行你就一样刻两块,你和崔家熟,你让崔家书坊给你印啊。” “找别人印是要给工钱的,你给我出厂价格压得那么苦,我再找人印,我就没利润了。”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被家里逼得都快疯。我爹说送你两个漂亮家妓,让你价格再让一成,一会我就给你送过来。” “哥哥,咱们还是维持原价,你可万万别送家妓过来,我的那两个婆娘可都不是好人啊,一会给毒死了,我可就摊上人命的因果了。” 崔老头不在广州,他有事回了长安。我暂时不敢进城,就让蔡德去找崔家的掌柜的,崔家掌柜的可是乐坏了,保证准时、保质交货。这里可是有他家两成的份子啊,可他的要价可真的不客气,我现在只有一倍的利润了。“呜呜!都是奸商啊!” “小郎,我卢家可是你岳家,你就一成份子都没给我们留?曹家和你是啥关系?他曹家女儿也给你做妾了吗?他凭啥买了两成?欺负我卢家没钱吗?”卢老头第一次到我家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老头的手指几次点到我的脑门上。 “你知道我为了保护彩依不被族里问罪,花了多大的力气吗?你必须卖给我两成份子,不然我就将彩依沉塘,你自己选。”我身边的彩依是一点都害怕,她也不说话,就是给我打着扇子。 “我投降了!我卖、我立刻就卖!” 这个卢老头可比崔老头坏多了。“购份子的钱我和崔家一起在洛阳给你置地,崔摄可是说过的,你手里就不能有钱,你就和你祖上一样,就是个败家子。你反正也不缺钱,你们就三个人,一天能花几个钱?卢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范阳那里几千人都是嫡亲的,头疼啊。”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本来还想用卖份子的钱,对南苑进行升级改造呢,现在企业布局十分的不合理,我准备将东园变成科研、绝密生产、员工生活三个区域。将仓库、纺纱什么的都移到南苑去。现在就是全完了,资金反而更紧张了。王翻要了两个月的账期,我这里又增加崔家的印刷钱。难死我了,我要地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一个农民。 其实我家最大的秘密就是馨儿种的土豆、玉米、辣椒。这东西馨儿不许任何一颗种子出了西院。对吃饭的工匠们就说是洋芋、薯粉。秸秆都给烧了或造纸用了。馨儿很喜欢当农民,总对我说想卖几百亩地,好了,现在土地有了,都在洛阳呢,这两个老头给我在洛阳置产,这是要将我逼去洛阳啊。 我结束了对夏博士的棋谱研究。开始设计我的开局。可没人规定我必须用中国流。呵呵,我会好多的布局呢,我让你这些天白研究中国流。我伸出我的毒蛇信子,舔了舔嘴唇。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7章 意外的棋局 该来的就一定会来,赌棋的日子到了。这是个阴雨霏霏的上午。岭南冬天的湿冷让人十分的难受,明天工匠们就能搬进新家了,我们的西院也抢先装修好几间屋子了,我们昨天就睡在屋子里了,家具我都是用木蜡油刷的,虽然甲醛不高,可也熏得我没睡好觉。这可是对我今天的临场发挥,不是什么好事。 曹家赌坊其实就在曹家饭棚的西边,房子不太大,五十多平米的一个瓦房。 曹掌柜做三个生意,船只存放,饭棚,赌坊。他最赚钱的生意就是赌坊,船只存放他也要给人家租金的。他的饭棚的食客都是穷人,每天有五百文的流水就算不错了。但他的赌坊在城西可是最大的,有十多张赌桌。 里面靠窗的一张赌桌留给了我们,因为是在上午赌棋,里面就有一桌五六个人在赌骨牌。人虽少可喊声却不小。对此我很是不适应,好在我这两天是在家里装修的情况下,研究棋的,我也想出了一些屏蔽声音的办法。 夏博士对赌坊的环境是一脸的不屑。他肯定觉得我是在使用盘外招。进而对我更是没了好脸色。 他带着两个文士刚一进门,曹掌柜就立刻地迎了上去。他刚才对我也是一样的热情,我因为上次的事情,就没理他。他也就讪讪地离开了。我今天就带蔡德、猴儿和萧让一起进的赌坊,卫士们在外守卫。夏博士带来的两个人肯定是在广州有些头脸,看曹掌柜对他们恭敬地样子就能知道。夏博士给我介绍了二位,都是围棋爱好者,一个是同知的儿子,一个是得月楼的东主。那二位对我抱拳,互道了久仰。这次是快棋,从棋院请了裁判。负责沙漏计时和判定胜负。 这个棋政三十多岁,长得端庄稳重,一身文士的打扮。这是蔡德从棋院请来的。他和夏博士很是熟悉。棋政的水费是赢家给,价格一贯。刘棋政先验看了双方的赌资,然后宣布了比赛规则,这个以前是不用宣布的,我们这次还是取消了座子,所以先要向观棋的人介绍规则。我执黑先行贴四子。刘棋政宣布比赛开始。 夏博士正襟危坐,等我下棋。我先拿出两团纸塞进了耳朵。夏博士是微微冷笑,竟然拿出了棉花塞进了耳朵,还带上了耳帽。我呸!岭南哪有人用耳帽的啊!还有那棉花是西域特产,好贵的。这厮就是有备而来的。 我开局了,第一手下在了自己右手上星位。刘棋政沙漏计时。夏博士讥笑地抽了抽嘴角。他在我的对角星位啪的一声,拍下了一枚白子。我这次开局第一子和上次的位置完全一样。他走在我的对角星位是防止我走成传统的座子布局,他觉得研究透了我的布局,不想我节外生枝。我第二手棋选择在白棋的下方挂角。他先是一愣,继而开始冷笑。他觉得我是耍小聪明,他果断地在我黑棋右侧夹。我这招是试白棋应手,好决定我在右下角的布局。我依然走在了右下角星小目。我再补一手就是中国流。夏博士脸上的讥笑之色更胜了,他觉得我刚才果然在耍诈。 他第三手,我左上的星位。他现在的布局也和上次一样,二连星布局。我下一手补在原位,就和第一次下棋的布局完全一样。但我选择了在我左上星位白棋下方挂角。他觉得我是用先手找便宜,就在他的白角小飞守角。我继续小飞侵角,他尖住我的黑子,不让我继续深入。我走了定式在我的左手边黑子下方拆二。之后都是定式,大家的棋都说不上好坏,但我的布局变了,和上次完全不一样了。问题出在了二十二手,夏博士觉得布局不如我,他想将局面简单化,他退让了,我在我的右上角叫吃白棋一子。白棋选择不应,抢先手挂我右下星位的黑角。我在上面小飞压住。顺便联系上方孤子。吓死人发力了,他选择了托,继而将我两块棋分断。现在的局面是我占了边角的便宜,他利用中腹的厚式,狠狠地威胁了我的中腹三子。我这三子要是被吃掉我就基本是输了,我果断地尖顶。此时白棋要是长我还是会很难受。但白棋因为之前的吓人的托,让自己的棋有了麻烦。他如果不补棋,就可能必须在下面打劫。他上次和我打劫,对于劫材的计算输给了我。他选择了稳妥的接,这样他的麻烦最少。可他这两步的手软,造成我现在局面稍优。我抓住机会勇敢的扳断,他在第一次超时长考后,选择侵占我的右下角和我中腹子暂时脱险做了交换。现在他是实地占优,我中腹变厚。我也开始长考,然后选择了连扳,攻击上面的白棋。就在此时,比赛被意外地打断了。 意外是因为几个玩骨牌的人撕捋了起来,有两个人相互揪着对方的衣服领子撕扯叫骂。棋政暂停了比赛。“曹掌柜,你干什么呢?是你请我们到这里下棋的。我让你今天上午清场,你就是这么清场的吗?”蔡德因为拿了曹掌柜两坛子酒,有点心虚。就开始对曹掌柜疾言厉色。 曹掌柜也是很焦急,就赶快去处理这些打架的赌徒。 “庞大虫,我敬服你是条汉子,让你在我这拿挂钱。你还砸我生意,你给我滚出去,一会我有人命赔给你!” 我第一次见到曹掌柜穷凶极恶的样子,衣服前襟也拉开了,里面纹着一只三个脑袋的饿狼。 “大哥,不能让他走,他欠着我五贯钱呢!” “哦!跑我这空手套白狼来了,广州城你打听一下,有欠铜钱从我这门里出去的人吗?” “老子有钱,我就去找人卖了东西赔给他,他不让我走。”这庞大虫是一身的破烂,脸上满是油泥。一看就是一个烂赌鬼。 “你骗鬼!广州城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恶赌鬼,老婆你都点给番鬼了。你身上有值五贯的财货?”曹掌柜怒声骂道。 这个庞大虫也是怒了,一头乱发都竖起来了,对曹掌柜咆哮道;“姓曹的你别看不起人,我这就将我婆娘赎回来,回家买地过日子去。”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布包,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个蜀锦的袋子。 “那几位贵人,我这里有个物事,有懂行的吗,给我六百贯,东西就是你的了。”庞大虫举着手里的东西,向我们这伙人走来。 得月楼的田掌柜先接了话。“呵呵,朋友,想钱想疯了?这世界上的玩意儿,值六百贯的可是不多啊?” “那是你没见识!我这东西价值一千贯,我出去就能换回钱来。”庞大虫慷慨地说。 “当我们是三岁的娃娃,码头上骗傻子的把戏在我们这演。你也不问问我们是干什么的。”田掌柜继续的讽刺。 庞大虫也是给讽刺急了,打开了锦袋,掏出了里面的紫檀木盒,木盒上还镶嵌了宝石。最显眼的就是一片拇指大小的红珊瑚。 “哦!”田掌柜感觉可能有点走眼了,这个盒子至少价值二十贯。 “呵呵,打开看看,让我们长长见识。”段同知的儿子也开始感兴趣了。 不感兴趣的只有夏博士,他还在趁机看着棋盘长考。庞大虫打开了檀木盒,里面放着一个装裱过的纸卷。他轻轻地拿出,慢慢地展开。 “啊呀!”段同知的儿子一声惊叫,“王右军!” 田掌柜也凑上前去。“啊呀!”我也是一声惊叫高声问道:“这是哪来的?” “呵呵!”庞大虫开始牛牛的了。“都别问,问了我也不能说。识货的就掏钱。” “判司衙门悬赏一千贯,你怎么不去领赏啊?”段同知的儿子问道。 “呵呵!”庞大虫只是笑笑,并不答话。这让田掌柜的兴趣更大了,要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一百贯我要了!”我高喊一声:“拿来给我看。” 夏博士也不看棋了,抢先凑过去看书帖:“快雪时晴帖!这是真迹。太宗的章,李绩的章,元万顷的章都有。我出二百贯。”夏博士开始抬价了。 “四百贯!”谁让老子是败家子呢。 “五百贯!”夏博士丝毫不让。 “六百贯!”我将帽子掼在了地上,大声地喊。夏博士不说话了。 “好!一手钱一手货。”庞大虫乐了,冲我摊着一只手。 “蔡总管,去回家拿钱。”蔡总管答应了一声就要离开去拿钱。 “慢着!承务郎,这可是在我的赌坊,他欠的可是我的钱。”曹掌柜不干了,大概外面悬赏的事他也知道了。 他先阻止了我抢购书帖的念头,又转身对庞大虫说:“庞大虫,我给你五百贯,你拿了钱给我滚蛋!” “那个小哥出了六百贯,你凭什么就给我五百贯,我不卖。”庞大虫使劲地摇头,将书帖放进了紫檀木盒。 “你别逼我,否则撕了书帖,你一文钱也得不到,你还要被送到判司衙门吃板子。”曹掌柜开始威胁庞大虫。 庞大虫的脸红了起来又慢慢白了下来,泄气地说:“好!我要现钱。” “呵呵,识时务才是好汉。去给他拿钱。夏博士,你是书法大家,麻烦你再给仔细看看。我必有一份心意相送。” 夏博士开始微笑,从庞大虫手里拿过木盒,打开书帖,开始仔细研究,然后对曹掌柜说:“没错,纸、墨、印、字。都没错,就是这个盒子有点新。” “盒子的事我知道,元万顷刚在金汇堂做了几个紫檀的首饰盒,金汇堂就在我对面,前几天刚取走得。”田掌柜也知道点事。 “原来如此啊,我就觉得这个盒子有点大呢,装个翡翠项链倒是合适。”夏博士说道。 两个伙计搬来了一口箱子,里面有金银铜钱。“曹掌柜,这才四百七十贯啊!这不够啊!”庞大虫又在喊叫了。 “你欠我十贯,那二十贯算你买这口箱子。拿了钱快滚。”曹掌柜骂道。庞大虫将牙一咬,紧了紧破衣服。这厮的力气真大,背起了箱子就走。 “各位,实在是对不起,刚刚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我现在就关门。你们请继续。”曹掌柜恭敬地对我们说,然后命令伙计关门,他拿了锦袋出了门。 “呵呵!”夏博士对我是轻轻地冷笑。麻蛋!这厮破坏了我的好事。我是一脸的气恼,捡起了帽子,丢给了蔡德。 夏博士的棋突然下的很快,经过了六十几步的交换,我在右上位置下出了妙手,让他一块棋就一只眼,还顺带压迫了它上面的白棋。夏博士再次陷入了长考,然后白棋做眼求活。我是步步紧追,两人再次混战。又开始打劫了。我的官子优势发挥出来了,没下了几步,夏博士不下了。推枰就走。 这次我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我是靠实力赢的。我从想起马晓春的过目不忘,我就开始探索,我发现由于自己的优良记忆和程序思维,我能比以前能多看一步了。围棋是有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但之前的布局考验你的是基本功和大局观。夏博士因为不熟悉新的布局变化,他在前面就吃了亏,两次的手软。他开始冒险后,我没慌张,认真地应对。到中盘时我就发现我能多看一步了。因为此时可下棋的位置就是几个点,你要是记忆力好,你就会赚便宜。这次我约他下快棋,这也让他很不舒服。多方原因下,他又输了。他觉得没脸见人了,就和谁都没打招呼,就毫无风度地走了。 我和二位围棋爱好者进行了复盘、讲解、探讨。二人真是棋痴,不停地和我就着残局演练自己的想法。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8章 钓水鱼 快中午时,曹掌柜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发现棋局结束了,夏博士已经走了。就也摔了帽子。突然他满脸堆笑地对我说:“出云郎,我想了想。那个书帖是你祖上的,我还是让给你。”我大喜过望,让他给我拿来。蔡德却阻止我接木盒,让曹掌柜将书帖摊在桌子上,他说这是书画买卖的规矩。曹掌柜将书帖摊在了桌子上,我们几个人都围着桌子看,“哦!曹掌柜,这不对啊!这不是我看见的那个书帖啊!这个纸的颜色不对啊。刚才还是浅黄色的,现在怎么是浓茶的颜色了。”我惊叫道。“是啊,这不是刚才那个书帖啊,颜色不对啊。你不是被人给掉包了?”田掌柜问他。曹掌柜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骂完庞大虫,就骂夏博士。最后火红着眼睛,拿着把刀,就出了赌坊。我们赶快付了水钱,约好日后见面地点,大家就散了。 “猴儿,背那么多银子累不累?”我问背着银子走在我身边的猴儿。 “我不累。小郎,你说夏博士会不会被曹掌柜给砍死?” “放心!不会的。姓曹的只要是找不到庞大虫,他就要跑路了。小六子说,他的钱里,有喇唬的钱,他帮着放贷给赌徒取利。现在这些钱都没了,喇唬能饶的了他吗?”我为猴儿解释道。 “太好了,这人太坏了。上次就是他给冯杨两家报的信,他是罪有应得。也不知这个庞大虫是哪里的好汉,竟然能骗了精明的曹掌柜。曹掌柜在这里的外号叫做‘拼命占便宜曹不亏’,小六子和我说,他都被曹不亏给赖过账。” “呵呵,也许庞大虫就是好打不平的大侠呢。” 到了家时,萧让在客厅等我,脚下是一个麻袋。馨儿也在。我支开了猴儿,让蔡德和我进了屋。 “小郎。”萧让打开了麻袋,里面是一百多贯的铜钱。 “手脚可做的干净?”我问萧让。 “干净!庞大虫出门就坐上了船,那个船是小六子找来的过路船。曹不亏的伙计架了小船跟随,准备在僻静处抢庞大虫,庞大虫用船里的弩箭射了两个人的大腿。我们在船舱没露面。之后我们到了番禺,高达带他老婆在一个河汊子里等着我们,我们将金银都留给了他,带着铜钱回来了。自始至终,他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他和他老婆先到泉州,然后回河北。应该不会有事,有事我们也不怕,我之前就说我去做了曹不亏,你非不让我去,搞得如此的麻烦。” “我不喜欢随便杀人,他也没有死的罪过,就是想让他受点罪。” “蔡总管,这次也是辛苦你了。”我向蔡德道谢。 “呵呵!小郎计谋天下第一,我不辛苦。我还得了两坛子好酒呢,呵呵呵。” “哥哥,你干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馨儿看我们聊得云山雾罩的,也感了兴趣,就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将来龙去脉给馨儿讲了一个通透。 “哈哈,让他害我们,他真是活该啊。蔡总管,那个小码头不错的,你去问问陈里正,我们能不能买下来。” “好嘞,我就去问。要是能买下哪个码头,我们出入货可就方便多了。”蔡德说完,就匆匆走了,去找陈里正去了。 是的,这个局就是我设的。那天我从元万顷家里出来,就去了梅楼找纪小小。那日梅楼轰动了,因为这是我出名后第一次去青楼,就选择了梅楼。而没去和我关系最好的怕别离。纪小小当时就觉得她自己很有面子。 我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对她说:“小小,我知道快雪时晴帖在你手里,你也看过几天了,该完璧归赵了。” 纪小小惊异地看着我,然后对我说:“出云郎,你怎么会怀疑到我呢?” 我挑挑眉毛没说话。她这时才有些害怕了,我破案的故事在瓦子里一直在被唱诵,都已经神的没边了。 “我就是借来看几天,马上就会还给元公的。”她慌乱地解释道。 “小小,我绝对是为你好。不然我不会来这趟。我知道是你干的,我没和判司说,判司明天就会悬赏一千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保证你的侍女为了一千贯不会出卖你吗?那时你可就是流配军营了,一天五十个大汉,你觉得你还能活几天。” 纪小小浑身开始打起了哆嗦。你个女孩我从认识她那时起,我就知道她是个胆大包天的,还爱走极端,我听了元万顷的话,我就确信是她干的。纪小小拿出一个锦袋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可恨的是上面竟然有一片阿卡红珊瑚镶嵌在上面。这肯定是金汇堂偷了我的红珊瑚的下脚料。回家就去找彩依算账去,看到底谁是败家子。 里面的东西我一看,发现就是双勾填色的“快雪时晴帖”,上面有李世民、李世绩、元万顷的收藏章,这个和台湾故宫博物院里的那个不是同一张,看样子李世民复制了很多张送了人。我带纪小小辨认出双勾的痕迹。纪小小拍着胸脯在后怕,这要是为了一张赝品被流配了,她非冤死不成。纪小小的报复心很强,为了今后她不和我为敌,我在梅楼捧她,豪奢地花了二十贯,许诺给每个姑娘都送一盒我未来要做的香粉。梅楼是一片欢腾,开始唱我的半阙鹤冲天,让我对柳三变是满怀歉意。 当日回到家我就策划了这次的行动,主要原因就是曹掌柜对我的出卖。我自认对曹掌柜不薄,家里但凡订立合同契约,招待中人、文吏我都会让人在曹家饭棚请客招待。我的船停在他那里,我每月给钱一贯,之前是给二百文。这厮竟然为了十贯钱就出卖了我。他当时可能是感觉我要树倒猢狲散了,就很疼快地也跟着踹上一脚。我暂时拿郑、杨、冯家没什么办法,但是软柿子我要不能捏上一捏,让我感觉就很不爽了。 事后第二天萧让就要趁夜做了他,被我拦下。我还是那个想法,人不能只有一把锤子,玹璜那个低等骗术都能在大唐横行。我给他来了高智商犯罪,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我让猴儿去给苏锦送了封信,让他发个布告,“元万顷悬赏千贯找回快雪时晴帖”。元万顷去过判司衙门报案,捕头调查过后,认为他是酒后遗失,不涉嫌偷盗。看见元万顷的亲自画押盖章的书信,也没什么异议,就给发了文告,在广州城四处张贴。大唐悬赏千贯,找一张写了字的纸,本身就是一个特大新闻。此时一斗米二十文。按天朝的米价核算,一文等于三块RMB。这一千贯可就是三百万啊。三百万找一张纸,你说老百姓刺激不刺激。 我让猴儿找人去城西各赌场散布我要在城西和夏博士的豪赌。夏博士很有钱,他陪人下棋是要收费的。在棋院和高手赌番棋都是有赌金收入的。就连棋院卖他的棋谱,他都是有收入的。所以他才敢用二百贯和我赌。 此时,蔡德出场了,他在城西各大小赌场考察,就是没去曹掌柜的赌坊,曹掌柜听说了此事,日入二十贯,对他绝对是一把大钱。毕竟他的赌坊很多赌客,就带着十个铜板进的门。赌坊最大的经济来源不是这些老赌鬼,而是水鱼。 水鱼就是有钱还是初次涉猎赌场的雏鸡。这些败家子才是他最好的客户。我这个头上映着彩霞的脑袋,分明就是广州城最大的败家子啊,绝对值得他先投资。他知道蔡德是因为贪污而被贬官岭南的,就带了两坛子好酒去见了蔡德,并许诺蔡德,能将我安排到他的赌坊下这局棋,他就给蔡德一贯。蔡德果真和他了解的一样,就是喜欢钱,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将几日后的赌局安排在他的赌坊。他抽水的二十贯可是价值六万元啊! 下面就该小六子出场了,小六子和曹掌柜打的交道最多,吃亏也最多。早就恨死了他了,听我要整治曹不亏,他成了我最坚定的支持者。他去找了船和庞大虫。 庞大虫是从河北到广州做生意的,本来家境还算殷实。被“蔑片”相公给勾引去了曹掌柜赌坊,被一帮老赌棍合伙杀了水鱼。穷的养不活妻子了,就将妻子点给番人,拿了几个钱就来曹家赌坊翻本。还是输了个精光。 走投无路的人也有自己的办法,他就开始在广州各个赌坊“拿挂钱”,所谓的“拿挂钱”就是你必须是个狠角色,去赌场踢场子,赌场的人肯定会揍你,只要你能扛得住打、自始至终面不改色,后半辈子就算有靠了——按照那时候的规矩,赌场敬你是条汉子,从此后就平白有你一份固定津贴了。这就是江湖行当“拿挂钱”。这个挂钱可没多少,一个赌场最多给你一文钱,和打发要饭的给的一样多。但是要饭的可不敢去赌场要饭啊。 小六子在广州码头认识三教九流,自然知道庞大虫被曹家赌坊坑害一事。他找到可庞大虫对他说:“庞大哥,现在有一件发大财还能让你报仇的事你干不干?” 庞大虫可是正在落魄之时,他每日混迹赌场,早就明白了赌场的猫腻。现在他要是能有个上岸的机会,他拼死也要抓住。“小六子!你可不许骗哥哥!真有能让我报仇还发财的好事?不是让我杀人放火?我告诉你,那我要价可不便宜,至少二十贯。”庞大虫兴奋地对小六子说。 “没人让你杀人放火!看你那点气量,就为了二十贯,就要去杀人放火了?”小六子讽刺庞大虫。 “弟弟,不瞒你说啊,哥哥也曾是有钱人啊,带着一百贯来的广州,本想着贩卖香料回老家,发个大财。却被曹不亏那厮找人赚了我。媳妇也出点了,我就是想能有二十贯,赎回老婆,然后回老家种地去。”庞大虫也是气短,外号叫老虎,其实他现在就是条鼻涕虫。 “呵呵,你婆娘人家已经帮你赎出来了。事情你可以不干,现在就带老婆回家。”小六子豪爽地对他说。 庞大虫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小六子的脖领子,对他说:“六子,是真的吗?要是真的,你就告诉我让我干什么?” 小六子拿出一个铜钗,递给庞大虫:“哥哥,你可认识此物?” 庞大虫拿了铜钗,放声大哭,“大花啊!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啊!我让你受苦了。” “哥哥,别哭了。让你干的事很简单,就是卖个东西给曹不亏,事成之后给你三百贯,你带着嫂子远走高飞。船都给你预备好了,完事就上船。嫂子在番禺的水路上等你。”小六子简单地将事情告诉了庞大虫,但没有透露是谁让他干的。我这个局其实是有暴露的风险的,风险就是小六子直接出面联系人。曹不亏要是抓到小六子,基本也就知道是我阴他了。 “老天啊!你终于是开眼了!我庞天冲谢谢你啊!”庞大虫知道行动方案后激动起来,跪在地上给老天磕头。 于是就有了曹家赌坊的那场戏。 为何书帖会变了颜色呢。是不是被庞大虫掉包了呢?答案是否定的。庞天冲不会掉包,精明的曹不亏也不会允许他掉包。 书帖就是我写的,那个帖子我至少临摹过上千遍,早就能以假乱真了,又按照元万顷的书帖上的章刻了萝卜章,都盖在了上面。用茶水做了旧。然后我将书帖上喷了梨水,快速装进檀木盒子,用蜡密封,馨儿的针管抽了真空。 庞大虫在赌坊是第一次打开檀木盒,梨水氧化的时间短,就被夏博士认定为真迹。等曹不亏拿到判司衙门准备换钱时,被苏锦一口就断为了赝品。因为和元万顷的描述有了差异。一个是颜色不对,元万顷的描述是微黄,这个黑的像锅底,这是因为梨水暴露在空气里时间过久,被氧气氧化变成了黑色;另一个是图章位置与描述不对;第三是紫檀盒子也不对,这个盒子是我让木匠伪造的,还搭进去一片红珊瑚呢。 这几天,苏锦已经收到八件赝品了,这是第九件。这件赝品做的最像真品,毕竟它有紫檀木盒子,还有三件像真品,可是还是被精明的苏锦识破了。这九件赝品里,有六件是我伪造的,就是用来麻痹苏锦用的,其中五件伪造的漏洞百出。有的是用楷书写的、有的文不对题、有的就是写了快雪时晴四个字、有的没章。可那三张是谁伪造的呢?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9章 家贼 第二天苏锦的到来,让我搞清了那两张赝品的来历。苏锦是来告诉我那日小院被袭的一些事情的。“出云,我们拿着死者的画影图形,在广州城内详细地调查,走访。都督府军需库的一个兵士说他见过此人,他翻看了簿子,说此人是高州的兵士。你出事的前一天,他们有二十人奉高州別驾之命到广州领军饷。” “高州?高州別驾是谁?”我纳闷地问苏锦。 “儿,吾家千里驹。”苏锦说了六个字。 我的脑袋就是一机灵。“李琳!李千里。” 苏锦点了点头,又对我说:“上次你们在西江被袭,很可能也是他们干的。” “我没得罪过他啊!”我真是莫名奇妙了。 “那个杨天才就是他的女婿,你说你得罪没得罪过他?”苏锦在为我解说,让我释疑。 “哦!原来如此啊!”我释然了。杨天才的胳膊被我砍断了,作为老丈杆子,给自己的女婿报仇,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啊,可是还是有那里不对啊? “子规兄,如果这次是李千里派人干的,那么上次西江就不该是他干的,你猜错了。” “何以见得呢?”苏锦不知我如何得出的结论,他是好不容易才有的线索,不希望被我毫无理由地就给否定了。 “子规,你疏忽了。我砍断杨天才的胳膊之前,我在西江就被军队给袭击了。”我为他解释道。 “出云,你可看过给天后献上灿石祥瑞的名单吗?”苏锦再次问我。 我摇头,我真的没注意过啊,我认为就是魏光乘和张嘉福干的。“名单里第一人就是李千里,其他两人是魏光乘、张重。”麻蛋!这就有可能了。 “子规,这我就不明白了。李千里是吴王李恪嫡长子,他为何会为天后奉献祥瑞啊?”我很好奇,李千里是李世民的孙子,应该属于李氏反武集团才是啊,怎么会为武则天歌功颂德呢? “他父亲被害,是长孙无忌所为。那时天后是太宗的才人,她和此事无关。李千里幼时是杨妃抚养长大,你想想杨妃是何人?”我闻言大吸了一口凉气啊!李恪因为被房遗爱一案牵扯,被长孙无忌强加了造反的罪名。 “房遗爱谋反”事件是指房遗爱(房玄龄次子)和妻子高阳公主(太宗第十七***谋发动的宫廷政变。高阳公主骄傲专横,曾与著名僧人辩机(玄奘高徒)私通,事发后,辩机被腰斩而死,高阳公主也受到太宗的责骂,并不许再进宫,高阳公主一直心中不平。高宗即位以后,高阳公主、房遗爱便联络与高宗不和的薛万彻(娶高祖第十五女丹阳公主)、柴令武(驸马、霍国公柴绍的次子,娶太宗第七女巴陵公主),打算发动政变,废掉高宗,拥立荆王李元景(高祖的第六子,太宗的六弟)为帝,但是事不机密,计划被泄露,一干人都被逮捕。高宗派长孙无忌审理此案,长孙无忌借此机会将吴王李恪也牵连进来,李元景、李恪、房遗爱、高阳公主、薛万彻、柴令武、巴陵公主等全部被杀。 杨妃是隋炀帝之女,被李渊赏赐给李世民的,也有传说李世民自小就认识杨妃,和李渊求赐的杨妃。无论如何,杨妃应该是恨李氏唐朝,她的长孙在自己身边长大,平时是否会被灌输了什么,那就只有鬼知道了。但结果就是,李千里千方百计讨好武则天。可我的东西都到他手里了,他害我又是为了什么?那天拼命用刀剑攻击我的,除了王琅就是杨天才。杨天才和杨妃也是同宗同门。 “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不让西城门严加盘查的命令,是冯家下的。”苏锦又爆了一个大料。 “就是那天要抓我去领功的那个冯家的武将吗?”苏锦默默地点点头。 “这又是为何啊?”我又疑惑了,这个冯家在里面又掺和了什么啊。 “唉!李千里兄弟、李恪次子李璋,妃子长乐冯氏,也是耿国公冯盎之曾孙,南越王之后。”我的天哪,我说为什么我救了冯若石之后,冯家还为何坚持与我为敌呢?李千里、杨家、冯家是利益共同体啊!还有一事啊,与许是未来才发生的,也许现在就发生了。李千里向朝廷奉献了一个太监,这个太监名叫高力士。对的!就是给李白脱靴的那个高力士,李隆基从小的玩伴。可这个高力士原来可是姓冯的啊!他原名叫冯元一,正是冯盎的嫡系子孙。 “最后请你这个书艺大家,看三样东西。”苏锦拿出了三张书帖。 都是快雪时晴帖。我看了第一张就噗嗤地笑了。“这个老不修,如此来赚我。”我笑骂道。 “出云,是怎么回事啊?”苏锦看我骂的有趣,就赶紧问我。我就将那天元万顷托我悬赏找快雪时晴帖的事和他详细说了。 “我和他说好了,悬赏的赏金一千贯由我出,他拿到手后,再以两百贯的价格卖给我。也就是我用一千二百贯的价格购得我祖上的真迹。没想到这一张就是元万顷自己写的,还盖了他自己的章,那两个章也是他找人刻的。这老不修是要骗我的一千二百贯啊?” “哈哈,我说呢,这字有三分像王右军的,这章可是十分的像他元万顷的啊!哈哈哈。”苏锦也是哈哈大笑,这个贪婪地的元老头也是太好玩了,这故事一定能和他的《檄高丽文》一起流传千古了。 “出云,你看这一张。这是个小姑娘送来的,一听没有章,丢下就跑了。”我一看,就知道是冯小小临的,太有她的特点了。但我没告诉苏锦我知道是谁干的。 “那你再看看这张。”苏锦又交给了我一张。 “这张怎么就一半啊?”我问。 “呵呵!来人也有趣,说是自己捡路上的。因为是一半,所以就和我要一半的钱。可惜就是没章。你知道我对书法没有任何的天赋,这个我也看不出好坏,就是觉得这半张写的还让人感觉像真的。赵捕头昨天也看见一张,说和这张很像,但是是完整的,是西门外曹家赌坊送来的,是整张的,因为颜色和章位置都不对,赵捕头就让曹掌柜拿回去了。” 此时我是强作镇定,我的家里出了问题,那半张就是我写的,我觉得写得太像真的了,就给撕了。这是如何流到外边的啊?苏锦听说元万顷在自家找到了书帖,就将悬赏给撤了。这些赝品他就当是玩笑送给了我。 傍晚,我们三个加上萧让凑在了一起说这件。“西院的人我们都是筛选过的,都应该是可靠的啊!”馨儿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了。 “姐姐,这绝不是小问题啊。我们有太多的秘密了,这要是让有心人搞了出去,我们要损失多少钱啊。”彩依可是认为是大问题,自从出过了贝西的事,彩依将家把守的更严了:“关键就是小郎书房的东西如何出去的,能进小郎书房的就是这几个人。还都是核心人员,这些人里要是再出一个贝西,可就有大麻烦了。” 萧让很是谨慎,他在继续跟踪调查曹不亏:“曹不亏可没有逃,他将家产小妾都卖了还了喇唬的帐,他的赌坊可还保留着呢。他要是从我家的废纸里找到我们的线索,他可是敢暗里下黑手的。”萧让促紧眉头分析道。 “我们外松内紧,不要让家人风声鹤唳,以后要片纸不能出西院。告诉梅香、雪竹,书房的废纸在书房都烧掉。”我不想事情扩大化,就吩咐了书房的管理办法。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0章 战前会议 “也就只好先这样了。哥哥,后天就是我们和崔裴联军作战演习的日子了,你上午必须参加合练,不然我们输了,多没有面子啊。”馨儿对后天的作战对抗演习,充满了兴趣。 “好啊!谁做裁判啊?”我问道。 “我、崔裴氏、裴家姑奶奶。” “怎么全都是女的啊?这能公平吗?” “呵呵,那谁知道啊!” 这个裴家的姑奶奶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儿子战死后就离开了夫家。本以为她会再嫁,她却来了岭南,领了裴家的卫队,护送货物走南闯北。她的儿子就是在岭南清剿蛮人造反时战死的,她就是来岭南杀蛮人的。 “萧让,你去通知高达,带所有副班长、萧老爷子来西院开准备会。”我吩咐萧让开会,我要听一下情况,好制定后天的作战计划。 一会,人都到了。开会的一共七个人,高达、刘闯、萧让、孙三、萧老爷子、馨儿和我。我主持的会议。“下面,请高队长先介绍一下对方的情况。”我请高达先发言,高达是从他们的队伍里出来的,对对方的人员情况、战术很了解。 高达迅速起身,转身向全体与会者敬礼。然后齐步走向前,走到小黑板处,转身立正。“报告参谋长,我们六人是从裴家护卫队里出来的。说实话,我们六人在裴家护卫队里,不属于优秀者。崔裴两家共有护卫队一百二十人,崔家的护卫也都是裴家统一筛选训练的。其中有六十人以上出身于老兵,都打过仗、负过伤。这十天里,崔裴护卫队,几乎全部来我们的训练场训练过一遍。后天,他们会派出什么样的阵容,我无法猜测。我想提醒大家的是,崔裴联军的实力不容小视。但我也要告诉大家,我们的实力更不容小视。下面我会就兵器装备、武技、训练、战术几个方面,对比敌我两方的情况。第一武器装备;明天我们是进行弩箭战术的对抗,全部使用训练箭。不需使用任何肉搏武器。我先说我们的装备。我们都是使用四石的强弩,我们的弩有优点也有缺点。先说优点,我们的弩射程远、穿透力大、瞄的快、打的准、首发不用上弹。但因为是四石,就造成了我们的弩比他们的沉重,应为需要依靠助力上弦,上弦时间我们比他们慢。他们的弩都是一石,虽然射程短,但他们上弹快。他们都是采用三段式覆盖射击,弥补了他们瞄不准的缺点。他们的盔甲一部分是铁甲大部分是皮甲。因为是用训练箭,判别是否受伤不能继续参战的标准就是头颅、躯干是否被训练箭射中。这对我们坚固的布甲很是不公平。按实际情况,他们的弩箭不在十步以内,根本就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的伤害。第二武技;我们的训练之前是按照裴家的训练方案,我们的训练时间不如崔裴两家时间长。但我们自从军训以后,军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人都自觉训练,都自觉加大了训练的的力度,我现在敢自豪地说,我们的武技肯定要比崔裴联军高。第三训练;我们的队伍是一天两练,晚间有时还训练紧急集合、长途拉练、武装泅渡。从训练数量到质量,我们肯定要比崔裴联军高。第四战术;我们有多种战术,既有整体组合战术、又有游击战法。我们熟练掌握三三制、一点两面、四块一慢的战法,我们的指挥可以到小组,小组还有指挥者。我们熟悉各种号令、手势,配合天衣无缝。这些都是我们的优点。但崔裴两家有个乌龟战术,也很是难搞。他们在军前,立着大盾。后面兵士在大盾的掩护下,可以从容地采用三段式射击,对我们形成压制。他们还会有哨探,我们的埋伏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我建议我们也采用大盾保护,和他们硬碰硬。发挥我们射程远的优势,顺利简单地拿下此次对抗训练的胜利。报告完毕。敬礼。”高达报告结束,再次立正敬礼。 我站起身,接替高达继续主持会议。“高队长很好地介绍了敌我之间的优劣,并提出了后天战法的建议。下面,我也要听到你们每个人的建议和意见,在我们形成决议之前,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反对我的作战计划。但是我们一旦形成决议,我就不管你是如何的困难、如何的牺牲惨重,我就要你按照计划完成你的任务,哪怕我们就剩下一兵一卒,哪怕我们弹尽粮绝、哪怕我们面对的是敌人的千军万马。我们也要紧握唐刀,战死在冲锋的路上。这就是我们崇高的武士之道。下面自由发言,宁教官做好记录。” 下面的讨论是热烈的,每个人都讲了自己的观点,有的分歧还是很大。最后形成了两个方案,第一是高达的稳中取胜的方案,第二是刘闯的冒进速胜方案。两个人为了自己的方案争得是脸红脖子粗。 最后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我对大家微微一笑,然后对大家说:“大家的讨论都非常好,将我的优劣和敌人都做了详细的对比。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既不能被强大的敌人吓倒,也不能轻敌冒进。我们要发挥我们的长处,用我们的长处打击敌人的短处,而不是简单地和敌人比长处。这个才会是我军常胜不衰的法宝。我今天晚上会做好作战计划,明天我们去作战区演练,有问题我们修改。明天形成的作战计划,我不管它还有什么漏洞,都要求大家毫无折扣地执行。现在我们是在对战练习中,实战里,任何违反命令者,立刻斩首。散会!” 第二天,我们上午去了训练场,按照我的作战计划进行了演练。我因为前一阵较忙,没有亲自带队训练,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之处。这让我很是警醒。我不会是马谡之流。 “哥哥,你才不是马谡呢!你就是李靖。你好帅啊!回家你要抱抱我。”馨儿总是在鼓励我,我的军事素养都是来源于父辈,父辈从白山黑水一路打到缅甸蛮荒,又随军北上在朝鲜和美国佬刺刀见红。我小时,整天听得就是训练、战术、战斗技巧。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任何的战争,但对战争的残酷从小就有了免疫力。我很有成为下一个马谡的基础。 看样子兵还非要自己带啊。我大学时看老外写的《长征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它里面有个段落描写林彪,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担任副连长。举着拳头在战前鼓励几十名士兵战斗到底。这个小孩,几年间的时间,就从副连长跃升为军团长,都是靠着一次一次的胜利得来的。有传说二战时,斯大林要用三个师的全部装备换林彪去苏联西线战场指挥一个军,我也没能考证出真伪。但真实的历史是林彪在四一年,在莫斯科养伤的林彪给斯大林写了一个报告,对苏联卫国战争的发展和他的战争方案进行了阐述。斯大林为此专门接见了他,之后很多的德军战略安排被林彪猜中,斯大林二次接见了林彪。 他的战争素养是从一次次的战斗里得来的。长征时,红一军团在前面开路,上百场仗打下来,两万多人就剩下了了三千多人,这还是沿途招兵补充的情况下出的局面。士兵突击里描写的钢七连就是这只队伍里的一个连,为了掩护主力突围,这个连四十八人就活下来三人,这个连队就在活下来的三个战士手里重生。我就想打造这样一支铁血的军队,它人可以不多,但它的精神不灭。 在前辈军人精神的鼓舞下,我身穿盔甲和卫士们一起摸爬滚打了一个上午。其实我还是有秘密武器的,下午时,秘密武器就在西院诞生了。“小郎,你要我们做的是什么东西啊?竟然如此的怪!”彩依带着大肚婆们忙活了七天,才将六件衣服做好。“吼吼吼,太好了。来小老婆,我们亲一个。萧让,带上那五个人,我们去训练场。” 下午我们再次训练,高达看见了结果,嘴惊讶地都合不上了。“我的天啊!我难道是瞎了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1章 决战白云山 第二天下午,我们一行去了白云山麓。这是为了公平,由裴姑奶奶选择的对抗演习的地点。这个地方双方都没在此训练过,就是由裴姑奶奶给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地形图。我的天啊!这裴姑奶奶不会是幼儿园毕业的,这个简笔画就是几个简单的道道,写上了水、林、丘简单的几个字。我们上午拿到图时,都愣了。这要是我的斥候搞回来的情报,就要被立刻抽鞭子。 高达对这图确很熟悉,说军中的情报地图就是这样的。我当时就是一头的黑线啊!大唐就凭这这样的地图,竟然打到了大食,竟然没有误入沙漠,渴死在里面。这真是神佑啊!不能有别的解释了。在高达的帮助下,我微调了计划。 这天下午的天气难得的好,太阳当空挂着。给这初冬寒冷的天气带来了一丝温暖。崔裴氏骑着她那匹高头大马先到了,后面崔珩骑着一头黑骡子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更远处是骑着一头驴的苏锦,带着崔珩的六名家将呼哧带喘地跑来了。 “小郎,你们准备的怎么样啊?这次崔裴联军虽然没有派出最强的阵容,可这次派来演习的也有一半的老兵,都是打过仗的。你们要是被一击即溃可就是太难看了。你一定要努力啊!” 崔裴氏又开始牛XX了,我立刻予以还击:“我呸!你们才一击即溃呢!还溃不成军!军心涣散!散兵游勇!勇而无谋!谋图不轨!轨?轨?轨!”我一下就被憋住了。 “哈哈!没词了?出云郎输给我夫人了。大才子理屈词穷了!”崔珩来捧臭脚了,对着崔裴氏一脸的媚态,他就是没当皇帝,否则连李治都不如。 “去去去!离我远一点,就烦你们这种没事秀恩爱的。”我做出了轰鸡的动作,轰他们夫妇离开。 “呵呵!就许你在我面前和馨儿、你的小妾秀恩爱啊。‘馨儿你先吃’,我的佛祖啊!这些妖孽你都不惩罚他们吗?”这个崔裴氏和馨儿一样,学别人说话学的惟妙惟肖。 我被气的老羞成怒:“萧让,带队清场。再有外人在我们附近五十步内,都当做敌人斥候,先抓起来吊在树上,大头朝下。” “咯咯咯。。。馨儿妹妹没说错,真是只小公鸡啊!一逗他就竖鸡毛,太好玩了。咱们去自己的阵营,他们的阵型,咱们也侦查完毕了,再见小郎,我们俘虏营里再见啊。” 我被气的差点摔了头盔,馨儿也在一旁咯咯地笑。“哥哥,好好努力啊,我去裁判区了。” 我看崔裴氏走了,才敢让我那六个秘密武器站起身。“呵呵!还战场侦查呢?我呸,我的人就在你十米远你都发现不了。” “哈哈哈!”高达在放声大笑。擦着一脸绿的萧让也在笑,露着大白牙。“萧让,你禁止笑,太吓人了。你们六个都不许张嘴,小心暴露目标。” 这次的演习,我们是从两地同时出发,我在乙地,崔裴联军在甲地,两队相距五里。以拔除敌军军旗为胜利目标。规定人员只能沿道路前进,有人超出道路两侧五十步就被宣布战败。为了能同时开始战事,裴姑奶奶准备了八面铜锣,她发出命令后,持铜锣的家将听见锣声后依次敲响铜锣。两队听见锣音同时发动。 “将士们,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杀!”“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杀!”二十六个喉咙喊出了一个声音。军心可用啊。我在做最后的战争动员,苏锦一个人在远远地看着我们。 “从军歌,预备唱!”我发出了口令。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净胡尘,誓扫突厥不顾身! 这首是抗战时的从军歌,我改了两个字。这首歌的原曲丢失了,《我的团长我的团》用新四军军歌的曲调为它重新谱了曲。歌曲威严雄浑,催人奋进。 二十六个喉咙大声唱起了这首歌,我听得都有些上头了。苏锦更是在远处开始拭泪了。是啊,那个男儿没有马踏燕然、封狼居胥的理想啊。大唐这个重军功的朝代更是如此。 就在我们的歌声在最高亢的时刻,锣声响了。我们的歌声戛然而止。我走到最前面,对全体卫士敬礼。然后高喊:“国之利刃,无血不还!杀!”“杀!”“将士们!出发!让敌人听到你们的名字颤抖!”“杀!杀!杀!” 我们的队伍分成了两个部分,萧让带着五个人快速前插。我带着剩余的人也分成两个部分,我在最前。高达在后。所有人都以三人为一个小组,我和孙三小组在一起。我们两队间隔二十米。 我控制着队伍行进的速度,我看到了身边亢奋的孙三。这孩子就好像是为战争而生的。他不聪明,但是他绝对的勤奋。他现在是队伍里综合技能最好的人,没有之一。高达将保护主将的任务交给了他。 “控制节奏,不要太快!”我高喊,有两组已经跑到我前面二十米处了。我没有用军旗指挥,我想建立一个现在战争的指挥体系。 古代战争,主将军旗一倒,大军立刻溃散。明英宗的悲剧绝对不能在我的军中重演。明英宗那个倒霉催的皇上,被人撺掇去亲征瓦刺,带了临时拼凑的二十万人,号称五十万大军,被太监王振一通瞎忽悠,结果被围土木堡。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军心涣散。又被也先用了疲兵之计,麻痹大意之下,被也先偷袭成功,朱祁镇被抓。二十多万人争相逃命,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埜等大臣战死。要不是于谦力挽狂澜,险些就让蒙古人吃了回锅肉。我在之前的战斗里,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每次我都想办法干掉头领,结果都获得成功。没了头领的敌人都没心思和我死拼了。 两队人马相隔五里,相向而行,我很快就看见了敌人的旗帜。我没带望远镜,不知道敌人距离我的正确距离。高达知道我的弱点,在我身后高喊着;“敌人距我六百步!”是距离我们八百米的样子。崔裴联军果然如高达所料,组成了方阵,缓步上前。队伍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他们前方二百步远,有三个尖兵在一条线上,我们的伏兵。崔裴氏第一次来我家训练场,就对我的伏兵战法很有兴趣,她肯定将我的主要战法透露给了崔裴联军。这个女特务,以后不允许她进入我的训练场。奇怪了,崔裴联军的行动非常的慢,他们好像在拖延。这里面一定是有诈。难道他们也安排了伏兵不成。我的队伍是分散状态的,他少数人的冲击根本就没用,我们的三三制,专门克制他这种战法。“前进!”我高喊,我的军士都弯下了腰,减小自己的暴露面积,小步稳定向前。敌人的军团突然加速向前,他们的大盾立起来了,敌人的三个尖哨距离我们二百步停了下来。他们知道,一百五十步内,都是我们有效射击的区域。“各小组注意!快速前行一百步,建立阵地。按作战计划行事。杀!”“杀!”我的队伍快速前进了,当我们快速前进了八十步时,出事了,我阵亡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2章 这不是演习 这一箭是从一百步外的一棵大树上射出的,箭准确的射在我的胸甲上。我呸!我的盔甲牢固着呢。我怎么就能算阵亡了呢。我悲愤地大叫。“啊!” “死人不许叫!”崔裴氏在远处得意地高喊。 我的卫士都是悲愤的,看着我躺下的身体,好像我真的死去了是的。我们被崔裴氏给骗了,裴家第一高手是个射雕手,可以开三石硬弓。崔裴氏说裴家没有派出最强阵容,我就认为此人没来,结果就被偷袭成功了。看样子土木堡事件要在我家重演了。 那个射雕手,就比我多活了三秒,他在跳下树的那一刻,被三只弩箭同时射到,他大声惨叫一声,从五米高的树上拍了下来。他为了爬树便利,竟然违反对抗规则,没有穿盔甲。三只四石强弩射在身上,虽然都是训练箭,他也必然受伤啊。好在他下面全是半人高的的枯草,应该是摔不坏。 “我接替前队指挥。快速前进二十步,掩伏前进,进攻。”孙三咬着牙,接替了我的指挥位置,他为没能保护好我而自责。 敌人的前哨退回到了队伍里,我们前队又发现树上的伏兵了,给与了清除,这次我们没有伤亡。两队越来越近了,我趴在地上继续看一百五十步外的战斗。我方利用各种的掩体掩护,三人一组自由射击,敌人用大盾掩护,稳定向前。我们的劣势显现出来了,我们的弩弓太强劲了,无法抛射,敌人前面的大盾很好地保护敌军,就在此时,敌军乱了,我们的伏兵在敌后开始进攻了,敌人的指挥也被干掉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是谁攻击的他们,连续七个人被死亡,盾牌手被打掉了了两个。 前露出了破绽。我们的强弩寻着空档,风一样的扫了进去。又有五人被宣布阵亡。他们现在不立盾了,也都趴在掩体后面,和我们顽强的对射。可他们的弩弓的准确性和我们的差的太远了,又被前后夹击,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他们的弩弓没有助力,要脚踩着才能上弦,射了四五箭后,每个人都脱力了。我们的人却射的痛快。 就在此时,情况突变,在我附近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了三个人,一个拿着步弓,另两个拿着朴刀,飞奔着就向我而来。这不是演习,演习规定不许使用肉搏武器的,这就是趁乱刺杀。那个拿弓的已经已经要瞄准我了。我抬手就是就发射了自己的强弩,强弩射在了他的面门之上,距离太近竟然射进去了。 “有刺客!”崔裴氏在远处大喊。 那个跑在前面的刺客已经向我头上抡起了大刀,可他随即就翻身倒下了。我来不及看是谁救了我,抄起了腿上的短弩,对着第二个刺客的膝盖就是一弩,他被射中了,他的大刀也飞了出来,准确地砍在了我的身上。我拔出了MPF,飞身而上,趁着他倒地之际,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 第一个刺客,晃晃悠悠地又扶着刀站起来了,我也将第二个刺客的大刀抄起来了,就要一招力劈华山,砍死此人。此人又被一只弩箭给射倒了。高达在八十米外朝我招手,并快步向我靠近,他身后是紧跟的孙三。我怕还有刺客,拿了自己的强弩,上了弓弦,用MPF将弩箭上的麻布球一刀削下。弩箭头部变成了一斜尖。果然还有刺客,又一个刺客向不远处的崔裴氏奔去,他要抓人质好逃走。我的弩箭发射了,孙三的弩箭也发射了,我的弩箭摄入此人的后背,孙三的弩箭射他了他的头部。 “保护崔夫人!”我大喊。崔裴氏向我们的卫士跑来,我快速地又上个一只弩箭,再次削尖了箭头,开始四处巡视,看是否还有刺客。我们的卫士都回来了,手里都拿着强弩,箭头都用匕首削尖了,在高达的带领下,开始四处巡查,孙三带着他的小组,将我围在了中间。萧让拿着一面军旗,带着五个穿吉利服的卫士,保护着馨儿,朝我们这里会和。高达带人距我的半径已将超过了五十米,没有再发现刺客,可远处四五百米远处,有三人骑着马在快速的逃离。 “萧让,去检查是否还有活口。”我吩咐道。 馨儿扑进我的怀里。“哥哥,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我好的很。”我安慰着馨儿。 “小郎,谢谢你救了我。”崔裴氏还在大口喘着气。 她还是太缺乏锻炼了,跑了没多远就喘成了这样。 “不客气!你少打我两顿就好了。” “呵呵呵!那可不行,我不打你手就痒痒。”给她都快累趴下了,还想着打我呢。 “小郎,有个昏了,其他的都死了。” “去看第一个射我的射雕手,那人也是刺客。”我终于注意了我身上的盔甲,胸上的两个痕迹,一个是箭射的,一个是刀砍的。第一个箭痕,肯定不是训练箭留下来的。 “小郎,没人。人已将让人救跑了。”太大意了!我刚才一直看打仗来着,没注意那边的情况。八格牙路,气死洒家了。 “孙三,你们谁射的第一箭,救了我。”我问孙三。 孙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咧着大嘴朝我笑。 “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看到的?” “崔夫人喊了一声,我一看她,她用手指着你。我就抬手放了一弩,没想到让我给蒙上了。呵呵呵!”这孩子刚才还在因未没保护好我而懊悔呢,现在又为能从实战中保护了我而骄傲。 崔珩赶过来了,我还没和他搭话,就听见高达大喊:“小郎,快来!苏先生快不行了!”我一听大急,飞步向高达奔去,馨儿在我身后紧紧追赶。崔珩崔裴氏也飞速跑来。 苏锦的肚子被人射了一箭,地上一大滩的血。他现在已经是失血性昏迷了。高达将箭已经拔出来了,用手给他堵着流血的伤口。我刚要附身仔细观看,就听见了馨儿的喊声;“哥哥,让我来。”馨儿一下就滑跪到苏锦的身旁,先用包里的伤口黏胶,封住了伤口,听了苏锦的心跳,摸了他的脉搏。 “哥哥,他失血太多了。必须赶快输血。将那个俘虏该搞过来。”馨儿拿出了试纸,分别测试了两个人的血型,几分钟后,她查看结果。“哥哥太好了,苏锦是AB型,这人是B型,他的血可以用。” “还是从卫士里找AB型的,万能受血者可靠吗?”我还是有些疑虑,非同型输血总是不太好的。 “来不及了,先少量用。不然苏锦挺不过去了。”馨儿十分的焦急,AB血型的人少,我们很难快速找到AB血型的人。 我决定先救苏锦的命,以后要是有麻烦,再想办法处理。我吩咐道:“快点!快去抬两具死尸过来,快点大家。”卫士们莫名其妙地抬来了两具死尸,我将那个俘虏捆好,丢在了死尸上。馨儿将一根两头都是针头的塑胶管拿了出来,用酒精消过毒后,将一头的针管先插进了俘虏的左臂的静脉,等待另一头出血后,将针管插进苏锦的右臂的静脉,血液在血压和重力的作用下,缓慢地从俘虏的体内输入进苏锦的体内。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俘虏先醒了过了,被萧让用刀子逼住,不许他动。此人看不见自己的胳膊,还以为萧让在审问他呢,他表现得很勇敢,说就是打死他,他都不说。到了半个小时之后,馨儿拔掉了输血管。我对崔珩说:“他是你的了。”崔珩的脸早就是黑的了,叫来家将,将此人绑在驴上带着就先回了广州城。 “馨儿,苏先生能救活吗?”崔裴氏没有走,相反的崔裴联军也都过来了,帮我们警戒着外围。裴家姑奶奶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从她身上可看不出她是四十多岁的人,她和崔裴氏站在一起,看馨儿救护苏锦。 “不好说,要看苏先生内腹有没有受伤出血,要是内腹也伤了,我可能就没办法了。我不是外科大夫,不会做手术的。”馨儿解说到,她脸上也全是关切。她知道我朋友不多,苏锦恰恰是我的朋友。 崔裴氏和我脸上都满是悲切之色,苏锦绝对是个好人,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但我知道馨儿说的是实话,她没有给人做过手术,最多就给人缝过针。我和她都懂人体构造,可这又有什么用啊。就好像我们都懂汽车的结构和工作的原理,可汽车坏了我们还是要去找修理厂,当然有人是自己修的,可问题是汽车是一定会修好的,可人呢?搞不好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哥哥,苏锦醒了。”蹲在地上的馨儿在向我报告着。我也忙跪在地上看苏锦,苏锦只是有了意识,但身体太虚弱了,还不能和我们正常交流。 “馨儿,人现在可以移动吗?我们将苏先生先接回我们家去。”我问馨儿,不能总让苏锦躺在地上啊。 “可以!但是一定要平稳。”馨儿给出了答案。 “快去做担架,抬着苏先生去小郎家。”崔裴氏的性子最急,吩咐她身边的崔家卫士。 几个人跑去砍竹子了。他们不缺绳子,很快就做了一副担架,将苏锦轻轻抬上了担架,两个人抬起担架,小心地上路。崔裴两家的卫士在沿途,我们家的护卫紧紧地保护着我们几个。 “小郎,你的卫士是如何训练的啊?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啊,我们裴崔两家的护卫在盏茶的功夫,就几乎全军覆没了。这次幸亏是演练啊,这要是真的野外御敌,如此的伤亡,我都不敢想象啊。”裴姑奶奶感慨道。 “裴姑姑,不是我们训练的好,是我们的装备好啊。您看到,我们用的都是四石的强弩,我们可以攻击到你们的卫士,你们的卫士却打不到我们啊。”我连忙解说道。 “都是四石的弩吗?那你们的卫士如何能拉开啊?”裴姑姑继续追问我。 我没说话,将自己的强弩递给了裴姑姑。 “你的弩弓都带着棘轮啊,我说他们怎么会趴着就能完成上弦的啊,原来如此啊。你们的弩臂都是用乌兹钢做的吗?这要耗费多少啊?”裴姑姑的眉毛皱了起来,裴家要都装备此等强弩,怕是花费不小啊。 我呵呵傻笑,还没等我回话,就听崔裴氏替我回答了问题:“姑奶奶,没人能和这小子比败家。他那里是弩箭啊。他卫士之前的重甲就是用整块的乌兹钢敲成的。他嫌盔甲太沉,妨碍他的卫士趴下、站起。就都丢到库房去了。还是上次被我发现都生锈了,踢了他一顿。现在那些盔甲被我找人运送给我父亲了,我父亲给我回信说,他都送给军中高级将领了。为了抢一套盔甲,两个校尉都拔刀了。” “这个孩子怎会如此的败家啊,馨儿,你的夫君岁数小,胡闹了些,你就不会管管他吗?”裴姑奶奶开始埋怨起馨儿了。 “哈!你让她管小郎别败家。小郎败家就是她给惯得。小郎找人要花八十贯买十五岁口的阿拉伯马,她说买个老马有啥意思,让人用一百八十贯再去给小郎买一匹阿拉伯母马回来,这是一对败家子啊。”崔裴氏开始揭馨儿的皮了。 馨儿听到崔裴氏数落她,竟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慌忙开始解释:“嫂子,不是我宠他。那一百八十贯是他赌棋赢的,这钱要是不花出去,不吉利的。他下次还敢出去赌。我买匹母马不是想着卖小马吗?碰见两个他这样的败家子,我不是就回本了吗?” “哈哈,惠娘啊,这丫头精明的很呢。她可不败家,就是太宠小郎了些。她有了孩子就好了,她就该宠她儿子去了。对了,你怎么搞得啊,还没孩子?”哈哈哈,裴姑奶奶的矛头指向崔裴氏了,让你说我。活该! “我!。。”崔裴氏脸红起了,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嫂子,我都和你说了几次了,你让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问题。”馨儿也趁机报起仇来,谁让崔裴氏说我们是一对败家子的。 “啊呀,烦死了。怎么什么人都问我一样的问题啊。”崔裴氏开始抓狂了。 我一听都是女人话题了,赶紧离开去前面找高达聊天去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3章 扑朔迷离 “参谋长,我们这次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啊。第一我们的弩箭上弦的速度确实太慢了,要是能像弓箭就好了,不用每一弓都拉成全满,有的时候二石甚至一石就够用。”高达在和我总结这次对抗的得失。 “高队长,你的这个建议好啊,我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争取能改进一下。” 其实这个改进挺难得,不是简单地增加一个扳机就可以的,这个是一个联动装置,需要扳机和弦的阻榫系统能在一个滑轨上自由滑动并自动锁死。弩箭激发后恢复自由状态,只有如此,弩弓才可以和普通弓一样,变成无级变力的强弩。 这个少量制造没有问题,大批量造,还不如去造步枪呢。不过我装备这二十多个护卫还是应该没问题的。我的步枪、手榴弹是准备有人逼着我造反,我才会大规模造的。 “第二,我们对付大盾的手段少,我们不能每次都派人埋伏,这要是直接遭遇上,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肯定要有不少伤亡的,不会和这次演习一样,零伤亡。”高达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给你们配马车,马车上架床弩如何呢?”我建议道。 “马车不方便的,岭南多山多水。要是有小型的弩床就好了,一头驴就驮的起,简单就可以架上,威力还不减。小郎我是不是再做白日梦啊?”高达绝对是打过仗的,他的想法都是从实战出发的。 “哈哈,你没做梦,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你这个建议好啊。”我觉得自己的脑洞也开了,班用火炮吗?不错的设想啊。 “第三,就是你不公平,怎么六件吉利服都给了萧让他们班,我们班怎么一件都没有啊。”高达对我提了意见了。 “哈哈,正给你们做呢,每人都一件。谁让你的兵都不服气被其他人指挥哪。你这个毛病可不好,你要是做了武官,再如此带兵,非让主将斩了你不成。”我提醒高达,他如果在我的部队里搞山头主义,我也饶不了他。 “参谋长,我回去立刻全面整顿,两个班交叉管理。我知道这是做将官的大忌,可我一直就是个伍长,就爱用江湖手段带兵,以后我一定按条令行事,不越规矩一步。” “好,只有如此,你将来才能成为一个将军。” 回到家后,馨儿就开始给苏锦点滴生理盐水、葡萄糖。苏锦的小妾也被崔珩找人送来了,好在我家精心照顾苏锦。 “哥哥,苏锦的脉搏越来越强劲了,我觉得他的内脏应该是没受伤,或者是没有大出血。明天他可能会发烧,我们就有不多的消炎药了,好在我们还有很多的甲硝唑,对付厌氧菌是有效的。我已经给他点滴了。”馨儿对我分析着苏锦的伤情。 “不行你就给他吃头孢,我应该能分离出青霉素,可能提纯不好,做过敏试验也就是了。”我也很担心馨儿、彩依和这些我喜欢的人会生病,抗生素还是需要有准备啊。 馨儿欢悦起来,她一直担心头孢用完或者失效后,我病了她没有药给我医治。“真的吗?哥哥,你会培养青霉菌?”“呵呵,没做过。可是我知道原理,摸索几次,失败几次。给我一年时间,搞出青霉素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提纯的手段有限啊,听说国外注射青霉素都不用做皮试的,他们的提纯工艺还是比我们先进啊。” “我也听说过的。” 我到了东园时,卫士们还在亢奋之中,纷纷在吹牛自己消灭了几个敌人。“哈哈,参谋长。你不知道啊,萧副队长带着我们快速潜伏在两侧,敌人的尖兵离我就只有不到十步,他就是没看见我。咱们的衣服实在是太棒了。我们在后面偷袭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看不见我们在哪,被我们两轮就打掉了七个人。他们的总指挥,就是被我干掉的。”海臭嘴又开始向我吹牛了。“瞎说,我也瞄准的是他们的总指挥,你怎么就能说是你打掉的呢?”胖胖的刘臭脚不干了,他觉得是他干掉的总指挥。“就是用的训练箭,要是用真箭,一看就知道是谁干掉的,我的弩箭都被我做了记号的。”海臭嘴要是不能吹牛皮,他就会被憋死的。 我们做了战斗总结,将这次的对抗演习的优缺点都进行了挖掘。对表现优秀的卫士给与表扬和奖励。这二十六个卫士非常的好,战时没有任何人违反战前计划,战斗中也没有人退却,各小组之间和合作,也有竞争。 “卫星啊!这就是演习,看不出什么的,只有到战场上,见了血,死了人。这些人还能如此,咱们这个才能叫做强军呢。”萧老爷子对我说着自己的担心:“你对他们太好了,每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比财主的儿子都好,小心这些人到战场上就惜命了,不会苦战的。”然后老爷子和我说起侯君集领兵灭国高昌。虽立此大功,侯君集仍不免犯下前辈平灭西域将领的过错,就是私取宝物。他属下的将士们,得悉总管大拿高昌宝物,纷纷效仿,竞相来盗窃。侯君集上梁不正,也不敢阻挡,怕他们把自己也连带告出来,以致于高昌的一国宝物被掠一空。 大军回京,御史们早把弹劾奏章报上。 功劳再大,赏罚应分,迎接侯君集的不是红地毯和凯旋乐曲,而是国家大狱。 还是中书侍郎岑文本有远见,认为功臣大将不能轻加屈辱,上书列举汉朝李广利、陈汤、晋朝王浚以及隋朝韩擒虎等大将事迹,并以黄石公兵法内容作为补充: “《军势》一书中讲,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 奏上,李世民深觉有理,下诏把侯君集放出。可是就是如此,侯君集还是对李世民有了怨怼。认为自己是李世民的恩人,宣武门之变是他控制的李渊,现在灭国大功不赏,还让他做了几天大牢。这才有了李承乾造反。 “这人啊,你就不能对他太好,否则你只要一次不能满足他,他就会反身咬你啊。”老爷子最后总结道。萧老爷一家是最倒霉的,他祖父就因为是侯君集手下主要将领,就被无辜牵连进谋反事件。这些事老爷子都对我说了,也是推心置腹了。“萧叔,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看样子,总是赏粮票也真的不是好办法啊,我现在人少,可以这样成军。将来要是人多,我也如此,我怕自己的家产就扛不下来了。 第二天,苏锦完全醒过了,他发着低烧。馨儿说是好事,人体的自然反应。“出云,人抓到没有?”苏锦刚醒,就问起了这事。 “抓住了一个,崔判司带走了。”我回答他。 “这三家里一定有内鬼啊,这次一定要揪出来,不然后患无穷啊。”说完这些话,他就又迷糊了,馨儿将我轰出病房。 是啊,这次对抗演习只有三家人知道地点,有人在短短几天就能安排出对我的刺杀,没有内鬼是做不到的。但我能肯定,问题不是出自我这里。我是昨天上午才收到的地图,出发前我没和任何人讲过地点。不是我不相信人,是我想利用此次演习,考察我的卫队突然部署、出击的能力。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问题出在了崔裴两家。但到底是谁,我对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还需要崔珩的审讯结果出来,才好做判断。好在崔珩的审讯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崔珩让他的家将给我带来了一封信,信上说犯人招认,他们几个是逃兵,就在广州附近干些抢劫绑票的买卖。 前两天,有人找到他们出二百贯,让他们配合杀一个人。不用他们先动手,来人说自己有射雕手出手。如果射雕手失手了,再让他们伺机刺杀。跑掉的那三个人就是请他们四个出手的人。那些人没留下真姓名,城里联系盗匪的传话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家里。这人就是个泼皮,独自一个人,霸占了一间空房,此人是被毒酒毒死的,他身边丢了酒坛子,里面的余酒有毒。经仵作验尸,发现此人死了已经有两天了。他被人杀人灭口了。 这条探查的路走不通了。好在裴家那里有了些进展。崔裴氏、崔珩是和我基本同时拿到的地点,问题不会出在崔家。裴姑奶奶是听从自己侄子的建议,带着这个侄子和四个护卫去考察的地点。他侄子说,他回来后,和一群纨绔在秋水阁喝酒时曾说过两家对抗演习的事和演习的地点,想邀请大家到时一起去观看。他说那天基本全城的纨绔都去了秋水阁,还约了很多的楼子姑娘去陪酒,具体是谁找来的刺客刺杀我,他可就不知道了。 我看了裴姑姑传回来的与会名单,和我有仇的那些人基本都在,连王灏都在坐,是郑玢做的东。麻蛋,这件事肯定是和郑玢有关,他刚消停几天啊,就再次和我找事,不给他些厉害怕是不行了。 还没等我制定好针对郑玢的计划哪,郑爵爷就派管家来见我了。管家带来了郑爵爷的信,信上说,他和我势不两立。但这次刺杀我的事和郑家无关,郑家不是怕了我,就是不想给别人背黑锅。我一下就又迷茫了,郑爵爷是否在撒谎啊?还是另有人要对付我?杨天才因为没了胳膊已经不和这些纨绔一起玩耍了,谁还和我有如此的大仇啊?不死不休的。 我还有两件事一直拖着没办,现在也是实在是不能再拖了,我就带了护卫去了元万顷的家求见。元万顷看着我不太高兴。“小子,我输了。你可真是个天才啊!堪舆说你的地图画的是太准了,我现在相信你的辽东战略了。可老夫还是不高兴啊,我家三辈子的纸可没了。我在写书哪,很费纸的。我还想印五百本呢,让人知道我这一生不是只写过一篇《檄高丽文》啊。” 元芳坐在元万顷的下手,对着我尴尬地笑。 “元公,出书是好事啊。元芳我管不了,您这辈子用纸我给包下了,每月三刀纸您可够用?” “呵呵呵,小子别太小气了,每月给我十刀纸,到时有你的好处。”元万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个元万顷可是不简单啊,他去金汇堂做几个盒子花了上百贯,还在人前人后装穷,不知是所谓何来。 “父亲!”元芳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毕竟是我师哥啊,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他也就没脸在府学读书了。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和王贤侄的私事,这纸不是给我一人要的,你不知这广州有多少我昔日朝上的朋友落难于此吗?” “呵呵!元公看看此物,您可对我不太友善啊。”我嬉皮笑脸地将他写的那张《快雪时晴帖》交到元万顷的手上,元万顷一看是哈哈大笑。 “小子,教你个乖。你要像活的长久,你就该学我。呵呵。”我突然懂了一些元万顷,这老东西在自污呢。这是在忌惮谁啊? “元公!你再看这一件。”我拿出了紫檀木盒,交到了元万顷的手里。元万顷微笑地打开木盒,看到书帖愉快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有办法的。你花了多少钱啊?”元万顷欣赏地看着我。 “小子我没花钱。”我骄傲地回答他。 “哦!果真婊子都和你有情义啊。知道我为何请你去帮我找回来吗?”我心念一动,难道这元公是个扮猪吃老虎之人吗?我连忙摇头。 “我知道这件东西不是真的,可这世上也没真的了。我怕它是绝品啊。那样你这些右军的后代,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祖上的好东西了。东西送你了。”我的天哪,这老头到底搞哪样啊,一会贪婪的要命,一会又大方的要死。我连忙推辞。 “我就是怕官府之人去找纪小小,那女子狗急了跳墙毁了此物啊。那我可就犯了天大的罪了。拿去,你这人我很是喜欢,以后和我这儿子多亲多近就是了。”我连忙下跪谢长者赐。 从元家出来,我又去了梅楼,梅楼其实就离怕别离隔着一条街,我再次去梅楼捧纪小小的消息,被梅楼的老鸨子不厚道地散布了出去。 梅楼里面,纪小小之前不知和谁在喝酒唱和呢,我今天被安排在另一个花厅。我没坐多久,一脸春色的纪小小就风一样闯进门来,“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你发现我和碧宛、柳眉她们的不同了?女人和男人也是一样的,真正有才华的女人可是不多见的。她们都是以色侍人,我不同。我是君的知己啊。” 这也太自恋了,这女的果然就是个有病的。怎么还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啊。我对什么才女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就是给她来送东西来的,她打开了书帖,酒就立刻醒了,还打起了哆嗦。 “这是有人送到判司去领赏的,我上次和你说的没错。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干了。” 我将东西交给了她就要离开,她却非留我在此多坐一会。又和我讨论了一会书法,让我帮她写了幅字。在梅楼里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我才得以脱身。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4章 奇异的伤害 刚要坐着马车离开梅楼回家,就看见马车被一群龟公给围住了,看见我从梅楼出来,就纷纷朝我打躬,诚挚邀请我去他们家的青楼去玩。 “出云郎,绿柳姑娘让我拿帖子寻你去快活楼呢。” “出云郎,万花楼置备了酒宴请你。。。。。。” “出云郎,楚楚姑娘约你共度春宵,去我们群芳楼,给我们题首诗就行啊。” 就在我难以应付的时候,小桃红哭着就挤了上来,拉着我就走。 “小桃红,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去楼里看你们,好不好?”我一看如此多人在场,我再被拉进另一个青楼里去。我这个浪荡子的名声怕就要坐实了。 “花柔姐姐出事了,我去你家寻你,说你进城了。回了楼里才听说你去了梅楼。林妈妈让我来这里寻你,务必要带你回楼里去。” “你花柔姐怎么?碧宛、阿香都没事?”我着急地问着小桃红。 “他们都没事,花柔姐姐怎么了你自己去看。呜呜呜。。”我又赶紧哄小桃红,跟着她穿过胡同到了东市的怕别离。 此时才是下午四点多钟,怕别离门口就很是热闹。鸨母们都在门口招呼早来客人。这些人都在青楼订了饭局,是最早来的一拨客人。林鸨母一眼就看见了我,夸张的“啊呀!”地喊了一声,就向我迎来。其他的鸨母被她的喊声惊到了,都一起看我。“椰风飘香出云郎,你怎么如此地狠心啊?你看你都多长时间没来楼里了,你可真是个负心郎啊。姑娘们每天都念着你,你就是如此对她们啊?” 说着就像个大姐姐拉着小弟弟似的,就将我向楼里带:“小桃红,去吩咐酒宴,摆在紫竹轩。” “林大姐、林阿姨,我是小桃红找来看花柔的,你拉着我吃饭干什么啊?”我小声和林鸨母解释着。 “出云郎,你帮我我捧捧夏思,姐姐还要靠着这个姑娘养老呢。”林妈妈也小声和我说着。阿香说过,林妈妈当初对俞薇薇是很不错的,毕竟俞薇薇漂亮还会弹琵琶。那时林妈妈刚自赎,还是很同情这些孩子的,毕竟她也受过这些苦。我从来对林妈妈都是像是对个大姐姐似的。 我决定帮她这个忙,报答她当年对俞薇薇的照顾:“好好好,你先让我去看看花柔,好不好?”我向她告假,就快步去了碧宛的花厅。碧宛的花厅里满是客人,悠扬的琵琶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只好站在门外,等她的丫鬟出来,好带我去看花柔。小桃红吩咐完厨子,就上楼追我来了。 “出云郎,我带你去看花柔姐。”我也真不知道花柔住在哪里,就跟着小桃红,左拐右转地去了后院的小楼。这个楼里十分的逼仄,非常窄的过道,两边都是移门。在最西边那个门口,小桃红停下了脚步,喊了声:“花柔姐,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说完就拉开了门。 门内就是五六平米的小屋,也就是一个榻榻米,花柔躺在被子里,阿香坐在一旁陪着她。 “啊呀,是小郎来了。妹妹你快看,出云郎来看你了。”阿香先看见了我,急忙告诉躺着花柔。 我一看花柔,差点就没认出她来,一个明艳的姑娘看起来憔悴的不行。她一看见我就坐了起来,瘪着嘴就哭了起来,看起来委屈的不行。 “怎么了花柔姐,你是不是病了?”我赶紧脱了鞋,走上了木榻。小桃红没敢进来,现在是她最忙的时候,急急地又跑回前楼去了。我们三人坐在小小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的拥挤,阿香不好意思地又向里面靠了靠。 “小郎,那伙人昨天又来了,接了妹妹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今早就给妹妹捆着堵了嘴丢在了楼子的门口,一早院工开大门才看见她的。昨晚,她的身子上让人给纹了我的那个镜子,不知何故啊?”阿香向我介绍着情况。 我拉起了花柔的手,问她:“花柔姐,你先别哭。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好给你报仇啊!” “小郎!姐姐没法活人了,那帮畜生昨晚绑了我堵了我的嘴,就找了个人,就将那镜子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又用轿子抬了我,丢到了楼子门口。”花柔哭着对我诉说。 “小桃红不是说他们都不来了吗?怎么突然昨天又来了?”我问花柔。 “我哪知道啊!我当时还可惜一个财神爷不见了呢,谁想到他们就是禽兽啊。”花柔恨恨地骂着这些坏人。 要破这个案子,我一定要线索,那个纹身就可能是个线索:“姐姐,你给我看看,他们到底纹了什么东西在你身上?” 花柔略一犹豫,还是撩起了被子,侧身后背对着我,扯下了裤子。花柔半侧白皙的臀部上,被人用墨纹了一个大大的光盘。上面还有一个英文单词Dangerous还有一个人跳舞的侧身白描。那个舞步一看就是Michael Jackson。这是啥意思啊?我当时就感到头晕晕的,理不清思路了。我将花柔的裤子提上,开始发呆。 “小郎。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肥香捅了捅我。我什么都没想清楚呢,就被肥香打断了思路。 我看花柔泪眼巴吃地看着我,眼睛里都是希冀。 “花柔姐,你不要着急也有不用气恼了。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我会将坏人抓回来绳之以法的。”我对花柔坚决地表示着。 “小郎,这个纹身你能帮我洗掉吗?我回来后用香皂洗了好久,都红肿了,可就是洗不掉啊,呜呜呜,这个太丑了,这叫我可怎么接客啊?”花柔再次哭泣起来,哭声里带着无助和凄凉。 “我再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洗掉。”我再次看了那红肿的纹身,然后对花柔说:“花柔姐,这个可万万不能在再着水了,会化脓发炎的。你的这个纹身被文的太深了,肯定是洗不掉的。你不用担心赎身的事,告诉我你需要多少钱,我现在有些钱了,我帮你赎身。你就不用再去接客了。这个纹身有两个办法处理,一个是用牛奶和一些东西混合再次纹身遮盖这些黑色,但效果如何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就是我按照这个图案给你重新设计一个纹身,将这个纹身隐藏掉。但这个要将纹身文的更大了,可能好要用多种的颜色。你可能就要受更多的苦了。”我将自己的办法和花柔说了。 “柳眉姐和我说也是要用纹身遮盖的,容我再想想。对了,小郎。我昨天按你的方法,将路线记录了下来。”花柔从床铺下面摸出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七扭八歪的黑道子,还有些难以辨认的的数字。我给过花柔一个碳晶条,让她记录左拐右拐和相对的时间,花柔不会写字,我还教了她写阿拉伯数字,让她坐在轿子里数数。将每一次拐弯之前的数字记录下来。现在我按着这张图,应该就可以找找这帮人。 “对啦!花柔姐,你怎么会和柳眉如此熟悉呢?”我有些奇怪了,忙问花柔。 花柔今天好不容易笑了起来:“呵呵!还不是上次在你家熟悉的,之后为你的事几次串联楼里面的姑娘,都是我、柳眉、冯媛媛我们三个发起的。纪小小我们都讨厌她,平时不和她一起玩。” 原来如此啊。 小桃红叫我去紫竹轩去吃饭了,我哪有精神去应付这些啊。 “小郎,林妈妈就是想让你给夏思写首诗,碧宛已经自赎了,现在和楼子是分账。林妈妈要捧红夏思,就请你帮忙。林妈妈对我们一直都很好,你就帮忙给夏思写首诗。无论好坏,都行的。”花柔都这个样子了,还在关心着别人。我对肥香说:“阿香姐,你记忆力好。我说一首词,你记好了。带给林妈妈,我和花柔姐再了解些事情。”肥香点头。我随口念了首无名氏的词。 鹧鸪天 罗袜凌波洛浦仙。谪来潭府话夤绿。应嫌曲水香尘涴,诞降兰亭禊事前。歌窈窕,舞婵娟。芝兰满室庆团圆。殷勤试问刘郎看,阿母蟠桃种几年。 肥香记下了,快步跑去向林妈妈汇报去了。小桃红也不走了,坐在一边听我和花柔说话。 “花柔姐,你和这个镜子有什么关系啊!这个镜子不是薇薇送给阿香的吗?这些人为何会找上你了?”我问正在喝粥的花柔。 花柔放下了碗,用个手帕擦了嘴。然后对我说:“那年,阿香岁数到了,鸨母逼着她接客。她就在一个晚上也跑了,第二天一早,就在城门口被楼子里的打手给抓住了。回到楼子里就是一顿毒打,第二天阿香就开始发高烧。我和碧宛想救她,可我们两个没有钱啊,我就记起阿香有个镜子,是薇薇姐送的。我就从她的包袱里找了出来,去法性寺给当了十贯钱。回来请郎中施针、开药方。吃了十几付药,阿香的小命才救过来。然后她被逼着梳拢了,她也就认命了。林妈妈知道了宝镜的事,给我拿了些钱,让我去赎回镜子。法性寺却说镜子丢了,赔了阿香一百贯钱。阿香觉得反正自己也破了身子,无处可去,就留在楼子里了陪我们两个姐妹了。那些钱好多都被她买肉吃了,所以才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法性寺,此事竟然和法性寺有关。这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可这些人的神秘行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啊?我和花柔告别后,乘马车回了家。我准备第二天去判司衙门找赵捕头和我一起去找这些神秘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5章 地图 回家后,将花柔的遭遇和二女说了,馨儿气愤的不行:“哥哥,这是什么人干的啊?竟然如此的变态,你一定要想办法抓住他们,给花柔妹妹报仇啊。” 彩依却在若有所思,好久才满是痛苦地说:“小郎!别是蛮人整蛊?怎么听着如此的诡异呢。我在贼窝了,看到过他们的巫婆施蛊,她们害人的手段都是骇人听闻的。我曾经听之前被掳的女子说过,她们的姐妹就被纹过奇怪的纹身,送给了当地的大唐官员。不就那官员就死了。他们不是要用花柔害谁?” 馨儿是最喜欢神神鬼鬼的了,可彩依的说法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她出言反对到:“那是不可能了,纹身怎么可能害死人呢?你们一定是被人骗了。” 彩依听了她的话,并没有释然。反而激烈地哆嗦了起来,我连忙抱住她。她在我怀里打着抖,说话都开始条理不清了:“他们吃人。巫婆做法后就吃人。身上都画着圆圈、写着符。我没瞎说,我看见的。” “彩依不怕!我和哥哥都在呢。没人敢再害你了。”馨儿也拍着彩依安慰着,她的眼光看向了我,带上了深深的忧虑。 猛然间我似有所悟,这些人装神弄鬼,肯定是要害人。但他们如此行事到底是要害谁呢?会不会是针对我啊?可如果是针对我,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会对光盘感兴趣的呢?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他们想怎样对付我们呢? 第二天,馨儿、彩依和我一起进了城。她们带了四个护卫去了东市的家,让猴儿去找小桃红,看能不能接花柔到宅子里住两天,她们亲自照顾。馨儿不放心花柔的纹身,怕她搞发炎了,想帮她处理伤口。 我带着萧让和两个护卫去了判司衙门,求见崔珩。崔珩正在和金同知交接工作,金同知升任判司的公文已经到了,崔珩升了两级。从六品下,调任洛阳府推官。这个职位可是相当于京城法院常务副院长,主抓刑狱。他爷爷崔钰其实没做过判官、推官一职,不知今后民间传说中的崔判官,会不会变成崔珩了。 崔珩、金判司听了花柔的案子,都是眉头紧锁,这个案情同样困扰了他们。崔珩显然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但是他的工作已经交接给金判司,他还是遵守了规则。他将目光转向了金判司,问道:“光华兄,你怎么看着这个案子?” 金判司名阳字光华,高宗时进士出身。考上进士时只有二十几岁,但因为不是世家出身,一直就在偏远的地区熬资历。现在四十出头了,竟然还是个正七品下。此人同样为人正直,但比崔珩处事圆滑老练,这其实也是他贫民出身的无奈。 “出云,这个案子听起来十分的奇怪啊?在婊子身上纹身,会不会和青楼不许赎身有关啊?我过去曾在任上处理过一个案子,县里的土匪有个当家的,谁都没见过他,他每月来城里踩盘子,总要去楼里和个婊子厮混。之后他要从楼子里给这女人赎身,这婊子知道他不是好人,就让楼子的老鸨拒绝了。这土匪心生记恨,就在一个白天将此女的面皮刮花,逃出城去。”金判司绝对是了经验丰富之人,他经历过很多的案件,对花柔的案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告诉他是纹身,并没有告诉他是来自未来的光盘。这个案子只是牵扯了妓女,又不是什么恶性案件,没能引起他的重视。 “出云,不良人刚刚通报,他们有人在广州城里失踪了。衙门的捕头都去查案了,我这里人手不足。不然这个案子你先自己调查,如果有了线索,我再派人协助你抓人可好?”金判司将他的决定告诉了,这是他很客气的一种拒绝方法,对此我是十分的无奈。我只是个文散官,手里没有一分的权利。现在崔珩离任,金判司可不愿意轻易趟我这趟浑水,我的处境更艰难了。 唐朝的不良人可不是指不良少年,这了的不良人就是汉朝的大谁何。他们原来就是些社会上的地痞无赖,被官府招募负责秘密监视和缉捕,是官府的鹰犬。 崔珩隐蔽地向我挑挑眉毛,表示了自己爱莫能助。我对他们拱手告别,出了判司衙门。看样子现在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我在判司衙门的特权结束了。今后只能靠自己来解决问题了。 就在判司衙门的门口,我站在石狮子旁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自己去调查花柔这个案件了。花柔这个案件我一直觉得隐隐地牵扯上了我。第一次花柔被抬去那个房子,就是我去卖肥皂两天以后。那时我知道了花柔也和俞薇薇有关。这个推论有很多的牵强附会,但我的知觉还是告诉我,此事一定与我有关。 我看了身边这三个人,萧让、孙三和魏光头,这都是我的主力护卫。 魏光头就在孙三组,每天被孙三练的欲仙欲死。他小时候营养不良,头发稀疏,他爹就给他起了个魏光头的名字。他当护卫之后营养好,身体发育的很快,现在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岁数、体型也相当。军演后,孙三接受了教训,选他做了我的替身了,每天和我穿同样衣服出入,贴身保护我。孙三对他要求就是替我挡刀子。 我的卫士能放良的都被我放了良,现在他们大都是我的部曲。我是八品官,虽然是是文散官,朝廷也是给俸禄和待遇的。我的俸禄就不说,说出来太寒碜人了。我的待遇可是不错的,大唐配给我三名白直和一名执役。白直负责我的保卫工作,执役负责给我跑腿。你别想着大唐会给这些人开工钱,这些人都是交不起“庸”、“调”亲身来服役的。陈里正通过特权,将萧让、孙三、魏光头固定为我的白直,现在他们就可穿着盔甲带着武器进出广州城了。 现在有这三人保护我,我觉得没什么可怕的。我现在可是都督府真的宗亲了,敢随便惹我的人,我不妨也纨绔一把,有人给我擦屁股的感觉就是好啊。 我们到了怕别离的门口。此时才九点多钟,姑娘们大都还没起床呢,怕别离的大门也没开,我们正好行事。 怕别离地处东市的把口,现在正是东市人多的时候,一条街里人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我看过花柔的地图,现在仔细看来,我简直就想骂人。我家大郎画的地图都比花柔画的好,这是个什么玩意啊。东西南北都不标,就是曲里拐弯的乱线,很多线还三角形交叉,真的让我很无解。还有就是数字写的无法辨认,我可是整整教了她两个小时啊,还给她留了作业,每个数字自己练习一百遍的。看样子花柔肯定又偷懒了。这个女子懒得很,碧宛曾说过,林妈妈看花柔漂亮,小时候让她和碧宛一起练琵琶。花柔觉得太辛苦了,还整天挨打受骂,就无论如何都不学了。和林妈妈说是今后就当红倌人了,躺着给林妈妈挣钱。 没办法啊,经过我认真的研究,我觉得他们是先向右转,穿过了东市,在我家门前左转了。 萧让在前面开路,粗暴地推搡着行人,嘴里喊着“让让!麻烦让让!官府办差!” 魏光头走我右边,边帮我拦挡行人,边警惕着周围。 孙三手握唐刀手柄,警惕地走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护住了我。 我的左边是商铺的,不时有人从门里出来,我也留意观察着,以防不测。毕竟在城里,我和馨儿都遇到了绑架,在这喧闹的街道,我不得不小心。 “钱记”金店现在改名“福宝行”,过它门口时,正好它的隔壁“云锦”丝绸行在进货,我们被阻挡住了。我无意识地向“福宝行”看去,我从店门里看见了蛇蝎一样的眼光。竟然是钱掌柜,他的变化虽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瘦了非常的多,胡子也刮了,穿着伙计的衣裳。但我还是从那双仇视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就是钱掌柜。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还嘻嘻地笑。我本想让他激动,出门和我动手。我现在可是官身,和薛家关系良好,坦坦然再给他送去劳改。没想到他竟然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就要变成一个死人。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擦拭柜子。 我警觉地开始四处观望,周边除了逛街购物的人,我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人物,可我的危机感是越来越强烈了。好像哪里有一条隐藏起来的毒蛇,随时都要窜出来咬住我的咽喉我一般。我提醒三名护卫,提高警惕。 这个钱掌柜是如何回来的,我不得而知。他被崔珩判了流刑,女眷没入教坊司。不是大赦天下的话,他回不来广州的。不知薛家使了何种手段,我猜测可能是在崔珩停职待参期间,薛家看我们大事已去,将此人搞回广州的,毕竟此人坐镇广州几十年,无论客源还是关系都是很有基础的。离开钱掌柜的“福宝行”金店,已经不是广州最大的金银铺了。现在西市崔家的金银铺,才是广州最大的金银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6章 张府 到了巷尾我家的小院,我们敲了门。刘闯警惕地开了门,看见是我们,高兴地朝里喊:“主母,小郎回来了。” 花柔随着馨儿、彩依一起出了前堂,看见是我,冲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才万福给我行礼。 我问馨儿:“怎么样?有问题吗?” 馨儿转头看看不好意思的花柔,然后对我说:“没太大的问题,但真的纹的太深了,洗不掉的。用牛奶也遮不住的。我还有些红霉素,给她用了。对了,你不是去办案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手里扬着那张倒霉地图,气就不打一处来。“花柔姐,你这画的是什么啊?我给你留的作业你都没做?我回来问你这些数字都是什么?” 花柔苦着脸,吐了吐舌头,然后对我说;“你教完我之后,我的生意不知为何特别好,客人就是不断,我实在是没有时间练习啊!我当时还想,以后要是生意不好了,就请你再给我上堂课呢。”花柔不负责任地推脱着自己的懒惰,傻子都看的出,她一定又是犯懒了。 我也不理会她的解释了,让她将那些数字重新和我说了一遍。我拍拍大郎的头,然后和大家说了声回家吃晚饭,就又带着萧让他们三个出了门。 我那天测了花柔的心跳,每分钟七十二下。我让她用心跳来计数,并教给了她准确地找到手腕动脉,所以这个数字应该是准确的。我经过简单地心算,就知道轿夫走了多长的时间。轿夫的速率我看街上的轿夫也观察出来了,每小时七公里左右。可花柔的这份记录还是有问题,她记录的时长超过了五十分钟。广州城里因为水系发达,建筑并不是如同长安那样整齐的街坊,很多时候确实绕的很。但此时的广州城并不大啊,周长不过十二公里,这五十多分钟是怎么回事啊。要知道每次花柔出条子,都是在晚上啊。那时城门已经关了啊。 走了一会,我就明白了,为何花柔画的有三角了,这些人就是抬着花柔在城里随便兜圈子呢,光是西市,我们就穿行了两次。我们严格按照花柔的地图行走,当然也有很多次在该拐弯的地方并没有路,但不远的前后都还有路,我就当做是误差将它忽略掉了。 终于我们走到了地图的终结的地方了,我们前面是一堵很高的围墙,在我们前方二十步,就是一个小门。 “小郎,是这里了吗?”萧让打量着四周,问我。 我看了四周,我们城北,此时的广州城没有北门。城北僻静,很多的官宦人家愿意将家安在城北。我们刚过了一个石桥,石桥正对着就是这个大院的东门。东门更靠近西市,这个门应该是下人走的门? 我一直觉得那些人的行为很有江湖气,想着应该地点该是贫民区,或者就是行院附近某个地方。不想这些人就是隐藏在了深宅大院。看样子此案更不普通了,不知是什么高门大户指使做下了此案。 “萧让,你去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府邸。我听见里面很热闹啊!”我见了高墙内的丝竹之声,还有喧闹的人声,好像家里在办喜事似的。身边还不时有马车和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从我们身边过去,奔向了南门,也有人驾车骑马离开。我今天为了查案子,和大家穿了一样的用云丝做的灰色澜袍,云丝染色时我专门处理过,搞成哑光的,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我们。效果很好,这些高头大马上的世家子们都将我们当成空气了。以为我们就是那家的家丁,在宅外休息等主人呢。 萧让应了一声,就向南门走去,我们继续在东门等待。 没多久,萧让就从南门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就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小郎,这是横州司马张大安的家。他今天做小寿,搞了个文会。有人说他是借机给他的孙女选婿呢。他的几个孙女都被人称作清河美人。在长安时就很有名气。这个孙女是嫡女,岁数有点大,本来许给褚家。没想到褚遂良获罪,被流放爱州,他的孙子也死在爱州了。这才耽误下来。” “张大安很有名气吗?”我问道。褚遂良我当然知道是谁,可这张大安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和门口其他家等待的护卫聊了几句。说他家是清河张氏,张大安是高宗时的宰相。受褚遂良的案子牵连被罢相,贬为刺史。又被贬为横州司马。因为横州根本就没有驻军,就在广州闲坐。”萧让和他父亲一直都是奴籍,对近几十年朝中的变化并不了解。 大唐很有意思,司马本是刺史的别称。其实二者还是有区别的。刺史是实权,相当于一个州的长官。这个州就相当于我们的地级市,管辖一个城市几个周边县。司马却往往就是荣誉称号,他的那个州要么是羁縻州,要么就只是有个名字。他们都到不了任,就在周边大唐的实际控制区,遥领着。横州此时还比不得钦州,此时钦州还有一千唐兵驻守,横州干脆就是羁縻州,当地乌蛮土司还掌管着地方。不知道为何张大安没在钦州,却将家安在了广州。也许是对他是昔日宰相的优待。 “进门都要有请柬吗?”我再次问萧让,我现在可没搜查令,我想趁这个机会溜进张府看看,了解张大安他们家为何要残害花柔,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郎,他们不要请柬。女人随便就能进。男人只要你能对上对子,或者按韵赋诗。张家三子在门口迎客,他点头,你就能进去。很多的平民子弟也进去了。但我不放心你一人进去啊,他们是不让卫士进府的啊。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晚上我陪你翻墙进去,我们夜查好不好?”这两次针对我的刺杀,让萧让很紧张。萧老爷子更是嘱咐他要和我寸步不离。但我觉得如此多人的聚会,张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不利。况且我里面穿着布甲呢,手枪、闪雷、火药弹、MPF我都随身带着呢。我不觉得谁能拦住我出不了门。 “没关系的,我就进去一下,马上就出来。应该不会有危险的,你们就在门口等,我三刻钟不出来,你就进去,说是都督府找我有急事。我在门口也会表明是都督府琅琊王家的。”花柔这件事我许诺了要管,我必须践行自己的诺言。现在崔珩离任了,我还真的不敢太玩火,晚上夜探张府要是出了事,就是想发配去个好地方都不会有人帮我了。 萧让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不阻拦我了,三人陪着我去了张府南门。 张府南门外已经是车马拥堵,少说也有四五十辆车马停在了南门附近,拴马桩已经不够用了,门外的柳树上都栓上了马。像我们这样安步当车来的,真是少之又少。我让萧让三人就在南门口等我。我信步向张家大门走去。 张家的大门并不是十分的高大,上了七步台阶,我就到了门口。门口一个青衣小童拦住了我的去路。 “小郎君,你是来给我家司马祝寿的吗?”小童很机灵,看我的岁数、这身打扮,加上我手中空无一物,连个拜帖都没有,就认为我可能走错门了,连忙客气地将我拦住。 我冲这个十二三岁的小童眨眨眼睛,冲他做了个鬼脸。小童吓了一跳,连忙跑进门去叫人。一时间门口出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青衣家丁,拦住了我的去路:“小孩,去一边玩去。我家主人做寿,你不要过来捣乱。”一个岁数大一点的家丁温和地对我说。 “你是怎们说话呢?谁是小孩啊。我就是来给张司马来拜寿的。广州都传遍了,张公小寿,举办文会,欢迎青年才俊与会。怎么张司马说了不算吗?”我愉快地和家丁逗起咳嗽来。 那个年轻的家丁涵养就不好,竟然要上手推我出去了。我眼睛一瞪,说道:“都督府琅琊王氏子弟,你也要推出去吗?你就不怕都督府打你板子么?” 那个老成的家丁听我如此说,一把就将年轻家丁给拉住了。对我陪着笑说:“说给王小郎知道,我家家主做了规定。今日进门的才俊,必须抽签,根据题目作诗或对对子。写好了交给我们三爷,三爷满意才能进府。王小郎可愿意试试,今天三爷可拦下三十多人了,好多人看见题目,扭头就离开了。现在院子里大都是女子。青年才俊还不到二十人人呢。”他说完,脸上的笑容可丰富了。他既不信我是都督府子弟,又怕我真是他得罪不起。就想用考题吓唬住我。呵呵,赵履温的刁难我都过关了,我还会在乎一个门子的刁难。让他头前带路,去抽签做题。 三四十根竹签装在了一个竹筒里。还没等家丁发话,我就信手抽了一支根,瞟了一眼就要往回插,嘴里还说者:“换一个,这个太简单了。” 我的话,逗得旁边守着竹筒的师爷是哈哈大笑。“小郎啊!换了也是一样的,都是如此简单的。你不如就做这个题目,省的换来换去,别人都吃饭了,你还没能进们去。”师爷的话逗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那两个家丁笑的都漏出后槽牙啊。 我苦着脸开始仔细看题目了。我们来就是想抽个对子,不用想。用给丁教习对对子的方法强对。那多容易。这个是让作诗,还限了韵。这和考进士就没了差别。我明白了,可能竹筒里就没有对子,都是限韵作诗,张大安狡猾狡猾滴。他通过限韵诗就可以很容易给他孙女找到乘龙快婿的。这个老滑头。不是好人。伤害花柔的一定就是这个老不修了。他自己没了能力,在暗处偷偷看花柔的后丘。老变态,肯定就是他了。 冬字韵、冬字入韵、七言诗一首。 这个题目说实话一点都不难,那个文人夹袋里谁还没有首冬字韵的诗啊。我自己就写有这样的诗。可是要应景啊,你在里歌颂冬天的美丽。可和张府何干啊。他们找个理由就能将我推出门去,我还没话说。诗的好坏人家说了算,就和赵履温黑我没什么两样。所以当时我想对对子,对子字面工整,谁都说不出话来,就好像“师母昨夜脚朝天”一样,对子工整,梁老头拿我都没办法。 现在我必须想出主意来,过了这些眼皮子浅的下人这一关。 我决定将我自己诗词改一改,奉承一下张家的孙女,看看能不能混进张府。 一看到纸,我就乐了。这不是咱家的纸吗,厚厚的一刀,放在了门口条案边上。我再一看封口印,我那个气啊。这是我白送元万顷的纸,他竟然卖给了张大安,这个老不羞的。可一想到他送我的《快雪时晴帖》,我就啥气都没有了,我给他十辈子纸,我都是赚便宜的人。 我拿了一张纸铺在了条案上,刚要写字。身子就被人一推我的笔一下就戳到了纸上。我回头一看,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胖子,挤进了门去。 “王小郎,实在是对不住啊。这是张司马的曾孙,他还小,淘气了些,一不小心就碰到尊驾。”旁边的师爷赶快就给我道歉,对我是不住地拱手。那个小胖子却对我不满起来:“你才几岁啊?就想娶我姑姑。我就是诚心撞得他,谁让他痴心妄想做我姑父的。” “小侄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姑父,姑父请你吃煮鸡蛋,你知道吗?煮鸡蛋可好吃了,我保证你吃要流口水的。”我最喜欢逗小孩玩了,这个锦衣小胖子看着就智力不高,逗起来应该是最好玩的。 “穷酸,你吃过最好的就是煮鸡蛋?我姑姑要是嫁了你,还不要吃一辈子煮鸡蛋吗?我呸!我姑姑凭什么嫁你啊?”小胖子愤怒了起来。 “因为我长的比你瘦啊!因为我家里有煮鸡蛋啊?你不知道?你姑姑最爱吃煮鸡蛋了。”我继续逗他。 “我胖我也好看,不像你,就像只猴子?”小胖子对人家说他胖很是不服气,激烈地辩白着,暂时忘了我要娶她姑姑,要做他姑父了。 “对啊!我家的猪也是这样说的,你也告诉过它这句话!”我继续带着他的思想开始遛弯了。 “我没对你家猪说过这句话。你骗人!”小胖子糊涂起来了,猪怎么会听得懂话呢。 “哦,那我就明白了!一定是猪说过这句话!”我将耍无赖演到底了。 小胖子愣了半天,终于绕明白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等着,我去告诉我姑姑你骂我是猪!我让你做不成我姑父。”说完,小胖子哭着就跑了。 门口的几个人开始面面相觑了,他们看我和那孩子也没能差几岁,就当成了孩子拌嘴,也都没劝架。现在看着我在纸上留下的那笔大扫把,都在阴险地笑着。 师爷说了话:“王小郎!我家三爷说了,纸很贵,一人就限一张纸。你这张纸废了,我们只好请您离开了。”他说完就开始对我抱歉地笑了起来。 “等等!”我大喊了一声,将他请我出去的手压了下去,我对他说:“谁说纸废了,我就下了第一笔,你就知道纸废了。你幼儿园毕业了吗?你会写字吗?你是文人吗?你师父是谁?我给你出个题,一百蒸饼一百僧。。”还没等我说完,张家的师爷就败下阵来,做了手势让我随意。他实在是不知道幼儿园是什么。 看到纸上扫把,我真的有点绝望,这个可怎么掩饰才好呢。师爷看着我为难的样子,朝两个家丁眨着眼睛,三个人一起会心地笑了。气死我了,我再想不出主意,他们就会立刻轰我出去了。 我开始搜肠刮肚起来,想起来朋友请我给他父亲画画和题诗来。他家老爷子竞争市长,因为岁数太大了,没能如愿,去了政协。一生的愿望没能实现,很是消沉。他儿子就找来了宋朝李克庄的一首诗,让我照着诗的意境画画题诗给他父亲祝寿。我决定就用这首诗、这幅画了。我不信你还敢赶我出去。 我拿起毛笔,开始自暴自弃地在纸上拍扫把了,我连续拍了好多个扫把出来。家丁刚要赶我走,就被师爷给拦住了,反正就那么大一张纸,我拍满了扫把,也就该自觉滚蛋了。现在家里客人很多,在这里争吵起来,对他家相爷的名声可不好。 我不在纸上拍扫把了,掭好了笔。仔细观察了一下纸面,就找了个空挡。王右军草书,一气呵成。 山秃林疏万窍风,独全晚节傲严冬。 老惟交此三益友,梦不贪渠十八公。 青帝行将转邹律,苍官何必爱秦封。 树根定有苓堪掘,造物方当寿此翁。 那师爷看了我的书法就是一愣,他现在收起了轻视之心,狠狠地瞪了两个家丁一眼。但看了我满纸的扫把,还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我没理他,开始干湿并用,依照纸上扫把的走势,开始画起了松树的树干,又用焦墨开始皴松树树皮。用淡墨烘染扫把。此时再看那些扫把,就变成了松树的松针。松树画的苍劲有力,和草书配合在一起,就更让人感到松树的风骨。 这个师爷可是个懂行的,他连忙站起来,朝我恭敬施礼。请我署名,他好送给张三爷定夺。 我刚刚骂了小胖子是猪,我也怕张相爷知道了对我打击报复。我前两天在都督府看见王灏,那厮还和我瞪眼睛呢?我决定坑他一坑。就在画的下面写了王灏的名字。师爷拿着就去找他们家三爷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7章 张府后院 没过一会师爷就回转了,回来时脸上带满笑容:“王郎君快请进进府。我家三爷很是喜欢你的书画,现在拿着你的书画去给老相爷去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殷勤地引路。 我对这个师爷一点都不反感,他并没有像通常大户人家的管家一样,只敬衣冠不敬人。他对我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即使我打击他们家的小少爷,他也没有拉偏架,给没动用武力镇压我。 这张家的小胖少爷也是如此,他反感我是出于自然。我骂了他,他也没骄纵地让家丁惩罚我,只是要告诉他姑姑不能嫁给我。这样的孩子不知要比郑玢、王灏之流好上多少倍。 如此看来,张家该是诗书传家的人家啊!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干出禽兽之事呢?张大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我此时真的有些糊涂了。 张府并不很大,比李烨的院子都要小上很多,房屋都是普通青砖灰瓦,只有堂屋是三层椽子的高屋。院子里种满了植物,此时腊梅已经开放,一院子都是梅花的芬芳。这个我可要记好了,咱回家也要去移植腊梅。不能让人看到咱家都是牡丹、茶花、月季这些大朵的富贵花、让人觉得咱没文化。 前堂前的小广场并不大,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桌子上是笔墨纸砚。周围的树上拉着绳子,绳子上挂着些诗词对联。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人,青年男女的欢声笑语都从后院传来。看样子这些才子佳人都在后院没羞没臊地一起玩乐呢。这要是让二程看见,还不号召他们的信徒们打死这群龟孙。 我在师爷的身旁,向着正堂行去。我的嘴里还不闲着:“世风日下啊!这广州还是地处偏域,人不知礼。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这句话,士大夫的子弟都不懂吗?”师爷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肌肉都跳动了起来,他想要解释解释什么,又觉得无从解释,尴尬地带着我前行。我心里是哈哈大笑,先将那个老变态张相爷骂一顿,心里痛快痛快。 还没等到我们到了中堂门口,中堂右侧的甬道里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一大群女人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我到大唐如此的久了,还没看到过世家的小娘们呢,崔裴氏那个夜叉婆子倒是世家女,可此人已经嫁为人妇,还是咱的大嫂。她就是穿着低胸装,我也不敢看啊。上次没小心看了一眼,还被她给了脑袋一巴掌呢。现在我是不是可以随便看了,我对大小山包什么的是最喜欢的了。 我停下了脚步,傻傻地盯着东边甬道的月亮门。张府的师爷拿我这个小色鬼也是没了办法。 这些女人们终于像潮水一样冲出了月亮门,一起出来了十几个人。我一看还真的是波涛汹涌啊。现在是冬天,除了几个丫鬟外,这些小娘身上披着锦袍,胸前却还是低胸装,都漏出了小半个山包来,让我看的目不暇接,不停比较,寻找我喜欢的大尺寸。 “哈哈!千雪这就是你的王郎啊!怎么看着像个小色鬼投生的啊!”一个好听的女声传了过来,那声音实在是美,是河北邢台的口音,这个声音咱熟啊,咱可认识个邢台美女的,她叫啥来着?是露露还婷婷?啊呀,我给忘了。 说话的女人长得很美,标准的大唐美女。鹅蛋脸,皮肤白皙如同凝脂。个子不高,看样子都不到一米六。眉目长得实在是好看。比彩依那个狐妹子好看,都快赶上馨儿了。就是岁数看着有点大,看着比彩依还要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没等我仔细欣赏这个美女呢,美女旁边射来了一束冷冽地目光。我一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兔子小妞吗?七夕会上用针扎我的那个女人。看样子冤家路窄啊,我今天是不是也该用什么扎她一下?我被自己龌龊的想法吓坏了,赶紧摇头,将这个无耻的念头晃出脑袋。 “姑姑,就是他!就是他要用鸡蛋骗你,他还要做我的姑父,他还骂我是猪。”那个美女的身后露出了一个胖胖的圆脸,正是刚才去告状的小胖子。 “千雪!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王郎可看上姐姐我了,我觉得这个小郎不错的啊,我很喜欢啊,给胖哥做姑父是不错的人选啊。那字、那诗、那画我都喜欢的紧哪。”这美女开始调侃我了,我是一脑袋的黑线啊,你是啥意思,你想给我当妾吗?那我要赶快回家请示馨儿一下,馨儿同意我再回来继续和你磨牙。 小兔子美女死死地看着我,她的脸红了起来,她刚要张嘴骂我。我忽然感觉她的眼睛开始转了起来,她开始朝我微笑起来,笑的十分的娇艳。 呵呵,你就再娇艳,在这清河美女面前你也就是一朵喇叭花。看你黄乎乎的胸,比张大美女黑了两个色号都不止。我没理小兔子的笑,依然是一脸的猪哥样看着清河美女的酥胸。周边十几个女人都大笑起来。小胖子却嚎叫起来:“我不喜欢他!我不要让他做我的姑夫。”这小胖子一喊,大小美女们笑的更愉快了,张大美女笑弯了腰,我一看好幽深的山谷啊,我很喜欢。 我正在美呢,没想到小兔子神采奕奕地向我走来,吓得我直倒退。她却快跑几步,一把就拉住了我的胳膊,一只手穿过我臂弯,挽了起来。抬头对着清河美女说:“姐姐!这就是我的王郎。你看我们般配么?”我的妈啊,这是啥意思啊。上次还用簪子扎我呢,这次咋就要嫁我了。美女,我能告诉你我不喜欢吃窝头吗? “不太般配!我觉得王郎还是和我般配,郎才女貌,是不是啊?王小郎!”这张大姐开始朝我飞媚眼了,周围的女子、丫鬟更是笑作了一团。 小兔子被她们气的快哭出来了,她不挽着我了,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一个尖锐之物顶住了,妈呀!我没有穿全身甲,现在我的屁股可是我的薄弱之处。那个尖锐的东西,我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簪子的尖。上次此女就是用簪子扎了我的屁股。现在她竟然又来了。“你赶快说就只喜欢我,不然我扎你了,我的刀上可是有毒的,见血封喉。你死了可不要怨我啊!” “美女,你叫什么啊?”我转头低声问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屈从了。总比被扎死强。 “我叫什么不用你管,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办。”这个女孩就是个小太妹,横的很呢。 “你不告诉我,我就叫你张姐姐了。我可要说了啊!”逗小太妹玩也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但我乐极生悲了,簪子更紧地扎在我的肉上,她再用些力,就要扎进去了。 “你少废话,我叫公孙千雪。你就按我说的办!”这小太妹是发了狠的,我要胆敢不从,她的簪子一定会捅进我的肉里,我要是被她给捅成玹璜那样的残废了,她可就帮她夫家二哥给报仇了。这个亏我可不能吃。 “啊呀,你轻点啊。疼死了。我说还不行吗?你手轻一点。”我的声音有些大了。众女听见了我如此说,先是一愣。立刻就又是哄堂大笑起来。她们误会了,以为我们两个在打情骂俏呢。 小兔子美女对对面的女人们尴尬地笑着,她的手收了收,我觉得自己的肉没那么疼了。“王郎就是不老实,就爱看女人的胸,我不管着他点,怕他以后唐突了姐姐们。”小兔子嘴里胡乱地说着。她又对我丢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赶紧就从了:“各位女士!还有哪位小胖子。我再次隆重宣布,我只爱公孙千雪一个女人。什么清河美女我一点都不喜欢。小胖子,你求我做你的姑父也不行了。我要是做你的姑父屁股就会疼。那我可就活不了了。”我一通乱说,逗得大家又笑得弯了腰。小胖子却来起劲了,对我喊着:“你还是做我姑父,然后你死给我看。” 小胖子的脑袋被她美丽的姑姑笑着拍了一巴掌:“混蛋小子,你怎么说话呢。你盼着你姑父死啊,你姑父死了,你姑姑我不就要变寡妇了吗?你傻不傻啊?”这清河美女的话更是引得大家笑得停不下来。 小兔子怕我言多语失,就又顶了顶簪子,对我轻声说:“跟我去后院,不许和其他人说话。” 我只好对众位美女拱手,在小兔子的挟持下,过了月亮门,向后院走去。 过了五进的房屋,前面就是张府的花园了。张家的花园可不小啊,有我的东园那么大,里面有小河、木桥、凉亭、假山、荷花池、游廊。二十多对男女或散在各处、或聚在一起在高谈阔论着。我向东边一看,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打死。。不行。我骂。。。不行。我睡了花柔之心都有了,她画的狗屁图啊。我肯定是搞错地方了,张府的东门到最近房子必须要拐弯,还要至少走三十秒以上。这个拐弯和时间花柔一定会记上的。我要赶快离开这里,重新,看来我们是哪里走错了。 “千雪姑娘!上次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了。我要点急事要先走了,下次我拿了礼物,去你家当面正式道歉可好啊。”小兔子一直就用簪子顶着我的屁股,我要想脱身,必须先打发掉她才行。 “不行!你上次让我躲在家里一个月不敢出门了。这次你又敢冒充王灏,让我显眼。我绝不能饶你。你就在这,给我继续表演,表演追求我,恬不知耻那种。”小太妹可是真不要脸啊,竟然逼着我做禽兽。我只好从了她。我转身捧着她的脸,嘟起了猪嘴,就要亲她的嘴唇,后面跟回来的众女看见啦,哗然了起来。 “啊呀!好大胆子啊!这个王郎好不要脸啊!羞死人了。” “千雪妹妹好勇敢啊!千雪加油!” “九姑父加油啊!一会我给你吃煮鸡蛋。” 我一听小胖子都给我加油了,就更加努力地伸着猪嘴。小兔子有些慌了,她的手推着我的前胸,慌张地问我:“你要干什么啊?” “你不是让我当着众人表演追求你吗?我不是卖力表演哪吗?怎么你还不满意啊?对了,我忘了揉你的。。”我便说,边要伸出魔爪,干些龌龊之事。我只是吓唬她,谁让她上次用簪子扎我的。我毕竟当时对她喊了:“兔子,你等着瞧!”她还对我摆手,约定下次再比拼的。 小兔子果然出手抵挡我的魔爪。就在此时,我们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喊:“狗男女!你们干什么呢!” 小兔子听到喊声就是一惊,她忘了抵挡了。我也是一惊,竟然忘了收手了。 身后的众女啊呀地叫了起来。太影响大家的世界观了,大家对我无耻底线认知又刷新。 小兔子脱开了我的魔手,对着我身后大喊起来:“王灏,你别误会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提着裙子就向后面跑去。我转头一看,王灏正血红着眼睛,开始拔刀呢。这是又要和我拼命啊。“汪汪汪。。”一阵大郎的叫声响起来了,好一个王灏,就像老鼠听到了猫的叫声。他的红脸立刻变成了白脸,他也不拔刀了。嗝喽一声,撒腿就往外跑。小兔子提着裙子,哭着就追他。 我不再学狗叫了,小胖子崇拜地看着我:“我让你做我姑父了,你教我学狗叫!你学的可太像了。” 众女们都反应了过来,对我怒目而视了。 “你到底是谁!你冒名来我家想干什么?”清河美人急了,对我是一脸的寒霜。她美丽的眼睛都快冻死我了。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被小兔子抓乱的衣物,开始对众女重新施礼。这次咱的礼节全按着彩依所授,世家的礼节。连脚的角度都一点不敢错,身架更是挺立,每一个弯身速度、力量、角度都必须完美无瑕。 “各位姐姐,刚才小生唐突了各位。我也是被人逼迫的,我在这里给各位道歉。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次有缘再会,我再给各位姐姐带礼物、请大家饮好酒,给大家道歉。现在小生还有些急事要办,就和各位道别了。道别离、待得再归来,人应俗。春欲动,醅初熟。”我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你说你到底是谁?和千雪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河美女可没想让我轻易逃过。我刚才的礼仪表演、和随口吟诵的诗词。让她对我更疑惑了。她之前以为我就是个冒名而来的登徒浪子,不知用什么要挟了公孙千雪。现在她又觉得不对,她的八卦之心就不能让我轻易离去。 我被十几个女人包围了,她们各种腔调的话,吵得我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们就是不许我走,必须交代我是谁,我和公孙千雪是什么关系。 “各位大姐、大嫂、大妈、小妹妹们啊!我说过了,我就是琅琊王氏子弟。我之前和公孙大姐不认识啊,是她用簪子逼我表演给大家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不信你们就去问公孙啊。我哪知道她发什么疯啊!”我看女人越聚越多,才子们也向这里走过来了,他们肯定有人认识我的,我再要不能及时离开,怕马上名声就要臭大街了。 “不行!你必须报上你的姓名才能走,不然我们以后去哪找你啊。你许诺的礼物、好酒、道歉不就都不算数了吗?”清河美人认死理了,就烦你们这些邢台人,就爱认死理。一定是驴肉吃多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8章 张府正堂 “呵呵,他跑不了的。椰风飘香出云郎吗!我看你这次哪里跑?”我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的天啊,怕什么来什么,我被人认出来了。 “爹爹,你说他就是王出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王出云吗?”清河美人的眼光流动,问着我身后过来的男人。 我没了办法,只好转身对着来人,恭敬施礼,口称:“琅琊王氏王卫星,拜见前辈。我冒昧来访,没带礼物。就和管门的师爷开了个玩笑。冒了族兄的姓名,还请前辈原谅。” “哈哈哈!你是自投罗网啊!我们等你很久了,和我走。”那个张三爷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看着我面带笑容,和我开着玩笑。 我心猛地一颤,他不是扮猪吃老虎。不会是花柔的地方没标错,他们设计的就是我?我立刻就加了小心。但是我也没慌张,毕竟如此多的人都知道我在此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出云郎啊!他就是出云郎啊!”周围的众女欢快了起来。 “出云郎,给我们也写首长短句!你怎么只给青楼女子写诗啊!你别忘了你也是世家子弟啊!” “出云郎,你别走。给我们讲讲你一日出府学的故事。” “还有两次赢岭南第一高手的故事。” “还是给我们讲,你带着神犬闯郑家救冯若石的故事。” “小郎府学比诗才是最精彩的,哈哈,巡查使不认识字才好笑呢。” “那没意思,还是给我们讲讲你当最大的败家子,将三尺红珊瑚锯了做珠子的故事。” 这些女人竟然知道了我如此多的事情,她们简直就像脑残粉一样围着我,有的女人眼里竟然带着情欲。妈呀,这也太可怕了。我对女人最没有抗拒能力了,这要我没忍住,做出了坏事来。馨儿还不要哭死在茅房啊。我必须心如磐石,我就喜欢馨儿一个。不对啊,彩依我也喜欢啊。就喜欢她们两个。可我忘不了俞薇薇啊。就她们三个了。可那个胡姬莎莎我也挺喜欢的啊。啊呀,这里的大小山包我也很喜欢看啊。 我被张三爷给带强力走了,我们身后跟着他的女儿和一众粉丝。 “王出云,你可答应我了。邀请我们去你家聚会。听说你家的新楼是广州最漂亮了、你家有红茶、有生鲜、有美酒、薛家还说你会做口红。你家还有沙壶球、还有用不完的纸。你要是敢食言而肥,我们广州十三妹可都是结拜了的,我们一起去你家,将你的新楼再给你烧了。”清河美人,带着众女对我是一通地要挟,直到我进了正堂,她们才止住了喧闹。 张相爷的正堂布置的很文雅,屏风、古玩架、书案、圆桌、藤椅、满墙的书画。现在里面坐满了老头,藤椅不够坐了,就找来很多的鼓凳,年轻一点的都坐在了鼓凳上。 我向里面一看,竟然是好多的熟人。我刚要向他们施礼,就被他们制止。让我先拜见主人。我对着居中而坐的老人开始恭敬地大礼参拜。然后就要开口献上寿辞。 “小子,别用嘴。拿笔写下来,我倒要看看这王家的麒麟儿,还能写出些什么来?”今日的寿星发话了,张大安七十五岁了,我在门口的诗词里看到了“古稀有五”的词句。老人是鹤发童颜,身子结实,动作麻利。他让我起身去书案给他写贺词。 “呵呵,张公,此子可是我卢家的义女婿,才高八斗。刚才我看了书画诗,不就告诉你,肯定是出自我家女婿之手吗?”卢老爷子给我大吹着法号。我立刻给他施礼。现在有意思了,彩依变成李家的亲女儿了,是卢家的义女。卢彩依被宣布死亡了。 “张公!此子最是狡诈,用了一点破纸,将我的《快雪时晴帖》给骗去了,你小心他骗走你的宝贝孙女啊。”元万顷就是个坏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毁我几句。我赶快给他施礼,请他嘴下留情。 “张公,此子可是我陈某人发现于瓦砾之中的,我打磨了一下,现在是光彩夺目了。”我赶紧给陈长史行师生大礼,感谢他一直对我器重和维护。 “他就是那个赢了夏博士的那个人吗?”这个说活的是广州府的同知段秀石,此人三代都是棋痴。他儿子段举现在和我经常有书信往来,主要就是对棋谱的探讨。 “正是此子啊!两次将夏博士砍于马下啊!”卢老爷子继续帮我吹着。 “出云,一会陪老夫下棋。你给犬子的书信我都看,我当时就手痒啊,今天你正好在此,我们一定要手谈一局。”副市长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允啊,连忙要施大礼参拜,被段同知拦下了。 “还是让那孩子先写寿辞!我等着呢!”这段同知可是张大安名义上的领导啊。张大安却对他一点都不客气。段秀石还口说恩相教诲的是。看样子,这个段秀石就是张大安提携起来的。我后来才知道,两人竟然还是翁婿关系。段举的母亲就是张大安的庶女。 我开始思考寿词了。刚才就想随便说几句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些人都是很看好我的,我要搞不出点新意来,就让大家太失望了。 我掭好了笔,稍一思索。有了 我一手扶纸,这次用了米芾的字体,开始刷字。 第一言:奈何奈何奈若何。 围观的大家都傻了。这是写的啥啊?这句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没法办了。这么一句用在祝寿词里,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大家都是文人,都知道我后面要翻转,可这怎么翻转,大家可是猜不透啊。 我停顿了一下,看看众人。 “小子!别磨蹭!快写!”元万顷命令道。这老头最坏了,明天我就欺负元芳去,哼! 第二言:奈何珠江水磅礴。 哈哈,祝寿词我写水,我急死你们。 “元公,你是大才,这小子写到这了,怎么兜回来啊”段同知开始请教老文痞元万顷了。我趁机停了笔,看元万顷如何翻转。 元万顷沉吟了半晌,说道:“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回题祝寿词啊,小子!别卖乖子了,快写。” 我一听,老元要急眼了,不敢怠慢,三四言一气写完。 滂礴水祝张公寿,寿比磅礴水更多。 “哈哈哈!好句啊!好个出云郎啊!” “此子太厉害了,不仅这祝词好,这笔字更是洒脱啊!这琅琊王家看样子要卷土重来了。” “张公,那都是此子的小道啊!此子的军略才吓人呢,我将征高丽之事问他,他片刻就出了三计。我思考了半个多月了,他的每一计都要比我们高明啊。我将他随手画的高丽地图,问了高丽的降将,他竟然说没有丝毫的错处啊。” “元公,你说的可真?”段同知开始感兴趣了。 “十足真金。”元万顷答道。 “嘶!”屋里一片嘶嘶之声。 “你们都在做什么呢?也不怕将这孩子给毁了。都一边去。”张大安发了言,他一说话,就没人说话了。 “小郎啊!你可订了亲事了?”张大安问我。 “张公啊!我都说过了,他是我的义女婿吗!”卢老爷子扑了上来,告诉张老爷子我是有老婆、有妾氏的。给张老爷子恨得啊,照着我的屁股就踢了一脚。 “你着个什么急啊!如此小的年纪你就娶正室啊?你就不知道挑挑吗?你看见我九孙女了,那可是倾国倾城啊,你傻不傻啊!没福气的东西。” 我只好诺诺了。小心地给张相爷赔着不是。 “小子,你今天穿着这身衣服给我来拜寿,你安的什么心啊?现在全广州谁不知道你是最大的败家子啊,说说怎么回事啊?”张相爷翻愣着眼睛看着我。大有问罪之势。我已经娶亲真的让他很不爽,大概今天来的广州才俊,没有让他看上眼的。他这一肚子气,看样子要撒到我身上了。我可不敢将花柔之事告诉他,我可以有九成的把握,花柔的事和他无关,我今天就是走错门了,误入白虎堂了。 “张公,小子真是不得已啊!您不知道啊,小子现在家里纺麻线,付工钱给村民,让他们织麻布。现在有禁令不许将麻布卖给外藩。农人们都是自己织麻布穿,有钱人都是穿绫罗绸缎的。小子实在是没了办法啊,只能做衣服自己穿啊!我要是再不穿麻衣,就更没人穿了。”我连忙解释自己的苦衷,表示自己不是成心穿着简朴,来恶心张相爷的。 “你过来,我摸一下你的布料。”张相爷岁数大了,老眼昏花的,就让我靠近他,他要摸我的衣服。他刚才踢我,我躲的有点远,现在只好像哈巴狗一样跑到他的身边。张相爷伸手摸了我的衣料,他的脸色严肃起来。 “秀石,这是怎么回事啊?如此的好事,广州府竟然不大力推广吗?你看府兵的军服,和这衣服如何比啊,这布不仅厚实,还柔软。我刚才撕了一下,坚韧的很哪。还有出口外藩之事,更是可笑了。桑树要水,种桑一定会侵占农田。麻从来都是百姓在田间地头种的,既不需要好地、也不需要灌溉、施肥。你们的官都做糊涂了吗?丝绸不限制出口外藩,竟然限制麻布?这是谁下的命令?为了什么啊?”张相爷竟然是越说越怒。 “恩相,此事和广州府无关啊。命令是都督府下的,说是麻布是百姓的衣服,麻布出口,就会让百姓无衣穿。”段秀石连忙解释道。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王都督回来了,就请他过府一趟,我当面问他。”老头子还是无法释怀,这就像拔牙,坏牙没拔掉,到将好牙给拔了。很多人都对此事是知情的,现在的场合,也不好和张相爷说。 “卫星,来!陪老夫来下棋”段秀石招呼了我。现在此人在这里是官位最高的,我哪敢不从啊。让一个丫鬟去门口通知我的卫士继续等待。这次我让丫鬟转达的是暗语,萧让一听就会知道我很安全。 这局棋是座子棋,段同知执黑先行。座子棋主要就是搏杀,比的就是力量。段同知真不愧是一家三代都是棋痴,他经验很丰富,棋下的有力量,他的棋力可能在业余初段左右,但有着业余选手的传统作风,就是力量大。经常无理扭断,其实我要赢下他来很容易,但我是他管辖下的小官僚、文散官。现在崔珩走了,我官面上必须有人啊。我打起了小心,也开始爆发力量。这种棋是最好看的,每一步大家都看得懂,每一步都惊心动魄。他和我都有大块的棋没活,两条大龙盘桓到一处。杀的是难分难解。一时间,我们两个周围,就围着五六个围棋爱好者,段秀石下棋,谁都不敢说话,都皱着眉给段秀石暗暗加油。我努力地控制着节奏,有的时候段秀石出了妙招,我也是疲于应付。中间自己点了三次目,确认问题不大。就继续发力和段同知对杀,这盘棋下了四个小时,中间一起简单地吃了饭,就又坐到棋盘边,开始搏杀。 “我活了!”段同知激动地举起了双手,兴奋地大呼。五步前,我的大龙借着攻击他的白棋,好不容易接了回去。如此也让他趁机砍断我的龙尾巴,他自己黑棋做活了。这个四小时的棋,下了二百三十多手,确实是精彩至极。大家点子,我赢了三子。段秀石是大呼可惜,说是自己有一手软了,才让我占了五目得的便宜,要不然输的肯定是我。 我看元万顷看我的眼光很奇特,他和张公对了一个眼神,给了张公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实在是糊涂,这老滑头到底打什么哑谜呢,猜不到我就不猜。他们如果想让我知道就会告诉我的,我才不费那脑细胞呢。 “卫星,想没想过到我广州府做事啊?”段秀石很是高兴,竟然想给我安排工作了。 我知道崔家正在为我活动判司主薄一职呢,我刚想找理由拒绝,就被张相爷给打断了。 “秀石,让那孩子去和年轻人玩。陪我们这些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啊。小子,我可和你说好了,你要是再敢勾引我九孙女,我就找王方庆逼你休妻,娶我孙女儿。这个官司打到天后那里我都不怕。你知道吗?我孙女给你下了十几次请柬,你都没回过一个字,她吃了你的心都有啊。呵呵呵!”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9章 再战十三妹 我被赶出了正厅,就要趁机溜回家,问过花柔后,明日再去那些坏人,没想到外面已经有人在等我了。等我的是张九娘的丫鬟,说是广州庙街十三妹请我去后院。啊呀,刚才不是都道过别了,怎么还要找我啊?烦死人了。 “姑娘,我小声问你一下,我可以不去吗?”我对张九娘的漂亮丫鬟用起了美男计,我话语温柔还带点幽默。我对她眨着纯情的眼睛,面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一个阳光男孩对她很倾心啊,小豆包丫鬟你扛的住我的温情攻势吗?我心里带着狡猾地笑,只要她一犹豫,我撒腿就跑。豆包小丫鬟果然开始舔嘴唇了,她的手抱在两个小豆包的前面,紧张地搓着。我就等她的一个好字说出来我就跑。小丫鬟的嘴拉了起来,这就是“好”字的嘴型啊,我的脚已经在地上摩擦了。“不行!”我的妈呀,我差点闪着腰。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眼前。“我也喜欢你的故事!你必须去,否则我就大喊你非礼我。”小丫鬟说完,还挺起了小豆包。气死我了! 我就像一只都败的小公鸡,被小豆包押着去了后院。后院有个揽月轩,是个六角形的建筑,它其实就是六角亭装上了门窗,此时的门窗都是开的,窗口人头攒动。看见我这个俘虏被个小丫头押送着,众女是哄堂大笑。里面还夹杂着男人的口哨声。我是低着头,一步一磨蹭,小丫头不时用手绢抽打我,让我快走。 “茗嫣,怎么押着回来了?”窗口传来了一个女声,就是我最讨厌的邢台话。 “九娘!他刚才给我使了美男计,被我识破了。我说他要敢跑,我就大喊他非礼我,这才将他擒下的。”小丫头口无遮拦,什么细节都往外倒啊! “哈哈哈!”揽月轩里传出了更大的笑声,男人们在大声地嘲笑我的无能了。 我抬起了头,撇了撇嘴。对小丫头说:“你再敢胡说,我就娶了你们家九娘,让你做通房丫头。我每天把你当马骑。”我装出了大灰狼的嘴脸,开始吓唬小豆包了。 “好啊,小郎。你什么时候梳拢我啊!我今年都十五了,九姑娘要是再不嫁人,老爷就要将我给账房做续弦了。那老头都能当我爷爷。你看我们年纪相当,你收了我,我当年就能给你生个大胖儿子。”小豆包的嘴就像喀秋莎火箭炮,我半个回合就败下阵了。我不说话,快步向十三个小太妹走去。 不是十三妹,公孙千雪没在,还有个已经嫁人了,孩子还没满月呢,她在家奶孩子呢,这次也没来。其他的十一女都在揽月轩里坐着呢。除了这十一人还有很多的丫鬟,都是这些小太妹带来的。还有五个世家子,也在这里赖着没走。这些男人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出云郎,外面都将你传神了。我们庙街十三妹商量了,要考你一考。看是是否真如瓦子里唱的见微知著、顺藤摸瓜、闻一知十、审思明辨、多谋善虑、运筹帷幄。”张九娘就是她们这些女孩的扛把子,我必须要先打掉此人的嚣张气焰,我才可以脱身啊。 “各位姐姐啊,我哪有那么神啊?你说的这些,我只有顺藤摸瓜做的还不错,上午你们也是看到过的,是也不是啊?呵呵呵。”我带着大灰狼的嘴脸盯上了这些女孩。好多女孩都妈呀地叫了起来,纷纷地抱住了胸口。小样,几个黄毛丫头而已,还敢和我斗。我可是著名的登徒子啊。 “呵呵,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赢了,我们十一妹,除了两个嫁人的,剩下的九个人,你随便挑个人,表演顺藤摸瓜给我们看。你要是输了,我们十一妹可要干点大事了。我们二姐从楼子里搞到了一条白色的天香皂,我们今天要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你敢不敢迎战。”这些小太妹是太疯狂了,我可知道小豆包为何如此的勇猛了。我再次像只斗败的小公鸡,开始蔫头耷了脑了不说话了。 “哈哈哈!”哄笑声震的揽月轩的窗户纸都呼啦啦地响了起来。 我真的怂了,要是被这十一个女人看了小小公鸡,我在大唐还怎么活人啊。 “不如这样,你要是输了,十三妹每人一根纪梵希333。我婶娘从神都来信,说太平公主的口红震惊了神都,她说叫做纪梵希333,薛礼说了,此物就是出自你手。”说话的女人姓武,真真的天后娘家人啊,此人就是十三妹的二姐,那个拥有椰子味香皂之人。薛礼这个混蛋,竟敢出卖我。一会我就去片他的肥肉涮火锅。 “不行啊,各位姐姐。那东西就是一盒啊!都给了太平公主了。不过我可以送给你们粉底液,这个可不比太平公主的口红差啊!这东西也不多啊,就有十套哦,还是很多种颜色的哦,适合不同的肤色。比如说二姐你比较黑,用兰蔻100陶瓷白遮盖一下,就能和九娘颜色差不多哦。我正好带了一瓶,你要不要试试啊?”我的白扇子终于摇起来了,我今天就要用二桃杀三士,灭了庙街十三妹这个毒瘤。 果然啊,女人对化妆品是最没抵抗力的,哪怕她们是小太妹。武二姐命令我拿出来粉底液。这个粉底液是我为馨儿做的,馨儿军训后变黑了,她是个很在乎自己容貌之人。整天和我墨迹自己比彩依黑了,都是为我训练卫士晒得。她现在依旧还参加训练,为了哄她高兴。我将椰子油乳化做成了乳液,用珍珠粉和胭脂虫以及其他无毒颜料调色,为她仿照兰蔻100陶瓷白的颜色做了一瓶粉底液。本来想是回到家后送给她,现在没办法,先对付十三太妹。瓶子是个金瓶,不是我俗气,是馨儿就喜欢黄金,对瓷器一点都不感冒。除非你给她的是明代官窑瓷器。 我做了技术指导,武二姐的贴身丫鬟将一点粉底液倒在手心,小心地涂在了武二姐的脸上。我现在造不出海绵,所以也造不出美妆蛋。只好用细的麻布擦匀了。 粉底液刚涂在武二姐脸上,女人们就不淡定了。黑黑的武二姐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啊,武二姐也是真够狠的,让侍女将她的脖子和露出的部分胸部都擦了粉底液。 “二姐,你现在看起来比三姐都要白啊!” “好自然啊,就像没有上粉一样,你再上了粉,那就是大美人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啊呀,脸上的斑一点都看不见了,鼻子上的毛孔也看不见了。” 女人们疯狂了,都要争抢着抹这瓶粉底液。武二娘把住了,谁都不给,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嘛,可恶的张九娘轻松地就破了我的计策。 “姐妹们都不要抢,我们一会赢了他,就让他给我们造。他要是敢不给我们十三妹造,我们就动用所有关系,逼他休妻,我们未婚的姐妹选一个嫁给他,把他的家给他败光。看他给不给我们造。”张九娘挑衅地看着我,还色情地舔着嘴唇。气死我了,我必须赢她。再顺藤摸她的大瓜。 赌约定下来了,那些男色狼们竟然开始支持我了,这些人竟然是没一个好人。 “出云,我看好你啊。十一妹的瓜可是最大的,你赢了我替你去摸瓜可好。我送给你一匹西域马。”说话的是广州毕刺史的儿子。他可能是喜欢胖胖的十一妹。 “出云,还是张三姐最漂亮。要摸还不摸最漂亮的。” “王叫驴,要是再敢说一句话,我们姐妹就撕了你的嘴。”张九娘红了脸,大声地威胁道。 这个王叫驴是太原王氏子,刚才通报过得。他听到张九娘的威胁,直接就缩了脖子,双手捂住了嘴。他的样子逗得我是哈哈大笑。 “好了,都别闹了。姑娘们放马过来。看本小将如何神枪无敌,将你们都挑落马下。”我放出了豪言壮语,好在现在是大唐,她们还不懂我的隐晦的暗语。都开始奚落我,表示要两锤砸的我找不到北。妈呀,她们比我还懂呢? “题目很简单,我这里有一个缚胸。你就猜这个缚胸是我们十一个姐妹中那个人的缚胸?”张九娘对我晃着一件缚胸,神秘地笑了起来。她身后的姐妹更是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笑了。 我傻了,我彻底的傻了。我还以为是古代推理呢。就好像曹操的“一合酥”呢,哪会想到这些大唐豪放女,竟然脱下了贴身的缚胸,让我来猜。 “姐姐们,我可以上手摸摸你们吗?”我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行!”十一个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我。 “是刚脱下来的吗?”我再胆战心惊地问。 “是!”竟然还是异口同声。 “王出云,时香点起来了,你要抓紧了,就是半个时辰,你要是输了?呵呵!”张九娘很兴奋,她们这个游戏设定的太狠了,还带着点颜色,能很好地调戏我,这对小太妹们来说可是太刺激了。 我必须要想出方法来,不然这些小太妹缠上我,我不死也要掉层皮啊。可这怎么猜啊,十一分之一的概率,瞎猜肯定是不行的。我屏蔽了女人们的叽喳声,静静地思考五分钟。 “王捕头,快拿出紫烟仙踪让我们姐妹见识一下啊。”一个女孩在大喊,她的喊声将我惊醒了。呵呵,你们就懵傻子,那件缚胸还不知道让你们多少人抓过了,就是有指纹也没用。我必须要用推理来解决了。可是福尔摩斯一书也没有相似的案例啊,真是头疼。时香烧过了四分之一了,我必须开始行动了。 “九娘,那个缚胸能给我看一下吗?”我认真地问张九娘。 “可以啊!”张九娘很痛快,她不觉得我看了缚胸就能又什么发现。她伸手将缚胸递给了我。 我用右手的两个指甲掐起来缚胸,一脸嫌弃的样子。但我的眼睛紧盯着这十一个人,看谁的表情不自然。没想到众女看到我的样子,竟然全部都哄堂大笑起来,有几个人还笑的直不起腰。就没有一个人神色尴尬,这都是什么人啊,一点羞耻心都没有。都是些不良少女啊。 这个直捣黄龙的计划破灭了。我开始仔细观察起手上的缚胸。 呵呵,有了。 “你们都排成一排,挺胸站立,我点到的人,退后一步。”我开口说话了,我的话语坚定。我可是个老司机啊,你们竟然敢和我玩。 十一女没有反对,嘻嘻哈哈地站成了一排。我从头走到尾看了她们一遍,就开始随手点指了。 “你你你都退后一步,还有你荷包蛋也退后一步。你这个旺仔小馒头退后。你这个男人退后。” “谁是男的啊,你什么眼神啊,这不是肥肉吗?你给我好好看一下。” “旺仔小馒头是什么啊?” “我不叫荷包蛋,我是杨七姐,你要记住我啊,出云郎。” 呵呵,我说了,哥是老司机。这个缚胸是一件旧货,系的绳子都磨损了。我刚才将绳子按原痕迹系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的胸围至少是85,还肯定是D。也就是85D,英制36D。我一下就丢出去了七人,现在就剩四个了。哈哈胜利在望了。 “张九娘,你也退后一步。”我说道。 我的话激怒了张九娘了,她大声地质问我:“你什么意思啊?她们的小,被你轰出去了。我为何也给轰出去了。”她说着话,将胸挺得更高了,再加上她在生气,胸脯一鼓一鼓的,更显得大了。 “你的瓜太大了,这个缚胸装不下!”我大声地解释道。 “哈哈哈”揽月轩的房顶快掀起来了。 张九娘骄傲地退了一步,还对我妩媚地微笑。我打了个寒颤,她不会真的要逼我休妻?太可怕了,我会被木瓜砸死的。 现在就剩三个了,我决定再诈她们三个一次,不对啊,我还能排除一个女人啊。 “王家姐姐,你也退后一步,你和同姓弟弟开这玩笑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古代是同姓不婚,王姓的女人绝对不敢用自己的缚胸和我开这个玩笑的。 就剩两个人了,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胜利在望了。 女人们还是很轻松,她们肯定都是小太妹。渴望我顺藤摸瓜呢。坏女人!鉴定完毕。 “我知道是谁了,没带缚胸的女人,胸耷拉到肚脐了。”我开始使诈了,一个女孩没有动,另一个女孩开始抱胸了。就是她了。我的脸上浮出了胜利的微笑。 我的手抬了起来,指向了天。 在最后时刻,我看见了张九娘嘴角得意的笑。 我的手下来了,坚定地指向了豆包小丫鬟身旁的丫鬟。 “缚胸是她的,我要是错了。我给你们一人两瓶粉底液。” 屋内所有的女人都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神了!他真的是神仙啊!” “妈呀!他不会能看穿我们的衣服。那我们不就都是光着站在他眼前了吗?” 哈哈,所有的女人都抱着胸,蹲了下来。嘴里还说着不许我再看她们。 还是张九娘勇敢,她站了起来问我:“出云郎,姐姐的身子好看吗?” “冤枉啊,我是推算出来的。你们不能冤枉我啊!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小男孩啊,你们不要害我啊!”我开始狂呼冤枉了,我可不能没逮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啊。 “你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缚胸是锦云的。是不是我的丫鬟在路上告诉你的。”爱八卦的张九娘今天要是不能知道答案,她一定睡不着觉的。 “九娘,奴婢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和小郎说过啊。”小豆包跪在了张九娘的身前,开始哭着辩解了。她的眼光又看向了我,眼里带着祈求。我对她做了一个鬼脸。她更是大哭起来,她害怕了,她想起她威胁过我,我不会为她说实话的。 “和你的丫鬟无关,她路上什么都没和我说,我是射谜射出来的,你们要有兴趣,我就为你们解释。” 包括五个男人,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睛看着我,等我给出答案。 “其实很简单的。那个缚胸很大,瘦小的人都是不会穿的。我一下就排除了七个人。张九娘的身材太好了,也被我排除了,就剩下三个人了。王姓的姐姐不会和我开这个伦理玩笑的,王姐姐也被排除了。现在就剩两个女孩子了。”我刚解说到此,就被张九娘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使诈之后,你一直看我的脸,是我不小心,我的表情告诉你她们两个也不是,对不对?”她激动地问我。 “不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缚胸是谁的。我刚才就是和你们做游戏呢?”我再次解释道。 我刚教了他们排除法,我现在又突然宣布我直接就知道。这些人再次地傻了。他们不知道该信科学还是神学了。我没有让他们再次问我,我就继续解释道:“这个缚胸是深蓝色丝绸做成的。有人调查,九成的人都不喜欢深蓝色的内衣。现在这个内衣是深蓝色的,而且我观察过,它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了。这两个原因就告诉我了,这件衣服是丫鬟的,你们从一开始就骗了我。” 北京服装学院调查过一千个女性,她们喜欢的内衣颜色排行是:粉色>绿色>白>褐>浅蓝>橙色>青色>深蓝>大红>黄色>黑色。喜欢深蓝色内衣裤的不足百分之三。当然古人比较偏向红色,现代女性不是新婚,基本没什么人会穿大红的内衣。这个缚胸一定谁做衣服剩下了一块不太大的料子,就给了丫鬟,丫鬟能有丝绸做内衣就阿弥陀佛了,她哪敢挑颜色啊。这个缚胸有的地方都磨的脱线了,富家小姐绝对不会穿这样的缚胸的。 “出云大才啊!毕某佩服啊!”毕刺史的儿子开始看的起我了,呵呵。 美女们这次是真的佩服我了,这些脑残粉们紧紧地围住了我,问了我很多的问题。 “哈哈,还有重要节目没表演呢,出云弟,你就让给为兄!十一妹,你快过来让哥哥摸瓜。”毕大少又开始淘气了。 我没理他,坚定地走向了张九娘。张九娘又是慌张又是盼望,最后闭上了眼睛,等着我的触摸。我抬起手,摸了她的头一下。就高兴地对大家宣布;“我摸了瓜了。谢谢各位姐姐陪我玩。下次都去我家,我送大家粉底液,请大家喝好酒、吃生鲜、玩沙壶球。” 张九娘又是高兴又有些失望,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躲开了她的眼睛,我真的不能再惹情债了,我还不起啊。 在众女簇拥下,我离开了张府。路上大家还约好再会的时间。我最后行完礼,手上被张九娘塞了一物:“你不许忘了我!”火辣辣的眼睛再次盯上了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再拱手、微笑、转身离去。 我手上是个小丝帕包,里面的东西硬硬的。我没敢看,匆匆揣进了袖子里。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0章 周参军 出了张府的大门,萧让他们迎了上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东市的小院。明天再去查,看看今天到底是哪里搞错了。路过西市时,看到了很多的蜜桔、橙子。呵呵,橙子是我的最爱了,一年多都没有吃到了,想死我了。我买来很多橙子,孙三给我背上了。啊呀,竟然还有小青柑。这次魏光头也别闲着了,这个也是一麻袋。哈哈,还有芝麻蕉,来上一捆,让萧让背上。馨儿说了要用香蕉练功夫呢。我手里拎着两竹篓的蜜桔。一行四人,大步流星地向小院赶去。 到了小院时,发现彩依不见了。 “彩依去看她娘和奶奶去了,然后她直接回家,她担心家里的生意没人打理。你放心,我让刘闯带人驾车送她去的。李家的护卫会送他们回家。”馨儿就带着两个护卫在小院,上次这里被袭击了,我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全。馨儿给我晃了晃五四。呵呵!也是啊,现在要是来三五个不开眼的贼,怕是不会有活人能出了这个院门了。 花柔回楼子了,她是被小桃红叫回去的。说是有熟客要来楼子里打茶围,点名让她陪客人的。古代行院里,规矩多得很呢。就是到了民国旧上海时,依然是如此的。旧上海妓院种类繁多,名目复杂,有书寓、长三堂子、么二堂子、宁波堂子、广东堂子、野鸡堂子、外国堂子、东洋堂子、咸肉庄(又名韩庄)、咸水妹、新兴妓院、私立妓院等多种。这些还是直接间接卖肉的,其它的什么舞厅、夜总会、咖啡厅、酒、洗澡堂子就没有不涉猎色情业的。那些半掩门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怕别离和长三堂子很像。民国上海,顶级的青楼叫“长三堂子”,有“大先生”和“小先生”,前者可以出台,一般捧场的都是有钱有地位的贵达官显贵,先生必须有点文化,多才多艺,双方文明上床。后者只卖艺不卖身,主要是年龄太小,老鸨培养先生,走“堂差”,就是现在的走穴,小先生在为老鸨赚了足够多的钱后,年龄变大,可以做大先生了,这第一回老鸨一定要安排给最捧她,平时花钱最多,关键时候出价最高的客人。如果谁要是看中小先生,要纳妾,那价格高的离谱,基本上是当时一栋别墅的价格。 上海叫走堂差,大唐广州叫打茶围。打茶围是一种陪酒的有偿陪侍。基本不涉及性行为。花柔因为纹身的缘故,林妈妈给她挂了红头签。但是打茶围这种商业活动,她还是必须要参加的。 “哥哥,我和她说了给她赎身的事,她拒绝了。她还是坚持自赎,她说钱都差不多了,碧宛也在帮她。她说自己就不会干别的,他们三姐妹都商量好了,赎身之后就在怕别离做鸨母,和楼子分账。我实在是没办法啊!”馨儿对没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还是很有歉疚的。她本来是想将花柔赎出来,让她去诊所帮忙的。没想到花柔她们还是离不开青楼啊。 “我们用其他的方法帮助她们!她们已经习惯了青楼的生活,不会容易改变的。碧宛已经自赎了,她现在租了一个花厅,和楼子四六分账。只有等到年老色衰,她才会想着嫁人的。花柔什么都不会,除了陪人睡觉。你让她来诊室工作,她肯定怕自己做不来。她觉得自己有很多客人,不如直接去做老鸨子,反而轻车熟路。况且她们也习惯了纸醉金迷,很难再过普通人的生活了。”我为馨儿解说了她们的心理。 馨儿理解地点了点头。“哥哥,我们今天可是二人世界啊,你可要努力啊!”一个非洲女,露着白牙,对我媚笑。我打了个寒战,立刻就闭上了眼睛。“我不喜欢非洲的。” “瞎说,姐姐可不是非洲的,姐姐现在是东南亚的。你有个新老婆了,喜欢不喜欢啊?睁开眼,看着我吗!” 我睁开了眼,眼泪充盈在眼里。我哽咽地抱住了馨儿,无声地哭泣起来。 馨儿完全就是两个颜色,暴露的皮肤真的像东南亚妇女的肤色一样了。衣服盖住的皮肤却是雪白,白的耀眼。“小公鸡不哭!姐姐没事的。在家捂一个冬天就白了,我中学军训,也是这样黑的。没有三个月,就又是白雪公主了。快来,好好干。”馨儿抱住我倒在了床上,她的眼里也都是泪。 “馨儿,张九娘送了我一块玉佩,你帮我收着。”云消雨歇,我抱着馨儿递给了她一块翡翠玉牌。 “这姑娘好有钱啊,这块翡翠竟然比我给你的那块质地还要好啊。你就带这块!那块带着人血,不吉利的,你每次带出去,都会出事的。以后我看到好的,再给你买一块,你带别的女人给你的东西,我还是觉得酸酸的。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沙希尔昨天通知我,他的船快回来了,你的第一匹阿拉伯马就要到港了,你高不高兴。” “哈哈哈!真的吗?我就要有马骑了吗?”我兴奋了起来,开始手舞足蹈了。 “讨厌了!你给我回来。你要是不先骑好我,我就将你的阿拉伯马做成驴肉火烧。” 我还是用绣着芙蓉二字的锦帕包起了那块翡翠玉牌,让馨儿给我在家里收好,这东西太珍贵了。我还是戴上了王灏那块玉佩。我这个人马马虎虎的,总爱丢东西。我过去曾经买过不下三十副墨镜,无一例外都丢了。可我的兜里会莫名其妙地增加一次性打火机,有时洗衣服,竟然掏出过六个打火机。我觉得一定有朋友会觉得我有偷窃癖。呵呵。 一夜无事,第二天送彩依回家的侍卫回来了,我让他们坐着马车护卫馨儿回家。我们开始再次。 整整一天,我们的腿都走细了,还是没有任何成果。我去楼里找了花柔,可花柔再也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了。林妈妈好不容易抓住我了,根本就不让我走,她对我上次就用一首词晃点她很是不满意。 “小郎!我知道你是个钟情的。薇薇当年也和我说过你的,她和我说过,你一定会来救她出苦海的。我当年是半分都不信,现在我看你为花柔的事如此地操劳,我真的信了她的话了。”林妈妈又操办了一桌酒席,还下帖子请了段举。要让我们在此捧她的女儿夏思。 “那女孩就是傻啊!既然她知道你一定会来找她,她跑什么啊?她要是还在楼里,有碧宛什么事啊,广州的花魁肯定就是她啊!你现在来找她,我将她完璧归赵,你们相亲相爱,多好的一件事啊!这女子就是没福气啊,还不听话,一脑子的主意,小大人一样啊。”林妈妈继续回忆着俞薇薇,就像个嫂子在说她不听话的小姑子一样。 “林姐姐,薇薇是怎么到了楼子里的啊?”我奇怪地问道。俞薇薇太聪明了,我真的无法猜测她是如何被卖进青楼的。 “那女孩没和我细说,我也怕勾起她的伤心,也就没有细问。听楼里的茶壶说。她在东市偷金子时,被人抓了。给人送了官。官府就判她为奴,被卖进了楼里。”林妈妈叹着气解说道。 我一下就糊涂了,刘书宇说俞薇薇走的时候带着大箱子,里面装了不少的金子啊。她如何会去偷金子啊。我认识她那么多年,就没见她贪图过别人的东西啊。当然我除外,她不仅抢了我的箱子,还有我好多的作品、书籍。还有我的种子,当然种子没有结果。她骂我就是没用,和她一样。我呸!有些事实我不能告诉你而已。 “林姐姐,薇薇到楼子里时,可带了什么东西吗?”我继续问道。 “没有啊!小姑娘就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农家的麻衣,被带到我身旁的。但她身上有股味道,和你做的天香皂是一个味道的。我第一次见到天香皂时,我就想起了薇薇身上的味道。那是她第一进楼,我给她洗澡,检查她是否破过身时闻到的。我问她这是什么味道,她告诉我说是力士香皂。我当时还嘲笑说,力士身上都是臭的。所以这个名字十一年了,我就没忘记。” “那面镜子在她的身上吗?” “肯定没有,我也真的没见过那面镜子。就是听碧宛和花柔说的,是仙镜。我就给了她们十贯钱。没想到她们用这十贯钱做本钱,转头就赚了一百贯。薇薇来时就一身衣服,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她很聪明,我那时就让她做现在小桃红做的事,她经常能出楼子,她是不是有其他的奇遇?搞到了那面镜子啊。”林妈妈耐心地回忆着,详细地帮我分析着。 酒宴很盛大,段举还邀了不少的官家子弟。大家一起饮酒为乐,一起捧新的花魁夏思。我好像又为夏思写了首诗,具体是什么我可是忘记了,因为我又喝高了,要不是花柔帮我挡了很多的酒,我肯定要趴下了。 回到小院,馨儿架着我的胳膊进了屋,为我脱了衣服。今天的馨儿好温柔啊,她没有强迫我做任何费力的动作。 一晚上两人竟然战斗了三次,每次都是我败下阵来。最后我抱着她深沉地睡去了。 天明时,我看见白色的麻布床单上竟然有血痕。不对啊!我喝高了,忘记了。馨儿昨天就回家了。昨晚的女人是谁啊? “小郎!花柔姑娘给你做完早饭后,就离开了。她说你太累了,让你多睡会。她还说不让你去找那些人了,她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算了。让我们吃过早饭就回家去,说你有时间就去楼里看她。”孙三神秘秘地和我说着。萧让戏谑地朝我笑着。气得我抄起鞋就丢他。 花柔的纹身可能让我又给搞破流血了,我真是个混蛋啊。我必须找到那些坏人,要不如此,我也对不起花柔对我的一番情意。 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出门再次寻找。昨天我依照花柔的图,规划了八条线路,昨天我们已经了三条,按照概率学,我们今天有很大的概率会找到那个阴暗的小院。 我们全副武装,我今天换上了机甲,因为昨天的行走实在是太累了。我准备偷懒了。 家里的门被敲响了,萧让打开门一看,很是吃惊。来的人竟然是赵捕头和宋仵作。 “王使君,金判司让我们来寻你。我们去了城西你家,管家说你们昨天住在了城里,我们两个是骑马赶过来了的。城里出了大事,我们地毯两天了,还是一无所获。岭南道的不良帅就在判司衙门坐着,让我们必须尽快破案。不然就要上报天后,弹劾我们判司。判司实在没办法了,知道我们和你最熟,就让我们来请你出马了。” 赵捕头就是我在破获杀父案是认识的那个捕头。此人为人周到,办事滴水不漏。任何人和他相处,都会如同老朋友一般。他的业务能力一般,但他在广州城三教九流里都有朋友,朋友也爱给他帮忙。所以他的破案率还是很高的。宋仵作大家都认识的,此人的业务能力极强,不仅精通法医学,还精通痕迹学。是判司衙门的第一高手。 “对不起啊,赵捕头。你回禀金判司,我自己的事还没能搞清楚呢,我实在是没有时间为判司再做什么了。之前我帮崔判司,是因为我们两个是朋友,苏锦也是我的通家之好。我现在虽然是文散职,但前天段同知还要我去广州府就职。昨天他儿子和我一起喝酒,说他父亲让我任司兵参军,已经报请了毕刺史。正在走功曹的手续呢。”我这些话有真有假,主要是那天金判司对我人走茶凉的态度,让我十分的不满意。 “王使君,金判司就是怕你误会啊。那天是他第一天上任,就赶上了不良人在广州城失踪。我们三天了,一时也没休息过啊。当时判司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啊。金判司才让你自己先查案的。现在可是不良帅坐镇判司衙门,我们被严限追比,三日一追,五日一比。小郎君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不然明日我们两个就要挨板子了。”赵捕头已经要下跪求我了,被我拉住了。此人颇善言辞,我也怕日后还要麻烦他。没办法,只好先将花柔的事先放下,我们四个跟着他们两人走去了判司衙门。 判司衙门大堂上,金判司今天是客气的一塌糊涂。我鄙视他,要不是我的功劳,他要坐上判司的座位上,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呢。 “出云贤弟,又要劳烦你了。我也是实在没了法子,只好请你这神仙弟子亲自出马了。”金判司还在和我客气。我右手有个一身商人衣着的中年人发了话:“金判司,不要耽误了。直接说正事。现在时间可不早了,再耽误下去出了事,你可真的担待不起啊。”此人其貌不扬,丢到人群里,他能立刻就消失。 此人就是岭南道的不良帅,直接归广州都督领导,广州府的不良人也归其间接领导。 我看金判司一脸紧张的样子,我实在是不理解啊。几个不良人失踪而已,这不良人顾名思义就不是好人啊。都是些地痞流氓被组织起来,追缉逃犯、刺探情报。他们丢了或者死了谁会在意啊。而且这个不良帅也不是什么大官啊,他怎么敢如此地嚣张啊。 我疑惑地看着金判司,希望从他那里能得到答案。 金判司让其他人下去了,只留下了我们三个。“出云,什么都不瞒你了。我们对外说是不良人失踪了,周参军也不是不良帅。是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现在是有六个人,是天后派下来秘密侦查‘空月镜’一案的,现在有五个人前天在广州城里凭空就失踪了。我们三百衙役已经彻底搜查两天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现在只有拜托出云你了。请出云一定要帮忙啊,找到人我就给你报功。”金判司将案子简单和我做了说明,我这才知道为何为了几个不良人,广州城就会如此的大动干戈了。 我突然感觉到了奇怪,竟又是镜子。上次破获一伙蛇时,崔珩就提到了“空月镜”,这空月镜到底是什么啊。 “金判司,‘空月镜’到底是什么啊?”我问金判司道。 金判司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呢,周参军就将一张纸放到了我的眼前。“出云郎,天后很看好你啊。这就是‘空月镜’,出云郎可曾见过吗?” 我看了一眼纸上的图,立刻就摇了头。“周参军,这东西我没见过。这镜子中间的圆是什么啊?” “呵呵,这镜子叫空月镜,这中间的圆当然就是空啊!”周参军为我解说到。 “之前我听崔判司说此物被一伙蛇盗取。那银环蛇可有口供吗?”我问金判司。 “没有。他说他不知道此事,一伙蛇就是个江湖匪号,就好像太湖水匪皆称自己是七十二坞刀把子,还给自己做了排名。现在银环蛇早就解送神都,广州不了解情况啊。”金判司为我解释道,他边说边看周参军。 “不是如此的,你们被他骗了。他到了京城什么都招了,他们总寨就在岭南道。可惜的是,他受刑过重直接就挂了。我们这次下来就是依据他部分的口供,进行的暗查。没想到行动的第一天,五个人就都不见了。我现在有我们分析的六处地点,我们之前都去查过了。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金判司说你能明察秋毫,你不妨再去这六处走一趟。”周参军接过金判司的话,为我解说了一番,还分配了工作。此人对我很客气,但就是让我感觉不舒服。我就好像是他手里的泥球,要任他摆布。 此人姓周,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很担心他就是酷吏周兴。我决定顺从,不惹毛了他,搞清楚他的背景再做打算。 我二话没说,拿了他给我的地址,带了赵捕头、宋仵作和八个衙役,我的三个护卫。就按着地址开始一家一家。 这个六个地址有两个是行院、一个饭馆、一个商行、一个旅店、一个仓库。三个地址在城里、三个地址在码头。我们先将城内的三个地址都去了,毫无发现。城外的旅店、饭馆我依然是毫无发现。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走进了那家仓库。 这个仓库同样贴着封条,主人已经押了起来。打开仓库大门后,我看见了仓库里狼藉的货物。这些货物的包装箱都被衙役给打开过了。其中一件货物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花瓶,一个次品花瓶和一堆瓷碗瓷盘一起堆在了稻草堆。这个花瓶是我烧的,我想仿烧季红花瓶,没想到失败了。但局部还是出现季红的颜色,就像是火焰一样。我将这个瓶子送给了喜欢火焰的沙希尔,但那天的夜袭,沙希尔家里所有精美的瓷器,都不见了。被土匪给抢跑了。现在这件瓷器竟然出现在这个仓库里了,这批货一定有问题。 我们紧急赶回了判司衙门,提审仓库的主人。这个仓库的主人一个磕巴都没打,就说出了货主。货主就是我们搜查过得商行,我们连夜提审商行的掌柜。商行掌柜受刑不过,供述这个“四海”商行就是萧匪的销赃地,这个商行竟然是武家开的。我将审讯结果给了金判司,其他的我就不管了,留给金判司和周参军去头疼。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1章 战江湖 我们四个在此回到了小院,今天白天我们都是在外面吃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是饥肠辘辘啊。好在家里的东西都是全的,我们准备开火做饭了。“炒肝!好吃的炒肝包子嘞!”叫卖声出入了我的耳里,我不由地吞了口水。 “我们不做饭了,到门外吃粉汤饆饠去”我对萧让他们提议道。魏光头一听,将手里的柴火丢到了地上,孙三也不淘米了。萧让是呵呵傻乐。他们现在都被我养成习惯了,就爱喝门口的炒肝。 我们出了门,没走几步就到了刘记的摊子旁。广州城是没有宵禁的,此时的东市依然热闹,东街二条、三条有很多的行院,水手们三五成全,都在附近徘徊,和站街女们在讨价还价。 “老刘,老规矩。八碗炒肝,三屉包子。”我喊着刘记掌柜。 我们四个,走到一个空桌坐了。老刘的婆娘要给我们擦桌子,被老刘制止了。 我突然感觉老刘今天有点怪,他没有叫卖“粉汤、饆饠”,他叫卖的是“炒肝、包子”。他的叫卖完全就是招呼刚到家我的。刚才我没太在意,现在看了老刘的神色,我感觉到不对。我提醒萧让注意戒备,不许吃摊位上的任何东西。老刘手拿了四颗鸡蛋,胳膊上挂着抹布,走了过来了。 “小郎,你们来了。我刚煮的蛋,不要钱,送给你们吃。”他大声地招呼着我们。 我拿了一个蛋磕在了桌子上,萧让盯着我,是一脸的不理解。我刚刚发布了命令,不许吃任何东西的。 老刘哈下了身子,开始给我们擦桌子了。 “小郎,街角那个人,半个时辰前翻墙进了你的小院。我怕他毒害你,就在外面喊你出来了。”老刘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和我们低声说着。 我一抬头,看向了街角。有个卖桔子的正盯着我看呢。我刚要闪过目光,麻痹他。没想到此人丢下摊子就跑,我一看才知道,刚才我们四个都在看此人,给他看醒了。 “我去追!”魏光头拔出了手弩,就要追赶。 “站住!保护小郎要紧!”萧让喊住了魏光头:“小郎,马上回院子,这里也不安全。” 我让老刘将食物给我们端家里去,三个人品字形,将我夹在中间,一起退回了家。 我在家里用碘蒸汽熏蒸,发现了潜入者的指纹。我们家里没有人值守,所有的门都是锁上的。潜入者是撬窗户进的厨房,窗户上有他的指纹。他动过了盐、酒、米缸、酱缸。但我不能确定他在那里下了毒。 “小郎,老刘的东西也要我们先吃,没问题你才能吃。”孙三很谨慎,他怕老刘也不可靠。我现在确实该谨慎,就点了头,让一个人先吃。没问题其他人再吃。 孙三抢先试吃,这让魏光头很是不满意。“副班长。说好了的,我给参谋长挡刀子的。你怎么总抢我的事啊?” 孙三嘿嘿地笑着:“你还小呢,就比我家四郎大三岁。你进府的时间还短,好日子还没享受几天呢。好好活着。” 魏光头流泪了,他用袖子狠狠地擦着眼睛,让自己不哭。这孩子很惨,父母早早地亡故了。他爷爷带他在广州码头要饭三年,眼看这个孩子也活不了了,就咬牙跺脚将他卖到了路家,他在路家干了五年瓦工。到我这里后,是好吃好喝,我给他放了奴籍成了部曲。每月是五石的粮票。他在码头找到了他快饿死的爷爷,现在他爷爷就在纸坊做工,每天二十文钱的工钱。他爷爷早早地给他找了个媳妇,现在竟然怀上了孩子。他娶亲时,我给了二十贯钱,他爷爷现在对我简直就像对菩萨一样。 食物没问题,我们也胆子大了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饭。护卫排好夜间执勤,大家就休息了。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天明。萧让出去买早点去了,他很谨慎,觉得不能总在一家吃,容易出事,就出去随机去买早点。 门被敲响了,第一时间。两把弩弓就对准了大门,我也找了掩护,掏出了手枪。 “谁啊!”孙三大声地问道。 “我是老赵啊,快开门!”门外传来了老赵有气无力的喊声。 我示意孙三开门,门打开了。看见了悲惨的赵捕头。赵捕头被两个衙役架住了,宋仵作跟在他们的身后。后面还有四个衙役抬着担架。 “赵捕头!你这是怎么了?”孙三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昨晚还欣喜若狂的赵捕头,一夜之间怎会变成如此的惨状。 “啊呀,我是没脸了。今早刚被金判司给追比了,打了五板子。三日后再不能破案,就是十板子啊!”赵捕头吸着凉气,一瘸一拐走进门里,要给我施礼。被我伸手就给拦住了。 “怎么回事啊!昨天的犯人不是都招了吗?”我奇怪地问道。 赵捕头脸上的表情太精彩了,他刚才动作幅度有点大,牵扯了棒伤,如此冷的天,他的头上都是汗。 “王郎君,我们搞错了。抓住的是给萧匪销赃的没错。可这五个不良人的案子不是他们做的。那个不良帅用了酷刑,太可怕了。商行的掌柜全交代了,现在怕也没命了。”宋仵作看赵捕头开不了口,忙向我介绍昨天的情况。 “你们找我可是有事啊?”我又问道。 赵捕头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对我说:“金判司还是让我求你出手啊!我们搜过几遍的地方,你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我们现在只能靠你了。金判司说了,你按自己的想法办案,让我们十人配合你,听你的指挥。金判司已经将你昨天的功劳上报刑部了。” 这还差不多,那个姓周的我是一点都不喜欢。他也喜欢用酷刑,他要不是周兴,肯定也和周兴有关系的。这种人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 “好!我们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听我指挥,我带你们去搜查。”我高声地宣布着。赵捕头和宋仵作都是满脸的阳光。尤其是宋仵作,他对我的神奇早就是五体投地了。我让一个衙役骑马带信去我家,我要调大郎过来协助我。之前因为没有任何的想法,现在我觉得我离真相是越来越近了。 我们吃完饭不久,猴儿就坐着马车带着大郎来了。大郎几天没看见我了,兴奋的不成了,扑在我身上使劲地舔我的脸,怎么推都不下去。大郎的恋爱一直都没有结果,阿美的体型比他大太多了,前几天阿美闹狗,老侯说应该可以配狗了,结果大郎就是爬不上去。馨儿帮他忙,让他爬上去了。可器官就是接触不上,气的馨儿骂大郎无用,还不如小公鸡呢。气的我也瞪起了眼睛。馨儿看到我的模样,咯咯笑着就跑了。 我们一起都出了门,我们这一行人可是真精彩啊。四个衙役抬着赵捕头,我带个小孩,牵着只黄狗。身边跟着全副武装的侍卫。宋仵作跟在我们身后,另外四个衙役准备随时接替抬担架。就是赵捕头舒服啊,趴在担架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我拿出了我规划的八条线路,指着一条线路带着人就走。是的,我将两个案子给并案了,周参军给我看的“空月镜”就是俞薇薇的光盘,杰克逊的《有危险的》。我只要能找到残害花柔的人,就能破了这个案子,现在就是一举两得了。 我们加快了步伐,第一条不是,这条路的终点就是块菜地,周围只有窝棚没有瓦房。第一条路我们用时五十分钟。 第二条路,也不对,这条路的终点是广州城的北墙。 “小郎!你为何不让大郎闻着花柔的味道寻找呢?”萧让一直就觉得大郎是神犬,他是无所不能的。 “不行啊,花柔是坐着轿子去的,路上没有留下味道。而且都过去好多天了,味道早就没了,大郎也闻不到啊。”我为萧让解释着疑问。 萧让拍拍大郎的头,骄傲地说:“没问题的,大郎可是天狗下凡啊,一定会找到的。” 第三条路,我们竟然到了东市四条,离我家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离怕别离直线距离两公里。这里和花柔描述的夜间还可以听见人声很是符合。我们的面前就是一个院子的大门。 “大家都注意了,地方到了,都给我警醒着点。”我大声喊道。 “王使君,不会是这里?这里我们搜过的,就是一个老寡妇,守着两家瓦房,家里什么都没有啊!”一个衙役朝我报告着。 “少废话!都听小郎的,给我警醒起来。”趴在担架上的赵捕头终于有了精神,让人将他扶下了担架,他站在我的身旁,那精神的模样就像大郎的亲哥哥一样。 “门锁着呢!”一个衙役报告着。 “砸开!”赵捕头命令道。 衙役找了块大石头,几下就砸开了门锁,四个衙役涌了进去。 “赵捕头!里面没人啊,什么家具都没有啊。就是个穷寡妇的家啊。”一个衙役在里面喊道。 我带大郎和护卫进了宅子,让猴儿就在门口,告诉他,要是有情况,立刻到最近的都督府去调兵过来。我将一个有特殊画押的信封交给了他。猴儿放在怀里揣好了,就站在门口,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一进门就看出了破绽,对着宋仵作说:“老宋,看出来了吗?” 宋仵作开始仔细研究院子半晌说道:“我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个穷寡妇的家。这两个房子该是新翻盖的,然后做了旧。这里新木头的味道很浓啊。” 我点点头,认可了他的发现。其实他还少看到了很多的东西。那青砖上的做旧做的太机械。硝石的痕迹他们就是用了一个草鞋底,将白灰浆印在了青砖上。屋瓦上没有草,就是扬了土在上面。窗户倒是用的旧窗子,可开关窗子的户枢上根本就没有岁月的痕迹。我们进了房间,果然房间里很简陋,这就是个套间,一个堂屋一个卧室。堂屋里只有一张方桌、四张条凳、一个柴灶。我们进了里屋,我一看这里,我知道我们找对了地方,这里和花柔的描述一模一样,就是一张木床,一套黑色绘着牡丹的漆柜,别无它物。大郎叫了起来,我一看他,他在对着墙大叫。 “是夹壁墙,小郎。”萧让叫出了声。没错这就是夹壁墙,这太明显了。这两间房子从外面看是很大的,到了里面,就觉得空间狭小。这个夹壁墙里的面积怕要有十多平米啊。 大郎的叫声越来越激烈了。我的耳朵都能听见墙里有动静了。 “王郎君,这是人被绑住了,他们在挣扎求救的声音。”宋仵作坚定地对我说道。 “快找到入口,救人!”我命令道。 这屋里就只有床和柜子,夹壁墙的入口就该在床下或者柜子后。 可我们失望了,柜子后面还是墙,木床被掀开了,宋仵作砸了所有的地方,确认下面就是土地,绝对没有入口。 我抬头向上看去。 “上棚顶!”我又发了命令。 棚顶是用整块的麻布蹦起来,衙役架起了柜子,几个人扶着柜子,一个轻巧的衙役爬了上去,用刀子划开了一个口子,探身进去看了一会,就对我汇报。 “王使君,过不去啊,那边是整块的石板盖在了上面啊。”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夹壁墙啊,怎么和我家的夹壁墙一样的设计啊。 我让他下来,我爬了上去,和他得出了一样的结果。两个墙头之间不仅架着六块细长的石板,五寸厚的石板上竟然还堆满了石头,这是啥意思啊。 “砸墙!这样最快了。”赵捕头建议到。 “我来砸!”萧让在屋外找到了一把劈柴的斧子,就跃跃欲试要砸墙了。 “你给我住手!”我在柜子顶上大喊。 “怎么了?小郎。”萧让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这个是承重墙,还是单坯墙砖,你要是一砸,整个屋子就会倒塌,我们都会被砸在里面,夹壁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我大声地解说到,并从柜子顶小心地滑了下来。这个房子的结构就是个陷阱,它有几个关键的承重点,只要破坏了一个,房子就会倒塌。 “快撤出去,这里就是陷阱。”我高喊着,并率先撤出来了。 孙三的动作很快,紧跟着就出来了。我身后的衙役乱了起来,他们一听有危险,也不管赵捕头了,拥挤着跑向了门口。 “跟我来!”萧让一声大喊,从窗户飞了出来,在地上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 魏光头也从窗户里飞了出来,他没有翻滚,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好在他穿了胸甲,一点都没摔坏,起身拍了拍尘土。 门口一阵的乱斗,八个衙役终于是跑了出来,最后,宋仵作扶着赵捕头也出来了。赵捕头就是一顿的乱骂,那八个衙役好不容易安下心来,都上前要搀扶赵捕头,被赵捕头挥着拳头,就是一顿老拳。 房子并没有像我预言的那样倒塌。但我知道自己绝对没错。这绝对就是一个陷阱。不过是陷阱的触发者,就是我们这些救人者而已。我觉得自己的设计思路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王使君说的没错,我出来前也仔细看了结构,这个房子就是个陷阱。只要谁抽掉一块砖,这个房子就会倒塌。这绝对是个高手啊!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哈哈,宋仵作给我背书了。 “我们要想救人,就必须找到真正的入口才行,绝对不能用暴力。”我给了总结发言。 “小郎,入口会不会在院子里啊?”孙三问我。 “肯定就在院子里,仔细!”我下了的命令,并带着大郎开始寻找。 院子里就一个柴火堆、一盘石磨、一口井。 柴火堆被衙役们翻了个点朝天,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开始拆石磨了。 我带着大郎到了井边,大郎叫了起来。就是这里了。 “我找到入口了,就应该在井的下边。”我喊道。 赵捕头带着衙役围了上来。 这个井很深。我说过,广州的海拔很低,我在城的西门外,往往掘地五尺就能见水。但这里的地形就是一个丘陵上。这个井有三丈深。我从上面看不见下面的洞口,但大郎绝对不会报假警的。 “找个人先下去看看。”我命令道。 可这些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动。 我有点火了,高声地对赵捕头说;“赵捕头,我给你找到地方了。你的人可不听指挥了。我就这样去回复金判司了。你们自己办这个案。” “你们都想让一家老小饿死不成。给我抽签,谁抽中了,在胆敢不下去,我就让判司将他革职,回家带着一家老小和西北风去。”说完,赵捕头从怀里抽出了一把竹签。他是早有准备啊,这些衙役真是一群草包啊。 一个倒霉蛋抽到了短签,他立刻就像死了老子娘一样,裂开嘴就是哭啊。 “赵头啊!我刚娶了婆姨啊,孩子还没有呢。怎么就让我下去啊,这老天爷太不公道啊!” “你傻了,这是老天给你的立功机会啊,你再不下去,就自己卷铺盖滚蛋。”赵捕头咆哮道,并推着那个年轻的衙役,让他快下井。 这个衙役实在是没了办法,将辘轳上的粗麻绳系在了腰上。几个衙役把住了辘轳,将这个年轻衙役慢慢地放入了井里。 井里传出了喊声,因为井壁的无数次反射叠加,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衙役开始使劲拽井绳。我抬了抬手,衙役们摇起了辘轳,将那个衙役摇了上来。 “我到了入口了,那个入口有半人高,都是用砖砌的,看着很结实的。就在下面两丈多深的地方,离水面还有三尺的距离。”衙役浑身颤抖地说着,看样子这趟下井,让他吓得不轻啊。 “你怎么不进去探探啊?到了门口你就上来了,你这没用的东西。”赵捕头大骂着这个衙役。 “赵头,咱们刚才可是说好了的,我的任务就是下井看看有没有洞口的,探里面这件事可是和我无关啊。你们几个抽签,没我的事了。”这个年轻衙役十分的狡猾啊。他竟然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赵捕头无奈,只能让其他人再抽签,没想到的是,这下没有任何人再响应他了。都说是就该抽到短签的人探索整个地洞,他们绝对不会再抽签的。然后所有的人都坐在了地上,开始耍泥鳅。 这帮人让赵捕头死的心都有了,他肯定又感觉到自己屁股上的伤了,一下就趴到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他们的表演我全都明白,他们一起做戏就是想让我们四个先进去。 “小郎,咱们走。别趟这趟浑水了。为了这些杂碎,不值得啊。”萧让鄙夷地看着这一地的人。 宋仵作不好意思起来,对我说:“王郎君不要生气,这些就是些市井小民,就是为了每天喝两顿稀饭的。还是我下去。你们四个帮我一下,我信不过这些人。” “我先下去,宋仵作你跟着我。”孙三发了言。孙三知道我很关心花柔,他这个人只要是我的事,他赴汤倒火都不惜。 “我也下去,魏光头你再上面,保护好小郎!”萧让也要下去,他给魏光头下了命令。 衙役们一看我们主动下去了,就都起来了,纷纷过来帮忙。 我看绳子很结实,就让孙三和宋仵作一同下去,毕竟宋仵作经验很丰富。 赵捕头又爬了起来,凑到我身边。“滚开!我不傻。这是我最后一次我帮你。你记住,你将来会知道你失去了什么的。”我大声地骂他滚开。这种人我是最烦的,不是他坏,是他坏的蠢。 赵捕头讪讪地走开了,他的腿根本就没受多重的伤,这个我一早就知道的,只是我没有揭穿罢了。金判司是缺人办案的,打他就是给周参军看的,打他的也是判司的衙役,谁会下狠手啊。 两个人下去了有一刻钟了,人都没上来。我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下去的两个都是我最倚重的人啊。我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听花柔的话,不要再管着件事了。我是觉得这件事不仅和花柔有关,还牵扯着俞薇薇。我觉得这些人身上,可能会有俞薇薇的线索。而且我觉得这件事一直就牵扯到我了,我不能抓住黑暗里的手,总是觉得自己是不安全的。 半个小时了,三个人还是没有一点的消息,他们是分成两组下去的,他们不该同时被害啊。 四十五分钟了,还是没有消息。我让衙役去判司调人来。我让猴儿带大郎坐马车回家,调所有的护卫来。 衙役们都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下去。 “三哥!”魏光头大喊一声,他顺着绳子就滑向了井里。这是个义气的男孩,他听说我要调所有的卫士前来,他知道我在上面不会有危险了。就想去救孙三。他们是一个组的兄弟,大家说好了的,生死与共。 这些也是我的兄弟啊!我的热血也沸腾了起来。我先仔细想了对策,带上防毒的口罩,戴上了夜视仪。我也顺着绳子,滑入了井里。 离水面三尺处,有一个砖砌的洞口。我现在看不见魏光头,但可以听见他的喊声,他在喊着孙三。他点了火把,我能看见些许的火光。 我没有打开头灯,我用最轻微的动作移动,每动一步,我都仔细观察周围,看是否有任何的变化。我右手左轮手枪,左手二尺短刀。突然,魏光头的声音没了,火光也消失了。他大概在离我二十米远处消失的,距离我是根据火光的光影推算的。我不知道有多少的准确度。 我依然以每秒十公分的速度前进着。夜视仪里仔细地观察着。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前进的速度加快了,每秒二十公分。依然是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地洞在十米处,向右拐弯了。我蹲下身,探出了左手的刀,没有遇到袭击,我探出了头和手枪,依然没有任何的袭击,里面实在是太安静了,简直就是落针可闻。我转过了弯,依照原来的速度慢慢。前面十米出有个大的空间,我看的到的。我小心的前进,观察地面的脚印,并不停地用机甲,控制住重心,用单脚试探最远的地面是否安全、是否有机关、是否有陷阱。奇怪啊,什么都没有啊。可我们的人如何会消失啊。这太奇怪了! 终于到了那个大空间门口,我一下就蒙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2章 陷阱 这里竟然就是我家的夹壁墙的翻版,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我反手向头顶上摸去,果然啊,就是一块断龙石。我仔细观察,竟然和我的机关一模一样。我用刀绞断了真丝绳。怕他们还能快速接上,我还砍下很长一截绳子。我没发出一点的声音。我现在脑子在全神贯注,一点都不敢想我的夹壁墙设计是如何泄露的。我家还有内鬼啊,潜伏的好深啊。 墙上的射孔,就是我上次扔火药弹的孔。我小心地靠近射孔,通过夜视仪向里看去。没有人守在里面。我一下就糊涂了。这是为何啊,这里是歼灭敌人的最好的阵地啊。我就是在此地,一下就歼灭了三十多人啊。 我考虑是否搞出一点声音,引出敌人来。趁着他看不见我,我将他们一举歼灭。 我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如果这个局就是针对我的,换成是我。我会怎么办啊。我明白了,呵呵,这些人是真的阴险啊。我知道了我的人为何都不见了。 我走到了右边的窄道里,我依然是慢速,一片绿光里,不放过任何的细节。我沿着我的人的脚印,缓慢地摸行。将甬道的木门机关破坏掉。现在向左转,这就是耳室,是我上次用长矛刺杀敌人的地方。我用机甲支撑,小心地探出了腿。果然如我所料。地面是软的,下面是陷阱。 这个人改了我的设计,完全的反向设计。我设计的安全之地在他这里是陷阱机关。我设置机关之处,他这里是安全的。孙三、萧让、魏光头都是惯性思维,经验主义,看到和家里同样的地道,就以为机关也是一样的,结果被人暗算了。我按照反向路径探索,安全地过了第一关。到第二个掐口时,我再次犹豫起来,换成我设计这第二关,我会如何设计啊。 我苦笑了一下,这次按照我设计安全路线走。果然啊,设计这个地道的人就是个心里学高手啊。第二关他恢复了我的设计。我可能在第一关破了他的设计,按照反向行走。到了这里我如果继续依照反向思维,我一定亏触碰到机关的。有的机关就是一条丝线,你根本就觉察不到。但他就会收到警报,知道有人进来了。搬动主动陷阱。那时我无论在任何地方我都会掉进陷阱的。这个就是我设计的最狠辣的机关陷阱。 第三关了,这是我设计的最后一关。我该如何选择啊。呵呵,我选择了一次一换,这个才是最狠的呢。果然我在看见第一条丝线后,下面的机关就是一三五七九。我选择了二四六八十。现在我到了一个三叉路口,我是选择向左还是向右啊? 我仔细琢磨接下来的路径,我吃惊了,我现在的位置绝对不是在那个小院里了,我应该在那个小院的外边了。左面的路可能是回小院夹壁墙的,右边是通着其他院子的进口,就和我联通东西两院的地道是一样的。 右边的地道里传出了人声,是个女人和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该撤了,他们的大队人马马上就会来了。”这个是苍老的女声。 “不行,那个小道士已经下来,我们这么多人,谋划了如此之久,这次必须要抓住他,逼出空月镜的秘密出来。他认识那上面的字,他那本书上就有同样的字。”原来如此啊,果然他们就是为了设计我啊,我必须要感谢周参军啊,要是我们第一次就到了这里,非要着了这些人的道了。 我摘下了夜视仪,举起了手枪,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火光。我看见了俩个人。我不需要活口,我对这些人没兴趣。他们只有死了,我才会感到安全。我开了枪,六发子弹我都发射了出去,他们不会活着了,我确信十五米的距离,我绝对不会失手,现在我的手枪可是有来复线的,子弹有些已经采用无烟炸药了。用硝酸甘油和硅藻土混合做的安全炸药。感谢诺贝尔先生。 我小心地开始向左转,一步一试探,一路上什么机关都没有,我看见了一个木门,门缝下透露出微弱的光,应该是烛光,这就不是日光。我在门口仔细提聆听,里面有人,在挣扎,是女人,两个女人,被堵住了嘴。我将手枪重新装弹,慢慢地推开了门。 我的猜测全对了。地上有张小桌,桌上有一个小蜡头,闪着豆大的光,我开门的风都几乎吹灭了它。地上有一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两个女人。女人都被堵了嘴。她们在奋力挣扎。 “都别动!”我大喊。就在此时,我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蜡烛熄灭了。我身后都是尘土在飞扬。完了,看见门时,我疏忽了。因为里面有灯光,我就摘掉了夜视仪,没想到我身后的头顶就是断龙石。断龙石后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王出云,你又杀了我们两个人。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你就在里面等死,最多两刻钟,你就会被憋死在里面。不过两刻钟里,你可以宠幸一下那两个女人,都是你的相好啊。呵呵,便宜你了。”这个声音十分的阴狠,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馨儿,彩依。是你们吗?”我喊着,跌跌撞撞跑进了屋子里。 我摸到了我的女人了,这个肯定就是馨儿。我再摸另一个,怎么回事啊,这个女人也不小啊,这不是我的彩依啊。会不会是俞薇薇啊。我没摸过俞薇薇啊,但目测肯定不小的,和馨儿的可以一比的。 “薇薇是你吗?你们都不要动,柱子支撑上面的石板呢,你们一动,柱子倒了,我们三个都会被砸死在里面的。你们已经认识了。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可万万别打架啊。你们要是打架,我都不知道该帮谁才好啊。”我边说,边解俞薇薇嘴上的绳子,我太想听她和我说话了。 绳子终于是解开了。“王出云,你这个混蛋,你的嫂子你也敢如次对待啊!你让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女人哭起来了,竟然不是俞薇薇,那个混蛋骗了我。坏了,我不会摸了崔裴氏了。我的老天啊,要出大事了。 我赶紧放弃了崔裴氏,开始解馨儿嘴上的绳子,我怕再次搞错了人,又摸了一次馨儿。这个手感我太熟悉了,绝对错不了。我还给她的PP来了一巴掌,她那带着点情欲的小声绝对错不了。 “馨儿,你万万不要动啊,你别害怕。大叔说过的,永远都在你身边。我给你解开绳子啊。啊呀,你怎么咬我啊,你要谋杀亲夫吗?”馨儿肯定生气我摸了崔裴氏了,狠狠地咬了我手一口。这个女人哪里都好,就是太爱吃醋了。误摸了女人都不行啊。 “王出云,我白崇拜你了。你要摸我,就八抬大轿将我抬入你家,你在个老鼠洞里摸我干什么啊,还不快救我出去啊。”这又是谁啊,这个也不是我的馨儿啊。可我的心怎么好像丢回肚子里去了。不是我的馨儿、彩依、薇薇啊。那就不用如此的着急了。我先点灯,再用刀砍断绳子该多快啊。刚才就是急傻了。 我掏出了自制打火机,点着了。两个女人都羞于见我,都用长发遮住了脸。我点燃了蜡烛头。 我决定先救崔裴氏,虽然我不小心摸了她。但有道是。。。 “嫂溺援之以手,这句话嫂子该听说过。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你都听见了,他骗的我,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恋人呢,我们说好了,我给你解开,你可不许再踢我了。你要是抬腿,我再看到点什么,吃亏的可是你啊。也不许打我,你一打我,我一推你,我可保不准又推到哪里了。你同意就点点头,我就给你解开。” 崔裴氏朝我点了点头。我一刀就将她脚上的绳子砍断了,又砍断了捆绑她手的绳子。她自由了,我刚要去解另一个女人的绳子,崔裴氏就朝我扑来,我赶紧将刀子扔了,用手来招架。 “我打死你这个登徒子,你让我怎么嫁人啊,我不活了,我和你拼了。”妈呀,又错了,不是崔裴氏啊,难道是胖十二吗?不会啊,胖十二早就嫁了王怿了,而且胖十二多胖啊,这个女人绝对没有那么胖啊。女人揪着我的两只袖子开始哭泣,她的头发散开了,妈呀,她竟然是公孙千雪。 “啊呀!是千雪嫂子啊!你别哭了。没事的,我不会对王灏说这件事的,你就放一万个心。”说完,我挣开了她的双手,开始在地上找刀子。砍开另一个女人脚上的束缚,又解放了她的双手。这个女人也向我扑来。我赶紧又丢掉了刀子。准备招架这个女人的进攻,没想到此人竟然哭着向我怀里扑,我赶紧就抱住了,撩开了头发一看,竟然是小六子朝思暮想的柳眉。 “柳姑娘,你等等啊。你搞错了人了,我是王卫星啊!不是陈六啊。”我赶紧就将她向外推。 “我不管,我是清倌人。你现在必须给我赎身。八抬大轿给我抬回家去。”今天的柳眉可没有一点平时高冷的女王范,就是死皮烂脸地缠住了我。 “我要杀死她!”我的天啊,这个还没安抚好呢,公孙大姐开始舞刀了。咱的娘嘞!公孙大娘不是舞剑的吗?公孙千雪拿着我的二尺短刀,就要刺柳眉。我赶紧使劲推开柳眉,又从后面抱住了跨身前刺的公孙千雪。好巧不巧的又抱错了地方。 公孙千雪看杀不了柳眉了,就反刀刺我的屁股。她又来这手啊。太气人了。好在我今天穿着机甲呢,她刺了几刀,看我依然紧紧地抱着她。她的理智开始回到她的躯体了。“出云郎,对不起啊。我不是真想刺伤你的。你快放手。可今天的事,这个下贱女一定会说出去的,我必须要杀掉她啊。”她开始哭泣,左手开始扒我抱住她的双手,我松开了手,利索地缴获了她手上的刀。柳眉冲上来了,标准的“王八拳”,就开始打公孙千雪。我又赶快抱住她。公孙千雪看机会难得,拿着绳子又要勒死柳眉。我只好一手一个都给抱住了腰,将两个女人背靠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姑奶奶们!都别闹了。你们只要再闹一炷香的时间,我们都要闷死在里面了。现在都答应我,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们都发毒誓。然后一起罢手好不好?千雪!你先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都开始感觉呼吸有些不舒服了。 两个女人都不习惯PP顶在一起的感觉,同时也被死亡的威胁吓住了,都一起点头。 “我要是说出去,就被卖到青楼里当清倌人去。”公孙千雪先发了誓言。这是誓言吗?我怎么觉得她还是在骂柳眉呢. “我要是说出去,嫁给你以后,被你的弟弟浑身摸个遍。”妈呀,这两个女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也管不了了。活命要紧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3章 脱困 我将她们两个推开,吹灭了蜡烛,带上夜视仪就开始观察环境。这里就是半地下。我们就在夹壁墙里。这个夹壁墙是双层的墙,从外面看,我只要动一块砖,房子就会倒塌,从里面看却不是那样的,这个夹壁墙只露出地面半米的样子,支撑稳固。都是用青砖砌的。我为什么判断房子高出地面半米,是墙壁上的水痕告诉我的。地下潮湿,砖头不容易干燥。地面上的建筑干燥的快,在地平线上,墙壁上有一个白道。这是盐碱、硝石自然形成的。这个夹壁墙的设计者就是个天才。他外面的设计就是一个陷阱,在这里面稍作破坏,外面的房屋就会倒塌。里面却一点危险都没有。绑她们两个人的木柱结实得很呢,不然之前她们使劲挣扎,房子早就塌了。 “出云郎,你在哪呢?你吹了灯,我什么都看不见呢。你不是在摸你嫂子呢?”我呸!这个柳眉的思想简直太龌龊了。 “你这个坏女人,你还敢编排我,我和你拼了。” 两个女人好像又打起来了。我赶紧出手制止。我看见柳眉的招式犀利,这要让她得手,公孙千雪怕要有罪受了。我抱住了柳眉的腰,带她到了外墙旁。这个房子很高,露出地面的部分在两米以上。 “柳眉。你别闹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不然我们一会就要死了。”我恳切地说道。 “我能做什么呢。”柳眉的头靠在了我的脸上,对着我耳朵连吐气如兰。“你说,给你生孩子我都愿意。”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要死了知不知道啊?还要拿出清倌人的手段迷惑人。我不是十五岁的小孩子好不好啊! “我要立起小桌子,站在上面才能够高。你帮我扶着桌子可好啊?”我柔声问她,你用美女计,我也会用美男计啊。 “好啊。你就救我一个人出去好不好,不要管那个疯女人了。他们审问她的时候,她说了你好多的坏话啊。因此我才要打她的。” 我没时间管这些了,我放开柳眉。拿来了小桌子,立在了地上。 “王卫星,我怎么喘不上气了啊?”公孙千雪的声音戴上了恐惧。 是啊,我也感到呼吸不畅了。 我没答话,让柳眉扶住了桌子,我就跳了上去。 “柳眉闭上眼睛,小心灰眯眼。”我喊了一声,就用刀子开始挖墙,这是一把锰钢刀,我现在和日本武士一样,配了双刀。长刀因为在地道不便,被我留在了地面上。这把二尺刀很是坚韧。我不管是否会毁了刀,使劲地撬砖缝,太好了。第一块砖被我搞碎了。这个竟然是采用三七砖的砌墙方法,我只撬开了一块横砖,里面是两块纵砖。太不幸了。我奋力向里面捣去,机甲功率百分之百。青砖在我的大功率进攻下,就像是泡沫塑料。纷纷的瓦解。我的妈啊。三七墙外,竟然还是砖墙啊,我感觉呼吸越来越不畅了,脑子都开始发昏。刚才两个斗嘴的女人都不说话了。这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我咬住了舌头。痛苦能让我更清醒一点。胜败就在此一举了,我希望它是单砖,否则我必丧命于此。 如果我们丧命后,密室被打开了,看见我和两个美女死在一起。我都不知道馨儿会如何想我啊。 我用尽最大的能量,也包括我所有的力气,一刀插了下去。刀拔回来时,我看到了一束光明。哈哈,通了。 我摘下了夜视仪,继续挖掘。我刺、再刺。洞口被我搞的有拳头大了,新鲜的空气涌入了,我感到了幸福。巨大的幸福感缠绕了我。可不幸马上就发生。微光里,白皙的柳眉开始摇晃,她大口地呼吸,但明显能听到她在窒息,气管的声音怪怪的,就像一个走音的笛子再响。她慢慢放开了扶着桌子的手,手开始挠脖子。这个桌子在我刚才的大功率压迫下就已经不堪重负了,现在它一歪斜,不是纵向受力了。桌子立刻就断了。立木撑千斤,横着的桌子,我不到二百斤的分量也承担不了了,从中间断开了。我也摔落在地上了。 我赶快爬起,奔向了柳眉。柳眉已经站不住了,坐倒在墙边上。 我明白了,虽然我破开了墙,可这里的二氧化碳的浓度太高了,二氧化碳比空气重,下面严重缺氧。我管不了男女授受不亲了。将柳眉扶了起来,架在我的脖子上。走到了通风洞口下面。 “柳眉醒醒,快呼吸啊!”我双手扶着柳眉的腰,努力让她挺起身子。柳眉开始大口的呼吸,她双手扶着墙,努力向上。我改抱住她的两条大腿了,她为了向上,大腿绷得很紧。我的手摸上去,感觉她的肌肉很发达啊。也是啊,她每天是要练习歌舞的。肌肉发达没什么新鲜的,就好像馨儿一样。 可她的衣服在扎人了,搞得我脖子痒痒的。讨厌!我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我都干了什么啊? 我转头看见了公孙千雪,她卧在地上在挣扎。看状态也是很不好。 “柳眉姐,你赶快喘两口气。我嫂子要不行了!我要救她啊。”我朝着柳眉大喊,也不管什么香艳不香艳了。柳眉大口地喘了气。我赶紧放下她。又用脖子架起了公孙千雪。 我嘴里念叨着:“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软的如同面条的公孙千雪,在大口呼吸着,她边喘气,边哭泣。这个小魔女、小太妹竟然哭了。 我扶着她的腰,垫着脚尖。努力将她向上举。这个姑娘就好,没有穿扎人的衣服。我的脖子一点都不痒。 “你放下我,让我去死。”公孙千雪哭着捶打我的脑袋。我本来就缺氧,被她的拳头几下就打懵了。我的手在她的PP上,使劲地掐了一把。先给自己报个仇。然后喊道:“快喘气,我快坚持不住了。” 公孙千雪哭的是更厉害了,大口的喘气,不打我也不说话了。 我放下了她,跳起。左手拉住洞口,单手将身子拉了上去。呼吸。然后右手用刀扩大洞口。洞口被我很快地扩大到脑袋大了。新鲜空气大量涌入了。我掏出了衣袖里的折扇,使劲的扇风。下面二女在托着我的双腿。她们没能给我多少的支撑力,机甲承担了百分之九十的重量。但二女的行为还是让我感动。危急时刻,人类还是能团结一致的。 “出云郎,你下来,不用扇了。我能喘上气了。”柳眉使着吃奶的力气托着我,她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下来,我们坚持不住了。”公孙千雪也在坚持呢。 我跳了下来。看见二女在发抖。是啊,现在是冬天,洞口打开后,冷空气进来了。她们两个都只穿着内衣呢。我开始脱衣服了,我里面被彩依武装的很厚。有我二十一世纪的保暖内衣裤,彩依做的丝棉薄背心。 我的行为让公孙千雪害怕了。“王卫星,你不要这样啊,我是你未来的嫂子啊。”她蹲在了墙角开始大声哭泣,刚才黑暗里她还很勇敢的。现在地道里光线很足。她的羞耻心一下就提高了。 我脱了棉背心,给她披在了身上。“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这可是孟圣人说的话,你快穿上,我不想和你怎么样的,你想多了,我不喜欢庙街十三妹的。”我冷冷地说道,就为了能让她感觉好一点,知道我对她没有任何的企图心。 我脱了保暖上衣,给柳眉套在身上。我一低头,看见了她的裤子。没办法啊,又将保暖衬裤给脱了,扶着她让她穿上。 穿上了衣服的柳眉就是不一样了,开始有花魁的范了。她一甩长发,睥睨着依然蹲在墙角公孙千雪。公孙千雪飞速站起,要抢我的机甲穿。可这高科技的东西那是她能搞懂的啊。机甲还很沉,她根本就拖不动。 柳眉看了她的白色裤子一眼,就开始发出了嘲笑之声:“白虎妹子啊,我说为何如此的暴力呢。” 我看了公孙千雪一眼,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哇!”公孙千雪使劲地哭了起来,站起身,头就要向柱子撞去,被我一把从后面就给抱住了。 “千雪,你不要干傻事!”我在身后劝着她,让她放弃自杀的念头。 “都怪你!都怪你!你不让我杀了她,她知道我的秘密了,我一辈子都没法嫁人。”她拼命扭动身子,出问题了。我就穿了条七分裤啊,她可就穿了一件丝绵背心,下身是条白色绸裤。她一扭动,肯定要接触上啊,她也感觉到了。不敢再扭了。 “是谁说的白虎女不好了,他们是一点都不懂啊。我找都找不到啊。白虎女才是最宝贵的女人呢。这些俗人哪里能懂啊。我可是神仙弟子啊。白虎者,西方庚辛金,得真一之位,经云:‘子若得一万事毕。’淑女之异名,五行感化,至精之所致也。其伏不动,故称之为虎也。晋《中兴征祥》曰:‘王者仁而不害,则白虎见。白虎者,仁兽也。虎而白色,缟身如雪,无杂毛,啸则风兴。昔召公化行陕西之国,白虎应焉。’那些说白虎克夫的人都是傻子,都是蠢蛋。都是白痴。我们不理他们,我们好好活着,嫁个爱你的人。你能给他带来祥瑞的。”我温柔地和她解释,小心地躬身,脱离开两人的密切接触。 公孙千雪不再挣扎了,抽泣着问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可以去问张九娘,我何时骗过人啊?”我连忙解释道。 “你和张芙就见过一次,你们就无话不说了。你们真是狗男女啊。”公孙千雪狠狠地扭了我大腿一下,轻声对我说:“你这个登徒子,嫂子的主意也敢打,不要脸。” 我这份痛苦啊,什么人啊?好人还能不能当了。 公孙千雪不死了,她也睥睨着柳眉说:“神仙弟子都说了,我是祥瑞。” 柳眉转过头去“哼”了一声,不看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裤子了。裤子有点长,她哈下身挽裤腿。 公孙千雪双手交叉,遮挡在身前。我真的之前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她遮挡什么。她看见柳眉的裤子,是满眼的仇恨,恨不能将她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这要是在外面,她可以依靠权势欺负一个青楼的妓女。可这里只有凭武力说话,她可打不过柳眉啊。 她又恨恨地看向了我,对我不给她裤子穿,十分的仇恨。她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她看见了我的七分裤了。 吓得我立刻拉住了七分裤的裤腰,弱弱地问她;“你要干嘛?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会喊非礼的啊!” 她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满脸都是大灰狼的丑恶嘴脸。 “你刚才自己说的,嫂溺不援,是豺狼也。你想做财狼吗?”她依旧双手挡在身前向我逼来。 “我不想啊!可我就剩一条裤子了,给你我穿什么啊。”我慌忙后退,拼命向她解释道。 “你个大男人怕什么羞,你给我。我出去后送你件好东西。”她开始利诱了。 “我不要什么好东西,我就要自己的裤子。”我坚持防守自己最后一块阵地。 “给我,不然我就去王家说你调戏嫂子。” “柳眉,救我啊!” “呵呵!我不管,我也想看看呢。”柳眉一手掐腰,一手理头发,风情万种地看着我笑。 气死我了,我都被逼到墙角了。公孙千雪,张开了双手扑向了我的裤子。我感觉就是一只大老虎向我扑来。我因为第一次来大唐看母老虎,被母老虎威猛的气势给吓傻了。结果我的七分裤没了,我就剩下一条内裤了,小太妹太厉害了,咱不和她一般见识。这次改成我双手挡在前面。我靠着墙壁,一点一点向机甲边上靠。 “哈哈哈!”柳眉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呢?”刚穿上七分裤的人,就不一样了。这小太妹竟然八卦起来,问柳眉笑是什么。 柳眉这个坏女人,就绘声绘色地给公孙千雪说着传闻,说我就怕女人,被小妾殴打得去小妾娘家告状。我趁着她们两个在八卦。我赶快套机甲。两个女人开始来帮忙了,结果是越帮越忙。鄙视她们! 我再次,吊上去,想扩大洞口,看见了一张人脸,吓了我一大跳,我的刀差点就捅了出去。 “小郎!是你吗?”是高达在喊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4章 谁害我 “是我!我没事!很安全的,你们万万不要进洞,里面全是机关。萧让他们都陷在里面了。你快去找两套女人衣服,先给我递进来。然后我再想办法出去。”我朝他喊着。 “好!我马上去办。你不能扩大这个洞口了,房子马上就要塌了,会堵住通气口的。”高达为我解说到。我看见了大郎的大嘴,他闻着我的气息,汪汪着急地叫着。 “猴儿,将大郎拉走,小心砸到他。”我冲外高声地喊着。 “知道了!小郎。”洞口传来猴儿哽咽的声音。 “哥哥,你还好吗?”馨儿的嗓子都是哑的,我心很疼。我在地洞里和二女打情骂俏。自家老婆在外面都快急死了。 “老婆!我好的很呢。你不要着急,也千万不要乱动,这个院子里都是机关。我没事,一会就出去了。”我让馨儿离开危房,说了好久,她才同意退到院子外面去。 二女都躲在洞口的死角里,防止被人看到,我刚才吩咐了馨儿去搞两块面纱来,说有女人失陷在洞里了。馨儿非常的理解,还对里面喊:“姐妹们坚持住,一会我用马车亲自送你们回家,绝不会让任何人泄露你们是谁的。” 我不在洞口吊着了,去看墙角里的二女。她们两个小鹌鹑一样,缩在了一个墙角里。 “馨儿真好啊!我入了你家门,她还能对我这么好吗?小郎。”柳眉说的话,带着满口的酸味。 “柳眉姐!我家那两个就是母老虎,你还是别嫁我了,我可以帮你赎身的。我有很多族亲哥哥呢,你挑一个嫁。”我赶紧往外推,我实在是受不了馨儿幽怨的目光啊。 “不行,我是个清白的女人。我都被你摸遍了。我必须嫁给你。一会我和馨儿妹妹自己说去。不用你管。还有,就你那几个哥哥,就没一个好人。王琅在行院嫖姑娘,不给钱。让茶壶去城西纸坊拿钱,说你欠他钱。玹璜就是广州城最大的笑话。骗他一个族弟的玉佩,结果被他族弟刺成了残废。他们家,最龌龊的就是王灏,为了请我打茶围,将自己的玉佩给死当。还要花三百贯梳拢我,为了搞到钱,将人家的行踪出卖。结果让人家在白云山遇险,差点将命都搭上。”柳眉过去不是个爱说话的女人,虽然她的吴侬软语非常的好听。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嘴就说个不停。 “你撒谎!”刚刚两个还亲密拥抱的女人就翻了脸:“王灏说那个人是广州最大的混蛋,他要替天行道。他说挣了钱是给我添妆的。你不许诽谤他。”公孙千雪,瞪着眼,手指着柳眉,大声地说着。好有小太妹的架势啊。 “呵呵,我胡说。你看一眼出云郎身上挂的是什么,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柳眉不屑地说道。 公孙千雪,一把就将我拉到亮处,从我腰间将玉佩拽了下来。上眼一看,就大声地质问我:“你个玉佩你是从那里搞到的!” 我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从法性寺买的二手货。我就是喜欢这个雕刻,你看这是云彩,山峰高出了云彩,这不就是出云吗?”我也解释了我为什么买这个玉佩。 “这明明是水,不是云彩。是水大的样子。呜呜呜。这是我送王灏的,怎么会到你手里呢?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啊?呜呜呜。” “呵呵,我没说错。那人就是最大的垃圾。还要替天行道。他要害死的人就是今天救你的人。供养他每天在外面装大爷的人。他还要和出云郎比,真是不要自己的狗脸了。”柳眉的话语如刀。 “你怎么知道他要害王出云的,你撒谎。”公孙千雪歇斯底里起来。 “呵呵,我亲耳听见的。郑玢质问他,为何往他头上扣屎盆子。王灏说就是想换几个钱好梳拢我。而且出云郎和他有仇。他六哥为了出云郎,毒打了他四十鞭子。呵呵,你觉得他对你好啊,你好好想想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柳眉的话让我的心就是一动。 “对啊!你们为何被绑架到这了?”我问着她们。 “你让她先说。”柳眉就是简单地一句话,就将问题踢给了公孙千雪。 公孙千雪还在崩溃地哭泣呢,我也不敢动手安慰她。毕竟她现在还是露胳膊露大腿呢。 公孙千雪看着我,抽泣地说道:“我哪知道啊,我去翠红楼找王灏解释那天我和你的误会,在楼子里怎么也找不到他。我就挨屋去搜,看他和那个骚狐狸在一起呢。结果闯入一个花厅里面,我闻到了有王灏身上天竺香料的味道,就要去里间搜查,结果就被堵了嘴,用一条麻袋将我困住了。之后就到了一个房子里,房子里一个老巫婆脱了我的衣服,拷打我。问我很多奇怪的问题。之后就给送进这个地洞里了。” “柳眉姐,你知道什么就快说。这个对我也很重要的。”我连忙问柳眉。 “呵呵,王灏、玹璜和一些人密谋要将你勾引到一个地方去。他们之前一直利用花柔诱骗你上钩。可没想到,你根本就没理花柔的事。王灏就出主意,说你和公孙千雪是姘头,昨天他还看见你们两个要当众亲嘴呢,可以利用千雪将你勾引到某个地方去。公孙千雪他们家破落了,连三百贯的嫁妆都出不起,千雪还整天缠着他。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甩开千雪,说她被土匪给侮辱了,推掉他们两人的婚约。他们没想到,这时千雪到楼子里找王灏,王灏就和玹璜躲进了里屋。结果千雪就被他们给抓到这里了。”柳眉将公孙千雪如何会到这里,说了个明白。 “不会的!你撒谎,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都不嫌弃我是白虎,说明年就娶我过门的。呜呜呜。”公孙千雪在大哭。 “呵呵,原来他说的是你啊。这个人渣。你知道他为何要出那么多钱梳拢我吗?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是青龙,他和我说,他误上了个白虎女,从那天起就开始倒霉。不是没钱了,就是让人抽嘴巴,还被狗咬,让人抽鞭子。有个老道对他说,他只有睡了青龙女,他才会转运的。”为了证实她说的是实话,她掀起了一部分上衣,扭过身子给给公孙千雪看。 “哇。。。”公孙千雪不知看见了什么,就大哭起来,又要去碰柱子了。我赶紧抱住了她。 “没事!千雪。你就是被疯狗咬了一口,过几天就会好的。我出去就帮你去揍他,保证让他妈妈都不认识他。这个混蛋肯定不是我们琅琊王氏的种。我出去就查他,他如果没有胎记,我就送他去死。”我轻声安慰可怜的公孙千雪。 “我公孙氏是轩辕一族,我曾祖公孙讳景茂是一代大儒。他怎可如此地辱我啊!我没法活了,你就让我去死。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呜呜呜。”公孙千雪大声地哭着。 “千雪姑娘!你要坚强啊。我们女人都要坚强。我也会给你报仇的。我叫宁馨儿,是出云郎的妻子。我们都支持你。”馨儿根本就不听话,她没有离开危房。她一直在洞口偷听我们的谈话呢。现在开口帮我劝公孙千雪呢。 “谢谢你馨儿,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千雪还在我怀里哭泣,她转过了身,趴着我的肩头,开始放声痛哭。 “你别哭了,我在楼子十五年了,什么样的坏人都看见过。但如此的蛇蝎心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怕你出去了,还会让他加害你。”柳眉轻抚着千雪的后背,安慰着她。 好不容易千雪才不哭泣了,对我和柳眉万福施礼,又对洞口的馨儿施礼。 “馨儿,姐姐的衣服拿来了吗?”柳眉喊着馨儿。 “我让猴儿去东市买了,不知道为何还没回来,我去问一下。你们再等会,我让人去接家里的木匠去了,一会支撑好房子,我们就先救你们出来。”馨儿说完,朝我吐了吐舌头,就跑了。 “你老婆的嘴好大啊!没我的嘴好看。”公孙千雪第一次看见馨儿,当然她只看见了馨儿的嘴。 “呵呵,馨儿要是不敢称自己是广州第一美人,就没人敢自称第一。怕别离的花魁碧宛当初还想嫁给小郎做妾,看到馨儿后,就死了这条心。她说娶妾取色,要是还没主母漂亮,妾氏在家里就不要活了。我就不信,我非要嫁给小郎不可。馨儿妹妹可是说过的,她就是赖上了小郎,小郎才没办法娶了她的。”柳眉绘声绘色给千雪将馨儿如何利用一条破裤子威胁我的。 “都别瞎说了,快给我说说,你怎么被绑架了。”我问道。 “我最简单了,我去偷听他们谈话,结果被他们给发现了。就和她一起被抓到这里了。”柳眉解释道。 我有了疑问,一个清倌人为何要偷听客人的秘密谈话啊。我将问题问了柳眉。 柳眉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玹璜提到你,他听你之前的侍女说,你和花柔的关系最密切。所以他才提议用花柔诱骗你。我一听关系到你,就想继续在房子里听,结果就被赶了出去。” 原来如此啊。 “他们还说了什么吗?那些是什么人啊?”我继续问。 “那些人好像都是江湖人。玹璜管一个人叫师傅。那些人说话都很小心的。很多话都是春点。要不是我在青楼这么久,也学了几句春点,他们的对话我根本就听不懂。”柳眉为我解说道。 我明白了,玹璜就是个骗子。他的骗术带着套路,不像是自学成才的。而且和他配合的女人、和尚我都没再见过。他可能拜过骗子做老师。现在这些人的一系列铺垫都很成功。我要不是被金判司拖住了两天,我绝对会自己闯入这个死地。被他们抓个正着。很奇怪,他们为何要抓我,而不是杀我。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设下如此复杂的陷阱,他们完全可以简单地来刺杀我啊?是不是玹璜他们对我的秘方感兴趣啊。可他们如何知道我会对光盘感兴趣的呢?他们应该就是一伙蛇的余孽,那人说过,我又杀死了他们两个人。他们将银环蛇的死,也归结于我了。我一会看能不能找到那两具死尸,有死尸就可能证实他们是不是一伙蛇的余党。还有他们的伤口我必须破坏,不能让周参军知道我有手枪这种武器。这个十分的重要,我的枪就是叶开的飞刀,见过它的人必须是死人。 馨儿拿回了衣服,从洞里丢给了我。我将衣服给了二女,二女分了衣物,就各自开始穿衣。气死我了,她们就直接在我的内衣上套衣服,我的内衣也不还给我。 “千雪,我的短裤还给我。不然我回家就说不清了。”我哀求着公孙千雪,那姿态低的都和太监一样了。 “那可不行啊。刚才的事还可以说嫂溺,援之以手。现在我不是你的嫂子了。你看一个姑娘的光身子也不是不可以。你说过我是祥瑞的,那你就休妻将我娶回你家。”我呸!不带如此勾引我的,你不知道我就是个没有原则的人吗?不理她了,我只要能穿着内衣回家,彩依就应该发现不了我的问题。 “柳眉姐姐,你看馨儿给你买了全套的衣服了,我的内衣裤可以还给我了吗?”我悲切地问道。 “可以啊小郎!我很高兴你喜欢看我身子的,你刚才将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人在窒息时会有如此的幸福感觉。我脱了衣服,你再架着我给馨儿看看,好不好啊。”柳眉是一脸的坏笑,一句一句地调戏着我。我赶紧后退,这女人绝对就是一条长牙舞爪的怪龙。 “银样镴枪头,就敢动嘴啊。小样子,可真可爱啊,姐姐喜欢你哦。” 气死我了,我继续哆里哆嗦的在地牢里转磨。太冷了! 木匠和瓦匠都来了,他们研究之后,就开始工作,不到三刻钟,就将房子支撑牢固了。瓦匠开始用大锤开墙,我们都躲到了断龙石的附近。口子被扩大了,馨儿招呼我快出去。 “你们快带上面纱,踩着我肩膀。我将你们先送出去。”我对二女说道。 “小郎!”柳眉扑在我怀里:“你出去也不要忘了姐姐,姐姐这辈子只会等你一个人,我不管你是否来赎我。我的心就想着你一个人。” “好好好!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啊。”柳眉很让我奇怪,我和她的接触并不多,她对我的感情我都不知道是如何来的。这可能就是我的脑残粉,我对自己解释道。 “卫星,谢谢你救我。这块玉牌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我送给你了,希望你一生都能带着它,不要让它再被当掉了。”千雪很正式的将那块玉牌递给了我,我双手接过,系在了腰间。 “千雪,很多人都没有识别宝物的眼睛,宝物也要自己勇敢自信才能活的幸福。你好好珍惜自己。有一天我们能再会,我好好听你精彩的人生故事,好不好啊!”我勉励着她,我觉得自己肯定很长时间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唉! 两个女人被我送出了地牢。我让高达带了工具,和几个护卫一起下来。我们开始用撬棍撬开断龙石,用木头顶起石头。断龙石下面人可以爬过去了,高达一马当先,先爬了过去。刘闯也要过去,被我拦住了。我第二个爬了过去。我们点了火把,我让高达在我身后,先向我打死人的通道摸去。 一路上没有引动任何的机关,那两死人还在,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就该是花柔说的婆子。她看着四十岁的样子,一身的黑衣。身上中了四枪,我将子弹用小刀子弯出,用短刀伪造了伤口。那个男人有五十多岁,胸口中了两枪,我同样处理了伤口。他们身上的东西我们到给翻出来了。就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我让高达将东西放回原处。就带着护卫继续前进。前面是个很大的空间,里面的东西都被浇了桐油烧毁了,没留下任何的线索。我说为何地牢里的氧气消耗如此的快呢,是他们在地道里放火了。 继续前进了五十多米,有个上去的木梯。高达又抢先爬了上去,这是个夹壁墙,出去的洞口开着。我们出了洞,这个房子竟然和那女人的房子结构一样,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供线索。我们出了院子,发现我们现在是在东市六条。我们离东市很近,出门二十米就是东市。此时的东市依然人头攒动。这些人早就躲进了人群,消失了。 我们回到了第一个小院,从井里下去。在第一个机关陷阱里找到了孙三和宋仵作。他们被半埋在沙子里,刚才氧气不足,他们都很是萎靡。第二个机关里找到了萧让和魏光头。他们都受了伤,状况是很危险。萧让看见是我时,愉快地昏了过去。魏光头的脚被竹钉穿透了,这孩子很是坚强。将他拔出来时,竟然是一吭未吭就昏倒了。四个人都被救上了地面,馨儿是紧急救护。我在地道里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在一个拐角有个大坑,里面躺着五具死尸,看起来死了很多天了。 我们出了地道,我参与进对四个人的救助工作。赵捕头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围着我我再转。我着急救人,哪有时间理他啊!“哥哥,他们都没有生命危险,休养几天就会好的。”听见馨儿的话,我终于是放了心。刚要吩咐将人都先拉回家去。 此时金判司和周参军到了小院。 “出云,如何啊?”金判司是满脸的憔悴,他着急地问我。 “你去问赵捕头,我着急救人呢,受伤的都是我的白役,再耽误人就要死了。”赵捕头他们这些渣滓衙役坑害我,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赵捕头,你说怎么回事?”金判司怒喝赵捕头。 赵捕头利索地跪了下来,看不出他受了一点的棍伤。 “判司啊!我没办法啊。这些衙役都不敢下地道,里面什么情况只有王卫星知道啊。请判司饶了我。”赵捕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大声和金判司求饶。八个衙役也害怕了,也都跪了下来求饶。 金判司本着法不责众,准备放水了。他刚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听见一声大喝。 “嘚!你们这些毛贼,这些蛀虫。来人,给我照死里打。”周参军也是带了人来的,手上都拿着三尺长铁尺呢。这五六个人,听到命令,就开始了殴打。他们下手很重,第一个衙役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八个人一看,是撒腿就跑。这些人的血腥,让我也是一惊啊,真是太酷毒了。不经过审判,随便便要人命。 “出云,里面什么情况啊?”周参军问我。参军的职位就好像参谋,级别有高有低,我也不知道这个周参军是几品,反正我的级别和最低的参军同级,我还是对周参军施了下级参见礼,然后对他说:“报周参军得知:您的五个下属都死在了下面的地道里,我杀了他们两个人,他们用机关困住了我,然后放了火后逃走。这个院子和东市六条的院子通着。可以从那边下去,就可以看到他们人的死尸。这边的陷阱机关非常的多,我的三个白役失陷在里面,刚刚救出,现在是生死未明。”我将里面的情况和经过简单地对周参军讲了,隐去了柳眉和千雪。我不想让这些酷吏审问她们。好在馨儿将马车开进了院子,当时赵捕头带着八个衙役去搬救兵了,为何这些人一起去啊,这些衙役很坏,他们怕被人泼脏水,也是想大家在一起法不责众,所以就一起回了判司衙门。馨儿趁着这个时候转移了二女。知道二女存在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而且都是我的嫡系。 周参军听了是大吸凉气啊,然后对我说:“还要有劳承务郎了,带我的人下去。我们不熟悉里面,闹不好还要死人啊。” 我点头,带了他们的人从六条的地道下去,这些人看见了烧毁的东西,就留下了两个人仔细地搜查,看是否还有什么线索留下。看到两具死尸时,这些人是大呼小叫。高喊着立功了。这两人都是一伙蛇的重要骨干。 之后带他们找到了他们死的五名同事。 我上去时,周参军正在兴奋地转圈子呢:“出云啊,你又立了大功了。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要不是你杀死黑巫蛇、响尾蛇。我这次是要受大处分的。我和你商量一下,我可以给你报你破获萧匪重要据点的功劳。这个破获。。。”呵呵,这个周参军要贪墨的功劳了。这个功劳我才不想要呢,我是文人,再要里这样的功劳,非给送上战场不可了。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谢谢周参军为我报功,这个斩蛇行动是周参军亲自指挥,才能立此大功。我和此事无关。”我满脸真诚地说道。 “呵呵,看出云你说的。这样也不好啊,我们就说承务郎配合,做向导找到了匪巢如何啊?”周参军第一次笑的还像一个正常人。 “一切听都听周参军的安排,卫星没有任何的异议。”我高声答道。 “好!好的很!我一定会在天后面前给你说好话的。”周参军也高声地许诺了我。 “谢参军赏识!” “呵呵呵呵!”周参军很满意我能识时务,我没真的不想出这个风头。大家各取所需,很好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5章 周兴的算计 馨儿带着护卫护送着四个受伤的人先走了,我没能和他们一起回家。兴奋的周参军拉着我不松手,非要请客庆祝破获一伙蛇的巢穴,杀死其两名重要成员。宴席摆在了秋水阁,广州府很多的政要都到了秋水阁,为周参军庆贺。毕刺史是一脸的兴奋,对周参军的阿谀逢迎都让我感到油腻了。 “段公,这个周参军到底是谁?”这些官员里我只认识段秀石。正好我是此次捣毁一伙蛇巢穴的立功人员,段秀石就将我拉到他的身旁坐了。我的疑问只好问身处高层的段秀石了。 段秀石对周参军的姿态也是十分的柔软,听了我的问话,对我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毛。我立刻识相地闭紧了嘴。 “周参军实在是朝廷的能臣啊!到广州短短三日,就破获了一伙蛇在岭南的总舵。还杀死其主要骨干。实在是可喜可贺。我们再次举杯,祝贺周参军的赫赫之功。祝周参军由此飞黄腾达,为天后再立新功。”毕刺史举起了酒杯,秋水阁二层的大小官员,一百多人都站起来了,一起双手举杯,躬身向周参军敬酒。 “哈哈,周某在此谢谢各位的抬爱,此次拔除一伙蛇总舵,某都是仰仗天后的洪福,周某实在是不敢居功。广州府在此次行动中,也给了某家大力的协助。我今晚就将给天后上书,一定将各位的功劳上报天庭。。。”这个周参军口若悬河,将在坐的主要官员都夸了一遍。但此人说话时,还如我第一次见此人时一样,依然是一派商人似的举止做派。面上的笑容都透着虚假。 众位官员听了周参军的话,如闻仙音一般。都是点头如捣蒜,我没办法,也跟着大家一起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不止。 趁着大家敬酒的喧闹,段秀石和我低声耳语:“此人名叫周兴,对此人你可要千万小心啊。”哦!此人真的是周兴。武则天时代最著名的四大酷吏之一。死在他手里的人命有几千人,很多都是大唐的高官显爵,更有李唐宗室子孙。其人手段酷毒、心狠手辣。他们刑讯逼供的手法惨绝人寰。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屠夫。 我朝段秀石点了点头,说道:“段公放心,小子明白。”段秀石听到我的回答,微微的点了点头。 “出云小弟,在和段同知聊什么呢?”我万万没想到,这么混乱中,周兴还能发现我和段秀石在耳语。他带着微微的酒意,看着我的眼神很是玩味。 “周公,我在对段同知赞叹周公断案的神奇,周公给我们提供的地点,离一伙蛇的巢穴,不超过五十步。这次要不是周公运筹帷幄,破获匪穴,就不知是何时了。”我实在是没办法,要是他只是针对我,我大可随便敷衍其几句。但是他盯上了段秀石,我只好委曲求全,大段的马屁送上。不过我说的也不差,他提供的行院地址和我破获的小院就差了一条胡同。 “呵呵!出云小弟过奖了。还是出云郎名不虚传啊!破获了萧匪在广州的窝点,协助找到一伙蛇的匪巢,实在是功不可没啊!没想到如此人物现在竟然还是个文散官。不知出云是否有兴趣和我进京啊。一个殿中侍御史总是跑不掉的。”周兴难得挤出点真诚的笑容来,我的妈啊,他一张嘴就给我提了两级啊。 “谢周公的抬爱,小弟我刚从从海外回到大唐,寸功未立。还不懂规矩、不识礼数。到了天后御前,一定要闹笑话的。陈长史让我在广州学好规矩,再去参加科考。好为天后更好地效力。”我赶快婉言推辞,我虽然很想见到武则天,好打听俞薇薇的下落。但和周兴在一起就太危险了,我的脑袋可能随时随地搬家。 周兴皱起了眉头,微红的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呵呵,周参军还不知道王卫星的趣事!这件事可是在广州家喻户晓了。他的恩师给他出了个上联:今日门生头点地。呵呵,周参军可能猜到王卫星是如何对的下联吗?”毕刺史看出了周参军的不快,不知为何要给我解围。 “哦!我还真是猜不到啊!毕刺史不妨为我说说。”周兴又是面无表情地同毕刺史说着。 毕刺史未言,却先是呵呵大笑:“周参军,这小子对的下联竟然是;师母昨夜脚朝天。呵呵呵。” 周兴听了毕刺史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也是哈哈大笑。他用手点着我,笑骂道:“你小子,竟然连师道尊严都不懂啊!哈哈笑死我了。师母脚朝天,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我只好站起,尴尬地拱手,口里说着惭愧。 “这小子不懂我们的礼仪,这就是陈长史让他在州学学规矩的原因。他几次立功,功曹几次建议委任其实职,都被我拦下了。就是想先锤炼好他,再让他真正入仕,为朝廷效力。”毕刺史解释为何我现在没有被委任实职的原因。 “呵呵,原来如此啊。我说为何出云郎如此的人物会被广州府埋没呢。如此我就如实禀告天后了。”周兴这次的表情没有掩饰,看样子他真的认为我就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如此他保举我,怕也是要冒风险的。此后就是丰盛的宴席,和诱人滴歌舞。秋水阁请了胡姬跳胡旋舞。胡姬**的身体,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沙希尔家的莎莎。 莎莎怀孕了,沙希尔非说孩子是我的。因此他每个月从我的交易款里扣除一百贯,说是给我孩子的营养费。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表示不同意,非要莎莎生下孩子再给奶水费。沙希尔说那他就不要钱了,莎莎生下的孩子反正就是他的奴仆,他不在乎多养一个混血的奴隶,要是个女孩,将来可以卖进罗马皇宫的。我当时就软了,主动加了二十贯,说好了,孩子要是我的就必须交给我来抚养。现在这个事我可没敢和馨儿她们说呢。 这一夜闹得很晚,十点多才散了局。我的小院离秋水阁很近,但段同知让我上了他的马车,他要送我回家。我知道他是有事要和我说了。 “卫星!你这次可是惹了大事了。”段同知的话让我就是一愣。他对我说话的表情十分的严峻,我知道他绝不是和我开玩笑。 “段公,小子我哪里做错了?请段公为小子我指点迷津。”我在车里无法行大礼,就深深地俯身,请求段秀石的指点。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不知道你惹了什么样的麻烦。之前的银环蛇,广州不敢接手这个案子,将其解送神都,就是为了减少麻烦。你不知道,一伙蛇只是玄机门的一个极小的分枝。现在你杀了他们的人,这些人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你是不知道玄机门是个如何的存在啊?你要知道,当年的袁天罡只是他们的护法真人。”段秀石的话让我真的是目瞪口呆啊,我从没想到,一群江湖骗子,竟然是如此大的势力。也是啊,这次设置机关的人,就是个深不可测之人。我要不是凭着侥幸,早就埋身在地洞里了。 “段公,那小子该如何啊?”我赶紧问道,我还是很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的。一伙蛇这些人做事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我不知道你如何做才是最好。我等王都督回了广州,和他商议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去处安排你。你现在最好少出门,出门也多带侍卫。小心没大错啊。”段秀石摇着头对我继续说:“我和毕刺史本来商量好了,让你任士曹参事,主抓刑狱。现在看来要暂缓了,你还是先避风头,不行就让张相给你想办法先去西域从军几年,那里的人员关系简单,我想应该不会有玄机门的人!” 我一听,这如何能行啊,去西域当大头兵,怕是要死的更快了。我没有反驳段秀石,毕竟他也是为了我好。 车很快就倒我家的小院,刘闯带了四个护卫,一直跟在了段同知的车后。我和段同知告了别,回到了小院门口。斜对面的老刘竟然还没撤摊呢,桌上有两三个人还在吃饭,看样子是些寻花问柳之人刚从楼子里出来,饿了在此吃宵夜呢。刘掌柜的笼屉顶端倒扣了一个碗,我对他笑了一下,带着刘闯他们五人进了院子。我今早许诺每月给刘掌柜三贯钱,让他每天帮我留意我的小院,如果没事,就在笼屉上倒扣一只碗。如果有危险,就在幌子上挂块抹布。如果有人监视我家,就在笼屉上正着放一只碗。老刘当时有些犹豫,但看在钱的份上,他还是勉强地答应了下来。有他这个暗棋,我也能稍微放心一点。 第二天我还是没有听段秀石的话,乖乖地回城西的家,我一早就带卫士去了都督府,求见王翻。 “出云,怎么如此早啊,你是知道我给你挣大钱了?”王翻看见我,就是满脸的喜色,他的那张苦脸难得地雨过天晴。 我的脸却是冷若冰霜,他看我如此的表情就是一愣。“出云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如此地严肃?”他不解地问道。 “十七哥,玹璜、王灏现在在哪里,你让他们来见我,我有事要问他们。”我故作轻松,假装没什么大事。只要此二人出来,我就要突然发难。二尺刀就在我肋下配着,我准备扎瘸玹璜的另一条腿了。 “你找他们干什么啊?他们昨天下午接到了一封信,说我婶娘病重,他俩个押着府里的钱,连夜坐船北上,回洛阳看他们的母亲去了。”王翻对我解释道。 我看他的表情竟然不似作伪。我压住了情绪,缓缓地对他说:“十七兄,他们两人给琅琊王氏惹了大祸了。我有准确的消息,他们两人和朝廷通缉的要犯一伙蛇有关。这次谋杀了天后派来广州的侦缉人员,昨天下午他们怕是获知事情败露,已经畏罪潜逃了。” 听了我的话,王翻的简直就如亡魂出窍了一般。嘴歪眼斜看着就要发羊角风一般。我狠狠地推了他肩膀一下,他才算回过神来,他大叫一声,朝着内宅跑去。一会之间,他就带着一个四十多岁、衣冠不整的男子跑了出来。“出云贤侄!我是你九叔。我前日刚从洛阳过来,还没能见你。我刚听十七转述你的话,你快和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人就是王翻的父亲,接替他二哥来广州主持王家海贸的。 “侄儿,拜见九叔。”我刚要跪下行大礼拜见,就被九叔给一把给拉住了。 “什么时候了,还要行礼。现在就是人命关天啊!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补救的,不然王家就要有灭顶之灾了。”九叔紧张的浑身都在打哆嗦。我不觉得问题会有如此地严重,毕竟这件事现在只有柳眉和公孙千雪知道,我还是有把握,不让她们将此事透露出去的。 我将自己昨天的经历和他们概述了一下。九叔简直就是怒发冲冠了。 “这两个混蛋,我早就七哥说了要严加管教。他不听,还让这两个畜生来了广州。现在此二人犯下了如此滔天的大罪。王家完了啊。我们每个人都要跟着他们倒霉了。”九叔是越说越气。将自己佩戴的玉佩都摔在了地上。幸亏是在院子里,院里都是土地,玉佩才没有被摔坏。 “爹爹,现在怎么办啊?三叔爷从神都直接去了闽州,半个月才能回到广州啊。要不要先派快马通知他啊?”王翻也是乱了方寸,急急地问他父亲。 “对!对!先派人通知三叔要紧。让三叔赶快上书请罪。我们王氏全体出动,抓住这两个逆子。将他们解送神都请罪。只有如此,我王氏才能有一条活路啊。”九叔清醒了些,准备着手处理这个棘手的事情了。 “九叔,你不必着急。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女人。我去和她们说一下,不让她们将此消息透露出去也就是了。” 王翻听了我的话,如闻仙音,但还是担心地对我说:“出云,你可有把握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王家七百多口姓名可都在你的这句话上面了。你不知道,那空月镜对天后有多重要啊。为了空月镜被骗,太平公主可是被天后亲自抽了嘴巴的。公主府杀了三十多人啊。”听了王翻的话我也是犹豫了起来,我对这两个人其实是一点都不了解的。柳眉我是见过几次的。但这公孙千雪,我就是在张相府上和她演了一场戏啊。我搖了摇头,不敢为这七百多口人的生死背书。 现在反而是两难了。如果事情可以不被官府知道,王家只要想办法幽禁了那两个逆子,就基本可以高枕无忧。可要是出了问题,这一家子非要吃瓜落不可了。如果王方庆上书请罪,官府并不知道这两个逆子涉案的话,王方庆就白白受了处分。现在王方庆可是琅琊王氏最有希望成为高官,如此的损失,也真是难与决断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6章 我被出卖了 “九叔,十七兄如此说,我也是有些含糊啊,不行就还是先通知大都督,让大都督自己做决断。我们都不在朝廷为官,我们的错误决定,会害了王家的。”我准备推卸责任了,我现在可是广州王氏,都督府王家的事,还不会影响到我啊。 九叔还没说话,王翻就一把拉住了我。“出云,不可如此啊!三叔爷上书是最后一条路啊,要是能盖住此事,才是上策啊。你也是琅琊王氏,此时你可不能抽身而去啊。我乌衣王氏要是完了,你将来也是独木难支啊。你要是不能处理,就告诉我那两个女人是谁,家住哪里。我找人去处理。”说话时,王翻的眼里都是狠绝之色,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是啊,小郎。这时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啊。你还小,这些龌龊的事我不能让你粘手,你告诉九叔她们的名字,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你先回家去,处理完这件事,我去你家找你,我还有些好事要告诉你呢。”九叔也是权衡好了利弊,他也支持王翻杀人灭口的计划了。 我绝对不肯能让他们去杀无罪之人。错是他们王家子孙犯下的,他们却让无辜的女人来承担责任,这个我无法接受。“九叔,我答应了不将此二人的姓名透露出去的,你们要杀她们灭口,我更是无法接受的,她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她们的。”我的话语十分地坚决,我就是要告诉他们,在此事上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 “啊呀!出云啊。两个女人而已啊。你喜欢女人我是知道的,我的小妾、王灏的小妾、玹璜的小妾我都做主送给你了。如果你还有喜欢的,哥哥砸锅卖铁也给你娶回家来。”王翻真是急了,竟然要将自己妾室送给我了。唐朝的妾室地位真的很低啊,怪不得彩依总是没有安全感呢。 “十七!你不要这样逼自己的弟弟。自古就是女人关难过啊。王灏要不是看上个婊子,要搞钱梳拢她,他也不会和他二哥混在一起了。出云啊,现在是王家的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一定要尽力啊。这个月水写帖的账款不行就先挪用。我们打通和安定公主的关系,让她为王家在天后那里美言几句,那时你三叔爷上书,我们才可能少受些处分啊。”这个九叔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他用扣下我的货款威胁我啊。也不是个好人啊。 我依然是不为所动,他们要是敢扣下我的货款,我就取消他们的总代理资格。他们的损失可比我大多了。 王翻可知道我这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毕竟他和我打交道日久。他给自己父亲一个眼色,就接过他父亲的话来:“爹爹,那是不行的。安定公主向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拿了钱,也不会为王氏美言的。我看我们还是要相信出云的能力,他从没办坏过事情的。出云,这两个女人你能不能娶回家啊?你不要担心你家的两只母老虎。我去找她们说,你家多两个女人,不过就是多两双筷子,那些女人可都是喜欢你的。你看这次的事情你也是有责任啊。你要不是和王灏的女人在公众场合亲嘴,他怎会去找他二哥对付你。玹璜不是为了给他亲弟弟出气,就不会和那些江湖人混在一起了,王家也就不会惹上如此的滔天大罪了。”王翻这是乱扣屎盆子啊。这个我可无法忍受。 “十七哥,你错了。我和公孙千雪真的没关系啊,你不要听外面乱传。玹璜就是一伙蛇的徒弟,他可不是为了对付我,才和一伙蛇他们混在一起的。我看此事,还是该将玹璜出革于王氏。反正族谱上也没有他的名字。王灏的问题还简单一些,我们就说他不知情,将他软禁在家里,不让他再惹事生非了。那两个女人我去做工作,争取她们能守口如瓶。我想花些财物,就应该能让她们闭口的。”我对这件事真的是如此认为的。柳眉说自己缺赎身的钱,公孙千雪也肯定不富裕,我多花些钱,应该能让此二人闭上嘴的。 九叔父子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就千叮咛、万嘱咐,并表示钱王家出,人王家给我养着。在都督府里给我一个小院,专门用来金屋藏娇。我是听这父子的话,就是两头母猪,我也必须给娶回家来。我无奈地对他们二位拱拱手,告辞回家。出门带了卫士,坐上马车。一行人出了城门回到了城西的家里。 现在我西园的装修基本完成了,就差绿化工作还未进行。现在是冬天,无法移植树木花草,必须要等到春天才行。尽管如此,也不影响我的小楼成为岭南道最漂亮的小楼。小楼的外装,是按照清朝雷氏的建筑风格,飞檐斗拱、曲径回廊、雕梁画栋。二层的小楼高九米,里面暗藏通道,从二楼直接就可以进入地道。且这个楼里,暗设了很多的射孔,全方位无死角,不管你从那个位置进攻,都一定有几支强弩对付你。 今天的我家气氛有些紧张,我今早就让一个护卫先回了家,通知家里加强警卫。离家还有半里路,我就看见了路边假扮成小商贩的卫士。他手里有铜锣,特殊情况出现,他就会敲响铜锣,通知家里戒备。 这真的不是我紧张过度,段同知没有理由虚言恐吓我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袁天罡只是玄机门的护法,那我就是惹了大祸了。袁天罡是个真正的得道高人啊,大家都一定熟悉他的推背图,他可以预测一千多年后的事情,准确率高的吓人。这样的门派,我这个假神仙弟子是真的惹不起啊。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投降,他们能不能接受我的恕诚。 东苑炮楼上的卫士先看到了我的马车,迅速地升起了绿色的旗子。这是告诉家里我回来了。 马车到了西园门口,蔡德已经在门口守候了。 “家主回家,大家恭迎!”蔡德看我的马车停好了,就大喊了一声。一时间老侯带着小侯、大郎、阿美就到了门口。我一下车,大郎就亲热地扑了上来,非要舔我不成。刚安抚住兴奋的狗,就看小楼的大门打开了,馨儿带着一堆女人迎了出来。 “哥哥,你可回来了。彩依都担心死了,你昨晚在城里没事?”馨儿跑到了最前面,她穿着唐朝的衣服也不像大唐的女人。走路不是大步流星的模特步,就是腰臀乱扭魅惑人。 彩依带着梅香、雪竹、蔡夫人走在了后面。还没说活,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小郎!你怎么敢亲自进入地洞啊,萧大哥说哪里凶险非常。他们四个进去,没一会就都遭了道。悬一悬就将命搭在里面了。姐姐都和你说过的,不许你再钻地洞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要是出事了,剩下我们两个女人可怎么活啊?”彩依抱怨着,气不过了,还伸手打了我两下。 “都先进屋,我有话和你们说。”我没管发神经的女人们,招呼蔡德去找高达,将一众嫡系都带入会客厅。 孙三扶着受伤颇重的萧让也来了。他们都在馨儿的小楼里疗伤呢。孙三的伤不重,他就是被流沙埋住动不了,又怕在流沙里陷得更深,就一直金刚铁板桥,脚踩住一侧的洞壁,手撑着后壁。最后力尽昏倒的。萧让掉下陷阱时,被上面掉下的石头砸中了头,在流沙里流了很多的血。幸亏掉下的石板较大,他踩住石板,才没有被流沙埋住,及时包扎了头上的伤口,才逃回命来。 人还未到齐,萧让就先说起来了:”小郎,那个洞里很多的结构都和我们的地道是一样的啊,就是机关设置不同。 是不是你们师门又有别人到大唐来了,大家误会了。” 萧让进洞后就被机关给砸晕了,昨晚后半夜才苏醒,很多后来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不会的,哥哥的师门绝不会再派人来的。”别人不了解,但是馨儿是知道所有秘密的人。那天她见我设计地道太认真了,而忽略床上穿着暴露的她,她就抢了我的炭精笔,还给地道的设计瞎改了几笔。我之后就采用了她的设计,将所有地道的设计完成。所以她知道不管我是和谁学的设计,都不可能有外人会设计出和我们地道一样的东西出来。因此,她坚决地否定了萧让的猜测。 “小郎,家里肯定有人将我们地道的秘密出卖给别人了。”刘闯一直就是个聪明人,首先就将事实给喊破了。 老侯的脸唰地就白了,一下就跪倒在我面前了。“小郎,侯家对不起你啊!肯定是我那死妮子将地道的秘密给泄露了。我和老三出去找她,带她的头回来给小郎谢罪。” 馨儿见此,一把就将老侯拉住,要拉他起来:“侯叔,家里地道的结构有太多人知道了,不只是贝西知道此事。你不要什么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啊。”老侯没理会馨儿的解释,依然是磕头不止。 “侯叔,你快起来,这个事情和你女儿无关的。她不知道我们所有设计的机关陷阱。这次的泄露应该和她无关。”我也赶快动手拉起了老侯。 这次的秘密泄露,绝不是贝西干的。我在探索那个洞的时候,发现我们地道的所有机关位置,都被一伙蛇他们知悉。这不是贝西所能知道的秘密。贝西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知道地道里的安全路径。这次的泄漏,只会和地道的建设者有关。但地道建设时,基本上家里所有的男人都参加挖地道,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太多了,我也没办法一下子就找出出卖我的人。 “家里有内贼啊!上次书帖我们就没有调查,这次又出了地道的事。这个事情一定还在书帖之前。小郎,家里早就让人给渗透了。”蔡德还是很清醒的,为大家仔细分辨着这次的事情。 “小郎!李匠头在家里吊死了。”匆匆赶来的高达报告着消息,大家闻言都是大吃了一惊。 昨天我就嘱咐高达回家后,展开开始暗暗调查。没想到昨晚瓦匠的匠头就吊死在家里了。 “李匠头绝不会出卖小郎的!这不对,一定是有人杀人灭口了。”孙三在激动地喊着,他脖子的青筋都突突着。他家和李匠头一家一直就在一起的,从小李匠头就对他很好,在外做工藏下些吃食,也给孙三嘴里塞些。他家的闺女,也是许给孙三。孙三一直就想攒多些钱,好给李四姐一个体面的婚礼。此时,高达的话语暗示了李匠头是内奸,这让孙三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孙三,你别瞎激动。我可没说李匠头就是内奸。我昨晚是找过几个有嫌疑的人询问,其中也包括李匠头。毕竟他知道所有地道里的设计。但我只是询问了情况,既没有刑讯,也没有恐吓。二娘子一直都在屏风后听我问询的,你可以问二娘子。”高达对孙三误会他也是很恼火,但为了不让他误会加深,还是解释了情况。 “高队长说的没错,昨天我和蔡夫人就在屏风后。李匠头说绝对没有将地道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他说当时还和小郎说过的,不要让如此多的人参与挖掘地道。说家里的人来源太杂,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根苗,很容易将秘密泄露出去的。”彩依看两个人之间有了火气,连忙为高达背书。 “没错的,李叔提醒过我的,我当时担心郑玢下毒手,就让李叔组织所有的男丁参与地道的建设。秘密绝对不是李叔泄漏的,李叔还掌握着地道的最大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并没有被泄露出去。李叔是让人给谋杀了。高达,我们的会议暂缓,先去看看李叔。一定要将凶手抓出来。”我知道不会是李叔出卖的我,我地道里还有三处绝密的机关。这个秘密只有我和李匠头掌握。这个设计我并没有在城里的地道里发现,这就说明了出卖我的人,不是李匠头。 “参谋长,你带我去看李叔!”孙三的腿也是有拉伤的,现在却非要和我一起去查案子。 “不行,你的腿拉伤严重。再到处乱走就要留下隐患的。小郎去你还怕不能破案吗?”馨儿作为他的主治大夫,可不允许她的病人如此胡来的。她之前就骂了萧让很久了。 我也示意孙三好好养伤,不许参加此次破案。没想到如此却让事情走上了歧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7章 自杀他杀? 我带了高达、刘闯、大郎去往东园,没想到一出西园,就见架着双拐站在诊所门口的宋仵作。 “小郎,我听说东园出了人命了。我陪你去探查。”宋仵作昨天被一起送到了诊所,馨儿发现他的一条腿骨折了,就让人请了接骨的郎中给他接骨。宋仵作因为整天和尸体打交道,胆子大的出奇,这四个受伤的人,就是他的精神恢复的最好。其他三个人因为在狭窄幽闭的环境里挣扎过久,精神的损伤都是很大。 “你行吗?你的腿刚受了伤。”我很感动宋仵作的敬业,判司里面的吏员,我觉得只有宋仵作才算称职。 “没事的,仵作都是半个郎中。我的伤没有多大的问题。还是去现场看一下,我对死因勘测还是很准确的。”宋仵作的小胡子很有趣,他上唇的胡子两边上翘,下巴上的胡子竟然被他修剪的很短,竟然和神探波洛的胡子很像。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问他:“宋叔,哈德曼先生的翡翠项链到底是谁偷的啊?”我这次旅行前,在看神探波洛的电视剧,正好看到《双重线索》那集,我没看完,谁偷了翡翠项链?是我一直放不下的一个问题。 “哈德曼的案子不是我处理的,翡翠项链没找到。案子一直是赵捕头在处理。这次他可惨了,刚才判司同事来看我,告诉我赵捕头被开革出判司了。” 听到宋仵作的回答,我真是吓了一跳。刚刚我就是和宋仵作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知道一个哈德曼的失窃案。我越发觉得匪夷所思了。这里的神到底发明了什么啊,竟能知道我在追那个剧,还能巧妙提醒我。这个问题在二十一世纪并不复杂,我在网上查看越野车,就接到了卖二手车人的电话。我们所有人的信息,都在被屏幕后一双双眼睛窥测着。我这次不幸的穿越,时时透着古怪。我喜欢波洛探案,在大唐就给我安排了一个长着波洛胡子的人。我喜欢吃炒肝,门口就给我安排了炒肝。我一直就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 我放下了追查这条线索的好奇心,这个肯定又和那只黄龙玉狗一样,会让我误入歧途的。我查了大泉当千的铜钱,那铜钱竟然是三国时候孙权铸造的,这个钱到南越王时都一直在广州流通。我让小六子去打听民间是否有黄玉狗的传说,小六子也真是能干,给我打听到一大堆和狗有关的民间故事。这些故事他给我讲了三天,没有一个和黄龙玉狗有关。只有一个神狗的勇猛和大郎很像,这个传说是从岭北传过来的,说是神仙下凡,带着条黄狗。神仙救助穷苦人,神狗专门对付坏人,保护孤苦的女人。现在岭北还有神狗祠堂,都是寡妇在拜祭狗神。线索由此就断掉了,为了打听这些故事,我为每个故事付了二十文钱。小六子拿了两贯多钱,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我的败家子名声一定是小六子给传出去的,他就差在我脸上贴张纸,纸上写“人傻钱多、大家快来”。 李匠头自己住在一层的家里,他的妻子在他到我这里之前就死了。他两个儿子不知被主家卖到了那里,他几个大的女儿都出嫁了,就剩下一个小女儿许配给了孙三。现在和三个女孩一起住在二层的宿舍里。 是他的女儿今早发现他吊死在家里的木梁上的,发现时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她女儿在屋里大喊大哭,招来了很多的人,大家七手八脚将李匠头放了下来。发现李匠头是真的死了,才通知了高达。 这个二层的宿舍楼,是用青砖按传统工艺建造的,楼板都是用木头做成的,为支撑楼板,楼板下层都有木梁支撑着楼板。我们现代人对这样的结构肯定要深恶痛绝,上面人走动,下面的人可以听的清清楚楚。我那时还没搞出水泥,很着急工人冬天越冬的保暖问题。就听了陈里正的建议,用木头做了楼板。按照陈里正的说法,我的楼比地主家的房子还舒服呢,这些奴工过去都集体睡在窝棚里,这家的汉子睡了其他人婆娘,对他们来说都是常事,没有人为此玩命的。大不了去睡对方的婆娘。 我和宋仵作进了李匠头的房间,李匠头的尸体被放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家里很乱,木地板上全是脚印,现场被人都给破坏掉了。现在就是让大郎来探测,也是没用了。 宋仵作打量了一下环境,就拄着双拐到床边去查看李匠头的尸体去了。我让其他人守在门口,不许好奇的大肚婆们围观,我开始仔细查看李匠头的家。 李匠头的家很是简单,他因为是自己一个人,并不经常在家里做饭,他和他女儿总是在食堂吃饭。只是他的几个徒弟总爱晚间凑到他这里聊天,他才让她女儿做些宵夜,款待这些徒弟。李匠头的薪水很高,仅次于木匠匠头和老铁匠。比他们低的原因也是最近家里的工程少了,前一段时间,工资最高的可就是李匠头啊。李匠头的二十四平米的房子里,放了很多的财物。大都是丝绸、麻布、瓷器。米缸里的粮食也有很多,灶上还吊着很多的腊肉。 “王郎君,你来看这里。”我还没完,就听见宋仵作招呼我。我连忙过去,看宋仵作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宋仵作发现的线索,并不在死者的身体上。他是发现李匠头怀里东西的特别。 大唐人的重要东西都是放在贴身衣服的兜里的。袖子里的兜只是放些手绢之类的很轻的东西。没有人将银子铜钱放在袖子里,沉重的东西影响手的活动,对于干活的人更是如此。我读很多人的小说都是不理解,男主轻易地就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银子,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你袖子里揣着九斤多重的银子会是如何的感受。 宋仵作拉开了死者的领口,让我向里面看。我一看之下也是一愣。李匠头贴身衣服的兜里,躺着三根小金条。这东西我很熟,这就是大唐的金铤,一两一根的金条。只是金条做成了船型。这就是十四贯钱啊,现在米价下跌,金价上涨,现在一两黄金可以换开元通宝四千八百文。我没有给过他黄金,工资发的都是粮票,这个黄金的来历很是蹊跷啊。 宋仵作知道我能提取指纹,所以他才没有用手碰黄金。我用手绢垫着将黄金拿了出来,包好先放在桌子上。我要等没人的时候,用碘蒸汽熏蒸,然后用手机照相,将指纹留下来。 “宋叔,能确认是他杀吗?”我问检验死者的宋仵作。 宋仵作并没有参加我们上午的会议,对我做出他杀的判断,很是不理解:“承奉郎何出此言啊?你怎知死者是他杀啊?” “宋叔,我确信李匠作不会出卖我的,所以他不会自杀的。”我对宋仵作解释道。 “小郎!你怎会如此地想啊,我家几代都是仵作。我从小就听父祖讲案子。还有我这二十多年做仵作的经历,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一个人有时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外人啊。”宋仵作这段话讲的是语重心长。我当时就是不以为意,到今天才知道,他的话确实就是真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自杀,但他是活着吊死的,身上没有其他的外伤。他死前喝很多的酒,要想看酒里是否有毒,就必须刨开他的胃肠了,有时刨开胃肠也验看不出毒物的。中了河豚的毒,人立刻就会昏死,但不会立刻就死。肠胃里还看不出损伤。唯有将肚内未克化的食物喂鸡鸭,鸡鸭死了才能确认是中毒死的。”宋仵作为我做了详细的解说。 “等一下再解剖,我看能不能先从其他地方破案。要是解剖了,我怕李匠作的女儿受不了。”我还是坚持认为是谋杀,想从其他地方找线索,再想办法破案。 “你想解剖也不容易啊!那样你这个案子就必须报官了,南海县请求判司后,我才能解剖死者的。如果报官,你也是要被调查的。你现在对南海县报个病亡,没人会理会你的。”宋仵作为我解释衙门的流程和一些对我有利的处理方法。 “一会我要是查不出来,就还是报南海县。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对宋仵作说着。宋仵作听了我的话,是大摇其头。 “呵呵,小郎,你是太不了解衙役了。他们是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你要是让他们给盯上了,胖人给你拖瘦,瘦人给你拖垮。‘脚鞋钱’、‘酒饭钱’、‘宽限钱’、‘买放钱’、‘说和钱’这一路下来,你这新楼非卖了不可啊。” 我听了宋仵作的话是大吸凉气啊,郑玢他们还是对我留手了啊,要是让我摊上几场人命官司。他们就不用找土匪烧我家了。也许郑玢他们也不懂这些衙役的隐私勾当? 我对宋仵作苦笑连连,宋仵作稍一琢磨,也就了然了。他也知道只要我敢不报官,围绕我的那些野狗立刻就会围上来撕咬我,那时可就不是损失金钱的问题了,我很可能被贬官流放。宋仵作之前只想到了衙役的敲骨吸髓,他对世家大族给与小民的灭家惨祸,也是司空见惯的。 我们继续探查李匠头的家,桌上有三只空了的酒坛子。这些坛子都是能装五斤酒的,虽然闻着就知道是米酒,但十五斤米酒,大象也要醉倒的,我真不知道李匠头如何能喝下这些酒的。 我在李匠头的柜子里又有了新的发现,里面有二十多贯的铜钱。这可又是四五两黄金啊。宋仵作看到铜钱,也拄着拐杖过来查看了。 他撇了撇嘴,对我说:“这个钱至少是一个月前就在柜子里的,上面的灰尘很厚,铜钱的绿锈都沁入柜子的木头里了。这个灰尘不是人作伪的。我和你说实话,我做仵作如此多年,还有很多人分我好处,还有死者家里人的打点。我干了二十多年,我家里都没能存下如此多的钱啊。一个奴工家里如此多的钱,这不正常啊?” 我也是诧异了,我从没发过金银铜钱给工人的,现在李匠头家里的钱,来路肯定是有问题的。我第一次对李匠头的忠诚有了怀疑。但我还是没理会宋仵作的判读,继续勘查。屋里脚印很多,还是出自很多的人,这些鞋有些是草鞋,有些是麻鞋。宋仵作的腿不方便,他还是努力地低着头,一寸一寸地查看地面,我对他的敬业的精神,也是十分的敬佩。 梁上的绳子肯定是先系上去的,如果是用滑轮方式先吊死人,梁上一定会有摩擦的痕迹。而且梁上系的绳子很短,带着个死人,一定无法完成这个工作。绳子下面是个踹倒的凳子,凳子的位置早就被移动过了,我从这个上面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这些工匠晚上都是不锁宿舍门的,因而无法从门上的痕迹判断是否为谋杀。 现在案子走进死胡同了,我一直在找他杀的线索。可所有迹象都表明了是自杀。 我看宋仵作结束了勘查,就问他道:“宋叔,有什么发现么?” “没什么有用的发现,就是发现整个屋子除了你我,还有九个人的脚印。死者的右手食指里有条红线,我用竹丝抠出来看了,是印泥。他今天给人按过手印的。”宋仵作放下了拐,艰难地坐在床边,开始休息了。 “宋叔,你可是真厉害啊,如此杂乱的脚印,你都能分辨的出来啊。”我实在是赞服宋仵作的能力,这些脚印已经连成一片,相互叠加。我是根本就看不出来有几个人的。 “呵呵,这是我门家传的的本事,我就是靠着这些,吃衙门这碗饭的。”宋仵作对我的夸奖是十分的欣喜,向我骄傲地夸耀自己的能力。 “将这九个人找到,是不是凶手就一定在里面啊?”我问宋仵作。 “小郎!你怎么还在确信死者不是自杀啊?”宋仵作看我的眼里全是不解,确实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他杀证据,但我真的希望是他杀。我不明白自己对李匠头那么好,他为什么要出卖我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8章 疑犯 “高达,你来时屋里都有谁,你还记得吗?”我问门口站岗的高达。 高达在挠头,他就是老兵,对破案的关键可是一点都不掌握的。 “小郎,我记得有刘匠头的女儿。还有老刘、老肖,好像还有李匠头的几个徒弟。其他人当时太乱,而且人还进进出出的,我一时也没能记住。”高达难得脸红了,他仓促间忽略了很多细节,对于做保卫工作的人,他感觉自己有些不称职了。 “这就可以了,你先将刘匠头的女儿带到西院去,我和宋仵作慢慢过去。”我吩咐了高达,就去搀扶宋仵作起来。 “也将苏师爷推去,来之前我刚去看过他,他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了。让他也活动活动。”宋仵作在我搀扶下,艰难地站起。嘴里还对我建议着。 “好啊!高队长,找个藤椅,抬着苏师爷也去客厅。我也想听听他的看法。”苏锦对察言观色很是有一套的。他的经验对我破案会有帮助的。 李匠头的女儿李珠儿已经先到客厅,馨儿和一群女人围着她在安慰她。李珠儿已经换上了孝衣,现在是一脸的悲切,在嘤嘤地哭泣。这个女孩十七八岁,长得十分的标致。要是换一身衣服,你绝对会认为她是大家的小姐。她这个年龄算是壮女,但馨儿早早地就给她放了良。李匠头也十分地喜爱她,不让她从事重体力工作。现在就在家里的商店,负责卖货。小姑娘办事十分的认真,商店在她的主持下,没出过一点的差错。之前画眉姐管商店时缺斤少两,工匠们经常因此吵闹。但因为画眉姐当时的丈夫是老侯,是家里的外管家。这些人吃了亏也往往忍气吞声了。直到换成李珠儿管商店,大家才满意起来。 苏锦被卫士给抬进了客厅,几天未见他,发现他的气色好了很多。彩依让厨娘用了最好的食材,给苏锦增加营养。上午是老母鸡煲鸡汤,下午是鲫鱼汤,晚上红枣山药粥。苏锦外伤并不重,主要就是失血过多,这些天的静养下来,他竟然有些胖了。 苏锦微笑着对我拱手,我连忙回礼。紧赶几步凑到了他的身边。 “子规兄,你可看着大好了。那天可真是要吓死我了。”他清醒后,我是第一次见他,之前一直就在广州城里瞎转悠着。 “出云,这都靠馨儿、彩依的照顾啊,我才好的如此快啊。我听崔判司说,那天要不是馨儿用了神仙手段给我续命,十个苏锦也都要去了。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们一家了,不然我给你做幕僚?”苏锦低声对我说着,李珠儿在客厅,她父亲刚死,我们也不好大声地寒暄。 我听了苏锦的话十分的高兴,苏锦要是能给我做幕僚,那我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他对官场十分了解,对广州这些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可是如数家珍。但我不知道他是客气还是真心。 “子规兄,你是开玩笑,让小弟空欢喜。小弟现在可是个空心大老官啊。连个印都没有啊。你做我幕僚,我们一起干什么,一起摆个棋摊骗老头子钱吗?”我自嘲着,刚要上任广州士曹参事的,一下又被段同知给冻结了。我当个官怎么就这么难啊。我那天还想呢,实在不行,我就将土豆奉献给武则天。唐砖的主角献上了土豆,就换回了县男。我是不是照方抓药,也能变成贵族啊? “以后再说,反正我也不离开广州,我老婆、儿子快来了。呵呵。”苏锦的脸上带了笑,他在外面宦游,看样子也惦记家人了。是崔裴氏让崔家商队带了消息去长安的,并要接苏锦老婆孩子来广州照顾受伤的苏锦。苏锦的小妾十分奇怪,对照顾人好像是一窍不通,她长相还十分普通,真不知道苏锦看上她什么了。 馨儿她们好不容易安慰好李珠儿,李珠儿要给我行大礼,被馨儿给拉住了。 “主母,我要给小郎报丧的。”李珠儿刚擦干的眼睛竟然又要流泪了。 “珠儿不哭,咱们家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小郎就是要了解你爹爹的死因。你好好和他说就是了。”馨儿抱着珠儿的肩膀,鼓励着她。 我也赶快示意,让她坐下回答我们的问话。 我对苏锦、宋仵作点头示意后,就开始问李珠儿:“珠儿姐,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爹爹最后一面的,你爹爹和你说过什么吗?” 李珠儿的脸色很是暗淡,要回答我的提问时,还恐惧地看了一眼高达,然后有闭了嘴。我举手示意让高达先出去。高达就是一脸的愤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我用眼神制止。他对我立正敬礼,然后用军人的姿态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客厅。 “珠儿姐你可以说了。事无巨细,你将情况为我们仔细地说来。”我慢语轻声地对她说。 珠儿的眼睛是越来越红,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小郎,我爹爹就是被高队长给逼死的,你要为奴家做主啊,一定要让这个坏人给我爹爹偿命啊!”她越哭越大声,话语里带了脏话、诅咒。 “李珠儿,你有冤情就好好说,不用如此说话。你再要如此,我就将你赶出去。你自己去南海县衙报官。咳咳咳。”苏锦厉声怒吼,他大声说话牵动了伤口,疼的他不住地咳嗽。馨儿要去照看他,被他狠狠地一眼给瞪了回去。 李珠儿的表情有点傻了,她对苏锦是谁并不熟悉。只看到我对苏锦执礼甚恭,就不敢再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了。 “说!你就说事实,我们会判断的。不许再骂人诅咒,否则我立刻让小郎将你赶出去。”苏锦接着严厉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真的吓人。 李珠儿的脸色变了又变,看向了宁馨儿。宁馨儿表情十分地复杂。她和高达他们每天一起训练,对高达他们的为人十分地熟悉。但李珠儿就是个孤女,她的同情心也在泛滥。李珠儿看向她时,馨儿愣了半晌,无奈地扭开了小脸,不看她了。李珠儿又看向了彩依,彩依是全程无表情,就像一个蜡像立在馨儿身后。 李珠儿看到没人能帮她了,就低着头,哽咽着说:“爹爹昨晚从高队长那里回来,就十分的不高兴。嘴里骂高队长就是个蠢蛋,竟然怀疑他出卖了家里的地道。”说到这里,李珠儿抬起了眼,瞟了我一眼,看我也是一脸严肃地盯着她,她就赶紧低头。继续说。 “我一直在劝爹爹,让他放宽心。我对他说,小郎是神仙弟子,能明察秋毫的。一定不会冤枉爹爹的。爹爹还是气不过,拿了粮票让我去商店给他拿三坛酒。我不敢违拗他,就出了门。出门时看见了大师兄在院子里劈柴,我就请他帮我去抬酒。路上我就将事情告诉了大师兄,大师兄也是十分得气愤。他说高队长也审问了他,还问他是不是我爹爹将秘密给透露出去的。他也是气不过,才到院子里去劈柴的。我求他去劝劝我爹爹,他答应了。我们拿了酒回来,大师兄就进屋陪我父亲喝酒。我带了粮票去刘婶家,求刘婶给我爹爹炒两个菜,给他们下酒。” 李珠儿的表情带了些惊惧,她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回到家门口时,就听见爹爹用春点在骂人,大师兄也用春点骂人。我怕他们大声说话,会被人误会。我就又跑去找了二师兄和三师弟,让他们去我家劝劝我爹爹。他们去后,我爹爹果真就不骂人了。我就放心地上楼去睡觉了。我正好住在我爹爹的楼上,听见他们四个人喝到很晚。半夜时,春娘听见我爹爹房里有很大一声响,她推醒我,问我是怎么回事。爹爹平时对我很严厉,我有些怕他。觉得可能是他喝多了起夜,碰倒了什么东西。就没有下楼去看。今天一早,我下楼给爹爹做早饭,一进门就看见他挂在了房梁上。我就大哭大叫,隔壁的肖大爷、刘大叔听见我的哭喊就进了门,帮我将爹爹放了下来。可是爹爹却。。。呜呜呜。”李珠儿又开始嚎啕大哭了,眼泪如雨滑落,女人可能真的是水做的,她哭了如此的久,都会流眼泪。 “你不用哭,你和我说说,你爹用春点骂了什么啊?”苏锦继续逼问道。 “我不懂春点的,只有他们师徒之间才懂得。这个春点是不让女儿听的。”李珠儿低着头解释道。 “你还有什么情况要告诉我们吗?”宋仵作发声问李珠儿。 “我就知道这些,别的都不知道的。”李珠儿回答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家柜子里的那些钱是怎么回事吗?还有你爹爹身上的三个金条是哪里来的”宋仵作继续问道。 李珠儿有些慌张了,她赶紧急声答道:“那些钱都是爹爹一生的积蓄,都是他做工赚的钱。” “你撒谎,你爹爹是奴工身份,他去哪里赚钱。你说!”宋仵作不给李珠儿思索的时间,急声逼问道。 “我没撒谎,那钱都是爹爹赚的。爹爹说攒下来给我做嫁妆的。”李珠儿辩解道。 “那你就说说,你爹爹在哪赚到三两黄金、二十贯钱的。”宋仵作是丝毫不让,继续加高了声音。 “就是我爹爹和我工钱,我爹爹将粮票都换成布匹,托人将布匹给换成铜钱的。”李珠儿解释道。“不是我一家如此啊,东园很多人都是这样干的,上次东园的生意都被王家抢走后,大家就都将粮票换成了布匹粮食,然后托人在外面换成了铜钱。我们家好少呢,毕竟我家就两个人做工。肖大爷三个儿子、三个媳妇、六个孩子做工。他们换的铜钱比我们家多多了。” 宋仵作一脸疑问地看向我,我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我是真不知道这些情况啊。我本来还和彩依说,这个粮票就是些无息的借款,工匠们吃好穿暖后,就不会将粮票都换成实物了。在咱家,这个花花纸头就是铜钱。没想到,家里遭受危机,竟然引起了工匠的挤兑。我说那时为何彩依总说家里的铜钱不够用呢。 可这也是不对啊,之前斗米才二十文,现在是斗米三十文,就都按现在算,李匠头每月的全部收入也就是七石粮票,加上李珠儿的工资也不过就是九石粮票。就算他换钱时一文都不损失,这也才是两贯七百文啊。我们在广州安家都不到十个月,他如何能有如此大的收入啊。 我还没有问出这个疑问,彩依就将问题问了出来:“李珠儿,你实话实说,你们父女的工钱不可能有这么多,多出来的钱是哪里来的啊?” “二姨娘,我真的不知道我爹爹身上有金子啊,我只知道柜子里面的铜钱啊。那些铜钱真的是我们辛苦攒下的。”李珠儿眼里也都是迷惑,也许她真的不知她爹身上钱的来历。 “下一个问题,今早都有谁到了你家?”宋仵作问了下一个问题。此时他的眼光就如刀锋一样了。显然,他不相信李珠儿之前的的话。 我心中也是玩味起来,就是二十贯也不太对啊。我说的,我们到广州安家,也才八个月。放粮票也就是六个月的时间。这六个月是如何攒出二十贯的啊。这里一定是有问题的,宋仵作的怀疑没有错。李珠儿在个问题上就是撒了谎的。 “我当时悲痛过度,记得不十分真切。好像有肖匠头,刘大叔,肖婶、刘家二哥、大师兄、二师兄。”李珠儿努力回忆道。李珠儿眼睛突然一亮,接着说:“我家的钱有我爹爹三个徒弟的孝敬,他们拜师我父亲,三年效力师傅。他们的一半的收入是要进奉给我父亲的。你们问一下黄师兄,就可以知道的。” 我闻言也就释然了,自古拜师都是学艺三年,效力三年。德云社搞出那么大的风波,也不过就是徒弟坏了行业规矩的原因。德云社的对错,我没兴趣评述。但在大唐手艺都是父子相传的,外人要学艺是很难的。我曾经要花一百贯,请泥工传授蔡狄做泥胚的手艺。被泥工父子一句话就给回绝了。由此可见,李匠头收三个徒弟的一半收入,也不算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如此一算,大概李匠头真的能攒下不少的钱呢。尤其他的大徒弟黄庵,此人的手艺已经不次于他师傅了,在泥瓦匠里,收入排在第二位。家里地道建设,他也参与了很多。所以昨天高达也找他谈了话的。 我突然感觉这个黄庵的嫌疑在上升。会不会是他出卖了地道情况,昨日李匠头用春点逼问他,他心虚就趁着李匠头酒醉,半夜潜入李匠头家里,将李匠头吊死。在他怀里装入三两黄金,然后逃离,好嫁祸给他师傅啊。 苏锦让李珠儿先下去,等候在此传唤。 “宋兄你怎么看?”苏锦问老公门宋仵作。 宋仵作连磕巴都没打,就说:“这件事蹊跷,我还是觉得就是李匠头畏罪自杀。李珠儿虽然是说了他家二十贯的来历,但是说话时眼光闪躲,她一定是有所隐瞒,而且她并未说明三两黄金的来历。这个李匠头还是有问题啊?” “小郎,你的看法呢?”苏锦又问我。 “子规兄,宋哥。你们都是知道我的,我办案只看证据。现在我们只有这些金钱的证据,并没有直接证据,还不能妄下判断。”我回答了苏锦的问题。家里的内鬼和这起死亡事件紧紧关联,我是真的不得不小心啊。 苏锦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不是同意也不是反对,而是带着些迷茫。 “我说说我的看法,这个李匠头肯定是有问题的。李珠儿说的徒弟奉献,这只适合良人。奴工手艺传承,不是联姻就是承嗣。不然,工匠宁肯将手艺带进坟墓。你这里情况有些特殊,奴工都有工钱,还都很高。这个广州都传遍了,这个李匠头收徒弟,可能会采用良人的方法。但你来广州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开始你的生意也不大,这我们都是知道的。你修房子都是找的外家工匠,只是你自己一些重要的东西,让这些奴工在做。这个时间也不太长。” 他还未说完,彩依发声打断了苏锦的话:“苏师爷,我打断您一下,我刚查了他们五人的薪水总和,是三十七贯半。李匠头父女一般都在食堂就餐,每晚还要喝酒,花费应该是不低的。刚才你们还说他们家里还有很多锦缎布匹瓷器。那这些可就不少于三十七贯半了。”看样子彩依也是确认就是李匠头出卖我了。 “果然如此啊,这里就是嫌疑啊。李匠头的金钱来源有问题。二姨娘,这李匠头还会不会有其他金钱的来源啊?”苏锦再次问彩依。苏锦是我家的通家之好,知道馨儿不管家。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彩依在打理。 “应该没有啊,他们平时都是不出院门的,最近家里盖房子,一直很忙的。他们不该有时间去外面赚钱的。”彩依解释道。 “还是先传唤黄庵!问问他昨天和李匠头吵了些什么?”我建议道,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不愿意就这样结案。如果是李匠头出卖了我,他是通过何种途径认识的一伙蛇。为何他没将我最重要的三个机关透露出去。家里还有没有内鬼。这些我必须要搞清楚的。 “好,那就让黄庵来,我们问问昨晚的情况。”苏锦和宋仵作也都同意了我的想法。我趁着间隙,到另一个房间,用碘蒸汽熏了三根金条。取得了几个指纹,我用手机拍了照。我之前在李匠头家,提取了李匠头的十指的指纹,我和手机照片对比,发现有李匠头的指纹。上面还有两个指纹不是李匠头的。我心情好了一些,知道这两个指纹就是破案的关键。 回到客厅时,黄庵已经到了。黄庵是个粗壮的汉子,今年二十三岁。和李匠头学艺已经三年多了。他们之前都在一家做奴工,为了盖宿舍楼,李烨帮我买回来的。 “黄庵,你讲昨晚的事情说一下,不许有半点隐瞒。要是隐瞒,就将你交给南海县,你知道后果的。”苏锦上来就出言威胁。 黄庵却不以为意,就是大咧咧地行了礼,张嘴就说:“昨天高队长找我去问话,问我是否泄露了家里的秘密。我和他说了,我到这里后,就出过一次门。外面的人我谁都不认识。他又问我是否是我师傅将秘密出卖了。我说我不知道。我确实是不知道啊!我和师傅不是最亲的,过去他教我手艺,是因为我妹子嫁给了他儿子,他家那时很穷的,他性格也倔强,当时的主家也不喜他,所以他家也没什么赏赐之物。我妹子嫁他儿子,连被子都是我家陪嫁的。就是因为我爹爹觉得他手艺好,我给他做徒弟,将来在主家能混个匠头干干,将来也有机会放良。昨晚,我在院子里劈柴,珠儿妹妹让我和她去商店取三坛子酒。我问她有啥喜事啊?她说师傅要喝酒,因为高队长和他谈了话,怀疑他将家里秘密出卖了。他让我回去后,去陪师傅喝酒,劝劝师傅。我就带着酒去了师傅家,我们爷两个就一起喝酒,我还劝了师傅不要太在意了。小郎仁义,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师傅突然用春点和我要钱,说是两个师弟都将一半的收入给了他。我现在赚的多,都是他将压箱子底的手艺都传给了我。我当时就很是不高兴,我学艺已经出徒了,而且我家是将我妹子嫁给了他家瘸腿的大郎。这辈子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他为了凑珠儿的嫁妆,就又要我奉献。我当时就和他用春点吵了起来。这时候珠儿妹子就带了二师弟、三师弟到师傅家里来了。师傅看他们来了,也就不和我要钱了。我们一直在喝酒,喝到了很晚。我和小师弟就上楼睡觉去了。今早,珠儿妹子在楼下大喊师傅死了,我就和二师弟去了师傅家,到的时候师傅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我就知道这些,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啊。” 黄庵的话让我们都是一愣。李匠头的钱财已经是不少了,要给李珠儿做嫁妆这可就是很多的钱了,怎么还要和大徒弟要钱啊。这里有问题啊。 苏锦又问了黄庵一些细节,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让他先回去了。 “怎么样?承奉郎。你还觉得不是李匠头出卖的你吗?你还觉得他不是畏罪自杀吗?”宋仵作开始揶揄我了。 “是啊!出云你怎么看啊!”苏锦也盯着我看,并问我现在的看法。 “呵呵,黄庵没有完全说实话啊?”我回答道。 “何以见得啊?”苏锦不解的问我。馨儿她们也都围上了我,知道我又要耍神奇了。 “呵呵,第一是他话里有话。他这些话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他说了一句,我和师傅不是最亲的。这里面一定有事,他没有说清。第二,他说李匠头用春点和他要钱,这不符合李匠头的性格和身份。李匠头和他要钱,是觉得应当应份。他将自己的手艺传给了黄庵,过去没条件要钱,现在有条件了。他和黄庵要钱不会觉得自己理亏。此时的话,他并不怕人听见的。他和黄庵用春点说的话,一定是怕别人听去的。所以我说黄庵没有说实话。”我给大家分析道。 苏锦闻言就是吸了一口凉气。“出云啊,你真是明察秋毫啊!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两点啊,这个黄庵绝对是有问题的。” 宋仵作也是一脸的便秘模样。“承奉郎,会不会是这个黄庵下的手啊。他是否也知道地道的秘密啊?” “他肯定知道一些的,他是刘匠头的主要的助手。可小郎我还是不明白啊,如果黄庵没有将钱财给过李匠头,那李匠头的钱财来源就更说不清了啊。那两个小徒弟,每月的薪水可不怎么高啊,他们可还要吃饭穿衣的啊!”彩依有将钱财的事提了出来。 “会不会是孙三将自己的钱给了李匠头做了聘礼了啊?”馨儿终于肯动脑筋了,提出了假设。 “去问一下孙三就知道了。”彩依说完,就快步出去了。 没一会孙三就进了客厅,施礼过后就对我说道:“小郎,我的粮票除了留下的两石,其余的都给了我岳丈了。本来我父亲想攒够八十石一起给他家做聘礼的。但我觉得珠儿妹妹最近对我越发的冷淡了,我考虑可能是我家一直都没给聘礼,惹得她不高兴了。我就将自己攒的三十五石粮票都给了我岳丈。其他的说好是三个月后给他。” 果然让馨儿猜对了,孙三的钱给了李匠头。 “这还是不够啊!我刚让蔡总管查看了那些丝绸瓷器。蔡总管初步估价十五贯只多不少啊。”彩依看着孙三,眼里带着些怜悯。 “二姨娘,不会的啊。刘匠头不是那样的人啊。我们在之前的主家,他就是因为不爱钱财才不去迎奉主家,家里才穷困的。他的手艺是庄子里最好的。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得了他的亲传。他要是好好干,家里一定会是最富裕的。我岳父就是好喝酒,也不玩女人。他要如此多的钱有何用啊。”孙三再次激动起来。这个孩子不聪明,还爱认死理。有时候犟的让你想用鞭子抽他。 “孙三,你自己去李匠头家看看。看完了你再来回话。”我对他下了命令,让蔡德带他去看,不许破坏现场。 一会他们两个就回来了,孙三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满脸都是泪。是啊,他差点就死在地道里,要是他的准岳父出卖了机密,他就是被他岳父给害的。他们还差点害死了他誓死要保卫的小郎。他的脑子里激烈地冲突着,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一边了。 我让他先下去了,然后叫李匠头的二徒弟来客厅。我要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9章 扑朔迷离 李匠头的二徒弟叫阿宝,和他学艺四个月。阿宝的父亲死了,阿宝的娘改嫁给了家里的花匠。阿宝今年十八岁,他妈让他自己顶门立户,娶了花匠的女儿。现在带媳妇住在一层的宿舍。这个小伙子看着就朴实,不爱言语。到了客厅就是浑身紧张。 “小郎!我吓坏了。我看见我师傅死了。就躺在床上,他的脖子被拉的好长,脖子上都是紫印。”他对我施礼后就开始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其实和阿宝很熟的,我喜欢他的朴实,这孩子嘴还严,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彩依当时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每月给他加二石的补贴,让他主管水泥制造,当时不放良。二是给他放良,他们夫妻租住员工宿舍要付房租。食堂的饭时补贴约取消,和市场价格一样。这不是彩依针对阿宝一个人设计的。这个政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现在宿舍里就住着原本就是良民的工匠。他们挣得是铜钱,而不是粮票。每天二十文钱的工钱。住宿舍要付钱。食堂付铜钱和粮票是两个价格。付铜钱的更贵。家里商店的补贴商品是不卖给使用铜钱的人的。而且放良的人要自己负担租庸调。 阿宝回家问了他娘,他娘找到我。对我磕头说:“小郎仁义,可我怕将来二姨娘改了章程,我家阿宝就一辈子都不能放良了。不然您还是给他放良了。”我们庄子里很有趣,老头老太都没有人愿意放良。明摆着,收入少了很大的一块。年轻男女有些会选择放良,是为了子孙考虑的。 彩依确是看上了阿宝的老实本份,她决定特事特办。“阿宝娘,我去求小郎给你家阿宝一个恩典。阿宝的子女我们王家都给放良。阿宝为家里服役二十年,他也可以放良。我给你个放良证书,日期写二十年后。你可以求侯总管读给你听。” 阿宝娘听阿宝的子孙都能放良,立刻就牺牲了阿宝。说二十年后放良出去怕就要饿死了。还是现在每月多赚二石粮食最重要了。 “阿宝,你将昨晚的事说一下。”我吩咐阿宝道。 “哦,昨晚没什么啊,就是珠儿妹敲我家门,让我去陪师傅饮酒。师傅好酒,经常叫我和三师弟陪他饮酒。我不能喝,一喝酒就想睡觉。我昨晚就陪师傅喝了一会,就困觉的厉害,我就回家睡觉了。师哥和师弟陪师傅继续喝酒的。” 阿宝将昨晚的情况做了大概的交代。 “你师傅没说什么吗?”苏锦问阿宝。 “师傅喝的很多,话也很多。他用春点骂人,说有人欺师灭祖偷了他的东西。大师兄也用春点骂人,我进门时间短,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阿宝解说道。 “你的钱给了你师傅吗?”苏锦继续追问。 “给了一半。我娘本来是不干的,说有两石的钱是小郎给的津贴,这个钱不该给师傅的。师傅说要是不给他钱,就必须要我将楼板的秘密交给他。我答应过小郎的,就是要我死,我也不能将秘密告诉第二个人的。就是师父也是不行的,况且他只是我的师傅。我娘被他逼的没办法,只好将钱给了他一半。”奇怪了,在孙三的嘴里李匠头就是九世善人。在其他人嘴里,就是个爱钱如命的人。 “他太过分了,竟然敢来打楼板的主意了。小郎,你还犹豫什么啊,就是李匠头出卖的你。”彩依是忍无可忍了,多少人家都来打探我们水泥的秘密。卢家的掌柜的甚至用彩依要挟过我。彩依绑了自己去找卢老爷子告状,说卢家可以随便处理她,但想要知道小楼的秘密没门。当时给卢老爷子羞坏了,给了卢家掌柜的一个大嘴巴。 我让阿宝先下去了。阿宝的话没有假话。他说了一个关键的事,李匠头家里丢了东西了。 这个线索苏锦、宋仵作都注意到了。这个东西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点。 我们继续询问李匠头的三徒弟,李匠头的三徒弟就是和馨儿一起摔泥巴的孙四,那个给馨儿一根甘蔗的十三岁的孩子。也是孙三的弟弟。 孙四一进屋,就被馨儿拉在手边:“弟弟,你别怕,小郎就是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说完,馨儿就又对苏锦说:“苏大哥,你可不许吓这孩子,这孩子是我认下的弟弟。我为他背书,他绝不会干坏事的。”我真不知道何时馨儿认了孙四做弟弟的。这个孩子我也喜欢的,他比孙三颗聪明多了,现在经常和猴儿混在一起,为我跑腿。 这孩子听了馨儿的话,舔了舔嘴唇,先恭敬地对大家行礼,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他,礼行的非常的规范。“小郎!我不怕的。我知道我师傅死了。早晨二师兄告诉我了。您有什么就问,我要是知道的我就照实说。” “孙四,你二师兄说你师傅丢了东西,你知道是什么丢了吗?”苏锦对孙四真的是客气得很,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容。 “我不知道是什么?师父和大师兄都是用春点在说话。我入门晚,很多话师傅都没教过。但他们一直都在说‘彩子’,我没学过,不知道是什么啊?”孙四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春点就是黑话,是各行各业自己人之间交流的一种语言。行业不同,春点也不同。很多家族都有自己的春点。比如彩依上次和慧能大师的对话,就是用了卢家自己的春点。古来手艺人有一句话“叫做宁舍十顿饭,不传一句春”。可见春点的私密性。 我看向了宋仵作,他在公门日久,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懂这句话。 宋仵作摇头,对我说:“这也不是做工人的春点,很可能是李匠头自己的春点。” “我也没听过有彩子的说法啊,这个要问黄庵了。”苏锦也不知道这句,就决定找黄庵问明。 这时高达进了屋,他将九个人的指纹拓印都给我拿过来了。我到了隔壁屋子,对比了九个人的指纹,我愣住了,竟然是他的指纹。 我回到了客厅,这时黄庵已经来了。他是一脑门子的汗,神色是很不自然。 苏锦发现了黄庵的异常,突然大声质问:“黄庵,你可知罪吗?” 黄庵闻言是脸色苍白,一下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我知罪,我知罪。我不该偷师傅的图,我没想到师傅因为图丢了,他就吊死啊!” “你撒谎,你师傅就是你半夜给吊死的,你现在还想抵赖。一会你到了南海县,三木之下,不怕你不招。”苏锦继续诈着黄庵。 “小郎!我冤枉啊。李匠头是我的师傅,也是我妹子的公公啊。我是怨恨他,他因为我不给他一半的薪水,他私藏家里小楼的图纸,也不传授给我。因此想偷回家复制一份。可我偷回去一看竟然不是小楼的图,是家里地道的图啊。我当时就害怕了,当天就将图纸放了回去。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小郎!你是神仙弟子,你一定知道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杀师傅啊,真的不是我干的啊。”黄庵对我用力地磕头。地砖上都留下血迹。他的头被他给磕破了。 高达上前,控制住他,不让他再伤害自己。苏锦看向了我,我知道他在问我的看法。我却看向了彩依,彩依掌管着家里所有的图纸、资料。彩依看见我的眼神就是一愣,她快步就像后楼走去。 “黄庵,你和我说实话,你既然说你师傅不是你杀的。那你到这里来,你慌张什么?”我问黄庵的同时,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黄庵外表长的粗笨,其实是个内秀的人。他的图画的比他师傅好。做东西也细致,往往是细致过度,他干活就是慢。 我如此一问他,他就更慌张了,血流在他眼皮上,他的脸抽搐起来。“小郎啊!我刚才回去,想躺一会。我婆娘淘米做饭,竟然发现我师傅的图纸就在我家米缸的米下面啊。我真的没有拿过那些图纸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啊。小郎你要明察啊。” “现在那些图在那呢?”我问到。 “就还在我家的米缸里呢,我没敢动,就是来和小郎你说这件事呢。”黄庵哆嗦地说着。 “猴儿,带大郎来。我们走。”我喊猴儿去后院找大郎,大郎正在后院追求阿美呢。 可到了黄庵家,结果令我很失望。这个图纸是较早之前就放在了黄庵家的米缸里的,大郎无法追踪气味。 “是不是黄庵在撒谎啊,东西是他早先偷的放在了米缸里,他有很大的嫌疑啊。”我回来后将情况和苏锦一说,苏锦还是怀疑黄庵偷图杀人。可我看黄庵当时的微表情,他不像撒谎。但我的微表情观察,完全就是自学的,成功率有多高,我也不知道。黄庵的嫌疑不能排除,我们三人的想法相同。 彩依从后楼回来了,对我说:“小郎,东西绝对没有人动过。” 我们通过上次书帖的事,知道家里有内贼了。我设计了一套方案,将假图纸、秘方分别放在了不同的地方。用香灰、头发,丝线。设置了一系列隐蔽的确认方式。并将几组假图、假秘方的隐藏位置,分别巧妙地告诉了几个我们怀疑的人。真的图纸秘方被彩依藏到了那里,只有馨儿和彩依两个人知道。刚刚彩依确认,真的、假的图纸都没有人动过。 我开始翻看从黄庵家里抄出的图纸。小楼的图一看就是出自李匠头的手笔。李匠头将我给他的图纸都复制了。这些图纸彩依命令不许复制的,这个李匠头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复制了完整的建筑图。和雷氏梁架、斗拱、椽子、飞檐的设计图,还有各种石刻的图案。 彩依和馨儿看见这个图,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她们真的没想到,李匠头竟然会如此做。 我再看地道地图,这次傻了的是我。这个图竟然和广州城里的地道图有六分相似。不同的是后半部分,就是夹壁墙附近。井下的那部分和这个图竟然完全一样,就是将我们的安全通道和机关陷阱做了对调。原来我们四人,是遭了李匠头的道了。 黄庵就被高达押在了门口,我叫他进来,让他看这个图。 “小郎,没错的。我上次就是拿走了这张图,下午我找了个机会就送回去了。那时大家都还住在窝棚里呢。西园的小楼也刚砌好砖,还没有修房顶呢。”黄庵信誓旦旦地表示着。 他说的有些是对的,这张图应该早就被透露出去了。因为广州城里的那条地道,是很久之前就修的。这个小楼的建筑图,应该是最近才完成的。因为雷氏的图我是两个月前给的肖木匠。现在这些图竟然让李匠头给复制了。而且,三根金条上有肖匠头的指纹。肖匠头的嫌疑又大了起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0章 破案了吗? 肖匠头来了,肖匠头是我打交道最多的人。因为家里的家具、门窗、装潢、珍妮纺车、雷氏木质建筑等都是交给肖匠头做的。此人手艺好,但是为人市侩,爱斤斤计较,做事情小心思特别多,精于算计。但他家是唯一一家不要放良名额的人。他有三个儿子、六个孙子。十二岁以上的孙子两人。包括他的三个儿媳都在家里做工,是我这个院子里最富裕的一家人。同时他还是奴工工会的会长。 我没有和他绕弯子,直接就问他:“肖匠头,李匠头怀里的金子是怎么回事?” “唉!”肖匠头是长叹了一口气啊。“冤孽啊!小郎啊!养儿子就是养祸害啊。”说完这话,肖匠头竟然开始擦起眼泪来。 “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到,这个肖匠头最爱的就是钱,常常为了工时计算,和蔡德吵的不可开交。要说他能白白送李匠头三两黄金,打死我都不相信。 肖匠头开始摇头,说话时都带着肉疼:“我那混蛋二儿子惹祸了。两个月前,李匠头突然找到我,和我要五两黄金。我当时就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想钱想疯了。要知道五两黄金可是我家全部的人做工,省吃俭用积攒的所有的钱啊。李匠头对我说,我可以不给他,但我二儿子的命肯定就是保不住了。我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哎呀!知道后真是气死我了。”肖匠头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拍自己的大腿。声音大的吓人。 “肖匠头,你有话就好好说,打自己干什么啊?”馨儿很不满意老肖的行为。这个老肖平时就不讨她的喜欢,他知道馨儿心软,总爱到馨儿这里给大家哭穷。馨儿每次都会上当,小手一挥,福利就发下去了。回来就被彩依和蔡德联合批判。所以又看到了肖匠头的表演,真的忍不住了,开始怒斥了。 “是!是!主母。”肖木匠表情正式起来,他知道自己有嫌疑了,必须想办法将自己的嫌疑洗脱。 “李匠头对我说,我二儿子坏了她女儿的身子。他小女儿和孙三是有婚约的,过了二月就要办事。现在我二儿子毁了这桩婚事,我必须要负责。他要退还孙家的彩礼钱,就和孙家说小女不喜欢孙三了,加倍退还他家的彩礼,才能将这件事给和平解决。否孙三要干出什么事来,让我可别事后怪他没告诉过我。” 肖木匠又开始摇头了,他抬起了手,刚要习惯性地拍大腿,就看见了馨儿冷冷的目光,只好又是一声长叹:“唉!冤孽啊。我当然知道孙三是什么人啊,他是小郎的贴身卫士,,一身的好武艺。我那混蛋儿子还不够他打两拳呢。这事我开始是不信的,就去找了我二儿子问,结果我二儿子竟然说事情竟然是真的。我本想让二儿子抵赖不认账的。毕竟在我们原来做工的地方,这事就不叫事啊。可我二儿子却说,这事被刘家老三给看见了。刘家老三去商店买米,看门开着,李珠儿却不在柜上,就去后面仓库喊李珠儿,就看见了我那混蛋二儿子在李珠儿身上啊。还是我二儿子给了他一坛子酒,他才答应不将这事告诉孙三的。我一听,也是没了辙。这事我开始就是拖着,但李匠头逼我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我家就是刚换的五根金条,我不肯都给他,就和他一直在讨价还价。之后,他和我要小楼房顶的图看,说是抵二两金子。因为盖楼,瓦匠和木匠是要配合的,小郎给我的那些图,他其实都是看过的。我觉得再给他看看也是不打紧的,况且他还能免去我二两金子呢。直到昨天,他说我必须给他三两黄金,说现在是个好机会,孙三受了伤,腿瘸了。就趁着就这个由头,说李珠儿不想嫁个瘸子,将彩礼给孙家退了。我实在被他逼的没办法了,就回家拿了金子给他。他找人给我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保证不再找我麻烦了。”说完上面的话,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 我展开自已看,上面的字是歪歪扭扭。“李珠儿和孙三退婚,和肖匠头一家无关。”下面盖了个鲜红的指纹。我拿出了李匠头的指纹拓本,对照之下,发现就是李匠头的指纹。 我们在问他还知道什么,肖匠头摇头:“小郎,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别看我和他家是邻居,可我们平时是不走动的。他爱喝酒,我好静,我回家后也都是在家给你赶工做那些小玩意的。”这个肖木匠真是嘴碎啊。我在京城最喜欢文玩,尤其就是手串。可油梨的手串贵死了,品相稍好的就要四五万元。这里的黄花梨可是太便宜了,我让肖木匠给我做了好多的小东西。镇纸、笔筒、笔架、砚盒、书匣、鼓凳、手串、茶台、茶叶桶、棋盘。这个都是让他用业余时间做的,我自己偷偷给他粮票。现在可好,事情曝光了。我和彩依说过粮票绝对不是花花纸,必须严格管理。我却在套印粮票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了一打。彩依狠狠地用眼剜着我,吓得我打了个寒战。 我让肖木匠将那张证书留下了,就又让人去找孙三的父亲。 孙三的父亲教孙有更,五十岁的人却显得很衰老。 “孙叔,你知道李匠头要和你家退婚的事吗?”我很累了,问话也都直接了当起来。 孙有更是一脸的苦笑啊。孙家其实很苦,孙三是他家老三,但他的两个哥哥都要折了,他还有一个大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母亲风湿病很严重,双腿严重内凹。走路都十分困难,无法参加劳动,只能在家里做饭。大姐在王家时就许配给了门子,十四岁就出了家,家里没帮上一点忙。那时孙三还小,家里的重担都在孙有更一人的身上。但孙有更勤快也能吃苦,这个家就在他的肩膀支撑下,维持了下来。孙三做卫士后,他家里才大好起来。他现在和侯大一起,负责瓷窑。 “小郎,我知道。家里除了孙三,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最先不是李匠头和我说的此事,是李珠儿和孙三妹子说的,说是一直就把孙三看成自己弟弟的。我知道那个妮子从小就爱俏,孙三长得丑了些,是有些不般配的。我也怕这门婚事成了后将来也会不圆满的。但我没敢和孙三说这个事,这孩子心重,还从小就喜欢李珠儿。小郎你给孙三放良后,他就说小郎将来是要出将入相的,他给你做卫士,将来会威风的很,会让李珠儿锦衣玉食的。前两天李匠头正式和我说了,说李珠儿和其他人私下好上了,而且都已经有了孩子了。他实在是觉得对不起我,想双倍返还我家给的八十石粮票。他正在凑钱,过几天就给我。这种事在过去的王家就是司空见惯。没个奴工家的女儿身子是清白的。我本来想就这样,刚吃上几天饱饭,瞎讲究啥啊。只要李珠儿和那人断了来往,我就认下这个儿媳妇了。可我那女儿不忿,私下去找李珠儿理论,回来时还被李珠儿抓破了脸。李珠儿说就是逼她到了孙家,她也要和别人来往。我看强扭的瓜不甜,就找李匠头退了婚,我没要他双倍赔我,就是将家里的八十石粮票拿回来了。当时孙三和你一直就在广州,回来时他又受了伤,我就没敢讲事情告诉他。”孙有更将他和李家的事说了个清楚。 现在事情真的有些复杂了,除了刘家,其他的人都和李匠头一家有了嫌隙,连十三岁的孙四都有动机杀死李匠头了。而且李匠头还了孙四家八十石的粮票,他家的财产来源就更说不清了。 “孙叔,不对啊?孙三说你家没有八十粮票,他将三十五石粮票先给了李匠头的,其余的粮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疑惑了,孙有更说的和孙三说的不一样啊。 “唉!我们又凑了五石,从刘家老三哪里高利又借了四十石粮票,怕孙三知道我借了高利不高兴,就没告诉他。想着这一家人,在苦干一年,也就将这饥荒熬过去了。”孙有更挠着白发,向我解释道。 “爹!你骗人,珠儿姐不会对我这样的。”孙三从隔壁房子里瘸着腿冲了出来,他的眼睛都是红的,那副绝望的样子让人看见都心疼。 “你给我站好了,像个男人。我怎么和你说的,你是小郎的卫士,就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郎身上的。李珠儿有自己喜欢的人,你强迫她嫁给你能过好吗?你动动脑子,别像个犟驴。”孙有更挺起腰板,训斥起孙三来了。孙三是我让高达安排在隔壁的,因为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不让他亲耳听见他父亲说,他很难相信李珠儿移情别恋了。 孙三并没被他父亲骂醒,他的状态有些癫狂了。我大喊一声立正。屋内的高达、孙三条件反射,立刻挺身站好,一秒钟内他变成了军人。“孙三,隔壁屋子背诵送条例一百遍,立即执行,高达监督。” “是!”两个人同声答应,去了隔壁,孙三开始大声背诵军事条例。孙有更眼睛红了起来,要起身给我行大礼,被我伸手拉住了。 “孙叔,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怪罪孙三,罚他是怕他毁了自己。”我开口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都是为了他好的。这孩子从小就倔强,对人更是就一个心思,不知道世事变化。他回家后我好好劝他,他伤养好了,让他还去给你做卫士,保护我们这些人的好日子。”孙有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我将他送到了客厅外。 回到客厅里,我不满地看向了蔡德。 开始不客气地问他:“蔡管家,家里竟然有人放高利贷,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刘三怎么会有大把的粮票的。” 蔡德听了我的问话就是一愣,稍微想了一下回答我说:“小郎,这个刘三是老侯安排做的采购,为家里商店采购各种商品的。我因为是后来的,主要就是管进出账务和西园对各方的事物。我查过刘三的账务,都是分毫不差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大笔财物啊。” “教老侯过来,教高达控制刘三。”我快速命令道。我这没想到,吊死案还没破,这里又审出了发高利贷的。 猴儿听我喊他爸爸,就一溜烟地跑去东园找他爸爸去了。高达接到命令,带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就出了门,去控制刘三。 老侯很快就被猴儿给找来了,古铜色的脸上都是汗。看样子是和猴儿一起跑过来的。到了客厅,张口就说:“小郎,我是不是办坏事了?”说话时,他是一脸的焦急。显然猴儿已经告诉了他,刘三放高利贷的事情了。 我点头,问他:“侯叔,刘三是怎么回事,他那里来的大量的粮票?” “唉!都是我那该死的女儿啊。我和刘魁是打小的朋友,我看咱们家的日子好过,就求你将他们一家给买回来了。我女儿过去是许配给刘三的,但这孩子的事你是知道的。这个婚约就不算数了。刘三被安排在了纸坊,干事也是勤勉。那日他到我家求我,让我安排他去做采购。我觉得之前对不起这孩子,这孩子又是能说会道之人,虽然不会写字,可却能算的一笔好帐。记忆还好。我考核他几次,觉得他能胜任采购,就将家里商店的采购事物交给了他,他做这个三个月了。二姨娘几次查账都没有丝毫的差错啊,我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粮票放贷给孙家啊。” “小郎,刘家老三带到了。”高达在门口报告着。 随着高达进入客厅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白净,一身白色的云丝麻衣,很有些世家子弟的味道啊。此人就是刘魁的三儿子刘兴。 刘兴对我恭敬地行过礼,然后垂手肃立,等待我的问话。 “刘兴,你高利贷给孙家的粮票是哪里来的?”我问到。 “回家主问话,我的粮票是李匠头给的,他让我高利贷给孙家。”刘兴平静地答道。他的平静却让我不平静了,这个李匠头到底在搞那样啊。从孙三手里拿到三十五石粮票,转头又高利贷给了他的父亲。这里面有问题啊,不是刘兴在撒谎就是这个李匠头想钱想疯了。 “你为什么要帮李匠头放贷,你有什么好处?”好久没发言的苏锦说话了,这个平静的刘兴给他的感觉也不好。 刘兴依然平静地说:“刘匠头说了,要是我帮他,他就将珠儿嫁给我。” 这时里面背诵条例的孙三不背诵了,这是他第一次违反命令。他走进了客厅,对我施礼后说:“小郎,我有话问他。话问完了,我就回去背条例。” 我示意他可以问话,他现在情绪还算稳定,我希望他自己能从阴影里走出来。 “刘三,我问你,你说这个话可是有证据吗?还是李叔死了,你可以任意地编造。”他眼睛盯着刘三,就像饿狼盯着了猎物。 “我当然有证据的,李珠儿早就和我好上了,李匠头还给了我家婚书,上面有李匠头的画押。不信你就看看。”说完刘三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他没有递给孙三,却递给了在他附近的苏锦。苏锦看过递给了宋仵作。宋仵作对比了一下指纹拓本,然后点点头说:“是李匠头的亲手画押。”说完,将文书递给了我。我一看果然是将李珠儿许配给刘三的文书,上面有李匠头的指印。 孙三看大家都确认了,没话说了。垂头丧气地敬礼,回到套房里,继续高声背条例。我让高达带他回家,他今天受得打击有点大,需要家人的安慰。 孙三走后。我就是一声大喝:“刘兴,你知罪吗?” 刘兴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但瞬间他就从惊慌里回复了出来。他诚恳地说道:“小郎!我有罪。我不该为了娶李珠儿就帮李匠头放高利贷的,违反了家规愿意接受您的处罚。” “呵呵!”我就是一声冷笑,说道:“你很聪明啊,也很有手段啊!可你演过了,你知道吗?恰恰是这份婚书,说明了你就是杀害李匠头的凶手。”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1章 不是真相的真相 “小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我没有杀死李匠头啊!”刘兴现在慌张了起来,对我大声地分辩道。 苏锦是一脸的疑惑,又抄起了那份婚书,宋仵作也努力地凑了上去,两个伤病员一起琢磨那份婚书。我将手里另一份文书也递给了他们。他们两个仔细一看,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刘兴,你还敢顽抗啊,现在是证据确着,你再要抵赖,就去南海县衙去分辩。”苏锦大声地警告他道。 “小郎,你是神仙弟子啊,你可是慧眼如炬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刘兴在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这时,门口跌跌撞撞地走进一人,却是刘兴的父亲刘魁。 “小郎,你放过刘兴。李匠头是我杀死的。那个婚书也是我仿冒的,此事刘兴并不知情,你就饶过他,我给李匠头抵命。”刘魁是一脸的愤懑,说话时嘴里好像都喷着火。 屋内的老侯过去了,按住刘魁的肩膀大声地问到:“魁哥,你瞎说什么呢,你害死李匠头干什么,你又没疯。这个罪过你可不能瞎认啊。” 刘兴也跪爬到他父亲面前,对他父亲说:“爹,我真的没杀人啊,你不用为了帮我抵罪,就认下不是我们犯的罪啊!” 刘魁爱怜地抚着他三儿子的头说:“孩子,爹对不起你。李匠头就是我杀的,爹爹不傻,不是爹爹做的,爹爹是不会替人家抗罪的。” “刘魁,你既然招认杀死了李匠头,就将因由、经过招认了。”苏锦对刘魁说到。老侯闻言伸手将刘兴拉到了一边。 “唉!冤孽啊。这个李匠头就是魔鬼啊。他用兴哥贪污家里钱一事敲诈我,我不仅让兴哥将他贪污的钱全给了李匠头,他又用我儿子坏了她女儿身子的理由,让我家出三倍的彩礼娶他的女儿。我说我没有钱啊。他就逼着兴哥继续贪污家里的钱财啊。我觉得小郎对我一家有活命之恩,我怎么能让兴哥再去贪污小郎的钱财啊。我儿子也是真的喜欢他的女儿,我就想找机会杀死他,伪造婚书。昨夜我终于是找到机会了,我听他们几人喝了半夜的酒,知道李匠头这个老酒鬼一定会醉倒的,我就半夜去了他家,用他家的绳子系到房梁上,将他吊了上去,用他的手指在婚书上按了手印。这个婚书我早就伪造过,也和兴哥说过李匠头给了婚书了。今天我将婚书给了兴哥,让他去找李珠儿,商量热孝成婚。小郎这就是经过。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写那婚书,你看了字迹就会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 “魁哥,你撒谎。你爷爷的遗嘱,不许你刘家子孙读书的,你从小就不会写字的啊。”老侯激动地摇着刘魁的胳膊,大声地问他。刘兴确是满脸的苦涩,他爹爹杀了人,杀了他要娶的女人的爹,这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他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刘兴,我查了你很多次的账,没有发现错处。你是怎么贪污家里钱财的。你说!”彩依现在是气愤的不行,卢公、崔公、李烨、李烨母亲、崔裴氏、裴姑奶奶都夸她是管家理事的能手,现在看来这个家让她给管的是千疮百孔,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搞清家里是如何被人蛀空的。 “小郎、主母、二姨娘我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啊。我有罪啊。我爹爹都是为了救我啊,你们放了他,我去给李匠头偿命,反正我也是不想活了。呜呜呜。”刘兴抱着他父亲的双腿大哭起来。刘魁温柔地抚着刘兴的头说:“傻孩子,爹爹都多大的岁数了,哪能让你抵罪啊,是谁的罪就是谁的罪。我刘家再也不能被人冤枉了。” 老侯听了刘魁这话,是满脸的绯红。是啊,刘家就是被侯君集牵连的。刘魁的爷爷就是侯君集的记室参军,一个秘书而已,也被牵连三代都不能放良。 “刘兴,你就说。你父亲的事待会再议。”我说到,我也是很好奇他是如何贪污的,收取回扣吗? “小郎,我对不起你啊!侯叔安排我去做采购。我也是尽心尽力的。我的工作主要就是和李珠儿合作,她将所需要的东西报给侯叔,侯叔就分派我去采买,将买回来的东西让李珠儿过目清点,然后给个盖章的手续给我。我交给侯叔销账。我和李珠儿一起工作日久,就有了感情。她一天对我说,她想攒一笔钱,和我去长安。她家在长安的亲戚都是做官的,到了那里我们开个铺面,做买卖。那里的人都不会知道我们曾经做过奴仆的。她说的我也是十分的欢喜,但是不知道如何赚钱啊。李珠儿说她有办法的。我却怕她贪污小郎的钱财。爹爹说的,小郎对我一家有恩的,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小郎的事。李珠儿保证不会损害小郎的,我才答应了下来。第一次,她让我假装进货十石大米,但不让真的进米,就是将进米的三贯钱交给她,她给我开了收条。事后她给了四百文,让我藏起来,攒多了就让我带她去长安。我问她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她说东园里很多人担心小郎没有根基,做不长久,会被世家大族给谋害了。那时手里的粮票就要变成花花纸了。大家就都将粮票换成了粮食、麻布。家里商店的银首饰很少,而且银首饰都被人要了很高的工钱,比同等的银子贵了很多。可粮食小郎都是按照二百文时给大家订的工价。不管外面粮食涨到多少,工价的基准都是二百文一石。于是很多人就将家里的米面卖给工坊里做工的良民工匠,换取铜钱。这些工匠也都知道家里的情况,给的价格也是二百文一石米。李珠儿觉得这些钱与其让这些外来的工匠赚了,不如我们自己赚。她就和那些买米换铜钱的人约定,一石米二百二十文。这样我手里的三贯钱不用去买米了,八百文我们一人一半就给分了。我觉得这样做就是抢了外家工匠的好处,确实没有损害小郎,就觉得是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途径。就这样我攒了二十多贯钱。” 刘兴说到此,开始抬眼看我。见我面无表情,自己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一天,李珠儿来找我,说是我们的事被肖二探知了,他威胁李珠儿,逼李珠儿陪他睡觉。我当时很气愤,就要去找肖二算账,被李珠儿拦下了。李珠儿说此事要是闹开了,我们就没了赚钱的手段了。她定下了一计,说假意顺从肖二,让我及时赶到,用告诉孙三威胁肖二,让他闭嘴。我开始是不愿意的,李珠儿说保证不会让肖二真的得手,我才答应了下来。可没想到,我是照着时辰赶到的,那肖二却已经入了巷,我揪住他要打他,李珠儿给我使眼色,我只好按照和她的约定,用孙三威胁肖二。肖二用粮票给我买了一坛子酒,李珠儿示意我算了。我就和肖二说,他胆敢再欺负李珠儿,我一定要告诉孙三。这之后不久,我也和李珠儿睡了,我们计划好,有一百贯了,她将孙三家的彩礼给退了,我们就去长安租个小商铺,一起生活。可没多久,我爹爹就知道了这件事,逼着我将二十多吊钱给了李匠头。我家里还赔给他很多的粮票。我十分喜欢李珠儿,放不下这门婚事,就求爹爹去李家求亲。第二天李珠儿告诉我,只要我继续配合她赚钱,李匠头就和孙家退婚。我只好配合她继续套取铜钱。我爹爹一天给我看了一个有红手印的婚书,说李匠头答应将李珠儿嫁给我了,让我不许再帮李珠儿赚钱了。今天爹爹将那张婚书给我了,让我去找李珠儿商量热孝成婚。李珠儿答应了,说家里有很多钱财了,将他爹爹丧事处理好,我们就带着钱财去长安,去长安生下孩子,不能让孩子在这里长大,知道他的父母曾经是贱民。” 刘兴将故事讲完了,我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如此的双轨制,不出现经济问题才会出了鬼呢。家里的很多问题都是我设计的模型太理想化了,我忘了这些工匠也都是人啊,他们都很聪明,也有欲望。我给了他们空间,他们一定会用聪明才智来套取金钱的。制度有了漏洞,补上就好。我对李珠儿、刘兴的行为没有多大的恶感。可彩依就不行了,看刘兴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贼一样。我让高达将刘兴和他父亲刘魁都先分别关押,搞清楚整个事情,再对他们进行处理。 我让卫士去找李珠儿,我要听她怎么说,我实在不明白,孙三嘴里不爱钱的李匠头为何突然变成了恃财如命的小人。 李珠儿被带到了客厅,她还不知道她爹爹是被刘魁杀死的。一到客厅就跪下,坚持说她爹爹就是被高达给逼死的。 ”李珠儿,你爹爹的死因我已经知道了,等一会我就会告诉你的。刘兴都交代了你们串通搞钱的事。肖匠头也说了你爹爹讹诈他的事。刘魁也说了你爹爹用你索要高额彩礼的事。你现在和我实话实说,你爹爹就你一个女儿,他的工钱在家里不是最高,也是第二。他要这么多钱有何用。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要是敢撒谎,我就将你送到判司,办你个谋夺雇主之罪。那时你被判了流刑充军,你这辈子可就完了。所以你想好了再说,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我就需要听实话。” 我是一脸的严肃,对李珠儿说了上面的话。李珠儿的表演一直都很精彩,可我累了,不想看了,我需要快刀斩乱麻了。 李珠儿听到我的话,脸色煞白。这些女孩往往低估了别人的智商,没出事时胆子有窝瓜大,出了事时,又是哭天抹泪,又是推卸责任。我在生活里看过太多这样的桥段了,我对她的可怜表演,实在兴趣缺缺。 果然,她坐在地上开始哭泣,骂孙三、骂刘兴、骂肖老二、骂他父亲、骂他哥哥。她语无伦次,疯魔了一样。我一看她这样,起身就走,我们中午都没吃饭,一群人就在处理这个案子,我准备让她先哭闹着,我去给大家准备点吃的,吃完饭再接着处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2章 曲终人散 李珠儿可没给我去吃饭的机会,看我真的要走了,就要抢过来抱我的腿。被早有准备的卫士给拦了下来。馨儿也开口大声呵斥她:“李珠儿,你傻不傻啊,小郎给你机会就是想宽恕你,你在这里撒泼打滚,一会公门衙役来了,将你带去,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馨儿虽然也不喜没有感恩之心的人,但对李珠儿的恶感和我是一样的,只是觉得管理有了疏漏,让人钻了空子而已。她在给李珠儿争取机会呢,不然彩依那个恶婆子对李珠儿可是敢下狠手的。 我说过李珠儿是很聪明的,她立刻就明白了现在的局面,她也不哭闹了,对我大声地说:“小郎!你别走,我什么都说了,我保证说实话,你就放过我。” 我听她如此说,只好又回来了,饿着肚子听她说:“我是真心和刘三郎好的,我从小就不喜孙三,他比我小,还长得丑。从小就在我家门口晃悠,我爹爹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有点好吃的还给他吃。到了这里,他当上护卫,就托人给他说亲。我爹爹开始是不答应的,他就去我家窝棚跪了一晚上,说我哥哥不在我爹爹身边,他给我爹爹养老送终,让我爹爹晚年每天有酒有肉。我爹爹这人大手大脚惯了,挣得虽然多,可花费也不小,全东园里就是他吃喝花钱最多。他也怕自己将来干不动了,就剩下基本口粮,那时喝酒吃肉的好日子也就没了。孙三现在是护卫,饷银很高,而且此人实在,他答应以后每日供应我爹酒肉,就一定会做到的。我爹爹就动了心,让他家准备八十石的彩礼。我知道此事,哭了三天,我就是无法接受,我决定跑。可跑去长安是要钱的,我爹爹有时用米换钱,补贴我瘸腿的大哥,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就开始打算用米套钱。正好刘三哥管采买了,我一直就喜欢刘三哥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我让他配合我套钱,然后一起去长安生活。我没想道,我爹爹此时就突然地疯了,过去我的工钱都是自己攒着的,作为我的嫁妆。我爹爹却将我藏的所有钱都找了出来,说他要用。我死活不依。他才对我说了,庄外码头的曹家赌棚传给我爹爹一封信,是我二哥用我家独特的春点写的,说是赌钱欠下了高额赌债,让我爹爹想办法救他。我二哥心灵手巧,是唯一得我父亲真传的人。他跟王家去洛阳雕刻石窟有功,被天后特赦放良。回到广州后,不知如何就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我爹爹最疼爱我这个哥哥,就一心要救他。可他这个人,平时就是个吃干花净之人,手里没剩几石粮票,因此就打了我的主意。他发现了我的二十贯铜钱,就逼问我钱的来源。我受他责打不过,就招了和刘三哥的事。他就逼着我继续搞钱,说我哥哥欠了上百贯,三个月还不了钱,就给我们家送回来二哥的一双手。我二哥就是靠手艺吃饭的,这要是没了手,就只有饿死一条路了。可没多久肖老二就从他爹爹那里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他爹爹让我帮着换了五两的金条。我将事情告诉了爹爹,我爹爹就和我定下了计策,我假意顺从他,让刘三即时抓奸,用孙三威胁肖二闭嘴。我就是个黄花闺女,哪知道那事会如此的简单啊,和刘三约定的时间晚了,肖二是个有婆娘的人,他纯熟的不行,几下就让我不能动了,糟蹋了我。刘三赶来时一切都晚了,我就让刘三按照约定,用孙三吓唬他。我回家将此事告诉了我爹,我爹气的不行,非要找肖家要他家那五两黄金赔偿我。我反正被破了身子,就和刘三睡了。没想到几次后,我就有了身孕。我们两人的钱都被我爹爹搞走了,他还和刘家要了三倍的彩礼,逼着我们继续套钱。后来曹家赌坊又传过来我二哥的信,说是要一张什么图,就能免了他的债。我爹爹发现不管他是怎样想办法,也不可能凑出一百贯来。就说画张假图,糊弄过去。没想到图给了曹家赌坊,我二哥的耳朵被送了进来,我二哥的春点里说,我爹爹的图不对,要是再敢给假图,我哥哥的命就没了。我爹爹没办法,就又给了一张图,是真图还是假图,我可就不知道了。” 李珠儿说完了,又开始坐在地上哭。我示意馨儿,馨儿赶快就去扶起了她,对她说:“你可都有了身子了,可不能如此闹了,小心流产。你放心,你只要说实话,小郎就不会处罚你的,别哭了,就是女人可怜,喜欢的人也不能嫁,就是被男人左右。还是天后好啊,最照顾女人的。” 没错,武则天当政,对女人是很好的。几次下诏,严惩家族残害妇女的行为。 “李珠儿,我不会处罚你的。但我有个不幸的事要告诉你的。这个事可能又要让你难过了,你爹爹是被刘三他爹给杀死的。原因就是你爹爹借着你的身孕,敲诈刘家三倍的彩礼。不然就将你许配他人。刘魁为了成全他儿子,杀了你爹爹,伪造了婚书,他已经认罪了。你和刘三的事要你自己考虑了。那些钱我就做主送给你了,你的去留自己做主。” 我将她父亲的死因告诉了她,她没有激动地晕倒,反而是在轻松地笑。我开始还以为她是傻的。“杀得好啊,这种混蛋就不配做人的爹爹,整日就是喝酒吃***自己女儿去救他儿子,我早就对他心凉凉的了。我就是没有力气,要是我有力气,我也不能饶过他。”她嘴里念叨着,一脸吓人的笑容,向客厅外走去。馨儿带上蔡夫人连忙跟了出去,扶住她向外走。 我看向了苏锦、宋仵作。意思很明白,我对刘魁该怎么办啊? “人交给我,我保证你没有任何麻烦。我经手的案子,衙役们是不敢找麻烦的。”宋仵作架起了双拐,站了起来。他坐的时间太久了,腿都是麻的,呲牙咧嘴的。 “这要等一下,我觉得这里还是有问题的。我不觉得刘魁是个能为了二百四十石粮票就杀人之人。而且,李匠头的图纸如何到了黄庵家的米缸里,这个问题还没有搞清楚呢。”我说道。刘魁的祖父是侯君集的记室参军,刘魁小时候可是锦衣玉食的,我不觉得如此出身的人,会为了四十多贯钱就会杀人的。他和我的关系很好的,也知道我是个败家子,他只要求我一句,我很自然就会将此事给他平了。 “小郎,图纸是肖二偷的。他刚才亲口承认了。”门口的高达,带着肖二回来了。 肖二跪倒在众人的面前,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地说道:“小郎,我家被李匠头讹诈了,我爹爹为了此事整天地打骂我。我和黄庵是朋友,一起喝酒时听他说过李匠头藏私,好的手艺只传给他儿子,不传给徒弟。说李匠头偷偷画了家里的图,要将家里的秘密都传给他儿子。他还在打二徒弟的主意,要搞到家里泥石的秘方,逼她女儿去勾引阿宝。好从阿宝手里得到泥石的配方。也就是阿宝老实,李珠儿几次挑逗,阿宝都没理她,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我很是不忿,我觉得自己就是被他们父女给仙人跳了。我就趁着李匠头上工,撬开他家窗户,在他的床下找到了图册。偷了出来。可这东西我没用啊,我就想到黄庵要这东西有用,就偷偷将图册埋进了他家的米缸,想着过段时间,黄庵才会发现图册,他师傅也不会怀疑他的。”肖二是竹筒倒豆子,将事情说了一遍。此时我才知道为何李珠儿对她爹有那么大的恨意了。在她家,女孩就不是人啊,为了利益,女儿是可以随便牺牲的。 苏锦、宋仵作都在唏嘘,这个人性之恶,又让他们的三观刷新了。 我让高达带刘魁过来,刘魁其实一直就在隔壁,老侯找来了他的三个儿子,三个人一起陪着刘魁。 刘魁很镇静,背手走路甩着宽大的袍袖,就像是个魏晋文士,如此的洒脱自然。对这样的人,我真是觉得好难办啊。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觉得他是个我该认真交往的人。过去时,我觉得刘家放弃了学问,子孙都不习字读书,这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刘魁爷爷的决定我认为是迂腐消极的。他毁了子孙上进的路啊。现在我看到了他写的那份婚书,我知道,所有人都被被骗了。他会写字,还写了一笔的好字。字竟然很像是宋徽宗的瘦金体,这个没几十年的功夫,可写不成这样啊。刘家也是有秘密的人家啊。我想保他的性命下来,但苏锦、宋仵作都在这里,我必须要想个稳妥的方法才行。 刘魁对我九十度鞠躬,这个礼在大唐很少见。我不由得也鞠躬回礼。 好没等我问他话,他就开口说了:“小郎是还有疑问?我也有疑问,我是老人,我先问可好?”他对我和蔼地微笑,我也点头微笑:“刘叔,你有何疑问,就问?只要能告诉你的我一定告诉你。” “呵呵!好啊。”刘魁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大袖一甩,很自然地坐在了我的对面。然后收敛了笑容,很正式地问我:“小郎,你和我说实话。你认识李建胖吗?”他问完话,就盯着我的眼睛。我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就是扑了过去,拉住了刘魁的手说:“刘叔,我认识他,他是我的棋友。我们小时候一起下棋,一起吃门钉肉饼。你怎么知道他的啊,你快告诉我,你知道俞薇薇在哪里吗?你们这些导游太不敬业了,把我和馨儿丢到大唐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回去就到消协投诉你们公司,你们太不负责任了。”我便说边流泪,心里确是欢喜的很,我终于找的组织了,我和馨儿再也不是孤雁了,我们有了回家的路了。 “哈哈哈。。。”刘魁在喜悦地大笑,笑声让屋里所有的人都能感到他的喜悦。这个刘魁我救定了,哪怕他杀了天后我也要救他。 “小郎,你能不能告诉我,王菲唱歌真的像天籁之音吗,我多想听听她唱歌啊?”刘魁还是满脸的笑,他看着我是那么的和蔼。 “雪竹,你快去找馨儿来。”我大喊,然后唱起了王菲的《红豆》。 “呵呵,小郎,你唱的可不像天籁之音啊,可真难听。我确认了,我没做错。我做对了。李匠头为了救他儿子,他疯了。他不仅偷画了图,他还在地道里留了后门啊,金库的西北角,你砸掉石头,下面三尺就另有秘道通在外面的下水道啊,此子真是险恶啊。我之前按照祖训闲事莫管,对他做的这些事,就当没看见。但有一天我在你的窝棚里看见了黄玉狗,这个狗刘家丢失几十百年了。我觉得你得到了,一定是和我家有缘。我就在暗里帮你监视李匠头。可你竟然还叫王卫星,我不知道你是否是我祖上说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就是。李匠头前天又收到封信,他随后破坏了秘道总开关,他是要配合外面的人谋害你啊。我暗自修好了机关,在他挖掘的地道里灌满了水。又趁着他酒醉在夜里杀死了他。我没有他卖主的证据,我这条命赔给他。”说道这里刘魁大声地咳嗽起来,他在大口地吐血,他的三个儿子跪在了他的身前,五体投地。口里高喊:“父亲求仁得仁,父亲一路好走。” 我被惊呆了,大喊馨儿,想让她来救刘魁性命。 “呵呵,小郎。别麻烦馨儿了,我服了必死的毒药。没救了。小郎,我还要问你,你是怎么从婚书里看出刘家就是凶手的。” 我流着泪,就死死地拉住他的手,我怕他立刻死了,会带着疑问死去,就赶紧说:“刘叔,没其他的破绽,就是李匠头是左撇子,你按下了他右手的指纹。我在他尸体的右手食指的指缝里发现有印泥的痕迹,因此我就知道这份婚书是伪造的了。” “呵呵,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哈哈,我就是该给李匠头偿命啊。果然和我祖父说的一样,刘家只能是堂堂正正做事,耍不了阴谋诡计啊。小郎,我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我刘家多个分支都收到我的传讯了,他们都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你不用怕玄机一派,我刘家保定你了。你想干什么,就放手干。我这三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他们已经在我面前发过誓了,这辈子誓死跟随你,他们我就托给你照顾了。儿子们快拜见你们的主公。”刘魁看起来越来越虚弱了。但还挣扎要三个儿子拜见我。 我还是在大喊:“馨儿!快来救人。“我是满眼的泪水,就是死死拉住刘魁的手不放。“刘叔,你要坚持啊。馨儿马上就来了。你不能死啊。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的。” 我看见馨儿在朝我跑来。 刘魁的眼睛在慢慢闭上。 “秘境刘起拜见主公。” “秘境刘振拜见主公。” “秘境刘兴拜见主公。” 我猛起来要扶起这三个人,一下子头晕目眩就软倒下去了。 我听着周围都在大喊,不知是想叫醒我,还是叫醒将死的刘魁。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3章 又见桃花源 我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因为太激动又是一天没吃饭,低血糖晕倒了。醒来时馨儿、彩依、老侯、蔡德都围在我周边。 “馨儿,刘叔呢?你救活了刘叔,是不是?”我激动地问着馨儿,我心里全是渴望。 馨儿的嘴瘪了起来,我的心是一片的冰凉。刘叔不在了。 “小郎,你刘叔走了。你不要难过了,他走前最后让我告诉你,李匠头挖的地道里有人,被淹死在里面了。”老侯在我身边,用手揉着我的太阳穴,对我说道。他的眼里都是血丝,少年时代的朋友离去,对他的打击也同样是惊人的。 我现在确信,我和馨儿一定是被参加了某个饥饿游戏,这个饥饿游戏不同于电影的情节,它将某些不知情的人,丢进了一个时代,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并不停地给你完成任务设置障碍。你迷茫时它就给你线索提示,催着你继续下去。你有心放弃任务时,你的生命威胁就临近。我们的真人秀,一定是在某个星球被直播呢? 可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我们现在必须要生存下去。努力找寻到俞薇薇,我和馨儿这趟辛苦非常的穿越之旅才可能结束的。 我冷静了下来,仔细分析了一下形势,开口吩咐道:“彩依,快叫高达加强戒备,叫李闯去书房找我。侯叔组织人抽干地道里的水。蔡总管你去请刘起到书房见我,明天一早,去都督府请王翻带几个兵过来。馨儿扶我起来去书房。”我分派着工作,将自己能想到的事都安排了下去。 “哥哥,你还虚弱的很呢,该好好地休息才行。我吩咐了厨房给你做了肉粥,你吃完了做事才好啊。”馨儿说我是劳累过的,需要静养的。 “是啊,小郎。你最近太辛苦了,有些事明天再处理。”彩依脸上挂满了担心、悔恨,眼里泛着泪光。她有好几天都没看见我了,我刚回家一天就累趴下了。家里的事都是她在主持,看样子她又开始自责没有管好家了。 “馨儿,彩依我没事的,我到书房吃点东西也就没事了。有些事必须立刻处理的。那个曹不亏被我小看了,他可一直盯着咱们家的。我没想到他竟然和一伙蛇勾连在一起了。必须要先抓到他,才好顺藤摸瓜,灭掉一伙蛇。”我很是坚决,兵贵神速,李匠头的死讯肯定被来家里工作的工人透露出去了。我怕一伙蛇一伙已经被惊动了,出击晚了,人都要跑光了。 书房里。 “刘闯,带你们班包围曹氏赌坊,立刻将曹不亏和赌坊的人给我抓回来。要是有人反抗,不要杀人,射他们的腿,我要活口。” 刘闯一个立正,敬礼:“得令!”转身快步离去了。 门外蔡总管的喊声传了进来:“孝子磕头”。 我听到喊声连忙走出书房大门。 大门外,刘起一身的麻衣孝服,跪在地下,看见我出来就给我磕头,口里说着:“主公,我父仙逝。孝子给您来报丧。”这是京城孝子报丧的规矩,我没有扶他起来。 “刘起你进来。”刘起的眼睛哭的都像桃子了,看到他的样子,我的心也好像刀扎一样。 “刘大哥,你快起来了,地上凉。开进屋说话。”馨儿看他的样子,一下就哭出了声,急忙吩咐他起来。 “主公、主母,孝子生孝在身,不敢冲撞了主公。”刘起依旧跪在地上答道。这个也是京城的规矩,孝子报丧是不进家门的,怕生孝冲撞,让人家忌讳。 “刘起,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爹爹就是我叔叔。蔡总管,去给我拿孝衣,吩咐全府戴孝,就是家里的鸡狗都要给刘叔戴孝。刘叔九铺九盖,明日去广州给我买最好的棺椁,全府大操大办,南园盖两丈的牌楼、丧棚,流水席三天,给我刘叔来磕头的,随便吃三天。找人选吉日给我刘叔送葬。”我吩咐道。我的心里对刘魁有无限的感激。他为了救我,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是我一步一步破案,将他逼死的。我心里的悔恨,就如翻腾的江水,怎么都无法消退。 蔡德听到我操办刘魁丧事的规模,脸上的肌肉不由得跳了跳。刘起用力的给我磕头,大声的哭泣。我赶紧伸手扶起她,我再不扶起他,我怕他的头也要磕坏了。我将他扶进了书房,让他在椅子上坐了。馨儿端过来茶水,给刘起倒了杯茶,亲手端给他。“刘大哥,你不要太伤心了,小心搞坏了身体。你先喝口水。” 刘起客气地谢过馨儿,双手捧起了茶杯。 馨儿看着刘起疲惫的样子,摇着头退到了我的身边。 我让蔡德和梅香他们都先下去。这里只留下了我们三人。 我看着刘起,问道:“刘起,我问你。你们自称秘境是自己的籍贯,这个秘境在那里?”我脑子一直就是乱哄哄的,好像有个线头可以解开整个谜团,可我就是抓不到。 “小郎,你可认识我的祖上刘公讳书宇吗?”刘起的桃子眼,裂开了一道缝,灯光反射下,一束光射向了我和馨儿。 “刘大哥,我们当然认识了。刘大哥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啊。”馨儿大叫起来,她的声音里带了恐惧。我也是诧异啊,我们离开刘书宇不到两年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成为刘起的祖上了呢。 “主公、主母,你们真是神仙啊,你们竟然活了几百年都没有变样子啊。你们和我们祖上阿奴祖奶传下来的样子一样啊,大郎也是一样的啊。神仙啊!你们真的是神仙啊。”刘起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 “刘起,你别激动,我们不是神仙。你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何从秘境里出来的。”我着急地问到。 “主公,我也不知道实际情况啊,家里就是留下了一些传说。说是你们离开山谷后,几代人打开了山谷的一条路,出去时,外面竟然变成了东汉末年,出口就在益州。我的祖上刘焉就占据西蜀,未想他的儿子刘璋引狼入室,将刘备小儿引进益州。一时间我刘氏一族被屠杀几乎灭族。我族子孙侥幸存活下来的,就分散到各地了。宗族祠堂建在了岭北,刘氏嫡枝守护一只黄玉狗号召全族。家里有很多的传说,但都只有我曾祖父知道,我父亲只知道一鳞片爪。我们更是知道的很少。”刘起的解说,就如同当头一棒。我完全地懵了,我是个科学工作者,我们当然知道宇宙间我们有太多的不解之谜。我们很多的认知,也都来源我们的猜测。事实到底如何,我们其实也是一头的雾水。可那个秘境太惊人了,我们从瀑布出来,这里是大唐。刘书宇的子孙出了山谷,竟然是汉末。这根本就没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我的世界观、发展观瞬间就被开出了无数个窟窿。 “你知道,那个在益州的山洞还在吗?”我问到,如果山洞还在,我很想回去看看,搞清楚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不知道啊,就是具体洞口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些传说,我还是小时候,听爷爷给我说的呢。”刘起也是一脸的浆糊啊。 “好,就这样。我们的来历,只有你们三个兄弟可以知道。你们必须保守这个秘密。”我对刘起说道,现在刘起三兄弟做了我的家臣,他们的生死和我紧紧得捆绑在一起了。 “主公放心,我们三兄弟就是死,也不会对外透露一句秘密的。我们会继续如我父亲一样,守护你的。”刘起慷慨激昂地说着誓言。 我又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所学。他们三兄弟其实都认识字,也读过不少书。算学是他家的秘传,都有初中的水平。商业思维较完善,过去他曾祖父主要就是负责给李承乾赚钱的。 我让他先回家,给他父亲守灵。一会蔡德拿着麻衣回来了,我和馨儿都换了孝衣,去了东园刘家。 刘魁和他夫人就住在李匠头的隔壁,刘魁的尸体放在了太平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三个儿子都跪在了前面,刘起、刘振的媳妇跪在了他们的身后。李珠儿也在,她跪在了门的外面。 “珠儿,你可不能长跪的,你可是有身孕的。”馨儿要拉起李珠儿,李珠儿却很倔强,坚持要跪。 “李珠儿,你父亲和你刘叔就都是儿女的业报。你也不要怨恨刘叔,我问你,你是否真的爱刘兴?”我问一身重孝的李珠儿。 李珠儿没说话,就是用力地点头。 “李珠儿,我可以做主,让你和刘兴热孝成婚。可暂时刘兴是不能离开广州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他干的,这你可愿意吗?”我再问道,这个女孩的心很大。我怕刘兴栓不住她。 “小郎,我不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都是被我爹逼的。我不是真的想去长安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是怕我爹又逼着我做坏事啊。请小郎给我做主,我的孩子不能生下来就没有爹啊。”李珠儿说到此,又是梨花带雨了。 “那好,你们的婚事我会让彩依给你们操办的。等你父亲和刘叔的丧事办完,就给你们成婚。孙三那里我会去劝他,他以后不会打扰你的。”我觉得还是该成全这两个人,只要李珠儿不怨恨刘兴,他们两个人将来还是能幸福的。 我安慰了刘夫人,在刘叔的前面烧了纸。我没跪下行礼,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是个什么身份,我现在的年龄比刘魁小了很多,我叫他刘叔。但是我和祖宗刘书宇是订交的朋友。他和邹柔的灰孙子们,也都是我的灰孙子。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听刘起说阿奴是善终的,她活了一百多岁,是桃花源最长寿的人,她带着人打通了山谷的通道。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阿奴的子孙。 我回到客厅时,刘闯正在里面急切地转着磨,看见我进来,立刻跑近我。边敬礼边说道:“参谋长,曹家赌棚就几个伙计,曹不亏下午接到了警信,带着财物跑了。” 一伙蛇好警觉啊,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跑了。再要抓住他们,我竟然又没了线索。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4章 敌袭 第二天一早,王翻就带着二十多个全副武装武装的士兵来了。 他风风火火地进了我的客厅,一看见我,就快速地奔向了我:“出云,你昨晚让信鸽给我传信,让我带兵来是什么事啊。我们说好的事你办好没有。” 还没等我回答他,他就看见了屋里的馨儿和彩依。就丢开我,直接奔向她们二人:“弟妹,我要和你说个事。这个事关系到王氏的生死存亡。我要给出云弟纳两房妾室,她们两人不会住在你们的院子里,她们的所有花费,整个琅琊王氏负责。这件事你们不要拦着,否则你家也会大祸临头的。” 馨儿和彩依被王翻唬的是一愣一愣的,都看向了我。我揉着鼻子很是尴尬啊。 “夫君啊,那两个女人是谁啊?”满脸笑容的馨儿,温柔地问我。可我的肋下的软肉怎么那么疼啊。 “小郎,两个妹妹漂亮不?”彩依更是贤惠啊,给我亲自端过来了茶水,可你踩着我的脚趾是啥意思啊。 我被这两个女人搞得是痛不欲生啊。碍着王翻在场,我还不好意思大呼小叫。只剩下张着嘴,使劲吸凉气了。 说实在的,我可真的没想过和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关系的。公孙千雪本来就和王灏有婚约的,名义上就是我的准嫂子。这次王灏是死是活,可就是不好说了。我也没本事娶个官家的嫡女做妾室的。那个柳眉我过去接触很少的,我觉得她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追星族,都是被瓦子里神话我的唱词给吸引的,其实她对真实的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可没有大唐文人墨客的潇洒。我的躯体里就是个四十多岁人的灵魂,对那些风花雪月不感兴趣。对女人也比小男生们少了很多的冲动。 还没等我做出解释,高达就迅疾如风地跑来报告了。 ”小郎,刘魁堵截的堤坝被人挖开了,现在洞口露了出来。不知道里面的人跑掉没有,现在里面很湿,我怕洞垮塌掉,没敢让人进去。” 还没等我说话,王翻就问高达:“洞里面是什么人啊?” 高达看向了我,并没有理王翻的问话。 王翻又狐疑地看向了我,问到:“出云,你让我带兵来,到底为的何事啊。” 看了他的样子我就来气,这东西一大早就到馨儿面前给我上眼药。我本想再吊吊他的胃口的,一想还是算了,怕耽误了,让里面的人跑掉了。 “十七兄,快带着人和我来,我可能将一伙蛇的成员困在了地洞里,现在正是洗刷王家的最好时候。周兴可还在广州城里呢,我们可不能让他抢去功劳啊。”我对着他的耳朵密语着。 王翻闻言,立刻就如喝了一坛子酒一样,满脸的绯红。“出云,你的消息可确实吗?”他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手臂被他的指甲抓的都快流血了。 “十七兄,松手啊。你都将我抓伤了。”我是痛苦地喊了出来。 “我不管,你就告诉是否消息准确,这是我家七百多口人的性命啊,马虎不得啊?我带的人少,这些人就是些花架子,要是再让人跑了,我们可就亏大了。”王翻就是不放开我的手,一脸焦急地问我。 “你再耽误人才要跑了呢,你就带人守住洞口就好,我们再灌水,先确保淹死他们。”我便说,便带着他快步向外走。 “高队长,你先去,守住洞口,确保人不能从里面出来。我马上就到。”我高声吩咐着高达。 高达敬礼后,快速地跑了出去。 我和王翻出了小楼,王翻就高喊:“整队,和我去拿贼。拿到贼,每人赏两千钱。” 随着他的喊声,门口的那些懒散的士兵立刻喧闹起来,一群马蜂般喧闹地簇拥着我们两个出了院门。馨儿觉得有热闹可看,也带着梅香、雪竹跟在了我们中间。 “哈哈,要发财了,谁不卖力气,谁就是小舅子。” “今晚上如意楼,我们去玩最浪的娘们。大伙们并膀子上啊,谁敢孬种,老子一刀砍了他。”这队的队正,也在做着战前动员。 “大家卖力气啊,晚上喝酒吃肉。” 一群人就这样乱乱哄哄地奔向我东西两院之间的排水沟下游。 距离只有不到一百米,高达、刘闯带了十个人守在了洞口周围。四个人看着洞口,八个人掩蔽查询着周围。 我到了地方,刘闯跑过向我汇报:“小郎,人没出去,洞口里还有水,我没发现里面有人出来的痕迹,就是入口太小了,只能爬进去,这个洞都已经被水泡软了,我怕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让我看一下。”我边说,边跳下了水沟。王翻竟然也跟着我跳了下来,下面的泥很滑,他没站稳,掉到了水里。被我的卫士用长矛给架住,他才没被河水冲的更远。 “阿嚏!”浑身泥水的王翻拉着长矛,爬出了小河,现在是冬季,水温只有几度。冻的他只打喷嚏。 “十七兄,你先回我家,换换衣服再来,小心感染了风寒。”我还是很关心他的,虽然他坑过我,但总体来说,这个人还不太坏。 “出云,别管我。你想些手段,逼里面的人出来啊。”王翻一遍脱着湿衣服,一边朝我喊。他的卫士拿着他的大氅,等他脱了湿衣服,好给他披上。 我仔细看了一下洞口,又看了一下地势。再看刘魁修筑的土坝。刘魁自己修筑了一米多高的土坝,他认为这水能整个灌进洞去淹死洞里的人。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不是如此。这个洞先向下,之后又向上。我的宅子比这里的地势高至少五米。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好。这洞里有个回水弯,里面灌满污水,人肯定不可能从这里出来。但是刘魁说过,李匠头留下的后门,就在我水泥浇筑的地面下方三尺。里面的人要是刨开地面,就能进入我的金库。我的金库可是有通风口的,这些人就不可能死在洞里了。 “十七兄,你留五个人守住这个洞口,其他的人跟在我卫士的后面,我们去抓贼。”我对王翻说着,让卫士将我拉出了河沟。“高达,整队,立刻回家下地下室,给我守住金库门口,贼人肯定进入我们的金库了。” “得令!”高达敲了一下胸甲,带上所有的卫士就向家里狂奔。 我伸手要拉王翻出水沟。王翻却紧盯着水沟的洞口不肯离开。 “出云,叫你的工匠来,淘干洞里的水,我的人先进去。我觉得里面要是有人,肯定闷死在里面了。这个洞通向哪里没人知道的,你那样要走弯路的。”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我就感觉地下一震,紧接着洞口竟然有大量的水喷射了出来,一时间洞口泥浆乱飞,王翻和守在洞口的士兵都被喷了个正着。每个人都如同落汤鸡一半。 “龙王来了,南海龙王要出来了。大家快逃命。”不知哪个士兵在大喊,一时间沟里的的士兵连滚带爬拼命往上爬,沟外的士兵像一群炸窝的马蜂,四散奔逃。 现在洞口前,就剩下了王翻一人,拿了把剑战战兢兢地守住了洞口。 我感到地动时,还以为是地震了,可看到我后楼冒出的硝烟,我就惊呆了。难道我的地下军火库爆炸了吗。应该不会啊,那本来就是个极隐蔽的地点,我还设置了铁门,铁门和金库的铁门一样,不用炸药很难打开的啊。 不对,火药是在682年,也就是三年前就被大唐的道士发明了出来,难道一伙蛇一伙搞到了火药,炸开了金库大门吗。想到此,我没时间理会在污水里瑟缩的王翻了。 我就朝着王翻高喊了一句:“十七兄,贼人进我家了。我去杀贼了,你自己出来。” 我就快步出去向家里跑去。 “哥哥,你等等我啊。”馨儿在我身后,提着裙子,拼命地追我。 “馨儿,你找地方躲躲,这些贼人有火药的。”我朝身后喊着。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馨儿开始着急地尖叫,她一把脱下了裙子,她里面穿着紧身运动裤。没了长裙的羁绊,她奔跑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可怜的梅香和雪竹,被她落下了很远。 我也担心馨儿的安慰,停下来等她,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跑向了西园小楼。 西园门口,还有三个紧张的卫士,紧握弩弓警惕着周围。 “四虎子,带上你的组,一级战备,换装,跟我走。”我还没到西园门口,就朝着门口的四虎子大喊,四虎子是萧让班的卫士,训练最是奋不顾身。进步速度紧追孙三。 四虎子一声两长一短,拼命吹着口哨。便带着卫士冲进了门房。我和馨儿在门房就等他们不到一分钟,三个人就一身甲胄跑了出来,四虎子远远地就在地上放一个口袋给我。他们三个人,两个人握着弩弓、背后唐刀。一人盾牌,手里是短弩,身上缠着口袋,腰间二尺短刀。 我捡起了口袋,里面是四闪四炸。我给了一半给馨儿,馨儿将闪雷、手雷都挂在身上了。我没有穿机甲,身子里面也没有任何的软甲,就是腰间别着一把二尺刀。馨儿右手已经掏出手枪。我的左轮早就在手上了,保险都已将打开了。 我们到了后楼地下室的入口,高达带了四个人守在了这里。 “什么情况?”我高声地问到。 “刘闯带了八个人下去了,他们是一级装备,我命令他前进。敌人有火药,很危险。正好你来了,你守住出口,我带一组人人下去抵近指挥。”高达高声朝我喊着。 “你和宁教官在上面守住出口,下面我比你熟。我带一组人下去。四虎子跟我走。”我高声命令道。 “参谋长!” “哥哥!” 高达和馨儿同时在大喊。 “服从命令,四虎子,跟我走。” 还没等我下去,里面又传出了接连不断地爆炸声。 馨儿一把拉住我。“哥哥,等一等再下去,下面全是硝烟,分辨不了敌我的,小心误伤啊。” 我也是心里一动,确实如此啊。我有些太着急了。我要是贸然下去,刘闯很难分辨,要是一颗手雷丢过来,我肯定要玩完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5章 意外收获 这时,一个工匠背着苏锦来了。工匠远远地就喊:“不要射箭,是自己人啊。” 我很是奇怪,这个苏锦如此紧张时刻,他来捣什么乱啊。 “小郎,是震天雷啊。这下面肯定有玄机的门徒,不能让人跑了啊,这对你是大功一件啊。高宗时就悬赏了,抓获玄机余党,搞到震天雷秘方,直接封开国县男,实封三百户。”苏锦远远地就朝我喊着。 我听了他的话就是一惊,在这个时空,这个玄机教看样子早就搞出了火药了。而不是历史上记载的682年。就不知道玄机教火药威力如何啊。 “你就放心,我守在出入口呢,他们跑不了。我的卫士已经下去抓捕他们去了,他们插翅难飞。”我晃着手里的短弩,朝苏锦说着。 “你不要轻敌啊,皇家秘卫,多少次围捕都功亏于溃。他们的震天雷厉害的紧呢,很多人身上都没有伤,人确死了。”苏锦一直就在我耳边聒噪。 我对对专心盯着出入口的馨儿,努努嘴使了一个眼色。馨儿此时已经将手枪藏了起来,她看懂了我的意思,就对背苏锦过来的工役说:“三秃子,谁让你讲将苏师爷背到这里的,你不知道这里危险吗?你背着苏师爷跑的快吗。你快将苏师爷背回去,否则扣你一个月的工钱。你可太不像话了,不知轻重的的东西。”馨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三秃子背着苏锦就往回跑。不管苏锦说什么,他都不听,跑得哪个快啊。 又是几声轰鸣,里面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一会还冒着硝烟的洞口里传来了脚步声。 “口令!”高达高喊。 “红烧肉!”这个高达肯定是嘴馋了,今晚的口令竟然是红烧肉。他昨天的口令是:“高丽姬”,这家伙现在就是温饱思**。看样子必须让他重新练军姿了。 “糖醋鱼!”高达喊了回令。 老抠门从硝烟里钻了了出来,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开始剧烈地咳嗽。 “老抠门,你快说啊,里面啥情况啊?”高达一边帮他拍着后背,一边问到。 老抠门的外号是馨儿给他起的,他是裴家的长工的,会驾马车,是裴家让他给我驾车的,后来我觉得为人可靠,就让他做了卫士。他的家人还在裴家做工呢。裴家的工匠可没有我们家的待遇。他的弟妹多,很多还很小。那么多张嘴,都靠他爹做工养活着。老抠门在我的护卫里最是节俭,从来不参加护卫休假时的饮宴、放纵。所有的粮票都换成米扛回家给弟妹吃。 “咳咳,全歼,零伤亡。他们也有手雷。幸亏是威力小,被我们先是闪雷,然后手雷无差别攻击。李闯让我们扔了一个基数的手雷,人差点让硝烟给熏死了,下面的兄弟,每人都守着一个换气口喘气呢。李闯让我上来报告战况。” “太棒了,老抠门。我奖赏你十袋子大米,一会就让车给你送家去。”馨儿听说大获全胜,兴奋的手舞足蹈。功劳都没评定呢,就先赏了老抠门五石的粮食。我也不管了,一头就扎进了硝烟里,四虎子紧跟着也走进了地下室的入口处。里面全是硝烟,呛得我不停地咳嗽,好在路是我走熟的,两眼一抹黑,我也不会走错道路。 “口令”前面传来了喊声。 “咳咳,你大爷!”我高喊,生怕他们一手雷丢过来。 “糖醋鱼,参谋长来了,大家的武器看好了,别给小郎的屁股上来上一箭。” “海臭嘴,你闭上你的乌鸦嘴。不然我让高达罚你跑上一百圈。”我高声骂着海臭嘴。 地下室里传出了一片笑声,海文在这群卫士里除了高达,他的岁数最大。三十多岁,就是嘴臭,给所有人都起了难听的外号,还经常更换啊。大家最后一致决定叫他海臭嘴。 “参谋长,你怎么亲自下来了?我们还没打扫战场呢。”刘闯躲在一个柱子后面朝我喊着,那个水泥柱子上面就是通风口,看样子刚才他们也被熏的够呛啊。 “我不放心,下面的地道太复杂了,我怕你们陷在里面。”我简单滴回答着他们的问话。 “他们不知为何没有进入我们的地道,他们炸开了金库的大门,是从金库出来的。”刘闯回答着我。 我不禁奇怪,他们是有我们地道地图的,为何不进入地道和我们对抗呢,怎么在地下室就开战了。 “我们刚到地下室入口,就听见一声巨响,地下室内全是硝烟,我们就没下去。我们换了一级装备后,硝烟开始淡了,我就带了七个人先下来了。我们三人一组,还没走多远,就看见有人举着火,在找地道的机关,我们就先发射了弩箭。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扔过来了竹筒弹,幸亏这些竹筒弹都是用药捻子的。我们立刻后退找掩体。就是如此,也被震得够呛。我都差点吐血啊。他们的竹筒弹威力不次于我们的手雷,就是没有弹片。我丢了一个闪雷后,我们全体每人四颗手雷,分两次丢过去了。这里当时就没法活人了。全是硝烟。我们每个人守着一个通风口,过了一刻钟,这里的烟气才小了点。小兔子沿着柱子爬了过去,没有发现活人。我就让老抠门上去给高队长汇报去了。想等一会烟散尽了,让阿美先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刘闯一口气,向我汇报了战斗经过。 “好!刘闯指挥的好啊。老抠门,你再跑一趟,带着阿美下来。”我命令道。 大家都不敢让大郎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家里谁都知道,大郎就是家里的大爷,馨儿可是将大郎看作亲儿子的。大郎几次求爱失败后,脾气暴躁,猴儿也管不住他。他在东园追的工匠家里养的鸡,脚都落不了地。一天到晚都在篱笆上蹲着,连下蛋都不敢。我听说了,要揍这个没出息的狗儿子,被馨儿、彩依给拦下了。说是鸡蛋才多大点事啊,以后每个养母鸡的人家,一天一只母鸡发一个鸡蛋。让他们家的鸡都陪大郎玩。这下可好了,东园的宿舍都快变成养鸡厂了。有个大婶还将公鸡尾巴都薅掉了,冒充母鸡。被雪竹识破了,讽刺了她几句。这个老婆子可不是个善主,指桑骂槐就讽刺起雪竹来。“都和公鸡吃住在一起的,也不见她下个蛋,谁知道她是公母啊。要是都靠下不下蛋分辨公母,有多少鸡都不配叫母鸡了。” 雪竹可不像梅香,伶牙俐齿的,被人暗骂就回来委屈地哭。梅香知道缘由,就去东园闹将起来。结果那老婆子被他男人打了两个嘴巴踹了两脚。老婆子闹着要上吊。 我被她们几个女人给气死了。下了死规定给猴儿,以后大郎去东园,必须拴着。这两个女人幸亏是没生孩子啊,对狗都是如此,要是个孩子,非被这群女人给宠坏了不可。 阿美被老抠门带了下来,这个阿美现在就像一只小狮子,体型大,嘴也大,叫声更是骇人。 “阿美,!”我给阿美下了令,阿美脱开绳子就冲了下去。 没有听到阿美的咆哮声,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第一组上!”刘闯下了命令。 海臭嘴,带了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就像前摸去。我吹了一声口哨,阿美跑了回来,紧紧地依偎着我,大嘴里不停地流着哈喇子,蹭了我一身。 “前方通道安全,敌人六人,全部毙命。”海臭嘴在前面高喊。 “第一组掩护,第三组进入金库搜查。”刘闯再次下令。 冬瓜带着他的第三组,又是掩护前进,进入了金库,一会,金库里亮起了火把的光,通道里的通气口还能有微弱的光进来,金库的通气口都带转角,没有光。里面是伸手不见五指。一会冬瓜出来了,报告到:“里面有两个死人,都是被铜钱砸死的。下面地道里情况不明。我们守住了洞口,请求允许下去搜查。” 刘闯刚想同意他们的请求,就被我拦住了。“冬瓜,向洞里面丢几只火把灌烟,然后撤离。老抠门,带着你的人,上去抱些湿柴下来。刘闯,带人撤离地下室。” “是!”“是!”“是!”一片应答之声。 “一组跟我来”“三组跟我放火”“三组跟我上去。” “参谋长,我们不打扫战场了吗?”刘闯凑到了我的耳边问我。 我对他耳语了几句。“明白,您就瞧好。”这个刘闯就是讨厌,和馨儿学了一口的京片子。 我们所有的人都撤到了地下室入口。 地下室入口,被馨儿和高达带人死守着。 苏锦竟然在他小妾的搀扶下又回到了地下室入口。 王翻已经换了衣服,带着一群落汤鸡站在了后楼外。 “出云郎,什么情况啊?”苏锦很少如此地叫我,他过去这样叫我,也都是讽刺我和楼子的姑娘打得火热。现在他的叫声里,却是在恳求神仙弟子呢。 “子规兄,你就放心。贼人被我们死死地阻击在地下室里。他们有震天雷,我们的人多人被震伤,攻不进去。我准备采用烟攻,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他们魂飞魄散。”我大声地说道。 “不能抓活口吗?震天雷的配方很重要的。”苏锦都快急疯了,大声地问着我。 “不行啊,我们试过的,我们刚围住一个人,他就用火点着了轰天雷,不是我们跑的快,都要死在里面了。他用震天雷炸死自己了。这里面都是亡命徒啊。”我高声地解释道。 “唉!次次都是如此啊。这就是几十年都没抓到玄机活口的原因啊。他们都是死士啊。”苏锦是一声的长叹。 他小妾突然问我:“王郎君,你就不能派些死士下去吗,争取抓个活得。这可是开国县男的赏赐啊,五品官啊。我家夫君参与此次抓捕,肯定也能因功出仕了。” 这个女人我一直都不喜欢,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她:“芍药姐,我家里可没有死士啊,这些都是我家里的护卫,花钱请的,就是给的钱比较多,所以才没像我十七哥带的兵一样,碰见危险就跑的一干二净。“ 门口的王翻听到我说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用手里的鞭子开始抽打身边的三五只落水狗。“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我没等他们闹完。老抠门就在地下室入口下面点着了湿柴。一股浓烟顺着入口就冒了出来。 “小郎,你是不是疯了。”彩依带着梅香、雪竹、蔡夫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了。 “姐姐,你怎么不管他啊。我们刚建好的楼啊,哪有在自己家放火的啊。我们花了多少的钱啊?我们才盖好的楼啊。我们装修花了多少的钱啊,你疯了,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我也不活了。”彩依哭的惊天动地啊,还伸手对我又打又掐,疼的我是呲牙咧嘴。梅香、雪竹也是大哭。拉着馨儿的袖子使劲的摇。她们两个也很喜欢这个楼,她们都有自己房间。厨娘都将她们的房间称为了梅姨娘房、雪姨娘房。现在她们的精美的房间要烟消云散了。 馨儿擦了一把眼泪说:“楼没了我们再建,我就是要叫打我家主意人知道,胆敢进犯我家,我们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老抠门,给我加柴,熏死他们,一个不留。” 我也是心疼啊,虽然我知道这个楼着不了火,但如此用烟熏,我新装修的家肯定又要花钱重新装修了。我的壁纸啊,可都是用丝绸贴在墙上的啊,花了我老鼻子钱了。能买好几匹阿拉伯马的。 底下传来了几声巨大的爆炸声。 “子规兄,怎么回事啊,我们的人都守在入口外,没人在里面。他们攻击谁呢?”我明知故问到。 “唉!你的县男飞了,这些人用轰天雷自杀了。”苏锦是万分地惋惜。可能他这次还是无法出仕。我也很为他惋惜。 我让湿柴继续燃烧,外面守卫地洞的人来报告,地洞里有大量的烟涌出。我知道表演该结束了,就是地道里还有人的话,这次也一定是死人了。 “十七兄,都督府立功的时候到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带兵下去。”王翻听我如此一说,就是精神一振,开口就答应随我下去。可看见那剩下的三五只落水狗竟然都畏缩得后退,王翻举着鞭子一声大喊,这些人反而是扭头就跑。 我拉住了暴怒的王翻,和他耳语道:“十七哥和我下去就行,别管这些废物了。夜长梦多,一会周兴得到消息,就没有都督府的事了。我的护卫让三叔爷补个军籍,很容易糊弄过去的。” 王翻狠狠地捶了我一拳:“有这主意也不早说,走走走,我们快下去,就是你说的,夜长梦多。” 我带刚才的九个护卫下去了,我和王翻就在入口不远处的柱子后躲着。刘闯带着七个人在里面表演。一会就将八具尸体抬了过来。这些人都被炸的浑身弹片,血都流干了。王翻看见这些死人,是哈哈大笑。 “出云弟,咱们王家的这次大难就算逃过去了。就是有人敢揭发玹璜和一伙蛇有勾连,我们都能说是我们在用间,在玹璜的帮助下,我们才能抓获如此多的玄机余孽。哈哈哈。出云啊,你真是鸿福齐天之人啊。你快借我一辆马车,我快马急报都督府。大功啊!哈哈哈啊哈。” 这样竟然也行啊,玹璜竟然立刻就洗白了,我也不用娶二女做小妾了。我也是舒心了不少。我喜欢花,可我不喜欢将花都搬回家里,每天浇水施肥,消灭害虫,我实在是累不起啊。 王翻找到了一个没跑多远的卫士,让他坐马车急报都督府大功。这边又召集卫士守住入口,不让其他人来摘桃子。 没多久肖师爷就带着二百多号的兵来了,后面又是五十多的人马过来了。这是都督府判官徐仁带着岭南道监察御史辛良赶来了。 后面竟然还有人,是金判司陪着周兴带着三十多个衙役来了。 一时间,我的西园里都是兵。我的护卫换了都督府军服,将八具尸体搬了出来。 “承奉郎,你是大功一件啊。我立刻上表,为你请功。”这个辛良可是第一次对我如此之好啊,之前弹劾我的时候,可是很有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的架势啊。 徐判官可是有备而来的,忙叫自己的师爷查看画影图形,看看里面是否有大鱼。但这些人都被烟熏的没了人的模样,师爷忙叫人打水清理贼人的脸。 周兴几次都要到前面去查看死人,都被徐判官客气地拦住了。 “周参军,等他们清理好了,你再看也不迟啊,放着这些死人也跑不了啊。情况我可以先和你说一下,承奉郎昨晚急报都督府,有一伙蛇余党突袭他家,被他带家人给堵在了地窖里。我得到急报后,命令都督府王公侄孙王翻亲带都督府兵丁二十人参加围剿。在承奉郎的亲身帮助之下,兵丁闯入地下,采用火攻之计,成功地将这些玄机门徒剿杀。辛御史,这些经过你都是知道的,现在周参军在此证明,你可不能嘴偏了啊。” 这个徐仁是老奸巨猾啊,他拉着辛御史分功劳,就是不让周兴插手。周兴是天后差遣搞空月镜案子的,虽然两案有交叉点,可现在这里没活人,也就是没线索了,但这些死人就是功劳,杀死玄机门徒,可是大大的功劳啊。好在他说了我的功劳,我也就在一旁闷声发大财了。王翻却是一脸的得意,高声叙述自己的勇敢。从地洞战水龙,到烟熏、爆炸讲的是眉飞色舞啊。 周兴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是觉得我没先通知他,将一只大肥鸭子送给了都督府。 我一看,这可不好了。这个东西心狠手辣,随便找个罪名给我套上,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我连忙开口解释:“我也是没办法啊,昨天夜里这些贼人就进了我家地牢,在下面炸的我房子都快塌了。我派人去西门报告,想让判司通知周参军啊,西门的守卫却用箭射我报警的人啊,不许他靠近。我们没了办法,幸好之前都督府茶叶作坊养了信鸽,方便夜间和都督府通信。我就抓了一只信鸽,将情报上报了都督府。这才没让这些贼人跑掉啊。” 周兴听了我的解释,脸的颜色好了很多,还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又抓住我要先报告他的一句话,开始和徐判官讨价还价起来。 “徐判官,大功啊。一伙蛇的眼镜蛇在里面,玄机门朝廷没有画影图形,但这些人物应该也有重要人物的。有六个人脚底有奇诡的纹身。”都督府师爷报告着。 “让我看看!”周兴拨开了徐判官的阻挡,走上前去。我也跟着过去了,看看到底是什么纹身。这八个人身上都有纹身,两个人大腿上是蛇。有一个人的腿上的蛇是眼镜蛇。其他六个人的纹身都在脚底,是一把铲子,洛阳铲。 “这是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周兴看着洛阳铲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苏锦在他小妾的搀扶下,也和我过来看纹身,他和我一样都先看了蛇的纹身,然后和我轻轻耳语:“眼镜蛇,是十三蛇的老大。哪个家伙是个小角色,可能是他的徒弟。这家伙在两京作案数起,都是大案子。有的案子谋划几年,最擅长守株待兔。有王爷、公主上当的。李义府都上过他的当。在通缉十三蛇里排名第二,仅次于骗了太平公主的五步蛇。” 苏锦正说着,他的小妾就是一声惊呼。我连忙看向她,她手掩着嘴说道:“那人的脸都碎了,太恶心了。” 我顺着她的眼光一看,果然看见一句尸体脸被炸没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苏锦却没看死者的脸,他开始研究死者的家底纹身。他愣了很久之后才说:“这是不是张鲁的五斗米教门下的摸金校尉啊。” 我听他如此说,是大感兴趣啊。现代的人有几个人没看过《鬼吹灯》啊? “子规,这摸金校尉可是曹操的麾下啊,这和张鲁何干啊?”我因为激动声音有点大。附近的周兴、徐判官、金判司都听到了。一起看向了我们两个。 苏锦很是镇定,一点都没有小官吏的自觉,依然在众多眼神的注视下为我解释:“出云啊,我早就让你好好读书了,你再不好好看书,如何参加明年的科举啊。我考考你,这张鲁后来如何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三国志,然后不好意思地对苏锦说:“子规教训的是啊,张鲁后来降了曹操。” “这就是了,这个标记,就是张鲁五斗米教内偷坟掘墓人的纹身记印。张鲁降曹后,这些人就变成曹军的摸金校尉。替曹军筹措军饷。这张鲁的五斗米教后来分枝很多,其中一枝就是今日的玄机教。你茅山宗也是来源于五斗米教啊。” “子规,你可不要污我啊,来来来,你看看我的脚板,看看可有这个纹身。”我听了苏锦的话大怒,立刻踢掉了鞋,扒掉了右脚的袜子,让他看咱如玉的小脚。 周围的人被我逗的大笑。“承奉郎休要胡闹,你的茅山宗可是天后亲封的,那个说你是玄机门徒了。”徐仁亲热地搀扶我,让我穿上鞋。 “哈哈,对了。天后外祖家的墓就是被这些人盗的,我想起来了,他们在墓里棺椁上就留下了印记,就和这个纹身是一样的啊。”金判司也是老刑名了,各种掌故都是熟知。 周兴闻听此言,大是兴奋。拉着徐仁向外就走。这是要分赃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6章 无赖 我此时却是兴致缺缺了,留下了王翻坚守胜利果实。我扶着苏锦去前楼的客厅。 客厅里也是挺热闹呢。陈里正、久未谋面的郝氏兄弟都坐在里面等我呢。在客厅内待客的彩依朝我眼光急闪,我也不知他要表达的意思。 郝利友一眼就看了扶着苏锦缓缓而行的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就向我冲来。 “王卫星,你赔钱来!不然我去南海县告你,滥用邪术,残害邻里。”他大张着双臂,眼似铜铃、胡须飞舞、气势骇人。 彩依见此,也是小狮子一般,气势汹汹顶了上来。“你要脸不要脸,要饭还进了门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陈里正带着你们,我今天都不会让你进门的。我家在办丧事,不欢迎你,你现在给我出去。” 郝利友根本就不理她,隔着彩依依然是对我大喊大叫。 我怕他碰到身体虚弱的苏锦,赶快将苏锦安排到罗汉床上躺下,让厅内的苏锦小妾照顾她。 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多日未见的邻居。过去的郝氏兄弟都是微胖的。这个岭南地区由于天气的原因,胖子很少。而大唐无论男女都是以胖为美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只有有钱有势的人,才能大量摄取高热量的食物。穷人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想要胖,难度太大了。现在的彩依根本就不节食,就是为了能增肉。不论馨儿如何讽刺她,她依然是一天四顿,努力增肥。现在荷包蛋上都多了些肉,每天美的不行。这郝氏兄弟过去肚子并不大,但这兄弟两个为了显示自己的富贵,整天走路都是腆着肚子,给你一副大腹便便有钱人的模样。 现在的郝利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伪装成有钱人了。他瘦的都快脱了型了。这种快速消瘦的结果,就造成了他一脸的深沟,现在有人说他六十岁,我都相信。过去的一身锦缎都不见了,一身普通的麻衣穿在了身上,和我身上的孝服倒是很匹配。 他哥哥也看到了我,也赶了过来,伸手拉住他弟弟指天画地的手,嘴里说着:“立友啊!你急疯了。这是怎么和承奉郎说话呢。承奉郎你大人有大量,还要原谅则个。” 这兄弟两个办事从来都是这个套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对郝利友的话倒是有了兴趣,这奇葩经常都会有惊人之举,上次就找我闹,非要我茶叶作坊的一半股份,理由还充分必要。现在找我赔什么钱啊?又会是什么样的理由啊,我很是期待他们的表演。 “郝兄,在小弟的印象里,我不差你的钱。”我慢悠悠地问到。眼睛瞟向了他们身后的陈里正,陈里正无奈地对我做了个叹气的动作。彩依是一脸的气愤,站在我的身边,她手里的丝帕被她攢的紧紧的,她的眼里冒着火,死死地盯住这无耻的兄弟。她之前就因为我烟熏后楼太激动,被馨儿架到前楼客房里休息。不知何时她又跑了出来。今天让她愤怒的事都叠加在一起了,她就像着火的煤气罐,随时都可能爆炸。 馨儿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也是啊。馨儿很不愿意和郝氏兄弟打交道的,她总说,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她在三里屯隔壁酒的娘们,他们都具有一样的无耻基因。 “你怎么不差我们钱,当初的盗贼是你引来的。你家没受多少损失。我们可是家破人亡啊。现在我们老婆还在土匪手里。这赎人的钱难道还要我们这些被你害了的人出吗?而且上次买纸,你可是赚了大钱啊,就给了我们三百贯的中人钱,你还没分利给我们呢。你的茶叶作坊置换了纸坊的股份,你的纸坊有一半的股份是我郝家的,你分利给我们了吗?”郝利友是口若悬河,吐沫飞溅。我立刻抬起了袖子遮住了脸,实在是太恶心了。我的脸上有了湿湿的感觉,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就要躲开这疯狗,去卫生间洗脸。 可恶的郝利友竟然抓住了我抬起的胳膊,继续要向我脸上喷口水。我真是忍无可忍了,刚要甩开他的纠缠,郝利友就被我身旁的彩依推到了一边:“你走开,你的脏手不许碰小郎。小心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郝利友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突然就是一笑。然后是仰身就倒。头重重地磕在椅子腿上,他是高声惨叫,就开始在地上打滚。他的头流了血,他满地打滚还抱住了我的脚,他的血溅了我孝服一下摆。彩依急了伸手去拉他,他突然就翻白眼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时,郝利亲就是抱着双手看笑话。彩依一下就被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郝氏兄弟会无耻到这个地步。陈里正就在当面,郝利友就敢公然碰瓷。现在还装起了死人。 “哈哈,太好了。承奉郎!你家人打伤了我兄弟,陈里正可是亲眼得见。快赔钱。你能给你家奴工都买的起双层楠木棺椁。搭了三丈灵棚,开了三天的流水宴。说明你有钱的很哪。我们兄弟被你害的倾家荡产,现在你有理由赔我们钱了,五千贯一文都不能少。我可以告诉你,周参军可就在你家里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棺材里的死鬼是谁。你家里侯君集一案的余孽可不少啊,听说都是你花大价钱搞到府里的,你府里武力还很强吗?三百多土匪都攻不破你的家,你这要是没有几百个武士在家守卫,谁信啊。今天你给我们兄弟钱还则罢了,你敢说个不字,我们兄弟舍上一条烂命,也要到周参军面前告你个意图谋反。你不要觉得都督府能救你,你和都督府的底细我们早就知道的。”郝利亲是一脸的喜色啊。说话时他激动得浑身都在打着抖。头上的旧帽子被他甩在了地上,抄起了我挂在衣帽架子上的轻纱幞头,挑衅地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我此时才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他们出现的时机十分的蹊跷,正好广州城主要官员、判司主官、武则天的酷吏爪牙都在我家的时候发难,这也太巧了。这会不会又是谁的阴谋啊。这段时间,郑玢他们实在是太安静了,我也有些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我今早刚操办刘魁的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兄弟就出现了。而且我买回关联侯君集一案的流犯后代之事,是如何透露出去的?我这宅子里一定还有内鬼。 彩依看到郝利亲的表演,彻底得傻了。刚才她还觉得只是无赖讹诈,这一刻她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看向了陈里正,平时敢作敢为的陈里正今天竟然很是奇怪。他竟然闭上了眼睛,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陈里正,你怎么能如此啊。我王家可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彩依也是疯狂了,大声喊着陈里正。 “彩依,我都看见了。郝利亲没事的,他是自己摔倒的。但钱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谈,都是邻居,经官还是不好啊,不说伤了和气,就是这上下打点的钱,也都能让两家伤了元气。”陈里正一边对我说,一边使劲地朝我眨着眼睛,我心里一动。稍一环顾,我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此人麻布粗衣,个子矮小。刚才哈身在郝氏兄弟旁边,现在就傻呆呆地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我的右脑有快速记忆功能,刚才无意的一瞥,我已将此人的形象印在脑子里了。此人其貌不扬,朴素的衣着、卑微的站姿、谦恭的表情都说明他是个训练有素的仆役。 我和苏锦刚进来时,我没有注意到他,应该是此人的举止,和世家人物所带长随是一样的,就被我的大脑自动地忽略了。 我明白了,这个人是什么人了。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破绽,但就是因为他没有破绽,就是他最大的破绽。这就好像一个街边卖麻辣烫的,请了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美女模特,给他串串。这个仆役的姿态、举止、表情太到位了,这绝不是郝氏兄弟的家里可能训练出来的。他该是周兴的部下或者同事,这是专来找我麻烦的。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郝氏兄弟能巴结到的人物,郝氏兄弟背后还有人。当然也不排除周兴对我那天不给他面子,产生了不满。恰巧找到了郝氏兄弟,来敲诈我。 现在我该如何做呢?按照陈里正的话,和他好好协商金钱数目吗?不对啊,要是如此,陈里正为何向我使劲挤眼啊。他应该是阻止我给他钱啊。我仔细一想也就是明白了,我要是胆怯了,给了他们钱。哪怕就是给了他们一贯钱,都会有人将此作为证据,证明我收买告密人。更能证明我有不臣之心。这时周兴出手,才能愉快而顺利。看样子武则天对我还是存有疑虑的。不能排除他身边的魏光乘、张嘉福(张重)之流在给我上眼药。周兴大概也是带着考察我的目的来的。他发现我不能为他所用,可能觉得还是毁了我能让他更舒心一些。也不能排除他到广州这几天,和我有嫌隙的世家和他有了合作,一起觊觎我的财产、秘方。现在全大唐都知道我就是个没有根基的浮萍。头上还偏偏顶了一个绚丽的大荷花。不摘下我戴在头上,实在是让人心痒痒。 彩依感觉出了危险气息,开始在脸上堆满了笑容。扭捏作态地就像个刚毕业的老鸨子。 “郝家哥哥,看你说的啊。都要吓死人了。。。”她一把就拉着郝利亲,话说的十分的亲热。 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又上当了,我一把就将她拉到我的身后,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向她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彩依傻呆呆地看向了我。 这个笨女人啊,要是馨儿在此,一定能和我配合的很好的。你怎么不捂着脸转圈啊,你怎么不大哭搅局啊。我刚才用了拍电影的手法,挡住了角度,甩了彩依一个嘴巴。声音是我的右手打到我左手的声音。我好久都不玩这个把戏了,力气用大了,声音很响。可是彩依确没有任何的动作,我知道自己演砸了,但我绝不能让上了当的彩依再开口了。 “贱女人,你给我滚出去。别丢了我琅琊王氏的脸。”我大声骂了一句彩依,我不管是否演砸了,都必须继续演下去。 彩依依然处在短路状态,他不知道我为何发如此大的火,如此难听地辱骂她。她刚想咧嘴大哭,再和我撒泼打滚,就感觉到了不对,开始发傻思考。 我这个气啊,我本来就是希望她和我闹的,好给我时间仔细思考,决定下面的对策。现在没办法了,我只有按照自己的第一感觉处理了。 我又抡起了胳膊,又是一声清脆的嘴巴,我这次可是用尽全力了,一巴掌扇的郝利亲开始转圈,一口血水从他的嘴里冒出来,还带着他的一颗坏牙。这个一会和他收钱,拔牙可是很贵的啊。 “狗一样的东西,你还敢讹诈官员。你以为我是吃素的吗?你以为我门前挂的‘义民之家’的匾额是我自己刻的吗?我告诉你,这是刑部上报天后,天后御笔批复的。你在说天后有眼无珠还是说刑部官员都和你一样蠢笨如猪。你是质疑岭南道巡查使营私舞弊,还是暗示监察御史贪污受贿。你说,是谁给你的狗胆诬陷我意图谋反。这玄机门十几条人命都是我杀的,你说我谋反,不怕反坐吗?” 我说的大义凛然,身上肯定是金光万丈。郝利亲被我的气势给吓到了,捂着流血的嘴巴就剩下打颤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承奉郎好大的气势啊,不愧是歼灭玄机门人的首要功臣啊。这里是怎么了,正好金判司在此,就在这将这个案子审一审,惩治这个犯上的无赖,好给承奉郎洗清冤屈啊。” 周兴阴测测地走进了我的客厅,他身后跟着徐仁徐判官、金阳金判司,辛御史、王翻和肖师爷也跟在他们的身后。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7章 冤狱 这家伙这是要图穷匕见了,我一直很小心地对待他,不想惹他,也不想他惹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说过,我来大唐就是怀着旅游的心态,我和馨儿就是过客,我们找到俞薇薇后,能回二十一世纪就回。如果真的回不去了,我们在大唐能混就混,混不下去我们就出海,找个地方建设自己的家园。我一直觉得夏威夷、新西兰都不错,气候宜人。我们去放放羊、养养牛肯定会是不错的生活。 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到来就改变历史,我不觉得我提前带来的科技和人文思想,对这个星球就是福音。人们如果提早一千多年就进行了工业革命,到二十一世纪,我们大概只能守着太阳光,等着它将食物给我们烤熟。所以我一直在掩藏自己的能力,产业规模也是尽量地压缩,尽量不采用化石能源。 可我的隐忍竟然换来了谋反的指控,这在清朝就是谋大逆之罪,要被灭九族的。唐朝的谋反之罪虽然不会被灭九族,但是杀头抄家,女人流放可是一定的啊。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拔出手枪,杀了周兴,带着家人反出广州。这个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徐仁带了二百多士兵就在我的家里,金判司手下也有三十多个衙役。而我的卫士能和我一起造反的,我却不知道能有几人。要只是我和馨儿,我是一点的把握都没有。二是暂时隐忍,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我决定采取第二条策略,现在唯一有利的就是馨儿不在屋里,这就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机会。 金判司听了周兴的话就是一愣,开口问道:“周参军,你是要卑职在此审案吗?” 周兴斜眼看着金判司,金判司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金判司有什么不方便吗?我刚才在承奉郎的金库看见了大量的铜钱,怕有上万贯,承奉郎刚到大唐八个月,就能积起偌大的家业。要不是承奉郎会点石成金,我都想不出其它的答案。看看这屋里,锦缎都铺了墙面了。这地上铺的是什么石头啊,竟然比皇宫还要奢华。承奉郎,你的点金术能不能教给我啊,我回到神都,好为天后排忧解难啊。你不知道啊,天后为了救灾缺铜钱,都很多天吃不好饭啊。” 金判司听了周兴的话,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治疗我了。武则天的酷吏都是天下闻名的,没有人不怕。就是毕刺史,见到周兴都是客气的很。他这个七品官,要是敢违拗他的意志,怕是立刻就会被下狱,受刑而死。现在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时刻,金判司不再犹豫。叫来衙役稍作布置,就在我的客厅开始升堂问案了。所有人都没敢走,都被周兴安排在下面旁听。就连倒在罗汉床上的苏锦和他的小妾都没有走。 倒地不醒的郝利友被衙役抬到了外面,金判司的对面就剩下了我和郝利亲。彩依被陈里正强行拉到了屋外。 “原告,报上姓名,状告何事。”金判司没有惊堂木,就用手拍了我的八仙桌,然后对我们两个大声问道。 我一步上前,就要开口。我是想打乱周兴的节奏,拖时间,让馨儿准备好,我们好一举冲出家去,到码头驾船离去。我此时心里全是恨。我这次走了,绝不会出海躲避,我一定要领兵造反,不是说我图谋不轨吗,我就给你图谋不轨看看,我要让安史之乱提前到来,不将那个老太太拉下皇座,我誓不罢休。 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呢,周兴就开了口:“承奉郎,你是被告。让他先说。”周兴看着我,是一脸的讽刺。我之前还觉得和他和解了,现在想来是我幼稚了。这个历史上成名的人物,绝对不会被我的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他早就看出了,我不想和他合作。在他的思想里,一个人不是朋友,就一定是敌人。他们的眼睛就能看见黑白,非黑即白。 郝利亲听周兴如此的说,立刻就如打了鸡血一般。之前他还在担心,他是告我谋反啊,这要是告发不成,被反坐了,他可也是要被杀头抄家的。现在看来,这个大人物完全站在他的一边,他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大人,我叫郝利亲,岭南人。我要告发,这个王卫星就是一个妖人。他用妖术聚敛钱财。搜罗叛党余孽,畜养私兵,意图谋逆。”郝利友大声地向金判司诉说着,为了说明他没有说假话,还有手指着我客厅里摆设的二尺红珊瑚。我看到了周兴贪婪的眼神,这个眼神和他的商人着装真是太匹配了。馨儿幸亏听了彩依的话,没有摆设三尺的红珊瑚,否则怕是周参军的眼睛怕要掉到地上,顺便再加我一条残害官员的罪过。 金判司用手一拍八仙桌,大喊一声:”嘟!“ 然后用手指着郝利友说:“你大胆,你可知道你以平民身份状告官员的后果吗?你告的可是谋逆之罪,如是所告不实,你可是要被反坐的,那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你用不用再想想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念在你愚昧无知、不知轻重,不与治罪。”金阳还是感激我援助之情的,我之前帮他升了官,又帮他打死了两名一伙蛇党羽,找到了失踪人的尸体,算是救了他一把。现在他也想让郝利友害怕,不敢上告。 郝利亲听了金判司的话,果然是脸色煞白。没有人是不怕死的,现在就是一翻两瞪眼的事,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他有些怵了。 “金判司这是何言,难道你收了这个郝利亲的钱财了吗?他在堂上说过的话,还能不算吗?辛御史这个你可要弹劾啊。”周兴阴测测的声音在旁听席上响起来了。 金判司听了周兴的话并不为所动,辛御史也没有搭言。因为金判司的话就是衙门断案的套话,辛御史胆敢就此弹劾金判司的话,怕他的御史也就别干了。 周兴也知道他就是说了一句废话,但是这句话到了郝利亲的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他变成了自古华山一条路了,他只有成功地告倒我,他才能活命。否则等他的就是杀头抄家。 他咬了咬牙,向上磕头,说道:“判司,小人句句事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好!你告王卫星谋反,可有确实的证据吗?”金判司厉声问道。 “小人有证据。王卫星一家三口到广州时,就带着几口空箱子。转眼间就家财万贯,盖起了广州最奢华的楼。他不是用了妖法,如何能这样快,聚拢如此多的财货。这些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能证明。还有就是他将侯君集一案的余孽都搜罗进他家,这不是要谋反还能是什么。再有就是前次,三百多土匪到村子里抢劫,其他人家都被害了,就是他家,三百多悍匪攻打了一夜,他家就死了一人,还杀死八十多个悍匪,他家要是没有畜养几百的私兵如何能做到。前年,广州都督府出兵一千,上山剿匪。结果死伤一百五十多人,才杀死土匪九人,这个事情全广州都是知道了。因此,先皇还下旨申斥路都督。王卫星的庄客难道比都督府的士兵还厉害吗?”郝利亲早就准备好证据了,他越说越得意。 由此看来,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偶发的,这就是精心准备好的。不是今天,明天依然会上演这一出戏码。 郝利亲好不容易说完了,用袖子擦着喷出来的口水。啊呀,竟然和他弟弟一样的脏。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洗脸,此次感觉脸上实在是难受。我袖子里藏着手枪,我已经将要射杀的人和要绑架的人质都设计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徐仁,因为他也是我要射杀的对象。我和他不熟,不杀掉他,他带来的那二百多人不可能乱。我就不能乘机逃窜出去。 “王卫星,你有什么可说的。”金判司问我道。 “哈哈,金判司。这实在是好笑啊。我现在是明白了,什么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郝利亲我来问你,我和你合作做茶叶,你分利几何?”我大声地说道,我尽量磨蹭时间,我大声说话,也是让门外的彩依知道里面的状况如何了,好告之馨儿是否动手。 “我没有赚到钱。”郝利亲大声地分辩道。 “你撒谎!我请门外的陈里正作证,因为他就是我们交易的中人。”我再次高声地说道。 “准!”金判司很给面子啊。 门外一直陪着彩依的陈里正,听到我让他作证,立刻就走进门来,给金判司施礼。 “陈新拜见判司。我是本里的里正,也是王氏和郝氏茶叶交易的中人。他们那次的交易情况我全部了解。郝氏提供十万斤鲜叶及运输作价一百贯,王氏提供工坊设备三十名工役同样作价一百贯。王氏用时两个月做茶两万五千斤,双方协约以不低于每斤一百五十文的价格出售,郝氏先期提走了茶叶一万三千斤,提走当日售出。当时广州王氏红茶零售价为四百文每斤。郝氏最少盈利两千五百贯。”陈里正因为是中人,将事情一下就说的通透。 听到陈里正的说辞,底下是一片唏嘘之声。出资一百贯,转眼间就赚了两千五百贯。做强盗也没有这么爽。 我听陈里正说完了,接着说道:“这就是郝氏控告的我的妖法吗?现在这个茶叶生意可是安定公主家里在主持啊,你是说安定公主在用妖法赚钱吗。天后也在喝王氏红茶,你是说天后也喜欢妖法做成的茶叶吗?” “我没说天后和安定公主。我是说你的万贯家财来源不明。”郝利亲被我的集团炮火轰炸的开始歇斯底里了。 “哈哈,你这就叫做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你可真够无耻下流的。既然你关心我是怎么发财的,那我不妨就让你明白明白。十七兄,该你说说了。”我喊着下面旁听的王翻。王翻此时还是很紧张的。他和我的关系太深了,都督府和我的生意就是掺和在一起了。我要是谋反的罪定下了,王家也得不了好去。就好像王家因为玹璜倒霉了,我也必然跟着吃瓜烙。 “鄙人琅琊王氏王翻。我来说说茶叶作坊的事。茶叶作坊被分成了十股,每股作价五百贯。安定公主持五股、周国公持股两股,剩下三股所持为岭南冯氏、琅琊王氏、琅琊王氏广州宗。四家将购股的四千五百贯给了王卫星。过去的八个月,茶叶作坊消费鲜叶四百万斤,成品茶叶一百万斤。出厂价格每斤最低一百文。王卫星分红利一万两千贯,之后其用茶坊一股,交换纸坊两股给琅琊王氏。现在王卫星和茶叶作坊无关。”王翻简单滴将我如何会腰缠万贯做了说明。 “呵呵,现在你还要控告我是否是用妖法聚财吗?”我大声地质问。 “原告,你是否还有王卫星用妖法聚财的证据?”金判司也是大声地质问道。 郝利亲是满头是汗啊,他知道自己没了退路,激烈地说道:“他肯定用妖术造纸,否则合买的价格如此之低,他为何还能赚钱。他一定是用了妖术,大人明察啊。”说完,他就是登登地给金判司磕头。 “王卫星你如何说?” “哈哈,金大人啊,你现在就该打他板子啊。他在诽谤天后呢。”我是哈哈大笑,对金判司说道。 “嘟!大胆,我不用你教我如何断案,你再笑,我就治你藐视公堂之罪,打你板子。你好好回答问题”得!金判司生我气了。这下可给郝利亲给美坏了,一张褶子脸上全是笑容,他狠狠地朝着我啐了一口。我没理他,我知道他马上就要先挨板子了。 我对金判司拱拱手,表示了我的歉意,然后开口道:“判司。原告说合买的价格那么低我怎么可能挣钱,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诽谤天后。合买的价格是天后派来的太监定下的价格,难道天后会命令合买的价格必须要让合买人倾家荡产吗?”我就说到了这里,没再向下说。 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宫的合买使得很多的人都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但是这些事只能私下说,绝对不能在公堂上挑明。否则这不是公开指责天后横征暴敛吗,你以为你是御史呢?你以为你有免死金牌呢? 果然,金判司明白过来了,他须发皆张,他差点就被郝利亲带进沟里。 “嘟!好贼子,你竟然敢诽谤天后。你第一条所告不实。判你反坐,流刑五百里。杖二十,来人行刑。”金判司拍着桌子大声喊道。 刚刚还得意非凡的郝利亲,转眼就听到判了他流放五百里,还要打他二十大板,就是神摇魂荡。大声地告饶。 “慢着,金判司,案子还没审完呢?现在可无法证明王卫星无罪?”周兴已经是赤膊上阵了。 郝利亲听到仙音一般,开始转头给周兴磕头了。 我看我今天肯定是在劫难逃了,我不由地看向了门外的彩依,彩依站在树下,一脸担心地看着我。突然她身旁树上一动,伸出了一个拳头,拳头挑着拇指。竟然是萧让。他的头被砸的挺厉害,现在竟然爬到了树上,并对我表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的指令呢。我的心一下就放到肚子里了。因为我在花坛里看见了孙三在朝我笑。我还是有一票过命的兄弟的,哪怕他们都已经负伤,他们还要为了救我,拼上一条命。我此时知道我只要打出反武的大旗,一定会有跟随者的。 金判司闭了眼,我知道他被逼不过,可能要放弃救我了。 就在此时,一直和我不对付的辛御史说话了:“周参军,你大胆。我要弹劾你。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干预判司审案的。你现在就拿出天后懿旨,否则你就闭嘴。” 我幻想了太多人来救我,可就是没想道是辛御史此时会强力地站在我的这一边,这太不可思议了,是我刚才求真武大帝显灵的结果吗?看样子我要是躲过这劫。就该给真武大帝上香去了。 周兴也是绝对没有想到七品下的监察御史,竟然敢惹他这只大老虎。他可是早就凶名在外了,多少宰相都被他整治的战战兢兢,没想到小小的岭南道监察御史竟敢违拗他。 他回头对着辛御史就是大喝一声:“你找死!” “你找死!”辛御史竟然是一步不让,声音比他还大。我是彻底得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8章 反坐 周兴也惊呆了,他是个绝顶聪明人。他敏感地感觉到了不对。这个辛御史绝对就是有恃无恐啊。岭南道到底有谁能让他不将周兴放在眼里。我是满脑子的疑问。 周兴不说话了,坐了下来。看金判司继续审案。 金判司也是聪明人啊,他也知道辛御史肯定有周兴惹不起的后台,才敢阻止周兴的胡作非为。辛御史可就是对他们这些官员进行监督的,他决定遵守章程,继续审案。 “来人,先将原告拖到门外,重打二十。”金判司手拍八仙桌,命令下面的衙役道。 衙役一声威武,上来四个人,押着郝利亲就走。一会门外就传来了竹笋炒肉的声音,给我痛快坏了。郝利亲大声喊娘的的声音,更是让我有了尿意。 我突然感觉到身后是一阵的冰冷,我猛转头,对上了周兴蛇蝎的目光。我朝他愉快地微笑,招了招手,顺便给了他一个中指。他虽然不知道中指是什么意思,但我那猥亵的表情,立刻让他秒懂了。我才不管他懂不懂,我开始担心馨儿了。因为我看见了对面一颗绿植有微弱的波动,那是用绿植掩饰的夹壁墙射孔。引起绿植波动的是一根乌黑的枪管,我知道那个射孔后面一定还有一个小脑袋,抿着一张大嘴,腰里别着闪雷、手雷,瞄准着周兴的狗头。我对着射孔笑了笑,又做了一个平安的手势。 周兴却以为我依旧是在奚落他,一下就站了起来,对我怒吼道:“王卫星,你找死!” 我对着他身后就喊:“辛御史,周参军无故威胁下官的性名。你听到了!” “周兴!你找死。我要弹劾你。无辜威胁同僚的性命。你拿出天后的懿旨来,要是天后有令让你威胁王卫星性命还则罢了,否则我必弹劾你想谋害王卫星性命,顶冒王卫星几次剿杀玄机门徒之功。。。” 哈哈哈,让辛御史咬周兴真是太有趣了。比我的大郎咬的都狠。 我看见了猴儿牵着大郎就在门口。老侯牵着阿美在西园门口。大家都准备好了,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个院子里不知要死多少的人啊。 郝利亲被衙役拖了回来,他一直在呻吟。他的屁股肯定被打烂了,麻衣上渗出了血水。 “王卫星!你可以继续反证。”金判司在八仙桌后发了声。 我对上拱了拱手,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下面我再说说郝利亲诬告我畜养私兵一事。。。” 我刚说了半句话,就被周兴粗暴地打断了:“他第二件事上告的是你收聚侯君集叛党余孽,你先将此事说清。” “辛御史,又有人干扰司法。”我大喊。 “周兴你放肆,大堂上由金判司决定是否让被告发言,你为何总是干扰审判。你这是要越俎代庖啊,天后是不是给了你。。。。。” “王卫星,你继续说!”金判司还是决定按照辛御史的意思干,他也是进士出身。要是在大堂上被酷吏左右,他的名声怕是要臭大街了。 “郝利亲为了证明我畜养私兵,还举例三年前路都督剿匪一事。可惜啊可惜。现在是王都督当政。天后几次褒扬王都督治理岭南有方,训练兵士勇敢能战。我剿匪八十人的经过早就上报兵部了,郝利亲你就是小民,你看不到邸报,就敢凭空猜测。邸报上写的很清楚的,义民王卫星者,查家宅外有诸多陌生人窥测。秘报广州都督府。广州都督府暗潜兵丁四十人携弓弩武器,着平民服饰,潜入王卫星家。王卫星率领平民三十人参战,平民用石块、桐油配合官军防守家园,共同杀敌八十人。兵部早就将封赏下发给有功的将士了。我是否胡说,可以请都督府徐判官作证。”我一口气将这个问题说完。上次杀土匪,都督府来分功劳,我当时还很是不高兴,没想到现在却是因祸得福了。 徐判官听到我要他作证,连忙起身说道:“承奉郎所述没错,金判司可以调取邸报查看。功劳核定是辛御史核定的,你也可请辛御史作证。” “王卫星事情叙述准确无误,我作证。”辛御史起身做了证。 “嘟,大胆原告。你诬陷官员畜养私兵,按律流放三千里。杖四十。来人啊拖下去行刑。”金判司手拍桌子,大声地宣布。 “大人啊,饶命。我不告了。你就饶了我。”郝利亲是大哭大叫,这么一会,他就被流放三千里了。流放最高刑罚就是三千里,不然就该叠加。他就是流放三千五百里了。 门外啪啪的板子声夹杂着郝利亲的尖声哭叫,我听的那个舒心啊,最好能打死他,我就不用回答那个最令我难办的问题了。 郝利亲绝对就是属小强的,六十下竹笋炒肉竟然没打死他,给我恨的啊,是牙根痒痒。我恨不能变成只蚊子偷偷咬死他。 “我不告了,我不告了。都是别人许了好处让我告的。判司大人啊,我不告了。别打我了,再打我就死了。”郝利亲趴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唐朝的大人,可是说的是爸爸啊,郝利亲受刑不过,都开口叫金判司爸爸了,可见其真的是被打得半死了。 听他不告了,我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啊。能从周魔王眼皮子底下过了这一关,我还是感到十分的庆幸啊。 “你傻了!不告你就是杀头抄家。告赢了你就能将功赎罪,还有举报的赏赐。你可要想好了。”可恨啊,关键时刻。周兴又不顾辛御史的警告,开始大声地给郝利亲下指令了。 “辛御史!”我高喊。 “周兴,我要弹劾你!。。。。。” 可辛御史的马后炮,一点作用也没起。郝利亲也明白过来了,他必须一博了。这里的博就是赌博。筹码就是我和他的命,以及我们的家人财产。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一个人从穷到富的日子好过,从富到穷的日子难熬啊。他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小博大,这个命拼的值。况且其它的告发,都不好取证。但我的奴隶在衙门里可都是有档案的,一查就一目了然,根本就做不得假去。 “王卫星,你为何收聚侯君集一党的余孽,你是出于何种的目的?”金判司无奈,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唐代凡是触及谋反的案子,很多就是心证。心证就是上位者觉得你要谋反,就可以治你的罪。他们不需要准确的证据,当然也需要一些事实做根据。就好像岳飞被莫须有的罪,判了死刑。他也是因为没有遵从皇上的十一道金牌的调遣,才惹上杀身之祸的。现在到我了,我该怎么办啊!那我就从简单的先开始处理。 “判司,我刚到广州当日,房牙介绍我买房。刘氏将此宅卖与我。条件就是必须带着三男两女。这其中就有侯君集之孙。我从十万里之地回归大唐,我琅琊海外一族,与大陆隔绝消息三百年,当时我哪知道谁是侯君集啊。这个交易有中人、有保人、有牙人、有官吏。现在中人陈里正就在现场,就请陈里正为我作证。” 陈里正在次站起作证到:“我作证,王卫星句句属实。判司可调阅交易档案,侯君集之孙一家就在交易合约里。我是中人。” 听到陈里正的证言,下面又是一片哗然。小声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你骗不了人的,刘魁是怎么回事。你为他披麻戴孝、高搭三丈灵棚、双层楠木棺椁、三天的流水席。你对谋逆余孽如此顶礼膜拜,你到底想干什么?”郝利亲已经疼昏过去了,周兴赤条条地站出来了,他直接指证我。 听了周兴的话,底下是人声大沸。很多兵士都在探着头听审案。此时听到我为了一个奴隶耗费如此多的钱,就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地议论起来。“广州第一败家子”的骂声此起彼伏。 这一次辛御史没有阻止周兴的问话。周兴可以作为证人提供证据的,他没有理由反对。 我回头看着周兴,周兴是满脸的狞笑,我从来的没见过他的这副嘴脸。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我知道我要是不能过了这关,就只有拔枪硬拼一条路可走了。 关键是这一关我过的去吗? 刘魁绝对就是我的命门,我如果不能解释出为何我为侯君集余孽大操大办葬礼,不能解释刘魁为何在我家这两个问题,我就会被周兴咬死。以后他就不需要证据了,三木之下,有无数的人都可以为他提供证据的。 他在狞笑,他就等我开口了,他的一只手已经举起来了,只要他的手一挥,他的爪牙就立刻会拿下我。 我现在就是站在了一百层的高楼上,一只脚已经踏向了虚空,只要一阵小风,我就会像纸片一样,在空中凌乱。 我看见了萧让已经探出弩箭,穿着吉利服的孙三的箭尖闪着寒光。我看见大郎身子就如一张烈弓,他只要一跃,就能咬住周兴的咽喉。我看见对面的绿植再次轻动,这一定是馨儿已经耐不住她那颗兽血的心。 风来了,不是小风,是狂风。 可惜风向不对。 ”判司,刘魁是琅琊王氏的奴工,不是我广州王氏的人。琅琊王氏之前在南园经营茶叶作坊,刘魁负责茶叶售卖。今茶叶作坊搬走,他留在本地负责广州茶行提货。他与我广州王氏无干。这个有文书可查,王翻就在现场,也可以作证。” “我作证,刘魁在琅琊王氏做奴工已经四十一年了,是太宗赏赐给我曾祖的,这个可以去查衙门档案,或者查太宗实录。”王翻又是利索地做了证明。 “好!好!好得很啊。王翻刚刚已经证明了,你和刘魁没有关系。那你为何又为他披麻戴孝,全府大办白事。你这是不打自招啊。哈哈哈哈哈哈,王卫星,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躲,来人啊!”周兴大喊。 我的声音比他还大,我高喊:“且慢!!!!!!” 我不是怕他们的人动手,我是怕我的人动手啊。那样我就只能造反了。 千钧一发、千钧一发、真是千钧一发啊。 我的大喊压住了周兴,我没有听见弩箭的破空声,没有听到清脆的枪响。没有看到我的狗儿子飞入客厅。我的人听到了我的大喊,艰难地停止了突袭。 “周参军,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你不知道?刘魁对我有恩,对大唐有贡献。我是昨晚才知道刘魁的,才知道他用性命救了我。就是他叠坝注水,将玄机门人封死在了地洞里。为了封锁地洞,他被淹死了。这个判司苏师爷可以作证。我为我的救命恩人披麻戴孝有何不对吗。天后说的礼义廉耻,我们不该遵守吗。哈哈,楠木棺椁、三丈灵棚、三天的流水席,那是因为我有钱,我愿意。我就是大唐那个将三尺红珊瑚锯了做念珠的头号败家子。我有钱,我愿意败家。别人管的着吗?是不是啊,我的周参军。” 哈哈哈哈哈,大获全胜了。小样,就你那智力,还有和工学博士斗,我摧残不死你。 我又伸出了中指。窗口、门口的士兵也在我的感召下,向着他们尊敬的周参军伸出了中指。在一片的中指丛林中,周兴凌乱了。 “王卫星,你带着人对我竖起中指是何意啊!你说。”周兴歇斯底里地对我咆哮着。 “周参军,你不知道啊,这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对尊敬的人敬礼的手势。他们敬礼的时候还会说外语,卧槽。请在场的每一位人士,我们一起给周参军敬礼,一起大声说卧槽。预备,敬礼!” “卧槽!” “我们有点不齐,我们再试一次,敬礼!” “卧槽!”几百只手伸着中指指向了周兴。 “很好!蛮不错的,我们在巩固一次,敬礼!” “卧槽!” 猴儿太坏了,他举着大郎的爪子,用京腔京调清楚地骂出,我Cao! 没一会,所有的人都被他带歪了,伸着手不提地对着周兴敬礼,每个人都是字正腔圆的京骂。 周兴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厉声高喊:“我C”,然后是翻身就倒,口中喷血。 周兴被他的部下抬回广州的驿馆了。 审判继续进行,郝利亲被衙役泼醒了。他不知道之前的情况,趴在地上回着头找周兴。当他发现周兴和他的部下都不在的时候。郝利亲就如一只将死的公鸡,开始扑棱挣扎。他顾不得疼痛,开始向金判司哭求。 “判司大人啊,我都是被人威逼的。我要是不来上告承奉郎,他们就让土匪杀了我一家老小啊。我婆娘还在匪巢呢,我不敢不从啊。” “是谁威胁的你,你从实招来?”金判司问道。 “就是刚才周参军身后那个穿麻衣的小个子。他今天和我们兄弟一起来的承奉郎家。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啊。他说周参军可以为我做主的。周参军只要一张条子上山,我和我弟弟的婆娘就能被土匪放下山。我们兄弟为了赎回儿子,已经是家徒四壁了,实在是没钱赎回自己的老妻啊。就想着自小结发夫妻,我不能让他没了下场啊。才听信了他的妖言,上告承奉郎啊。我第一次受了板子,我都说了,我不上告了。是周参军威胁我上告的啊。请你饶过我。” “你求我没用,诬告反坐就是大唐律令。来人,将他重打六十,押入死囚牢。”金判司下了判决。 郝利亲看金判司油盐不进,就反身来抱我的腿,我连忙跳起躲过。” “卫星啊,你就看在我们是邻居上,你刚来我对你可是不错的。我让你发了财啊,我每次看你都是给你带家乡鸡的啊,我就是想救你嫂子,我实在是没办法啊。你帮我求求金判司,就饶了我。”郝利亲是啼血央告啊。 我这个人心软,最受不得被人求告了。我瞬间就忘了他要治我于死地的事情了。 我对金判司恭敬施礼,然后开口说道:“金判司,您第一次惩罚他之后,他确实是说了放弃上告。他那时确有悔意。律法不过就是惩恶扬善、匡扶正义。律法也是一种教化,教化人去恶从善。上天有好生之德,金判司不妨留下他的性命。” 我的话让屋外又是一片大哗。 “出云郎仁义啊,真不愧神仙弟子啊。” “出云郎以德报怨,真君子也。” “。。。。。。。。” 郝利亲对我磕头不断,身上的血不断流出来。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出云郎真是名不虚传啊。郝利亲,我看你当堂确实有悔意,从轻发落你。判你流放五百里,来人,将他带回判司,押入大牢。待他伤好,送往钦州军中效力,五年内不得回转。”金判司给出了最后的判决,郝利亲听说能不死了,再一次晕了过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9章 危机准备 金判司带着衙役走了,我送到了大门口。 “出云啊!要小心周参军啊,你今天可是将他得罪惨了,他不会和你善罢干休的。”临上车前,金判司嘱咐我道。我是连忙的感谢。金阳我过去误会了他,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能力比崔珩强,处事也比崔珩更圆滑。 辛御史没走,还在厅内和徐仁说着什么。两人看见我回来了,徐仁就对我说:“承奉郎,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两个和你有话说。” 我连忙请他们二位去了前楼书房,这个地方在前楼二楼,过了一个小花厅,就是一个欧式的阳光书房。进了书房,辛御史就被二十多个通体书柜给惊呆了。书柜是用欧洲的橡木打造的,我让蔡德搜罗了广州所有的图书,装进了书柜。书籍装不满,我就让他重复购买,好不容易将二十个书架给装饰好了。里面有很多的外国羊皮书,我是一个字也不认识,我只是装饰书架,看不懂我也一样摆了出来。 “出云郎可称为广州最大的藏书家了。怪不得出云郎学问如此出众啊!”辛御史赞叹道。 我连忙谦虚,也是啊,这才有几本书啊,不重样的就只有两万多册,这要是也能被称为藏书家。那可真是太容易了。不过这些书花了我非常多的钱,能买十匹阿拉伯马了,对此彩依丝毫无意见,还亲自带人按经史子集做了分类摆放。 馨儿对此确是嗤之以鼻,说一架子的书,还没她的《重生小地主》的字数多呢。 两人参观完毕,就都在了高背的美式沙发上。沙希尔没有给我找到咖啡,我们只好捧着杯子喝顶级红茶。 徐仁对我的奢华生活是感慨不已:“卫星啊,你这书房可比章怀太子的书房还要气派啊。你不知道我和你这宅子的原房主刘公纳言是原东宫的同僚。” 徐仁对我的呵呵直笑。我闻言就是一惊,忙问到:“徐公,今章怀太子安在啊?” 徐仁听了我的问话就是一脸的悲愤,说道:“去年,贤太子被丘神勣逼死在巴州了。” 我闻言也是脸色一沉,这李贤是个有学问之人,少有才名,而且为人谦和。唐初四杰的王勃是他的侍读。我本想着有机会认识他,顺便将他救出苦海,要是武则天再敢派周兴这样的人对付我,我就挟天子以令诸侯,顶着李贤为帝,大闹武周一场。现在这个愿望也破灭了。 “出云郎,我来问你。你和天后的秘卫有何关系?”辛御史坐在沙发上抱着茶杯,突然地问我。他的眼神十分的暧昧。 我听了辛御史的问话,就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什么是秘卫啊,我不认识什么秘卫啊。 “辛御史,我来大唐日短,我不知道什么是秘卫啊,更不认识什么秘卫啊。” 辛御史和徐仁的眉头就是一皱,看样子我的回答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出云,你可不要虚言谎骗我们。我告诉你,这可关系到我们三人的性命啊。”徐仁先坐不住了,急声地问我。他握住茶杯的手,都在打颤了。 “就是啊,出云。看在我今天舍命帮你的份上,你必须和我说实话啊。”辛御史的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我真很难将他和在客厅怒斥周兴的他合并在一起。 “二位,小弟虽然年轻,但是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我今天真是第一次听到秘卫这个衙门啊。”我连忙解释,怕他们误会我藏私。 徐仁和辛御史开始焦急地对望,然后就是一声长叹。 “坏了,这要是不能将事情上达给天后,这周兴有的是手段整治我们啊。”徐仁摇着头,是痛悔不已。 “二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也觉得事情严重,连忙问他们二人。 辛御史从袖口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我展开一看,竟然是我家印的自用信纸,纸上有条格,和我设计的族徽暗纹,以及琅琊王氏广州宗的文字。纸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字。“周兴设计,欲害出云。救之。”文字上盖着一个腰牌的印记。印记是一套复杂的花纹,上面有文字。皇家秘卫丁戊号。 辛御史看我看完了信件,继续解释道:“这是昨晚有人送到我家里的。我连夜去找了徐判官,就决定今天来找你了解情况。未想到还没出门,就碰到王翻派回来的信使。我们就决定带兵去你家看情况。没想到你果真又立了大功。”辛御史将前面的情况做了说明。 徐仁捻着胡子,接过话来:“今天周兴将我拉到一边,他要冒功,分夺都督府和你的功劳,被我严词拒绝了。他可是对我放了狠话的。”这个周阎王没有人不怕啊。索元礼(薛怀义的干爹)、来俊臣和周兴一起发明了十大酷刑:一曰定百脉,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着即承,五曰失魂胆,六曰实同反,七曰反是实,八曰死猪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合编了一套刑讯逼供的教材,取名《罗织经》,共分12卷:阅人卷,事上卷,治下卷,控权卷,制敌卷,固荣卷,保身卷,察奸卷,谋划卷,问罪卷,刑罚卷,瓜蔓卷。众多的高宗朝的高官,都死在周兴之手。 现在的周兴应该还没有成为那个人鬼都怕的周阎王,他现在只是记室参军,和之后的刑部侍郎还差一大截子呢,但此时,他已经让广州各级官员坐卧不宁了。 “徐公,这个周兴是尚书省的都事,从七品上。如何又被称为参军了。“看样子辛御史和我一样对周兴并不了解,就问徐仁道。 “唉!去年徐敬业造反,天后在刑部下,新成立了一个衙门,审刑司,专管些特殊的事情。这个周兴就调入刑部了,专门负责外出抓捕。”我的天啊,这个周兴就是中统的行动队长啊,怪不得如此的嚣张啊。 “这个密信到底是谁给我的啊,他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天后不放心周兴,另派人监督他的行为了。”辛御史猜测到。 “也可能此人就是天后派往广州的密谍,天后有命令保护王卫星,周兴擅自胡为,此人无法出手制止其陷害王卫星,就借你手,阻其恶行。”徐仁皱着眉头分析道。 “可为何我的袖子里,会突然出现内卫的条子啊。难道是内卫就被安排在王卫星的家里吗?”徐仁竟然又提到了内卫,这个内卫和秘卫是什么关系啊。 “徐公,你的条子是何时发现的啊?”辛御史认真地问道,他大概想用时间,确定周围的人哪个是天后的内卫。 “就是金判司审案子时,我掏绢帕擦汗,纸条就从袖子里掉到地面上了,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内卫的条子,上面还有上官待诏的官印。不过官印是早就盖好的。”徐仁说着,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一行字两个章,一个是内卫的章,一个是待诏房的章。上面的字是:“天后懿旨,保护王卫星。” 妈呀,我错怪武则天了。周兴不是她派来整治我的,相反她还派来了人,秘密地保卫我呢。今天差点就误会了,我还要带兵杀往洛阳,将老太太拖下龙椅呢。想着就很惭愧啊,幸亏没打起来啊。 “卫星啊,天后很看重你的。你要好好干啊,这次你又立了功,一定会派下实职的。有没有兴趣来都督府啊,我看你带兵很有一套的,转任武官可好啊?”徐仁这是要让我去当大头兵啊,立刻就被我给婉拒了。我说我明年要参加大比的,好要温习功课。实在是无法任实职的。 辛御史开口惋惜道:“卫星的口才,我可是多次领教了。你要是能来我们御史台,一定就是一门石炮啊。” 我赶紧谦虚,我其实就想干御史,捕风捉影,奉旨骂人的事我最喜欢了。 “二位上官,周兴这关怎过啊?小弟心慌的很哪。”我不想他们二人瞎安排我的工作,就将问题拉回来。 “唉!” “唉!” 两个人都是叹了气。 “这个就十分的棘手了,这次的事要是不能到达天听,天后不警告周兴,此人一定会报复的。此人的手段变换无常,让人是防不胜防啊。”徐仁解释了他的担心。说话的时候盯着辛御史。 “徐公,你盯着我有何用啊。弹劾周兴的奏本,怕有几人高了。你看他可曾被处分过。按道理他遭遇弹劾,就该自动停职,可你看那个人曾有自动停职。没用的。”辛御史是一脸的苦笑。 “二位看这样可好啊!”我看他们都是很害怕,就出主意道:“我们借着今日破获玄机门做篇文章,辛御史取监督之功,徐判官取定策、剿灭之功。快马传递神都。让周兴先要投鼠忌器。我在家里留篇求救文给天后内卫,请他为我们三个周旋。您们看如此,能否免了我们的无妄之灾啊?” 二人想了想,还是摇头。最后辛御史说道:“也只能如此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结果如何,也就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 两个人带着兵走了。王翻的脸上不知是兴奋还是惊惧,反正是表情丰富。“出云弟,这次多亏了你啊,王家才能逃此大难,我三叔爷不日就会回广州。我一定让他将你之功报上去。不过你的罪了周兴,此人心狠手辣。你可千万小心啊。”说完,也不等我回话。握着我的手上下摇了几下,带着护卫就走了。什么人啊,总爱学我的动作,我在他身后伸出中指,严重地鄙视他。可没想到,王翻背着的双手,都伸出了中指。气死我了,我吃亏了。 他们刚走,馨儿彩依就燕子一般扑入我的怀里。彩依在哭泣,馨儿却在笑。 “哥哥,我差点就打碎他的狗头了,就是你大喊且慢,我的手差点抽筋了。你给我吹吹。”馨儿在我怀里撒娇。 “小郎,吓死奴家了。我以为我给家里又惹祸了呢?我真不该推郝利友啊。呜呜呜。”彩依哽咽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你傻不傻啊!那周兴就是设计好,来害哥哥的。他才不管你推没推郝利友呢。他就是要抢夺咱家的财产。”馨儿一根手指戳着彩依的头,教训她道。 这个彩依平时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但事情紧急时,她的脑子缺爱短路。这几日的紧张,更是让她丧失了判断力。 “那还不是怪你吗,非要盖广州最好的楼。我天天都说,财不外露,这下可好啊,被人盯上了,他们还去了我们的金库,看我们有那么多的铜钱,他们怎能不窥测啊。幸亏我将金银珠宝都藏在了地道的密室,不然我们这次肯定要被人啃个干净。”好像彩依和馨儿一斗嘴,她的智商就能回归,真是好玩啊。 不理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我赶紧召集核心人物要精心布置防守,我怕周兴给我玩硬的。 “哥哥,这次卫士有些分化,萧让这一队绝对的忠诚。让他们杀官造反,没有任何人反对。高达那边有些问题,刘闯带着几个人,明显不敢杀官。”馨儿将这次情况对我做了说明,我其实十分的理解,馨儿说的几个其实都是来自裴家,他们的亲人也是在裴家。要是造反,他们的家人肯定要被他们连累的。 “没事馨儿,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只是忧虑自己的亲人。他们并没有出卖我们,这就很不错了。”我劝着馨儿,毕竟馨儿对这些卫士太好了,卫士们被她刚赏了五石的粮,我怕她伤心。 “我才不伤心呢,我这次认清楚很多的人,我知道自己该对谁更好一些了。”馨儿依旧是眉飞色舞。她的兽血热度还是没有减退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0章 危机来袭 萧让脱下了吉利服,漏出了印度人的头巾。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包的,头显得大了一号。他呲着大白牙朝我笑。 孙三没舍得脱去他的吉利服,他脸上还擦着黑灰,本来就不漂亮,这在一笑,实在是吓人。 “孙三,闭上你的嘴。不知道你长得丑吗?你要吓死人啊!”我给了他头一巴掌,骂道。 “小公鸡,你太不公平了。孙三那里丑了,我们精神着呢。孙三,你看姐姐身边的两个美女你喜欢哪个,姐姐给你们撮合撮合。”孙四认了馨儿做姐姐,孙三顺理成章,也就成了馨儿的弟弟。最烦这些乱认干亲的人了,你以为你是张亮啊,能认下三百多个干儿子。听说冯盎得干儿子也很多的,也有上百人。 馨儿一说这个,孙三裂开笑着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他还是没放下李珠儿啊。 “宁教官,我还是算了。我以后就听我爹的,找个庄户家的闺女,给我家传宗接代就是了。我长得丑,我自己知道的。”孙三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馨儿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孙三,你才几岁啊。大丈夫何患无妻啊,你跟着小郎好好干。小郎可是要出将入相的,你的老婆也是要封诰命的,有些女人就是没福气而已。你别着急,等两年,看姐姐给你找个世家的闺女嫁给你,让有些人后悔死。”彩依对李珠儿十分的不满。她不仅偷了家里的钱,还不遵守婚约,和几个男人有染。这对充满封建思想的彩依来说,这就是荡妇。 “这是军事会议,都闭嘴。现在开会。”女人就不该参加军事会议,她们一搀和,会议立刻就变了味道。 我开始简单明了地布置起任务。 “高队长,加强三个院子的防守,民壮要组织起来执夜,小心歹人偷袭。” “侯叔,带人立刻将外面的地道堵死,让阿宝用水泥砂浆,将金库的地道入口封死,防止歹人再次进入。” “蔡总管,你立刻找陈里正来,给织户预付工钱,先预付三个月的。金库里的铜钱,明天尽快花出去,省的被人惦记上了。崔老爷子的一万贯提前还了。” “。。。。。。。。” 晚上,陈里正又来了。带了一张房契。 “陈公,这是什么啊?”我问到。 “郝利友给的赔偿,他已经家徒四壁了,就剩下这套宅院了。他现在就在你家的大门外,你家的卫士不许他进门,他就求着我将房契给你送来了。”陈里正唏嘘地解释道。 “梅香,你快去门口,将郝掌柜带到这里。”我一听是这种情况,就赶快安排梅香去接人。这个郝利友虽然可恨,但是他哥哥有句话没说错。我确实是和他们合作,发掘了第一桶金。 很快,头上缠着绷带的郝利友就被梅香带了进来。 “承奉郎,我是来给你赔罪的。我感谢你以德报怨,放过了我哥哥的性命,我给你磕头了。”郝利友进门就跪下了,要给我磕头。 我早知道他会如此,一把就拉住他,不让他磕头。 “算了,郝掌柜,我们都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一些矛盾,大家说开了就好。这是你的房契,这个我绝对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我将房契递还给他,他哭泣着推辞。 “承奉郎,我要这宅子也没用了,为了救我们的子侄,我们的船队都被我抵押给法性寺了,住在这里我们也没办法活。我现在就要带着孩子回老家去种地了。” 我心念就是一动,忙问到:“船队抵押了多少钱啊,赎回你老婆、女儿土匪要多少钱啊。” “唉!几个女人土匪还要五百贯,不给钱他们就祸害了卖到窑子里去。我们的船队法性寺就给了一千二百贯。” 我又问道:“现在连上利息赎回船队要多少钱?” “一千五百贯。” 我想了一下说:“郝掌柜,你看这样办好不好。我送你五百贯,你赎回你们的妻女。我在借给你一千五百贯,你用船队做抵押。我不扣船,你们继续经营。三年内还清我的本金就行,我不要利息,你看这样可好。”我刚说完这话,彩依的眼睛就瞪了起来,就要上前阻拦,被馨儿粗暴地抓住了。 “彩依,哥哥做的没错。郝掌柜的妻女还在受苦呢,必须想办法救她们回来。郝二婶对我们都是很好的,你忘了吗?” 彩依就是流泪,紧紧地咬着嘴唇。是啊,她落入过匪巢,她知道女人在哪里会过什么日子。她不再阻拦了。 郝利友一直就是痴呆状态。 “老郝,你傻了?你还不谢谢卫星。我现在才知道,这个宅子为何能发财、为何谁都不能伤害卫星夫妻啊,卫星啊,你们夫妻就是最大的善人啊,满天的神佛都保佑你呢。”陈里正推了一把呆呆的郝利友,开言说道。 郝利友终于明白过来,大哭着匍匐在地:“小郎啊,我们兄弟就不是人啊。我们几次害你,你却伸手救我们啊,我们错了,我们是混蛋啊,呜呜呜。” 我叫来蔡德,起草借据。陈里正就是现成的中人,一会就将手续搞完了。老侯叫来了庄客,连夜给郝家送去了两千贯。 我的策略就是趁着周兴吐血,没有精力对付我,将钱赶快花出去,省的被周坏人惦记。 “卫星,你多原谅。我没法直接通知你。我叔叔被周兴他们软禁了,说他和冯元常关系紧密。冯元常刚被天后贬谪为眉州刺史。这次周兴到广州也是来给他罗织罪名的。也不知我叔叔能不能过了这一关。”陈里正说话时又是愧疚又是担心。 “他们软禁陈长史,用的什么罪名啊?”陈长史对我是极好,他儿子现在和我的关系也不错。对他的事我也是关心。 “不知道啊,我们没有一点的消息。冯元常在长安和我叔叔在一个书院,他们平时都有书信来往。冯元常和广州冯家都属长乐冯氏,且元常是长乐冯氏之前在朝廷的最大官员。任尚书左丞。”陈里正解释道。 我心里开始谋划干掉周兴的法子了,但这个狗东西要是被我搞死了,可能会影响历史的走向,这就是我犹豫的地方。 就在我犹豫中,到了第二天。这时我才后悔了,其实也是瞎后悔,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无法进入广州,也就没办法抢先杀了周兴。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周兴就到了我家。这哪里是内伤吐血之人啊,分明是刚吃了龙虾大餐,神采奕奕地去唱k的小老板吗。他到我家,也没带几个人。我觉得他不敢在我家乱来,也就没有叫卫士一级戒备。 在客厅里一见面,周兴就抢先对我行了“卧槽”礼,给我恨的啊。我连忙双手给他回礼,好让他感到倍加尊重。 “承奉郎,我是来给你介绍生意的。这位是安定公主的长史,昨日刚到的广州,他有生意和你谈。这位你是见过的,宫里在广州的采办太监,沈太监。沈太监和你有事的,就让他先说了。”周兴开口就说了自己的来意,他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胖子沈太监现在是更胖了,红光满面的。但今天不知为何苦着他那张胖脸。他现在和我很熟,因为我每月给他回扣一百贯,他现在可算名利双收啊。纸被他压倒了难以想象的低价,我竟然还有钱送他。我送他钱就是为了他能快点付钱给我,没有别的目的。 “承奉郎,宫里取消了你的合买。说是御史弹劾,宫中糜费。带着两京世家纷纷效仿。将圣人赐给读书人的纸用来如厕。天后采纳了谏言,停了手纸的合买。益州诸王上表,说是诸王都靠纸利生活,现在宫中停了纸的采买,造成了诸王生活困顿。请求天后拨内帑接济他们。因此天后也停了你书写纸的合买。”沈太监说话时是一脸的肉疼,当然感觉肉疼的还有我啊。不知哪个混蛋再给我玩釜底抽薪呢。我现在在纸业作坊投入非常的大,光是工役就有近三百人,骡马、毛驴二十多头。合买一停,我的生意一些就萎缩了三分之二。这真是让我难办了。而且之后肯定要有连锁反应的,宫廷都被弹劾使用手纸了,那些世家大族还敢用手纸么? 我倍感艰难地接多了文书,递给了蔡德,让他盖章确认。 沈太监拿了回执,不舍地离开我家,临走时还抄走了我精心雕刻的象牙茶叶罐。 安定公主的长史姓潘名叫潘亿,为人倨傲。他身着七品上官服,身上竟挂着银龟符,实在是显眼。 “王承奉郎,我奉公主的凤旨,来和你谈一笔交易。”潘长史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主宾的位置,平日高调非常的周兴竟然坐着半个屁股,小心地再下手相陪。脸上依然是他招牌式的微笑。 “潘长史请讲,在下洗耳恭听。”我对此人的态度实在是不适应,软中带硬接了一句。 “咳咳!”潘长史不满我打断他的话,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是这样,天后准备拆除乾元殿修建明堂,现在朝内诸儒喋喋不休劝谏,认为耗费太大,国帑不足。天后准备动用内帑修建,并向皇亲乐输。安定公主和天后最是亲厚,当然不能落于人后,破家也要为天后分忧。我此次来广州正式为了此事,公主命我和你来交易。现在全大唐都知道你是招财童子,到大唐几个月久揽财几万贯。你这楼修的如此豪富,比公主府主殿都要气派啊。我听周参军说,昨日在你家金库看见有铜钱近两万贯。现在正是你对天后表忠心的时刻,公主也不是让你乐输,我们是交易。公主在洛阳有片山地,面积有一万亩。洛阳的地价你是知道的,一亩三十贯。听说崔、卢两家也替你在洛阳置了不少的地,这个价格你应该是清楚的。公主因为你的茶叶给她赚钱不少,特地给了你个恩惠价格,每亩十贯。你那两万贯就当先付的定金,之后每年给公主府一万贯,作为购买之资。用你所有的云丝、造纸、水写帖的秘方做抵押就行。” 我的天啊,我说郑家最近为何如此的安静呢,原来他们给我来了这么一手啊。听听,山地。我都不知道那山上能干什么,他们竟然就敢要每亩十贯。洛阳的水浇地才是每亩三十贯,旱地熟地是每亩十五贯。山地荒地并不值钱,这个安定公主就是要明抢了。 蔡德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适之,我家小郎哪来如此的财力,可以买下洛阳一万亩的土地啊。金库的钱都是借来的,我可以给你看借据的。而且昨天已经和商铺结算了货款,今天我就要付钱给人家,好购买原料的。” 潘长史瞟了一眼蔡德,故作惊讶地说道:“啊呀,这不是蔡郎中吗?小弟眼拙了。修茂兄勿怪啊。” 听了潘长史的话,蔡德脸上露出些许的尴尬。他过去可是六品上啊,现在被过去的小弟调侃,心里肯定是不舒服啊。 “适之就不要开玩笑了,我现在就是个待罪之人,在承奉郎家里混碗饭吃。郎中什么的适之就不要称谓了。我们还是说交易的事情,其实全大唐的人都知道小郎就是个败家子,他就是面子上好看,其实一身都是债,我家实在是无力购买公主的土地啊。适之还是寻其他的有钱人交易。”蔡德好声好气地对潘长史解释道。 没想到,潘长史听到蔡德的话,竟然立刻翻了脸。“蔡管家,你在朝里做过官的,一切你都懂。我明确地告诉你,这笔交易必须做成,这就是我临行,公主对我交代的话。你可以没钱给公主府,拿出三个秘方,洛阳的一万亩地立刻就是你琅琊王氏广州宗的。否则,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拿钱出来。为了给天后出力,公主不怕御史弹劾强买强卖。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我要是没有得到满意答复。我可以给你保证,你家的买卖一个也做不了。” 潘长史说完这句话,丢下一个文册,就起身告辞了。周兴也跟着走了,走时还愉快地和我“卧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1章 破家 周兴他们走后,馨儿、彩依从套间里跑出来了,蔡夫人带着梅香和雪竹跟在后面。 蔡德是一脸的颓废,他在京城日久,熟知各种的掌故,知道这次我们遇到了大麻烦了。这个安定公主绝对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她巧取豪夺的故事在大唐广泛流传。今天她再次想起了我,这里一定有郑家的功劳。郑玢几次算计我,都被我躲了过去,还给了郑家不小的打击,这次他们改变了策略,直接出了王牌,管上我这个梅花三。我除非有王炸,否则我破不了这一局。 我奇怪的是周兴今天跟来是什么意思,他今天除了给了我两个中指,并没有干什么。难道就是来看我倒霉的吗?这可是和他的身份不符啊。而且他昨天吐血昏倒肯定是故意的。他这里面有阴谋啊,他到底还要做什么啊? “小郎,咱们怎么办啊?”彩依已经是一脸的泪水了。馨儿紧紧地攥着裙兜里枪把,看样子她又想着武力解决了。 “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鱼死网破。管他什么公主,我还是公主呢。”馨儿的话,在大唐很是僭越。蔡夫人听馨儿胡说,照着她的后背就给了一巴掌。 “我和你说多少次了,管住你的嘴。这话也敢往外说啊,你还嫌家里事少,是不是啊?”蔡夫人开口数落着馨儿。 馨儿和蔡夫人非常地贴心,本来想认蔡夫人做义母的,被蔡夫人给拒绝了。说自己现在就是奴隶身份,认她做义母,会给我们找来无数的麻烦的。馨儿从小就没有母亲,很是渴望母爱。蔡夫人又对她是真的关心,馨儿也就不管不顾地叫她“蔡妈妈”。 “蔡妈妈,我说是我是酒公主,就是个端茶倒水的。我没别的意思啊。”馨儿吐着舌头,和蔡夫人撒着娇。 “那也不能说,家里鱼龙混杂的,被人听了去,去周兴那里栽赃陷害。小郎就要有牢狱之灾了。”蔡夫人听馨儿顶嘴,又上手打了馨儿一巴掌。 听了蔡夫人的话,我突然觉得有些事被我忽略了。可是是什么事,我就是感知不到。就像梦里听到了一句话,醒来时就是想不起来。但那句话还非常的重要。 我正在乱琢磨间,彩依又推了我一把。“小郎,蔡总管和你说了半天,你就是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我真没想到,我刚才竟然是入定了。都是当年被父亲罚站军姿养成的毛病,除了军事口令,什么都听不到。 “蔡叔,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走神了,没听见?” “小郎,我是问你我们怎么办啊?这个安定公主绝对的不好惹。就是周国公武家都要敬着她三分。我们家毫无根基,她拿捏我们太容易了。她出一百文合买我们家十万匹麻布,就能叫我们倾家荡产。”蔡德为我解说着他的担心。 “这样也行啊,她怎么不拿把刀去洛阳城里去抢啊。”我感慨道,这个女人敛财可是太疯狂了。 “呵呵,小郎。用刀子去抢,没有这样抢得多。要是做强盗一天时间可以抢到十万贯,她就肯定去做强盗了。”蔡德给出了总结,他的话真的让我吓了一跳。大唐律令还是比较完善的,但对这个皇家贵女确是没有多少约束力的。 “我在朝时,她听一个道士的话,说首阳山是块风水宝地,就让杨家和她换地。大隋的多个王爷都埋在了首阳山,杨家自然是不肯。这件事要不是高宗在病中过问了此事,怕是杨家也是难逃此劫啊。”蔡德继续说了安定公主的恶行。 我自然无法和大隋的遗老遗少相提并论了,杨家和朝里很多的大臣都有联姻,李世民就娶了隋炀帝的女儿。弘农杨氏在朝中更是有多个高官。如此的人家,安定公主都敢惹,我这个屁民,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蔡叔,那个姓潘的留下的是什么啊?”我问到。 蔡德打开了文册,看了一下。头摇得像是吃了摇头丸。 “这里面有个图,标着安定公主那块地的位置。你说对了,她这次就是明抢你了。这哪里是洛阳的山地啊,这地在孟津的邙山上,紧挨着黄河。这地一贯一亩都没人要的,山上都是坟,你要是开荒种地,就要扒人家的坟。”蔡德对那地方很熟,为我解说着。 “一万亩,不会都是坟地?挨着黄河这边怎么样啊,没人将人埋在北坡。”我问到。 “北坡自然不能埋人,但北坡挨着黄河,这里是没有坝的,你要是在北坡开荒种地,黄河一泛滥,你就要颗粒无收的。” 呵呵,既然躲不过去,就只好硬扛了。我就是想明年去洛阳的,广州我并不想再扩大产业了。而且我总是觉得很值,只要不是换成金子,如果就是铜的话,我就得用三十公斤铜换一亩山地,我绝对的不亏啊。我离开京城时,一吨电解铜,价格是一万五千元。三十公斤铜不过就是四百五十元。四百五十元只能吃顿饭,连个地毛也买不到。而且这个地方紧挨着黄河,我完全可以将此地作为发展基地。进可攻退可守,不行就坐船沿着黄河跑到海上去,多好的一个地方啊。一万亩呢,坟怕什么,我种果树不行吗? 我决定屈服了。大家也都没有别的好办法,结果就是一起在客厅里骂安定公主。 “小郎,我们没了宫里的订单,我们如何能每年凑出一万贯来啊?”彩依想起了另一件伤心事,又开始哭起来。 “这个没问题的,我正觉得给他们供货利润太低呢。我们暂时可能会减少利润,但不出三个月,我们就能恢复回来,利润还能更高。”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臭屁股的宫女早晚会闹起来,而且我不觉得弹劾宫中用手纸的御史家里就不用手纸。到时候用个手段,就叫他名誉扫地。而且我还有太多的手段改变局面,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这次还要装成被破家的模样,扮猪吃老虎。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什么。破家!对,就是破家。那个周兴让多少人破家了,他会饶过我吗?他今天到我家,一定是有目的的。 我脑子浮现出了《罗织经》,这是酷吏的教科书。 “瓜蔓卷”讲的则是如何无中生有制造大案的秘诀:“事不至大,无以惊人。案不及众,功之匪显。上以求安,下以邀宠,其冤固有,未可免也。”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周兴就是给我来罗织罪名来的。他肯定是要栽赃陷害了,这就是“瓜蔓卷”的精髓啊。 但今天他在我家做了什么呢? “高达!”我高声喊着。我的声音很大,而且之前毫无征兆,立刻将身边众人吓了一跳。 “哥哥,怎么了?”馨儿看我着急的表情,连忙问道。 “馨儿,周兴今天到咱们家是带着目的来的,他昨天就想好了,所以才会假装吐血。他今天一定会在咱们家留下什么东西,然后栽赃陷害我们。沈太监、潘长史都是障眼法,他就是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下手,此人太毒辣了。”我为馨儿和大家解释道。众人听了我的话,立刻都惊慌起来,一起大声喊高达。 高达其实一直就在院子里,闻听我叫他,就快步赶来。 “小郎什么事?”他问道。 “今天周兴带来的人,都去过那里,他们去过的地方立刻检查。”我快速地吩咐道,我不知道周兴会何时带人再来,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小郎,你放心。我今天让卫士一个人盯一个人,他们去过那里,我们全知道,我立刻带人彻底搜查。”高达说完敬了礼,跑出门就开始吹哨。 没过十分钟,就拿着几张纸回来了。 “小郎,这些人太阴险了。这些都是骂天后的反诗,他们给贴在了不显眼处。我们的卫士当时没能察觉,这是我的失职啊!”高达脸上带着悲愤,这些人太无耻了,如此的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这真是畜生啊,我就是被他们如此地诬陷的。小郎,你可千万小心啊,他们一定还会再用手段的。”蔡德是老泪纵横啊,他一直说,他贪污就是被人陷害的。 “蔡总管,你拿这张纸条,去跑一趟判司衙门,找金判司,让他务必派人来,我怕周兴在搜查时还会当场栽赃。顺便再找一下辛御史,事情和他也说一下。最好能将他也请来。”我将昨天徐仁给我的内卫的纸条,给了蔡德。蔡德立刻就让车夫驾车带他去了广州城。 我突然还是觉得不对,叫了猴儿:“猴儿,快去叫大郎来。”猴儿闻言,飞快地向后楼跑去。 “哥哥,怎么了。”馨儿看到了我的紧张,拉着我的,焦急地问我。 “我今天没注意周兴在屋里的动作,我怕他亲自动了手脚。让大郎查查我才能放心。” 大郎兴奋地跑进客厅,他被关在后楼。听猴儿说客厅,就自己先跑了进来。 大郎进来,都不够他忙的,先扑向馨儿。馨儿攥过他的大嘴,喊过好儿子之后,他才扑向了我。我拍拍他的大头,刚要叫他干活。他又扑向了彩依。彩依抱过它之后。他又去找雪竹。和所有打过招呼之后,才听我的口令,开始干活。我给他闻了周兴用过的茶杯,大郎毫不犹豫地就带我去了卫生间。 我的天啊,我竟然忽略了卫生间。这是一个最好的隐藏东西的地方。周兴去上厕所,没人能看见他会在里面做什么的。 大郎进了卫生间,一通的乱闻,最后停在了水箱旁边。我和馨儿立刻前后查看,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 “哥哥,东西肯定在水箱里。”馨儿最相信她狗儿子的能力的,知道大郎绝对不会搞错的。 我立刻打开了水箱的盖子,下手去里面掏。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哥哥,在盖子后面。”馨儿手指着猴儿手里的马桶水箱盖。 “真的啊,这后面有东西的。”梅香也看见了,开始大叫。 彩依一把就将东西拽了下来。这是个黑色油纸的信封。我的马桶都是黑陶做成的,这个黑信封粘在水箱盖的后面,我取下来时,竟然忽略了。还是馨儿眼尖,而且她绝对相信狗儿子的能力。才发现了信封。彩依小心地拆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一看,就是大吃一惊啊。 “小郎,周兴真是太歹毒了。他竟然栽赃你是徐敬业一党,他这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彩依气愤的浑身在打抖。蔡夫人听了彩依的话,竟然靠着卫生间的门,软了下去。 我一把就接过信,馨儿也凑过来脑袋和我一起看。 信很简单,就是让我某月某日,去海上和某人相会。不过署名很是吓人,骆宾王。上面还有骆宾王的章。 我掏出身上的银管,熏了一下信封、信纸对比了一下。果然里外的指纹是一样的。这个纸条就是出自周兴之手。他昨天在我家就上过厕所,发现了水箱可以打开,他那时就想出了这条毒计。他昨天看无法搞倒我了,就假装吐血,回到驿站就炮制了这封假信。今天和沈太监、潘长史一起来。用这两个人吸引我的注意力,他乘机去卫生间去藏信好栽赃陷害与我。我今天接到两个噩耗,绝对会身心动摇,无法认真思考,周兴为何会来我家。就是我想到了,也就只能找到那些藏起来的反诗,而忽略了厕所水箱。好毒的计啊。 我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信纸,灰烬丢进了马桶,冲水。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彩依刚要将信封也丢入马桶,就被我一把抓住。 “小郎,你干什么啊?”彩依悲愤的眼泪又出来了。“这个害人的东西留下来干什么啊?” “彩依,你好好想一下啊,我们让他们发现有信封了,他们才不会再在我们家里丢反诗了。你说是不是啊?”我为彩依解说道,其实我要这个信封另有他图。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2章 再斗周兴 我让护卫再次仔细搜查,院子内的公用卫生间里,没有任何东西,这又是周兴的障眼法。这家伙实在是狡猾啊。 我伪造了信件,重新贴到水箱盖后面。我再次入定,头脑里程序思维再次启动。很快我就将事情想好了。我叫来了老侯,在他耳边将事情分配了下去。老侯又低声问了几句,没了疑问就带着猴儿、侯大、蔡狄一起去布置了。 金判司来的很快,他带来了二十多人。我俩忙让蔡德去招待衙役。苏锦一直都是个仔细的人,他在小院遛弯时,通过花墙看到了我这边的异动。就又让小妾扶着他到了西园。问清事情后,他也是大骂。 ”金判司,这就是荼毒律法啊。要是如此,还要大唐律令何用啊。我就是一介文吏,但今天我就是死在这里,我也要捍卫律法。我要是死了,请您在我妻儿到广州时,告诉我的儿子,他的父亲是为了公平正义而死的。绝不是他们污蔑的死因。让他这一辈子也要堂堂正正地做人。”苏锦和金判司在交代后事了,他这是要陪着我去死啊。 “子规,你何处此言啊。你看看这个,这个可是卫星让人带给我的,有了此物,周参军就是胆大包天,他也必须投鼠忌器。你就放心养病,这里我处理的了。”苏锦和崔珩在广州五年,和金判司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密切。金阳肯定不想苏锦因为此事而丢了性命。 苏锦拿了纸条一看,是大吃一惊。张嘴就问我:“出云,你竟然认识。。。”但他猛然醒悟,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破此事十分的不理智。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对着他摇头说:“子规兄,我真的不认识。这个是徐判官给我的,让我关键的时候保命用的。” 苏锦还是满脸怀疑地看着我,我只好对他真诚地笑。 “时间不等人,我们快商量一下对策。” 金判司不愧是主管啊,知道轻重缓急,我们两个也听话,就脑袋顶在一起开始商量。我们三个还没说几句呢,辛御史就来了。 “太不像话了,他们在广州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刚抓了陈长史,昨晚又将冯当抓了。冯当是冯元常的亲侄子,他这次是不搞死冯元常,誓不罢休了。”辛御史刚到,就开始骂周兴了。我将事情又仔细地说了一遍,他更是气的大骂周兴无耻。 冯元常这个名字好熟啊!他是谁来着?我怎么一时就想不起来了。 我此时可没精力关心什么冯元常了,我现在可是自顾不暇。 我们四个到了前书房,开始仔细讨论设计。 还没等我们将事情安排的稳妥,就听见外面是蹄声阵阵,朝着我的西园就来了。 “他们到了,我们就按商量的办。”辛御史一锤定音。 四个人立刻散了开去。 周兴骑着马带着他的十二骑,气势汹汹地就到了西园大门口。我从二楼的窗户看去,竟然发现这群人中间,竟然是头发散乱的王老夫子,看样子此人又变成了诬陷我的急先锋了。 他的人还没下马,就在门外大喊大叫。 “王卫星,你的事犯了,赶快给爷们打开大门,胆敢迟疑,就叫你家鸡犬不留。”真是嚣张的不要不要的。 我赶快下了楼,让卫士们都镇定。卫士们都穿着庄客的衣服,手里拿着抹布、扫把、墩布在后楼打扫卫生,清除昨天的烟熏痕迹。 辛御史陪着老侯打开了院门,我紧紧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大门一开,周兴在马上一眼就看见辛御史,他不由地就是一愣。继而脸色就恢复如常,他嘴角带着冷笑问辛御史:“辛御史,你到王卫星家有何公干啊?” “我为何到此,不用向周参军报备?”辛御史同样是带着冷笑,轻松写意地回答了周兴的问话。 “辛子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昨日的事还没和你算账,今天你又来找死。今晚我就让你上刑房走一圈,你是信也不信。”周兴开始对着辛御史咆哮了。 辛御史却是风淡云轻,大袖一甩,朗声说道:“我有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你要抓我很简单啊,先拿吏部免去我御史的文书来,又或者你有天后免去我御史的懿旨也可以,再不行你也可拿出大理寺判处我有罪的文书也行。我随便你抓。不然的话,你要抓我可有点难了。朝廷派给我的卫队都是府兵出身,随刘乐城(刘仁轨)征过高丽,身经百战。开得强弓,上得烈马。你的这些虾兵蟹将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古代对御史言官都是特殊保护的,御史身负监察职责,又是风闻奏事。难免会得罪人。朝廷为了保护他们,更是规定了御史言之无罪。不管你是否弹劾出错,都不会用法律治你的罪,最多就是觉得你不称职,给你调任他职。要抓捕御史,必须要先免了御史的职务才能抓捕。而且朝廷还给外派的监察御史配备了卫队,就是保护御史不受伤害。 周兴听了辛御史的话,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他决定不理辛御史了,对向了我。 “王卫星,今有你的族亲王迪向我举报,你暗通反叛徐敬业。他在你家看过反叛骆宾王给你的书信,现在我要搜查你家。让你的人滚开,不然的话,我立刻就叫你人头落地。”周兴对着我声嘶力竭地大叫,他在辛御史那里受了气,开始拿我撒起气来。 “呵呵,周参军你错了,我是琅琊王氏广州宗。王迪不是我的族亲,他也没有来过我家。他是如何在我家看到骆宾王给我的信的,你可要先给个交代。否则我说你家藏着骆宾王的信,你是否也让我去你家搜一下啊。”我轻松地回答着问题,眼睛看向了王老夫子。王老夫子今天的形象是太惨了,嘴巴青肿。左手的拇指明显是骨折了,它九十度向后翻着,其它的手指看着都像胡萝卜。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垂着眼皮看着地面。 “承奉郎,说的没错。你要是有判司的搜查公文也可以搜查。正好金判司正带着衙役在王家探查贼人挖掘的地道,你可以现场和他申请搜查令。”辛御史又开始口若悬河了,我发现我治疗过他一次后,他和我学了很多的说话技巧。现在可比之前能说多了。 周兴可没给辛御史长篇大论的机会,手里抽出来了刑部尚书给他开具的文书,他有权自行搜查五品以下官员的家,之后向当地官府报备就可,当地官府要配合他的搜查。 其实我们刚才商议的时候,就知道他有这个搜查令。毕竟他在广州已经出示过几次刑部核发的特别搜查令了。我们知道上面所有的内容。金判司就是要辛御史牢牢抓住搜查令上的一句话,当地官府配合他的搜查。广州判司,正好是接受刑部和广州刺史府双重领导。配合周兴搜查真是他的职责。如此他的衙役就可以监督周兴带来的人,防止他现场放置违禁之物,栽赃陷害我。 “怎么样,辛御史,这次你没有话说了?”周兴是一脸的得意啊,看着辛御史就像看个傻子。 辛御史假装震惊,仔细看过特别搜查令后说道:“周参军,这个搜查令说的清楚明白,你必须在当地官府的配合下,才能搜查官员的家。” “哪有何难啊,你不是说金判司带人在地道吗?叫他的人出来,配合我的搜查。”周兴上午就将陷害的信藏好了,他现在可是有恃无恐的。 辛御史闻言,无奈地叫他的护卫去找金判司出来。 金判司见到周兴也开始了表演,震惊他的来意。“周参军,你不会搞错了。这个王迪可是有前科的啊,前次岭南道巡按使来时,他就诬告王卫星。被赵副巡查使给打了板子的。他的话你怎能信呢。” 王老夫子听了金判司的话,依然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呵呵,金判司。你要知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啊,宁枉勿纵,宁杀错勿放过啊。别的你不用管,辛御史在此,要求你配合我搜查,金判司还是配合一下,省的找到证据后,有些人又弹劾我栽赃陷害,呵呵呵。”周兴早已完成栽赃,他正好需要金判司给他做个证,骆宾王的书信,就是从我的卫生间里搜出来的。 “好,周参军。那就让我的人和你的人一起彻底搜查王家,也好给承奉郎澄清冤情。”金判司抱歉地对我说道。 周兴对金判司的态度十分地满意,满脸是笑地说道:“正是如此啊,如此才能洗刷承奉郎的冤屈。我也好向天后回报,王卫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呵呵呵。” 金判司分派了人手,两个衙役跟着一个周兴的部下,金判司和辛御史跟住了周兴,开始在我家进行搜查。 蔡德的脸上明显地带着惊慌,也许周兴的搜查,让他想起了几年前对他的抄家。 猴儿也有些惊慌,他是怕周兴他们找到我们的地道入口。要知道家里的宝贝,都被他的主母藏在了地道里面了。我却是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地道入口绝对的隐蔽。就是发现了入口,没有火药的话,也不知道要挖掘多久,我的洞口用四吨的混凝土封闭着,不启动液压装置,很难打开洞口的。 院子里的反诗早被我的卫士清理干净了,这些人的搜查是一无所获。 周兴又开始表演了,他开始表演焦躁不安,乱发脾气。要不是我这几天对他的了解,我都要上当了。呵呵,我就让你继续演,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周兴让人将王老夫子抓了过来,然后问王老夫子:“王迪,你不会是诬陷王卫星,我们在王家搜查了一个遍,为何没有找到你说的书信存在呢?” 王老夫子还是没有抬头,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整话来。那天跟着郝氏兄弟到我家的那个仆人打扮的小个子,上手就抽了王老夫子一个嘴巴。王老夫子就是一声惨叫,大声说道:“不要再打我了,我说。我是听哪个小孩说的,他说那封信藏在他家前堂的茅厕的水箱里了。”王老夫子抬起了手,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指向了猴儿。我的心在这一刻一下子就气炸了,周兴好残忍啊,他竟然想对个孩子下手,让猴儿扛不住刑好攀咬我。此人太歹毒了,我的杀心立刻就难以抑制了,我不管是否要影响历史进程了,我就是要周兴死,我要爆了他的狗头。 “你胡说,我从来都没和你说过话。你为老不尊,你枉为人师。你吃了我家那么多米,怎么不撑死你啊。你小心你的儿子被报应,到时候紫光漫天换回来血光冲天。”猴儿开始大骂王老夫子,王老夫子就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将那小家伙先给我拿下。金判司、辛御史请,我们去屋里的茅厕,将东西取出来。哈哈哈哈。”周兴已经在明目张胆地告诉大家了,就是我干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金判司、辛御史跟着了周兴进了卫生间,一会时间周兴就手拿一个黑色信封,眉飞色舞地跑了出来。 “王卫星,你现在还有何话说?”他得意地大晃着黑信封,对我是得意洋洋。 我也开始了表演,我浑身颤抖,体如筛糠。用着哭音申辩道:“金判司,你要给下官做主啊。这一定是王迪陷害我的,他一定是到了我家,将这个东西藏在了我家的卫生间里。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骆宾王啊。”我开始哭出声来,声如杜鹃啼血。我正在琢磨需不需要假装失禁,又觉得那样实在是太恶心了,会成为官场笑话的。反正我现在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哭一哭不该有人笑话我。 “哈哈,王卫星!你撒谎。刚才在门口你当着我和辛御史说过,王迪从来都没来过你家。你现在又说他到你家栽赃陷害。你出尔反尔不觉得好笑吗。辛御史,你说,王卫星是否说过。”周兴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了,他好想看到辛御史吃瘪的样子。 辛御史绝对是个天王级的演员。表情拿捏的太到位了,他就好像吃了一口便便,还要承认便便味道不错。 “金判司,那就和昨天一样,你在前厅亲自审理?”辛御史开始吐了便便,给周兴增加难度了。 “这如何能行,这个可是事关机密。你付得起着责吗?”周兴反对到。 “不行也得行,我们都不知道信封里是什么。回到驿站,你随便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辛御史大声地抗辩。 周兴眼睛转转,冷笑道:“辛御史,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我们就庭审,只要证明这封信是真的,王卫星我就要带走,你没意见,辛御史。” 辛御史想了一下,痛苦地点了一下头。“行!” “哈哈哈哈,金判司,好等什么呢?开庭审案。” 还是昨天那张桌子,还是昨天那些衙役。堂下还是我,就是原告换成了王老夫子。 “金判司,其他的都省了。呈堂证供。”周兴愉快地左右庭审。 “不行,司法是神圣的,必须按照庭审的规矩来。”辛御史再做最后的抵抗,辛御史越是挣扎,周兴越是高兴。 我也继续表演打哆嗦,颤抖。这个真的不好演。动作大了不像,动作小了抖不起来,一会的时间就累的我一身是汗。 好在金判司看出了我的痛苦,前面进行的飞快。让周兴感觉,金判司就是在配合他呢。 “周参军,现在请您帮忙,将证物打开,当庭念一下上面的内容。”金判司借着没带师爷来,让周兴亲自打开信封,省的一会他发现东西不对,诬陷金判司调包。” 周兴听到了金判司的请求,愉快地打开了信封,抽出了信纸。也是幸亏他用了我造的信纸,不然他立刻就会发现东西不对了。 周兴是近视眼,展开信纸一看,还有些模糊不清。他刚想按照他自己写的背诵出来,突然就发现了东西不对。他将信纸靠近了自己眼睛,开始认真审视。这一看,他就是暴跳如雷,指着我就是大骂:“王卫星,你这小儿,你竟敢玩弄于我,好好好,我要是不让你凌迟处死,我就不姓周。” “哈哈哈啊哈!”我都快笑出眼泪来了,这次我真的感觉尿意不可控制了。 “王卫星,你要咆哮公堂吗?”金判司用手啪啪地拍着八仙桌,大声地警告我。 “哈哈哈,金判司,你再让我笑一下,我实在是停不下来。一头猪感觉自己还挺聪明的,还玩起栽赃陷害了,呵呵,他忘了,我是神仙弟子。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么屎。这次他拉稀了。呵呵呵。”我强烈地刺激周兴,就等着他疯狂干傻事。 “你找死!”周兴是彻底地疯狂了,手里攥着信纸疯狂地挥舞,他马上就会撕毁信纸的,那时就让辛御史咬死他。 “周参军,你将证物给我看一下。”金判司假装是一无所知,和周兴要证据。周兴大叫一声,双手扯住了信纸,就要撕碎。我盯着他的动作,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没想到,就在最后一刻。周兴竟然平静下来了,对我就是微微一笑,充满了戏谑。 妈蛋,原来此人也是在表演啊,他在逗我玩呢。这真是让他逃过一劫啊。不对,如此的成名人物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他一定还有阴谋的。他是有恃无恐的。我又开始紧张起来。 周兴用手展平了信纸,用手指弹了弹,对我就是冷笑不断,顺手将信纸递给了金判司。金判司将信纸放在桌子上,辛御史见此也凑上前去观看。 “一个小孩子的把戏,你觉得你赢了吗?王卫星!”周兴脸上浮出了猫戏老鼠的愉快笑容。此人的城府实在是深啊,我又有了很强的不安感觉,这次的身体颤抖是真实的。周兴看到我打抖就是愉快地一笑。 他的笑声,引来了辛御史的捧腹大笑:“周猪头,你比老母猪还蠢。王卫星啊,你可太坏了,你不觉得你是在讽刺官员吗?小心让人告你做官不谨慎啊。哈哈哈哈哈,周猪头,你的猪头画的可是太像了,尤其那双小眼睛简直就是绝了,我一看那个猪头,我就知道你画的是谁,这个我一定告诉御史台的同仁们,让他们也笑笑。” 辛御史的话这次才真的触怒了周兴。他大喊道:“辛乾,你记住了,我周某人今生和你不死不休。” 金判司等辛御史不笑了,周兴也不叫了。开口说道:“周参军,那咱们就结束庭审了,王卫星无罪,王迪诬陷反坐。我宣布。。。” 还没等金判司说完,我的前厅门口就跑来一人,嘴里高喊:“周参军,我在院子茅厕的水箱里,找到那封信了。” 原来这才是周兴的杀手锏啊,他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设计了连环计,连续三招,不怕我这个小破孩不趴下。 “哈哈哈哈哈哈!”周兴开始大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次他是真的兴奋了,他再也想不出,我这回能往哪里逃。 “快拿来过来,呈送给金判司。”周兴得意地说着,顺手还伸了中指,给我行了一个“卧槽”礼。气的我想跳起来,用鞋底抽他的脸。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3章 反转 辛御史又站出来了,挡住了周兴的部下。大声地质问道:“你和谁一起找到的,和你在一起的两个衙役何在,谁给你作证?你是从自己身上拿出封信,就说是王卫星家里搜出的信吗?” “辛御史,我是上茅厕的时候,突然想起周参军在水箱里的发现,我就顺便检查了一下茅厕的水箱,就有了发现,难道我上茅厕,衙役兄弟也要去给我站岗吗?”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刚才打王老夫子嘴巴的那个小个子。我突然发现此人的眉眼竟然和周兴很像,看样子此人定是和周兴有血缘的关系,此人也不是真的矮,之前都是他在屈膝弯腰,所以才显得矮小。周兴和他的区别就是一个有胡子,一个没胡子。一个白脸、一个黑脸。 “哪个茅厕,哪个水箱。你带我们去指认现场。”辛御史被巨大的反转剧情,雷的外焦里嫩。他现在就是气急败坏了。 “这个。。。”金判司捋着胡子在沉吟。 “什么这个、那个。金判司你要做糊涂官吗?你要助纣为虐吗?你要让好人被冤杀吗?”辛御史的嘴角都在流血了,我都不知道辛御史会如此地拼命啊。我还总想着他上次弹劾我,躲进几条街外茅厕的样子。今天的辛御史绝对像个战士,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他今早说了,周兴在广州城已经抓了几个无辜官员了,需要有人,不顾生死和周兴战斗了。 “好了,金判司。你不用为难,我们就按照辛御史说的办,去勘察现场。好让辛御史心服口服。”周兴现在觉得胜券在握了,不愿意在程序上让辛御史找他的麻烦。 我们一行人奔了院子里的公用厕所。这个厕所分了男女,主要就是给来家里干活的人用的厕所。男厕所有四个隔间,里面都是蹲式马桶。 “周方,你给金判司指认一下你发现信件的地点。”周兴命令道。果然啊,此人也是姓周,看样子两人必然是亲戚了。 周方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最里面的隔间。 “就在隔间里面放着吗?”辛御史讽刺地问道。 “是啊,要是如此。这个厕所人来人往,怎么能证明此信是王卫星所藏啊。”金判司也表示了对证据存放地点的疑问。 “不!不!不是的啊。”周方显然是被问懵了。他打开了厕所的隔间,指着马桶说道:“我是在这里发现的。” “你撒谎!”辛御史咆哮道,他拉了一下把手,大股的水冲了下来。 辛御史指着水流对周方说:“你在这里找到的,这里是便溺之所,如何能藏住信件,你说!” 辛御史的声音太大了,震的屋瓦都在响。 周方开始五迷三道了,晕晕地再发傻。周兴见此,恨不能踢死他。 “你刚才不是说是在水箱里发现的吗?”周兴大声地提醒周方。周方立刻就回过神来。他对着金判司说道:“判司,小人就是在水箱里发现的信封。刚才御史的声音太大了,吓得小人一时就忘记了。” 呵呵,就这样也行,我是大开眼界啊。 “你打开水箱,说清楚你在水箱哪里发现的信件。”辛御史依然是不依不饶,让周方打开水箱指认地点。 周方抬头看着周兴,周兴点了点头。“周方,你打开水箱,给金判司指认清楚。” 周方观察了一下水箱,发现水箱上就是一个黑色陶瓷的方盖。只要揭开盖子,就能打开水箱。 他伸出了双手,手抓住的水箱盖子的两边,用力向上抬起。 这一刻,奇迹发生了。一个不到五斤的陶瓷盖子,并不缺乏力气的周方竟然没能抬起。他觉得可能刚才用的力气不够,又开始用力地向上抬。结果他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打开水箱的盖子。 这时的他,眼神充满了惶恐。畏惧地看真周兴。周兴见此,一把拉开了周方,自己亲自动手抬水箱盖,可是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水箱盖就是打不开。 周兴被累的满脸通红,又好像要吐血了。 周兴一脚就踢在了周方的屁股上,问道:“你是不是搞错隔间了。”说话时还朝周方挤着眼睛。 “大胆周兴,你竟然敢当着我们的面,就串供。金判司,我强烈怀疑有人栽赃陷害。”辛御史又开始咆哮了。 “辛御史,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串供了,我就是提醒他一下。这四个小房子都长的一样,人难免会搞错的。” 那个周方也绝对是个伶俐之人,打蛇随棍上。立刻就说道:“我就到这里来过一次,这几个房子就是一摸一样的,我想起来了,我是在隔壁的水箱里找到的。” 于是乎,周方将四个水箱盖都抬了一遍,发现那个水箱盖他都打不开。 于是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兄弟两个,顶着辛御史的一嘴吐沫,和我无情的嘲笑,以及院子里女人的高声惊呼和咒骂,钻进了女厕所。同样抬不起四个水箱盖。给这两个货累的差点就坐在了地上。 “周方,我家胖厨娘说,昨天她上厕所的时候,就有个男人在隔板下偷看她,那个不怕臭的男人不会就是你?”我开始了喀秋莎模式,不要钱的讽刺、挖苦、指桑骂槐。排山倒海地就压了上去。一会这兄弟两个从臭不可闻就变成臭名远扬。大肚婆们在厕所外开始恶毒攻击偷入女厕所的流氓。周方出来时,脸都快藏到裤裆里面了。 大肚婆一定是馨儿组织过来解气的,她知道这些人的阴谋后总是想在家里埋地雷,炸死周兴。 “周参军,这次你怎么说,我今夜就写上书御史台、中书省,将你在广州的恶行揭露出来。明天我就六百里加急发出去。我倒要看看这大唐是李唐天下,还是你周兴的天下。你在广州指鹿为马,蓄意陷害大量官员。逮捕官员没有任何的手续、证据。我问你张大安何罪?冯当何罪?陈长史何罪?方参事何罪?公孙县尉何罪?”辛御史这次可是找到理由了,疯狂地撕咬周兴。 周兴也是急了,高喊一声:“这个信件就是周方在茅厕地上捡的。你能奈我何!金判司,你可要想好了。我们可一直配合不错。这次你的屁股要是坐错了位置,我保证你家破人亡。就是在茅厕地上捡的,我看你辛御史能奈我何。” 周兴被我们骂急了。自从他转入刑部充当行动队长之后,他那里吃过这样的亏啊。多少一二品大员都被他栽赃陷害了。今天却在广州,一个小小的八品闲职小孩子官手下,连续吃了大亏。这一刻他的所有伪装都脱下了,他露出了他恶魔的躯体,直接就告诉你,我是九幽地狱来的恶魔,我就是要吃人的。谁也无法阻拦他。谁阻拦他谁死。 金判司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对周兴说:“周参军,这可不干我事啊,是你让我审案的。这个案子我不管了,你自己和辛御史扯。” “不行,今天这个案子你审也得审,不审也得审。否则你讨不了好去。”周兴发现了金判司的怯懦,继续给金判司加着压力。 “金阳,你要敢贪赃枉法。今晚的弹劾也有你一份。。。”辛御史又开始攻击金判司了。 金判司是垂头丧气地向前厅走回去了。辛御史在他身后就是不停地骂。 到了大堂上,周兴从周方手里一把就拿过来信封,啪地一声拍在了八仙桌上。 “金判司,你拆开信封,读这个信件。我看今天谁敢妄动?”周兴此刻就是一脸的霸气,此刻周阎王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辛御史的嘴唇再次被他咬破了,他闭上了眼。他实在没法看这丑恶的陷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金判司不配合他,这一刻他注定了就是失败者。他闭着眼拉住了我的手,对我手:“出云郎,你回故土干什么啊,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却要死在这些腌臢人之手,老天,你睁睁眼。” 周兴在狞笑,周方在狞笑。金判司在笑。 “左右,到我身边保护证据。苏锦、宋仵作该你们上场了。”金判司高声喊和。 衙役保护住了八仙桌,苏锦和拄着拐杖的宋仵作缓缓上了场。 “金阳,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要命了。”周兴对突然的变故是毫无准备,厉声威胁着金判司。 金判司哈哈大笑,辛御史听到金判司的话,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这一刻他觉得老天睁眼了。 “周参军,这没什么。我们学会了一种提取指纹的方法。苏锦和宋仵作都是出云郎的徒弟。出云郎用指纹屡破奇案,刑部也多次表彰记功。周参军到刑部这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吗?”金判司说出这些话时,周兴是脸色煞白。他扑上前去就要抢回信封,被衙役们给阻挡在外了。 “金阳,你这是要和我为敌了是吗?你可要知道,我们可直接归天后领导,你不怕我到天后哪里给你说上一说吗?”周兴变成了没牙老虎,金阳要和他对着干,此时他对金阳还真是毫无办法,他只能继续威胁金阳,让他就范。 “哈哈哈,张捕头,你给他看看这张条子。我看他如何敢对我不利。周兴,我告诉你。这个信封内外如果能找到你的指纹,我一定和辛御史弹劾你栽赃陷害。不仅是王卫星,广州城内你办的所有案子,我都要接手重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栽赃陷害了多少人。我就不信岭南道所有官员一起弹劾你,我还有明证在手,天后会为了你这个小小的七品官,寒了所有仕人的人心。”金阳是一步不让,相反,他开始反攻了。要周兴放了所有他在广州抓捕的官员。 “好!金判司,伟丈夫。岭南的仕人一定会将你的功德刻碑,万古颂扬你的品德。相反让那些鬼魅魍魉遗臭万年。”辛御史兴奋地为金判司鼓与吹。 周兴拿到纸条的那一刻,他就有吐血晕倒了。可以轻易地看出,他又在表演苦肉计了。不过今天和昨天不同,今天的周兴在浑身打抖。他知道他在广州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内卫汇报给武则天的。他做了什么,他自己是一清二楚的。 周兴的护卫,就像一群的丧家之犬,抬着周兴,牵着马,垂头丧气地向广州跑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4章 九娘来访 王老夫子被周兴留在院子里,我的院门之前是被关上的,周兴一跑,大门被打开了。陈里正一脸担心地走进了院子。当他看到缓缓向外走的王夫子,他就大怒起来。 “王迪,你这个中山狼!你这个老匹夫!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禽兽。你还算是人吗?你读的圣贤书就是教给你害人的吗?你这个畜生,你枉为人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塾师资格被取消了。” 王夫子闻言也是大怒,挥舞着断手对陈里正大喊:“他们给我上了重刑,我也没有答应栽赃陷害。他们将我二儿子给抓了,我还有什么办法。我让我儿子去死吗?” 原来是他二儿子被抓了,这也就难怪了。 “你受重刑是你活该,谁让你诬告陈长史的,陈长史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诬告他贪污受贿,你这个混蛋,怎么不打死你啊。”陈里正继续骂道,他叔叔陈长史是岭南陈氏在广州最大的官员,这次却被周兴给抓走了。用的借口就是王老夫子的投诉。 “他没有贪污受贿为何剥夺我二儿子的明年参加科举的权利。他王卫星就上了一天的州学,为何就榜上有名。他还不是收取了贿赂。”王夫子一边向院外走,一边念念有词地说着。 陈里正还要追上去继续骂他,被我给拉住了。“陈公,算了。陈长史马上就能回家了。” “小郎,你说的可是真的?”陈里正瞪大眼睛,激动地问我。 “呵呵,千真万却,不信你可以去问金判司。”金判司和辛御史正站在我家的腊梅树下,愉快地交谈着。 “金判司,我叔叔的案子能了结吗?我们陈氏一族都盼着他能平冤昭雪呢。”陈里正给二位官员施礼后,就开始问金判司。金判司在广州日久,也是认识陈里正的,开口说道:“陈新,我放心,我回广州就将你叔叔的案子接手过来,我一定会公平正义地处理。” 辛御史也开口安慰几句,他昨天对陈里正的印象就不错的。让陈里正回避后,我们去了二楼书房。 “出云,你是怎么预料道的啊!这一次真是太痛快了,呵呵呵!”就我们三个在书房,金判司开始放浪形骸了,脱了大衣服,腿架在沙发背上,捧着杯子喝红茶。这一下午的表演,对他来说是太辛苦了。 “难道后面的事情也是你们设计好的吗?你们怎么不预先告诉我啊。”辛御史的大嗓门,在书房又开始轰鸣了。 听到辛御史的责难,金判司立刻就站了起来。一遍遍地给他道歉。“子初,真不是要瞒你的,就是怕你知道后面的预测,你就不用心地骂我了,周兴绝对的狡猾,我们如果不拿到那个信封,就不可能逼着他偃旗息鼓。那被抓的广州官员我们就没法救下来了。” 听了金判司的话,辛御史就是长叹一口气啊。“张相,是我恩师。昨天九娘连夜到我家求我搭救。他老人家如此的高龄,真不知道能否渡过这一劫啊。” 这次周兴在广州先是放了烟雾弹,让人觉得他是来找冯元常的麻烦的,但他昨夜却突然抓了张大安。张大安当年和褚遂良一起阻止过武则天干政,如此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是放不过这些人。褚遂良一家人都在交趾被人给谋害了,张大安作为褚遂良的姻亲和政治伙伴,也被武则天是一贬再贬。这次不知道周兴又用了何种理由,软禁了他。 “判司,公孙县尉是怎么回事啊?”我问着金判司。番禺的县尉就是公孙千雪的父亲,这次不知道为何也被周兴给抓了进去。 “这个我倒是知道的,东市的那个案子,周兴的人在地道的一堆烧毁的东西里,找了一块铜牌。这个铜牌上有公孙世家族徽和公孙嘉良的名字。”金判司之前一直是配合周兴处理一伙蛇的案子,自然知道一些内幕。 这个铜牌肯定是公孙嘉良给他那不省心的女儿保命用的。公孙千雪失陷在巢穴时,肯定被一伙蛇保存在地道里了。被周兴找到后,竟然成了公孙嘉良通匪的证据。这个公孙千雪可真是够坑爹的啊。 “出云,你说说,那个水箱盖是怎么回事啊。”辛御史还是不解,非要让我解释清楚不行。 “呵呵,辛御史。我早上发现了客厅卫生间水箱里的诬陷信。就让人去检查家里所有的水箱,结果是一无所获。我就让庄客用鱼鳔胶将除了客厅卫生间之外,剩下所有的卫生间水箱都先粘了起来。就是怕他们利用卫生间单人私密的环境,再次栽赃给我。”我解释了情况,我也是真没想道周方都没试试马桶盖,就说东西是在水箱里找到的,这才给了他们劳动的机会啊。 “那封信的指纹是怎么回事啊?”辛御史继续问道。 “今早我在信纸上,发现只有周兴的指纹。我就断定这封信就是周兴亲手伪造的。我和金判司商量,必须要搞到周兴亲手交给我们的信,才能当庭扣留他栽赃陷害的证据,金判司和周兴打过几次交道,发现他做事都做至少三手准备。都是一计不成再上二计,第三计就是绝户计。我们就设计防他三手,最后反击。”我解释道。 “呵呵,子初你别听他往我脸上贴金。其实所有的计策都是出云设计的,我就是按照剧本演了一出戏而已。呵呵呵。”金判司在愉快的大笑。 辛御史用力过度地拍我的后背,差点没将我拍趴下。 二人带着部下回城了。 馨儿却带着一脸的神秘跑到了门口。 “哥哥,有个美女上门找你呢,他们啥人啊?你的小四。”说话的馨儿甩着一嘴的醋。 “是谁啊?”我连忙问到,我知道自己可没有什么小四。 “说是张大安的九孙女,专程来找你救救他爷爷的。”馨儿回答道。 “就她一个人吗?”我再次问道。 “还有个老家人。哥哥我和你说,这个女人你绝对不能搞回家里。她一见到我,就看我的胸。她的胸围不就是比我大点吗,就她那张胖脸,可是够难看的。你的那块玉佩就是她送的,她对你的目的可不单纯的,她可是冲着我这个主母的位置来的。”馨儿脑洞大开,开始了宅斗的想象。 “馨儿,别闹了。我们一起去见见她。他爷爷也被周兴抓走了,她一定是来请求帮助的。”我对馨儿解释道。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她是来家里和我别苗头的呢。”馨儿吐吐舌头,挽住我的胳膊,就将我带向前楼的小客厅。 前楼的小客厅是给馨儿她们接待女客设计的。里面完全是馨儿自己设计的,里面就像个咖啡馆,都是圆桌圈椅。里面还有台。手摇的榨汁机能很好地将广柑的汁水榨出来。这里还能做珍珠奶茶。这种高热量的茶水竟然就是彩依的最爱。 刚进客厅,我就看见一脸惶恐的彩依端着茶盘,正在一个老家人面前伺候呢,老家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圈椅上,享受着彩依的贴心服务。 张九娘的大眼睛望向了我,小嘴一瘪就要哭。吓得我汗毛都起来了。这个小太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是给馨儿添堵来的。 “九娘,你怎么到我家来了,可是为了张相的事啊。”我赶紧先发制人,绝不能让她在馨儿和彩依面前表演。我上次就领教过了庙街十三妹的手段了,这些女人可都是豪放女,什么话都敢往外招呼的。 “云郎,姐姐是来找你救人的,不仅是我爷爷,千雪昨晚也被周兴抓了进去。这都大半天了,她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了。”张九娘还是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馨儿在我身后使劲掐了我我屁股一把,疼的我是呲牙咧嘴的。 还没等我说话,彩依确先说了话:“小郎,元公来了你先来拜见。” 那个老家人根本就没回头,依然是端着盖碗在喝茶。他的幞头下面露出的黄发,一下就让我知道了他是谁。我不好意思地对张九娘做了个手势,就赶紧到了元万顷的身边,施礼口称:“元公。” 元万顷的那双抠眼,不满地看向了我:“小子,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御史中丞的儿媳妇,你给搞回家做了小妾。这件事我可要写信和老冯说道说道了。”他面带笑容,嘴里却威胁着我。 “元公,这不干小郎的事。我失陷匪巢,实在是没脸回冯家了。元公请您看在我爷爷和您的关系上,就饶孙女一条命。”彩依一下就跪在了元万顷身前,要给元万顷磕头。 我一把就拉住了她,开口对元万顷说:“老元,您有事就说事,别吓唬我的小妾。” 元万顷听我叫他老元,就是呵呵大笑:“小子,你好胆啊。我是拿你没办法,可你的小妾没告诉过你,她的前婆婆姓张吗?呵呵呵,你还是老实一点。” 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氏族都是联姻的,冯右御史竟然娶得是张相的女儿。 张九娘开始认真地看彩依了,她走过去将彩依拉起来问道:“你真是卢彩依吗?那个卢家的才女?” 彩依是一脸的羞愧,无助地看向了我。 “她不是,她是李氏的女儿,我的二夫人。”我夺过了彩依的手,粗暴地对张九娘说。 “嘶!”张九娘痛叫了一声。用左手揉着右手,嗔怪地对我说道:“小郎,你好粗鲁。姐姐的手都叫你给抓疼了。” “九娘妹妹,你就放过我,我都给人做妾了。很悲惨了,难道你真的就想要我死吗?”彩依开始装可怜了,希望张九娘能同情她,放她一马。 “看姐姐说的,不然我们换换。我要是能和出云郎在一起,做通房我都愿意的。”张九娘看着我是一脸的春情。 我尴尬地开始咳嗽,用来掩饰馨儿掐我腰上软肉的痛苦。晚上我再找她算账,不给她来几下狠的,她就不知道夫道尊严。 “九娘啊,我们王家可是小门小户的,就是我的主母让给你,我们家的小郎也是高攀不上张相的孙女的。咱们还是有事说是,你们总不是为了为难彩依来的?”馨儿的欧式眼漂亮地挑着,挑衅地挺起了胸。这个现代美人和大唐美人叫起板来。 大唐美人绝对就不是省油的灯,也挑起了凤目,超大号的胸挺得更高。“馨儿妹妹,我是来报信救你家小郎的,你不感激我,还诘难与我。你这醋吃的可不太是时候啊。”张九娘说完,就抿住了嘴,挺着胸四十五度看我屋顶的水晶灯。 她的话明显地让馨儿慌了,她求助地看了彩依一样。彩依立刻上前拉住了张九娘的手说:“芙蓉,别闹了。有什么事情就说,我们会答谢你的。” 张九娘眼睛斜向了馨儿,馨儿咬了咬牙,走上前去说:“九娘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好,你就原谅了。你快说说,我夫君有什么危险了?” “是姐姐,不是妹妹。我比你大。”张九妹又挺了挺胸。 馨儿自从经过那个山洞后,看起来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张九娘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所以她很自觉地就当了姐姐。 可这个姐姐的称谓馨儿认为是双意的,怕张芙要到我家抢她的主母位置。她虽然明知不可能,可还是被张九娘气了个半死。生气的原因就是碰见了胸比她大女人了。 我不理女人的争斗了,问悠闲参观女人屋的元万顷道:“元公,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不是要急死我。” “你去问九娘,我就是陪她来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老坏人,又开始耍流氓了。他自己开始饶有兴趣地榨果汁了。根本就不理跟在他身后的我一句一句的问话。 没办法,我只好又到了张九娘的身边,对她施礼说道:“九娘,你就说,都快急死我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5章 尼姑庵 张九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冤家,你都不为我说一句话。我今天就是赔上我爷爷了,我也不告诉你。等你们一家被抓起来,我去给你送牢房。” 张九娘这个清河美人却很有西北女人的特点,说话直接、硬怼。让我这个善于听北京姑娘借喻、隐喻的人有了强烈的不适应感。今天的张九娘用的都是关中的腔调和我说话。我在西安测试项目时,项目组里有个离异女青年,没来由地每天给我送早饭。明明宾馆有的自助餐,我却要喝她做的胡辣汤。稍有不从,就被她骂作:“杀千刀的。”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来了老张的流氓歌:“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x,这么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这清河的女人真是不好招惹啊,我看了馨儿一眼,馨儿气愤地朝我瞪眼。 “九娘,那你就和馨儿彩依好好玩,我陪元公在家里走走,让元公帮我看看我的新作有没有长进。”我决定不理这个霸道的女人了。我其实还有紧急事情要干的,我决定不管是否影响历史进程了,这个周兴对我的威胁太大了。我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洛阳。这一刻,我的杀心根本就无法抑制。只是要设计好,绝不能让人查出是我动的手。 张九娘对我的行为根本就不理,元公很高兴地和我去了旁边的大书房。看到了如此多的书,就开始兴奋起来,一会就从里面找出了十几本书,坐在桌子前给我打借条。为老不尊啊,没看见我书房里贴着书籍概不外借吗。太气人了,他挑的十几本书还是绝版书,他的眼睛可是太毒了。 “元公,这些书都是不外借的,您老就到我这里来看书,抄录也是可以的啊。不然我请人抄录了,给您送到家去。”我低声提醒着他。 “小子,你不知道?老夫是替天下人保存这些书的。你这个楼又要受祝融之灾了,你不是会做法事吗,怎么盖房前就没有给自己去去火噩啊?”元万顷施施然地说道,眼睛还在书架上寻找绝版书,看都不看我一眼。 “元公,谁又要烧我的家啊,我家刚被安定公主给掏空了,他们烧我家有何意义啊。”我再次问道,难道是诸葛亮重生了,烧了一遍又一遍。我过去一直就觉得诸葛亮出山之前就是个厨子,专门擅长于放火。 “不知道,你去问张九娘?”元万顷又找到一本绝版书,那书是我抄录的坂田荣南的棋谱讲解。 “这本书好啊,竟然讲的如此清楚,这个我要给元芳,这孩子的棋艺太差了,这本书绝对对他有帮助的。” 这本书是我用硬笔写的,因为要画大量的棋盘,废了我不少心血呢,我就要上手抢回来。元万顷却一把就塞进了怀里,还挑衅地看着我。气的我是干瞪眼。 “那闺女可怜,遭了望门寡。张相想让她再嫁,褚家却逼着她守制。她也不是要嫁给你,就是想着你能看护她,在大唐这种事从皇家到世家,都是如此的。隋乱,成年男人死了十之七八,你让女人们怎么活啊。你这是积德懂不懂啊,你知道我这一生有过多少女人吗?说出来吓死你,六十七个。”元万顷自豪地说道。 “呵呵,那你怎么就元芳一个儿子啊?”我狼狼地打击他。 “呵呵,孩子太多了,都在长安不肯和我到岭南受苦啊,元芳是我最喜欢的儿子,就带来广州照顾我的生活。那些女人带着孩子在长安的农庄里务农呢,我的嫡子都出仕为官了,官职不大,我都让他们自立门户了。”元万顷为我解说道。 我们正瞎聊着,馨儿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对我高声说道:“哥哥,周兴还安排有毒计。他是要灭我们家满门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和我说一下。”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啊,张九娘非要我的女人屋做自梳楼,她才肯说的。我的诊楼刚装修好的,怎么能给她啊。而且她肯定没安好心,她一定会半夜勾引你上了她的床。你这个淫邪小公鸡,最没有原则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周兴都狼狈成这样了,他难道还敢攻击我吗?不是张九娘在危言耸听呢?毕竟她就是广州小太妹的头啊。 “呵呵,九娘不会骗你们的,她是亲自听到的。这个周兴很不简单啊,走一步看三步,这是个厉害角色啊。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人能从他的手底下逃出升天呢。”元万顷不看书了,认真地对我们夫妻说。 “我回去和她说,我的女人楼送给她了,我改名叫青楼,她要是勾引我相公去青楼苟合,我就当自家的相公去了趟楼子。呸!”说完,馨儿就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元万顷是哈哈的大笑:“哈哈,小子,齐人之福可不好享受啊。我那些妾室辛亏大都是大将军赏赐的高丽姬,要是像你家似的有几个世家女,怕也要醋海涛天了。” 三个女人来到了大书房,三个人有说有笑亲姐妹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矛盾隔阂。女人可真是奇怪的动物啊。 这次张九妹没有拿搪,对我们说了事情的始末:“庙街有个精舍,离广州的驿站不远。这个精舍原有六个女尼,被我们庙街十三妹赶走,精舍就作为我们平时聚会之所。这个精舍密布夹壁墙和地道,从对街的女人针线店就能穿地道进入精舍。这次周兴来广州,番禺县就将这个无主的精舍给了周兴做平时办公的场所。” 我实在搞不懂,女尼在针线店做了地道有何用啊。就问张九娘道:“九娘,尼姑庵做这些夹壁墙地道何用啊,防贼的吗?” 张九娘好看的凤眼又开始看我了,好像我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还能干什么,干坏事呗。不然我们十三妹为何抢了她们的庙产。”张九娘信口回答道。 张九娘的话,突然让我想起来了一个民国初年的轶事。那时广州教育界一个胡姓名人,突然在报纸上撰文,揭露广州城内的尼姑庵的不法行为。原来其母年轻守寡时,就曾误入尼姑庵的圈套,如春蚕自缚,无力解脱,到头来被“师姑钩”钧尽一切金饰、房产,而且声名狼藉。胡某深恶痛绝尼庵的黑暗,为了警戒后人,曾不顾忌讳,公开向世人现身说法,揭露了一些尼庵的黑幕。 明朝对僧尼的规定很有意思,和尚必须是二十岁以下出家的,官方才给办度牒。洪武六年,朱元璋规定“民家女子年未满四十者,不许为女尼女冠。”他孙子建文帝,更是将年龄上升到了五十九岁。就是那时的尼姑庵被很多不睦六亲、背弃父母夫男的女人女人占据,她们私自削发为尼。本身这些女人并不是崇信佛法,就是将尼姑庵当作避世的场所。但这样的尼堂并没有人布施,这些女人为了活命,就开始做些不法之事。 当然,绝大多数庵堂是清净之所,旧时中国绝大多数尼庵也的确是这样。但不用讳言,确有极少数**荡妇混迹尼姑群中,使个别尼庵成为藏污纳垢之地。为那些秘密卖淫的妙尼,引诱嫖客有一种独具的条件,就是趁做“功德”之机,勾通大户的佣妇保姆,询查大户的人事、经济状况,选择好引诱诈骗的对象。 比如,丧家的主人是个家财富有,刚死了妻室或侍妾的好色之徒,或者这个丧户主人是个刚刚死了父亲而未婚的花花公子,那么,庵主就出谋定策,唆使女尼乘虚而入。 在做功德的过程中,着意亲近,眉目传情;在功德结束之后,借故多来访候攀谈,嘘寒问暖。一当时机成熟,便约他来庵烧香礼佛,追荐亡人。若其惠然肯来,即成“瓮中之鳖”了。 此时妙尼大展其“佛法无边”的诸般解数,可使怒目金刚化为低眉菩萨。于是乎放手施展“丁娘十索”,则珠宝、金饰、衣物之类,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妙尼的囊中了。 尼姑中败类勾引寡。尼之诱人,不但诱男人,且诱女人。如丧夫的主人,是个富有财产或私蓄的小孤孀,这就成了“师姑钩”的最好对象。在旧礼教统治的社会,文君新寡,生活是凄凉寂寞的,一般要对死夫守孝三年。此时尼姑最易乘虚而入,可以出卖自己的色相,与她契结金兰,搞同性恋。同时,尼姑对上了钩的寡妇,还可以听其言而察其欲,如了解到寡妇志在姘夫,尼姑就会为之撮合,以禅堂为织女会牛郎的场所。 甚至串同流氓恶少,设陷阱于庵内,令寡妇“中伏失节”。事后,庵主和作奸的尼姑,既可向姘夫索取酬金,又可抓住寡妇的把柄,牵着她的鼻子走。在庵主及同性恋的尼姑挟持之下,一经入彀,何求不应?所以,有的年轻寡妇在庵主庵尼的引诱、摆布之下,不但私蓄丧尽,产业荡然,甚至身败名裂,到头来一死了之。留给后代的是:“痛心疾首,此恨绵绵!” 看样子张九娘她们捣毁的就是这样一座庵堂。 张九娘没有介绍哪个庵堂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客房里通着夹壁墙,就一定不是什么好去处了。 张九娘继续说道:“昨夜,我和千雪去探精舍,我们想知道他们抓了我们的家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好想办法援救自己的亲人。我们两个从针线店的地道下去,先到了刑讯的地方。那里被刑讯的正好是我的爷爷,他们问他当年上书劝谏先皇废除天后参政的还有谁。我爷爷真是英雄,他疼死过去几次,都没有攀诬任何人。他们看我爷爷年岁太大了,也怕刑讯讲我爷爷疼死了,就警告了几句,押回了客房。我当时的心都快碎了,就想着找到爷爷关押的客房,将爷爷通过夹壁墙,偷偷地救走。这时公孙叔叔被押进了刑房,他们给公孙叔叔上了酷刑,就是逼问一块铜牌为何出现在一伙蛇手里。千雪听到了,几乎是叫了起来。要不是我及时堵住了她的嘴,我们两个都跑不掉的。公孙叔叔就是说铜牌丢了,不知道为何到了一伙蛇的手里。他们将公孙叔叔搞晕了,几次用凉水都泼不醒,就将他也带出去了。我和千雪这时就分手了,他要去找他爹爹,我要去找我爷爷。我们约定了,两刻钟后到针线店会和。” 说到此时,张九娘眼里带了惊惧。“我听到他们将我爷爷送到丁字客房,我就到了丁字客房的夹壁墙里,从床铺下钻了出来。我爷爷一直都昏迷着,他的腿上都能看见骨头了。”张九娘说到此,开始潸然泪下,哽咽不能言。我的眼前立刻就浮现出了那个慈祥的老头,笑着骂我结婚太早,耽误了和她宝贝孙女的姻缘。 馨儿也开始流泪了,她的柔软的心再次被张九娘揉搓的不能自抑了。 “我实在是拖不动我爷爷,又听见了脚步声,我就赶紧转回了夹壁墙。就给我发现来人并不是去丁字客房的,他们去了丙字客房。丁字和丙字客房通用一个夹壁墙,夹壁墙里暗藏听音孔,两个房间的声音,我都能听的很清楚。他们两个人在对话,一个被称谓为周参军,这个人应该就是周兴。另一个人周兴没有称呼他的名字,就是用你做的称谓。此人说你家就是玄机门在广州的总部,你家暗藏着大量的霹雳弹和火瓶。火瓶就藏在门房的夹壁墙里,霹雳弹藏在了地道里。前天炸死的玄机门人都是因霹雳弹不小心引爆炸死的。他给周兴出主意,先占领你家的门房,取出烈火瓶,用烈火瓶先将你家烧成白地,在寻找地道,就一定能破获玄机门总部。周兴对此人是将信将疑。此人不知拿出了什么,周兴才相信了他。但周兴说他已经有了计划,明天一早就会实施。要是失手了,就按此人的计划行事。我听了这个消息十分的着急,就想着连夜用绳子坠下城墙去通知你。我趁着他们离开,立刻就钻地道回道了针线店,想和千雪商量如何能连夜出城。可没想到,针线店的婆子说,千雪先出了店,径自一个人闯进了精舍,进门前大喊铜牌是她的,让周兴放了她父亲。我赶到精舍门口时,大门已经关上了。我没了办法,就跑去了辛御史家,请辛御史搭救我爷爷和千雪。等我从辛御史家出来时,天都亮了。我也没法坠城来通知你了。我就去找了元大叔,他是广州最有智慧的人。他和我说,出云郎智计百出,周兴肯定算计不了你的,怕就怕周兴采纳那人的建议。他要是不管青红皂白,就是一把大火的话,你就很难逃脱他的魔手。”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6章 设计 我很震惊,有人竟然知道我有炸弹和燃烧弹。这个人是谁啊,他竟然还知道我藏置的地点。还将我家说成玄机门的总部。此人实在是歹毒啊,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彩依立刻让高达调查,昨晚谁没有在家?”我吩咐道。 “再通知老侯,家里一级警戒。火油弹全部发给投掷手,无论何人进攻我家,杀无赦。” 彩依看到我严肃的表情,没敢问任何的问题,匆匆出去了。 “哈哈,我没看错人啊!你就是我们这条船上的人。好得很啊!刀都压在脖子上了,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要和他拼了。你小子很和老夫的胃口,我的小女儿给你了,以后你就叫我岳父。”老元恬不知耻地推销自己女儿了。馨儿还没反对呢,张九娘就不干了。 “元大叔,你小女才十四岁,还许配了人家,来我们王家捣什么乱啊,王家现在就是大祸临头,你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张九娘的话让元万顷尴尬异常,接口说道:“九娘嫩地小气,小郎将来立下不世之功,三妻四妾总是要的。我女儿不会和你争宠的。” “元公、九娘你们不要开玩笑了。我家里现在是十分的危险,先请你们离开。”我高声对他们说道,并给馨儿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帮我送客。 “我不离开,我还要你帮我救我爷爷和千雪呢。元公说你肯定有办法的。我没什么能答谢你的,我就帮你传宗接代。”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总是碰见这样的奇葩女。 我根本就不理这两个人了,快步离开去了后楼。地下室刚打扫了出来,我拿了根六角的摇把,插入一个孔洞开始摇动摇把。四吨的钢筋混凝土墙开始向上,我没有抬起全部的墙,漏出了三十厘米的空档,我就爬了进去。找到军火库拿了手雷、步枪。灵机一动,我还拿了几个老式的竹筒弹。 出来后,我就去了后楼的书房,我要仔细考虑整个事件,和我的应对方案。 说实话,信息量太大了。我的操作绝难天衣无缝。无论如何都会有人知道是我干的,我甚至觉得我就是元万顷之流手里的一把枪,我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巧妙地度过这一局呢。 周兴要和我死拚,他必须要有军队。靠他那十几个人,他可不敢硬吃我。现在判司他肯定是指挥不动了。都督府徐仁看过内卫的纸条,绝对不可能调兵给他。他还能调动哪里的兵马呢?不管他调动哪里的兵马,我觉得他今夜都不可能办到。现在确是我先下手为强的最好的机会。精舍有地道,周兴他们还不知道此地道,我乘夜进入地道,攻其不备,将这十二个人杀个片甲不留,然后点上两枚竹筒弹,伪装成玄机门报复。这岂不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但如何做不在场证明呢?我陷入了深思。假装去怕别离过夜,让花柔给我做不在场证明?这想法太无耻了,花柔很可能被刑讯,这是我不愿意的。先伪造腿伤,杀掉周兴后再给自己来一下子,这是尼罗河惨案的手法,大唐的人应该不知道。可这个手法有弊端啊,我必须要自伤,我怕疼啊,而且现在就是多事之秋,我绝对不能卧床不起啊。这时我想起了一张图,对啊,这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啊。 说干就干,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大约下午六点半时,城门就会关闭。我必须要立刻行动。我叫了门口守候的猴儿,去叫四虎子来见我。没一会,四虎子就飞奔来了,我关闭了书房的门。让猴儿在外站岗,除了馨儿、彩依禁止任何进入。我和四虎子密语了十分钟。四虎子突然站起,手敲胸甲:“参谋长,你就放心。我誓死完成任务。” 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我很看好你的,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将军的。” 四虎子兴奋地出了门,我叫来蔡依,让她给四虎子分配了广州城小院值班的任务。 这时高达黑着脸进了屋:“小郎,昨晚家里有六个人外出未回家。其中有个卫士,说是憋的太久了,他去庙街找暗娼去了,其他的都是工役,除了两个说是去看家人了,其他的都说去了庙街找女人去了。” “卫士是谁?”我关心地问道,毕竟知道家里有手雷和燃烧弹的只有卫士,而且也只有他们知道这些东西藏在了哪里。 程铎也是从裴家护卫转到我家的。此人做事严谨,不苟言笑。而且心机很深。他在广州没有家人,因衣食无着,就投到裴家做了卫士,本身家传的功夫,能打一手的飞刀。身上六把飞刀,十步以内是百发百中。他训练刻苦,被高达任命为二组的组长。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平时未见其有恶行,听他去庙街过夜倒是第一次。 对此人,刘闯一直就不信任,说他总觉得以程铎的技艺,他绝对不该去裴家做个护卫。况且他在裴家的时候,裴家也不信任他。认为以他的身手,如果从军,很容易就能混个官身,对他投身裴家做护卫很是不理解。所以那次就将他顺手送给了我。 由于对程铎的怀疑,卫士第一次实战用手雷,高达就支开了他,让他带他的组去守卫的东园。 老侯曾劝我在家里设家妓,说大家的庄园里都有家妓的。没有地主喜欢大量养活壮女的,这些女人经常都是大着肚子什么都干不了。我的庄园开始时确实也是乱七八糟的,就有女人在家做了半掩门,男人给个鸡蛋、林檎果,女人就和男人睡觉。直到我给了每个人基本生活保障的粮票以后,这样的事才少了些,但绝没有断绝。为此馨儿很是生气,对最拥护妇女***的她,都不能忍受东园男女的混乱。所以老侯的建议就是让有些半掩门干脆就变成家妓,杜绝其他人家的混乱。 对此,我和馨儿是坚决地反对,我们不能忍受家里又产生了阶级分化。彩依却嘲笑我们没见识,说没有人看低家妓,家妓在大家族里地位还比奴工高呢。毕竟很多的大家的家妓是有才艺的,是只为老爷、少爷服务的。底层的家妓也比奴工的待遇高的多,很多奴工的女儿抢着做家妓呢。 对这腐朽的奴隶制,我嗤之以鼻。我的家里就不许有家妓、有半掩门、有通奸。一经发现,赶出家去。因此工役们就趁着休假,去广州庙街,最低档的红灯区,去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去了。 这个程铎是否有问题,我不能确定。我不想将家里搞得草木皆兵,就告诉高达家里继续一级战备,我晚一点可能会出去,就带四个人,让他预先给我安排好。 我的书房的门被咚咚地捶的山响,这是谁啊,如此的没有礼貌。要知道这个后楼的书房,馨儿、彩依、梅香、雪竹可都是推门就进的,蔡总管、猴儿、老侯也不过在外面喊一声小郎,等我应了声就开门进来。 这个拍门的是谁啊,我说了声进来。就看见一团红云飞了进来,又是让人烦心的张九娘,我都想让馨儿找出她给我的玉佩,还给她然后轰她出去了。 “小郎,你还没和我说,如何救我爷爷呢,还有千雪,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落在那些男人的手里,太危险了。你到底想出办法没有啊?” 馨儿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脸仇恨地看着我。 我扫了丰腴的张九娘一眼,对她说:“你回家等着,明天一早你去尼姑庵接你的爷爷就行。” “这的吗?你没骗我?你想怎么干啊?”她惊喜地问我。 “我一会就去城里的老君观,烧三柱高香,祈求老君显灵救下你的爷爷和千雪。”我敷衍着她。 “那样管用吗?我和你一起去烧香。”张九娘大概觉得我有神通能连接上苍,兴奋地要参与我装声弄鬼。 “不行,女人不能去。否则就不灵了。”我继续敷衍她。“你还是先回家?” “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等消息。而且我觉得这个家,我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馨儿妹妹一定是忽略了。我在这里给馨儿妹妹说说,让家里的工匠改动一下,以后我们在这里才能活得更舒服一些。那时这个楼就不是广州最好的楼了,肯定是大唐最好的楼。”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社会女青年了,我要动手推她出去,她就挺着胸等我推。篮球谁没打过啊,我毫无感觉,就是觉得推着一个大篮球,就将她推了出去。锁上了书房的门。 张九娘在用关中话话骂我:“岁子弹,美花花被私做了烂门扇,私个瓜怂。” 馨儿听了是哈哈大笑,我是根本就搞不清她骂了我什么。 我觉得馨儿也没搞清张九娘骂了我什么,她就是觉得我将张九娘推了出来,很和了她的心意。 “九娘啊,今天你开始都是说清河话的,怎么就改了关中话了呢?”门外馨儿问着张九娘。 “馨儿妹妹,你不知道的,清河话骂人的话少,我和我们大姐学了一口关中腔,骂起人来可好玩了。”张九娘给馨儿在释疑。 二女离开了后书房,我开始将机甲穿在身上了。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该我上场了。机甲外我又套了薄棉服。虽然机甲有自热的功能,零下四十度都不怕。但为了掩盖这套引人注目的衣服,我还是在外面套上了一套两面穿的麻衣。麻衣的里子是黑的云丝,方便我夜间活动,正面的粗麻,正好显示我在给刘魁戴孝。 下午五点左右,几骑快马就奔了我的家门。 “承奉郎,我受金判司差遣,让你速带卫士随我进城。”来的衙役我是认识的,张捕头,我最早打交道的捕头。 “老张,又怎么了,我这一两天可都快累死了。两天被人金判司审了两次了,他还要审我吗?”我不满地问着张捕头。 “承奉郎,不是审你,是请你帮忙的。今天下午有玄机门徒,在东市将地道入口炸毁了,金判司担心人还在地道里,就想你能带护卫再探那个地道,毕竟您对地道里面熟悉。”张捕头为我解释着。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哥哥你不能去。”馨儿听了张捕头的话,小豹子一样冲向张捕头,大声地阻止我。 “小郎,我们不去。抓捕玄机门徒与你何干啊?”彩依一把搂住了我的腰,不让我再向前走一步。 “张快脚,你要使什么坏?你要敢坑我家小郎,我们十三妹拆了你的家。”张九娘手指点着张捕头的头,尖尖的手指都快将张捕头的头戳破了。 “你们都别闹了,金判司对我有恩。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高达快去备车,让第五组跟我去。”我表情严肃,十分郑重地和三女说道。馨儿知道我肯定是有了计划,因为四虎子就是被我遣派出去的。彩依虽然知道这是我的安排,但还是担心,毕竟萧让、孙三、魏光头都伤在那个洞里了。 张九娘却被我决然的态度震撼了,她一直觉得我就是个才子。此时才看出我一身武夫的气场。 老抠门带着三个人拿着弓弩唐刀,在马车前肃立了,我带着他们三个上了马车,车夫鞭子一甩,两匹马拉的马车动了起来。张捕头带着四个骑马的衙役护卫着马车,向广州城飞奔。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7章 杀人夜一 马车很快就到了判司衙门,金判司是一脸的疲惫。他下午同辛御史一起去和周兴交涉移交广州被抓官员的案宗,都被周兴的随从周方以周兴晕倒为借口,拒绝移交。不管金判司如何用信件威胁,周方就是一句话,等明天周兴醒了再办。金判司请了郎中去给周兴瞧病,竟然是连周兴的面都见不到一眼。 “出云,你要小心啊。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这次我和你一起去,衙役们再干不出力,我依旧裁撤他们。”金判司嘱咐着我,他怕我中了埋伏,他可就无法和天后交代了。 “没事的,那里面我已经走熟了。不会有太大危险的。我怀疑就是玄机门在示威,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的。您带着衙役守住两个出口,就不会出问题的。要是我发现下面有人,我还会用烟熏的,你就放心。”我表示了自己求战的迫切。金判司还是苦笑。偌大的广州城,四千多的守军,每次玩命都还是需要我来出手。 金判司,带了八十多个衙役,随我去了东市,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东市今天因为爆炸,很多的店都没有营业,怕夜间遭受意外。因此东市比平时清静了很多。 我们到了六条的入口,毕竟这个入口下去,里面基本都是安全的。 这个洞口是在夹壁墙里,现在房子被炸塌了,洞口被堵住了。没有半天是清理不开地道入口的。我们只好放弃了从这里进入。 我们到了花柔受害的小院,没有从水井进入,毕竟哪里的机关太多了。我选择了从我们逃出的那个洞口进入,老抠门举着火第一个进入了夹壁墙,吹哨示意安全后,我才进入了夹壁墙,小雷跟在了我的后面,负责保护我们的后面。我们刚进入了地道,衙役们在洞口有开始抽签决定谁跟着进入夹壁墙。就在此时,一声巨响的爆炸声传来,地上的房子在爆炸声中坍塌了,我们身后的夹壁墙都是灰尘,我们的火把被飓风摇晃着,差点被熄灭。三个卫士都被刚才的变故吓倒了。幸亏进入地道时,我们四个都带了活性炭的口罩,不然的话,非被呛死不可。 “这个四虎子,真是敢干啊,我们可是刚进入地道的,他就敢炸掉房子。看我回去不踢死他。”我心里想着,如何回去痛揍四虎子。 “口令”前面传来了四虎子的喊声。 “你大爷”我高声回令,真怕这猛小子给我来上一发弩箭。 “小郎,你们刚进来怎么就将房子炸掉了。还用了这么多的火药,地洞都要让你们给炸塌了。”四虎子在地洞里抱怨着。 这一刻我的头就是一炸,坏了,我们中计了。果然,我们的前面再次传来的爆炸的声音,前往水井的通道被炸塌了。我和上次一样被陷在了地道里,没有了新鲜氧气的供应,我们五个就要被憋死在里面了。我上次还是和两个大美女,这次却是和四个秃小子,没了任何的香艳。 我看了一下我们的空间,这个空间的氧气最多就够我们呼吸二十分钟的。我让护卫立刻熄灭了火把。否则氧气会被立刻耗尽。“四虎子、老抠门。你们将自己的水壶都给我。”辛亏我这次有了防备,身上背包里带了十公升的水囊。我带上夜视仪,将四个瞎子的水囊集中在一起,倒入了折叠的小桶。桶装满了,这个橡胶桶的容积是五升,我将身上的电极插入了水桶,开电开始电解水。让他们将身上的火折子立刻熄掉。 “参谋长,我们会被憋死吗?”老抠有些畏惧了,也是啊,谁都不愿意被憋死的。 “这里有我,你们都死不了的,你们都躺下睡觉,一会我就会救你们出去的。”我向他们许诺到。这些卫士都是训练有素的,听到我的命令,立刻就在地道里躺到了。他们是对我绝对信任的。我也决定不辜负他们,我带着夜视仪开始看手里的地图。这张地图就是李匠头设计的地图,这个地道其实在我们前方五米处,就还有个暗门的。拿个暗门被土掩埋着,我们上次并没有发现那个暗道。现在我们到哪里的道路被炸塌了,但我觉得这都不是事,五米而已,我再挖一条地道,通向那个通道也就是了。我仔细地测量了方向,找到一个角度,拿起工兵铲就开始挖掘,这里的土都是红色的胶泥,我的电力用在了电解水,我并不敢开助力,只能硬挖了。好在我的兵工铲给力,没几分钟就挖了有三十公分深,直径五十公分。我叫了老抠门他们轮流帮我向后面运土,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掘进了四米。我掘进的动作很轻,一是怕耗氧太多,二是怕那个地道里有人蹲守。我的方向判断完全没有错误,我听到我们的下面有声音。我立刻悄悄地爬上去,让四个护卫噤声。我悄悄地爬回洞去,耳朵贴在地面,努力听着下面的声音。 声音竟然是个女人,听着年岁并不大:“上面都封死了没有,这次是好不容易才设计了他,绝不能让他再逃出升天,我们玄门的蛇会,一多半的人都折在此人的手里,我们再小心都不为过。” “七姐,这里得手了,尼姑庵的安排就撤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撤了,我之前怕这小子没那么聪明,会直接去尼姑庵杀了周兴,才在地道里做了安排。没想到这小子真和六爷说的一样,滑不溜手啊。好在六爷棋高一着,将他闷死在里面了。我们也从这里撤了,这个地方以后不能用了。武老**,不会放弃剿灭我们的,走前洞里的东西给我全部销毁。” “好的,七姐。我立刻就办,您先走一步。”中年男子再次说道。 我一听他们要走,我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呢,我快速爬出了洞,也没招呼四名护卫,随手就将两颗手雷丢进的地洞,一声巨响传来,我们洞里的灰尘先是四溅,紧接着就向洞口涌去。我打开了手枪保险,左手二尺刀,迅速地爬向洞口,洞口炸开了有两平方米,我一下就掉了下来。我感觉身下土里埋有人,尘土中我看见有个白影在向前急奔,我抬手就射,太可惜了,枪被土埋住时,有泥土挡住击槌。我左手连忙扫清土块,白影在转弯了,我的枪响了,我听到了一声女人痛苦的惨叫。我打中她了。让你跑。四虎子和老抠门带着两个卫士下来了,手里都端着弩箭。我收了身上的电线,现在不需要电解氧气了。这里明显有流动的空气。四虎子要一马当先摸着墙壁就要向前探索,被我一把就拉回来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刚才看见那个女的跑动时是跳跃的,我也能看见前面地上的荧光标志,就是不知道哪个是安全的标志。 “等等,前面都是陷阱机关,我来开路。”我不敢让他们点燃火把,我实在不知道洞里有多少的氢气,怕点火时,我们会被炸成肉块。 ”四虎子,扒扒下面的人,看还有气吗。”我吩咐道。 四虎子他们连忙扒土,我对此人活着是没怀多少希望了,毕竟被土埋住不短的时间了,我的跳下时还踩了他一脚。我穿着机甲,人至少有一百八十斤。他就是头大象,我觉得他也要被我们五个给踩死了。 “小郎,他还有气呢?”四虎子在大叫。 “快上手铐啊,背拷。检查他嘴里有没有毒药。将他的所有衣服都给我脱了。检查他的肛门。这个人绝不能死了,这个可是官府抓到的第一个玄机门人啊。”我对四虎子他们喊道,四虎子他们摸着黑,七手八脚地烤起来了地上的半死人,脱了他的衣服,检查了嘴和肛门。 “参谋长,他身上零碎可不少啊,可人看样子是不行了。他一直在吐血啊。”白妞子在向我报告着情况。 这个白妞子,本来就姓白。性格内向,有些女相。被曹臭嘴起了外号白妞子。但此人内秀,做事颇有心机,他只有十五岁的年纪,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 我跑了回去,拼命地掐那男人的虎口穴。那个男人醒了,他醒了也看不见人。就听他说道:“七姐,我不行了,你快带弟兄跑,这个人绝对就是神仙弟子,我们治不住他的,叫暗门出手毒死他。。。。”此人竟然没等到我问话,他就彻底地断气了。 “白妞子,将他身上的零碎找个袋子收集好。你们都不要动,我先过去看看。”我没理卫士的阻拦,毕竟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的见。我依然采用了上次探索这个洞的办法,一寸一寸地试探,很快我就找出了规律,太奇怪这个地道的机关设计了,我想起了高中数学的一句顺口溜“奇变偶不变”,这是学习三角函数时背诵的口诀,这里的机关竟然是按照这个规律设置的。每一步地面上都有两个荧光标记,分别是圆圈和三角,奇数步要变化标志,偶数步不变化标志。怪不得那个女人当时跑得七扭八歪的呢。 找到规律后,我前进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我手上端着短弩,已经到了转弯处,那个七姐并没有躺在地上,夜视仪下,血也是荧光的,看样我该是击中了此人的腰腹部,没想到此人受了伤,竟然还能跑掉。不排除这个地道里还有其他人,那个女人可能被人救走了。转过弯去,机关的规律又变了,我不得不静下心来,毫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试探。我身上的装甲,应该不怕敌人的弩箭袭击,但我怕敌人的火药弹,要是这时候给我一发火药弹,我仓促逃跑间,肯定要掉进陷阱的。我小心地试探,一根绊脚的丝线都不放过。我只要不出声音,地道里的人是不会发现我摸过去了,他要是敢点灯,我就一弩箭发射过去,先结果了他。这里的规矩变成了“偶变奇不变”,我再次破解了简单的规律,我前进的速度稍快。 前方又是一个直角弯,我感觉对面有微弱的光,我没敢直接转弯。从包里拿出了那支军用手机,调成弱光拍摄。军用手机都有不开屏幕的拍摄功能,可以人工透镜取景,和机械照相机一个模式。就是方便夜间隐蔽照相。我可不敢探出头去,就在地上将手机的探出了两厘米,我相信对面如此的弱光下,他们看不到我的摄像头的。 我拍摄了三十秒,之后在兜帽的阻隔下,看了录像。对面有不少的箱子,三个人点着蜡烛,手里拿着竹筒弹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这里。 我需要冒一点险了,我的手雷设计为五秒延迟,我不能给敌人扔出竹筒弹的机会,但我真的不敢在四秒的时候丢出手雷,现在的工艺,我实在是没把握。我决定三秒后丢出,相信那些人没本事两秒点燃竹筒弹再丢出来。 我拿出了手雷,摘下了保险环,松开了激发簧片。“1001、1002、1003”我在心里默念,手雷被我狠狠地丢了出去,里面是几声惊呼,一秒钟手雷爆炸了,紧接着就是殉爆。连续爆炸了五六声,好在强度不大。 “参谋长,你没事。”后面洞里传来了老抠门的呼喊声。 “我没事,你们原地待命”我高喊回应。我将弩弓背在身上,冒着硝烟,转过了弯。前面的木箱都着了火,我摘下了夜视仪,趁着硝烟尘土的掩护,试探前行。这一段没有机关,但我还是怕前面有机关,离着木箱还有七八米,我用了百分之百的动力,飞身跃起。就如同人间大炮一般飞了出去。我这次肯定破了人类立定跳远的纪录,我在空中飞行了有八米,掉到了一个箱子上。箱子都是空的,箱子被炸弹炸的已经七零八碎,我的重砸下,木箱变成了一堆的劈柴。 我迅速爬起,火光里看见这个空间很大,都是用砖头砌成的四壁。有四个人倒在了角落里,墙壁上飞溅满了鲜血。四个人都没了生气,可以说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我直接炸死的,他们都死于殉爆。四了人里面并没有没有那个叫七姐的白衣女子。这个地洞里有不少的砖砌的房间,都有铁门锁住,我没管这些锁住的房间,带了夜视仪,看着地上的血迹继续向前。有了血迹的指引,我前进的速度很快。血迹在前方消失了,我到了一个竖井的下面,看样子这个女人被人从这个井口救走了。 我开始往回走,回到那些小房子前。我仔细观察了这些铁门,门虽然刷过漆,但都已经是锈迹斑斑了,我用工兵铲砍断了一个铁锁,撬开了铁门。里面竟然是一副白骨,也不知道人死了多少年了。我再打开了一个铁门,里面依然是盖着厚厚白灰的死尸。看样子这里过去就是监牢啊,可人死在里面为何不找地方埋掉,就是用生石灰埋在里面,这是什么意思啊。第四个囚室里又了些不同,这里没有上锁。我打开了门,发现里面没人,也没有尸骨。里面堆了丝缕玉衣,大量的陶器和长满了厚厚绿锈的青铜器,十分的诡异。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8章 杀人夜二 我打开了其它两间未上锁的房间,一间里面都是些古旧铜钱、和低档的玉器。我看了一下铜钱,基本都是吴国的大泉当千。对此我没了兴趣,这里除了死人骨头就是些废铜烂铁,也就那件丝缕玉衣还能算件不错的冥器。但这个时代谁敢明目张胆收藏这东西啊,那不是找死吗。 最里面的一间,竟然裹着我的油布,我打开一看,全是酒杯粗的竹筒弹。强弩、弩箭。 现在我是暂时安全,我沿着原路回去,打着火把将四虎子、老抠门他们接了过来。 “参谋长,你一颗手雷就干掉了四个啊。真是厉害啊。”老抠门激动地开始翻检死人。 “没什么了,我们稍作休息,四虎子背上这里的竹筒弹和我上去,你们三个在此地原地待命。”我吩咐道。 “是!”四个人齐声回答。 他们都是休息够了,真正感到疲乏的只有我。我的疲乏不是肉体,而是我的大脑。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让四虎子单独进城,炸掉这条地道的一个入口。就是想叫金判司得到玄机门依然有人还在活动消息。这条地道只有我熟悉,金判司只能请我出马。我从李匠头的地图中,知道这个地道还有一个分叉,通往地面。我就想用此作为不在场的证明。可是刚才,我听到了白衣女子和那个死人的对话,我感觉自己就是被诱导进入这条地道的,他们设计的两次爆炸就是为了和上次一样,将我憋死在里面。我如果不能电解出氧气,我这次绝对就交代在地道里了。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同一计策连用两次,这个设计之人,手段太高明了。他一定是精通心理学啊。让人在最放松的时候,就掉入陷阱。最高明的是,能引导我的思维,请君入瓮。我对古人的手段,再次膜拜了。 不仅如此,他们怕我没按他们的心灵疏导活动,他们还在尼姑庵的地道里给我准备了大餐。尼姑庵的事,是张九娘告诉我的,张九娘称,是她偶然在夹壁墙里听到的周兴对我的阴谋。这件事她只告诉了元万顷,但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我今晚的行动。我的行动计划也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些人就提前掌握了我的心里活动,这简直就不可思议。这一定是程序设计者作弊了,我在心里再次大骂张老肥,这个混蛋啊,他们又给我制造难点呢,肯定是看我真人秀的观众不满意了,既给我制造了炸弹危机,又提前读了我的思维,继续给我制造麻烦,好让我提前出局。这分明就是《饥饿游戏》的桥段,他们照抄剧本。一群嗜血的混蛋。也可能张九娘、元万顷就是他们的同伙,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是张九娘告诉我尼姑庵地道的存在,是她说了周兴掌握了我有火药弹、火油弹,逼迫我提前出手。 问题是我该怎么办呢?继续按计划下尼姑庵地道袭击周兴吗?还是见好就收,打道回府。我在这么厚覆土的地道里思考,张老肥他们不应该能读到我的思维了。 我决定还是要杀掉周兴,这厮几次对我出手,都是要我的命。这个人我再让他活在武则天周围,我也就别想长寿了。 但我要改变计划,采用打草惊蛇之计,然后再祸水东引。 就这么干!我让四人开始将竹筒弹绑在这里的弩箭上。“参谋长,他们的弩箭比我们的差的太多了,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四虎子向我建议道。家里的卫士就是这点不好,一点都看不上别人的武器,王翻那次带来的卫士长,非要用他的腰刀和刘闯的唐刀对拼一下,结果他的宝贝腰刀,磕掉了蚕豆大的一块。王翻狠狠地踢了卫士长一脚,然后毫无羞耻心地再次抢走了我的唐刀。说上次这刀被王琅给抢走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废话少说。”我斥责着这小子。这小子就是个杠头,一有机会就爱抬杠。 四虎子伸伸舌头,开始埋头干活了。五个人动手,很快就捆绑了二十支弩箭,我感觉数量足够了。就让四虎子背上这些弩箭,我背上了这里的一张弩和四十支弩箭,还将自己的步枪和老抠门交换了他的强弩。 “我的小郎爷爷啊,这是个啥啊,你拿俺的弩弓干啥啊,这个打狗棍是干啥的啊?”老抠门的病又犯了。 “少废话,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我的水给你们,你们在这保持警惕。”我和老抠门交代完,就带着四虎子小心地奔向了洞口。 井深有七丈,下洞口一丈就是井水。井径并不粗,就是一米二左右,我双腿蹬着井壁,手里拿着手枪。打开了助力,没费多少力气就爬上了井口。这里也是个幽静的小院子七八间房子,都黑着灯,我巡视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但这里的家具物件众多,看样子这里之前有不少人在此生活呢。我们出来晚了,这些人看样子都跑了。 我将井口辘轳上的水桶放下了井,对着井里学了几声青蛙叫。感觉绳子绷紧了,井里也传出了青蛙的叫声。我开始借助助力摇动辘轳,将四虎子拉了上来。这里是东市七条。很接近我的小院了。接连的爆炸,让东市上多了很多打着灯笼的士兵。我和四虎子都是一身的黑衣,潜伏在七条的街口。街上的兵实在是太多了,这个金判司肯定是找都督府徐仁帮忙调了兵,加强了防守。 必须要调开这些士兵,我们才能从容不破地溜出去。我趴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从四虎子身上抽出了一根绑着竹筒弹弩箭,上到强弩上,点燃导火索,一箭射向了二百多米处的金铺,钱掌柜让你上次瞪我,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竹筒弹的巨大的爆炸声,让东市立刻就乱了起来了。士兵向金铺飞奔。路上的行人乱成了一团。金铺着火了,有人敲起锣。行人更是狼奔豕突。 就是这个机会,我和四虎子立刻就混进了人群,转过我家,进入了黑暗。 庙街离西市不远,我们跑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庙街的附近。庙街这里晚上比东市还要热闹,庙街上四周的胡同里密布着明娼、暗娼。这些场所是下层人士和水手的最爱。街上的很多拿着灯笼站街的女人。花胳膊更是这里的风景,他们主要的收入,就是靠欺压这些可怜的女人获取,当然,他们也为这些女人提供一些保护。街上的各色男人也是很多,三五成群醉醺醺地走在路上,举着灯笼的女人们看见他们过来了,就蜂拥过去。一时间就传来了打情骂俏的声音。有成交的,男人就跟着女人的灯笼,向胡同的深处走去。当然也有熟门熟路的,有的男人躲开了站街女直接就进了胡同。 “参谋长,怎么办啊?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哪啊?您知道吗?”四虎子的问题就是多,真是不如孙三,孙三平时就是个闷嘴的葫芦,就听命令行事。这个四虎子什么都要搞个一清二楚。 “你在这里等我!”我吩咐道。顺手将两架弩弓摘了下来。将身上的棉袍又翻了过来,地上找了点烂泥蹭在了脸上。四虎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又找了些枯草,揉碎了洒在我的头上。衣服上也被他用鞋底给做旧了。 “我去,我就是在这长大的,这里我熟。”似乎依然向我请战,我摇头拒绝。这里有埋伏的,四虎子经验不足,很容易暴露目标。 “现在差不多了,没人能认出你是个有钱的哥儿了。”四虎子在月光下打量了我一番,对他的杰作很是满意。 我没理他,匆匆地就向庙街走去。 我在胡同里行走,这条胡同窄的出奇,两墙之间只有一米五,两边都是低矮木屋。我没走几步,就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大郎,到姐姐屋里,姐姐可是最会疼人的。” 我抬眼一看,这就是个老妓,岁数怕要过了四十岁了,脸上的白粉擦的吓人,一身白底蓝花的衣服,那个白底泛着黄,看样子这件衣服她已经穿了不少年了。 我随手掏给了她十几个铜板,她就让我进屋。“姐姐,我是去街上精舍找人的,你方不方便给我指个路?” “大郎,那些淫姑子早被十三娘们给赶走了,女人下面都是一样的,你要摸那些光头干什么,快和姐姐进屋。姐姐屋里有茶的,姐姐泡给你喝。”这老妓看我出手大方,就想拉我做个熟客。 “不是啊,是有人托我给他们送信的,我不是来找女人的。”我是连忙的解释。 “是这样啊,那精舍就在街的对面,出了胡同右转,走几十步就到了,它的院子都是砖房,很好认的。大郎,姐姐一天都没吃饭了,你这十几个钱姐姐就不还你了,你送了信,就回来找姐姐。姐姐定让你快活。”老妓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我心念就是一动,连忙答应了下来。 我按照她的指引,走到了街上。一路上几十个流萤都阻拦着我,花红柳绿,一身廉价的香粉。我都说是给驿站送信,才摆脱了纠缠。我过精舍时,斜眼观察了一下。门口有站岗的,两个人我都见过,我怕他们认出我,低着头走了过去。我估计了一下距离,那个老妓的木屋,离精舍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正好在我们强弩的打击范围。我出了庙街,绕道回去找了四虎子,将我的计划和他说了一下。我让他稍待,回去找那个老妓。 到了老妓门口,却发现关了门。我扣打了几下门环,传来了老妓的声音:“大郎,稍等一下。” 里面传来了老妓做作的呻吟声,和一个老年男子的骂人声。很快,一个老头提着裤子出了门,回声骂道:“徐婆子,你就糊弄我。下次别想我再光顾你。呸!”老头都没看我一眼,系好裤子就要向街里走去。 “老庄啊,再来啊,下次不收你钱。”屋子里传来了老妓的声音,声音很温情。 老头听到老妓的喊声,回头喊了一句:“这是你说的啊,我明天就来,你可不许赖账。” “呵呵,自家的东西,不用还怕坏了呢,老相好了,常来啊!”老妓一边喊着,一边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 我站在了门边,手里拿了一块手帕。 “大郎,是你回来了吗?”老妓出了门,我没等她看见我,就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是一阵挣扎,顷刻间就不动了。我赶紧将手帕塞进了真空塑料袋里。密封后装入背包,我拖着老妓进了屋,将她放到了木床上。我掏五枚金币,塞入了她的怀里的口袋,她的口袋里就有十几枚铜钱。我希望我给她的金币,能让她高兴两天。 我吹了一声口哨,四虎子带着全部装备进了木屋。我用门闩将门给锁住了。 “参谋长,你将她给杀了?”四虎子很小声地问我,声音里带着些怨意。我知道四虎子的娘就是做暗娼的,死在了码头的胡同里。 “别胡说,我就是让她睡一会,给了她五枚金币呢。”我同样低声训斥他,他伸手摸了一下老妓的脉搏,对我不好意思地说:“小郎,你别怪我。我就是在这样的胡同里长大的。这些女人太可怜了。” “别废话,快干活!” “你就瞧好。” 四虎子轻车熟路地找到后门,这个木屋后面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面还有两间房,一间是卧房,一间是厨房。卧房里没有灯火,但却有个男人费力的喘气声。 “阿梅,别太累了。我的身子不行了,吃那药也没效。你挣下你吃饭的钱就别干了,等我死后你就远远地嫁个人家,别这样熬生活了。” 坏了,之前我以为这个老妓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没想到家里竟然有个卧床不起的丈夫。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没再听那男人废话,冲进屋去,用乙醚搞晕了他,在他手里也放了两枚金币。 四虎子找到了木梯,架在了阁楼的下面。我反穿了衣服,上了木屋的阁楼。四虎子也跟了上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精舍就在我们前面一百五十米处。 ”四虎子,看你的了,用他们的弩箭,你左我右,一起发射,干掉那两个门卫。”我对四虎子吩咐道。 “您就瞧好。” 我没带自己的强弩,好在我让铁匠作强弩时,都准确了公差。产品测试时,差异都不超过百分之三。 我瞄准了右边那个小个子,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的,搜查我家时,打碎了我的鱼缸,我要给我的鱼缸报仇了。我将弩箭的标尺设置在了一百五十米处,准心对准了那人的前胸,因为是卧射,我们都用了支架,很稳当,绝不会出错的。 “射!”我小声发了指令。 强劲的弓弦响声,两只弩箭带着啸音就激射而出。 灯笼下的两个不动的门卫,就是最好的靶子,我射中了矮子的胸口。四虎子的弩箭射中了另一个门卫的咽喉。两个人立刻就倒了下去,庙街的人群开始波动。 我们两个人快速上弦。“火药弹,自由射击。”我命令道。 两枚火药弹飞了出去,在精舍的房顶炸响。精舍都是瓦房,屋瓦被炸的乱飞,屋顶漏出了两个大洞来。这个精舍就七八间的房子。我们两人转瞬间,就将所有的屋子炸了个遍。 “四虎子,你继续炸房子,我狙杀。”我命令道。 “好!” 我见过周兴所有的人,我有右脑记忆,不会搞错人的,我怕四虎子杀错了人。 我射杀了三个人,但是没看见周兴和周方。给我恨的啊。 “四虎子,继续炸。” “好!” 有些房子着火了,很多人跑进了院子。我看见了衣衫单薄的公孙千雪搀扶着张大安。烟雾太大了,我看见了一身锦缎的周兴,我刚要发射,四虎子发射的火药弹就在周兴的附近炸响了,他被炸的飞了出去,正好在我的射击死角里。 庙街的街面打乱,锣声此起彼伏。 我又射杀了一个人。 对四虎子说:“四虎子,该撤了,城防士兵马上就会包围这里的。” “好!” 我和四虎子收拾好阁楼,下楼后又放好梯子,出了门,沿着来路飞奔。路上我将一把弩弓摔碎丢在街上,又让四虎子将带火药弹弩箭丢了两枚在地上。 很快,我们就躲进了广州城的黑暗里面。 今夜广州城大乱,很多的士兵,奔向了庙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9章 杀人夜三 我们跑回了我家小院的附近,我在一个拐角处躲着,让四虎子去街面观察。四虎子很快就回来了,对我说:“有点麻烦,家对面有个食摊还没撤档。我们无论是从大门进去,还是翻墙,他都能看见我们的。” “食档上有食客吗?”我问道。 “没有,就是一对老夫妻。”四虎子回答我说。 “没事!走,我们就从大门进去。”我一马当先,就向家门走去。 过了拐角,就看见了老刘夫妇,蒸笼上扣着一只碗。 我对他们招招手,示意老刘给我送两碗炒肝。 我打开门带着四虎子进了小院。刚藏好武器,老刘就在外面敲了门。 我没让四虎子动,自己亲自去开了门,将老刘让进了东屋关上了门。我点着油灯,望着老刘。 “小郎,你都知道了?”老刘慈祥地看着我。 “我都知道了,可这太辛苦你们夫妇了,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我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哽咽。这老刘夫妇,为了保护我,整夜在这里值班,现在已经是腊月了,夜晚很湿冷,而且转眼就要过年了。他们依然在这里守护着我。 “你就是我们家族的叔祖,守护你是我们家族的决定。况且你每月还给我钱呢。”老刘笑的很开心。 我决定再给他们加五贯钱。刘书宇、邹柔的子孙我有义务照顾。 “今夜东市太乱了,薛家的金铺着火了,之前这里全是兵。刚听说庙街也出事了,兵都跑去了庙街。你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了,我和你婶子在外面为你值班。“老刘介绍了东市的情况。 ”刘叔,我吃了炒肝,就必须出去。你要当今夜没看见过我,和谁都不能说。你要切记切记,这可是干着我的生死啊。“我开始嘱咐老刘。 “这样啊,你就放心。就是打死我们夫妇,我们夫妇今夜也是没见过你的。你快吃,吃完我先出去,没人你再出来。”老刘对我用自己的生死做了保证。我心里立刻就生腾起一团火。 我在老刘的掩护下,顺利的溜回了对面的胡同。四虎子就留在了家里。我回到那个小院,打开虚掩的木门,里面依然是没有任何声音,我带着夜视仪,手里拿着手枪、手雷。再次巡视了一圈,里面还是没有人。我到了井边,踩着井壁下了井,找到地道口,钻了进去。 “口令!” “你大爷!” 里面传出了欢呼声,老抠门他们是真的等急了,生怕我出了事。 “参谋长,你可回来了,你都快急死我了,那边有人在清理洞口呢,怕没多久就要挖开了。”老抠门为我介绍着情况。 “呵呵,我总算回来的及时,你们还是都别动,这里的机关太多了。我去将千斤石放下来,不然有人会知道我们出去过的。” 我按照地图,找到了千斤石。但要放下千斤石时,我遇到了一些麻烦。千斤石的机关在另一侧,我如果拔下木楔子,千斤石会立刻落下,我就会和老抠门他们被隔在千斤石的两端,如此我就无法做不在场的证明。我想了一下,让老抠门从火药库里,给我拿了二十多个竹筒弹,我将竹筒弹固定在木楔子上,火药弹的药捻子被我接长了,点燃药捻子我就向地道里面跑,我是连蹦带跳地跑进了地道深处,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千斤石落了下来,现在我们四个,就只有等待金判司清理好洞口了。这里的空间足够大,我没有再电解水。就让老抠门带着白妞子、小雷去睡觉,我也是累了,找了个地方,也和衣躺倒睡觉。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听到了隐约的喊声。我用脚踢了睡在自己下面的老抠门一脚。 “参谋长,怎么了?”老抠门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嘟囔囔地问我。 “起来了,救我们的人到了。都起来给我大声地喊。” 老抠门将白妞子、小雷也都踹醒了。让他们和他一起大喊。 我发现自己该管住自己的行为了,我喜欢踢人。于是各级部下也都喜欢踢人起来。被踢的还都感到光荣,就跟得到一根肉骨头的小狗子一样。 我怕衙役下来中了埋伏,连忙就独自回到原来的洞里,到了夹壁墙的时候,看见上面的洞口终于被清理开了,洞口上露出了辛御史焦急的面孔。 “辛御史,我活着呢。”我在洞底大笑着向辛御史拱手。 “承奉郎,你没事。你可真要吓死我了,快上来,你不知道,今夜玄机门大闹广州城。好多地方都被他们爆炸、放火。死了很多人啊。”金判司也到了洞口,对我大声说着。 “我在里面也杀了他们五个人,里面有很多的竹筒和弩箭,这是不是他们说的霹雳弹啊?”我在洞里向他们表着功劳。 “真的吗?出云,那可是太好了。上百年了,就是听过玄机门霹雳弹这个东西,可没人真的见过这东西啊。要是真的,你可是又立了大功了。”金判司很是兴奋,竟然让衙役给他架梯子,他要亲自去看火药弹。 “判司,里面全是机关,还是让张捕头下来,我带他去看现场。”地道里还是很危险的,我也是真怕金判司中了招。 “没事,不是有你吗?我非要亲眼看一下下面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刚刚周兴的那个弟弟刚来过这里,说你就是玄机门徒,今晚你带人用霹雳弹袭击了他们的临时衙门,杀死了他们很多人,让我明天带三百衙役包围你家,要从你家搜出霹雳弹来。我问他有何证据,他又说是有人举报。我和他说,我就是你不在场的证明,而且我已有了周兴栽赃陷害你的明证。我和辛御史的弹劾文书,明日就六百里加急发往中书省。他这才匆匆跑走了。我和辛御史都下去看看,今夜好连夜写文,弹劾周兴在广州的种种不法。”金阳为我解释了,他为何非要看看地道里的情况,我觉得他也是有些怀疑是我袭击了周兴。 “是这样,那你和辛御史就小心些。按我说的,一步都不能走错啊。”我答应了下来,让他们亲眼看一下,对我才是最有利的。 张捕头,带了三个胆大衙役,保护金判司和辛御史下了地道。金判司紧跟着我,我带着他们举着火把照明,让他们按照我的脚印,一步不错地钻入了地道深处。 看到火药弹的金判司异常的兴奋,要拿着火把去仔细研究,被我一把就给抓住。 “金判司啊,你想大家都埋在这里吗?”我的声音都劈了,冷汗顷刻间就流了下来。 “出云,怎么了?”金判司十分不解我的行为。 “金判司,那个霹雳弹遇火就爆炸。我们都要被埋在地道里,给那五个死鬼殉葬了。” 金判司是大吸凉气,让打着火把的衙役立刻后退。他自己摸着黑,到小房间里将剩余的竹筒弹摸了一遍。回来时是兴奋异常。 “辛御史,绝对没错的,就该是传说中的霹雳弹,这次我们是立大功了。我们一下,看还有没有出口,如果没有,立刻让人在这里挖竖井,将东西都搞出去。” 辛御史对其它的房间也是很感兴趣,问我:“出云,那些都是什么?” 我回答道:“有死人骨头,有铜器还有丝缕玉衣和很多的陶器,我没仔细看过。” “丝缕玉玉吗?你没搞错,那可是王爷的陪葬品啊。”我没想到辛御史还是考古专家啊。 “应该没错的,明天打了竖井,您就可以好好研究是不是了。” 张捕头发现了千斤石,带着三个衙役用腰刀撬,四个人用了吃奶的力气,千斤石是纹丝未动。 “出云,这后面是哪里啊?”辛御史也很奇怪千斤石后面是哪里。 我听到辛御史的问话连忙回答:“辛御史,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到这里时,这里就是这个样子。需要明天找工匠用撬杠抬起石头,才能知道后面是什么?” 辛御史也知道现在这些人绝对打不开千斤石,不由地惋惜:“出云,说不定后面还有玄机门的余孽呢,到了明天,怕都要跑掉了。” 我只是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必须要等明天了。 大家都累了一夜,金判司怕我回小院会被周兴暗害,就非要我们去判司衙门过夜。我觉得这样也好,就和金判司一行回了判司衙门。 躺在判司衙门的客房里,我的脑子再次糊涂了起来。这一天的经历处处透着古怪。元万顷、张九娘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昨天到我家,给我用美人计是出于什么目的啊?周兴是否真的知道了我掌握有炸弹?如果是真实的,今早他如何敢就带着十几个人就到我家栽赃陷害我。如果消息是张九娘伪造的?周方是如何知道我用火药弹袭击了他们?而且张九娘的目的何在?她又是如何知道我有炸弹的呢?还有就是玄机门是如何猜到我的行动计划的,这个利用地道的计划只有我和四虎子知道。 一个谜团连着一个谜团,我脑子根本就无法将所有的事情给想清楚。 现在还有一个主要的问题,我并未能杀死周兴,我的威胁依然存在着。我现在和他的矛盾已经发展为了你死我活的矛盾。我不搞死他,他只要能换上一口气,绝对会再次对我下黑手的。我还必须要学习宁馨儿,打架先动家伙。先给周兴一板砖,让他尝尝嫡传的董氏八卦大板砖的厉害。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0章 中计 第二天一早,金判司兴高采烈地组织人去挖竖井,我带着自己的护卫告辞,赶回了家。 到家时,家里依然是戒备森严,东楼的碉堡被我们加固了,现在是四层的包砖棱堡,任何人敢攀堡进攻,都会受到三面无死角的攻击。 堡顶的卫士发现了自家的马车,挥舞起绿旗。这是告诉我,家里一切平安。 到了西园的门口,老侯、猴儿、大郎都在门口迎接我。我一下车就将武器都丢给猴儿,大郎又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大郎现在长得非常雄健,两只大爪子正好能搭在我的胸前。我抱了抱他的狗头,顺手给它的大嘴里塞了一条干肉。我每次外出,标准口粮里都会有干肉。这是向成吉思汗的骑兵学习,干肉体积小,但可以带来较大的热量,保存时间也比较长,可就是太咸。太咸的东西对狗可不好,馨儿绝对不允许我喂大郎干肉的,我这是趁着馨儿没在,给大郎解解馋。 “小郎,元万顷和张府的九娘可都没走啊。元万顷昨晚住在了前书房,张九娘住进了女人楼的客房。”老侯向我说着家里的情况。 我听了老侯的话,微微感觉有些诧异。难道我想错了吗,我昨天不是中了元万顷的计了吗?他们竟然还敢留在我家,难道还是连环计吗? 彩依听说我回来了,匆匆从女人楼里跑了出来。 “小郎,这个张九娘绝不是个胸大无脑的女子,她来找你也绝不是为了救她爷爷。我在洛阳时,就听说她和韦十一娘的姐姐,前皇后的关系密切。她是不是要拉你上他们那条破船的啊?” 彩依满脸都是焦急。彩依前婆母就是张九娘的姑姑,她一定会知道张九娘的一些旧事。 彩依的话,立刻就让我感到了一线的光亮。我从昨晚就冥思苦想,一直就没有半点的头绪。现在我突然发现了一丝线索,但很多事都是矛盾的,这一丝线索,可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要说和韦家密切,崔家和韦皇后一家更密切。可崔老爷子和崔裴氏都没有利用我去做过什么,相反地还扶持我。元万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们给我设计目地是什么啊?我是该公然和他们翻脸还是在暗中观察呢? “彩依,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们一起回到了客厅,蔡总管刚给西园的人分派完工作。现在西园又增加了些人手,都是女人。人都是彩依通过卢家买的,她说她都鉴别过,人都很安全。我觉得彩依说的安全一定是特指,这些新进来的女人一看就很安全,长得实在是够难看啊。我觉得彩依一定是通过卢家,将广州最难看的女人都找回了家。馨儿对彩依的小心眼是嗤之以鼻,她对彩说了,女人要有自信的,有自信的女人才美丽。 今天自信的女人不太自信了。“小公鸡,你和那个大奶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赖在我的女人楼不走了,对家里是指手划脚。我要不是看在段同知是她姑父的面子上,早一脚就给她踹出去了。”馨儿说话时是满脸的气愤。她之前一直都觉得俞薇薇会威胁她的位置,现在俞薇薇还没找到,家里突然闯进来了一头母老虎,这可让身为满清贵族后裔的宁馨儿无法忍受了。也是啊,馨儿的手机里有整部的《甄嬛传》,那可真是女人的教科书啊。 “你说什么呢,我就在张相的寿辰聚会上见过她一面,我哪知道她怎么犯的花痴。别离她了,快搞点东西给我吃,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就喝了碗炒肝,现在已经是前心贴后背了。”我不愿意她再拈酸吃醋了,就让她赶紧吩咐人去给我搞点饭吃。老抠门他们都吃了战备餐,我怕咸肉引起血压高,就没吃。 馨儿听说我还没吃饭,立刻就急了,这一刻她的母爱又泛滥了,非要自己下厨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炸酱面。彩依的厨艺一直都没进展,对此她也失去了上进心。现在主攻服装设计,经常将我打扮的就像个大花瓶。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你再教我一次。如此简单的吃食,我怎么就总做不好呢?”彩依又要去做黑暗料理了,我可是吃过一次她擀的面条,俺的娘啊!那就是一锅面汤和死面饼啊。 “你走开,你少捣乱。你做的东西人吃了会想死的。”馨儿推开了彩依,带着梅香去了小厨房。 “哪里像个主母,总是抢妾室的活。”彩依在馨儿身后嘟囔,馨儿背着手,无情地给了彩依一根中指。 “小郎,你也不管管你的大老婆吗?她总欺负我。”彩依挽住了我的胳膊和我撒着娇,雪竹看着彩依笨拙的表现,不由地捂嘴笑了起来。 “啊哟!家里也没个规矩了。王卢氏,你太没规矩了。大庭广众下就和男人拉拉扯扯的。你卢家还是千年的世家呢,怎么就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女儿呢?”人还没进屋,张九娘的清河话就钻进屋来。随着腰肢拧动,张九娘带着自己的小豆包丫鬟就进了屋。张九娘今天穿了一声的淡绿色的锦缎,漏出的抹胸竟然是浅蓝的渐变色。对此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我的手臂被彩依掐着,这醋葫芦掐人还不撒手。彩依最恨大胸的女人,馨儿说梅香和雪儿每天早晨都用麻布束胸,就是怕遭了彩依的排头。 小豆包丫鬟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想起来她那次对我的威胁来。我再次露出了大灰狼的嘴脸,小豆包做作地躲到了张九娘的身后。切,整天和小太妹在一起的女孩,还装纯洁,我鄙视你。 元万顷也信步进了屋,一副风轻云淡的鬼样子,实在是让人讨厌啊! 彩依见元万顷也进了门,连忙放开了我的手臂,规矩地给元万顷施礼。然后退到了我的身后。 “元公。”我也恭敬地施礼,我感觉自己就是给《快雪时晴帖》施礼呢。 “小郎,昨夜你可救下了张相?”元万顷浑浊的眼里透着古怪的精光。 “元公,您何出此言啊?我何时说过我要去救张相了。周兴昨天在我家栽赃陷害,金判司已经抓住了他陷害我的明证,今早弹劾他在广州城胡作非为的奏疏,已经六百里加急发往尚书省。周兴就是有十个胆子,现在也不敢在对张相下手了,现在你们就可以去找他放人,我相信他一定会识时务的。”我嘴里轻松地敷衍着他,脑子里却在高速地谋划。 “云郎,你昨晚没去救我爷爷,流云今早来给我送衣服,说是昨晚庙街大乱,精舍被人都给炸塌了,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吗?你昨天傍晚可是带了卫士,拿了武器去了广州城的。”张九娘一幅智珠在握的丑恶嘴脸,我都想给她嘟起小嘴上用毛笔给她打上一个大大X。 “九娘,这个话你可不能瞎说的,这要是让官府听了去,小郎要被下大狱的。”彩依并不知道我昨夜去干了什么,她怕九娘知道了我的秘密,连忙阻止她,此时她对张九娘的态度可是好了很多啊。 “我和云郎就是自家人,元爷爷是我爷爷的世交,绝不会出卖他的孙女婿的。”张九娘挺着胸一脸的骄傲,好像是抓住我狐狸尾巴的女猎人。 “是!是!我们都是一家人的,这个话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现在周兴就在陷害小郎还找不到证据能。安定公主也在找我们家麻烦呢,这要是让他们听到一点的风声,我们一家可就都活不了。”彩依流着泪,一把抓住了张九娘的衣襟,卑微地求着她。 “安定公主哪里就不是问题,她就是贪图小郎的秘方。越王手里有她的把柄,我修书一封,小郎的问题立刻就能化解。”元万顷似是随便的一句话说出来,但他眼睛的转动出卖了他。 听了他的话,我的脑袋立刻就嗡嗡的。我都明白了,包括张九娘他们都不是李显的人,他们都该和越王李贞有莫大的关系。李贞在几年后可是要起兵造反的啊,这个元万顷一定是看上了我某些才能,他们这是要拉我下水,给李贞去做马前卒啊。呵呵,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怕不保险,还诱惑我去杀周兴。我只要有了刺杀周兴的行为,无论成败,我都是自动上了他们的船。现在不仅是美人了,他还要帮我化解安定公主的无理要求,这其实也是一计,我只要接受了越王李贞的帮助,我就会被武则天当作了李贞的一党。这几个连环计厉害啊。我同时被几方算计着,我说我怎么会感觉如此的累哪。呵呵,张老肥,等我回到北京,就给点厉害尝尝,不把你的胖肉切下来几斤,难消我心头之恨。 “九娘,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我昨天是被金判司请去抓捕玄机门徒去了。昨晚周兴的弟弟就去判司衙门说是他们在精舍被我带卫士袭击了。他被金判司赶了出去,金判司和我一直都在一起抓捕玄机门徒,我们还杀死了五名玄机门人,缴获了大批的霹雳弹。”我愉快地告诉了他们,他们阴谋的破产。我微笑地观察他们的脸,希望看见他们吃苦瓜的样子,好让我愉快一下。 彩依撒开了抓住张九娘衣襟的手,拍拍自己的贴饼子。毕竟她现在胖了些,而且我也很努力,她荷包蛋已经长成了贴饼子。 “九娘啊,这样的玩笑你也敢开啊!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家可不欢迎你了,我现在可是赵郡李氏的女儿,你可不要再叫我王卢氏,你要叫我王李氏。卢家、冯家可是两个月前就宣布卢彩依死了。嘻嘻嘻。”张九娘没了把柄,彩依立刻就变了嘴脸,泪水还挂在她的脸上呢,现在确实一脸戏谑的笑。对张九娘说起话来也是不客气起来。 彩依的变色龙行为,立刻就激怒了张九娘。装了很久大家闺秀的张九娘立刻就露出了小太妹的嘴脸。 “卢彩依,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等我和王卫星成亲了,你就去给家里倒马桶,还反了你了。你怎么不看看你的平胸啊,做个奶妈都不配。去去去,给我沏茶去,姐姐我渴了。” 彩依就不能让人提她的平胸,听了张九娘的话立刻就顶了上去:“你要点脸行不行啊?你现在可是望门寡,我们王家就是纳妾,也不能要你这样的啊。我去倒马桶,看你没见识的样子我就想笑。你知道什么是抽水马桶吗,你昨天住在我们家,不是把尿撒在了家里的垃圾桶里了?呵呵呵。” 听了彩依的话,张九娘就是一脸的绯红。她昨天没带丫鬟来,大概梅香梅香也没给她介绍马桶的用法。女人楼客房的卫生间里,馨儿都给准备一个精致的漆盆,是为了给女人清洁下体用的。看样子张九娘昨天将漆盆当作马桶用了,被今早去看她的彩依发现了,现在用此事开始狼狼地打击张九娘。 “卢彩依,老娘和你拼了!”张九娘立起尖尖的十指,就要去挠彩依。我一看情况危急,就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丰腴的粗腰,将她相回拽。 “云郎,还没成亲呢,别摸姐姐哪里。姐姐可是最怕痒的,嘻嘻嘻。”我怀里的张九娘很是得意,刚才的女流氓嘴脸是荡然无存。 我赶紧放手,对她说:“九娘,你就不要闹了。我们家现在就够乱的了。你还是先去接张相,你说过,张相可是受了大苦的。他最疼的就是你了,他出来时,要是看不到你,该多伤心啊?” “我父亲就住在了庙街,每天一早他都去找周兴。我现在赶去,怕爷爷早就被父亲接回家去了。我爷爷最关心我的婚事,要是他一出狱,就得到我要嫁人的喜讯,怕他的伤都要好了一大半了。”张九娘根本就不理我的劝告,继续给我使美人计。 “九娘,你还是先回家看看张相是否回来了。我和小郎谈谈霹雳弹的事情。”元万顷看起来是劝张九娘离开,其实还是在给我压力。意思很明确,我要是不上他们的船,他就揭露我有霹雳弹的事,那我可就有些说不清了。轻者手雷会被武则天搞走,重则我的小命不保。 张九娘对我的霹雳弹更是感兴趣,听说元万顷要找我谈霹雳弹的事情,更是一步都挪不开了。 “元公是想说这个问题啊?呵呵,那好啊,我们去我的书房谈。”我知道他要和我摊牌了,就建议找个人少的地方。 “好啊!好的很呢。”元万顷很是兴奋,他觉得抓住了我的痛脚,这次他的连环四计,终于让我服帖了。 “我也去!”张九娘喊着。 “你去,我也去。”彩依也喊着。 “九娘不要胡闹!”元万顷有些生气了,大声呵斥九娘。我可是他们的一个重要棋子,我的手雷要是能装备到李贞的军中,李贞立刻就敢起兵,将武老太太拉下皇座。 “没事,都去。我说的没什么不可见人的。”我连忙劝解,连拉带推,带着六个人去了前书房。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1章 计中计 六个人到了前书房,雪竹给大家泡好茶。泡茶的过程让张九娘是叹为观止,一直让小豆包好好跟着学,回家也要这样给她泡茶。彩依见此,骄傲的不行不行的,这毕竟是她发明的茶道啊。 “元公,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震天雷、霹雳弹。桐油弹肯定是有的,也是放在了门房的夹壁墙里,这个你没有说错。”喝完了第一水茶,我就开诚布公地说道,我如此说,也是要从元万顷嘴里套点东西出来,好验证我的猜测。 “呵呵!”元万顷满脸都是神秘的笑容,好像在看一个蹩脚的魔术师的表演。“据我所知,可不是这样的啊,小郎手里的霹雳弹可是能在三十步内杀伤人命的啊。据说三十步内的人,无论着何种战甲,都会失去战斗力啊。小郎拥有如此的利器,就不想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元万顷诱惑着我。 “云郎,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的,看你,那个周兴,狗一样的人物都敢欺负你,郑玢那样的杂碎整天算计你。你真的就能心甘吗?我可不喜欢软蛋男人,我们将来的孩子可是要封王拜相的。”张九娘的胸衣又向下走了走,漏出了事业线。呵呵,要不是我在紫水晶经常看那些大小山丘,怕真要挺不住啊。 元万顷不小心漏出了马脚,也许他就是肆无忌惮,诚心给我知道的。 “元公,程铎肯定是给了你错误的消息了。他以为那个训练手雷,就是霹雳弹呢。你们是大错特错了。我也不问你们是谁的人,这件事我以我的祖先发誓,我也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们今天就此别过,以后我们就是路人了。《快雪时晴帖》我一会就奉还给你,您的馈赠我实在不敢领受啊。”我说话很是决绝,我要让他们对我彻底死心。 “小郎,你肯定是有了什么误会了。程铎是我们的人,他是我们派去裴家的,他绝不是针对你的。阴差阳错他到了你家,没错,霹雳弹的消息就是他传给我们的。我们分析后,觉得你手里的东西就是霹雳弹,不会错的。”元万顷和我摊牌了,他觉得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所以他不怕我出卖他。 “呵呵,你们分析错了。我一会可以在花园带你试试手雷。你可以亲自动手,我就在三十步内给你做靶子,你看你是否可以将我杀死。”我很庆幸,刘闯没带程铎参加第一次手雷实战。那天地下室参战的人,都被我命令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任何的细节。手雷更是绝对的秘密,我希望这些卫士能保守秘密,没能让程铎探知到准确消息。 “是吗?小郎训练时可是说过规则的,手雷丢出去三十步范围的人都会失去战斗能力的。要想预防受伤,必须趴下或者躲在掩护物的后面,这些我复述的难道有错吗?”呵呵,程铎给他们的情报可是够细的啊,基本和我说的不差什么。元万顷有些得意洋洋了。是啊,能搞出连环计的人都有资本牛一下的。 “走走走,我们去训练场,我们眼见为实。”我不准备和他废话了,对彩依说:“二姨娘,你让高达派第二组去训练场,带上手雷。”我在对彩依说话时,很巧妙地避开了元万顷和张九娘的监视,对彩依眨了一下眼。 彩依是个极聪明的人,当然是她脑子没有短路的时候。她听我叫叫她“二姨娘”,她心里就有了数。因为我就从来没有叫过她“二姨娘”。 “好的,小郎,我马上就去。”彩依说完,就施礼要走。 “我陪你去!”张九娘十分地警觉,她怕彩依搞鬼,就要陪着彩依去。 彩依没有犹豫,就说:“好啊!我刚刚还不放心你和小郎在一起呢,我们一起去正好啊。” 两个人带着小豆包丫鬟就出了书房门,现在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元万顷两个人。 “小郎!就我们两个人了,你和我说实话,你怎么看天后?”元万顷紧咬着下唇死盯着我的表情。 我做作地紧紧眉头,然后又是风淡云轻地说:“元公,你知道的。我是从十万里之外回到大唐的。这里的人都和我是无恩也无怨。我在大唐能够生活,我就生活。不能生活,我就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不会插手任何人的恩怨的。天后也是一样,她不找我麻烦,我就平静生活。她找我麻烦,我就出海远走。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如此而已。” 我的话让元万顷懵懂很久,然后他突然说:“让你做那个位置如何?” 他的话我十分的难懂,他的话是要表达什么?这是要和李贞做切割吗?是为了保护李贞吗? “元公,此话过了。我绝没有此想法。我觉得谁坐那个位置都会比我做得好。我其实最适合做个商人,给大家生产手纸,就是我最大的爱好。”我连忙摆脱这个话题,在深入下去,我怕自己又中了他的计。 “呵呵,小郎!如此风云际会之时,你这惊才绝艳的人物,怎能甘愿为一个商贾?况且还是生产手纸这种污秽之物。”元万顷继续劝着我。 此刻我的心念就是一动,元万顷一直都在对我用计,甚至还都是连环计。这些计都是夹杂在他的话语里,似是无意间说漏。其幻化手段之高明,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此时我对古人智慧的轻视被我收了起来,这个元万顷我必须要认真地对付。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我觉得自己也该给他下个钩子。钩子往往不是立刻就能生效的计策,它更像一个种子。比如说,路边一个大仙和你说:“小心啊!这两天你可是要倒霉的。”路过的你往往是呸他一口就离去了。但他的钩子就下到了你的心里。这几天你就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顺利。不顺利时,你还会想到路边大仙的话,此时你就开始感觉自己是在倒霉。有了倒霉的感觉,你就越发觉得事情不顺利,直到你去寻找路边的大仙去指点迷津。花了钱,换回了一堆的废话。 元万顷之前就利用张九娘给我下了钩子,应该没有人和周兴说过,我手里掌握着火药弹。他们是在试探我,看我会不会因张九娘的话去袭击周兴。我很不幸地上了当,唯一庆幸的是,我做了不在场的局。 元万顷一看就是下钩子的高手,但我还是要班门弄斧,也给他下个钩子,这个应该是个计中计,我要让他躲无可躲。 “呵呵,元公。手纸可不是什么污秽之物。相反,这手纸可是利人利己的东西啊。你看岭南多少的小民因此而受益。稻草过去就是引火之物,一大捆都做不熟一锅的饭。现在小民将家中无用的稻草卖给了我,我将此物变成了手纸。这手纸现在小民可是用不起,都是达官贵人在用。达官贵人没了手纸,他们还是会用麻布替代的,这个事谁都不敢说破。就是御史想弹劾他也没有实证。贵人们如厕用麻布,才真正推高了麻布的价格,贵人们可是不穿麻布的,麻布上涨的价格可是都让小民承担了。我做这手纸,才是真的帮了小民啊。现在御史弹劾,天后禁止了皇宫用手纸。但现在各家王公贵族、朝廷官员可都是用手纸呢。以元公的眼光看,朝廷的衮衮诸公,对手纸是会追随天后禁止家里使用,还是会集体反对御史对手纸的弹劾呢?” 我这番话似是在说手纸,又似在说时局。我在不经意间,狠狠地将一个钩子插在了元万顷的心里。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元万顷一定是反武则天的,我现在巧妙地将支持手纸和反对武则天联系在一起了。以元万顷的聪明,他很快就能发现,手纸会成为他们反对武则天施政的出发点。他可以联络各方的势力,用手纸来试水。 我的话果然让老奸巨猾的元万顷浑浊的眼里有了波动。但此人还是不动声色,和我又闲扯了几句,就要求去东园训练场,看我们的手雷。元万顷知道我给他下钩子了,他在犹豫。呵呵呵,有来无往非礼也。连环计我也会,老元头,你也尝尝。 我陪着元万顷去了东园,高达带着三个人已经站在了训练场上。馨儿、彩依陪着张九娘站在场外,看着站立如青松的四人。 此时的天气十分的湿冷。岭南的冬天一直就让我感到难熬。之前我刚到东莞时,为了省钱,冬天不敢开空调取暖,到了夜间,要穿着毛衣钻被窝,被子里也是湿冷,人一夜都不能暖和过来。 四个人现在就穿着单薄的作训服,站在了寒风里,一动都不动。四个人的挺拔的身影让元万顷动了容。 “云郎,他们都是你训练出来的吗?你可是太厉害了,这要是要让你统治千军万马,怕是天下都要让你给打下了。”张九娘也在给我下钩子,这女人可是太坏了,我以后要坚决地躲她远点。 “九娘,你搞错了。馨儿才是他们的教官。我没有管过他们的训练。”我随手破掉张九娘的钩子,让她无处着力。 张九娘看馨儿的眼神不同了,她突然发现这个黑瘦的婆娘,比她强了很多。 “开始!”面带微笑的元万顷对我建议道。他一定觉得自己就是如来佛,我就是那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无论我怎么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高队长,实弹演练开始。”我对高达下了命令。 “是!二组程铎!” “到!”有那么一瞬,程铎的眼神看向了我,眼里带着歉意。我对他是面无表情,无论如何,这个人我是不能再用了。 “带领你的组,进攻前面五十步的目标,你用手雷实弹打击目标。”高达也是严肃地下达了实弹训练任务。他对程铎十分地矛盾,一方面他很喜欢程铎,另一方面他也很难信任程铎。 “是!二组随我进攻,目标,前方敌人,跟我冲锋。”说完,程铎就紧咬起嘴唇,一手掏出了手雷,一手拿着轻盾,快步就向前跑。 程铎完全没有按照三三制战术,组织自己组的进攻。他就是自己突前快跑,两个组员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雷!”程铎高喊。 两个组员就地趴下,眼睛紧闭。 我听到程铎的大喊,什么也顾不上。反身抱住二女,自己紧闭了双眼。馨儿闭着眼睛咯咯地笑。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彩依扎在我怀里紧紧地闭着眼,她上次在金铺可是吃过大亏的。 一声轻微的爆炸,我就觉得眼皮外大亮,再睁开眼时,就听见张九娘坐在地上大哭。小豆包倒在地上是大喊:“救救我,我瞎了!”元万顷这个老滑头也是使劲揉着眼睛,在哀哀痛叫。 程铎立在了地上,他闭着眼睛纹丝不动。他以为自己手里的就是手雷,闪雷被他丢到了离自己身体不到五米的地方,他这是想死啊。但他那里知道这是闪雷啊,他的其实没受伤,他扔出闪雷时也是闭上眼睛的,这就让他只是眼睛被高光闪花了。 我给高达下令,都会用装备代号,彩依却告诉他是手雷实训。高达是知道手雷的,我带他和萧让第一次去见识手雷,是去的无人的山里。他知道我是绝不会让手雷在人前显露出来的。也许是彩依给他什么暗示,他知道今天该是用闪雷代替。 我去扶住了身边的大喊大叫的元万顷,努力使他平静下来。现在接近正午,他们受的伤其实很轻。 “小郎,这是什么啊?隔得如此之远,我们的眼睛就看不见了。这是神器啊。”元万顷还是在激动地大叫。 “元公,你误会了。这就是手雷。你闭上眼睛,一会就回没事了。”我安慰着元老头,让他知道这不是什么震天雷。 “啊哟,九娘妹妹,你怎么坐地上了。如此漂亮的绸衣,弄污了多不好啊。来!姐姐拉你起来,你一会就好了,你死不的。”馨儿笑的到快直不起腰了,伸手要拉起张九娘。彩依却趁着张九娘看不见,又抓了一把土洒在了她衣服上。彩依的报复心太重了,这两天她被张九娘折磨的不善啊,现在找到了机会,这是要报仇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2章 破劫 “姐姐,我不会瞎眼?我还没有结亲呢。”张九娘第一次可怜兮兮地称呼馨儿姐姐,她是被这一闪给吓怕了。 “呵呵,你是猪油吃多,心瞎了,眼睛可是不会瞎的。”馨儿含糊其辞地讽刺着张九娘,但又怕她听的太清楚。 “哎呀,我怎么不知道吃荤油会瞎眼的啊,我娘和我说吃荤油人才会长得珠圆玉润的。娘啊,你可害死你的闺女了。”张九娘跺着脚,埋怨着自己的母亲。 彩依被逗的捂嘴偷偷地笑。小豆包听说眼睛不会瞎,也不那么激动了,她摸索到了张九娘的脚,扶着张九娘的腿,可怜巴巴地也站了起来。呵呵,现在她的眼睛也让她揉得像小豆包了。 “程铎!”我放下了搀扶元万顷的手,将他交给了跑过来的高达,然后大喊了一声。 “到!”程铎标准地向后转,立正高声答令。 “解除武装,你可以离开王家了。”我无情地下了令。 这一刻,我感到了程铎的痛苦,也是啊,是我这里给了他军人的自信。我们军人的荣誉教育,是贯穿在一言一行当中的,开除出团体,已经是我们仅次于射杀的惩罚了。他咬紧了嘴,将身上的武器装备都解了下来。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小郎,你听我说。。。”他跑向了我,想对我解释什么。 “立定!”我再次高声大喊。 四个卫士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就地站立。元万顷差点再次坐到了地上。 “我不听解释,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部曲了,你盟誓受得那刀,我会还给你的。彩依,通知车夫送元公和张九娘回府。”我说完话,就大步流星地向西园走去。 二十四个卫士效忠成为了我的部曲,每人都给左臂一刀。我对古人盟誓的方法实在是难以接受。就连猴儿那么小的孩子都用刀做了盟誓。我并未觉得程铎真的背叛了我,他知道的绝对比告诉元万顷他们的多。 回到客厅还没一会,馨儿和彩依的嬉笑声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哥哥,你没看到张九娘的狼狈样子啊,都快笑死我了。就这个德行还敢来我家和我争男人。”屋里没有外人,她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身上。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啊呀!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可是前楼,丫鬟、管家随时都会进来的,你看你的那副样子,让人看了去,又会笑话我们琅琊王氏广州宗没有教化了。”彩依拉着馨儿的手臂,想将馨儿从我的身上拉下来。馨儿见状更是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脖子,嘴里还说着:“就不、就不,谁看谁长针眼。”我都快被她们两个给搞的窒息了,连忙一人给了一巴掌。 “啊呀!”彩依揉着被我打痛的屁股,狠狠地看着我,还对我威胁地伸出了魔抓。 “嘻嘻!”馨儿被打了,却更加粘腻了,八抓鱼似地缠住了,在我耳边急促地喘着气。 “臭鸭子姐姐,你快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我也开始向下拉她,她如此地情欲高涨,一定就是没想着好事。 “我不!我就不。”看样子馨儿这两天也是被张九娘给刺激的不正常了。 外面传来了快速的脚步声,馨儿一下就从我身上跳了下来。为了掩饰她绯红的脸孔,她快速地冲入了旁边的客房。 进来的是高达,他对我行过军礼后,看见彩依也在客厅,就对我说:“小郎,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 彩依见高达如此说,就对我微施一礼,转身出了客厅,并将客厅的门给带上了。 “参谋长,程铎离开了。他离开时,和我说了一事。他说我们家里还有别的人在刺探你,前几天你不在家时,夜里有人进入了地下室。他和那人打斗了很久,那人的功夫在他之上。他六把飞刀都没制住那人,自己还被那人返回的飞刀给刺伤了。他感觉那人是个女的,都是小巧阴狠的功夫。他当时也是奉命刺探我们的手雷,就没有向我汇报此事。他让我转达他对你歉意。他说自己是人家的家生子,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人质,他没得选择。”高达一口气,将从程铎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我。我明白了他支开彩依的意思了,他是怀疑西园里那些新进府的粗使丫鬟,毕竟那些女人都是彩依从卢家搞来的,他怕当着彩依的面说这个事,会让彩依下不了台。 “你先暗自加强对西园的监视,现在萧让他们几个受伤,西园的防守力量不足。不过也不用担心,地道一般人找不到入口,找到入口也很难进去。进去了我们也有机关。我已经让黄庵带着他的两个师弟,开始改造地道了。我们的手雷,是我们最需要保护的秘密。以后不到生死时刻,我们不要使用。卫士还要再次严格鉴别,不要让人再钻了空子。还有就是现在崔公还在长安没回来,崔裴氏也去了洛阳。我和裴家不熟,你亲自跑一趟裴家,给裴家提个醒。不要说程铎是谁派出的。”我将能想到的事都对高达做了安排,高达接受了命令,敬礼后就匆匆地离开了。 内厅客房内的馨儿听高达走了,就从里屋出来,还是坐在了我的腿上。 “小公鸡,你说那个女的会是谁啊?她又是谁派出来的啊?”馨儿的声音里带着了担心,最近连续和玄机门、周兴、元万顷他们纠缠,让我们两个感到了力不从心。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大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了馨儿。馨儿就是我在大唐唯一的依赖,我感觉迷茫、彷徨、乏力时,只有抱着她,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个真实的存在。彩依和我们贴的再近,我都不会有这种感觉。这一切不全是我和馨儿来自同一世界,有一样的思想观。也是命运将我们两个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我们亲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战场从客厅转移到了客房。我听到了门外彩依为我们挡驾的话语。有些来人其实很重要,但这一刻,我们两个什么也不顾了,我们只是两个无助的人,在彼此抱团取暖。 “哥哥,薇薇姐到底在哪里啊?我们还能回京城吗?”怀里的馨儿在低声啜泣,啜泣声让我也是心碎。 “我也不知道啊!”我又给出同样的答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不能告诉馨儿我心底的话,我觉得俞薇薇一定是遇难了。我现在一定在大唐很有名气了,她如果活着,就一定会听到我的故事。至少大唐最大败家子的名声,一定会传进她的耳朵里的。她听到我的名字,如果不能亲自来广州,她也一定会写封密信给我的。现在却是一点的音信也没有,我只能推测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心里的那份绝望,是无法显露出来的。没有确实得到俞薇薇的死讯,我们两个还可以骗自己。让我们在大唐还有些奋斗的目标。要是确切知道俞薇薇被人害死了,我怕自己就只有为俞薇薇复仇着一个目标了。 回家的路,我们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就是连猜想都没有。馨儿看过的穿越小说,主角都是随遇而安或者是灵魂穿越。可我们一直就安不下来,无数的事总是找上门来,让你烦不胜烦。 “馨儿,不哭了。我就在你身边呢。你不要害怕,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保证。”我揉着馨儿的手,对她许了诺。 “对,我们会好起来的。他们要是再欺负我们,我们就和他们拼了。”馨儿开始振奋了,她的兽血又开始澎湃了。 “馨儿,我们还很弱小呢,拼不过的。我们的那点炸药,都是实验室里做出来的,没法大量装备的。现在手雷、闪雷的数量都只有一百多个。步枪手枪也只有三把。我们只能慢慢地发展,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人派来的探子,都怀着不良的目的,我们稍有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我将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就是想打消馨儿造反的念头。 “唉!”馨儿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她也明白,我现在就是在螺蛳壳里做道场呢。做任何事都放不开手脚。 “那我们就向安定公主投降,将金库内的铜钱都给她,换她的那块破地。”馨儿开始自暴自弃了。 晚饭时,我们两个才出了客房的门,客厅外的蔡德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连廊里一直在转悠。蔡夫人和彩依一直就守在客厅里,挡驾任何想要打扰我们的人。 “馨儿,你怎么才出来啊?你可真是不顾轻重缓急啊?”蔡德的夫人就是馨儿的准义母,客房的窗户也是对外的,馨儿“那啥”时候的叫声,从来都不知道压抑。在外面的蔡夫人当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馨儿被蔡夫人说的不好意思了,就又要逃入客房内。 她刚抬脚就被彩依一把给抓住了,彩依是希望蔡夫人能给馨儿好好上上课。 果然如她所愿,蔡夫人开始数落起我们两个:“馨儿,我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丫鬟在勾引小郎呢,我拿了鸡毛掸子就要杀进屋去,打死那个小浪蹄子。没想到彩依却说是你在里面。我不是说你,你个当家主母就要有个样子,你勾引小郎白日宣淫,以后这个家你怎么还有脸管啊。你不知道外面对你的传言吗?那张九娘就是听了外面的传言,才来家里抢你的主母位置的。你现在还给人家送去了话柄。这让小郎以后进朝,如何自处啊。小郎还小呢,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纪,他本来就控制不好自己,到处沾花惹草,你还不放过他。夜夜笙歌、旦旦而伐,那天他精髓空乏,你就不怕他无后吗?还有你,小郎!你可是读圣贤书的,自然比这些没脑子,就知道争宠的女人知道道理。大丈夫怎可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忘了一生的责任。你可要知道,家里可就你一个男丁,家族的兴旺发达都要靠你一个人。你要是和馨儿是为了做胎,传宗接代,我绝不会说你。我可听馨儿说,你逼着馨儿避孕,你怎么想的啊,我都想抽你了。这两个女人要是还不能有身孕,明年我就请崔公做主,将这两个丫头给你收房。。。。”我被蔡夫人是一通的数落啊,我狠狠地瞪向了馨儿,馨儿却像没事人一样,躲在蔡夫人的后面,对我做着鬼脸。 “行了!行了!我先说正事。”蔡德无情地打断了蔡夫人的长篇大论,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蔡夫人不满地给了蔡德一个白眼球,施礼后退到了馨儿的身后。 “小郎!下午你。。。咳咳,的时候,郑玢陪着安定公主的管家又来了,问我们想的如何了。那个管家嚣张的很,非要见你不成。他警告我们说,要是耽误了天后建造明堂,公主发话了,她要让我们过不了年。现在我们怎么办啊?还是照你上次的意思,答复他们同意买下他们家的山地吗?”蔡德是满脸焦急,看样子下午时郑玢和安定公主管家给他的压力很大。 我之前是想屈服于安定公主的淫威,因为我觉得用铜换土地是很划算的事情。可元万顷和我说了那个地方的情况,现在要交换的山地,根本还不是安定公主家的,那地方属于博陵崔氏的分支。这肯定就是他们一群人想出的毒谋,他们要借着武则天修明堂,霸占崔家的土地。逼着我出钱买土地,让崔氏一族和我翻脸。他们好打掉我最大的一根支柱。而且我的两万贯就是都如数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让我好过的,他们会采取任何的手段,让我断供。最后好占有我所有的秘方。这竟然也是连环计,看样子郑玢他们一伙里来了能人了。 我回到了客厅,请大家都坐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我。 我陷入了深思,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现在就是身在世外、人物两忘。 好不容易我才从深思里爬了出来,却看见一群疲惫的脸。 “哥哥,你可是清醒过来了,都一个时辰了,蔡叔都急坏了。”馨儿给我捧过来一碗茶,我一摸茶杯,茶水竟然是冰冰凉。 我放下茶杯,抱歉地对蔡德微笑:“蔡叔,你不要着急。我们明天就回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这些人你只要是让一步,他们就敢蹬鼻子上脸。你明天辛苦一下,去找他们,就说我决定了,不要那块地。他那块宝地爱卖谁就卖谁。” 我对大家表明了自己的意思。馨儿听到我的决定,兴奋地跳了起来,她刚要来拥抱我,就听到了蔡夫人不满的咳嗽声,只好吐了吐舌头,坐下继续装淑女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3章 蔡德 “小郎,怎可如此处理啊?我和你说过安定公主的。此人是睚眦必报。我没和你说过我是如何获罪的,你要知道,我最早就是得罪了安定公主府,才会被陷害最后到了三代为奴不能放良的地步啊。”说到此时,蔡德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不能自抑。蔡夫人见蔡德说起了旧事,也是哭出了声来。 蔡德是如何获罪的,我是真的不清楚。我怕翻起旧事让蔡德一家难过,就从未问过他。今天见他说起自己就是因为得罪了安定公主府而获罪,我不由得想仔细听一下,好验证自己的计划。 “蔡叔,我从不知道你获罪的始末,你愿意和我说一下吗?”我小心地问蔡德,生怕他被旧事伤了神, 蔡德流着泪,沉默了很久。渐渐地他神色坚毅起来。蔡夫人就像被惊吓的鸡雏,不知什么时候依偎到了蔡德的身旁。蔡德抓紧了蔡夫人的手。 “阿德,你不要说了,我怕!”四十多岁的蔡夫人这一刻就如同一个十六岁的新嫁娘,紧紧地靠着蔡德,身体在剧烈地抖动。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赶紧给他们夫妇行礼,嘴里说道:“蔡叔、蔡夫人。小郎唐突了。这个事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您们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我保证让您们今生安定。您们再也不用担心了。”我是肺腑之言,蔡德对家里的贡献非常的大,这一大家人,都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他阻止过我很多次的冒傻气的行为,帮我和都督府,崔家,卢家维持良好的关系。 “没事的,这件事压在我心头好多年了,我也是不吐不快了。我只是希望我死后,至少还有人相信我的清白。”蔡德扶着蔡夫人坐下了,他们两个就依偎着坐在了一起,就像大雨中,芭蕉叶子下两只浑身湿漉漉的小鸟。 “蔡公,我从来都是相信您的清白的,你的人品一直就被我敬服。你一直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不是奉承蔡德,开始我也不是很信任他的。 他做过度支郎中,但他采用的是单式出入记账模式。我对此是很担心的,毕竟单式记账模式一笔金额只做一次记账,如此就很容做假。我们家的业务量是非常庞大的,所有的会计业务都是蔡德带着账房进行操作的。账房人员是花钱雇的,这些人都归蔡德直接管理。对此,彩依和我提出过无数次质疑,直到我让她按照复式记账方式,按借贷模式记账。每笔金额至少记录两次。馨儿是懂得复式记账法的,毕竟她管理过酒。馨儿复核过几次后,就不再复核了,因为蔡德在账务上没有做过任何的手脚。 由此,我对蔡德信任了起来。这就像一个人从宝山经过,一山的财宝。蔡德却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这对我这个买花生都要抓一把尝一尝的鸡贼来说,这可就是太难了。 “谢谢你小郎,我知道你对我的信任。你将整个家都托付给了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蔡德的眼睛里再次盈满了泪水。 “那是十年前,皇太子李弘随驾洛阳东都,没想到在东都合璧宫突然去世。这件事当时有很多的说法,我就先不和你说了。皇太子死了,先皇、天后是悲伤不已,追赠为孝敬皇帝,要按天子之理下葬。但因为皇太子是在青年时突然驾崩,在长安附近没有为其勘测过陵地。高宗就请李淳风的儿子李谚为皇太子在洛阳附近堪舆吉壤。李谚当时是太史承,他走遍洛阳的邙山,最后在偃师的缑氏镇东北五里的滹沱岭上,找到了龙穴。说是此穴大吉。” 李弘的陵地我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是亲身去过的。姐夫的老家正好就是偃师城关镇,距离李弘的皇陵只有十几公里,因为唐孝敬陵离玄奘故里很近,就去瞻仰过。那时的唐孝敬陵是没有修缮过的,只看见了两个红土的封堆。在周围的地理有些断裂的石碑、石马、石人。当地的传说很多,最主要的就是武则天毒鸠了亲儿子李弘,李淳风为李弘找到龙穴,说是此穴的子孙是要当皇帝的。武则天怕李弘的子孙当皇帝,又将李弘的庶子给害死了。而且为了破坏此地的风水格局,没有将李弘葬在了陵墓的中央,他被葬在中心偏西的地方,就是那个大红土堆。当地人称作“太子冢”,小红土堆偏了东北,当地人叫做“娘娘冢”。我们当时还托印了石碑上的文字,这就是唐高宗李治亲书之《孝敬皇帝睿德记》碑,当时的石碑就风化严重,上面的很多文字都不可辨认。但我后来在《全唐文》上找到了原文,通篇读下来,我是深深地感觉到了李治作为父亲的悲伤。 现在听来,发现了当地传说的错误,原来李弘的陵墓地址并不是李淳风定的,而是他儿子李谚定的。想来675年,李淳风一定是死了,因为李淳风在高宗时一直就是任太史令,如果他没死,他儿子是不可能认太史承的,太史承是太史令的副手。李治不肯能让李氏父子同时任一个部门的正副手的。由此看来当地的传说肯定会有很多的不实之处,连堪舆陵墓的人都会搞错,怎么可能知道李弘是被武则天毒杀的秘闻呢?我一直就相信虎毒不食子,况且一个人作为母亲,怎可能毒杀自己的亲子呢。很多诽谤武则天的说法都来源于《新唐书》,想来都是大宋的士大夫不忿于女人做了皇帝,栽赃给武则天的。 我继续听蔡德说道:“高宗当时将皇太子陵墓的监造,交给了安定公主的驸马郑敬玄。交给他是出于几方面的原因,第一郑敬玄当时正好任职工部侍郎。第二安定公主虽名为李弘的义姐,实际却是李弘的姑奶。郑敬玄作为驸马,被高宗和天后信任。第三郑敬玄的族爷郑善果在隋唐两朝都任过工部尚书,荥阳郑氏的很多子侄都在工部任职,都懂得陵墓的营建。第四荥阳郑氏就是都是荥阳人士,他的子孙也都在汴州,洛阳也有很多的郑氏子孙,这对陵墓物料的收集,无疑有很大助力。”蔡德将高宗为何选择郑敬玄监造李弘墓地,给我说了个通透。 荥阳郑氏是五姓七宗,李世民为了拉拢郑氏。将十四岁守寡的千金公主再嫁给了郑敬玄,当时郑敬玄的父亲任果州刺史,果州就是后世的南充。地处要地,钳制南北。他父亲在隋朝就任果州刺史,在当地势力雄厚。千金公主后认武则天做了义母,从姑姑变成了女儿。并将自己的面首冯小宝送给了武则天,冯小宝后来改名叫了薛怀义,就是殴打彩依的前公公,自己的族叔兼家主之人。 “工程修了五年,我负责的正是孝敬皇帝皇陵的度支。之前我一直就没有发现问题,可是皇陵的工期是被一拖再拖,本来是计划建造五年,可到了第五年的时候却还有很多都没能建好。按道理这件事不归我管,但皇太子皇陵的花费早就超过了预算。户部的长官责问与我,我只好亲自去了皇陵。到了皇陵我才是大吃一惊,皇陵建造逾期竟然是因为工匠大量逃逸。我暗自调查,竟然是皇陵建造的主管,从来都没有按照工部的规定足量发给工匠工钱。一半以上的工钱被人给贪污了。我当时本来是想上书弹劾的,但考虑到郑敬玄的身份,我还是先去找了他,和他说了我发现的情况。没想到郑敬玄闻言也是大惊失色,说马上就去严查,三天之内告诉我他处理的结果。没想到三天后,郑敬玄没有来找我,安定公主府却派来他的长史,那个长史和你现在见过的长史不是一个人。那人姓武,为人十分的霸道。他对我说,这件事让我少管,安定公主自己会和天后交代原因。我当时就是大怒,工钱我可是按月一分不少地拨给郑敬玄的。皇陵营造使也是按月给我按了手印工役领取证明的。现在工役却说只收到了三分之一的钱,很多的关键部位都不是专业的工匠在做工,都是附近的平民在服的徭役,而且都是超期服役,工地的伙食奇差,这才造成大量的白役无法忍受,纷纷地逃逸。工匠不敢逃,但他们都是一年都没见过一文钱,只好偷懒。我告诉那个武姓的管家,我立刻就会上书先帝弹劾。那个公主府的管家是呵呵地冷笑,对我说,我要是敢弹劾,保证让我三天之内,身败名裂。” 说到此,蔡德是长叹一声,好像要将胸中的所有的怨气都吐掉一般。蔡夫人安慰地摩挲蔡德的手背,让他能平静下来。 “我刚写好弹劾,还没等我上书。我的下属史良就先弹劾我强买了他家一处宅子,并利用他的工作失误要挟他,强奸了他的妻子。他竟然拿出了了契约,上面竟然有我的手印。他的女人竟然到我家门口上吊自杀,史良守在旁边不许任何人阻止。当天下午,我就被弹劾贪污皇陵工役的工钱。我根本都没能到大理寺申辩,吏部就将天后贬黜我的旨意发给了我。我被贬黜到崖州做了不入流的文吏。”蔡德说道此处,蔡夫人就开始哭泣。安定公主府可是真够狠啊,他们竟然从名誉上彻底摧毁了蔡德。这就让蔡德今后没了一点翻身的机会。名誉对大唐的文人来说无异于生命,我能想象的出当时蔡德的悲愤。 “小郎,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吗?小郎!我要告诉你这才噩梦的开始。我的大女儿在路途中,被押送的士兵侮辱,跳河自尽了。我的怀了身孕的妾氏,被轮奸大出血而死。我遇到过两次刺杀,都是侥幸才逃的了性命。好不容易活着到了崖州,我被分配到了舍城做文吏,那个舍城就是在琼山里,名字叫城,其实就是一个寨子。我们一家刚到了三日,就遇到土蛮攻城。城内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全城男女老幼只有只有四百多人。土蛮却有一千多人。县令决定连夜突围,我们这四百多人,趁着夜色沿着山路跑到了文昌县。这样的事,在崖州是经常发生,官员从来都没因此受到过惩罚。那里毕竟都是羁糜地区,从来都是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跑。崖州都护府都随后会派大军清剿土蛮,抢回县城的。这一次,所有官员都被我牵连了,但他们都只是受了贬黜,只有我们一家被降为了奴籍,而且三代都不许赎身。小郎,你知道吗?我受的这一切,都是安定公主府所赐。我的小儿子到现在都寻找不到啊!小郎,你就醒醒,不要像我一样,鸡蛋碰石头了。你也会头破血流的。” 蔡德将自己的整个遭遇说了一遍,这一刻他已经是悲愤的不能自抑,泪水再次磅礴而下。 我听了他的诉说,指甲将自己的手都扎破了。我也是满腔的怒火,比起蔡德一家的遭遇,我们可真是算幸运啊。至少我们这些人还都活着,还有自由。 “哥哥,给蔡夫人一家报仇啊!我们去洛阳,杀死那个混蛋的公主,将她的公主府夷为平地。让她们一家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馨儿挥舞着拳头,就差大声地嚷嚷了。 蔡夫人赶紧过去,死死地掩住了馨儿的嘴。馨儿被蔡夫人捂得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大滴的泪水冲眶而出。 彩依却是在不住地叹息,垂着头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蔡德一家经历的她都经历过。她只比蔡德一家更惨。她对战胜强权,更是一点的信心都没有。 “蔡叔,你们一家真是太苦了!这个女人可真是无耻之尤。我过去只认为她贪婪,没想到她还如此地狠毒。蔡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为你们一家讨回公道的。”我对蔡德许下了诺言,不只是同情他们一家的遭遇,也是为了我自己,我绝对不能落到蔡德这样的下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4章 对策 这一刻,客厅里落针可闻。除了几个人的呼吸,任何声音都听不到。 是啊,我的话对大唐人来说,这就是大逆不道。如果我对蔡德说,我要让蔡德的冤情平冤昭雪,那我的话可能才能让他们理解。可我现在确实说的要为蔡德一家报仇。 报仇不过就是将仇人加在你身上的损害还回去而已。但我如此说,却让众人担忧起来。 “小郎,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对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给我报仇的。这个仇也根本没有办法来报。我和你说这些,就是要你知道安定公主府做事的不择手段。那个潘亿绝不是个善良之辈,他过去就在偃师县任主薄。负责当时的皇陵工役的食物供应,我和他打过多次的交道。此人为人变化多端,做事是不择手段。他可比那个姓武的更加难以对付。明天我们要是违逆了他的意思,我怕公主府的报复就会像疾风暴雨一样,摧毁你好不容易在广州建立的这一切。”蔡德将自己浓浓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小郎,你不要固执。你就听你蔡叔的,钱财就是身外之物,你是个有本事之人,朝堂才是你的用武之地。十万贯虽然很多,以你的本事,每年赚一万贯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花了钱买了平安,等你的官做大了,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毕竟安定公主都是六十多岁人了,她还能活多久啊。你可是方兴未艾,就像初升的太阳。你何必为了些许的利益,直接面对安定公主无情的报复呢?”蔡夫人拭干了眼泪,也开始劝我,她对我也是如同女婿,那份殷切的关心我感觉的到。 “小郎,你就听蔡叔的。你要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最不要脸的。郑敬玄还没死时,她就让自己的侍女去长安街头为他打听寻找壮男。那时正好是冯小宝因为和家妓私通,被冯右御史赶出了家门。冯小宝为了活命,就在长安做了货郎。他专卖女人之物,就是为了能勾引长安城中的寡妇,好骗取些钱财。安定公主的侍女听市井人说,冯就找来了冯小宝,亲自试用。验证过传闻之后,就将冯小宝搞进府里,给安定公主做了面首。安定公主也发现了冯小宝在床底间确实是有能耐。她为了讨好天后,在高宗重病缠身时,就将冯小宝敬献给了天后。天后为了掩盖冯小宝的身份,让他落发为僧,并让他认太平公主的驸马薛绍做了季父,改名换姓叫做了薛怀义。此人凭着天后对他的恩宠,不守法度,在两京都是飞扬跋扈无人敢惹。现在薛怀义还假借做法事,经常在安定公主府行走。外界都说他和安定公主还是明铺暗盖。这个冯小宝在市井时就是认过一个义父的,此人叫做索元礼。他将此人也介绍给了天后,此人现在负责刑部大狱,为人最是酷毒。周兴也是认了索元礼做了师傅,他才会被天后大用。现在周兴和安定公主府因为薛怀义勾连在一起,他这次来广州处处针对你,不能排除他就是为了安定公主夺取你的秘方而来的啊。” 彩依将周兴和安定公主府的关系,为我说了个通透。我明白了,周兴就是为了安定公主夺我秘方,而对我进行栽赃嫁祸的。他们是组团来欺负我的,这个始作俑者,就是郑玢。郑玢发现在广州,他无论用任何的手段,都不能将我打倒,相反地我还一次又一次让他吃亏。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毒计,用利益勾引最爱钱财的安定公主出手对付我。我发现现在的郑玢开始难对付起来,他的身边肯定有了什么能人在为他出谋划策。 “蔡叔、蔡夫人、彩依。您们都不要担心我的。你们是知道我的,我从来就不是冲动之人,我刚才已经想好了,如何应付安定公主逼迫我们买那块山地的方法。你们就放心,我们不会有危险的。相反地我要叫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的周兴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他现在只能是自保。我觉得他这两天就会逃回洛阳去。”我安慰着众人,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心。 “好给力啊,哥哥,你是我的男人,我没有爱错人。”馨儿听了我的话,攥起了小拳头,开始高呼。还没等她摇头尾巴晃,她就被蔡夫人开始殴打。蔡夫人掐得她嗷嗷直叫。蔡德皱着眉也不像平时一样,拦住蔡夫人的暴行。大概他也觉得馨儿该被教训。他认为没有馨儿的怂恿,我绝对不会做对抗安定公主府的傻事的。 “蔡妈妈,馨儿知错了。你别掐我了,我都快疼死了。”馨儿揉着被掐疼的胳膊,开始央告怒气冲冲的蔡夫人。 “你太不醒事了,女人就该让男人平息冲动的,哪有像你这样,总是给男人拱火。你就是想要毁了这个家,毁了小郎的姓名。我看你真的没法做这个家的主母了。下次崔公来府,我就求他,给小郎重新找个世家大户的嫡女做大妇,你和彩依一样去做姨娘。”蔡夫人现在就觉得馨儿是家里惹祸的根苗,这是要给馨儿降级了。 “嘻嘻,蔡妈妈,你别生气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以后我保证不再瞎说话了。就做个锯嘴的葫芦。”馨儿瘪住了大嘴,两个嘴角大弧度地向下。做出了一副哭样,在博取蔡夫人的同情呢。她知道蔡夫人绝对不会那样去做的。她就是吓唬自己的。 “呵呵,你们真的不用担心的。安定公主不能将我们如何。蔡叔,明天一早,我们就高调宣布,我们家将送一万贯给天后的内库,支持天后建造明堂。不仅如此,我们家还将派遣三百工匠去神都,带着我们的设计和秘方去为天后建造明堂。以后每年我家都将供奉五千贯,直到明堂建造完毕。”我将自己的想法给大家做了说明,所有人听了我的计划,就都呆了下来。大家是面面相觑,都觉得我是被安定公主给逼疯了。 “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你这是不想做广州最大的败家子了,你这是要做大唐最大的败家子啊!”彩依开始去找鸡毛掸子了,她再次忘记了自己的妾室身份,母老虎一样,要扑上来和我玩命了。 馨儿却是一把抓住了她,对她喊道:“李彩依,注意你的言行。你敢动小郎一下,我就和你拼了。”馨儿一直认为,她可以和我没大没小,但别人伤害我,她的母性就会大爆发。 “姐姐,你怎么还护着他啊,他这是要将家给败光啊。一万贯白送,以后还每年追加五千贯。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我们将钱给了安定公主,我们至少还能换回来山地,我们可能要亏不少的钱,可我们确实是在洛阳的附近拥有了一万亩的土地啊。”彩依是泪水崩流啊。 “你何时见过小郎做过赔本的买卖。你上次说小郎乱花钱。结果小郎不仅没花钱,就拿回了《快雪时晴帖》,还顺手赚了曹不亏二百贯。小郎被人骂作广州最大的败家子你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骗傻子的手段你也会去相信吗。他就锯了两根不成形的红珊瑚,蔡叔就和郑家多要了两千贯。这个事你可是你亲自参与的。到底谁是傻子,谁是败家子啊?” 馨儿是一声声地问着彩依,彩依不哭了。开始傻呆呆地立在了地上。 蔡德就是一拍大腿,朗声大笑:“高啊!小郎你的计策实在是高啊!老夫佩服啊。我全明白了,我明天就去找潘亿,回绝他们家的无理要求。明早我就在广州商户里,发起募捐。为天后建造明堂,共襄盛举。”蔡德完全明白过来我的用意,他更是在我的想法上做了优化,由琅琊王氏广州宗发起募捐,支持天后建造明堂。 武则天的明堂是建于垂拱三年的,也就是687年,现在是685年的年底,基本上就是一年后,明堂就会开始建造。建造时间基本就是两年,我只要花费一万五千贯,就能大大地拍一下天后的凤屁。这个钱我绝不会白花的,我不仅要将损失夺回来,还要在这个世界当时最大的木结构建筑上,大赚一笔。武则天的明堂,号称“万象神宫”,是武则天用来布政、祭祀的重要礼制建筑。后世文献记载,这个“万象神宫”是允许百姓入内参观的。对武则天建造这个建筑,我是鼎力支持的。武则天让百姓有个大公园,绝对是干好事啊。 “小郎,你太聪明了。让狄儿和你好好学习,他以后一定能帮到你的。”蔡夫人慈祥地看着我,我知道的,她一直都想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我,被我拒绝了。那女孩才只有十岁啊。我让馨儿认了小菜花做了妹妹,早早地就给女孩放了良。并许诺将来给小菜花风光大嫁。 “呵呵,好啊。我就是喜欢聪明的学生。以后就让蔡狄跟在我身边学习。”我很喜欢蔡狄的聪明,唯一就是他内向的性格,让我感觉很闷。 “不用,小郎。还是让蔡狄去做瓷器。那个手艺很适合他。他一辈子注定都无法放良,不要让他的心太大,那样反而会让他加倍痛苦的。”蔡德出言阻拦了我收蔡狄做学生的想法。也是啊,蔡狄从一个官家少爷,一下子被打成了奴隶。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他放良,要是我出点事,我教了他一堆乱七八糟的学问,对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的。相反的,做个瓷器工匠,才会让他和他的子孙受益无穷。 夜深了,我们三个回到后楼安寝。彩依又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嘶嘶哈哈地爬上了馨儿的床。 “哥哥都变成了药渣了,你上来干什么啊?”馨儿打趣着彩依。 彩依掀开了鸭绒被子,就钻进我们的被子。 ”太冷了,太冷了。我找小郎取暖来了。”彩依学着馨儿的样子,大章鱼一样缠住了我。彩依的手确实是很凉,她将放在了我的腋下,冻的我也打起了哆嗦。 “哥哥,我们做个壁炉,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受罪了。”馨儿也是刚进被子,全身都在哆嗦。 “还是先做煤炉子。我怕壁炉通风不好,在把我们熏死了。而且家里还是有各方的人,要是搞到了火药弹,顺着烟筒丢进来,我们三个可就惨了。”我还是不想做壁炉,一个铁皮炉子,几根铁皮筒子就能解决问题,何必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呢。 “好啊,我小的时候,家里住平房。冬天屋里就是蜂窝煤炉子,我每天在上面烤馒头,可好吃了。”馨儿对铁皮炉子还是很怀念啊,我小学时,班里也是煤炉子,两个人对那东西还都是很熟悉的。 “你们的心可是真大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管冷不冷。小郎,我问你。蔡总管到底明白了什么,我怎么琢磨到现在,还是糊涂着呢?”原来她不仅是怕冷,这是找我解决疑问的。 “你烦不烦啊,睡觉。”馨儿打起了哈气,她下午激战的太累了,现在开始犯困了。 “你困就先睡,小郎陪我说话。” “不行,我要看住你,没听蔡妈妈说过吗?不许旦旦而伐。我怕你自己又偷着泡药渣喝。” 两人女人又开始斗起嘴来。我想起了上午高达说的事情,就按住了两个开始打闹的女人,和她们两个商量起对策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5章 勘测 第二天一早,我一睁眼就开始了忙碌。先是四虎子跑了回来,他是一身的露水。 “参谋长,周兴他们一早就开始外逃。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很多人,分成三批出了三个城门。我看见有人跟上他们。”四虎子凑到了我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眉头紧皱,这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周兴前晚被袭击,就龟缩到了驿站。今早不知何种原因,竟然是跑了。难道他不管安定公主的家事了吗? “我实在是没有机会,我在一个空置的阁楼,趴了一下午加上一晚上,都没发现周兴出门一步。那天我可能是将他给炸伤了。” 四虎子的娘过去就是庙街的暗娼,他就是在庙街长大的。对那里十分地熟悉。他娘死后,他一直就在码头讨生活,认识了小六子。小六子介绍他到我家做工,被萧让遴选为卫士。这个孩子虽然是在江湖市井里长大,却有着一颗纯洁的心。我实在是好奇,他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个孩子能出污泥而不染。 他这次被我派去监视周兴的行动,在有绝对安全的机会,他可以射杀周兴。他说庙街那里道路非常复杂,他要是射杀周兴后,绝对能逃脱,就是不能逃脱,这半条街的老妓,很多都是他的干娘。这些女人都能将他藏在家里。 “没事的,周兴我有其他办法对付的。你快去休息。”这孩子只有十六七岁,这么长时间不错眼珠的监视,让他很是疲乏。 四虎子给我敬礼后,就跑步回了东园的营房。 四虎子一出门,我马上就叫来彩依。 “彩依,你辛苦跑一趟广州张相府,用探望张九娘的名义看一下张相是否回家了。还有就是对九娘透露出周兴跑了的消息。看她是否已经知情。”彩依闻言就要去,刚到门口就回转回来。 “小郎,家里的马车一早就带着蔡管家出去了。我如何去张相府啊?”彩依嘟着嘴,不满地问我。 “让猴儿去码头给你租车不就行了吗?”我不解地问道,女人的脑子怎么如此爱短路啊。如此精明的女人,竟然忘记了可以打车了。 “小郎,我可是去张相家啊。让张九娘看见我是租车去的,她那小豆包丫鬟怕都要笑话死我们家了。”彩依竟然学我,将张九娘的小丫鬟也叫做了小豆包。 “你先去李府,借李府的马车先去。顺便看看老太太回来没有。”李氏老祖宗的弟弟不幸病逝,李烨陪着他母亲去长安吊唁,走了快两个月了。我对他们母子也是十分地挂念。 彩依大概觉得我这个补救的放法还是不错的,就没再废话,匆匆忙忙地就出了门,找车去了娘家。 “馨儿,昨晚说的事安排好了吗?”我问一头是汗,带着蔡夫人刚走进门的馨儿。 “小郎,我又要说你了。你怎么如此不爱惜馨儿啊,天还没大亮,馨儿就带着猴儿在房上房下地乱跑。如此高的楼摔下来可怎么是好啊?”蔡夫人埋怨着我,吩咐着雪竹伺候馨儿去洗漱。 “蔡妈妈,没事的。我在东园训练,可比这要苦多了。小郎,我找了几个位置,应该可以的。”馨儿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对我说道。 我之前说过的,我的军用手机有微光拍摄功能。我们三个昨晚边嬉戏,边讨论。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我和女人泡在一起时,智商也是趋近于零。手机偷拍的主意肯定是不错的,但如何设下陷阱,我必须要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地想一下。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间谍想知道什么?她到底是商业间谍,还是军事间谍,或者就是那个在我家神出鬼没的内卫。我觉得是内卫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后世的电影、电视剧、小说都将武则天的内卫称作是梅花内卫。每一个作品里都有一个面如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也觉得武则天的内卫很可能就是女人,武则天辅政是在674年,到今天已经是十一年了,她完全有能力搞出一个女人为主的密谍组织。毕竟十几年前李治身体还行,他不会允许一群年轻的男子出入禁宫的。 萧让来了,他的伤已经是大好了。 “参谋长,什么事啊?交给我,绝对完成任务。”他是我让梅香给找过来了的,听说我找他,就是跃跃欲试的。这几天的卧床休息,可是让他烦透了。 我其实知道周兴的其他线路都是烟雾弹,他应该还是沿着北江坐船逃往了韶州。因为据四虎子说,看见人群里有个女人。他形容的那个女人的样子,我听着就能确定,此女应该是公孙千雪。她父亲被抓是因为一伙蛇的案子,周兴在地洞里发现了一块刻着公孙嘉良名字铜牌,公孙千雪为了救她的父亲,只身闯入虎穴。现在不知道她父亲的情况,但公孙千雪却被周兴给带走了。这个公孙千雪会牵扯出玹璜、王灝还会牵扯出柳眉和我。尤其是柳眉,柳眉可是知道花柔身上被人纹了光盘的。这些人其实都和我有关系,也会牵扯出那块光盘来。周兴这次来广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关于光盘的,我也不知道武则天为何对那片塑胶,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兴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救出公孙千雪,射杀周兴。周兴带着公孙千雪,应该很难直接骑马走驿道。他一定会选择坐船走北江北上去韶关。在那里换乘马车一路向北先去长安,之后再从长安沿着驿道去洛阳。这件事我要亲自去干,但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助手。萧让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我将事情用极小的声音和他说了,他是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小郎,这件事我和孙三就能搞好的,你给我找两匹好马,我们沿着驿道追,绝对能追的上。你不用亲身犯险。” 马匹我是有的,刚刚沙希尔让人通知我,他给我买的两匹阿拉伯马已经到了码头。但那两匹马在广州绝对是太扎眼了。他们只要是一骑出去,绝对会让人知道的。我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周兴他们船的速度。现在是冬季,岭南只刮西北风。这对周兴的船队绝不是什么好消息。这可是逆风、逆水行船。大唐的船都是硬帆,无法借助侧逆风行船,我考虑,我只要在夜间出发,应该能在一夜间追上他们,然后用火药弹炸坏周兴的船,救出公孙千雪、射杀周兴。 但事情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刚到中午。我和萧让还在为晚上的出行做着准备。这时,金判司却带着人到了我家。让我和他一起去勘测现场。 金判司的脸上全是疲惫,前天夜里广州城里的大乱让他的压力山大。好在我们杀死五名玄机门徒,缴获了大量的火药弹,让他能过去这一关。此时他来找我勘测现场,却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出云郎,周参军他们一行,在离广州城二十里的江里,被人刺杀了。我需要你帮我去勘探现场。”原来竟然是有人走在我前面了。他们也才猜到了,周兴要走水路。一早就对周兴做了拦截,并杀死了周兴。这真是个太好的消息了,但我也开始担心公孙千雪那丫头的生死了。我和那丫头虽然只有几面之缘,而且基本都在敌对的状态。但那次在地道里,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这个女孩其实就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很有些侠气。 我二话没说,带上萧让坐上金判司的马车就奔向了码头。码头的船是早已经就备好了的。这是一艘大船,船头插着判司衙门的大旗。旗子在北风里猎猎作响。船上已经有了十二个衙役,和四个撑船的船夫。我们一行人刚到船边,我就看见拄着双拐的宋仵作在朝着我微笑。 我和萧让、金判司、金判司的三个侍卫一起上了船。 “老宋,你怎么也来了?你的伤可还没好呢。”宋仵作上次在地道里摔断一条小腿,馨儿用夹板给他做了固定,嘱咐过他,伤筋动骨一百天,让他尽量在家里休息的。 “金判司差遣,我哪里敢不来啊!”宋仵作小心地陪着笑,还和金判司讨着好处。 “宋仵作,没有你是不行啊。你的徒弟能力太差了,出云对死尸的鉴定可没你厉害啊。”金判司对有能力的人都是很尊重的,这个老宋绝对是判司衙门里破案能力最强的人。 “都是在江里被人刺杀的,这个有什么好勘验的啊?”我对金判司此行的目的十分地不解,连忙问身边的金判司。 “出云,你是知道周兴是什么人的。我和辛御史刚刚上书弹劾了他,他就在广州出了事。这个上面一定会要调查的。我们要是不能将情况搞清,我的处分可是不会小的啊。”金判司叹着气,为我解释为何要让我和老宋参与勘验。 “判司,周兴被人在江上拦截射杀的消息是如何传到判司的啊?这可真够快啊。你不是说今早开了城门,周兴才出的城吗。”我很奇怪,四虎子可是一早才告诉我,周兴跑了的啊。 “是巡河的巡检,今早刚好路过出事地点,说是江的中心停着一条船。他们就上了船,发现都是死人,有个人身上带着刑部审刑司参军周兴的腰牌。他们知道出了事,就派了一个人坐客船来广州城报信。其他人都守在了船上。船没敢动地方,就是要等着我们勘验过,他们才敢处理。“金判司为我解了惑。这个周兴一定是让人早就盯上了,但是谁出的手,就很难说了。但是如果我能看出是元万顷他们出的手,我是否要告诉金判司啊?我决定不说,我是真不想趟这淌浑水啊。我无法知道元万顷背后是何人,但我知道元万顷他们在广州势力的强大。不仅有张相、还有他的女婿段同知,毕刺史和元万顷还是朋友。这些人我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船走的太慢了,完全是四个船夫在用脚在走。这二十多里,我真是不知道他们要走多久。下午四时多,我们才到了出事的水域,这里的水域狭窄,水流湍急。两岸都是密林。岭南冬季的植被大都是不落叶的,这要是在两岸埋伏下人,几张弩弓就能将周兴的船拦截下来。北江一直都是繁忙的,我们一路看见不少的船,从上游顺流而下。经过我们座船时,金判司派衙役打探过,他们都看见了那艘出事的客船。 “过去三里,你们就能看家那船了。太惨了,船上有好多的死人,几个兵在船上守着呢。”对面的船老大将上游的情况告诉了衙役。离我们不远了,只有三里的水路。 直到五点钟,我们是终于看到了出事的那条船。船上的兵丁也看见了我们的认旗,朝着我们挥着手。我们船上的四个船夫见此,加快了行走的速度,船速也快了起来。 “你们是判司衙门的吗?”两个船终于是靠在了一起,对面船上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老兵,恭敬地朝着我们的船问话。 “是!我们的判司大人亲自来。船上到底死了几个人啊?”邢捕头是这次出行的衙役里,官职最高的衙役。这个人我过去接触不多,和他并不熟悉。 “人全死了!都是被弩箭给射死的。”络腮胡子确认了我们是判司衙门的人,十分的高兴。特别是知道金判司亲自来了,更是欢欣鼓舞。络腮胡子兵士用挠钩将我们的船牢牢地连接在一起,继续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在这个鬼船上都快呆了一天了,冻死我们了。” 我向船上看了去,果然见船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死人,无一例外都是被人用弩箭射死的,船上血腥味很浓。可以看见一滩滩黑红的血。 金判司出了船舱,对我和宋仵作说:“有劳二位了,麻烦你们先去确认周参军的尸体,看看是不是周兴本人。”我和宋仵作都是近距离和周兴打过交道的,确认周兴的身份,我们两个倒是不二的人选。邢捕头带着三个衙役先上了船,我和萧让也是驾着宋仵作通过跳板,到了对面的客船。 我们的落脚处不远,就是两具早已经僵硬的尸体,他们的身上都插着弩箭。这两个死人我都不认识,要知道周兴的手下多次都和我打过交道,他部下的面貌我都有记忆。但我想起了四虎子一早说的话,周兴一早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很多的人,分成了三路出的城门。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也就是情有可原了。 “周兴的尸体在哪里?”我问正准备将两只船系住的络腮胡子,这船上的四个兵丁中,他显然就是头。 “在后仓呢?他是被人砍死的。”络腮胡子头都没抬,手继续系着缆绳,嘴中回答着我的问话。 “我先去看看!”萧让将腿脚不便的宋仵作交给了我,就向后仓走去。他也是远远见过周兴的,他绝得自己也不会搞错的。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后仓可有很多金子的,别是人多,将东西搞没了。老四你来系紧绳子。”络腮胡子一把就拉住萧让,让身边拿刀的兵士继续系绳子,他要和萧让一起去后仓,他是怕萧让顺手牵羊,将金子搞走几块。 萧让是一脸的嫌恶,我家的金库他可是随便进的。沙希尔给的金币装满了两只楠木箱子。他现在可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啊。现在被络腮胡子嫌弃,让他感到很是不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6章 搏杀 络腮胡将绳头送到了那个老四的手里,自己带着萧让向后舱走去。老四继续躬身将两船系紧。 一直低头查看船头两具死尸的宋仵作立直了身子,四处环顾。他的表情就是一呆,紧接着就大声喊:“这是陷阱!抄家伙杀贼!” 我一直都有怀疑,这次的事让我有很多的疑问。所以我的手就没有离开过右腿边上挂着的短弩。听到宋仵作的喊叫,我第一时间就将短弩抄起来,对着系缆绳的老四就发射了弩箭,弩箭插入了老四的大腿。老四躺倒在甲板上,第一时间就将唐刀抽了出来,大叫着挥刀向腿脚不便的宋仵作砍来。这家伙竟然会地躺刀,这可是大出我的意外。我之前怕宋仵作搞错了,对这个老四就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想先下手为强,先制服他,再看后续结果。却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凶悍,短弩至少插入了他的大腿三寸,他不管疼痛,依然选址第一时间攻击我们。 我身上除了手枪,就只有一把二尺的唐刀。短弩上弦加载弩箭至少需要三秒,那时宋仵作的腿怕是都要让这个老四给砍下来了。我丢掉了短弩,第一时间就将二尺刀拔了出来。宋仵作发现了情况危急,也顾不上骨折的腿了。用手上的拐杖开始招架。 前面传来了萧让的大喊大喝,还有兵器的撞击之声。我顾不上他了,我必须将身边的这个老四第一时间干掉。他对我们威胁太大了。 可我的刀只有二尺,这个老四又是躺在地上一通乱划拉。我竟第一时间拿他没了办法。就在此时,衙役们发现了变故。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你们快过船,将人给我救回来!”这是金判司在大喊。 我没想到的是,宋仵作的功夫也是不错的,他不能动,但却凭着拐杖的长度,让那个地上的老四,一时也无法得逞。我就趁着这一霎那,抬头向客船深处看去。这里哪还有什么死尸,那些人都手拿兵器攻击船上的衙役和萧让。那个络腮胡竟然是个高手,一把唐刀和萧让杀了个难解难分。显然他的实战经验还在萧让之上,萧让现在只是招架躲闪。 一个衙役已经被船上的人砍死了,邢捕头带着剩下的两个衙役在船尾苦苦支撑,七八个人半包围住他们,眼看他们也要遇难。 我顾不上宋仵作了,他毕竟还能坚持。他身后还有十来个衙役呢,我必须要先帮助萧让夹攻那个络腮胡子。我见二尺刀太短,就将刀还入鞘内,操起了身边的挠钩,快步就向前冲。我没有拿出手枪,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外人。我不想让火器在他们面前曝光。 我很后悔今天没有穿机甲,也没有穿盔甲。我的武力其实是很差的。我决定偷袭,从络腮胡的身后给他来上一家伙。这个挠钩就是一根竹竿上装了个钩子,没有多少的杀伤力。我将竹竿轻轻地伸了出去,准备将络腮胡拉倒,好让萧让结果了他。没想到那个躺在地上进攻宋仵作的老四开始大叫:“老大,身后偷袭!” 我一听就急了,开始不管不顾地用上了拼刺的弓步前刺,竹竿狠狠地向络腮胡身后刺去。 络腮胡绝对是个高手啊,他听到了喊声,就向左边一个大跨步,右手刀向后急砍,我的挠钩正好被他的刀子砍中,三米长的竹竿一下就剩下两米了。 但萧让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刀砍向了他的左边,这个络腮胡的架势已经用老,左边就是船帮,他要是借着向左势头继续向左,就一定会落水。他身上可是穿着皮甲的,他决定硬扛萧让这一刀,萧让的刀劈在了络腮胡的左肩上,我们的唐刀可是特制的,络腮胡的皮甲底虽然还有薄铁条支撑,依然被萧让一刀给砍开了,络腮胡就是一声痛叫。他的右手刀也回来了。萧让为了能砍伤他,这一刀用了全力。他的姿势也是用老了,络腮胡的刀也砍中了他的左肋。好在萧让穿着布甲,这一刀没有让他负伤。我见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着络腮胡受伤,手里的二米竹竿二次发力,横着就向他的身后扫去。络腮胡本来就被萧让严重砍伤,现在动作迟缓,我这一扫他没能躲过去,他被我的竹竿打中了头部,一下就栽向了江里。 可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个会水的,掉到江里,上身的皮甲也没能影响他的动作。他踩着水竟然是没事。 这时,邢捕头他们已经被那一群人给解决了,不知道他们是跳水了,还是已经被人给砍死了。那七八个人叫喊着朝着我和萧让就扑了过来。 船下的络腮胡子在大喊:“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他现在已经攀住了船帮,要不是他左肩受了伤,怕是此时就要重新爬上船来。 “小郎,你快回船!我挡住他们。”萧让也操起了一根长竹竿,快速地乱划,让那七八个人一时进不了身。 “金判司,你的人干什么呢?”我回头大喊,我身后的宋仵作还在单人奋战。那十几个衙役竟然砍断了缆绳。金判司的船在慢慢地远离。金判司被他们架着在大呼小叫,让衙役们救我。这些混蛋的狗衙役再次要逃跑了。就在这时,两旁的密林里冲出了数十个弓手,对着金判司的船就开始射箭。 “快开船,追上那个狗官,杀死他们。”络腮胡终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上船来。他的左肩肯定是受伤不轻。他单手拿了唐刀,又要对我们三人下手。 我一看情况危急,就先一竹竿扎向了满地打滚的老四,老四被我的短弩的三棱箭头放了很多血,此时可没了开始的骁勇,反应力也弱了很多。我瞅准机会,被络腮胡子削尖的竹竿狠狠地插在了老四的后脖子上。 我身后传来了狂叫:“老四!妈的,小杂种,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这一定是络腮胡急了,要杀了我给那个老四报仇了。 宋仵作一屁股坐在甲板上,他也是强弩之末了。 “小郎,怎么办啊!”他是一脸的颓废,知道自己的大限一定是要到了。他的身上又多了两处刀伤。 金判司的坐船已经离我们有五十米了,船上大乱,衙役们都躲进了船舱,甲板上倒着五六个衙役。两岸的弓弩手都去追金判司的船去了。 现在萧让也是快顶不住了,他的竹竿也就剩下了两米,六个人围住了他狂砍。剩下的六个人操起砍刀朝着我和宋仵作就扑过来了。那个络腮胡在水里一定是挣扎的很累,拄着一把陌刀,在大喘着气。 我看情况紧急,就开始不管不顾了,怀里拔出了左轮手枪,打开保险抬手就射了。清脆的一声枪响,离我最近的贼人就是一顿,一下就扑倒在地。他被我一枪打穿头。这个枪还是黑火药的,硝烟还是很大,前面的贼人我也看不清,我连扣六次板机,将子弹都给射了出去。这时我听到了萧让的一声大叫,他落水了。 萧让是不会水的,我来不及给手枪上子弹,赶紧在将脚边的一块跳板丢给了在水里挣扎的萧让。萧让好不容易抓住了木板。我看他暂时没了危险,就赶紧给手枪上弹。 此时硝烟已经散尽了,那些贼人都躲到船篷的后面。 “他手里是什么东西?”络腮胡在对着他的手下大喊。 “不知道,可能是飞刀?”有人在回答着他。 我一看我的前面,倒着四个人,都是被我的手枪射杀的。 “小郎,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仙术啊?”坐在地上的宋仵作的心真大,如此的危机时刻,竟然好奇心如此的大。 “仙师所传,上清雷法。”我随口瞎编,手上没停,手枪里塞入了六发子弹。我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做把半自动手枪,这个左轮枪上弹真是太慢了,或者我也能和美国的西部牛仔一样,多配几把左轮手枪。 “去拿弩箭,用弩箭招呼他。”络腮胡子在大喊,在他的喊声里我已经装好了六发子弹。我身上只有十八发子弹,已经射掉了六发,现在还有十二发,但是贼人还有九个呢,如此的环境,我可没本事给他们一人来上一枪。 我听他们要用弩箭了,我还是有些慌了。因为这个前甲板没有任何可以掩蔽的地方,贼人可以从船篷的两侧和中间三路进攻,我根本就防守不住。 “老宋,快起来,我们躲到一边去。”我要将老宋拉了起来,让他和我躲到船篷的一边。这是没办法时的办法。 “你不要管我,自己跳江逃命去。”宋仵作站不起来了,他受的刀伤不轻啊。 现在的天渐渐暗了下来,我要是能坚持二十分钟,等天全黑了下来。那时跳江,也许能逃得性命下来。 我一看宋仵作是真的不能动了,就让他趴在了三个死尸都后面。他是否能活下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我决定采取主动攻势,凭借手枪的连续火力进攻。最大地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我将二尺刀拿在了左手,右手左轮手枪。沿着右边的通道小心地向后面杀去。 我很没能走几步,一个汉子端着弩弓就露出了头。我抓住机会,扣动了扳机,又是爆头。那个汉子掉入了冰冷的江里。 “他过来了,大哥怎么办啊?”有人在大喊。 “老二,你带人用桌子堵住他,老九,你去放火。萧老大的人马上就会回来,将他射成刺猬,看他的飞刀还有什么用。”络腮胡出着主意。他也是怕了,要用火阻止我。我刚要继续快步上前打乱他的部署。就见前面堵住了一张桌子。看样子他们之前就准备用桌子当盾牌用了。那个桌子不知道有多厚,我真不清楚我的手枪是否能射穿那张桌子。桌子的上沿,伸出了一张弩弓,我却没看见人。这个老二是准备盲射了。我一看见弩弓,赶紧就趴下。弩箭从我的头顶三尺处飞了过去。太险了。着个通道狭窄,我如果不趴下,就只有跳江一条路可走了。 我不管了,连开了三枪,打在了立起桌板上。船板后面传来了大叫声。看样子桌子并不太厚,我打中了桌子后面的人。我双手撑着船板站了起来,开始加速前冲。听到我的脚步声,一个人竟然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了,手里端着弩箭。 我离他非常的近,距离不到两米。他的手已经扣动了弩弓,我的手枪响了。他仰头就倒,他发射的弩箭擦着我的头皮就飞了过去。我真的被吓到了,这一弩竟然将我的发髻给射开了,就差一点点,我就要去地府见阎王了。 “老二!”络腮胡一脚将桌子踢向了我,他自己就像一头疯虎,右手挥舞唐刀就向我扑来。我是急退,左手拿着唐刀顶在了前面,要将飞过来的桌子挡住。桌子是一声脆响,撞到了我的左手上,我左手横划将桌子丢向了江里。此时络腮胡的刀就到了,我的左手刀正好架在前面,他一刀砍下来,我的左手就拿不住二尺刀了,二尺刀被络腮胡大力的下劈,砍落在甲板上。络腮胡得理不饶人,唐刀直刺。要给我来个对穿。我一边后退一边将手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射向了他。枪响了,他向前扑倒。他的刀尖已经将我的丝棉麻袍给划了个大口子。我没感觉到疼,我很幸运地逃过了一劫。那刀要是再长上一寸,我就肯定要被络腮胡子给开膛了。 “三哥,老大死了。怎么办啊?”贼人在大喊。现在贼人还有五个,都拿着弩箭躲在了后船篷。 我也赶紧后退,躲在了船篷的一个角。凭借木柱的阻挡。我将最后六发子弹装入了手枪。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靠它们了。 “老九点火,阻住他!”有人在大喊。他们怕我了,剩下的五个人见我瞬间就打死了他们九个人,他们也是真的怕我了。 瞬间船上就起了大火,整个船篷燃烧了起来,火苗有三米多高。 “老九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将火油都用上了。”一个人在大骂。他们可能和上次高达他们在江上干的一样,要在解决掉金判司之后,用火油烧掉船只,消灭证据。这个火是越烧越大,我们还是处在下风口,我和宋仵作被呛的是大声地咳嗽。 “小郎,快逃命去。”宋仵作再推我,我却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撕了死尸身上的衣服,开始给宋仵作包扎伤口。宋仵作的断腿,竟然让那个老四,又给砍了两刀。我说为何宋仵作不能移动了呢。 “小郎,别管我了。我逃不到了。你回广州去找都督府,告诉他们,这些人不是土匪,肯定是打过仗的老兵。你快走,一会岸上的贼人回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老宋说晚了,岸边有羽箭射了过来,第一箭就差点射中了我。好在我是训练有素,立刻就扑倒在老宋的旁边。让那堆起的三具死尸挡住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7章 逃命 “我射中他了。”岸边有贼人大喊。 “一个不留,周参军要杀人灭口。”岸边有人在大喊。 船后传出来了大骂声:“周兴,你这个狗贼。老子变鬼也饶不了你。”看样子这些人也是被周兴忽悠来杀我们,现在没了用处,要被岸上的贼人灭口了。 “哎呀,我让你早走的。现在你可怎么办啊?”一直趴在甲板上宋仵作继续小声埋怨着我。 我趴在船上,感觉却比之前好了不少,船板附近烟其实是很少的,毕竟热气比重轻。我趴在下面竟然不咳嗽了。 “没事,一会就天黑了。我们借着烟雾掩护,溜下江里。”我也小声安慰着宋仵作。 “小郎,谢谢你了。我游不了水了,带上我,你也跑不掉的。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的老婆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你能给他们一天一顿饱饭吃,我到了九泉也会感激小郎的仁义的。”宋仵作有点激动,眼泪都流出来了。 “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养,我只要活着,你就死不了的。”我激励着宋仵作。他是个好人,我可不愿意他被烧死在船上。 后面的那几个人,有的被射死了,有的跳了江,跳了江的人,也被弓手射杀在江里。火越烧越大,离我们趴着的地方就差两米了,身体感觉越来越热了。我必须找个机会和宋仵作一起跳江了。现在唯一有利的是,贼人只有左岸的回来了,右岸的贼人还没回来,我们只要借着烟雾溜下右边的船帮,就有机会逃离。 我和宋仵作说了我的计划,让他和我趁着烟雾越来越大,向船的右边爬。宋仵作看我坚持要带着他逃走,他可能是觉得还有一线的希望,也就鼓足力气慢慢地向船的右边爬去。 “把咱们的竹筏扛过来,上去几个人,看看船上是否还有活口。”有人在左岸大声吩咐着。看样子我们必须要抓紧了,这要是让贼人上了船,我们可就真的有死无生了。 就在这时,我们最好的机会来了。 “大哥,你看上游过来了一条客船。”有人在左岸大喊。 “哈哈,老天又给我们送财来了。竹筏子给我准备好,弓弩手先隐蔽起来,一会船来了,将船夫给我射死,其他人上竹筏,我们上船抓猪。这次我们可要过个肥年了。”有人在哈哈大笑地吩咐着这些贼人。岸边的贼果真是隐蔽了起来。 “小郎,我们现在下江。”宋仵作建议道。 “老宋,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根木头。不然你坚持不到岸上。”我知道贼人暂时不会上船,就决定微调计划。江水很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本事带着老宋游上岸,要是我们有一根木头,我们就可以抱住木头,先向下游漂几里,在找个安全的地方上岸。 这个船的跳板被我丢给了落水的萧让,我们的附近没有任何木板。但燃烧的船篷下面有一张条凳,还没有燃烧。我立刻就向船篷快爬,将条凳反过来,在烟雾的掩护下,带着条凳爬向了老宋。,可这时再次出了变故,右岸的贼人离这里不远了,我们要是这时下水,一定会被他们看到的。 ”小郎,现在怎么办啊?“宋仵作刚刚萌起的求生欲望,又被变故给打击了。 我看了一下形式对他说:“没事的老宋,一会客船就会过来,他们一定会从我们这边经过的,他遮挡住我们时,我们就跳船,趁乱我们逃出去。”我将自己的最后计划和他说了。 船上是越来越热了,大火离我们趴着的地方也就一米多远了。我感觉自己都要被烤焦了。 ”坚持、坚持。我要学习***。我要坚持坚持再坚持!”我嘴里一直嘟囔,给自己打气。 这时左岸的贼人冲了出来,大喊着向上游过来的一首巨大的客船在射箭。客船上开始大乱了,男人叫女人哭。 “有水匪,快向左边靠!”客船上有人在大喊。 客船朝向着火船的右舷划去,就是为了躲避左岸弓弩手的射击。 在两船交错的时候,那艘大船挡住了从右岸下游赶来贼人的视线。 这是我们逃脱的唯一机会。“老宋,我们走。”我说完,一把就将他推下了江,他手里抱着板凳,我随后也跳了江。 跳到江里,我才知道水有多冷。我感觉自己瞬间就被冻住了,我的血一下就都涌向了心脏,我感觉心口疼的厉害,四肢就更加麻木了。 我必须要动起来。否则不需要多久,我就会被冻死在江里。右岸的匪徒开始射击船夫了。大船一下就慢了下来,岸上的匪徒开始狂叫,我看见他们已经登上了两只竹筏,要追击离我不到二十米的大船。我踩着水,开始寻找先下水的宋仵作,宋仵作一条腿不能动,就是紧紧地抱着条凳,在我的下游不远处。我开始蛙泳,向他游去。我感觉自己的棉袍是越来越沉,我要是不能和老宋一起抱住条凳,我肯定也要沉入江底了。要知道吸满水的棉衣可是很重的,我现在才明白为何络腮胡上船后,好要大喘气。 大船上很多人看见贼人的竹筏再追击他们了,他们用更大的声音在叫骂,咒骂船夫行船太慢。他们不知道那几个船夫有的死了,有的跳江了。现在他们的船可没有人在驾驶,就是顺着水流,向下游缓慢地行进。 我终于在自己力尽的时候,追上宋仵作,这时的宋仵作已经被江水冻的快休克。我抱住条凳,开始用脚轻踢他。 “老宋,你要动起来。不然就要冻死了。”我朝着他的耳朵大喊。 老宋清醒了些,那条没受伤的腿,在用力蹬水了。 “就是这样!”我再次大喊,自己也是两腿紧蹬。 两岸的竹筏离大船越来越近了,大船上有人开始跳船了。 我有些小激动了,知道自己比之前安全了一些。我就是被土匪给抓住了,我也能说自己是客船上的人,刚才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拦截这首客船,是想绑票、索要赎金。如果我没能逃脱,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人用铜钱将我赎回去。 竹筏子终于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追上了客船,更多的男女从客船上跳到江里。我们两个很快就混在一群脑袋里。 有人看见了我们的木凳,向我们游来。我却知道这个木凳的浮力是无法再多承担一个人了。 就大喊着对老宋说:“老宋,加把劲儿。有人要抢我们的凳子了。” 我说完,就更加奋力地蹬水。老宋好不容易感觉好些了,听说有人要抢救命的板凳,顿时就有了力气,和我一起奋力地蹬水。那个追赶我们的人渐渐体力不支了。任何人穿着棉衣游水,都会体力不支的,那人开始挣扎,慢慢地沉入了江底。 天渐渐黑了下来,可今天是腊月十六,月亮竟然很亮地挂在了天上,贼人的竹筏超过了我们这些跳水的人,他们在下游开始拦截。胆敢不向两岸游的人,他们不是用长矛刺死,刀砍、就是用弓弩射击,逼迫江里的人上岸。一时间江上惨叫连连。 “老宋,我们闯不过去的。我们先上左岸再想办法。”现在左右颠倒了,我们再向下游游,来时的右岸变成了左岸。 宋仵作也发现我们无法从江上逃出去了,就和我一起向左岸游。好在这段江面并不十分的宽,在我们两个人挣扎之下,很快地就到了岸边。贼人就在岸边上,他们没给我们任何的机会,就用长矛控制住我们了。 “哥,你快来。我抓住了两个。”我们两个现在是浑身发抖,精疲力尽,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拿着一根长矛对着我们的人,竟然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我这个气啊,自己竟然被个半大小子给俘虏了。 “酒香,你厉害啊。一下就抓住了两个,让我看一下,是不是肥猪。”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半大孩子的说话声,这个声音我听着竟然有些耳熟。 月光下,半枯的茅草是一阵的波动,一个小个子出现在了岸边。他手里拿着一把破刀,枯瘦的脸,头发稀疏,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我抬头仔细看他,发现他也在疑惑地看着我,他突然长大了嘴,满脸都是惊愕。 气死我了,这个混蛋小子竟然是小勺子,我的便宜侄子,彩依的表侄,六祖慧能的亲侄子。他上次配合萧让绑架了冯若琳后,我给了他五十两金子,让他先滚回家务农,过段时间让他再来广州找我,我给他安排是由。没想到这个混蛋回家后竟然是又上了山,继续当土匪了。看样子这次拦截我们的就是萧匪。 “姑父,怎么是你啊?”卢勺子终于是缓过来了,低声地问我。 “少废话,你怎么又上山了,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我是一脸的愤懑,盯着他低声地问道。 “你怎么说话呢,小心我一矛戳死你。”我忘记了身边那个拿着长矛对着我的孩子,我的质问让他感觉到了不舒服。 小勺子一把就将那半大的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那个孩子立刻就变了脸色,对我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姑父,这是我亲弟弟酒香,我一回家,母亲就告诉我弟弟被人绑上山了。我只好把钱给了母亲,自己再次上山,不然酒香自己在山上活不了的。”小勺子为我解释了他上山的原因,我终于明白了:小勺子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为何做了这么傻的一件事呢? “姑父,我是酒香。你能救我们出去吗?”那个孩子看着我全是亲切,我的心一下就温暖了起来。 “会的,我一定能救你回家。”我对那孩子轻声说道。 “姑父,现在怎么办啊?我们就是假装没看见你,你也活不了的。这周围有上百号的人,他们是不可能放过肉猪的。”小勺子面带焦急,低声问着我。 我心里稍微判断了一下形式,就叫他蹲下,我对着他的耳朵耳语。 一会之间,小勺子就知道如何干了。他开始大喊:“十六当家,我们兄弟抓到大鱼了。广州城西的陈大财主家的四老爷被我们给抓住了。” “哈哈,真的吗?你要是敢骗我,你们兄弟三天不许吃饭!”远处传来了喊声,一会一个大汉就带着两个喽喽过来了。 “不会错的,我在广州城踩盘子的时候,见过他的。他就是长得那个样子。”小勺子用手指着宋仵作。宋仵作是衙门的高级技术人员,本身薪水就高。衙役们还要每月给他孝敬,所以他穿的很好。我因为还在给刘魁服丧,身上就是一身麻衣。看着就像是宋仵作家里的仆役。 “哈哈,是条大鱼啊。听说他家和那个王煞星家里走的近,有钱的很哪。这次我们要过个肥年了,大哥知道了,一定会赏你们兄弟一块肉吃的。”这个十六当家,竟然是四方大脸,一身的横肉。如此寒冷的时节,竟然穿的很单薄,身体的肌肉显露出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这个腿上怎么全是血啊?”十六当家仔细打量宋仵作,发现宋仵作十分的萎靡。就问小勺子。 “他一上岸就要跑,被我给划了两刀才老实下来。他身上是湿的,这里冷。他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小勺子对十六当家解释道。 “那个大船上有很多的衣服被子,你们两个快上船去取回来,要是将肉猪冻死了,我砍了你们。小勺子!将这两个人给我看好,要是跑了了人,我砍死你弟弟。”十六当家吩咐同来的两个部下去客船上取衣服被子。让卢氏兄弟看好我们,自己带了人继续向下游逃上岸的船客。 很快,那两个人就将衣服被子给我们拿来了。我刚才趁着没外人的时候,将手枪和MPF战术刀都递给了小勺子,让他在自己身上藏好,将自己的身上的三十几个金币,玉佩一股脑地塞进了宋仵作的怀里。宋仵作心里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他对我道了谢。他这种受伤之人,如果不能成为肉猪,土匪是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的。 “小勺子,这个还留着干嘛?杀了,上山可没有粮食养闲人啊?”一个拿衣服过来的土匪,用刀子指向了我。 “这个是陈家的帐房,你别看他穿着麻衣,他的衣服里可都是丝绵。”小勺子拉开了我破损的麻袍,露出了里面的丝绵。这个口子就是络腮胡给我留下的。“他家也一定有钱的,用他换几头猪肯定没问题的。” “哈哈,你小子真是眼毒啊,这都让你给发现了,你是不是先搜了他们身了。我可告诉你,山上的规矩你都懂的,要是敢私藏,小心剁了你的手指。”这个贼人开始警告起小勺子来。 “石头哥,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自己去搜,看我是不是有私藏。”他们说话间,那个十六当家已经回来。 “石头,你去搜这两只肉猪。”看样子这个十六当家还是不太信任小勺子,毕竟小勺子跑过。 那个叫石头的中年汉子先搜了我,从我身上找到十几枚银币,和两串铜钱。 “呵呵,果然是条小肉猪啊!呵呵,长得不错啊,这个给五姐留着。”十六当家在对着我微笑,我怎么感觉他的微笑里满是同情的意味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8章 被擒 那个叫石头的土匪,再次搜了宋仵作,在他的身上的收获让十六当家开始雀跃。 “他妈的,刚刚六当家还在骂呢,说我们抓了一船的穷鬼,说是除了几个女人,男人没几个有钱的。这两个不错的,都是肥猪啊。哈哈哈哈。” 我和宋仵作都给脱的赤条条的,好在脱了湿衣服,比刚才还暖和了些。 “赶快给他们穿上干衣服,都到上边去烤火。别把肉猪给我搞死了。”十六当家说完话带着石头那些喽喽就先向林子里走去了。 那个石头简直就是坑人啊,给我们拿来的衣服里,有一套竟然是女式的衣服,而且还是春秋季节女人穿的衣服。我看宋仵作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了,就赶紧将那套男士棉服让小勺子兄弟给老宋套上。我自己只好穿那套女装。这个上襦下裙让我很是不舒服,我可是真空穿上这套衣服的。寒风在烟筒效应下,从裙子下面向上冒凉气,让我是一阵阵地蛋冷。 我将一条薄被披在了身上,只能如此了。 酒香看到我的打扮在哈哈大笑,对小勺子说:“哥,姑父怎么看着就像个女人啊!” 小勺子仔细一看我,也是扑哧地笑出声。“哈哈,还真像啊。酒香你去找点泥,给姑父擦在脸上。不然让二当家看见了,姑父的屁股就保不住了。”我的发髻被船上的贼人给射开了,现在就是披头散发。我这张小白脸可比大唐的女人白啊,毕竟我就是馨儿的化妆品开发员。新品可都用我的脸在实验啊。现在就在实验富含维生素E的植物冷**液呢。 酒香听他哥哥如此地说,先是恐惧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这个半大孩子,长得比小勺子好看不少。看样子在这个匪窝,一定是没少受罪。 酒香是一脸泪水地找来了黑泥,给我擦了一个大黑脸。 “酒香,你都笨死了。那擦成这样,二当家更会注意他了。”小勺子拉开了弟弟,开始动手给我打扮。一会之间我就变了样子。 穿上棉袍暖和过来的宋仵作开始笑了:“别说啊,小郎。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你们家的烧火丫头了。” “都听好了,有年轻力壮的都给我留下来。姑奶奶可是嘱咐过的,她要些精壮的男人。”有人在不远处大声地喊着。 “哈哈哈!”土匪们是一片笑声。 “大哥,你就放心。我们都知道的,假男人可是挨个盘子都通知到了的。”有人在高声回答着。 “哥,姑父不会被姑奶奶给选去修炼?”酒香看着我又没了信心。“哥,不然我给姑父脸上来上一刀。”酒香打折哆嗦,给他哥哥出着主意。 我听说他要划破我的脸,我也开始打哆嗦了,这个姑奶奶是什么人啊,她要精壮的男人干什么啊,难道这一寨子土匪还不够她用吗? 小勺子也开始哆嗦了,看到小勺子的样子,我的心就是一沉。看样子山寨姑奶奶的关不好过啊。 “你说什么呢?姑父要被我们给划破了脸。咱家的姑姑才会活拆了咱们兄弟的。”小勺子原来是在担心彩依啊,他在家里生活了好多天,可是知道他哪姑姑的厉害的。“姑父滑得就像条泥鳅,小大姐不被他卖了,就是她家祖上有德,你还是担心她比较好。”小勺子做了最后的陈述。这个狗东西如此地编排我,等我有机会就将府里最丑、脾气最坏的粗使丫鬟许配给他。一刹那间,我觉得小桃红是个不错的对象。那丫头丑,心眼还多,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好了,小勺子有点配不上她。 “姑姑真的那么厉害吗?你不是说姑姑每天都给你吃山珍海味吗?”我都不知道小勺子给他弟弟都灌输了什么,让这个孩子如此向往我家的生活。 “我能骗你吗?不信你就问姑父,我是不是每天都吃蘑菇和鱼的。”我的天啊,原来香菇和杂鱼就是山珍和海味啊!我还以为是熊掌和石斑鱼呢? “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等你们和我回了家。咱们每天都吃山珍海味,每天再给你们吃上一碗肥膘子炖肉。咱们不吃糙米饭,咱们烙饼卷肘子肉,那才叫一个香呢。”我开始忽悠酒香了,怕这孩子给我脸上来一下,我就没机会吃软饭了。馨儿可是答应过我的,回到京城,让我吃一辈子软饭的。 “小勺子,你们两个蠢驴磨蹭什么呢?快带上肉猪去烤火。冻死了肉猪,山寨过年晚宴就把你弟弟炖了吃肉。”不远处传来了骂声,酒香听了就是一哆嗦。 “山鸡哥,我们马上就来。这个腿不能走了,我和我弟在想办法呢。”小勺子朝着那个山鸡哥大声地解释着。 “姑父,对不起了。我必须将你绑上。”小勺子压低了声音说道,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根绳子,开始绑我。 这个混蛋,竟然将我的捆的很紧,一点都没给我留下活动的空间。宋仵作他们没有捆,小勺子背起了宋仵作,酒香假某假样拿根长矛,耀武扬威地压着我向密林里走去。 密林的深处有块小空地,空地上燃烧着一个大火堆。火堆周遍坐满了人,女人叫孩子哭乱成一团。这里除了十来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外,都是女人孩子。那些男人不是被杀了,就是放了让他们回家去搞钱或者粮食去山上赎人。 “山鸡哥,两个阔客,押在哪里?”小勺子呼哧带喘地问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女人衣服的瘦汉子。 “男的就让他在这,女的先押到那边和那两个女阔客绑在一起。”山鸡哥扭着杨柳细腰,脸确是张雷公脸,说起话来就像公鸡打鸣。我的妈呀,这不会就是他们的二当家?这还能让人活吗?酒香刚要解释,小勺子就用背上的老宋撞了他一下,他一下就闭了嘴,押着我绕着火堆,向对面走去。 这里的女人待遇可是不错的,那两个穿着丝绸棉袍的女人,屁股底下都是有茅草的,不像其他人都是坐在冰冷的地上的。这两个女人都是披头散发,她们也都被捆着,两个人有气无力地靠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向那边靠,让他坐下。”酒香这个孩子在土匪窝就没学好,用长矛的尾部在那两个女人的身上戳了两下,让她们给我腾块地方。 这两个女人身下的茅草本来就不多,她们也是背靠背,紧紧地坐在了一起,才能让自己身体不坐在冰冷的土地上。现在又多了我这个人,看样子有人要坐到地上去了。 两个女人闻言都打了哆嗦,一个女人抬头看酒香,发现他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甩开些头发露出些许笑脸。 “小郎君,再给些草行不行啊!那地上太凉。姨姨可是怀着孩子呢,招不得涼。” 酒香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他就知道山珍海味好吃。以后要想天天吃山珍海味,就必须要伺候好我这个阔姑父。于是就对那个妇人就粗声粗气地说:“你这么胖,怕什么冷。没看出他穿的是单裙吗。他家可比你家有钱,他才是阔客。我们这里只对阔客优待。”说晚,就不管不顾地用枪尾戳妇人的屁股。我这时也不敢出言阻止他,怕让人猜出我和他们兄弟的关系。这些土匪要是知道我就是他们口中的王煞星,我怕我不仅要倾家荡产,还要脑袋搬家了。 刚才说话的妇人被酒香戳的很痛,不由得向前挪了半个屁股。另一个女人则转过身,面朝着火堆。她的屁股下,露出了一巴掌宽的茅草。这两个女人看着不胖,屁股可都不小啊。酒香用枪干将稻草给展平了些。就对我轻声轻气地说:“你先将就坐下,我再去给你寻些草回来坐。” 这个瓜娃子啊!我恨不能给他屁股上来上一脚。他可比他哥哥差的太远了,他哥哥可是个很知道隐藏的孩子。 那个刚才说话的妇人,看见酒香好说话,就立刻央告起来:“小郎君,也给我搞条被子披上。这林子里的风实在是太冷了。等我家来人了,我让他们给你拿几块腊肉吃。” 酒香这孩子可不是真的傻,他要是真的傻,这几个月他在匪巢里也活不下来。他知道,就真是有人提着腊肉上山,他也一样一丝肉也吃不上。 “有肉你回家自己吃,我不稀罕。我可是将来要去广州城,每天都吃山珍海味的。”说了话,酒香就要出去给我去找茅草垫屁股。我现在垫的茅草很薄,我的裙子又单薄,真是感到坐骨神经都在疼啊。好在前胸让火烤的还是很温暖。 “秃尾巴,你啥时候去广州城去吃山珍海味啊?你还想跑不成。”看管两个妇人的是个猥琐的大叔,一嘴的烂牙,里出外进的。这些牙都不是黄的,竟然都是黑的,很多牙就是一半,离我们有一米远,我都能闻到他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 “黑牙哥,上次二当家说要提拔我,他下次去广州城去摸池子带上我,让我去做托风。”酒香装作满脸的自豪,对那猥琐男说道。 “哈哈,要不你被人叫做秃尾巴呢,你比秃尾巴都笨啊。他为了玩你屁股,什么都能许你的。回头你还是在山寨烧火,一根鸡毛你都吃不上。”这个烂人是一脸的淫笑,让人看见就想第一时间爆掉他的脑袋,活着用棒球棍打掉他满口的烂牙。 “不会的,二当家是好汉,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酒香故作天着,我看见他的光脚都快将脚上草鞋给蹬烂了,可见这个孩子对这些人有多恨。 “去去去,一边玩去,我就不爱理你这样吃生米的傻蛋。”这个鸟人不理酒香了,开始骂骂咧咧,要顺脚踢了坐在中间的女人屁股一脚。 坐在中间的女人一下就急了,她转头就骂:“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没事踢你姑奶奶做什么?” 她的骂声凄厉尖锐,刺的我的耳膜止疼。这时,我竟然有了些错觉,我竟然觉得这两个女人的声音我都听过,就是不记得我在哪里见过这两个女人。 “我踢你怎么了?我可以告诉你,我踢你就是因为你的腚肥,踢你我的脚舒服。”鸟人说完,又是狠狠地一脚,蹬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女人被他踹了出去,头差点插进了火堆。我听到女人转身骂这个男人时,我就知道她要吃亏,关键时刻,我后仰倒地,伸出了一条腿,想阻住女人冲入火堆。我伸出的腿是一阵酸麻,才将那个女人堪堪挡了下来。可此时我就是一阵的蛋涼,我这时才想起我可是真空套着女人的单裙的,这一伸腿,裙子都到大腿根了,我伸着一条大白腿,让我自己都难堪起来。 “呵呵,这大白腿。哥哥我喜欢啊,快让我摸摸,我给你一块芋头吃。”那个鸟人,不再理倒在我身上的女人,竟然要吃我的豆腐起来。 我的妈呀,老子活了快半辈子,除了咱爹小时候可能摸过咱的大腿,我可没让任何男人吃过我的豆腐啊。我刚要张口大骂。却见之前的被酒香用茅尾戳的女人开始大叫起来,那个声音比猫被踩了尾巴的叫声还要凄厉。 原来这个女人,发现中间的女人被踢了出去,她就自觉地向中间移动,想让被踢的女人回来后坐到边上去,那样她的整个屁股就能全部都坐在茅草上了。没想到就在她移动的时候,她的手竟然被要上来摸我大腿的黑牙给踩到了,顿时她就大叫起来。和我挨着坐的女人,她的双手被绑在了背后。这个女人却没有被绑,看样子黑牙给她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啊。 女人凄厉的叫声引来了山鸡哥,山鸡哥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一个女人趴在地上,一个女人在大呼小叫。一下子就急了。他那杨柳的身子也不扭了,一脚飞踹就将黑牙给踹进了火里,火堆顿时就是火苗乱舞、火星四溅,烟气飞腾。四周坐着的人,被火星烫到,都要躲避,一时间人群就要乱了起来。我本想着趁乱,钻入密林。却没想到我刚救下的女人也被飞溅的火星烫到了,她的手被绑在了身后,她无法起身。她就开始像虫子一样的爬,一下就爬到了我的身上。我被她再次给压的躺了下来,我的这次潜逃计划,还没开始呢,就宣告了破产。 周围传来了两声男人的惨叫声,我此时才开始庆幸自己被这个女人给扑倒了,不然我可能也和这两个逃走的男人一样,被杀死在周围。这群土匪不是笨蛋,他们成匪已经接近百年。他们过去就是萧铣的皇家卫队,他们对保卫工作可是很有经验的。 黑牙并没有在火里受到严重的伤害,就是双手按在了火红的木炭上,两个手的手皮被烫坏了,头发被燎着了,他用两只胳膊在头上一通的胡噜,好不容易将头上的火给灭掉了。 这个黑牙也是个狠人啊,他头上的火刚灭掉,他就用被烫伤的双手,拿起了身边的长矛,就要和不男不女的山鸡哥拼命。 “我X死你,狗杂种山鸡。你竟敢暗算我,我和当家的上山时,你还没生呢。”他的双手在流血,他却是不管不顾,一枪紧似一枪。就要将那个山鸡哥戳死。 这个山鸡哥毕竟是年轻,看样子还练过轻身的功夫,他拿把三尺长的短刀,根本就不怕这个黑牙,在黑牙凌厉的枪影中穿插,关键时刻出刀,总能逼着这个黑牙抽枪自保。 他们的动作是越来越大,我身上的女人怕踩到她,更加用力向上拱,一时间她的脸就到了我的胸口。 我身上的女人突然咦了一声。她发现了什么了不对。她看向了我的脸,可她的疑问没能解决。她竟然是在我的身上扭转了九十度,伸手摸向了我的胯下。当她碰到了她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就开始大叫,一骨碌就又压向了那个没被捆着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在害怕呢,现在火堆旁两个生死相搏的男人可都是因为她的大叫才打起来的。他很怕这两个男人有了损伤,土匪会杀了她给死伤的土匪一个交代。对滚过来的女人她没有推搡,反而是紧紧地抱住,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 她的叫声掩盖住了怀里女人的叫声,但这两个女人的叫声,终于是惊动了林子深处另一处火堆边上的人。 “找死是不是,山鸡,你干什么吃的。再让女人叫,我都杀了吃肉。”这个声音我很熟,就是刚才见过的十六当家,看样子这个山鸡不是土匪新的二当家。 “十六哥,这个死兔子要杀了我。”黑牙现在完全就处在下风,他虽然悍勇,但他的功夫明显不如这个山鸡。山鸡现在的每一刀,都让他捉襟见肘,疲于应付。他现在在喊人帮他的忙了。 “山鸡,你敢伤我兄弟。我活劈了你。”一声大喊后,提着裤子的十六当家,飞奔而来。看样子刚才那边女人的嘶喊,就是这个禽兽在没干好事。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9章 熟人 还没等这个十六当家过来,林子里另一堆火边,就传出一声威严的声音:“都给我住手,谁再敢动,三刀六洞别怪老夫辣手无情。” 这个声音并不太大,但就像是低音,让你听在耳里,心口却感觉发闷。 听到这个声音,山鸡就向后一跳,离开了战圈。黑牙却是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火边,开始大喘气了。 十六当家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原地站住,开始系自己的裤子了。 “二当家,我没事。”山鸡尖着嗓子对着林子深处喊道。看样子这个山鸡就是二当家的相好啊。这个二当家怎么会如此的变态啊,竟然会喜欢这样的男人,我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啊。这不是冷的,绝对是让这个二当家的品味给刺激的。 大唐时喜欢**的男人很多。李承乾被李世民剥夺太子之位,就和他宠幸**有关。此时的广州的庙街里就有**楼子,据说生意还很不错呢。那个冯若石也是为了买**,动用了给土匪的钱,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但据说**都是面目姣好的男童,哪见过山鸡这样的长着雷公脸的**啊。这个二当家的口味可是太重了。 二当家带着几个护卫过来了,他的打扮大出我的意料。此人四十多岁,身着一身黑色的澜衫,黑色的软角幞头。五绺黑色的长须飘散在胸前。此人面如冠玉,眉目俊朗。长相和打扮就如同府学的博士一般。我真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萧匪的二当家。 “山猫,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就是低沉,他的话让人听了就感到威严庄重。 “回禀二当家,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见了这边打斗的声音,我才过来的。”十六当家的匪号叫做山猫,他在二当家面前是毕恭毕敬,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是当事人,说说!”二当家发了话。山鸡本来激动地想先说的,被二当家的眼睛一瞬,立刻就萎了下来。 黑牙咬了咬黑牙,先开口说话了:“二爷,我刚刚在管教不听话的女肉猪。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山鸡,他不分青红皂白,就一脚将我踢入火里了。我的手和头都给烧伤了,我不忿才出的手。我知道自己犯了寨中的规矩,请二爷按规矩处罚。”这个黑牙绝对就是个惯匪,他这个话说的有软有硬。将一个烫手的山芋丢到了这个二当家的手里。他之前说过,他和他的大哥很早就进了匪窝,他一定知道如何处理这些内部争斗的事。 “你也说说。”二当家更加严肃地让山鸡说,从他的语气里,可看不出他要偏向山鸡。 “回禀二当家,二当家之前吩咐我负责看管这些肉猪。黑牙不属于我们绺子,却非要看管女阔客。我知道他平时的德行,就是爱羞辱女阔客。我看在六爷的面子上,没和他计较,觉得他扣扣摸摸,女阔客也短少不了什么。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要将女阔客踢到火里烧死。我为了救人,才不得已出手的。”山鸡在这个二爷面前,一点都不敢扭腰撅臀,就如同正常男人一样的行礼说话,他的声音里也没了尖利高音,就如同普通的男人说话一样。 “你怎么说?”二当家又看向了山猫。他虽然看的是山猫,却让山猫身前的我都感到巨大的压力。 “全。。全。。全。。凭二爷做主。”这个山猫竟然开始结巴起来,看样子不是我一个人感觉到了二当家那无与伦比的气场压力。 “呵呵,都听我的。你们六爷不会找我麻烦?”二当家轻蔑地说道,他的话让十六当家和黑牙的脸都开始变红了,看样子这两个人是六当家的手下啊。两个人都不答话,那个黑牙干脆跪了下来。对二当家说道:“任凭二爷处分,黑牙绝不敢有怨言。”黑牙在发着狠,他知道今天他好过不了了。 “呵呵,是条汉子啊!敢做敢当啊,我喜欢。”二当家温柔地说了话,他说此话时,立刻就让我有了不同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中学大校长,在大礼堂温柔地、推心置腹地教育我们该好好学习似的。 但他如此说话时,黑牙开始浑身颤抖了,他就要萎靡在地了。刚才那个双手溃烂,还酣战不止狠匪,这一时却要变成一滩烂泥了。 “黑牙犯了寨规,寨子里早就三令五申。优待阔客,你却敢对女阔客下毒手。你这是要让全寨子一起喝西北风啊。既然如此,你以后也就别吃肉了。我早就看着你这口黑牙反胃了。还有你那双恶心的手。整天就知道在女人胯下摸来摸去,自己都不知道恶心。既然你的手已经烧伤了,老天罚了你,我就不罚了”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 那个山猫顿时觉得是个机会,立刻就对黑牙骂道:“黑牙,你傻了。二爷免去了你的处罚,你还不赶快谢恩啊。” 我说过黑牙是个经年的老匪,他也看到了机会,连忙磕头不止,感谢二当家免去了他的处罚。 “呵呵,想堵我的嘴啊?真是厉害啊,你这是上坟烧树叶,要糊弄鬼啊。”二当家的声音依然是很温柔,但他的眉目间已经带上了深深的嫌恶。 “二爷,弟弟不敢啊!”十六当家听了二当家的话,也是双膝跪地,叩头不止。 此时的黑牙却是停止了磕头,梗着脖子狠狠地盯着了二当家。好像要和二当家拼命一般。二当家离他非常的近,他只要拿起身边的长矛,一戳就能刺死二当家。 二当家确是对黑牙的表现视而不见。好像他就如同空气一般。他身后的手下也是不为所动,根本就没人上前。 “那好,来人,用钳子将黑牙嘴里的黑牙都给拔了,省的让我看见了恶心,一天都吃不下饭。”二当家说完,就斜视着黑牙,等着他拿起长矛和自己动手。 这个黑牙的脸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几个来回下,他终于还是萎靡在地了。 “呵呵,孬种!”二当家骂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的手下压住了黑牙,就在火边上开始用钳子给黑牙拔牙。那个场面血腥的啊!我实在是不忍目睹。我闭上了眼睛,可我的双手被混蛋的小勺子给捆上了,我无法堵住耳朵。现在耳朵里全是喊叫之声。有黑牙的,更高的声音却是身边这些妇人的。尤其是刚才摸我的女人,她便叫还边踹脚,我的屁股都快让她给踹掉了。 趁着乱,酒香过来了,他假意来制服大叫的女人,私底下将一个衣服包丢在了我的身边,我瞅准机会,一屁股坐了上去,这一刻我有了很强的幸福感。原来人的幸福就是境况的改变啊。你的境况只要有了微小的改变,人立刻就会有幸福感。我说为什么二战时为什么日军两千多人,就能押着八九万的英军俘虏在丛林里走上几百公里呢,原来不光是死亡的威胁啊,原来日军让英军俘虏不断休息喝水,就是让英军俘虏失去反抗士气的最好的办法啊。我一定要小心了,坚决不能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定要学会痛恨,找机会逃出去,杀光这些残忍的土匪,给无辜的民众报仇。 酒香强迫那个刚才摸我的女人,去和我坐在一起,让那个被踩了手的女人单独坐,原因就是她嚎叫的嗓门最大,她要是再敢大叫,他打这个女人时,不会误伤其他人。 “他是个男的。”一片混乱中,我身边的女人开始向酒香报告她的发现。 “你少废话,你再敢开口,我就叫人也拔了你满口牙。”酒香打断了女人的告状,开始威胁她了。 火堆边上的刑罚还没有结束呢,这个女人听说也要拔她的牙,她就立刻停了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 她靠在了我的身边,但身子却不敢紧紧地靠住我。就是僵直地坐着,闭紧了双眼,一动都不动。 就在此时,那个山猫无法忍受了。他是大喊了一声:“够了,黑牙门牙都让你们给拔光了,二当家看不见他的黑牙了。你们就手下留情。” 他的大喊声惊动了我身边的女人,她睁开了眼,看向我们身前一米处的山猫。 她再次咦了一声,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向了山猫腰畔佩戴的一块玉。我也向那块玉看去,想知道这个女人在好奇什么。看到那块玉,我一瞬间就知道身边的女人是谁了。我之前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我听过,我当然是听过,还就在不久之前,在一伙蛇的夹壁墙里。这个女人竟然是公孙千雪。错不了的一定是她,不仅声音是她的,这个身子我可是全看过的啊。能让我想起她是公孙千雪的原因,就是山猫腰畔的那块玉佩,那个玉佩一个小时前还是属于我的,这个玉佩被我装进了宋仵作的怀里,用来伪装他是个富家翁,好保住他这个瘸腿肉猪的性命的。这个玉佩被山猫的手下给翻去了,现在山猫却将玉佩给戴在了腰畔。要知道这个玉佩原来可是公孙千雪购买的,送给了她的未婚夫王灏,王灏典当到了法性寺,被我给买回了家。公孙千雪知道了王灏真实的嘴脸后,又说这个玉佩她送给了我,让我不许再将此玉佩出卖。我当时就答应了下来,就是为了能让她好受一点。现在她看到了玉佩,我却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山猫和二当家的卫士争吵了起来,现场又开始乱了。 趁着这阵乱,我将自己嘴凑到了公孙千雪的耳边低声说道:“千雪,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为了不让她乱问山猫,让山猫怀疑上我,我决定趁乱搞定公孙千雪。 公孙千雪听到我的话,猛的转过了头,认真地看我,然后就是啊地一声,就要张嘴叫唤。我看事态危机,赶紧将自己的脑门盖向了公孙千雪的嘴。她的牙磕在我的脑门上,我差点没掉下眼泪,太疼了。 公孙千雪的牙也让我给撞疼了,她呜呜地要说话、要喊叫。但此时我的脑门却堵住了她的嘴。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我抓紧了机会,脑门离开了她的嘴,嘴再次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对她说:“千雪,你不能说出我的身份,不然我们都会死的。是张九娘托我来救你的,你坚持一下,一有机会,我就带你回家。”我无耻地对她撒谎,就是想她能立刻清醒,明白我们的处境。 胸大无脑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公孙千雪就是比张九娘聪明多了,不然她也不能几次都成功地扎了我的屁股。听了我的话,她一下就明白了。我在广州城外,杀了八十多名萧匪的事,广州城里的人可是家喻户晓的。她知道要是让土匪知道我是谁了,我立刻就会玩完。同时她也很感动,我为了救她,竟然是只身就进了虎穴狼窝。 “姐姐,真是你吗?”她的眼里都是泪水,这一刻我就像她失散了多年的亲人,她对我不仅有相见的欢喜还有了些别的情感,是什么?我一时也没搞明白。 见我点了头。她就靠在了我的身上,开始默默地流泪。 火边上的争吵是终于结束了,结束的原因是二当家又派来了人,坚持要拔掉黑牙的所有的牙。山猫气的悲愤的用拳头捶地,又想上前,用刀刺死痛不欲生的黑牙。 “山猫哥,山寨里无令杀死自己的兄弟,该是什么罪过?你可是一清二楚的。到时候三刀六洞,山猫哥可不要怪兄弟们手黑啊!”二当家的护卫警告着山猫。山猫闻言,将手里的刀丢在了地上,气愤地离开了。 他离开不久,他回去的那个火堆边。就传来女人撕心裂肺喊叫。显然是山猫将在这边受的气,都发泄到了可怜的女人身上。 听到那女人痛苦的惨叫,千雪的身子在剧烈地抖动,她的恐惧加倍了。 “千雪不怕,我在呢?”我再次在耳边安慰着她。 “我怕、我怕、我怕啊!”千雪好不容易见到了熟人,开始有些歇斯底里了。她扭动着身子,使劲活动双手,想解开双手。我也被捆着呢,自己也无法自由地活动。只能用肩膀轻碰她,希望能传递给她一些勇气。 好不容易黑牙晕过去了,不再喊叫。那边的女人的叫声也已经停止了。不知道是山猫停止了对她的伤害,还是她已经死了。 二当家的手下,趁着黑牙昏倒,顺利地将他所有的牙都给拔掉了。黑牙的嘴里有大量的血流了出来。这个黑牙要能活命,可能这就要有奇迹了。 一个卫士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个小葫芦,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倒入了黑牙的嘴里。然后将小葫芦丢在地上,用脚踩碎。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葫芦,那是崔家做的白药,我当时就奇怪了。这个药是崔家在广州生产的,但是这个药现在只供应大唐在西域作战的军队,这些土匪又是从哪里搞到的白药啊。难道崔家和这些土匪也有时下的交易吗,我一下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黑牙被人抬走了,我不知道他的死活。但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个混蛋踢了千雪的屁股,这样的混蛋不值得同情。 酒香再次来了,他发现我背后披的被子掉了,就将被子拿起来,看我和千雪紧紧靠着,就将薄被一起披在了我们两个的身上。 千雪身旁的女人有了醋意,她身上虽然是穿着棉袍,但也是很单薄。棉袍的料子却是缎子的,看样子还真是大家的少奶奶啊。 “小郎君,她们怎么有被子啊?我看她们披的被子,和我的很像啊。”听到她的话,我的脑子就是嗡地一下。我一下就明白了,我为何听她说话感到熟悉了。这个女人我就是认识,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她却知道我是谁。这个女人就是玹璜在法性寺诈骗我时,和他一起配合的那个女人。当时她假装成玹璜的妾室,想骗走我手上的一块翡翠玉佩。 现在问题严重了,她要是认出我是谁,我立刻就要倒霉。我必须要想出办法来,阻止她认出我来。 酒香现在就像是个锯嘴的葫芦,就是拿根长矛站在了我们的身后,对那女人的问话理都不理。 那个女人几次撩拨,都没有人搭理她,她不得已就自己靠在了千雪身上,自己动手拉我们身上的被子。 酒香却没有惯她的毛病,一枪尾捅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女人是痛声大叫,她的叫声惊动了意气风发的山鸡。 山鸡又扭着屁股过来了。他的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他就是刚才拿着刀子凶狠看人的匪徒。 “秃尾巴,怎么回事啊?”山鸡尖声问道。 那个女人可没给酒香回话的机会,她拿姿作态、风情万种地对山鸡说:“山鸡哥是?小妹发现她们披的被子是小妹的,就想也披上点。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小爷,这位小爷就用粗棍子戳奴家的腚。”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个江湖人啊,怎么会如此地没有眉眼的高低啊。这个山鸡一直都学女人的姿态,你却和她卖弄风情,这不是找死吗? 山鸡果然是怒了,一个嘴巴就抽了上去。 “你想骗谁!你可是被六爷从佛山拍花子搞过来的。说你是广州城最大的女骗子,让你给我山寨回回水。你却敢骗我!”山鸡说完,就又是反手一个嘴巴,抽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 “别打我啊!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女骗子啊。我就是佛山徐家瓷窑掌柜的妾室啊。我可没有钱啊。”这个女人双手捂脸,开始哭泣。 “你还骗我,你告诉我,那边坐着的女人是谁?”山鸡一指离她不远的一个黄瘦的女人。一下这个女人就蒙了,他不知道山鸡指了一个女人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大概觉得自己可能是走了狗屎运,自己随便杜撰了个人家,刚好碰上正主。她连忙翻口说:“我刚才嘴被打坏了,你可能没听清。我是佛山许家瓷窑掌柜的妾室。” “呸,你还敢骗我。玉凤姐是我们山寨的托风,跟你不是一天两天。你骗的黄家瓷窑倾家荡产倒是真事。”山鸡说完,就是一通王八掌,打得这个女人在地上滚。 我再次趁着乱,嘴凑到千雪的耳边对她说:“千雪,这个女人她认识我。她和玹璜是一伙的。你千万小心,不要暴露出我是谁。” 千雪闻言就是一惊,连忙对我点头,然后也将嘴凑到我的耳边说:“你就继续假装女人,我之前都认不出你的。你要是换了男装,这个女人一定会认出你的。” 我听了千雪的话,心里是拔凉拔凉的。那个山猫可是知道我是男的,这让我如何去装啊。 我们在这片林子没有待很长时间,这些土匪在大船上找到了不少的衣服,让跳水逃命的人,将他们的湿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就打着火把,押着这些肉猪开始上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0章 上山 今夜的月光皎洁,我披着被子,手拉住了公孙千雪的手。不是我不知道男女大防。这是土匪将我们二人的双手捆在一起的。 小勺子和酒香就在我们的附近游走,假意看押这些女肉猪。老宋的待遇不错,他坐在了一个滑杆上。两个精壮的男肉猪扛着滑杆。他在我前面挺远的地方,我也无法和他交流之后的逃跑计划。之后是死是活,现在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是一只特殊的队伍,在月光下行走在广州北山下起伏的密林里。被俘虏的百姓竟然有五六十人,除了那十几个精壮的男人,其他的都是妇孺,男人岁数最大的就是滑杆上的宋仵作。女人里,年岁大的却是不少。她们大都是在客船上被掳的,她们的儿子被放走回家去筹措钱财、粮食、肉食用来赎人。队伍里最多的就是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她们大都不是有钱人家的妇孺,我不知道这些人的命运如何。可是郝氏兄弟倾家荡产,才赎回了自己的子侄,自己的老婆却在匪窝,一时都无法赎回。 这些土匪就和当地的野兽一样,根本就不走平整的道路,押着这些人专走人迹罕至林子。这些妇孺如何能赶上常年钻林子的土匪的脚步啊。一时间队伍就被拉的老长。 “姐姐,我们找机会钻林子跑?”身边的千雪见我们身边守卫的小勺子和酒香离我们的距离稍远,就对我提议一起逃走。 我还没能说话呢,身后的那个被打的女人就说了话:“别做傻事了,我来的路上跑了三次,都被抓回来了。现在是一身是伤。他们要不是看我身上有油水,早就将我杀了。” 这个女人说的没错,她的话音还没落,队伍的后面就传来了凄惨地叫声。 土匪已经发现了问题,他们在大喊:“不许拉开档子!再敢拉开档子,一律处死。”刚刚就有妇女被他们给残杀了。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土匪带我们走的是一条山间的小路。这周边的林子并不茂密,我一个人跑也许还有机会,但是带着公孙千雪,我却不知会如何了。公孙千雪毕竟是官家小姐,她可不是公孙大娘啊。 我们前面,一个走的很慢的小女孩,被土匪一脚就给踢出了队伍,然后在女孩的大哭声中,一刀就被砍死在了路边。她的母亲怀里还抱着个吃奶的孩子,手里牵着个几岁的孩童。她在大哭,要扑向自己被杀的女儿,可土匪的刀又架在了她另一个孩子的脖子上,这一刻这个女人停下了脚步,大哭着背起自己孩子,追赶前面的队伍。这一刻我是浑身颤抖,我紧紧攥住了公孙千雪的手。我知道这一刻我有了杀意,滔天的杀意。我恨自己当日为何在在广州城外为何不能将这些禽兽都杀死。当日我看到那些土匪的死尸,我心里还有了恻隐之心。想着这些人还都很年轻,他们可能也都有父母、妻子在盼望他们回家。可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仇恨。就是小勺子都被我的眼睛给吓的开始打抖了。 队伍继续前行,肉猪们被土匪的暴行都给吓坏了。他们都努力地追赶前面的人,队伍渐渐地紧凑了起来。 “我叫金叶,你们叫什么。”身后的女人和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被绑在了一起。她开始打听周围人的情况。 “我叫桂花,家里就是广州城的。”她身边的女孩先说了话。 金叶伸手捅了捅我,问道:“妹妹,你叫啥名啊?” 我本来想编个名字,然后伪装成女声告诉她。却没想道千雪感觉到了她捅我,就对她说道:“她叫红杏,就是广州城西的。” 我呸,你才叫红杏呢,不对,你该叫酸杏。我每次遇到你都要倒霉。你这只臭白虎。我心里骂着她,可眼前竟然浮现出了她那白玉一般的身子。这一刻,我真是对自己无语啊,自己都落入什么田地了,竟然还在想女人。我狠狠地鄙夷了一下自己。 “广州城西?红杏妹妹,我和你打听一个人。你可认识城西王家的家主吗?”这个女人继续开始八卦。 我听了她的话,就赶紧摇头,否认自己认识自己。呵呵,好玩不好玩。这是个哲学问题,应该是没有人能自己认识自己。哪怕你能自己能每天自省,但你依然不能认识自己。因为一个人无法自我解剖。哪怕你能写下忏悔录,哪怕你能和曾国藩一样在日记里痛骂自己起了色心。但是你自己认知的自己,也决不是别人眼中的你。 “怎么会呢?你不是广州人吗?你不会说话吗?从你到了火堆,你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啊。”这个女人盯住我了,太让人讨厌了。 “你烦不烦啊!红杏妹妹腼腆,不爱说话。我是庙街十三妹,我打小就认识她。”公孙千雪发飙了,抬出了自己庙街十三妹的身份。 “姐姐,你真是庙街十三妹吗?你可认识芙蓉姐啊?我好想认识她啊。”那个桂花竟然是张九娘的崇拜者,绝对就是个追星族。现在竟然想通过公孙千雪认识张九娘。 “你要认识她做什么?”公孙千雪同为十三妹,对这个女孩不崇拜自己,反而崇拜胸大无脑的张九娘,让她实在是吃味。 “张九娘专好打抱不平。都快赶上救苦救难的出云郎了。”我的妈亲啊,原来这个桂花竟然是“云粉”,这是咱的人啊,以后一定要热情对待。 “呸!”公孙千雪不知道是不齿张九娘,还是在向我吐口水呢。我感觉她吐的就是张九娘。 “那就是个小色鬼,你崇拜她什么啊?”气死我了,公孙千雪竟然是在不齿我。要不是在土匪的队伍里,现在要在别处,我要是不对你色狼一下,我都怕丢了自己色狼的名号。我的手狠狠地捏了她的小手一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没想到,我的手心竟然感觉到一个尖锐的针刺,我的妈妈啊,她的成名武器,竟然没能让土匪给搜去。现在又露出来,吓唬我呢。我一瞬间就老实起来,公孙千雪却开始用手指骚扰我的手心了。 “千雪妹子,你可说错了。那可不是小色狼啊,那就是个魔鬼啊。你是没见过他,那家伙动手的时候就是魔鬼,一巴掌厚的桌子,他一刀下去,就给劈掉一个角。出名的武士,他一脚就给踢到了门外。”这个金叶开始败坏我了,我心里就是一动,难道她认出我来了吗?这一刻,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干掉她,杀人灭口。可这个阴暗的想法瞬间就被自己的道德感摧毁了。她没有做的事我无法归罪于她,我做不来曹操做过的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成为一个枭雄。 “你胡说,他才没那么厉害呢。我见过他的,我还用簪子刺过他的屁股呢。他就是小色狼,就爱摸女人的身子。”公孙千雪说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恨意。她还在仇恨我在黑漆漆的地道了,不小心摸了她。 我之前在广东十年,是会说一些粤语的。可我会的粤语和此时的广州话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要总是不说话,也怕金叶更加怀疑我。 于是我就尖起嗓子,开始用粤语说:“阿公和王家做生意的,听阿公说云崽会腾云驾雾,还会呼云唤雨。阿公和他很熟悉的,一定会请他来救我的。”我的声音还是有些粗,我十分担心金叶能看出我的伪装。 “红杏妹妹,你的嗓子怎么了?”这个女骗子果然是发现了我的问题,开始追问我了。 “这你都不知道啊?她掉水里了,上岸有穿着如此薄的衣服,她感染风寒了。”千雪也发现了这个女骗子居心不良,连忙为我打掩护。 听说我感染了风寒,这个金叶连忙和我拉开了一些距离。在大唐,感染风寒可是要死人的。而且风寒也传染,这要是被我传上,她怕自己也会要死了。 她能离我远点正是我希望的,我开始和千雪小声说话,了解她是如何被土匪抓住的。 “那天晚上,我和张九娘夜探精舍。我们分手后,我去找我父亲。在夹壁墙里,我听到那些人在对我父亲刑讯,逼问。追问他的腰牌为何会在贼人的地道里出现。说实话,我父亲真的不知道他的腰牌哪去了。那个腰牌是被我偷偷拿出去的。我们十三妹在庙街作威作福,就是凭借着长辈的身份。我父亲是番禺的县尉,正好负责庙街的治安。我们在为女人做主时,会遇到花胳膊的反抗,我就靠着父亲的腰牌,调动衙役镇压那些庙街的无赖恶霸。没想到我那次失陷在地道里,腰牌就被贼人给拿走了。现在这块牌子却成了我父亲通贼的证据。我决定去自己和周兴说明白,洗刷我父亲的冤屈。我也没通知张九娘,就自己出了地道,从花线铺子出来,直接就去敲大门,要见周兴。见到周兴后,我就讲自己被贼人掳去的事情说了,说明我父亲和此事无关。我没有说出柳眉姐,就说是自己在翠红楼找王灏的时候,被人给迷晕了,你在地道里救了我。可我之前就没有好好想想啊,我没法说出我是如何知道我父亲是因为腰牌被他们捉走的。我怕张九娘还在地道里,就对他们撒谎说是请你用易经推算出来的。他们又逼问我和你的关系,我以为他们都怕你,就和他们说,你是我的情郎,我肚子里怀有你的孩子。他们听了后,果真没有给我上刑。就将我也关在一间屋子里。这个房子里也是有秘道的,到了晚上,我就打开了秘道口,下到地道想去找我爹爹。没想到在地道里,却听见外面有人在拷打张相爷,逼问张九娘的身份,张相爷就说九娘是自己的亲孙女,不管这些人如何残害他,他也不改口。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房顶上突然打雷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在做法救我呢。那些房子都被炸塌了,那些审讯的人害怕了,丢下张相爷就向外跑。屋子着火了,我赶紧从秘道出来,将张相爷从刑具上解了下来。扶着他出了着火的屋子。我们一出门,就看见地上躺着周兴的人。你的箭射的可太准了,一个审问我的人,就在我的脚前被你射死了。后来我刚看见周兴,他就被你炸飞了。我就大喊:‘出云郎,干得好!’没想到我刚喊出这话,我就被一个长得像周兴的人给拽到一个死角去了。他逼问我,为何知道是你干的。我就说:‘你是傻子,全广州就这么一个神仙弟子,现在神仙用雷轰击你们,不是出云郎还能是谁啊?” 我去,这个傻女人竟然是如此推理这是我干的,可这事还真是我干的。可在这个环境,我就无法解释。我怕我们一激动起来,会被我们身后的金叶听到我们说话。金叶因为惧怕我的风寒,已经和她身后的人换了位置,现在我们身后的就是抱着孩子,背着孩子的那个母亲。 “都是骗人的,王出云要真是神仙,他就能将这些贼人都杀死。他为何不来,为何他不降神雷轰杀这些杀死我女儿的贼人。”这个女人的耳朵太灵了,她竟然是听到了公孙千雪的只言片语,就开始咒骂我起来。 公孙千雪听到她的话,被吓的就是一哆嗦。她差点就将我给暴露了出来。 “这位姐姐,你说的是。我也是祈求传说是真的,能有神仙下凡解救我们,杀死这些土匪的,给你的女儿报仇的。”千雪开始回头安慰那个刚刚失去女儿的可怜的女人。 “姑娘,你别怪我。我也是迷住了,我该信出云郎的,我之前家里很穷,这还是托了他的福,我家男人种麻、沤麻。我在家织布。我大儿子在他家纸坊做工,我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我真是好日子不知好过啊,逼着男人和我过年前回娘家。没想到回广州坐船会遇到土匪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女人又开始哭泣。我将她背上的女孩接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现在心里全是恨,我真希望自己会神术,能请来九天的雷火,劈死这些土匪。这些土匪,本都是穷人子弟,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对穷人也是一样的辣手无情。 这一夜,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竟然在皮鞭和死亡的威胁下,走了有三十多公里的山路。早晨九点多,我们到了山上的一个小寨堡。这个寨堡不小,我们这一行连土匪有二百多人,都进去山寨后,我也没觉得山寨狭小。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1章 鉴别 我开始观察这个堡寨,这里不是土匪的总寨,这个我是知道的。因为之前小勺子就和我说过,萧匪在广州的分舵,在大岭山。也就是现在的石门国家森林公园。离广州城有八十多公里。他们的总舵确是在梧州,哪里的情况他并不了解。广州总舵分成很多的盘子,他们的盘子原来在新兴县的山里。去年起,将新兴县的土匪调了十几个人去了帽峰山。广州总舵的大头领就是萧匪的二当家,他带着四百多人在广州附近打家劫舍。 我们现在是在帽儿山森林公园的峰顶,这里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光是海拔二百米以上的山就有二十多座。这个山寨就是萧匪在广州城的前哨。负责踩盘子,拘押不重要的少量肉猪。这个山寨就在帽峰山的顶峰,用石头和木头修的一个山寨,里面只有十几间的木头房子。寨子中间有块平地,里面修了个两米多深的涝池,这池子里的水,就是守寨土匪的日常饮用水的来源。寨墙高有五米多高,都是用粗木和大石头修建成的。那十几间房子竟然大都是牢房,用来关押从广州附近掳来的肉猪。还有几间很大的石头房子,看样子是土匪住的,那几间房子,住下百十号土匪,应该没有问题。 帽峰山主峰海拔五百多米,和北京的香山海拔差不多,可北京平均海拔四十多米,广州的平均海拔只有六米多,因此帽峰山看起来比北京香山高了很多。帽峰山势陡峭,我明白了广州都督府为何能允许这样一个匪巢,近距离地存在于广州城附近。都督府的怂兵,根本就没有实力攻下这个山寨。 “刨底了!”二当家的手下,站在山寨的最高点,大声对下面喊了起来。 “他们要干什么啊?”千雪揉着疼痛的腿,问我。 我也不懂土匪的黑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土匪要干些什么。 第一个被拽出来的是个四十多岁黑瘦的妇女。这个女人是一身的麻衣,一夜在丛林里的奔波,衣服很多的地方被刮坏了,露出了里面絮的芦花。这绝对就是个穷人家的妇人,我真不知道这些土匪将这样的女人掳上山有什么意图。 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一张桌子后面,手里拿了支毛笔,桌子上铺着账册。 原来这就是土匪说的刨底,他们这是要要搞清这些肉猪的身家,好和肉猪的家属要钱财、粮食、肉食。 ”好汉大爷啊!我家是广州城的穷人啊。我家没有土地,就靠我男人在码头干苦力挣些吃喝啊。你们行行好,就放了我这个穷婆子。”女人是声泪俱下,求土匪开恩放了她。我立刻就感到了不妙。土匪其实在河边都已经鉴别了这些被掳来的人。真的穷人不是被他们给杀害了,就是让他们给相熟的肉猪去送信了。这个女人他们为何当时没有放,她可能就是被当作了杀鸡骇猴的鸡来用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个桌子后面的黑衣男人大怒,对着下面的土匪喽喽高喊道:“穷鬼,那你就别活了。人交给你们了。” 底下的土匪开始欢呼雀跃,继而一哄而上。在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里,就在五六十被掳的人面前。这些禽兽开始残害这个可怜的女人。我不敢看了,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解救那个可怜的女人。但我知道,我任何的不理智行为都是在以卵击石,不仅无法救下来那个女人,还会将自己搭上去。被掳来的女人们都在哭泣,她们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是否也会遭遇到同样的伤害。 “你!你!你!你是死人吗?”我的屁股被公孙千雪用簪子刺了好几下,她刺的很深,我的血流了下来,润湿了我身上的裙子。很疼,但是我一声不吭,我怕自己张嘴就会哭出声。不是为了自己被千雪伤害,是悲痛我的无力,不能拯救这个可怜的女人。 千雪抱着我痛哭,在我耳边说着:“你不要怪我,我就是急疯了。我知道你会救出我们的,你一定能将我救出去的。” 我抱紧了她,也在她耳边说着:“千雪,你放心。我一定将土匪都杀了,给这些可怜的女人报仇。” “都不许哭!”那个黑衣人用一块木头使劲敲着桌子。女人们害怕了,哭声渐渐地小了下来。 土匪们还在继续残害那个女人。黑衣人却已经在问下一个女人了。 “说,你家有多少土地?有多少家财?”黑衣人声色俱厉地大声问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这个女人穿了一声云丝的衣服,我不知道她是我的织工,还是我的顾客。 女人浑身打抖,她被这些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家也。。。。没土。。。” 听到她前面的几个字,我的心一下就凉了,这个傻女人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不懂吗?你就不会骗一下这些土匪吗。那个黑衣人已经开始横眉立目了。 “六爷,赏给小的们?那个太老了,没意思。”一个提着裤子等待残害女人的锈脸猥琐男,开始求这个六爷将这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给他们取乐。 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听到他的话,立刻大哭。抱着孩子就要向离她不远处的桌子撞去。可拉她出来的土匪早就有了防备,在这个地方,你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啊。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要跳出来了,我要为这里所有的女人买单。我要将这一山的人救下来,我就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还没等我举手高呼住手,就听见了不远处一声大喊:“我来赎人,这些女人我都负责!” 喊话的竟然是坐在地上的宋仵作,他在激动地大喊:“这些都是我广州城的亲戚,一个女人我出二百贯,放一个人走,我就给你们二百贯。”他不顾自己的腿伤,挣扎地要站起来。 我先是一愣,继而就明白过来了。宋仵作还在角色扮演呢,他是没有钱,可他假扮的是陈里正的弟弟。陈家可是城西的大户啊。可问题又来了,陈里正家有一万贯吗?他是跟着我赚了不少钱财,可他家绝对拿不出一万贯出来啊。 那个黑衣男人听了宋仵作的话先是一愣,继而就是哈哈大笑:“陈财主,你还是省省自己的好心。你放心,你的家财都已经是我山寨的了,我可以保证不会给你家剩下一个铜板的。” 宋仵作确是在嘿嘿冷笑:“我家是没有多少钱的。我家的钱都被你们给搜罗去了。我保证不会写一个字给家里,我不会为赎自己再拿出一枚铜钱。我就是要救这些女人。” “呵呵!”黑衣人也在冷笑。“你说大话了,你城西陈家我们很清楚的。你们亲族是很厉害,也很有钱。当我这里可有五十多个妇人童子的。你陈家就是卖了田,一时也拿不出一万贯?” “哈哈哈,城西谁不知道。我大哥和城西首富王出云是过命的交情,他是大唐最大的败家子,价值万贯的红珊瑚他锯了做珠子,家里的奴工每天大鱼大肉地养活着,每天都还喝酒。我相信就是你这六爷,也没他家的奴隶过的滋润” 听了宋仵作的话,这个黑衣男的脸开始抽搐,我不知道他是听了我的名字害怕了,还是在为我肉疼。 “你拿着我的信去王家,就和他们说,是我说的,让他家出钱赎人。王出云义薄云天,就是仇人郝氏兄弟,出云为了帮他们赎老婆,也是给了一千贯的。这件事全广州的人都知道的。出云绝对会为这些女人、孩子付钱给你的。我的命无所谓,就给你们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宋仵作终于在女人们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大声地宣布着。 底下的女人们哗然了,她们的哭声小了,她们觉得自己突然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你真的做过那事吗?我也听说过的。”公孙千雪眨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传出去的,也许是郝利友说出去的。 “你真的能为王家做主?”黑衣人开始逼视宋仵作。 “能!”宋仵作就说了一个字。 这一刻,我对他没有半点埋怨。我不会觉得一个只是关系和我稍好的人、一个品秩低微的仵作,就敢对我钱财任意支用会有什么不对。安定公主要用土地换我两万贯,我却恨她恨的要死。宋仵作现在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我要为这里所有的女人买单,我要让她们能安全地回家过年。这一刻我觉得钱财什么的太没意思,它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些鲜活生命相比。 黑衣人被宋仵作的话给惊到了,他快步地走进了一间木屋。没一会,那个二当家就阴沉着脸出来了。那些残害女人的土匪终于都停了手,匆忙地系着裤子。那可怜的女人赤身躺在一张桌子上,一动都不动。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二当家厌恶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桌子上的女人,他摆了一下手。他的手下立刻就上前,拎着女人的四肢,将女人丢进了一间屋子。 二当家转过了身子,气场全开。男低音传来,压迫的我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 “你找死吗?”他就说了四个字,压力确是像****压向了单脚站立的宋仵作。 宋仵作就像是狂风里的柳枝,任你再大的风力,也只能让他摇晃,但却无法让他折断。宋仵作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不想死,有这些人能活下来,我含笑九泉。”宋仵作也是斩钉截铁地说。 “好!好的很啊!可我怎么知道你这不是缓兵之计呢?”二当家从宋仵作的神情中看出了他不是在说假话,但是他还是不能相信,宋仵作能从我手里搞出一万贯来。 “你可以试试啊,反正这里离广州也不远,你的人现在出发,晚上就能回来了。”宋仵作平静地给二当家出着主意。 “好!好的很啊!老六!”二当家大声地喊着身后的黑衣男子。 “二哥,您吩咐!”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对二当家说道。 “你立刻派托风下山,去王家送信。”二当家说完就进了屋。 这个六爷接了命令,也开始大喊:“小勺子!” 我身后的小勺子听到喊他就是一激灵。连忙喊了声:“我在!” 挤开我身前面的女人就向上跑。 “六当家,您吩咐!”小勺子丢了手里的破刀片,单腿跪地,双手抱拳。 “你即刻架风子去广州城西王家放赎票,要是火点放杵头子。你就带他家的高达上山给我回话。”六当家吩咐着小勺子去我家送信。这些土匪对我家的情况很是了解啊,竟然知道高达的名字。他们不会在我家也有线人。这要是他们的线人将我失陷在山寨的消息传回来。我就是有十条命,也活不了了。 “六当家,你瞧好。”这个可恨的小勺子和我学了几句京城话,他却给用在土匪窝里。好在事情阴差阳错,去我家送信的活派到了小勺子身上。他一定会将事情和馨儿说个明白的。也会告诉馨儿家里有土匪线人的事,馨儿会伪装出我就在家里的假象的。 “这事你好好办,你要是胆敢带风回山,小心酒香的性命。”六当家又用小勺子的弟弟威胁他了。 小勺子没再说话,咬咬牙,行大礼。出寨门下山。 “走了一夜了,人都给我关起来。睡觉。”六当家吩咐道。 山鸡押着我们三个所谓的女阔客,要将我们关紧进了一个很小的房子。那个金叶不干了,大声地说我得了风寒。 山鸡听她这么一说,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拉开和我的距离,然后对酒香说:“秃尾巴,你将她们解开,那个女人单独关押。”他用手指着我。 千雪却拦住酒香,对山鸡说:“我也发热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省的染了别的人。” 我对千雪的话很是诧异,我确实是在发烧。我跳进了冰冷的江里,穿着单裙又在寒冷的夜里奔波了一晚,我要是能不发烧才是怪了。我现在确实是很难受,身上热的吓人。但我和千雪的手捆在了一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体温正常。真不知道她为何非要和我这个病人在一起呢? 山鸡从我红彤彤的脸色上也看出了我在发烧,他也怕千雪已经被我给染上病了,就命令酒香将我和千雪关到下风口的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囚室里去。 酒香趁着没人,将自己的水葫芦和两块煮山芋递到我手里。并将那条薄被和一捆稻草也给我搬进囚室。他只能为我做这些了,在山寨里,他是个最底下的喽喽。自己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这两块山芋也一定是他跑了一夜的口粮。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2章 囚室 捆着我们两个人的绳子终于是被解开了,我揉着酸痛的手腕,就是一阵的苦笑。 穿越以来,虽然是历经大风大浪,但我却是一路高奏凯歌。没想到这次竟然在小河沟里翻船了、不仅是翻船了,我还落水了,不仅是落水了,我还发烧了。 千雪找了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将那大捆的稻草铺在了地上。然后扶我,让我躺下。将那张小薄被盖在我的身上。 “红杏妹妹,你喝些水,你的身子太烫了。”千雪很担心我们的说话被外面的土匪听到,依然是叫我妹妹。 奔波了一夜,我也实在是饥渴,就欠起身子开始喝水。水很凉,喝着水我不住地打着哆嗦。 这些混蛋土匪,什么衣服不好找,却非要给我一套单薄的女装。害得我现在发了高烧。想到这身女装,我突然有了些想法。对啊,小勺子之前说过的,广州这里是二爷当家。可那个二爷沈怀之不是让我在地道里给炸死了吗?这个二爷又是什么人啊?这个六爷看着对二爷是毕恭毕敬,可怎么感觉他们是有矛盾的啊。那个十六当家、黑牙、石头应该是和那个穿黑衣的六当家是一伙的。山鸡、小勺子、酒香他们应该是二当家一伙的。可为何六当家、十六当家又能指挥小勺子呢?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组织架构啊? 还有,那个十六当家给我女人衣服穿,一定有心思的。他说过的,要将我送给他们的什么五姐。小勺子也说过的,他们的二当家喜欢玩弄**,看见英俊的少年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所以他也坚持让我换上女装的。 二当家当众拔了黑牙的所有的牙,那个六当家表面上不为所动。但我相信私下里,他们一定是暗流涌动,我能不能想些办法出来,让他们内讧,然后我带上小勺子他们一起逃走。 这些人一起逃出去,困难真的很大。我在发着高烧,宋仵作的腿瘸了、千雪就是个官家小姐、酒香年纪小身体单薄。就是小勺子好些,但是武力值也是趋近于零。我们几个人可以凭借的就是我那只左轮枪里的六发子弹。 “你饿了一天了。吃些芋头,妈呀!你烧的好烫啊。”千雪要架着我的脖子,想让我坐起来吃些芋头。可我身子实在是没了力气。大概一路上我的肾上激素都分泌完了,现在我一躺下。身体就完全处于了休息状态,我根本就感觉不到饿。 “千雪,你自己吃。我一点都不饿。”我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可听到的声音还是很微弱。 千雪哭了,她将自己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脖子上,给我降温。 “千雪,你哭什么啊?”我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要是死了,谁还能来救我啊?”公孙千雪的哭声大了起来,十分委屈的样子。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她是关心我呢,却是担心没人能救她。 “你就放心,会有人救你出去的,就是我死了,馨儿也会带人摧毁这魔窟的。她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我知道我要是死在这里了,馨儿一定会带着卫士上山灭了这些土匪的。说不定她之后就会占据山寨也做了土匪呢。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担心啊,我要是死了她可怎么活下去啊?这里的男人她一个都看不上。还有俞薇薇,她要是活着,她一定还在盼望着我来救她呢,我要是死了,她的希望就会完全破灭了。 “你不能死啊!你是神仙弟子,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啊?”公孙千雪哭的更厉害了。 “冷!好冷啊!”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神仙弟子,我现在就是感觉冷。这个混蛋酒香,以后我绝对不能每天给他吃大鱼大肉。他就不知道给我找一条厚被子吗?他就不知道给我点上一堆火吗?这里是帽峰山的顶峰,季节又是最寒冷的腊月、这个破木屋还四处漏风。我穿着单薄地衣服,盖着纸一般薄的被子,躺在地上身下只有被我压薄了的稻草。我还发着烧,我当然就只能感觉到很冷。 公孙千雪听我喊冷,就要解下自己的棉袍给我穿上。 “不要,千雪。”我用自己做大的力气出声阻拦她做愚蠢事。她要是将衣服给了我,我们两个都要病倒的。 “那怎么办啊?你会冻死的。”公孙千雪哭的都哽咽了。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木屋的昏暗环境,我开始观察周围。现在是正午,院子里却已经没有人了,透过木屋的缝隙,可以看见偌大的寨院内,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我突然又笑了,是我犯傻了。土匪一定是在院墙上站岗呢,昨天寨子里的土匪大概也是倾巢出动,现在都回屋补觉去了。 正午的光线透过木屋的缝隙射进了昏暗的小屋里,正午这里就如此寒冷,晚上的低温我绝对是熬不过去啊。我看见自己的脑袋旁边有很多黑色痕迹,我将自己的眼睛聚焦仔细观看。发现是之前有人在这个房子里生过火。那些黑色都是木材燃烧后留下的痕迹。 “千雪,这屋里有木材吗?”我问坐在我身旁依然在啜泣的公孙千雪。 公孙千雪抬头环顾了四周,对我点点头。 “那下面有好多的木材,可我们没有火啊?”公孙千雪很是沮丧,她发现这个屋子可能原来就是用来堆放木材的,山鸡怕我们将伤寒传染给别人,才将我们二人关进这个四处漏风的柴屋里的。 “呵呵!有木头就能有火,你没听过燧人氏钻木取火吗?”我感觉有些振奋了,要是有火,我就该能好受些了。 “燧人氏是神仙,我们凡人不会。”公孙千雪大概是我认识的最笨的女孩,不是最笨,她怎么会喜欢上王灏呢? “你去给我找块干的劈柴,一根木棍一条绳子来。”我实在是坐不起来了,只好吩咐公孙千雪去找东西回来。 房子也不大,公孙千雪很快就找来木柴和小木棍,也却没找到绳子。 “千雪,你将我身上的裙子边撕下来,搓成绳子。”钻木取火没绳子可是真的不行啊,我只好让她撕我身上的裙子边。 “我不干,你里面都没衣服,我一撕就又看见你那恶心的东西了。上次看见后,我做了几次噩梦呢。”公孙千雪坚决地摇着头。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我就要气炸了肺,就是她打劫了我的内裤,现在却在说风凉话。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将我的裤子抢走,你能看见吗?你现在如此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开始无力地抱怨,还伸手对她画圈圈。 “是你先看了我的。”公孙千雪大声地回击着我,脸却变红了。她大概想起了那日在夹壁墙内,我们三个人的尴尬。 “不管谁先看了谁,我们现在需要火,不然到晚上,我们两个都会被冻死在这个柴屋里的。”我要让她看清形势,要让她知道火的重要性。 “切!反正我也看过了。” 公孙千雪不再找麻烦了,动手将我的裙子边撕了下来,拧成了绳子。 我自己没力气,只好将钻木取火的办法告诉了她。让她背着风就在我的旁边操作。我好在关键时刻将我搓好的草絨放在高温的木头间引火。 公孙千雪按照我说的,将绳子的两端系在了一根竹片的两端,将中间的绳子在木棍上环绕。这个公孙千雪是会干的,大唐的人很多都会干,这就是古代的钻,古人打孔,大都用的是这种弓。千雪对此也不陌生,很快就将木钻做好了。我让她在我的旁边,左手拿一块平整的石头压住小木棒一端,然后右手快速地拉竹弓。小木棍开始在木柴上快速转动。我将草絨放到了木柴的钻孔处。 这个姑娘实在是太笨了,一会左手出问题一会右手出问题,不然就是拉弓不用力气,速度太低。我真不知道她们家族的公孙大娘如此的厉害,她怎么就会有公孙千雪这个笨亲戚呢。 试了好多次,终于在公孙千雪喊自己的胳膊要断了的时候,木柴开始冒烟了。我赶紧将草絨放上去,拼了命地用嘴吹。间隙中还让公孙千雪坚持。火苗子一下子从草絨子里跳了出来,火终于是引燃了。公孙千雪一下子就瘫软倒我身上,开始咯咯地笑。 “千雪,快点添燃料啊!不然火一会就要灭了。”我都快急死了,好不容易有了火,要是不能将木柴点着,我怕我们就没希望再能将火点燃了。 公孙千雪不笑了,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松树皮,松针,让草絨上的小火苗茁壮起来。在松针松树皮的上面,她架起来细木柴,引燃后,她才将大木柴放进了火里。木柴着了,四处漏风的柴屋里顿时有了些温暖的感觉。屋子里的缝隙还是太多,要是能堵住这些缝隙,我们就能全身温暖起来了。 “红杏,你就是神仙,和燧人氏一样的。”公孙千雪又扑到了我的身上,她发现我很热,能让她更温暖些。她竟然将我当火炉子用了。不过她趴在我的身上,我也感觉到了温暖,我的眼睛越来越沉,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了,但是小屋里却是异常的温暖。在温暖的环境,良好的休息也让我感觉自己好了许多。 千雪紧挨着我,身上也盖着薄被,正睡的香甜。地中央的火就剩下了些火红的碳在慢速地燃烧。 “吃饭了!”屋子外面有土匪在高声地喊着。 我捅了捅身边的千雪,想让她去拿饭,我的烧退了一些,现在开始感觉饿了。公孙千雪是一阵的扭动,之后干脆是转过身去,用后背朝向我,继续呼呼大睡。 我没办法,只好挣扎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我才发现屋子温暖起来,是因为那些大的缝隙,都被人用泥从外面给堵上了。 我们的门被打开了,一阵寒风就涌进了屋里,我当时就是一阵的哆嗦。一个瘦瘦的女人进了屋,手里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是山芋和一个陶碗,碗里面就是口热水。 “让那个女人也起来趁热吃,东西凉了没法吃。”瘦瘦的女人对我说道。 仔细看过这个女人,我立刻就转过身,假意去推公孙千雪。这个女人我认识啊,这是郝利友的结发妻子。两家关系好时,馨儿和彩依经常和她走动的。我已经给了郝利友钱,让他赎回自己的妻子。我却不知到为何她还在匪寨里。 “小郎,你不用躲我的,你一进寨,我就认出你了。”郝任氏一口就将我的身份喊破了。这时睡痴一样的公孙千雪也醒了过来,开始用手背揉她的眼睛。 “二嫂,真是你啊?我都不敢认你了,你受苦了。我给了二哥钱的,他怎么还没有赎你回去啊?”我知道自己伪装不下去了,对一个熟悉你的人,我脸上的那点泥,可无法隐藏自己。 公孙千雪开始紧张起来,她怕郝任氏将我供出去,就连忙起身,要将门关上。 “别关门,小心土匪怀疑。小郎,土匪不知为何知道你给了我当家钱财了,他们给我们妯娌涨价了,你给的钱只能赎一个人,我就让嫂子先下山了。唉!”郝任氏叹着气将自己遭遇告诉了我。 “二嫂,二哥没和我说啊。我要知道一定会给他钱,让他赎你回去的。”我的眼睛开始涌出泪来,原来白胖的郝二嫂,现在的样子让人看见实在是感到可怜。 “我知道的,我一直就知道你们夫妻都是好人。就是我们家的大爷不是东西,带着你的傻二哥一起坑害你。我劝了无数次,告诉他们你是神仙弟子,招惹不得的。他却不信,结果家里就糟了横祸。”郝二嫂一直都想和馨儿、彩依一起搞些女人的小东西去广州城卖,她们三个在一起计划了很久。却没想郝利亲因为我没分他家茶叶作坊的股份,就和李家、魏闲他们一起算计我,结果两家就断了来往。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3章 异变 “二嫂,你放心。馨儿会救我们出去的。你只要耐心等待,不要丧失希望。”我鼓励着郝二嫂。 “我知道的,我等。你的屋子我用泥给你们堵上了,你们生火,没事的。六当家说你们两个是阔客,可以多要钱的,让给你们生火,怕你们晚上冻死了。秃尾巴走了,他临走时让我将你的衣服给你送过来。”郝二嫂说完,将我那套湿衣服递给了我。 郝二嫂出了木屋,从外面将屋门又锁上了。 “红杏,这个女人是谁啊?她会不会出卖你啊?”公孙千雪是一脸的紧张。 “不会的!”我坚决地说道。郝二嫂第一时间没有出卖我,现在她知道馨儿一定会带人上山救我,就更加不会出卖我了。而且我一直知道,郝二嫂是个好人,和她的大嫂完全就是两个人。郝利友一直都被他兄嫂欺压,好多的事郝二嫂都和馨儿说过的。这次我给郝利友钱,他却没能将自己的老婆赎回去,这一定又是郝大嫂又用什么羁绊住了郝利友。 我开始搜检自己那套衣服,看酒香是否将我的武器给我送回来了。结果我很失望,衣服里没有任何的东西。衣服也没有干,依然是湿漉漉的,没法穿。 “你快趁热把饭吃了,你身上还是很热呢。”公孙千雪开始关心我了,刚才的那个睡猫勤快了起来。 她将已经凉了的山芋用木棍串了,放在炭火上烤。我喝了口热水,感觉舒服了很多。房子很小,郝二嫂开门将屋子里的热气全放掉了,现在门关上,屋子里只有一些小缝隙,炭火的热气很快就让房间温暖了起来。 吃到了两块山芋,终于感到不那么饿了。千雪继续烤早上酒香留给我们山芋,她也是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千雪,那天我们说话,被人给打断了,你还没说完,你是如何被土匪抓到的呢?”我靠着木屋的墙壁上坐了下来,问蹲在地上烤山芋的千雪。 公孙千雪开始不好意思起来,用树枝拨弄着火,好久才说:“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一个长得很像周兴的人说,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没想到他真的信了,周兴被你给烧伤了脸,好大一片啊。他和几个人开始在废墟里密谋,密谋什么我可不知道。我被他们捆起来了,带回了驿馆。第二天一早,那个长得很像周兴的人穿了周兴的官服,就带着一群人骑马出了西门,我也被他们捆在了马上,被带上一起走。出西门后,我们沿着驿路向北。我在马上一直给他们捣乱,想拖延他们逃走。我想你可能会带人追上救我。因为那天张九娘本来就是要先去找你救她爷爷的。是我拦下了她。” 我插嘴问道:“你为何拦下张九娘找我啊,我和她爷爷关系很好的。我要是知道张相爷被周兴抓去了,我一定会出手援救的。”我开始忽悠公孙千雪,我知道千雪和张九娘的关系很好,想从她嘴里套出些情报来。张大安他们太神秘了,我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的人。周兴到底是为什么才将他抓了起来。 “还不是那天我们在夹壁墙里的事情。”公孙千雪的脸看着红的比我还厉害了。我赶紧伸手去摸她的脸。 “你要干什么?”公孙千雪紧张地向后缩着身子,“你可是有老婆的,我没法给你做妾的。我家是儒门世家,嫡女是不能给人做妾的。”这个小太妹害怕了,怕我在这个暗室里欺负她。 “你怕什么啊?你想多了?我就是看看你是否也发烧了。”我对她解释道。 “我什么都没想!我也不怕你。你连老婆都怕,每天你都被你老婆打的鬼哭狼嚎。全广州的人都知道这个笑话,我还能怕你。”公孙千雪听我说她害怕了,就立刻拿出了小太妹的嘴脸,开始讽刺我了。 我真没想到,我们家里的事会传成了这个样子。馨儿都被人当作悍妇看了。崔裴氏总说我的家就像一个筛子,什么事都会传出去。还说馨儿就是不会管家,彩依也只是个会耍嘴的。这次我如果能安全地回家,我一定要整顿家里了,不让这些无聊的广州女人再看我家的笑话。 “少管我家的事,你继续说。”我有些气急败坏了。 公孙千雪咯咯地笑了起来,拢了拢额间的乱发,边吃山芋边说:“这次让我扎到命门了,下次我不用簪子刺你了,你下次再敢惹我,我就到处宣扬你被老婆揍。呵呵呵呵。啊!!!!”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公孙千雪损我的时候,忘记了山芋很热,一口就咬了上去,被烫了嘴。我见她狼狈的样子,开始大笑了。 结果就悲剧了,公孙千雪放下手里的山芋,开始疯狂对我进攻。我还在发着高烧,身体虚弱。一下就让她将我扑倒在稻草堆上,她扑在我身上对我是又掐又咬。我抵抗了一下,却根本无法推开她,只好极力躲避。 突然公孙千雪不掐我了,抱着我就哭。嘴里说着:“就怪你,就怪你,就是你总让我做噩梦的。我的梦里怎么总是有你啊。呜呜呜。”她哭的好伤心,哭的我心都软了。 “千雪、千雪,你快起来啊!”我央告道,这丫头可是有些份量的,我现在病弱的小身板,还真支撑不起她啊。 “我就不起来,你干嘛那么早结亲啊,你就不能等我吗?呜呜呜呜。”公孙千雪继续抱着我哭。“你不是神仙弟子吗,你不能将你的老婆变没吗?你就会欺负我,我刚说了你几句,你就做法术用山芋烫我的嘴。你都偏心死了。你怎么不做法烫你老婆啊?”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封建迷信害死人啊,看样子我必须要在大唐进行破除迷信的运动了。 “馨儿说你们在马车上聊的可好了,说好了你们做朋友的,你怎么如此恨她啊?”我开始打岔,我现在的处境,我既没有心情也没有体力和女人玩暧昧,忙提醒公孙千雪她和馨儿可是说好了做朋友的。 “我和馨儿是朋友,和你老婆不是。”公孙千雪霸道地说道,她依然是趴在我身上,只是不再动了。 “你继续说啊,我等着听呢。”我提醒她继续说完,她趴在我身上,我也很舒服,好像盖了一床大厚被。 “后来,有个人跑过来说,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我们了,我们的速度才快了些。我被塞进了一辆马车,我也无法给他们捣乱了。我在马车里听到那人在问,是不是你追来了。那时我才知道他们为何离开广州时会带上我。他们真的以为我是你的情妇,我真的坏了你的孩子。广州的人都知道你的黑老婆是不会怀孩子的。他们相信:现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就是他们伏击你的诱饵。虽然我知道我和你没关系,但是我也怕张九娘请你来救我,现在后面跟踪我们一行的就是你。我开始在马车里大喊大叫,大声喊你的名字,提醒你有埋伏。结果我被他们给堵了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外面就打了起来。听声音,打得很激烈。我知道后面的追兵遇到埋伏了。我当时十分担心是你啊。结果过了一刻钟,战斗就结束了,我被推出了马车,看到了一脸烧伤的周兴。地上有七八个死人,周兴让我去辨认,可我真的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啊。他们中的一个人说,这些人不是你家的卫士,我才放了心。周兴又开始审问我,还叫一个给他疗伤的郎中给我把脉,结果郎中说我根本就没怀孕。他们就用筷子压我的手指,我抗刑不过,就说了实话,说和你没关系,我只是用你吓唬他们的。结果他们就派人将我交给了土匪,让土匪找你要一千贯,你要是不出钱赎我,就让他们随便处置我,呜呜呜。”说到这里,公孙千雪又开始哭了。“我都快吓死了,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救我啊。我都快被吓死了。。呜呜呜。。。” 公孙千雪就趴在我身上痛哭,眼泪流了我一脸。 这一刻,我心里的不安更强烈了。我终于知道了我在不安什么,我忘记了周兴是什么人了,我和他的几次争斗,我都知道他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他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从来都用连环计、计中计。他让周方慢走磨蹭就是勾引我上当,结果我的判断产生了失误,我认为他们一定会坐船跑,决定晚上再追击。结果是阴差阳错,不知何人被他们的圈套给陷住了。 他不仅要对付我,他还在江上设置了陷阱,想杀了弹劾他的金判司。此人真的毒啊!我是生恨那夜我没能亲手杀死他。 可我怎么还是不安呢,我忽略了什么吗? “千雪,你快起来。要出事了。”我惊觉了,我觉得这里还有阴谋,一个针对我的阴谋。 公孙千雪坐了起来,她的脸还是像红布。她可能是真的病了。但此时我没时间去关心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红杏,怎么了?”千雪看我十分地焦急,也不哭了,连忙问我怎么了。 “千雪,你快将那湿衣服给我。”我指着挂在木屋顶烤火的湿衣服。 这湿衣服是刚才千雪挂上去的,她在火里加了木柴,想让我的衣服快些干。 千雪被我的神情惊到了,她没敢再说什么,将衣服递给了我。 我打开衣服,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的地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不对啊,酒香冒着暴露的风险,给我传递了衣服,他绝对不会是让我保暖的。他要想让我保暖,他会给我一件干棉衣穿的,还应该是一套女装啊。 不对,还有地方我没有查看。我开始将棉衣反过来,检查袖子里面。果然在我的棉衣右袖子里面,我发现了用炭笔写的几个字。“二当家带人下山埋伏,有机会就跑。” 原来如此啊,我说今天上午为何二当家那么痛快就派小勺子去我家通知我赎人呢。他们在我家有线人,知道我手里有武装。他相信我绝对不会出钱赎人,但我很可能带人突袭山寨救人。毕竟我的火油弹强弩都不是他们能抵御的。但他们可以埋伏我们,这里的山势陡峭,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地方,只要几块大石头,就能让我那二十多人变成肉饼。那时我的什么火油弹、强弩都将是他们的战利品。 根据我对馨儿的了解,他只要从小勺子嘴里知道我落入了土匪手里,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带着高达他们偷袭山寨救我出去的。她很可能要中了二当家的陷阱。那时她可就危险了。 我该怎么办啊?我生着病还在牢笼里,我怎么才能通知馨儿这里有陷阱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4章 放火 这些字应该是酒香写的。小勺子是会写字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他和慧能一样都是家学。酒香应该也和他哥哥一样,也是会写字的,毕竟他们都是卢氏的子孙,就是再艰苦的境遇,他们的奶奶、父亲也会让他们认字的。 现在的问题来了,我如何能逃出山寨,通知馨儿他们这里有埋伏啊。 我不知道小勺子是否回了山寨,按照郝二嫂的说法,酒香也应该跟着二当家出寨去埋伏馨儿他们去了。我唯一的推论就是山寨的守卫力量变弱了。可就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手里还没有趁手的武器,我很难走出山寨一步。我再次设想,自己能不能寻求郝二嫂的帮助?我立刻开始摇头,摆脱这个愚蠢的想法。郝二嫂在这里很久了,我相信她要是有办法,她早就跑了。她也一定没有逃出山寨的办法。 我要是带着对讲机就好了,隔着十公里,我都能通知馨儿这里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突然地笑了。我努力地站起身来,到门口通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公孙千雪早就被棉衣里的字给惊呆了,她没想到,我在山寨里竟然还有线人。 “红杏,你在这里也用间了,你自投罗网到山寨做肉猪,是想里应外合,彻底消灭这些土匪,解救我。”她是一脸的兴奋,搀扶着我,还在我耳边小声地问着。 “嘘!”我发出一声,禁止她说话,她不满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透过了门缝像外面观察,现在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应该在晚上七点左右。寨墙高处有人在站岗,寨墙上有火光映下来,应该是有火把在照明。我们白天在院子里,我就发现有个巨大的草垛,那个草垛是山寨的骡马的口粮。现在我通过了木屋的缝隙,再次看到了那个草垛。这个草垛就是我要利用的东西。但是这个草垛要利用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第一这个草垛距离我们的有点远,直线距离就超过了三十米。第二这个草垛有点大,我估计有几千石。今天的风还很大,这要是着起来,我怕火会蔓延,那样关在木屋里的肉票可就有些危险了。 我陷入了沉思,考虑着放火的办法和时机。 首先我不再考虑火是否会蔓延,肉票就是这个山寨的衣食,木屋如果着火了,他们应该会放出被关押的人。 第二就是放火的时机,火放的太早,馨儿他们看不见。二当家他们回来救火后,会再次去埋伏的。只有在馨儿他们发动进攻前,发现山上的火光,他们才可能警觉。这个时机其实我准确地知道,因为这些战术都是我设计好了的,我一直觉得下半夜三四点钟是人最困倦的时候,所以我们的夜袭训练一直就是针对这个时间点。每次夜间紧急集合训练也都是在这个点钟。我只要能在下半夜两点半左右将火点起来,火光就一定能被馨儿他们看到。 第三就是放火的方法,郝二嫂已经给我送过晚饭,她今晚不可能再来了。而且我没法依靠她,她也不是自由人,她同样是肉票。酒香不在山寨,小勺子去了广州城。现在只有依靠我自己了,可这距离超过了三十米,我在囚室里,没有远距离的投放手段,要是有一张弩弓就好了。 想到弩弓,我的眼睛就是一亮。我转眼看向墙角那个木钻。那就是公孙燧人女钻木取火的弓。这个房子里是有竹片的。山上的燃料很多都是干竹子。我可以用竹子做一张弓,将火箭射入五十米外的草堆,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就将火给放了。 想到这里,我用小木棍,捅开了木屋的一些封泥,偷偷观察各点卫兵站岗的位置。除了我们头上我观察不到,其他三个面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根据对称原理,我估计了我头顶岗哨的位置。我开始设计角度,寻找最隐蔽,不易被发现和被怀疑的角度,来放火。 ”红杏,我下午看过的。左边的木屋是山鸡他们住的,右边是哪个十六当家他们住的。好像那个十六当家他们就是常驻这里的,因为下午我看见他们给左面的土匪送过被子的。”公孙千雪看出我在观察匪情,就将下午观察的情况告诉了我。 “可惜那个踹我的黑牙没有死,下午我看见他扶着墙去厕所了。”公孙千雪说话的时候咬得牙嘎嘎地响。也是啊,昨晚黑牙差点将她给踢入火里,要是掉进火了,她的这张漂亮的小脸也就完了。 想到黑牙没有死,我心里开始微笑了。土匪是有矛盾的,山鸡他们应该是二当家从广州总舵带到帽峰山的,十六当家他们应该是六当家的人,他们是常驻帽峰山的。我可以通过放火,让他们的矛盾加剧起来,最好能内讧。 我将计划又过了几遍,发现没有纰漏后,就开始准备工作。 我第一件事,就是将酒香写的字给撕了下来,丢到火里给烧掉了。这个可是罪证啊,要是我让人搜出来可就不好办了。 我开始做弓箭,这个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我的身体总是给我捣乱,我想将一个竹筒徒手撕开,搞出两片竹板做弓臂。撕了半天都没成功。我发着高烧,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小勺子回来就好了,我身上的那些零七八碎我都给了他。那些东西里面有退烧药的,那是馨儿逼迫我必须随身携带的药物之一。 “我来!”公孙千雪推我去休息,她开始撕哪个竹筒。她发现自己也是撕不动,她就在地上摔,用脚踩,用屁股坐,用簪子撬、用牙咬。几经努力,她终于将竹筒给破开了,成功地作出了两块差不多宽的竹板。看见她嘴角的血,我的心就颤抖了一下。 我伸手将她嘴角的血擦去,这次她没有躲避,还用嘴亲吻了一下我的手。她如此更是让我难受,我和她是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知道她也知道的。 “千雪,辛苦你了!”我感谢着她,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公孙千雪憋起了小嘴,马上就要哭出声来了。 “千雪,我何时说过不喜欢你了,我是有事情要做,再耽误就要来不及了。”我现在最怕女人哭了,我赶紧打岔,以后的麻烦以后再处理。 果然,千雪觉得我只是着急干事,并不是讨厌她,情绪立刻就好了起来,忙问我:“你要竹片干什么用啊?” “我要做弓箭,半夜放火,烧死这些土匪。”我没敢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这还是我的那个忌讳,我从来不敢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除了俞薇薇之外的任何女人,因为我被诅咒了,我只要将自己的计划提前透漏给其他女人,基本都会招致失败。 “哈哈,太好了!我帮你。”千雪兴奋了起来,开始按我说的,用绳子将两个竹片用绳子拴在一起,再用绳子做了弓弦,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有了一张轻弓。这张弓有四十斤的力气就可以拉满。我觉得我只要休息几个小时,应该可以拉开那张弓的。 屋里竹枝很多,我挑选了几根,在石头上磨平,我有了几根箭。下面就是引火之物了。这却叫我有些为难了。这里没有油脂,仅仅是将竹枝引燃,射入草垛很容易就灭了。我开始上下审视木屋,寻找替代之物。 “你是找灯油吗?”千雪在对我笑,笑的就像一只小狐狸。 “怎么,你身上难道有灯油?”我惊奇地看着她,嘴张的老大。 “嘻嘻,那天我和张九娘就是想去精舍放火,然后趁乱从夹壁墙出去救人的。我们将一些灯油放进了小葫芦,张九娘怕我们被抓到,翻出来灯油,就在葫芦口里塞入了胭脂花。我被他们扣押时,他们以为我在做胭脂,也就没理我。这一小葫芦灯油就一直在我身上。”公孙千雪从怀里掏出个小葫芦,开始在我眼前晃。 我一下就激动,伸手就抱住她,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欣喜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啊。” 我放开了手,千雪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继而就高兴了起来,坐在了我的旁边,身子倒向了我的怀里。 妈呀!她误会了。我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欣喜和感谢。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可现在就是关键时刻,我可没时间和她解释,这只是朋友间的一种感谢模式,这只是长辈对小女孩的感谢。 “云郎,你抱抱我。”我的妈呀,公孙千雪的要求升级了,误会越来越深了。我必须要解释了,不然后患无穷啊。 “千雪,不行的。我们是注定无法在一起的,这个还是你告诉我的。你以后要嫁给别人的,那时你就该后悔让我抱过你的。我刚才就是一激动,对不起你。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一千贯六十四抬添妆,你看好不好。”我高举双手,根本就不敢碰她一下。我知道她父亲清廉,她家出不起三百贯的嫁妆,她因而被王灏嫌弃。我就想给她添妆一千贯,让她风光大嫁。 “你在地道里就抱过的,你还敢耍赖。”公孙千雪不满了,开始在我身上蹭。 ”我说过的,事急从权。那时我要不托起你,你就要被憋死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又开始解释,女人可是真烦啊,我上次就解释过的。 “我不管,我反正也嫁不了人了,王灏已经让全广州的人都知道我的毛病了,我嫁不了人了。我就赖上你了,只有你说我是祥瑞。呜呜呜。”完了,女人还是哭了起来。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就是现代社会还有人相信白虎克夫的说法,一点都不讲科学。 我的手终于是放了下来,不是别的原因,是我真的没体力举着了。 “千雪,这些事我们回家以后再说好不好?你总要问问你母亲,我是不是也该和你父亲先去谈谈啊?”我准备用拖延战术,等回到广州城,我就和老侯说,公孙千雪是我家不欢迎的人,不许她进我家骚扰我。然后找个媒人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我给她配上丰厚的嫁妆,不信没有胆大的男人娶她。 “我的事,不要他们管!”我忘了她就是个小太妹啊,她很叛逆,不然也不会参加张九娘的女子黑社会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和王灏睡过你就嫌弃我?”公孙千雪开始转身瞪着我了。我知道她现在就在歇斯底里的边缘,我要是让她一闹起来,我的身份很可能立刻就要曝光了。你要知道女人没理智起来,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的。 “瞎说,我何时嫌弃过你了。我就是说,我们要是在一起,必须得到你父母的同意的。”我只好再次说了假话,我绝对不能让这颗炸弹引爆。 公孙千雪的双手攀住了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胸膛。“我就是给你做情妇,我这辈子是不嫁人的。我不需要他们的允许,他们管不着我。谁让他们给我生成这个样子的啊。”她又开始啜泣了,可怜的样子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猫。 我轻轻地抱住了她,晃悠她,轻轻地给她哼歌。 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抹干脸上的泪。 “云郎,我让你难做了?我其实就想生个你的孩子,我自己带着小神仙过一辈子。”她亲了我脸颊一下,然后站了起来,问我:“我们何时动手啊?” “现在还早,我们先睡会,下半夜时再动手。” “你睡,子时我叫醒你。”千雪说完,就扶我躺下,她加柴让屋子更温暖一些。 我很虚弱,瞬间就睡了过去。 “醒醒,到时间了。”我被千雪给推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了被烟气熏红了眼睛的千雪。 “辛苦你了!”我嘴里道着谢,开始摸稻草下藏着的弓箭和箭枝。 “你先把衣服穿上,你衣服太单薄了。”千雪已经将我的衣物都烤干了,我说她的眼睛怎么如此的红呢。她不是什么不良少女,其实就是个叛逆期的女孩而已。 我没说话,穿上了被烤的很热的衣服,那温暖的感觉都让我想掉泪。 “谢谢你,千雪。”我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对她表示着我的感谢。 “别婆婆妈妈的。外面好久都没人走动了,上面的岗哨已经换岗快一个时辰了,再不动手,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又要换岗了。”千雪伸手打掉了我的手,催促我动手。 那天的小女孩就死在我们不远处,那个被强暴的女人也死了。千雪对土匪的愤恨就像是被压抑住的火山,此时火山要爆发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问千雪。 “应该是丑时,一个时辰前他们换了岗。”大唐人大概都自带生物钟,他们都会估计时间。 我不再犹豫了,我动手从自己的棉衣里掏出一些丝绵,缠在箭枝的头部。然后将千雪葫芦里的灯油倒在上面。将没油得葫芦丢到火里消灭罪证。我将箭枝引燃,找到我第一个射击点,拉开弓透过木屋间的缝隙,一箭就将火箭射入草堆里,我怕火灭了,连射了三箭,最后一箭射向了火鸡他们住的木屋的房顶。今天的风很大,我点火的位置就在上风头,火借风力,迅速就蔓延起来。我一看成了,赶紧将弓箭丢在了火里,好消灭我放火的罪证。 千雪捂着嘴,扒着房子的缝隙,兴奋地看着大风将火苗吹的老高,茅草着火后很轻,被风带着火星四窜,匪寨都是用木头和茅草修建的,很多的建筑都被火给点燃了。 清脆的锣声在我们的头上响起来了,大火终于惊动了打盹的卫兵。他们一边大喊“着火了”,一边用力地敲着锣。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5章 逃命 火越来越大,尤其是山鸡他们住的房子,几乎都被大火给包围了。北侧的木屋因为在上风头,没受到大火的波及,木屋的门打开了,一下子从里面冲出了十几个土匪,为首的就是那个十六当家山猫。 “把门都打来,让肉猪们出来,帮着救火。”山猫大声喊着。 南侧的房屋的茅草顶有一部分被烧塌了,火一下就进了屋,屋里传出来了狼哭鬼叫。 “哈哈,烧死他们才好呢。”千雪一下就跳的了我的旁边,扒着我的耳朵对我兴奋地说着。 我也很高兴,这个火太大了,土匪肯定是无法将火扑灭的。我们的机会来了,北屋就十几个人,南屋估计人也多不了。这要是再烧死几个,我们很可能趁乱逃出去。 “千雪,一会出去了,我们看是否有机会逃走。”我吩咐着千雪,将那个薄被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还是很冷的,她的衣服可没有我的丝绵棉袍厚实。 “你转过头去,我要换衣服了。”我吩咐着公孙千雪。我要讲棉衣穿在里面,外面还是套上女装,这样出去时才不会让人注意。 我也没管她是否转过去了,就开始换装。先套上裤子,又穿内衣再将棉袍穿上,外面套上裙子、濡衫。继续披散着头发,又抓了黑灰擦在脸上,我要给千雪用黑灰擦脸时,看见公孙千雪扑扇着眼睛一直在看我忙活呢。 “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我气愤地诅咒了她一句。 “我男人的东西,我先认识一下,怎么了?”不良少女就是不良少女,她是没救了。 “外面怎么样了?”我没时间和她逗咳嗽,忙问她现在外面的情况。 “那边的屋子里逃出了六个人,没有全烧死,太可惜了。”千雪从缝隙里观察着情况,然后小声告诉我。 我也连忙凑到墙边向外观看,山猫的人已经开始打开牢房,将里面的妇孺向外面向外面赶。更多的牢房里,人们用木材敲着房门大声呼救。我们的牢房其实也在下风口,有一捆燃烧的茅草已经滚到我们的木屋下,眼看我们的牢房也要被引燃了。 这可真是引火自焚啊,我没心情再观察其他情况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逃出这间牢房。 “千雪,你快喊救命!”我吩咐千雪呼救,我则去柴堆里找一根撬棍。 “救命啊!”千雪将木门推的山响,对着外面的人大声呼救。 我们的茅屋终于是被引燃了。千雪慌张了起来,开始哭泣了。 “云郎,怎么办啊!那些人过不来了。我们要被烧死在里面了。” 我也感觉到热,浓烟让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趴在地上。我马上就能救你出去。”我大喊,弯着腰用力地撬着木门。杠杆的原理绝不会错的,木门一下就被我给撬开。 我回手就摸,还好千雪就趴在了我的旁边,我伸手抱起她就向外爬。我们刚出来,木屋就烧倒了。我们两个趴在地上,是不住地庆幸。再晚几秒钟,我们就要变成烤肉猪了。 山寨的南面都在着火,寨墙都已经烧塌了。肉票基本上都被人放了出来,我们现在和那些被放出来的肉票们隔着一道火墙。 高处有人在打斗,喝骂不断,现场是一片的混乱。应该是土匪内讧了,我看见了山猫和山鸡轮着刀子打斗在一起了。呵呵,我单独烧山鸡他们,就是要山鸡觉得是黑牙放火,报复他们的。 “云郎,我们趁机跑。”趴在地上的千雪向我建议道。我也想趁乱逃走,我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宋仵作,我想带着他一起逃走。 “机会难得啊。”千雪继续催着我。还对我扬了扬手里的一根粗麻绳。她很运气,竟然趴着都能捡到绳子。 我没能找到宋仵作,就是找到了,也过不去这道火墙。我咬了咬牙,决定带着千雪先逃出去。现在确实没办法带走宋仵作,我发着烧,根本就背不动他。带上他,我们三个谁都无法逃出去的。要是再耽误时间,二当家带人回来了,我们就没了机会。 “跟上我,我们走!”我不再犹豫,我开始爬,爬向燃烧的寨墙。千雪背着一捆绳子就在我的身后,我们趁乱爬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我们身后两米处就是燃烧的寨墙。寨墙已经烧出了缺口,要不是草堆燃烧成的火墙阻挡着,怕是所有出来的肉票都会跑的。我不再犹豫,从缺口向外爬。地上有很多还在燃烧的木炭,烫的我是呲牙咧嘴。我不管不顾,袖子护着手,拨开燃烧的木炭继续向前爬。 我在前面开道,后面的千雪能好的多,小的火星都被我的身体给压灭了。我们出了寨墙,外面是黑漆漆的丛林。 我们终于是逃出来了。我们还没能欢喜几秒钟,就发生了变故。 “肉猪跑了!”我们后面没烧毁的寨墙上,有人在上面高喊。 “跑!”我大喊了一声,拉起身后的千雪,让她跑在我的前面。我们连滚带爬就向丛林里冲去。 “嗡!”弓弦响了,我们很运气,箭射在了我们后面的地上。 “向下滑!”我再次大喊,抱住千雪就向下面滑,这里的地形复杂,乱石嶙峋。我一下就撞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我的后背被划开了一条口子。我疼的几乎昏过去了。我们滑得很快,有树木的遮挡,弓箭不可能伤到我们了。 “啊!”我们滑的太快了,公孙千雪的大腿被树枝给扎伤了。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了。 我环顾了一下环境,我们现在就在下山小路旁的丛林里,那几个土匪要是出寨搜山抓我们,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的。这地方绝对不能久留。 “啊!”山寨外面有女人的惨叫声,看样子又有人学习我们趁乱逃走了。可惜就是没能跑出去。 “千雪,还能走吗?”我轻声问坐在地上,捂着腿的千雪。 “能!你帮我将木刺拔出来,我就能走。”千雪坚决地说道。 我摸到了一根一厘米粗的木刺,刺在了她的右大腿外侧,我让她咬住我的棉袄,一下就将木刺给拔了出来,我将自己身上女装裙子的裙摆又撕下了一条,将她的裙子撩起,摸到伤口匆匆地包扎了一下。 公孙千雪很坚强,她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就继续向下走。我没时间理会自己后背的伤。我们必须尽快钻进密林深处去,不然土匪大队人马回来,我们就难以逃脱了。 “云郎,我们往哪里逃?”公孙千雪边逃边问我。 “向右下方跑,到前面要小心,那里是悬崖。”我们刚才一直再向南跑,那就是我们上山的路,但是我担心会遇上回山的土匪。帽峰山西北多断壁悬崖。可是断壁间有很多的小树,我们可以利用那些树,也可以利用千雪捡的绳子。那里看着危险,但是非常好隐藏。我们就是今晚逃不出去,明天白天我们也能隐藏自己,等到晚上再找路下山。 果不其然,我们向右下方才移动了不到一刻钟,我就看见了山腰处有火光了。应该是二当家他们拿着火把在快速回山了。此时我们已经到了一处断崖,断崖不太高,也就是三十多米,我决定就从这里下去。 “千雪,我们从这里下去。”我拉住了继续向西北跑的千雪,让她跟在我的后面。 “云郎,你也受伤了,你后背好多的血。”千雪在我身后,借着月光,突然发现了我后背处的血迹。 “我没事,我们要快些下去,土匪很快就会追来了。”我小声和她说着,伸手拉她时,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我开始大喘气。 “你行吗?不然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走。”千雪建议道,她担心我无法从这处断崖爬下去。 “我能坚持。你跟好我。”我开始翻身趴下,手抓着石缝,脚踩着凸起,一寸一寸向下爬。千雪就在我上面一点,我用手帮她的脚找每一处落脚点。这个断崖有六十度,不是非常的陡峭,好在只有三十米,我们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断壁的下面。这时上面传来了人声,我赶紧抱住千雪,躲进了一个石凹处。两个人都闭上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断崖上面的土匪一直都在说黑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不久,就从上面丢下了几块大石头,下落的大石头带起了连锁反应,断崖上无数的大小石头滚了下来。我们要不是躲在了断崖的下凹处,就肯定要被石头给砸中了。 断崖上土匪的声音向西去了。千雪张嘴要说话,被我一下就捂住了嘴。果不其然,没过一分钟,又是几块大石头被推了下来。听到石头落下的声音,千雪打了个哆嗦。太悬了。差点就让上面的土匪发现我们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下面。 过了有二十分钟,我终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时,从我们的上面离开了。我轻轻地嘘了口气。决定继续向下。我们在断崖再次向右下方小心地移动,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又到了一处断崖,我们继续攀着石缝向下。这一出的断崖有六七十米,角度也是非常的陡。中间几次都找不到下面落脚的地方,我们不得不在悬崖上横向移动,两个人有时实在太累了,就找棵稍大的树,用绳子将身体系在上面稍作休息。这个山崖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才安全地到了崖底。可我们的下面竟然还是悬崖,这个崖底,不过就是块七八平米的突出的石头。 “云郎,奴家实在是没了力气。”公孙千雪爬不动了,开始和我撒娇。她说的话更是让我吃惊,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动不动就用簪子刺人的小太妹。 现在已经是快五点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站在这块石头向上一看,顿时就觉得不妙。我们这块石头很突出,土匪站在上面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我们只有到这块石头下面躲着,才可能躲避开土匪白天的。 我将问题告诉了千雪,让她先紧贴崖壁休息。我用绳子拴住了一棵小树,绳扣是徒步穿越爱好者都会的收绳扣。这个绳结能让我们在下面很容易就将绳子解下来。我吊住自己,从石头的右侧滑下巨石,探索这块石头的下面。 太运气了!这块石头的下面竟然是一条一米多宽石缝,石缝进深很深,我这里看不到缝隙的底部。我之前还准备将我们绑在石头下面的树上,现在我们有了落脚的地方。如果躲在里面,土匪从山上、山下都不可能看不见我们,我们也有了个避风的地方,白天可以躺下休息。就是要进石缝有些难,必须要架桥,否则我们可无法在半空飞跃两米远,跳进石缝里。我拉着绳子,爬回到了大石头上,将自己的发现和千雪说了。这个石头上有很多的枯树掉落的粗树枝,我再次爬下去,千雪用绳子将几根粗树枝吊给我,我修了简易的桥,千雪也从上面爬了下来,我收了绳子。 千雪先爬过了简易的木桥,到了石缝,对我招手。我也趴在简易木桥上,小心地爬了过去。东边的天已经发白了。我快速地将刚修好的桥又给拆了,将粗树枝拿入了石缝,这个我们还有用,明晚还要用它们搭桥回去。 这个横向的石缝很深,进深有五米,就是里面的高度太低了,最矮的地方只有不到五十公分。缝隙里都是鸟粪,我第一次坠下时,就惊起了很多的鸟,当时还吓了我一跳。 可惜现在是冬季,鸟是不孵蛋的,不然我们还能摸些鸟蛋来吃。现在只好在这里餐风饮露了。 公孙千雪真是个狠人,一会之间,她就将所有的鸟窝都给拆了。这里大都是金腰燕的泥窝,窝里有大量的茅草和鸟自己的羽毛。公孙千雪将所有的稻草和羽毛都收集在一起,竟然是非常大的一堆。我们连铺带盖都够用了。我心里再为那些燕子默哀,我们这两个狗土匪,瞬间就毁坏它们的家园,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它们该如何活下去啊。我们和山上的土匪其实都是一样的啊。 我是崇尚和谐发展的,现在的所做所为,完全违背了我的价值观。我在哀痛这些可怜的鸟,也在哀痛自己的理想。虽然我知道千雪做的对,我们要想在冬天的野外活下来,就只能如此。人类不就是这样的吗,为了自己不断扩大的种群,不断地侵占其他生物的领地。 “云郎,你发什么傻呢,你还不坐进来,想被冻死吗?你快过来,让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千雪看我在发愣,就催促我躲进草堆里。 我背后的伤问题不大,伤口不深,就是划的比较长,千雪给我比划了一下,我感觉可能是超过了十五厘米。好在现在是不流血了。 千雪大腿上的伤也不重,出血很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6章 石缝 我们躺在了草堆里,身上盖着细绒般的茅草和鸟的羽绒。这个石缝很深,又是坐北朝南,山间的北风竟然是一点都不能吹进石缝。我们躺在草堆里面竟然是一点都不冷。 一路的逃命,两人都累瘫了。公孙千雪抱着我,两个人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里我梦见了馨儿,她一直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追着向她解释,她却向后飞,不住地对我摇头不语。 我是怎么了,难道是走了桃花运了吗?最近怎么总有女人缠上我。一会是张九娘、一会又是公孙千雪。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惹这些桃花债。我就是来旅游的,来找人的,不是来做种马的。现在却招惹好几个大唐的女人,这真让我无法和馨儿交代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的说话声给惊醒了。 公孙千雪夜睁开了惊惧的眼睛,死死地抱住了我。我将一根手指封堵在自己的嘴上,示意千雪不要说话。 “你确定他们是从这里下来的吗?”一个声音问道。 “应该是,我们在树杈上发现了刮下来的丝绵,他们应该从上面下来的。”一个声音回答道。 “我们昨晚从上面丢下来十几块大石头,人会不会给砸到下面去了。”又有一个声音说道。 “很可能,让人去下面找。你们上去后,朝西面继续,就是断崖也要吊下去查看。那个女人很重要的,山猫那个笨蛋,竟然让如此一个重要的人都跑了。那个女人可不简单,这要是让二当家知道这个女人跑了,我们可就有苦吃了。这里加人手搜查,山下各路口给我加暗桩,尤其是晚上,小心他们钻空子溜回广州。通知广州眼子,看住那女人的家。她要是回去了,就在广州做了她,烧了她的家。”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竟是那个六爷,没想到为了抓捕公孙千雪,他竟然亲自爬下了悬崖。 “好的,六当家我这就去办。”这几个在石头上说完,就喊上面的土匪收绳子,拉他们上去。 这一过程里,我们是一动都不敢动。现在这里又些鸟回来了,正在衔泥筑窝。我们的动作只要稍大,就一定会惊飞石缝里的鸟。那样土匪就能推断出我们两个就躲在了石头的下面。这一刻时间变得十分的漫长,我明显感觉到千雪的颤抖。她和她的家人依旧在面临着危险。这些人要杀人灭口,可是我还不明白,周兴为何要将千雪送到贼窝。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上面终于是平静了下来,我们依然不敢有任何大的动作,上百只金腰雨燕就在我们头上半米处在筑窝。现在我们只能听到燕子吱喳的叫声,我不懂燕子的语言,但我相信燕子一定都在骂一个毁了它们家的坏女人。 坏女人就躺在我的旁边,一动都不敢动。但有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她一直维持着小太妹的形象。还和我埋怨过她的父母将她生成了白虎。让她在广州城没了容身之地。但她的心里依旧是关心他们。为了救她父亲,她只身闯精舍。可见她绝不是像她自己说那样无情。 土匪吊着绳子在各处断崖附近,离这块大石头不到五十米处,就有土匪吊着绳子下断崖。断崖上栖息了很多的鸟,被他们给惊动了。鸟类的叫声能够传递危险信号,我们石缝里的一百多只鸟,也被鸟叫声惊动了,呼啦啦地全飞出去了,这些被惊动鸟在空中集体盘旋,拉屎攻击侵犯它们土匪,一时间山壁上土匪的骂声不断。 我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赶快换个舒服的姿势。我的胳膊被公孙千雪给压的都麻木了。可这一动,又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的我龇牙咧嘴。可我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山缝对声音有放大作用,我怕自己一出声,就会被附近的土匪发现了踪迹。 今天天气很冷,外面的风还很大。如此的天气,用根绳子吊在半空中,绝对不是件好受的事情,搜山的土匪都在咒骂。有的人骂我们,有的人干脆就骂六当家。 “虎哥,我实在受不了了。六当家发疯了吗?小勺子今早不是回山了嘛,他说王家那个败家子愿意为陈老四出一万贯赎金,赎这些穷女人。我们何必为找那两个女人,还在崖壁上喝风啊?我的耳朵都快冻掉了。” “你傻啊,顺着绳子就下到山下去。找个避风的地方窝一会,回去就说没找见。谁知道六当家发什么疯,可能是二爷今早打了山猫,他拿我们这些总舵来的撒气。” “山猫看寨走了水,在咱们山上要砍头的。这才抽了四十鞭子,天大的运气。他还敢喊冤叫屈,这是不知死啊。今晚就吩咐他们下山守路口,冻死这些杀头货。” 两个聊天的土匪,拽着绳子下山了。他们要是仔细观察,很可能就会发现大石下面的石缝。寒冷的天气帮了我们这两个逃难的人。 周围没了一点的声音,公孙千雪的嘴凑到了我的耳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对我说:“云郎,我怎么办啊?我回不了家了。” 这个问题一下就困扰了我,我想起了早晨的那个梦。我很想将她先推到张九娘哪里去,可我却张不了嘴。没办法,只有先回我家暂避了。 “千雪,先去我家!我家有碉堡,土匪上次吃了大亏,他们不敢到我家找你麻烦的。”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千雪。我着重说了“先回”二字,希望她自己能领悟。 “我和你回你家,我算是你什么人啊?小妾?相好?还是要饭婆子?”千雪忽闪着大眼睛,满脸痞气地看着我。 “你不是和馨儿是姐妹吗?你当然就是我的小姨子。”我实在是太聪明了,一下就想到解决的办法。那天馨儿送千雪回家,两个人说好了做姐妹的。 “呵呵,你就没安好心。都说姐夫有小姨子的半个屁股,你还是想偷我啊?”千雪是满脸的不以为然,继续说道:“馨儿是个好姐妹,我就不和她争大房了,我就做你的小姨子,我留半个屁股给你。” 我的妈呀,这还不是一样吗?馨儿知道了,又该和我闹了。张九娘我才好不容易打发走,又来了公孙千雪。我欠了庙街十三妹了吗?她们怎么组团来消遣我啊。 我忽然觉得这可能就是这些不良少女的玩笑,惩罚我没有按期招待她们十三人来我家做客。可我这些天就像上满弦的兔子,没有一点的空余时间接待她们啊。看样子回家就该将粉底液做好,即刻打发掉这些小太妹们。 “说话啊,要不要?”公孙千雪长大了嘴,喉咙里的气息在积攒,我胆敢说出一个不字来,我就怕这个坏女人破罐破摔,真的大叫,将土匪引来。 “好好好,我投降。我要!说好了,不算我给你男人戴绿帽子。”我连忙投降,我真怕这个女孩又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这个女孩的报复心很重,之前我在七夕会,就讽刺了她一句,她就用簪子扎我。扎完了还朝我招手。在地道里更是用二尺刀狂刺我。这个女孩根本就不具有控制情绪的能力。 “什么是戴绿帽子啊?”她竟然开始八卦起来,她攀住我的肩膀,侧着身子,很认真地问我。 我只好用老王来举例,告诉她什么是给人戴绿帽子。 “嘻嘻,我就不退婚,打死我都不退婚。我给你生个孩子,还给老王他们家一顶绿帽子。”公孙千雪邪恶地说,她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我很怀疑我现在就带着绿帽子,她的眼睛是反着我头上的光。王灏真的伤了她,不仅出卖了她,还对外宣扬她的生理特点与其他女人不同,为自己退婚洗白。 “小姨子,帮帮忙。我也姓王的。和他们家还是一个祖宗。你就饶过我。我说过要给你风光大嫁的,你找个你爱的人,嫁给他不好吗?”我开始循循善诱,小心地教导这个叛逆女。 “好啊,你和馨儿说说,让我做两年正妻,我过完两年瘾,就将正妻的位置还给她。这样你给我的嫁妆,我就又抬回咱们家了,多好啊。”我的天啊,这样的主意她都能想的出来啊。我盯着她都有点傻了。 “切,看什么看。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我们庙街十三妹经常的干。上次有个书生在庙街骗了一个黄花闺女,我们就逼着他休妻两年,明媒正娶将他骗了的卖花女给娶回家。两年后和他的正妻交换位置。我们够侠义?”这女孩不是郭芙蓉转世,如此奇葩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自称侠义。脑子秀逗了。 我没精力和她逗咳嗽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她:“千雪,我们不开玩笑了。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问你,周兴为何将你交给土匪啊。他如此做,不就将自己和土匪有联系的事给暴露出来了吗?” 听了我的话,千雪的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她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他就是让手下用马车将我送到了土匪营地。我到时那个金叶就在了。也没人审问我,也没人理我,就是那个黑牙不停地骚扰我。” 我彻底糊涂了,但总是感觉不对,就是无法抓住线索。这个周兴太工于心计,我觉得和他斗,我一直都没真正占到上风。他这次设计,我还是阴差阳错着了他的道。周兴将公孙千雪送到土匪窝,不知道他又是给谁设下了圈套。 “这些鸟不知何时就会回来,我们那时又不能说话了。现在我将晚上下山的计划说一下。。。”我准备趁着鸟没回来,将自己想好的计划告诉她。但我未想到,就在我说话的时候,我某个部位被千雪给抓住了。 “千雪,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家后和你父母商量过,再。。。好不好?。。。嘶。。。”这真是女追男隔层纱。我真的不明白公孙千雪为何会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毫无征兆地发难,非要和我做这件事。也许她也和优衣库更衣间事件中那个女人一样,喜欢危险的刺激。 是够刺激的,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从来没有达到过这样的高度。我相信这种感觉,我和公孙千雪都会终生难忘。 动作很轻缓,但是运动中的稻草堆,还是让鸟雀不敢回到石缝里,这一上午,鸟儿都没有打扰我们。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忘却了烦恼,忘却了饥渴,只是尽情地欢愉。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再次相拥,陷入了沉睡。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7章 下山 一阵肠鸣声将我惊醒,我睁眼就看见了一脸不好意思的公孙千雪。 鸟儿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就已经回来筑巢了。现在天色已经暗了,这些鸟儿依旧在勤劳地工作着。 公孙千雪和我一样,两天里就吃了两块山芋。现在一定也是饿的不行了,我其实也是一样的,我稍一动,我的肚子也响起了鼓声。 公孙千雪听见我的肠鸣,开始微笑了。我第一看见她像个少女那样微笑。温柔还带着恬静。我用最轻柔的动作亲吻了她,她不好意思地躲入我的怀里。两人的动作让几只鸟儿惊动了,扑啦啦地飞出了石缝。 我们都不敢动了,现在只是傍晚,还没到我计划中逃跑的时间。其实要是有食物、饮水。我一定会在这个石缝里再躲上两天的,在土匪最松懈的时候,我们下山才是最安全的。 现在不行了,我怕再饿下去,我们都没了下山的体力。我改变了计划,决定天再黑些,趁着百鸟归林时就下山,那样我们惊起的鸟雀,也不会让土匪注意的。 我将自己的计划和千雪说了,她点了点头。在草堆里偷偷整理自己的衣物。她对自己是白虎还是很在意的,不许我摸,也不许我看。 我们故意惊走一些燕子,傍晚时分的燕子本来就在觅食,没人会注意空中飞起的燕子的。 今天是阴天,天黑的很快,我们发现自己看不清远处的树木时,我们就从草垛里坐了起来。千雪反身抱了我,在我耳边说:“你说过的,我是祥瑞。我就是想让我们逃跑顺利。不是想和你野合。你忘了今天的事,和谁都不许说。还有你答应过永远带着我那块玉的,你现在将玉给丢了,回家以后,你赔偿我一百两金子,听见我说话没有啊?”她对我发呆的表情很是不满意,手里的簪子又开始刺我的屁股了。 我发呆是因为我刚想好回去怎么和馨儿说,让她捏着鼻子接受公孙千雪进门。没想到公孙千雪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祥瑞,完全不是为了情感。这可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千雪,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和我回家,给我做姨娘不好吗?”我喃喃地问道,上午的激情,让我现在感到对她无法割舍。 “我去你家是给你做小姨子的,你还想祥瑞几次啊?祥瑞次数太多,怕祥瑞就不灵了。”她对我眷恋她也是感到欣喜,偷偷收了簪子,死死地抱住了我。 “云郎,我没法嫁给你的。我就做你一辈子的小姨子。。。永远留半个屁股给你。”她哭了,哭得十分的伤心。这个叛逆女,我还是搞不懂。 天黑了下来,我开始重新搭建简易的木桥,昨晚太黑,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现在我却可以看见下面,这下面大概有百米深,角度超过了八十度,这可就是绝壁了。我开始担忧了,我们的绳子也就二十多米长,这一路下去,很是危险啊。我爬过了小桥,让公孙千雪系好绳子,才让她爬过桥。她过来后,我将桥又给拆了,这个石缝是我的秘密基地,说不准进攻山寨时还能用的上。 我身上的那件女装,被我拧成了两根保护绳,死死地系在两个人的身上。由于绳子的长度,我们每次都只能下降十米,我在前面探路,找到结实的落脚点,才会摇动绳子接千雪下来。然后收绳子,在找崖壁间的崖柏系住绳子,继续向下。我尽力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个悬崖都是结实的石头,就是风化的石头,也被崖壁上生长的植物根茎给固定住了,我们一路向下,竟然没引起落石,这让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轻松了一下。百米的悬崖,我们爬了好久,都没有到底。中间休息了四次。我们都没吃饭饮水,体力都不足。千雪更是娇弱,好几次都要踩着我的肩膀才能下来。 “你上午的力气都哪里去了?现在怎么就变成娇小姐了。”我揉着被她踩疼的头,开始抱怨。 “谁说娇小姐在床上就没力气的。我们大姐最娇气了,可她结亲当月就怀上孩子了。她和我们说,她就是将自己男人当马骑,才会立刻有的孩子。”千雪紧贴着我的身子,黏腻腻地和我说。我可是真怕她了,我可不想和她在半空造人。 “害怕了?这里多好啊,一定没人在悬崖做过的,我们试试好不好。”她开始得寸进尺,温热的气息让我的耳朵痒痒的。 “姑奶奶、小姨子、公孙大娘,你就饶了我。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快点下山,找个地方吃大餐去不好吗?”我也抱着她,不是为了做什么,我们现在就是用绳子系在一棵崖柏上,脚下的石头正好能放下两只脚,我们都有一只脚悬空着呢。 “吃大餐?你有钱吗?”公孙千雪无情地揭露我。说话时,还吞咽了口水,看样子她真的也是饿坏了。 是啊,我的钱除了给了宋仵作的,余下的钱都被土匪给搜去了。我现在兜里可比脸干净多了。就是到了乡镇上,我们两个也只能要饭吃了。 “哈哈,你忘了我是神仙弟子吗?等到了地方,我就施法给你变出钱来。”我开始吹牛,就是让她有动力,快点和我下山。 “什么破神仙弟子,闻名不如见面。你就是见光死。在山寨你怎么不做法灭了那些土匪。你现在怎么不施法带着我在天上飞。你怎么不变出吃食给我吃,你怎么不拿出水给我喝。我肚里的孩子要和你一样到处吹牛,我用簪子戳死他。”公孙千雪开始对我咬牙切齿,将我说的一钱不值。 没了机甲,没了步枪,没了手雷、闪雷、汽油弹。我真的不再神奇。我因为不劳作,肌肉比大唐的十六岁的孩子还要弱。看样子回家后,我该每日参加卫士的训练了。 想到卫士的训练,我就想到了游泳,想到了萧让。我不知道萧让是否能逃的一死。这次回去,我必须让每个卫士都学会游泳。不能让这次的情况再发生了。 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急忙问公孙千雪:“你怀孕了?你不是说周兴找郎中给你诊过脉吗,说你没怀孕吗?” “切,你紧张什么?我只是你的小姨子,我怀孕和你有什么关系。”公孙千雪看我紧张,却是异常的兴奋,好像一个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小孩。 “我没紧张,就是好奇才问问。”我尴尬地解释,其实我也对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醋意感到好奇。 “我今天上午做的胎,不行吗?”公孙千雪挑衅地看着我,嘴角带着得意。 我的心却一下就舒服了,紧紧地抱住了她。心里感到火热。 “人家的老婆就不要抱的这样紧了。”千雪嘴里说着,她的双手更是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 “我儿子一定要做个真的神仙,我的堂哥在峨眉山修道,我儿子五岁,我就带他去找我堂哥修道。你知道吗?我堂哥的剑法好极了,不像你,就是个西贝货。” 西贝是贾字的拆字,“贾”通“假”字,两字同音,西北货就成了骂人话,就是说你是假货。和明清时骂人银样蜡枪头是一个意思。 我又让人看不起了,这个可不能忍:“你堂哥也要有把剑,我的法器在路上掉了,等我找到了法器,我一晚上就将山上的土匪杀个片甲不留。”没办法,只好张嘴吹牛。 “也是啊,上次在夹壁墙,你一刀就能将墙刺个窟窿,爬墙根本都不用绳子,你还能一窜好高。你要不是能说出我们在地道里的事,我都觉得你是云郎的双生兄弟呢。”千雪信了,她没见过不用法器的道士。这里云游的道士不是背把桃木剑,就是手里捧着罗盘。她堂哥也是耍起剑来才变得神奇的。 “你休息好了没有?我们继续下山。”在半空吊着不动,很冷。我决定继续向下。 中间几次遇险,好来终于是没有出事。几经周折我们到了绝壁的下面。 “云郎,我们从哪里出去啊?”我们面对的还是山、丛林。我们该选择向那个方向走了。向南肯定不行,土匪沿路布置了暗哨,我们很容易自投罗网。 北面都还是起伏不断的山脉,我们要是进了大山,非给饿死不成。现在只有向西,到北江上搭船,才是回广州最好的办法。 我的手指向了西方,没再废话,拿根棍子就在前面开路。我们一路上,避开所有的道路,专挑密林沟壑行走。下半夜时,我们看见了一个小山村。 “云郎,我们去村里搞些吃的?”千雪饿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她的腿上有伤。下山时她强忍着疼,一声都不吭。她动作迟缓,我还觉得她是娇弱。 “千雪,不行的。这里离匪巢如此的近,这些人一定是通匪的。”我想起了和馨儿在江上的遭遇,坚决制止了千雪进村的想法。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腿上的伤,一跳一跳的疼。”千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摸着大腿对我说道。 我感觉到了不好,她的腿伤一跳一跳的疼,应该是化脓了。这个就太危险了。她受得伤和我不一样,我是隔着棉衣被石头划伤。脏东西并没有进入伤口,伤口也不深。她却是被腐朽的树枝扎伤的,南方的潮湿环境,腐朽的树枝上天知道有什么样的细菌。我必须快速带她回道广州,我培养出的青霉素应该能救她的命。 我摸了她的头,她果然就是在发烧。我二话不说,咬着牙背起了她。 千雪的体重其实很轻,就是九十多斤的样子。和馨儿差不多重。可此时我背着她赶路却是异常的艰苦。我虽然奇迹地不发烧了,可我也是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又爬了好几个小时的山,体力也到了极限。 我还需要双手攀爬,无法正常地背着她,我用绳子将她捆在了我的背上,背着她一步一步向西边走去。 现在我没能力钻密林了,就背着她沿着小路向西。现在只有碰运气了,土匪没在西边如此远的地方设立暗哨。 开始时,千雪抱着我脖子抹眼泪,求我发下她,让她自己走。被我坚决地拒绝了。 之后她又发现我背后开始流血了,让我放她下来,她觉得我流血就是她在背上,将我的伤口磨开了。我没理她,继续背着她向前。 走了有十公里,我们一路经过了好几个村子。此时天色已经微亮了,我们又到了个村子口。我发现村边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晾着一块云丝麻布,我就再也走不动了。我开始敲农户的柴门,一会房里就走出了一个农人。 “大叔,我们夫妻迷路了,这是哪里啊?这里离北江还有多远啊。”我问一脸诧异看着我农人,向他打听道路。 “你是城西的王小官人?你怎么到了这里?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农人竟然认识我,我也连忙仔细看他,我发现他很面熟,就是叫不出他的姓名。 “你是。。陈。。。。”他在我家做过工,我忘记他的名字了。 “我三十里铺的陈十三啊,你家盖楼的时候,我去做过瓦匠的。”农人打开门,兴奋地对我说着。 “哈哈,是陈叔啊!我就是小郎,快帮我一下。”我确定了他是陈十三,我身上的力气一下就没了,扶着柴门一步都挪不动了。 “宁夫人怎么了?你们夫妇到底遭遇了什么?”陈十三立刻上前扶住了我,回头大声喊着自己的婆娘。 “大花,你快出来,恩人夫妻到我们家了,你快出来啊,帮小郎将她夫人解下来。” 一个三十多岁妇女走出了门,也是对我上下打量。“啊呀,真的是小郎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妇人连忙跑过来了,她我就很熟了,她向我家送布的时候,彩衣发现她织的布紧实,就和我说了。我亲自去请教她。这个花娘就告诉我,农妇们为了省下些丝线给自己的家人做衣服,就开始偷工减料。她觉得我每年白给农户两匹布的云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再偷我的云丝就要被上天惩罚了。我将她提拔成他们家那一片的质检员,所有的布先送到她家里评定等级,她在布角盖等级章。广州城只按等级章付工钱给农户。次品布我们不仅拒收,还要讨要云丝的成本价。否则就取消农户织布的资格。为此我每月付给她一贯钱,作为她的工资和对她认真工作的酬谢。我还在四乡推广这种管理办法,麻布的质量一下子就上了一个台阶。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8章 小村 “花娘,快帮我把人放下来,我坚持不住了。”我感觉自己快瘫倒了,就请花娘帮忙解下背后的千雪。 “宁夫人怎么了,怎么还被绑在身上了?”花娘和馨儿很熟悉,每次去家里送布,都要带些花草、水鲜给馨儿。馨儿每次都将一大包自己做的糕点给她,让她带给家里的孩子。 “啊呀,不是夫人啊。”花娘解千雪身上的绳子时,发现我背上的女人不是馨儿。 “花娘,先别问。快扶她进屋。进去我再和你们说。”我趁着天色刚亮,四下没人。就让陈十三架着我进他家。我怕有通匪的人家,向土匪报告了我们的行踪。 “大花,快!”陈十三的声音很小,催促着自己的老婆。 花娘没在废话,背起千雪就进了屋,我刚想向里面走,就被陈十三背了起来,快步进了屋,关上了门。 花娘将千雪背进了东屋,掀开床上的被子,就是两巴掌。巴掌拍在两个黑小子的脊梁上,将两个不大的男孩拍醒了。 “娘!干什么啊?”大一点的男孩十三四岁,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花娘。 “带弟弟去西屋睡,让你姐姐起来,娘有事让她做。”花娘边吩咐自己的儿子,边将千雪放在了大床上。 那黑小子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娘,他们是谁啊?”他好奇地问。 “他是你堂叔和堂婶,路上遇匪了,躲到咱们家。你对外一个字都不许说,就是打死你都不许说,你记住没有。”花娘的声音不大,但话说的铿锵。那黑小子听了就是一缩脖子,背上仍在沉睡的弟弟,就出了东屋。 千雪躺到了褥子上,花娘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小郎,这女子在发烧啊?”花娘背着千雪时,就发现千雪在发着烧,现在她开始透洗凉毛巾,要给千雪盖在头上退烧。 刚才花娘和儿子的对话让我很敏感,我急忙问她:“花娘,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匪了?” 花娘还没说话呢,陈十三就接过我的话:“小郎,昨天帽峰山上的土匪进了村,说山上跑了肉票。让村里人看见就立刻扣人,否则就绑村里人上山充当肉票。” 陈十三解释了为何看见我们的样子,就知道我们遇匪了。听了陈十三的话,我开始担心起来,这里离土匪窝还是很近,我担心有人贪图小利,出卖了我们。 “小郎,你不用担心的。我家在村子最外面,现在这么早。不会有人看见你们的。”花娘心细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担心,出言安慰我。 我的心稍安,就问花娘:“花娘,有吃食吗?我们饿了两天了。” 我正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掀开门帘进了屋。 女孩长得很白净,一身旧衣服却洗的干净透亮。她麻利地端起瓦盆,帮她娘给千雪擦脸。 ”杏儿,去烧水。我给你堂叔做饭。”大唐的农户很少能有剩菜饭,陈十三一个女儿,两个半大的儿子都在长身体,他家更不会有剩饭。” “好,娘我就去。”杏儿转身要出去,却被陈十三一把就给抓了回来。 “大花,不能动火的。”陈十三摇着头。 我有些差异了,我每月给花娘一贯钱,他家不会缺钱。这个陈十三也一直在我家做瓦匠,这是腊月不能动土了,他们才放假回家,准备过年的。他不会吝啬一些吃食。 “陈大哥,我现在没钱,你先记个账。我到家后百倍付钱给你。”花娘和孩子说我是堂叔,我只能改口称陈十三叫大哥。钱帛动人心,我觉得自己许下富贵,才能让陈十三一家不出卖我。 “小郎说的什么话啊?我陈十三不是贪图钱财的人。你对我们一家恩同再造,我们夫妻每天都祈祷你能长命百岁,富贵绵长。我们这个村子一天就吃两顿饭,现在动火,很容易招来人注意。我是担心有眼皮子浅的人家知道你在这里,出卖了你们。”陈十三的解释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从花娘的品性中,就应该知道陈十三的为人。 “陈大哥,对不起啊!我误会了。”我连忙道歉,再也不敢用金钱来侮辱这户人家了。 “当家的,那怎么办啊?”聪明的花娘也没了主意。 “家里不是有预备过年给丈人家送的火腿吗?不然先切一些吃。”陈十三给着建议,他家里最珍贵的吃食就是火腿了,所以他建议给我们吃火腿。 “那可是生的啊?”花娘觉得自己的老公不靠谱,竟然要给我们吃生火腿。 “呵呵,那可是郎州的火腿啊,都是小郎赏给我的,小郎说那个火腿是能生吃的,还很好吃呢。你要是怕吃坏了小郎,就在炭盆里烤一下给小郎吃。”陈十三说的眉飞色舞,就好像他吃过了生火腿一样。这些火腿是我给优秀工匠们发的过年福利。只有努力工作的工匠才有的,我一共就买了二十多条郎州火腿。这个火腿就是今后被称作“云腿”的火腿。云腿都是熟化了两年以上的火腿,和西班牙火腿一样是可以生吃的,当然国人还是喜欢熟的火腿,真正体验过生吃的人并不多。 “好啊,我还是用炭火烤熟。要是生吃,怕这生病的女子克化不了。”花娘也兴奋起来,让女儿去西屋端火盆过来。 家里的茶壶窠子里的陶壶还有些温热,花娘从里面倒水到大碗里,将大陶碗递给了我。我拿上大碗,就扶千雪坐起来,将水放到她的唇边给她喝。她烧的很烫,我感觉超过了三十八度。她迷迷糊糊的,张嘴就喝了水,人稍微清醒了些,问我:“云郎,这里是哪里啊?” “我朋友的家,你就放心,我们安全了,下午我们就能回广州。”我安慰着她,扶着她躺下,将被子给她盖好了。 陈十三夫妻听我称他们是朋友,立刻脸上全是笑容。他们可能很自豪有我这样的朋友。 “陈大哥,要劳动您跑一下广州了。你去我家,通知蔡管家,让我的卫士来接我们回家。你不用担心自家,我在我家附近给你置办房子土地,绝对让你安全。”我请陈十三帮我回家叫人,高达只要带着全部卫士来接我,就是正面硬磕这一百多土匪,我也要让这些土匪灰飞烟灭。 “等天大亮我就去,我现在去广州,村里的人一定会怀疑的。你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大都姓洪,只有我们一族几户人家姓陈。这个洪姓在村里主事。我们村子离帽峰山近,村子里有几户洪姓子弟改名换姓就在山上当土匪,家里对外说是在海上给番人做船工。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村里每年孝敬土匪百石粮食,一大半都让我们这些外姓的人家出,你要是敢不出,没几天土匪就上门,将你家的粮食女人都给抢到山上去。我要不是在这里有几十亩水田,我早就搬去广州了。”陈十三为我解释了村子里的形式。我这才理解,为何这些村子离土匪窝不远,他们还能生存。 “对,当家的。你吃过晌午饭再去,今天就是给小郎家送布的日子,你和二哥二嫂他们一起坐船去广州,带上家里的几匹布,就和二哥他们说你也是去卖布置办年货的,其他的一句都不要说。”花娘也是头脑灵活之人,立刻给自己丈夫出主意。 “那布你不是留下来做衣服的吗?我不用带布去,就说帮村里人送布。”陈十三觉得让自己带上布有点多此一举,就对花娘建议道。 花娘可不听他的安排,非要他带上布:“不行,那样会有人怀疑的,我们一年不穿新衣又如何,为了小郎的安全,我们决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听了他们夫妻的话,我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太悬了,我敲门要不是碰巧遇到陈氏夫妻,我很可能已将被洪氏给扣住了。那我才是自投罗网了。 花娘将火腿切成了薄片,在火上烤的滋啦啦地响。香味立刻就弥漫了整个房间。两个男孩掀着门帘在探头探脑。嘴里的哈喇子流了老长。一看就知道馋了。 “回屋去,这是给你们堂叔吃的,你们过年时,娘做肉给你们吃。” 花娘开始轰两个孩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就对花娘说:“花娘,都是小孩子。你就给他们吃。没有了我让家里给你们送。”我看两个孩子实在是馋坏了,就给两个孩子求情。 “你们回不回去,没出息的东西。”花娘还没说话,喂千雪吃火腿的杏儿就急了,拿起扫床的笤帚,就要打两个瘦瘦的弟弟。被我一把就给拦住了。 “堂叔,你不要管。他们就是少揍。现在家里每天都能吃饱饭了,他们还这样馋。再这样好吃懒做,那天也上山做了土匪,祸害好人。”杏儿很倔强,就要打两个馋嘴的弟弟。两个男孩看姐姐真的急了,放下门帘跑回了西屋。 “唉!”陈十三就是一声长叹,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杏儿开始抹泪了,她倔强地闭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妹妹,你怎么了?”大侠公孙千雪看杏儿哭,她那颗侠义的心又开始按耐不住,可这都是什么辈分啊。我叫杏儿的父亲大哥,千雪自称是我的小姨子。她却叫杏儿妹妹,全都乱套了。 “堂婶,没什么的。”杏儿可不管千雪如何乱叫,她可是看出我和千雪的关系不一般,坚持她妈妈和她说的,就叫千雪堂婶,让千雪发烧的脸更红了。 “冤孽啊!”花娘一拍大腿,悲愤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对我说道:“洪氏一户人家,早年看上了我家的杏儿。他家的儿子比我家杏儿大上六岁,是家里的幺子。人长的五大三粗,十分的结实。他家是村里的大姓,我们的族长说那孩子身体不错,家里地多。这孩子虽然是幺子,将来分家也能分到二三十亩的田土。我们不敢违抗族长,在杏儿十岁的时候就和洪家定了亲,那孩子却都十六了。说好了杏儿十三岁时,给他们办婚事。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上山做了土匪,三年前下了山,非要带杏儿上山。我们一家拼死才拦住了。我和洪家退婚,洪家就是不允,还说儿子在海上给番人做船员。骗鬼啊。他带人都去嚯嚯邻村,那些妇人送布到我这里评定等级时,都和我说过,她们亲眼看到过他杀了人,祸害了村里的女人。就是交不起给他们寨子的粮食。” 我现在才知道为何杏儿会如此管教自己的弟弟了,她一定是恨那个上山做土匪的小子了。 千雪听了花娘的诉说,十分的气愤,刚要表示些什么,就听见家里的柴门被人敲响了。 陈十三听见门响就是一惊,继而就拍着大腿叹气。 “肯定是十八那个混蛋来了,他的鼻子比狗都尖。族中谁家动了荤腥,没一刻钟他就会到。”陈十三说着就要出去开门,却被花娘给拦住了。 “你将火盆搬到堂屋去,就说是孩子馋,你将给丈人的腊肉切了几片,给孩子解馋的,你看他怎么好意思和孩子抢肉吃。” 陈十三并不觉得花娘说的是什么好法子,但他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只好先按花娘的主意,将一些肉和火盆搬进了堂屋。 大唐农人家的屋子结构和后世北方农村的住房都是一样的。都是坐北朝南。中间一个堂屋,右边东屋,左边西屋,都有门通着堂屋。小户人家的堂屋兼着厨房和餐厅的功能。做饭吃饭都在堂屋。大户人间不在堂屋做饭,但是吃饭依然是在堂屋。我走过的人家都是如此。全广州只有我家有几个餐厅。崔老头第一次在我家餐厅吃饭,还差点踢我。说我不尊重他。直到了餐厅,他才知道自己的浅薄。我家的餐厅装潢比客厅还豪华,让这些大唐的土包子好好滴开了一次眼。 “十三哥,开门啊。别藏了。我都闻见腊肉的香味了。”门外的人在大喊。花娘怕惊动更多的人,就让陈十三快点去开门。她自己堵在了东屋的门口,让我也到床上躲好。杏儿脱鞋上了床,坐在了千雪的身旁。千雪将手里簪子偷偷滴给了我,我一看长吸了一口气,对她是连连作揖。 “知道那次我没对下毒手了?”千雪脸上带上了戏谑的笑容。 我手里的簪子雪亮,这哪里是簪子啊,这简直就是一根钢针,这个簪子有一拃长。(拃,张开的手拇指到小指的距离。)除了头部装饰着金子,其他部分竟然是乌兹钢。簪子的尖被磨的十分锋利。那次在七夕会,公孙千雪用簪子扎我,我只是感觉被针刺了,说明她只是用簪子尖扎了我一下,要是她用了力,我现在肯定和玄黄一样变成瘸子了。这东西就是不良少女打架的武器啊,庙街十三妹着不愧是恶名远扬啊,就是这个公孙千雪,就不知道扎了多少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9章 危险 外面的柴门打开了,传过来了陈十三的声音:“十八弟啊!怎么这么早就到我家里来了。你不是说晌午前起床的都是傻子吗?” “呵呵,十三哥。你哄鬼?你还不知道我的鼻子吗?我的鼻子就是催命鬼,谁家一动荤腥,它就不让我睡觉的,你家有啥好事了,这一大早,天刚亮就让这腊肉的香气飘了一村子。”陈十八的声音懒洋洋的,隔着墙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无赖气息。 “十八弟,我家那有什么好事啊。我上午整理给丈人家送的年礼,孩子们起床看见了,孩子一年都没看见过肉,实在是馋的不行了,就央我将腊肉切下来几片,用炭火烤了给他们吃。你嫂子心软,就让我烤了几片,孩子们还没吃到嘴里,你就来了。”陈十三还是按照花娘的剧本演,他自己肯定是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有你孩子吃的,就该有我吃的啊,我可是咱们这辈唯一识字的啊,你逢年过节也不去孔圣人家上香、上供。那你就该请我吃饭、喝酒啊,否则你慢待圣人门徒,你家可就世代都出睁眼瞎了。” 陈十八边说边走,竟然自己就进了堂屋。 花娘听他进了堂屋,一掀门帘就出了东屋,人就站在了东屋门口。 “十八弟,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一大早来我家就是诅咒我家孩子的呢?”花娘口里没有一点好生气,开口就质问陈十八。 “十三嫂啊,我可没诅咒你家,我就是说些实话。你们夫妇何时去过文庙上香?你们不敬孔圣人,你家可不就要世代都做苦工吗?”陈十八无赖的声音继续在堂屋里回响,声音里竟然是带了水声。看样子是看见了腊肉,哈喇子流了一地。 “呵呵,你说的对啊,当家的,晌午你去广州给王家送布。就去一趟广州文庙给孔圣人上香。别让水仔、山仔成了睁眼瞎。免得人家一大早就到就到家里教训咱们不敬圣人。”花娘是夹枪带棒,一股脑地就怼向了陈十八。 “不用去、不用去。请我吃肉、喝酒是一样的。你去广州文庙烧香,破费的更多。”我是太佩服陈十八的厚脸皮了,请他吃肉喝酒就和拜祭孔圣人是一样的,这样的话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能说出口。 “你也算读书人吗?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啊,斗大的字你就只认识两筐。上次四哥家二小娶媳妇,你非要给人家写喜字,结果双喜字你给写成单喜,新媳妇隔年生孩子就难产死了。你家锅是不是被四哥家的二小子给砸了?族长是不是不许你在族里红白喜事的时候动笔了?”花娘的话就像加农炮,这猛烈的炮火,让我这个同样的读书人都感到了不安。 这要是骂我,我肯定就要夺路而逃了,还一辈子没脸再看见她。 但是我太低估陈十八的厚脸皮了,过去人骂人是二皮脸,这个陈十八却不知道是几皮脸。可能是应了那句老话,他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十三嫂,你此言差矣!你可知我为何写单喜字,我真的不会写双喜字吗?我单喜都会写,为何不会写双喜字。那是我能掐会算,我一眼就看出新媳妇是个短命鬼。我写单喜字就是提醒四哥的,他家老子懂事,儿子却是个混蛋。他媳妇死和我何干啊?难道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族长禁止我写字,他是知道我能窥破天机,怕我泄漏太多的天机,影响了陈家的气韵。你看,我一进你家门,就知道你家这些天要有灾的,你们还是拿出好酒好肉来请我吃,我将这灾祸和你们说说。到时化解了灾祸,我也就不另收你家的礼了。”这厮还是个神棍啊,又拿出灾祸学说,开始吓唬陈十三夫妻了。这厮为了混口肉吃,也真是拼了。 “呵呵,你不就是知道快过年了,山上那个冤家又会来我家找麻烦来了吗?我告诉你,我不怕!我就是打死杏儿,也不会让那畜生将她带上山。”陈十三开口了,说的话掷地有声。 “十三哥,做人要识时务。洪家小子现在可在山上混抖起来了。帽儿山都是人家的地盘。他这次只要下山,你家还不是认人家捏圆搓扁。听说你在广州给杏儿找人家呢,你不如将杏儿嫁给我的小舅子。我家小舅子可也是认识字的,人家现在在城西王家纸坊做工,听说评为四级工,每月的月钱都够顿顿吃肉了。”陈十八看吓唬不能让陈十三一家屈服,就改用做媒的手段,来骗肉吃。 “你骗谁,任家的三郎就和我一起做瓦匠的,他和我说过了年他就娶亲,他家的媳妇还是王家蔡妈妈给说和的,是王家放良的女子,王家给二十贯的陪嫁,这个可是谁都知道的。”蔡夫人何时兼任了媒婆了,这个婚事我怎么不知道啊,谁家女子要嫁给外人了,也是啊,我哪里的奴工女子大大多于男子,家里老出乱事。就是男女比例失调造成的。 九几年,我将公司搬到东莞石碣镇。那时一下班,街上你基本就看不见男人,这个大都是电子厂、制鞋厂、制衣厂。都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女工比男工更适应生产线的工作,所以那时候哪里就人为造成了男女比例失调。 女人扎堆在一起,很多问题就来了。这里就包括了生理问题,这里的一个医生和我说,女工们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月经周期竟然变得一样了,就是很多在一起的女工同一天来月经。这就给工厂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这一天上班,大量的女孩请假,说是痛经。她们是真的疼啊,这种疼也是会传染的。这个医生对此做了深入的研究,在国内医学期刊上发表了多篇论文。 男女比例失调还引起了社会问题。我的一个司机,工作怠慢。我了解之下才知道,他在和四个女人同时同居,这些女人还拿出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供他挥霍。由此可见男女比例失调的危害了。 我们家现在就是如此处理,放良的女子良家子不愿意嫁,馨儿就每个女孩陪嫁二十贯,硬往外送。就不知是哪个女孩许配给了任家的三郎了。 “王家许配的女子是个放良的。我和我婆娘说了,让她回娘家和她父母说,先带着嫁妆娶回家,回家就做妾。年景不好时,就给卖到楼子里去,也能多几个钱花用。”陈十八吐沫星子横飞,开始满嘴跑火车。 “你们如此做还是人么?你家的女子让人如此败坏,你能干吗?你以为城西王家是怎样的人家?王小郎十五岁就是八品的官身。我可听说了琅琊王家明年就给王小郎行冠礼。天后的功劳簿上,王小郎积攒了大把的功劳还没赏赐呢,就等王小郎行了冠礼,上京赶考后,天后就要大用的。他们任家敢糟蹋王家出来了女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花娘不能忍受陈十八的无理了,也开始了吓唬模式。 花娘说的都是真的,王都督因为在泉州练兵剿灭海盗、水匪一时没能回广州。他通过王家人给我带了封信,说是他年前会回广州,年后就给我行冠礼。天后嘱咐他好好培养我,天后知道我所有的功劳,只是因为我年纪太小,现在让吏部考功司将我的功劳都记入档案。天后希望我明年能下场大比,不管成绩如何,她都要用我了。 “你不用拿王家吓唬我,我知道你跟着王家混抖了,我婆娘织的布你回回都给打个三等的章,她拿的工钱比人家少了很多。就是如此,你就不该补偿我吗?你今天请我吃肉喝酒就是付给我家的利息,你要是不给我家补上一等的钱,我今天起就带着老婆孩子到你家开火。省的我家用半口破锅做饭了。”陈十八这又是花样翻新,又拿布匹等级评定的事,开始讹诈陈十三一家了。 无赖的智慧你永远都是想不到的。我刚刚刷抖音听说了一个案子,真的刷新了我对无赖的认识。公交车上一个人给个老人让了座,公交车颠簸,老人心脏病猝死。家人将公交公司和“让座人”一起告上了法庭。原因就是老人坐在座位舒服了,所以睡着了才没扶住车座,公交车颠簸被吓醒,才引起心脏病发作。有没有意思?呵呵! “你就亏了良心,弟妹织的布那也叫布吗?都快赶上纱了。我和她说了多少次了,人家王家是要称重的,给了你五斤纱,你织出的布四斤都不到。王家的管事都是傻子吗?我给她三等已经是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了,为了你家的布,我几次贴钱赔给王家纱钱,你不知道吗?”花娘说起这件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也是撕下脸开始大声吵了。 “就是我一家偷纱吗?没你盖章之前,都是好好的。二哥将布收了去,拿回来的钱各家按照自己织的匹数,平均分配。没见哪家闹的脸红脖子粗。你现在如此一搞,各家的收入都少了,就是你家拿了王家的赏赐。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家现在顿顿吃饱饭,族里面可是都知道的。”陈十三也大声咆哮起来,那架势好像自己有多大的冤屈似的。 花娘听他说自己拿了钱,就有些底气不足了。这个钱都是偷偷给质检员的,虽然周围的人都能猜到他们家拿了钱,可是钱有多少他们可是不知道的。这时的一贯钱可以买三石米。一年下来家里可就是多了十五亩田。(大唐岭南一年两熟。)陈十三家里不过二十多亩的水田,不仅要每年交租,还要给土匪供奉。 “谁说我家拿了钱,我就是看王家仁义,帮个忙而已。”花娘的声音一下就弱了下来,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呵呵,仁义。他王家仁义怎么不给我送肉吃啊?你家的酒肉,就是这个村子人的血肉。我吃自家的肉,喝自家的血你该没意见。”厉害啊,太厉害了。这样也行啊。 这个陈十八不管两人说什么了,就是坐下动手吃肉。本来陈十三切下的火腿就不多,我和千雪基本都给吃了。剩下的肉都不够陈十八几口吃的。 听到陈十八无赖的表演,这可让侠义的庙街十三妹受不了了。她们在庙街就是专门惩治地痞无赖的。这个陈十八可比广州城的无赖更让人气愤啊。公孙千雪就要挣扎着起来,下地去惩治无赖。被她身边的杏儿给压住了。她张嘴就要说话,又被杏儿给堵住了嘴。她搞出的声音有点大,一下子就惊动了外间意犹未尽的陈十八。 “里面是谁啊?不是在藏酒肉呢?”陈十八大声地问道,并站起身子,要掀开门帘进东屋。我一下就紧张起来。手里攥了千雪的簪子,他要是进屋了,我就只能绑架他。直到高达他们来接我们回去。 “你侄女在房里睡觉,你个叔叔进侄女房你要干什么?”花娘母老虎一般堵在了门口,就是不让陈十八进屋。 “娘,我衣服洗了,没穿衣服。别让人进来。”杏儿在房间里大喊,阻止陈十八进来。她的手还紧紧地捂住了千雪的嘴,气的千雪直拍床。 “呵呵,不大的妮子气性还不小呢。我不看你身子,你就把肉给十八叔递出来,十八叔就不进去了。”陈十八还是不依不饶,就是要肉吃。 “肉在西屋呢,我给你去拿。”陈十三怕我们暴露出来,决定息事宁人。 “呵呵,早说啊。我和你一起去拿。”这个陈十八就是个鸡贼,他怕陈十三藏起好东西,就非和陈十三进西屋一起查看。 一会西屋就闹了起来,花娘哭着大骂陈十八混蛋,要去族长哪里告他。这个陈十八竟然要将陈十三给丈人家的礼都给拿走。 这个院子的吵闹,惊起了周围的邻居,一时间满院子都是人。陈十三什么都不说,就是自己守住了东屋的门,任由花娘和陈十八纠缠哭闹。 有邻人进屋解劝,有老婆子要进东屋,都被陈十三以杏儿衣服洗了,没有衣服穿给挡驾了。 邻居都说陈十八过分了,没见过年根底下,到亲族家如此无赖的。陈十八感觉自己也没了礼,就又开始耍别的无赖了。 “我早上来十三哥家串门,就发现杏儿房里有男人。你们知道的,我鼻子最灵了。那个男人就是有钱人,身上扑着崔家的花粉呢。”这个混蛋竟然向杏儿身上泼脏水,报复花娘不让他拿走全部的酒肉。 “你敢败坏我的女儿,我和你拼了!”花娘也不知道拿了什么武器,开始追打陈十八,陈十八在院子里被花娘打的抱头鼠窜。 “堂叔,你们快进箱子。”杏儿堵着千雪的嘴,对我小声说道。 我四处环顾,还真看见墙角的一口箱子。箱子很新,看样子是新打的。 我对千雪小声说:“你要是想害死陈家五口,你就闹。不然就给我闭嘴,进箱子。”我话说的强硬,就是让她立刻明白局面的凶险。这些陈氏族人,在土匪的淫威下生活,为了生存,他们绝对会将我们交给土匪的。 公孙千雪刚要挣扎去拼命,看见了杏儿无助的目光,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对我点了头。我伸手抱起她。杏儿掀开了木箱。木箱里除了几件破衣裳,就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抱着千雪跨进了木箱里。木箱真的不大,千雪蜷缩着在下面,我趴在她上面,还不敢压着她,让我十分的难受。杏儿将一条被子盖着了我们的上面,就合上了木箱的盖子。我听见她在脱衣服,又听见了水声。 “爹!让男人都从屋里出去,我要出来了。我身上没有大衣服。”杏儿连续喊了几次。 堂屋里的男人应该都出去了,有婆子掀开门帘,喊着杏儿:“姑娘,怎么还不穿衣服啊。你十八叔泼你脏水呢,你快穿了衣服出去,帮你娘抓住他,让你娘用扁担打死这个畜生,给咱们陈家除害。” “二婶,我衣服都洗了。还在屋里晾着呢。我没有大衣服了,怎么出去啊?” 杏儿正说着,外面的战事升级了。陈十八的婆娘也到十三哥的院子里,和花娘打成了一团。 “花娘,你个臭娼妇。你不是和王家的侯管事睡了,他能给你印把子。你每次都给我三级。我家就该吃你家的没错。黑犬,你将他家的年货都给我拿家里去,我看谁敢管。再逼我,我就在这院子里脱裤子,让你们陈家臭名远扬。”这个任婆子更是个破烂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他家弟弟我可要查看了,这样的人家出来的男人,是好人的也不多啊。 “都给我住手!”外面传来了威严的声音,庙会一般的院子里一下就静下来了。 “杏儿,你不用出来了。族长来了。”二婶进了东屋,兴奋地对杏儿说道。 “是啊!这下可好了。二婶,你快出去帮我娘分辨几句,我娘嘴笨。别让那一家无赖给欺负了。”杏儿怕她二婶开箱子,就连忙催她二婶出去。 “好!我去帮你娘说,这黑的还能说成白的不行。”二婶说完就匆匆出了门。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0章 土匪进村 突然外面传来了“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陈十八的嚎叫和陈任氏的撒泼打滚的声音。 “九叔,你凭什么打我?”陈十八不叫唤了,大着声音质问殴打他的九叔。这个九叔大概就是村子里陈氏的族长。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你都要将村子里的陈氏一族祸害死了,我还不该打死你吗?”九叔威严地说道。 “我祸害陈氏一族?那是因为陈氏一族欠我们家的。十年前,你们给不起土匪粮食,非说我爹识文断字,让我爹去山里找土匪说合。我爹就是傻,才上了你们的恶当,我爹上山一去就没回来,我爹是为你们死的。你们保证过补偿我家,可你们为我家做了什么,是给了我们家金子还是给了银子?你有脸就自己说啊!”他的声音比族长的声音还大,满满的都是怨恨。 也是啊,这世上没有无缘由的爱恨。看样子是陈氏一族做了对不起陈十八家里的事,才造就了这样一个无赖。 “我们没管你吗?你家的田同族帮你耕种,没人拿走一颗粮食?你的婆娘是同族花钱给你娶的?谁家的红白喜事都让你做头桌?你的孩子同族凑了束修给你送到私塾读书了?你还要怎样?你说!”九叔已经被气的怒不可遏了,大声地反问道。 “那只是你们该还的利息,我房里缺人伺候。你让十三家的丫头到我家伺候我们。我就拿他家一些酒肉,他就敢和我死闹,我不能饶了他们家。”陈十八开始癞蛤蟆打哈气了。 他的话让花娘出离了愤怒,我听见一阵泼水声,和陈十八夫妇的叫骂声、同族人的叫好声。 “花破鞋,你等着。你敢泼我冷水。我要叫你家过不去这个年。”陈十八是大骂一声,紧接着就是跑步的声音以及同族人的哄笑声。 “都回家去,大年下的,忙忙的,都别在这里看热闹。”九叔发了话,院子里的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笑,声音越来越小。 “十三啊!我都和说了几次了,不让你婆娘盖那个章了。洪家人也来说了几次了,让你婆娘将那个章给他们洪家送去。你就是不听,那东西不是宝贝,那是给你惹祸的根苗。洪家族长要那东西,你就给他送家去,你要听话啊。”九叔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和蔼了很多。 “九叔啊!那东西是王家给的,我家不要,也要还给城西王家去,您说是不是啊?我吃过晌午饭,就和二哥去广州城,将家里的几匹布卖了,去时我就带上那些章。明年我家就不管布匹分级的事了。洪家要管,就让洪家和城西王家商量去,您看好不好啊?”陈十三和族长商量着,明年不管麻布分级的事了。 “我看这样最好,你要对外就说,是王家不让你们家干了,收了你们的章。这样洪家才能不记恨我们陈家。你要知道,我们陈家在三十里铺可是寄人篱下的。这要到了别的村,敢和陈家大声小气,陈氏就敢刨了他家的祖坟。”九叔吹着牛,陈十三陪着送族长出了家门。 杏儿的二婶一出东屋,我就将木箱的盖打开了一条缝。这小妮子差点闷死我们两个。我和公孙千雪在一起真的没见到祥瑞,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是被差点被闷死。 “云郎,看样子我们需要多祥瑞几次了,不然为何我总倒霉啊?”公孙千雪说着风凉话,气的我差点撑不住,直接趴在她的身上了。花娘回屋了,给杏儿找了衣服。杏儿穿好后,二人打开了箱子盖。我将千雪抱出来,重新放在床上。 “花娘,你动那么大气干什么啊?就他拿走的那点东西,你去家里随便拿点什么,不比那些东西值钱吗?”我实在是可怜花娘,这一大阵仗,衣服也撕了,头发也乱了,脖子上还有一条大血道。 杏儿拿一块布给花娘擦渗出来的血,疼的花娘只嘬牙花子。 “呵呵,每次夫人都大包小包的。我哪还好意思常去啊。那是给我爹准备的礼,我爹有四个女儿,我行三。以前家里穷,过年回娘家我们都是空着手带着孩子去磕头,还在家里吃。其他三家女婿虽然也不富裕,好歹还能拿些鸡蛋、粮食。我们这个村子土匪常来,你家要是养鸡,土匪立刻就给你抢了去,一来二去,这个村里就没有人家养鸡、养猪、养羊了。要吃点荤腥就只能去河里摸泥鳅、黄鳝。这里泥潭的泥鳅、黄鳝都快让村人给抓绝户了。这次小郎赏了我当家的酒肉,我就和当家的商量,带上这些回娘家,第一是给我们陈家涨涨脸,二是补之前欠父母的。”说到这里,花娘拉起衣襟开始擦涌出的眼泪。 花娘就是这样一点期盼,都被这恶亲戚给破坏殆尽。酒坛子被陈十八给摔了,火腿被任氏给淋了尿,点心在地上踩成了碎渣。 “娘,十八婶当着一院子人脱裤子了。”杏儿对那些东西被破坏没有多大的兴趣,就是感兴趣任氏如何将火腿淋的尿。听到杏儿问这个问题,千雪也是亮着眼睛看花娘。 “她那里敢脱裤子啊,一院子有老有少。她尿在自己裤子里了,将尿淋在咱家的腊肉上了。那淋了尿的腊肉还不知道被哪个眼皮子浅的乘乱拿跑了。” 听了花娘的话,别人还没怎样。千雪却是笑的叉了声,紧张的杏儿又要去堵她的嘴。 “那火腿就是任氏给拿走了,谁人吃她尿淋过的东西,没得晦气。”陈十三掀开门帘进了屋,对我是满脸的抱歉。 “让小郎看笑话了。”他对我拱手作揖。 我连忙笑着还礼。自嘲着说道:“没什么?你没见过我那老族侄,那才叫厉害啊。敲着锣,四六八句,堵着我家门骂我。” “呵呵,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那天我在府里的,小六子坐在墙头向外面丢铜钱,还是我递给他的呢。”陈十三也笑了起来,我家那次闹的那场,可比他家热闹啊。 千雪、杏儿这两个不省心的,也非要听当时的盛况。陈十三拧不过这两个八卦婆娘,就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听的两人是一愣一愣的。 “云郎,你是官,你还是长辈。你怎么容得那老头如此败坏你啊?”千雪在瓦子里听到的都是我的丰功伟绩,十三妹也给她讲过那天我怒破束胸案。除了这次的我让她有些失望,其他时侯我就是她崇拜的偶像。现在这个偶像崩塌了,我觉得她都在后悔和我有了密切接触,这要是怀了孬种,生下来也就会是孬种了。 “没什么,他有说话的权利。”我没说什么,就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要大唐人理解我,这真的难了。 “切!你是养望,和我那虚伪的爹爹一样。”公孙千雪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听了就是一愣,大唐官员也懂作秀啊,他们还创造了词汇,养望。嗯,这个值得学学,那天找便宜老丈人探讨一下。 “你盯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公孙千雪问道。 “没什么,我刚才想回到广州找你爹,我的老泰。。。公孙大人讨教一下养望。”我差点说错了话。千雪一瞪我,我立刻就明白过来,赶快改口。公孙千雪却羞涩地笑了,越来越忍不住,用被子堵了嘴使劲笑起来。 快晌午了,杏儿和花娘立刻做饭。我和陈十三要了一块布,用灶膛里的木炭开始给馨儿写信。 “陈大哥,要亲手交到我老婆手里。让她带上药,速来。这个女子病的很厉害,等着药救命。”笑够了的千雪蔫了,我一摸热的吓人。 “你就放心。这事我一定能办好。这里离广州城三十里,坐船半个时辰就到,到了下午夫人他们肯定会到的。”陈十三拍着胸脯做了保证,将我写的信贴身保存好。我是用英语写的,其实不怕被人看见。宁馨儿的英语水平可比古文水平高多了,是个不折不扣崇洋媚外的女人。 这里的晌午指的是十点左右,农人此时吃第一顿饭,到下午四时吃第二顿饭。农忙时会在早晨一起来时吃饭,现在农闲,就只吃两顿饭。花娘特意拿出了家里最好的米给我做饭,还炒了青菜。我喂千雪吃了些热饭,她没有胃口,就吃了些青菜。 “堂叔,你家是每天都吃三顿饭吗?好都有好吃的鱼?”水仔抱着白米饭吃的飞快,吃饱了就看着我吃饭。 “吃肉,肉好吃。”山仔只有四岁,他也知道肉好吃。 “我不是和你都说过吗?爹爹在堂叔家每天吃的都要撑破肚皮。顿顿都有肉。”陈十三自豪地说,边将自己碗里的饭拨给山娃。他们平时吃饭,是要吃一半山芋的。山芋产量高,可以少吃饭。这里的山芋可不是红薯,这东西就是芋头,没有优化过的芋头。没有现代芋头的香糯,还很苦涩。吃多了胀肚。还会过敏中毒。 “山仔也要吃肉,堂叔我去你家吃肉。”四岁的小娃娃实在是可爱,我当时就答应了。让他们一家去我家过年。 吃完饭,陈十三扛着两匹布就出了门。花娘将柴门给插上,还顶了棍子。 花娘回到屋里,坐在床边,摸了摸睡在床边的千雪的头。 “啊呀,好烫人啊。这妮子烧的更厉害了。”花娘惊叫起来。 我也赶紧上手摸,这一摸我也吓了一跳。按照我的经验,她的温度超过了三十九度。我等不及馨儿来了,我必须要先采取措施。 没有双氧水,没有酒精,没有碘伏,我真是感到绝望。 “花娘,家里有盐吗?”我问花娘,我现在只能自制生理盐水给千雪清理伤口了。 “家里有,刚买的。”花娘说完就去堂屋找盐。 “香儿,帮我给你堂婶掉个头。”古人的床,人的头都朝外睡,这是怕窗户的冷风冻坏人。 我们将千雪转过去,千雪迷迷瞪瞪的,任我们摆布她。 我撩开千雪的裙子,将她的裤子脱下来一半,漏出了她受伤的伤口。伤口周围拳头大的地方都红肿着,结痂的伤口鼓鼓的,看样子都是脓。 我用火烧了千雪的簪子,用干净的麻布泡淡盐水。这个淡盐水我就是按照百分之一的盐和百分之九九的凉开水配置的。基本上和生理盐水一样。我用抹布清理了簪子,又用麻布蘸盐水给她清理大腿的伤口周围。千雪伤的位置很高,还在大腿前部。所以她的裙子就被我全撂了起来。杏儿帮着我扶千雪的腿,在我清理伤口不让千雪动腿。她一下就看出了千雪和一般同龄女孩的不同。 “啪”杏儿的头被好娘拍了一巴掌:“你好好给堂婶扶着腿。”花娘觉得自己女儿当着我的面,看千雪那里实在是。。。太那个了。就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好好扭过头看墙,手帮我继续扶住千雪的腿。 我用簪子挑开了结痂,千雪疼的要叫,花娘手急眼快,拿着抹布就堵住了千雪的嘴。伤口崩裂,脓一下就溅射出来,流了我一脸,我的眼睛也睁不开了。花娘赶紧又找水找布让我洗脸、洗眼睛。我快速处理好自己,又去处理千雪的伤口。我尽力挤出脓血,疼的千雪不停地扭动上身。花娘安慰着她,说是马上就好了。我看到出鲜血了,就开始用大量的淡盐水冲洗,冲洗了十分钟,我才用干净的麻布给她包扎。包扎好伤口,我又脱了她的衣服,给她用热水擦身子降温。一直忙了两个多小时,日头已经过了正午。千雪的体温才降下来。我又赶紧给她穿好衣服。花娘母女忙了一上午,也累了。回西屋稍作休息。 “云郎,你又让人看见我下面了。”小妮子刚才都快烧晕过去了,现在温度刚下来一点,就又开始找事情。 “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啊?别说话了,抓紧睡一会。一会家里的卫士就会来,你姐姐也会来。我们接你回家。”我说道回家时,公孙千雪流泪了。她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让我看她的脸。 我也累了,昨晚上都在悬崖上挣扎,又背着千雪走了很远的路。我也累的要脱力了,我就靠坐在床上,瞬间就睡着了。 我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人大力地给推醒了。我睁眼一看是花娘,花娘焦急地都快哭了。 “小郎,不好了。陈十八上山找土匪去了,要叫人来我家抢杏儿上山,我刚知道消息。我们家你们是躲不了了。我们和你们一起出村去北江。我当家马上就会带人回来的。” 我一听也是焦急,抱起千雪就向屋外走。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响箭声,响箭咄地一声就插在了堂屋的门板上。已经来不及出去了。土匪已经到了门外。 “哈哈,杏儿妹妹,打扮起来,哥哥接你上山了。”门外传来了山猫的声音,当初和杏儿定亲的竟然是山猫,土匪的十六当家,帽峰山的扛把子。 “走后门,先去柴房躲着,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许出来。”花娘小声和我说,语气却是坚定的吓人。 我没犹豫,点头开了后面的小门。小门外就是个柴房,柴房正好挡住了土匪的视线。我轻轻踢开了柴门,抱着千雪就进了柴房。柴房里很暗,堆满了劈好的柴火。我将千雪安排在柴堆后面,自己拿了锋利的簪子,就躲到了门边。现在只有拼了。我只要能拖延时间,相信馨儿他们马上就会到。 堂屋门被敲的山响。好像下一刻大门就会被砸碎一样。 “杏儿,你快给我开门。不然我可就对你们一家不客气了。陈十八说你在屋子里藏了男人,我今天晚上洞房花烛,我要发现你不是黄花闺女,我杀了你全家。”山猫用力的砸门,花娘和杏儿在屋里大声尖叫。山仔哭着喊娘,水仔大声骂洪家是土匪窝。 我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这样善良正直的一家人眼看就要受到土匪的戕害,我却没有一点的办法阻止。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脚步声,直奔后门而来。 “小勺子,你去搜柴房,别让压寨夫人从后门跑了。”说话的应该是那个石头哥,就是他将我身上的银两都收走的。 “好嘞,石头哥。”小勺子来搜查柴房,我的心立刻就放了下来。 我出来后,花娘忘了锁上后门,石头不知带了多少人,一下就进了堂屋。堂屋里立刻就是一阵混乱,里面传出了花娘绝望的哀嚎。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1章 杀贼 小勺子推开了柴房的门,他人先不进来,拿长矛的尾部先在柴房里乱划拉。棍子差点抽在我身上。 “姑娘出来,我都看见你了。”这个混蛋又开始耍心眼,我真怕千雪沉不住气,跳了出来,那我们可就真完了。 千雪也不愧是庙街混出来的,这样的小儿科伎俩对她是毫无作用,她们十三妹就是地痞无赖的姑奶奶,她们每天都在揭露这些小把戏。 小勺子见没有动静,本想离开的,但听见屋内的凄惨声音,他还是决定到柴房里躲一会,省的十六当家又让他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将长矛靠在了柴房外,拿了把破铁片刀就走进了柴房。我一把就将他的脖子勒住,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我怕他一激动给我一刀。 “哐当”一声,铁片刀掉地上了,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说:“好汉饶命。” “好。。。” “闭嘴!”我低声说道。 “姑父,怎么是你啊?”小勺子满是惊喜,转身就拉住我的手。 “少废话,给我拖延时间。我的人马上就到。”我没时间听他废话,让他去想办法拖延时间,我好想办法救人。 “好嘞!你瞧好。”他刚要出去,又转身回来。从自己裤裆里将我的那些零碎掏出来。 他嘴里小声说着:“除了我,还有八个人,没好人都该死。” 我从他手里接过来东西,一股脑揣在怀里摆手让他快去。小勺子拿起地上的铁片刀,呼喊着就进了堂屋。 我将MPF绑在了右大腿上,右手拿了左轮手枪,继续躲在门后。千雪瘸着一条腿走了过来,她都要气死我了,这女孩实在是不听话,我要是她爸爸非被她气死不成。 “簪子还给我,你有刀子了。”她伸出小手,倔强地看着我。 我只好将簪子递给了她,用最小的声音对她说:“你不要动,我找机会救人。” 我见她点了头,就让她躲到我身后。 就在这时,里面的声音升级了。 “你放下剪子,你别想耍上次那一套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抹了脖子,立刻也死不了。我就当着你的面,砍死你两个弟弟,让我八个兄弟就在你的前面,糟蹋你妈。你有胆子就死一个给我看看。我决不食言。”山猫状若疯虎在屋子里咆哮。我们在柴房都被震得耳朵发麻。 屋里传出了杏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不怕你,你就是三十里铺最大的混蛋。你敢碰我姐姐,我就杀了你。”水仔在威胁山猫,这孩子是好样的,知道保护自己的姐姐。 “呵呵,你马上就是我的小舅子了,怎么样和我上山,我每天给你吃肉。兄弟们,今天我们不上山了,就在这里洞房。晚上我请大家吃肉喝酒”山猫在狂笑、花娘在嘶喊、杏儿在哭泣、水仔在大叫、土匪在哄笑。 “我和你拼了。”水仔大叫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声轰响和两个女人的惊叫声传来。 “水仔!水仔!水仔!你个杀千刀的洪幺蛋。等我男人回来,杀了你洪家全家。”花娘在咒骂,看样子水仔被山猫伤害了。 “你们陈家敢动我们洪家一根毫毛,我诛灭你们陈氏满族。”山猫说着大话,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抱起了杏儿就要进屋。 “我杀你洪氏的人,我到要看看你怎么灭陈氏满族。”我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那个粗壮的土匪说道。 我实在按耐不下去了,走出了柴房,我现在就在山猫的对面,离他十米远,站在了后门的门口。 “小郎,救救杏儿。”花娘衣服凌乱,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怀里抱着不知死活的水仔,水仔口里流着血。山仔被人丢在水缸里,正在一起一浮地挣扎。 “堂叔,救我。”杏儿的衣服已经让山猫快脱光了,她在山猫的身上大声地向我求援。 “你是谁?她的野男人?”山猫看见我是满脸的惊异,他大声地问我。 “你会知道的!”我大声地回答。 他抱着杏儿,我无法射击他的躯干,而且我也不愿意一枪打死他,一枪打死他就太便宜他了。我选择打了他的膝盖。我手中的枪响了,他大叫一声,手里的杏儿被他撒手丢在了地上,他倒在地上翻滚嚎叫。屋内的土匪一下就都愣住了,我距离他们还有几米,他们就看见我手里举着一个不长的铁管子,冒出黑烟和巨大的响声。他们长得像山的首领就倒地嚎叫了。这到底是什么仙器、用了什么法术啊。 我没理在地上翻滚山猫。抓住土匪愣神的机会。土匪就在眼前,还一动不动,这就是最好的靶子。我抬起枪,能爆头的爆头,不能爆头的就当胸一枪。 “杀得好!杀得好!”小太妹还是没听话,紧跟在我身后,见我手起枪响,黑烟弥漫,土匪就像倒地葫芦,满地乱滚,就高兴地大声喊起来。 六发子弹,瞬间我就打完了,还有两个土匪在屋里。我丢了左轮手枪,掏出MPF飞身而上,这个土匪手里拿着大片刀,高举着双手,作势要砍我,他身后有个粗壮的土匪,手里却是一把锋利的唐刀。我飞身扑向用大片刀的土匪,手中的锋利的匕首就向土匪的身上捅去。 “我杀了你!”我大喊。 “啊!,小勺子你这个家贼。”那个用唐刀的土匪,左手捂着肋骨处,高声喝骂小勺子。 那个高举片刀的就是小勺子,他看见我冲向他,他就知道我要杀死他身后的土匪,他就假意攻击我。用自己的身体巧妙地阻挡了后面粗壮土匪进攻的道路,我借他的阻挡,手里的短刀从小勺子身体左侧穿过去,准确地将刀送进了强壮土匪的肋骨。MPF就像一把热刀插入了黄油。我拔出了刀,将这个半死鬼交给了小勺子。转身找最后一个土匪。这个土匪刚才进了东屋,现在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挺着长矛就向我扎来。这个土匪就是石头,此人也是凶猛异常。但可惜堂屋狭小,他使用是长矛,根本就不好施展。他的长矛直刺,被东屋的棉门帘干扰了一下,速度变慢。我抓住机会,一个左跨步,躲开了长矛捅刺。这些下山的土匪都是悍匪,他们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的搏杀经验,石头看见没刺到我,就长矛横扫。想先将我扫倒,再刺死我。可惜他忘了刚才门帘的羁绊,他是从东屋里出来,长矛的尾部还在门框里呢。他这一横扫。门框、棉门帘都阻碍了长矛的行程,长矛只横扫了半米都不到。我瞅准了机会,飞身扑上。石头真是个悍匪,作战经验十足。他立刻就丢了长枪,双手来抓我的右手。他是想夺下我手中的刀,拼着手受些小伤,也要夺刀反杀我。他的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同时扑向了我。 但他那里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刀叫MPF战术刀啊,他左手三根手指瞬间就被我切掉了。他在大叫,他左手断指处的鲜血就像喷泉,血喷了我一脸。就在我片刻走神的时候,他的右手成功地抓住了我的右手。他可真是强悍啊,身受重伤,还疯狂地向我进攻。他的力气很大,我左手上前保护右手的刀。他竟然也伸出了只有两根手指的手,帮助他的右手夺刀。我的左手抓住了他左手完整的小指,开始用力掰,那个土匪惨叫,可就是不撒手,我将他的小指掰断了,又开始掰他左手唯一的拇指,拇指很粗,所以他更加疼,这次他终于受不了了,我运用杠杆原理迫使他跪下,可他就是跪下也不放开我的右手。 小勺子终于是杀死了那个半死的土匪,回身就惊叫:“小心后面。” 他都是废话,我如何小心啊。我和身前这个土匪死死纠缠,难解难分,我如何能躲闪啊。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完了,刀风我都能感觉到了。 “啊!”身后的人一声惨叫。 我也顾不上了向后看,杠杆原理奋力下压。 “啊!”土匪的大拇指让我掰断了,他大叫一声就疼昏了。我随手一刀抹了土匪的脖子。 “啊!”身后又是惨叫,这次却是女人。我急转身,看见千雪趴在山猫身上,拿着簪子一下一下扎山猫的后背,山猫明显穿着内甲,簪子对他毫无伤害,他刚才反手一刀,又划破了千雪的臀部。我急了,趁着千雪牵制他,我一刀就将他的右前臂砍了下来。小勺子跑到他的后面,一刀将他左腿的跟腱砍断了。他的右腿已经废了,现在能动的就剩下一只左手。 我抱起了公孙千雪,她满脸都是笑。 “没事,就是屁股挨了一刀,我死不了。你可真不愧是‘椰风飘香出云郎’啊,一个人干掉了八个人,名不虚传。做你的女人,我骄傲。张九娘你去死,我们王家不要你这个老女人。”她在我怀了呵呵地笑,我一摸她的伤口,她就开始疼的大叫了。 我环顾四周,山仔被他娘从水缸里救出来了。水仔被山猫踹了一脚,不知道内伤如何了。杏儿在穿衣服,地上躺满了土匪,还有几个没咽气。小勺子拿把唐刀在超度他们。 我先将千雪放在了东屋的床上,就来看水仔。水仔就在他妈妈的怀里,看见我过来了,就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就很痛,我一时的怯懦,让这孩子受了重伤。 “堂叔,我长大了给你做卫士,和你一起杀土匪。”水仔艰难地对我说,杏儿摸着他头在大哭。 “水仔,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害了你。” “花娘,孩子不能抱着,你将他给我。我看他哪里受了伤。你这样抱着他,很容易让他伤重。”花娘听我如此说,害怕了,就要将他递给我。 我一把就将桌子拉过来,让花娘将水仔放在桌子上。我和花娘杏儿将水仔搬进了东屋。千雪自己捂着屁股挪到床上,趴在床上呻吟。 “姑父,山猫我杀了?”东屋外,传来了小勺子的问话。 “不行!这个人留着,堵上他的嘴,将他右臂用炭火烤,给他止血。左手绑起来。”我吩咐道。 “小郎,你先去救治那个姑娘。”花娘抽噎着对我说。 “她没大事!我先看水仔。” 我解开了水仔的前襟,举目一看。水仔的右胸上一个乌青的脚印。杏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自己弟弟受得伤。我开始摸水仔的肋骨,他的肋骨可能有骨裂,没有x光照片,我可没本事摸出来他是否骨折。不过好像没有粉碎性骨折。这样就不用担心断骨刺伤肺叶。如果只是右肺震伤,应该不会伤及性命。但还是要等馨儿来看过,再送到广州请知名的郎中医治。我将情况和花娘说了,杏儿激动地哭出声来。花娘知道自己儿子应该死不了,也是喜极而泣。我让他们给水仔穿上衣服盖上被子,不让她们移动水仔,等馨儿来。 我刚处理好水仔,就听见床上大声的呻吟。我转头一看,是千雪在嚎叫。 “你快给姑娘疗伤。”花娘是一脸奇怪的表情,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花娘和杏儿抬着桌子去了西屋,临出门,花娘还放下了门帘。 “我和你说好啊,以后这半边受伤的屁股是你的。”这个坏女人,到现在还和我开伦理玩笑。真是个不良少女,不对,是不良妇女。 我二次掀开了她的裙子,解下她的裤子。她的左臀部,有一条一寸长的伤口。这个要等馨儿过来缝针或者用胶布贴,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胶布。但是我觉得要是馨儿知道了我和千雪的关系,她八成会选择缝针,肯定还要缝上十几针。 我用生理盐水给她清理伤口,她疼的杀猪般地嚎叫,手里的簪子几次都想刺向我的屁股。不知为何她住了手,但嘴里还是不停地骂我,骂我是个偏心的,不用法术杀死山猫,害得她受伤。好容易给她清洗完伤口,将她的臀部包扎好。给她穿好了衣服,我也累的坐在了床上,开始大喘气。我还没坐五分钟呢,外面再次乱了起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2章 闹剧 听到声音,我就是一激灵。我睁眼一看,发现小勺子正在从窗户向外看。 “什么人啊?”我小声地问小勺子。 “好像是村里的人。”小勺子向外看了一眼,头也没回,就小声回答我。 村里人?这个村子的村民太现实了。刚才土匪进村,将陈十三家差点掀了房顶。这些村民鹌鹑一样缩在家里,一个人都不敢出来。现在我刚将土匪给料理了,这些村民却堵了陈十三的家门。 我也凑到窗口向外望去,却是陈十八带了一大票人,已经进了陈十三家的院子。 为首的男人是个四十多岁,凶悍的男人。他手里拿了把锄头,到了陈十三家的堂屋门口。他身后跟了四五十人,手里有都拿着农具。花娘就站在堂屋门口,堵住了这群人。 “花婆子,我儿子呢!”那个男人恶狠狠地问花娘,哦!看样子这人就是土匪的家属啊,他们这些人到陈十三家里是来找麻烦的。我心下稍安,都是乡里乡亲,应该不会出什么恶性事件? 花娘还没回话,院门外就有个声音响起:“洪旺,你带着族人到我十三侄子家来做什么?” 三十里铺各个姓氏的人家都是集中居住的,洪氏族人如此大的阵仗,到了陈十三的家,附近居住的陈氏族人可是都看到了。但陈氏族人里就出来了一个人,陈氏族长九叔。其他的陈氏族人都在只自家门口观望。 “我来干什么?我来找我儿子。陈十八说这宅子里有个野男人,伤了我的儿子。我来找我儿子,管你老头屁事。我告诉你,洪家做事,你少插手。惹急我们,让你们陈氏全族都从三十里铺都滚出去。”这个男人,长得凶狠,口气更是够大。三十里铺的陈氏族人也有三十多户,还都是未出五服的亲戚。这洪旺就敢为自己的儿子,威胁陈氏全族。 “你不是到处说,你家的石头在海上给番人做事吗?你到我陈氏人家里寻什么儿子?你找自己儿子,该去广州码头去找才对啊。”陈氏族长也不是个善茬子,一边揭露着洪旺,一边走到了花娘的旁边,和花娘一起堵住了堂屋门。 在家门口观望的陈氏族人看见族长进了陈十三的院子,也三三两两地出了家门,汇聚了二十多人,向陈十三家走来。 “陈老头,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儿子在哪,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洪幺蛋他爹已经上山了去了,你要不把洪家的几个子弟,完整地交给我。你们就等着陈氏灭族。”这个叫洪旺的继续要挟陈氏族长,让他让道。 洪旺的话,让刚刚鼓起勇气支持族长的陈氏乡民们,立刻就哑火了。二十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是啊,土匪就在二十里外的帽峰山上,随时都能下山,血洗三十里铺的陈氏全族,为了陈十三一家,搭上全族,这个买卖要亏本的。 “花婆子,我儿子幺蛋呢?”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子,手里拿着根粗粗的擀面杖,就站在了花娘的对面。疾言厉色地质问花娘。 “洪幺蛋就是山猫,山上新封的十六当家。”小勺子在我耳边轻声地告诉我山猫的来历。 现在堂屋的门被花娘给关上了。死的土匪。小勺子都给丢进了柴房。山猫被他给打晕了,绑在了柴房的柱子上。山猫的两条腿和右臂都废了,他就是醒来也跑不掉的。 花娘知道此时无路可退,唯一的指望就是拖到她男人带人回来。她抓住机会和这个白头发的老婆子争吵了起来。 “你儿子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找你儿子回你家自己找去,你到我家来干什么?”我看不见花娘,但听花娘的声音带着愤怒。看样子这个婆子家祸害陈十三他们一家可是不轻啊。 “陈十八看见我儿子进了你家,他们今天就是来接亲的。你说你没看见,你骗鬼。”老婆子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带人到陈十三家做什么。本来是赚便宜的事,没想到陈十八跑到洪氏说他儿子吃了亏。我伤人的时候,陈十八就站在前院里。欣赏陈十三一家的惨状。他这是给自己早晨挨的嘴巴报仇来的。看见我连伤数人,他就跑了,又跑去洪家报告去了。 “接什么亲?我家三年前就退了你家的彩礼,我女儿和你儿子没了关系,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儿子到我家接什么亲?”花娘也是连连反问,堵得山猫他妈张口结舌。 “呵呵,我们洪氏今天就不是来接亲的,我们就来抢人的。你女儿既然曾经许配给了洪幺蛋,她就是我洪家的人。退亲!我们洪氏从来就没承认过退亲。我劝你还是要识时务,否则鸡飞蛋打,你在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洪旺看洪幺蛋他娘被堵的说不话来,就开始癞蛤蟆打哈气了。 “对,我儿子就是来抢亲的,快把我儿子交出来。”山猫他妈看事情已经说破,就开始明目张胆,耍起无赖了。 “我家男人不在,我家没外人进来。”花娘知道自己男人马上就会带人回来,就故意撒谎拖延时间。 “你瞎说,我亲眼看见洪幺蛋带着他兄弟进的你家,你家刚才房顶都快掀开了,你现在却敢说没外人进了你家。我可是亲眼看见你的野男人,用刀子砍洪家子弟啊。”说话的是陈十八,他站在了洪家人的身后,朝着花娘大声嚷嚷道。 我终于清楚地看到了这个陈十八,陈十八也就是三十岁的年纪,身材中等。穿了一身肮脏的丝绸棉衣。衣料是好衣料,就是脏。衣服上都是油光,比卖肉的身上蹭的油都多,真不知道他多少年都没洗过这身衣服了。他是一脸的痞气,和广州的花胳膊一样的表情。作为陈氏的子弟,他却帮着洪氏族人,欺负他同族的兄长一家。 “陈十八,你找死。一会我就开祠堂,将你从陈氏除名,你儿子也和你一起要饭去,今后你别想吃陈家一粒粮食。”陈氏族长发了怒,大声斥责陈十八。 “我他妈早就不想做你陈家人了,我今天就带全家上山,改天我下山,烧了你这老不死的家。”陈十八看样子早就打算好上山当土匪了。 陈十八的话可惹来陈氏族人的不满,一起咒骂、诅咒他。这个陈十八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大声对陈氏族人说:“你们傻不傻啊!洪幺蛋以前在村里不漏屁股的裤子就一条,你看人家现在混的,穿金戴银,每日喝酒吃肉。就是你们这些姓陈的傻,守着金山要饭吃。”陈十八是大放厥词,和陈氏族人对骂。他一直就觉得陈氏一族对不起他家,今早,九叔断了他家的供养,这陈氏可就是他的仇人了。 “少废话,你们两个给我让开,让我们进屋找人。要是再敢阻拦,我的锄头可就不客气了。”洪旺可不耐烦听陈十八和族人的对骂,他举起了锄头,大声恐吓陈九叔和花娘。他身后的族人也跟着大喊。 “我没看错的话,你们今天洪氏来的人,家里都有人在山上当土匪。”花娘是凛然不惧,大声质问自己面前的洪氏族人。 “这个你可管不到,今天我儿子没事,我还则罢了,我儿子要是伤了油皮,我不用山上的人出面,我一个人就灭了你全家。”这个男人一锄头就砸下去。 我当时就惊了,担心水仔的悲剧重新上演。我抄起身边的唐刀就向外走。小勺子也拉起脖子上的遮脸布,手拿着铁片刀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拉开堂屋门,向外走去。洪旺的锄头刚才砸在了台阶上,将陈十三家的台阶给砸碎了。洪家人看见我拿着刀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向后退。 “梁王麾下,九当家驾临,你们这些蠢物还不退下。”我刚要说话,身后的小勺子就大喊了一句。我瞬间就变成了土匪头目了。 我没管小勺子说什么,就是血红着眼睛逼向这些村民。村民被我手中的刀,和我凶狠的样子吓到了,再次后退。 哐当一声,最前面的洪旺就将手里的锄头给丢在地上。其他村民一看,也都将手里的农具丢了一地。 “九当家,你不要误会。我儿子也在山上呢,和你们是一伙的。他叫石头,我是他爹。”洪旺连连向我作揖,表示他们这些人都和我是自己人。 在他的带动下,这些洪氏村民也都纷纷表示,自己也有家人在山上,他们到陈十三家里来,都是帮助洪家抢亲的。我一听这些人都是山匪的家属,还都是来助纣为虐了的,就立刻有了个主意,我相信山上肉票这下有救了。 我不动声色地对着行礼的洪旺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准备拖延时间了,我知道自己人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我没有注意听洪旺回答了什么,因为我看见了村外驿道上的烟尘。这应该是我的人来了,可怎么会有如此大烟尘呢。二十多人可搞不出如此大的声势啊。 我面前的村民看我没有听洪旺的回话,而是对着驿道举目远眺。我的动作立刻影响到了这些村民。村民纷纷转身,看向官道的烟尘。 “首领啊,你和我儿子他们快跑,这是要过大军了。说不准就是朝着你们来的。”洪旺开始焦急起来,他们村子就在驿道旁边,他知道如此大的烟尘,只能是大军过境。他很是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就催促我们快跑。他那里知道,我是什么人啊。 就在此时,几匹战马箭一般地向这里急驰,这些村民胆怯了就要逃回家去。 “都给我站住!”我大喝一声。手里的唐刀高举。“本官八品承奉郎,奉广州都督府令剿灭帽峰山土匪。这里的土匪的家属敢出院门一步者,杀无赦。” “杀无赦!”小勺子也高举铁片刀,跟着我大喊。 院子里一下就炸窝了,这里四五十洪氏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听我要拿他们当通匪的办,立刻就慌张起来。有的跪下求饶,有的要夺门逃走。 “陈氏族人,协助官府看住院门,这些人都是通匪的,不许跑掉一个。”陈九叔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我是官员,就是来剿灭帽峰山上的土匪的。现在就是他们陈家翻身的机会。他们被洪氏欺压了几十年,现在终于是盼来了翻身做主的机会。 陈氏族人本来就站在柴门附近,听族长如此一说,立即就堵住了大门,不许洪氏的人逃走。一时间柴门门口,就打成了一片。 第一匹战马跑的飞快,将其他人远远地丢在了后面。那是一匹黑红的战马,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沙希尔刚给我买回来的阿拉伯马。马上的人穿着唐军的盔甲,我一时间也没认出是谁。 急促的马蹄声,让院子里的人安静了下来。洪家人不敢再动了。他们知道大军就在附近,他们要是一逃,被士兵追上,有没有命可就不好说了。 马到了柴门的门口,陈十三的家本来就在村子边上,现在院子里这么多的人,马上的人不可能看不见。 马上的武士,平举着一根马朔,大声喝问:“承奉郎何在?” 我一听声音,就惊喜了,大声回应:“文轩兄,我在这里!”我实在没有想到,第一个赶来救我的竟然是王怿。 “出云弟,你没事?”王怿看到了门口的我,竟然是没下马,催着战马就进了陈十三家的院子。 “哈哈,我没事。你怎么来广州了?”我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王怿可是都督府的嫡孙,没人敢让他就带几个人出广州的。 “呵呵,你好大的面子啊。我和爷爷昨天刚回的广州,就知道你出事了。今天得到你的消息,我爷爷亲自带了一千府兵,来救你你了。你没想到,我会第一个到?呵呵呵呵。”王怿大声地在马上和我说着,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马朔。 这个烧包家伙,就是不知道死活,凭借阿拉伯马的速度,第一个赶到了这里。我的心热乎乎的,这样的兄长真的让我感到了亲情。 随后的几匹马也到了,高达跑在这伙人的最前面,他骑的也是一匹阿拉伯马,但他的骑术还是无法和王怿相比。后面的人很杂,有我的卫士,有崔裴卢三家的卫士,还有张捕头、身着唐军军服的斥候。 “小郎,你好吗?”高达拿着强弩,在院门外高声问我。 “我好的很!”我没想到的是,我刚高声回答了高达,我就立刻遭遇了危机。 我身前的一个人,突然发动,快速接近我,用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手里的一把镰刀,就放在了我的喉头。 我刚才看见自己的人到了,开始得意忘形了,我忽视了眼前的这些洪氏村民,没想到洪旺在如此境地竟然敢铤而走险,抓住我做人质。 “狗贼,尔敢?”王怿一看洪旺竟然就在他的眼前劫持了我,就是大怒,平举着马朔对着洪旺怒喝。 “呵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割断此人的脖子。”洪旺听说都督府出动上千人来救我,知道我一定就是个重要的人,他和他儿子是否能活命,就要着落到我身上了。 “打开门,放我儿子出来。我们一家上了山,我就放了此人。不然,你们就抬着死人回广州。”洪旺又将手里的镰刀紧了紧,幸亏这个镰刀并不锋利,否则我就怕要见血了。 本来小勺子在我身边的,可刚才洪氏的土匪家属要跑,他就跑到下面和陈氏族人一起阻拦去了。现在也是站在下面干着急。 “洪旺,小心后面。”这时站在院子里的山猫她娘,高声提醒我身后的洪旺。我双手本来就尽力控制着洪旺的右手,只是他的力气太大,我又被勒住脖子,供血不足,手脚发软,没有力气推开脖子上的镰刀。但我的手还是阻挡了洪旺,让他就是想割断我的脖子,也没有那么容易。 “啊!。。。。啊!”身后的洪旺惨叫了两声,我感觉他的右手没了气力。勒住我脖子的手也松了,我的脖子里灌满了热热的液体。 洪旺慢慢萎顿在地上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千雪手里拿着染血的簪子,站在了我的后面。地上的洪旺脑袋上插着三根弩箭,鲜血四溅。人已经死了,身体却还在抽搐,十分的骇人。 我抬头一看,却是高达、刘闯、四虎子再向我招手呢。是这三个家伙动的手,他们竟然不顾我身后千雪的安危,这三支箭要是不能同时射中,怕是洪旺身后的千雪就要不幸了。 公孙千雪是满脸的鲜血,她也被那三只弩箭给吓傻了,就是举着簪子,闭着眼,大声喊叫。 门口到了三辆马车,车还没停稳,馨儿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我飞奔。我幸福地展开了双臂。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3章 大都督驾临 洪旺被射杀后,院外的卫士就命令院里的村民跪下。包括小勺子在内,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院子站立的除了我就是马上的王怿,和我身后好不容易不再喊叫的千雪。 馨儿从人缝间冲了过来,一下就扑入我的怀里,放声大哭。看样子她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馨儿,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抚摸她后背,让她能尽快平静下来。 馨儿一直参加军事训练,比过去坚强了许多。她之前肯定听陈十三听说我没有大碍。所以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千雪!谢谢你救了小郎。”馨儿依然是一手抱着我,另一只手伸向了我身后的公孙千雪。 我放开了馨儿,让她能和公孙千雪正式见礼。 公孙千雪这一刻表情却是古怪,有看到馨儿的欣喜,有对我见了旧人忘了新人的不满,有偷了馨儿心爱之物的愧疚。总之,那个脸变化的太精彩了。 “馨儿姐,是小郎救了我的。我没帮上什么忙。”说话间她就开始摇摇欲坠,馨儿见状就出手扶住了她。 “王娘子,这个姑娘受伤发着高烧,前不久为了救小郎,又让土匪给砍伤了。”还在地上跪着的花娘看到了熟悉的馨儿,连忙和她说着情况。 “花娘,谢谢你们一家救了小郎,你快起来,帮我扶千雪姑娘进房。我看看她的伤。”馨儿看见了花娘也是欢喜,忙谢她救了我。她又伸手摸了千雪的额头,发现千雪发烧很厉害,就知道她肯定是伤口化脓了,就求花娘帮她一起救治千雪。 “花娘的儿子也受了内伤,你先给孩子看看。他是被土匪踢伤的。”水仔虽然不是直接为我受的伤,但土匪是陈十八给引来的。陈十八可是因为我们才和陈十三一家发生的冲突。是由于我们的到来才让水仔受得伤害。我心里愧疚,就让馨儿先救治水仔。 花娘感激地看向我,起身和馨儿一起架住千雪,就要向堂屋里走。 馨儿就是如此,如果有了病患,她第一时间就会转变角色,从内宅的妇人变成了职业的医疗工作者。她只是对我微笑,报着歉:“夫君,我先去查看他们的伤势,你等我回来。”然后就转身和花娘搀起无力的千雪走进堂屋,关上了门。 我也开始处理这个乱糟糟的院子。洪氏族人虽然都跪着,有些人可还不老实,尤其是山猫的娘,还在对我大声地辱骂。 我没有理她,叫高达带了六七个人控制了院子。我告诉他谁是陈氏族长,让陈九叔协助他将陈氏族人和洪氏土匪家属给分离出来。 陈九叔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招呼自己的族人都起来,继续协助官府守住院子,不让土匪家属离去。 他的行动遭到洪氏族人的辱骂和恐吓。陈九叔确是一点都不怕。高声对院里的土匪家属喊着:“你们就省点力气,一会到城里大牢里,有你们骂得机会。你们不用吓唬我,我就不信一千大军剿不灭山上那百十个土匪。你们洪氏太狠毒了,土匪今年加的一百石粮食,你们都让我们姓陈的出,你们不让我们过年,你们这次也别过年了,等着杀头。” 陈九叔的话还真管用,地上跪着的村民听说要杀头,就害怕起来。纷纷给陈九叔磕头,都说自己就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救做土匪的子侄的。 王怿下了马,威风凛凛的站在了我身旁,拿着马朔,对着地上跪着的一群男女老少。 “出云,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都是土匪吗?”他其实就是个衙内,哪里真的见过生死。刚才高达他们就在他的眼前射杀洪旺,让他是惊心动魄。刚才下马时,差点都没站稳。原来他正好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洪旺,洪旺的头被三支强弩洞穿了,鲜血脑浆留了一地,红白相间看着让人十分的反胃。他是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现在摆了个人样子,好像能贴身保护我一般。 地上的洪氏族人看他骑的骏马,身上银色明光铠,又听到他说的话,以为他是大官。就都对着他磕头,开始分辩自己不是土匪。这么多人一起哭喊,场面又乱了起来。 我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乱说话。 “他们不是土匪,他们都有家人是土匪。我要用他们和土匪交换人质。土匪在山上还扣押四五十人。”我小声对王怿解释道,我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让土匪也知道自己家人被羁押的痛苦。 “这样不行,你可是朝廷的官员,不能无故抓人的。”苏锦业和馨儿同车来的,他的小妾扶着她,缓步进了院子。这家伙不是会读唇语,我说话如此的小声,他竟然都能听到。 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了裴姑奶奶和四名裴家的卫士,其中一个人手里拿了张大弓,这个人一定就是裴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射雕手了。裴姑奶奶在对我招手,我很是感动。裴家这是为了救我,出动自己最强的武力了。 “苏师爷,你错了。这些人不仅是是土匪的家属,他们刚才来陈家,就是来救土匪的。他们现在犯的是通匪罪。”这个通匪罪历来就是衙门戕害人的不二法门,我现在也没更好的主意保护山上的肉票不受伤害,只能祭起这面大旗,让土匪们投鼠忌器。 “小郎,土匪怎么会在乎百姓的死活。你这样做也没用啊。”苏锦还是觉得我如此做没有用,就想劝我放了这院子里的洪氏族人。 他的小妾拉了他一下,他皱了眉,不解地看向了他的小妾。 “你听小郎的,小郎可是神仙弟子。从来都没做错过事。”他的小妾解释道,他丈夫一直就在我家调养,现在除了体力稍弱,伤口可是全都复原了。她一直都对我们一家都很感激。 “没错,小郎的计策用的好。”裴姑奶奶一直都在剿匪,她立刻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这是计策吗?”苏锦开始挠头了。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呢,大队人马就到了村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我的卫士和崔裴两家的护卫,共有七八十人。卫士们看到我安全无事,都大声欢呼,隔着老远就向我敬礼。 这些人里我没看见萧让,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他该不是在北江里遇难了? “高达!萧让、孙三呢?”我高声问依然在看押洪氏族人的高达。 高达小跑到了我的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出事的那天晚上,萧让跑回了家,他带回了你遇袭消息。我们当时就急坏了,主母让人通知崔家、裴家、卢家、都督府,要带兵立刻就去救你。傍晚的时候,小勺子来了。带来了准确消息。主母、蔡总管、侯管事、二姨娘和我们卫士商量后,决定萧让半夜和孙三带了四名卫士先去山里埋伏,让他们带上了三只信鸽。我们先假意同意出钱赎人。暗里让都督府调集大军随我们山上救人。我第二天早上得到他们的消息,他们决定从偏僻的地方上山,寻机先救你出来。” 听高达的话,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他们不知道我已经逃脱,六个人就要攻击一百多个土匪,这可就太凶险了。 而且这里还有问题。山猫这些人是如何来的这样快啊?我之前认为是陈十八上山找的山猫,可如果是陈十八上山报信,这来回可是三十多公里的山路,他们是如何几个小时就打个来回的啊,看样子这里还是有事情的。 “出云,大都督就快到了,我们出门去迎接。”王怿提醒我,我向远处一看,大都督的认旗就在一里外了,我赶快整理了身上的衣物,苏锦看我的衣服破烂,就要脱下自己身上的锦袍换给我穿。 “子规兄,我的后背受了伤,伤口和衣服粘上了,我脱不了衣服了。”我忙解释,阻止他的好意。 “没事的,自家的子侄,我爷爷不会在乎你的穿戴的。快走,你都不知道,我在泉州时,我爷爷一天要说起你几次,说你是琅琊王氏的麒麟儿。”王怿拉起我就向外走,苏锦他们也跟在后面。 我们一行恭敬地站在了驿道旁,等着大军的到来。 大军的前面,是二百多匹的马队。马都是强壮的草原马,马上都是精壮的士兵,身上都穿着皮甲,每人手里一杆马朔。这些人一看就是精锐。 马队后面是一杆两丈高的认旗,红底黑字,半人高的一个大大的“王”字。 认旗后面是车队,三辆马车。一辆马车很大,由四匹马拉着,车辕上一个车夫,挥舞着长长的皮鞭。马车两侧有四个骑马的卫士护卫。这辆马车后面,是八百多人的步兵队伍,那些士兵和我平时在广州城门看到的士兵可不一样,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好兵。 马车在我们几个人前面停了下来。马车夫拿出条凳,卫士拉开了车门。一个身着红袍的老人从车里走下马车。我来不及细看来人,赶紧跪倒磕头,嘴里高声说道:“族孙王卫星恭迎大都督。” “哈哈蛤!卫星,得知你脱险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快起来,让我看看咱们琅琊王氏的麒麟儿。”王方庆招呼我起来,他身边的肖师爷也微笑着上前拉我起来。 我谢过大都督后,才站起了身,躬着腰,微抬头看面前的老人。王方庆六十多岁,精神矍铄。头发竟然全是黑的,不见一根白发,他身着四品上的大红色的官服,官服上的花纹都是双色筴染。头上的硬脚幞头上有金线刺绣的花纹。 我看他时,他也在微笑地看着我,我突然在他的脸上看到熟悉的感觉,他竟然和我父亲长得很像,这一刻他的笑容,让我感觉就是自己父亲在对我微笑。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我好像见到了久别的父亲,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和他诉说。 “呵呵,不用看你腿上的印记,我就知道你是我琅琊王氏的孩子。你和我的幺子长得太像了。”王方庆嘴里在笑,可表情却有凄苦。这件事我是知道的,王翻和我说过的,我和他三叔爷的嫡亲小儿子长得很像,他那个叔叔大概二十岁的年纪早逝了。王方庆最喜欢他这个幺子,为这个孩子的死大病一场,还辞官回了咸阳,两年后才又回了朝廷被任命了新官职。 “爷爷,那你就认下这个孙子,让他过继我到五叔一门。将来我五叔也后继有人,我和出云也变成亲兄弟。”我身边的王怿看他爷爷对我十分的喜爱,就出了这么个主意。王方庆闻言眼睛就是一亮,他没就此事再说什么,就是上前拉着我哈哈大笑。 “卫星,你知道吗?还是天后告诉我,你是我琅琊王氏的子弟,我在广州时就听说过你,可恨我那二侄子,说调查过你,说你身上没有胎记,是冒籍琅琊王氏。也是我失察,差点让那些不肖子孙毁了你。要不是我这孙子知道了他们干的事,我就是死了,也没脸见列祖列宗啊。”老人很激动,握着我的手都打着颤。 “族爷,我很好。没有王氏,我根本就无法在广州活下去。文轩兄更是像兄长一样的照顾我,我对你们实在是感激不尽。”我连忙感谢,这些感谢都发自我的真心,无论王琅、王灏他们做了什么,我确实是靠着都督府这面大旗,才活了下来的。要是没有琅琊王氏的照拂,最早冯氏找来的混混就能让我滚出广州,逃亡海外。 “好!你这次能死里逃生,一定就是个有造化的。你现在和我回广州,我们好好谈谈,你要知道天后可是对你怀着重望的,说你是琅琊王氏的麒麟儿,让我好好地打磨你,好早些为朝廷出力。这里就交给岭南卫来处理,我这次带来了一千的府兵,他们会彻底剿灭广州城眼皮子底下的这股山匪。”王方庆刚来就要带我回广州,他还真是特意来接我的。 “卫星,你受伤了,和大都督一起先回广州,我配合广州卫一起剿灭土匪,解救人质。”金判司也来了,他的脸上全是歉意。我是被他请去勘查罪案现场的,没想到却将我给失陷在了土匪手里。要不是我命大跑了出来,很可能现在已经遭遇了不测。要知道金叶可是认识我的,那天也就是夜里天黑,她才没能认出我,要是白天,她肯定会指认我。我上次在家里的炮楼杀死了八十多名土匪,土匪恨我入骨,给我起了匪号“王煞星”,他们要是知道我的身份,就是馨儿给他们一座金山,他们依然会杀死我的。 “族爷,我还是留下来。第一我对山上的情况熟悉,能让大军少受损伤。第二我有了法子分化土匪,让土匪先内讧,我们再乘机攻山。第三,我的斥候已经上山埋伏了,我们攻上去,他们会从后面出击,打乱土匪的部署。第四。。。”我一二三四,将自己早已想好的剿匪计划和王方庆说了,王方庆先是脸色严肃,继而大喜。 “王怿,你快去找裴将军过来!”他先吩咐王怿去找人,又转身对我说:“小郎太好了,你要知道我的前任,路都督剿灭这个山上的土匪时,死伤了二百多人,还无功而返。你要真能协助大军剿灭广州城周围的萧匪,那可真就是大功一件了。大丈夫在世,立言、立身、立功,你就学王氏的祖辈从立功开始。”王羲之又被人称做王右军,他是领过兵的。晋朝王氏领兵的将军有几百人,琅琊王氏可不只是靠文事屹立千年的。 裴将军来了,此人现在是裴氏在岭南的最重要人物,他统领岭南的所有府兵,这些兵是他从西域带回来的,都是久经战阵的。 裴将军看年纪也是六七十岁的老人,面色黝黑。脸上的褶皱如刀劈斧砍,五绺白色的长髯飘洒在胸前。他身着一身黑色鳞甲,鳞甲上面满是修补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身体力行的将军。 “都督,这就是王家的小郎?我的耳朵都要被他的名字磨出茧子了,你不知道我那妹妹、侄女,常和我说卫星练军有方,他的二十个卫士和我家退役卫士演习,一比二十,将我的得力部下全给灭了,气的我回府抽那些部下鞭子。你干脆让他到我军中任幕僚长。”裴将军欣赏地看着我,看样子裴姑奶奶、崔裴氏没少给我说好话。这幕僚长不是朝廷的官职,就是官员自己聘请的师爷头。但是王府的幕僚长都是有官职的,这个职位往往由长史兼任。 “裴将军,你太抬爱这小子了,别让这小子成了纸上谈兵的赵括。既然他手里有二十多人,你再给他配上八十人,就让他给你的大军打先锋。”呵呵,大都督这是让我去做旅帅啊,大唐的旅就相当现代军制的连,统辖一百人,下分两队,每队五十人,每队分十火,每火五人。这个火真的指的就是火,这五个自己做饭,就是一个灶。古人打仗,斥候侦查火坑数,就能知道敌方兵力,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也有了孙膑“增兵减灶”的著名战例。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4章 王方庆的算计? “好啊,上次这小子在城外带着二十多人,就杀了八十个悍匪,应该没问题的。我给他配上四十名‘奇兵’、四十名‘跳荡兵’,以他们那二十人的强弩火力,绝对没有土匪能够阻挡。只要不被土匪的滚木垒石砸到,就是这些人,就能打下土匪的山寨。”裴将军可是真够给王都督面子的,他可能是知道王方庆想让我立功,于是就给我配了八十名军队里最强悍的士兵。大唐的“奇兵”指的是武技出众的士兵,还必须是上阵杀过敌的人才能出任。“跳荡兵”更是不得了,他们一手圆盾,一手腰刀,干的就是敢死队的活。 “呵呵,你可是太宠爱这小子了。打完这战,我还是让他回家读书,我琅琊王氏要任实职,还是要先从科场走一遭啊。这次让我六孙子也和他弟弟去,这孩子没见过战阵,让他也去锻炼锻炼。”大都督将王怿也派到军前了,王怿现在还没有恩荫,他要想做官除了科举,就只有功荫了。之前,整个都督府,对我最好的就是王怿,我也十分想帮助他。 “大都督,刚才王怿骑马最先赶到这里,协助我斩杀土匪九人俘虏一人,尸体就在后面的房子里。”我双手抱拳向大都督禀报。 裴将军一听就兴奋了,他的军队还没动呢,这里就先歼敌了,这兆头可是太好了。 王怿听了我的话,却是糊涂起来。我的卫士确实是在他的面前杀死了一名村民。他可以冒这个功,可那九个在哪呢,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他刚要和自己的祖父解释,就被我暗暗地推了一下。他就将到嘴边话给咽了下去。 王方庆旧居官场,老于世故。他当然看出我要让功。我的功劳在吏部压着很多,就是再累积,最高也就能给我长三级,新的功劳还不如给他亲孙子呢。 “真的吗?卫星,这可太好了。裴将军你让功曹参军和卫星一起去查看。首级我顺便带回广州。”裴将军自己却是很有兴趣,自己也非要亲身去看看。他可能知道王怿就是个衙内,毫无武力,那些死了土匪就都该是我杀的。 我、王怿、功曹参军陪着裴将军就进了陈十三家的院子。我刚进院子,就看见陈十三在殴打陈十八,陈九叔让两个族人拉住陈十八不让他动,陈十三拿着自己的布鞋,就在陈十八的脑袋上招呼,那叭叭的声音,让我听得分外的愉快。这个人实在是太坏了,就是族里处死他,他都是罪有应得。 陈十八边惨叫,边咒骂陈氏一族,说他们就该被土匪祸害。陈九叔的脸是白一阵黑一阵,陈十八揭露陈氏一族逼他父亲上山的内幕,让我又对他有了些同情。这世界真的是因果报应啊,没有陈十八他爹上山,也就不会有无赖陈十八出现。其实这些都是土匪给逼的,这些绑票为主业的土匪最是可恶,我更坚定了剿灭这些土匪的决心。 我和陈十三打了声招呼,没管陈氏的私刑,就是对陈九叔耳语了一句,让他不要伤了陈十八的性命,这个人我还有用。 我们穿过了堂屋,从后门出去。刚出门就看见带着遮面手拿铁片刀的小勺子。功曹参军被吓了一跳,大喊:“有土匪!” 裴将军更是第一时间就将宝剑抽出来了。我一见赶紧阻拦:“别动手!是自己人。”我跳到他们中间,伸展手臂护着小勺子。 “自己人带什么遮面啊?”裴将军嘟嘟囔囔地将宝剑回了鞘,对着小勺子就发了脾气。 “裴将军小声,这是我用的间,他弟弟还在山上呢。”我小声对裴将军说道。 裴将军闻言先是皱眉,继而大喜。用手大力地拍我肩膀。一下就牵动了我后背的伤势,疼的我是龇牙咧嘴。 “贤侄,对不住啊。我忘了你受伤了。”裴将军咧着嘴对我笑,哪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啊。肯定是上次他们裴家的卫士输给了,他在打击报复呢。我的小人心又开始作祟了,看谁都像小人。 裴进军对小勺子是大家赞扬,美的小勺子就是摇头尾巴晃,一副奴才的样子。鄙视他!也是啊,裴将军是忠武将军正四品上的都护府都尉。手里直接管理的府兵两千人,其他监管的府兵、镇兵更是多如牛毛。他在岭南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就是王都督对他也是尊敬的很。 小勺子打开了柴房的门,功曹参军和裴将军进了柴房。王怿看我对他努嘴,也不情愿地进了柴房,一会他就吐着出来了,对我伸着中指,继续狂吐。我十分的奇怪,就走进了屋子。我一看功曹参军在翻检那些土匪的死尸,我看了也想吐。我现在就想出去暴打小勺子一顿,我让他伪造伤口,没想到他将很多人的肚子给划开了,肠子留了一地,我的脚就踩在一根肠子上,恶心的我也跑了出去,开始狂吐。 裴将军将依然昏迷不醒的山猫给拖了出来,对我是哈哈大笑:“你小子够狠啊,一个人干掉了八个,这个更惨。你就给他留了一只手,你可真是个狠人啊,哈哈,我喜欢。” 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我这次的教训深刻,我为了让山猫多受些罪,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结果差点让他要了我的命。教训啊!我一定要牢记了,下次再不敢玩火自焚了。 功曹参军叫来士兵,连死了的洪旺一起,八颗头颅都被士兵砍了下来,用麻袋一装,就送到了大军随行的马车上。 士兵拖着山猫向外走时,经过了被捆绑看押的洪氏族人,有人认出了山猫,山猫的惨状让他们是大吸凉气。山猫他娘更是一翻白眼,就晕倒在地。山猫的几个哥哥在大声呼喊他们的娘。山猫睁开了眼睛,开始大声喊他娘、喊他哥哥们救他,他不想死。他其实早就苏醒了,一直在装昏迷,听到他哥哥们的声音,就忍不住求救了。 按照之前花娘说的,这个山猫家里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他最小。他父母老来得子最是宠爱。隋唐以来,汉民很多事情也开始胡化。穷人更是胡化严重。汉人过去都是长房长孙继承主要家业,古代治疗疾病的手段简陋,很多人家的长子比父亲还先死,这就对老人的赡养造成了危害。草原胡人一直都有个传统,幺子是家族的守灶之人,也就是说胡人的最小的儿子继承家里煮饭的锅。你可不要看不起古人的锅,草原人的铁锅可比你家里的汽车还值钱呢。五胡乱华之后,很多汉人也学习了胡人的习俗,尤其在远离中原的地区更是如此。这个山猫本来作为守灶之人,可以继承更多的土地,但是由于父母的溺爱,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长大了些,和人逞凶斗狠。后来被人拉去广州做花胳膊。犯了案才逃回老家。不知何故就上山做了土匪。 现在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又想起了宠爱他的父母、哥哥来了。 “你个杀千刀的,你这辈子就会连累我们。你去死还要拉着我们垫背,你这个灾星,去死。你没有妈!”他的一个哥哥听他喊自己,就站起来大骂,我也搞不懂他是个啥意思。 “你吃我拿回的肉、喝我拿回的酒时,你怎么不骂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可怜虫一样的山猫突然变了脸,对着自己的哥哥开始咆哮。 他哥哥开始用脚踢土块,土块砸在山猫的身上,山猫是哈哈大笑。 “我就是死了,你们也好不了。官府饶不了你们,我山上的朋友也会给我报仇的。就这几百人就大言剿灭我们,呵呵,山上十八道险关,他们就是死绝了也上不去。洪家人都有点骨气,山上有不少咱们的子弟,他日下山,必将陈氏一族剁成肉酱。”山猫站不起来,但还是用唯一的左手支地,顽强地挺着上身,土匪的凶悍显露无疑。 “啪!”功曹参军的手下,一鞭子就抽在了山猫的脸上。“狂是!你还没受过王煞星的水刑呢,等你扛过了水刑,你再充好汉。那时我才佩服你。” 我实在是没想到,我在判司地牢里使用的水刑,竟然传到军队里去了,现在这些大头兵竟然也会用水刑逼供了。还有就是这些大头兵,怎么也管我叫王煞星啊,这到底是谁给我起的外号啊。比我那奇葩老师还狠呢。 山猫被功曹参军带走了,我和裴将军一起送走了总督。金判司却留了下来,要带着一百多衙役参加剿匪。王都督回广州时带走了二百多人的骑兵和二百多人的府兵。现在裴将军就带着五百多人进行剿匪。人力一下就显得有些不足了。他将所有的洪姓的犯人,都交给了金判司,让金判司审问、鉴别。 苏锦也没回广州,他现在对外就称自己是我的幕僚。我是个连实职都没有的人,他跟着我干什么啊?帮我们家算账做买卖吗?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要知道苏锦现在可是一秩,这可是流外最高的品秩。他的俸禄比我的从八品都高。我现在的钱都给他,还要给他贴钱呢。 “你每年给我二百四十贯,我给你干三年。我保你官居六品,你也要保证我荫功转入流内。”苏锦说了自己的要求,他的保证可有些在说大话了,大唐的官可不同于明清,不是世家子弟升官真的太难了。我立了那么多功劳,除了一块牌匾。(就是牌匾都是我自己花钱刻的。)我是一无所获。可崔珩都因为我的功劳升了三级。金判司也是千年老二转了正。就连守西门的冯家的旅帅,都因为我的剿匪功劳,晋升了一级。都督府中更是多人受益,徐仁也因此晋升都督府同知。我现在距离从六品下就有十级,苏锦说能保我三年晋升到六品,除非他是吏部尚书。要真是能如此,我给他每年一千贯,我都愿意。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次你要能带队剿灭这伙为祸几十年的土匪,就是为广州府立下了大功。明年下场大比对你就是小菜一碟。王都督给了你暗示了,你只要过继到他乌衣王家,他就会大力支持你。天后一直都在观察你,她大概觉得你是从海外回来的,在大唐没有根。过继到乌衣王家,也许就是出于天后的暗示。你没觉得王怿今天就是和他爷爷在演戏给你看吗?”苏锦的话,就像是给了我当头棒喝,我一下子也就开了窍。 是啊!我就是再重要,大都督昨日刚回到广州,今日就带着大军来救我。这可真不是亲情二字就能说的明白的。我自己知道,我对乌衣王家还真没重要到那个地步。按理说,我这次出了事,受益最大的就是都督府。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接手我所有的产业,馨儿根本无法阻挡。馨儿无子,琅琊王氏广州宗就我一个人,我要是死了,继承人肯定就变成琅琊王氏。王方庆现在就是琅琊王氏嫡枝,他当然有权接下我的遗产。现在他却带着府兵来救我,那就说明我现在能带给琅琊王氏的好处远远大于我的这些财产和秘方。一个家族的崛起,光靠有钱可是不行的,他需要家族人才辈出,都能坐上高位。我现在对外说的年龄是十五岁,我如此小的年纪就得到天后的关注,这要是让我干上几十年,熬我也熬到宰相了。 现在张家的后院就我们两个人,苏锦咬了一下自己嘴唇,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对我说道:“小郎,你知道明崇俨吗?” 苏锦从未叫过我小郎,小郎就是个爱称。一个你的朋友突然叫你小郎,不是开玩笑,就是他现在转变角色,他觉得你不是他的平辈了,他变成了你的长辈,对你有了教育之责。 “明崇俨?”这个名字好熟啊,应该是在影视剧里反复出现的人物。可我真的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具体这个人的身世,我是一无所知。毕竟历史课本里没有这个人,我又没看过《旧唐书》、《新唐书》。那些演绎的电视剧我也没看过,我一看到电视剧里那张装嫩的老脸,我就想吐。我一直觉得,我对武则天不好的影响,都是电视剧里的那张脸传递给我的。 “你不知道就算了。”苏锦自己大喘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这个人太奇怪了,说话就说一半,还硬充我的长辈,可恶! “说说,是什么人啊!”我好奇地问道。 “你以后自己就会知道的,但我要告诉你,你和他很像!”苏锦慢条斯理地和我说道,然后就伸出手,和我要我的印玺。说他要去写文书,需要我的印。我生气地将自己的印玺拍在他的手里,对他就说半句话表示着我强烈的不满。 今天真是奇怪啊,竟然两个人都和我说我和某人长得很像。我突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苏锦会不会向我暗示,那个什么明崇俨和王同庆的五子就是一个人人,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凑巧,三个人都会长成一样的。苏锦可是全程听了我和王方庆的谈话,他这是鼓励我过继给王方庆做孙子啊。 我去了东屋,屋子里有不少的人:馨儿、裴姑奶奶、花娘、杏儿、床上躺着的千雪、还有一个中年的妇女我不认识。 “哥哥,你怎么来了。土匪审完了吗?你何时攻山解救那些可怜的女人啊?你。。。。” 馨儿刚看见我,嘴就如同小钢炮一般,问了我一串的问题。这个女人我从第一天认识她,我就讨厌她这张嘴,她的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我就是上厕所,她都能追到厕所继续和我说个没完。我作为一个思想者,每天被她的八卦奇闻影响的,现在都开始写网络小说了。 馨儿的眼睛都肿了,一看就曾经哭了很久。我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公孙千雪,她在对我诡异的笑。肯定就是她在捣鬼,她一定不希望我和馨儿现在在一起,这是要发配我去军前效力啊。 “我不准备现在攻山,我们还不了解敌情,盲目行动,会遭受巨大损伤的。”我说了自己的想法。按照小勺子的情报,二当家带了些人回了广州分舵。现在帽峰山的土匪不到五十人。广州的分舵在石门山,离广州八十公里。小勺子也没去过广州分舵,他从新兴县的盘子被人直接带到了帽峰山,他刚上山时,帽峰山的土匪头也不是山猫。这山上的几个首领都死在了我家,山猫才矮子里面拔将军,被六当家看上做了十六当家。山猫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因为家就是山下村子里的,和这个山下四里八乡都有亲戚。他四个姐姐就嫁在周围村。他带人下山,掳劫本地村庄,不抢劫、不放火、不截肉票。就是逼青壮上山做土匪,不上山就杀人。结果没几天山上就满员了。六当家好好地鼓励了他,让他做了十六当家,专门守卫帽峰山。这一下就不得了,这些土匪凭借对环境的熟悉,就开始四处绑票,声势比之前大了几倍。 现在部分土匪去了石门山,石门山可比帽峰山还要险要。当年路都督在帽峰山剿匪就死伤惨重,无功而返。这次裴将军的剿匪计划,是不仅要剿灭帽峰山上盘踞的的土匪。还要端掉土匪在广州的老巢。现在石门山上土匪的数量也比以前有了增加,土匪手里还有人质。要想彻底剿灭这些土匪,难度真的很大。 “小郎,你是想通过交换人质,分化土匪。或者引起土匪内讧?”裴姑奶奶一嘴就将我的计划给说破了,我这个是阳谋,也不怕被人知道。但是我还是忌讳和女人讨论计划,我只好开口敷衍裴姑奶奶:“姑奶奶,就您圣明。这都让您猜到了。” “小郎,你的计划可能没法完成的。”裴姑奶奶对我摇着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解,我的计策就是阳谋,土匪对此计是避无可避。我扣押土匪家属做人质,土匪放一个肉票,我放一个土匪家属。他们敢杀人,我也敢杀人。也许要委屈土匪家属,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然我可以造假杀人,让土匪绝望。 裴姑奶奶一指那个中年的妇人对我说:“你听她说。” “小郎,她是我二嫂,对村里的事情最是了解,让她和你说。”花娘边让我在床边坐下,边为我解释着。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陈十三的二嫂,我之前在箱子里听过她说话的。 中年女人对我行了礼,她是满脸堆笑。 “哥哥,二嫂也常去咱们家,你没见过吗?”馨儿看样子和陈二嫂也是很熟的,也帮我介绍道。 这个馨儿就是糊涂,我哪有机会接见妇女同志们啊,家里可是有个醋葫芦李彩依的,六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妇女,都是她阻拦的目标。曾经有个女人自称是我青梅竹马派来的,要见我,都被她赶了出去。我为此是大发脾气,担心那女人真是俞薇薇派来的。彩依哭了一天,分辩说自己鉴别过的,绝不是俞姨娘派人过来的。说那个女人就是张大安府上的丫鬟,给我送请柬。被她挡驾了几次,她们就另安排人伪装成我的青梅竹马。可来人连大不列颠都没听说,怎么可能是我的故乡人派出来的啊。馨儿听了顿时就急了,将彩依骂成了猪头。馨儿当然知道我的大不列颠就是开玩笑,她也真怕我错过了俞薇薇。结果却是,彩依猜对了,那个丫鬟第二天又来了,馨儿接待后,确认她就是张九娘派出来的。那时我还不知道张九娘是谁,就将那张请柬给丢入火盆里。 “二嫂,你有什么就对我直说。”我对陈二嫂笑了一下,就让她有话直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5章 计划变了 “小郎,其实三十里铺就有九个人上山做了土匪,今天这些人除了洪幺蛋,还被你给杀死了两个。剩下的六个人都是孤儿。”陈二嫂一开口,我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出师不利。看样子今天来陈家闹事的这些洪姓村民,真的很多都不是土匪的家属。我用这些人可无法要挟那些山上的土匪。 “不过,周边的村子,都有子弟在山上做土匪的。可到底都是谁,我可不知道。不过这些人开始都是洪幺蛋给逼上山的,后来这些人回到村里,给家里拿了钱、粮、肉、酒,说自己在海上给番人做工,就骗了更多的人和他们一起上山了。我听人说过,就帽峰山上的土匪,有一多半都是周围村子里的人。他们下山勒索时,都是换着村勒索。杨家坳的子弟到三十里铺来勒索,三十里铺的去杨家坳。如此一来,村子里的人还是不知道谁上山做了土匪。我们村特殊,因为洪幺蛋做了头领,这些洪氏的子弟大都是孤儿,回村都毫不避讳,还欺压我们陈氏的村民。我们这样才知道村里出了九个土匪的。” 陈二嫂不愧是村里的百事通,她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详细地和我说了。听了她介绍的情况,我皱起了眉头。我的计划必须要修改了。 “小郎,还是放了这些人!反正这些人你也利用不上了。”裴姑奶奶对我建议道。 “还是让我再想想?”我模凌两可地说道。 “你。。。”裴姑奶奶还要再劝我,她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馨儿开口给打断了。 馨儿是知道我的忌讳的。为此她还伤心过。但后来她就释然了。她说自己少操心还不长皱纹呢,她才不愿意知道我的阴谋诡计呢。 “姑奶奶,你就让他想一下。我和他过了这么久,还没发现他吃过亏呢。”馨儿的话十分有说服力,全广州谁不知道我就是个貔恘啊。我呸!我就是败家子,我才不做貔恘呢。 裴姑奶奶开始摇头了。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针扎了一下,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刚想好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就忘了。 大家都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公孙千雪,公孙千雪那个尴尬啊,一下子就用被子盖上了脸。馨儿开始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裴姑奶奶也对我是怒目而视。这个裴姑奶奶厉害的紧,她丈夫生前就她一个女人,她对我这种朝三暮四的行为十分仇恨。 我揉着被刺痛的屁股也是仇恨,这个公孙千雪绝对就是诚心的,她用簪子刺我,就是想向馨儿表明我们的关系。 花娘和杏儿的表情很尴尬。她们可都是看见过我脱了千雪的裤子给她疗伤的。大唐就是再开放,女人的裤子也是不能随便脱的。她们确信我和公孙千雪关系暧昧。当然,我们的关系确实是挺暧昧的。 “馨儿。。。”我刚想和馨儿说些什么,公孙千雪就揭开了脸上盖着的被子,脸上是一脸的庄重严肃。 我的头一下就大了,我本来是想回家后再处理这件事的。没想到公孙千雪的中二脾气发了,非要在战前搞得家宅不宁。这时,我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石缝里失去了定力。现在引这样一个女人进门,我的家从此好不了了。 “馨儿,我没别的意思。姐夫后背受了很重的伤,他昨天还在发很高的烧。为了救我,深夜从悬崖峭壁上扛着我下来,一夜背着我跑了二十多里,到这里一个人和九个土匪拼命。他受了伤也太累了,你们让他休息一下。他的伤口和衣服都长在一起了,你赶快给他处理好。。。”呵呵,千雪用一副小姨子关心姐夫的嘴脸,对馨儿说道。 馨儿还没等她说完,就开始流泪了,拉着我就问:“哥哥,你受伤了,你怎么不和我说啊。你竟然受了如此多的苦啊。” 裴姑奶奶也是大吃一惊,开始细问公孙千雪。 馨儿则让我趴在床上,她开始用剪刀剪我的衣服。花娘、陈二嫂、杏儿出去回避了。 公孙千雪没了顾及,开始将我们这几天的经历。除了隐去了两个人的不轨行为,其它的都详细地说了。 馨儿听到我发高烧,就穿着女人的单衣走在寒冷的山上就开始哭,哭的都无法处理我的伤口。 裴姑奶奶听我重病中还能指导女人钻木取火,制造弓箭,火烧土匪山寨就是大加赞扬。 听到我们逃跑的惊心动魄,两个人就开始唏嘘。 听到我们在石缝鸟窝堆里躲藏,土匪就和我们隔着一块石头。我们身边都是鸟。两个人就开始出冷汗。 我也在出冷汗,我就是冷的。馨儿忘了处理我的伤口了,我就露着后背,在没有暖气的房里瑟缩。 “馨儿,我坚持不住了。你给我盖上点好不好?” “啊呀!我都干了什么啊!”馨儿不在听千雪说话了,开始处理我的伤口。她先用生理盐水给我泡伤口。然后就给盖上被子。等待血痂泡软,她好分离伤口上的衣服。 她支起耳朵继续听公孙千雪讲。 公孙千雪是终于讲完了。馨儿还沉浸在情绪里,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流泪。我们很少分离,她万万没想到,我和判司一起出去公干,竟然差点一去不回。她这几天的心都快烧焦了。 “你是不是和小郎睡了?”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惊险故事落幕的时候,冷静的裴姑奶奶会问出了这个问题。公孙千雪一下子就没了声气。 “不能说吗?”裴姑奶奶再追问。馨儿握着我的手,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不敢看她的脸,怕看到她那幽怨的表情。 “姑奶奶,睡了又如何。千雪救了哥哥。她就是我的恩人,我家房子多,我本来就想给哥哥多找几个女人的。”馨儿的话说的很平稳,这个平时刁蛮的女人今天真的很奇怪。“我知道哥哥被土匪掳去,我那一夜在家里的地上跪了一夜,我也不知道该祈求哪路神仙。就将自己知道的神求了一遍。我许愿,谁要是能将我的哥哥平安带回家,她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她。”说道这时,馨儿激动起来。要起身给公孙千雪跪下。 公孙千雪见状,挣扎着要起来。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起来。她就开始大哭:“姐姐,我是他的小姨子,我永远都是他的小姨子。” “好,你记住你的话。你和王氏本就有婚约,你们现在婚约未退,要让人知道你们有关系,一定会有人利用这个做名堂。你以为王都督为何匆忙从泉州赶回广州,那是周兴在用王灏威胁王家。这个王灏可是你供出去,你觉得王都督会和你家退婚吗?你和小郎如何明铺暗盖我不管,我也管不了男女之事。我就是想提醒你,到何时都不能对外人承认你们的关系。这对你、对小郎、对馨儿、对你父亲都是好事。那个王灏活不了了,周兴盯上了,谁都救不了他。你忘了他。”裴姑奶奶长篇大论,说的我是一愣一愣的。 王灏我们不是给他洗白了吗?他怎么又会被周兴给盯上了呢?这个混蛋又干了什么好事啊? 我的眼神出卖了我,裴姑奶奶对我撇了撇嘴,然后说道:“王灏在给了他亲爷爷一刀,又跑了。这个笑话世家都知道了,你这个王家人不知道吗?” 我和公孙千雪同时都傻了,大唐这个时代,以孝治天下。当然这只是嘴上说说。皇家该如何还是如何。但作为世家的庶房庶子,王灏犯的可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了。现在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怎么回事啊?”我开口问道。 “还能为什么啊!不是女人就是**。世家里出了这些事,从来就是因为这些。本来这就是府里自己的事,不知道王灏的事情被何人给传出来了。好在他爷爷没去告他。但现在王家无法袒护他了,周兴在广州最后一天,还发出了缉捕王灏的命令。王都督大概是得到了广州的消息,才提前回了广州的。”我听了裴姑奶奶的话,歪头看向了傻子一样的公孙千雪。 “周兴逼问我如何被囚禁在地牢的,我抗刑不过,才说出是去翠红楼找王灏时,被坏人给绑架的。”千雪闪烁着眼睛,显然就没有说真话。她的身上我都看了,应该没有受刑审的伤。不知道千雪为何会撒谎。 “这王灏要是被咔嚓了,你倒是好办了。你就是寡妇,嫁给小郎做妾,倒也说的过去。怕就怕他下落不明,王家又不肯退婚,就是王家退婚,以你老子的迂腐,你觉得他会同意吗?”裴姑奶奶的一个侄女就是庙街十三妹的成员,她对公孙千雪家的情况门清。 公孙千雪听了裴姑奶奶的话黯然了。果然,她要做我小姨子的话从来都是假话。她还是有正式入我门的打算。 “千雪,这也没什么啊。你就一辈子住我家,就说是我妹妹。我看谁敢来我家找事。”馨儿开始大包大揽了,裴姑奶奶用手指戳着馨儿的头,一副恨其不争的怪样子。 裴姑奶奶趁着千雪不注意,用手指指了指千雪的下面。馨儿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对她摇头微笑。她们之前给千雪疗伤,一定也都看得通透。 馨儿没有说这个话题,裴姑奶奶也不好当面揭人短处,这件事就囫囵过去了。 千雪不再说话,又用被子挡住了头,不再和人交谈。 馨儿开始处理我的伤,她的动作轻柔。我实在是疲倦,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再醒来时竟然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我就趴着沉沉地睡了一整夜。我身旁是已然沉睡的馨儿,我的一只胳膊被她抱在怀里。她的脸是那么的宁静、安详、美丽。虽然没有之前的白皙,但我看着她就觉得那么的熟悉。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感觉到了熟悉,就好像我们之前就认识是的。我曾经问过她的生活轨迹,却发现我和她没有一点的交集。毕竟我的实际年龄比她大了十五岁。我们完全就是两代人,她成年时,我已经离开京城去广东发展。我们唯一可能的交集,就是我回京时两人在路上的匆匆的邂逅。 她曾经讽刺我:“我发现你就是色鬼,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死盯着我。我还对自己说,这个大叔够不要脸的。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不要脸。张九娘那么大岁数女人,你看她都是色色的。” 也许我真的有了问题。我离开京城后,感情就没安定下来。十二年间就没找到自己可以依托的感情。找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不是为了感情。当然我说的不只是女朋友,也包括我。 没想到这次的穿越之旅,让我的感情有了归宿。我知道馨儿一定是我一辈子的爱人。 “咳咳!”还没等我好好看看妖艳的馨儿,就被被咳嗽声打断了。我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双愤怒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公孙千雪。 我很迷茫,我刚醒来,你瞪我干什么?我把你孩子丢井里了吗?真是莫名其妙! 我微笑,努力让自己充满情感,可我的脸怎么这么僵硬啊。肯定是趴着睡了一夜给控肿了。 我刚要说话,千雪就用手指堵了自己的嘴。哦!明白了,这就是不许我说话的意思啊。 我乖乖地闭了嘴,对她挑挑眉毛,问她为什么对我怒目而视。 她愤怒地指指自己下身,又指了馨儿,然后对我愤怒的瞪眼睛。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说我让馨儿给她治伤,大概是馨儿下手重了,搞疼了她,所以她很气愤。 我对她微笑,然后用手指指了自己的后背,又指了馨儿,然后我摇头咧嘴,也作出了疼苦的表情。 公孙千雪的表情更强烈了,她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她这时的表情我一下就明白过来,她这是尿急啊。可这件事我帮不上忙啊。我一把就推在馨儿的肩膀上:“馨儿,你快醒醒。你的女病人尿急,你快帮帮她。” 馨儿可是个训练有素的护士,最擅长半夜被人突然唤醒。她从深睡眠到清醒站起只需要五秒。果然馨儿听到我喊她,立刻就坐了起来,大声问道:“那个床换点滴?” 我指了指她身边睡的千雪,对她说:“一床要点滴!”呵呵,千雪是第一个躺床上的,她当然就是一床,尿急当然要去点滴。 馨儿看向了千雪,却发现千雪就像鸵鸟一样,身上没被子,她的被子都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馨儿彻底清醒了,给了我屁股一巴掌。“你可真够讨厌的,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会,天都没大亮呢。” “不是我讨厌,是千雪说她尿急,我也帮不上忙,只好推醒你了。”我连忙解释道,我真是不幸啊,做了好事却挨了揍,看样子在大唐也不能做好人啊。 “那你还不出去,你让受伤的人去厕所啊?”馨儿对我埋怨道,好像我就是诚心留在这了的。我赶紧起身,馨儿拿了件新的云丝棉袍给我,我现在和馨儿都穿着云丝麻衣,这不仅是我们再给刘魁戴孝,这也是在宣传我们的衣料。 “她对自己毛发缺乏症过敏,不是要嘘嘘。”我在馨儿的耳边,用最小的声音对她说。小样,千雪对我一次做动作,我就知道她在表达什么,我可不愿意在剿匪的前夕惹这个小太妹。还是将她交给馨儿,让馨儿好好地和她交流。 我出了东屋,就看见陈十三和花娘、杏儿在劳作。他们家的大锅里,在蒸着什么,花娘在切咸菜。陈十三烧火,杏儿在洗菜。 “陈大哥,这么早,你们在忙什么啊?”我问在对我憨厚笑着的陈十三。 “夫人给了我二百贯钱,我实在是感激。没法报答你们夫妻,我夜里就去抓黄鳝。没想到小郎到了我的家,我就开始走运了,我这辈子都没抓到过这么多的黄鳝。”陈十三兴奋地对我说道,他打开了蒸笼,让我看里面的大瓦盆,里面真的躺着十几条粗粗的黄鳝。 岭南的冬天也就只有十几度,黄鳝大都冬眠了,要想挖到这么多的黄鳝,陈十三肯定是一夜没睡。 “陈大哥,你们太客气了。该我感激你们的。你们家在这里不安全的,这次你们就和我回广州,我给你们置办房子,你这里的地租给族人耕种,少收的粮食我补给你。你和花娘都到我家工作,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杏儿的嫁妆我包了,三十六抬,我就当自己嫁妹妹。水仔到我家半工半读,山仔再大些直接上学堂,上学的费用都是我的。我让侯管家给你们准备年货,你风风光光地随嫂子回门,将这些年你欠下的礼都给丈人家送去。。。”我将自己对他们一家的安排都说了。我没敢大包大揽,王夫子的教训,我还是要牢记的。升米恩斗米仇,从来都是如此的。 “小郎,不用的。夫人给了二百贯,我们这一辈子都够用了。要是能剿灭土匪,我的日子都不知道要过的多好。我要是敢和你要那么多,我一定就会变成下一个陈十八的。”陈十三是个有智慧的人,我的许诺一定能让他过上好日子。但这个好日子就在我的手里,我有一天讨厌他们了,他们就又会变成烂泥。现在依靠馨儿给的二百贯,他们勤俭治家,才能过上幸福自由的生活。 “小郎,夫人给的够多了。我都不知道前世如何修得的福分,才让我们一家遇到你们夫妻。剿灭了土匪,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这些钱,在我们村子周围,能开垦几百亩土地。我们到时候要担心土地放荒了没人种啊!”花娘是满脸的幸福。她是个惜福的,看样子今生一定会幸福安乐的。 “你们就放心,石门山的土匪一个都跑不了。”我对他们说完,我就走出了堂屋。 裴将军的六百多人就在驿道边扎营,金判司他们借了陈氏几户人家的房子,收押了几个洪氏族人。他们昨天经过仔细鉴别,将不是土匪家属、不是组织围攻陈家抢救土匪的村民都给放了。现在留下来的人有些上过山,有些依靠土匪亲属欺压过良善。有些就是昨天围攻陈家的组织者。金判司昨晚忙了一晚我也没打扰他,我要去找王怿、苏锦,昨天分开后我就没见着这二位。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6章 军情有变 我是在军营里找到这二位的。找到的原因是因为我看见了自己那匹阿拉伯马。此马如此的神骏,让人爱恋。有人比我还爱马,这匹马屁股在帐篷外,马身子在帐篷内。这个帐篷是军用帐篷,是个中号的帐篷,可以睡一伙士兵。可这匹马不小,就只能进去大半个身子,屁股被留在帐篷外面了。 这样的事情只有二缺王怿才能干的出来,我走进了帐篷,马听到有人接近了它的身后,开始打响鼻,警告我不要靠近。 “乌骓,不要闹,让我再睡一会。”帐篷里传出来了王怿懒洋洋的声音。 “嘶!!!!”马回答着他。 我听到马的叫声,心里那个气啊。什么破马啊!自家的主人都不认识了,和个外人一答一喝的,一副恶心的奴才样子。你那高贵的血统呢?肯定是沙希儿随便搞了一匹破马黑我钱。 “破马,你再敢吓唬我,我下午就吃驴肉火烧。”我在帐篷外就是一声大喝,吓得里面的王怿掉了魂一般就冲出了帐篷。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棉衣,脏乎乎的就穿在了身上。他可是个衙内,平时最注意自己的仪表,如此邋遢的文轩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出云啊,一大早不抱着老婆睡觉,跑来吓唬我的马,却是为何?”王怿不满地瞟着我,伸手安抚有些受惊的战马。 “呸!你的马。你也好意思说。这匹马我刚买到家,自己都没骑一下呢,这马怎么就变成你的马了?”我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在线,实在不知道我是何时过户马给他的。我的马还没上牌子呢。 “你骑这么好的马就糟蹋马了!阿嚏!”王怿还没说完话,就开始打喷嚏了。 我这时才搞明白他为何穿成这样,他怕马挨冻,就将马让进帐篷里和他一起睡。马太大,帐篷门关不上,他就找来了一件脏棉衣穿在身上。如此爱马的人就只有这个驾鹰玩鸟的二缺纨绔王怿了。 “你别为了匹马就糟蹋我啊,马是你的了。将你的臭嘴闭上。”我指着王怿说道,说完就开始肉疼。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等待马的时间。好在还有一匹母马,母马温顺还是比较适合我的。 “哈哈,我就知道自己的亲弟弟不会对我小气的。回家和你小妾说说,别用看强盗的眼神看我。我以后在广州就住在你家,每天吃饭,她总瞪着我,我吃不下饭去。”王怿这个便宜大哥竟然开始编排起彩依来了。大概他牵马时被彩依看见了。这个马是我艰苦斗争,馨儿才给我买的。彩依一直说我要骑的马,可以换五匹强壮的草原马,我就是败家子。现在我的败家行为升级了,五匹马转手就送人了,彩依知道了怕又要哭死在厕所了。 “我的工钱要少了啊!”我身后传来了苏锦阴测测的声音。 “不少了!不少了,崔珩才给你几个钱啊?”这是他小妾芍药的阿谀声音。 “呵呵,你懂些什么。崔珩就是个清官,他要是当官绝对就是贪官。你看他送礼的手段,这就是给大都督送礼啊,谁都知道大都督最喜欢他这个孙子的。”苏锦嘻嘻哈哈地讽刺我,让我是怒火中烧。 “哈哈,不会是让我爷爷做主和公孙家退婚?那我马还给你了,这件事哥哥可真做不到啊,这件事牵扯太多,就是我爷爷也做不了二哥的主啊。”王怿是一脸的唏嘘,然后又对我说:“你要哪个疯女人干什么?我又找了一房小妾,她妹妹更漂亮。我去给你说说,三百贯,就能给你抬回家里。” 这东西哪有做哥哥的样子啊,整天就带着我吃喝嫖赌,不是好人。 “都别废话了,我是来找你们吃饭的。陈十三昨晚抓了黄鳝,请我们去吃呢。”我不想和他们废话,就要带他们去吃饭。 两个人看我的样子就像看傻子,我当时就要被他们看懵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不想吃啊?” “不是不想吃,怕是今天来不及吃我们就要打道回府了。”说道这些,王怿的神色变得黯然。他这次可是来跟着我立功的。他父亲不是王方庆的嫡长子,他自己的父亲出家做了和尚。恩荫轮不到他。他少年时被人称为神童,但却屡考不中,很是让人奇怪。他现在家里就是个帮闲。他很羡慕我作承奉郎,总说要立功,也功荫个承奉郎,从此就可以整日游手好闲了。 我一听王怿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赶紧问素来说话让人明白的苏锦:“子规兄,你来说。出了什么事了?” “唉!”这个苏锦也开始讨厌了,不说话,先叹气。我踢他的心都有了。 “快说!”我开始咆哮。 “好像是哪里出事了,昨晚大都督府派人送来了急报。裴将军接到急报后,就让大军一早开拔去北江码头。”苏锦将昨天我睡过去后的情况都说了个清楚。 我一下就糊涂了,现在大军就在山下,帽峰山几十个土匪守山,大军攻山,旦夕可下?这里有事。 我一时也想不清楚,我就不想了。一会我就去求见。裴进军总会给我个说法。 我们三个出了军营,还没到陈十三家,就看金判司在一家农户的院子里劈柴。金判司劈柴的动作娴熟,一看过去就经常干。 “金判司,随我们一起去吃早饭,我正好有事情要和您商量呢。”我说完就不管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奔陈十三家。 到了陈十三家,早饭已经预备好了。花娘和杏儿端着一些饭菜去了东屋,和馨儿千雪一起吃饭。 陈十三将饭菜都布置好,就推说族长找他有事出了家门,堂屋里就剩下了我们四人。金判司做了上位,我们都在下手相陪。冬天的黄鳝实在是美味。陈十三只用了大蒜和姜以及一些酱料,就将黄鳝蒸的美味无比。老饕客王怿吃的停不下嘴,气的金判司都想抢他的筷子了。 “判司,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为何裴将军要撤军啊?”我实在是搞不明撤军的原因,开口请教消息灵通的金判司。金判司在广州很多年了,此人老于世故,和各方面的人都有联系。 “唉!也是奇怪了,昨晚裴将军得到都督府急报,梧州山民造反,一千多人围了梧州县城。大都督急令裴将军带兵救援。今年真的奇怪啊,土匪先是广州城外,埋伏刺杀你我、劫了客船。大都督刚派兵清剿,梧州竟然又出了事。往年过年前后都太平的很,偏是今年事多。”金判司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们。然后继续和王怿抢鳝鱼吃。 我感觉出了不妙,小勺子和我说过,萧匪的大营就该在梧州某地,但他没有去过。梧州哪里土蛮、山民、土匪混杂,情况非常复杂。之前的刘知县还和土蛮、萧匪有勾连,柳景也死在了哪里。这次真的是山民造反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我想了一下从梧州到广州的水路,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知道裴将军的这两千名府兵就是广州府的精锐,这些人都是从西域回来的,他们习惯沙漠、旱地作战。可要救援梧州,就必须走水路。北盘江上可是有好几个地方适合伏击的。我一下就坐不住了,匆匆地吃了饭,就去求见裴将军。 裴将军的部下正在准备开拔,帐篷都收拾停当了,准备开拔到北江码头等待兵船。 我见到裴将军时,他正在驿道旁的一张桌子上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着什么。我和他的幕僚要了纸笔,也开始又写又画。裴将军终于是写完了,起身到了我的桌边。我的地图正画到关键时刻,因此没有起身给他行礼,继续标注重点地区。 “怪不得元万顷说你是个人才啊,这地图随手就画,你画的是什么啊?”裴将军一生作战看的都是简易地图,他哪里见过如此详细的地形图啊。 “裴将军,我从梧州走水路到的广州。我记得沿江的所有地形。我将几个好设伏的地点都给您在地图上标注了。你带兵过这些地方之前,一定要先派斥候侦查这些地方。我觉得这次山民可能和萧匪有勾结。苍梧县我在哪里住过两日,我说句实话,就那个城墙,要是给我二百人我就能攻破它。现在一千山民围攻它,更是旦夕可下。这些山民却围而不攻,却为何来。。。。”我将自己的担心一股脑和裴将军说了,裴将军眉头皱了起来,最后拿起地图问我:“此图可准确?” “九成准确,有些太细节的地形我没画。”我的右脑现在随意都可调取地图,我就是照着画的,但是沧海桑田,北盘江一千多年来,肯定还是有了些变化。一些主要变化我做了修改,但细节肯定会又些问题的。 “九成?小郎可不要吹牛啊。”这老头子还不信任我了。我伸手就要收回地图,手被裴将军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要是我的部下,我现在就砍了你,没大没小的。”裴将军收了地图,然后对我说:“我走后,徐判官会来主持攻山,所调镇兵的镇将姓冯,我劝你还是回广州。要是想留下来,就要小心此人了,你最好单独成军,单独行动,我会给徐判官修书,让他临时委任你做他的卫队。剿匪之后,我也给你们上报功劳。”哈哈,老裴就是自己人,这是暗示我呆在后方不要参战。一样给我记功。 我连忙表示同意,我也怕冯家的镇将派我去做炮灰。 我骑马送裴将军去江边,在马上裴将军继续对我说:“裴家的卫士我给你留二十人,其他人我带走。你放心,我的人在此,没人敢让你去做炮灰的。你的计策继续用,这个村没有土匪家属,别的村有。那个山猫我留给你,你审问他,这个村子附近村的土匪家属他都该知道。这件事你亲自禀报徐仁,我已修书给徐判官了,他会配合你的。。。” 裴将军将他自己想到的和我说了一遍。我们到江边时,兵船已经到了,广州的镇兵下船,裴将军领着自己的府兵开拔上了船。 我老远就看见了徐仁徐判官,一大堆的人簇拥着他,他和裴将军在交接。我没敢打扰他,骑马跑回了三十里铺。 我会和了吃过饭的三个人。 “判司,裴将军密令,抓捕邻村的土匪家属。麻烦你审问山猫,他知道所有邻村土匪的情况。”我将自己的计划和三人详细作了说明。金判司没有任何犹豫,在大唐本来就是保甲制度,就是你的邻居做了土匪,你没汇报,你都有罪,更别说你的直系家属做了土匪。 金判司叫来自己的师爷开始分派工作。 “子轩兄,裴将军命令我们临时做徐判官的卫队。我们这四十人的后勤供应就要麻烦你了,那些镇兵绝对不会管我们死活的。调动钱粮、帐篷、箭只、桐油你和都督府协商,一日三餐也是你的事。要是大家吃不好,骂得可是你啊!”我给这三世祖派了活,裴将军可是说过的,我只要保护好徐仁,就是有功劳的。 我不是没想过回广州,可我想着那一山无辜的妇孺、宋仵作。山下陈十三一家对平安生活的向往。我绝对无法离开,相反,我还要调动自己最大的力量,剿灭这些土匪。 “高达!”高达从昨天起就带着四虎子、海臭嘴组在我身后三米处跟随,我就是去见裴进军他们也就在十米外守护我。昨天馨儿不是对他们下的命令,而是给高达跪下,请他们一定要保我安全。从那时起,高达就亲自保护我了。 “到!”高达听我叫他,就快速上前。 “派人回家和蔡管家说,大张旗鼓地拍卖一根红珊瑚,说是为赎山上妇孺筹款。如果土匪再派人来家里,一切条件都先答应下来。”小勺子和我说了,他回山时和六当家回禀,城西王家家主看了陈财主的信,同意按土匪说的每个人二百贯,王家出钱赎人。但王家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要卖掉产业,才能凑齐。我现在要呼应他说的谎话,否则山上的宋仵作、酒香可就惨了。 高达听了我的安排,立刻就派人拿着我的书信搭船回了广州。其它的卫士工作我也做了相应安排。我现在急需和萧让他们取得联系,他们可是捣毁匪巢的关键。我需要帽峰山、石门山的详细情况,虽然我有那里的现代地图,但这一千三百年的地形的变迁,绝对会让我按图找不到北的。 “小郎,我们做什么?”裴姑奶奶威风凛凛的过来了,她收到了裴将军的命令,她的裴家卫士归我统一指挥。 “裴姑奶奶,您带裴家护卫协助金判司抓捕土匪家属,那些衙役太不可靠了,几次都将我丢下不管,只顾自己逃命。靠他们,我们到过年的时候,也完不成计划。”裴姑奶奶知道裴将军支持我的计划,她没再说什么,带着人去找金判司去了。 “小郎,你不益和裴家走的太近。”我身后传来苏锦的阴测测的声音。 我闻言就是一惊,连忙问道:“子规兄,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苏锦看卫士离我们较近,就对我示意。我连忙让四虎子、海臭嘴他们离我远些。 “小郎你不知道啊!周兴这次来广州,最要对付的人物绝不是你,他可能针对的就是张大安、裴行任。张大安、裴行任我还是劝你远离。”苏锦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道。 “子规!为何周兴要对付张大安、裴行任啊?张大安现在就是个有职无权的司马,裴行任不是灭阿史那的功臣吗?”我真的糊涂啊,我对大唐的弯弯绕,可以说是毫不了解的。 “裴行任是裴行俭的堂弟,你要知道裴行俭可是和褚遂良案有关。当年褚遂良在大殿上丢了护板,阻止高宗废后。帘子后面的天后可是对高宗说过,何不诛杀此獠。当年长孙无忌、褚遂良、裴行俭可都是上书高宗不许高宗废后的。高宗也是迫于和突厥人作战,朝中没有大将才重新启用裴行俭,裴行俭大破阿史那之后,他的嫡系就被分到了大唐的各处,他死后,他堂弟裴行任就被派来了广州。你看这次周兴来广州,抓捕了张大安。张大安和褚遂良可是联姻啊,而且张大安的父亲是太宗时的名将张公瑾,那可是玄武门的大功臣啊,他张家在军队有不小的影响力,当年的张家军的班底就是裴行任率领的这支府兵。张大安自己也是因为太子李贤而遭贬谪。这次周兴来,明显还是为了褚遂良的旧案而来,张大安、裴行任都可能是他的目标。你可万万不要行差踏错啊。”苏锦的一席话让我就是发懵,这里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内幕。难道元万顷那天暗示我造反,他们依仗的就是这支军队吗? 我突然想到太子李弘的死,他奇怪的墓。他的妻子可就是河东裴氏啊,太子妃的父亲就是裴居道,现在的刑部尚书、之后的宰相。现在河东裴氏在朝廷的高官有很多,看样子武则天是对河东裴氏不放心了,要剥夺河东裴氏的军权了。 “子规兄,那些事都和我无关。我只是要救人,要剿灭土匪。让陈十三这样的百姓,能有一口平安饭吃。谁支持我,我就和谁合作。是否让天后见疑,我也是顾不上了。”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苏锦,这其实就是我在大唐处世态度,我只做自己的事,我不参与政争。 “呵呵,小郎正该如此。我不是担心天后,天后才不会因此对你见疑。怕就怕周兴这等小人,专会栽赃陷害。他们在神都可是有一群人啊,你不得不防。”苏锦微笑,看样子他很满意我不参与政治的想法,他只是担心周兴利用我和裴家交好一事来陷害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7章 聚将 我见到了徐仁和此次剿匪的镇将。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镇将就是上次要抓我抢功的冯福冯镇副。不知道他是如何运作的,他也因为我上次杀匪八十人因功升了两级,现在的职务是中镇将,官品正七品上,领兵五百人。 他看到求见徐仁的是我,就倨傲地站在了一旁,我对他行礼,他就抬抬手里的鞭子就算还了礼。 “徐公,大都督怎么派您来了。”我和徐仁见过了礼,就询问为何这次领军剿匪的竟然是个文臣。 “是我自己要来的,这次江上伏击金判司的事很是蹊跷,没想到还牵连到你了。我们这次一定要抓住土匪的头目,搞清事情的始末。”这个徐仁原来是章怀太子李贤的部属,他和我的原房主刘纳言同时任职东宫。张大安过去身为宰相是李贤最大支持者。这个徐仁和张大安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金判司因为没有证据,就没大张旗鼓地对外说周兴勾连土匪,设局刺杀他。当然徐仁肯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我是当事人,我也需要一个交代。 知道了徐仁的想法,我很是振奋,我也正想剥了周兴的画皮,即使他逃回洛阳,也让他逃不脱惩罚。要知道勾连萧匪可是大罪,这萧匪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可还打着梁国的旗号呢。这个南梁国当年可是名人汇集,光是唐朝的宰相就有两人出自南梁国。岑文本、高士廉都追随过萧铣。 因为冯福在旁边,我们的交谈也无法深入。所以两人说话蜻蜓点水,一沾就走。 “太好了,这也是我的想法。徐公,我可有什么能效力的吗?”我知道裴行任已经修书给他了,我只是想让他当着冯福的面任命我。 冯福很不满意我要插手剿匪军务的行为,当然我现在是官员了,他无法像当初那样随便将我揉圆搓扁了。但他还张嘴开始教训我:“承奉郎,你在家好好做你的闲职不好吗?广州城一年出的事,都没有你一月惹得事多。你家现在大张旗鼓,号召大家捐钱给朝廷修明堂,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你呢?” 我曾经失陷在土匪窝就是个秘密,王都督让所有知情人保守秘密。这个冯福不知道我之前的行踪,对我这个闲职官员到处插手广州事物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 “冯镇将这是对天后修建明堂有意见啊。冯镇将可以上书弹劾天后啊!天后可是个英明的人,说不定还会因此给冯镇将加官晋爵呢。”我语带讽刺,对这种欺罔冒功之人,我也没什么好声气。 “你!你!敢诬陷我,我何时说自己对天后修建明堂有意见了。你少栽赃陷害。”冯福听了我的话,一张丑脸气的都像猴屁股了,开始对我吹胡子瞪眼。 “你不是说我募捐修明堂遭人骂吗?那不就说明你反对修明堂吗?你如果支持修明堂,就该像我一样出钱出力啊。我知道你家是冯氏里最富有的人家,你家从茶叶作坊里没少分钱,你要是和我一样支持天后,那你也该拿出一万贯,送给天后表示我们这些大唐子民对天后的支持吗。”这个弱智还敢和我斗嘴,真是不知死啊。 “我家那有一万贯?整个冯氏占茶叶作坊股份一股半,我家才能分到多少。你少血口喷人。”我扣给他的帽子太大了,现在徐仁就在旁边,这么大的帽子他可不敢带。 “我家也没一万贯啊!我不是在卖家产吗?你要是和我一样对天后忠心,你也可以卖家产啊。听说你有水田几千亩啊,那可价值几万贯,一万贯对你就是小意思啊。”我继续揶揄他,不让他吐血,我就白被人称作白扇子了。 “我家人口多,所以田土才多些。人都是要吃饭的。卖了田,我家几百口人吃什么?”冯福的脸越来越红,他早忘了我们最早说的是什么了。我给他用了最简单的诡辩术:偷换论题。我都没用力引导,他就离题八丈远了。 “是啊,你家人口多。广州城人都知道,冯镇将有妾室二十多人,家妓也有四十多人。冯镇将夜夜笙歌,天天做新郎。当然是没钱支持天后修建明堂了。”哈哈,耍这种蠢人最好玩了。 “王卫星!我和你拼了!”冯镇将真的被我逼疯了,从身旁拔出了唐刀,就不管不顾地向我砍来。这厮是有多恨我啊。 我轻松地侧身就躲过了他的唐刀。徐仁就在我的身旁,我不想让他认为我不懂得上下,我就没拔身后的唐刀。 四虎子、老抠门因为我拜见长官,离我的距离稍远。看到突变立刻就抄起弩弓,大喊:“住手,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冯福看见四只黑漆漆的强弩对着他的脑袋,他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 “放下弩弓,你们要造反吗?敢如此对待上官。”他一边将唐刀插回刀鞘,还一边死鸭子嘴硬。 我挥了一下手,四名卫士才低垂了弩弓。到这时候冯福的卫士才反应过来,围住了冯福,大声地对我的卫士叫嚣。 “都给我下去!”徐仁大怒,怒斥双方的的卫士。双方的卫士收了武器,都离开我们到了二十步外。 “冯镇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承奉郎有心为剿匪出力,王都督也指示让王卫星出战,你为何出言讽刺。”徐仁开始趁机教训冯福,要知道大敌当前,这个冯福要是不听他指挥,这次的剿匪很难取得胜利。 冯福恭敬地给徐仁行礼,说道:“徐判官教训的是。我是一时糊涂。”说完了,有极不情愿对我拱了一下手。 “承奉郎,你也是,你个读书人和武人逞口舌之利,你不惭愧吗?裴将军对你早有安排,让你负责保卫我的安全。我现在就将这个重任交给你了。你现在就去召集你的人,保卫中军。你现在可是在军中,要是出了差错,我可要依军法办你。”徐仁现在一抹脸,对我严肃起来。我的妈啊,出了事好要依照军法办我了。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一涼。 “徐判官,大军一早就出了军营。到现在可都没吃早饭呢。我们的粮船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我的军需官刚才报告我,裴将军留有粮食,可承奉郎的人守着粮食,不让我的人拿粮食啊?”这厮上来就告了我一状。 “徐判官,我们只有一点粮食,这粮食也不是裴将军留下的。这些粮食都是我家的船运来的。供给几家团结兵参战时吃的口粮。”我连忙向徐判官解释。裴行任将随军的军粮都带上船运走了,可没给我留下一粒粮食。 徐判官皱了眉,想了想对我说道:“你先将粮食借给冯镇将,等军粮到了再还给你。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冯镇将你还要催粮啊。” 冯福看着我不坏好意的笑,然后对徐仁说道:“徐判官,承奉郎是个有本事的,又和大都督是族亲,不如让承奉郎负责大军的军需。他去催粮,肯定比我的军需官好用。” 这家伙肯定是再给我设圈套呢,我连忙对徐判官表示这个重任我这个外行干不了。 我也不等徐判官回话,就连忙对徐仁施礼,匆匆跑去找王怿。 等我到了储藏粮草的帐篷附近,我就听见了争吵声。王怿的大嗓门我隔着几十米都听的见。 “你们自己行军不带军粮吗?我们也没粮。这些粮是我们自家的口粮。你们要吃饭,爱找谁要粮就去找谁要粮,我这里的粮食一升都不能给你们。” 这一定又是冯福的军需官在要粮,冯福这个混蛋,剿匪竟然不带粮食就出了兵,他可真是个棒槌。 “我们接到总督府的命令就是即刻到三十里铺,接替府兵剿匪。命令里可没让我们携带口粮,都督府仓曹参军也没给我命令,我去哪里找粮食。你们既然有粮吃,我当然要找你要。”来人很是无赖,如此借粮和抢有什么差别。 “这个我可管不了。。。”王怿的二缺脾气也发作了,和来人开始大吵。 我是三步两步就进了帐篷,看见三个当兵的正在和王怿推搡。王怿还是穿着那件脏棉衣,被三个人推坐在了粮食堆上,鼻子还留着血。 “你们给我住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你们再敢动手,一会冯镇将杀你们的狗头,你们可别喊冤。”我大声地警告这三个人,怕王怿吃了眼前亏。 三个军汉听了我的话就是一愣,问我:“他是谁?” 还没等我回答,王怿就擦了一把鼻血,对我说:“出云,你不用和他们说我是谁。我谁都不是,我看今天谁敢从我这拿走一粒米。” 说完,就站了起来,脱了破棉衣,从背后抽出一把二尺的唐刀。 他现在可是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铠。这个明光铠就像一只大灯泡。让任何人一看都知道此人一定是有背景的。要知道这一身明光铠可是价值几百贯的,比我的马都贵。 三个军汉知道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都开始唯唯地道歉。将王怿鼻子搞破的兵士开始自己抽嘴巴。 “文轩兄,快放粮。徐判官做主,向我们借粮。大军还没吃早饭,现在都晌午了,别耽误大军中午吃饭。”我将刚才的事情和王怿说,就让王怿放粮。 王怿是极不情愿,要知道我们的四十多人,也就只吃了早饭。现在粮食要都给了镇军,我们也就只能饿着了。 “没事的,我去找村里借粮,我们这几十个人好办。叫家里的船送粮还上他们就是了。” 我们刚处理完粮食的事,就听见聚将鼓响了。我稍一犹豫,还是拉上王怿就走。我们两个现在都是军前效力,要是不按军规行事,就怕有人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不等第二通鼓响,我和王怿就报名进入了中军大账。站在大账桌子旁边的冯福看见我们两个进来,嘴唇上的胡子都翘了翘。看样子此人真的是想利用我不懂大唐军律,给我点颜色看看。可不幸的是,我从高达哪里,详细了解了大唐的军律,他想阴我,可没那么容易的。 第三通鼓响过,大账里站立十多个人。大唐边军军制,镇下面是戎,上戎五十人。这里有十个人都是总戎。其它的就是军需、幕僚这些人。 徐仁坐在了桌子后面,冯福站在他的旁边,徐仁的师爷站在了他的身后。在这些人里,我看见了熟人,冯若琳。他也看见了我,但对我是毫无表情。我和他挺久都没见了,不知道他是和我见外了,还是在中军大账不好打招呼。 中军点名后,确认所有的人都到了。就多出来了王怿,王怿很是尴尬,要退出中军大账。 “王怿,你不用离开。从今日起到战事结束,你负责为大军和广州沟通军备。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的责任很重啊。”徐仁最先就给王怿派了活,让他帮助大军联系补给。这也是知人善任了,王怿负责整个乌衣王家的资源调配,当然很有经验。而且他的身份,也能更好地从都督府仓曹手里将物质要出来。 王怿一脸苦相地接受了命令。然后退到帐门附近,站到了我的旁边。 徐仁又安排了我做他的护卫中军。就将指挥权交给了冯福,请他讲作战计划,并分派任务。 你别说,这个冯福还是很有些军威的,他手下的十几个人在他说话时,都恭敬地肃立,大气都不敢喘。 冯福先做了战争动员,将这次剿匪的目标定位了彻底剿灭广州城周围的两处匪患。战争周期定为了十天,在过年前剿灭匪患,大家回家过年。 冯福说完这些,就让人挂上了地图。让幕僚给大家介绍土匪窝附近的地形。已经山上土匪的情况。金判司昨晚就将审问山猫的结果给了裴将军,现在这些情报到了冯福的手里。冯福的幕僚姓薛,薛师爷确实是个能干的人,他将帽峰山的情况介绍了个通透。包括讲了上次路都督帽峰山剿匪失败的原因。原来路都督上次剿匪,上了敌人的诱敌之计,被土匪给骗到了一条狭窄的山沟里,结果土匪从上面丢石头,大军一下子就死伤了二百多人,剿匪只好铩羽而归。 薛师爷讲完了,冯福就开始派将。鉴于山上只有四五十名土匪,冯福决定派二百人攻山,其它的三百人在帽峰山东北方设伏,即刻堵住山上土匪逃窜石门山,又可防止石门山土匪增援帽峰山土匪。行动时间是明天一早。我被分配的任务就是保证徐仁的安全。 这个计划是冯福的薛师爷做的,此人思虑缜密,这个计划应该算是个稳妥的作战计划,当然这一切都应是在情报准确的基础上确立的。现在所有的情报都来源于山猫的口供,冯福的斥候队才刚刚分配了侦察任务。没有确实的情报就制定了作战计划,我还是觉得冯福有些草率。也许是冯福觉得山上就是些草头土匪,只会干些绑票勒索的活计,战斗力低下,才有些轻敌冒进。 我的人到现在都没能联络上萧让他们,我真怕那几个人遇到了危险。 散帐之后,我和王怿向账外走,却被徐判官给叫住了:“王怿,你快回广州去搞粮草,明早出征,没粮食军心可就涣散了。” 王怿赶紧接令,对徐判官行了礼,就出帐回广州找粮。 “卫星,你陪我到外面走走。”我现在的职责就是保护徐仁,我也只有贴身守护了。 徐仁出了中军帐,我紧跟在他身后。我出了帐,高举拳头。四虎仔、海臭嘴组跟在我们三米的后面。徐仁的贴身护卫反而到了他们的身后。 军营就在驿道旁,灰土很大。徐仁带着我向村子里走,边走边问我:“卫星!都说你计谋百出,你看冯镇将的这个剿匪的安排可有问题?” 我踯躅了,我不是主将,也不是幕僚。我现在就是个卫士头,我的意见徐仁就是能听进去,以冯福那刚愎自用性子,也会将我的意见当成狗屁的。 “徐判官,敌情不明,我也无法判断冯镇将计划的好坏。我觉得还是应该等斥候们探听清楚,在做部署才较为合适。”我决定还是和徐仁说出自己的担心,冯福的过年前剿灭土匪的说法,我就很难接受。我们可以说是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作战,现在给官兵上下就灌输轻易取胜的想法,到作战时,稍遇挫折,军心可就不稳了。 我军作战,从来都是从难从严做准备。任何一仗都做好艰苦作战的准备。作战时士兵才能直面困难,英勇无畏。现在正好相反,还没打呢,就告诉你十日后大家领赏过个肥年。那些总戎们出帐时都面带喜色,约着打完仗去青楼喝酒。就这种状态,要是遇到土匪依仗天险顽强抵抗,我怕很难完成作战目标。 “哦!其实也不算没有情报?那个山猫招供的很详细啊。帽峰山上就四十多土匪和五十多个肉票,山寨还被烧毁了大半,只要能攻山上,土匪就会溃散。”徐仁很是乐观,他问我的意见,不过就是要找个开口说话的话题而已。 “徐判官,我还是担心。山猫在山寨不过就是个小头目。而且我怀疑我抓住他的前一天,他就没在山上了。”我没让徐判官转移话题,继续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这个好办啊,让人再审山猫就行了。林卫士,你快去找金判司,让他审问山猫,问这几天他都在哪?”徐判官还是觉得应该给我面子,就分派自己的卫士去找金判司。 “卫星啊!这个周兴肯定是和萧匪有联系的。那天审问山猫,山猫说他们的二当家命令在哪里设伏,说是船上的人如果得手,就杀了那些人然后放火烧船。如果他们不能得手,就让土匪自己动手,杀掉船上所有的衙役,然后放火烧船。金判司和你也就是命大,才逃的命来。由此可见,周兴肯定和萧匪有联系。现在朝堂对审刑司是怨声载道,这次要是能抓到周兴通匪的确实证据,朝上的衮衮诸公,肯定要额手相庆的。”他的眼神瞟向了我,观察我的表情。 徐仁不论是谁的人,我们这次的目标绝对是一样的。我上次在精舍没能杀死周兴,周兴反手就给我设了杀局。要不是我命大,怕是现在都该入土为安了。所以我坚决支持徐仁的说法。 “徐公,你说的太对了。这个人就该下大狱,让他尝尝自己创造的刑罚!”我恶狠狠地说道,还挥着拳头表示着自己的愤慨。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8章 凌迟 “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这个周兴来广州后,和冯家走的很近。我很担心这次有人会在山上杀人灭口。我知道你有异能,你能不能带着你的卫士在他们攻山时,提前上山,抓住他们的大首领,搞到他们和周兴交通的证据。”徐仁看向了我,眼里含着殷切的希望。 我突然觉得徐仁很不简单,他好像在下一盘大棋。我和冯福都是他棋盘山的棋子。他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有实现的可能。但这里肯定有阴谋,一个针对冯氏的阴谋。 冯福是冯氏现在广州掌握军队最多的人,徐仁明明知道周兴和冯家不清不楚。可调兵剿匪偏偏调了冯福这个镇,要知道光是广州附近,就有镇兵五个镇。我隐隐觉得徐仁再给冯氏下套一般。大唐从建国起,就对广州的冯氏充满了担心,冯氏的出色子孙,朝廷都高官厚禄优待。但无一例外,都将人从广州调离,出任各地的州刺史、司马、判官。这些州基本都是偏远的下州,镇兵都不到一千。 如此看来,徐仁并不看好这次的剿匪啊。但他还是想通过这次的剿匪,搞到周兴通匪的证据。我突然觉得徐仁会不会也在算计我啊?他让我带着二十个人深入匪巢抓土匪头目,这可是个危险的任务啊。他就不怕我战死了,他没法和大都督、天后交代吗?毕竟他可是看过天后内卫传给他的字条的。 “徐公,我的人早已有人进山了。我一直在等他们传回消息。我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准确情报,我倒是觉得徐公的声东击西的计策是个好计,我也有信心完成。”我先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以一副交好的态度,开始和他打太极拳。 “不能等了,你还是先去准备。最好晚上行动,不要让冯福知道你的行踪。我会对他说你带卫士去天门山侦察了。”徐仁根本就没给闪躲的机会,直接就派我出战。 我要了咬牙,我也是真的关心山上的肉票,我曾经和他们处在同样的境遇,那种朝不保夕的恐惧感,现在都还摧残着我的梦境。我在山上发过誓,一定要救他们出来,哪怕破家也要救人。路上女孩的遭遇、匪寨土匪的暴行再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我攥紧了拳头,对徐仁点了头。 “徐公,我们晚上出战,你的安全谁来负责啊?”我现在名义上还兼任着保护徐仁的责任,徐仁要是出点事,我还是要被军法处罚的。 “让裴家的护卫先保护我,我的大营就设在三十里铺,这里应该很安全的。”徐仁做了做了最后的安排,又让我在山上不要冒险,有好机会再下手。不然还是等土匪溃散时再出手抓人。他说完,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张纸,这是他给我单独行动的委任。以及我对俘虏、证物羁押的授权。 我拿了文书揣在了机甲的内兜里。对徐仁敬礼后,带着四名卫士进了村子。徐仁则返回了中军。 我让四虎子去找高达和裴姑奶奶。我带着海臭嘴那组进了陈十三的院子。 陈十三一家正在忙着做午饭,陈九叔带着几个人在家里帮忙。院子里搭了几个大灶,上面都烧着饭食。馨儿给了陈九叔钱,我们这四十个人饭食就都委托给了陈氏。所耗费的粮食双倍补偿。 “九叔,那个陈十八没让你给打死?”我问春风得意,正在指手画脚指挥陈家人做饭的陈族长。 “嘻嘻!”陈族长对我是满脸堆笑:“王郎君,我哪里敢动私刑打死人啊。陈十八现在捆在祠堂里,他有吃有喝的。就等判司忙完了,好给他定罪。” “九叔,吃完饭你带我去祠堂,我有话问他。”我还是觉的昨天的事奇怪,就想亲自问他。 “好,吃完午饭我就陪你去。二十三!你好好烧火,你在这样游手好闲,非和洪幺蛋一个下场。” 这次洪氏被抓的人都是平时对陈氏凶恶之辈,有官府给陈氏做主,陈九叔立刻就在三十里铺威风了起来。他将院子里的人调配的滴溜乱转,自己背着手跟在我的身后。 堂屋内,花娘和几个妇人在做饭,饭菜很丰盛。乡下娶媳妇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席面。 馨儿坐在堂屋和这些妇人说着笑话,东屋的门帘挑开着,里面传出来千雪哈哈的笑声。 “我家的小郎就是偏爱小老婆,你们不知道,我们刚到大唐时,小郎就私藏宝石财物。要不是我的狗鼻子好,我还发现不了呢。”馨儿的话引来了一屋子女人的笑声。 “姐姐,我揭发。姐夫还给了一个叫柳眉的清倌人一套贴身的衣服呢。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这都是什么人啊,胡乱编排我。也是啊,我那套保暖内衣,柳眉这么多天都没叫人还给我。我现在只能穿丝绵背心保暖,这东西臃肿,很影响我玉树临风的形象。 “咳咳!”我开始用力咳嗽,妇人们看到我进来了,都呵呵地笑。 馨儿知道我听到她编排我,却没有一点被人抓到小尾巴的自觉,挑着眉毛看着我,大声问我:“相公,你小姨子可说了,你背着我送柳姑娘衣服了,怎么你又想纳妾了吗?” “去去去!别瞎捣乱。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做了这么多的好吃的啊?”我推开挑衅的馨儿,问忙着做饭的花娘。 “大家都高兴,说是提前过年。你们这次要是彻底剿灭了土匪,我们三十里铺人的日子就好过了。本来年前要给土匪送粮食、布匹、猪羊、酒。这些东西送了,大家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活。现在好了,你们来了。我们的好日子也来了。”花娘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今天早晨,我就看见水仔下地了。馨儿说他年纪小,肋骨的弹性好,孩子应该没有骨折,就是肺部被震伤了。知道孩子没大问题,花娘的笑容回到了脸上。 我此时的使命感更强了。我不能让土匪的魔爪,再伸向这样善良的一家人。 高达和裴姑奶奶都到了,我叫上了馨儿,四个人到了后院。我将徐仁的安排和大家说了。 “哥哥,我不让你去。这些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要是过意不去,我们家出一万贯,将山上的人都赎出来。”馨儿说话时都带了哭腔,我这次的失踪,对她的伤害是太大了。 “馨儿,我必须去。只有我对这个山熟悉。我上次是没带装备,就带着萧让一个人。现在我们全副武装,你觉得几十个土匪是我们的对手吗?” 馨儿一直和卫士一起训练,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实力。她见我态度坚决,就说道:“好!那我也去。你不让我去,你也不许去。”她死死地盯着我,我要是敢不答应她,她就要大闹了。 “小郎,让夫人去。训练场上,我有时都打不过她。夫人现在还和萧让学了用刀,魏光头没受伤时,一天被夫人砍翻无数次。”高达为馨儿说着好话。馨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盯上了我。 “小郎,你就让馨儿去,女人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像馨儿一样。”裴姑奶奶本来就是为给儿子报仇而来的广州。这次听到是打萧匪,更是带着裴家护卫最强的力量参战。刚才我让她去保护徐仁,她还满腹的怨言。说下一场打石门山,她要和我换工种。 我这下是没了办法,只好同意馨儿晚上和我一起参战。各种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高达他们这次带来了一个基数的手雷、一个基数的闪雷、三个基数的汽油弹。我的步枪馨儿也给我带来了,还有望远镜、夜视仪。 工作分配完成后,我和馨儿去看了公孙千雪。她从今天早晨就不发烧了,馨儿将不多的头孢拿出来了。好在我的青霉素马上就能进入动物实验了,相信不久就可以进行人体试验了。 看到馨儿挽着我的胳膊走进屋内,千雪的脸明显地变的不自然。 “哦,这是牵着自己夫人呢?我还以为是你带着柳眉来看我呢。”这话啥意思啊,怎么酸了唧的啊。 嘴欠的人很容易受到伤害。我自小就懂这个道理。果不其然,嘴欠的千雪在阿啊大叫。馨儿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嘴不饶人,手更不饶人,小手在趴着的千雪屁股上轻轻的一巴掌,就让公孙大姐杀猪般嚎叫。 “就你还和我玩吃醋啊?你没听小郎说过吗?我就是大唐吃醋的祖奶奶。就你还和我玩话里有话啊,李彩依可比你能说,现在被我气的经常用脑袋撞墙。听说你们庙街十三妹手上都有几手,我不知道你会什么啊。等你好了我们比划比划。我现在五十步外强弩射击百发百中。唐刀砍三五个土匪不在话下啊。不然我们比跳舞,现在我的邻居沙希尔家的舞娘在和我学跳胡旋舞。不然我们一起飚各地话骂人,我要骂你重了样就算我输。”馨儿是火力全开,公孙千雪一下就招架不住了。她好像明白了为何广州府都将馨儿给传成了恶婆子了。她就会耍个簪子,碰上会使唐刀的女人,她可真是没了办法。 “姐姐,看你说的。我不是帮你看着姐夫吗?你不谢我,还说我。”千雪和无赖混混学会了很多,她知道打不过的时候,就要屈服。这对于混混来说,绝不丢脸。 “嗯,柳眉是比你好看很多。不过柳眉比我还是差多了。她就是苏沪女孩的标准样子,小巧一些而已。小郎还是喜欢我这样,我知道的。”馨儿太狠了,她狠狠地将千雪的自信心踹进了水沟里。 说实话,这个公孙千雪真的算不上有多漂亮,她和张九娘相比,就好像孔雀边上的芦花鸡。我一直感觉张九娘成立庙街十三妹组织,就是为了让那十二个人,衬托她的美丽。 “呵呵,我是祥瑞。你男人说的。”实在是没辙,公孙千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当时差点笑了出来。 “呸!他是少见多怪。我看多了,一百个女人里就有三四个,算什么祥瑞。”呵呵,她是妇产科的护士,她自然是懂得多啊。 这下,公孙千雪是彻底哑火了。 中午吃饭,我又找来了金判司。今儿的饭菜太丰盛,我们几个都把肚子吃的溜圆。吃饭的过程里,金判司和我说,衙役在邻近各村,抓了四十多人。这些人都是土匪的家属,这些人都相互指认了。应该错不了。现在这些人都被压在驿道旁的破庙里。 我忘了衙役就是干这个的,我还叫裴姑奶奶带人去帮忙。没想到一上午,衙役们将人都给抓回来了。 当务之急,必须要将土匪家属被抓的消息传给山上的土匪。这件事不能让小勺子去办。小勺子一直被我小心地藏在陈十三的西屋。就是防止土匪知道他是我的卧底。事情要是暴露出去,我怕酒香立刻就会死于非命。今晚小勺子和我们一起行动,他在这个山上一年多的时间,还负责消息打探,对帽峰山地形非常的熟悉。 送消息的人我选择了陈十八。陈九叔带我到了陈氏祠堂,陈十八就被绑在了祠堂的柱子上。他的前面就是供桌,上面摆满了陈氏祖先的牌位。这里的陈氏和陈里正同宗,但是已经出了五服。陈氏祖先是最早定居岭南的汉人,他们可以说是岭南最庞大的家族。 陈十八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头搭脑地坐在地上。看见陈九叔来了,也只是睁了睁眼,然后又闭眼低头,一语不发。 “陈十八,承奉郎有话要问你,你好好回话。”陈九叔看到他的样子,气的胡子直歪歪。 陈十八好像没听见陈九叔的话似的,依然是低着头一语不发。陈九叔被他给惹毛了,一脚就踢在他身上。 “我和你说话呢,你被给我装死狗。你要是这样,你死了,我也要将你的老婆孩子赶出村去。到那时,你可不要怪九叔无情。” “你不用将他们赶出去,你将我们全家都杀了也就是了。那才显得您老手段毒辣。”陈十八说话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饿狼一样看着他的九叔,他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腮帮子肿的老大,说起话来呜噜呜噜的,十分的不清楚。 我拦下了要继续施暴的陈九叔,对陈十八说:“我给你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要还想活就对我点点头,我就和你谈谈。不然你就不用说话了,明早大军出征,杀你祭旗。” 我说完话就看着陈十八,他就是呆呆地坐着,一动都不动。我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我和陈九叔示意,就要离开陈氏祠堂,就在此时,陈十八开始拼命点头了,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 “九叔,叫人给他松绑。让他先吃饭,吃完饭带他回家,我一会去他家找他。”我和陈九叔说完,就带着四虎子他们离开了祠堂,到破庙去看那些土匪的家属。 破庙里地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坐满了人,都是男人。有的年纪大,有的就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这些人的腿都被一条绳子绑在了一起。破庙外有五六个衙役看管着他们,防止他们逃跑。 苏锦也坐在破庙里的一个桌子后面,再问这些人的基本情况。 “我再说一遍,别再给我说谎话。这是你们和你们家土匪子弟的最后机会。你们要是能劝自己的子弟下山,不仅放了你们,而且你家做土匪的人,官府也免了他的罪。不然的话,不仅你们活不了,你家的土匪也要被千刀万剐。你们可要知道,山上的土匪可是自称大梁国,这可就是造反。那可是夷九族的大罪。不仅是你们,就是你们的老婆孩子、父母叔侄、岳父岳母、大叔子小姨子可都一律要杀头的。。。。”苏锦是娓娓道来,他身子弱,他的小妾芍药就在破庙外守护着他。 “芍药姐,怎么样了?”我问躲在门外的芍药,知不知道情况进展。我一早就吩咐苏锦,只要这些土匪家属一到,就开始造册。并将每个人对自己土匪子弟说的话给记下来。如果有信物更好。 “这些人一直都在狡辩,说衙役抓错了人。说他们的孩子在海上给番人做工。苏锦和他们说过几次了,他们还是执迷不悟。”芍药和我说了里面的情况。 我听了芍药的话十分的气愤,明日就要攻山了,要是不能及时将消息送上山,我怕明天攻山时,土匪会先杀了所有的肉票。 我蹬蹬地走进了破庙,也没和苏锦说话,就开始咆哮:“最后的机会,我一会单独审问。交代出自己子弟做土匪的,免家里一人死,交代出别人家做土匪的免全家死。你们都给我记住,先交代自己的,再说别人家的,否则还是杀全家。从你开始,你不说就立刻凌迟,三千六百刀,我要是让你少受一刀,就是我学艺不精。我说完,就一刀砍断了绳子,将这里最凶猛的一个汉子拉了出来。 “你说不说!”我高声问道。 “狗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有胆子你就剐了老子。”这个壮汉见自己手脚自由了,就一拳轰向了我的面门。我可是穿着机甲呢,我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拳头。我也不会什么反关节,就依靠机甲的辅助电力将他一甩,他在空中划过了一条美丽的弧线,砰地一声摔在铺满稻草的地上,这要不是稻草的缓冲,这一下子,肯定就要了他的名。 这个人实在够强悍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他大声痛叫,还在一边骂我。 “来人,将此人给我拖出去,我亲手凌迟了他。”我对外大喊。四虎仔他们冲进了屋子,架起这个大汉向外就走,苏锦想拦下我,被我瞪了一眼:“苏先生,你审问下一个,不说还给我拖出来,我两个一起凌迟。” 我说完就出了破庙,四虎子他们已经将那个大汉脱的一丝不挂、五花大绑地绑在庙门外的旗杆上。我让四虎子蒙上这个大汉死盯着我的眼睛。我不是我害怕他的眼神,是怕他看到我在干什么。我从背包里拿出了老张送给我的电击棒。这个电击棒我已经充满电了,现在我就要用它给绑着的壮汉带来高潮。 电击棒触在了壮汉的肚子上了,被捆绑的壮汉开始跳舞,并杀猪一般的嚎叫。 我用电击棒第三次接触他的身体时,他就大哭着求饶。 第六次接触他身体时,他就将自己偷邻居家鸡的事都供出来了。 第八次接触他身体时,他不仅供出了他弟弟是土匪,还将他们村子里所有出过土匪的人家都给供出来了。 我走向了破庙,刚一进庙门,就看所有的人都在抢着和苏锦招供,生怕被别人供出来,自己没了活命的机会。 我什么都没说,给了苏锦一个得意的眼神就走出了庙门。 “小郎,你真的剐了那个男人吗?他叫的好凄惨啊,我都被他的叫声吓得浑身打抖了。”芍药拦住我,问我是否凌迟了那个壮汉。 “没有啊,那家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怕死鬼,我就用刀背在他肚子上划了几刀,他就全招了,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和芍药调侃了几句,其实芍药转身就可以看到,那个绑在柱子上的壮汉身上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的。但那个壮汉被蒙着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电流在身上造成的痛苦,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在被人凌迟。并让芍药好好照顾苏锦。苏锦现在可是我的师爷了,拿了我高额的俸禄,要是身体不好,干一天休一天,我可就要亏到姥姥家去了。 我们还没聊一会,苏锦就出了门,手里拿着一个册子,里面记录了土匪家属的情况。苏锦动作太快了,他其实将各家的情况情况都誊清了,就是等这些人自觉按手印。我从苏锦手里接过名单,就离开了看押土匪家属的破庙,去陈十八家里找陈十八给土匪送信。苏锦继续让土匪家属提供信物、整理他们劝土匪子弟回头的话。这些东西明天攻山可用不上,只能用在天门山的匪巢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9章 陈十八 陈十八家里陈十三家很近,怪不得我们一早烤火腿陈十八就能闻到香味。 进了陈十八家的院子,我就发现院子的破败。这里的人家的院子不管大小,里面都有生活的气息。即使是冬天,地里依然种着菜蔬。这个院子就只有荒草,荒草从石板间冒出来,都有半人多高,很多藤蔓都在院子里的果树上肆意妄为生长,最粗的藤蔓都有我的手腕粗了。院子里除了一口水井,基本就看不到让生活的痕迹。 陈十八家的房子是三十里铺少有的瓦房,但很多瓦已经破损,就是一些石板挡住了破损的地方。窗户上的纱更是旧的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进了堂屋,就发现一个三条腿的桌子用土砖支撑着,这就是他家唯一的家具。堂屋的灶膛上,一个修补过的铁锅烧着水,铁锅修补处还在漏水。灶膛里火红的木材遇到锅里滴落的水,不时发出爆裂的声音。 堂屋的中堂上悬挂着一幅画,被烟火熏的黄黑,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两旁的对联到还能勉强分辨。上联是:一帘花影云拖地。下联是:半户书声月在天。此联雅致,一看这户人家的原主人就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陈十八,你出来。承奉郎来了。”陪我一同前来的陈九叔开始喊屋子里的陈十八。 东屋传出了窸窣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下了床。我想陈十八家大概和陈十三家是一样的,卧房里也是只有一张床,家徒四壁。 掀开肮脏的门帘,走出东屋的是个妇人。这个女人黑瘦,颧骨很高,豁牙浪齿的,就是在这岭南之地,长成这样的女人也不多,大概此人就是在腊肉上淋尿的任氏。 “族长来了。”任氏的声音出奇的温婉好听,我听见她的声音简直不能相信,如此动人的声音是从长相如此丑陋的女人嘴里发出来的。昨天早晨她一直在大喊大叫,声音凄厉。我根本没发现她声音的美妙。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是不是她昨天也温柔地说过话,让我的右脑给记忆下来了。还是我在哪里也听过这样的声音,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你快叫十八出来。承奉郎忙忙的,没时间等他。”陈九叔对这个侄媳妇没有一点的好声色,他路上就和我说过,陈十八过去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就是娶了这个女人之后,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陈十八经常说活着没意思,一点盼头都没有,有了儿子以后还是如此,人越来越懒,还开始变得不知羞耻。 陈十八端个大碗出来了,碗里的米粉还没吃完,上面还有一块火腿肉。这肉就是任氏淋尿后给拖回家的, 我这个人心软,从来都见不得人将日子过成这样。我对身后的四虎子说:“四虎子,你去陈十三家,和主母拿十贯钱来给陈十八。” 我刚说完,任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亮的吓人,就像七天没吃肉的饿狼。她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对我磕头,声音尖利地大声谢我。刚才那仙女般的声音荡然无存。 “你起来!你不用谢他。那十贯钱是买我命的钱。”陈十八放下了手里的碗,生无可恋地对他的女人说道。 他的女人抬起了头,一双小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大官人,十贯可买不了我男人的命,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的。最少也要五十贯。”这个女人咬牙切齿在和我讨价还价,商品就是她男人的性命。 陈十八满脸的冷笑,听他女人和我纠缠。 “你错了,我如果要买你男人的性命,我会出更多的钱。我和土匪买人命,每个女人我都开价二百贯,这些女人我都不认识。我为了解救邻居的女人,我给了一千贯。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都不会出钱让人替我去死。你现在离开这个屋子,否则这十贯钱我不给了。”我说完这些话,任氏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家门。女人滑稽的样子引来了陈十八的大笑,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脸肿的很厉害,大笑牵扯到了他的伤,他痛苦地闭了嘴。 我之前看过陈十八的样子,除了他身上的破绸衣,肮脏的乱发。他其实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只有二十多岁,我真不知道他如此的年轻,就这样混着,到何时才算一站啊。 “承奉郎不要我的命吗?可我真的只有这条命了。家里没什么能值十贯钱了。”陈十八坐在土坯搭建的灶台上,端起了碗,继续吃米粉。 “陈十八,我问你。你也是读过书的,你怎么会将日子过成这样啊?”我太奇怪了,为何一个读圣贤的人,竟会自暴自弃到如此。那日他和陈十三一家胡搅蛮缠,其实里面有很大的智慧。他能在陈氏一族里蹭吃蹭喝,也绝对是个有手段的。如此之人怎会将日子过成了烂泥。 “呵呵,读书人。我就恨自己读过书。我还知道要脸,我要是真能不要脸、不要命,我的仇早就报了。”陈十八说话时,恶狠狠地看向了陈九叔。他毒蛇一样的眼睛吓了陈九叔一大跳。 陈九叔有些惊慌,厉声问陈十八:“杀死你爸爸的是土匪,你瞪我做什么?” “你们长房做了什么恶,你自己不知道吗?”陈十八听了陈九叔的话愤怒起来,啪地一声将手里的陶碗掼在了地上,手指陈九叔,大声地质问。他现在是血灌瞳仁,他额头上的短发都因为愤怒立了起来。 “你疯了?家里就一只吃饭的碗,你还给打破了。你让我用手抓饭吃啊。”不知躲在哪里偷听的任氏又跳了进来,对着陈十八大骂。 陈十八一脚就将任氏踹出了堂屋,关上了门。任氏在门外开始撒泼打滚。被我带来的卫士给架走了。 “你大爷爷已经死了,你就是在记恨他也没用了。兄弟之间,我和你爹的关系最好,你说说看,我做族长后,我可亏待过你吗?你的十亩地是我给你从我大哥家要出来的,你的地是我让人给你种的,就连种子也都是你九叔我出的,是不是啊。你的儿子也是我给送到学堂的,束修我没用你出过一文,都是全族给你筹得。这些我都没说假话?”陈九叔开始语重心长,我看的出陈九叔其实对陈十八很好。不好!也创造不出这样的无赖。看样子昨天他让陈十三用鞋底抽陈十八也是做给我看的,他是想让我看见,陈十八已经被惩戒了,好给陈十八留一条命。 陈十八听了陈九叔的话,一屁股又做回了灶台上,垂着头开始掉泪。 我实在是奇怪当年发生了什么,就开口问陈九叔:“九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陈十八的爹会去土匪窝。” 听了我的问话,陈九叔支吾起来了,眼神游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山求土匪减免索要的粮食,结果被土匪绑了肉票。土匪索要一百贯,大伙凑不出来那些钱,结果他爹就没回来。” 陈九叔刚说完,颓废的陈十八再次怒不可遏起来,他大声咆哮:“你撒谎!我爹不是为了求免粮,我爹和我说了,就是你们比逼他上山去死。我那时家里有地,箱子里有金子。呵呵!一百贯,就是二百贯我家也出得起。我爹是府学博士,每月两贯的俸禄,我去求我爹的同事,一百贯我三天就能拿回来。” 陈九叔听他说出这些话来,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捂陈十八的嘴。我见状一把将陈九叔的手拉住,对他说:“你让陈十八说!”我眼带严厉,我觉得陈十八身为府学前辈的孩子,我身为他父亲的同仁,我有权知道真相。 “陈十八,我曾在府学做过博士,也算你父亲的同仁。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我给你做主。”我用自己最温柔眼睛看着陈十八,希望我的眼神能传递我最大的善意。 “哇!”陈十八大哭,跪在我的面前。拼命给我磕头。“王叔叔!王叔叔!我爹爹冤啊!给我爹爹报仇啊!” 我连忙扶起了他。此时的陈九叔是满脸的尴尬。一屁股也坐到灶台上,灶台上还烧着水,温度不低。一下子就被烫的呲牙咧嘴,立刻又站了起来。 “你说!金判司就在村子里,我不能给你父亲伸冤,我可以请金判司还你公道。”我拍拍他的肩,对他说道。 “孩子不是我的,那婆娘嫁给我时就大着肚子。长房凑钱让那孩子读书,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我要休妻,他们还不允许。”我万万没想到,他不说自己父亲的冤屈,却先丢出了这样一个炸弹。我立刻就变得外焦里嫩。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却卷入了离婚案,我立刻就一个头两个大。 我看向了陈九叔。陈九叔立刻就开始咳嗽、吐痰、擤鼻子,然后又开始咳嗽。 “九叔,你说说?”我也不知道他还演出多久,就出言问他,不让他在我面前继续表演。 “咳!咳!承奉郎,这都是我大爷定下来的,那时我也不在村子里。我在江上跑船,具体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啊。我陈氏到三十里铺定居一百多年啊,从没有人休妻啊。我也是怕规矩从我手里破了,我无法和祖宗交代啊。再说啊,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种,我不是当世人如何能知道啊。”陈九叔咳得脸通红,费力地和我解释着。 “孩子是不是你的真的很重要吗?她嫁给你以后是否有不轨的行为啊?”我很费力,但是我也只能如此说。唐初,人力是根本。隋末战火燃遍了华夏大地,成年男子被强迫参战,大量的年轻男人死在了战场上。唐太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曾经试图推向刘邦的“剩女税”,也就是向家里有超过婚嫁年龄而未出嫁的人家收税。这件事被岑文本劝谏了,说刘邦推行这个税后,大量的女孩被遗弃,造成了社会的动荡。唐太宗纳谏改变了政策,对于二十岁以上的男子,十五岁以上的女子,和那些妻子死了满三年的男人,丈夫死了满三年的女人,必须向官府申请配婚。配婚人数、新出生人口数是对官员考评的重要项目。唐朝规定,刺史、县令以下的官员,如果能够让男女婚配及时,那么就会考评为优秀,否则考评为劣。张九娘就因为一直被官府逼迫婚嫁,她才打起了我的主意。所以,对于大唐,男孩是主要的,男孩就是生产力。彩依说过,有些子嗣单薄的人家,还喜欢娶大着肚子的女人,不仅这样的女人证明她们有生育能力,而且女人生下的孩子也是随夫家的姓氏,一样可以传宗接代。华夏是从宋代程朱推行理学后,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才开始大力推行三从四德。此时的大唐,还没有那么强的贞洁观。五胡乱华后更是如此,胡人的很多婚姻传统也影响了汉人,大唐收留亡父小妾的行为比比皆是。 陈十八摇了头,我见他如此就表示,就想着能劝和不劝离,继续对他说道:“就是嘛!人家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干嘛要休妻呢。你自己生个孩子也就是了。” “王叔,我是说我不知道她是否有偷人。我和她成亲九年了,我没和她睡过。她和别人是否睡过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就是我的魔障。我本来要走遍天下去找我妹妹的,她就像恶魔一样缠住了我,我怎么都脱不开。我当初怎么那样傻呢,就是因为她的声音,我就同意了和她的婚事。”我的天啊,结婚九年,夫妻竟然是没有同过房。这两个人都在相互折磨啊,这到底为了什么啊。现行《婚姻法》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双方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的,可以认定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现在这两个人竟然是分居了九年。 我决定管这件事,不幸的婚姻让人痛苦。大家都别相互折磨了。 我让四虎子将任氏带回了堂屋,任氏开始四处找四虎子拿回的十贯钱。 “你不用找了,钱我不会给你的。我只会给我同仁的孩子。不过你也有挣钱的机会,你刚才和我说过,我要买你啊男人的命,你和我要多少钱来着,五十贯是不是?” 任氏的眼睛在急闪,看看我、看看陈十八、又看看陈九叔。 然后她笑了,笑的像一只小狐狸。 “承奉郎,你说过的。你为了救个邻居的女人,你可是给了一千贯的,当然那女人是你的相好,您愿意花那么多的钱,可你也说了,陈十八是你同仁的儿子,我打个对折,你给我们娘俩个五百贯的抚养费就行。”这女人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 “陈九叔,这里是十贯钱。你拿给她。带她走。我会让陈十八出休书。你们陈氏愿意出钱继续养她,或者我让官府给她配婚,都听你的。”我对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陈九叔说道。这种贪婪的女人就是《渔夫和金鱼》中渔夫贪婪的老婆,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如愿。 我等待女人的大哭大闹,没想到女人却一点都不着急,用最温柔的声音对陈九叔说:“九叔啊!你说怎么办啊,人家不要我了,我带着我的儿子去跳河了。到时任家会和你们陈家好好算算这笔账的。” 陈九叔立刻激动起来,大声说道:“你要闹,就去找大房闹。我不管!拿上你的钱,你愿意跳河就去跳河。绝户也不绝户我家。” “哈哈哈!”陈十八在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五十贯,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再次高声问道。 “答应,答应!这个窝囊废爱死不死,您随便处置他!”任氏对我是满脸的笑容,伸手朝向了我。 我这一刻脸开始抽搐,我知道这天籁一般的声音像谁了,我从她的声音想到了俞薇薇。她有些的发音像极了俞薇薇。老天啊,你竟然用此种方式再次提醒我,让我不要忘掉自己的使命。 我让四虎子再次去找馨儿要钱。让陈十八写和离书,这个和离书只要让金判司盖个章就生效了。陈十八不算出妻,只是二人感情不合离婚。 陈十八真的从东屋里找出了笔墨纸,上面是厚厚的灰尘,看样子有好多年,他都没用过了。 他处理掉灰尘,开始研磨。因为不需要写多少字,他很快就将墨研好。 他开始写字,看到他的字,我再次傻了,傻的目瞪口呆。他竟然写了一笔的启功体,启功,雍正的九代嫡孙,原姓爱新觉罗,和大老金一个姓氏。他的曾祖父自愿去除封号,参加科举考试,考取了殿试二甲第三十七名。被光绪皇帝遴选为庶吉士,他祖父也参加了科举考试,考取二甲一百零九名,成为皇族里唯一的父子双进士。启功自小受教育于著名的史学家陈垣,这陈垣巧好是广州府人。启功的学识、艺术造诣受陈垣的影响最大。陈垣任过北京师范学院的院长(现北京师范大学)启功也追随老师到北京师范大学认了教授。 我拉住他,对他大喊:“俞薇薇在哪?你不说实话,我立刻就杀了你。”我知道自己疯狂了,我被这鬼老天给逼疯了,我知道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0章 陈十八的往事 “你是。。。臭流。氓吗?你就。是薇薇妹。妹。说的臭。。流氓吗?”陈十八热泪盈眶,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泣不成声。 “我是!我是!我就是臭流氓!薇薇在哪里啊,十八哥!你快告诉我啊,薇薇在哪啊,我找她,我要找她。”我天旋地转,就要摔倒。 “她丢了、她丢了,她被混蛋大房出卖了,爹爹为了救她,才上山,他才丢的命啊!都是混蛋的大房啊,他们为了狗屁的粮食,就出卖人啊!”还没等我晕倒,他就软软地倒下了。 我的胳膊从他的手里脱了出来。我一转身,一把就将陈族长的脖领子揪住,将他提了起来,他现在是两脚悬空,四肢拼命地挣扎。 “你给我说,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大声地质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那时不是族长。我那时在跑船。都是大房干的,我不知道啊。”陈族长一边挣扎,一边和我说着。 “你敢骗我!我灭了你九族!说!!!!”我被自己的声音都吓到了,我怎么了,温文尔雅的出云郎哪去了,我这一刻就是魔鬼,我感觉自己被魔鬼给控制了。 我使劲地晃悠陈九叔,大声咆哮,声震九霄。 “弟弟,他真的不知道!你放下他”地上卧着的陈十八清醒了些,拉着我的衣角,哀求着我。 “你撒谎!你们都撒谎!!!”我再次大叫,嘴角都被我撑裂了,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 “哥哥!你醒醒啊!哥哥!你醒醒啊!”馨儿小跑着从门口跑了进来,千雪一瘸一点地跟在后面。 我的眼睛模糊了,身子软了下来。 我感觉到人中的疼痛,我努力睁眼。我感觉自己气血翻腾,头上血管乱跳,我感觉气闷。我感觉回到了京城家里,身边站着我慈祥的父母。我此时好想大哭,抱着母亲大哭,告诉她,她的儿子太苦了,儿子从十六岁开始,就没幸福过。不是感情挫折就是如山的学业、工作压力。现在又是谋杀、又是土匪、又是栽赃陷害。 母亲抱着我的头,为我擦着大股涌出的眼泪:“好孩子不哭,我儿子最坚强了。我儿不哭。妈妈在呢,妈妈就在你身边呢。” “妈!我不愿意长大,我不愿独自生活,我要回到从前。永远在您身边。”我在她怀里大哭,就像个被人欺负了的软弱的孩子。 “我在呢,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我儿不哭了。。。。。。。” 慢慢地我平静下来,馨儿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千雪站在一旁在啜泣。 “馨儿,我怎么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周边围满了人。 “没什么,你就是想妈妈了。”馨儿擦着自己的眼泪,为我揉着太阳穴。 我坐了起来,看着靠坐在灶台上的陈十八:“十八哥,你说!告诉我一切。” 馨儿开始赶人了,卫士们都被馨儿赶走了。只是两个人赖着不肯走。一个是怕陈十八胡说的陈族长,一个是莫名其妙的公孙千雪。 “愿意留下就留下。。。”我咬着牙说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陈十八的脸色绝对不比我好,他理理头发,也在咬牙。看样子他要说的,也是他心里不愿触碰的东西。 “十年前,我十六岁。我母亲死的早,我父亲就我这一个孩子。他没有再娶,就带着我一个人过活。那时我们在广州,爹是明算的博士,我从小就和爹爹学习算学,也算是小成。那时我也在府学学习,主修明算。府学的伙食很差,我从小就嘴馋。爹爹也宠我,每天早晨都给我两文钱,让我去街上吃早饭。府学离东市不远,我最爱去东市吃早饭。哪里的早饭有很多花样,我每天都能换不同的花样吃。”他说道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我感觉到了他那时的幸福,就像我刚才躺在母亲怀里的幸福。 “那天,在一个早餐摊,我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我从来就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全广州的女人也不如她。她遇到了麻烦,她买了非常多的食物,身后带个挑夫。因为食物太多的种类,她和摊主算出的钱数出现了不同。那个女孩用一个奇怪的口诀计算给摊主听,摊主就是摆着算筹摇头,非说女孩少给他九文钱,两个人争执不下,各说一词。我那时觉得全广州府除了我爹就是我的算学最高明,我就自告奋勇给他们算账。这一算我才知道了麻烦,这个妮子不知道如何同摊主谈的生意。有几个一起买减价几文的,有满多少钱打九八折的,有定金,有前日多付银子扣水钱折铜钱。我是算的一个头两个大。终于让我算出来了,可我算出来了,我也傻了。我得出来的数比摊主要的还多。我本来是想帮这个女孩的,没想到帮了倒忙。摊主是认识我的,知道我是算学博士的儿子,就让女孩按照我算出的数付账给他。那个女孩就开始讽刺我,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她说我是神经病、绣花枕头、银样蜡枪头。最后一句我搞明白了,她骂我是狗拿耗子。我一时就气愤了,对她说,她就是赚小便宜,坑害老实人。一时间我们就吵了起来。我的嘴馋其实就像我爹爹,我爹爹也是每天早晨都到东市吃早饭的,看见我在和一个小姑娘争吵,就凑了过来。一听到我们争吵的原因,他也按耐不住了,他也要算账。结果他算出的数比小姑娘还少三文。小姑娘高兴了,伸手向摊主要三文钱。摊主一下就急了,说自己小本买卖,赔不起,他不买了。要女孩将卖的所有东西都退给他。我爹爹过意不去,一巴掌抽在了我的头上,说我没本事还瞎逞能。我还没怎么样,小姑娘却不干了,说我爹爹也是瞎逞能,连算数都不会,就来瞎算账。我爹爹是算学博士,周围的人都知道,就开始说小女孩自不量力,龙王爷门前卖水。我爹爹也朝着她笑,不说话。小姑娘一下就急了,连续给我们出了三道算学题。那题目我连听过都没听过,更别说解开了。我爹爹也是解不开。我爹爹就将小女孩差的钱给了摊主。小女孩还是不依不饶,说摊主贪心。要带着我爹爹一步一步算账,我爹爹和摊主都同意了。小女孩在地上开始给我爹爹演算,中间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我爹爹却像如饮琼浆,小女孩随便的点拨,我爹如拨云见日,大呼神算。小女孩算完了,还是那个数。我爹爹拿了摊主的算筹,就在地上摆,用自己的方法演算,结果奇了,得出来的数和小女孩一摸一样。我爹爹这才知道他上次也说错了。摊主将九文钱退给了我爹爹,还连连给小女孩道歉。” 原来他竟然和俞薇薇是这样认识的,俞薇薇的算数学习的最好,仅次于音乐。可惜啊可惜,考大学文科不考音乐,她音乐考全年级第一也没用。 “我爹爹问她是谁家的孩子,我爹爹以为她是那个世家的女孩呢,却没想到,女孩说她就是前面青楼的,她叫俞薇薇。我爹爹大叫可惜,还叫她有时间就去府学找他。他要向俞薇薇讨教学问。俞薇薇答应了下来,说一有时间就去府学找我们。我开始以为她就是说客气话呢,没想到三天后她就到府学找到了我。我带她去食堂找我父亲,我父亲就向她讨教学问。只几次我父亲就被她折服了,要拜她为师。她只是不允,还流了泪。说自己被钱氏金店老板陷害,诬陷她偷了二十两金子,番禺县将她判入了教坊司,被怕别离买到了青楼,请我爹爹出手救她。我很喜欢俞薇薇,也请爹爹救她。我爹爹深信俞薇薇的话,因为他的一个学生也因为家里人生病,去钱氏金铺卖一件名贵翡翠,被钱掌柜诬陷偷盗,钱掌柜的小舅子就在番禺县任吏员,结果将他的学生下狱。幸亏这件翡翠是当时的广州判官赏赐给这家人的,他的学生才脱了牢狱之灾。我们就一起制定了逃跑计划。” 俞薇薇果然够聪明的,她抓住了仅有的机会,用算学接近陈氏父子,博得了二人的同情,帮助她逃出青楼。如此她不仅能逃出魔窟,还有了落脚的地方。原来陷害俞薇薇的竟然是钱掌柜,这天杀的,上次他看我的眼神就有问题。他早就知道有人要谋杀我,我竟然忽略了。他还陷害来了俞薇薇,老天让我惩罚了他,原来是这个用意。钱掌柜,你好好等着我,我一回广州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认真地等我啊。 “一天早晨,我们沐休。我和我父亲带了一套我小时候的衣服,就去了东市。我父亲去和看着俞薇薇的挑夫碰瓷,说他的箩筐划破了父亲的稠衫。两个人撕扯的时候,我带了俞薇薇就跑。俞薇薇在一个墙角换了衣服,我租了一辆马车就出了城门,怕人来追,我们下了马车,我带她躲到了我的同学家。我同学住在广州城门西,他也姓陈,和我同宗。他父亲在城西很有名气,最是仗义。他一眼就看出了俞薇薇是女孩,逼问我,我就说了实话。他让给我呆在家里不许出去,他自己去了广州城。晚上才回来,说我父亲没事,但三个城门都有花胳膊在找一个小女孩。他半夜用自家的船,将我们送回了老家。我父亲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老家。俞薇薇跪下非要认我父亲做义父。我爹爹实在是高兴,就找陈九叔来主持,正式认俞薇薇做女儿。俞薇薇改姓陈,我给她起了小名叫小鱼儿。她的名字就叫了陈俞。陈九叔说,我们还要回广州,小鱼儿一个人在老家不方便,需要找个人照顾她。我大哥的小姨子正好在家里没事,她比小鱼儿大很多,正好照顾她。我爹爹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以后,我和爹爹每十日都回家,爹爹和小鱼儿学算学,我和小鱼儿学书法。小鱼儿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很有才华,不仅会弹琵琶,还会画画。她画的小女孩衣服很奇怪,但特别的漂亮,和她一样的漂亮。我喜欢她,喜欢的无法自拔。我求爹爹让她长大嫁给我。我爹爹去问她,回来之时,就是摇头。我急了,就自己去问她,问她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她说我是好人,她不想害我。她说从小就喜欢一个臭流氓,她和臭流氓有约定。不管她在哪里,不管有多远,臭流氓都会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找她。从那天,我就觉得自己生无可恋,我不在认真学问,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爹爹着急了,又去求小鱼儿。下一次沐休时,小鱼儿约我到北江边,她给我讲了柏拉图,从那天起,我的心安定了。我知道我很幸福,我的心永远都可以爱她,无论她在哪里。无论有没有臭流氓,都不能阻挡我们的爱意。” 这个坏女人,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传播我的学问,等我找到她,非要打她的屁股。就是她哭,我也要打她。谁叫她让我如此辛苦的惦记她。还有那个仗义的陈家人,我怎么听着就像陈里正啊,这不科学啊。太不科学了,这不符合概率学啊。我认得人竟然很多都接触过俞薇薇,这就像蹩脚的编辑帮我改的小说。充满了可笑的巧合。还有就是俞薇薇的启功书法传给了广州府的陈氏,一千多年后,广州陈氏的陈垣又用陈氏书法影响了启功,我的天啊!启功书体到底是谁发明的啊?我这优秀大脑热的快爆炸了。 “过年时,爹爹请同仁写了字,小鱼儿自告奋勇画了画。”陈十八用手指着黑乎乎的中堂。 我开始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画作,看清楚大作后,我开始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画了一个坐在卫星上的嫦娥,看嫦娥的得意劲,我就知道下面的卫星有多苦。她画画的时候一定想着将我坐在屁股下,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我决定以后号翻身,让小辈们都称呼我翻身先生。 “呸!俞姨娘太坏了,还要坐着我夫君。等我见到她,就让她知道王家的规矩。”馨儿看着画开始咬牙切齿。 小姨子开始八卦:“姐姐,那个是俞姨娘啊?” “就是陈十八说的小鱼儿,你姐夫的老相好。比我都早认识你姐夫。”馨儿不情愿地介绍道。 “那你怎么从她手里抢到姐夫的啊?”小姨子的好奇心太重了。 “哈哈哈!她自己没福气,她自己走丢了。你姐夫去找她,我就在路上捡了你姐夫。”馨儿满满的自豪感。 “姐姐,你爱迷路吗?”小姨子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她姐姐。 “我打死你这个龟孙!” “求你们了,别闹了。听陈大哥说。”我不满地说道,两个人终于是不闹了,都期盼地看着陈十八。 陈十八舔舔嘴唇继续说:“小鱼儿在我家住了半年,我最后见到她时,她还和我约定下次沐休,她和我一起去抓黄鳝,她最会抓黄鳝了。没想到那次竟成了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陈十八开始流泪,浑浊的眼泪流在他肿起的脸上。 我没说话,我已经受过多次打击了,我已经有了免疫力。我知道这个坏女孩绝对不会让我轻易找到她的。 “她和照看她的女人都不见了。我和我爹爹跑到邻村任家,找到了那个恶毒的女人。”他指着外面在数钱的任氏。 馨儿一听就急了,三步两步就窜了出去,在空中一个飞踹,就将任氏给蹬飞了。 任氏在大喊大叫,声嘶力竭地喊打劫了。 周围的邻居围过来了,花娘、杏儿、二嫂都围过来了。苏锦和他的小妾也来了,他看了一下情况,就对我说:“被你凌迟的男人自愿上山送信,说是感谢神仙弟子复原了他的割伤。”我之前是想让陈十八上山送信的。现在我绝对不能让他去了。 我对苏锦点了点头,让他快去处理。我让花娘帮我将闲人劝散。说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芍药姐扶着苏锦走了。花娘和二嫂将围上来的村人劝走。 馨儿还在殴打任氏,任氏可真是个滚刀肉。杀打不怕,就是骂馨儿。卫士要动手教训她,她就作势脱裤子。四虎子可不在乎这些,他就是在庙街长大的。看得最多的就是泼妇,他提着任氏的头发就将她给拖进堂屋,关上了门。 “说!小鱼儿哪去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声音冷的我自己都打哆嗦。 “我不知道!” “啊!” 小姨子一簪子就插在了她屁股上,拼命地拧簪子,看的馨儿都闭了眼睛。小姨子却像个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摇着手中的簪子,用一口难懂的客家话开始骂任氏。 任氏就喝她这壶酒,一下子就老实下来,不再哭闹,只是用手捂着伤口,看向了陈九叔。陈九叔扭开脸。她又看向了我,我毫无表情地看着她狡黠的眼睛。 小姨子将任氏的裤子丢还给她,她不情愿地穿上了。 “说!”我只说了一个字。 小姨子攒着簪子,也说了一个字:“讲!” 任氏的眼珠开始飞速地转动,馨儿抽出我的MPF,一刀砍下了一个桌角,我一看断口,差点吐血。竟然是黄花梨。 任氏害怕了,开始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1章 谎话连篇 “王官人,我和小鱼儿是好姐妹。我像大姐姐一样照顾了她半年。我们之间的关系可好了,她教我说话,教我打扮。我教她做饭、做女红。我现在还能学她唱的歌。有个歌叫《神话》,她每天都会哼唱。她说用不了多久,一个星星就会从天而降,到她身边。抱上她飞向神国。她说的神国太美了。在那里做女人才不算白活。她说神国里,女人露着大腿,被一百个男人包围着,都没有一个男人敢摸女人的大腿一下。我娘就是任家买的奴仆,我娘是蛮族,呵呵,和汉人长得不一样的都是蛮族。我娘说她穿的好好的,还被任家的一家三代欺负,她也不知道我是任家那个混蛋的种。我从小就在任家做丫鬟,三小姐对我还不错,只有她一个人认我做妹妹。可她也是庶女,从小就许配给了三十里铺的陈万,她一辈子也就是农妇的命,不比我这个奴隶的女儿强。” 她的话让陈九叔愤懑,对她是横眉立目。指着她的手在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指着我,我是大房的功臣,不然大房就是绝户。”任氏挺着胸脯,骄傲地看着陈九叔。 陈九叔颓废地再次坐到了土灶上,依然是被烫的呲牙咧嘴。 “少废话,让你说小鱼儿怎么了呢,你少扯其他的。”馨儿很不满意她的嚣张态度,示意给千雪,千雪举起了簪子。 任氏害怕了,嘴里快速说道:“别扎我,我说!我只能这么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这样说,才能说的明白。” 我对千雪摆手,让她收了簪子。我对任氏点头让她继续说,我有耐心,她如此说,我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三小姐嫁给陈万,大房兄弟四个,就守着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其他的男孩都是抱养的。你说好不好笑,四个人生了二十八个女儿,就一个儿子。”任氏在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九叔拼命地咳嗽,陈十八也是脸带笑容。馨儿的脸色却在变白,她感到了陈氏大房的不对。是啊,哪有人家只会生女儿的啊,这一定就是基因缺陷,肯定还是大房爷爷,之前的族长的基因缺陷,传给他的儿子们,他的儿子们的y染色体上的SRY缺失或者损坏了。 人类开始基因研究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确认了Y染色体决定人类的性别。这个都是初中生物,所有的国人都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不用我和大家再说明。可Y染色体上的基因片段,到底是谁决定了哺乳动物的性别呢。人类为此走了弯路。 1986年,美国科学家发现了一个不孕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外部体征,CT扫描身体内部结构都是女人。生理周期正常。可她就是没有卵子产生。为此科学家展开了研究,意外地发现了这个女人的染色体竟然是XY,也就是从基因学上来说,这个女人其实就是男人。这在那个时代不是新闻。从1968年到1999年期间,国际奥委会采集了,所有参与比赛女运动员的血液样本。目的是检测女性运动员体内是否含有Y染色体。而检测报告的结果告诉我们:平均每400个女运动员中,就有1人含有Y染色体,也就是说这名女运动员也带有男性特征,不仅是外貌,更是身体的变化。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双性人——卡斯特尔·塞门亚。 塞门亚是里约奥运会女子800米跑的冠军得主,经检查发现“她”同时具有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没有卵巢和子宫。 染色体检测的结果显示塞门亚属于XY型,也就是男性染色体。因此有人戏称:在女子跑步项目中,你永远无法知道跑在你前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美国发现的女人不同,她没有任何的男性特征,科学家们觉得自己发现了宝藏。他们经过比对发现,这位女子,她的Y染色体上有个片段丢失,科学家认为这个片段就是决定人类性别的基因片段。他们将这个基因片段命名为ZFY基因,宣布破解了哺乳动物性别决定的秘密。 世界一片哗然,科学家还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 但很不幸,1988年,澳大利亚科学家发现袋鼠的ZFY基因不在性染色体上,它在常染色体上。这个ZFY的理论立刻就崩塌了。 1990年,澳大利亚的女科学家成功地发现了SRY基因,她将含有SRY基因片段的蛋白导入母鼠体内,母鼠变成了公鼠,且具有生殖能力。 经过她的研究,哺乳动物都是雌性的,胚胎中期,SRY基因发挥了作用,雌性变成雄性。如果男人Y染色体上SRY片段损坏,那么他的孩子都只会是女儿。这个是不可逆的,除了基因修补,他不可能有儿子。但到现在基因修补还是科学家的课题,没有任何医院推广基因修补。 馨儿是学医的,她肯定知道这个的。所以她和我一样,明确知道陈氏大房的陈万绝不是陈氏大房的孩子。也就是陈氏大房从基因学上说,他们绝户了。 “我的三姐也是可怜,嫁给陈万三年也是连生二女。陈家大房也是农人,他们要是敢年纪轻轻娶妾,也会被里正老爷抽鞭子的。他家穷的也买不起好人家的女人。有一天陈十八从广州回来了,陈万去他家找陈十八玩。他和陈十八的年纪相仿,族里排行十六。但因为是大房唯一的男孩,就被称作大郎。陈大郎在陈十八家看到了小鱼儿,惊为天人。回来就和他爷爷闹,他爷爷二十八个孙女,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就想叫这个女孩偷偷给他孙子做妾。可那女孩还太小,而且他也惹不起他的侄子。他侄子可是三十里铺唯一的读书人,唯一吃官家饭的人。因此他就想了坏主意,让他弟弟的孩子,就是你面前的九叔,去找陈十八的爹。族里九叔和我公公的关系最好。他让九叔和我公公说,让我去照顾小姑娘。我公公家里没有女人,实在是不方便,就同意了。当晚,陈太公就将我叫去了,许我了好处。让我看着那小女孩,晚上找机会给陈万开门,让陈万破了那女孩的身子。然后等我公公回来,诬陷女孩勾引陈万。他说我要是将事情办好了,他就想办法让我嫁给陈十八,陈十八将来也是能做官人的。那时我就可以每天吃香喝辣,再也不用伺候人了。” 这个陈太公竟然如此的歹毒,那时的俞薇薇也就该是十岁的样子,他竟然就要自己孙子下毒手,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我恨不能现在就杀向陈家大房,将那死鬼的儿子都斩为肉酱,才能消除我的愤怒。 “我胆子很小,从来都没有害过人。我和陈太公说我做不到。但陈太公还是让我去。” 任氏转着眼珠子,眼睛一直在向右看。看到她的表情,我知道她要撒谎了。 “到了陈十八家我第一次见到长得像小仙女一样的小鱼儿。她真的很美对我也非常的友善。从那天起我们就一起生活,我每天给她做饭。她教我唱歌,说好听的话。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我真得很快乐。我吃的饱,也穿的暖。我也将陈太公交给我的事忘掉了。有一天三姐过来叫我,让我去和她去大房。到了大房,三姐就给我跪下了,她说陈万要休了她,因为她不能给陈万生儿子,除非我能帮她。让我看在多年的姐妹情谊上帮她。我确实感激三姐,要是没三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那么大。因此我就问她:我如何能帮到她?只要能帮到她,我就是死都愿意。三姐说陈万还是喜欢小鱼儿。如果我晚上能趁着小鱼儿熟睡,给陈方开门,然后给陈万作证说是小鱼儿勾引陈万就行。听了三姐的话,我真的好犹豫。小鱼儿对我非常得好,我做不出来对不起小鱼儿的事。我回绝了三娘。回到陈十八家,我将三姐说的话告诉了小鱼儿。小鱼儿非常感谢我。小鱼儿还问我想不想过上好日子,不再做奴仆。我说我想。小鱼儿对我说:她会掐算,她掐算出了,我那晚上准能怀上男孩,她让我和她互换身份。她今晚上去给陈万开门,让我躲在她的房间里,这样我就能够进入陈家,成为陈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给陈家大房开枝散叶,我考虑了好久,就答应了下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小仙女一样的小鱼儿免了被人糟蹋。我就是个奴婢的身份,早晚都是任家那些老色鬼砧板上的鱼肉。身子给谁不是给呀,陈万至少还年轻漂亮些。” “下午我又去了大房,和三姐说我同意了。回家后我就和小鱼儿换了衣服,小鱼儿教我说话,我也很认真地和她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很好地学她说话,说起来和她一模一样。到了晚上我就躲进了小鱼儿的房间,睡在了她的床上。在床上我一直在害怕,我之前没和男人睡过。可是月亮都很老高老高了,也没有人来找我。我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按在床上,我知道那是陈方,我也没有叫。还和她用小鱼儿声音说话,说我很喜欢她早就在等他了,于是他就。。。。” “之后我们约好了,每三天他晚上来一次陈十八家,陈十八父子回来的时候,他不来。如此地过了三个月,有一天早晨我开始呕吐,看到什么都吐,小鱼儿说恭喜我,说我可以成为长房的太太了。” 我没有打断她的叙述,我知道她谎话连篇。人的表情骗不了人,除非你是专门训练过的。人在回忆的时候,眼睛会向左下看。这是在调动左脑的记忆思维。撒谎时眼睛会向右偏移,这时在调动想象思维。任氏的话其实没有几句真话。俞薇薇我太熟悉了,她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哪怕她处在恶劣的环境,她也不会害别人的。而且她故事都不会编,陈万和她睡了三个月,都不知道她是个假货嘛。陈万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他无法区分一个十岁女孩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吗?这个女人在撒谎,但我还不准备揭露她的谎言,因为这是她所说的这些不是什么重点,我需要知道的是俞薇薇去哪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俞薇薇再次消失。 馨儿听了任氏的话很不以为然,大概她觉得如果换成她是俞薇薇,她也会这么做的,因为这真是个好方法,既保护了自己又帮助了一个想脱离奴婢身份的女人,何乐而不为。 公孙千雪听到这些,好像就是在做梦。她的世界,从来都没有这么复杂。那些混混无赖,可没这些弯弯绕。她的世界是可以用一只簪子,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她没想到面具下面的人如此的肮脏。 “你骗人,你满嘴谎话。你就是天下最恶毒的女人。陈万从来就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会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毒妇,竟敢胡乱咬人,我现在就开祠堂,将你给沉塘。”陈九叔怒不可遏,大声地对任氏咆哮。 任氏可一点都不怕,一副懒散的样子,斜着眼睛瞟陈九叔,陈九叔一下就大了个寒战,闭了嘴。 不对!这里面一定还有事情的。这些人都没说实话。好在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我只是要知道俞薇薇去哪里了。 “你们都不要废话,我不管你们家狗屁倒灶的烂事,说!俞薇薇去哪里了?”我一拍那张三条腿的桌子,对任氏大声说道。 “三个月后,我的肚子鼓起来了。那天陈十八父子回家了。陈万白天来找陈十八玩,结果看到了我的大肚子。他就立刻什么都明白了。陈万那天还和陈十八大吵了一架。第二天陈十八父子走后,小鱼儿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到处找她,都找不到。有村人告诉我,土匪下山到三十里铺收粮,陈万将小鱼儿给了土匪做肉票。说这个女孩可以换粮食五百石,让土匪和陈十八父子要粮。” “你这毒妇,你血口喷人!” “你这贼婆子,你胡说八道,小郎!她撒谎。” 陈九叔、陈十八都在指着任氏,大声说她撒谎。任氏还是一幅你看我不爽,可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千雪,人交给你。你让她说实话。”我也觉得任氏说的太扯了,陈万要是能随便就能进入陈十八家抓走俞薇薇,那任氏之前说的就都是狗屁。陈万是要得到俞薇薇的,如何会将俞薇薇交给土匪啊。 千雪几簪子下去,任氏鬼哭狼嚎。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天我起来的晚,我起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了。我就没看见小鱼儿。我哪知道她去哪里了啊。她不是被土匪绑去了,我公公上山找土匪干什么啊?”任氏边喊叫,边到处乱爬,躲避一瘸一点,追杀她的千雪。 “千雪,你先留她条狗命。”馨儿拉住了千雪,她的善良心,看不得公孙千雪的辣手无情。 “小郎,这女人没有一句实话啊。她一直在骗人。我十六哥,我最了解。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他最是善良。他绝干不出这些禽兽的事情。而且我十六嫂结亲十三年,也是生了七个女儿啊!这女人的孩子绝对不是我十六哥的。”陈十八丢了把烂菜叶在任氏身上,对我说道。 呵呵,陈氏大房也是够乱的,这个陈万竟然也是陈太公的儿子,而不是他的孙子。现在任氏生的是儿子,和她通奸的绝对不会是陈万。 “陈族长,你说!小鱼儿那里去了?”我转向了陈九叔,希望从他嘴里知道实情。 陈九叔舔着干干的嘴唇,颤巍巍地开始说:“我也不知道很具体的,我那时在外走船。有些事情也是后来听说的。在族里我和陈度的关系最好。那次我走船回家,正好陈度也带着十八回了家。他们父子是我们陈氏一族的骄傲。他们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孩,陈度偷偷和我说,这女孩是仙女,是从神国流落到大唐的。是他从广州给救回来的。我一听很高兴,仙人到了我陈氏一族,我陈氏一族终于可以不被洪氏欺负了。我给他们主持了仪式,小女孩认了陈度做父亲。我大侄子的媳妇嫁到陈家,还带了同龄的妹妹。说是妹妹其实就是丫鬟。我们陈氏是农人,儿媳妇用丫鬟就坏了规矩。陈度是流外官,用个丫鬟很正常,本来他也是要买丫鬟照顾这个女儿的。我就建议让这个女人来照顾小女孩。我哪里想到过,这女人就是个毒蛇啊。小鱼儿是仙女,陈氏一族都知道的。谁人敢伤害她。她到了陈氏半年,和大房的女孩都是好姐妹。大房的女孩和她学做饭,学唱歌。那女孩会讲好多的故事,女孩都喜欢她。她还教女孩子好多的游戏,每天大房里都是笑声不断。可那年年景不好,两京大旱,斗米四百钱。京畿饿殍遍野。那年岭南却是大熟,于是朝廷的粮船、两京的粮商就到岭南抢粮。一时间广州府的粮食也是三百五十钱一斗。城里也开始饿死人了。陈度父子在城里也呆不下去,说是自己的俸禄都只够买几斗粮,府学放了假,让自己想办法活命。陈度父子是全族供养的读书人,他自己名下就有十亩土地,还租给同族耕种。那时朝廷给岭南下了强令,一亩地加收两斗。很多农人开始抛荒旱田,这更加剧了粮荒。粮商仓中有粮也不粜,广州府粮价最高时,斗米一贯。” 陈九叔说到这时,是一脸的惨然。看样子那次的大饥荒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大房的女孩多,地更是抛荒的厉害。全族谁家也都没富裕,都在吃野菜。大房几个身体弱的女孩不久就饿死了,陈十八也整天被饿的嗷嗷叫。开始各家要米汤喝果腹。他爹爹回了广州,说是官府管一顿饭,能省家里一口粮。小鱼儿也被饿的很瘦,但那女孩能干,总能找到吃的,陈十八和这个恶女人才没被饿死。那天,广州传来了消息,说是陈度饿倒了,官府哪里是管一顿饭啊,就是管一碗稀粥。陈度为了省下粮给小鱼儿吃,俸禄都在广州高价买了米。小鱼儿不知道在哪里掏了田鼠的窝,搞到了几斤杂粮。就让陈十八给他爹爹送到广州去。那天土匪下山,要和村子里要二百石的粮食。要是不给,就血洗村子,将村里的人都当肉猪,杀了吃肉。洪氏将一百五十石都推给了我们陈氏,否则就让土匪抢光我们,他们洪氏可是有人在山上做土匪的。可我陈氏一族都没粮了,全族就是不吃饭,也凑不出那么多的粮食啊。正好有粮船在码头经过。我二哥就带了家里几个大的女儿,要去码头换粮食。说是给孩子留条活路,我大伯就让他将小鱼儿也带上,说是不能让小仙女在陈家饿死,或是让土匪给糟蹋了。九个女孩子啊,就换了三十石粮啊!还是小仙女拿出随身的宝贝,给讨得的价钱,说多出来的粮食给程度父子渡过荒年。不然一个孩子,人家就给一石粮啊。” 陈九叔开始流泪,他不再继续说了。我觉得陈九叔说的该是真话,他故事里的女孩,很像俞薇薇的性格。俞薇薇很会审时度势,和粮商离开岭南,很可能是她自己趋吉避凶的选择。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2章 攻山 我问到道:“小鱼儿拿出了什么宝贝?粮商肯多给二十石的粮食。” 那时二十石的粮食价值二百贯,这绝不是一个小数字。俞薇薇拿出来的东西,很可能成为我追查她下落的线索,当然那些被卖的陈氏女也是线索。 “一把削铁如泥的刀,一把黑色的刀。和那把刀一摸一样。”陈九叔用手指着馨儿手里的那把MPF。 馨儿奇怪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确认陈九叔说的是真话。这刀我就是做了一对,那把刀被臭不要脸的俞薇薇抢走了,说她家的西厨刀该换了,我的刀做西厨刀刚好合适。 可是这里有问题啊,俞薇薇是从怕别离跑出来的。林鸨母可是和我说过的,俞薇薇到青楼的时候,可是身无长物的。这里有问题的,俞薇薇之前将东西藏在哪里啊? “俞薇薇消失的前一天,你和陈万争吵什么?”馨儿问一旁痛哭流泪的陈十八。陈十八被陈九叔的话给引哭了,特别是陈九叔说俞薇薇用自己和宝贝换了二十石粮食,用来报答他们父子,更是让他痛苦不堪。 “陈万来找我,他说听他老婆说,我坏了他小姨子的身子,现在他小姨子有了我的孩子,让我去广州和我父亲说,必须要给他小姨子一个交代。我用自己的性命发誓,我根本就没碰过这个女人。我当时就和陈万大吵,吵得不欢而散。小鱼儿劝我,说她知道那孩子是谁的。等我父亲从广州回来,她会拿出证据的。”陈十八一脸愤怒地看着任氏,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公孙千雪对任氏的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十分的不忿,这时更是发作了起来,举起了簪子,要刺任氏。 “你别刺她了,我知道孩子是谁的。她的孩子是我弟弟的。我最小弟弟的。他和我是同母兄弟,土匪下山要粮,说他长得胖,就给绑上山了。说我们要是不给粮,就要杀了他吃肉,说他肥肉好吃。他死在了山上,他无后。我和大房商量,他的孩子全族供养。”陈九叔满脸泪流,看样子他的亲弟弟的遭遇一定很悲惨。 “你为了你的弟弟就让我背黑锅,你们还是人吗?”陈十八现在知道了真相,操起了一块泥砖,就要和陈九叔拼命。被我给拉住了。 “你不要拦我,你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逼我的,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他们逼的。我不活了,我和他们拼了。”陈十八激动的将泥砖都给捏碎了。是啊,我之前从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府学学生的意气风发,我看到的一直就是个村里的无赖。 “十八,我们也是没办法啊!那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一族没有能力供养两家人,也想着你将来肯定有出息,就想让你帮你幺叔养活儿子。这个任氏你随时都可以休掉的啊。”陈九叔将他们当初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呵呵,我休了她,有她祸害你们,我痛快得很啊!”陈十八嘿嘿冷笑,狰狞的样子是着实得怕人。 原来这才是真相,陈度死后,陈十八要抚养、为了任氏腹中的孩子,还要抚养任氏。也为了给死人遮丑,黑锅就让陈十八背了。陈十八一直被他父亲娇生惯养,那吃过如此的亏。他为了不让任氏跟着他享福,也为了惩罚陈氏一族。他就开始变成无赖,不仅将自己的家给败了,而且开始祸害族人。只要是姓陈的就是他的仇人。我也实在佩服任氏,陈十八就这样生活,她竟然能和他过了十年,自己也变成了女无赖。 馨儿和我有同样的疑问。就问任氏:“他都混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和他过啊?” “呵呵,他骗不了我的。他就是想甩了我。你们别听他胡说,他和我睡过很多次的。每次他喝醉了,都是和我睡的。我也给他坏过孩子,就是没养大而已。他的同学都在衙门或者大商号。他每次去广州,都吃的放屁油裤子。他喝醉的时候说过,他是广州府第一神算。他只要愿意,天天都可以吃香喝辣。可他就是不离开三十里铺,就是在这里祸害人。还让我帮他祸害人。我只要去祸害人,他就能搞来酒肉给我吃。。。。。。”任氏说了她为何不离开陈十八,她知道陈十八还是三十里铺最有本事的人,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混成有钱人。 “去拿上你的钱走!你和他不会幸福的,别相互伤害了。”我对任氏说了话,让她拿钱走人。无论如何,她也照顾了俞薇薇半年,这些钱就算我给她的酬谢。 这次任氏什么都没说,给我磕了头,就去外面数钱去了。 “十八哥,你父亲如何会去上山找土匪的?俞薇薇不是给了你们父子二十石粮食吗?难道粮食被土匪抢去了吗?”馨儿还在关心当年的事,就问依然痛哭的陈十八。 “我到了广州,看到爹爹全身浮肿。就赶快给爹爹熬稠粥,吃了三天的稠粥。爹爹才下了床。他知道自己的命是小鱼儿救下的。就要赶回家,去看小鱼儿。他怕小鱼儿没了粮会饿死。我们带上剩下的粮,搭了一艘粮船回了家,到家后才知道小鱼儿为了我们父子不被饿死,就用自己换了二十石粮食给我们父子。我父亲心善,看不得同族挨饿。就将粮食给分了,这才让陈氏一族免于都被饿死。可土匪又下山了,送了我幺叔的耳朵来,说再不送粮上山,不仅要吃了我幺叔,还要下山血洗我陈氏一族。我们父子本来准备带上二石粮食回广州的。可是大房族长和这个混蛋却到我家,让我爹爹上山去和土匪说,明年族里给土匪粮食加倍,求土匪今年免了陈氏的奉粮。他们说爹爹是官员,土匪绝对不会加害他的。我爹爹被他们纠缠不过,就勉强地答应了。但我爹爹说要带十石粮食上山,让各家将他分出的粮食收回来。可这些人都是禽兽啊!!!!!!呵呵呵呵呵呵。。。。”陈十八在大笑,满脸的嘲笑。 我这一刻全都明白了,陈十八为何会宁肯毁了自己,也要在这里祸害陈氏一族。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陈氏一族拿了陈度分下去的粮食,肯定没有人退粮,这才害死了陈度。 陈九叔给陈十八跪下了,拼命地磕头:“七哥,我对不起你、七哥。我对不起你啊。这些没有教化的族人,都是禽兽啊,我们不该为了自己,害了你啊。。。。” 我抱住了要踢打陈九叔的陈十八。 “十八哥,杀死你爹爹的是土匪,这些就是无知自私的农人。你是读书人,你该知道谁最该死,是土匪。这些人不过是些忘恩负义之徒,不要理会了。你放心,你的仇我给你报了,我今夜就亲自上山,杀尽土匪,给你爹爹报仇。”我抱紧他,让他在我怀里痛哭。 “我也去,我也要去。小郎你带上我,我就用牙咬,我也要咬死这些该死的土匪。”陈十八不哭了,他听到我今夜要上山杀土匪,就抹了眼泪,要和我一起上山杀土匪。 “你就带上我,我路熟。我接近洪幺蛋就是想上山,我搞了很多的砒霜。就是想假意上山做土匪,给他们下毒,毒死他们给我爹爹报仇啊。砒霜就在这个桌子下面埋着呢,一共十斤呢。”陈十八满脸的激动,兴奋地和我说着。 原来此人留在三十里铺,不光是为了祸害陈氏一族,他还在谋划着给他爹爹报仇呢,他这份隐忍实在是让我佩服。 “十八哥,好样的。你跟着我,我今夜也和夫君一起上山杀匪,给你报仇。”馨儿拉起要下跪的陈十八,欢快地和他说道。 陈十八点着头,又是满眼泪水。 陈十八能带路,这是太好了,我觉得自己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十八哥,那天去陈十三家的土匪可是你找来的吗?”我对昨天的事还有疑问,就问他。 “不是,我做不出那样的事。我是在村子里被洪幺蛋截住的,平时上山送粮的都是我,他和我很熟。我也想通过他加入土匪,可他每次都说我是读书人,提不动刀子,砍不了人,就让我在村子里做线人,发现有富人到村子里,就让我去邻村一户人家去说。他就会带人下山,绑人上山做肉票。” 陈十八说的是实话,他整日在陈氏一族混吃混喝,他手里有砒霜。他要真的害陈氏一族,一把砒霜就够了。 看样子我之前的分析是对的,山猫早就下山了。那天我也听到了,山猫看守山寨,山寨失火,他被抽了鞭子,让他在山下把守道路,阻截我逃走。他可能就是顺便回家,然后去陈十三家祸害杏儿。 我让陈九叔保守我今夜上山的秘密,然后让他离开了。我让四虎子去召集所有的队长、副队长、组长到陈十八家开准备会,我要制定晚上攻山的计划。 公孙千雪很是痛恨自己受伤,无法参加我们今晚的行动。她赖在这里,要听我们开会,被馨儿无情地赶了出去,并让人将她先送回我家养伤。 裴姑奶奶对付公孙千雪简单而粗暴,都没给她挣扎的机会,就将她装进了马车,跟着粮车回广州。王怿没赶回来,他还在筹措粮草,下午他送来了部分粮食。够这些人吃三天的。 准备会开了一个多小时,苏锦、裴姑奶奶、陈十八也参加了会议,对我的计划提问很多。我能解释的都做了解释。很多我也不解释,我们的战术多和我们的装备有关系。我当然不能让自己的杀手锏曝光。会议大家讨论的很激烈,做了三套预案。然后大家开始找地方睡觉,陈九叔将我们安排在了陈十八家附近。我回到陈十三的家,找到小勺子,将陈十八介绍的道路和小勺子印证。你别说,这可真是有心算无心,小勺子在山上两年,道路竟然没有陈十八了解的详细,陈十八说的路在山的西北,是悬崖峭壁间的小路,是过去采药人走的路。山上常年驻扎土匪后,这条路就隐没在杂草丛中,陈十八却自己走过三次,关键地点都做了标记。唯一困难的就是我们是在黑夜行动,他很担心找不到自己做的标记,带我们走错路。 我们开始睡觉,馨儿上了闹钟,我们准备下夜一点准时出发。黎明五点到达潜伏地点。当冯富带人攻山时,我们趁机占领顶峰,解救肉票,抓获土匪首领。然后在敌后夹击土匪,让土匪溃散,配合唐军剿灭土匪。 十二点时,我们被闹钟惊醒。我叫醒卫士们,大家开始吃饭。明天的早饭大家都不知道是否能吃上,现在都努力多吃点。要知道下夜的野外可是很寒冷的,没有高热量的食物,大家很难抵抗黎明前的寒冷。小勺子和陈十八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他们不习惯穿盔甲,我也没勉强。我不准备让他们直接面敌,他们只是向导而已。 一点钟时,全副武装的十九个人上了路。我带着夜视仪走在了最前面,我身后紧跟着刘闯、四虎子,他的身后是陈十八和小勺子。馨儿在最中间,无论她如何反对都没人理她。高达被我下了死任务,必须贴身保护馨儿。 海臭嘴组在最后,他们负责断后,无论我们进军还是逃窜。海臭嘴就是嘴臭,他们这个组防守最好,队里演习,他们组每次防守演习都是第一。 老天真是不作美,今夜是阴天,空气湿冷。天黑的三步外就什么都看不见,每个人右臂上都绑了条白毛巾。后面的人就靠着看前面人的白毛巾,在向前摸索前进。不时有人摔倒。我只好放慢了速度,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很难准时到达预定的位置,我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 “参谋长,这样是不行的啊!我们再如此的走下去,很难准时到达潜伏地点。我们不如点起火把,土匪不会再如此远的地方就设立暗哨的。”身后的刘闯对我提议,他也感觉我们行进的速度太慢了。 我稍作考虑,拒绝了刘闯的建议。我昨天派人上山送信,土匪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剿匪的兵力规模。土匪要么连夜逃窜,要么就会加强防守、加强侦查。我们的火把,再如此漆黑的夜里,土匪在几公里外的山头很容易就能看到。 “不能打火把,会暴露我们的目标。你找根绳子,大家拉着绳子走。”土匪那天就是让我们拉着绳子走的,我们一群老弱,那日夜里在山里却走的很快。 刘闯向下传达我的命令,并将一根绳子递给了我,我将绳子系在腰上,其他十八人都用手拉着绳子。你别说,如此操作下来,行军的速度快了非常多。 我们顺利地找到了第一个标记,陈十八在一棵树杈上,放了一块大石头。这里到山脚下还有六里,但路况也开始复杂了。这里除了陈十八,都是训练过的人员,就是小勺子也是个钻山风,非常擅于走山路。 我看陈十八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将他绑在了我的身上。高达他们不知道我的机甲的功能,纷纷要抢我的活,被我用手势拒绝了。卫士最先学会的就是服从,没人敢和我再争执。 “小郎,谢谢你。”陈十八在我背上小声对我说,被我反手堵了嘴。 速度再次加快,我凭借着夜视仪,连续找到了五个标记物。我们顺利地到达了帽峰山的西北。 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再沟壑里纵横了,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们还有两个小时,要想准时到达峰顶,我们还必须要加把劲。 陈十八发现的这条路非常的隐蔽,一路上都是断崖、沟壑。这里的植被茂盛,我们拉着藤蔓上山,速度竟然是不慢。我们爬了一个多小时后,天已经有些微亮。我抬头看山顶,不由得就有些兴奋,山顶离我们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 上面是个隘口,过了这个隘口,我们就可以沿着西面的沟壑向上爬八百米,哪里就是我们的潜伏地,我和公孙千雪躲避的石缝。那个石缝很大,我们十九个人,完全可以在哪里藏起来,等待约定的攻山时间,我们就从那里人不知鬼不觉地上山,进攻顶峰。 可就在此时,出现了变故。林中的宿鸟被我们给惊动了,大量的鸟被惊起了,他们飞向了空中,大声地聒噪。我连忙做手势,让大家就地掩伏。我也背着陈十八躲在了一块大石的后面。 “什么人!”隘口上传来了大声的问话。 我们十九个人都找到掩蔽之物,躲在后面是一声不坑。我们离隘口还有二百多米,都是陡峭的山路。我们在这样的地形,向上攻击。情况对我们十分的不利。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3章 激战 “再不说话,老子丢石头了。”上面的土匪朝着下面大叫。 我身后的小勺子要站起来答话,被我伸手给拉了回来。这些土匪很可能在诈唬,仅仅凭借飞鸟,他们是无法判断下面是人还是野兽的。 我猜错了,隘口上开始向下丢石头了。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在我躲避的大石头上,一下子跳起很高,擦着一个卫士头掉到了下面的山沟里。我们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土匪,无法凭借强弩射杀他们。 “二春哥,别丢石头啊。我是勺子!我回山了。”小勺子还是向着山上喊了起来,我们潜伏的环境只有灌木,和一些不大的石头。隘口上要是大量地丢石头下来,我们肯定要有不少的伤亡。 “小勺子,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从这里上山?”上面有人高声地问着。 “二春哥,一言难尽啊。山猫他们去抢亲,让我在村外放哨。陈十八跑出来告诉我,村子里都是兵。他就带着我躲了起来。今天晚上才找到空子,我们两个逃了出来。直接上山的路上都是官军的暗哨。我们就绕道西边上山的。”小勺子真的是个人才啊,谎话张口就来。 “他奶奶的!这些官军就是找死,爷们儿早就等着他们了。他们要是敢攻山,就让他们尝尝爷们儿的石头。都别丢石头了,让小勺子他们两个上来。”上面有几个人应答着。 “不太对啊!这个二春不是帽峰山的,他是二当家的人。”小勺子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开始有些不安了,土匪加强防守,我是预料到了。可我没想到广州分舵的土匪增援了帽峰山,如此土匪的力量增强了,我的压力一下子就增大了,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我们已经被隘口的土匪发现了,只有先干掉这里土匪的一条路了。 我将身上的陈十八放下,拔出手枪、拿出了闪雷。 “我们两个上去,刘闯!听我们打响后,你带两个组迅速靠近。”我小声吩咐后,拉上小勺子就走。小勺子拿了一把唐刀跟在了我的身后。这个小勺子做土匪就是个胆怯的土匪,可跟在我身后,却没有半分的犹豫,让我也是奇怪。 “小勺子,你小子到底有几条命啊?呵呵,每次你都死不了。下次出去,我就跟着你了。”山上不时有土匪和小勺子开玩笑。每次有玩命的活计,土匪就派小勺子去,小勺子却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小勺子就是山寨土匪的传奇人物啊。 爬崖壁的路上,我和小勺子小声说:“一会我说闪,你就闭眼趴下。” 小勺子听他姑姑说过闪雷的厉害,对我是连连地点头。 崖壁有六十度,我用绳子将小勺子一点一点向上拉,好在只有二百多米,我们很快地就接近了土匪。 “陈十八,我爹咋样了?”利用隘口还有四十米,这里的山路平缓了些。我突然听到上面有土匪问话。 “你爹好着呢。”这里离隘口很近了,我没想到就在此时,竟然有人认识陈十八的人在问话。我没敢犹豫,嘴里囫囵地说了一句,就一个人开始加速,向上冲。 “你是谁?”上面的人发现了我口音不对,大声喊道。 我扬手就将手里的闪雷丢了出去,嘴里大喊一声:“闪!”自己就找了个石头后面扑倒,盖住了眼睛。 如此的黑夜,我的闪雷可能将我们的行踪暴露。但此时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的人都在无法掩蔽的地方,土匪随便丢几十块石头下去,我们可能就要全军覆没。 一声轻微的响声后,就是一群人的大叫声。我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我丢下小勺子,开始向上冲锋。 “我的眼睛瞎了!!!”上面的土匪在失声喊叫。 还有石头被丢了下来。我的闪雷竟然没有克竟全功,还有漏网之鱼在丢石头。 我顾不上,一边向上冲,一边掏出汽油弹,点着后就又丢了上去。汽油弹将隘口点着了。我离隘口也不到十五米了。隘口在火光里能看的清清楚楚。隘口上有一间木屋,看样子刚才有人在屋子里,没有收到受到闪雷的伤害,发现出了情况,就跑出来丢石头了。现在木屋已经给汽油给点着了,还有几个人影身上带着火光在哭嚎。我三步两步就跨越了石墙,看见人影就开枪,枪里的子弹也是用了无烟炸药。枪声比平时响了很多,没了硝烟的阻挡,我的射界清楚,我连续六枪,打到了三个身上没有火的人。我来不及再次装弹,四周已经有土匪在大喊着向我扑来,有个身上还着着火,我要让他给抱住了,我也要着火了。我拔出了身上的二尺刀,开始和这些土匪对砍。土匪有六七人,有的还眯着眼睛。手里都拿了长兵器。我的二尺刀太短了,我努力向前,不让这些土匪再次靠近石墙,只要有三两个土匪推倒石墙,陡坡下面的人很难能活下来。 我将那个身上着火,要抱着我滚下山崖的土匪砍杀掉了。可我身上也被长矛给捅了两下。很幸运这些人捅的是我身子,我身上的机甲很好地保护了我。 “他身上有甲,招呼他的脑袋。”有人发现我没法伤害我,很快就判断我身上有甲,就招呼同伴一起攻击我的头。 我一下就被动起来,他们的武器太长了,我就是跳起,也无法砍到他们,他们的长矛一起攻击我的头,我只好架起左臂遮挡长矛的进攻。如此就更无法砍到土匪了。 “啊!”一声大喊,石墙上跳下来了小勺子,他想趁着土匪不备,攻击土匪。他在半空中,手里的唐刀狠狠地砍向土匪的身侧。 那个土匪绝对是个悍匪,战斗经验丰富。他可能预先看见了爬上来的小勺子,见小勺子扑了下来,手里的长矛横摆,扫向了半空中的小勺子。小勺子的战斗力太差了,人在半空中就被这个土匪的矛杆给扫中,大叫一声,就在石墙下面翻滚。 我趁着这个土匪让出的空隙,抓住了一个机会,左手保护好头,身子歪斜,前窜三米,右手的二尺刀狠狠地前刺。 那个悍匪趁着小勺子倒地,开始攒刺翻滚的小勺子,就在他要得手的时候,我的二尺刀狠狠地插入了他的腋窝。土匪一声大叫,就向左跌倒。 我这次动作做的过大,我的后脑也暴露了出来,我感觉到了兵器的风声,朝向了我的后脑。我开始倒地翻滚,手抓向地上的一杆长矛。就在我抓住了长矛,准备转身迎战的时候。我听见了身后一声痛叫。石墙上跳下了高达,他射倒了一个土匪,手拿唐刀劈向了另一个土匪。 我立刻振奋,知道这几个土匪算完了。小勺子拿着唐刀站起来了,开始和高达一起夹攻土匪。 “小勺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我杀了你弟弟。”有土匪边向山上跑,边朝着小勺子大喊。我急了,就要挺枪去追土匪,这个土匪如果跑了,酒香就危险了。我可是答应过那个孩子,要让他每日山珍海味的。 “啊!”向上逃跑的土匪就像一袋土豆,冲山上向下翻滚。 我看见刚爬上石墙的四虎子在大笑。这小子的强弩射击是越来越准了。如此暗的环境里,他竟然是一击得手了。 又有卫士爬上了石墙,剩下的四个土匪,没到五秒钟,就被大家合力射杀。 “快速,巩固阵地!”我大声地下命令。我们可以先巩固这里,上面的土匪发现我们,我们有了立脚点,土匪也将拿我们没办法。 刘闯带着馨儿上来了,我带着馨儿着了掩体掩蔽起来。 馨儿在捶我。我抱着她的小脸,使劲亲了一口。 我身后的四虎子大笑,被我给蹬了一脚。山上有了大股的土匪,他们在上面大声喊下面的同伴。这里到山顶还有四百米,坡度大概有五十度。 山上没有听见下面的土匪回答,开始向下丢石头了。好在这里有很多坚固的掩体,卫士们都藏好了,山上滚下来的石头、滚木没有让任何人受伤。 “高达,带人找掩体,寻机前进一百步,用火油弩箭攻击山顶。”我在掩体后对高达下着命令。 “是!”高达在我上面不远处高声应答。 “七组、八组掩护射击、五组、六组保护参谋长、一组、二组跟我一起上。”高达分付完,留下四虎子、海臭嘴组保护我和馨儿。自己和刘闯带上人就开始带上十几个人,三三制队形,躲避着滚木垒石,迅猛地向上靠近。 没多久,他们前进了五十步,就开始向上射击火油弹,没多久,火油就将山上点燃了,现在是冬季,山上有很多的干草枯枝,火着了起来。山火很有意思,由于热气向上升,火苗也和着热气向上,火快速向山顶蔓延。浓烟滚滚向上,很快残余的山寨开始起火,大火力传来了妇人的尖叫,我的心就是一沉。我十分担心我放在的火将山寨里的肉票给烧死了。那样我的罪过可就是百死莫赎了。 可现在大火也阻隔了我们,我们一时也不可能穿过火海,我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却想不出半点的解决办法。 突然,山顶开始有人在大声地嘶喊,有巨大的爆炸声传来。 “是萧让,一定是萧让。”被我挡在身体下面的馨儿兴奋了起来,快乐地高喊。 “对,是萧让。这小子怎么摸到山顶的。”我也兴奋起来,他们有四个人,带有三个基数的手雷。一个人六颗黑火药手雷。他们应该能够支撑的住。山上的战斗没有我想象的激烈,不到十分钟,山上的爆炸声就停了下来。我听见萧让焦急的声音在高喊:“参谋长!”,之后就是几个熟悉的声音在一起高喊:“参谋长!” “我在下面呢,别号丧了。”我高兴地对着山上大喊,看样子萧让他们已经占据了山顶。 “啊呀!副队长,参谋长在下面呢!参谋长在山下呢,刚才放火真是参谋长啊!”孙三的声音都带了哽咽,看样子他们这几天为了救我,肯定是没少受罪。 高达开始带着人大叫:“萧副队,我们来了!” “萧让,我也来了!我和小郎一起上山了。”馨儿的高音实在有穿透力,山上的人听见馨儿的喊话就是一阵欢呼。 “狗东西萧让,上面的人质要是让你炸死了,看我不打死你!手雷不要钱的吗?你扔起来没完。”我在下面高声骂着萧让,他们至少丢了六颗手雷,我真怕将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肉票给炸死了。 “参谋长,没炸死百姓,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质,就有十几个人守着山寨,刚才叫唤的女人是个假女人,这家伙功夫了得,被我砍断了脚筋,活捉了。”萧让对着下面大喊着,我的心沉了下来,山上的肉票竟然没在山上,他们被土匪给转移了。 “我们在下面躲起来,你们快用上面的石头,给我开出条路,我们好上去。”我对着上面大喊,我需要到山顶审问俘虏,搞清楚宋仵作他们的下落。 “好!你们快躲好,我们要推石墙了。”上面传来了孙三的声音,这小子现在不哭了,声音里充满了得意。 我们都找地方隐蔽好后,通知了上面的卫士。上面的四个人喊着号子,将石墙给推倒了,大量的石头滚落了下来,沿路带起了更多的石头、泥土一起向下滑落,山上的大火,被犁出了两丈多宽的一条,上面的火都被山石泥土给压灭了。 “上山!”我发出了命令。 高达带着一组二组走在了最前面,不时还有不稳定的石头被高达他们给碰落,我们只好再次躲入掩体躲避落石。 落石引起的灰尘太大了,害得我吃了一嘴的土。 我一边呸着沙子,一边大骂高达,这小子也不小心点,这要是伤了一起上山的卫士,我和他没完。 “哈哈!参谋长,我们七个到山顶了,路上的浮石都让我们给排除了,你们快上来。”高达听见我骂他,愉快地在山顶招呼我们上山。 我听见了他们和萧让他们愉快地拥抱,是啊,这时我们卫士第一次出击作战,一下子就杀死了二十来个土匪,大家都骄傲的很呢。 “姑父,刚才是打雷吗?怎么那么响啊?你是不是又用了仙法,调雷电劈死土匪。”小勺子对刚才手雷的爆炸声,很是好奇。我一直禁止卫士使用手雷,萧让这次为了救出我,也是毫无顾忌了。好在山上现在没有人质,这里除了陈十八都是自己人。陈十八是俞薇薇的干哥哥,也可以算作自己人了。这次剿匪结束后,我也会将他搞到广州去,让他为我们做事。他绝对是个人才,不用就太可惜了。 我带着剩下的人开始上山,现在是我贴身保护自己的老婆。馨儿今天也穿了布甲、带了头盔。她很不满意我今天的表现,她连一箭都没射、一枪也没开、一个雷也没丢。她沸腾的兽血让她有些焦躁,对我也开始不满起来。 “小公鸡,你再敢拦着我,我回家就将你的那个假小姨子赶出家去。整天在我眼前装女社会人,呸!”馨儿发出了警告。其实要是公孙千雪能回家,我到真的希望她回家,这个女孩动不动就用簪子扎人,我对如此暴虐的女孩,也真是喜欢不起来啊。 我们到了山顶,看到了穿着吉利服,抹着一脸锅底灰的萧让、孙三他们。他们看到了我,远远地就给我敬礼,看到了馨儿,更是欢呼出声。 “教官,我炸死了三个土匪。”卫士里年纪最小的穆匡,看见馨儿亲的不成,高声报告自己的战果。穆匡是替代受伤的魏光头,加入了侦查分队。这小子眼神好,身体灵活,最擅长攀爬。家里十几米高的炮楼,他不用任何的辅助工具,就能徒手攀爬上去,比猴子都灵活。 “木头!好样的。回家我奖励你一条猪腿吃。”馨儿大方的很,我买的一船云腿,都快让她给送光了。 老蔫嘿嘿笑着对我敬礼,这家伙最不爱说话,性子平稳。此人最擅长强弩射击,三百步都能蒙上大树,我一直照着狙击手培养此人呢。 孙三见到我激动的不行,这是他负伤后第一次参加战斗。他现在意气风发,看样子战斗才是平复他受伤心灵的灵丹妙药。 萧让看着我是满脸的惭愧,他那天负责贴身保护我,他觉得自己没能完成任务。听馨儿说,他那天回到家,自责的要死。报告完我的情况,就要用匕首自裁谢罪。馨儿还是叫来了萧老爷子,才让他放弃了自杀谢罪的想法。萧老爷子对他说,你该去全力救小郎,救不下小郎,就战死。萧家人就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没出息地死在自己的刀下。萧让换了衣服带足装备就要自己去找我,孙三非要和他一起去,老蔫、穆匡最后也加入了分队。 我在他身上捶了一拳,对他说:“你一个对付八个,还觉得自己不够威风吗?我好好的,一点都没受罪。倒是害的你差点被淹死。” 萧让的眼泪滑落了下来,看到我生龙活虎地站在他的眼前,他如山的压力,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我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萧大哥,谢谢你冒死来救我,兄弟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情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4章 坏消息 萧让他们在山寨杀死了十三个土匪,抓获了一人。被俘虏的土匪被孙三给拖了上来。我一看来被五花大绑的俘虏不由得裂了一下嘴角。此人是一身妇人的花衣,身上腿上都有刀伤。这个人我认识,他也算间接地救过公孙千雪,他就是喜欢穿女装,喜欢学女人说话的山鸡。 “山鸡!怎么样!有没有受重伤?”我还是想给他留点香火情,如果此人识相,我不妨留他一命。 “你怎么认识我?”山鸡用了粗厚的男声,翻着金鱼眼,借着火光山下打量我。 “我前两天烧了你的房子,看见你和山猫打斗,山猫这家伙这不是个东西,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看给山鸡大姐给伤的,全身都是血。”我开始拿他打趣,今生我第一和爱好穿女装的男人说话,感觉自己不胡说几句,都对不起这次的奇遇。 “呵呵,山猫?那贼厮怎会是我的对手。不是我手下留情,我一刀就能劈了他。前天我的房子是你烧的啊?看样子我是错怪了山猫,但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女肉猪没少让他给毁害死,我才抽了他二十鞭子。”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身边凑。 “小郎!小心!”离我几步远的小勺子在大喊。可惜他喊晚了,山鸡上身被五花大绑,右腿的跟腱也被萧让砍过一刀。但这个长着一张雷公脸的女装山鸡,却是悍勇异常。他用一条左腿就蹦了起来,右腿的膝弯夹向了我的脖子。看样子他是想突然发难,用绞杀计控制住我,好给自己寻条活路。 我可是看过他的手段的,那次在山下他和山猫打斗,我亲眼看到过他的轻身功夫。对他我早就戒备着能,看他向我身边凑,我手脚就暗含了力气。他这一跳起,做剪刀腿。我的右拳就一拳平击,力气不太大,就是带上五分的辅助功率。山鸡一声惨叫,被我的一拳打出了七八米远。他在地上翻滚痛苦地嚎叫。这次他用了女声,那夜猫子一样的叫声,可比山鸡叫的难听多了。 “你忘了?你是个假女人!”我的一拳狠狠地击中了山鸡的裆部,我虽然没有听到蛋碎的声音,但我知道这一下绝对够他受的。 “哥哥,你太狠了?你这样会打死人的。”馨儿竟然同情起山鸡来了,我回去就要给她上课。《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王出云和宁馨儿》的故事都要给她讲一遍,告诉她,对坏人一定不要有同情心。 山鸡在地上翻滚了好一阵,才像只大虾米一样弯着身子,躺在地上打哆嗦。现在他的一身花衣服被山石都给磨碎了,里面的丝绵上沾满了黑灰,他的脸也像个酱菜园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煞是好看。 “王出云,你别得意。哈哈哈,你杀了老娘!老娘的魂就是在这里等你的。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惨。你的家人男的一个不留,女的都分给弟兄们。哈哈啊哈。。。你老婆有人定了,她将来一定会是长安最红的姑娘。哈哈,一会我就看你怎么哭。”山鸡躺在地上在大笑,他的身子颤抖,笑的时候还吸着冷气,样子太美了,我看着都想吐了。 馨儿听了他的话大怒,但她也不敢太接近这个危险的人,就抄过地上的一根木棒,照着山鸡的屁股就打。 “打死你这个狗强盗、打死你个狗强盗,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她一边打,嘴里一边骂。 我感觉到了不对,这个山鸡不是在诅咒我,他恶毒的话里带出了信息。 “萧让,制住他,给他上水刑。问出土匪的行踪。”这里的肉票都消失了,山上是分舵的土匪。我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了。 “让我来招呼他,就是这个混蛋将我弟弟给带走的,我要杀他三千六百刀。”小勺子咬牙切齿,就要动手给山鸡上刑。 “呵呵,是你啊!你这个二五仔,你别得意,二当家早就猜到你是二五仔了,否则也不会让你去给王家送信。哈哈哈,这会好了,你们的土楼子没人守了,哈哈哈。老娘早就不想活了,老娘死了,下辈子托生个女人,花枝招展一辈子。”山鸡依然在大笑,还用完好的左腿蹬踹馨儿击打他的棍子。 萧让上前,几下就制住了山鸡。我发现萧让在陆地和船上的功夫相差很多。在船上他的动作变形严重,力气也小了很多。但到了地上,他的动作就和山鸡的功夫如出一辙,轻盈而很辣。 小勺子带着萧让进了被烧毁的山寨,没一会里面就传来山鸡痛不欲生的叫声。 “哥哥,你和你小姨子之前被关在了哪里?”馨儿这时候还不忘了八卦,她在考证我到底是在哪里和公孙千雪做了臭不要脸的事。我指着一堆碎木炭,对她说:“大概就是哪里,着火后,我们爬了出来,就躲在那块石头的后面,寨墙一倒塌,我们就在火里爬,从那个方向跑入树丛的。”我给馨儿指着哪日我们逃生的线路,现在天已经亮了很多,我第一次清楚看到山寨外的环境。那天天黑,我们又是慌不择路。现在在晨曦里看我们当晚逃生的路,我不由得大吸冷气,我们简直就是在跳崖,要不是山上植被丰富,我们根本就无法从哪里到达谷底。 馨儿到了我们逃生的地点,向下看去。然后就跑回来了,紧紧地抱住我,开始哭泣:“哥哥,哪里那么陡,你也敢下去,你要是摔死了,我一个人在大唐可怎么活啊?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回家,带我回家看爸爸的。”馨儿越哭越厉害。是啊!我看的穿越剧,主人公都是孤儿,没一个人像我和馨儿一样,家里都有亲人在殷切地盼望着我们回家。我还有姐姐可以安慰自己年迈的父母,但馨儿是独生女,我真不知道她的父亲知道女儿失踪,会是个怎样的情景。 那次馨儿和我说起他父亲的坏脾气时,我开玩笑说:“说不好还是喜剧呢!你想啊,你爸找到我家兴师问罪,突然发现我就是他找人介绍的女婿,你说他会不会抱着我父亲痛哭。” 馨儿听了我的话,撇了撇嘴:“我爸可不是个简单人,那是皇族。最擅长翻脸无情、口蜜腹剑、落井下石。我担心公婆会被我爸爸祸害的不轻啊。”她的脸上带着歉意,好像为她爸爸再向我道歉。 我皱眉了,十分担心父母。 “你觉得你爸会怎么做啊?”我问依然是一脸亏色的馨儿。 “他下手最轻,也会将你的大房子给霸占了。你父母要是敢不给他,他就能带着我的蠢叔叔,拿着高音喇叭去你家楼下天天骚扰你父母。”馨儿越说越小声,好像是心有余悸。 “哈哈哈!你爸别说是巴图鲁的子孙,他就是皇室的子孙他也不敢去我们家捣乱的。我们大院可是有站岗的,持枪站岗啊。”我痛快地说道,馨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抱紧我说:“对不起,哥哥。我代父亲给你们一家道歉。” 这个山鸡很顽强啊,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我光听见他学着女人大叫大笑,也没见萧让给我送来口供。刘闯有些按耐不住了,就要去辅助萧让。刘闯这个人出手讲究效率。所以他做事从来都是最快儿消费最小的。我总感觉他的脑子里天生就有一杆秤。 “小闯,再等等。那个山鸡是个狠角色,只有摧毁他的意志,他才可能说实话。现在他可能一直都在撒谎,小勺子天生就擅长撒谎,他能知道山鸡那句说的是实话。”我拦住了刘闯,让他先和高达去防守山顶,我怕土匪发现山顶被袭击,会派大队人来攻山。这个山头太大,我这点人可很难防守的住整个山顶而没有漏洞。 “参谋长,山下远处有火光。”穆匡跑上来,指着远处让我观看。 晨曦里,十五公里外一处山坳里,有大股的浓烟。这个不像农人在做饭,浓烟的面积有点大。 我查看了地图,就是一喜,哪里应该是冯富安排的三百镇兵,埋伏土匪增援的地点。看样子镇兵提前布置了,已经在埋伏地点和土匪干上了。那天冯富就吩咐总戎们,要在山谷里用火攻,阻断土匪的后路。看样子现在他们是得手了,冯若琳就在那里。那天会议后,他和我一错身的时候,捅了我一下。后来我让苏锦假借送粮和他接触了一下,他告诉苏锦让我千万小心,说有人要害我。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我也知道冯富要害我。可我按照裴将军的吩咐,做了徐仁的卫士长,冯富不能直接指挥我。徐仁又指示我自己制定战斗计划,我是不会给冯富害我的机会的。 “参谋长,不好了。广州附近的土匪不是一百多人。我们上当了,土匪有近千人,岭南的萧匪派出了四个分舵。目标是广州。”萧让极速跑向了我,低声向我汇报。小勺子也在拼命地向我这里赶,他是一脸的惶急。 我听了萧让的话,一下就被惊到了。怎么会啊,短短的两天时间,萧匪如何能调动了四个分舵。他们不会为了防守帽峰山,而和官军血拼的。这完全不合土匪的习惯啊。土匪都是些打家劫舍、抢劫绑票之流,他们怎么干起了杀官造反的营生了。要知道广州城里还有几千镇兵的,广州城高,防御完善。他们这大几百人,还不够官军塞牙缝的呢。 “小郎,土匪是早有计划的。山鸡说这四个分舵的人早就汇集到了广州分舵。梁王可能也在广州分舵坐镇。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城西你家,他们要给自己死去的兄弟报仇。”小勺子快速地和我说着他知道的消息。原来审问山鸡的时候,山鸡受不了的时候,会用土匪的春点说话。萧让不懂土匪的春点,小勺子知道的情报就比萧让多了起来。 “哥哥,我们的家!”馨儿在惊叫。我的家上次就是被萧匪给烧毁的,这次他们又卷土再来,给他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努力让自己从这个噩耗里摆脱出来。我现在上山剿匪救人了,我的家完全没了防守力量,山下的冯富如果不能挡住土匪,我广州城外的亲人就危险了。我当前的任务应该是解救亲人,我的眼前浮现着彩依、千雪、蔡氏一家、侯氏一家、萧老爷子一家、刘氏兄弟、梅香、雪竹和朝夕相处的工匠。想到这些人,我的心情更难平复了,我觉得自己气血翻涌,我立刻就要下令下山,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广州,调动所有的力量防守。 “参谋长,我们下山,拦截船,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应该来的及。毕竟山下的镇兵有五百多人啊,就是打不赢土匪,他们也能阻住土匪几个时辰的。”高达过去长期在军队,还是很冷静的,他快速地为我分析着,并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高达的冷静影响了我,我的沸腾的情绪好像被泼了冷水,我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不对啊!这回的土匪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他们设计兵困苍梧,就是为了将府兵调出广州。他们如此大的动作,就是摧毁我家,抢了我所有的财产也不可能抵偿他们的投入。他们现在就是在造反了,朝廷一定会汇集大军,将他们斩草除根的。所以他们的主要目标绝对不会是我家。那目标会是哪里呢?绝对不会是广州城里,那里至少还有两千镇兵,他们依托高大的城墙,土匪没有几千人很难攻破广州城的。那还会是哪里呢?广州最大的价值是哪里?我知道了,这些土匪的目标应该是码头,码头上有大量的仓库,里面塞满了贸易双方的货物,土匪如果能拿下广州码头,可比打劫我家一百次的收获都会大的。广州码头才是土匪的第一目标。山鸡说要血洗我家,很可能是他吓唬我呢。可是不对啊,我和他一说是我烧的他的房子,他就知道我是谁了。看样子土匪已经知道了他们上次抓到的就是我,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啊?是家里还有内奸吗?是从三十里铺透露的消息吗?还是镇兵或是府兵透露消息出去了。我现在没时间仔细琢磨,我需要的是解救亲人,解救广州的百姓。家里的财产我真的不是太在乎,我觉得只要自己站住脚了,想办法赚些钱还不会太困难。毕竟我懂得太多的一千多年之后的东西。其实也不需要一千多年后的工艺,我就是搞出宋代的工艺也能领先大唐人几百年啊。 这里离广州有大约五十公里,要是我有个无线电报机就好了。电报机的原理其实不复杂的,主要就是LC开放电路,这个电路是高中电学的基本电路,实验室每学生必须做的实验。我们都从示波仪看到了自己发出的电波。学校里更是都有无线电定向越野活动,一些学生都能自己搞出可定向的无线电测试仪。当然我手里有对讲机,但是这个高档的玩意却只能保证十公里无障碍通话,这和短波、长波通信的距离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LC开放电路虽然简单,可我却是一无所有。要搞无线通信,我首先就需要电。我身上带着电池,可家里却没有啊。这个我还是从长计议。 问题是现在如何通知家里啊,我恨不能长上翅膀飞回家里。 哈哈!我有翅膀啊!我是不是被急疯了,竟然没想起我的信使。 “萧让,你们的鸽子还有吗?”我此时真怕萧让告诉我,他们太饿了,将鸽子给吃了。我相信自己如果听到他这个回答,我一定会将他也烤来吃掉的。 “就剩一只了,我们没你的消息,我们不敢将这只鸽子放回家。”萧让的回答简直让我兴奋的恨不得在他的脏脸上亲上一口。 “哥哥,你赶快给彩依写信啊,再迟土匪该到家门了。”馨儿着急了,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钢笔,递到了我的手里。这个钢笔是我的,可是我们出了桃花源我就找不到了,原来被这个贪心的婆子给搞走了。 我拿了笔,撕了馨儿的丝绢手绢,写了一份简短的信。老蔫拿过布条,从自己的身畔拿出了一个布袋,布袋里面就是他们带来的最后一只鸽子。鸽子的腿上打着一根小铜管,老蔫将丝绢塞入了铜管。我在鸽子的小脑袋上亲了一下,广州的亲人,几万码头上的民众的生命安危,我就全拜托给他了。 “小雨点,你要给力啊!你要是能完成任务,我回家给你娶四房媳妇,再也不让你执行艰苦的任务了。”馨儿捧起了鸽子,对它是谆谆教诲。一旁的老蔫却像吃了芥末的猴子,不住地翻白眼,我都怕他撒羊角风了。 “老蔫,你怎么了?一幅奇奇怪怪的样子。”馨儿也发现老蔫的异常,就开口问老蔫。 “报告宁教官,这只鸽子是母的。禀告主母,我还没老婆呢,我都二十多了。”呵呵,这个老蔫可真会找机会啊。 “母的啊?那我给找四只身强力壮的公鸽子,你挑一个作丈夫,咱们可不能学哪些臭男人,什么菜都挖到自己的筐里。老蔫,老婆是自己追的,我不做媒婆。你找好了女人,我给你办婚事,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这都是什么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蔫酸吃醋。那个老蔫,就是个锯嘴的葫芦,你让他自己去追女人,还不如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呢。 鸽子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飞走了。我们所有的人都在祈祷它能准时将消息送达到家里。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5章 救援 我决定亲自审问山鸡,这次他要是胆敢不给我说实话,我就要让他尝尝电棍的滋味。 “山鸡,我们今天谁也别绕弯子了。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们不如开诚布公的将事情说清楚。你也免得皮肉受苦。 “呵呵,你长的很美,你想得更美。我可以告诉你,你就是叫我碎尸万段,我也不会再告诉你任何事情了,我在地狱里等你,我到要看看你这个人见人怕的王煞星。在地狱里也是否还能这么威风?”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暧昧。我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说的长得很美,感觉怪怪的,实在搞不懂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他的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压下了自己要迸发的火气,决定还是先礼后兵,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山鸡你听好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想听实话,如果我觉得你说的假话,我立刻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们都是知道的,我是神仙弟子,我的手段决不是你能够扛住的,如果你说了我就给你活得机会,我甚至能让你今生就变成女人。” 我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我是不会做手术,但是广州还是有会阉割的人,他们是专门为皇宫寻找合适的小男孩。阉割后就送入宫里,不久后,广州最有名的太监高力士就会产生。此人是冯家的冯元一,因为高力士对大唐的稳定,是有巨大贡献的,我不想因为我破坏历史进程,我不打算救此人。雌性激素并不难找,大豆就富含异黄酮,只要通过层析分离,就可以获得。我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满足山鸡变成女人的愿望。 山鸡在吞咽口水,我看得出来他很犹豫,我给他开出的条件,对他就像天大的福音,他开始舔嘴唇,看得出他真的十分渴望变成一个女人。 经过了艰难的抉择,山鸡开始用男人的声音对我说话:“爷们儿动手,给大爷来个痛快的。大爷的身上都刺痒了,你别娘们叽叽的,快动手,别就会动嘴。” 看样子不动手是不行了。我就当着众人将手里的电棍插在了他的肚子上。电棍的顶端发出噼啪的声音。山鸡开始剧烈的痉挛,再一次弯腰变成一只大虾米,他在狂吐。他的喊叫声再次变得尖锐,就好像猫爪子在挠玻璃。尖锐里还带着娇喘娇。那声音太美,实在是无法形容。 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但我没有停手,间隔了十秒,电棍再一次插他的腋窝。我不停的变换位置,人体哪里敏感往哪里捅。 山鸡其实还不如山下的那个村夫,那可是个强壮的家伙,他顶住了十多次的电击。山鸡的内心其实就是个女人,他抵抗痛苦的能力,也和女人差不多。他开始痛苦求饶,答应我什么都说。 我趁着他精神崩溃就趁热打铁,将我想知道的问题都问了他。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他这次回答我十分满意,他没敢再骗我,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原来是金叶出卖了我。我那天从山寨里逃跑时的动作,让土匪们看出我其实就是个男人。金叶知道我是男人后,就恍然大悟。她确认了自己的怀疑。她和土匪一口咬定,我就是王出云,就是那个杀了四十多个土匪的王出云。 土匪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简直就是怒不可遏。他们派了众多的人马搜山,就是要找到我、杀了我。山猫就是被派去官道堵截我。他的家就在驿路边上,他在驿道上没有拦截到我,就偷懒回家祸害杏儿,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被我给擒获了。 土匪三个分舵汇聚到了广州分舵,这件事山鸡也是刚刚听说的。土匪到底有什么计划,他也说不清楚。 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带着二十个人坚守山寨,二当家觉得我会带人偷袭山寨。他的任务就是守住顶峰西边和北边,用滚木垒石打击我们。如果还是无法阻挡我的进攻,就让他带人撤到山下。 他没想到就是几个呼吸间,他的人就被天雷给劈死了,他自己也被萧让给挑断了脚筋。 那些人质昨天就被人带下了山,是死是活他就不知道了。昨天带信上山的壮汉被土匪给杀了,山鸡不知道他和山寨的头目说了什么。 我让卫士将山鸡带下去,没多久就听见了山鸡的一声惨叫。我的眉头就是一皱,这些卫士竟然敢没有我的命令就杀人。看样子我必须要执行战场纪律了。我拔出了手枪,就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 小勺子满脸是血,手里拎着唐刀来见我。原来是他杀了山鸡。 “姑父!我必须杀了他,我们一会下山,根本就无法带上他。他要是还活着,我弟弟就要没命了。而且就是他将我弟弟带去广州分舵的,哪里的男人都是怪物,他们残害酒香,我早就想杀他了。”小勺子说话时是满脸的仇恨,好像杀了山鸡也不能让他平息自己的愤怒。 是啊,我被抓住时,石头他们将我装扮成女人,就是防着山鸡他们将我搞去广州分舵,石头他们认为我是阔客,从我身上能榨出更多的油水,我才免除了厄运。 我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知道男人被男人侮辱该是多么的痛苦。小勺子杀了山鸡给酒香报仇,山鸡也是罪有应得。我不在纠结山鸡的死,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拖住土匪,给广州的王都督赢得准备的时间。 “高达,快组织人吃饭,一刻钟后我们下山,我们找地方阻截骚扰土匪,尽量拖住土匪前进的速度。”我下了命令,自己拿出了望远镜,开始寻找敌踪。 西北方向的浓烟更加强烈了,我不知道那三百镇兵到底还能抵抗土匪多久。我没看到进攻帽峰山的二百镇兵,我的计划就是找到他们,提前设置埋伏,尽最大的努力拦截住土匪。但我知道冯富就在这只队伍里,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进去我的意见。但他的那个师爷应该是懂得兵事的,我希望他还有理智。 卫士的饭很简单,我们就是吃压缩饼干、喝凉水。压缩饼干是我们家自己做的,主要原料是炒面和花生面、熟芝麻、花生油。热量很高,食用很方便。不到一刻钟大家都吃完了饭,收拾好了装备。 高达开始整队,二十多个人齐齐站在了我的前面,高达站在第一的位置,馨儿挺着胸站在了队尾,她的前面是小勺子、陈十八。 “弟兄们,土匪要再次摧毁我们的家!我要带着你们去阻截几百名土匪,任务很艰巨。我们为了家人可能会有牺牲。我希望你们能牢记自己的使命,保家卫国。我不多说了,我们出发!” “杀!杀!杀!”卫士们三声大喊,我面前的人都毫无惧色。我的心热了起来,我知道这些人就是我最强的依靠。 我们没有沿着山道下山,我怕路上会有埋伏。我依旧选择了自己上次逃生的线路,哪里才是到三十里铺最近的路线。从这里走,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土匪的队伍,超过他们,找到那二百镇兵,设置埋伏,狠狠打击嚣张的土匪。 这次我们的绳子准备充分,卫士们都做过速降的训练。我背上了馨儿,让刘闯、孙三照顾陈十八和小勺子。我们飞速地滑降。我有了机甲,简直就像神仙下凡一样。 “小公鸡,你慢点。我都眼晕了。”被我用背包带绑在身上的馨儿,搂着我的脖子,惊慌地看着深深的断崖。 她自从那次从氢气球下来之后,她就对高空有了畏惧。这次我们再次腾云驾雾,她的恐高症又犯了。 “呵呵,有我呢。你就放心,老婆我们再飞一个。”我的双腿狠踹山崖,两个人高高地荡起,我放松抓住绳子的手,身体飞速地下降。 在馨儿的大叫声里,我们就像在雾里飞。 “馨儿,下面的那块大石头,就是我们上次躲藏的地方。我们到哪里重新系绳子,从哪里向下滑降。”我指着下面的那块大石头给馨儿看。石头下面的石缝救了我和公孙千雪。 我们到了石头上,开始接应其他的卫士。当我们再次滑降的时候,馨儿让我在石头下面停一下,她仔细观察了石缝后,就开始拉我耳朵。我的耳朵被她给揪的生疼。“色公鸡、狗男女。你们肯定在这里没干好事。到现在这里还能闻到公孙千雪的骚味。你说!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女流氓你都喜欢,你真下流。” 我没时间和她废话,忍着疼继续滑降。这一路馨儿在我背上就是不依不饶,非要我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件事,当时就是觉得刺激,就好像在做极限运动似的,那份刺激就像魔鬼,诱惑着我们难以自拔。 “半空脱裤子,显大眼!”馨儿做了最后的总结,开始不理我了。 我们顺利的到达了谷底,我拔出手枪开始戒备。馨儿自己解开了背包带,找了棵树作掩护,也掏出了手枪和手雷,开始戒备。 卫士如天神一般都滑了下来,一滑下来,就开始抄起强弩,三三制队形开始戒备。等了好久,陈十八和小勺子才被刘闯、孙三背着滑落了下来。他们和馨儿一样,同样被用背包带绑在了身上。 大家都安全地下来了,刘闯孙三开始收绳子。萧让带着穆匡、老蔫开始探索前进。孙三见到我之后,再次成为了我贴身的卫士,他死死地挡在我和馨儿前面,不允许我在前面开道了。 那天我们是晚上逃窜,我根本就没记路。这次我用指南针定了方向,尽量不偏移,沿着最短的路径前进。有沟壑就再次用绳子绳子滑降,越到山岗就快速翻越,七点钟不到,我回头看向帽峰山,我判断我们已经前进了至少有十公里了。 前面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三长一短。这是有情况的警告。大家迅速进入战斗队形,我和馨儿也抄起了硬弩,和孙三组成了三三制战斗队形,孙三居前,我和馨儿在他的两翼。 猴子一样的穆匡跑了回来,在我的耳边开始小声地汇报前面的情况:“参谋长,前面有很多官兵的尸体。萧队副判断他们死了至少有半个时辰了。官兵都是被从后面杀伤的。应该是官兵溃败逃跑,被土匪追上杀死的。” 我开始环顾四周,这里还真的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两山夹一沟,小路就在沟底。官兵走到这里,遭到土匪的突然袭击,不败才是怪事啊。看样子我是指不上冯富的二百镇兵了。俗话说,兵败如山倒。要想能组织溃兵重新加入战斗,除非自己是真神仙。 我带着孙三馨儿悄悄地到了前面,高达已经先到了这里,开始翻检地上的尸体。 “参谋长,是镇兵。人都是被弩箭射杀的,土匪当时应该在两侧的坡上埋伏。尸体有七具,这里不是接战的地方,接战的地方可能在哪里。”高达指着我们后面的右翼。哪里是山谷的出口附近。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分析。这些人都是被从背后射杀的,前面接战的地方,镇兵伤亡的人可能更多。 我吹了几声鸟叫,示意萧让继续前进。 队伍继续行进,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们也怕中了土匪的埋伏。 一路上看见了不少死去的官兵尸体,没有看见一个活人。土匪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我的判断,土匪应该一路追赶溃败的镇兵。这些镇兵会逃去哪里呢?我的判断是官兵还会沿着来路逃走,毕竟这条路他们更熟悉。他们很可能会重新逃往三十里铺。三十里铺有官道,平坦的官道能让他们跑的更快。村子离码头也很近,广州的送粮船很可能还停在码头上。官兵最快捷、安全的逃跑路线,就是走水路回广州。 我有些着急了,怕土匪已经到了三十里铺。陈十三这些人,生活刚刚有了希望。如果土匪大队人马到达他们村子,我可以想象,那里必将是一片血海。土匪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仁慈二字。我的眼晴浮现出陈十三一家倒卧在血泊里的画面。我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让土匪得逞。 我必须在土匪到三十里铺之前。阻挡住他们,给村子里面的人赢得撤离的时间。村子里还有徐判官,还有还有金判司和一百多衙役,他们应该能够组织村民快速撤离。 我打定了主意,吩咐调整行进方向。官兵们是沿着小路逃跑的,这些小路是乡人沿着平坦的地形踏出来的。道路绕开了山林、沟壑,曲曲折折的。陈十八却知道一个猎人的路,直接可以穿到三十里铺,能够赢得一个时辰的时间。陈十八也是非常的着急,我看的出他还是在乎他的族人的。他可以祸害族人,却无法接受他们被土匪残害。 我们又开始钻林子、跨沟壑。陈十八带的道,根本就没有路。就是些原始森林里的兽道,我在最前面开路了,挥起工兵铲将拦路的藤蔓砍掉。陈十八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朴刀,在我身后帮我清理干净。我们的行军速度加快了,这条路上没有再发现死人。 就这样,我们要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的转到了一条小路上。我转身向后看,发现两公里外,有大片的炊烟升起。我判断应该是土匪在造饭了。他们也是一早出来的,土匪也和当地的农民是一样的习惯,他们一天也只吃两顿饭,吃饭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多钟,这个时间就是大唐人所说的晌午。 我不知道逃走的官军还能剩下多少人。但我相信三十里铺的人已经得到了土匪将要到达的消息。我观察周边的地形,发现这里绝不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这里地势太宽阔了,我们这二十多人,很难堵住了土匪的去路。 但是这里离三十里铺不到五公里了,我不知道后面是否有好的伏击地点。 “陈十八,后面的路上可有狭窄的地点?我要在那里阻住土匪半个时辰,你快回三十里铺,通知乡亲撤离。” 我问身边呼哧大喘的陈十八,他是本地人,应该能知道地形的。 陈十八向前看了看,对我说:“小郎,前面是条河,河上就是个五尺宽的石桥。守住那里,土匪就过不来了。” 我听了陈十八的话就是大喜,吩咐大家全速前进。 走了还没有一公里,前面传来了消息,萧让在前面发现了一个伤兵。他的后背受伤了,倒在了路边,他现在还能说话。我快速地赶到前面去,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伤兵。伤兵身上的盔甲都已经脱掉了。身上只剩下了单衣,他的武器也都没了,右边肩胛骨处被射了一箭,到现在还在流血。 我身后的馨儿跑上前去,查看他的伤情。 “你们还剩下多少人?”我看他精神尚好,就急忙我开口问道。 “承奉郎救我啊!”我没想到这个士兵竟然认识我,他左手拉住我的裤腿苦苦地哀求,求我带着他逃跑。 我甩开了他的纠缠,再次问了我的问题,他抹着眼泪对我说:“我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我们昨晚出发的,今天一早就被土匪埋伏了,大家就是跑。我在后面不远处,被土匪射了一箭。同伴们都跑掉了,他们都跑去三十里铺了。” “你怎么会认识我的?”我问道。 馨儿趁着他和我说话,已经将他后背的弩箭拔了出来,他很幸运,这个弩箭就是一根烤硬、削尖的木棍,没有箭头留在身体里。馨儿拿出白药给他止血。 “承奉郎,我是冯总戎的部下啊,我们一起去郑爵爷家打过架啊。”这个伤兵竟然和我并肩作战过,我仔细看了他一眼,确认自己确实见过他。 “冯若琳呢?”冯若琳这个人我很喜欢,他和他父亲都像真正的军人。正直、恩怨分明。 “早上我们遇伏后,队伍就乱了。我们就只顾了逃命,我一路上没看见他。”伤兵说这些话时,面带惭愧之色。 这要是在大清,丢失主将,可是要被杀头的。看样子镇兵的军纪还是太差了。 我不再理会他,让萧让继续前进,占领那座石桥,在石桥后面设立阵地。陈十八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到石桥后,他独自回三十里铺传递我的消息。高达带着海臭嘴组拖在后面防御。我带着其他人也开始赶路,小勺子和馨儿扶着伤兵,我嫌他们走的太慢,弯腰背起了伤兵。 伤兵在我的背上开始啜泣,他死里逃生,情绪有些激动。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6章 阻击 石桥离我们其实不远,不到三公里,站在石桥上就能看到三十里铺。陈十八没有说错,这里还真是个好战场。可惜的是小河太小了,只有半人深。土匪要是不怕冷,几百人一起下河,我们这几个人还真没办法阻挡如此多的土匪。 我们开始构建阵地,我们在桥头挖掘了一条战壕,将土堆在了前面,时间有限,战壕挖的很浅。这次行动为了爬山方便,大家都只穿半甲,下身没有防护手段。现在这个浅浅的战壕和前面的土墙刚好在卫士的腰部,能保证他们无甲的下身不被土匪的弩箭给伤害到。 防御工事修筑好了,大家开始吃饭。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们的卫士都是一天三顿饭。趁着战前的宁静,大家都拿出了压缩饼干和凉水,开始就着凉水吃饭。 “姑父,这东西太好吃了,你再给我一块。”小勺子满脸堆笑,对我伸出了手。 “啪!”小勺子的手被馨儿打了一巴掌。 “你想死啊?还吃!还吃!撑死你得了。”小勺子其实已经吃了两块压缩饼干了,馨儿看见他还要吃,就开始教训起来他了。 “你最狠心了,要是我姑姑是主母,肯定让我随便吃的。”小勺子对着馨儿翻着白眼,对她的小气很是不忿。 “呵呵,那个傻婆娘还真可能让你继续吃,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吃了,我肯定你要被撑死。这东西遇到水,立刻就膨胀。不信你就试试。” 小勺子开始喝水了,几口水下肚,他翻白眼的毛病更严重了。 他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开始央告馨儿:“大姑姑!救救我。我肚子涨的疼啊,疼死我了。” 馨儿翻开他的衣服,发现他的胃鼓的吓人,也开始着急了。 “你说实话,你到底吃了几块饼干。”我大声地问他,他这个样子可不像就吃了两块的样子。 “四块,萧大哥、孙小弟都给我一块。”小勺子哭丧着脸,小声对我和馨儿说道。 “你可真是胡闹啊。快到湖边去,我教你扣嗓子,赶快吐出来。不让要将你的胃给撑坏了。”馨儿拉着不情愿的小勺子去了河边,帮他催吐。小勺子对食物从来就是珍惜的。他在我家的时候,一天到晚在吃。他说吃饱就是他人生最大的目标。他对大郎浪费粮食的行为深恶痛绝,曾经自告奋勇要矫正大郎偏食的行为。结果却是,他将大郎不吃的食物都给吃了。大郎依然还是偏食。 就在小勺子在河边大吐特吐的时候,穆匡飞速地跑回来了,他是我们派在对岸的斥候。穆匡一边跑一边摇着黄旗,我看到旗语就是一愣,土匪只有一百多人。其他的土匪呢?他们去了哪里啊? 穆匡跑过了桥,大声对我汇报:“报告参谋长!土匪一百多人,向我们过来了,距离两里。” 这孩子跑的太快,呼吸急促。就是这样,还在第一时间报告敌情。 “做好战斗准备!土匪要上来了。”我大声地下达了命令。我的心开始慌,不是怕战斗,是担心我们来晚了,三十里铺已经遭了战火。 敌人还没上来,陈十八就跑回来了。 “小郎,不好了。大股土匪两个时辰前就从这里过去了,他们没进村子,他们追着残兵沿着官道去了广州。村子里的青壮都跑了,村里只剩下了些老人。村里的衙役、官人们见到溃兵后,就跑去了码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陈十八和穆匡一样,也是一副快断气的熊样子。 土匪竟然早就去了广州,三十里铺也幸免了战火,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四个小时前,我已经放出了鸽子,相信广州已经做好了准备。三十里铺没被屠村,徐判官、金判司他们也及时逃走了。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就是好消息。 我给了陈十八一把强弩,让他趴在土墙的后面。他没有盔甲,还是趴着最安全。小勺子也趴在了土墙的后面。他刚吐完,就被馨儿给他带上了口罩。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怕土匪认出他来,伤害到他弟弟。 土匪的斥候上来了,他们有五个人,这五个斥候老远就看见了我们在桥后修筑的工事。他们离桥还有二百米,站在土坡上向这里观望。 “老蔫,给他们来一下子!”我吩咐道,敌人很远。这个距离只有我用步枪,老蔫用强弩还能有些把握。 “是!”老蔫就回答了一句,就瞄准了远处的土匪。二百米,人看着非常的小。弩箭受风力的影响非常大,如此远的距离射杀人,就只能靠蒙了。 老蔫今天的运气有点差。强弩反射后,五个土匪吓了一跳,都趴在了地上。一会又都起来了,飞速向后跑。老蔫又射了一箭,还是没能射中。五个斥候全跑了。 我不满地在老蔫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笨死你得了,你再敢自称射雕手,我还踢你。” 老蔫揉了揉屁股,不满地嘟囔:“你试试!肯定还不如我呢。” 我呸!我这爆脾气啊。我操起了身边的步枪。五个土匪斥候向后跑了有一百米,站在高处向桥这边瞭望。 三百米,真的有点远啊!好在我的步枪改造过的,里面车了来复线。我将自己的头盔拉低,遮住了正午的阳光。三百米没有望远镜辅助瞄准,我自己也是要靠蒙的。我拿出了自己的最好状态,可现在却是立姿射击,稍微颤抖都会造成射击失败。果然第一枪就失败了,五个人都还站着呢,也没感觉到危险。 “嘻嘻!”今天的老蔫不对头啊,平时是一脚都踢不出三个屁,今天竟敢站在我身边嘲笑我。 我没理他,改变成蹲姿,枪架在了矮墙上。准星向下瞄了瞄。寒风卷起了尘土,刮向了我的眼睛。我微眯着眼睛,就是不眨眼。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节奏缓慢而有力。我感到自己舔湿的嘴唇一侧变凉,我在风停的一瞬间,我的枪响了,站在最高处瞭望我们的土匪一个跟头从小岭上跌了下来。 “哥哥,你打中了!”馨儿兴奋地高举双手,大声地欢呼。这要不是和卫士在一起,肯定又要抱我了。 “蒙的!绝对是蒙的!”其他卫士也都在欢呼,只有身边的老蔫在小声嘀咕。 卫士都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步枪,都在相互询问这是什么利器。 “呵呵,这是仙师赐给小郎的,你们没听过说书的讲过茅山神术,上清雷法吗?”四虎子就是市井长大的,满脑子都是仙侠。我上次和他吹牛自己的手枪射击是上清雷法。他这里给我添油加醋,说是茅山神术了。呵呵,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 活着的四个土匪斥候都趴下了,我也失去了目标。 大家都学着我的样子蹲了下来,弩弓很重的,站姿射击很难击中击中目标。有了土墙的支撑,卫士们的信心再爆棚了。 “上次我就射死了三个土匪。这次你们可给我数好了,别再说吹牛了。”海臭嘴那天和我一起守西院的院墙,那天天太黑,没人能真实知道自己杀了几个土匪,海臭嘴最喜欢吹牛,非要说那天他射杀了三个土匪,却没人信他。 “吹,你就吹!我说家里怎么总吃牛肉呢,牛肯定都是让你给吹死的。”老抠门带着他们的组就在海臭嘴的边上,听到海臭嘴吹牛,开始讽刺海臭嘴了。 海臭嘴不屑地看了老抠门一眼,撇撇嘴说道:“老抠,不信我们就打赌。你们组要是赢了我们组,我就输给你十石的粮票。你输了给我五石。” 老抠门的嘴有些发干了,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他的家人都在裴家,弟弟妹妹太多了,一天就喝两顿稀的,要不是他将自己的粮食接济了家人,怕是他家要饿死人了。十石的粮食对他绝多是巨大的诱惑。 “我才不稀罕呢!”老抠门咬着牙拒绝了。他还真怕自己输了。海臭嘴他们组防守的能力可是最强的,他们三个组员都一样,就是弩弓的射速快,射的准。最擅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人防不胜防。 大家正在嘻嘻哈哈之间,土匪压了上来了。一群人拿着盾牌走在了最前面,由于盾牌的阻挡,我也看不清有多少人。 我们没有带床弩,这些土匪的盾牌都是大家伙,正面很难射穿。 “高达!抛射!”我给高达下了命令,将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高达。 “穆匡测距,一百二十步开始抛射。全体都有,角度三,等我命令。”高达接过了指挥权,让全体进行战术准备。 “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二十步!”我教会了大家双眼测距法,穆匡的眼神最好,高达将测距的任务交给了他。 “射击!”高达一声大喝,二十多架弩弓一起发射了。因为大盾挡住了视线,我们无法得知土匪的损伤情况。 “射击!”间隔了七秒钟,高达再次大喊。嗡!羽箭就像起飞的蝗虫,打着旋飞向了高空,在最高点又掉头向斜下方落下。 土匪这次带来的盾牌可真是不少啊,看样子盾牌后面的土匪队伍并不长,土匪又前行了三十步后,我看见地上就躺着一个土匪,我们两次的抛射,战果可不怎么理想啊。 “九十步!” 土匪距离石桥越来越近了,小勺子开始紧张起来。 “姑父,这些盾牌我都没见过啊!我们山上只会用大木头做盾牌的。他们的盾牌看起来不重啊。”小勺子跑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他的力气小,又不会使用助力装置,射了一弩,就再也拉不开弩弓了。陈十八和他一样,拿着强弩干着急。 “他们拿的是军用盾牌。拓木上包着生牛皮,强弩也射不透的。”高达听到了小勺子的话,高声告诉我。 土匪距离我们八十步,队伍停了下来。 盾牌后面传出来土匪的喊叫声,这些土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嘶喊,声势还真的有点吓人。 紧接着,盾牌后面的土匪开始抛射弩箭,第一波箭雨就过来了。大家赶快躲在矮墙后面躲避。这些土匪竟然会三段式射击,箭雨是连绵不断,我的头盔上竟然也被敲了一记,可见土匪箭雨的密集程度。 “呵呵,人不少啊!我都被射了三箭了。”孙三在馨儿身前保护着馨儿,他用后背对着土匪站立着,所以挨的箭雨最多。 我们上次破掉敌人的乌龟阵是采用了火油弹,这次土匪接受了教训,他们的盾牌四个一组,一个横面上分成五组。我们就是采用火油弹攻击,怕是效果也不会太大。这次他们远离我们,采用弓箭对射。我可没本事将汽油瓶子丢到一百多米外。 “姑父怎么办啊?不行,我们也撤到码头,找条船回广州。”小勺子被我挡在身子下面,他听到周围叮叮当当落下的箭雨,感觉我们无法在此坚守了。 我之前是准备让敌人迫近了,再给土匪一次深刻的教训的,现在土匪就是在远处射箭,这些箭虽然没什么威胁,但是也让大家抬不起头来。 我不准备等了,抄起步枪,拉开枪栓推上子弹。我根本就不瞄准,抬枪就射。目标就是前面的大靶子,那二十张盾牌中的一张。 我的枪响后,一张盾牌向后倾倒,但马上又被敌人给立了起来。高达看见了人头刚想射击,盾牌就又被立了起来。盾牌后面有人在大呼小叫,看样子是受了伤了。 我拉开枪栓,子弹壳滑落下来。我再次塞入了子弹,推上了舱门。 步枪又响了,我这次瞄准了,瞄的还是那张盾牌。再次有人大叫,叫声比上次还要凄厉。 “小样,一层牛皮一层木头,还想挡住我的子弹,你们就做梦。”我轻声奚落这些以为是的土匪,继续快速退弹、上弹、射击。第三次射击的还是那张盾牌,盾牌终于倒了,露出了后面的几个土匪。 “射击!”高达这次抓住了机会,一声大喊,几只羽箭同时飞了出去,三个还站立着的土匪,一下子全倒下了。 这下土匪有些慌乱了,箭雨一下子就稀疏了起来。我开始如法炮制,开始射击第二张盾牌,土匪开始彻底混乱了,就像一群炸窝的蚂蜂,轰然四散奔逃。卫士们抓住机会,不等命令就开始自由射击,可惜的是土匪周围都是可以隐蔽的树木,除了五六个倒霉的土匪,其他的人都逃进了一旁的树林。 “呵呵,如此的不堪一击啊!”刘闯在大笑,他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交手,曾经将镇兵杀的大败的土匪,就被我们给打散了。 土匪并没有星散,他们的人是我们的五倍,现在就躲在了对面的林子里面,大声咒骂我们。 “小郎!我带人冲一下?”萧让自告奋勇要带人冲击土匪。 “不行!我们的人都没有穿裙甲,出去肯定要吃亏的。我们的箭枝太少了,能守住这里就是胜利。”我的卫士出征,最大的能力就是携带两个基数箭矢,一个基数是二十根。不是我们周围有土匪射来的大量的箭矢吗?捡回来不是就能用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们的弩弓结构复杂,需要特殊的弩箭才能使用。土匪的弩箭没有统一的规格,我们的弩弓上的机构根本就无法射出这些弩箭。之前高达指挥卫士们齐射了六轮,我们的弩箭消耗的太快了。 无论土匪如何的咒骂,我们就是不为所动。大家就坚守在桥头,老蔫司机狙击敢冒头的土匪,这家伙运气好,让他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有两个夯货真让他给射中了,在林子里大喊大叫。 这次的土匪和上次不同,很有纪律性。土匪的指挥也是可圈可点。他们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在伐木,看样子他们是想制造能抵御我步枪的器械。 趁着空闲时间,我派陈十八去码头搞船,我对广州城还是不放心,担心彩依那个傻女人不肯带着家人撤入城里。那女人生来就小气,对家里的瓶瓶罐罐爱惜的要命,我们刚建成的广州第一名楼,如果再被土匪给烧毁了,我怕彩依会吐血。 土匪里还真是有能人啊,短短的一个小时,竟然他们用独轮车改造出了三辆土坦克。这土坦克有两个轮子。车厢是用碗口粗的圆木釘成的,上面还蒙了打湿的棉被。 这下我的步枪也失去用处,这东西远距离只能用弩床才能对付。现在我们只能和土匪近战了,我们的强弩优势被弱化了。 三辆土坦克走的很慢,这东西不小,从正面看,我根本就无法判断有多少土匪躲在了车后。 随着土坦克的接近,卫士们不自主地开始紧张起来。之前还谈笑风声,现在却都表情严肃,大家对这些笨家伙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参谋长,我带两组人从侧翼过河,从两面夹击土匪?”刘闯自从学会了一点两面之后,对此战术就开始无限度地信赖。每次演习他都会排出这样的攻击队形。 “不行!河水太凉了,你们涉水过去,没一会就会冻僵的。”我坚决地否决了刘闯的战术,要知道失温立刻就能让人行动迟缓、意识不清。严重时还能让人休克甚至死亡。现在是下午三点,气温在十度以上。刘闯就觉得卫士们可以湿着身体战斗。那是他不懂科学,夏季都有人失温被冻死。我们的卫士可不是哪支铁血队伍,寒冷的冬季涉水向美国兵发起决死的冲锋。毕竟第四野战军古今中外就这么一支。这支军队的军魂是八一起义的那一刻就铸就的。 即使是萧让的强壮身体,他也抵抗不了失温。那天他落水后,也是第一时间上岸,到老乡家,用我给的玉佩换了一身的衣服。他到家时的湿衣服,是他跑回去时,身体出汗打湿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7章 激战三十里铺 土匪的队伍越靠近桥头。队伍行进的越快。第一个土坦克离我们的桥头已经不到一百米了,高达再次组织位置进行了两轮抛射,但是一点都没有延缓土匪前进的速度。 “哥哥我们怎么办?”馨儿感觉问题严重。上次她没有参加西院的前期战斗,不知道如何对付土匪的土坦克。 我和萧让一点都不紧张,我们有手雷、汽油弹、闪雷,只要土匪靠的足够近,我们就让土匪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木头!给我看好了,到三十步就告诉我。” 我大声吩咐穆匡,就是要给全体卫士们增强信心。告诉卫士们不要怕。三十步的距离才是我们决死的战场。 “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穆匡不停地报告土匪到我们的距离。 随着土匪距离的临近,我们感到了巨大压力。这要是上百人集体冲锋,我们也就只有肉搏一条路可以选择。 “三十步!” 我一声大喊:“闪!!!!!” 我和萧让、孙三,将自己手里的闪雷,都向远处狠狠的摔去。 所有的卫士都趴下了,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三声轻微的爆炸声后。对面土匪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全体!!火油弹进攻。”我再次大喊。 所有卫士都掏出了自己的汽油弹,点着后奋力地向土坦克后面扔了过去。 汽油弹有的在土坦克上面磕碎了,有的被丢在了土坦克的前面。几个力气大的将汽油弹丢入了土匪的人群。 火油弹都是用薄瓷瓶装的汽油,这些薄瓷瓶才是我家最大的财富。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这是瓷器。我们还在瓷瓶上刷了土漆。 火油弹在土匪的身后爆炸。眼见着很多的土匪身上都着了火。他们开始在地上翻滚、呼救。试图将身上的火压灭。土坦克已经燃烧起来。土坦克都是用木头临时制造的。汽油迅猛地燃烧。土坦克的木架子开始燃烧,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分崩离析。 “冲上去,都给我上!”土匪距离我们只有三十步,他们马上就要到对面的桥头了。拿上武器冲过石桥用不了十秒。土匪的头目下命令强攻了。 几十名土匪一窝蜂地坦克后面冲了出来,我真不知道这些土匪是训练有素,还是都是贪生怕死。先出来的土匪身上竟然都穿着盔甲,其他的土匪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卫士们几个人的弩箭射在头一个人身上,这个披甲人向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由于他的阻挡,后面的土匪突然散开,开始了集体冲锋,向石桥上冲来。卫士们已经来不及给弩弓再次上弦,不得已开始拿起了刀枪准备肉搏。 “雷!”我从容地大喊,铁与火才是我给土匪准备的大礼。 馨儿不愧是雷电小魔女,手雷第一个丢了出去。自己趴在土堆上,抱住了头上的头盔。 这丫头真能坏事,她没等我的命令就丢出了手雷。她力气小,投掷的距离近。卫士们一看全趴下了。我手里的手雷也出手了,“轰!轰!轰!”三声手雷炸响的声音,我拔出唐刀就跳起来了,准备肉搏了。我的前面竟然是一片硝烟。馨儿和某个人丢出的是火药弹,硝烟实在是太大了,我连石桥对面都看不见了。无烟火药的手雷只有我和馨儿每人装备了一个,馨儿抠门,如此关键时刻竟然使用有烟手雷。 “雷!” “雷!” “雷!” 又是三声大喝,又有三只手雷被丢去了对岸,我赶紧又趴下了。 “轰!!!!!!”这三只手雷几乎同时被引爆了。 卫士们开始用弩箭朝着硝烟里攒射。我们对面的浓烟里是一片的鬼哭狼嚎。 那叫声太惨了,我的铁石心肠都被软化了。待硝烟稍稍散开,我一枪就击毙了一个在地上拖着肠子向回爬的土匪。实在是太恶心了,我这个久经战阵的都感觉受不了。 “不要杀伤兵!!”馨儿对着我大喊,眼里竟然是泪光。 “他们是魔鬼,你要是看见他们是如何残害人质的,你绝不会这样说。全体都有,听我指挥,不要俘虏。我们不接受投降。”小女孩、被侮辱的女人,她们的身影在我面浮现,我发过誓的,要给她们报仇的。 “杀死他们,一个不留!他们吃了我的父亲,他们不是人,是畜生!”陈十八不知何时跑回来了,在我们的后面就是大喊大叫。 不时有哭叫逃跑的土匪栽倒。大群的土匪再次像炸窝的马蜂开始疯狂的向周边的树林逃窜。这一轮的进攻,我们距离他们非常的近。地上躺着二十多具土匪的死尸。 “乌拉!”卫士们在振臂欢呼胜利,土匪被手雷吓破了胆,最后时刻竟然没人敢上来和我们肉搏,全都抱头鼠窜了。 我一直喜欢俄军胜利的欢呼声,“乌拉!”是最能抒发自己感情的声音。卫士们听我喊过几次后,也和我学会了这种欢呼的方式。现在都不用我带头了,他们粗壮的脖子里,就发出了胜利的呐喊。 在我们欢呼声中,夹杂着树林里土匪的痛叫声。看样子土匪死伤的不止是石桥上躺着的这些人。一些受轻伤的土匪跑进了树林。我们的弩箭都是带倒刺的。他们要拔出这些弩箭。不带下来一块肉是肯定不行的。 土匪的惨叫声,让我们感到更加的愉快。大家开始击掌相庆,庆祝我们第二回合的胜利。我们值得骄傲。到现在为止。土匪已经死伤了二十多人,我们却没有大的伤亡。只有海臭嘴被弩箭擦伤了脸颊。布甲的防护力很强的。我们自己的硬弩,也要在三十米内,才能完全射穿布甲。这些土匪的弩弓,很多都是一人高的竹木混合弓。这样的的弓都是轻弓,土匪两石以上的硬弓很少。如此的远程武器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海臭嘴被老抠门奚落,说他就是因为嘴臭才被老天惩罚的。 “哈!哈!哈!我赢了,我第一颗手雷就炸趴下好几个。”海臭嘴了用纱布捂着下巴上的小伤口,还在和老抠门吹牛呢。馨儿拿了白药,去给他处理伤口。 “你就吹!宁教官第一颗手雷丢出去,桥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你怎么知道自己杀死好几个土匪的。”老抠门还在和他抬杠,这两个杠头,只要在一起,别人就没个清静。 奇怪的是匪徒并没有退却,他们依然隐藏在了树林中。萧让拿了张盾牌,想过桥去前面侦查,被土匪密集的箭雨给射了回来。 “参谋长,我们出击!这些土匪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肉搏战,他们肯定也是一触即溃。”高达感觉现在是出击的最好时刻,土匪的士气正弱。我们一鼓作气压上去,土匪肯定要溃败。我们跟腚射杀,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 就在我要采纳高达的建议,准备采用一点两面战术,全体压上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不是一个女人在哭,而是一群女人在哭。哭声、求饶声响成了一片。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我知道这些女人是什么人了。她们一定就是山上的那些肉票。我不知道那些土匪在干什么,难道他们要在逃跑前杀掉这些可怜的女人吗? “高达!一点两面准备出击,势必要救下这些人质。”我下了命令,自己也将手枪拔了出来,拿了张盾牌护住脸,准备和卫士一起冲锋。 就在大家要跃出土墙,按照平时训练的队形出击的时候,我高声喊了停。 树林子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她长长披散的头发挡住了脸和上身。岭南最寒冷的季节,她未着寸缕。一只手捂住自己羞处,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她的一条手臂被绳子系住了,她刚出来,绳子后面系住的另一个也走了出来,大声哭喊着,请求对面的我们救她。被绳子系住的女人一个个出来了,她们大都没了衣服,在寒风中瑟缩前行。很多的土匪夹杂在女人堆里,但凡有女人迟疑、或者停住脚步,土匪的鞭子就会狠狠地抽在她们赤裸的背上。 这些天杀的土匪,竟然用这些人质做了肉盾。我一下子就是怒火滔天,恨不得抓住这些人渣,将他们给点了天灯。 “哥哥,你快想办法救救她们!”刚才还在为土匪伤兵求情的馨儿,现在是满眼的泪水,手枪打开着机头,双手握枪,死死地瞄准了一个殴打女人的土匪。 “六当家肯定在这里,他最痛恨女人,只有他才能干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来。”小勺子轻声对我说道,他端着张硬弩,开始在人群中他的弟弟。 “酒香在人群中,姑父,快告诉大家,不要杀那个黑衣服的小孩子。我弟弟没干过坏事的。”小勺子在人群里发现了酒香,声音颤抖着对我哀求。 我也看见了酒香,他拿了杆长矛,躲在了一个女人的身后,一步一挪在向前走。身后还有个土匪在踢他的屁股。 现在我们真的没了办法,无论如何,我对这些女人可下不去手。我同她们一样,都曾经是土匪的肉票。我知道人在那种环境下,就没了尊严。要想活命,就只有按照土匪的要求办。 我稍一思索,就有了主意。我不准备在这里和土匪纠缠了,我要和他们打巷战。巷战是我们严格训练过的,我们的单兵能力强,武器好、护具坚固。三三制有超强的作战能力,我相信在巷战里,我的战士绝对能给土匪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撤!我们撤到三十里铺,和土匪打巷战。”我小声对身边的孙三下了命令,孙三一个立正之后,就跑步向下传达。 “高达!指挥权交给你,我们到汇合地点汇合。”我对跑来的高达下了命令,就和馨儿带着萧让、孙三、小勺子、陈十八向三十里铺撤退。 高达分付海臭嘴组殿后,也带着卫士逐步后撤。三十里铺离我们不到一公里,我们六个很快就进了村子。 “去我家,我家有夹壁墙。”陈十八对我发出了邀请,我也觉得他家的位置不错,而且他家的院子里长满荒草,很适合我们躲藏。 我们的人撤进来很快,有海臭嘴组的干扰,土匪并不敢离开人质,单独进军。这些女人在寒风中行进的非常缓慢,我们在村子到可以从容布置。 “哥哥,你不是说山上有很多的孩子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啊?”馨儿自从听我说了路上被杀死的女孩,心里对被扣做人质的孩们就充满了同情。她看到走出树林的只有女人,却没见到一个孩子,就不由得担心起那些孩子的命运了。 “孩子应该被他们扣在了树林,否则这些女人怎么可能会赤身露体走出树林。土匪一定是用孩子要挟她们的。”这些土匪利用了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情感:母爱。我对这些土匪的痛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我如果不能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我相信自己的心一生都不会平负。 “这些魔鬼,大叔,我错了。我要亲手杀死他们,给这些女人报仇。”馨儿眼里闪着愤怒的火光,她掏出了闪雷,这东西在人质混杂在一起的情况下,就是最好的武器。 三十里铺的村子是个中等的村子,有二百多户。村子里巷道狭窄,胡同纵横。院子里植被丰富,是个非常适合巷战的场所。 “小郎,土匪进村了。”陈十八趴在了自家的瓦房顶,侦查着敌情。 陈十八跟着我们这一路,对我们的神奇已经是五体投地了。几次都要拜我为师,都被我拒绝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修士,更不会仙法。我不知道自己能教陈十八些什么,大概算学是我最能传授给他的东西。可我听说俞薇薇对他的评价是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水平,我就觉得丧气。我的数学整整学习了十四年。我要教他十一年数学,我就觉得自己的天是黑的。还是算了,就让他做我便宜的大舅子。 土匪只是拉出来了二十多个女人作为肉盾,土匪却有六七十人混在人群中。卫士们虽然都分组行动,但是每个人都遵守战斗纪律。我怕土匪遇到我们的袭击,会带着人质退出村子,就规定了必须等土匪到了村子的中心,我们再打响。这次务必要关门打狗,不让任何的的土匪逃脱死亡的惩罚。 妇人们依旧在苦苦哀求土匪,她们很多人都已经被冻的要失去知觉了。妇人的哭叫声剜着我的心。 ”小郎!土匪停止前进了!他们刚进入村口不远。”陈十八继续汇报着。 土匪离村子中心至少还有一百米,难道土匪发现了地形步对他们不利要撤出村子了吗。我拿出了响箭,安装到了弩弓上,准备射向天空,让高达带领卫士提前打响,将土匪向村子里压。 “啊!!!!!!!!你们这些混蛋的官军,你们比土匪还不如。你们抢我家的金子干什么啊!天杀的!!!你们杀了我好了,我不要活了。”前面突然传出了当地女人的叫骂声,我当时就是一愣,怎么这个村子里竟然还藏有溃兵啊。这些人竟然还敢白日抢劫,他们这次可是要倒霉了,我这里是撤到官道的必经之路。我决定一会先对这些溃兵下手,让他的脖子试试老子的刀够不够快。 “四虎子学女人越来越像了。”我身边传来了馨儿的轻笑。原来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是四虎子学的。这孩子就是喜欢鸡鸣狗盗,还和馨儿学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方言。 “土匪继续向村子里来了!”房子上的陈十八继续汇报着。 当陈十八报告土匪到了村子中心的时候,我手里弩弓将一枝响箭射向了天空。瞬间我就听到了土匪的的惨呼。 “追上去,杀了他。他就一个人。”有土匪在大喊,看样子有人在诱敌离开人质了。 杂乱的脚步声在村子里响了起来。接连是人的惨叫。看样子有不少的卫士得手了。 “都回来!让女人快走,我们冲出村子去。”土匪的头领肯定知道自己上当了,让土匪重新凝聚成团,要凭借着人质的的保护,要强行冲过村子。 “小郎!土匪过来了。”陈十八利索地顺着梯子滑下了屋顶。我们躲在陈十八家的的茅屋后面,通过高高的茅草,我们可以看到进入胡同的人质和土匪。 陈十八家也是在村边上,土匪到了这里,基本就要穿庄而过了。持续有土匪的喊叫声传来。 “都弯下腰,让肉猪在外围。看见人就给我射击。”土匪头子自己手下的土匪接连被不知到来自何方的的强弩给射倒,就十分地着急,命令土匪收缩倒人质的中间,让我们投鼠忌器。 我对馨儿做着手势,土匪离我已经很近了,不超过二十米。 “三、二、一。”我的最后一根手指折了起来后,我和馨儿同时将手里的闪雷丢向了土匪堆。 “闪!”我和馨儿同时大喊,提醒周围的卫士注意防护。也是为了引起土匪的主意,让他们睁大好奇的眼睛,感受一下盲人的世界。 我和馨儿再次相拥,就像我们第一躲避闪雷的伤害一样。 眼皮上一片的大亮,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要花了。 我和馨儿站起了身,先是弩箭射击依然站立的悍匪,紧接着两个人背靠背开始拔出手枪射击,我四秒钟内射击完了六发子弹。馨儿更是连续抠手枪的板机,八发子弹,她在八秒种内,将所有仇恨的子弹射入了无恶不作的土匪的身体里。 我打死了至少四个土匪,可也误伤了一名妇女,子弹穿过了她的身体。我现在无暇顾及,就是高速地换子弹。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的机会,现在的有一多半的土匪变成了瞎子。馨儿打死了两名土匪,这个女人的射击绝对不是我教的,她是和香港的黑帮电影学的,每个人她都射四枪,就是怕可恨的土匪不死。可她却忘记我的子弹都是特制的,一发子弹打入土匪的身体。土匪都会失去战斗力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8章 杀匪 我一把将馨儿按倒在地,她的手枪只有一个弹夹,更换子弹十分的不便。我已经将左轮手枪的子弹换好,继续对着庭院外的土匪射击。 几个卫士向这里赶来,他们远远地就用手里端着弩弓,对着土路上瞎眼的土匪射击。一时间庭院外的土路上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土匪被硬弩射中,倒地大叫。瞎眼的土匪抡着手里的武器,他们被受伤同伴的喊叫声给搞晕了,忘记了他们身边的大都是他们自己人。土匪们相互咒骂,自相残杀,场面实在是血腥。 不少女人也被土匪的自相残杀给波及了,我眼见一个女人被土匪的长矛给刺穿了身体。 “趴下!都趴下!”我着急地大喊。 女人们在嚎哭,她们其实都倒地了,在拼命地向外爬,可是绳子绑住了她们每人一条手臂,她们相互牵扯,结果就是谁都跑不了。 我们不是第一次使用闪雷了。有些土匪有了经验,我们丢出闪雷的时候他们也闭了眼,因此受到的伤害并不大。这些人眯着眼,朦胧地还能看见些景物,可就在这些土匪准备四散逃跑的时候,却被女人身上的绳子给绊倒了。一时间地上全是滚地葫芦。我身后的孙三飞身翻过了陈十八家不高的栅栏,他已经不能忍受土匪对人质的伤害了,他跳过栅栏,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被卫士的弩箭误伤,就开始用唐刀砍开捆绑女人的绳子。 陈十八也如暴怒的野狼,手里拿着唐刀,一脚踹到自家的篱笆,飞身扑向了土匪,这家伙实在是太狠了,一个已经受伤的土匪,被他一刀就砍为了两段,那血喷溅了他一身。陈十八爬起来,又是一声大喝,举着刀朝向了另一个在地上翻滚的土匪。 小勺子早就不见了,我再看见他时,他正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大喊大叫:“别杀他,别杀他!他是我弟弟。” 原来他是怕弟弟被卫士们误伤,早就跑过去了,将酒香扑倒在自己的身下。他身上穿着馨儿的盔甲,卫士们一眼就能认出。 酒香在他身下大喊:“姑父!救我啊!” 我也对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冲了过去,手里的唐刀乱劈,将一个挡路的瞎眼土匪劈倒。 十多个卫士从各处冲了出来,手里的长枪唐刀对着还未能逃走的土匪开始了屠杀。无论土匪是跪地求饶,还是负隅顽抗,卫士就是三人一组,配合着杀死土匪,他们在严格地执行我的命令,对土匪格杀勿论。陆续还有妇女在受伤,她们是被逃窜的土匪给踩伤的。 我更加着急了,顾不上小勺子了,也和孙三一起开始砍绳子。 馨儿冲出来了,手里拿着换好子弹的手枪,她守着在我的身旁,举枪将一名冲向我们的土匪击毙。那名土匪冲击的速度很快,中枪后,还至少跑出了五步。土匪血淋淋的脑袋就在馨儿的脚边上,这是馨儿第一次近距离杀人。玩过几千次cs的馨儿,也抵抗不了近距离杀人的心理冲击。她在呕吐,我其实也想吐,我也没见过如此多的血,我简直就是跪在血中在砍绳子,鼻子里全是血腥,那个味道让我终生难忘啊。我和孙三的效率太低了,不是我们的刀不够快,是因为我们不停地被那些女人给抱住了。她们知道我们是来解救她们的,她们抱住我们,求我们去树林救她们可怜的孩子。 馨儿边替我们防御土匪的袭击,边大声骂这些女人:“都给我住手,你们再敢拦住我们救人。我就一刀砍了你们。你们这些蠢婆娘就会哭,快给我滚远点。”她一边骂,一边踹抱住我们的女人。 你别说,如此混乱的时候,馨儿的恶虐态度,到比我的温柔劝说管用的多,被解脱的女人们开始向周边爬走,我们砍绳子的速度快了很多。 现在是肉搏战了,土匪至少还有三十多人有战斗能力,里面有几个人的武技还很高超,他们中间有个大汉,手里拿把大砍刀,将刘闯逼的是手忙脚乱,要不是身上的盔甲坚固,他早就被此人给劈成两段了。 “刘闯,你让开。”萧让一声大喊,手里的马朔架开了土匪的大砍刀,然后一抖枪花,直指土匪的咽喉。萧家的枪法是祖传的,锐利无比。没出五个回合,这个大汉就被萧让一枪给刺了个对穿。 “姑父!六当家就在那堆人里面呢,你别让他跑了。”小勺子终于将酒香给解救回来了,酒香现在蹲在了我和馨儿身后,用手指着对面。 离我十五米远的地方。几个凶悍的土匪奋力地保护着一个人,我一看那个人正是土匪的六当家。 “孙三!保护好我老婆!”我大喊一声,掏出左轮手枪就冲了上去。 高达带着两组人,艰难地挡住这十几个悍匪的去路,他们七个人里有三人已经受了伤,老抠门的伤最重,他的大腿上突突地流着血,可他依然是挥着刀,死战不退。 我抬手就是一枪,将一个大力劈砍老抠门盾牌的土匪爆头。 “老抠门!你给我撤下去。这里我顶着。”我朝老抠门大喊。 老抠门看见对面的土匪倒下,瞅准了机会,倒地滚翻,盾牌护住要害,手里的唐刀乱砍,有两个土匪被他砍中了小腿,倒地了。但倒地依然在劈砍地上翻滚的老抠门。老抠门的屁股上又被土匪砍中了一刀。 老抠门用左手的盾牌挡住土匪的连续进攻,右手的唐刀直刺,终于将地上的悍匪给刺死了。但他此时是门户大开,后背完全暴漏了出来。一个使连枷的土匪看到了机会,甩起连枷朝着老抠门的后脑就砸。好在我的枪响了,子弹准确地射进了土匪脖颈。他就像一袋子土豆,栽倒在地。我跨过了老抠门,手里的唐刀对上了一个使长枪的土匪。这家伙的武艺很高,枪花一抖,我都不知道他要刺向我哪里,我也不管不顾,依靠身上的机甲力量和防护,就是飞身力劈华山。 土匪看出我在玩命,知道我们身上都有坚固的盔甲,他不能保证自己的枪花能刺穿我的盔甲,但他知道只要让我的唐刀劈上,他身上的链子甲肯定挡不住,他一个后撤步,想要避开我,他却没想到我这一跳,行进的距离会如此的远,他是避无可避,只好双手橫架起长枪,希望能挡住我的唐刀。他的枪干是硬木的,他判断唐刀的份量轻,就是刀锋再锋利,也砍不断他的枪杆。可他哪知道机甲对唐刀威力的加持啊,机甲带的我的双臂都疼痛了,我都担心双臂的肌肉会被机甲给拉伤。动量太大了,唐刀顺利地劈断他的枪杆,顺便划开了他的前胸,我拔起刀子时,甚至看见了他跳动的心。 高达带着四个卫士,顺着我打开的通路,直扑土匪的核心。我在他们的后面,拿着左轮枪,谁敢阻挡我们六个,我就开枪射击。连续打倒三个土匪,我们将六当家给围住了。这个六当家可没什么功夫,开始跪地求饶。高达依照我的命令要将他斩首,被我拦下了。我还有很多事搞不清楚,我需要这个人的嘴。 水鱼一刀柄就将六当家给打晕了,我们继续组成了两个三人小组,配合杀敌。 陈十八坐在我们的前面,在呵呵大笑。他的左臂已经提不起来了,右手捂着大腿上的伤口。他刚看见我将一个土匪给劈开了,那一地的肚肠就流在他的身边。 “小郎!你没骗我。我报仇了!我报仇了!我死而无憾了!!!”他对着我大喊,又是放声大笑。 我可没时间理他这个神经病,土匪在奔逃,卫士们狂追不舍。现在可是我这个大马力摩托卖力气的时候了。 机甲的加持下,我的速度超过了四十公里,我从后面砍杀顺着胡同逃跑的土匪,身后不时有弩箭飞过射中前面的土匪。终于顺着这条胡同逃跑的最后一个土匪被我一枪撂倒了,我也开始大喘气了。太累了,怪不得拳击赛一回合只有三分钟呢,人在搏命的时候,体力消耗真的是太大了。 我回到陈十八家的门前时,卫士们都还没回来呢,馨儿正在带着小勺子、酒香在救治伤员。我一看就开始心痛,靠着陈十八家的栅栏,躺坐着六七个人,除了一个盖着土匪衣服的女人和陈十八外,都是我的卫士。好在这些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受伤最重的就是那个女人,她是被我的枪打伤的,子弹穿过了她的左侧腹部,馨儿给她止了血,但不知道她内脏是否受伤。 “大姐,我对不起你啊!我杀土匪的时候失手了。”我蹲在女人的身边就开始道歉,我当时枪对准了一个土匪,没想到他突然被绳子绊倒,我的枪就打在了这个要逃走的女人身后。她当时已经脱开了绳子,眼看就能逃走,却没想到被我给误伤了。 “呵呵!报应了!”女人躺在地上还在笑。她是几个少数还穿着衣服的女人。她现在身上盖着土匪身上脱下来的棉衣,棉衣上全是血。 “姑父!她出卖了你,就是她告诉二当家你是城西王家的家主。”酒香踢了那女人一脚,他对馨儿救这个女人,有很大的意见。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对我妩媚地笑。 “出云郎,别来无恙啊?” “是你啊?呵呵!”我也微微笑了笑,一脚踢到酒香的屁股上:“谁教你打女人的,你这个小土匪,你再不改坏毛病,我就叫你姑姑不给你饭吃。” “姑母啊!姑父打我,呜呜呜。。。。。。”酒香这小子就是个鬼精灵,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怕馨儿。他躲到馨儿的后面开始给我告状。 馨儿稍微安慰酒香几句,就对我喊:“还不快帮我救人啊,打孩子干什么?” 她正在给老抠门缝针,她的双手都被血染红了,小勺子按着老抠门的腿,不让老抠门动。 “宁教官,你给我裹上就好了。你用针缝我干什么啊,我也不是破衣服。”老抠门疼的满头是汗,他的伤口太长了,不缝上伤口愈合就会很困难了。 “你少废话,给我忍着。”我开始给馨儿打下手,帮她一起给老抠门缝针。 陈十八受得伤挺重,他的左前臂受轻伤,但他大腿上的伤是被土匪的长矛给刺伤的,创口不小。要不是萧让及时赶到,他这条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其他四个卫士的伤都不太重,都是腿部受伤。都是和土匪肉搏时,被倒地的土匪偷袭的。 “小郎!以后我跟着你了。你要管我饭吃,每天要有肉的。酒是不是每月也能喝一点。”馨儿给他缝伤的时候,这厮还在和我贫嘴。 “凭什么啊!就你会的那点破算学吗?你要是能赢了我,我每天都给你喝酒。”馨儿没来由的就对陈十八不满,我也搞不懂原因。 “我才不和你比呢,你们都是仙人。我就凭自己是小鱼儿的哥哥,小鱼儿将来肯定是主母。你很美,可比小鱼儿还差点。她比你还温柔。啊!!!!!!!”这个家伙就是看不清形势,也可能是当无赖当惯了,得罪馨儿,可真够他喝一壶了。 卫士们陆续回来了,伤兵再次增多了。我看着这些卫士,不由得开始吸凉气。 “小郎!你怎么了?”高达看我一脸的阴翳,就不解地问我。 “太多人受伤了,老抠门的伤还很重,我都不知道如何和他的父母交代。”我唏嘘着,老抠门身负五处刀伤,流血很多。刚才缝针时昏倒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呵呵,我们大胜了。抓住了匪首,斩杀了七十多名土匪,加上山上的二十多个,这可就将近一百人了。这是大功啊,如此大功我们现在还没死人,你还要怎样?老抠门死不了的,这家伙命大。就是死了,小郎也不会亏待他家人的,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没人会怪你的。”高达做过职业军人,对我的菩萨心肠很是不以为然。他们在西域作战,要不是他救过裴行俭的命,也不会被裴家带回来的。要知道他当时受的伤还没有老抠门这么重呢。 “我还是大意了,该让大家穿上全身甲就好了。”我这次有些贪功了,其实陈十八和我说了,他们在码头上已经找好船了,我要不是想救下这些女人,应该带大家上船回广州的。 萧让、孙三、四虎子、穆匡他们四个没回来,我问最后回来的刘闯是否看见他们了。 刘闯受了内伤,他是被一个力大的土匪砸了一狼牙棒在后背,还是四虎子救下了他。 “萧让带着他们三个去石桥对面的林子了,说是要去救那些孩子。我受了伤,他们不让我一起去。”刘闯呲牙咧嘴地坐在了地上,馨儿赶紧给他检查,发现他的内脏被震伤了。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只能让人将他也扶进陈十八的家里,先在床上躺下。 伤兵们被我们陆续安排进陈十三家里休息。其他没受伤的卫士照顾他们吃喝。 我很是不放心萧让他们,他们人太少了,树林里的情况不明,我很怕他们吃了亏。 我和馨儿住在了陈十三家的东屋,西屋都是伤员。其他人在陈十八家开火做饭。一直都吃压缩饼干,大家都渴望能吃些热食。 “小郎!那个土匪头子怎么办啊?你要将他交给都督府吗?他可是知道我们有霹雳弹的啊。”高达知道我不愿意外人知道我们有手雷这个秘密武器,这次我们寡不敌众,不得已使用了手雷。现在这里有了外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高达希望我们杀人灭口。 “先审问他,有些事我要搞清楚。”有几件事困扰着我,我需要搞清楚。我不知道这个六当家能知道多少。 六当家被高达带到了东屋,我上下扫了他一眼,确认了他就是那天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黑衣男人。就是此人将那个贫妇交给个手下的土匪,残害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他此时可没了那种生死与夺的气势,他被卫士们给绑住了双手,一进门就老实地蹲在了墙角。 我开始仔细观察此人,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目白净,颌下乌黑的短髯。身上的衣服都是锦缎,剪裁的很合身。这个人你如果在广州城遇到,一定会认为他是哪家商号的掌柜,绝难想到此人竟然会是悍匪的重要头目。 “六当家,你也有今天啊!”我身边的小勺子,上前就是一脚,将六当家给踢坐在了地上。 “小勺子!你这个二五仔,我早就该杀了你喂狗。我哥哥是不是你给害死的。你说!”这个六当家突然间变了面目,满脸的狰狞。喷火的眼神好像要将小勺子烧死一般。 小勺子打了哆嗦,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操起了电棍,毫不留情地就按在了他的脸上。刚才看他老实,我都没有惩罚他的理由,现在他竟然还敢猖狂,我觉得不给他苦头吃,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啊!!!!!!”六当家在抽搐惨叫。我的电棍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五秒,用高压电脉冲好好给他上了一课。 “饶了我!!!我不敢了。”我真没想道土匪的头目竟然会如此的怂包。这个电击,山鸡至少承受了十次都没屈服,这家伙一次就尿了。 “姓什么,叫什么?说!”我晃着手里的电棍开始问他。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小勺子在审问他。我不愿意馨儿看见我的暴行,所以让她离开了东屋。我要问的问题,有些会与裴家有关,所以我也叫高达回避了。 “我姓沈,叫沈策。”此时的六当家就像一只落水的鸡,蜷缩在墙角,浑身打抖。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9章 审问 “沈策,我们先说好规矩。我问你答。我要是不满意你的答案,我就再让你尝尝仙法的滋味。”古人迷信,我正好可以利用他们无法理解的电击,让他们确信无法欺骗我。 沈策开始拼命地点头,这家伙没骨气,这头点的让人感觉他在磕头似的。 “那我们就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何时做的六当家?”审问是有技巧的,审问人员都会从最简单的问题问起,这是心里学的较量,简单的问题是让罪犯放松,观察他说实话时的微表情,不经意间提问关键问题,才能很好的判断犯人说的是否时实话。这里面有太多的学问了,我现在时间有限,无法用片段拼凑法获知全部事实。好在我现在在大唐,行刑逼供可是名正言顺的。有简单粗暴的方法,我也懒得设计审问陷阱了。 “今年,我刚当六当家没多久。”沈策回答问题很快,答案也让我糊涂。因为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我看向了小勺子,小勺子对我点了点头,确认了他说了实话。 “你是何时上山做的土匪?”我继续问,还是简单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有用的,从这个问题的回答里,我能知道此人对萧匪的了解程度。小勺子上山三年了,却是一个喽喽,土匪的组织架构,匪巢地点,他知道的非常少。我希望详细了解萧匪,毕竟这股土匪对我的威胁最大。 “我没上山啊,我也没做过土匪啊。承奉郎,你搞错了。”他又开始对我拼命地点头哈腰,我此时才确认,他的这个动作就是在向我表示他的臣服。他因为是坐在了墙角,无法跪下,因此上才用上了这个动作。 这个回答让我无法接受,我决定让他尝尝厉害。电棍再一次按在了他的肩上,他也再次开始痉挛。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就是生在大梁国的,我从小就是国公。我没撒谎啊,你饶了我。”沈策在大叫,声音凄惨。堂屋的馨儿忍不住掀开门帘开始观看了。 我滴天啊!我没想到自己一出手就抓住了一个国公。呵呵,可惜是土匪的国公。这些土匪的国公、大将军都是乱封的,我却没想的这个沈策竟然当了真,也真是够天真的。 “承奉郎,我真的没撒谎。我爷爷是和梁王一起起兵的,我们沈家一直都任大梁国的宰相。我哥哥死前就是宰相,他就是被你杀死在夹壁墙里的。”这个沈策怕我再用电棍电他,就赶快对我解释。呵呵,他们兄弟也是真够倒霉的,都在我这里翻了车。 “呵呵,既然你家都是宰相,你哥哥死了,你怎么没接任宰相呢?”我开始讽刺他,这个其实也是审问的技巧,这个技巧对自尊心强的人很是有效。 “呵呵,还不是梁王有眼无珠,他背信了两家的约定,竟然让我做了户部尚书。”沈策说话时很是不忿,好像梁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对这些土匪内部的勾心斗角,我是毫无兴趣的。我不想理会这些问题了,就开始问我关心的问题了。 “你们和周兴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不仅是我关心的,也是徐仁、金阳关心的。徐仁交给我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到周兴和土匪勾结的证据。好依次扳倒周兴,让我们这些被周兴陷害的人,能平安无事。 “周兴?他是什么人啊?我不认识他。。。。”这家伙明显就在撒谎,我那天在船上清楚的听见土匪说,奉周参军令,要杀人灭口。那天带队袭击金判司官船的就是他们的二当家。 这是他逼我的,我再次将电棍按在他的大腿上,愉快滴欣赏他的抽筋舞。 “啊!你这个混蛋,你给我住手。否则等老子们得了天下,将你们琅琊王氏灭族。”抽搐中的沈策再次疯狂起来,他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将嘴里的血喷了我一脸。 我还没动手呢,馨儿就抡着擀面棍给了他一顿的好揍。 “你这个恶魔,你还敢猖狂。我打死你!打死你!!!”馨儿的擀面杖就招呼他的头,没一会这个六当家就开了颜色铺子,脸上是青一道、紫一道。 他又开始认怂了,开始对馨儿大力的点头哈腰。 “馨儿,让开!”我一把就将馨儿给拉开了,抬起了脚,一脚就蹬在了要暴起劫持馨儿的六当家的脸上。 我之前大意了,他的点头哈腰的动作,就是在掩盖他在墙角的柜子腿上磨绳子的行为。他对馨儿点头哈腰的动作太大了,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能脱离桎梏,就加大了动作。幸好我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这一脚力气太大了,他的鼻子瘪了下去,满脸是血,头也在柜角上磕破了。就是如此,他依旧是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疯狂地向我进攻。他的功夫很高,我们之前就是误判,认为他就是个账房,此时才知道他其实是个悍匪。好在我有机甲的加持,手臂有千斤的力气,我的一拳下去,他用左臂招架,右拳准备轰击我的面门。他却没想道我这一拳的力量,他的左臂直接就被我给打骨折了,他痛苦地飞了出去,在地上一滑,回到了那个墙角。 他在大声的呻吟,他的右手捧着左臂,左臂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看样子他的左臂被我给打废了,这应该是粉碎性骨折,这个时代只有截肢一条路了。 高达抢进屋内,简单有效地废了他的双腿的脚筋。他再也承受不住痛苦了,晕倒在墙角里。 “恶魔,你不要装死!还有一群女人要吃你的肉呢。”馨儿又走到了墙角,狠狠滴踢了沈策两脚。 “小勺子,你知道他有功夫也不汇报,罚你今晚不许吃饭。”馨儿又开始迁怒到小勺子了,小勺子吓得缩了脖子。 “姑母啊!我也不知道他会功夫啊!他是二当家死后,才到山上的。我和他不熟的。”小勺子上次在我家住了快一个月,沈策是如何来的,他也是不知道的。 高达用水喷醒了了沈策。这时的沈策再次变成了可怜虫,不过这次他不是求我饶了他,而是求我杀了他。 “好啊!你说实话我就满足你,否则,一会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高达预备水刑。”我对这个人也失去了耐心,天马上就要黑了,萧让他们还没回来呢。我也十分的担心广州的家。要知道这里只有一百的土匪,还至少有五百多名土匪可是去了广州的。 “你问,然后给我个痛快。”沈策看着自己残废了的双腿,满脸都是死色。 “周兴!”我就问了两个字。 “我刚才和你说了,我这不认识什么周兴。”这个沈策这是要破罐子破摔啊,我就要挥手让高达给他尝尝水刑的滋味。可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他的微表情,感觉他没有撒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的脸现在简直就没法看,我不知道刚才是不是我看错了,他脸上受了伤,微表情也是变形的,所以他还是在撒谎。 “好!我换个问题,问个你知道的。”我决定问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关于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公孙千雪。公孙千雪说她是被周兴送去土匪哪里的。我倒要看看这个问题,他会如何回答。 “公孙千雪是被何人送到你们哪里的?”我看着他的脸,主要就看他眼睛的动作。 他的眼睛看向了左下方:“那女人啊?她是自己找来的,没人送她来。” 沈策的回答立刻就让我发了懵。不仅是他说的话,还有他的微表情。他的微表情告诉我,他竟然是没有撒谎。 “你撒谎!”他的脸上又被馨儿给抽了一记耳光,但我却看不出馨儿有多么的愤怒。好像她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似的。 “呵呵,你们爱信不信。”沈策低下头,紧紧地闭上了嘴。 我拉了馨儿一下,示意她先出去。我说过的,审问是一门学问。馨儿在这里只会破坏审问的进程。 “你小心些。”馨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不该动手的。这个沈策不知什么原因,最是痛恨女人,女人殴打他,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屈辱,他开始用沉默对抗我的审问。 “你说说!我不是个喜欢施暴的人。但你如果再不说话,我也只能让你继续痛苦了。”我按住了电棒的按钮,电棒头上的两个电极开始放电,那噼叭的声音,让沉默的沈策开始打哆嗦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那女人到了辛庄,找到我们的暗桩,说是要见二当家。正好二当家在北江边上,暗桩就带了她去见二当家。辛庄的暗桩是我的人,因此我才知道的。”沈策开始说话了,他的话中不经意间透漏出一个事实,他和二当家之间有矛盾。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矛盾,他完全可以从二当家口中知道公孙千雪的事。 “她找你们二当家是为了何事?”我继续问道,我没来由地对这个问题有了兴趣。这个公孙千雪,我一直认为她就是个小太妹。父亲是番禺县的主要官员,她很自然就有了优越感,又和广州大小官员的孩子组成了团体。不仅是庙街十三妹,这些女孩还和郑玢这些纨绔子有联系,这些当地贵族和官员的子弟横行广州,虽然他们也做些好事,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做的事,还是伤害了司法的公正。即便如此,我也没想到公孙千雪竟然会主动去找土匪。 可是不对啊,我和她在匪巢可是一起经历了生死的。土匪对待她和肉票没什么区别,就是将她和金叶作为了阔客,坐在地上的时候多给了一把稻草而已。如此说来,她也不该和土匪很熟啊,那她去找土匪是为了什么啊? “我听人说,她许了好处,让我们去拦截一个什么参军,让我们杀了这个参军,他们给一千贯。”原来她是要土匪杀了周兴。可问题又来了,她哪来的一千贯,要知道就是她家置办不了三百贯的嫁妆,她才迟迟没能嫁给王灏的。难道她是要骗二当家,让他们先动手吗? 二当家?这个二当家一直就让我感到神秘。我在路上就见过此人,此人的样貌我真的无法将他认作是土匪。你要说他是世家子弟,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会不会这个人本来就是广州官员的子弟,由于什么原因落草为寇了呢?要是如此,就能解释为何公孙千雪会去找他去拦截周兴了。但是这里还是有问题啊,既然他们之前认识,这个二当家为何又将公孙千雪给扣了下来,作为肉票对待了呢?我发现自己到大唐后一直就在猜谜。各种的谜团困扰着我,不仅仅是俞薇薇的失踪不见。而是我接触的每个人都不简单,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张嘉福如此、彩依如此、刘魁如此,现在又出来一个公孙千雪。 我难!我太难了!这个世界绝对不是真实的,真实的世界里,我身边的朋友都很简单,和我一样在学校里蹲了十几年,然后为了房子、车子、票子、妻子、孩子而奋斗。这个世界虽然不像金庸笔下的武侠世界,每个人都会武功,为了义气、利益就拔刀相向。我到的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个谜团,让你很难从他们的表面识别他们。 “和我说说你们二当家。”我给了沈策一杯红茶,他也应该很久没喝热水了,大唐人和我们一样的,都是喜欢喝开水。看样子喝开水这个传统,早在唐朝之前就存在了。 沈策用仅能动换的右手端起了红茶,开始细细地品尝。 “这个茶比我平时喝的还要好啊!”沈策示意我续水,我将第二泡茶给他续上了。 “是啊,这是我自己喝的,都是春季的嫩茶。喜欢就多喝点。”我坐在了他的对面地上,喜欢我茶的人,我觉得自己也该给他点尊重。 “呵呵,要不是这茶,我们也不会结冤的。”沈策又贪婪地开始品茶,我听了他的话,又开始发呆了。我和萧匪第一次冲突是因为郑玢,郑玢拿出了一万贯,让冯若石联系的萧匪,让萧匪攻破我家绑架我。他为的主要是我制茶和造纸的秘方。现在怎么又变成萧匪谋夺我的我的秘方了。 “此话怎讲,不是郑家花钱请你们出手的吗?”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希望知道关于这件事的内幕。毕竟事情我是听小勺子说的,他在山上就是个最低级的土匪,知道的很是有限。 “呵呵,大梁国定都荆州。最盛时拥甲四十万,岂是冯盎之流能望其项背的。冯若石找到我哥哥,给了七百两黄金不假,但我哥哥根本就没看上一万贯。我们总舵山上都是茶树,只要将你捋上山,我们岂不是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了。当年我祖父他们不是败在军事上,完全是因为钱粮不济,才让李孝恭钻了空子。”原来如此啊,萧匪拿了郑玢的钱,想的却和郑玢一样,就是绑架我,搞到茶叶的秘方。这个沈策的祖父叫沈柳生,隋末的起义军,将当时身为罗川县令的萧铣打的大败。萧铣看隋朝大事已去就决定自己也割据地方,他第一个搜罗的部下就是土匪沈柳生。这个沈柳生倒是死心塌地跟随了萧铣,在萧铣的扩张的初期,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因为和董景珍矛盾,被董景珍陷害致死。后来董景珍背叛萧铣,萧铣才后悔杀了沈柳生,让人找回了带着部下离开的沈柳生的弟弟,封他做了大将军。这之后,不管萧铣顺逆,沈家都和萧家捆绑在一起。这就是为何沈策父兄一直都是萧匪的二号人物。 “你哥哥死了,你们大当家为何没按照传统,立你为宰相呢?”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知道沈策对自己没能成为宰相是有怨言的。我如此问,才能知道神秘的二当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也搞不清啊!”沈策放下了茶杯,长叹了一口气。 我将他的杯子蓄满,举手请他续饮。 沈策手拿杯子,却没有喝水,而是开口对我说道:“你杀了我大哥,我到了广州。托人好不容易搞到了我哥哥的无头尸身,等我找地方安葬了哥哥,回到山上时,这个正矮已经被任命为宰相了,他带了十几个人上的山,之后有二百多人来投他,那些人之前都是当兵的,身上的甲胄,手里的兵器都是军制的。我也问过大王此人的来历,大王就是不说,还让我完全服从于他。” “郑埃?他是荥阳郑氏吗?”这家伙不会是郑玢的族亲? “不是,这个人的名字很怪。他姓正奇的正,高矮的矮。”沈策为我做了解释。 这个人人的名字真是太怪了,看样子不是真名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公孙千雪是怎么认识他的?他这次在广州的行动又是想干什么啊?听说沈策说这个二当家名字是单字一个矮,这个矮字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名人,这个人叫矮大紧。会不会此人也是如此隐藏的姓名啊,他会不会叫“齐高”啊!这才像个人的名字啊。 “你们这次为何要调开府兵,为何要攻打广州。你们过去在广州不是一直都靠绑票,拦江抢劫为生的吗?”我再次问道。 “呵呵,这个正矮说天下的机会到了,李唐女主篡位,正是我们复国的大好机会。现在缺的就是钱粮,如果有钱粮,我们立刻就能招募人手,十万人顷刻之间就能汇聚岭南。那时我们割据岭南,进可挥师北伐,退可占据崖州,以求自保。他说广州码头的财货不下百万贯,只要引开裴行任的府兵,广州的镇兵都是怂包,我们去抢广州码头,那些镇兵绝对不敢出城一步。果然不出他所料,我们在山里一百多人伏击三百多的镇兵,就是放了把火,丢了几块石头,这些人就开始溃败,我们一路追赶杀了二百多人。奇正也在半山处带了五百多人设了埋伏,截杀那二百多镇兵。呵呵,你们的攻山计划刚制定好,我们就得到了详细消息,唯一就漏下了你。”沈策吐露了一些情况,越来土匪有卧底啊。怪不得官军处处被土匪埋伏呢,这个内鬼会是谁呢? “你们的是如何得到官军攻山的情报的?”我看向了沈策,他要是敢不回答我,我就要撕下自己温情的面纱了。 “呵呵,这个正矮真的是厉害啊,他在山上收到了一只信鸽,上面有你们所有的布置。谁给他的情报我还真的不知道,他也不会让我知道的。”这家伙的微表情告诉我,他说的竟然是实话。看样子我要想挖出广州城的内鬼,就必须要抓住二当家才行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0章 夜 我继续和沈策喝茶、开聊。 “金叶是怎么被你们抓住的啊?”对这个女人我也是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个和玹璜的女助手是如何被土匪给捋上山的。 “那个女人啊,呵呵。我过去下山不怎么去广州的,总会去佛山。哪里的捕快少,我会少很多的麻烦。这个女人实在是厉害啊,一个人就将黄家瓷窑骗的倾家荡产。我也是看不过去了,才将她绑了,让她将自己吃进的肥肉吐点出来。没想到这女人却不识相,要钱不要命。一个钱不吐,还要蛊惑二当家对付我。好在二当家只喜欢男人,她才没得逞。”呵呵,这个金叶是个人物啊,都到了如此的地步了,竟然还敢骗呢,这是人才啊,我要是能将此人收为己用就好了。大家不要想歪了,就是利用她才能的用。 我又和沈策聊了半个小时,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这时候萧让他们回来了,回来时带回来了四十多人。我在这群人里看到了半死不活的宋仵作,他看见我就说了两个字:“喝酒!”呵呵,萧让说一路上他就闹着吃东西,吃了压缩饼干后,又要喝酒。卫士手里可没有酒,只好让他忍着。馨儿这次除了带来了酒精,可没带任何的酒,对这个闹酒的宋仵作我也是无能为力。 郝二嫂看到了馨儿,直接就哭昏了过去。几个月的人质生活,让她的身心都受了严重的伤害。 “他们就留下了五个人,将这些人赶入了一条深沟。我们很早就发现了他们,可他们用孩子做肉盾,我们一时也没好办法。还是木头厉害,他从山崖摸进了山沟,凭借吉利服的掩护,从后面射杀了两个土匪。其他三个土匪发现不妙,就钻山沟跑了。”萧让将他们解救人质的过程大概交代了一番,说的很简略,但是我却知道他们的困境。要想不伤害人质消灭这些土匪,真的很难啊。高达一直对我的指挥不理解,他做军人是可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他都没想到土匪会用女人做肉盾,这要是在西域,他一定会认为是部落的首领来劳军的。 这四个人都没受伤,运气真是不错啊。孙三一直围着个女孩转,我一看那个女孩我还真认识,就是和金叶绑在一起的广州女孩桂花。这个女孩和李珠儿长得有点像,怪不得孙三会围着女孩转悠呢。 “我怎么感觉见过你啊?”十五六岁的桂花竟然是一点都不怕生。被解救的欣喜让她就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鸟。刚刚还在和之前被解救的女人抱头哭泣。现在就到我身边,眯着迷惑的眼睛开始上下打量我。 “呵呵,桂花,我和你一起上山的啊,我就在你前面的。”看到她还活着,我也感到十分的欣慰,连忙招呼她。 “啊!是你啊?红杏姐姐!”我是一头的黑线啊,这孩子,不会是弱智,什么都敢往外说。 “红杏姐姐!!!呵呵,这个名字贴切啊!”身边的馨儿好像得了宝贝似的,开始促狭我了。 我狠狠瞪了馨儿一眼,馨儿挺着凶器对上了我。我赶紧一脸的媚笑。 “都是公孙千雪瞎叫的,那首诗是宋朝的,现在红杏可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小声给馨儿上课,小护士上学时就是不好好学习,笨的和老金有一拼。 “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我转身笑着问桂花,她一直拉着我的袖子,不住地和我说话。 “呵呵,桂花是我编的名字,你一叫我桂花,我就想到是你了。你不知道,你跑了之后,山上说你就是出云郎。我们立刻就知道有救了,都知道你是神仙弟子,果然啊,这才多久啊,你就将我们全救出来了。”这个女孩叫春梅,是个商人家的丫鬟,商人跳水了不知道死活,她却被抓住了。她怕土匪糟蹋她,就说自己是商人的女儿,说家里挺有钱的。结果也被归为阔客了。 这个女孩太爱说了,叽叽喳喳对我说个不停。主要就说我烧了寨子后他们受的苦。我一把揪过来了孙三,将这个碎嘴的春梅交给了他。 我让人给了沈策一天的干粮,将他丢进了村外的林子。他的死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是我心慈手软,这是这些活下来的人质决定的。她们不肯让他痛快地死。太多姐妹被他和他的手下给糟蹋了,这些女人今后的不幸都该这些该死的土匪买单。二当家的手下却没有伤害任何的女人,很多妇孺还被他们给保护了下来。这个二当家让我更感兴趣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馨儿一直在忙,不仅要给卫士疗伤。妇孺们也有七八个人负了伤。馨儿也是全力抢救,但还是有两个妇女不治身亡。此时的馨儿是满脸的疲惫之色,我知道她也到了极限了。 我的卫士有九名都负了伤,无法继续战斗的就有六名。其实海臭嘴也该是失去战斗能力的,他的脸肿的很厉害。但我让他去加入伤兵营时,他摇头拒绝。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就是拍着弩弓,表示自己没问题。剩下的十几个人都只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我真的不忍心再让他们继续战斗。 “馨儿,陈十八找到两只船,我带人乘一只小船先回广州,看看那里的情况。那只大船你来负责,带上伤员和妇孺先躲去佛山城。土匪不会在广州城外停留太长时间的,王都督一定已经通知了裴将军,裴将军的大军回来,土匪就只有跑路了。”现在的三十里铺周围情况不明,我还是决定连夜离开。 “不行,你和我一起去佛山,我们就这点人,绝对无法对付几百名土匪的。而且水路上也不安全,我带这么多伤员妇孺稍有差池,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馨儿坚决不同意我的计划,我的计划太冒险了。如果土匪抢劫广州成功,抢劫到的财务,他们也绝对会从水路带走,我们很可能和土匪在江上遭遇。要是让馨儿他们遇上土匪,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高达他们也反对我的计划,他们认为我们的战斗人员已经减半,弩箭、手雷、火油弹都已经严重不足。现在要是遭遇上大股的土匪,我们肯定要全军覆没的。 就在我还在为去哪里纠结的时候,我听见外面岗哨在大声警告,屋内的人一下就紧张起来,纷纷去拿手边的武器。萧让此时已经窜出了窗户。孙三架起硬弩堵住了窗口。 没一会,萧让就带着一个人进了屋子,我一看来人,就乐了。来人竟然是陈十三。 “陈大哥!乡亲们怎么样啊?”我连忙问陈十三村里的情况。 “小郎!你们还都活着啊?”陈十三也是满脸的惊喜。“五百多官军都被土匪杀的大败,听说死了好几百人。你们竟然都活了下来啊,这真是神仙保佑啊。” 陈十三不住地向上天施礼,也不知道他在感谢哪路的神仙。 “乡亲们都好,官军有骑马的先跑回来了,说后面有大股的土匪在追杀他们。徐判官就让村人赶快疏散,我对周围熟悉,徐判官就让我做向导。徐判官他们本来是想坐船先回广州去的,没想到土匪来的太快了,他和金判司带了一百多人就和我们一起躲到了江边的芦苇荡里了。晚上,我们去码头找船,江上的船工说你订下了船,我这才跑回家来找你的。”陈十三将情况给说了大概,我知道大家都无恙,急躁的心情也稍好了一些。 我和大家稍加商量,决定去汇合徐判官他们,毕竟徐判官身边还有二十多名裴家的卫士以及金判司的一百多衙役。人多力量总会大些。 还没等我们出发,徐判官、金判司就带着二十多人回来了。 “卫星!你还活着啊?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徐仁和陈十三竟然是一个腔调,都在祝贺我死里逃生。 对徐判官小瞧我们,我很是不满意。我斜眼瞟着徐判官,很不规矩地草草地对他施礼,嘴里拉着长声说着:“判官!你还活着啊?这真是太好了。” 徐仁对我的态度是毫不在意,没想到身旁和馨儿嘘寒问暖的裴姑奶奶却是发了飙,这恶婆子狠狠的拍了我头顶一巴掌。 “世家子弟,行的什么礼。还要不要规矩了。好好和判官说话。” 我揉着头顶不满地对她说道:“姑奶奶,轻点啊。打傻了我,我如何考状头啊!” “你就傻了也比别人聪明的。你就带了十几个人上山,都能囫囵着回来。冯富那个蠢货,五百多人多官军让土匪追的像一群兔子。唉!”裴姑奶奶就是一声的长叹。 “裴姑奶奶!小郎可是带着卫士杀了一百多的土匪,将人质都给解救出来的。我们只伤了九个人,没人阵亡。”馨儿兴高采烈地对裴姑奶奶炫耀着战果。 “真的吗?小郎!馨儿没骗我吗?”裴姑奶奶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伸手揪着我的发髻,大声地问我。 “放手!放手!疼啊。”我大声呼疼。 “不放!你快告诉我!”裴姑奶奶依然是不撒手。 “姑奶奶,院子外面就是一地土匪的死尸,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赶紧屈服,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裴姑奶奶抄起一只火把就出屋门,徐判官也让自己的幕僚跟去查看,金判司也忍不住了,跟着跑了出去。 陈十八家紧挨着陈十三家,出门拐弯走不了几步,就是陈十八家门前的村道。 没一会那个幕僚就回来,兴奋对徐判官施礼,恭贺到:“判官,大喜啊。隔壁的路上,有几十具土匪的尸体。” 听到确切的消息,徐判官才激动了起来,拉着我坐到桌子边,让我给他汇报情况。 我从昨晚出发开始讲起,刚说完桥头的战斗,金判司就冲了回来。 “徐判官大喜啊,村里有土匪的尸体五十九具。我们可以上报一百的战果!”金判司很是兴奋,这次出兵大败而归,要还没有一点战果,他和徐判官的官帽怕就要保不住了。 “哈哈,你快让人去两里外割人头,哪里还有二十多人呢。小郎啊,你可真是的,山上那二十个人头你该带回来的,那可是战功啊。”徐判官有些埋怨我,他知道这些人头对我没什么用,可对他是大大的有用啊。 “判官,你看这些耳朵可能用来报功吗?”一旁一直肃立守卫的高达从自己身后拿出了一个麻布袋,打开给徐仁看布袋里的东西,徐仁看了一眼就是大喜,招呼金判司查验。 金判司根本就没等手下动手,自己就开始翻检。 “报徐判官得知,这里面有耳朵四十七个,都是左耳。没有妇人的耳朵。”金判司的声音都在颤抖了,他知道自己的官职应该能保全了。 “哈哈哈哈!还是怕人去砍回那些没耳朵的人头,辛御史迂腐,别到时不给我们算功劳。”徐仁到此时才真正的高兴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官职也算保住了。 “卫星啊!看样子都督真的没说错啊,你就是个将种啊。呵呵,二十人杀敌一百多,你不是将种谁是将种啊!” 我一听徐仁的话就急了,连忙和他说道:“判官大人饶命!我明年可是要去洛阳考状头的。再说啊,我还没儿子呢,你怎么就狠心让我去当大头兵啊。” 我的话引来了满堂的大笑。 徐仁用手指点着我说:“你小小年纪,着什么急抱儿子啊。没人让你去当大头兵,打完这战,你就回家好好读书,去考你的状头去。哈哈哈。” 裴姑奶奶不知在和馨儿嘀咕什么,紧接着裴姑奶奶就暴怒,开始抽馨儿的屁股。馨儿是左躲右闪,向裴姑奶奶求饶。 “小郎!我一会和你有话说。”裴姑奶奶丢下一句话,就拉着馨儿进了东屋。 “怎么回事啊!”徐仁是丈二和尚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却知道肯定是馨儿将我卖了。 “大概是因为孩子的事。你说的是,我还小,所以我也没着急要孩子。”我简单地说了两句。 “呵呵,好样的,大丈夫还是要先建功立业。孩子总会有的,孩子多了也不全都是福啊!”徐仁的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指,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另有所指。 “出云郎,下面你准备怎么做?和我说说。”徐仁开始贪婪地喝茶吃压缩饼干,看样子在芦苇荡里躲了一天,他也是不怎么好受啊。 我就将之前的顾虑和他说了,他和金判司也陷入了沉思。 “判官,我们还是见好就收,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广州还有两千多镇兵呢,土匪五百多人,根本就不可能攻下广州。”金判司知道他那一百多衙役全都是废物,我的人加上裴家二十多个护卫,很难有什么作为的。 “不可啊!这个正矮绝不是个善与之辈,此人计毒啊。他要是在广州码头得手,真怕要在岭南兴起滔天大浪了。那时,不止你我,就是王都督怕也要被弹劾的。”徐仁捋着胡须,缓缓地说道。 徐仁说的正是我担心的,我现在就被绑在王家的船上,王家要是翻船,我肯定也要沉底了。 “高达!你快去统计火油弹,看看我们还有多少的剩余。”我吩咐高达去查弹药装备,手雷是秘密,但火油弹大唐的军中就是有装备的。 “卫星,你准备怎么干?”徐仁兴奋地问我。 “我考虑还是冒险回一趟广州,看是否能将土匪运送钱粮的船烧掉。粮食肯定是保不住了,金钱沉到江底,应该还是能打捞上来的。”我说了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情报,我也只能有个简单的想法。 “好!太好了。你要是能成功,可就是广州全体官员的恩人了。这里能用的人你全带上,伤兵妇孺都交给我,我带他们还躲到芦苇荡里去。”徐仁兴奋起来,边搓着手,边在屋里兴奋地踱步。 高达回来汇报装备,箭枝一百一十多枝,火油弹十七枚。我的卫士和我是一样的,都是严重依赖装备武器的,一打起来,军备就都像不要钱似的,能发射多快就发射多快,现在的装备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而且远射的汽油弹一支都不剩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裴家的护卫还有很多的箭矢,他们也有汽油弹,是我送给裴家的,只是数量不多,只有十枚。 现在有裴家的护卫加入,我的信心比之前强了很多,我的家被土匪毁了,我可以再建,要是这些支持我的官员都倒了,我怕郑家就能像一匹饿狼,瞬间就吞噬了我。 我叫出了裴姑奶奶,开始制定计划,讨论了二十分钟,确定了战斗目标,和撤退路线。之后就是半个时辰的准备,战士们开始吃饭,伤员妇孺开始转移。 徐仁、金判司不停地在我耳边叮嘱,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毁掉土匪的钱粮。要我不要怕部下的伤亡,他们负责战后的抚恤。我心里暗暗地鄙视这两个人,就知道让别人给他们卖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1章 为什么? 馨儿好说歹说都不行,非要加入我们夜袭的队伍。 “小郎,带上馨儿。她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裴姑奶奶对我说话时闪动着眼神,听到她的话我就是一惊,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我没有再废话,亲手将盔甲给馨儿穿上。这套盔甲里衬的薄钢片是锰钢的,有点重,但是却可以保证大唐的强弩绝对不可能射穿它,我要将面罩给她戴上时,却遭到了她的反抗:“哥哥,我不要戴这个。大战前,我还要和你吻别呢。” 她的话又让我想起了那次在桃花源的战斗,我刮了一下她的俏鼻子,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就是我的命,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 在码头我们三十余人上了那艘大船。这条船是都督府给那五百镇兵送粮的船。看到大队的土匪奔向广州,这只船就没敢回广州。现在六个船夫都在,就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开船。我拿出了徐仁给我的都督府腰牌,还许诺了五十贯的赏金。这才让这六个胆小鬼开了船。 “姑奶奶,你刚才的话是啥意思啊?”到了船上我就问裴姑奶奶,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还不小心啊?土匪怎么知道的剿匪计划。一定是有人通匪啊。你知道谁是内鬼吗?馨儿和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裴姑奶奶家里的侄子不经意间透漏出去我们的演习地点,我几乎因此而丧命。哪件事之后,裴姑奶奶就有些杯弓蛇影了,看谁都像内鬼。 可是她的语气带着些轻慢,好像她只是编造了一个借口似的。会不会她说的原因就是一种掩盖呢?我陷入了沉思。 围绕着章怀太子有一群人,这些人都和我有些关系。褚遂良、裴行俭都反对武则天摄政,裴行任应该和他们立场一致。徐仁是章怀太子府的人,张大安、李纳言是因为支持章怀太子而被贬谪,他们应该立场近似,元万顷应该也是他们的人。有些地方我可能搞错了,我之前认为张大安和褚遂良是亲家关系,裴家军的前身就是张大安父亲张公瑾的嫡系军队,也应该和张大安有密切关系。甚至裴行任的军队都受他们控制的。现在想来我是误会了,裴行任应该和张大安他们没关系的。 裴姑奶奶是怕徐仁他们趁乱控制了馨儿,我就一定会被要挟。以我对馨儿的宠爱,怕我也只有投靠张大安他们这一条路可走了。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这些弯弯绕,我对裴姑奶奶说了声谢谢。 “你明白就好,崔公离开时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你不要误入歧途。广州这里鱼龙混杂,有十几股势力,崔公让你韬光养晦,不要参与任何事情。他不久就会回来广州的,他会详细对你说明的。”裴姑奶奶知道我想明白了,就更深地点拨了我几句。 我自己心里做了权衡,知道武则天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还是学着崔家、王家做顺民的好。 想明白了这些,我又想将另一个疑问解开,就问馨儿道:“你好像知道公孙千雪的一些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我是听酒香说的,他在二当家的帐篷里见过公孙千雪。他说二当家讨厌女人,他的帐篷里从来就不让女人进。”我怎么将那小家伙给忘了,连忙让小勺子带他弟弟来找我。 酒香嘴里嚼着咸肉干,嘴巴被撑的大大的。 “小勺子,你怎么照顾弟弟的。那咸肉是就着粥吃的,你给他当饭吃。”酒香这孩子只有十四岁,还不会照顾自己。小勺子对他的弟弟也太粗枝大叶了。 “姑父,他是偷我的肉干吃的。这家伙在山上就没学好。等一会我抽他。”小勺子拍了酒香后背一下,想让这孩子将嘴里的肉干吐掉,没想到酒香却大嚼起来,死死的闭上嘴,就是不吐。肉干太筋道了,好半天这孩子才将嘴里的肉硬吞了下去,这时候他知道咸了,和他哥哥讨水喝。 “这江里都是水,你下去喝个饱。”小勺子将装水的葫芦递给了酒香,还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两脚。 酒香却根本就不在意,大口喝着水。馨儿阻止了小勺子继续踢酒香的企图,怕酒香会呛水。 “姑母,你不知道。这家伙上山不到半年,现在就像半个土匪。对人可狠了,要是再不管他,早晚他还要去做土匪的。”小勺子面带担心,他对这个弟弟的感情很深,为了救酒香,他又上了山。结果弟弟没救回家,他还搭进去了。 酒香对哥哥翻着白眼,一脸瞧不上的表情。 他这么大孩子,正值青春期。逆反是常态,土匪的竞争环境,对这么大的孩子最有吸引力了。他就是被土匪给洗了脑,还认为打家劫舍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呢。 “你上山好几年,就还只是个钻风,我才几个月,就是黑棍。这要是大梁国打了天下,我就是右武卫果毅校尉。你不过就是个斥候,你凭什么管我。” “呵呵,大梁国。就是那群土鸡瓦狗吗。我和你哥哥他们一起不到二十人,一顿饭的功夫就杀了一百多,不比杀鸡费力气。”我用力狠狠地点了酒香的额头一下,酒香一下坐在了船板上。 “姑夫,不一样的。你杀的都是土匪,都是六当家的人。二当家可不是凡人啊。他的部下可都厉害着呢,都会功夫的。”这时候的孩子就是以顶撞长辈作为自己长大的标志,酒香也一样。他感到了我的强大,可嘴里依然是不服。 “呵呵,就是山鸡那样的吗?你要知道,山鸡就是你哥哥亲手杀的。”我呵呵冷笑,给这孩子继续泼冷水。 “你骗人,山鸡一根手指就能戳死我哥哥的。我哥哥的胆子是山寨里最小的,连肉票都不敢打。”酒香瞪着眼睛,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山鸡就是被我一刀砍了脑袋的。他的耳朵也是我割下来。”小勺子自豪地晃着手里的唐刀。 “骗人!你们都骗我。”酒香跳了起来,梗着脖子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鬼话。 我将手里的电棍悄悄递给了馨儿,然后对酒香努努嘴。 馨儿会意,还踩了我一脚,在我耳边埋怨道:“你和个孩子一般见识,真没出息!” 她错了,这样的孩子如果不能尽快将他板正,小勺子说的话就怕真要应验了。这个孩子很可能会再次落草为寇的。他以为土匪最厉害,就要让他知道土匪其实就是一坨臭狗屎。 “酒香,你不是不信吗。你和你们二当家也学了很久功夫了,你只要能将姑母扳倒,我就让大家承认你是英雄好汉。”馨儿开始挑衅了,火把光里,她对酒香表现的不屑一顾。 “这可是你说的,你摔疼了,可不许怨我啊。”他不等话说完,就小老虎一样地扑向了馨儿。他恶狠狠地样子吓了小勺子一跳,刚要开口骂他。我马上拽了小勺子一下,让他等着看好戏。 馨儿可是练跳舞的,身体灵活,现在又和萧让学了些真功夫,更是厉害的很。她可没和酒香多纠缠,侧身躲过酒香的上扑,右手的电棍隐蔽地顶在了酒香的肋骨上了。酒香扑倒在甲板上开始痛苦的抽搐,小勺子去拉他起来时,他开始大哭了。 “哥哥,疼啊,疼死我了。姑母的手一碰我,我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疼死我了。”酒香抱着他哥哥腿,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呵呵,这就是大梁国的果毅校尉啊,我还以为是个鼻涕虫呢。”我抓住机会开始讽刺,又抄起唐刀,将他面前的一个木墩一刀就给劈开了。 这一下他不哭了,开始给我和馨儿磕头。 “姑夫、姑母,你们太厉害了。我以后就跟着你们了,什么狗屁大梁国啊,他们的大将军可没你们的本事大。你们都是神仙,会雷法的。”这家伙立刻转头崇拜起我们来了,将我和馨儿搞的是哭笑不得。 “起来,和我说说公孙千雪的事。”我开始问他关于公孙千雪的事。 “你说是那个县尉的女儿,她是一个人带来的,说是要见一个姓高的。一会我们二当家就将她叫到帐篷里去了。中间我去送过水,听见他们在吵架。我们二当家说姓高的死了,他不管闲事。那女人就开始骂二当家,二当家就让人将她绑了,让送去当肉票,不给山上一千贯就不许放人。之后又让山鸡去照顾她,不许六当家的人糟蹋她。”酒香很简单地就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的太阳穴就开始突突跳了起来。 姓高的。。。。正矮。。。。齐高。。。。。高奇。。。。。高岐。。。。。高真行。。。。。高士廉。。。。。长孙皇后。。。。长孙无忌。。。。。褚遂良。。。。张大安 呵呵,我终于将线索给拼接了起来了。原来如此啊。 《资治通鉴》载:高真行以佩刀刺其喉,高真行之兄户部侍郎高审行又刺其腹,高真行兄子高琁(高履行之子)断其首,弃之道中。皇上闻之,不悦,贬真行为睦州刺史。 这里的其就是高岐,高真行的长子,官拜膳典丞。一个不大的官。但他却是章怀太子最好的朋友,因涉章怀太子案,被他的父兄杀死在路上。看样子历史记载出了偏差,这个高岐其实没有死,也不知道他父亲到底杀了谁。这个高岐隐姓埋名,竟然上山做了土匪。 可能各位看官会觉我是在胡说,这个父杀子的事件在历史很有名,《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上对此事件都有记载。这个事件也是武则天暴政的缩影。不是武则天的逼迫,如何会出现父杀子的人伦惨事啊。 大家别着急,我给大家慢慢分析。高士廉绝对是初唐历史上的一个重要人物。他不仅是凌烟阁二十四名功臣之一,唐初的宰相,他还是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的舅舅。长孙无忌两朝多次拜相,是凌烟阁第一功臣,是他和李世民一起谋划了玄武门之变。又是因为反对李治废王皇后,得罪了武则天。之后许敬宗和武则天勾结诬陷长孙无忌谋反,最后逼迫长孙无忌在黔州自缢,子孙发配岭南。要知道高士廉与其说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舅舅,还不如说是他们的父亲,因为长孙无忌幼年丧父,他和三个姐妹都是在舅舅家长大的。长孙皇后一生都对高士廉极度尊崇,李世民更是如此,为了给高士廉哭灵,闹的一殿的大臣劝谏。 高士廉的父祖都是高官,他自幼饱肚诗书,和博陵崔赜、薛道衡是好友。崔赜是崔公的族叔,隋朝最著名的藏书家。薛道衡更是大隋朝的大儒,他儿子薛收是秦王府的十八学士,排在房玄龄、杜如晦之后。如果不是早死,绝对会官拜宰相。这不是我说的,是李世民说的。(唐太宗曾言:“收若在,当以中书令处之”。) 看官可能要问,如此的人物,他孙子就是死也不该落草为寇啊。问题是高士廉隋末大乱时曾经和岑文本一起投靠过萧铣,做了萧铣的宰相。后来这二人又都成了大唐的宰相。高岐很可能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了萧尚,又当起了大梁国的宰相,希望能复制他祖父的光辉历史。他恨女人也许就是由于武则天,当然也可能是他性取向的原因。 可同是章怀太子的的人,为何高岐不帮公孙千雪抓住周兴呢。为何他还要土匪喊:‘奉周参军领,杀人灭口呢’?为何他要放金判司逃走呢?为何他要扣留公孙千雪,还要向他父亲讨要一千贯钱呢? 这里还是有问题啊,这个高岐到底想干什么啊?他攻击广州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高岐攻击广州码头绝对不只是为了钱粮,他如此的大张旗鼓,肯定是另有目的。但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船顺流走了两个多小时,我让人灭掉了火把。我带上了夜视仪,开始指挥船工行船。这些船工都是些怪人,没了灯火,这些船员在漆黑的夜里,反而轻松了下来。也许是觉得黑暗能保护他们不被土匪给伤害了。 听船员说,这里距离广州码头不到十里了,平时日夜忙碌的水道上,竟然是只有我们这一条夜航船。我命令所有静默,卫士埋伏到船边,随时准备战斗。 船上静寂了下来,除了船夫的轻轻脚步声,就只能听见北江的江水轻轻的流淌声。 广州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2章 火烧战船 “小郎,从这里上岸跨过一条河,只要再行几里,就能到城西家里。我们派人回家报个信。”萧让很是担心家里的亲人,也怕家里的亲人担心我们,就想派人回家报信。 “不用!他们知道我们回了广州会更担心的。”我坚决地拒绝了萧让的想法,现在路上的情况不明,派出去的卫士会面临着很大的危险。而且我相信现在家里也该没人了,彩依和蔡管家一定会带着家里人撤入广州城的。彩依小气,会舍不得瓶瓶罐罐的,但蔡总管绝对是个能审时度势之人,在崖州他们都能弃城而走,他是最能明白弃地存人这个道理的人。 远远地可以看见广州城了,广州的城头一片灯火。城里的声音很静,看样子我的判断是对的,高岐没有攻击广州城。 大船顺着水流,缓慢地接近广州码头,现在只有一个船工,在后甲板掌舵,其他五个船工都已经躲进船舱。前面两公里处就是广州码头,我没有看见码头上云集的大船,也没看见仓库冲天的火光。高岐竟然没有烧码头,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们的船在一片黑暗之中继续接近码头,在码头的火把的照耀下,我逐渐看清了码头的情况。码头上不是没有船,而是没有大的海船。看样子那些胡商获知土匪来了,就将船开到了海上。现在码头上只有些内河船,都和我们现在乘坐的货船差不多大小。码头是忙碌的,十多艘船上已经是满载了货物。有几百人在装船,看这些人的样子,应该就是码头上的苦力。这些人是被土匪抓来,给他们装卸货物的。码头上满是土匪,他们有的拿着弩箭对着水面,有的手拿皮鞭,抽打运货的苦力。 “参谋长,动手!”高达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速战速决。 “等一下,我们就在这里停船。土匪的货物刚装完一半,我们等他们将所有的船都装满时,我们再动手。我们不能让他们带走任何的东西。”现在土匪刚装满了一半的船,现在动手,我怕土匪还是能带走很多的货物。 最煎熬人的就是等待,我们现在距离码头不到一公里。岸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了。所有的人都保持绝对的静默,眼睛死死盯住岸上。 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们要想放火烧船就只能抵近进攻,土匪对江面上是有防守能力的,之前码头上有床弩,不知道官军撤离时是否将床弩给毁去了。如果没有毁去,我们就难免要有人员伤亡了。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我的卫士们都没什么问题,可裴家护卫的小动作却多了起来。我们都是经过站军姿训练的,没有命令,卫士们就是再痛苦都会用意志力克服,保持良好的战斗状态。可裴家的护卫却没有如此的训练,现在长时间暴露在寒冷的珠江上,很多人都无法再坚持下去了。先是小动作多了起来,有人搓手,有人活动脚。还有人开始小声说话。裴姑奶奶制止了几次,声音反而越来越大起来。 我暗暗地感觉到不妙,除非立刻开始战斗,否则不管是惩戒这些裴家护卫,还是由着他们自由行动,都将给我们引来危险。 “姑奶奶,只能动手了,你和卫士们说,我们接近码头时绝对不能再发出声音。否则土匪有了准备,我们这些人可就危险了。”我尽量用平和的语言和裴姑奶奶小声商量。我怕她火爆的脾气发出来,将我们大家给暴露出来。 “小郎,实在是对不起。”裴姑奶奶对比了两家卫士的表现,她看出了巨大的差距。有的就是亲兄弟,但现在两人的素质有了巨大的差别。裴姑奶奶也想将土匪抢劫的财货全部毁去,但是裴家的护卫也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我命令六个船夫都出了船舱,用最快的速度靠近码头。 六个船夫都胆怯起来,我拔出了唐刀,架在了为首船夫的脖子上。只要他再敢延误,我立刻就会割开他的脖子。他们惧怕土匪就是怕死,现在我也给了他死的威胁。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要么拼命划船,还有活命的机会,要么立刻丧命刀下。这道选择题,就是傻子都不会做错的。他们开始划船了。 我的策略很简单,我们的船横向从码头前掠过。卫士射击岸上的土匪,我和谷大膀子两个人投火油弹。这个谷大膀子人高马大。其他的业务技能都一般,就是胳膊长、力气大,一斤重的汽油弹不用助跑,扬起胳膊就能丢出四十米,很有些刘书宇的风采。 我们还没行出二百米,快速行船激起的水声就惊动了岸上的土匪,一时间岸上就乱了起来。我一看已经暴露了,就让萧让先向码头空中射出一枝响箭。响箭凄厉的声音,更加剧了码头的混乱。苦力们开始逃跑,土匪们不知道江面上来了多少人,也不敢再去追赶这些苦力,都在货物的后面躲藏着身体,深处头向江面上观望。 今天老天真是作美,阴天,天上没有任何的光亮,江上黑暗一片。 我们的船快速接近码头,距离码头还有一百五十米的时候,我的卫士就有人开始射击了,我扭头一看,发现是老蔫,只有这家伙在这个距离有把握射中土匪。距离码头一百米时,全体卫士都开始射击了,裴家卫士现在使用的是我们早期的强弩,力量强劲。 岸上传来了受伤土匪的喊叫声,土匪的头领在大喊,指挥土匪用弓弩反击我们。不时有弩箭射中我们的船。 我们现在距离码头六十米,船夫开始将船打横。他们惧怕了,想要调转船逃出土匪的弩箭的攻击范围。 我毫不客气,一刀就将为首的船老大砍入江里。大声命令余下的船夫继续接近码头,否则立刻处死他们。 我暴虐的手段起了作用,船夫确认了违背我的命令,会带来立刻死亡的风险。只好硬着头皮,向码头继续靠近。我们的船逐渐被岸上的火光照亮,我们的船遭到了猛烈的箭矢攻击。裴氏卫士的盔甲防箭能力差,现在都趴在船帮下抬不起头来了。 距离码头的船不到五十米了,我连续甩出了两个汽油弹,准确地将第一只大船给点燃了。船继续靠近靠近码头,一个船夫被弓箭射中,倒在船上眼看不活了。 “高达,保护船夫!”我高喊。 “啪!”我被枪声吓了一跳,一看身边卧着的馨儿拿着我的步枪,开始熟练地上弹了。 “嗖!”谷大膀子也耐不住了,他今天超水平发挥,汽油弹投到了码头上的货物堆上,那些货物看样子都是易燃物,瞬间就燃起了大火来,货物后面的土匪开始逃窜。我们的压力骤然就小了下来。 “都抱着头趴着做什么呢?还不起来射击。”裴姑奶奶用脚踹着裴家的卫士,她对这些人实在是失望。这些人很多都是退伍老兵,如此的关键时刻,竟然趴着不动。 “张三郎,让你的人来保护船夫!”高达朝着裴家护卫头子大喊,他和三个卫士拿着盾牌保护着船夫,无法参战让他暴跳如雷。张三郎过去是他的队长,现在高达对他却没了往日的客气。 “你们几个快去将高达换下来,再敢趴着不动,老子一刀捅死你。”张三郎气急败坏地踹起几个卫士,让他们去举盾牌,保护四个船夫。 四个船夫开始横向行船了,我们距离码头只有三十米。我和谷大膀子不停地投汽油弹,码头让我们两个给点燃了,卫士们封锁码头,打击任何企图靠近船只的土匪。 “嗡!”一声大响,我们的船就是一震。 “不好了!小郎,土匪有床弩!”裴姑奶奶首先看到了穿帮上钉上的一根铁棍。 “船夫,加快船速!馨儿,找到床弩,给他几枪,他们上弦速度慢!”我大喊,继续向远处的船上抛汽油弹。 我不知道岸上有多少具床弩,但现在还有一半的船我们没有点燃,我们的汽油弹所剩无几。 “哥哥,你来射击,远处好像都是粮船,我们用火箭攻击。”馨儿转脸对我高声说道,我稍作观察,发现也只能如此了。我们的汽油弹只剩下四个了,刚才为个阻止土匪的弓箭手,很多的汽油弹都被我丢到了土匪群里。 我接过了步枪,馨儿和孙三拆开了一个汽油弹,撕了布条开始做火箭。我趴在甲板上开始土匪的床弩。还没等我有所发现,又有一枝弩箭带着啸叫,飞向我们。我一把就将馨儿压在了身下,床弩的动量太大了,就是我的碳纤维装甲都不可能抵抗的住。 船上是一片惨叫之声,床弩将三个人都给射倒了,还有两个掉下了船。 “水鱼!!!!”四虎子在大叫。 我周围都是哭喊的声音,看样子三个受伤的人,伤情一定都很重。 “参谋长!我们撤!”刘闯在对着我大喊。 “不行!我们必须完成任务,绝不能让土匪带走钱粮。”我狠狠地咬着牙,仔细岸上。 我看见了土匪的床弩,十多个人在操控着床弩,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 我根本就不用瞄准,举枪就射。 “一点钟方向,射击!”我边上弹,便招呼卫士们射击,立刻几只弩箭带着啸叫飞向了操控床弩的土匪,有的弩箭上还带着火光。 土匪鸟兽散了。 “十点钟方向,一百二十步!”船尾的老蔫在大喊。我连忙掉过枪口,查找远处的床弩。老蔫没看错,第一台攻击我们的床弩已经装填完毕了,正在调整,好瞄准我们。他们的床弩没有三角支架,要想调整发射方向,只能搬起床弩调整。一百二十步,超过了一百五十米,在移动的船上射击,对老蔫都有巨大的困难。但是这可难不住我,我用的可是带来福线的步枪,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连续射击了五枪,至少打死了三个土匪,剩下的土匪丢下了床弩跑了。 高达指挥卫士们用火箭点燃码头上没有着火的船,卫士们的硬弩射程有四百米,四百米没人能准确地射击到船上的人。但是射到船上,每个卫士都能做到。 一群火箭流星一般地划过了夜空,没用多长时间,码头就变成火海,码头边上所有的船都起了火。 “走了!”我大喊。 “船夫!快开船,我们离开这里。”高达开始指挥船夫离开,可现在船夫就剩下了两人。 “我来!”孙三跳了起来,抄起了一根长竹竿就开始撑船。不时有土匪的弩箭射在他的身上。 船速还是太慢,我也跳了起来,拿个一根竹竿开始撑船。我用了辅助动力,船速立刻就快了起来。我很奇怪,我撑船却没有弩箭射我,我向前一看,鼻子就是一酸,馨儿撑着一张大大的盾牌,替我遮挡土匪的箭雨。无论萧让还是四虎子,都无法从她手里抢过盾牌来。 “你们快去杀敌,我来保护小郎!”馨儿执拗起来,我都没有任何的办法。萧让他们更是白给了。 船越来越重,我的电力消耗的非常快。 “小郎,船漏水了,我们必须马上上岸。”裴姑奶奶对我大喊,我们现在已经脱离土匪的弓弩射程,正向佛山方向逃窜。我们原有计划就是逃去佛山,现在船坏了,我们只能就近上岸了。第一次的床弩射击就将我们的船射漏了,现在漏洞已经到了吃水线以下,船舱里的水越来越多了。 好在珠江虽然宽,我们的速度也不慢,我们很快就将船停在对岸的沼泽里,现在船搁浅了,我们也不再担心船沉没了。 船夫在用长杆试探沼泽,很不幸啊。这里就是泥潭,我们从这里根本就无法上岸。 “小郎,我们怎么办?”裴姑奶奶有些着急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天亮。那时土匪很可能会坐船到对岸来攻击我们。我们的箭矢都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到那时我们没了退路,就只能和土匪肉搏了。 “拆船!”我没犹豫,立刻就下了命令。压强可是初二物理就讲过的,这片沼泽并不宽,船上的板子足够我们上岸的。 我的卫士没有任何人问为什么,都立刻动手开始拆船。两个船夫在哭泣着阻拦,说这船是他们唯一的财产,这次他们已经损失了几个人,现在我们再毁了他们的船,他们就无法活了。 “你们的船老大没事!我是用刀背砍他下水的。刚才那两个是自己跳水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艘船我出五十贯,你们去城西王家找蔡总管去要钱。”我刚才是用刀背将船老大砍下水的,土匪床弩射击时,船上大乱,两个船夫跳水逃命,刘闯要杀了他们,被我拦住了。这些人就是为了钱而来的,现在感觉命更重要,其实也是无可厚非。 船拆了一半,我们所有的人就踩着木板上了岸。这次的损失不小,裴氏卫士死了两人,三人受了重伤。我的卫士中水鱼的一条小腿没了。水鱼和四虎子都是陈六介绍来的,他们过去都在码头混生活,水鱼的水性非常好,没想到这次将一条腿给丢了。水鱼现在还昏迷着,他的断腿已经被馨儿捆扎好了。现在我们首先就要逃命,还没办法处理伤口。 我们逃入一片森林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小郎,歇歇!”我们连续走了几个小时,队伍越拖越远。裴姑奶奶发现落在后面的都是裴家的护卫,不得已建议我休息。 到了密林其实就很安全了,我不相信高岐会为我们这几个人而大费周章。 篝火点起来了,战斗了一夜的战士们都围坐在篝火周围,有的人靠着树已经进入了梦乡。 馨儿依然在忙碌着,四个重伤的人都需要她救治。很不幸,裴家的一个重伤的卫士没能活下来。馨儿举着满是鲜血的双手,一脸的颓丧之色。 “馨儿,你不要自责。他的伤太重了,就是三甲医院的急诊,都无法救活的。”我开始宽慰馨儿,她其实就是个外科的护士,按她说的,她都没上过手术台。现在她被当作主刀医生用了,可我连一把止血钳都没给她打造过,现在看着她颓废的表情,我心里全是歉意。 “没什么!我只是累了。”她靠着我坐了下来,我拿着湿毛巾开始给她擦手。 “哥哥,你说我们的家会怎样啊?”馨儿闭着眼睛问我。 对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好回答,我们花了几千贯,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建好了广州最漂亮的小楼。这个楼里都是馨儿和彩依的心血。我也十分恐惧回家时再看见一院子的残垣断壁,那对我也将是巨大的打击。 没等我回答,身边的馨儿就传出了鼾声。我怕地上凉,将她抱入了怀里。怀里的馨儿蜷缩着就像一只小猫,看着她精致的面孔,我笑了。有她在我身边,一座楼又能算什么,我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3章 白虎堂 我们这些人在丛林里呆了三天,水鱼发烧很高,一直昏迷不醒。又有一个重伤的裴家卫士死去了,这三十人的小团队被沮丧的情绪笼罩着。我们已经没了食物,没了药品,高达带着几个人,出林子去搞粮食了,穆匡和小勺子绕道去对岸打探消息,人走了两天,到现在都没回来。 “姑夫!哥哥会不会出事啊?”酒香开始哭鼻子,他那晚看到了英勇作战的哥哥。他一直被弩箭吓得不敢抬头,他哥哥却不停地射箭,还拿着盾牌保护救护伤员的姑母。那时他知道自己才是懦夫,哥哥却是个有勇敢之心的男人。 “不会的,你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伺候,我将都督府的腰牌给了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出事的。”我揉着这个十四岁孩子的头,安慰着他。虽然我现在看起来也就比他大上两三岁,但他对我却是非常的依赖。 “酒香,过来。姑母还有一块肉干呢,给你了。”馨儿拿出了最后的食物,那是我今早给她的。她的食物早就分给伤员了。 “姑母,我不吃,你一直都没吃东西,你吃,我一点都不饿。”酒香一直和馨儿一起救助伤员,现在是馨儿最好的助手。他还要拜馨儿为师,学习医术。我觉得这是件好事,酒香如果能和馨儿学医术,我觉得自己也算是报答了惠能大师对我的恩情。酒香可是他的亲侄子啊。 酒香很聪颖,馨儿很喜欢他。而且酒香是彩依的内侄,也称馨儿叫姑母。馨儿和我一样,在大唐没了亲人,对这个便宜内侄就更是疼爱。 “小郎,总在林子里也不是办法,我们不如还是撤往佛山,佛山的守备我很熟,他会让我们进城的。”裴姑奶奶再次找我协商,裴家的护卫这两天闹的厉害,他们没做过野外生存训练,寒冬宿在野外,对他们就是煎熬。 “我们现在的状态,走到佛山至少要一天的时间。我觉得土匪应该已经退走了,我们此时去佛山,应该是舍近求远了。”我的话音还没落,放哨的卫兵就射出了响箭。 “全体!战斗准备!”我大喊一声,抄起了身旁的步枪,开始瞄准响箭响起的方向。 卫士们迅速地找到掩护,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出云!!!”远远地我就听见喊我的声音,我一听竟然是王怿,我忙喊起来了:“文轩兄,我在这里呢?”我边喊边向外迎接。馨儿让卫士们放弃战备。 穆匡带着十几个人奔向了我们的营地,我一看打头的正是王怿和苏锦。苏锦因为身体原因,被我派回家了,此时看到他我也是激动,他没事彩依他们也应该安全了。 王怿一把就抱住了我,声音带着哽咽:“我的好兄弟啊,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呵呵笑起来,对他说:“文轩,我们兄弟刚分手两天,你不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吗?” “呵呵,你立了大功了。要不是你杀了如此多的土匪,咱们王家这次一定要倒霉了。”王怿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继续流着泪。 “怎么回事啊?你快给我说说啊。”王怿说话不着四六,我也着急起来了。 “这次的广州的损失不小啊,土匪不仅抢了码头,还将安定公主、武氏的货站都给烧了。现在安定公主的长史指责都督府,说是我爷爷勾结萧匪,抢劫地方。是我爷爷将府兵调离广州,让土匪趁广州空虚,趁机抢劫了码头。”王怿收泪开始给我说广州的情况。 “萧匪就烧了两处货站吗?”我很是奇怪,这个高岐到底要干什么啊,仅仅是报复武则天吗?我没敢讲自己分析出的二当家的身份和盘托出,要知道高家还有很多人在朝为官,朝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员出自高氏、长孙氏的门下呢。 “对!你们烧了码头后,土匪就将这两个货站给烧了。武氏的损失不大,他货栈里多是茶叶,都是陈茶。应该不值几个钱。可听说安东公主的一批象牙、地毯、香料都被土匪抢了,价值超过了一万贯。”王怿接着给我介绍着情况。 “苏师爷,我们家里情况如何,有没有被土匪烧杀啊?”馨儿实在忍不住了,她可不关心什么安定公主,她就关心她的小家。 “呵呵,夫人。家里一切都安好。姨娘接到了鸽信,立刻就让人通知都督府和所有关系好的人家。她带了部分家人躲进了广州城。家里有些老人不愿离开,都躲入了土楼。奇怪的是土匪占据了西园,他们的二当家带人就住在了你家的小楼。走时只是拿走了你金库的钱,并没有毁坏你家的小楼。”苏锦简单地回答了馨儿的问题,他对土匪的行为也是完全的不理解。 苏锦的回答却让馨儿欣喜万分,她一边感谢着她知道的所有神灵,一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水鱼的状况真的很危险,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怕他也要不幸了。前一个卫士是破伤风死的,死前浑身痉挛,强直。水鱼的状况也很像破伤风的早期表现。这个时代如果真的遇上了破伤风,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四虎子一直在守着水鱼,他难过的样子让我实在是揪心。四虎子的母亲死后,就是水鱼带着四虎子在码头混营生。他们和陈六子干的同样营生,两个人可没有陈六的精明,因此上是饥一顿、饱一顿。水鱼对四虎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也没让他饿死。这对四虎子来说就是巨大的恩情。这个孩子越发的让我看不懂了,这个孩子出奇的善良。水鱼这个人心狠手辣,一看就是久在江湖飘的人,但此人水性极好,为了能让卫士们全学会游泳,我也就让他加入了卫士。但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人,这个很喜欢计较,卫士们都多少和他有些矛盾。他最喜欢欺负的还是四虎子,四虎子的津贴很大一部分都给了他。即便是如此,四虎子依然信赖他。总和我说,要是没水鱼,他早就饿死在码头了。我曾将问过四虎子的身世,这孩子和我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有记忆起,母亲就在庙街。对此我也没敢深问,怕这孩子的自尊心受到伤害。 我们在林子里的营地给高达留了信,信里写了情况,用一只箭将信插在了树上。 全体卫士早就将东西收拾好了,张老三不停地骂裴家卫士,因为大家都饿的没力气了,这些卫士竟然没人去抬重伤的战友。我对这只裴家护卫是越来越不喜欢,你可以战斗力低下,但是一支队伍对自己的战友都是如此冷漠,这绝对不是一只能攻坚克难的队伍。 相反的,水鱼是被我的卫士最照顾的,十多个人仅有的两条被子就铺盖在他的身上。“战友兄弟”是我潜移默化对卫士们灌输的重点,裴姑奶奶从我们这里搞到了训练大纲,但是无论她如何严厉,都无法推行下去。这就让她十分的诧异,思想教育的重要性,大唐人认识的还是太浅了。他们灌输给军人的只有忠义,军人只要记住忠义就是好军人。现在两家的卫士在一起,立刻就显出了差异。 最后没办法,王怿的卫士们抬起了裴家的伤员,我们的卫士拒绝了王怿的好意,四个人抬起了水鱼,四虎子站在了第一个。大家嘴里嚼着王怿带来的干粮,出了森林前往小码头。 小码头上停着一首内河船,船不大。王怿说大船都让我给烧了,一广州的商户都等着我赔偿损失呢。 “出云,我真没说瞎话,不信你就问苏师爷。你回家肯定就能看见讨帐的人。土匪走时,在码头上留了一根旗杆,上面挂了一个白幡,白幡上写了,货物、船只、货栈都是你烧的,他们只是要用货物换取赎金。现在这些损失都应该你来赔偿。”王怿将这件事当成了笑话说给我听,我听了心却沉了下来。这个高岐到底要干什么啊,不烧我家,可又让我惹上大麻烦。 “大都督怎么说?”我连忙问王怿,王方庆的意见很重要的,他代表了琅琊王氏对我的态度。 “我爷爷嘱咐我,第一时间找到你。将你先带到都督府,他有话吩咐你。”王方庆要亲自和我说,看样子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是好事,他绝对会让他孙子做好人,将好事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我看向了苏锦,苏锦不经意间点了点头。他也让我先去大都督府,看样子事情不简单啊。 我们的船到了对岸码头,我一看就乐了,码头上是焦黑一片,到现在江面上都散发着烧焦的糊味。 一群人拿着长杆在江里打捞沉江的货物,码头上都是镇兵,周围的百姓都不许上码头,远处江上停满了大船,看样子那些胡商并没有走远,他们在等待码头清理干净,重新回广州来做生意。 码头上停着马车,我们的船刚到码头,肖师爷就站着码头上对我拱手。口称:“二十三郎!旗开得胜,可喜可贺啊。你快上岸,随我去见大都督。” 肖师爷对我的称谓让我是诧异万分。他最早称我为王郎君,熟悉后叫我出云、出云郎。我和乌衣王氏联宗后,他叫我小郎。现在这个二十三郎是从哪里论的啊。 我再次看先了苏锦,苏锦依然是微微点头。王怿听了肖师爷对我的称谓却是兴奋异常,大剌剌地拉着我上了马车,对馨儿就是抱歉一笑,催马车快走。 “馨儿,你在城里家中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城西家里。”我怕城外的情况依然混乱,就让馨儿先回城里的家。 馨儿微笑着向我扬手,让我放心。 “夫君,我等你。你快去快回!”馨儿身边有苏锦和众侍卫,我很放心。萧让和人借了匹马,守在了我们的马车边上,这家伙对我去都督府也不放心了。 我们一行飞快地进了城,马车直奔都督府。这次我没有走西门,而是直接走的南门,到了南门前下车,南门前一队守卫的兵士,整齐地礅枪对我行礼,一个队正跑上来,对我行了军礼:“承奉郎,大都督令,让你从中门进府。” 随着他的喊话,大都督府的中门徐徐打开了。 呵呵,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我想着几个月前,我在这里被兵士驱赶,几个月后,这里的中门终于是为我打开了。我满是豪情,拉上王怿大步就向上走。 “出云弟,你放开哥哥。我可没脸从这里进府衙,你自己去,我去走侧门。”王怿从来也没从中门进过都督府,他又是惧怕又不好意思冒功,就和我推辞着。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出了鼓声。王怿立刻就老实了下来,对我说:“出云,这是聚将鼓,大都督要在白虎堂聚将了。看样子大都督还要用兵啊。” 我没多犹豫,拉着王怿就进了都督府。进门后,有吏员走过来,要带着我去换装。我身上穿的是我的机甲,这身衣服对大唐人来说就是胡服,我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去见大都督可就太不尊重了。 在更衣室里有丫鬟伺候我洗漱,王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肉饼,他让丫鬟给我梳头,他撕了肉饼塞进我的嘴里。 “文轩,这饼好吃啊,你那里搞来的?”肉饼的味道很不错,我连忙问那个老饕。 “呵呵,我新找到一个厨子,不仅会做肉饼。我准备带回洛阳,开个饭店。你不许藏私,我们一起开饭店,将你的看家菜都奉献出来。”王怿眉飞色舞地和我说到,他这个人对官职没什么兴趣,要不是他爷爷逼他,他才不会去和我打这战呢。 “呵呵呵呵!那太好了我可以保证每天推出一道新菜,一年都不重样。”我也大剌剌地对他说道,开饭店是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彩依一直拦着我,说做厨子坏了我的身份。 王怿闻言,将一大块饼塞入我的嘴里,就要和我击掌立约,我却差点让他给噎死了。 二通聚将鼓敲响的时候,我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一身绿色的八品官袍,跟着王怿出了门房。 “承奉郎,大都督命你和王怿去白虎堂。你们抓紧些,要是三通鼓停了你们还没到,可是要被打板子的。”肖师爷就在门房的门口一直等着我呢。 我闻言就是一愣,怎么会让我这个文散官去白虎堂啊,要知道这白虎堂可是都督府聚将商量用兵的地方,我是个只有品阶,却没有差遣的闲置官员,承奉郎就是个好听的名号而已,怎么会让我去军情重地呢? 就在我还在琢磨的时候,第三通聚将鼓响了起来,王怿拉着我就跑,他可是久在都督府,知道要是误卯,一顿打可是逃不掉的。 我们踩着鼓点进了白虎堂,我一直以为这个白虎堂和高球的白虎堂是一样的,中堂上画着一只大白老虎,可我进来后,才发现这个屋子和其他的房子没什么区别,也不是特别的大,也就五十平米左右,房子中间一个大案子,一把椅子,其他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我和王怿老实地站在了门边,这第三通鼓敲的时间非常的长,现在已经超过了十分钟。陆续有官员进了白虎堂,我认识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一脸颓废的中镇将冯福,另一个也是冯家人,旅帅冯当。 三通鼓停止时,一共进来了二十多人,除了几个绿袍的文臣,其他人都是武将打扮,独独是王怿穿了一身的锦缎澜衫,显得不伦不类。 徐仁陪着王方庆从后堂进了白虎堂,徐仁的脸上微带喜色,王方庆却是一脸的霜色,让人看着就觉得恐惧。 这个徐仁竟然早就回来了,我们却在林子里喝风。徐仁在对我和煦的微笑,我却对他做了个哭脸。老天太不公平,怎么坏事全让我赶上了,人家躺着都能升官发财。 “来人!给我将冯福拿下!”王方庆刚站定,就是一声大喊。 我闻听此言,心里顿时就是大喜。这个混蛋几次想害我,都被我躲过去了。这次兵败,我看他是难逃军法的惩戒了。 “大都督!请听下官解释啊!”冯福不等卫兵上前,就跑到前面跪在了大案的前面。 “呵呵呵!你带了一镇的镇兵去剿匪,毫无战绩不说,你还伤亡了三百兵士。现在你竟然还有脸出来解释。好,卫士慢动手,我们大家就在这里听你的解释。”王方庆看冯福就像看一个死人。大唐的军功赏赐最是丰厚。但对败军之将,惩罚也是十分的严重。很多的将军都因为兵败而被处死,流放就是对败军之将最好的优待了。这次的惩罚,冯福很难逃脱的。这次的事件太严重了,兵部、天后都一定会知道,没有人敢掩盖兵败和广州码头被抢的事实。 “大都督啊!我只有五百人啊,土匪却成千上万。我们分兵两处,都被土匪给伏击了。我们都是黑夜进军,道路不熟,土匪以逸待劳,武器精良,又是优势兵力,我们因此才落败的。”冯福用力地磕头,并对周围的将领作揖,请他们为自己说话。 “是啊!大都督。那些土匪大家在城上都看见了。都是凶悍的老匪。镇兵平时都只是管理治安,守卫城墙,从来都没在野外做过战。这次的情报也有误,情报说山上只有土匪四五十人,结果土匪却有近千人。冯将军一时不察,因此挫败,也算是事出有因。”说话的是新来岭南的巡察使。此人是朝廷派来监视都督府官员的,他姓廖,我却不知道他详细的背景。 “廖巡查,据我所知。土匪总共九百多人。根本就不是冯福所说的成千上万。要说这些土匪是凶悍的老匪,我也有疑问。据我所知,一个文官带了二十多个都督府的卫兵,就杀死土匪一百多人。徐判官,我说的可有差错吗?”说话的是刚进白虎堂不久的辛御史,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参加这个军事会议的。 徐仁没说话,只是脸上的微笑更盛了,不住地点头。 这个廖巡察使也一定听到了我们的战绩,但对战绩也充满了怀疑。他听辛御史如此说,就开始反驳辛御使。 “辛御史,报功是要靠首级的,你负责勘验首级。你和我说,你是否见到了萧匪的首级?”按道理说巡察使出自右台,应该和辛御史是一个部门的,都是负责监视地方。不知道为何两个人的意见竟然相左起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4章 军议 辛御史还没回答,冯福却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开始大声地喊冤。 “廖巡察使,我冤枉啊!剿匪本来就是府兵的事,我突然被派去剿匪。说山上就只有四五十土匪。结果我们两处兵马都在深夜遇敌,天黑我如何知道土匪有多少人。现在兵败,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我。我倒要问问,广州城还有镇兵两千多人,码头近在咫尺,为何都督府不出兵剿灭土匪,却任由土匪在码头劫掠。”这个冯福一定是有高人指点啊,我之前和此人接触,这个人蠢的都让人心疼他。今天却能口若悬河,看样子这套话他背了不短的时间啊。他说的是事实,王大都督确实没有派出城内的镇兵出去剿匪,这个我也是不理解。我和土匪交过手,这些土匪确实是老匪,战斗力不弱,但两千镇兵还是能轻易碾压这些土匪的,可为何高岐就是如此的毫无惧色,大肆在广州码头抢劫,王方庆却是按兵不动呢, “呵呵,我为何不出城剿匪,我自会上书朝廷。朝廷要治罪于我,我自然领受。现在我要治的是你的败军之罪,广州码头上的事还用不着你指手画脚。”王方庆恼怒了,他拍着惊堂木,大声呵斥冯福。其实他是在对廖巡察使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个谁都看的出来。 “慢着,王公。我觉得冯镇将说的有道理。既然说土匪在广州城外只有八百人,都督府完全可以出兵剿灭土匪,为何王都督会按兵不动呢。”廖巡察使抓住了机会,开始攻击王方庆了。这个人刚到广州不到一个月,是接替杨再思他们,常驻广州的巡察使。 “都督府接到鸽信,说是有大股土匪欲袭击广州。广州府命令百姓入城避祸,一时间十多万人进城,光是胡商就有五万多人。十多万人露宿街头,广州城内治安大乱,盗抢不断。土匪的细作也先潜入了广州,煽动进城百姓。如此情况下,只有先保住广州城不失,两千镇兵既要防守城墙,又要抓捕土匪细作,还要镇压难民骚乱。你到和我说说看,我如何派兵剿灭土匪。”王方庆发现自己不能不解释了,否则广州的御史、巡察使、密卫、内卫还不知道会对武则天说些什么呢?王长庆的处理方式应该说是中规中矩,只要广州城没有失陷,他就没有死罪。岭南自隋末起,就没太平过,否则这里也不会成为流放犯官的地方。 “好!若王都督所述如实,岭南一地更是堪虞。都督履任三年多时间,此地依然是盗匪横行,此次更是前所未有,土匪竟然明目张胆抢掠码头、货栈。世家、百姓损失巨大。我不知王都督如何向朝廷交代呢?”这回事情大了,这个廖巡察使竟然揪住王方庆不放了。 “这个廖巡察使多虑了。岭南自本朝立朝起就不是太平之地,几年前就有胡商暴乱,杀路都督,抢掠广州城。此次我得预警,命令世家、百姓将值钱货物都先挪移入城,码头上烧毁的多是来不及挪移的粮食,草料。各家报来的损失不过万余贯,你要知道两年前广州光是城内,就损失了几十万贯。关于我的罪责,我自会上书,向朝廷交代。朝廷要治罪于我,也是大理寺审判我,这个还不需要廖巡察使指教于我。现在我在白虎堂处理军事,不是军事上的事,还请廖巡察使慎言。”王老头终于是忍不住气了,开始硬怼廖巡察使。这个廖巡察使不同于杨再思,杨再思是特派巡查使,他可是从四品下,真正的高官。这个廖巡察使正七品上,比王老头的品阶上可差着很多级呢。 现在王方庆表示了自己担责,这可就堵住了廖巡察使的嘴。廖巡察使一下就被憋的要吐血。可这里是军议的场所,他作为监察官员,确实没有他说话的资格。 “冯镇将,你以为你只是兵败之罪吗?呵呵,你要为广州全部的损失负责。徐判官已经抓住了你的师爷,此次的剿匪计划都是此人筹划,可你知道此人是谁吗?”王方庆开始大声喝问,他的花白胡子都飞扬了起来,气势十分的骇人。 我对冯福的那个师爷很有印象,此人其貌不扬,但是熟知兵略,作战计划做的中规中矩。我却不知道此人犯了什么错。 “他是廖巡察使推荐给我的,我只是借重他的才能,让他参谋军事。他是什么人,你可以问廖巡察使。”这个冯福和廖巡察使肯定是有勾结的,现在皮球又踢给廖巡察使。 廖巡察使这一刻突然脸色有了变化,但脸色变化最大的反而是王老头,王老头听冯福说他的师爷是廖巡察使介绍的,他有些阴翳的面容突然就晴朗起来了。 “廖姐璋是世家子弟,自幼精通兵法,我推荐他去给冯君衡做幕僚何错之有。这次兵败主要是情报错误,现在罪责让一个幕僚承担,王都督就不怕士人齿冷与你吗?”廖巡察使开始强力自我辩护。他觉得王老头子要使坏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呵呵,你承认就好。徐判官你和他说!”王老爷子坐下了,手里还摆弄着惊堂木,将主角光环让给了徐仁。 徐仁是一脸的讪笑,让人感觉他刚刚吃了八个苦瓜似的。 “廖巡察使,你能告诉我你和薛璋是什么关系吗?”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还是问了。 “朋友!” “老朋友?” “老朋友!” “呵呵呵!来人,将廖敏给我绑了。”徐仁用手一指廖巡察使,让卫士开始抓捕。 “大胆!我是门下省的巡查使,你们竟敢无故羁押我,辛御史!你也要和他们沆瀣一气吗?“廖敏还真没想道徐仁会突然发难,就开始向辛御史求援。 “徐判官,你慢动手。廖巡察使说的没错。他就是有罪也要朝廷定罪。你广州都督府可无法治罪于他。你且将情况说明,他如果真的有罪,我自会弹劾于他。”辛御史很负责任啊!之前他弹劾我的时候,我可是恨毒了他啊。 “呵呵,他可是临阵通敌啊!这个辛御史能负责吗?”徐仁对辛御史微笑,一副智珠在握的丑陋样子。 “通敌罪?”辛御史闻言开始踌躇了。 “你血口喷人,你说我通敌,你可有证据。你要无凭无证,我就要弹劾广州都督府上下串联,诬陷朝廷监督官员。天后慧眼如炬,我不信你们能颠倒黑白。”廖敏开始咆哮了,是啊,通敌可是死罪啊,谁也背不起这个罪啊。 “呵呵,你刚刚承认自己和薛璋是老友,广州府几十个人可都是亲耳听见的。你还要反悔不成!”徐仁也是一步不让,紧紧地逼迫住廖敏。 “我是说过!那又如何。薛璋一介书生,难道他还是土匪不成?”廖敏对这个指控不以为意,就是我也觉得徐仁在制造冤假错案。 “你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你犯了什么罪。那天在三十里铺,我召开军议,商量攻击山上土匪的计划,我是文官,因此所有的作战计划都由冯镇将来自定。为冯镇将制定攻山计划的就是这个薛璋。我第一眼看见这个薛璋我就觉得眼熟,他和我的一个过去的同事长得可有点像啊。我这个昔日同事你可能知道,他叫唐一奇。”徐仁说道这里,底下就是一片哗然。看样子大家都知道这个唐一奇是谁。 “文轩,这个唐一奇是谁啊?”我可不知道这位名人是谁,就连忙问旁边的王怿。 “章怀太子的幕僚,获罪贬为括苍令。参加徐敬业造反,是其重要幕僚。”王怿简单地向我说明了唐一奇这个人。 “我当时只是觉得可能只是凑巧。但为了防备不测,我还是私下安排了王氏嫡系子弟王卫星,带领二十家将深夜上山夜袭土匪。我没想到还真让我给预料中了。冯镇将两路剿匪队伍都在路上遇袭,损失惨重。王卫星带领二十勇士剿灭帽峰山山顶二十多土匪,得到情报,知道土匪要大举进攻广州。他就用鸽信通知了都督府,做好防备。自己带着二十勇士紧急下山,穿山越岭,终于堵截住土匪一百多人,经过多次激战,于三十里铺,奸土匪大部,前后杀敌一百零三人。这些都有首级和土匪的左耳作证。辛御史尽可查验。我听闻冯福大败,立刻就扣押了留在大营的薛璋。我让金判司刑讯,其才招供,结果正是如我所想,此人是唐一奇的弟弟唐一雄,也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叛军的一部就是由其指挥,兵败后隐姓埋名隐藏。这次的攻山计划就是其透漏给土匪的。现在廖巡察使你再给我说一下,你将他推荐给冯镇将,你不是通匪吗?”徐仁一口气将情况作了说明,现在他冷冷地看向了廖巡察使,就像看一个死人。 这里我有了疑问,徐仁既然早有了怀疑,为何不在战前审问唐一雄?明明发现了危险,却还要让冯福攻山。而且我也被他派去执行了最危险的任务,这个人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也是啊,章怀太子一系的人基本上都倒了霉,只有这个徐仁却是升官到了广州都督府。他到底是谁的人?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为了什么?广州城充满了迷雾,到现在我还是一点都看不清楚。 听了徐人的诘问,廖巡察使一下就傻了,他是万万没想到他推荐给冯镇将的幕僚竟然是个出名的反贼。这一刻他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廖巡察使,你安的什么心啊!我冯家对你可是不薄,你为何要陷害于我。”冯镇将这一刻活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要想过去这关,就必须将兵败的屎盆子扣到廖巡察使头上去。他是武将,根本就不在意风仪,捋起袖子,一把就揪住了廖巡察使的前襟,他大声对廖敏咆哮,口水喷了廖敏一头。 “你放开我!我刚才气糊涂了,我和这个唐一雄根本就不认识。我就是和他同船到广州,他说自己是薛绍的族弟,族中派他单身一人来岭南历练。之后会请公主帮忙,恩萌他入仕。我和他交谈,发现他学问深厚,对兵事见解独到,因此我才将他举荐给冯镇将的。”廖敏终于是活了过来,连忙做出解释。他知道自己危险了,要是被人认定他和徐敬业叛匪余孽有勾结,他的全家怕是要一起到岭南来看望他了。 “你骗鬼,你和他不熟,你为何推荐他做冯镇将的幕僚?冯镇将负责广州周边的治安,他的幕僚知道岭南所有的军事安排。这次萧匪制定了完备的计划,他们先联系土蛮兵困苍梧县,又将分散各地的土匪隐藏在帽峰山。将裴将军的大军调开广州后就立刻攻取广州。你和我说,土匪如果没有这些情报,他们如何能做到?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也是徐敬业的同党,你一到广州就安插了徐敬业一案的要犯进入广州的军队。我来问你,你之前和冯镇将是什么关系,为何他重用你推荐的人。”徐仁十分的狡猾,他这套话不断地偷换概念,还让人不易察觉。现在变成了审问廖敏和冯镇将的关系问题了。 这个话题转换很有趣,我眨巴着眼睛看徐仁的表演,这个人我过去轻视他了,之前就觉得他是个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之人。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他也应该是个下棋之人。一个武宫正树一般的棋手,他四处布子,让人看不懂。可到了中盘,你就会发现,他早已布局完成。我其实就是他随手下出的一个棋子,关键时刻发挥了一些作用。 我开始回想和他认识交往的一幕一幕,我是在张大安府第一次见过他的。我一直怀疑他和张大安、元万顷他们是一党,也是徐敬业的支持者。现在却发现我错了,他好像并不支持徐敬业余党的造反行动。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最后一个问题是重点,一个在朝廷中央监察机构的人,如何刚到广州就和边疆的军头关系密切。徐仁这是摆明了问廖敏。广州冯氏在岭南的军事将领,不甘寂寞,联络中央要员,这是要图谋不轨啊。 现在这个问题就将冯盎的子孙都拖了进来。要知道朝廷对冯盎从来就没放过心,唐初的三代君王都是如此。冯盎当初南越的地盘就是现在大唐的岭南,可比萧铣的地盘大的太多了。而且冯盎的经济实力,又是萧铣不能望其项背的。当时的冯盎如果扯旗造反,李孝恭的那点实力可是无法平定的。冯盎归附朝廷后,三代君王都才有分化冯氏的做法,将冯盎的子孙分封到各处偏远之地做刺史、同知、判官。就是怕冯家在广州的势力再次做大。 “我。。我。。我。。。。”廖巡察使说不下去了。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为何刚到广州就会极力结交冯氏。 “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他主动结交我的。他一到广州,就给我送了重礼。他说不久后朝廷就将替换广州都督,因为有人看上了琅琊王氏广州宗的产业,王都督在此不好下手。他让我趁着大都督不在广州,放松治安巡查,让广州变乱。别人好据此借口,替换掉王都督。”冯福的话让人难辨真假,但这盆狗血却是结结实实地泼在了廖敏的头上。 “冯福,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让你放松治安。你这贼骨头,你这无能之辈。我要弹劾你丧军辱师。唐一雄的事与我无关,我们三人就是一起吃过一顿饭,你说我荐他做你的幕僚,你可有我的手书?你们私下订盟,于我有何关系?” 呵呵,狗咬狗,一嘴毛。辣块妈妈的!又有人图谋我的产业了,我都快烦死了。 “呵呵,图谋承奉郎的产业?廖巡察使,你的任务还真是艰巨啊!你还不知道?天后表彰承奉郎为朝廷分忧,捐钱修建明堂的行为,可是亲手给承奉郎写了匾文,不日就会送到广州。你还不知道,王都督已经过继王卫星为自己五房的嗣子,你这是要替人谋夺乌衣王氏的财产啊?任务很艰巨,你可要多努力啊!”徐仁开始大声地讽刺廖敏起来。 怎么回事啊?我何时过继给王长庆做孙子了?此等关系到我之事,不该有人问问我的意见吗?我不满地看向了王老头子。可王老头子却是面无表情,根本就不看我。 我开始捅身边的王怿,王怿就蹦出了两个字:“圣命!” 这两个字一下就让我糊涂了起来。现在我没时间搞清这个问题,因为廖敏又爆了个关于我的大料。 “呵呵,这都是冯福在信口胡扯。我刚到广州,他就来向我汇报,说当年调动裴仁基的狗符出现在王卫星家里。王卫星来到广州就是要凭借这个狗符调动裴行任造反的。” 廖敏的话不次于投了颗炸弹在会场里,一下会场就沸腾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是大家都不耻于冯福对我的陷害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5章 过继 “卫星!你可有狗符?东西从哪里来的?”王老头极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活的口气也带着严厉。我此时才算明白了,原来大家不是在为我打抱不平,是我又有麻烦上身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脏东西了,现在围绕我的破事不断。广州好像发生任何事都和我有了关联,就是作为受害者,都不能让人同情我。 “回禀大都督,我不知道什么狗符,但我确实在我家的东园树洞里捡了个石头狗!”我决定实话实说,见过这东西的人很多,我没法否认有此物。 “辛御史,你可是朝廷派在广州的监察御史。我现在正式举报王卫星。此人来历不明,到广州就冒籍琅琊王氏。他手里有隋皇调动裴家军队的信物。我严重怀疑此人就是前朝杨氏余孽,他到广州就是图谋不轨的。”冯福见廖敏揭了老底,就决定不遮着掩着了。他向御史正式举报了我欲图谋反,现在就是王方庆也必须避嫌了,毕竟他认了我作他的嗣孙。 辛御史满头都是黑线,他看向了冯福,问到:“什么狗符?狗符和裴家有什么关系?你说王卫星姓杨,你可有凭证吗?”这家伙和我一样,也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没听瓦子里说书人讲过吗?当年杨侗就是将一只黄色的狗符从凉殿传递给了裴仁基,裴仁基看到此物后就带着儿子裴行俨攻打王世充的宫门妄图解救杨侗。这件事可是大家可是都知道的。王卫星要是原本不姓杨,他哪来的狗符。难道还真会是他说的,是他在树洞里捡的不成。”冯福这厮可真是可爱啊,瓦子里的故事他都能拿来诬陷我,对这个蠢货,我只能是高举两个拇指,大声说佩服了。 “佩服啊!我实在是佩服!”我没想道,我还没说出的话,竟然被徐仁给说了出来。 “瓦子里的唱词,成了冯将军弹劾官员的证据了。呵呵!冯将军你可真是不学无术啊!太祖是前朝的八柱国,太祖和隋炀帝本就是近亲。隋炀帝是宇文化及所杀,杨侗是王世充所杀。杨氏和关陇李氏有何仇恨。现在朝中,杨氏官员无数,他们要是真的想复国,任何人拿着狗符都可以来找裴行任的。用的着叫王卫星隐姓埋名冒籍琅琊王氏吗?呵呵!我再教你个乖,你可知道天后的母亲姓什么吗?哈哈哈哈!”徐仁说完这些话就开始开怀大笑,看冯福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蠢猪。是啊,杨广和李渊的外祖父都是独孤信,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如果李渊和杨广生活在现代,独生子女政策下,他们两个就该是最亲同辈了。 “冯福,你大胆!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难道廖巡察使也没看过郑国公魏公所修的隋书吗?书里说的清楚,王世充篡位,软禁隋帝杨侗,杨侗将其母所赠的黄玉狗送出凉殿给其母小刘良娣,小刘良娣去找了裴仁基。裴仁基带其子裴行俨攻打洛阳皇宫,解救杨侗不成,父子被王世充杀害。裴仁基父子是忠义救主,这和黄玉狗何干?整个大隋朝,调兵只有虎符,何时用过狗符?你诬陷王卫星勾连裴行任造反,到底想干什么?”辛御史气的胡子都炸起来了,原来他知道这段掌故,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如何会牵扯到我。 我心里有些黯然,原来小刘良娣是刘书宇的后代啊,这个刘良娣从杨侗死后就没了记载,也不知她后来的生活如何,怕她在乱世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啊。 “他们冯氏想要侵吞王卫星的家产,这个冯福看上了王卫星家的小楼,他给了我二百两黄金,让我想办法治罪王卫星。这些金子还在我的寓所,上面有冯氏的印记。”这个廖敏为了给自己脱了通敌之罪,竟然自首自己受贿了。 “你胡说,你撒谎!你说的都是谎话。是你找到我,和我要了二百两黄金,说是可以从别人手上,帮我买下王家宅子。你说有人要王卫星的全部产业和秘方,他的宅子不错,却无法搬去洛阳,因此就低价卖给我。我现在买只要二百两黄金,要是被人搞到手后再卖给我就要黄金千两。”现在两个人开始狗咬狗了。但两个人都在避重就轻,将话题扯的和军议相差十万八千里。 王方庆大力地一拍惊堂木,愤愤地说:“你们两个将其他人都当作傻子吗?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送到刑房,给我大刑伺候。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和唐一雄勾结,出卖广州的情报给萧匪。其他的问题,辛御史你多费心,看看到底是谁在广州飞扬跋扈?竟敢要侵吞琅琊嫡系子弟王卫星的财产。呵呵!天后刚刚褒奖了王卫星忠心舍己,我倒要想知道是谁敢打天后的脸?” 王方庆这个话说的很重,他不仅抬出了琅琊王氏为我站台,而且也扯出了武则天。我刚号召民众为武则天修建明堂捐款,并许诺认捐一万贯。我的行为让武则天凤颜大悦。要知道这可不只是钱的问题,士人、百姓共同捐款给武则天修建明堂,这可是代表着民众支持她主政大唐啊。我这个马屁拍的她实在是舒服。现在哪怕我得罪了薛怀义,她都会对我维护有加的。要知道对她来说,政治高于一切。 王方庆的话,让廖敏开始打哆嗦了。冯福却还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也不知道被上过水刑之后,他是否还能表现的如此的英雄好汉。 两个人被押下去之后,军议继续进行。 王方庆先对广州的防务做了安排,加强城内的巡查,对肃清城内奸细做了安排。 “王卫星,这次剿匪你立下了大功,让广州城避免了土匪的洗劫。但现在剿匪行动并没有结束,我还不能褒奖于你。你的功劳都督府暂且记下。现在我委派你作都督府参事,给你十五天时间,你从广州的镇兵中抽调二百人归你指挥,这些人你训练之后,配合即将回广州的府兵出兵剿匪。”我的天啊,没有几天就过年了,我却被王方庆委派成为了参事。这个参事可不是官,其实就是和肖师爷一样都是都督府的幕僚,只不过肖师爷是王方庆私人聘请的,我拿那朝廷薪水的,仅此而已。 王怿也被委派成了参事,负责为我的二百人打理后勤工作。 之后就开始讨论从哪里调兵给我,屋内的各个军头吵成了一锅粥,都在强调自己人少,无法抽调人手给我。就是相熟的冯当,也只愿意给一伍人,你要知道这一伍人就只是五个人而已,而且他给我的还是勤杂兵,是配给王怿搞后勤的。 王方庆显然要急了,拿起来惊堂木就要拍。徐仁拦住了他,开始和他耳语。 “大家都不要吵了,派出去剿匪的军队我自有安排。现在大家就按军议的安排下去布置。王卫星、王怿留下,其他人都可以离开了。”王方庆显然接受了徐仁的建议,决定不从这些军头的手里抽调兵士了。我的心立刻也晴朗起来了,我都是被人逼着才去战场的,我可是个擅长风花雪月的文人啊,谁奈何去做大头兵啊。现在好了,没人拨兵士给我,王方庆总不能让我们兄弟两个抡着大刀片去杀土匪。 徐仁也没有走,看着我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 “卫星!你辛苦了。夜袭码头干的太漂亮了。我看了战报,你在码头又杀了土匪二十多人啊,首级辛御使都点验过了,确认了都是土匪。”徐仁又开始给我灌迷魂汤了,这个人一直都带着面具呢,对他我必须要万分小心。 “这是徐判官料敌准确、指挥得当。下官只是依徐判官计策行事。码头的胜利都该归功于徐判官。”现在土匪将百姓的损失推到了我的身上,一大堆人等着我赔偿损失呢,这个功我可不敢领受啊。 “休田,你休要溢美此子,此子历来骄奢、自满。此次的功劳要是都放在他身上,他的尾巴怕要捅破天了。码头的战报里不要提卫星,就说是城里的猛士坠城出击,烧毁的粮草。安定公主、武家的货栈本就是土匪所烧,这个麻烦不能让卫星来背。”王老头终于是为我打算了,这个码头的功劳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被毁物资的人,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土匪,他们只会揪住烧毁他们物资的人不放。 其实这就是人性,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老百姓有句俗话叫“惹不起砂锅,惹笊篱”,之前有报道有城市规定门前三包,如果发现三包范围内有小广告,就处罚三包责任人。呵呵。。。。好笑? “呵呵,还没祝贺大都督喜获麟孙呢!等剿匪结束,都督还是开祠堂让王卫星正式给你磕头的,让全广州的士绅都来给大都督庆贺啊。”徐仁又提起了我过继到乌衣王家之事。对这件事,我对王方庆的意见真的很大。我曾经和王翻他们说过的,我的父母就我一个儿子的。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让独子过继的事情。 “呵呵,这个是一定的。到时怕要还要麻烦休田,给这孩子改户籍啊!”王长庆和徐仁嘻哈了几句,就带着我和王怿回后宅。 刚到后宅门口,就看见王翻父子恭敬地在门口肃立。等王方庆先进了书房的门,王翻就冲我媚笑,口称:“二十三弟。” 我的脸色很差,我现在可是琅琊王氏广州宗,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乌衣宗了,当然乌衣王家是琅琊王氏的嫡枝,按道理说我要是能入谱乌衣王家,对我只有好处。这时我可就不是一个人了,就是安定公主再要找我麻烦,她也要考虑琅琊王氏的影响力,琅琊王氏现在虽然不是五姓七宗,但却是侨族的领袖。王姓的势力虽然是无法和鼎盛的晋朝相比,但氏族的实力依然强大。但是我一直都记得自己爷爷说我是王右军的子孙,要知道二十一世纪,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王导是谁,但不会有人不知道王羲之是谁的。 “卫星!你进来。”我刚瞪了两眼王翻,还没能出言讽刺他呢,就听讲王方庆在书房里叫我。 我开始不情不愿地向书房里走,边走边想如何推脱掉着个乌衣王家嫡孙的身份。 再次对王方庆行了家礼,抬头就看见王方庆看着我的热切目光。 “三爷,卫星长得可真像五弟啊!”一旁站立的王翻的父亲王菘先开口说了话。 “是啊,他和你五弟长得是很像啊,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感觉莜儿在我面前一样。”王方庆看着我的眼里泛出了泪光,这一刻我想好的话说不出口了。但我还是木呆呆的,不言不语叉手站住不动。 “卫星,你是在怪我没有和你商量,就过继你做了我的孙子?”王方庆的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我。 “卫星不敢怪罪长辈,只是卫星是家中的独子。实在是无法过继到乌衣王家啊!”我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我要是在大唐多了这么多长辈,我怕自己也就没了好日子过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卫星,这次过继你做我的孙子,不仅仅是我喜欢你。这里面还有几件事,我不得不经你同意,就先对外宣布了。第一,卫星!你可知为何你多次立下大功,朝廷为何不升你的官职吗?”王方庆对我的态度极其和善,先对我提了一个问题。 对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知道答案。我只是觉得武则天在压制着我。她通过惠能的嘴告诉我,她会用我,但要等时机。她通过杨再思的嘴告诉我,希望我考科考。但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何压制我。 我强烈想去洛阳的原因就是想接近武则天。我现在寻找俞薇薇陷入了困境。虽然俞薇薇的线索不断,但是对俞薇薇现在的状况我却是一无所知。我只剩下凸点贴这个准确的线索,而武则天是这个线索的知情人。 “大都督,我真的不知道,前次杨巡察使和我说,天后说我年纪小,希望我能在广州好好读书、好好做事。之后让我去考科举。”我慎重地回答了王方庆的话,我依旧叫他为大都督,努力摆脱他对我的亲情控制。 “这次我回神都述职,天后接见我,谈话中几次说起了你。你可能不知道,你在七夕写的两首诗词,现在就在天后手里。对你的书法天后是爱不释手,说全大唐你的书艺最得右军十世祖叔的神韵,对你的诗词天后更是情有独钟。嘱咐我好好培养你。她话里几次都暗示要我过继你到我的名下,这你可知道是为何吗?”王长庆没在乎我的态度,继续温和地对我说道。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中有个和尚的引磬被敲响了,原来过继我到乌衣宗竟然是武则天出的主意啊。但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这真的让我不解了。我看向了王长庆,轻轻地摇头。我是真的猜不出来,古人很多的思想和我们是不同的,古人重嫡庶,难道是这个思维在作怪吗? “呵呵!”王长庆开始轻笑,然后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我在广州做都督,你可曾在这里看见我的妻儿吗?” 我开始茅塞顿开了,连忙问道:“伯伯们可是在神都作质子吗?” “偏偏你说话难听,怎么能叫质子。这要是让内卫听了去,天后该怎么想我们王家。”王长庆嘴里否认着,可他用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他的妻儿就是相当于质子,被朝廷牢牢地控制在了洛阳。 “你现在是只身回到了大唐,就连你的妻子都不是世家之女。你到现在还没有子嗣,这叫朝廷可如何用你啊?”王长庆的继续解说,明确地说明了因为我没有人质,所以武则天不信任我。 “你才华横溢,于司法、军事、经济、建造、书法、教育、经学都有独到之处。我真的不想琅琊王氏复兴的种子被埋没掉。因此上我决定采纳天后的建议,过继你到我乌衣王氏,我乌衣十几万本族为你担保。担保你是良善之人,你到大唐,不会对李氏不利。”王方庆的话让我的头发根都立了起来。他没让我忠诚于武氏,而是和我强调了李氏。他的眼睛死死地看向了我,他这是逼我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 我一直和王翻他们交往,在我的印象里,都督府王家是忠于武则天的,为何此时王方庆竟然对我说了如此的话?他是试探还是在向我表明他的立场。我现在的回答必须要小心,稍有差池,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那我又该如何回答呢?王方庆观察着我的表情,他根本就没给我考虑的时间。 “大都督说的对!我不会做对李氏不利的事情。李氏于华夏人有大恩,是李氏结束了中华之乱,太宗更是创立了贞观之治。百姓终于能安居乐业,大唐的疆土更是有史以来,最为广阔。天后虽然身为女子,将大唐治理的海晏河清,也真是让人佩服啊。相信天后之子更能继承先辈的大志,将大唐治理得国强民富。”我开始调动如篁之舌,对李氏和武则天就是一通夸奖,最后还强调了政权回归李氏。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一番话让王方庆大为激动,他用力拍打我的肩膀,大声地夸奖我说:“好小子,有见地。实在没想到,你如此小的年纪就能看清全局啊!你就是我琅琊王氏的麒麟儿啊。”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不过是知道历史的走向,随意泄漏几句而已。 “小子,关于归政李氏的想法你时刻记在心里就好。这些事还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去斡旋。你就好好读书、认真做事就好。可万万不要卷入是非当中,你可要切记、切记啊!”王长庆是老怀大慰,但还不忘叮嘱于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6章 回家 “第二个原因,是这次我乌衣王氏真的是有了大的麻烦,急需你的功绩助我王氏躲过这一劫。你要知道,广州虽小,但这里是市泊之所,朝中各方势力都欲染指广州,这个广州都督官职并不高,确实各家争夺的重点。天后将广州托付给我,我必殚精竭虑治理好岭南。但这次萧匪侵袭广州,广州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此时必有人弹劾我。更会有人诬陷我勾结徐敬业余党,欲将广州拱手相送。幸亏你立下了偌大的功勋,你如果是我的嫡孙,那些攻击我勾结徐敬业余党的言论就将不攻自破。因此我才没问你的意见就将你过继到了我的名下。”王方庆将这个主要原因说了,我也立刻就明白了。王方庆这次是将我当成救火队了。我带着二十多人,杀了一百多的萧匪。我的卫士现在全有军籍,这都是王翻帮我办的,就是要分剿灭玄机门广州分舵的功劳,没想到上次偶然的行为,这次竟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形中帮了王方庆的大忙。 但我依旧还是毫无表示,这件事只是对乌衣王氏有利。我的功劳还会被都督府卫队分润大半。 王方庆根本就没在乎我的感受继续说道:“第三个原因,我发现很对人要对你下手。不只是安定公主一家要侵吞你的财产,还有很多的人或是拉拢你、或是寻机要对付你。你放心,你就是做了我的嫡孙,乌衣王氏也不会要你的财产,相反,我会让族长用全家族的势力保护你。” 王方庆的这番话终于是感动了我,我在广州几起几落。要不是上次采到了红珊瑚,我几乎就没了翻本的机会。现在琅琊王氏要保护我,要知道这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也是一个祖宗,上千年来两支也在守望相助。有了王姓两宗的支持,就是武则天要对付我,她也必须慎重出手的。 王方庆没等我说话就继续说道:“我自然听说了你是独子,我这次过继你做我的孙子,是想让你承祧两家的香火。你和我早逝的五儿有缘,你长得真的太像他了,就是你腿上的胎记形状也和我五儿的胎记形状相似。我觉得你就是远知族叔派回大唐安慰我的。你不知道,莜儿逝去后我是有多难过?”说到这里王方庆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他五儿子死后,王方庆竟然挂印辞官两年,两年里就在家里读书不见外客,由此可见他对王莜的喜爱。 我没想到过继还能如此的操作,我竟然能同时算两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的不快终于是冰释了。我赶紧跪下,给王方庆磕头,口称爷爷。 就在我高呼爷爷的时候,书房里沸腾了。我最先被王怿这小子给抱住了,大喊我做七弟。我有些糊涂了,明明王翻喊我做二十三弟,不知为何到了王怿嘴里,我就变成了七弟。两天之后我才搞清楚了,我在王家的大排行现在是二十三,在王方庆的嫡枝里我排行第七。我暗自庆幸啊,幸亏不是行八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好孙子,快起来。等剿匪结束了,我就在广州开香堂,广邀亲朋,正式过继你做我的亲孙子。”王长庆老泪纵横,他伸手拉起依然跪在地上的我,激动地对我宣布他之后的安排。 大家都来祝贺我,祝贺我终于和他们成为了一家人。 此时我不由得想起了彩依的最早的设计,她就是让我和都督府联宗,没想到几个月后,我竟然成了乌衣王氏的嫡系子孙。听到这个消息,彩依一定会高兴的。 “卫星,你千万要小心徐判官。”大家热闹之后,王方庆屏蔽了所有的人,开始和我说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为什么啊!爷爷。”我其实只是觉得徐仁有些奇怪,但我一直没将他当作坏人。 “我这么说,不是我有什么根据。我就是觉得他几次都将最危险的任务交给,这其中必有蹊跷。你要知道,他离开广州去接替裴行任时,我嘱咐过他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我万万没想到,他两次将九死一生的任务交给了你,他为何要如此行事,令人费解啊。”王方庆话语里满是疑惑和担心。他第一次见我,其实就将我看成他的孙子了。他知道我在三十里铺杀了土匪,就想让我有始有终,彻底占据剿匪的功劳。他将我托付给了徐仁,却没想到他的副手会让我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我对徐仁的认识也很肤浅,我是在张大安的家里认识他的,听说他是章怀太子的门客,自然将他和张大安一伙归为了同党。他对我一直很照顾,特别是在周兴诬陷我时,他关键时刻出手解救了我。我对他的观感很好。但是这次他确实是将最危险的任务交付给我了。开始时我以为他只是担心周兴报复,想通过我搞到周兴通匪的确实证据,现在看来他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 “爷爷,徐判官当时让我上山去收集周兴通匪的证据。我到山上后才发现,周兴通匪是萧匪制造的假象。毁掉广州码头的财货其实是我的主意,我审问土匪头领时,他交代他们的二当家要用广州码头的财货招兵买马,割据岭南,效法冯盎旧事。我当时发现这次的行动有多方势力介入,我担心他们扯旗造反会对您不利,就提出了要趁夜色烧毁土匪抢劫的粮草。”我将当时的情况做了说明,我隐去了二当家身份的猜测,也是为自己少找麻烦。 王方庆听我说完当时之事就是一愣,他皱眉思索,半天才对我说:“章怀太子出事后,徐仁出首,承认太子府雇凶杀人。他因此才未被章怀太子一案牵连,当年连胜三级,被派到广州做了都督府判官。这个人反复无常,你对他必须提防。他刚才建议你带冯福的残余部队参与剿匪,这个我要问你的意见,你是否愿意接手这只残兵?” 我听了王方庆的话,我感觉到很是不理解。我不是对这只残兵有意见,而是不理解王方庆为何非要我带兵。要知道战场上刀剑无情,他对我真能像对自己孙子一样吗? 王方庆是人老成精,他从我的表情中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想法。 “卫星!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爷爷啊?我就是将你当作自己的亲孙子,才会让你带兵剿匪的。这次王怿也去。你可以派他第一个冲锋陷阵。” “爷爷,这是为何啊?我可只是擅长舞文弄墨啊!”我听老爷子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赶紧问道。 ”卫星啊,你说的正是原因所在啊。我们琅琊王氏的先祖,可都是能文能武的,有多少人是在内辅国、出外御敌。我们王氏后来怕主上猜疑,自动放弃了武功。这才造成了我王氏近百年来的没落。我知道你是将种,现在这里正好是你显露才能之地。。。。”王方庆对我说了很多的大道理,中心思想就是劝我带兵出征, “我让你配合裴行任剿匪,我是有用意的。这次冯福用心歹毒,他诬陷你勾结裴行任,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看样子朝里有人想要裴居道下台。崔裴两家在朝里的势力非常的大,你恰好和这两家关系密切,他们一定会成为你将来仕途上的助力。你现在配合裴行任剿匪就是和裴家成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知道裴居道可不只是宰相,他还是已故太子的岳父,前太子可是嫡子的,谁知道天后百年后,是否会传位给皇孙呢?”王方庆的脑洞很大,居然在寄希望武则天会传位给李弘的儿子。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李显做了回锅肉。 王方庆的话还是劝动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大唐是旅游还是常驻。我如果能插手军事,组建一支忠于我的队伍,在未来的安史之乱才能有自保的力量。当然安史之乱还很遥远,我也不过是为自己的后代先操心而已。 “爷爷,我明白了。我多日未回家了,我今日先回家看看,明日我和六哥一起去军营,接收溃兵。”我终于是答应了下来,决定明日去看看那些孬兵。 “好!你先回家看看。我让人给你筹备军械。”王老头真的很忙,就在我们说话之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前来求见了。 我和王怿一起告辞,出了书房的大门。 “七弟,我们今日成了亲兄弟,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们去怕别离庆祝一下可好?”无良的六哥对我发出了邀请,这家伙一脸的热切,显然是好久都没光顾声色场所,这是要拉着我去消火啊。 我其实也很想去看看花柔她们,但更担心家里的情况,于是就开口婉拒道:“文轩,你还有个哥哥的样子吗?土匪刚退,你就带着弟弟花天酒地,走!我们回书房,我要和爷爷告你一状,让爷爷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王怿是哈哈大笑,用胳膊夹着我的脖子,拳头在我的头顶上扭转。真疼啊,头皮被这无良之辈拧的都快撕裂了。 “做弟弟的还敢教训大哥,你不懂孝悌,我就教给你。还敢给我告状,今天你不给我做顿好吃的,我就和你没完。” 王怿不去青楼了,但他赖上了我,要和我一起回家。说是去我家宣布我被过继乌衣王家的好消息。 我拿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让这贴狗皮膏药贴上我了。 一起乘马奔向了东市,离家里的小院还很远,就看见一大群人堵在了我家的小院。这些人多的都已经堵住东市的道路,这就让我家门前更是拥堵。 “王卫星,还我血汗钱!”门外有人带着大家喊着口号,这声音好熟悉啊,怎么感觉是王老夫子啊。 家门口人群拥挤,我在马上也看不见带头的人。 王怿听到了咒骂我的声音,早已是不耐了,他在马上大手一挥,他身边的六个全副武装的卫士气咻咻地打马就向前冲去,嘴里还大喊着要缉拿土匪的细作。 一时间人群大乱,门口的人开始四散逃跑。马上的六个卫士用皮鞭无情地抽打依然不肯离去的人。等我和王怿到了近前时,发现了被卫士踩在脚下的王老夫子。 “七弟,这是什么人啊?”王怿用马鞭指着躺在地上依然在咒骂我的王老夫子。 “呵呵,你的乖侄子。”我对这个王老夫子真是无奈啊,他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今天又上门来咒骂我了。 “我侄子?”王怿开始犯糊涂了,他再次仔细观察王老夫子,还是没能认出他是谁。 “王卫星!你还我血汗钱,你这个丧门星,你到哪里,哪里就是大火一片。我们的财产都被你给烧了,你还我们血汗钱。”之前被卫士驱开的人群再次聚集起来,有人发现了马上的我,开始对着我大声喊叫。 他的喊叫声,带来了巨大的声浪。地上的王老夫子在怪笑,一脸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院的大门打开了,门里冲出了十几个卫士,他们奋力地推搡围上来的民众,让我和王怿能顺利地进入小院。 我和王怿下了马,我将自己的马交给了卫士,可王怿却不肯将那匹乌骓马交给别人,非要牵着马进院。我刚进门,就被人一把给抱住了,耳边传来了哭声。 我发现了抱着我哭的是彩依,馨儿、蔡总管等一干人都在一旁对着我笑。对我热情无比的还有我的大郎和二百多斤的阿美,要不是猴儿奋力拉着阿美,我感觉我和彩依都会被热情的阿美给扑倒在地。 “彩依!怎么啦?我好好的,你哭什么啊?”我用手拍拍激动的彩依,她现在哭的都一抽一抽的了。 “小郎,你要做父亲了。彩依前几天不舒服,我觉得是有喜了,就找了回春堂的郎中,孟神医确定彩依是有了身孕了。”蔡夫人是一脸的笑容,看她那高兴的样子,让我觉得该是她有喜了。 听了蔡夫人的话,我自己却五味杂陈。说真的,我根本就没做好在大唐当父亲的准备。沙希尔和我说莎莎怀孕了,我就感到了不安,现在听到彩依有了身孕,我的不安感加剧了。 “小郎,你不高兴吗?”彩依大概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僵硬,她自己也不安起来。 “小郎,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妄念的。他只会辅助自己的弟弟。你和姐姐都要相信我。。。”彩依努力对我挤着笑容。她还是怕馨儿害了她的孩子啊! 馨儿清了清嗓子,却没有说话。我一下就活了过来,脸上努力地带上笑容,热烈地拥抱了彩依。并大声对蔡总管喊道:“蔡叔,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日夜照顾彩依。呵呵!!!!我要做爹了。。。府里每个人都多发一石粮票,给我的孩子祈福。派人去李家、卢家报喜。。。快去、快去!” “哈哈!彩依,我就说哥哥会高兴的。你快回后宅,小心受了风寒。”馨儿一副贤妻良母的恶心样子,我知道她的心一定是酸酸的。 馨儿还在用生理周期避孕法在避孕。我们两个其实从来都没将自己当作是大唐人,总是觉得自己就是参加了一个真人秀,总有一天,会有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接上我们离开大唐。我们惧怕到时候家里有太多的人,没法装进飞机,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面临着生离死别的惨事。 彩依和他的前夫一直都没有孩子,她在魔窟一年多也没能怀孕。我和馨儿就天真地认为彩依身体有问题,不会生育。结果就是任何的避孕措施都没采用,现在却是意外的怀孕了。 “七弟,好事啊!你这可是后继有人了。你今天刚过继到我乌衣王氏,弟妹就传来喜讯,我回家告诉爷爷,爷爷怕又要喝醉了。哈哈啊哈!”王怿使劲拍我的后背,看的馨儿都担心地皱起眉头。 “小郎!是真的吗?你过继到了乌衣王家?”彩依的脸更加灿烂了起来,她双手合十,热切的眼神都快烤化了我。 “当然是真的了,出云过继给了我五叔,现在是我的嫡亲七弟,族中排行二十三。”王怿是满脸的得意,大声地对院中的众人宣布到。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就沸腾了。彩依再次扑入我的怀里,继续幸福地哭泣。蔡总管高兴的胡子都快被他薅下来了。蔡夫人却在捶打馨儿,原因就是馨儿看起来不太激动。梅香、雪竹带着丫鬟婆子们给我道喜,彩依每人都赏了一块银饼。她的大方行为和平时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带来了好消息,不许用茶水打发我。今天出云必须亲自下厨,好酒好菜才是对亲大哥的礼数。”王怿在我家,随便的很,抛下我,就自己去了堂屋,说是去找被我藏起来的好酒。 “小郎,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下在广州,就没人敢随意欺负我们王家了。我这就出门告诉外面的愚民,他们要是再敢在这里鼓噪,我就去叫衙役一条绳子捆了他们去大牢。”萧让刚才和我在门口,受了一肚子的鸟气,此时确实了我过继到了王方庆的名下,立刻就威风了起来,要知道在岭南这一亩三分地,王方庆可是代表朝廷的最高长官。岭南各家就是势力再大,表面上也必须臣服。 我看大家都很高兴,也就没有阻拦萧让的飞扬跋扈。我在广州也是受够世家的鸟气,萧让出去放肆一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东市的院子只有两进,家里所有的女人都在此躲避土匪。现在院子里全是人,一群孩子在追逐吵闹,更是让家里好像是蛤蟆坑。 “蔡叔,家里怎么样呀?”我终于是找到机会,开始向蔡德询问西郊家的情况。 蔡总管听我问这个问题,却是皱起了眉头,我的心就是一震,知道家里的损失一定是不小。 “小郎!奇怪了。家里一根草都没少。” 蔡总管的话让我也皱起了眉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7章 阴谋 “蔡叔,苏师爷不是说萧匪抢走了钱库的所有的钱吗?”我不解地问蔡德。 “那是我和苏师爷商量后,向外放的话。就是要让外界知道,我们家也受到巨大的损失”蔡德依然是表情严肃,说话时还在扫视四周,好像怕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听了他的话我顿时感觉快活了很多,知道自己的金库里至少有六千贯的铜钱,这要是都让萧匪给拿走了,我就会再次遭遇经济危机。要知道我可是许诺武则天要奉献一万贯的。这个钱我怕是最近就必须要押送入京,太迟了,就怕又会有人打我的坏主意。 “萧匪怎么会没有抢走钱呢?”我还是奇怪,就问蔡德的想法。 “萧老爷子、侯总管都没有撤出西园。二姨娘接到你们的鸽信后,就组织所有人撤离。但是萧老爷子非要带人坚守东园,有二十多人自愿留下,誓死保卫东园的库房。我和二姨娘、侯总管商量后,也就同意了。我们都知道地道里的布置,要是没有地图,就是一千人也不可能攻下来。侯总管打开了千斤石,带人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入了地道。萧匪到来后,占据了西园。但是他们对近在咫尺的东园却是秋毫无犯,土匪连大门都没有敲一下。土匪首领在家里住了三天后,就带人离开了。离开时抢了城西所有的富户,但就是没动咱们家任何东西。不仅如此,萧匪还在咱们家的金库里留下了一口大箱子。你没回来,我没让任何人动过箱子。这件事只有我、萧老爷子、老侯知道。”蔡德对我简单地说明了情况,高岐的所作所为让我更是奇怪起来。这家伙是要干什么啊?我怎么觉得满满的都是阴谋的味道啊。可我现在是王方庆的亲孙子了,在广州我还需要惧怕什么人吗? 正在我们谈话的时候,萧让从外面回来了。 “小郎,咱们家被安定公主的长史带人给包围了。他们说得到了准确消息,土匪在广州码头抢劫的所有财货,都放在了咱们家的金库里,他现在带着各个世家的护院家丁要搜查咱们家。我爹爹带着人顶着门不让他们进去,现在眼看就要顶不住了。”萧让很是着急,他话说的很快,边说还边穿着盔甲,看样子是要带人回家支援自己的父亲。 我忽然有些明白高岐要做什么了,这家伙是要害我啊!他现在没任何办法找我报仇,他就设下了这个绝户计。他抢了武家、安定公主家的货栈,并放火烧毁。他很可能将部分名贵的东西丢在了我家,他如此做,和他在广州码头立的幡子是一个作用,都是栽赃嫁祸。就是要广州的各种势力开始压榨我,对我敲骨吸髓。 “七弟!你不要着急,我这就骑马回家告诉爷爷,让他派兵去保护你家。”在厨房搜罗到了两坛烈酒,王怿抱着酒坛子来找我痛饮,碰巧听到了萧让的话,就自告奋勇要去家里请他爷爷出手。 “六哥!万万不可。你现在就派人回去都督府,告诉爷爷,一定要封锁我过继乌衣王氏的消息。”我感觉到了不对,高岐绝不是针对我,他这是要挑动广州各个世家一起对抗都督府。他这是连环计,他后面一定还有后手的。我不是自惭形秽,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广州的势力微小。高岐是想割据岭南的,他虽然会恨我杀了他的人、毁了他抢劫的财务。但他做这些动作绝对不止是要对付我,要知道这些世家就是将我剥皮抽筋,他也不能得到确实的好处,我和他打了几次的交道,发现此人真的是不简单。他的计策我可以说一次都没能料中,相反的,全部的广州势力都被他调动着,他就带了几百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手段着实是让人难以预料啊。 但是这里还是有疑问,高岐如何会知道是我烧了码头的财物、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会过继到乌衣王家的。他太神秘了,要知道历史上的他确实是被他父亲杀死了。难道是我的判断出错了吗?这个正矮不是高岐。我判断正矮是高岐完全是因为这个名字给我的提示,以及高士廉的经历。如果我判断错了呢? 这个正矮在广州一定是有内应,而且这个内应还一定和都督府有关,这从他能获知我将过继给王方庆做孙子就能判断的,这个人会是谁呢?我不由得想起了徐仁。徐仁知道我的一切。。。。会是他吗? “小郎!晚了。我刚刚在外面宣布了这个消息的。”萧让很是不安地看着我,我一着急竟然忘了刚才的事。 我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因为知道的条件太少,我也得不出什么准确的结果。看样子我也必须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了。 “王老夫子是怎么回事?我哪里又得罪他了。”我没再理会家被围攻之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着急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到时候只能是见招拆招了。我和萧让问起了王老夫子。这个王老夫子是几起事件的导火索,我对他不能不防。 “不知道啊?他还在门口大骂呢,你说过他疯了,我就让卫士放了他,没想到其他人都走了,就是他一个还在门口不走,说你勾结土匪抢劫了他家。”其实不用萧让告诉我,王老夫子那尖利的声音穿过了两进的院子,刺的我耳膜嗡嗡地响。 “他真的是我的族侄吗?我去教训他!”王怿也无法忍受王老夫子的骂声了,他捋起袖子就想出去给王老夫子些教训。要知道王老夫子现在不仅骂我,还开始骂王方庆了,这就让王怿这个真孙子暴跳如雷了。 “你还是别去了,他说自己是王冼的重孙子,他太爷有恩于你爷,你家忘恩负义,对他们一族的遭遇丝毫都不同情。王翻还拒绝他联宗的请求。你现在出去,也是自取其辱。” 王怿听了我的话,如同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了,开始叹气。 “怎么了?六哥。”我八卦地问到,我实在没想道王怿这个货,竟然也怕起王老夫子了。 “七弟,你有所不知啊!王冼依附李建成,被诛后,他的后人被流放岭南。当时族里怕他们牵连全族,就将他一家从琅琊王氏除名了。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乌衣王家对不起王冼的后人,我也实在没脸出去面对他。我看不如派人去问问他被土匪抢了多少钱,我个人赔给他也就是了。”显然王怿也对当年祖上做的事有了不满,想要资助王老夫子,弥补祖上的过错。 他的想法和我是不谋而合。现在的王老夫子混的很惨,陈里正和他割袍断义之后,取消了他塾师的差事。他为了生活,现在就在判司衙门口,靠给人写诉状谋生。我几次想偷偷给他些资助,都被彩依给制止了。 就在我要答应王怿之时,我脑子里突然警铃大作,我想起了前几次的事,都是王老夫子先闹,别有用心之人在后算计我。这次王老夫子来的也是突兀,他不去都督府骂当官的,到我家门口骂我是所为何来。他一定又是被人给利用了,就像周兴上次利用他一样。 好险就要上当了,我立刻对王怿说:“六哥!不可,这是个阴谋。王老夫子又被人利用了,有人就等着我们给王老夫子钱呢,我们的钱只要给了王老夫子,这件事就会立刻在广州传开,那可就做实了是我们王家联络土匪抢劫了广州百姓的财物。那时别说就是我这点财物,我就是有座金山也赔不起这些人虚构的损失。” 听了我的话,王怿头上也流下汗来。他知道这是有势力将矛头指向王方庆了。他刚才要做的事,不仅会连累我,也会让他爷爷陷入泥沼。这绝不是我在危言耸听,百姓要是被有心人煽动,他们哪怕被土匪抢了一根草,也会说成被抢了一根金条的。那些数字要是被统计起来,怕能够买下整个广州城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放任那老头在门外败坏你吗?”王怿自己是没了主意,眼睛看向了我,等我拿主意了。 “让他骂去,他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他骂我三天我也不会少一两肉。我现在要带人回家看看,今天可没时间给你做美食了。。。。。。” “走!我和你一起回家。多个人多份力气,打架我可是高手,我的打狗棒可不是一般人能挡的住的。”还没等我说完,王怿就表示要陪我一起回家。这家伙还是有哥哥的样子的,我也不好回绝他的好意。和馨儿、蔡总管商议后,除了几个人留守,其他的人都一起回家。 很快大家都收拾停当,一起出了家门。 王老夫子看我出来了,竟然疯狂了起来。他不仅嘴里大骂我,还顺手抄起了一个土块。 “王卫星,你这个恶徒,你勾结土匪,荼毒乡里。我现在被你害的家徒四壁,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一家都去你门前吊死。让世人们看看你这个伪善之人,是如何的恶毒。” 萧让伸手替我挡下了王老夫子投来的土块,猴儿靠近了王夫子,一口口水向他脸上吐去,然后大骂王老夫子:“你个老不修,你要点脸。全广州的人都知道你干的缺德事。你讹诈了我家一百贯,现在又臭不要脸来要钱。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你自己做恶,才遭了报应。” 王老夫子用手抹了脸上的口水,就扑向猴儿。猴儿手里牵着的大美一声大吼,王老夫子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周边跟着起哄的人,看见了我家的两只狂吠恶犬,立刻就收了声。 大美现在成年了,体重足有二百多斤,她流着哈喇子的大嘴,就是我看着都感觉畏惧。大郎破获“冯若石失踪案”后更是名声在外,他现在都被广州人称为“神犬”。不知多少世家都来求过种,都被馨儿给拒绝了。上次卢家的管事要出一百贯,请大郎给他们家的母犬配种,被彩依婉转的拒绝,说仙种不能流落民间。气的卢老头打上门来,彩依才被迫屈服,结果却是大郎根本就瞧不上卢家的母犬,无论如何诱导都没用。卢老头长叹曰:“人仙不同道!” 没人理睬王老夫子,馨儿扶着被重点保护的彩依上了马车,我和王怿都上了马。 我骑乘的是一匹阿拉伯暗骝母马,这匹马只有三岁口,很是年轻。个头比王怿乘坐的乌骓矮了不少。这匹母马本来是我给馨儿准备的,现在乌骓被王怿抢走了,我也只好骑乘这匹母马了。暗骝马其实就是杂色马的意思,我这匹马长得有意思。它全身灰白,身上密布深灰的斑点。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斑点狗似的。乌骓马已经十六七岁了,已经过个最强壮的年龄,但现在依旧是精力旺盛,对我的暗骝不停地暗送秋波。暗骝却是什么都不懂,对殷勤的乌骓是不理不睬,反而对拉车驽马很是亲热。 “好好的马,你怎么能叫它丫头呢?不如为兄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你看我的乌骓马就叫飞卢,听起来多威风。”骑在马上的王怿也不闲着,非要给这匹母马换名字。 “你还是算了,有时间好好想想如何带好那群败兵。我的马儿就叫丫头,它就咱的女儿,不需要好听的名字。”我第一次接触丫头就喜欢上了它,它其实刚成年,性格还很像小马。它活跃好动,不喜欢被拴在桩子上,彩依不让人拴住它,任由它在院子里和大郎一起淘气。它还嘴馋,最喜欢吃高粱。彩依让人将最好的高粱拌入草料,让它敞开肚皮吃。到家里短短几天,它就膘肥体壮、毛色油亮。 “呵呵,那群孬兵是你的,我不管。我就是跟着你捞功劳的。这马要每天骑乘、训练的,你这样养下去,很真是在深闺养了个胖丫头。” 听了王怿的话,我伸手摸了摸丫头的胖肚子,我的天啊!它真是太胖了,看样子不能让彩依瞎搞了,否则这胖丫头自己跑都能累死,更别提驮着我了。 拖家带口,行动起来就是慢。走了好久,都没能出城门。 “哥哥,我们先走,这些妇孺交给蔡叔。我担心萧老爷子顶不住啊。”馨儿拉开了车门帘,高声对我说道。她很是担心她的那些宝贝,虽然那些黄金、祖母绿、碧玺、红珊瑚被我们藏入了地道最隐秘的地方,但她还是忧心被人给“砸了窑”。(京城土话,被土匪抢了)。 丢下了妇孺,我们迅速地出城,向着城西的家狂奔。出了城门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急奔而来的刘起。 “主公,潘长史带人攻破了西园,萧老爷子带人固守土楼。他让我告诉你,西园的东西都搬去仓库,让你不用着急。”刘起气喘吁吁地想我报告了情况,他们兄弟三人孝期未过,却都自愿留下守卫东园了。这三个人让我十分感动,我知道刘魁为我留下了什么。 “刘大哥,我们可有人伤亡吗?”馨儿跳下马车,开始询问家里的情况。 “呵呵,没人伤亡。萧老爷子带着我们在墙上布了铁丝网,有人爬上墙,我们就一棍子捅下去。后来来了太多的人,他们向我们丢石头,我们就居高用石头还击。有个混混用弓箭射我们,被萧老爷子一箭射了个对穿,就没人敢射箭了。后来他们依仗人多,推倒了北墙。萧老爷子看守不住西园了,就带我们去守东园,并让我来通知你。我路上遇见了萧二哥,他带着几个人已经先回去支援他爹了。” 萧让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带着他的班先回去了。想来现在也该能控制住形势了? “六哥!我们加快。”我大喊一声,双腿一夹丫头的胖肚子。丫头是一声长嘶,飞快地在土路上奔驰起来。 王怿和他的六个卫士都是有马的,他们现在也开始打马急奔。你别说王怿的飞卢真是神骏,几个呼吸间就超过我和丫头。我身上的机甲很重,连带我超过了一百八十斤。丫头本来就胖,现在又驮着沉重的我,它虽然奋力追赶,可就是追不上飞卢。这可就让王怿得意了,他在我前面不停的嘲笑我,气的我都想一枪将他打下马来。 我家本来离西门就不远,没几分钟,我就看见了东园土楼上高高飘扬的认旗。我知道自己的仓库没事,也就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马向前行,我看见了前面道路上黑压压的人群。我感到很是吃惊,这些人竟然没去我的西园里打砸抢,而还是围住我家喊叫,真够文明的啊! 土楼上的萧老爷子看见了我,开始挥舞认旗,土楼上是欢声雷动。我挥手向他们致敬,并高声长啸。楼上的人也开始长啸,远远地让人听见,一定会觉得是一群狼在叫。 我终于知道为何这些人没有进入我家了,我的西园门口站了二百多拿着兵器的士兵,正懒散地堵在了我西园的门口,挡住了周围躁动的人群进入我家哄抢。 “那人就是王卫星,大家围住他,让他赔钱!”呵呵,哪里都少不了郑玢这个小贼。他看到了在东园门口的我,就开始大喊。上千愤怒的民众听说前面马上的人就是我,一下子就疯狂了起来,潮水一般就像我冲来。 “七弟,撤!”王怿可没见过如此的场面,潮水一般的人群让他胆怯起来。 “你带上丫头撤!我有办法!”我跳下了马,将丫头的缰绳丢给王怿,就朝着人群冲过去了。 现在正是我立威的时候,我的目标就是郑玢。这狗东西我一直没时间收拾他,这次他送上门来,我要不给他点教训,我怕他下次敢骑在我头上拉屎。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8章 家门前的乱斗 最先跑过来的是个壮汉,身高马大,足有一百八十多斤,他就像一条疯牛向我撞来。我心里在轻蔑微笑,不知量力的东西,该让你知道神的力量了。我加速,现在奔跑的速度肯定超过了博尔特。瞬间就和蛮牛撞在了一起,壮汉就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起来,他在空中凄厉惨叫,又如一袋子土豆狠狠地摔在地上。我知道他这下肯定要受伤不轻。我没做任何停顿,继续前冲,只是减小了一些功率。即便如此,我现在也像台重型摩托,撞向了试图抓住我的人。短短的几十米,到处都是飞起来的人,惨叫声让我感到悦耳。 转瞬间我就接近了郑玢,郑玢的家丁们看见我如虹地气势,早就开始胆寒。他们可是和我打过架的,知道我出手的狠辣。这些活宝们立刻四散逃跑,丢下了郑玢一人,郑玢看情况不妙,大喊救命就要向人群里逃,我哪能给他机会,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襟,将他掼在了地上,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他就在地上翻滚。我突然感觉这个游戏不错,就一脚一脚踢他屁股,只要他不滚,我就踢。旁边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试图凭借人多,想将我拿下。我发现自己要被围住了,就伸手拉起了郑玢的双腿,将他当作了大锤。现在机甲的功率,能让我举起一头牛,郑玢在我手上就像一根木棍。一时间我就将郑玢舞的风雨不透,围上来的人都被郑玢给打飞了。 郑玢的家丁发现了不妙,要是有人再敢上前,他家的少爷就会丧命。就开始拦住涌来的人,嘴里叫骂着,手里的皮鞭抽的啪啪的响。围上来的人挨了鞭子,开始和郑家的家丁扭打,场面顿时大乱。 “都别过来!诶呦,疼死我了,你们都不许过来。再敢过来,我可就不给钱了!”郑玢在空中大喊,看样子围攻我的无赖,都是这小子花钱雇来的。 你别说,郑玢这家伙就是比别人聪明,他发现了自己只要服软,我就不使劲抡他。他开始对我求饶。 “出云贤弟,误会啊!我是来看热闹的,你饶了我。” 我玩的正是高兴,听他满嘴胡吣,就将他耍的滴流乱转。不时还将他抛向半空,在他落下时用脚接住,然后继续抓住他的腿转圈。 郑玢开始大声哭泣:“出云爷爷啊,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赔钱!我帮你赔钱!我的骨头断了,你别转我了。” “你这狗贼,我和你何冤何愁,你竟然敢一次次害我,我要不让你知道神仙手段,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我将他丢在地上,掏出了电棍在他身上乱杵,郑玢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开始屎尿横流了。 “住手!”一声大喊在我身后响起。我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判官徐仁。我很痛快地又给了郑玢两电棍,让他继续在地上表演抽筋舞。 “大胆,你快给我住手!王卫星我要弹劾你草菅人命!”这个声音我也听过,就是忘记了是谁。我一转手,将电棒藏入了袖子,转头向后望去。却原来是安定公主的长史潘亿,他气势汹汹朝着我大步走来,徐仁带了两个士兵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西园大门处苏锦在朝我微笑招手。 郑玢的家丁看我住了手,呼啦一下围住了郑玢。郑玢现在是气息奄奄,被他的家丁七手八脚地送上了马车,马夫一扬鞭子,飞快向广州城方向行去。 “承奉郎!你个读书人,出手怎可如此狠辣?郑小爵爷身娇肉贵,怎经得起你如此的折磨啊?”徐仁一脸假意的愤怒,他的眼神里对我全是鼓励。 真是奇怪啊,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他啊!他难道没公务吗?怎么我到哪里他就会在哪里出现啊? “休田兄,你还在包庇他!这个人来历古怪,满身的妖术。你如此地维护他,就不考虑自己的前程吗?”潘亿显然觉得徐仁在避重就轻,听他的意思是准备将我给妖魔化,这是想往死里整我啊。 “呵呵,不买你家的田我就是妖魔了吗?潘长史说话要慎重啊。天后赐我匾额可在路上了。小心你说出的话,自己收不回去。”我根本不等徐仁说话,我就怼了过去。这个潘长史张口结舌了半天,就没说出一句整话来。但他的眼神歹毒,目光就像箭一样射向了我。 “卫星,算了!潘长史丢了重要的财物,心里着急。加上被土匪的布告误导,才带了人围了你家。我已经和潘长史说明白了,你是这次剿匪最大的功臣,土匪怀恨,因此设计害你。潘长史也是一时不察,才会上了土匪的当。你家的金库我已经带潘长史看过了,空无一物。你家土楼的库房我们也看过了,就只是布匹、纸张。看样子你这次损失不小啊。我现在很担心你啊,你刚才说天后表彰你的匾额快到了,那个却是你的麻烦啊,你现在的金库里可以跑马了,库房里的货物可值不了都少钱。你现在从哪里搞到一万贯,乐输给朝廷修筑明堂啊?我可真是为你发愁啊。”徐仁用充满担心的表情看着我,可我怎么觉得那么假啊!他不像在是关心我,我怎么觉得他在幸灾乐祸啊。 “哈哈哈!是啊,承奉郎,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天后赐给你的牌匾马上就要到了。牌匾到了,你那一万贯也就该上路了。呵呵呵!!!!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公主府倒是可以帮你出这一万贯。不过那时你的产业、秘方可就都是公主府的了。”潘亿这是不要脸了,公开要勒索我的产业和秘方了。徐仁已经在军议上挑明了我是王方庆过继的嫡孙了。潘亿对此没有丝毫的顾忌,依然煎迫我,看样子琅琊王氏在他眼里也没什么份量。 “唉!这些可恨的土匪,这次承奉郎的损失真是太大了,苏师爷说你家所有的钱都被土匪抢走了,承奉郎损失了一万多贯啊。好在这些阿堵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承奉郎是个有本事之人,这点损失相信卫星也不会太在意的。”徐仁不阴不阳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抬眼望向了潘亿,潘亿对我完全就一副猫戏老鼠的丑恶嘴脸。 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被人“将军抽车”了。苏锦对外宣布我家也被抢光了,那我就因该拿不出钱来给武则天建造明堂,那时我可就是欺君之罪。我要能拿出钱来,这可就是欺骗了广州受难的百姓。这些人一定会群起毁了我的家,让我在广州没有立锥之地。好险恶啊!这是谁设下的计策啊?我看向一旁假意关心我的徐仁,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低估了此人,此人可比明面上攻击我的人险恶的多啊。怪不得王方庆让我小心此人呢,咬人的狗可都是不叫的。 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钱财的事,我的大部分钱都提前支付出去了,给了农户购买原料。有原料我就能生产出麻布、纸张。王方庆一定会取消禁止出口麻布的禁令的,那时我的钱也就回来了。但此时我可不能漏了底,让这些混蛋们再想坏主意坑害我。 我决定表演,我可是看过《演员请就位》的,我开始调动情绪,可恨啊!关键时刻我的眼泪却流不下来,我只得大喊一声,就开始嚎啕。 “苏师爷!呜呜!是真的吗?我变成穷光蛋了!呜!呜!呜!我给天后的一万贯被土匪抢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我丢下了徐仁、潘亿,大哭着向西园跑去,我也没理门口对我微笑抱拳的苏锦,就快步跑进客厅,倒在客厅舒服的沙发上开始大笑。 我还没能笑一会,苏锦就进来了。 “出云,你还真笑的出来。你这次不卖掉秘方,真的很难过关啊。”刚才还在门口神色自若的苏锦,此时却是一脸的严霜。 “怎么会啊?我的钱都预付给织户了,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拿到超过八千贯的布匹,我只要说自己从崔家借了两千贯,我乐输朝廷的一万贯也就凑出来了。”我很是不解,就问神色黯然的苏锦。 “小郎,土匪这次将城西的富户都抢了,这些富户都是你的织工啊!”苏锦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我的身上,我这时才确认自己遇到大麻烦了。我现在就是有钱也拿不出来了,因为我无法说出财产的来源。这些织户都被抢了,也就是我被抢了,我预支出去的钱现在绝对回不来了。我将再一次成为广州民众茶余饭后说笑的重点,天底下哪有比八卦富人败家更令人愉快的事啊。君不见之前自媒体铺天盖地八卦今世王家的败家子———王思聪吗? 这个局我该怎么破啊!我也收敛了神色,开始进入思考。上次我解决经济危机,是靠着红珊瑚渡过了危机,难道我这次也靠卖掉红珊瑚吗? 还没等我将这个问题给想明白,大队人马就回来了,家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馨儿将彩依送回了后宅,就开始和蔡夫人、梅香、雪竹一起查看家里的损失。老侯带人去拆除东园设置的路障,恢复东园的工坊。家里还是受到了巨大的损失,南园所有的生产设备、工具都被乡民给抢空了。就连新修的水坝都给捣毁了,八台沉重的磨浆机、四十台珍妮纺纱机也不见了踪影。我要想恢复生产,至少也需要六个月以上的时间。土匪确实是没动我的一草一木,但潘长史带人洗劫了南园之后,受了损失的乡民就蜂拥进了南园,开始了打砸抢。疯狂的乡民可一点都不比土匪仁慈,现在的南园的工坊没了房梁、柱子、窗户,就连瓦片都没留下一块。 “萧让,派人去找陈里正,谁拿了我家的都给我还回来,不然我也要让他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我此时的脑子很不清醒,我一直秉承着造福乡梓的理想行事。没想到这些受惠者,会对我下手,而且会如此的豪不容情。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挫败感,就想发泄。 “这些混蛋,我去找徐判官,他带着兵呢,让他将这些暴民都当土匪给抓起来。在广州竟敢抢王家的产业,他们也真是不要活了。”王怿也是出离了愤怒,他可知道现在王家在水写布上赚多少钱,我的工坊停工,王家最主要的财源也就断了。 “六少爷,还是不要去了。这是有心人的安排,他们就等着你们向乡民动手呢。”蔡德伸出了双臂拦住了冲动的王怿。蔡德可是在中枢做官多年,深谙官员的鬼魅伎俩。 “卫星,你冷静一下。这次他们的做法可不只是对付你,他们是要对付王都督。你们冲动的行为,立刻就会给王都督招来弹劾。王都督现在的处境就很难了,你们再引起地方上的激变,很可能就会让王都督丢官下野。”蔡德拉住王怿,继续为我们两个分析到。 蔡德知道我过继给王方庆做嫡孙之后,就开始为整个王氏谋划了。他的大局观我是没有的,毕竟我之前的经历,都是我一个人的奋斗史。 “蔡总管说的对,出云!你不要为这点损失而动气。百姓从来都是世家手上的工具,岭南的百姓更是缺少教化,财货进了他们的家,你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拿出来的。”苏锦也开始阻拦,他一直都做司法方面的工作,对黑暗的人性可比我体会深刻。 “小郎,这就是土匪的阴谋啊。他抢了城西所有稍有资产的人家,为何偏偏留下你家?土匪就是诱惑乡民对你动手,乡民无知啊,他们觉得不公平。为何他家家徒四壁,而你家却丝毫无损?有心人一扇动,被土匪抢了的人家就闻风而动,加上无知愚民蚁从,才有了现在的情况。这次要不是徐判官赶来即时,你的西园和东园也保不住的。你觉得老萧真的敢对乡民射箭吗?”陈里正呼哧带喘地跑进了客厅,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教训我。 上次土匪来过城西后,我怕土匪会再来。就派人到陈里正家,用水泥给陈里正也修条坚固的地道。这次陈里正得到彩依的通知后,竟然没撤去广州城,他带着两个庄客在地道、夹壁墙里躲了整整三天。亲眼看着土匪将他家的粮食搬空,好在值钱的东西和大部分粮食预先搬入了地道,他家的损失并不大。 我和王怿听了大家的话,都平静了下来。知道了被人设下了圈套,我们再去踩,那我们可真就是傻子了。 “小郎,徐判官要见你。他在书房等你。”徐仁并没离开我家,老侯将他安排进了书房喝茶,此时他要见我了。 “七弟,我和你一起去!”王怿还是觉得抑郁难平,想向徐仁讨个说法。 “六哥,还是我自己去,他说是要单独见我,怕是有些话要对我一人说。”我让王怿稍安勿躁,我带了猴儿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口有徐仁的两个卫士在把守,这两人我很熟,毕竟在三十里铺一起混过两天的。 “承奉郎,判官在书房中等您。”卫士很客气,但还是留下猴儿,只让我一个人进书房。 我打开了书房的门,发现书房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徐仁,一个是家里粗使的丫鬟在伺候徐仁喝茶。对此我有些奇怪,要知道伺候徐仁这样的高官都该是梅香或者雪竹,不知道老侯竟然派了这个笨手笨脚丫头来伺候他,也许是老侯对徐仁有不满,故意为之。我心里如此想到。 “承奉郎,坐!”徐仁暇意地品着茶,他眯着眼,看起来是十分的享受。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个丫鬟开始战战兢兢地为我倒茶,她打颤的手将茶水倒到茶杯外,滚烫的水飞溅到了我的腿上,将我烫的跳了起来。 “走!走!走!我自己来。”我挥手将这个丫鬟给轰出了书房,一会我就去找老侯算账,这家伙整治徐仁不成,整治到了我的身上。 “呵!呵!呵。。。。咳咳咳!”徐仁笑的呛了水,咳嗽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我也停下了为他拍打后背的手。 “承奉郎,我和你何冤何愁啊?你这是想拍死我啊!”徐仁翻着白眼,对我就是一通数落。 我的妈啊!我刚才肯定是含愤出手,为他拍打后背,力气用大了。好在我停了机甲的电,否则徐仁非吐血不可。 “徐判官,请恕罪。我也是一时情急,不免出手没了分寸。我对徐判官只有感激,哪里来的冤仇啊?”我恭敬地立在他的身旁,开始为他沏茶。 “感激?卫星你没说实话啊。我看你就是在怨恨我啊。”徐仁皮笑肉不笑看着我,满脸都是戏谑。 “徐判官何出此言啊?卫星可是十分感激徐判官今日救助之恩啊,要不是您来的及时,我的家怕是一块瓦片也剩不下了。”我故意躲避他的话题,这个人实在让人搞不懂,我不想按照他设计好的套路出牌,怕自己还会被他给利用了。 “这是我该做的,天后可是给了我条子,让我保护你的。”徐仁开始正经起来,对着北方拱起了手。我也看不出他对武则天是真尊重还是在表演尊重。 “啊!那我可真要感谢天后的天恩了。但还是要感谢徐判官,这次剿匪要不是徐判官指挥得当,我也立不下如此的功劳。”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9章 溃兵 徐仁的脸开始抽搐了,他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了。 “小郎是听人说了什么了?”徐仁不再称呼我作承奉郎了,而是改用了一个亲热的称呼。 “没有啊!我是真的感激徐判官对我委以重任啊。”我继续装傻充愣,看他还能搞出什么鬼来。 “小郎,你坐下。我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些事。”徐仁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就听话地坐了下来。 “刚才那个丫鬟是个探子,我让她进来伺候,就是告诉她可以滚蛋了。你的家就像个筛子,你贴身的丫鬟是崔家安排的人,王方庆在你家也安排有人的。他知道我手里有天后的懿旨,才急忙赶回广州过继你作嫡孙的。你放心好了,不是我在算计王方庆的位置,过了年,天后就会让我回洛阳的。”徐仁可真是光棍的很啊,一开言就让我外焦里嫩。他这是明确地告诉我,他是天后的嫡系。他到广州的任务就是监视。怪不得那天在我家里,他能拿出内卫的字条给周兴呢。 他说的关于王方庆的话,我是相信的。王方庆过继我作嫡孙绝不简单。那个王家院子里太复杂了,我觉得也就王怿真的想和我作亲兄弟。不是王方庆不喜欢我,而是他是嫡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家族所羁绊。就说我这个五房,据说在关中、关东有三千多亩的上田。是五房的母亲的嫁妆,王方庆五子死后,家族中的各房都想惦记五房的财产,现在我的到来,让他们的愿望破灭了。 各家在我这里有探子,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但我确实不知道梅香、雪竹也带着刺探使命。毕竟崔裴氏对我们一家都是十分友好的。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道崔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不完全相信徐仁的话,如果事实真的如他暗示的一样,他手里有武则天保护我的懿旨,他如何敢让我去执行危险的行动啊,我如果出了事,他又如何向天后交代啊。 “那可更要感谢徐判官了,你知道的,我年纪小,我那婆娘就是个农户出身,都没有管家的经验。这个家让我搞的混乱不堪。但我家里除了几个秘方,也没什么秘密怕人知道的。谁愿意派人来就派人来,只要不偷我的秘方就好。”我继续装出败家子的嘴脸,就是想告诉他,我家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呵呵!之前我以为瓦子说书的都是在夸大,今日我亲眼所见,才知道传说不虚啊。小郎刚才跑的比豹子还快,力气比牛还大。出手,人就软瘫、抽搐,这可不是凡人能做到的。经过这几次的事,我觉得小郎不仅是修士啊,你是半仙之体啊。”徐仁这次亲眼看到了我的不凡之处,我所有动作都让他感到了神奇。 刚才用电棍击打郑玢的时候,我将电棍都藏在了袖子里。外人看了郑玢的样子,肯定是莫名其妙。相信刚才的观众中,很多人都会将我看成天神下凡的。 “徐判官,你过誉了。我只是和仙师学了些粗浅的功夫,这绝不是什么仙法。我更没有半仙之体。我要真有半仙之体,你觉得还会有如此多的人加害我吗?”我之前在门口,为了镇住冲动的暴民,出手确实是冲动了。但此时我绝不能承认自己是什么半仙之体。要知道明崇俨的前鉴可是不远啊。 “呵呵,小郎!你不用对我掩饰,我早就知道你的不凡。否则我也不会将九死一生的任务交给你。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张重的堂姐夫,你们在盘江上的事,他都写信详细和我说了。”徐仁的话再次震惊到我了,我抬眼看向他,发现他也在不错眼珠地看着我的脸。我的脸上毫无表情,我不知张重到底和他说过什么,我决定继续装傻充愣,了解今日徐仁找我的用意。 “张重吗?呵呵!他没说自己搞大韦氏女儿的肚子,然后诬陷是我所为嘛?他没说拿走了我的东西奉献给天后,自己升官发财吗?”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如此说有两个用意,第一证明张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第二证明此人谎话连篇,因此他所说的话并不可信。 “哦!还有此等事情吗?我说为何张祭酒会将他从族谱里除名了,之前我是百思不解啊。”徐仁听了我的话,也是大吃一惊。我就是希望他如此的反应,那么不管张重说过我什么,我都会说他在撒谎。 “所以不管张重说过我什么,你就当作话本听听就好。我不过就是用船将他们三人载出。我要真会仙术,我就带着他们飞到广州了。” “好了,小郎。我们不说他了。我要问你一事,我希望你能和我说真话?”徐仁决定不再和我绕弯直了,他要和我摊牌了。我和他谈话感觉真的很累。累的原因就是我一直搞不清楚他对我想法。我也希望这次能彻底明白他到底是友是敌。 “徐判官,你问?我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除了我的秘方。”我坦然地说道,眼睛平和地看着他。 “你支持李氏还是武氏?”他的问题一出口,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这个问题可真有些不好回答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徐仁的政治立场,也不清楚他问我这个问题的目的。 但这个问题我必须回答,我如果不回答,反而会麻烦缠身。到那时我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徐公,你要知道我是从海外回归大唐的,先祖是躲避晋末乱世,不得已才驾舟出海。我这支王氏宗脉在海外三百年,故土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是毫不知情。我和妻子到大唐,碰到的第一个唐人就是张重。我对大唐的所有了解都是听你那妹夫张重说的。那时我才知道李氏天下,武氏当国。我和你说实话,在大不列颠国,国王的女儿是合法的继承人,那里没有女人不能坐国王的规定。因此我的想法从没改变,谁管理大唐我就支持谁。在我心里没有武氏、李氏的区分。”因为这个问题不久前王方庆问过我,我那时就已经将问题考虑清楚了,现在稍作修改就告诉了徐仁。 我如此说,徐仁不管是谁的人都不能抓住我的毛病,如此想的不是我一个人,满朝文武九成的人都是如此做的。 徐仁对我回答未加置评,只是再问我:“张重说你曾预言天后会再次传位给李显,此话可是出自你口吗?” 这就是重点了,他一直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终于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徐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和他的内弟其实都是墙头草。我也知道了徐仁为何敢派遣最危险的任务给我了,他就是在检验我是否真的有神力,是否真的能预知未来,是否真的能规避风险。这家伙是要将我当做指南针用啊。 “呵!呵!呵!呵!!!!!”我开始大笑,我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笑出了眼泪。 “小郎,我的问题很好笑吗?”徐仁的语气里带着寒意,他的目光却依然平静,只是死死地看着我。 “徐公!张重没和你说我是在何种情况下说出这个预言的?”我反问徐仁。 “没有!可这又什么区别,人不经意间,往往会说实话的。”徐仁依然在不错眼光地看着我。 我可真怕这家伙也会查看微表情,就开始向右上瞟,好像自己陷入了回忆。 “那次张重非要将韦十三娘送给我做妾侍,徐公可是见过我的妻妾的,她们可都是天姿国色。我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和我六哥一样好色,女人的模样不好,任她有天大的才华、富可敌国的嫁妆我都不会看她一眼的。徐公可能无法想象,那时的韦十三娘就想一只干瘪的橘子,我对她是毫无兴趣。我就推说韦家是世家,他家的女儿不能做妾。张重解说韦家获罪,韦氏儿女也是戴罪之身,做我的妾室不为过。我妻子粗通医术,看出韦十三娘有孕在身,知道张重是想让我背锅,就暗中提醒了我。我为了推辞,只好婉转说韦家的姐姐说不得还能做回皇后呢,那时韦氏姐妹可就有了郡主的身份,谁人敢叫郡主做妾室啊。我如此说才摆脱了张重的纠缠。我却没想到,他竟然会用此话说我预言庐陵王会登大位。呵!呵呵!这不好笑吗?”那天的事情,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掩盖了李显会做回锅肉的事实。我如此半真半假地说,不信徐仁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原来如此啊!张重可恨,我差点被他所误啊,几乎害了你的性命啊。”徐仁现在是咬牙切齿,他现在绝对在表演,此人滑不溜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支持谁。 “好在小郎洪福齐天,遇难呈祥。小郎带了二十人就能立下不世功业,真是可喜可贺啊。这次剿匪功成后,小郎一定就要飞黄腾达,明年我在神都迎候你,我们在朝中还要守望相助啊。”徐仁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他拍着我的手和我说话,热情的让我受宠若惊。 “还要感谢徐公对我一直的维护,今日要不是您带兵保护了我的家,我的家到现在怕也变成一堆瓦砾了。”我赶紧将马屁送上,开始大谈对他的感激之情。 “呵呵,今儿也是凑巧,我去西门军营宣布整顿这些溃兵的命令,听到暴民围了你家,我就带着这些兵来救他们未来长官的家。呵呵,看样子,小郎和这些兵有缘啊。”徐仁笑着介绍着今日解救我家的情况,听他说,但是情况真的危急,暴民已经攻破了西园的大门,萧老爷子带人封了小楼的大门,在内院做最后的抵抗。就在大门被暴民用柱子撞破之际,徐仁带着那二百多溃兵来了,这些暴民看见了大兵,才吓的一哄而散。但之后发现这些兵就是那天逃回广州的败兵,就再次将这些兵也围住了,开始辱骂这些败兵,直到我的到来。 “小郎,你随我见见这些兵的管事,明日你去都督去取印信,正式接手这些兵士。希望你早日将他们整编好,这次剿匪还要你出力啊。”徐仁喊来了门口的卫士,吩咐卫士让这次带队的几个军官觐见。 一行进来了五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我认识,此人正是冯若琳。 带队的是一个五十多岁下镇副将,此人一身的戎装,腰中佩戴唐刀。他身材中等,面黑微须,脸上是一团的和气。此人名叫苗人秀,一身正七品下的武官服饰。其他的四个人都是上戎主,身上的武官官服都是正八品下。看着这些人的服饰,我感觉有些自惭形秽,我的承奉郎的品阶在他们所有人之下,现在却要以参事的身份管理他们,我很是担心这些桀骜不驯的大兵和我掉腰子。要知道大唐可不同于宋明。唐朝可是武贵文贱,这些武人平时就对文臣耀武扬威的,现在他们的品阶还高于我,这支队伍难带啊。 但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五个人对我是非常的尊重,不仅行礼是一丝不苟,而且言辞谦卑。这就让我感到了诧异。 我偷眼看向了冯若琳,见冯若琳竟然是一脸的兴奋,这时候人多,我也不好细问,就想着明日找个时间和他仔细了解这支溃兵的情况。 “苗镇副,你们是知道的,你们此次大败,按照军律,你们可都逃不掉刑责的。是我苦求王都督,王都督才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并派了他的亲孙子带领你们去剿匪。王承奉郎就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了?你们之前都在门前看见了他的武力,我敢说就是宇文化及在世,在承奉郎马前也走不了三个回合。更不要说他的计谋百变了。你们跟着他就是捡功劳的,所以军中的一切,必须要服从承奉郎的指挥。我如果知道你们在下面敢有小动作,到时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徐仁对这五个武夫的一顿训话,我才知道为何这些人会对我有如此好的态度。按照军律,他们这些人都是要被撤职查办的,如果不是王方庆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现在轻则挨军棍撤职,重则极有可能就要被充军发配。现在王方庆让他的两个亲孙子带领他们剿匪,绝对不会让他们去做炮灰的。相反的肯定是带着他们去分功劳的。他们不仅能逃过一劫,还很可能升官发财啊。 “徐判官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约束部下。绝对服从王参事的指挥。要是谁敢私下坏事,不用都督府大令,我就一刀劈了他。”苗人秀代表众人表态,并对我再次恭敬施礼。 我赶紧对他们五人行礼,并对他们说:“众位长官官阶都高于我,又久在军中,比我的经验要丰富的多。这次剿匪还要多多仰仗众位。今日大家出力保卫了我的家,我是万分的感激。你们先回军营,一会我会让人给大家送去五口猪,十大坛酒,今晚烦劳众位款待出力的军士。明日我升帐,我们再讨论剿匪事宜。” 我的话让这五个武夫大乐,苗人秀又带着众将行礼感谢。 “王参事,为兄感激不尽啊!将士们新败,十停人只回来四停,军中是哀鸿遍野啊。后天就要过年,军中粮草都是按天发放,兵士们更是不安,现在王参事的酒肉,才是安心的良药啊,这下兵士们就能放心下来,不会有哗变的风险。”苗人秀的话让我很是高兴,我知道自己做对了。败兵都会是慌慌不安的,他们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安抚。 大家在书房稍作寒暄后,徐仁就带着他们二百多人离开我家回军营。临行之前,徐仁再次拉住我,对我小声说道:“小郎,安定公主那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潘长史到广州后联络了武氏、郑氏、薛氏、冯氏。他们不仅看上了你的财产,也看上了你爷爷的位置。你这次剿匪可千万要小心,军中难免会有他们的人,行动前不要泄露出任何消息。你要是兵败,难免会影响到大都督的。” 我赶紧感谢徐仁的教诲,可我感觉自己更加看不清此人了。 送走了众人,我转过了影壁向客厅走去,一抬头就看见了一群人肃立在客厅的门口。为首之人是老侯、萧老爷子。这群人就是在东园坚守了三天的家人。看到这些熟悉的人,我立刻就红了眼睛,紧赶几步对着众人深深地作揖行礼。 “小郎!你是家主,怎可对我们行此大礼啊!”矍铄的萧老爷子赶上前来,拉起了我。 “萧叔,都是仰仗你们拼命,我才能有个家,我怎么感谢你们都是应该的。”我说话都带了哽咽,我不是在做戏,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守卫家园,我不能不感动啊。要知道这群人里,竟然有十二岁的孙四。蔡德唯一在身边的儿子蔡狄竟然也在这群人里。 “小郎,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啊!我们这些人都是到了这个家才有了人的尊严。土匪要毁了它,他们必须要问我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老侯拍着肩上的钨铜斧子,大声说道。他的话引来二十人的集体回应,一群人振着臂膀,举着手里五花八门的兵器,大声吆喝。 我开始一个一个人和他们握手,这群人里有萧让的两兄弟、侯大、侯三、刘氏三兄弟、孙三的父亲和兄弟、花大娘的独养儿子阿宝,老蔫的父亲、海文的三个兄弟、穆匡的父亲。还有一个我最没想到的人,蔡狄。 要知道蔡德放弃崖州,很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儿女。此次他却能让自己的儿子深处险地,这真让我感动万分。 我没管大唐的礼数,用最能表达我感情的方式,拥抱了所有的人。当我抱着十二岁的孙四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小郎!不哭。这是我们孙家该做的,我们孙家父子三人,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你的恩情。你看我们这些人都好好的,没一个人受伤,倒是你们在外出生入死,保卫了全广州的人。”孙四父亲枯瘦的手拍着我的肩膀,孙四也用满是茧子的手为我擦泪。 “姐夫,你不要哭!等我长大了,也和哥哥一样给你做卫士,绝不让坏人伤害你。” 我紧紧地抱了抱我这便宜小舅子,在他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解下了自己的二尺刀,郑重地交给他。 “孙四,那我们就说好了,你十五岁就来给我做卫士。这把刀就是信物,你到时可不许赖账啊。” “我早就和姐姐说好的,姐姐说我将来跟着小郎,能当大将军的。”呵呵,一个整日摔泥巴的孩子,现在也想要当将军了,看样子大唐的尚武教育是深入人心啊。 我吩咐老侯去采购酒肉,一部分送去军营,其余的我要犒赏这些人,要让这些忠义之士,好好地大醉一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0章 空日镜一 库房里有窖藏的黄酒,我让人挑了两大桶。平时最是小气的彩依,今日却是大方的要命,问我这些酒炖一头猪是否够用。我今天准备亲自上阵,给大家做最地道的东坡肉吃。 据说彩依从确认了自己有了身孕,就变了一个人。平时谦谦有礼的一个人,这几日对丫鬟、婆子却是言语刻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担心我和馨儿,整日以泪洗面。直到今天见到了我,她才真的快活了起来。 “小郎!彩依和我说,是馨儿治好了她的病,她过去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孩子的。她现在是高兴坏了,小郎你就让她放肆几天。”蔡夫人看着颐指气使,在指挥丫鬟婆子打扫卫生的彩依,小声地对我和馨儿说道。 “哼,怀孕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是想生,现在孩子都会叫妈了。”跋扈的彩依显然是刺激到了馨儿,这丫头的醋瓶子又放不安稳了。 “你是主母,和个小妾争什么长短啊?我还要说你们了,不论什么人家,都盼着要孩子,只有青楼的女子才会。。”倒霉的馨儿,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蔡夫人抓住教训。我一看战火马上就要烧到我身上了,赶紧脚底抹油溜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外,我那个气啊!咱的好六哥竟然赖在我家,没回广州城。现在正在厨房外,拿了把细长的尖刀,指挥几个卫士绑猪呢。 “今日让你们看看小爷的手段,杀猪可是有讲究的,你们平时杀猪都不人道,今日让你们开眼。。。” “六哥!干什么呢?还不放下刀,小心我去告诉你爷爷。”世家子弟杀猪可真是犯了大忌的,要知道孟子学杀猪,他母亲为此搬了家。这个典故可是被士大夫吹捧了几千年。王怿要是自己动手杀猪,就要和我这个亲自做厨子的,被士大夫扫进垃圾堆了。 “七弟!这不是在你家吗?你就让我玩一次,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你就让我见见血。”我一听,我的妈啊!原来他杀猪都是嘴上的功夫,他根本就没杀过猪啊。今天要杀五头年猪,毕竟后天就要过年了。这个年猪要是不能一刀毙命,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走!走!你给我赶紧离开这里,哪凉快去那玩去。厨房重地,禁止你这种花花公子进入。要见血,我们年后上战场见去,那时六哥可别腿肚子转筋啊。”我夺下了他手里的刀,递给了一旁尴尬的杀猪匠。推着他出了厨房。 两人回到了客厅,发现了李炎正陪着一个四十余岁的陌生人大模大样地坐在了客厅里,正和蔡德说的火热呢。 蔡德看见我进来来,连忙止住了交谈,起身为我介绍:“小郎,这位是都督府的监军,左台监察御史李峤。李炎的族叔。今日刚从邕州回来就来寻你了。” 我一听此人的名字就是大喜,因为我早就从李烨嘴里知道他有一个才华横溢的族弟。 “可是‘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的巨山先生吗?”我赶紧上前作揖施礼。我身后的王怿显然和此人很熟,对他拱了拱手,口说:“双笔兄,别来无恙啊?” 我一听这个乱啊,从李烨那里论,我比李峤小了一辈,但从王怿这里论,我和李峤又变成了同辈。 “文轩,洛阳一别,我们怕有十五六年都没见过了?”李峤也认出王怿,放下了行礼的我开始和王怿寒暄。 原来两人二十年前都在国子监读书,李峤科举出仕,王怿却名落孙山。王怿少有才名,十三岁就入国子监读书,但就是没运气,屡考不中。王怿心高气傲,不到二十岁就发誓不再参加科举,从此放浪形骸,在各道开始游荡。也就是这几年,被他爷爷派了管理家族生意的差事,他才不得已干点正事。 两人在国子监其实并不太熟,一个原因是接触的时间短,王怿进国子监那年,李峤正好考中进士。另一个原因是两人的年纪差的多,玩不到一起。 二人稍作寒暄,李峤就转向了我:“出云,你是如何知道我上月才写的诗?”李峤黑瘦的脸上充满了疑问。我的妈呀,真是太玄了,幸亏李峤的这首诗已经写出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十九叔,你怎么忘了我说过的话,伦敦先生可是远知仙人的徒弟,他神通广大,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世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我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李峤的问话,李炎就开始为我大吹法号了。 “呵呵,我看了你父亲的信,还以为是他在吹牛呢,今日一见,发现出云果然是不同凡响啊。”李峤上下打量着着我,就像在看一只珍稀动物。 “巨山先生夸奖了,卫星实在是担当不起。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您的佳作,觉得诗句实在精彩,才记下来的。”这个李峤是赵郡李氏出名的人物,他不仅在全唐诗里留下了二百多首诗,而且此人三度拜相,绝对是赵郡李氏杰出的人物。 “原来如此啊!出云可不要谬赞为兄了。我的诗句怎敢和出云的神句相比啊。我在邕州听闻你的大作,就是激动不已。李炎信中谈及你对五经的精解,更让我茅塞顿开。我今天不请自来,出云不要怪罪啊。”李峤开始很客气地和我寒暄。 我再次仔细打量李峤,就发现此人确实有不同凡响之处。首先就是他简朴的服饰。他今日没有穿官袍,身上穿的竟然是麻衣。这麻衣可不是用我的云丝织成的麻布做的,布料就是粗麻所织。 要知道李峤现在品阶虽然只是正七品的朝请郎,职务更只是正七品下的监军。但是作为监军的监察御史一职可绝不简单,他们不仅归门下省直接领导,在高宗时,十五卫的监军御史就有直接上书皇帝的权利,现在更是凤台直领,门下省都成了名义上的上级单位。这些监军御史,只要不做御史了,立刻就能高升,这个高升可不是连生三级啊,他们往往要连跳三品。一个七品官转眼间就身穿紫袍了。如此炙手可热的职务,他还能安贫乐道,这就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其次就是此人的学识,短短的交谈中,我发现此人可不是世家中常见的书袋子,此人很通实物,胆子还大。之前朝廷命裴行任征讨邕州、岩州一带的僚族叛乱。李峤随军南征,亲入獠洞,宣谕朝旨,成功招降叛军。这可不是一般文人能做到的。 “出云,你可听说过空月镜吗?”李峤终于是不和我聊学问了,向我问了问题。 “听说过,据说是一面带孔的镜子。巨山为何对此感兴趣呢?”所谓的空月镜就是俞薇薇的一张光盘,我真的不知道为何如此多的人都会对此物感兴趣。 “出云听说过空日镜吗?”李峤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问我。 “空日镜?这是什么啊?我这是第一次听说啊。空月镜也只是听周兴说过一次的。” 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空日镜,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 “去年,天后不知从何地等到一镜,此镜和空月镜简直如出一辙。将作监的大匠经过测量,认为此镜和空月镜出自同范,只是材料略有不同。这个空日镜稍厚,背面是金黄色,它发出的光,就犹如旭日东升。”李峤为我仔细地解说着那面空日镜。他虽然没有真的看见过此物,但他肯定看见过此物的图样。经他一解说,我立刻就知道此物是什么了,此物应该是张刻录光盘。听他说此物是去年才在洛阳出现的,我压抑住的心再一次按耐不住了。 “巨山先生,您说此物是去年出现的。你可知是谁奉献给天后的吗?”我的心砰砰狂跳,奉献光盘给武则天的人,应该有俞薇薇的消息的。我到现在知道俞薇薇最后的消息,就是她从三十里铺跟着粮船离开了广州。但她去了哪里,粮商是谁就因为时间久远,我也无从查起。现在从李峤的口里又得到了她的线索,我怎能不激动啊。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如此的神物,就该是有缘者得之?”李峤的回答让我很是失望,看样子要得到俞薇薇的线索,就只有去问武则天这一条路可走了。 我因为太激动,没能掩饰自己的失望之色,我的神情,被看盯着我的李峤看到了。 “出云如此神情,难道是知道此物的来历吗?”李峤的问话让我就是一惊,我现在没有俞薇薇任何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掩饰自己来自未来的。我现在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否则很可能会给俞薇薇带去危险。 “巨山先生,你误会了。我关心此物来历,只是好奇奉献此物之人能得到什么赏赐。你要知道这次我家被萧匪和无知乡民抢了个精光,我之前许诺了要供奉一万贯给朝廷修建名堂的,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就想着我妻子嫁妆里也有一面小圆银镜,是她家祖传的宝物,就想着奉献出来,看能不能抵那一万贯的奉献。”我发现此人眼里满是疑问,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呵呵,原来如此啊。我还真不知这世间除了日月空镜外,还会有什么镜子能价值一万贯啊?出云你是打错了主意,银镜宫里多的是,匠人每天都会用特殊的药汁擦拭银镜,那银镜中的人须发可见,小郎的银镜怕天后不会在意的。”呵呵,皇宫里有几万宫女、太监的,每天擦拭银子磨成的镜子,他们有的是人力、物力,当然不会在乎我所说的什么银镜了。他们也是没见识,馨儿的镜子是铝合金上镀铂,绝对的高档货。没想到到被李峤这个土包子给鄙视了。 李峤看出了我的不忿,歉意地对我说道:“出云,你这是病急乱投医。日月空镜有如此的价值,不只它们是世所罕见的宝物,还是因为它们和一条谶语有关。” “什么谶语?”还没等我问出口,王怿就抢先问到。他可对价值一万贯的镜子感起了兴趣。 李峤看了看周围的人,对我和王怿说:“这个事关重大!我无法详细说明。但我可以简单地和你们说说。请小郎屏蔽众人。”蔡德听李峤不愿意自己的话被传出去,就带众人离开了客厅,就连李炎都告辞出了门。 “文轩应该知道我和袁师的关系?”屋内只剩下了我们三人,李峤开口问了王怿。 “这个事情全长安的人都知道的,说你兄弟五人,你最小。你四个兄长皆夭折。你两岁时,你母见你睡觉时不呼吸,怕你也和四个哥哥一样夭折,就请袁天罡为你看相。袁天罡说你异于常人,你是用耳朵呼吸的。后你母让你做袁天罡的寄名徒弟,你的身体才好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否是真的。”王怿也真不愧为纨绔的典范,熟知两京各个世家的掌故。 “呵呵,世间谬传了。人哪有用耳朵呼吸的。我听母亲说,袁师说母亲太溺爱我,人太胖,肥肉阻住了喉咙。他让母亲节制我进食,今生禁止我锦衣玉食,我因此才得以存活至今啊。我稍大后就做袁师的寄名徒弟。”李峤叙述了他和袁天罡的关联,我这时才明白为何李峤这个世家子弟,会身穿麻衣。他小时因该是因为太肥胖,喉间息肉挡住呼吸道,造成了他睡眠呼吸障碍,袁天罡让他母亲给他减肥,这到是最佳的治疗方法。 “我师哥李淳风,曾经用周易推算出六十幅图,并有六十条谶语、颂诗。此事只有太宗知晓,这六十幅图一直藏在太宗的书房。我也是听李师哥露出的只言片语。说第三象谶语第一句就是:‘日月当空’。出云,你现在该知道日月空镜的价值了?”李峤慢慢地叙述,我听了心里就是一振。 我明白了为何听到日月空镜会有熟悉的感觉了。武则天称帝后,自己造字,起了个名字叫“瞾”,这个瞾字不正是由“日、月、空”三字组成的吗?李淳风推演的推背图,实在是太神秘了,推背图第三象,是个宫装的女人拿了把刀。它的谶语是 谶曰 日月当空照临下土 扑朔迷离不文亦武 颂曰 参遍空王色相空 一朝重入帝王宫 遗枝拨尽根犹在 喔喔晨鸡孰是雄 金圣叹注解: 此象主武「明空」当国,废中宗於房州,杀唐宗室殆尽。先武氏削发为尼,故有参遍空王之句。高宗废后王氏而立之,故有喔喔晨鸡孰是雄之兆。 武则天一定是看到了推背图了,她因此才会对丢失的光盘如此地在乎,如果让她同时拥有了两张光盘,她就会觉得是天意让她称帝的。 “这四个字何解啊?怎么会因为这四个字,两面镜子就会价值连城呢?”王怿很是糊涂,他看着若有所思的我,他现在都在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李炎没有虚言骗我啊,出云真是无所不知之人啊。”耳边传来了李峤阴测测的声音。我这一刻知道自己大意了,我应该和王怿一样做出白痴的样子。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明确地告诉里李峤,我早就知道推背图的内容。我稍一考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李峤从进门开始就在给我挖坑,他的魏晋名士做派,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他在不经意间放出推背图,一定有他的目的的。 “李叔这是何意,我第一次听说日月当空这个说法。可这种现象常见啊,日月同辉在每月的二十一至二十三都能看见啊,我这个月还在土匪的山上看见过的。我就是不知道李淳风写下这四字谶语是何意思。”我不再叫李峤巨山先生了,而是从李烨那里和他论亲戚了,这不是为了拉近关系,而是在表示自己的疏运。 王怿绝对是个聪明人,他也立刻感觉到了李峤的不怀好意,就开口说道:“李兄,你号二笔,自言梦里神仙授你二笔,你自然是神仙子弟。你又师从袁天罡,自然是无所不知。我七弟就和族叔学艺三日,可没你的通天眼。你可不要用话赚我七弟啊。” 王怿的话里带着愤怒,他的话让我想大笑,要是馨儿现在在旁边,她一定会忍不住大笑的。二笔这和2B没有任何区别啊。 我和王怿的态度变化,却没对李峤产生任何的影响。他没理会王怿,继续盯着我,缓缓地说道:“出云就不用瞒我了,李炎写信,传授给我了一套你神国的算学,里面有一套数字符号。你要知道,那个日空镜上也有相同的符号。现在出云还能说对日月空镜毫无所知吗?“ 原来如此啊,他是根据刻录光盘上的数字,断定我知道那个所谓的“日空镜”的来历的。 “哈哈!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这套符号可真不是什么神国的学问,我也没去过神国。那些符号不过就是天竺人计数的符号,我就是在广州码头,和天竺人学的。不过就是因为这些符号写起来简单、快速,因此我才教会了李炎。我真不知道这竟然是神国的学问啊?李叔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码头上去问天竺人,呵呵,不仅是天竺人,就是我隔壁的波斯人,也都会这套符号的。”我知道了他猜测的根据,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皮球被我一脚踢还给了他。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1章 空日镜二 李峤被我的一番话给打懵了。他真没想到,他作为凭据的神国数字,竟然只是番人发明的计数符号。呵呵,他大约是想通过我,来搞懂光盘上的神谕。 李峤不客气地哄走了好奇宝宝王怿之后,然后对我说道:“原来如此啊。看样子我是误会了出云。我不久前得到了天后的密令,接替周兴查访‘空月镜’的下落,出云多次毙获一伙蛇首脑,这次要请你帮我的忙了。若能助我破获‘空月镜’,你许诺奉献的一万贯,赵郡李氏帮你出了。” 李峤开口就向我许诺了一万贯,口气大的不得了,一万贯在他嘴里,就好像一堆石头一般。他能轻易地调动一万贯,他朴实的形象就是他的伪装色而已。 “朝请郎,您这就太客气了。天后看重与我,这个‘空月镜’案,如果需要我,我一定会帮忙的。我可不会为此从赵郡李氏的手里拿钱。我的小星是李家人,我和你也是亲戚,李家有事,我责无旁贷。给天后的供奉,会有办法解决的,这件事就不用朝请郎担心了。”我对他说话更加的客气。 明眼人都能通过我对他称呼的三次变化,感觉到我的疏远之意。但李峤却毫不在意我的疏远之意继续问我道:“如此甚好。出云,我要请问你,天后空日镜上有些奇怪文字,天后曾就这些文字请教过朝内外的大儒,众人皆不识,天后又让人去请教番人,也无人识此文字。天后谕旨内说,凤阁舍人查阅了你供奉的书籍,在其内发现有和日月空镜相同的文字,天后让我问你,空镜上的文字是何意?“ 李峤到现在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竟然是带着武则天的懿旨来访察我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现在危险了,我的回答如果不能让武则天释疑,我们一家人可能就要万劫不复了。 “是吗?朝请郎可有日月空镜的图样,我只有看了,才能知道是否认识。”我看过花柔身上刻的光盘图样,知道那个所谓的‘空月镜’是俞薇薇最喜欢的一张原版光盘,那张光盘的名字叫《危险的》,是迈克尔-杰克逊黄金期的大作。 李峤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娟递给了我。我展开白绢一看,发现上面彩绘着两张光盘,其中一张就是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Dangerous》。而另一张就是一张索尼的DVD刻录光盘,上面有印有SONY、DVD——R、120、4.7GB这几个文字。这个就是所谓的‘空日镜’了,这个刻录盘我也很熟悉,我的资料都是刻成光盘保存的,这个牌子的光盘还是我向俞薇薇推荐的,光盘的背面正是黄色的,容量是4.7GB。 我一边假意仔细研究两张光盘的图样,一边大脑在飞速的旋转。我在分析、权衡,想通过思考,给出一个最令我们一家、俞薇薇都能安全的回答。 Dangerous我是躲不过去的,这个词在我写的《货币论》里,会多次出现,我确信凤阁舍人一定能通过对比,确认这个词就是危险的意思。所以关于这个我必须要说实话。但这种文字的来源呢,我曾经写信给慧能说,此书是王远知托我带给武则天的,译文是我听王远知口述记录的。我现在也只有继续坚持这个说法了。 第二个图样,我只能承认自己认识那些数字,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得而知了。 “朝请郎,这个文字我不认识。但这文字确实和仙师呈献给天后的书上的文字很像。这个图样上的数字我认识的,一个是一百二十、另一个是四十七。”我放弃了点,直接将4.7 说成了47,我实在没精神给李峤讲解小数点的意义。 我的答案让李峤十分的失望,我说的这些,他现在都是知道的。 “小郎,你和我说实话,这120 是否是说天后能长命120岁,这47是否是四十七年的意思,你要知道天后今年年初得到的日空镜,今年正是天后进宫四十七年的日子。”我的妈呀,这样解释都行啊?如此的穿凿附会,都能找到根据啊。 史书记载,公元637年腊月,李世民听说武氏有女貌美聪慧,就令时年十四岁的武则天进宫。武则天进宫是在公元638年的元月,到今年初,果真是47年啊,这个也太巧了。 “可能你说的是对的,这些文字也和王仙人那本书上的字很像的,天后是否让人查过呢?”我赶紧装出一脸的关心之色,为李峤出着主意。 “空月镜的意思已经查明了,它的意思和明崇俨说的一样,明侍中曾言此为太极阴阳中的‘阴’,只要得到阳镜,就能否极泰来,阴阳运转了。”呵呵,这个明崇俨很有意思啊,他将Dangerous解释为阴,也真是有些道行啊。 我不住地点头,嘴里夸奖着明崇俨的学问,一个死人,无论如何为他歌功颂德,我都不觉得自己脸红。 “出云,剿匪的功劳在大,也无法和找回’空月镜‘的功劳相比啊。不如我明日报告王都督,另派他人替代你参与剿匪。你专心和我一起查找空月镜的下落!”李峤很真诚地向我建议,他知道自己身单力薄,绝对无法完成武则天交给他任务,因此才会通过李炎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查找到“空月镜”。 “朝请郎,这个需要延后。你要知道萧匪烧了码头,又抢了我家的财产。我还欠着天后一万贯。我只有剿灭土匪,夺回属于我的钱财,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带人查访一伙蛇。你师从袁道人,自有不凡之处,并且我听说袁道人和玄机门的渊源不浅,你出马一定会马到功成的。待剿匪结束后,我就立刻辅佐与你,共同查找‘空月镜’的下落。”我感觉这是个好机会,无论是否能找到光盘,都能帮助我接近武则天,现在能确定,武则天一定知道俞薇薇的下落。我一直就有个猜想,俞薇薇会不会就在武则天的身边呢?俞薇薇会不会做了武则天的内卫,就是她发出了保护我命令,并让人将命令交给徐仁,让徐仁确保我的安全的。 俞薇薇会不会就是上官婉儿?如果是,那么很多的问题就都能解释清楚了。她现在人不自由,所以她知道了我的行踪,也无法过来相会。她只能通过手里有限的权利保护我。她也一定隐瞒着自己的身份,隐藏在最危险的宫里。我现在绝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就很可能害了她。 我不答应立刻配合李峤是有原因的,首先就是我渴望在广州拥有一支力量。能在广州指挥一支二百人的正规武装力量,郑玢之流是绝不敢对我轻易下手。其次,就是土匪对我的威胁。我的主要产业都在广州城外,不灭掉这支土匪,我根本就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最后就是我觉得自己对李峤这个人不了解,他在历史上三次封相,绝对不会是善与之辈。我需要准备,才能和他和平相处,不搞出意想不到事情出来。 “好!我也会督促裴行任,让他速战速决。小郎,今天我和你说的事,你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不然,产生的后果,就真的没人能帮你了。”李峤虽然不太高兴我的决定,但还是暂时同意了我的做法,但他也对我做了严重的警告。 我出门送李峤时,李炎偷偷地对我说:“先生,我父亲来信,让我告诉你,小心我这个族叔。我也是没办法,被他逼着来见你的。” 我对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将他也送上了马车。 我知道李烨一家现在绝对不会坑我的,不仅是馨儿救活了了李炎,而且彩依现在是李烨的女儿、他家现在最主要生意更是依托在我身上。现在李烨的身价翻了几倍,都是依靠的我。但李峤是赵郡李氏的未来之星,赵郡李氏重点的扶持对象,我不知道当我和李峤有了巨大的分歧时,李烨一家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支持我。 猪杀好了,我亲自下厨房,烧了一大锅东坡肉。其他的就交给了厨子。 王怿吃的就像一头饿狼,馨儿看着都不由得捂着嘴直笑。 “七弟妹,你不要耻笑为兄啊。我真不知道,低贱的猪肉竟然能做出如此的美味。”王怿一边抹着油嘴,一边向笑的直不起腰的馨儿解释道。 “六哥,吃碗红烧肉就能让你如此的赞扬,下次小郎做了佛跳墙,你小心咬掉舌头啊。”馨儿开始调侃王怿,她却没想到,她的话对王怿的威力有多大。 “好啊,七弟!你竟敢藏私?现在就给我去做佛跳墙,我一定要尝尝这个能咬掉自己舌头的美味。”王怿和我死缠烂打很久,直到我答应他过年那天吃佛跳墙,他才算饶了我。 “七弟,那个李峤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好。”餐厅里坐满了人,酒酣耳热的王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彩依听了王怿的话开始不安起来。要知道她现在的娘家就是赵郡李氏。这个李峤可是她的义弟引进门的。 “六哥何处此言啊?李峤的学问不错的,我看他将来肯定会当宰相的。”我对李峤很感兴趣,就开始趁着王怿酒醉套他的话。 “那又如何?他能做宰相,也不能说他就是好人。”王怿的话让我感觉到好笑,在武朝做宰相,还想做好人确实是不容易啊。武则天向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阻碍她执政之人从来都不心慈手软。在武朝要想坐稳宰相的位置,就只能违心拥护武则天的高压政策。否者武则天的酷吏就是为你准备的,抽鞭子都是开胃小菜,剥皮抽筋才是你的归宿。 王怿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擦了唇边流出的酒水,继续说道:“你以为他真有什么才气吗?呵呵,你看看他的诗,都是堆砌的文字。咏物的诗就一百多首,都是些矫揉造作的文字。他就是为作诗而作诗。” 李峤曾作《杂咏诗》一百二十首,分为乾象、坤仪、居处、文物、武器、音乐、玉帛、服玩、芳草、嘉树、灵禽、祥兽十二大类,各以一字为题,又称《单题诗》,一诗咏一物,如《日》、《月》等,句句用典,是诗歌的类书形式。 后世论者对李峤的诗作多持否定态度。清代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谈到咏物诗的发展中认为:“李峤称大手笔,咏物尤其属意之作,裁剪整齐,而生意索然,亦匠笔耳。至盛唐以后,始有即物达情之作。”乔象钟在《唐代文学史》中称李峤的咏物诗:“乍看题目,令人眼花缭乱;实际上却充满陈腐的堆砌雕琢和连篇累牍的隶事用典,毫无生气,使人腻而生厌。”今人多认为李峤的咏物诗不过是小弄巧笔,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没想道王怿现在就给了李峤和后世相同的评价,要知道李峤最得意时,可是和苏味道一起,号称文坛领袖的。 “他不仅是诗品差,人品也不怎么样。你可能觉得是我进入国子监晚,才会和他不太熟悉。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刚进国子监时,满耳听的都是他的传说。梦得双笔、士子安贫、龟息贵寿。。。呵呵,他的传说可比你神奇多了。他和明崇俨就是国子监的两个神棍,整天就是装神弄鬼的。明崇俨人长得漂亮,嘴又能说会道。很快就被高宗和天后喜欢上了,因此得意进宫陪伴皇上左右。这李峤就通过明崇俨,巴结上了高官,当年就科举高中。我也就是因此才讨厌起了科举。呵呵,科举!就是我这样的世家子弟,不钻营都无法高中,就不要提那些小民子弟了。。。。” 王怿带着酒气发泄了好久,直到他一头扎在了桌子上,彻底醉倒了。 彩依让人将他扶去客房。这里,苏锦看向了我,问到:“小郎答应了李峤?你对找回空月镜有几分的把握?” 我很纳闷苏锦是如何知道李峤找我的目的,我的眼睛不解地看向了他。 苏锦瞪着眼睛看向了我,大声说道:“你这都搞不清楚吗?李峤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接受了天后访察空月镜的任务,据我所知,接受这个任务的人,全大唐至少超过了十人。崔珩也得到过天后内卫传来的懿旨,让他在广州查找空月镜。你要真有本事找回空月镜,你只要在你家立起一个幡子,上面写明你能找到空月镜,我敢保证,当晚你就能得到内卫传给你的命令。” 原来之前崔珩也兼职查找空月镜啊,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上心啊。他和李峤相比,他太不善于钻营了。难怪他升官如此的慢,要是没我的助力,他不知要在岭南的判司衙门做多久。 “子规兄,你不会也以为我是神仙?我对找到月光镜是半分的把握也没有。我答应李峤,会为他提供帮助,但必须在我剿匪之后才行。” “如此甚好,我劝你,不要过深地参与此事。你就是因此立功而位列朝班,也有人会将你归为幸进之徒,对你今后的仕途不利。你还是在剿匪之后,就辞掉参事的职务,好好备考,明年三月,我陪你上洛阳去考科举。如此才是你的进取之道。”苏锦很认真地和我说了这些话,就连老于世故的蔡德也附和他的说法。 “小郎,苏锦说的可是至理名言,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掺合为好。毕竟大唐的天下还是姓李的,你要为自己的子孙多考虑啊。”蔡德说着,眼睛看向了邻座的彩依。他是想用怀孕的彩依提醒我,不要卷入朝中的李、武之间的权利争斗。 彩依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显然她也是想得到我的承诺。 我有些左右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关心我的人。 我十分迫切地想接近武则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俞薇薇的消息。但我如此做,确实就是在玩火。要知道李隆基这厮可不是个善良之辈,他对人下起手来,绝不比他奶奶多一丝仁慈。 大家喝过茶就都散了,我留下了蔡德、老侯、苏锦、萧氏父子、刘起。彩依也要听听我要做什么,被馨儿以她怀孕,不宜多操心的理由赶回了后楼。 “侯叔,土匪留下的箱子里装了什么,你们打开看过吗?” 老侯今天高兴,喝的有点多,听我问话,眯着眼睛全是笑意:“小郎,都是好东西啊。有象牙、玉石、玛瑙、珍珠。我估计卖到两京,怎么也能换回几千贯啊!” “侯叔,那就是个坑啊!土匪这是设计害小郎啊。”刘起是第一次参加家中的高级会议,但此人一点都不拘束,听了老侯的话,第一个发言,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刘起说的没错,土匪放在家里这些东西,决不是好心。他们大概觉得自己拿小郎没办法,丢下这些没用的东西,就是要让丢失这些财务的安定公主家,出手对付小郎啊。”萧老爷子完全赞同了刘起的说法,听了两人的话,老侯迷离的双眼,也有些清明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2章 木箱 刘起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就连贪婪的馨儿也劝我赶紧脱手这些不祥之物。 “哥哥,我叫小六子找个番人,低价卖给他们。”灯光里的馨儿,眼里虽然是不忍,还是咬着牙建议到。 “馨儿,不可!那些番人转手就会将东西再卖给大唐的。那时,只要有些许好处,那些番人就会出卖我们家的。”馨儿私下认蔡夫人做了母亲,蔡德对馨儿也是对女儿一般的关心,听她竟然财迷到要将这些土匪的赃物卖给番人,立刻就出言阻止。 “还是先去看看东西,然后在做打算。”苏锦也是第一次和家里的主要人物一起开会,他出言谨慎。也是啊,木箱里的东西只有老侯、萧老爷子两个人见过,是应该仔细查看过再商量如何处置为好。 一行人下了地下室,萧让操控将千斤石升起来了。大家小心进入地道,老侯喝的太多了,就让他在地道口留守,其他人在我的带领下,亦步亦趋的走入了地道。地道我们重新布置过了,不熟悉机关的人,很难活着走出这个地道。转了几个圈,我们来到了一堵墙前,萧让启动开关,墙面下沉,露出了一个洞口,洞口里面是一间石室,这就是我家的内库房,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里,当然不包括馨儿和彩依的嫁妆。她们自己的好东西藏在地道那里,就连我都不知道。 石室里有不多的黄金,大量库存的是白银。在土匪到来前,老侯他们将外金库和楼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了这里。现在这个足有二百多平米的内库房,被红木家具给堆的满满的。 库房的一个角落里,放着那口大箱子。箱子十分的简陋,这东西就是码头上仓库储存货物用的。这箱子是用厚厚的松木板釘成的,体积不小。老侯他们将箱子完整地运到这里,不知花费多少的力气。 箱子被老侯父子打开过,萧让伸手掀开了箱子盖,箱子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显露了出来。 “啊呀!好大只的象牙啊!”小财迷馨儿惊呼起来,我的胳膊被她的指甲都给抓疼了。她就不能看见好东西,一看见值钱的东西,她的贪婪之心就难以抑制。 箱子上面是三只大大的象牙,表面布满黄色的裂纹。个头真的很大,显然不是亚洲象的象牙。 象牙下面大量的是阿富汗白玉和滇红玛瑙。最让馨儿兴奋的是几块破开的翡翠原石,油灯的微弱灯光下,都能感觉到这些翡翠原石绝非凡品。 “哥哥,其他的我都不要,这些翡翠留给我。”馨儿嘟着嘴,又开始摇我的手了。我刚要不自觉地答应,就听见了蔡德的一声不满的咳嗽声。 馨儿听见咳嗽声,不敢闹了。她知道再闹下去,明天一早她的蔡妈妈就会让她生无可恋的。 萧让继续动手向下翻去,突然一个蓝色的铁盒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这个铁盒上的绘画已经斑驳不堪,有的地方满是黄锈,依稀可以看出原来的一些底色。 “都别动!”我大喊了一声,我头开始了晕眩,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血压怕要有一百八了。 “哥哥,怎么了?”馨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焦急地问我。 “不要动那个铁盒,谁都不许动。说不定里面有机关暗器。”我终于清醒了些,咬着牙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这个方形的铁盒我认识,它就是我藏在京城保险柜里的那个潘多拉魔盒。虽然它锈迹斑斑,好像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但是看到它的第一眼,我还是认出了,那就是当年俞薇薇送给我的那只蓝罐曲奇的盒子。因为那个盒子上面有俞薇薇亲手用油性马克笔画的一支海棠:她告诉我,海棠的花语是永志勿忘。 我实在难以明白,为何这个铁盒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离开京城时,将那块紫金砚、俞薇薇送给我的书帖都放入了这个铁盒。然后将铁盒锁入了我的保险柜。现在这只铁盒竟然会出现在土匪头子送给我的箱子中,这怎能叫我不震惊。 这些人里最聪明的就是苏锦,他显然看出我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打开这个盒子,就开口对众人说:“大家都闭紧嘴,这个木箱中的东西,绝不能对外透漏半分,否则,安定公主府一定会弹劾出云勾结土匪抢劫广州的。那时就是王都督出面,都救不下这一家人,大家切记、切记。” 这里除了我们夫妻、苏锦,其他人都是流犯的后代,他们可比我更了解这个世上的黑暗。 蔡德、萧老爷子也随声附和,当然教育的对象只剩下了刘起和萧让。 大家将物品重新放回了木箱,在萧让的带领下回到了地面。 大家坐回客厅后,经过简单的商议,将之后的事情做了安排。再过三日就过年了,事情主要围绕着过年的安排。蔡德一直在提醒我供奉的一万贯如何凑出,他是被人整怕了,怕我会重蹈他的覆辙。 “蔡叔,你不用担心钱财的事情。我会去信给崔公,让他不要再给我买地了,伤药今后的分成,让他直接代表我,供奉给朝廷也就是了。” 伤药的股份我占四成,之前的分成,崔老头给我买了洛阳附近的一个农庄,据说在那个农庄附近的三千多亩土地现在都已经属于我了。呵呵,我现在已经是洛阳的大地主了。 “如此甚好!过了年我就会派侯三带着木工队先去农庄修房子。小郎,你的图纸设计好了吗?要不要派瓦匠也一起去啊?”蔡德的脑子里也一定有一台超级计算机,家里的事都会被他提前安排好,他到家里之后,我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 “出云,那些溃兵怎么办啊?我真的担心这些人能否再作战啊,这些人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你今天回来的晚,没看到这些兵的样子。。唉!”苏锦担心这些溃兵会拖累我,他描述了今天这些大兵的军纪,一句话就能总结他说的情况,这些溃兵就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 对这个问题我也十分的挠头,我的军事素养,全部来源于父辈。在他们的嘴里,我军从来都是勇敢无畏的,就是剩下一兵一卒,都会战斗到底的。我从没听过他们说过如何整顿战场上逃跑的溃兵,这个问题怕只有我自己摸索解决了。 大家议论了很久,到了子时,蔡德才将大家都轰回家去。我和馨儿也疲惫地向后院走去。 “哥哥,那个盒子里是什么啊?”馨儿刚才搀扶我时,就发现我浑身在发抖,女人的直觉,让她立刻就知道此物我一定是见过的。 “馨儿!太奇怪了。这个盒子应该在我家的保险柜里放着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实在搞不懂啊。”我声音里都带了绝望,这贼老天玩人太狠了,我现在所有的科学认知,都无法解释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我的身旁。 我们两个回到了自己卧室,彩依现在住在三楼,她怀孕了,馨儿叫梅香贴身服侍她。 “哥哥,我们再去看看那个盒子。里面说不定会有俞薇薇的消息呢?”馨儿就是个急性子,她对铁盒里的东西比我都感兴趣。 “好!”我刚才没打开盒子,就是怕里面的东西被其他人知道。我和馨儿的来处,就是彩依都不完全知道。不是我们不信任她,是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我可没本事让她真正理解我们未来的世界。 我们屋内浴室浴缸下面就是进入地道的一个秘密入口,这是为了防备有人突然袭击而修的一条后路。 我启动机关,打开了暗销。伸手将黑陶的浴缸抬起。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洞口。我们没再用油灯,打开了头灯,顺着一根铁杆,滑入了地下。 七拐八绕,我和馨儿重新打开机关进入了内库。我和馨儿一起将木箱打开,掏出那些象牙宝石,找到了藏在底部的铁盒。 “哥哥!我来打开。”馨儿担心里面有不好的东西,想要从我手里拿过铁盒打开。 我让开了她的手,让她躲到我的身后去。这次下来,我换了机甲,就是防备会有什么不测。徐仁屡次提醒我,我的家里不肃静,我现在做事必须小心谨慎。 盒子不久之前被人打开过,这可以从盒子口上的痕迹上清楚地看出来。我双手颤抖着打开了略显沉重的盒子,灯光下,盒子里面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最上面的是一封压着火漆的信,看信封我就知道,这封信是不久前才写成的,因为这个信封,就是我书房里的信封,是我不久之前才印出来的。信封上淡墨的山水,是我用丝网套印的。 我没理这封信,将它交到馨儿手里,让她先帮我拿好,我决定最后再去看里面写了什么。 信的下面,就是那块紫金研,看到它的时候,我的泪水立刻就涌满了双眼。它让我想家了。 这块石砚的变化不大,就连荣宝斋的鉴定签都没有撕去。 这个砚台的出现,让我的科学观一下子就崩塌。我现在确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是有神灵的,我遭遇的一切,都是神灵操控的结果。我的头脑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一切了,只有神秘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切的。 这个想法不是现在才有的,从我知道刘魁是刘书宇的后代时,我就开始怀疑了。但那时我还在假设,桃花源就是个混沌空间,那里根本就不存在时间概念。熟悉爱因斯坦理论的人,都知道爱因斯坦说过一句话,时间根本就不存在,时间只是记忆。这个理论很深奥,我理解的也很费力。但按照混沌理论,时间不是线性的,它只是一个不规则的序列,这个就让人能好懂一些。 那到底时间是什么呢?结合爱因斯坦和混沌理论,对于时间我有自己的看法。举个简单的栗子,你可能就会明白了,比如你的宠物狗。我们很多人都会为宠物的去世而伤心,我们知道狗只有十几年的寿命,它们的生命太短暂,无法陪主人走完一生。但如果我们换成狗的角度,狗真的感觉自己生命短暂了吗?它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生也很漫长呢。比狗寿命短的生物有很多,那些生物记忆会不会像人类一样呢。在这个意义上,时间就不是线性的,它是不规则的序列。就好像太阳,科学家研究认为它的寿命是五十亿年。那么银河系呢?宇宙呢?宇宙外面呢? 但现在,我的这些认知再次坍塌了,我在引力和地球一样的大唐,竟然收到了未来之物,难道我根本就没离开过混沌空间吗? “哥哥,这是什么啊?”馨儿从我手里接过那块紫金研,开始仔细地察看。她的表情有些怪,虽然我说不出她怪在那里。 “你记得我曾今和你说过的那块砚台吗?这就是入了三希堂总谱的紫金研。我用二踢脚从大佬金手里换的。我们去黑河大峡谷之前,我将它锁在京城家中的保险柜里,我不知道它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一边给她解释这东西的来历,一边继续翻看铁盒下面的东西。俞薇薇给我写的那些纸条都还在,但都已经发黄,好像经过无数的岁月一般。我没敢打开它们,我怕自己一动手,这些纸就会破裂开来。只是那张写着求救信的书帖不见了。纸条下面是几张照片,第一张是我十六岁时,和俞薇薇的合影。照片是黑白照片,相纸老旧不堪。看着照片中两人模糊的面容,我更是心如刀割。照片是在香山照的,照片上还依稀能看见俞薇薇灿烂的笑容。我想起了那个雪后的下午,两人踏雪登山的情景。就是那次,我们留下了两人唯一的合照。 下面还有照片,是俞薇薇送我的单人照,都是她抱着琵琶的摆拍照。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摆出一副艺术家的姿态,让我感到好笑。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我愣住了。愣住的原因是因为这张照片竟然是彩色的。我能确认的是,我从没在这个盒子里装进去任何的彩色照片,这张照片应该是其他人放进来的。 我开始仔细辨认照片上的人物,等我看清楚其中一人时,我脱口而出:“你大爷的,大佬金!是你害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1章 空日镜二 李峤被我的一番话给打懵了。他真没想到,他作为凭据的神国数字,竟然只是番人发明的计数符号。呵呵,他大约是想通过我,来搞懂光盘上的神谕。 李峤不客气地哄走了好奇宝宝王怿之后,然后对我说道:“原来如此啊。看样子我是误会了出云。我不久前得到了天后的密令,接替周兴查访‘空月镜’的下落,出云多次毙获一伙蛇首脑,这次要请你帮我的忙了。若能助我破获‘空月镜’,你许诺奉献的一万贯,赵郡李氏帮你出了。” 李峤开口就向我许诺了一万贯,口气大的不得了,一万贯在他嘴里,就好像一堆石头一般。他能轻易地调动一万贯,他朴实的形象就是他的伪装色而已。 “朝请郎,您这就太客气了。天后看重与我,这个‘空月镜’案,如果需要我,我一定会帮忙的。我可不会为此从赵郡李氏的手里拿钱。我的小星是李家人,我和你也是亲戚,李家有事,我责无旁贷。给天后的供奉,会有办法解决的,这件事就不用朝请郎担心了。”我对他说话更加的客气。 明眼人都能通过我对他称呼的三次变化,感觉到我的疏远之意。但李峤却毫不在意我的疏远之意继续问我道:“如此甚好。出云,我要请问你,天后空日镜上有些奇怪文字,天后曾就这些文字请教过朝内外的大儒,众人皆不识,天后又让人去请教番人,也无人识此文字。天后谕旨内说,凤阁舍人查阅了你供奉的书籍,在其内发现有和日月空镜相同的文字,天后让我问你,空镜上的文字是何意?“ 李峤到现在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竟然是带着武则天的懿旨来访察我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现在危险了,我的回答如果不能让武则天释疑,我们一家人可能就要万劫不复了。 “是吗?朝请郎可有日月空镜的图样,我只有看了,才能知道是否认识。”我看过花柔身上刻的光盘图样,知道那个所谓的‘空月镜’是俞薇薇最喜欢的一张原版光盘,那张光盘的名字叫《危险的》,是迈克尔-杰克逊黄金期的大作。 李峤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娟递给了我。我展开白绢一看,发现上面彩绘着两张光盘,其中一张就是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Dangerous》。而另一张就是一张索尼的DVD刻录光盘,上面有印有SONY、DVD——R、120、4.7GB这几个文字。这个就是所谓的‘空日镜’了,这个刻录盘我也很熟悉,我的资料都是刻成光盘保存的,这个牌子的光盘还是我向俞薇薇推荐的,光盘的背面正是黄色的,容量是4.7GB。 我一边假意仔细研究两张光盘的图样,一边大脑在飞速的旋转。我在分析、权衡,想通过思考,给出一个最令我们一家、俞薇薇都能安全的回答。 Dangerous我是躲不过去的,这个词在我写的《货币论》里,会多次出现,我确信凤阁舍人一定能通过对比,确认这个词就是危险的意思。所以关于这个我必须要说实话。但这种文字的来源呢,我曾经写信给慧能说,此书是王远知托我带给武则天的,译文是我听王远知口述记录的。我现在也只有继续坚持这个说法了。 第二个图样,我只能承认自己认识那些数字,但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得而知了。 “朝请郎,这个文字我不认识。但这文字确实和仙师呈献给天后的书上的文字很像。这个图样上的数字我认识的,一个是一百二十、另一个是四十七。”我放弃了点,直接将4.7 说成了47,我实在没精神给李峤讲解小数点的意义。 我的答案让李峤十分的失望,我说的这些,他现在都是知道的。 “小郎,你和我说实话,这120 是否是说天后能长命120岁,这47是否是四十七年的意思,你要知道天后今年年初得到的日空镜,今年正是天后进宫四十七年的日子。”我的妈呀,这样解释都行啊?如此的穿凿附会,都能找到根据啊。 史书记载,公元637年腊月,李世民听说武氏有女貌美聪慧,就令时年十四岁的武则天进宫。武则天进宫是在公元638年的元月,到今年初,果真是47年啊,这个也太巧了。 “可能你说的是对的,这些文字也和王仙人那本书上的字很像的,天后是否让人查过呢?”我赶紧装出一脸的关心之色,为李峤出着主意。 “空月镜的意思已经查明了,它的意思和明崇俨说的一样,明侍中曾言此为太极阴阳中的‘阴’,只要得到阳镜,就能否极泰来,阴阳运转了。”呵呵,这个明崇俨很有意思啊,他将Dangerous解释为阴,也真是有些道行啊。 我不住地点头,嘴里夸奖着明崇俨的学问,一个死人,无论如何为他歌功颂德,我都不觉得自己脸红。 “出云,剿匪的功劳在大,也无法和找回’空月镜‘的功劳相比啊。不如我明日报告王都督,另派他人替代你参与剿匪。你专心和我一起查找空月镜的下落!”李峤很真诚地向我建议,他知道自己身单力薄,绝对无法完成武则天交给他任务,因此才会通过李炎找到我,希望我能帮他查找到“空月镜”。 “朝请郎,这个需要延后。你要知道萧匪烧了码头,又抢了我家的财产。我还欠着天后一万贯。我只有剿灭土匪,夺回属于我的钱财,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带人查访一伙蛇。你师从袁道人,自有不凡之处,并且我听说袁道人和玄机门的渊源不浅,你出马一定会马到功成的。待剿匪结束后,我就立刻辅佐与你,共同查找‘空月镜’的下落。”我感觉这是个好机会,无论是否能找到光盘,都能帮助我接近武则天,现在能确定,武则天一定知道俞薇薇的下落。我一直就有个猜想,俞薇薇会不会就在武则天的身边呢?俞薇薇会不会做了武则天的内卫,就是她发出了保护我命令,并让人将命令交给徐仁,让徐仁确保我的安全的。 俞薇薇会不会就是上官婉儿?如果是,那么很多的问题就都能解释清楚了。她现在人不自由,所以她知道了我的行踪,也无法过来相会。她只能通过手里有限的权利保护我。她也一定隐瞒着自己的身份,隐藏在最危险的宫里。我现在绝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就很可能害了她。 我不答应立刻配合李峤是有原因的,首先就是我渴望在广州拥有一支力量。能在广州指挥一支二百人的正规武装力量,郑玢之流是绝不敢对我轻易下手。其次,就是土匪对我的威胁。我的主要产业都在广州城外,不灭掉这支土匪,我根本就不会有安稳的日子过。最后就是我觉得自己对李峤这个人不了解,他在历史上三次封相,绝对不会是善与之辈。我需要准备,才能和他和平相处,不搞出意想不到事情出来。 “好!我也会督促裴行任,让他速战速决。小郎,今天我和你说的事,你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不然,产生的后果,就真的没人能帮你了。”李峤虽然不太高兴我的决定,但还是暂时同意了我的做法,但他也对我做了严重的警告。 我出门送李峤时,李炎偷偷地对我说:“先生,我父亲来信,让我告诉你,小心我这个族叔。我也是没办法,被他逼着来见你的。” 我对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将他也送上了马车。 我知道李烨一家现在绝对不会坑我的,不仅是馨儿救活了了李炎,而且彩依现在是李烨的女儿、他家现在最主要生意更是依托在我身上。现在李烨的身价翻了几倍,都是依靠的我。但李峤是赵郡李氏的未来之星,赵郡李氏重点的扶持对象,我不知道当我和李峤有了巨大的分歧时,李烨一家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支持我。 猪杀好了,我亲自下厨房,烧了一大锅东坡肉。其他的就交给了厨子。 王怿吃的就像一头饿狼,馨儿看着都不由得捂着嘴直笑。 “七弟妹,你不要耻笑为兄啊。我真不知道,低贱的猪肉竟然能做出如此的美味。”王怿一边抹着油嘴,一边向笑的直不起腰的馨儿解释道。 “六哥,吃碗红烧肉就能让你如此的赞扬,下次小郎做了佛跳墙,你小心咬掉舌头啊。”馨儿开始调侃王怿,她却没想到,她的话对王怿的威力有多大。 “好啊,七弟!你竟敢藏私?现在就给我去做佛跳墙,我一定要尝尝这个能咬掉自己舌头的美味。”王怿和我死缠烂打很久,直到我答应他过年那天吃佛跳墙,他才算饶了我。 “七弟,那个李峤不是什么好人啊,你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好。”餐厅里坐满了人,酒酣耳热的王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彩依听了王怿的话开始不安起来。要知道她现在的娘家就是赵郡李氏。这个李峤可是她的义弟引进门的。 “六哥何处此言啊?李峤的学问不错的,我看他将来肯定会当宰相的。”我对李峤很感兴趣,就开始趁着王怿酒醉套他的话。 “那又如何?他能做宰相,也不能说他就是好人。”王怿的话让我感觉到好笑,在武朝做宰相,还想做好人确实是不容易啊。武则天向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阻碍她执政之人从来都不心慈手软。在武朝要想坐稳宰相的位置,就只能违心拥护武则天的高压政策。否者武则天的酷吏就是为你准备的,抽鞭子都是开胃小菜,剥皮抽筋才是你的归宿。 王怿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擦了唇边流出的酒水,继续说道:“你以为他真有什么才气吗?呵呵,你看看他的诗,都是堆砌的文字。咏物的诗就一百多首,都是些矫揉造作的文字。他就是为作诗而作诗。” 李峤曾作《杂咏诗》一百二十首,分为乾象、坤仪、居处、文物、武器、音乐、玉帛、服玩、芳草、嘉树、灵禽、祥兽十二大类,各以一字为题,又称《单题诗》,一诗咏一物,如《日》、《月》等,句句用典,是诗歌的类书形式。 后世论者对李峤的诗作多持否定态度。清代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谈到咏物诗的发展中认为:“李峤称大手笔,咏物尤其属意之作,裁剪整齐,而生意索然,亦匠笔耳。至盛唐以后,始有即物达情之作。”乔象钟在《唐代文学史》中称李峤的咏物诗:“乍看题目,令人眼花缭乱;实际上却充满陈腐的堆砌雕琢和连篇累牍的隶事用典,毫无生气,使人腻而生厌。”今人多认为李峤的咏物诗不过是小弄巧笔,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没想道王怿现在就给了李峤和后世相同的评价,要知道李峤最得意时,可是和苏味道一起,号称文坛领袖的。 “他不仅是诗品差,人品也不怎么样。你可能觉得是我进入国子监晚,才会和他不太熟悉。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刚进国子监时,满耳听的都是他的传说。梦得双笔、士子安贫、龟息贵寿。。。呵呵,他的传说可比你神奇多了。他和明崇俨就是国子监的两个神棍,整天就是装神弄鬼的。明崇俨人长得漂亮,嘴又能说会道。很快就被高宗和天后喜欢上了,因此得意进宫陪伴皇上左右。这李峤就通过明崇俨,巴结上了高官,当年就科举高中。我也就是因此才讨厌起了科举。呵呵,科举!就是我这样的世家子弟,不钻营都无法高中,就不要提那些小民子弟了。。。。” 王怿带着酒气发泄了好久,直到他一头扎在了桌子上,彻底醉倒了。 彩依让人将他扶去客房。这里,苏锦看向了我,问到:“小郎答应了李峤?你对找回空月镜有几分的把握?” 我很纳闷苏锦是如何知道李峤找我的目的,我的眼睛不解地看向了他。 苏锦瞪着眼睛看向了我,大声说道:“你这都搞不清楚吗?李峤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接受了天后访察空月镜的任务,据我所知,接受这个任务的人,全大唐至少超过了十人。崔珩也得到过天后内卫传来的懿旨,让他在广州查找空月镜。你要真有本事找回空月镜,你只要在你家立起一个幡子,上面写明你能找到空月镜,我敢保证,当晚你就能得到内卫传给你的命令。” 原来之前崔珩也兼职查找空月镜啊,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上心啊。他和李峤相比,他太不善于钻营了。难怪他升官如此的慢,要是没我的助力,他不知要在岭南的判司衙门做多久。 “子规兄,你不会也以为我是神仙?我对找到月光镜是半分的把握也没有。我答应李峤,会为他提供帮助,但必须在我剿匪之后才行。” “如此甚好,我劝你,不要过深地参与此事。你就是因此立功而位列朝班,也有人会将你归为幸进之徒,对你今后的仕途不利。你还是在剿匪之后,就辞掉参事的职务,好好备考,明年三月,我陪你上洛阳去考科举。如此才是你的进取之道。”苏锦很认真地和我说了这些话,就连老于世故的蔡德也附和他的说法。 “小郎,苏锦说的可是至理名言,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掺合为好。毕竟大唐的天下还是姓李的,你要为自己的子孙多考虑啊。”蔡德说着,眼睛看向了邻座的彩依。他是想用怀孕的彩依提醒我,不要卷入朝中的李、武之间的权利争斗。 彩依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显然她也是想得到我的承诺。 我有些左右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关心我的人。 我十分迫切地想接近武则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俞薇薇的消息。但我如此做,确实就是在玩火。要知道李隆基这厮可不是个善良之辈,他对人下起手来,绝不比他奶奶多一丝仁慈。 大家喝过茶就都散了,我留下了蔡德、老侯、苏锦、萧氏父子、刘起。彩依也要听听我要做什么,被馨儿以她怀孕,不宜多操心的理由赶回了后楼。 “侯叔,土匪留下的箱子里装了什么,你们打开看过吗?” 老侯今天高兴,喝的有点多,听我问话,眯着眼睛全是笑意:“小郎,都是好东西啊。有象牙、玉石、玛瑙、珍珠。我估计卖到两京,怎么也能换回几千贯啊!” “侯叔,那就是个坑啊!土匪这是设计害小郎啊。”刘起是第一次参加家中的高级会议,但此人一点都不拘束,听了老侯的话,第一个发言,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刘起说的没错,土匪放在家里这些东西,决不是好心。他们大概觉得自己拿小郎没办法,丢下这些没用的东西,就是要让丢失这些财务的安定公主家,出手对付小郎啊。”萧老爷子完全赞同了刘起的说法,听了两人的话,老侯迷离的双眼,也有些清明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2章 木箱 刘起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就连贪婪的馨儿也劝我赶紧脱手这些不祥之物。 “哥哥,我叫小六子找个番人,低价卖给他们。”灯光里的馨儿,眼里虽然是不忍,还是咬着牙建议到。 “馨儿,不可!那些番人转手就会将东西再卖给大唐的。那时,只要有些许好处,那些番人就会出卖我们家的。”馨儿私下认蔡夫人做了母亲,蔡德对馨儿也是对女儿一般的关心,听她竟然财迷到要将这些土匪的赃物卖给番人,立刻就出言阻止。 “还是先去看看东西,然后在做打算。”苏锦也是第一次和家里的主要人物一起开会,他出言谨慎。也是啊,木箱里的东西只有老侯、萧老爷子两个人见过,是应该仔细查看过再商量如何处置为好。 一行人下了地下室,萧让操控将千斤石升起来了。大家小心进入地道,老侯喝的太多了,就让他在地道口留守,其他人在我的带领下,亦步亦趋的走入了地道。地道我们重新布置过了,不熟悉机关的人,很难活着走出这个地道。转了几个圈,我们来到了一堵墙前,萧让启动开关,墙面下沉,露出了一个洞口,洞口里面是一间石室,这就是我家的内库房,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里,当然不包括馨儿和彩依的嫁妆。她们自己的好东西藏在地道那里,就连我都不知道。 石室里有不多的黄金,大量库存的是白银。在土匪到来前,老侯他们将外金库和楼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了这里。现在这个足有二百多平米的内库房,被红木家具给堆的满满的。 库房的一个角落里,放着那口大箱子。箱子十分的简陋,这东西就是码头上仓库储存货物用的。这箱子是用厚厚的松木板釘成的,体积不小。老侯他们将箱子完整地运到这里,不知花费多少的力气。 箱子被老侯父子打开过,萧让伸手掀开了箱子盖,箱子里面的东西在灯光下显露了出来。 “啊呀!好大只的象牙啊!”小财迷馨儿惊呼起来,我的胳膊被她的指甲都给抓疼了。她就不能看见好东西,一看见值钱的东西,她的贪婪之心就难以抑制。 箱子上面是三只大大的象牙,表面布满黄色的裂纹。个头真的很大,显然不是亚洲象的象牙。 象牙下面大量的是阿富汗白玉和滇红玛瑙。最让馨儿兴奋的是几块破开的翡翠原石,油灯的微弱灯光下,都能感觉到这些翡翠原石绝非凡品。 “哥哥,其他的我都不要,这些翡翠留给我。”馨儿嘟着嘴,又开始摇我的手了。我刚要不自觉地答应,就听见了蔡德的一声不满的咳嗽声。 馨儿听见咳嗽声,不敢闹了。她知道再闹下去,明天一早她的蔡妈妈就会让她生无可恋的。 萧让继续动手向下翻去,突然一个蓝色的铁盒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这个铁盒上的绘画已经斑驳不堪,有的地方满是黄锈,依稀可以看出原来的一些底色。 “都别动!”我大喊了一声,我头开始了晕眩,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血压怕要有一百八了。 “哥哥,怎么了?”馨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焦急地问我。 “不要动那个铁盒,谁都不许动。说不定里面有机关暗器。”我终于清醒了些,咬着牙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这个方形的铁盒我认识,它就是我藏在京城保险柜里的那个潘多拉魔盒。虽然它锈迹斑斑,好像经过了几百年的岁月,但是看到它的第一眼,我还是认出了,那就是当年俞薇薇送给我的那只蓝罐曲奇的盒子。因为那个盒子上面有俞薇薇亲手用油性马克笔画的一支海棠:她告诉我,海棠的花语是永志勿忘。 我实在难以明白,为何这个铁盒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离开京城时,将那块紫金砚、俞薇薇送给我的书帖都放入了这个铁盒。然后将铁盒锁入了我的保险柜。现在这只铁盒竟然会出现在土匪头子送给我的箱子中,这怎能叫我不震惊。 这些人里最聪明的就是苏锦,他显然看出我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打开这个盒子,就开口对众人说:“大家都闭紧嘴,这个木箱中的东西,绝不能对外透漏半分,否则,安定公主府一定会弹劾出云勾结土匪抢劫广州的。那时就是王都督出面,都救不下这一家人,大家切记、切记。” 这里除了我们夫妻、苏锦,其他人都是流犯的后代,他们可比我更了解这个世上的黑暗。 蔡德、萧老爷子也随声附和,当然教育的对象只剩下了刘起和萧让。 大家将物品重新放回了木箱,在萧让的带领下回到了地面。 大家坐回客厅后,经过简单的商议,将之后的事情做了安排。再过三日就过年了,事情主要围绕着过年的安排。蔡德一直在提醒我供奉的一万贯如何凑出,他是被人整怕了,怕我会重蹈他的覆辙。 “蔡叔,你不用担心钱财的事情。我会去信给崔公,让他不要再给我买地了,伤药今后的分成,让他直接代表我,供奉给朝廷也就是了。” 伤药的股份我占四成,之前的分成,崔老头给我买了洛阳附近的一个农庄,据说在那个农庄附近的三千多亩土地现在都已经属于我了。呵呵,我现在已经是洛阳的大地主了。 “如此甚好!过了年我就会派侯三带着木工队先去农庄修房子。小郎,你的图纸设计好了吗?要不要派瓦匠也一起去啊?”蔡德的脑子里也一定有一台超级计算机,家里的事都会被他提前安排好,他到家里之后,我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 “出云,那些溃兵怎么办啊?我真的担心这些人能否再作战啊,这些人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你今天回来的晚,没看到这些兵的样子。。唉!”苏锦担心这些溃兵会拖累我,他描述了今天这些大兵的军纪,一句话就能总结他说的情况,这些溃兵就是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 对这个问题我也十分的挠头,我的军事素养,全部来源于父辈。在他们的嘴里,我军从来都是勇敢无畏的,就是剩下一兵一卒,都会战斗到底的。我从没听过他们说过如何整顿战场上逃跑的溃兵,这个问题怕只有我自己摸索解决了。 大家议论了很久,到了子时,蔡德才将大家都轰回家去。我和馨儿也疲惫地向后院走去。 “哥哥,那个盒子里是什么啊?”馨儿刚才搀扶我时,就发现我浑身在发抖,女人的直觉,让她立刻就知道此物我一定是见过的。 “馨儿!太奇怪了。这个盒子应该在我家的保险柜里放着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我实在搞不懂啊。”我声音里都带了绝望,这贼老天玩人太狠了,我现在所有的科学认知,都无法解释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我的身旁。 我们两个回到了自己卧室,彩依现在住在三楼,她怀孕了,馨儿叫梅香贴身服侍她。 “哥哥,我们再去看看那个盒子。里面说不定会有俞薇薇的消息呢?”馨儿就是个急性子,她对铁盒里的东西比我都感兴趣。 “好!”我刚才没打开盒子,就是怕里面的东西被其他人知道。我和馨儿的来处,就是彩依都不完全知道。不是我们不信任她,是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了,我可没本事让她真正理解我们未来的世界。 我们屋内浴室浴缸下面就是进入地道的一个秘密入口,这是为了防备有人突然袭击而修的一条后路。 我启动机关,打开了暗销。伸手将黑陶的浴缸抬起。露出了下面黑漆漆的洞口。我们没再用油灯,打开了头灯,顺着一根铁杆,滑入了地下。 七拐八绕,我和馨儿重新打开机关进入了内库。我和馨儿一起将木箱打开,掏出那些象牙宝石,找到了藏在底部的铁盒。 “哥哥!我来打开。”馨儿担心里面有不好的东西,想要从我手里拿过铁盒打开。 我让开了她的手,让她躲到我的身后去。这次下来,我换了机甲,就是防备会有什么不测。徐仁屡次提醒我,我的家里不肃静,我现在做事必须小心谨慎。 盒子不久之前被人打开过,这可以从盒子口上的痕迹上清楚地看出来。我双手颤抖着打开了略显沉重的盒子,灯光下,盒子里面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最上面的是一封压着火漆的信,看信封我就知道,这封信是不久前才写成的,因为这个信封,就是我书房里的信封,是我不久之前才印出来的。信封上淡墨的山水,是我用丝网套印的。 我没理这封信,将它交到馨儿手里,让她先帮我拿好,我决定最后再去看里面写了什么。 信的下面,就是那块紫金研,看到它的时候,我的泪水立刻就涌满了双眼。它让我想家了。 这块石砚的变化不大,就连荣宝斋的鉴定签都没有撕去。 这个砚台的出现,让我的科学观一下子就崩塌。我现在确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是有神灵的,我遭遇的一切,都是神灵操控的结果。我的头脑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一切了,只有神秘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切的。 这个想法不是现在才有的,从我知道刘魁是刘书宇的后代时,我就开始怀疑了。但那时我还在假设,桃花源就是个混沌空间,那里根本就不存在时间概念。熟悉爱因斯坦理论的人,都知道爱因斯坦说过一句话,时间根本就不存在,时间只是记忆。这个理论很深奥,我理解的也很费力。但按照混沌理论,时间不是线性的,它只是一个不规则的序列,这个就让人能好懂一些。 那到底时间是什么呢?结合爱因斯坦和混沌理论,对于时间我有自己的看法。举个简单的栗子,你可能就会明白了,比如你的宠物狗。我们很多人都会为宠物的去世而伤心,我们知道狗只有十几年的寿命,它们的生命太短暂,无法陪主人走完一生。但如果我们换成狗的角度,狗真的感觉自己生命短暂了吗?它们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生也很漫长呢。比狗寿命短的生物有很多,那些生物记忆会不会像人类一样呢。在这个意义上,时间就不是线性的,它是不规则的序列。就好像太阳,科学家研究认为它的寿命是五十亿年。那么银河系呢?宇宙呢?宇宙外面呢? 但现在,我的这些认知再次坍塌了,我在引力和地球一样的大唐,竟然收到了未来之物,难道我根本就没离开过混沌空间吗? “哥哥,这是什么啊?”馨儿从我手里接过那块紫金研,开始仔细地察看。她的表情有些怪,虽然我说不出她怪在那里。 “你记得我曾今和你说过的那块砚台吗?这就是入了三希堂总谱的紫金研。我用二踢脚从大佬金手里换的。我们去黑河大峡谷之前,我将它锁在京城家中的保险柜里,我不知道它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一边给她解释这东西的来历,一边继续翻看铁盒下面的东西。俞薇薇给我写的那些纸条都还在,但都已经发黄,好像经过无数的岁月一般。我没敢打开它们,我怕自己一动手,这些纸就会破裂开来。只是那张写着求救信的书帖不见了。纸条下面是几张照片,第一张是我十六岁时,和俞薇薇的合影。照片是黑白照片,相纸老旧不堪。看着照片中两人模糊的面容,我更是心如刀割。照片是在香山照的,照片上还依稀能看见俞薇薇灿烂的笑容。我想起了那个雪后的下午,两人踏雪登山的情景。就是那次,我们留下了两人唯一的合照。 下面还有照片,是俞薇薇送我的单人照,都是她抱着琵琶的摆拍照。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摆出一副艺术家的姿态,让我感到好笑。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我愣住了。愣住的原因是因为这张照片竟然是彩色的。我能确认的是,我从没在这个盒子里装进去任何的彩色照片,这张照片应该是其他人放进来的。 我开始仔细辨认照片上的人物,等我看清楚其中一人时,我脱口而出:“你大爷的,大佬金!是你害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3章 馨格格 我很少骂人,我脱口而出的骂人话让馨儿开始打哆嗦。她放下了手里的砚台,就开始抢夺我手里的照片。 “馨儿,你干什么?小心撕了照片,我们一定是被这老东西给害了。丫挺的大佬金,我和你没完,等我回到京城,我一把火将你的王爷府给你点了。”我高举起了手,不让馨儿抢我手里的照片。我现在可比她高了很多了,她垫着脚尖,也够不到我手里的照片。 “王卫星,你给我。不然姑奶奶踢你的裆了。”馨儿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要看牛B哄哄的大佬金。 我高举手,头上的头灯照射在照片上,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大佬金亲热地搂着的女孩是谁,我怎么看着如此的眼熟啊。 “宁欣,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大佬金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搂着你呢?”我的世界再次崩塌了,照片里的大佬金得意地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那个女孩竟然是宁欣,十六、七岁穿着旗袍的宁欣。 “你还自称读书人呢,礼义廉耻都不懂。有随便叫自己老丈人外号的吗?”馨儿挺起了高高的胸脯,顶在我身上,仰着头,蔑视着我。 我放下了手,再次仔细看照片。然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宝石堆里,开始咧嘴大哭。 “大佬金,你真够狠啊。你竟然给我用了美人计啊。你这个老东西,你等着,我把你女儿搞成大肚子,就给你送回家去,这个砚台现在姓王了,你用尽阴谋诡计也没用。” “对!老公,把他女儿的肚子搞大。紫金研也不还给他了,让他给女儿做嫁妆。”馨儿媚眼如酥地看着我,身子不停地向我怀里靠。 “爱新觉罗.宁骗子!你给我老实点。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觉得自己在狠狠得威胁馨儿,可怎么就是觉得力度不够呢。这个坏女人竟然是一点都不怕。 “坦白什么?你小时候利用聪明的头脑,骗了我的傻叔叔和我犯二的爹。你这叫不当得利!我爸拿了我叔叔的诊断证明,要去法院告你的,还是被我拦下的。” “呵呵,你就骗傻子!你懂不懂诉讼时效,你爸爸和我的交易都三十多年了,我们交易时你连个细胞都不是,你知道什么啊?”我寸步不让,这东西我太喜欢了,绝不能让大佬金再拿回去。 “你傻不傻啊!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家里的那些瓶瓶罐罐早晚都姓王,你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砚台还给我爸了。德行!”馨儿依偎在我怀里,对我不满地翻着白眼。 我闻言就是一激灵,用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是不是傻了!呵呵,大佬金,我把你的女儿睡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呵呵呵呵!!!!” 我是一阵的狂笑,心里的那份痛快,就好像炎热的夏天,我在大太阳地里吃冰镇西瓜一般。 “他能让你叫他爸爸!”馨儿的不阴不阳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立刻就萎了下来。就像一堆过期的慕斯蛋糕。 “呵呵,老公。你怎么了?你和我爸不过就是小时候打打闹闹而已,你至于如此地不待见他吗?” “呸!你爸和你二叔就是黑恶势力,我从小励志,就是要打的他们叫我爸爸。现在我被你拖累了,我反而要去叫他爸爸,我不服!我要休了你。认你做孙女,让他叫我爸爸。”我还在意淫如何气死可恨的大佬金呢,馨儿却一嘴吻了上来。结果就是我立刻投降了。 “哥哥,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爸和我的照片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铁盒子里啊?”吊在我脖子上的馨儿,开始问问题了。 “你看看照片后面。”我生无可恋地说道。 馨儿将照片翻了面,看了一眼就笑的差点从我手上掉到地上。 照片后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王卫星!你大爷的,照顾好我的女儿,否则到了阴曹地府,咱们两个没完。” 这竟然是一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来信,我的心热了起来,看样子我的父母也一定知道我和馨儿一起失踪了,但是这个盒子如何来到了大唐,土匪又是如何知道这个东西是应该传递给我?这一切还是谜团。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捏着馨儿的翘鼻子,开始严刑逼供了。 “讨厌!不许捏我的鼻子。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就是缘分让我们在一起的。哥哥,你说会不会上辈子我们就是恋人,却无缘在一起,这辈子我们终于遇见了彼此。“馨儿发起花痴了,她虽然装的很傻,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这些搞不懂的事情,我决定先放下。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这个没有处理的事情就是那封还没有拆开的信,也许这封信能告诉我,我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几把就拆开了信,展开了信纸。馨儿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信纸只有一张,字也没有几个。 “王卫星。杀武媚!神将引你夫妻回乡。” 信上没有任何的署名,字体却是我熟悉的启功体。但我能确认的,这个字决不是俞薇薇写的。到像有人刻意模仿了俞薇薇的书体。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为何会写这个书体?他和俞薇薇究竟又什么关系。 就在这一刻,我知道自己除了接近武则天之外,又有了个新的选择。这个选择就是找到这个给我留书之人,通过他,我一定能知道俞薇薇的下落,同时,我还很可能找到回家之路。 “哥哥!我们怎么办?”馨儿眼里全是兴奋,我们虽然在大唐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但是我们和唐人还是缺乏同理之心。原因我们也知道的,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倒退的社会,倒退的不仅是物质生活,还有社会的公平性。我们现在的生活,是在金字塔的中间,但这个境遇也让我们两个感到抑郁。可想而知,金字塔底层的人们的感受,该是何等的痛苦。 “留信的人很可能是正矮,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从他嘴里搞到俞薇薇的下落和我们回去的方法。我们不能当他的枪手,傻乎乎地去刺杀武则天。馨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不是简单地穿越到了唐朝了。这个唐朝虽然看起来和历史上的唐朝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这里多出了很多奇怪的人物,比如刘魁他们一族,他们一族到底对历史产生了什么影响。还有就是玄机门,你要知道历史上,火药第一次出现是在几十年之后。可我们现在知道,玄机门几百年前就掌握了火药,而且那个火药的威力是最大的,应该和我们在桃花源里做的火药有同等的威力。我严重怀疑有现代人几百年前就穿越过来了,他的徒子徒孙很好地保留了火药的配方,但为何他们没大量地使用火药,夺取政权,这就让我费解了。”我将一直压在心里的事对馨儿诉说。我之前从没将自己的想法对馨儿说过,是不愿意她和我一样惆怅。我一直希望她能快乐地生活,就像我刚认识她时一样。 “会不会是老张?他知道火药的制法,既然阿奴的子孙能到了汉末,老张的子孙会不会也同时过来了?”馨儿说了自己猜想,却看见了我看傻子般的眼睛。 “哥哥!我说错了什么吗?”馨儿不解地问我,身子继续紧紧靠住了我。 “你傻不傻啊?老张节扎了,他怎么可能会再有后代呢?再说老张如何回到二十一世纪,去我家拿到这个铁盒的。他又是怎么穿越过来的。这个盒子离开我家怕也有百年了。里面的照片看起来都和文物没什么区别了。”我又开始捏馨儿的翘鼻子了,这个傻丫头,脑子又开始短路了。 “你才傻呢!你傻的都冒泡。他不可以认义子吗?不许捏我的鼻子,疼!”馨儿不干了,开始反击,我的耳朵都快让她给拽掉了。 “那倒是有可能,但是如此,刘起他们应该告诉我啊。他只是说了,我们走后几十年,我们带去的土豆、玉米就开始变异,这两个作物吃了会死人。谷内开始大饥荒,他们的祖先只好带上力士,加快了掘进速度,也是碰巧连接上了晋朝打鱼人进来的通道,只用了几十年刘氏一脉就得以脱困。。。。”说到这里时,我突然愣住了。我问过刘起,刘起也将他所知道的所有家族传说都说给我听了,他们一族不知道强力炸药的制法,只是知道“一硝二黄三木炭。”火硝、硫磺的提纯方法、经典比例毫不知情。他们家做出的火药,光冒烟。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老张没有将我教给他的配置火药的方法,传递给刘氏子孙。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们走后,桃花源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啊? “哥哥,我们还是别费脑子了,抓住拿了正矮,一切事情就都清楚了。我们回房睡觉。你说你都多长时间没交公粮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和你说,彩依大肚子了,我正烦恼呢,我们回床商量一下,我是不是也该要孩子了,不然你小妾就要在我面前翘尾巴了。。。。” 我将所有的东西装进了铁盒,带着馨儿小心地出了地道,回到了两人的卧房。 之后发生的一切,不可描述。 “馨格格,我是驸马爷!格格给驸马爷笑一个。” “屁格格,我们就是大唐的盲流子。要饭大爷,抱紧你媳妇。” 两个可怜的盲流子,紧紧拥抱着进入了梦乡。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3章 馨格格 我很少骂人,我脱口而出的骂人话让馨儿开始打哆嗦。她放下了手里的砚台,就开始抢夺我手里的照片。 “馨儿,你干什么?小心撕了照片,我们一定是被这老东西给害了。丫挺的大佬金,我和你没完,等我回到京城,我一把火将你的王爷府给你点了。”我高举起了手,不让馨儿抢我手里的照片。我现在可比她高了很多了,她垫着脚尖,也够不到我手里的照片。 “王卫星,你给我。不然姑奶奶踢你的裆了。”馨儿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要看牛B哄哄的大佬金。 我高举手,头上的头灯照射在照片上,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大佬金亲热地搂着的女孩是谁,我怎么看着如此的眼熟啊。 “宁欣,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大佬金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搂着你呢?”我的世界再次崩塌了,照片里的大佬金得意地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那个女孩竟然是宁欣,十六、七岁穿着旗袍的宁欣。 “你还自称读书人呢,礼义廉耻都不懂。有随便叫自己老丈人外号的吗?”馨儿挺起了高高的胸脯,顶在我身上,仰着头,蔑视着我。 我放下了手,再次仔细看照片。然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宝石堆里,开始咧嘴大哭。 “大佬金,你真够狠啊。你竟然给我用了美人计啊。你这个老东西,你等着,我把你女儿搞成大肚子,就给你送回家去,这个砚台现在姓王了,你用尽阴谋诡计也没用。” “对!老公,把他女儿的肚子搞大。紫金研也不还给他了,让他给女儿做嫁妆。”馨儿媚眼如酥地看着我,身子不停地向我怀里靠。 “爱新觉罗.宁骗子!你给我老实点。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觉得自己在狠狠得威胁馨儿,可怎么就是觉得力度不够呢。这个坏女人竟然是一点都不怕。 “坦白什么?你小时候利用聪明的头脑,骗了我的傻叔叔和我犯二的爹。你这叫不当得利!我爸拿了我叔叔的诊断证明,要去法院告你的,还是被我拦下的。” “呵呵,你就骗傻子!你懂不懂诉讼时效,你爸爸和我的交易都三十多年了,我们交易时你连个细胞都不是,你知道什么啊?”我寸步不让,这东西我太喜欢了,绝不能让大佬金再拿回去。 “你傻不傻啊!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家里的那些瓶瓶罐罐早晚都姓王,你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砚台还给我爸了。德行!”馨儿依偎在我怀里,对我不满地翻着白眼。 我闻言就是一激灵,用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是不是傻了!呵呵,大佬金,我把你的女儿睡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呵呵呵呵!!!!” 我是一阵的狂笑,心里的那份痛快,就好像炎热的夏天,我在大太阳地里吃冰镇西瓜一般。 “他能让你叫他爸爸!”馨儿的不阴不阳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立刻就萎了下来。就像一堆过期的慕斯蛋糕。 “呵呵,老公。你怎么了?你和我爸不过就是小时候打打闹闹而已,你至于如此地不待见他吗?” “呸!你爸和你二叔就是黑恶势力,我从小励志,就是要打的他们叫我爸爸。现在我被你拖累了,我反而要去叫他爸爸,我不服!我要休了你。认你做孙女,让他叫我爸爸。”我还在意淫如何气死可恨的大佬金呢,馨儿却一嘴吻了上来。结果就是我立刻投降了。 “哥哥,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爸和我的照片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铁盒子里啊?”吊在我脖子上的馨儿,开始问问题了。 “你看看照片后面。”我生无可恋地说道。 馨儿将照片翻了面,看了一眼就笑的差点从我手上掉到地上。 照片后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王卫星!你大爷的,照顾好我的女儿,否则到了阴曹地府,咱们两个没完。” 这竟然是一封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来信,我的心热了起来,看样子我的父母也一定知道我和馨儿一起失踪了,但是这个盒子如何来到了大唐,土匪又是如何知道这个东西是应该传递给我?这一切还是谜团。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捏着馨儿的翘鼻子,开始严刑逼供了。 “讨厌!不许捏我的鼻子。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就是缘分让我们在一起的。哥哥,你说会不会上辈子我们就是恋人,却无缘在一起,这辈子我们终于遇见了彼此。“馨儿发起花痴了,她虽然装的很傻,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这些搞不懂的事情,我决定先放下。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这个没有处理的事情就是那封还没有拆开的信,也许这封信能告诉我,我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几把就拆开了信,展开了信纸。馨儿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信纸只有一张,字也没有几个。 “王卫星。杀武媚!神将引你夫妻回乡。” 信上没有任何的署名,字体却是我熟悉的启功体。但我能确认的,这个字决不是俞薇薇写的。到像有人刻意模仿了俞薇薇的书体。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为何会写这个书体?他和俞薇薇究竟又什么关系。 就在这一刻,我知道自己除了接近武则天之外,又有了个新的选择。这个选择就是找到这个给我留书之人,通过他,我一定能知道俞薇薇的下落,同时,我还很可能找到回家之路。 “哥哥!我们怎么办?”馨儿眼里全是兴奋,我们虽然在大唐的日子过的还不错,但是我们和唐人还是缺乏同理之心。原因我们也知道的,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倒退的社会,倒退的不仅是物质生活,还有社会的公平性。我们现在的生活,是在金字塔的中间,但这个境遇也让我们两个感到抑郁。可想而知,金字塔底层的人们的感受,该是何等的痛苦。 “留信的人很可能是正矮,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从他嘴里搞到俞薇薇的下落和我们回去的方法。我们不能当他的枪手,傻乎乎地去刺杀武则天。馨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不是简单地穿越到了唐朝了。这个唐朝虽然看起来和历史上的唐朝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这里多出了很多奇怪的人物,比如刘魁他们一族,他们一族到底对历史产生了什么影响。还有就是玄机门,你要知道历史上,火药第一次出现是在几十年之后。可我们现在知道,玄机门几百年前就掌握了火药,而且那个火药的威力是最大的,应该和我们在桃花源里做的火药有同等的威力。我严重怀疑有现代人几百年前就穿越过来了,他的徒子徒孙很好地保留了火药的配方,但为何他们没大量地使用火药,夺取政权,这就让我费解了。”我将一直压在心里的事对馨儿诉说。我之前从没将自己的想法对馨儿说过,是不愿意她和我一样惆怅。我一直希望她能快乐地生活,就像我刚认识她时一样。 “会不会是老张?他知道火药的制法,既然阿奴的子孙能到了汉末,老张的子孙会不会也同时过来了?”馨儿说了自己猜想,却看见了我看傻子般的眼睛。 “哥哥!我说错了什么吗?”馨儿不解地问我,身子继续紧紧靠住了我。 “你傻不傻啊?老张节扎了,他怎么可能会再有后代呢?再说老张如何回到二十一世纪,去我家拿到这个铁盒的。他又是怎么穿越过来的。这个盒子离开我家怕也有百年了。里面的照片看起来都和文物没什么区别了。”我又开始捏馨儿的翘鼻子了,这个傻丫头,脑子又开始短路了。 “你才傻呢!你傻的都冒泡。他不可以认义子吗?不许捏我的鼻子,疼!”馨儿不干了,开始反击,我的耳朵都快让她给拽掉了。 “那倒是有可能,但是如此,刘起他们应该告诉我啊。他只是说了,我们走后几十年,我们带去的土豆、玉米就开始变异,这两个作物吃了会死人。谷内开始大饥荒,他们的祖先只好带上力士,加快了掘进速度,也是碰巧连接上了晋朝打鱼人进来的通道,只用了几十年刘氏一脉就得以脱困。。。。”说到这里时,我突然愣住了。我问过刘起,刘起也将他所知道的所有家族传说都说给我听了,他们一族不知道强力炸药的制法,只是知道“一硝二黄三木炭。”火硝、硫磺的提纯方法、经典比例毫不知情。他们家做出的火药,光冒烟。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老张没有将我教给他的配置火药的方法,传递给刘氏子孙。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们走后,桃花源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啊? “哥哥,我们还是别费脑子了,抓住拿了正矮,一切事情就都清楚了。我们回房睡觉。你说你都多长时间没交公粮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和你说,彩依大肚子了,我正烦恼呢,我们回床商量一下,我是不是也该要孩子了,不然你小妾就要在我面前翘尾巴了。。。。” 我将所有的东西装进了铁盒,带着馨儿小心地出了地道,回到了两人的卧房。 之后发生的一切,不可描述。 “馨格格,我是驸马爷!格格给驸马爷笑一个。” “屁格格,我们就是大唐的盲流子。要饭大爷,抱紧你媳妇。” 两个可怜的盲流子,紧紧拥抱着进入了梦乡。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4章 城西兵营 第二天一早,兴奋过头的彩依叫醒了我们。 “小浪蹄子,你大着肚子爬上我们的床干什么?要臭美就回自己房美去,不许你抱我男人。”馨儿对钻进我被窝,骚扰我的彩依很是不满,就开始轰她离开。 “我不走,你们半夜,鬼哭狼号的不让人睡觉,我现在抱着小郎补觉来了。再说我都好久没和小郎在一起了,你做姐姐就该将小郎让给我的。”怀孕的彩依是骄傲的,她现在可不怕馨儿,就赖在我的被窝里不出来。 “你可小心点,哥哥今天可火气大,你将他撩拨起来,他一用蛮力,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馨儿拿出了杀手锏,果然是吓得彩依不敢乱摸了。我可没放过她,狠狠地亲了她几下,搞得她也开始鬼哭狼嚎。 “小郎,你饶了我!我太想给你生孩子了,还是等我胎相稳定了,我再陪你。”彩依攥住我的双手,开始求饶了。逗得依旧酸软的馨儿咯咯直笑。 “那个丫鬟硬气的很,她说是张九娘派她到咱们家服侍你的。张九娘只让她汇报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缠着小郎。这丫头还吓唬我,说她家九小姐,一定会做王家的女主子的,让我别太嚣张了,否则张九娘进府后,一定会将我送给别人的。”徐仁提醒我,我家里的一个丫头,是别人派来的探子,这件事我当时交给彩依去处理了。没想到彩依调查出的结果,却让人哭笑不得。那个叫小栾的丫头,尽然是张九娘派进府的卧底,专门刺探我和那些女人有染。 彩依是怕张九娘的,不仅因为她们之间的姻亲关系。也是因为张九娘知道彩依所有的事情。要是张九娘对外大力宣传,彩依的前夫家不依不饶,那彩依在大唐可就没脸活了。 “我回来后,为何没看见公孙千雪,她去哪里了?”我很奇怪,之前在山上,公孙千雪说她回不了自己家了,馨儿让她以自己义妹的身份,先住在我家。但昨天一天,我也没能看到她一眼。 “苏师爷说她去了张相府,她骗了你,一定是觉得没脸再见你了。”馨儿对我关心公孙千雪很是不满,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 “姐姐,谁是公孙千雪啊?她和小郎是怎么回事?”彩依也八卦起来,趴在我身上,问正在虐待我的馨儿。 “小郎的亲嫂子,两个人臭不要脸,受着伤还在野外苟合。我现在说这件事都感觉牙碜,要不是公孙千雪为救小郎负了伤,我非打得她母亲都不认识她。”馨儿添油加醋,将自己的猜测和彩依大说特说。彩依就像个说相声捧哏的,在一句一句搭着话架子。“真的吗?”“她太不要脸了!”“王家都和过八字了吗?”“那就是嫂子了,没错!” “去,你们两个一边聊去,不许趴在我身上!”我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两个人趴在我身上,编排我,我太憋屈了。 “哎呦,说你心尖上的人了?好玩不过嫂子,你玩的放不下了?” 我实在惹不起这两个醋葫芦了,赶紧穿衣服,准备逃出房去。 “你一大早就去找她啊?真是急不可耐啊。你现在可是王长庆的亲孙子了,你和千雪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你在王氏可就真的做不了人了。你要是喜欢女人,就将雪竹收房,她可比公孙千雪漂亮多了。”馨儿见雪竹正在伺候我穿衣服,就又开始用丫鬟打趣我。 雪竹早已习惯口无遮拦的馨儿,她性格有些内向,并不答话,只是抿嘴笑。 “姐姐,你别胡乱许愿。你还不知道小郎吗?小心他真的偷了丫鬟。”彩依一直死死地看紧后宅,丢东西她不生气,要是有女人有了坏心思,她可决不饶恕。 我没在理会两个恶婆子,去前楼客房寻王怿、苏锦。今天我要先去都督府拿委任状,再去接手那二百多溃兵。 苏锦早已在她妾室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了。隔壁的王怿却依然在呼呼大睡,天已经大亮,他的小厮却不敢进去叫醒他,自己坐在王怿的门口,无聊地数手指头。 “小郎,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苏锦将我拉入一楼的客房,用极小的声音问我。 我很奇怪,他是如何知道我和馨儿会二次进入地道的。我用问询的眼神看向了他。 “很奇怪吗?你昨天的表情,就告诉我了,这个盒子你过去见过。你又说怕盒子里有机关,我就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里面是什么?”苏锦不满地解释道,显然他觉得我低估了他的智力。 “那个铁盒原来就是我的,在来的船上丢失了。里面是一方祖传的砚台和一些珠宝,砚台是十世祖用过的琅琊紫金砚,十分的珍贵。那铁盒是在苍梧县丢失的,当时我和张重一行,被苍梧县私设的巡检司扣押,从船上押入了县衙。回到船上时,就发现这个铁盒和一些珠宝丢失了,去问刘知县索回丢失物品,却被告知没人看见过这个铁盒。当天晚上,刘知县就被人射杀,县尉柳景继续帮我们查找丢失物品,有人供出东西交给刘知县了,但柳景搜查了刘知县的住所,东西还是一无所获。我本是觉得我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祖传之物了。可万万没想到,土匪竟会将东西给完璧归赵。到现在我还糊涂着呢。”我眼睛都不眨,就开始编造谎言,这个是我昨晚和馨儿商量好的说法,馨儿收走了铁盒内所有的纸张,将一些从土匪手里抢回的珠宝放在了里面。 “怎么会如此呢?刘知县通匪,这件事柳景生前是有文书上报的。刘知县很可能将你的东西给了萧匪。可这次萧匪为何会将东西还给你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编造的事情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没想到刚说出口,就让多疑的苏锦发现了问题。 “那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他们想交好我。让我在剿匪的时候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开始胡乱地解释,关于这个铁盒,苏锦爱信不信,反正这个秘密,我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子规兄,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萧匪的二当家会不会是高士廉的孙子高岐啊?”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需要熟知大唐典故的苏锦,能帮我答疑解惑。 苏锦闻言就是一愣,他忙问我:“你怎么会如此说啊?高岐应该被他父亲、伯父、堂兄联手在驿路上杀死了。这个事情都过去几年了,就是高岐的父亲也因为擅自杀子,被高宗贬谪。你如何会认为高岐死而复生呢?” “我在山上见过土匪的二当家,他的名字叫正矮。就是这个名字,让我感觉他是高岐的。”我没敢和苏锦说公孙千雪曾经上山找过土匪二当家的事,只说自己是通过名字而猜测,进而怀疑土匪的二当家就是高岐。 “如此啊?这个事情其实不难考证。高岐曾是章怀太子的密友,在太子府做过事的人,都该和他很熟的。现在广州就有很熟悉章怀太子的人,徐判官、张相他们当年都和章怀太子关系密切,你可以去和他们打听打听,让他们帮你判断,这个正矮是否是高相的孙子高岐。”苏锦给了我建议。 去问徐仁,这个选项我不会考虑,徐仁这个人我感觉自己根本就看不透他。他说的话,极难判断真伪。我和他多次接触,到现在都无法判断,他是否是武则天的嫡系。 找张大安问问倒是可以的,他在周兴的手里受了重刑,我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去看他。他的孙女虽然有些讨厌,但张老头我还是很喜欢的。 “张九娘如此喜欢你,你不如就娶进门。那女人虽然年岁有些大,但真的有倾国之色啊。”今天的苏锦不知为何奇奇怪怪的,平日不苟言笑的他,竟然拿张九娘来打趣我了。 “你不用瞪我,那妮子不错的。呵呵呵!”可恨的苏锦,竟然是抓住张九娘这件事不放。他显然是不希望我娶张九娘进门的。上次张九娘到我家,将在我家养伤的苏锦指挥的滴流乱转。苏锦现在是借着玩笑,好意提醒我呢。 “我感觉子规兄和张九娘年岁相当,这次剿匪后,我一定会帮子规入仕的。到时还是请子规兄休妻娶张大美人。”我可不能吃亏,炮弹原封不动地给苏锦还回去了。 “我可没出云郎的艳福,听说你帮怕别离的两个姑娘赎了身,小郎这是要金屋藏娇啊!”苏锦的话里明显带着讽刺,他一直洁身自好,从不去烟花场所。看样子,他很不满我和青楼女子关系密切。 我委托了蔡德为花柔、肥香、小桃红赎身,肥香在碧宛的帮助下,已经自己赎身了,因为喜欢青楼,她现在和碧宛一起在怕别离赚钱。花柔和小桃红赎身后没地方去,也没经济来源。我和馨儿商量后,就帮她们在东市租了一个小院子,让她们卖妇科药以及肥皂、遮瑕膏、云丝麻布。现在院子刚租好,馨儿还没时间培训她们呢。 “子规兄,你误会了。那两个女子都是侠义的女子,我最困难时,她们都出手帮过我。我现在就是帮她们做些小生意,让她们能自食其力。”花柔身上被纹了所谓的“空月镜”,如果她还在卖身,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小桃红因为长得太丑,没法成为清官人,眼看就要被梳拢。我就为她也赎了身。 “唉!出云,你对女人太心软了。外人早晚会知道你这个弱点,到那时,你可就麻烦了。”苏锦叹了气,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劝不了我。 叫醒了王怿,三个人都没吃早饭,骑着马,就奔了都督府。 徐仁昨晚就将委任状准备好了,一个锦袋塞入我的怀里,就让我立刻去军营接收那群溃兵。 “卫星!你们不用去见大都督了,败兵昨晚几欲闹营。尽快接手、严格管束败兵,预防再出事情。” “怎么回事啊?徐判官。昨天我可是让人送了五口猪、十坛酒去了军营。那些大兵怎么还会闹事啊?”我有些不解了,苗人秀昨天答应我好好的,说绝对能安抚好那些溃兵的,怎么到了晚上,这些大兵酒足饭饱,还会闹起事来。 “卫星,镇兵其实就是义勇边军。边军都是世袭军户,类大汉羽林军中的父子兵,贞观年间,朝廷募义勇为边军,就地安置为军户,免除税赋徭役。令各户世代丁补缺额。积年以来,事情错综复杂。镇兵间,多为亲属,但凡遇事,众人风起响应。昨夜苗镇副杀猪置酒安抚手下,未想战没兵士之家人,竟来军营闹事,让朝廷出饷抚恤伤亡子弟。镇兵饮酒后,军纪松弛,也跟着闹饷,军营喧哗,整个广州都震动。若非都督府及时派兵弹压,不知要出何等大事。”徐仁为我仔细讲了昨晚的事情,我听了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不了解唐朝的军制,就胡乱送猪送酒劳军,差点因此惹出事来。 我对这些闹事的家属是理解的,明天就要过年了,一百多士兵再也无法和亲人一起过年,还有一百多人,在伤病营内嚎呼辗转。广州的军队,现在可没装备白药,那些重伤的士兵也缺乏医治手段,肯定还会有伤兵陆续死去。之前担心都督府会处罚败兵,昨夜发现朝廷开始安抚败兵了,这些死伤士兵的家属就无法接受了。 我让四虎子回家去找馨儿,让她带上伤药、医疗器械来军营找我。我和王怿带着十几个卫兵,打马就奔了城西的军营。 到了城西的军营外,就看见了军营被五百多全副武装的兵士紧紧地包围住了。我和王怿赶紧下马,拿着都督府的手令,求见这只队伍的镇将。镇将姓郭名知行,三十多岁就做了正七品上的中镇将,可见此人的不凡。 “文轩,带头闹事之人我都已经抓了,我是交给你们处置,还是我将人带去都督府大牢。”郭镇将和王怿的关系很熟,开口问王怿如何处置带头闹事之人。 王怿看向了我,他知道虽然我们两个都被任命为参事,但我才是管事之人。他不敢乱做决定,就让我拿主意。 “郭镇将,人还是交给我。昨晚是我猛撞了,还劳动你半夜出兵。卫星实在是感激不尽。”我开口感谢郭镇将,也向他表示,闹事之人交给我处理。 “出云,你初来乍到,万事都要多加小心。军营可不同于它处,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营啸的。”郭镇将为人很客气,交代了几句,就让我带着卫兵进营,他依然带兵守在了外面。 刚进军营门口,就开见了垂头丧气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苗人秀,冯若琳也颓废地站在了苗人秀的身后。 我一看这些将领,就赶紧拱手,问候到:“牧野兄,让你受累了。你们大家都没受伤?” “出云,为兄惭愧啊。本想好好安抚这些兵士,却没想到竟然惹出了事来。”苗人秀行过礼,就请我们去中军营房。沿途和我们仔细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其实事情也简单,这只队伍的粮饷都被冯福的人掌握着,按照惯例,战死士兵家属都能得到五贯钱的抚恤,受伤的兵士也有五百钱的抚恤。过年每个兵士也要加发一贯饷银。但自从冯富上任中镇将后,这支队就没发过一文钱的饷银。现在冯福被抓,苗人秀准备发饷、抚恤伤兵。但他带人打开库房后发现,库内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没有钱,苗人秀就无法抚恤、也无法发过年钱。因此才惹得士兵和家属集体闹事。 “只是饷银和抚恤啊?文轩,不然辛苦你跑一趟都督府,既然徐判官让我领这支队伍,粮草饷银总要给我们的?麻烦你向他去讨要,我们尽快抚恤死伤的兵士,发放过年的饷银。”我准备将这些麻烦事交给负责后勤的王怿处理,毕竟他和都督府内所有的官员都熟。 “出云,这个你就不懂了。”王怿听我让他去搞钱粮,就是一副便秘的表情。“这镇兵可不同于卫兵和府兵,卫兵的钱粮都由朝廷供应,府兵都是有战事时召集,兵器、战马、粮草都是自筹,战后依据战功进行厚赏。镇兵是朝廷播下了大块的土地,镇将将土地分配给军户,免除军户的赋税徭役,军户出丁编组成镇兵,负责城垣守卫、绥靖安民。所以抚恤这些镇兵,不是都督府的责任,这些钱粮应该由冯福来出。” 原来如此啊,冯福手里掌握了几万亩免税的土地,一部分土地分给了出丁的军户,另一部分租佃给流民,租佃的收益就是这支队伍的粮饷、抚恤。现在冯福将军营的库房给掏空了,苗人秀拿不出抚恤金,因此才引得军营喧闹。 “冯福家里,土地千顷,仆从云集。码头上还有他家十几处库房,家里大小船只三十多艘。他做镇副时就掌握着这支队伍的钱粮,之前的中镇将就是外面的郭镇将,他就是因功得授,在广州是毫无根基。因此才被岭南的土著冯家给架空了。”苏锦在我耳边,小声为我解释着情况。我真没想到,苏锦这个刑事师爷,对冯福的底细,知道的如此清楚。 “冯福这次肯定要获罪的,到时我会请大都督将他贪墨的军饷吐出来。但现在该怎么?我能不能先垫付钱粮、抚恤?”这些兵士,如果没有钱粮,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安抚不住的。我们年后还要再带着这些人去剿匪,皇帝不差恶兵,现在这些人不抚恤,我年后带着他们出去,一样是扑街的命。 “你先垫付肯定是没问题的。可蔡总管对外传了话,说家里被土匪给洗劫一空。你现在要垫付这些饷银、抚恤。怕潘长史不会善罢甘休的?”苏锦很是谨慎,他不想我往死里得罪安定公主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4章 城西兵营 第二天一早,兴奋过头的彩依叫醒了我们。 “小浪蹄子,你大着肚子爬上我们的床干什么?要臭美就回自己房美去,不许你抱我男人。”馨儿对钻进我被窝,骚扰我的彩依很是不满,就开始轰她离开。 “我不走,你们半夜,鬼哭狼号的不让人睡觉,我现在抱着小郎补觉来了。再说我都好久没和小郎在一起了,你做姐姐就该将小郎让给我的。”怀孕的彩依是骄傲的,她现在可不怕馨儿,就赖在我的被窝里不出来。 “你可小心点,哥哥今天可火气大,你将他撩拨起来,他一用蛮力,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馨儿拿出了杀手锏,果然是吓得彩依不敢乱摸了。我可没放过她,狠狠地亲了她几下,搞得她也开始鬼哭狼嚎。 “小郎,你饶了我!我太想给你生孩子了,还是等我胎相稳定了,我再陪你。”彩依攥住我的双手,开始求饶了。逗得依旧酸软的馨儿咯咯直笑。 “那个丫鬟硬气的很,她说是张九娘派她到咱们家服侍你的。张九娘只让她汇报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缠着小郎。这丫头还吓唬我,说她家九小姐,一定会做王家的女主子的,让我别太嚣张了,否则张九娘进府后,一定会将我送给别人的。”徐仁提醒我,我家里的一个丫头,是别人派来的探子,这件事我当时交给彩依去处理了。没想到彩依调查出的结果,却让人哭笑不得。那个叫小栾的丫头,尽然是张九娘派进府的卧底,专门刺探我和那些女人有染。 彩依是怕张九娘的,不仅因为她们之间的姻亲关系。也是因为张九娘知道彩依所有的事情。要是张九娘对外大力宣传,彩依的前夫家不依不饶,那彩依在大唐可就没脸活了。 “我回来后,为何没看见公孙千雪,她去哪里了?”我很奇怪,之前在山上,公孙千雪说她回不了自己家了,馨儿让她以自己义妹的身份,先住在我家。但昨天一天,我也没能看到她一眼。 “苏师爷说她去了张相府,她骗了你,一定是觉得没脸再见你了。”馨儿对我关心公孙千雪很是不满,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 “姐姐,谁是公孙千雪啊?她和小郎是怎么回事?”彩依也八卦起来,趴在我身上,问正在虐待我的馨儿。 “小郎的亲嫂子,两个人臭不要脸,受着伤还在野外苟合。我现在说这件事都感觉牙碜,要不是公孙千雪为救小郎负了伤,我非打得她母亲都不认识她。”馨儿添油加醋,将自己的猜测和彩依大说特说。彩依就像个说相声捧哏的,在一句一句搭着话架子。“真的吗?”“她太不要脸了!”“王家都和过八字了吗?”“那就是嫂子了,没错!” “去,你们两个一边聊去,不许趴在我身上!”我终于是忍无可忍了,两个人趴在我身上,编排我,我太憋屈了。 “哎呦,说你心尖上的人了?好玩不过嫂子,你玩的放不下了?” 我实在惹不起这两个醋葫芦了,赶紧穿衣服,准备逃出房去。 “你一大早就去找她啊?真是急不可耐啊。你现在可是王长庆的亲孙子了,你和千雪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你在王氏可就真的做不了人了。你要是喜欢女人,就将雪竹收房,她可比公孙千雪漂亮多了。”馨儿见雪竹正在伺候我穿衣服,就又开始用丫鬟打趣我。 雪竹早已习惯口无遮拦的馨儿,她性格有些内向,并不答话,只是抿嘴笑。 “姐姐,你别胡乱许愿。你还不知道小郎吗?小心他真的偷了丫鬟。”彩依一直死死地看紧后宅,丢东西她不生气,要是有女人有了坏心思,她可决不饶恕。 我没在理会两个恶婆子,去前楼客房寻王怿、苏锦。今天我要先去都督府拿委任状,再去接手那二百多溃兵。 苏锦早已在她妾室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了。隔壁的王怿却依然在呼呼大睡,天已经大亮,他的小厮却不敢进去叫醒他,自己坐在王怿的门口,无聊地数手指头。 “小郎,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苏锦将我拉入一楼的客房,用极小的声音问我。 我很奇怪,他是如何知道我和馨儿会二次进入地道的。我用问询的眼神看向了他。 “很奇怪吗?你昨天的表情,就告诉我了,这个盒子你过去见过。你又说怕盒子里有机关,我就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里面是什么?”苏锦不满地解释道,显然他觉得我低估了他的智力。 “那个铁盒原来就是我的,在来的船上丢失了。里面是一方祖传的砚台和一些珠宝,砚台是十世祖用过的琅琊紫金砚,十分的珍贵。那铁盒是在苍梧县丢失的,当时我和张重一行,被苍梧县私设的巡检司扣押,从船上押入了县衙。回到船上时,就发现这个铁盒和一些珠宝丢失了,去问刘知县索回丢失物品,却被告知没人看见过这个铁盒。当天晚上,刘知县就被人射杀,县尉柳景继续帮我们查找丢失物品,有人供出东西交给刘知县了,但柳景搜查了刘知县的住所,东西还是一无所获。我本是觉得我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到祖传之物了。可万万没想到,土匪竟会将东西给完璧归赵。到现在我还糊涂着呢。”我眼睛都不眨,就开始编造谎言,这个是我昨晚和馨儿商量好的说法,馨儿收走了铁盒内所有的纸张,将一些从土匪手里抢回的珠宝放在了里面。 “怎么会如此呢?刘知县通匪,这件事柳景生前是有文书上报的。刘知县很可能将你的东西给了萧匪。可这次萧匪为何会将东西还给你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编造的事情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没想到刚说出口,就让多疑的苏锦发现了问题。 “那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他们想交好我。让我在剿匪的时候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开始胡乱地解释,关于这个铁盒,苏锦爱信不信,反正这个秘密,我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子规兄,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萧匪的二当家会不会是高士廉的孙子高岐啊?”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需要熟知大唐典故的苏锦,能帮我答疑解惑。 苏锦闻言就是一愣,他忙问我:“你怎么会如此说啊?高岐应该被他父亲、伯父、堂兄联手在驿路上杀死了。这个事情都过去几年了,就是高岐的父亲也因为擅自杀子,被高宗贬谪。你如何会认为高岐死而复生呢?” “我在山上见过土匪的二当家,他的名字叫正矮。就是这个名字,让我感觉他是高岐的。”我没敢和苏锦说公孙千雪曾经上山找过土匪二当家的事,只说自己是通过名字而猜测,进而怀疑土匪的二当家就是高岐。 “如此啊?这个事情其实不难考证。高岐曾是章怀太子的密友,在太子府做过事的人,都该和他很熟的。现在广州就有很熟悉章怀太子的人,徐判官、张相他们当年都和章怀太子关系密切,你可以去和他们打听打听,让他们帮你判断,这个正矮是否是高相的孙子高岐。”苏锦给了我建议。 去问徐仁,这个选项我不会考虑,徐仁这个人我感觉自己根本就看不透他。他说的话,极难判断真伪。我和他多次接触,到现在都无法判断,他是否是武则天的嫡系。 找张大安问问倒是可以的,他在周兴的手里受了重刑,我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去看他。他的孙女虽然有些讨厌,但张老头我还是很喜欢的。 “张九娘如此喜欢你,你不如就娶进门。那女人虽然年岁有些大,但真的有倾国之色啊。”今天的苏锦不知为何奇奇怪怪的,平日不苟言笑的他,竟然拿张九娘来打趣我了。 “你不用瞪我,那妮子不错的。呵呵呵!”可恨的苏锦,竟然是抓住张九娘这件事不放。他显然是不希望我娶张九娘进门的。上次张九娘到我家,将在我家养伤的苏锦指挥的滴流乱转。苏锦现在是借着玩笑,好意提醒我呢。 “我感觉子规兄和张九娘年岁相当,这次剿匪后,我一定会帮子规入仕的。到时还是请子规兄休妻娶张大美人。”我可不能吃亏,炮弹原封不动地给苏锦还回去了。 “我可没出云郎的艳福,听说你帮怕别离的两个姑娘赎了身,小郎这是要金屋藏娇啊!”苏锦的话里明显带着讽刺,他一直洁身自好,从不去烟花场所。看样子,他很不满我和青楼女子关系密切。 我委托了蔡德为花柔、肥香、小桃红赎身,肥香在碧宛的帮助下,已经自己赎身了,因为喜欢青楼,她现在和碧宛一起在怕别离赚钱。花柔和小桃红赎身后没地方去,也没经济来源。我和馨儿商量后,就帮她们在东市租了一个小院子,让她们卖妇科药以及肥皂、遮瑕膏、云丝麻布。现在院子刚租好,馨儿还没时间培训她们呢。 “子规兄,你误会了。那两个女子都是侠义的女子,我最困难时,她们都出手帮过我。我现在就是帮她们做些小生意,让她们能自食其力。”花柔身上被纹了所谓的“空月镜”,如果她还在卖身,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小桃红因为长得太丑,没法成为清官人,眼看就要被梳拢。我就为她也赎了身。 “唉!出云,你对女人太心软了。外人早晚会知道你这个弱点,到那时,你可就麻烦了。”苏锦叹了气,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劝不了我。 叫醒了王怿,三个人都没吃早饭,骑着马,就奔了都督府。 徐仁昨晚就将委任状准备好了,一个锦袋塞入我的怀里,就让我立刻去军营接收那群溃兵。 “卫星!你们不用去见大都督了,败兵昨晚几欲闹营。尽快接手、严格管束败兵,预防再出事情。” “怎么回事啊?徐判官。昨天我可是让人送了五口猪、十坛酒去了军营。那些大兵怎么还会闹事啊?”我有些不解了,苗人秀昨天答应我好好的,说绝对能安抚好那些溃兵的,怎么到了晚上,这些大兵酒足饭饱,还会闹起事来。 “卫星,镇兵其实就是义勇边军。边军都是世袭军户,类大汉羽林军中的父子兵,贞观年间,朝廷募义勇为边军,就地安置为军户,免除税赋徭役。令各户世代丁补缺额。积年以来,事情错综复杂。镇兵间,多为亲属,但凡遇事,众人风起响应。昨夜苗镇副杀猪置酒安抚手下,未想战没兵士之家人,竟来军营闹事,让朝廷出饷抚恤伤亡子弟。镇兵饮酒后,军纪松弛,也跟着闹饷,军营喧哗,整个广州都震动。若非都督府及时派兵弹压,不知要出何等大事。”徐仁为我仔细讲了昨晚的事情,我听了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不了解唐朝的军制,就胡乱送猪送酒劳军,差点因此惹出事来。 我对这些闹事的家属是理解的,明天就要过年了,一百多士兵再也无法和亲人一起过年,还有一百多人,在伤病营内嚎呼辗转。广州的军队,现在可没装备白药,那些重伤的士兵也缺乏医治手段,肯定还会有伤兵陆续死去。之前担心都督府会处罚败兵,昨夜发现朝廷开始安抚败兵了,这些死伤士兵的家属就无法接受了。 我让四虎子回家去找馨儿,让她带上伤药、医疗器械来军营找我。我和王怿带着十几个卫兵,打马就奔了城西的军营。 到了城西的军营外,就看见了军营被五百多全副武装的兵士紧紧地包围住了。我和王怿赶紧下马,拿着都督府的手令,求见这只队伍的镇将。镇将姓郭名知行,三十多岁就做了正七品上的中镇将,可见此人的不凡。 “文轩,带头闹事之人我都已经抓了,我是交给你们处置,还是我将人带去都督府大牢。”郭镇将和王怿的关系很熟,开口问王怿如何处置带头闹事之人。 王怿看向了我,他知道虽然我们两个都被任命为参事,但我才是管事之人。他不敢乱做决定,就让我拿主意。 “郭镇将,人还是交给我。昨晚是我猛撞了,还劳动你半夜出兵。卫星实在是感激不尽。”我开口感谢郭镇将,也向他表示,闹事之人交给我处理。 “出云,你初来乍到,万事都要多加小心。军营可不同于它处,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营啸的。”郭镇将为人很客气,交代了几句,就让我带着卫兵进营,他依然带兵守在了外面。 刚进军营门口,就开见了垂头丧气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苗人秀,冯若琳也颓废地站在了苗人秀的身后。 我一看这些将领,就赶紧拱手,问候到:“牧野兄,让你受累了。你们大家都没受伤?” “出云,为兄惭愧啊。本想好好安抚这些兵士,却没想到竟然惹出了事来。”苗人秀行过礼,就请我们去中军营房。沿途和我们仔细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其实事情也简单,这只队伍的粮饷都被冯福的人掌握着,按照惯例,战死士兵家属都能得到五贯钱的抚恤,受伤的兵士也有五百钱的抚恤。过年每个兵士也要加发一贯饷银。但自从冯富上任中镇将后,这支队就没发过一文钱的饷银。现在冯福被抓,苗人秀准备发饷、抚恤伤兵。但他带人打开库房后发现,库内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没有钱,苗人秀就无法抚恤、也无法发过年钱。因此才惹得士兵和家属集体闹事。 “只是饷银和抚恤啊?文轩,不然辛苦你跑一趟都督府,既然徐判官让我领这支队伍,粮草饷银总要给我们的?麻烦你向他去讨要,我们尽快抚恤死伤的兵士,发放过年的饷银。”我准备将这些麻烦事交给负责后勤的王怿处理,毕竟他和都督府内所有的官员都熟。 “出云,这个你就不懂了。”王怿听我让他去搞钱粮,就是一副便秘的表情。“这镇兵可不同于卫兵和府兵,卫兵的钱粮都由朝廷供应,府兵都是有战事时召集,兵器、战马、粮草都是自筹,战后依据战功进行厚赏。镇兵是朝廷播下了大块的土地,镇将将土地分配给军户,免除军户的赋税徭役,军户出丁编组成镇兵,负责城垣守卫、绥靖安民。所以抚恤这些镇兵,不是都督府的责任,这些钱粮应该由冯福来出。” 原来如此啊,冯福手里掌握了几万亩免税的土地,一部分土地分给了出丁的军户,另一部分租佃给流民,租佃的收益就是这支队伍的粮饷、抚恤。现在冯福将军营的库房给掏空了,苗人秀拿不出抚恤金,因此才引得军营喧闹。 “冯福家里,土地千顷,仆从云集。码头上还有他家十几处库房,家里大小船只三十多艘。他做镇副时就掌握着这支队伍的钱粮,之前的中镇将就是外面的郭镇将,他就是因功得授,在广州是毫无根基。因此才被岭南的土著冯家给架空了。”苏锦在我耳边,小声为我解释着情况。我真没想到,苏锦这个刑事师爷,对冯福的底细,知道的如此清楚。 “冯福这次肯定要获罪的,到时我会请大都督将他贪墨的军饷吐出来。但现在该怎么?我能不能先垫付钱粮、抚恤?”这些兵士,如果没有钱粮,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安抚不住的。我们年后还要再带着这些人去剿匪,皇帝不差恶兵,现在这些人不抚恤,我年后带着他们出去,一样是扑街的命。 “你先垫付肯定是没问题的。可蔡总管对外传了话,说家里被土匪给洗劫一空。你现在要垫付这些饷银、抚恤。怕潘长史不会善罢甘休的?”苏锦很是谨慎,他不想我往死里得罪安定公主府。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5章 校军场 “这个问题好办!”听了苏锦的问话,我根本就没打磕巴,就大声对众人说道:“苏师爷,麻烦你先回家一趟,对蔡总管说,将我家的西园作价三千贯,典当给法性寺,先解燃眉之急。” “王参事,怎能如此啊?全广州的人都知道,你为了建西园,花费盈万。你怎可为了抚恤伤亡士兵,就破家啊!”苗人秀动容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我为了抚恤这些士兵,会将全广州最高大上的楼给典当了。 “王参事,不可啊!抚恤伤亡,就该由冯福负责,他现在获罪,但他的家产还在、冯家还在。你今日刚接手这支镇兵,抚恤的钱粮与你无关啊。”冯若琳很是动容,他之前一直避免和我密切接触。此时听见我这个败家子要典当房子,就忘了避嫌,大声出言阻止我败家的行为。 “大家都不要劝了,就按我说的办。麻烦各位,立刻集合队伍,我要训话。”我心里暗笑,这其实就是我的障眼法。我就是要通过这个行为,告诉全广州准备瓜分我的人,我破产了。我垫付的三千贯绝不会白垫付,王方庆正在审冯福呢,冯氏在岭南的势力强悍,用败军之罪很难处理他。但他贪墨士兵的钱粮是板上钉钉的,这些兵士的血肉他必须吐出来。 苗人秀没再说什么,带着四个总戎对我深深行礼后,就开始召集那二百多人的队伍。 军营外的校军场,二百多名士兵被驱赶到了场上。 我和王怿、苗人秀站在了土台上,看这群熙熙攘攘、磨磨蹭蹭的溃兵,被郭镇将的兵用枪杆子驱赶着上了校军场。 我向下俯视这些士兵,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些人怎能被称作士兵?说好听些是乌合之众,说难听点,这些人就像一群难民。 这些人在校军场上,连了队形都没有,就是一堆一伙站在了一起。他们的年龄差异很大,有的人胡子都白了,还有些人明显就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他们的兵甲破烂不堪,军服颜色各异。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像一群盲流子。 我真的头疼了,徐仁竟然建议我带着这样的军队去剿匪,他这是没安好心啊。 “呵呵,真是城西的王大财主啊!哈哈,这回咱们该有干饭吃了。”有先到的士兵认出了我,指着我对其他人高声说着。 “哈哈,是小神仙啊!听说就是你昨晚变出了酒肉供我们吃食,以后就麻烦你天天变出些酒肉给我们兄弟。弟兄们说,是不是啊?” 一个无赖兵油子,又蛊惑士兵们喧闹。 “对啊!小神仙,显显神通,给我们变几个娘们出来,大家一起耍一耍啊。”士兵们果然骚动了,一些无耻之人,开始在下面胡说八道。 “没错,昨天下马车的几个女人就标致的很,那小腰扭的,馋死个人啊。” 这些人越发的口无遮拦,有人还做下流的手势,侮辱我家的女眷。 “都给我闭嘴,谁再敢大声喧哗,就拖出来打十军棍。” 这些无法无天的士兵,终于是惹怒了苗镇副,苗镇副大声宣布了纪律。 但显然苗人秀在这支队伍里并没什么威信。他下了军令,底下的兵士竟然没人理会,依然在高声喧闹。 苗人秀有些为难了,这不是几个人在违反军纪,而是全部兵士都在拿他的命令当放屁。 “萧让!出列。”我一声大喊。 “到!”台下的萧让后跨出一步,转身,对我立正。 “带卫兵看好场内兵士,再有喧哗者,按照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处置。”我黑着脸,大声宣布纪律。 “是!”萧让举手施礼,一个标准的转身,眼睛虎视眈眈地看向了场子里的溃兵。 军规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唐朝的军队,每个士兵也都是要背诵十七禁令的,我相信这些兵一定都知道这条军规的。 果然,场子上的声音一下就小了下来。这些溃兵开始相互观望,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间几个人的身上。 这群人有十多人,都是一脸的痞相。为首的正是刚才出言侮辱我家女眷之人。 “哈哈,小家伙发火了!十七禁令你背的下来吗?兄弟们不要怕,他们不放出我们的人,我们就和他们没完。”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个找死的东西现在还敢出头,我心里不由地开始冷笑。明眼人都知道我会杀鸡儆猴的,现在鸡有了。 “宋大哥说的对!放人!发饷!不然我们就拿刀子干了这些老爷们,大家杀人放火,玩女人,痛痛快快活一场。”这个痞子身边还有不少人在附和着他,这是要和我玩法不责众了。 “动手!刚才说话的几个人给我就地正法!头给我悬挂到旗杆上。”我声音不大,吩咐了身前的十名卫士。 “得令!”十名卫士一声高呼。拔出身边的唐刀就奔向了校军场中心的那十几个人。 “大家并肩子上,杀了那狗官!”为首痞子发现我真的要动手,立刻就慌了。急忙煽动周围的人一起造反。 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傻子的。前面还真有一个大汉挥舞着一条凳子腿,出手拦截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士。 “我看谁敢伤我曹家哥哥,老子一棍子将你脑袋打回腔子里。”这个黒壮的汉子,竟然是李逵一样的人物,竟然很讲义气啊。 萧让也算久经战阵了,丝毫没有犹豫,一刀架住袭来的凳子腿,刀锋顺势向前一送,刀尖扎进了黑大汉的心口。萧让拔刀,再劈,将阻挡之人的一颗黑头砍落下来,死尸倒地,一腔子的鲜血喷射在地上。 “都给我趴下!谁敢不趴下,立刻击杀。”萧让砍到一人后,也没擦满脸的鲜血,如同恶煞一样对着场子里高喊。 “都别听他的,兄弟们,咱们没活路了,他们就是要将我们都杀了。他们才十个人,我们一起动手,杀出城区,咱们也去做山大王。”依然有人在蛊惑溃兵。我身后的老蔫,抬起强弩,稍作瞄准,就一箭射去。那个蛊惑的声音立刻就停止了。 “大家都趴下!趴下!”冯若琳在大喊,他可知道我为人的狠辣。 这世上的傻子也不多,这些溃兵虽然都是些懦夫,但也是聪明人。那些无脑的兵士,都被土匪给杀了,这些溃兵是一接战就逃跑了的那些人,蛊惑他们在大军包围下造反,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我没想到的是,中心的那几个人,大声蛊惑了几声,看周围的兵士没人响应。竟然也都趴在了地上。为首那个人竟然开始颤抖着磕头求饶了。 郭镇将将想外逃的兵士人给控制住了,地上活着的八个人被萧让他们五花大绑,带到了土台下。 这八个人连通昨日闹事的三个溃兵被压着跪在了地上,这些人开始大声求饶,都说是被姓曹的蛊惑,请我饶了他们。 “王参事,饶我狗命,是冯家人鼓动我们闹事的,我们要是敢不从,他们就要没收家里的土地。”为首姓曹的那个痞子,这时知道害怕了,不仅狠狠地磕头祈求活命,而且将他们闹事的责任丢给了冯家。 “萧让,执行军令。十一个人都给我砍了。”我看出来,这支队伍已经烂透了。而且这十一个人在下面左右着这些溃兵,要想短时间整顿好这支队伍、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杀掉这些溃兵的骨干,倒是最佳的选择。 “参事令!十一名带头乱军,犯军规禁令十四条,依律斩首示众,立即执行!”萧让得到我的命令,立刻立正对下面的趴在地上的兵士宣布到。 “七弟!慎重啊!”王怿听我开口就要杀掉十一个人,立刻就惊到了,他在后面拉我的衣袖,让我收回命令。 我用力甩开他的纠缠,不为所动。我知道这些人必须死。 “王参事!请你看在他们初犯的份上,饶过他们。”老好人苗人秀,单膝跪到,为土台下面,吓得哭爹喊娘的痞子兵求情。 苗镇副的品节高了我很多级,按说我应该给他面子的。他觉得我也是恐吓这些闹事的兵士,他现在下跪求情,就是给我一个台阶,让我舒舒服服地走下台阶。 “苗镇副,自古军法无情。别说这些当兵的,就是军官,在我手下犯了十七禁令五十四斩,我也决不容情。萧让!给我立刻动手!”此时,我是谁的面子也不给,我前面说过,这些人必须死。只有这些人头颅,才能震慑这群爛兵。 萧然没在犹豫,带着十个卫士,手起刀落,在一片哭嚎声里,将十一个带头闹事的**,砍杀在土台的下面。 “全体起立!各总戎整理队伍!”我再次发出了号令。 这下地上趴着的溃兵知道该怎么做了,听见了我的命令,就立刻站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 冯若琳等四个总戎,走进校军场的队伍里,开始整顿各自的队伍。没用多长时间,四个方队组建好了。 “我叫王卫星!从今天起,你们归我指挥。我是什么人,你们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击败你们的土匪,被我带着二十名家将,杀了他们一百多人。几个月前,这支土匪还被我带着家里的庄户杀死八十多人。我没看出那支土匪如何的强大,你们五百人的队伍对阵如此不堪一击的土匪,竟然会望风而逃,就你们这些熊货,竟然有脸闹事,我都为你们感到耻辱。从此刻起,你们只要还是镇兵,再胆敢触犯军规,我绝不轻饶。你们前面的十一个人就是榜样。今天,我会将所有的伤亡抚恤,以及欠你们的钱粮到发给你们,明日过年,军营还会杀羊宰猪,给大家放假两天,大家带上粮饷、酒肉回家过一个好年。两日后,军营开始训练,有胆敢误卯不到着,依据军规,定斩不饶。。。。。” 我站在台上,足足训了二十分钟的话,总的原则就是胡萝卜加大棒。既给了这些兵士好处,也加强了要求。这些当兵的开始时诚惶诚恐,一会又是垂头丧气。当听到补发粮饷,分酒肉,过年放假时,又都喜形于色了。我对这些兵一点都不满意,这些人没有一点军人的尊严。节后必须大规模整顿,里面不符合要求的人,要全部裁撤掉。要靠着这些人去剿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节后要准备重新招募兵士训练。 新训练兵士必须要有教官的。我的卫士里,最擅长训练兵士的就是高达。可高达、刘闯他们几个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他们起来。 我命令萧让和三个总戎带上我的卫士,押送这些兵士回军营,背诵军律、等待发饷。 就在此时,馨儿带着医疗器械、药品坐着马车到了。 我将之前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她。告诉她,要想很好地安抚下这支队伍,这些伤兵是关键。 馨儿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就要立刻去伤兵营开始救治还活着的伤兵。 我请王怿带着他的卫兵,全力保护好馨儿不会被这些伤兵给伤害。 “你怎么想的啊?让弟妹抛头露面去救治那些爛兵。这些东西污言秽语的,弟妹如何受得了啊?”王怿刚从强烈的不适里恢复出来,他是万万没想到,我如此的心狠手辣。十一个人,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让人砍了他们。血飞溅起的时候,王怿就躲到一旁去吐了。回来就听见我派馨儿去救助伤病,连忙出言阻止。 “六哥,妹妹是医者,救死扶伤就是自己的职责。他们愿意骂人就随他们骂,都是为国负伤,他们是值得尊重的。”馨儿不在乎伤病的粗鄙,她在急诊实习过,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几句污言秽语可打不倒坚强的馨儿。 “你们这对公婆啊!就像一对怪物!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啊。”王怿做了总结发言,挥手招呼保护他的六名卫兵,一起保护馨儿的马车,奔向了伤兵营。 我没让冯若琳离开,我有事要问他。 和苗人秀、冯若琳一起回了中军。西城镇兵的中军营房就在西门的城楼之上,在这个城楼上,能俯瞰西城的内外。 “苗镇副,这支队伍怎会如此涣散啊?你们平时不训练吗?”我很奇怪这支队伍的素质,就开口问苗镇副。 “唉!出云,你是不知啊。这支五百人的队伍,就有二百人是专职的兵士,平时负责西门的守卫。其他三百多人,其实就是镇将家的劳力。他们之前负责冯镇将家码头上货栈的生意。这次剿匪,都督府命令全员出动,冯镇将才不得已让这些人披挂上阵的。”苗人秀刚调入这支镇兵不到两个月,被冯福排挤的毫无权利。他不是世家出身,只是因为跟随大军在西域作战的功劳,熬资历升为镇副的。这次又跟着冯福遭遇了大败,他的仕途因此战,也会受到牵连。 “这次遭遇土匪伏击,一百多勇敢的士兵,战殒、负伤。我和冯若琳被命令带不到一百人断后,阻击战中,又战殒了二十余人。带回来不到五十人,各个带伤。今天校军场上回来的这些兵,都是初遇埋伏,见识不好,就跟着冯福先逃回广州的。你今天杀死的人,不少都是冯福的家生子,负责他家在码头上的生意。”苗人秀简单地给我讲了那天的情况和这支队伍的组成。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镇兵的作战能力为何会如此的差。他们其实就像大宋的厢军,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将主挣钱,平时也就负责城门检查,城墙的巡查。碰见偷摸拐骗之徒,他们还能显现些勇力,碰见萧匪这支训练有素的、准军事化的队伍,他们就真的是不堪一击。 “冯总戎,你在这支队伍的时间长,你和我说实话,剩下的这些人里,有多少人能成为作战的兵士。我们年后训练之后,就会配合府兵去剿匪。你们这些人是否还有前途,就要看此战我们是否能报仇雪耻了。所以你一定要说实话,不要让我误判。”我看向了冯若琳,他久在这支队伍,又是冯家人,对这支队伍的了解,一定比刚上任不久的苗人秀强。 苗人秀听了我的问话,也睥睨着冯若琳,看样子平时冯若琳也没少和他捣蛋。毕竟冯若琳姓冯,是岭南本地的势力,他曾祖就是大名鼎鼎的土皇上冯盎,他们这些冯家人,可从没给外来的官员什么好颜色的。 “这?”冯若琳有些挠头。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我说实话。他和我的私下关系很好,但他毕竟是冯家人。冯福还被收押审问,等待判罪。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加重冯福的罪责。如果让冯氏的族长知道,是他出卖了冯福,他在冯家也就不要混了。他是嫡长子,此事他不可能不犹豫。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5章 校军场xiNShUHaiGe.COM “这个问题好办!”听了苏锦的问话,我根本就没打磕巴,就大声对众人说道:“苏师爷,麻烦你先回家一趟,对蔡总管说,将我家的西园作价三千贯,典当给法性寺,先解燃眉之急。” “王参事,怎能如此啊?全广州的人都知道,你为了建西园,花费盈万。你怎可为了抚恤伤亡士兵,就破家啊!”苗人秀动容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我为了抚恤这些士兵,会将全广州最高大上的楼给典当了。 “王参事,不可啊!抚恤伤亡,就该由冯福负责,他现在获罪,但他的家产还在、冯家还在。你今日刚接手这支镇兵,抚恤的钱粮与你无关啊。”冯若琳很是动容,他之前一直避免和我密切接触。此时听见我这个败家子要典当房子,就忘了避嫌,大声出言阻止我败家的行为。 “大家都不要劝了,就按我说的办。麻烦各位,立刻集合队伍,我要训话。”我心里暗笑,这其实就是我的障眼法。我就是要通过这个行为,告诉全广州准备瓜分我的人,我破产了。我垫付的三千贯绝不会白垫付,王方庆正在审冯福呢,冯氏在岭南的势力强悍,用败军之罪很难处理他。但他贪墨士兵的钱粮是板上钉钉的,这些兵士的血肉他必须吐出来。 苗人秀没再说什么,带着四个总戎对我深深行礼后,就开始召集那二百多人的队伍。 军营外的校军场,二百多名士兵被驱赶到了场上。 我和王怿、苗人秀站在了土台上,看这群熙熙攘攘、磨磨蹭蹭的溃兵,被郭镇将的兵用枪杆子驱赶着上了校军场。 我向下俯视这些士兵,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些人怎能被称作士兵?说好听些是乌合之众,说难听点,这些人就像一群难民。 这些人在校军场上,连了队形都没有,就是一堆一伙站在了一起。他们的年龄差异很大,有的人胡子都白了,还有些人明显就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他们的兵甲破烂不堪,军服颜色各异。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像一群盲流子。 我真的头疼了,徐仁竟然建议我带着这样的军队去剿匪,他这是没安好心啊。 “呵呵,真是城西的王大财主啊!哈哈,这回咱们该有干饭吃了。”有先到的士兵认出了我,指着我对其他人高声说着。 “哈哈,是小神仙啊!听说就是你昨晚变出了酒肉供我们吃食,以后就麻烦你天天变出些酒肉给我们兄弟。弟兄们说,是不是啊?” 一个无赖兵油子,又蛊惑士兵们喧闹。 “对啊!小神仙,显显神通,给我们变几个娘们出来,大家一起耍一耍啊。”士兵们果然骚动了,一些无耻之人,开始在下面胡说八道。 “没错,昨天下马车的几个女人就标致的很,那小腰扭的,馋死个人啊。” 这些人越发的口无遮拦,有人还做下流的手势,侮辱我家的女眷。 “都给我闭嘴,谁再敢大声喧哗,就拖出来打十军棍。” 这些无法无天的士兵,终于是惹怒了苗镇副,苗镇副大声宣布了纪律。 但显然苗人秀在这支队伍里并没什么威信。他下了军令,底下的兵士竟然没人理会,依然在高声喧闹。 苗人秀有些为难了,这不是几个人在违反军纪,而是全部兵士都在拿他的命令当放屁。 “萧让!出列。”我一声大喊。 “到!”台下的萧让后跨出一步,转身,对我立正。 “带卫兵看好场内兵士,再有喧哗者,按照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处置。”我黑着脸,大声宣布纪律。 “是!”萧让举手施礼,一个标准的转身,眼睛虎视眈眈地看向了场子里的溃兵。 军规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唐朝的军队,每个士兵也都是要背诵十七禁令的,我相信这些兵一定都知道这条军规的。 果然,场子上的声音一下就小了下来。这些溃兵开始相互观望,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间几个人的身上。 这群人有十多人,都是一脸的痞相。为首的正是刚才出言侮辱我家女眷之人。 “哈哈,小家伙发火了!十七禁令你背的下来吗?兄弟们不要怕,他们不放出我们的人,我们就和他们没完。”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个找死的东西现在还敢出头,我心里不由地开始冷笑。明眼人都知道我会杀鸡儆猴的,现在鸡有了。 “宋大哥说的对!放人!发饷!不然我们就拿刀子干了这些老爷们,大家杀人放火,玩女人,痛痛快快活一场。”这个痞子身边还有不少人在附和着他,这是要和我玩法不责众了。 “动手!刚才说话的几个人给我就地正法!头给我悬挂到旗杆上。”我声音不大,吩咐了身前的十名卫士。 “得令!”十名卫士一声高呼。拔出身边的唐刀就奔向了校军场中心的那十几个人。 “大家并肩子上,杀了那狗官!”为首痞子发现我真的要动手,立刻就慌了。急忙煽动周围的人一起造反。 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傻子的。前面还真有一个大汉挥舞着一条凳子腿,出手拦截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士。 “我看谁敢伤我曹家哥哥,老子一棍子将你脑袋打回腔子里。”这个黒壮的汉子,竟然是李逵一样的人物,竟然很讲义气啊。 萧让也算久经战阵了,丝毫没有犹豫,一刀架住袭来的凳子腿,刀锋顺势向前一送,刀尖扎进了黑大汉的心口。萧让拔刀,再劈,将阻挡之人的一颗黑头砍落下来,死尸倒地,一腔子的鲜血喷射在地上。 “都给我趴下!谁敢不趴下,立刻击杀。”萧让砍到一人后,也没擦满脸的鲜血,如同恶煞一样对着场子里高喊。 “都别听他的,兄弟们,咱们没活路了,他们就是要将我们都杀了。他们才十个人,我们一起动手,杀出城区,咱们也去做山大王。”依然有人在蛊惑溃兵。我身后的老蔫,抬起强弩,稍作瞄准,就一箭射去。那个蛊惑的声音立刻就停止了。 “大家都趴下!趴下!”冯若琳在大喊,他可知道我为人的狠辣。 这世上的傻子也不多,这些溃兵虽然都是些懦夫,但也是聪明人。那些无脑的兵士,都被土匪给杀了,这些溃兵是一接战就逃跑了的那些人,蛊惑他们在大军包围下造反,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我没想到的是,中心的那几个人,大声蛊惑了几声,看周围的兵士没人响应。竟然也都趴在了地上。为首那个人竟然开始颤抖着磕头求饶了。 郭镇将将想外逃的兵士人给控制住了,地上活着的八个人被萧让他们五花大绑,带到了土台下。 这八个人连通昨日闹事的三个溃兵被压着跪在了地上,这些人开始大声求饶,都说是被姓曹的蛊惑,请我饶了他们。 “王参事,饶我狗命,是冯家人鼓动我们闹事的,我们要是敢不从,他们就要没收家里的土地。”为首姓曹的那个痞子,这时知道害怕了,不仅狠狠地磕头祈求活命,而且将他们闹事的责任丢给了冯家。 “萧让,执行军令。十一个人都给我砍了。”我看出来,这支队伍已经烂透了。而且这十一个人在下面左右着这些溃兵,要想短时间整顿好这支队伍、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杀掉这些溃兵的骨干,倒是最佳的选择。 “参事令!十一名带头乱军,犯军规禁令十四条,依律斩首示众,立即执行!”萧让得到我的命令,立刻立正对下面的趴在地上的兵士宣布到。 “七弟!慎重啊!”王怿听我开口就要杀掉十一个人,立刻就惊到了,他在后面拉我的衣袖,让我收回命令。 我用力甩开他的纠缠,不为所动。我知道这些人必须死。 “王参事!请你看在他们初犯的份上,饶过他们。”老好人苗人秀,单膝跪到,为土台下面,吓得哭爹喊娘的痞子兵求情。 苗镇副的品节高了我很多级,按说我应该给他面子的。他觉得我也是恐吓这些闹事的兵士,他现在下跪求情,就是给我一个台阶,让我舒舒服服地走下台阶。 “苗镇副,自古军法无情。别说这些当兵的,就是军官,在我手下犯了十七禁令五十四斩,我也决不容情。萧让!给我立刻动手!”此时,我是谁的面子也不给,我前面说过,这些人必须死。只有这些人头颅,才能震慑这群爛兵。 萧然没在犹豫,带着十个卫士,手起刀落,在一片哭嚎声里,将十一个带头闹事的**,砍杀在土台的下面。 “全体起立!各总戎整理队伍!”我再次发出了号令。 这下地上趴着的溃兵知道该怎么做了,听见了我的命令,就立刻站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 冯若琳等四个总戎,走进校军场的队伍里,开始整顿各自的队伍。没用多长时间,四个方队组建好了。 “我叫王卫星!从今天起,你们归我指挥。我是什么人,你们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击败你们的土匪,被我带着二十名家将,杀了他们一百多人。几个月前,这支土匪还被我带着家里的庄户杀死八十多人。我没看出那支土匪如何的强大,你们五百人的队伍对阵如此不堪一击的土匪,竟然会望风而逃,就你们这些熊货,竟然有脸闹事,我都为你们感到耻辱。从此刻起,你们只要还是镇兵,再胆敢触犯军规,我绝不轻饶。你们前面的十一个人就是榜样。今天,我会将所有的伤亡抚恤,以及欠你们的钱粮到发给你们,明日过年,军营还会杀羊宰猪,给大家放假两天,大家带上粮饷、酒肉回家过一个好年。两日后,军营开始训练,有胆敢误卯不到着,依据军规,定斩不饶。。。。。” 我站在台上,足足训了二十分钟的话,总的原则就是胡萝卜加大棒。既给了这些兵士好处,也加强了要求。这些当兵的开始时诚惶诚恐,一会又是垂头丧气。当听到补发粮饷,分酒肉,过年放假时,又都喜形于色了。我对这些兵一点都不满意,这些人没有一点军人的尊严。节后必须大规模整顿,里面不符合要求的人,要全部裁撤掉。要靠着这些人去剿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节后要准备重新招募兵士训练。 新训练兵士必须要有教官的。我的卫士里,最擅长训练兵士的就是高达。可高达、刘闯他们几个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他们起来。 我命令萧让和三个总戎带上我的卫士,押送这些兵士回军营,背诵军律、等待发饷。 就在此时,馨儿带着医疗器械、药品坐着马车到了。 我将之前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她。告诉她,要想很好地安抚下这支队伍,这些伤兵是关键。 馨儿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就要立刻去伤兵营开始救治还活着的伤兵。 我请王怿带着他的卫兵,全力保护好馨儿不会被这些伤兵给伤害。 “你怎么想的啊?让弟妹抛头露面去救治那些爛兵。这些东西污言秽语的,弟妹如何受得了啊?”王怿刚从强烈的不适里恢复出来,他是万万没想到,我如此的心狠手辣。十一个人,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让人砍了他们。血飞溅起的时候,王怿就躲到一旁去吐了。回来就听见我派馨儿去救助伤病,连忙出言阻止。 “六哥,妹妹是医者,救死扶伤就是自己的职责。他们愿意骂人就随他们骂,都是为国负伤,他们是值得尊重的。”馨儿不在乎伤病的粗鄙,她在急诊实习过,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几句污言秽语可打不倒坚强的馨儿。 “你们这对公婆啊!就像一对怪物!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啊。”王怿做了总结发言,挥手招呼保护他的六名卫兵,一起保护馨儿的马车,奔向了伤兵营。 我没让冯若琳离开,我有事要问他。 和苗人秀、冯若琳一起回了中军。西城镇兵的中军营房就在西门的城楼之上,在这个城楼上,能俯瞰西城的内外。 “苗镇副,这支队伍怎会如此涣散啊?你们平时不训练吗?”我很奇怪这支队伍的素质,就开口问苗镇副。 “唉!出云,你是不知啊。这支五百人的队伍,就有二百人是专职的兵士,平时负责西门的守卫。其他三百多人,其实就是镇将家的劳力。他们之前负责冯镇将家码头上货栈的生意。这次剿匪,都督府命令全员出动,冯镇将才不得已让这些人披挂上阵的。”苗人秀刚调入这支镇兵不到两个月,被冯福排挤的毫无权利。他不是世家出身,只是因为跟随大军在西域作战的功劳,熬资历升为镇副的。这次又跟着冯福遭遇了大败,他的仕途因此战,也会受到牵连。 “这次遭遇土匪伏击,一百多勇敢的士兵,战殒、负伤。我和冯若琳被命令带不到一百人断后,阻击战中,又战殒了二十余人。带回来不到五十人,各个带伤。今天校军场上回来的这些兵,都是初遇埋伏,见识不好,就跟着冯福先逃回广州的。你今天杀死的人,不少都是冯福的家生子,负责他家在码头上的生意。”苗人秀简单地给我讲了那天的情况和这支队伍的组成。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镇兵的作战能力为何会如此的差。他们其实就像大宋的厢军,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将主挣钱,平时也就负责城门检查,城墙的巡查。碰见偷摸拐骗之徒,他们还能显现些勇力,碰见萧匪这支训练有素的、准军事化的队伍,他们就真的是不堪一击。 “冯总戎,你在这支队伍的时间长,你和我说实话,剩下的这些人里,有多少人能成为作战的兵士。我们年后训练之后,就会配合府兵去剿匪。你们这些人是否还有前途,就要看此战我们是否能报仇雪耻了。所以你一定要说实话,不要让我误判。”我看向了冯若琳,他久在这支队伍,又是冯家人,对这支队伍的了解,一定比刚上任不久的苗人秀强。 苗人秀听了我的问话,也睥睨着冯若琳,看样子平时冯若琳也没少和他捣蛋。毕竟冯若琳姓冯,是岭南本地的势力,他曾祖就是大名鼎鼎的土皇上冯盎,他们这些冯家人,可从没给外来的官员什么好颜色的。 “这?”冯若琳有些挠头。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我说实话。他和我的私下关系很好,但他毕竟是冯家人。冯福还被收押审问,等待判罪。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加重冯福的罪责。如果让冯氏的族长知道,是他出卖了冯福,他在冯家也就不要混了。他是嫡长子,此事他不可能不犹豫。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6章 再登张府 “说实话!”我双眼死死地盯住了冯若琳,这个人能否成为我真正的朋友,就在他的这一句话。 冯若琳不自主地开始躲避我的眼神,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就像便秘似的。 看着他,我心里就是一声长叹,凭借一点救人的恩情,就想让一个大唐人背叛自己的家族,我有些想当然了。 “双木兄不想说就算了!是我让双木兄为难了。下午我就去都督府汇报,这支队伍还是裁撤掉。”冯若琳让我很是失望,他的态度也让我对这支队完全没了信心。 “不要!出云,这支队伍本是我祖父组建的,也是有累累功勋的。虽然这些年被冯福败坏掉了,但我至少还能找到一个戎的敢战之兵。这些人稍加训练,一定能和土匪一战的。”冯若琳听我要去都督府,建议裁撤这支镇兵,就激动起来。他对这支队伍还是充满感情的,毕竟这支镇兵与他是休戚与共。 “双木兄,场上的这些人我都看过了,我没看出那个人还有兵的样子,带这些人去作战,会拖累死我们的。”我虽然理解他的心情,但这些人我真的是没看上。他们这些人和我的卫士比起来,就是一堆垃圾。 “出云,我说的那五十人,都在伤病营疗伤呢。他们都是在阻击土匪时负伤的,这些人可不是逃兵啊!不信你就问苗镇副,我们带着一百人,整整阻挡了土匪一个时辰,不是我们这些人的牺牲,这些溃兵,一个也回不来广州的。”冯若琳血红起了眼睛,握紧了拳头。他向我叙述不久前的那场惨烈的阻击战,从他的叙述里,我终于是了解到那天的详细战事。 那天我出发后不久,冯福就兵分两路,一队由苗人秀、冯若琳带领,五十名冯若琳亲自训练的战兵和一百辅兵,他们负责阻击土匪可能到来的援兵。冯福亲自带领剩余的战兵和辅兵,负责攻山。冯福的情报是山上只有土匪三十多人,他认为凭借十倍的兵力,一定能顺利地攻下帽峰山。苗人秀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天刚亮时,在一个山谷,就遇见了土匪伏兵,土匪使用火箭,点燃了谷底的荒草,他们的兵根本就没能坚持多久,就溃退了。好在冯若琳带领的那五十多人还有些战力,他们都是弩箭手,凭借强弩边打边退,整队人也就死伤了十几个人。没想到他们后撤的时候,遇到了冯福的溃兵,他们那四百多人,也遇到了数量不明的土匪伏兵,他们没能组织任何有效的抵抗,四百多人就在山里溃散了,士兵四散奔逃。由于地形不熟,很多人都逃入了死路,被土匪给屠杀了。冯福见到苗人秀、冯若琳后,发现他们二人的队伍建制还在,就命令他们带着他们剩余的一百多人断后,冯福带着和他一起逃回的几十人,先行溃退广州。冯若琳让自己的亲兵任军法官,砍死几名逃兵后,才将那一百多人稳住。他们边打边退,并在一个桥头,苦守了一个时辰,打回了土匪六次进攻。但随着土匪大队的到来,他们自知无法坚持了,他们不得已丢下了重伤员,在三十里铺,找到一条大船,他们才得以逃回广州。 “出云,冯总戎说的是真的。那一百多人,很多都是冯总戎亲手训练的,死了二十多人,其他人基本是人人带伤,但这些人没有溃退,我和冯总戎带着他们,阻挡住了一千多人的土匪。要不是我们的阻挡,给广州城充分的时间进行布置。说不得土匪就能一举攻下广州城的。”苗人秀虽然夸大了土匪的数量,但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们的阻击,给广州城赢得了防守的时间,在这一点上,这些受伤的士兵,就是有功劳的。 我仔细地想了一下,就对他们二人说:“苗镇副,冯总戎,既然你们认为这支队伍可以从新组建,我就暂时同意你们的看法。现在有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校军场上这些溃兵的处理,既然他们都是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工役,我们就在年后裁撤掉他们。裁撤他们所需的钱粮,我先垫付。第二就是新军的组建和训练,我们不需要太多的人,既然伤兵营内还有五十可用之兵,我有二十人的卫士,我们再招募五十人的良家子,暂时组建一支两个总戎外加两个小队的军队。冯总戎和我的卫士长负责尽快将这些人训练出来。我也会让家里的工匠,为这一百人装备盔甲,强弩,尽快让这些人形成战斗力,配合裴将军,彻底剿灭团聚广州多年的这支土匪。” 苗人秀和冯若琳对视了一眼,就双双抱拳施礼,口中齐声称:“是!” 此时,苏锦带着一辆马车到了,车上装满了铜钱。我对苏锦吩咐了几句,苏锦的眉头皱了起来:“出云,何必趟这趟浑水呢?我和你说过的,你只要主抓文事,就可屹立朝堂的。何必掏自己的腰包,养活这些累赘呢?况且,这股土匪绝不是善于之辈,你带着一百多没经验的士兵去剿匪,很可能要吃大亏的。你要知道,兵败可是要影响你的前程的。崔公临行时嘱咐我,一定让你不要担任任何的职司,防着有人暗中对你下黑手。” 苏锦说了一大堆的话,劝我打消带人剿匪的幼稚想法。他认为凭借我前几日杀匪的成绩就足够了。现在就是朝里有人想压制我,他们也无法抹去我的功劳。大唐最重战功,我现在的杀敌数,这次至少可以品秩三转,一个正七品是跑不掉的。我现在应该见好就收,要是不能及时抽身,很可能被某些势力给坑死的。 他没说某些势力是谁?我很自然地就认为他指的是广州和我有矛盾的世家。 他的话,我当然明白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铁盒,我一定会借着这次溃兵闹事,辞掉都督府参事这个任命,过了年就带上家人打道去洛阳,找机会靠近武则天,从她嘴里搞到俞薇薇的去向,那时我们愿意留在大唐就留在大唐,不愿意留,就占据海外一个小岛,悠闲度日、了此残生。可那个铁盒给了我新的线索,正矮信里说了,有一条路可以让我们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二十一世纪才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家人、朋友,有我熟悉的一切。所以,我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能抓获正矮,从他嘴里搞清楚一切,我相信这个正矮一定知道些什么,他很可能和操纵我的幕后黑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相信俞薇薇也是被他们操控着,抓住正矮,我不去洛阳就能知道俞薇薇的去向。 “子规,你要知道,我已经过继到了乌衣王氏,现在我祖父有难,我只有剿灭这支土匪,才能保住我祖父的职位。我祖父是琅琊王氏的希望,我们这个家族几千年来,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是否能重回五姓七宗,就要看这次剿匪的成败了。我作为琅琊王氏的子弟,怎敢袖手旁观啊?”我开始找借口应付苏锦的诘问,我找的借口光明正大,没人能从我的这些话里,发现我真实的想法。 苏锦听了我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只是不住地摇头:“出云,我和你说句实话。你祖父很可能出将入相,但他一个人,可无法让你琅琊王氏重回五姓七宗。你王氏今后的尊宠荣辱,还要落在你的身上。你才是琅琊王氏的未来,现在乌衣王氏就是在利用你,你如此聪明,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苏锦的话惊到了我,我知道他之前说的某些势力,是另有所指了。我和馨儿在大唐无亲无故,总是愿意信任自己的亲族。我之前没有仔细想过,为何王琅、王灏他们会对我剥皮抽筋,难道真的像王方庆说的,他对自己的族孙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吗?他要是如此马虎之人,如何能爬上广州大都督的高位呢?王方庆这次让我过继,会不会也是没安好心呢? 但现在这些真的不重要,我的计划改变了,抓住正矮才是做正确的选择,要想抓住正矮,我手里必须有一支武装,否则凭着我那二十几个卫士,很难达成目标的。 “子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意已决,这次剿匪不仅是为乌衣王氏,也是为了我能好好地在广州生活。土匪陷害我,我要是不去剿灭土匪,无法在广州的世人面前,洗脱自己通匪的嫌疑。你没见潘长史离开时还在要挟我吗?”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潘长史离开时说了,他会让御史弹劾我通匪的,毕竟有人亲眼见了,土匪抢了武氏、安定公主的东西,箱子搬进了我家。 苏锦见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对我说道:“我来之前,张大安遣人送信,让你今日到府一叙。这里的事你交给我和王怿处理,你去张府去见见张相,看看他到底找你有什么事?” 之前苏锦就建议我去见张大安,询问高士廉的孙子是否是土匪的二当家。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我,我也急需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没有直接去张府,而是带着苗人秀、冯若琳先去了伤兵营。 伤兵营就是靠着西城墙的几间茅草屋,走进昏暗的屋内,看见馨儿正在王怿的亲兵协助下,忙着给伤病们处理伤病。王怿晕血,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夫君,我们来的太晚了,重伤的人都死了。这里活下来的基本都是轻伤的。”戴着口罩,一手血污的馨儿在处理一个伤兵流脓的伤口,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惋惜。 是啊,我们躲在了野外几天,重伤的伤员没能得到很好的救治,如此低温的情况下,轻伤的伤员还有很多人伤口溃烂,那些重伤的人就更是难与幸免。 这个伤兵就是被树枝扎破了大腿,因为没有用有效药物处理伤口,现在伤口已经发炎,馨儿没有麻药,给他清创时,巨大的痛苦,让他大声喊叫。 “让我去死!疼死我了,臭娘们,你别剜我的肉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士兵,在恶毒地咒骂馨儿,听得苗人秀动怒,拿出了鞭子,想惩戒这个不知好赖的伤兵。 我抓住了他的手,对他摇头。这个伤兵显然就是疼的没了理智。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了馨儿。馨儿瞟了我一眼,她当然知道这是乙醚。但乙醚可是我家的秘密,这东西要是露出来,一定会给我们引来新的麻烦的。 “回家偷偷用。”我在馨儿耳边耳语。馨儿口罩外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我,她没理解我说的话。 “出云,你动动神仙手段,救救他们!这里都是我多年的兄弟,都是勇敢的战士。”冯若琳这条大汉红了眼睛,单膝跪到求我出手救人。 我本就被屋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搞得心烦意乱,这里又跪到了冯若琳,我不由得感到头大如斗。 “冯总戎,你放心,这些人都无碍的。我夫君搞出了最有效的伤药,我给他们重新清创、缝合,不用十日,就能让他们生龙活虎地重回战场。”馨儿见过冯若琳两次,她对此人印象极好。见冯若琳焦急,就出言安慰。 “出云,夫人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这些兄弟都不会再死了吗?”冯若琳没有从地上起来,反而激动地拉住了我的衣襟。 “双木兄,你快起来。内人说的不会错的,她就是神医圣手,我救你弟弟的手段,还是我和内人学的。我刚看过了,这些人都是些皮外伤,我们只要重新处理好伤口,将这些伤病转入干净温暖的环境,吃好喝好,用不了几日,他们就能重新参见训练了。”我看冯若琳是发自内心的着急,也学着馨儿一起安慰他, 冯若琳高兴了起来,起身给馨儿深深地作揖。 “王夫人,早就听说您是杏林高手,妇人们都想给你立长生祠,我之前还以为是家里的女人胡说,今日见夫人不避污秽,亲自出手救人,才知道家里女人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回家后,我就让内人联系世家的女子,为夫人立生祠。” “冯总戎,你过誉了。这里的环境不行,不利于治病养病。夫君,这些病人都转移到咱们家的东楼病房,在哪里他们才容易养好伤病。”馨儿很聪明,她从我的话里知道了我的想法。她也是善良的,见此处的伤病营环境太差,知道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开口建议将这五六十人转移去家里养伤。我也对苗人秀、冯若琳做了解释,说这些伤兵住进我家的东楼,方便馨儿随时治疗处理,能让这些伤兵早日痊愈。 我其实还有其他的想法,想利用这个机会,对这些人进行思想教育,让他们能早日和我的卫士融为一体。 苗人秀、冯若琳对馨儿的建议当然是双手赞成,我家离西城门不远,转移这些伤员,花费不了多少的气力。于是两人找到王怿开始准备,组织军营内的二百多溃兵帮忙转移伤员。 我和馨儿说了几句后,就带着萧让、四虎子骑马出了军营,打马奔向了城北张大安的家。 今日的张府,可没了那日文会的风光。两扇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前的拴马桩前一匹马都没有。我上次来张府参加宴会,可是连拴马的地方都找不到啊。 段同知前不久已经右迁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段同知被贬,就是官场的晴雨表。那些平时想通过交好张相,请托段同知的人,都开始回避在此冠戴闲住的张大安了。 我在拴马桩上,将大丫拴好,拍拍它的大头。就留下四虎子在门前看马。我带上萧让,走上了七阶台阶,伸手扣打朱红大门的门环。 等了好久,才听见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大门没开,旁边的小门打开了,露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头。这是张府的老家人,那次就是他陪着张九娘去我家的。 “我的天啊,是孙女婿上门了。小康子,你腿脚快,快去通知九娘,就说出云郎来看她了。”门内有个半大小子应了一声,就向内院跑去。我刚要出声阻止他去找张九娘,就被老家人热情地拖进门去。 “老丈,我是应张相邀请,来拜望张相的。不是来私会张九娘的,你快将人喊回来。”我挣脱了老人的手,急忙说了自己的来意。 “一样的、一样的。张相请你来,也是为了九娘的。你就相信我的,是一样的。”老家人还是不依不饶,拉住了我。我一瞧他那架势,根本就不是客气,他是怕我逃跑啊。 “嘻嘻。。。。”我身后的萧让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恨的我反身踢了他一脚。这家伙身手灵活,就是一个弯身,我的脚就踢到了空处。那个老家人误会了,他以为我要逃走呢,干脆就坐在地上,抱住了我的一条腿。 “孙女婿,你可不能走啊!九娘因为担心你的安危都病倒了,你进了府门,不见她就离开,可就太伤人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啥时候成了张大安的孙女婿了?我何时答应过要娶老女人张九娘了。这个张九娘一定是花痴病又犯了。说实话,我的心理年龄,让我并不讨厌三十岁上下张九娘,相反地我还有些喜欢这样成熟的小阿姨。可我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张九娘这个老女人,怎能忍心对我这个含苞待放的小花朵下黑手呢。 “鹤爷爷,你放开他。他要是敢走出大门一步,我就替姑姑射死他。”我还没能成功摆脱抱着我大腿的老家人呢,石子路的转弯处就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我抬眼一看,还是熟人呢。这就那天和我在门口发生冲突的小胖孩,张九娘的侄子。 “二二哥,好样的。你姑姑没白疼你。”老家人没放开我的腿,却开始大声表扬起小胖子来。 小胖子听老家人夸奖他,更是兴奋。一张硬弓竟让他给拉满了,看着他颤巍巍拉着弓弦的手,我的心也跟着开始打颤了。我来拜望张相,身上是没穿甲的。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竟然拿着一张一石弓,现在竟然将这张弓拉了个全开,乌黑的箭头正对着我的脸。他还是个孩子,手里能有多大的力气,这要是力气用尽,我非被这小子给射的满脸开花不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6章 再登张府xinshuhaige.com “说实话!”我双眼死死地盯住了冯若琳,这个人能否成为我真正的朋友,就在他的这一句话。 冯若琳不自主地开始躲避我的眼神,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就像便秘似的。 看着他,我心里就是一声长叹,凭借一点救人的恩情,就想让一个大唐人背叛自己的家族,我有些想当然了。 “双木兄不想说就算了!是我让双木兄为难了。下午我就去都督府汇报,这支队伍还是裁撤掉。”冯若琳让我很是失望,他的态度也让我对这支队完全没了信心。 “不要!出云,这支队伍本是我祖父组建的,也是有累累功勋的。虽然这些年被冯福败坏掉了,但我至少还能找到一个戎的敢战之兵。这些人稍加训练,一定能和土匪一战的。”冯若琳听我要去都督府,建议裁撤这支镇兵,就激动起来。他对这支队伍还是充满感情的,毕竟这支镇兵与他是休戚与共。 “双木兄,场上的这些人我都看过了,我没看出那个人还有兵的样子,带这些人去作战,会拖累死我们的。”我虽然理解他的心情,但这些人我真的是没看上。他们这些人和我的卫士比起来,就是一堆垃圾。 “出云,我说的那五十人,都在伤病营疗伤呢。他们都是在阻击土匪时负伤的,这些人可不是逃兵啊!不信你就问苗镇副,我们带着一百人,整整阻挡了土匪一个时辰,不是我们这些人的牺牲,这些溃兵,一个也回不来广州的。”冯若琳血红起了眼睛,握紧了拳头。他向我叙述不久前的那场惨烈的阻击战,从他的叙述里,我终于是了解到那天的详细战事。 那天我出发后不久,冯福就兵分两路,一队由苗人秀、冯若琳带领,五十名冯若琳亲自训练的战兵和一百辅兵,他们负责阻击土匪可能到来的援兵。冯福亲自带领剩余的战兵和辅兵,负责攻山。冯福的情报是山上只有土匪三十多人,他认为凭借十倍的兵力,一定能顺利地攻下帽峰山。苗人秀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天刚亮时,在一个山谷,就遇见了土匪伏兵,土匪使用火箭,点燃了谷底的荒草,他们的兵根本就没能坚持多久,就溃退了。好在冯若琳带领的那五十多人还有些战力,他们都是弩箭手,凭借强弩边打边退,整队人也就死伤了十几个人。没想到他们后撤的时候,遇到了冯福的溃兵,他们那四百多人,也遇到了数量不明的土匪伏兵,他们没能组织任何有效的抵抗,四百多人就在山里溃散了,士兵四散奔逃。由于地形不熟,很多人都逃入了死路,被土匪给屠杀了。冯福见到苗人秀、冯若琳后,发现他们二人的队伍建制还在,就命令他们带着他们剩余的一百多人断后,冯福带着和他一起逃回的几十人,先行溃退广州。冯若琳让自己的亲兵任军法官,砍死几名逃兵后,才将那一百多人稳住。他们边打边退,并在一个桥头,苦守了一个时辰,打回了土匪六次进攻。但随着土匪大队的到来,他们自知无法坚持了,他们不得已丢下了重伤员,在三十里铺,找到一条大船,他们才得以逃回广州。 “出云,冯总戎说的是真的。那一百多人,很多都是冯总戎亲手训练的,死了二十多人,其他人基本是人人带伤,但这些人没有溃退,我和冯总戎带着他们,阻挡住了一千多人的土匪。要不是我们的阻挡,给广州城充分的时间进行布置。说不得土匪就能一举攻下广州城的。”苗人秀虽然夸大了土匪的数量,但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们的阻击,给广州城赢得了防守的时间,在这一点上,这些受伤的士兵,就是有功劳的。 我仔细地想了一下,就对他们二人说:“苗镇副,冯总戎,既然你们认为这支队伍可以从新组建,我就暂时同意你们的看法。现在有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校军场上这些溃兵的处理,既然他们都是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工役,我们就在年后裁撤掉他们。裁撤他们所需的钱粮,我先垫付。第二就是新军的组建和训练,我们不需要太多的人,既然伤兵营内还有五十可用之兵,我有二十人的卫士,我们再招募五十人的良家子,暂时组建一支两个总戎外加两个小队的军队。冯总戎和我的卫士长负责尽快将这些人训练出来。我也会让家里的工匠,为这一百人装备盔甲,强弩,尽快让这些人形成战斗力,配合裴将军,彻底剿灭团聚广州多年的这支土匪。” 苗人秀和冯若琳对视了一眼,就双双抱拳施礼,口中齐声称:“是!” 此时,苏锦带着一辆马车到了,车上装满了铜钱。我对苏锦吩咐了几句,苏锦的眉头皱了起来:“出云,何必趟这趟浑水呢?我和你说过的,你只要主抓文事,就可屹立朝堂的。何必掏自己的腰包,养活这些累赘呢?况且,这股土匪绝不是善于之辈,你带着一百多没经验的士兵去剿匪,很可能要吃大亏的。你要知道,兵败可是要影响你的前程的。崔公临行时嘱咐我,一定让你不要担任任何的职司,防着有人暗中对你下黑手。” 苏锦说了一大堆的话,劝我打消带人剿匪的幼稚想法。他认为凭借我前几日杀匪的成绩就足够了。现在就是朝里有人想压制我,他们也无法抹去我的功劳。大唐最重战功,我现在的杀敌数,这次至少可以品秩三转,一个正七品是跑不掉的。我现在应该见好就收,要是不能及时抽身,很可能被某些势力给坑死的。 他没说某些势力是谁?我很自然地就认为他指的是广州和我有矛盾的世家。 他的话,我当然明白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铁盒,我一定会借着这次溃兵闹事,辞掉都督府参事这个任命,过了年就带上家人打道去洛阳,找机会靠近武则天,从她嘴里搞到俞薇薇的去向,那时我们愿意留在大唐就留在大唐,不愿意留,就占据海外一个小岛,悠闲度日、了此残生。可那个铁盒给了我新的线索,正矮信里说了,有一条路可以让我们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二十一世纪才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家人、朋友,有我熟悉的一切。所以,我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能抓获正矮,从他嘴里搞清楚一切,我相信这个正矮一定知道些什么,他很可能和操纵我的幕后黑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相信俞薇薇也是被他们操控着,抓住正矮,我不去洛阳就能知道俞薇薇的去向。 “子规,你要知道,我已经过继到了乌衣王氏,现在我祖父有难,我只有剿灭这支土匪,才能保住我祖父的职位。我祖父是琅琊王氏的希望,我们这个家族几千年来,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是否能重回五姓七宗,就要看这次剿匪的成败了。我作为琅琊王氏的子弟,怎敢袖手旁观啊?”我开始找借口应付苏锦的诘问,我找的借口光明正大,没人能从我的这些话里,发现我真实的想法。 苏锦听了我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只是不住地摇头:“出云,我和你说句实话。你祖父很可能出将入相,但他一个人,可无法让你琅琊王氏重回五姓七宗。你王氏今后的尊宠荣辱,还要落在你的身上。你才是琅琊王氏的未来,现在乌衣王氏就是在利用你,你如此聪明,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苏锦的话惊到了我,我知道他之前说的某些势力,是另有所指了。我和馨儿在大唐无亲无故,总是愿意信任自己的亲族。我之前没有仔细想过,为何王琅、王灏他们会对我剥皮抽筋,难道真的像王方庆说的,他对自己的族孙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吗?他要是如此马虎之人,如何能爬上广州大都督的高位呢?王方庆这次让我过继,会不会也是没安好心呢? 但现在这些真的不重要,我的计划改变了,抓住正矮才是做正确的选择,要想抓住正矮,我手里必须有一支武装,否则凭着我那二十几个卫士,很难达成目标的。 “子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意已决,这次剿匪不仅是为乌衣王氏,也是为了我能好好地在广州生活。土匪陷害我,我要是不去剿灭土匪,无法在广州的世人面前,洗脱自己通匪的嫌疑。你没见潘长史离开时还在要挟我吗?”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潘长史离开时说了,他会让御史弹劾我通匪的,毕竟有人亲眼见了,土匪抢了武氏、安定公主的东西,箱子搬进了我家。 苏锦见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对我说道:“我来之前,张大安遣人送信,让你今日到府一叙。这里的事你交给我和王怿处理,你去张府去见见张相,看看他到底找你有什么事?” 之前苏锦就建议我去见张大安,询问高士廉的孙子是否是土匪的二当家。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我,我也急需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没有直接去张府,而是带着苗人秀、冯若琳先去了伤兵营。 伤兵营就是靠着西城墙的几间茅草屋,走进昏暗的屋内,看见馨儿正在王怿的亲兵协助下,忙着给伤病们处理伤病。王怿晕血,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夫君,我们来的太晚了,重伤的人都死了。这里活下来的基本都是轻伤的。”戴着口罩,一手血污的馨儿在处理一个伤兵流脓的伤口,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惋惜。 是啊,我们躲在了野外几天,重伤的伤员没能得到很好的救治,如此低温的情况下,轻伤的伤员还有很多人伤口溃烂,那些重伤的人就更是难与幸免。 这个伤兵就是被树枝扎破了大腿,因为没有用有效药物处理伤口,现在伤口已经发炎,馨儿没有麻药,给他清创时,巨大的痛苦,让他大声喊叫。 “让我去死!疼死我了,臭娘们,你别剜我的肉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士兵,在恶毒地咒骂馨儿,听得苗人秀动怒,拿出了鞭子,想惩戒这个不知好赖的伤兵。 我抓住了他的手,对他摇头。这个伤兵显然就是疼的没了理智。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了馨儿。馨儿瞟了我一眼,她当然知道这是乙醚。但乙醚可是我家的秘密,这东西要是露出来,一定会给我们引来新的麻烦的。 “回家偷偷用。”我在馨儿耳边耳语。馨儿口罩外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我,她没理解我说的话。 “出云,你动动神仙手段,救救他们!这里都是我多年的兄弟,都是勇敢的战士。”冯若琳这条大汉红了眼睛,单膝跪到求我出手救人。 我本就被屋内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搞得心烦意乱,这里又跪到了冯若琳,我不由得感到头大如斗。 “冯总戎,你放心,这些人都无碍的。我夫君搞出了最有效的伤药,我给他们重新清创、缝合,不用十日,就能让他们生龙活虎地重回战场。”馨儿见过冯若琳两次,她对此人印象极好。见冯若琳焦急,就出言安慰。 “出云,夫人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这些兄弟都不会再死了吗?”冯若琳没有从地上起来,反而激动地拉住了我的衣襟。 “双木兄,你快起来。内人说的不会错的,她就是神医圣手,我救你弟弟的手段,还是我和内人学的。我刚看过了,这些人都是些皮外伤,我们只要重新处理好伤口,将这些伤病转入干净温暖的环境,吃好喝好,用不了几日,他们就能重新参见训练了。”我看冯若琳是发自内心的着急,也学着馨儿一起安慰他, 冯若琳高兴了起来,起身给馨儿深深地作揖。 “王夫人,早就听说您是杏林高手,妇人们都想给你立长生祠,我之前还以为是家里的女人胡说,今日见夫人不避污秽,亲自出手救人,才知道家里女人说的竟然都是真的。回家后,我就让内人联系世家的女子,为夫人立生祠。” “冯总戎,你过誉了。这里的环境不行,不利于治病养病。夫君,这些病人都转移到咱们家的东楼病房,在哪里他们才容易养好伤病。”馨儿很聪明,她从我的话里知道了我的想法。她也是善良的,见此处的伤病营环境太差,知道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她开口建议将这五六十人转移去家里养伤。我也对苗人秀、冯若琳做了解释,说这些伤兵住进我家的东楼,方便馨儿随时治疗处理,能让这些伤兵早日痊愈。 我其实还有其他的想法,想利用这个机会,对这些人进行思想教育,让他们能早日和我的卫士融为一体。 苗人秀、冯若琳对馨儿的建议当然是双手赞成,我家离西城门不远,转移这些伤员,花费不了多少的气力。于是两人找到王怿开始准备,组织军营内的二百多溃兵帮忙转移伤员。 我和馨儿说了几句后,就带着萧让、四虎子骑马出了军营,打马奔向了城北张大安的家。 今日的张府,可没了那日文会的风光。两扇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前的拴马桩前一匹马都没有。我上次来张府参加宴会,可是连拴马的地方都找不到啊。 段同知前不久已经右迁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段同知被贬,就是官场的晴雨表。那些平时想通过交好张相,请托段同知的人,都开始回避在此冠戴闲住的张大安了。 我在拴马桩上,将大丫拴好,拍拍它的大头。就留下四虎子在门前看马。我带上萧让,走上了七阶台阶,伸手扣打朱红大门的门环。 等了好久,才听见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大门没开,旁边的小门打开了,露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头。这是张府的老家人,那次就是他陪着张九娘去我家的。 “我的天啊,是孙女婿上门了。小康子,你腿脚快,快去通知九娘,就说出云郎来看她了。”门内有个半大小子应了一声,就向内院跑去。我刚要出声阻止他去找张九娘,就被老家人热情地拖进门去。 “老丈,我是应张相邀请,来拜望张相的。不是来私会张九娘的,你快将人喊回来。”我挣脱了老人的手,急忙说了自己的来意。 “一样的、一样的。张相请你来,也是为了九娘的。你就相信我的,是一样的。”老家人还是不依不饶,拉住了我。我一瞧他那架势,根本就不是客气,他是怕我逃跑啊。 “嘻嘻。。。。”我身后的萧让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恨的我反身踢了他一脚。这家伙身手灵活,就是一个弯身,我的脚就踢到了空处。那个老家人误会了,他以为我要逃走呢,干脆就坐在地上,抱住了我的一条腿。 “孙女婿,你可不能走啊!九娘因为担心你的安危都病倒了,你进了府门,不见她就离开,可就太伤人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啥时候成了张大安的孙女婿了?我何时答应过要娶老女人张九娘了。这个张九娘一定是花痴病又犯了。说实话,我的心理年龄,让我并不讨厌三十岁上下张九娘,相反地我还有些喜欢这样成熟的小阿姨。可我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张九娘这个老女人,怎能忍心对我这个含苞待放的小花朵下黑手呢。 “鹤爷爷,你放开他。他要是敢走出大门一步,我就替姑姑射死他。”我还没能成功摆脱抱着我大腿的老家人呢,石子路的转弯处就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我抬眼一看,还是熟人呢。这就那天和我在门口发生冲突的小胖孩,张九娘的侄子。 “二二哥,好样的。你姑姑没白疼你。”老家人没放开我的腿,却开始大声表扬起小胖子来。 小胖子听老家人夸奖他,更是兴奋。一张硬弓竟让他给拉满了,看着他颤巍巍拉着弓弦的手,我的心也跟着开始打颤了。我来拜望张相,身上是没穿甲的。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竟然拿着一张一石弓,现在竟然将这张弓拉了个全开,乌黑的箭头正对着我的脸。他还是个孩子,手里能有多大的力气,这要是力气用尽,我非被这小子给射的满脸开花不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7章 张大安 “呜!那个胖孩子,放下你的弓,我不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深谙此道。 “你叫谁胖孩子,你信不信我射你个对穿!”小胖子很不满意我对他的称谓,晃悠着手里的弓继续威胁我。 “啊!我错了,我错了。英俊勇武的小郎,快放下你手里的弓,小心你姑姑看见你对我不敬,踢你的屁股。”我看见小胖子的胳膊颤抖越来越厉害了,就赶紧求饶。这家伙在硬冲好汉,要知道那张弓,我不用机甲辅助,都很难拉开的,真不知道这胖小子是如何将弓拉开的。 “胖哥,你问问他,他何时八抬大轿娶我入门,他要是敢不答应,你就射死他,姑姑给他偿命。”真是怕什么来神马啊!清脆的邢台话从远处传来了,一阵环佩叮当,张九娘带着个丫鬟朝着大门走来。 我心里那个气啊,天下竟然会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我都明确地和她表达了,我绝对不会休了馨儿娶她进门,没想到她却用如此龌龊手段,逼我就范。 但我知道现在绝不是一个充好汉的时候,这个胖小子,分明就是个傻缺。我真怕他听了他姑姑的挑唆,给我脸上来上一下,那时我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九娘啊!人命关天,可开不得玩笑的,快让胖哥放下弓箭,你没看见他的胳膊都在打抖吗?”我故意用胆怯的声音开始祈求张九娘,让她明白现在是如何的危险。我相信她绝不会伤害我的,她这个人,其实就是个花痴,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瞧你那点鼠胆,胖哥每日拉弓二百下,这才多少时间,胖哥如何会撑不住了。”远远地就看见了张九娘那张薄嗔微怒的脸,她身后跟着的小豆包丫鬟茗嫣,更是奇怪,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立刻就诧异了,我真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难道是张九娘指使她这么做的吗? “你可莫哄骗与我,胖哥才几岁,如何能每日拉弓二百次。你还是让胖哥放下弓,我一会给你们做好吃的。”我身上没带任何有吸引力的礼物,看胖哥那身材,我猜想他一定会是个贪吃的,就开始用美食贿赂他。 我果然是没有猜错,没有胖子能管住自己贪吃的嘴。胖哥听说我一会会做好吃的,就一抬手,后手一松,一声凄厉的哨音响起,这小子手里的响箭被他射向了空中。 “姑父,你可不许骗我啊!姑姑从你家回来,就说你家的包子是如何的好吃,说包子里面竟然会有汤汁,吃包子是用喝的。她不是骗我。”小胖子的嘴角开始流哈喇子了,这小胖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馋,现在说起汤包,竟然会馋的流口水。 “胖哥!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吗?他一句话,你就忘了我了吗?我白疼你了,一会就告诉你爹爹,将你的胖屁股抽成八瓣。”张九娘看不得胖哥的嘴脸,气的要叫自己的哥哥惩戒胖哥。 “胖哥!好样的,这么年少就如此的勇力,将来一定能做大将军的。”我可不能给张九娘机会,连忙开始夸胖哥,让他彻底倒入我的阵营。 “姑父!我太爷爷说,我最像老爷爷的。我老爷爷在我这个年纪,就能拉开一石的弓。现在全族在我这个年纪,只有我一人能开一石弓的。”胖哥听我夸他,正是被搔到了痒处,开始为我介绍自己的光辉战绩了。 我听了胖哥的话也是一惊,他老爷爷张公瑾可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如果不是早亡,绝对会是大唐的一个风云人物。 张公谨开始在王世充手下为官。高祖李渊建唐,张公谨归国,後为尉迟敬德等人荐於李世民,引入幕府。玄武门之变前,李世民让占卜的人烧龟甲卜吉凶,张公瑾恰巧从外而入,拿起龟甲扔在地上,进言道:「凡行卜签,是以决嫌疑,定犹豫,现在举事不疑,用得著卜卦吗?如果卜不吉,势已不可停阻,希望大王仔细想想。」李世民深然其言。其年六月四日,张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埋伏於玄武门之外,成为李世民日後登基的关键人物之一。李建成、李元吉被杀後,其党羽进攻玄武门,张公谨有勇力,「独闭门以拒之」。贞观元年(627年),拜代州都督。後助李靖伐突厥,擒颉利,屡有战功,封邹国公。不久,在襄州都督任上,张公谨病死,时年仅三十九。太宗不避辰日而哭之(古礼及当时风俗,辰日不能哭泣),諡曰襄。贞观十三年(639年),改封郯国公。 我刚要再夸夸胖小子,就听见了一声哼声,是张九娘不满胖小子的背叛,从小鼻子里发出了的威胁声音。 小胖子刚帮了我,我可不能让他吃亏,我不等张九娘说话,就继续说道:“果然是将门虎子啊,我回家就给你打造一张弓,让你在马上也能开一石的弓。” 胖小子手里的弓是竹木做的长弓,弓的长度都超过了他的身高,这种弓只能在陆地使用,大唐马上能用的弓都是软弓。因为大唐还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角弓,就是有宝弓贴了牛角,也不是复合弓或者反曲弓。它只是拉力更强的长弓。我要用弹簧钢给胖哥做个简易的反曲弓,可以简单地做到弓身短,拉力强。 “姑父,你不会哄我,这世上真有可以在马上拉开的一石弓吗。”比美食更吸引小胖子的竟然是兵刃,他不在流哈喇子,而是替代了地上的老家人,紧紧地拉住了我的衣服,他这是怕我赖账啊。 “萧让,让胖哥见识一下你的神臂弩。”我被这小胖子缠的没办法,就让萧让给他看一下我们的强弩,让他知道我没骗他。 萧让极不情愿地从背后将自己的强弩拿了下来,他的强弩是最新的,弩机可以在滑轨移动,并可在任何地方卡死。如此就可以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选择不同的拉力上弦。如此就可兼顾速度、射程、射击轨迹。 胖哥从萧让手里接过机构复杂的钢铁强弩,一下子就惊呆了。男孩天生就对机械有兴趣。这个强弩上的轴承、齿轮、滑轨、钢丝绳,弹簧机构就像变形金刚吸引我们一样地吸引着小胖子。小胖子看见强弩上装有一支弩箭,就不客气地瞄准了二十步外的一棵大柳树,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呵呵,我设计的远程兵器上怎能少了保险装置,不搬动保险,纵是小胖子有天大力气,也无法将弩箭射出。 我从胖哥手里拿过弩弓,将保险打开,也不瞄准,就一箭射向刚才胖哥要射击的大柳树。 随着弩箭的发射声,是胖哥的尖叫。他兴奋地跑向了大柳树,看到射入的深深箭杆,更是惊叫不止。 “姑父,这是四石的强弩。我竟然见到能拉开四石弓箭的英雄了,你的卫士一定是射雕手。”小胖子误会了,他从弩箭射击的深度,判断出弩弓是四石的,他以为萧让就是凭借自己蛮力拉开的弩弓。 “呵呵,这个弩弓你也能拉开的,不信你就试试。”萧然听下胖子推崇他为英雄,也对这个小胖子也和颜悦色起来,亲手教小胖子如何给弩箭上弦。 “云郎,你每次都能让我惊奇,这个弩箭就是你这次立功的利器?这东西可真是厉害,我们要是能有一万具这样的弩弓,天下何处我们去不得啊?”三个人走马灯一样围着我,你刚松手里一个人,就有另一个人抓住我的衣服。这次抓住我衣袖的竟然是小豆包丫鬟茗。她是替张九娘抓住我,怕我会转身溜走。 张九娘的话骇住了我,我大大张着嘴巴,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她的话。她的话在大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就差说让我带人造反了。 “芙蓉,你在胡说什么?不许在这里胡闹,卫星是你爷爷下帖子请来的,爷爷找他有正事,你快带着胖哥回后院。”张九娘儒雅的父亲来了,他恰巧听到了张九娘的浑话,就开言斥责。 张九娘听了他爹爹的话就是一个激灵,她对我吐了吐舌头。太色情了,这小太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漂亮的小郎啊,如此臭不要脸,我鄙视她。 “爹爹,我就是开个玩笑的。我是想说当年太爷爷辅佐秦王时,要是能有此物,就怕要打到天边去了。那些突厥人见到大唐的雄兵,怕只能跪地求饶了。”张九娘还是很怕自己的父亲的,看得出她是被祖父宠坏的,绝不是这个黒着脸的父亲。 看着两人,我突然有了些奇妙的感觉,这两人是父女,可为何我在张九娘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她父亲的影子呢? 张九娘的父亲没在理会喋喋不休的女儿,而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我说:“王参事,家父有请,请随我去书房。” 我连忙正式施礼,避开张九娘父亲的注意,巧妙地给了张九娘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跟上她的父亲,向张府的前院走去。 我身后传来了张九娘大力的跺脚声,她这是对我的白眼,表示着自己的愤怒啊。 “卫星勿怪!九娘被家父给宠坏了。她也是可怜,十四岁就守了望门寡。我也是因为怜惜她的不幸,才对她疏于管教。没想到她在广州,竟然会到处惹事,自己还搞出了一个什么庙街十三妹,一群女孩在庙街横行霸道,我本要出手惩戒,都被父亲给拦下了。唉!家门不幸啊!”张三爷幽幽对我解释,看得出他也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但我还是奇怪,为何张九娘长得一点都不像他。难道是张三爷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到今天也没发现任何端倪吗? “呵呵,九娘本就是真性情,天真烂漫了些。我听公孙千雪说,她们十三个姐妹,就是觉得庙街中的风尘女子有太多的不幸,才出手帮助她们不受地痞无赖的欺负。她们是在做善事,张三爷大可不必太在意这些。”我开始出言相劝,话语里提到了公孙千雪。这个小兔子女人,和我有了关系,我对馨儿、彩依说过不在乎她,可我的心里还是不知来由地牵挂着他。 “千雪跟着他父亲回长安了,她父亲受伤颇重。这次的事,让他厌倦了官场,他挂了冠,带着女儿回长安隐居读书去了。”我是万万没想到,短短几日,公孙千雪竟然会离开了我,我心里就是一阵的心酸。想起了我们认识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我们在山中的相濡以沫,想起了她的舍身相救,一时激动,眼泪竟然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宣义郎,他们何时走的,为何他们不等过完年再走啊?”我开始激动地问起了张三爷。 张九娘的父亲张涗,本在国子监任主薄,一个极清贵的官员。不想被他父亲连累,丢了官职。怕父亲自己在外做官,无法照顾自己,他就带了全家,和父亲一起上任。他继承了张大安的学识,对汉史有深入的研究。 “走了三天了,那公孙本就是个做学问的,被家里逼着入世做官。这次受了无妄之灾,对仕途就断了念头。卫星啊!这可就是教训啊,我们都是做学问之人,朝堂的事波谲云诡,不是你出头的地方,你年纪还小,现在正该体悟学问之时,你要听我的劝,不要卷入乱七八糟的兵事,那可是取祸之道啊。”我和张涗并不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我说这些。他的话里有话,我正在情绪激动之时,一时也没能很好地体会他要表达的意思。 “也好,我是在惋惜,到了广州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去拜访公孙先生,他是儒学大家,我有很多的困惑还想让他给我答疑解惑呢。”我本来是想去追公孙千雪的,她就是离开,也该和我说一声的,她父亲清贫,物质上我是能帮上他的忙的。 “你在担心千雪?呵呵,千雪将她和你的事都和九娘说了,九娘从我手里借了一千贯给了千雪,说是王家借我们张家的。这个你不会赖账?”此时的张涗,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他嘴角抽搐,显然在努力地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大笑出来。 “天啊!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九娘了,小子实在惭愧,没能做到不欺暗室。实在是愧对千雪。那一千贯我回家后,就让管家给您送回来。”我赶紧感谢,这个不靠谱的张九娘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千雪有了这些钱,她要是想嫁人,也算是有了嫁妆钱。 “呵呵,那是千雪的福分。她要是能因此有了一儿半女,她这辈子也算能有了依靠了。那个王灏不是良人,能将她出卖给一伙蛇那群骗子,她要是嫁给王灏,那她今生可就算是进入苦海了。我已经托人去找你爷爷给她退亲去了,但就是给她退了亲,你也会和她有缘无份的。公孙家绝不会将自己的女子再许配给你琅琊王氏的。”张涗收敛了大笑,边走边为我解说。是啊!千雪说过的,她这一辈子,只能给我做小姨子的。 心里实在是酸楚,我竟不在能说出话来。张涗看着我摇着头,也没在说什么,在前面带路,领着我进了一个月亮门。这是个清雅的小院,园内除了盛开的梅树,只有铺着青砖的甬道。曲折的甬道尽头,就是一间不大的瓦房,房子的装潢一点都不奢华,只在门外的连廊上点着一支小火炉,炉上的黑铁壶冒着白朦朦的水汽。 “南园冬雨罢,西阁待客初。红炉醅绿酒,能饮一杯无?”我和张涗还没走进连廊,就看见了站在窗边闲逸的张大安和神兮兮的元万顷,随口的诗句是张大安吟的。 这个张大安在历史上的学问非常的好,他传于后世诗虽然只有一首,但是他确是后汉书的真实主编。我们都知道,传于后世的后汉书,托名于太子李贤。其实这本书是当时身为太子府左庶子的张大安领头主编的。今天听他随意就能应景吟诗,可见学问的深邃。 “牧伯一寸牍,出则汗牛马。绿蚁新醅酒,醉舞复如何?”我没找能找到应景的诗句,就随口应答,随便编了几句。 “大安公,这小子在应付你啊。他今日的诗可没什么水准。”老坏人元万顷又在挑唆了,这家伙从来就是个多事的。这不是又开始挑事了。 “也是啊?这小子在敷衍我。我还想通过和他的应答,留下一首千古的诗句。小子,你重新来过,不然今日老夫不能让你出了我的家门。”张大安拄着拐杖,脸带笑容地看着我,他嘴里说着狠话,但看着我的眼神,是一片的慈祥。 “对!爹爹,让这小子重做,写的不好,就让他写休书。今日就在府里娶了九娘回家。”我是万万没想到,之前儒雅的张三爷竟然也来凑趣,开始调侃我。 “嗯!涗儿的主意深合吾心,小子,你快快做来,否则就乖乖给我做孙女婿。”老头子乐的白眉毛都飞扬了起来,我说张九娘像谁呢?她就和她无赖的爷爷一样的性情。 “尊翁,小子学识浅薄,怎敢班门弄斧啊?您还是饶了小子,自古就有糟糠之妻不下堂,我的拙妻虽然浅薄,但却有善心,今日还在军营救死扶伤,城内的妇人正在倡议,为她修建生祠。您说,如此的妇人,小子敢休吗?”我可不敢再做什么诗,我相信自己无论做出什么诗来,张涗都会说是破诗,好逼着我娶他的女儿。 “呵呵,你不必休妻。馨儿我是见过的,那绝对就是人凤,那女子要是男人,刘仁轨也要甘拜下风的。你不必在意三郎说的疯话,老夫老朽了,请你给老夫做首诗,老夫不日就要回洛阳了,正好在人前吹嘘吹嘘。”我是万万没想到,元万顷竟然千年的乌龟要翻身了,他赋闲多年,如此时候,他竟然要重新入朝了。 “哈哈,万顷!你这是要做第二个宋之问啊。”张大元听了老友的话,用手指点着元万顷,哈哈大笑。 “大安公少要笑话,这小子随手就是好诗,给我一首诗,对他无碍的。”元万顷也是满脸得意的笑容,显然他是吃定我了。 我没了办法,稍微一想,就有了主意。 “元公,你看这样可好,你也别让小子重新做新诗了,我将大安公的诗和我吟的诗重新组合一下,吟给你听一下可好。” 我的话一出,屋内的人都静了下来。张氏父子和元万顷都是学问大家,他们在想着刚刚我们吟过的诗句,都试着组合,希望能组成一首传世的好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7章 张大安 “呜!那个胖孩子,放下你的弓,我不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深谙此道。 “你叫谁胖孩子,你信不信我射你个对穿!”小胖子很不满意我对他的称谓,晃悠着手里的弓继续威胁我。 “啊!我错了,我错了。英俊勇武的小郎,快放下你手里的弓,小心你姑姑看见你对我不敬,踢你的屁股。”我看见小胖子的胳膊颤抖越来越厉害了,就赶紧求饶。这家伙在硬冲好汉,要知道那张弓,我不用机甲辅助,都很难拉开的,真不知道这胖小子是如何将弓拉开的。 “胖哥,你问问他,他何时八抬大轿娶我入门,他要是敢不答应,你就射死他,姑姑给他偿命。”真是怕什么来神马啊!清脆的邢台话从远处传来了,一阵环佩叮当,张九娘带着个丫鬟朝着大门走来。 我心里那个气啊,天下竟然会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我都明确地和她表达了,我绝对不会休了馨儿娶她进门,没想到她却用如此龌龊手段,逼我就范。 但我知道现在绝不是一个充好汉的时候,这个胖小子,分明就是个傻缺。我真怕他听了他姑姑的挑唆,给我脸上来上一下,那时我可就没地方哭去了。 “九娘啊!人命关天,可开不得玩笑的,快让胖哥放下弓箭,你没看见他的胳膊都在打抖吗?”我故意用胆怯的声音开始祈求张九娘,让她明白现在是如何的危险。我相信她绝不会伤害我的,她这个人,其实就是个花痴,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瞧你那点鼠胆,胖哥每日拉弓二百下,这才多少时间,胖哥如何会撑不住了。”远远地就看见了张九娘那张薄嗔微怒的脸,她身后跟着的小豆包丫鬟茗嫣,更是奇怪,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立刻就诧异了,我真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难道是张九娘指使她这么做的吗? “你可莫哄骗与我,胖哥才几岁,如何能每日拉弓二百次。你还是让胖哥放下弓,我一会给你们做好吃的。”我身上没带任何有吸引力的礼物,看胖哥那身材,我猜想他一定会是个贪吃的,就开始用美食贿赂他。 我果然是没有猜错,没有胖子能管住自己贪吃的嘴。胖哥听说我一会会做好吃的,就一抬手,后手一松,一声凄厉的哨音响起,这小子手里的响箭被他射向了空中。 “姑父,你可不许骗我啊!姑姑从你家回来,就说你家的包子是如何的好吃,说包子里面竟然会有汤汁,吃包子是用喝的。她不是骗我。”小胖子的嘴角开始流哈喇子了,这小胖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馋,现在说起汤包,竟然会馋的流口水。 “胖哥!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吗?他一句话,你就忘了我了吗?我白疼你了,一会就告诉你爹爹,将你的胖屁股抽成八瓣。”张九娘看不得胖哥的嘴脸,气的要叫自己的哥哥惩戒胖哥。 “胖哥!好样的,这么年少就如此的勇力,将来一定能做大将军的。”我可不能给张九娘机会,连忙开始夸胖哥,让他彻底倒入我的阵营。 “姑父!我太爷爷说,我最像老爷爷的。我老爷爷在我这个年纪,就能拉开一石的弓。现在全族在我这个年纪,只有我一人能开一石弓的。”胖哥听我夸他,正是被搔到了痒处,开始为我介绍自己的光辉战绩了。 我听了胖哥的话也是一惊,他老爷爷张公瑾可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如果不是早亡,绝对会是大唐的一个风云人物。 张公谨开始在王世充手下为官。高祖李渊建唐,张公谨归国,後为尉迟敬德等人荐於李世民,引入幕府。玄武门之变前,李世民让占卜的人烧龟甲卜吉凶,张公瑾恰巧从外而入,拿起龟甲扔在地上,进言道:「凡行卜签,是以决嫌疑,定犹豫,现在举事不疑,用得著卜卦吗?如果卜不吉,势已不可停阻,希望大王仔细想想。」李世民深然其言。其年六月四日,张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埋伏於玄武门之外,成为李世民日後登基的关键人物之一。李建成、李元吉被杀後,其党羽进攻玄武门,张公谨有勇力,「独闭门以拒之」。贞观元年(627年),拜代州都督。後助李靖伐突厥,擒颉利,屡有战功,封邹国公。不久,在襄州都督任上,张公谨病死,时年仅三十九。太宗不避辰日而哭之(古礼及当时风俗,辰日不能哭泣),諡曰襄。贞观十三年(639年),改封郯国公。 我刚要再夸夸胖小子,就听见了一声哼声,是张九娘不满胖小子的背叛,从小鼻子里发出了的威胁声音。 小胖子刚帮了我,我可不能让他吃亏,我不等张九娘说话,就继续说道:“果然是将门虎子啊,我回家就给你打造一张弓,让你在马上也能开一石的弓。” 胖小子手里的弓是竹木做的长弓,弓的长度都超过了他的身高,这种弓只能在陆地使用,大唐马上能用的弓都是软弓。因为大唐还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角弓,就是有宝弓贴了牛角,也不是复合弓或者反曲弓。它只是拉力更强的长弓。我要用弹簧钢给胖哥做个简易的反曲弓,可以简单地做到弓身短,拉力强。 “姑父,你不会哄我,这世上真有可以在马上拉开的一石弓吗。”比美食更吸引小胖子的竟然是兵刃,他不在流哈喇子,而是替代了地上的老家人,紧紧地拉住了我的衣服,他这是怕我赖账啊。 “萧让,让胖哥见识一下你的神臂弩。”我被这小胖子缠的没办法,就让萧让给他看一下我们的强弩,让他知道我没骗他。 萧让极不情愿地从背后将自己的强弩拿了下来,他的强弩是最新的,弩机可以在滑轨移动,并可在任何地方卡死。如此就可以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选择不同的拉力上弦。如此就可兼顾速度、射程、射击轨迹。 胖哥从萧让手里接过机构复杂的钢铁强弩,一下子就惊呆了。男孩天生就对机械有兴趣。这个强弩上的轴承、齿轮、滑轨、钢丝绳,弹簧机构就像变形金刚吸引我们一样地吸引着小胖子。小胖子看见强弩上装有一支弩箭,就不客气地瞄准了二十步外的一棵大柳树,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呵呵,我设计的远程兵器上怎能少了保险装置,不搬动保险,纵是小胖子有天大力气,也无法将弩箭射出。 我从胖哥手里拿过弩弓,将保险打开,也不瞄准,就一箭射向刚才胖哥要射击的大柳树。 随着弩箭的发射声,是胖哥的尖叫。他兴奋地跑向了大柳树,看到射入的深深箭杆,更是惊叫不止。 “姑父,这是四石的强弩。我竟然见到能拉开四石弓箭的英雄了,你的卫士一定是射雕手。”小胖子误会了,他从弩箭射击的深度,判断出弩弓是四石的,他以为萧让就是凭借自己蛮力拉开的弩弓。 “呵呵,这个弩弓你也能拉开的,不信你就试试。”萧然听下胖子推崇他为英雄,也对这个小胖子也和颜悦色起来,亲手教小胖子如何给弩箭上弦。 “云郎,你每次都能让我惊奇,这个弩箭就是你这次立功的利器?这东西可真是厉害,我们要是能有一万具这样的弩弓,天下何处我们去不得啊?”三个人走马灯一样围着我,你刚松手里一个人,就有另一个人抓住我的衣服。这次抓住我衣袖的竟然是小豆包丫鬟茗。她是替张九娘抓住我,怕我会转身溜走。 张九娘的话骇住了我,我大大张着嘴巴,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她的话。她的话在大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就差说让我带人造反了。 “芙蓉,你在胡说什么?不许在这里胡闹,卫星是你爷爷下帖子请来的,爷爷找他有正事,你快带着胖哥回后院。”张九娘儒雅的父亲来了,他恰巧听到了张九娘的浑话,就开言斥责。 张九娘听了他爹爹的话就是一个激灵,她对我吐了吐舌头。太色情了,这小太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漂亮的小郎啊,如此臭不要脸,我鄙视她。 “爹爹,我就是开个玩笑的。我是想说当年太爷爷辅佐秦王时,要是能有此物,就怕要打到天边去了。那些突厥人见到大唐的雄兵,怕只能跪地求饶了。”张九娘还是很怕自己的父亲的,看得出她是被祖父宠坏的,绝不是这个黒着脸的父亲。 看着两人,我突然有了些奇妙的感觉,这两人是父女,可为何我在张九娘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她父亲的影子呢? 张九娘的父亲没在理会喋喋不休的女儿,而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我说:“王参事,家父有请,请随我去书房。” 我连忙正式施礼,避开张九娘父亲的注意,巧妙地给了张九娘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跟上她的父亲,向张府的前院走去。 我身后传来了张九娘大力的跺脚声,她这是对我的白眼,表示着自己的愤怒啊。 “卫星勿怪!九娘被家父给宠坏了。她也是可怜,十四岁就守了望门寡。我也是因为怜惜她的不幸,才对她疏于管教。没想到她在广州,竟然会到处惹事,自己还搞出了一个什么庙街十三妹,一群女孩在庙街横行霸道,我本要出手惩戒,都被父亲给拦下了。唉!家门不幸啊!”张三爷幽幽对我解释,看得出他也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但我还是奇怪,为何张九娘长得一点都不像他。难道是张三爷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到今天也没发现任何端倪吗? “呵呵,九娘本就是真性情,天真烂漫了些。我听公孙千雪说,她们十三个姐妹,就是觉得庙街中的风尘女子有太多的不幸,才出手帮助她们不受地痞无赖的欺负。她们是在做善事,张三爷大可不必太在意这些。”我开始出言相劝,话语里提到了公孙千雪。这个小兔子女人,和我有了关系,我对馨儿、彩依说过不在乎她,可我的心里还是不知来由地牵挂着他。 “千雪跟着他父亲回长安了,她父亲受伤颇重。这次的事,让他厌倦了官场,他挂了冠,带着女儿回长安隐居读书去了。”我是万万没想到,短短几日,公孙千雪竟然会离开了我,我心里就是一阵的心酸。想起了我们认识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我们在山中的相濡以沫,想起了她的舍身相救,一时激动,眼泪竟然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宣义郎,他们何时走的,为何他们不等过完年再走啊?”我开始激动地问起了张三爷。 张九娘的父亲张涗,本在国子监任主薄,一个极清贵的官员。不想被他父亲连累,丢了官职。怕父亲自己在外做官,无法照顾自己,他就带了全家,和父亲一起上任。他继承了张大安的学识,对汉史有深入的研究。 “走了三天了,那公孙本就是个做学问的,被家里逼着入世做官。这次受了无妄之灾,对仕途就断了念头。卫星啊!这可就是教训啊,我们都是做学问之人,朝堂的事波谲云诡,不是你出头的地方,你年纪还小,现在正该体悟学问之时,你要听我的劝,不要卷入乱七八糟的兵事,那可是取祸之道啊。”我和张涗并不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我说这些。他的话里有话,我正在情绪激动之时,一时也没能很好地体会他要表达的意思。 “也好,我是在惋惜,到了广州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去拜访公孙先生,他是儒学大家,我有很多的困惑还想让他给我答疑解惑呢。”我本来是想去追公孙千雪的,她就是离开,也该和我说一声的,她父亲清贫,物质上我是能帮上他的忙的。 “你在担心千雪?呵呵,千雪将她和你的事都和九娘说了,九娘从我手里借了一千贯给了千雪,说是王家借我们张家的。这个你不会赖账?”此时的张涗,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他嘴角抽搐,显然在努力地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大笑出来。 “天啊!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九娘了,小子实在惭愧,没能做到不欺暗室。实在是愧对千雪。那一千贯我回家后,就让管家给您送回来。”我赶紧感谢,这个不靠谱的张九娘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千雪有了这些钱,她要是想嫁人,也算是有了嫁妆钱。 “呵呵,那是千雪的福分。她要是能因此有了一儿半女,她这辈子也算能有了依靠了。那个王灏不是良人,能将她出卖给一伙蛇那群骗子,她要是嫁给王灏,那她今生可就算是进入苦海了。我已经托人去找你爷爷给她退亲去了,但就是给她退了亲,你也会和她有缘无份的。公孙家绝不会将自己的女子再许配给你琅琊王氏的。”张涗收敛了大笑,边走边为我解说。是啊!千雪说过的,她这一辈子,只能给我做小姨子的。 心里实在是酸楚,我竟不在能说出话来。张涗看着我摇着头,也没在说什么,在前面带路,领着我进了一个月亮门。这是个清雅的小院,园内除了盛开的梅树,只有铺着青砖的甬道。曲折的甬道尽头,就是一间不大的瓦房,房子的装潢一点都不奢华,只在门外的连廊上点着一支小火炉,炉上的黑铁壶冒着白朦朦的水汽。 “南园冬雨罢,西阁待客初。红炉醅绿酒,能饮一杯无?”我和张涗还没走进连廊,就看见了站在窗边闲逸的张大安和神兮兮的元万顷,随口的诗句是张大安吟的。 这个张大安在历史上的学问非常的好,他传于后世诗虽然只有一首,但是他确是后汉书的真实主编。我们都知道,传于后世的后汉书,托名于太子李贤。其实这本书是当时身为太子府左庶子的张大安领头主编的。今天听他随意就能应景吟诗,可见学问的深邃。 “牧伯一寸牍,出则汗牛马。绿蚁新醅酒,醉舞复如何?”我没找能找到应景的诗句,就随口应答,随便编了几句。 “大安公,这小子在应付你啊。他今日的诗可没什么水准。”老坏人元万顷又在挑唆了,这家伙从来就是个多事的。这不是又开始挑事了。 “也是啊?这小子在敷衍我。我还想通过和他的应答,留下一首千古的诗句。小子,你重新来过,不然今日老夫不能让你出了我的家门。”张大安拄着拐杖,脸带笑容地看着我,他嘴里说着狠话,但看着我的眼神,是一片的慈祥。 “对!爹爹,让这小子重做,写的不好,就让他写休书。今日就在府里娶了九娘回家。”我是万万没想到,之前儒雅的张三爷竟然也来凑趣,开始调侃我。 “嗯!涗儿的主意深合吾心,小子,你快快做来,否则就乖乖给我做孙女婿。”老头子乐的白眉毛都飞扬了起来,我说张九娘像谁呢?她就和她无赖的爷爷一样的性情。 “尊翁,小子学识浅薄,怎敢班门弄斧啊?您还是饶了小子,自古就有糟糠之妻不下堂,我的拙妻虽然浅薄,但却有善心,今日还在军营救死扶伤,城内的妇人正在倡议,为她修建生祠。您说,如此的妇人,小子敢休吗?”我可不敢再做什么诗,我相信自己无论做出什么诗来,张涗都会说是破诗,好逼着我娶他的女儿。 “呵呵,你不必休妻。馨儿我是见过的,那绝对就是人凤,那女子要是男人,刘仁轨也要甘拜下风的。你不必在意三郎说的疯话,老夫老朽了,请你给老夫做首诗,老夫不日就要回洛阳了,正好在人前吹嘘吹嘘。”我是万万没想到,元万顷竟然千年的乌龟要翻身了,他赋闲多年,如此时候,他竟然要重新入朝了。 “哈哈,万顷!你这是要做第二个宋之问啊。”张大元听了老友的话,用手指点着元万顷,哈哈大笑。 “大安公少要笑话,这小子随手就是好诗,给我一首诗,对他无碍的。”元万顷也是满脸得意的笑容,显然他是吃定我了。 我没了办法,稍微一想,就有了主意。 “元公,你看这样可好,你也别让小子重新做新诗了,我将大安公的诗和我吟的诗重新组合一下,吟给你听一下可好。” 我的话一出,屋内的人都静了下来。张氏父子和元万顷都是学问大家,他们在想着刚刚我们吟过的诗句,都试着组合,希望能组成一首传世的好诗。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8章 新诗 三人想了很久,都没能有什么佳句,不由得都一起看向了我。 “小子!别卖乖了。有什么绝世的好诗,快快吟来。翠喜,倒酒,小子,喝了这杯酒,你必须给我做首传世的诗来。”最先耐不住的是元万顷,这个胡人,学了那么多年的儒家的经典,儒家的精髓温良恭俭让,他是一点都没学会。 我也不敢再卖关子了,从丫鬟手里接过小酒斗,将木斗里的新酒一口喝干。这个酒真是劣酒,酒不仅淡还有很浓的酒糟味。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留下的酒,在书房内踱了几步。抬头看了一眼晚来阴翳的天空,开口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首诗是大文豪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简简单单的二十个字,却是千年的传世名作。 屋内的三个男人,都大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的学识,让他们第一时间,就感觉自己确实是碰触到一首传世佳作。很巧,张大安刚刚做的诗“南园冬雨罢,西阁待客初。红炉醅绿酒,能饮一杯无?”中间有一句:能饮一杯无。我写的诗中,本就用了一句白居易的“绿蚁新醅酒”,现在组合在一起,到真的好像是我刚做出的一首新诗。 “好一个鬼斧神工啊!如此组合,没有一个客字,却将主人待客的拳拳之情跃然纸上。卫星!好诗啊!”最先激动起来的竟然是张大安。“万顷,请恕老儿贪心了!我这辈子弃武从文,六岁起束发读书。诗做了六十多年,就有这一句能传世。这首诗我要窃为己有,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你一看就是个长寿的,可以多敲诈这小子几年。” 呵呵,老坏人内讧了。张大安竟然捷足先登,抢在元万顷之前,将这首白居易的名诗,窃为己有。元万顷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苦于这首诗的意境确实是张大安确立的,而且确实有一句是出自张大安之口,他也没了抢劫的借口。气的他用手指张大安:“大安公!尊翁不愧是出身瓦缸,抢劫的功夫,你学了个十足十。” 元万顷提起了张大安的父亲张公瑾,我不由得暗暗担心,要知道国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先人的不是。可未曾想到,张大安听了元万顷的话是哈哈大笑,笑的老泪都流出来了。 “万顷,谢谢你的恭维。我感觉自己很欣慰。我父亲死的早,秦伯伯看我身体单薄,就不许我再学武。我从小就听父辈们说起他们在瓦缸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他们的刀头舔血的活法,让我羡慕了一辈子。感谢你的夸奖,感谢你说我骨子里和我父亲一样。” 我的天啊,竟然这样也行啊?张大安很高兴被人说成是强盗。 “尊翁,你口中的秦伯伯可是秦叔宝翼国公吗?”我到大唐广州快一年了,却没任何人和我说过少年时的偶像,要知道我可是听着隋唐演义长大的啊,书里的秦琼是我最喜欢的英雄。 “呵呵,除了他,谁还配我称作秦伯伯。翼国公和我父亲一起在裴仁基手下共事,一起上了瓦缸,一起被王世充招揽,一起投唐。两人是生死的弟兄。小郎身在海外,是如何知道翼国公的?”张大安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的兴奋,这更是骚到了他的痒处,就问我是如何了解秦琼的。 我实在不敢说自己是听隋唐演义演绎了解的,就搪塞道:“尊翁,我是在瓦子里听来的。秦叔宝两肋插刀,义气千秋。这样的人物,我深恨自己来晚了,不能得见三十六友的风采。”我眼光闪动,想起了评书里义气千秋的三十六友。 “呵呵,那是瓦子里浑说的,哪有什么三十六友啊。不过秦伯伯两肋岔道是真的,那是我爹爹亲历的,是为了救单雄信,他们二人到了两肋庄,一条路是去秦伯伯家里的路,到家里只有五里,秦伯伯最孝,他已经在外征战五年,一直都未能回家探母。可为了营救单伯伯,还是连夜赶了三百里,却还是去晚了,到洛阳军营时,单伯伯已经被杀。”说道此事,张大安竟然也是老泪纵横,可见秦琼、单雄信这些人对他的一生影响是很大的。 元万顷目光流转,问张大安道:“太宗收容了所有瓦缸旧将,为何独独杀了飞将,单雄信当年一支七十斤的马朔,万夫莫当,如此人才,太宗如何会放过啊。” “忌讳啊!自古勇将有几个是死在战场上的啊?单伯伯是死在李渊的命令下,李渊当年奉命征讨北周,杀了单伯伯的父亲单禹,单伯伯和他哥哥避祸二贤庄。隋末大乱,单伯伯上瓦缸投靠翟让。李渊奉命征讨二贤庄,又将单家一百多口老幼灭门。单伯伯投唐,李渊觉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单伯伯早晚会反,就叫世民先下手为强。徐世绩求情未成,自己切了股间的一块肉,喂给了单伯伯,说自己没忘当年义结金兰的誓言,答应照顾单伯伯的家小。我爹爹和秦伯伯赶到时,单伯伯已经人头落地了。。。。”张大安喝着酒为我们讲起了当年的旧事,故事里不仅有程咬金、翟让、王伯当、李密,还有裴行俨,那个万夫莫当的英雄。 “尊翁,小子手里有一只黄玉狗,您可知道此物和裴家的旧事?”我一听张大安对裴仁基、裴行俨一家如数家珍,就赶快问他,知不知道黄玉狗的旧事。 “此物在你的手里吗?”老人的眼里精光四射。 “是!” “小郎!老夫将不久于人世,你和我说实话,你和此物的渊源到底是如何?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我死后到了阴曹地府,也好和裴哥哥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死的,他死的到底是值不值。”老人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小子就是偶然在家里的东园的一个树洞里得到的,其他的小子不知啊!”我十分后悔,怎么会问了这个蠢问题,看样子这个黄玉狗还真不是一个信物那么简单啊。 “你休想骗我,我听爹爹说过,神犬符上刻有几个字,大郎、出云、宁馨儿。九娘派了个丫鬟去你家做卧底,她昨日被你的小星辞退,她回来对我回报说,你家的神犬就叫大郎,你字出云,你妻子的名字就叫宁馨儿。这绝不是巧合,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老人的眼神,这一刻是动若观火,他从小就在土匪窝和贞观年间的风云人物生活,自己又通过学习,成为了一代大儒,他做官多年,又做了一品的宰相。他的生活阅历,给了他一双明查秋毫的眼神,这一刻,我知道简单的谎言绝对是骗不过他的。 我决定有限度向他透漏些事,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通过交往,我一直觉得围绕着张府的这些人不是坏人。 “尊翁,我和你说实话。此事说来真的离奇啊!我在拿到黄玉狗时,我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我们到大唐之前,路过一地。此地就是陶渊明所说的桃花源,桃花源里竟然碰见了一个刘姓的旧友,我在山谷找到了一块质地坚硬的黄石头,就用这块石头比照着我的大郎模样雕刻了一只狗,并在狗屁股上刻上了我们三个的名字,这个玉狗,我送给了刘姓朋友的女儿阿奴。我是万万没想到,事隔一年,我竟然会在广州城西的一个树洞里再见到此物,而且此物已经变化很多,好像是经过了几百年的沧桑,就是上面的文字,也被磨损严重。而且上面的包浆,不经过百年的盘玩,绝不会出现。”我将一些能说的都和盘托出,这次我真诚地看向了张大元,看他到底能告诉我些什么? “怎会如此啊!小郎,你可不要骗我啊。你要知道,就是此物亡了大隋啊!”张大元激动了起来,我的说法,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现在是满眼愤怒地看向了我。 “大安公!不要吓坏了这小子。我观察这小子很久了,他绝不是个坏人,相反!他是个有大慈悲心之人,他做任何事,都绝不伤害小民。相反,这小子现在在广州,就是个万家生佛的存在。”我没想到,从来就只知道算计我的元万顷,竟然会为我说起话来。 “爹爹!元公说的对,卫星人品贵重。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骗你的理由。”张涗也在为我说好话,他看我满是欣赏,一副看自己如意女婿的讨厌嘴脸。 张大安抿了抿嘴,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又开始上下仔细打量我,然后对我说:“卫星,你一身神学,你的学识我是考校过的,可以说全大唐人的学识都不如你。你突然就到了广州,除了你的书艺、胎记,没别的东西能证明你是王右军的后人。可你从骨子里,就是儒家,这个不是你抬出什么仙人师傅能掩盖的。我不知道你到大唐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这片土地再重燃战火,华夏子民太苦了,你没经过乱世,你不知道易子相食是怎样的痛苦。我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 张大安说着话,眼里流下了污浊的泪。他竟然会担心我是来大唐搞事情的。可是不对啊,之前元万顷还在暗示我,夺了武氏的天下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尊翁!您何出此言啊?我回来就是认祖归宗来的,大唐的天下姓李还是姓武,这不干小子任何事情啊?”我连忙解释,希望他们能明白,我就是个无所作为的庸人。 “这天下姓什么,管老夫何事?隋末三十六路反王,我们那时能知道谁会做主天下?我竭力辅佐李贤,也就是觉得他是个仁慈之人,不会有什么妄想。但年的杨广,谁人敢说他不是个进取之人,可杨广却绝不是什么仁君,为了修仙、为了长命,他不管子民的死活,三征高句丽,就是为了能找到去神国的大门。”张大元在侃侃而谈,我却诧异了。杨广开通大运河是为了征剿高句丽我是知道的,他三征高句丽让他耗尽国库,他加征剿稅致使民怨沸腾、烽烟四起。他也因此被杀,大隋也亡了国。可我实在是没想到,他征高句丽,竟然是要找到去神国的门。 “尊翁,您和我仔细说说,什么神门啊!小子怎么从来就没听人说起过啊?”我连忙打断张大安的长篇大论,打听这个神门,是否就是我要找的回家之路。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刘良娣,她为了她的丈夫争太子之位,奉献给杨广了一只黄玉狗。说她的祖上是从神国带来的,神国的人都能在天上飞,有无数珍馐美味。他们住的高楼比一座山都要高。街上的美女都异常美丽,她们在大街上就露着大腿。。。。”张大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意思就是杨广被小刘良娣说的神仙之地给诱惑了,他开始了寻仙问道。 “小刘良娣说没说神门在哪里吗?”我开始惴惴不安,感觉自己要触碰到自己回去的路了。 “她说神门在壤平东南某地大山深处,黄玉犬就是开启神门的钥匙。”张大安毫无掩饰,就将这个天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我反而是冷静了下来。这个小刘良娣不会是为了争皇位在说谎?我可是问过刘起的,他和我说,按照他们家族的传说,他们的祖上,应该是从张家界附近的大山里进入的晋朝。按说小刘良娣,该告诉杨广真实的地点的,怎么会说神门在壤平的东南,唐朝的壤平就是现在的辽阳,辽阳的东南大山,应该是说的鞍山附近的千山。 “尊翁,若是此物藏有如此大的秘密,杨广死后,此物如何会到了杨侗手里。”我还是不解,如果说是此物被人做成了打开时空大门的钥匙,必然是各方争夺的焦点。如此重要之物,如何又会回到小刘良娣手里的呢? “那时这些都是秘密,除了杨广,何人能知道此物的重要。当时在江都,裴虔通、元礼逼迫宇文化及出头,逼死杨广。杨广知道自己走投无路,就托裴虔通将此黄犬符交给在洛阳的小刘良娣,说是小刘良娣见到此物,就会给裴家一幅藏宝图,裴家可以凭借这幅藏宝图,建立万世不朽的基业。那个裴虔通,本就是个头脑简单之辈,他就不想想,杨广要是有财宝,如何会加征剿稅,落到被人逼死的下场。” 元万顷听到张大安提起元礼,他的眼皮直跳。这个我可是知道的,元礼就是他的族伯。他的族伯出手逼死当时的皇上杨广,这对大唐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听家父说起过这件事,裴虔通和族伯研究此物很久,都没能有任何的发现。就觉得用一个石头狗,要是能换回来大笔钱财,也是好事。因此他们才将此物交给了小刘良娣。小刘良娣当时确实是给了一张地图,藏宝的地点竟然是在吐蕃,说是里面藏有黄金无数。可那地方就是在大唐的吐蕃人都没听过,更别说去过了。这张地图现在应该还在裴家,小郎要是感兴趣,大可以找裴居道借来看看。”这个混蛋元万顷,此时还在害我。觊觎裴家的密藏,我这就是取死之道啊。 “那不是重点,小子你说此物是你一年前雕刻而成,我来问你,为何此物会在七十年前就出现在小刘良娣手里面。”张大元这个尖锐的问题真的难倒我了,我如何能给他讲通混沌理论啊。可这个问题不能解释清楚,他们就依然会怀疑我的身份的。 不能解释也必须解释,否者就是我心虚:“尊翁,我和你说过,我和内子过来大唐时,偶然误入了桃花源,那地十分的怪诞,出桃花源只有两条路,一条路通往大唐,可另一条路并不是通往某地,而是通往东汉。我那刘姓朋友的后人,就是从那里到了东汉。他们这些人信奉神犬,他们的子孙我在广州有遇见。您若不信,我可以找来他们为您解说。”我也不管他是否能理解,就将桃花源里面的事说了个大概。我很奇怪,我说的荒诞,可张大安这些人却没什么惊疑。 “你说的是实话,这个事刘纳言也和我说过的,我当时只是觉得他在胡说,现在你倒是应证了他的话。”张大安听我说完,告诉了我,他为何没有怀疑我说的离奇故事。 刘纳言,就是我西园的原房主,他是接替张大安做了章怀太子的左庶子,他也是后汉书的编撰之一,两年前回朝,今年再次坐罪,被武则天给流放到了振州。振州就是现在的三亚,大唐时此地绝对是蛮夷之地,这刘老头被流放到那里,要想能好好活下来,一定不容易啊。我没想到,这个刘纳言竟然也是刘书宇的后代。现在我有些明白,为何那个玉雕为何会在我的东园出现了。那个东园之前也是刘纳言的地产。他大概从小刘良娣手里拿到了玉雕,但不知何种原因,这个玉雕被藏在了树洞里。那个洞里的死人大概与这只玉雕无关,我就是被里面的尸骨误导,才会觉得这个玉雕在那个树洞里已经几百年了。 “即使如此,裴仁基如何又会被此物调动,带兵攻打宫门呢?地图不是已经给了裴家吗?”这个故事根本就不完整,我觉得那里出了问题,就开始刨根问底起来。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啊,小刘良娣说只要帮她救下杨侗,她就能凭借此物引来神国的仙使,仙使有毁天灭地之能。若是裴家父子能帮她,她就让裴家入五姓七宗。当时裴氏父子不信,没想到小刘良娣伸手举起了玉犬,玉犬上竟然是七彩环绕,她竟将天上的彩虹引到了人间。因此裴哥哥和他父亲才信了小刘良娣的鬼话,也没通知瓦缸旧将,就带着一千多人,进攻宫门。他们父子面对王世充数倍围军,力战不敌。这时小刘良娣许诺的仙使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裴氏父子被杀死在洛阳的攻门外。”张大安叙说了当年的旧事,我这时才知道,邹柔的那个水晶三棱锥也被人带到了大唐。 “我来问你,张元给我了一封信,信里说他儿子从你手里骗走一物,献给了武后,说此物也能引来七彩神光。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小刘良娣所说的仙使?仙国会不会当年由于某种原因,未能收到小刘良娣的传信。仙使才失信未到,让我裴哥哥罔送了性命。”张大安摊牌了,张重的父亲张元和张大安他们家联过宗,张元又是张大安一手提拔起来的。张元将他从张重那里了解的一切事情告诉了张大安,因此张大安才让元万顷设计我,了解我。也许元万顷鼓励我造反,就是一计,就是探索我到大唐来的真实目的。 “尊翁,你们误会小子了。我哪里会是什么仙使啊。我要真是仙使,我在广州怎会活的如此的辛苦啊。你可是亲眼得见,我几次被人破家,要不是小子命硬,早就死了几个来回了。那个张重,真小人也。我在路上救了他,他却向崔家诬陷我和韦十三娘有染,说韦十三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要不是韦十三娘第一次见到我,六个月后就生下了足月的孩子,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冤屈了。”我连忙开始解释,我深谙国人的毁人之道,要想说一个人的不是,就先从道德层面打击他。让人人都知道他是个道德败坏之人,那么此人说的一切,都能成为狗屁。 “张嘉福说了,你是鬼差。你的孩子自然不会同于凡人,凡人是十月怀胎,你的孩子六个月就能足月生产。”元万顷笑的就像个老狐狸,他说的话却气的我想在他的长脸上打上一拳。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9章 婚约 “元公,你冤枉小子!”我愤怒了起来,对着元万顷大声地申辩。 “你既然说张嘉福诬陷你,你就拿出反证来。”元万顷竟然是一步不让,继续逼来。 “我的妾室本月已经有了身孕,你们等九个月后,就会知道事实。”我心里好笑,张重这个鬼扯也会有人相信。彩依六个月后不生产,张重的谎言不攻自破。 “呵呵!你的妾室是否有孕我们能如何知道?”元万顷满脸都是讥笑,好像我在撒一个弱智的谎话,被他抓了个正着。 “那你说如何才能让你确信,我不是什么鬼扯的鬼差!”我也是急了,之前张大安还说我是什么仙使,这么一会,我就变成鬼差了。 “这个好办啊!我做媒,你娶了九娘。九娘若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孩子,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元万顷现在是满脸得意的笑容。糟了,我上了这个老混蛋的当了,他之前铺垫的,就是让我上当,好通过这个方法,再次提出让我娶张九娘。 “尊翁、元公、清澄先生。承蒙您们的厚爱,小子真是汗颜。我和各位都说过了,我和内子青梅竹马,我绝不能做出休妻另娶之事的。”我再次做出了解释,希望这次他们能彻底明白我的想法。 “呵呵!这件事可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明日就去给方庆说,你既然一身承祧两门,宁氏是你琅琊王氏广州宗的主母,九娘做你琅琊王氏乌衣宗的嫡妻。我何时说过让你休妻的话。”老奸巨猾的元万顷,早就设计好了,根本就没给我回旋的余地。 这次元万顷回朝,文散官是通议大夫,正四品下,也挤入了高官的序列。此人亦正亦邪,我也不敢往死里得罪他。 我开始四顾茫然,这样也行啊?可我怎么向馨儿交代呢?我可是答应过她的,除了俞薇薇,我不会让其他女人在进门的。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万顷,这件事你不必知会他,明日和方庆敲定也就是了。小子,我还来问你,那彩虹到底是如何引入手中的,这件事上,张嘉福没说谎?你要知道,天后可是在大殿上,给重臣们展示过祥瑞的神奇。你不能否认,此物是你带来大唐的。”张大安根本就没理会什么婚事的问题,继续抓住彩虹的事情不放。 “尊翁,那有何难啊?小子在海外学有一门学问,就做物理。此学问是专门研究万物之理。我们所见的日光,本就由七色光组成,通过一个透明的棱镜,小子就能将日光从白光变成七彩之光。现在天晚没办法,明日我让人给尊翁送来一个水晶,尊翁一试,就能知道小子之言不虚。”这个问题好解决,祥瑞因该是不能重复之物,我要是随手就能用水晶复制出能折射出七彩红的棱镜,张大安他们就能知道,张重敬奉给武则天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祥瑞。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物理到底是什么学问?万物之理又是什么?”张大安不愧是博学的学者,他对未知的学问有了巨大的兴趣。 “物理就是研究自然之道。如为何水往低处流,烟向高处走。水为何成冰、水为何能成为水汽。。。。。”我举了简单的几个例子,来说明物理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这些问题对张大安有无限的吸引力,他已是接近耄耋之年,对天地的道理,有无限的求知欲。 “小子!休要虚言。这要真是一门学问,你就让我看到那个能看清东西的镜子,否则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狗屁。”张大安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开始让我拿出证据来。 我之前就买了不少的透明水晶,已经让人用解玉砂将水晶磨成了放大镜。这些镜子本来就是用来送这些与我相熟的老人家的。此时正是机会,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用黄金镶嵌的放大镜,恭敬地递给了张大安和元万顷。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最小的字体,将那首《问刘十九》写了一遍,伸手将手稿递给了张大安。张大安通过放大镜看清楚纸上的文字时,一下就惊的长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发财了、发财了。小子,这个生意必须带上老夫一股。老夫穷困,家里唯一值钱之物还被你小子给骗去了,老夫这次回朝,连安家费都没有。这东西交给老夫去卖,不给老夫二百贯,老夫都不给他们瞧上一眼。”元万顷手里拿着放大镜手开始舞足蹈起来,这老家伙,竟然很自觉地总代起放大镜的生意了。 “这个还只是让您们临时用的,等小子都搞好了,给您们验光,之后按照你们眼花的程度,为你们配眼镜。只有戴在脸上的眼镜,才能让您们很好地读书写字。”我听元万顷的意思,能将放大镜在两京卖的风生水起,就给他增强信心。我现在缺说法给武则天供奉,这要是带上一百副眼镜,我的一万贯进项来源,一下就能说清楚了。 哈哈,我没想到。今日到张府,阴差阳错,竟然让我渡过了一劫。我决定以后不在心里骂元万顷了,他就是我的吉祥物,每次见都他,都会有些好事发生的。 我和元万顷是一拍即和,几句话,就将放大镜的买卖敲定了下来。我供给他一百副放大镜,他提供给我一万贯,供奉给天后修明堂。这下潘长史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那些觊觎我的财产的小人们,可以洗洗睡了。 张涗对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大是惊奇。他看我一出手就送了一万贯的富贵给元万顷,大受刺激。 他舔了舔嘴唇,捋捋黑黑的胡子,有些艰难地开口了:“贤婿啊!你怎么能忘了张家啊,如此好的生意给了不想干的人,你可要知道,我可是要将自己最亲的女儿给你的,你说,你给张家什么彩礼?” 元万顷拿着放大镜美美地四处乱看,根本就不理会张涗的挑唆。 我看向了张涗,发现他正挑着眉毛,看着我笑。 他这是在看败家子啊! 我呸!我何时答应娶你家的女儿了,我一会就快马回都督府,让咱那便宜爷爷坚决地拒绝了这门婚事。让你的胖女儿当一辈子的女光棍。 但我嘴里可不敢如此说,只好开口说:“清澄先生玩笑了,元公将我祖的手稿传于我,未收分文。我一直是感激不尽,这次也是元公帮我分忧解难,您要知道,这次土匪将我家金库抢光,天后嘉奖的匾额马上就会到了,我要是不能如数将铜钱解送入京,天大的祸事就会降临我家的。那时您的女儿还没进门,怕就要做寡妇了。” 我的话让张涗就是一愣,他的女儿就是受褚遂良孙子的牵连做了望门寡,这要是刚和我订婚,我就遭遇惨事,他女儿扫把星的名头就算落实了。 “涗儿,不要和小郎开这个玩笑。张家何时在乎过财货。这小子的学问真是惊人啊,还全是经世济民的才学,你还是组织家里出息的子弟拜他为师,学会了一鳞半爪,子孙们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张大安很反感自己的儿子对我打秋风,却让张涗安排自己的重孙子和我学习。 大家又闲聊很久,我才知道,这次张大安请我来,就是正式通知我,他要叫元万顷给我做媒,将准阿姨张九娘速配给我。但之前对我来历和政治见解还是有疑虑,就先出言试探我。 “尊翁,我有两件事一直没能搞清楚。不知尊翁是否能为我解疑。”我这次可是带着问题来张家的,我看天色很晚了,就想提出问题。 “有问题,吃完饭再问。九娘可一直在厨房准备,准备了什么菜饭也保密,爹,您移步餐厅,看您的宝贝孙女,给您做了什么?”张涗打断了我,让我先吃饭。我一看天色,就犹豫起来。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要是不能及时出城门,今天就只能住在城里了。 我刚要推辞,就见张九娘风风火火地带着小豆包进了书房。她斜斜地瞟了我一眼,一别嘴,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才给自己的祖父、元万顷、她的父亲规矩地行礼,请他们移步餐厅去吃饭。 看着张九年那跋扈的样子,我推辞的话一时就出不了口了。只好跟上众人,移步餐厅。 张九娘在前搀扶住张大安,张大安因为受刑,腿脚不便,他儿子也在另一侧搀扶。我落在了最后,小豆包跟在了我的身侧,像是警卫一般,防止我逃走。 一路上,小豆包对我不满地哼了三声。我终于是忍不住,问她:“小豆包,你何时变成小猪了。怎么哼个不停啊?” “你才是小豆包,你才是猪呢。你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臭猪。”小豆包很是不满我的话,她本来就带着气,被我的话一激,竟然不顾尊卑,攻击起我来。 她刚发泄完,就知道自己闯祸了,立刻就眼含泪水,要给我跪下,求我饶恕。我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笑着对他说:“哪里有那么多事,一句玩笑而已。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何说话不算数了。” “谢谢你,出云郎。”小豆包拍着她的小豆包,一脸的惶恐。 “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你要娶九娘过门。你还要将我压在身下当马骑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脸通红,显然我说的玩笑话,让她给当真了。 对此我真是无话可说,这小丫头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年纪,她的年龄在大唐是能合卺的,可对我来说,她就是个初中小女孩,标准的青涩未成年。我对这么小的女孩,可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她见我不说话,就继续着急地说道:“出云郎,你抓点紧娶九娘回家。你要是再耽误,我就只能做你的姨母了。” 小豆包说这话时,是一脸的惶急。我一听,心里就乐了,这女孩之前还说要被许配给账房做续弦的,现在一定是被美色熏心的张涗给看上了,要纳小豆包做妾了。 我赶紧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敢说任何话。我其实很容易就能帮到她,我开口和张九娘要人,依着张九娘豪侠的脾气,她能立刻让我将小豆包带走。可我觉得张涗并不老,他和我实际的年龄应该差不多,他既然喜欢青涩的小姑娘,我怎好夺人之爱。况且我对小豆包也没什么兴趣,我倒是对她的主人张九娘的兴趣不小。可我知道,这个张九娘绝对会是一颗老鼠屎,她要是进了我的家门,我那个家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张九娘还真的是用了心思,这顿饭十分的丰盛。不仅有大唐人爱吃的烤羊肉,还有不少的海鱼、大虾、螃蟹。烹饪的方法都不复杂,比如虾的做法就是白灼,沾着蘸料吃。 吃了第一口虾,我就感觉到奇怪,这个蘸料好熟悉的样子,这个是我家的经典配方,其他的别人都好模仿,可生抽里面加芥末、红醋,这可是我的不传之秘啊。 我看向了张九娘,用手指着手边蘸料。我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面全是问号。 张九娘果然聪明,她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 “云郎!菜好不好吃?”她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她准备的十几菜式。 “感谢九娘的招待,这些菜我都能很喜欢吃,劳您费心了。”我不敢造次,这女子我在我家都不敢招惹,现在可是在最宠溺她的张大安面前,我知道我但凡敢说个不字,我就会被五雷轰顶的。 “好多菜我都是和馨儿妹妹学的,在你家小厨房,馨儿很是无私,将家里菜的诀窍都告诉我了。你家的生抽、红醋、芥末我拉回来很多,现在吃虾,要是没了芥末,我会一天都没胃口的。”这个张九娘说起我家,简直就像在说自己家,她嘴里的馨儿变成了她的妹妹,她很自然地将自己放在了主母的位置。 我头脑里的警铃大作,我之前就很畏惧找到俞薇薇后的生活,我自己知道的,俞薇薇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让她做三姨娘,她会将我掐死的。现在俞薇薇和馨儿的乱斗还没到来,这个张九娘却要横叉一棒子。她这彪悍的性格,倒是很想武则天啊。她和武则天一样,到哪里都很自觉地要成为主角。 这个女人绝对就是红颜祸水,我就是再好色,这个尤物我也不能引进家门,我要早点脱身,尽快去托付咱的便宜爷爷,坚决地拒绝这门婚事。 元万顷对我家的海鲜做法是兴趣缺缺,没吃几口就告辞回家,说是要休书给两京的朋友,对他们介绍放大镜,好一到京城,就能让放大镜热卖。 我也想说和元万顷一样借机告辞,还没等我开口,就被张九娘的问话给堵住了嘴:“云郎!千雪你想如何安排啊?她和我说了,不想和她爹爹隐居。她想去蜀中,去寻她哥哥。她要去和她哥哥学武功,她说你要是敢不要她,她就杀了馨儿,让你痛苦一辈子。” 张九娘当着众人问出的话让我十分的尴尬。千雪和王灏是有婚约的,现在婚约还没有解除。此时张九娘就当着众人挑明了此事,让我很是没了面子。这个女人真是虎啊! “尊翁,我有一事不明,正是关于公孙千雪的,不知尊翁是否能为小子答疑解惑?”我没理会张九娘的纠缠,公孙千雪的事困扰着我,我决定问个究竟。 “你问!”张大安推开了手边的碗碟,挥手示意,除了张涗和之前门口的老家人外,其他人都先施礼向门外退去。 张九娘临出去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现在正是酒宴过半,两桌的宴席,很多人都没吃饱呢,我的问题一问,这些家人就被张大安给轰了出去。 “尊翁,小子唐突!我现在不问了,快请大家回来继续吃饭。九娘为了这个宴会,辛劳了一下午,不要让小子的一句话给毁了。”我连忙长揖施礼,表示着自己的惶恐。 “无干的!小子你问。张能,你四处看看。”张大安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只是示意那个老家人,让他巡视周围。 老家人微微施礼,就到四周的窗前查看,然后对我点头。 我舔舔嘴唇,不再犹豫,开始问问题。 “尊翁,高崎可是未死?土匪的二当家可是高岐?”我脱开了公孙千雪的问题,开始问张大安。 “小郎怎么会如此认为呢?”张大安还没说话,他身边坐着的张涗就开始反问我了。他问此话时是一脸的严肃,和他平时和蔼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子就是瞎猜的,土匪的二当家名叫正矮,名字刚好就是高岐名字的反写转置。我又听说,高士廉早年做过萧铣的宰相,就想着高岐会不会被家人放过,并没在洛阳的驿道上杀死他,他会不会隐形埋名上了山,和萧铣后人一起造反了。”我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这个正矮是我回家的关键,我必须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你既然上过山,见过那个二当家,你和我仔细说是那个正矮。”张大安捋捋胡子,开口问我。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就将我见过的土匪二当家的外貌和性格特点对张大安说了,还详细说明了此人的性取向。 “应该不是高岐!高岐最是好色,我和他相熟,此人每夜无女不欢。他在国子监三年,没在寝室住过一天,每日流连花楼。他家祖孙三代都好色,高相家里曾经豢养家姬四百多人,这个在长安是出了名的。”张大安还没开口,张涗就否定了我的猜测。高岐竟然不喜欢男人,酒香亲口为我证实,正矮侵犯过他,山上长得白净些的男孩,都没逃过正矮的魔抓。 “岁数和外貌也不对,高岐是章怀太子最好的朋友,我们之前每日都能在太子府见面。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高岐,不过你说的那人,倒是和高岐有两点相似,一是同样擅长计谋、二是熟知兵略。”张大安沉吟半刻,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9章 婚约 “元公,你冤枉小子!”我愤怒了起来,对着元万顷大声地申辩。 “你既然说张嘉福诬陷你,你就拿出反证来。”元万顷竟然是一步不让,继续逼来。 “我的妾室本月已经有了身孕,你们等九个月后,就会知道事实。”我心里好笑,张重这个鬼扯也会有人相信。彩依六个月后不生产,张重的谎言不攻自破。 “呵呵!你的妾室是否有孕我们能如何知道?”元万顷满脸都是讥笑,好像我在撒一个弱智的谎话,被他抓了个正着。 “那你说如何才能让你确信,我不是什么鬼扯的鬼差!”我也是急了,之前张大安还说我是什么仙使,这么一会,我就变成鬼差了。 “这个好办啊!我做媒,你娶了九娘。九娘若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孩子,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元万顷现在是满脸得意的笑容。糟了,我上了这个老混蛋的当了,他之前铺垫的,就是让我上当,好通过这个方法,再次提出让我娶张九娘。 “尊翁、元公、清澄先生。承蒙您们的厚爱,小子真是汗颜。我和各位都说过了,我和内子青梅竹马,我绝不能做出休妻另娶之事的。”我再次做出了解释,希望这次他们能彻底明白我的想法。 “呵呵!这件事可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明日就去给方庆说,你既然一身承祧两门,宁氏是你琅琊王氏广州宗的主母,九娘做你琅琊王氏乌衣宗的嫡妻。我何时说过让你休妻的话。”老奸巨猾的元万顷,早就设计好了,根本就没给我回旋的余地。 这次元万顷回朝,文散官是通议大夫,正四品下,也挤入了高官的序列。此人亦正亦邪,我也不敢往死里得罪他。 我开始四顾茫然,这样也行啊?可我怎么向馨儿交代呢?我可是答应过她的,除了俞薇薇,我不会让其他女人在进门的。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万顷,这件事你不必知会他,明日和方庆敲定也就是了。小子,我还来问你,那彩虹到底是如何引入手中的,这件事上,张嘉福没说谎?你要知道,天后可是在大殿上,给重臣们展示过祥瑞的神奇。你不能否认,此物是你带来大唐的。”张大安根本就没理会什么婚事的问题,继续抓住彩虹的事情不放。 “尊翁,那有何难啊?小子在海外学有一门学问,就做物理。此学问是专门研究万物之理。我们所见的日光,本就由七色光组成,通过一个透明的棱镜,小子就能将日光从白光变成七彩之光。现在天晚没办法,明日我让人给尊翁送来一个水晶,尊翁一试,就能知道小子之言不虚。”这个问题好解决,祥瑞因该是不能重复之物,我要是随手就能用水晶复制出能折射出七彩红的棱镜,张大安他们就能知道,张重敬奉给武则天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祥瑞。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物理到底是什么学问?万物之理又是什么?”张大安不愧是博学的学者,他对未知的学问有了巨大的兴趣。 “物理就是研究自然之道。如为何水往低处流,烟向高处走。水为何成冰、水为何能成为水汽。。。。。”我举了简单的几个例子,来说明物理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这些问题对张大安有无限的吸引力,他已是接近耄耋之年,对天地的道理,有无限的求知欲。 “小子!休要虚言。这要真是一门学问,你就让我看到那个能看清东西的镜子,否则我就当你说的都是狗屁。”张大安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开始让我拿出证据来。 我之前就买了不少的透明水晶,已经让人用解玉砂将水晶磨成了放大镜。这些镜子本来就是用来送这些与我相熟的老人家的。此时正是机会,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用黄金镶嵌的放大镜,恭敬地递给了张大安和元万顷。 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用最小的字体,将那首《问刘十九》写了一遍,伸手将手稿递给了张大安。张大安通过放大镜看清楚纸上的文字时,一下就惊的长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发财了、发财了。小子,这个生意必须带上老夫一股。老夫穷困,家里唯一值钱之物还被你小子给骗去了,老夫这次回朝,连安家费都没有。这东西交给老夫去卖,不给老夫二百贯,老夫都不给他们瞧上一眼。”元万顷手里拿着放大镜手开始舞足蹈起来,这老家伙,竟然很自觉地总代起放大镜的生意了。 “这个还只是让您们临时用的,等小子都搞好了,给您们验光,之后按照你们眼花的程度,为你们配眼镜。只有戴在脸上的眼镜,才能让您们很好地读书写字。”我听元万顷的意思,能将放大镜在两京卖的风生水起,就给他增强信心。我现在缺说法给武则天供奉,这要是带上一百副眼镜,我的一万贯进项来源,一下就能说清楚了。 哈哈,我没想到。今日到张府,阴差阳错,竟然让我渡过了一劫。我决定以后不在心里骂元万顷了,他就是我的吉祥物,每次见都他,都会有些好事发生的。 我和元万顷是一拍即和,几句话,就将放大镜的买卖敲定了下来。我供给他一百副放大镜,他提供给我一万贯,供奉给天后修明堂。这下潘长史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那些觊觎我的财产的小人们,可以洗洗睡了。 张涗对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大是惊奇。他看我一出手就送了一万贯的富贵给元万顷,大受刺激。 他舔了舔嘴唇,捋捋黑黑的胡子,有些艰难地开口了:“贤婿啊!你怎么能忘了张家啊,如此好的生意给了不想干的人,你可要知道,我可是要将自己最亲的女儿给你的,你说,你给张家什么彩礼?” 元万顷拿着放大镜美美地四处乱看,根本就不理会张涗的挑唆。 我看向了张涗,发现他正挑着眉毛,看着我笑。 他这是在看败家子啊! 我呸!我何时答应娶你家的女儿了,我一会就快马回都督府,让咱那便宜爷爷坚决地拒绝了这门婚事。让你的胖女儿当一辈子的女光棍。 但我嘴里可不敢如此说,只好开口说:“清澄先生玩笑了,元公将我祖的手稿传于我,未收分文。我一直是感激不尽,这次也是元公帮我分忧解难,您要知道,这次土匪将我家金库抢光,天后嘉奖的匾额马上就会到了,我要是不能如数将铜钱解送入京,天大的祸事就会降临我家的。那时您的女儿还没进门,怕就要做寡妇了。” 我的话让张涗就是一愣,他的女儿就是受褚遂良孙子的牵连做了望门寡,这要是刚和我订婚,我就遭遇惨事,他女儿扫把星的名头就算落实了。 “涗儿,不要和小郎开这个玩笑。张家何时在乎过财货。这小子的学问真是惊人啊,还全是经世济民的才学,你还是组织家里出息的子弟拜他为师,学会了一鳞半爪,子孙们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张大安很反感自己的儿子对我打秋风,却让张涗安排自己的重孙子和我学习。 大家又闲聊很久,我才知道,这次张大安请我来,就是正式通知我,他要叫元万顷给我做媒,将准阿姨张九娘速配给我。但之前对我来历和政治见解还是有疑虑,就先出言试探我。 “尊翁,我有两件事一直没能搞清楚。不知尊翁是否能为我解疑。”我这次可是带着问题来张家的,我看天色很晚了,就想提出问题。 “有问题,吃完饭再问。九娘可一直在厨房准备,准备了什么菜饭也保密,爹,您移步餐厅,看您的宝贝孙女,给您做了什么?”张涗打断了我,让我先吃饭。我一看天色,就犹豫起来。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要是不能及时出城门,今天就只能住在城里了。 我刚要推辞,就见张九娘风风火火地带着小豆包进了书房。她斜斜地瞟了我一眼,一别嘴,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才给自己的祖父、元万顷、她的父亲规矩地行礼,请他们移步餐厅去吃饭。 看着张九年那跋扈的样子,我推辞的话一时就出不了口了。只好跟上众人,移步餐厅。 张九娘在前搀扶住张大安,张大安因为受刑,腿脚不便,他儿子也在另一侧搀扶。我落在了最后,小豆包跟在了我的身侧,像是警卫一般,防止我逃走。 一路上,小豆包对我不满地哼了三声。我终于是忍不住,问她:“小豆包,你何时变成小猪了。怎么哼个不停啊?” “你才是小豆包,你才是猪呢。你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臭猪。”小豆包很是不满我的话,她本来就带着气,被我的话一激,竟然不顾尊卑,攻击起我来。 她刚发泄完,就知道自己闯祸了,立刻就眼含泪水,要给我跪下,求我饶恕。我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笑着对他说:“哪里有那么多事,一句玩笑而已。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何说话不算数了。” “谢谢你,出云郎。”小豆包拍着她的小豆包,一脸的惶恐。 “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你要娶九娘过门。你还要将我压在身下当马骑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脸通红,显然我说的玩笑话,让她给当真了。 对此我真是无话可说,这小丫头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年纪,她的年龄在大唐是能合卺的,可对我来说,她就是个初中小女孩,标准的青涩未成年。我对这么小的女孩,可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她见我不说话,就继续着急地说道:“出云郎,你抓点紧娶九娘回家。你要是再耽误,我就只能做你的姨母了。” 小豆包说这话时,是一脸的惶急。我一听,心里就乐了,这女孩之前还说要被许配给账房做续弦的,现在一定是被美色熏心的张涗给看上了,要纳小豆包做妾了。 我赶紧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敢说任何话。我其实很容易就能帮到她,我开口和张九娘要人,依着张九娘豪侠的脾气,她能立刻让我将小豆包带走。可我觉得张涗并不老,他和我实际的年龄应该差不多,他既然喜欢青涩的小姑娘,我怎好夺人之爱。况且我对小豆包也没什么兴趣,我倒是对她的主人张九娘的兴趣不小。可我知道,这个张九娘绝对会是一颗老鼠屎,她要是进了我的家门,我那个家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张九娘还真的是用了心思,这顿饭十分的丰盛。不仅有大唐人爱吃的烤羊肉,还有不少的海鱼、大虾、螃蟹。烹饪的方法都不复杂,比如虾的做法就是白灼,沾着蘸料吃。 吃了第一口虾,我就感觉到奇怪,这个蘸料好熟悉的样子,这个是我家的经典配方,其他的别人都好模仿,可生抽里面加芥末、红醋,这可是我的不传之秘啊。 我看向了张九娘,用手指着手边蘸料。我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面全是问号。 张九娘果然聪明,她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 “云郎!菜好不好吃?”她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她准备的十几菜式。 “感谢九娘的招待,这些菜我都能很喜欢吃,劳您费心了。”我不敢造次,这女子我在我家都不敢招惹,现在可是在最宠溺她的张大安面前,我知道我但凡敢说个不字,我就会被五雷轰顶的。 “好多菜我都是和馨儿妹妹学的,在你家小厨房,馨儿很是无私,将家里菜的诀窍都告诉我了。你家的生抽、红醋、芥末我拉回来很多,现在吃虾,要是没了芥末,我会一天都没胃口的。”这个张九娘说起我家,简直就像在说自己家,她嘴里的馨儿变成了她的妹妹,她很自然地将自己放在了主母的位置。 我头脑里的警铃大作,我之前就很畏惧找到俞薇薇后的生活,我自己知道的,俞薇薇从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让她做三姨娘,她会将我掐死的。现在俞薇薇和馨儿的乱斗还没到来,这个张九娘却要横叉一棒子。她这彪悍的性格,倒是很想武则天啊。她和武则天一样,到哪里都很自觉地要成为主角。 这个女人绝对就是红颜祸水,我就是再好色,这个尤物我也不能引进家门,我要早点脱身,尽快去托付咱的便宜爷爷,坚决地拒绝这门婚事。 元万顷对我家的海鲜做法是兴趣缺缺,没吃几口就告辞回家,说是要休书给两京的朋友,对他们介绍放大镜,好一到京城,就能让放大镜热卖。 我也想说和元万顷一样借机告辞,还没等我开口,就被张九娘的问话给堵住了嘴:“云郎!千雪你想如何安排啊?她和我说了,不想和她爹爹隐居。她想去蜀中,去寻她哥哥。她要去和她哥哥学武功,她说你要是敢不要她,她就杀了馨儿,让你痛苦一辈子。” 张九娘当着众人问出的话让我十分的尴尬。千雪和王灏是有婚约的,现在婚约还没有解除。此时张九娘就当着众人挑明了此事,让我很是没了面子。这个女人真是虎啊! “尊翁,我有一事不明,正是关于公孙千雪的,不知尊翁是否能为小子答疑解惑?”我没理会张九娘的纠缠,公孙千雪的事困扰着我,我决定问个究竟。 “你问!”张大安推开了手边的碗碟,挥手示意,除了张涗和之前门口的老家人外,其他人都先施礼向门外退去。 张九娘临出去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现在正是酒宴过半,两桌的宴席,很多人都没吃饱呢,我的问题一问,这些家人就被张大安给轰了出去。 “尊翁,小子唐突!我现在不问了,快请大家回来继续吃饭。九娘为了这个宴会,辛劳了一下午,不要让小子的一句话给毁了。”我连忙长揖施礼,表示着自己的惶恐。 “无干的!小子你问。张能,你四处看看。”张大安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只是示意那个老家人,让他巡视周围。 老家人微微施礼,就到四周的窗前查看,然后对我点头。 我舔舔嘴唇,不再犹豫,开始问问题。 “尊翁,高崎可是未死?土匪的二当家可是高岐?”我脱开了公孙千雪的问题,开始问张大安。 “小郎怎么会如此认为呢?”张大安还没说话,他身边坐着的张涗就开始反问我了。他问此话时是一脸的严肃,和他平时和蔼可亲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子就是瞎猜的,土匪的二当家名叫正矮,名字刚好就是高岐名字的反写转置。我又听说,高士廉早年做过萧铣的宰相,就想着高岐会不会被家人放过,并没在洛阳的驿道上杀死他,他会不会隐形埋名上了山,和萧铣后人一起造反了。”我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这个正矮是我回家的关键,我必须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你既然上过山,见过那个二当家,你和我仔细说是那个正矮。”张大安捋捋胡子,开口问我。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就将我见过的土匪二当家的外貌和性格特点对张大安说了,还详细说明了此人的性取向。 “应该不是高岐!高岐最是好色,我和他相熟,此人每夜无女不欢。他在国子监三年,没在寝室住过一天,每日流连花楼。他家祖孙三代都好色,高相家里曾经豢养家姬四百多人,这个在长安是出了名的。”张大安还没开口,张涗就否定了我的猜测。高岐竟然不喜欢男人,酒香亲口为我证实,正矮侵犯过他,山上长得白净些的男孩,都没逃过正矮的魔抓。 “岁数和外貌也不对,高岐是章怀太子最好的朋友,我们之前每日都能在太子府见面。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高岐,不过你说的那人,倒是和高岐有两点相似,一是同样擅长计谋、二是熟知兵略。”张大安沉吟半刻,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0章 旧事 我疑窦丛生,这太让我意外了,不是一个人,却有同样的能力。难道这个正矮被高岐占据了身体吗?这个桥段在现代穿越文里是常态,我甚至怀疑,这个正矮也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不然他手里如何会有我家里藏着的东西。 “尊翁,既然如此,公孙千雪为何会单身去匪营,求正矮拦截周兴。”我决定拿出自己的撒手锏了,这个张大安、元万顷一身的秘密,他们很可能没和我说实话。 “我们之前和你一样,也是误会了,之前就有传闻高岐未死,而是到了岭南,我是多方寻访,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后徐敬业以李贤未死的名义造反,骆宾王发出的檄文里面涉及一些秘闻。这些秘闻只有我和高岐知道。我因此觉得高岐未死,而是去投了徐敬业。万顷也分析了徐敬业的战例,觉得里面有高岐的影子。后来徐敬业兵败,他的一部分残部逃入了岭南。万顷分析,带队之人应该是高岐,估计他会投靠萧匪。我在精舍被严刑拷打,感觉自己活不过这一关了,就告诉千雪,土匪的头领很可能是高岐。我对千雪说,如果她能活着出了那个尼姑庵,就上山求高岐出手,一定要截下周兴。周兴不死,这些在岭南的流人怕都要死于非命。可我没想到,自己的判断竟然错了,差点害了千雪。要不是你阴差阳错也上了山,后果不堪设想啊。”张大安对我毫无保留,张口就承认,是他派公孙千雪上山,预谋杀死周兴的。 “周兴和土匪是有联系的,我当时就在船上,可以肯定周兴派来劫杀金判司的人和土匪有联系。周兴和高岐之前在朝廷是否认识啊?”我依旧执着正矮的身份,希望能从这个角度,找到些线索。 “这个我可不知道,周兴不是世家子弟,之前只是河阳县令。之前我在朝,他请托到我门下。魏玄同对我说此人虽熟悉律法,机谋百变。但此子内心阴损,绝对不可重用。我听了魏玄同的活,拒绝了周兴的投靠。这件事高岐是知道的。我未想这厮后来竟然会认索元礼做了师傅,索元礼是薛怀义的义父,周兴因此巴结上了天后,一举被提拔为了尚书省的尚书都事。此子一上任,就积极参与告密行动。他掌管铜匦举报信的处置,据说洛阳有几百人,都死在此子的严刑之下。我这次要不是遇见有人动手炸毁精舍,我这条老命也一定交代在里面了。”张大元说道此处是唏嘘不已。我知道些历史,确实,原来的历史上此次周兴到广州,就是将张大安折磨致死。 “路上劫杀周兴的人是谁派出的?”我继续问道。 “元万顷派出了一路人,由陈铎带领,周兴和他弟弟换了衣服,陈铎跟错了目标,路上还遇到了劫杀,死了不少人,陈铎也是侥幸,才逃回了性命。”张大安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就告诉我他手里有一只力量。 “另外一路人,可能是冯氏派出的。他们同样跟错了目标,让周兴金蝉脱壳跑掉了。”张大安惋惜地说道。 “冯家为何会参与此事?” “这次周兴到广州,主要就是为了冯君衡,老夫不过是被他顺便敲打敲打而已。潘州和高州紧邻,潘州刺史冯君衡和高州刺史李千里关系交好。天后很在意李千里的行止,因此可能盯上了冯君衡。最近潘州、高州借口獠人骚乱,擅自扩充了镇兵人数,这很可能引起天后的怀疑。这个冯君衡很能折腾,他曾经和前宰相冯元常续过宗,现在有传言,冯元常要调任广州,接替你爷爷的职务。很可能天后担心此二人在岭南搞出事情,就让周兴来岭南收集冯君衡的罪证。周兴亲自去过潘州,却不知道他搞到了什么罪证。” 张大安为我解说了冯家为何要参与刺杀周兴。我一听王方庆竟然要被人取代了,我心里一下就有些着急了。要知道我现在的广州的产业,都靠王方庆是广州都督,我才没被人瓜分殆尽,他这要是离任,我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尊翁,冯元常即为宰相,如何会被派到广州任大都督呢?” 我不解地问张老头。 “冯元常此人并不被天后信任。高宗在世时,冯元常尝密奏‘中宫权重,宜稍抑损’,高宗虽不能用,深以其言为然。天后闻而甚恶之。但此次他出事,却和你有莫大关系。”我听了张大安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了起来,我不认识冯元常,和冯家的关系也恶劣,我如何会牵扯进了冯元常一案。 “你莫要觉得自己无辜,你是始作俑者。你的碧玺佛像,被魏光乘、张嘉福以祥瑞之名送给了天后。天后据此,言上天授予她天下。元常弹劾魏光乘、张嘉福奏言:‘状涉谄伪,不可诬罔士庶。’天后不悦,出元常为陇州刺史,中途改授眉州刺史。你能说此事和你无关吗?”还是那块碧玺给我惹的祸,我是一声长叹啊。我哪能知道,一个普通的珠宝,竟能搅动大唐的时局。 “尊翁,小子冤枉啊。当时在苍梧县,刘知县陷害小子,要谋财害命,小子是无奈,才拿出那碧玺佛像,谎言是呈献天后的祥瑞。我未曾料到,张重会赚了我去,将此物真的奉献给了天后啊。”我再次解释当时的情况,我的话让张大安也是叹气不止。 “气数未尽啊,这大概就是天意!”张大安听我详细地说了那天的事,也开始叹气。 “尊翁,小子有一事不明,请您为小子解惑。小子就是个归乡认祖之人,与各方都无关联。小子也没得罪过谁,如何总有人在暗中谋害小子啊?”我知道了张大元暗中有一只力量,很容易就认为我之前受到的几次暗杀与他有关。我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谈,让他们这些暗中的势力,打消对我的敌意。 “呵呵,小子,你可知道明崇俨吗?”张大安眨着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我。 “明崇俨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六哥说他是个神棍,苏子规说我像明崇俨。我真不知道是自己长的像此人还是我的行为像此人。尊翁,你们到底和我打什么哑谜啊?” “你六哥说的没错,此子就是一个神棍。他父亲明恪,为安喜县令。明崇俨少时和安喜县内的一个县吏修道,自称有神能。此子聪颖,出口成章。十七岁入国子监。你六哥就该在那时和此人成为了同学。那时正赶山高宗风疾发作,御医素手无策。天后因此发布告,在民间寻医问卜。这个明崇俨自称有异能,能治高宗的风疾。因此此人才能进宫,得见天颜。这小子也真的有些手段,他采用耳端刺血之法,从高宗的两个耳尖上放出了黑血,高宗果然因此风疾稍减。” 呵呵,这个明崇俨可真的有些手段啊,竟然会用放血法治疗高血压啊。这个方法真是后世治疗高血压的物理疗法,没想到大唐的明崇俨就知道此法。李治就是因为饮食不当,引起了高血压症。大唐的人对此病并不熟悉,只是称为了头疾。这个病遗传,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人都患有高血压病。 “因治疗风疾有功,明崇俨得以伴驾。此子容貌俊秀,风姿神异。更有迎奉女人的手段。深得天后的喜爱。此子擅巫术,能招来鬼魂上身。他招来的鬼魂,和太宗说话的语调,惟妙惟肖。此子经常以太宗的口吻,评论政事。高宗竟然对此深信不疑。奇怪的是,鬼魂的观点和天后往往一致,因此天后对此子更是宠信。他二十岁就授冀王府文学、三十岁授谏议大夫,真可谓是飞黄腾达。他死后竟然会被追赠侍中,就是他父亲也被追赠为刺史,你可见此人的荣宠。” “小子与此人无干啊,我从小到大也不认识什么姓明的人啊。我和此人也不是同师门。小子学是是儒学,和鬼神无关啊。”我真是感觉冤枉,我和这个明崇俨没有任何的交集,怎么就让人误会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了。 “呵呵,你和此人一样容貌俊秀、风姿神异。有同样擅长鬼神之术。明崇俨死后,天后心神俱伤,曾为明崇俨休朝半个月。更是为了明崇俨,以谋反之罪废了章怀太子。后来派丘神勣逼死李贤,还是因为思念明崇俨。有人听说了,祥瑞是出自你手之后,惧怕你会成为第二个明崇俨,因此才会先下手为强。”张大安平静地为我解说。 “是尊翁下的手吗?”我眼睛狠狠地盯着张大元,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事。 “唉!”张大元叹了口气,摇着白苍苍的头。 “明崇俨不是我们杀的,李贤、刘纳言、高岐都和此事无关。但那次在东街要绑架你的妻妾,是我下的命令。原因就是有人认出了你的小妾是我的外孙媳,我是想将她请回来,搞清楚我外孙的死因。” 原来如此啊,馨儿只是吃了瓜烙。张大元并不想得罪卢家,只是想偷偷地抓住彩依。抓住彩依后,他会如何对待彩依,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谁对我下的手?”我继续追问。 “我不全知道,魏闲是越王李贞的人,那次对你动手的就该是李贞。西江的那次刺杀,应该是李千里动的手。因为奉献祥瑞的也有他一份,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祥瑞是出自你之手。” 妈蛋!这个李千里就是被我砍了胳膊的杨天才的岳丈,蜀王李恪的儿子。这个李千里可是历史上一个重要人物,此人很能隐忍,而且布局巧妙,高力士就是此人送入宫中的。他还是神龙革命的推手。后又参与景龙革命失败被杀。 “张相,你不惜用自己的孙女笼络我,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就单刀直入,搞清楚张大安到底是什么人?他在岭南偷偷积蓄力量,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惜用孙女拉拢我,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小郎,我可以信任你吗?”张大安没有回答我尖锐的问题,而是对我进行了反问。 这个问题就让人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小子才疏学浅,还贪财好色,不值得信任。”我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就如此回答他。我本来就是来大唐打酱油的,谁都最好别信任我。我可是一找到机会,就会带上馨儿、俞薇薇、彩依逃回二十一世纪的。 张大安重新对我上下审视,这一刻他也没了叱咤风云的豪气。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看自己不成器的晚辈。 “爹!”张涗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很是不满意我对他父亲的态度。 “尊翁,小子没说瞎话。小子从没想过主宰天下,也没想过把持朝政。小子想的就是平安喜乐,也希望整个天下都能平安喜乐。所以我说,小子不值得信任,因为小子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我不愿意他们误会我,连忙做出了解释。我可不想给谁做枪使。 “呵呵,涗儿,这小子滑不溜手啊!是个人物,我没看错他。我累了,你叫人送小郎出府。”我万没想到,我竟然被张大安轰出府去了。这老东西,一言不合就翻脸。也好啊,如此我也就摆脱了张九娘的纠缠。今天和元万顷达成商业合作,也不算我白来一趟。 张涗对我没了好辞色,叫来老家人张能,就让张能带我出府。 “孙女婿,莫要生气。老爷这次受伤颇重,今日是他最精神的一天,前两日都还在卧床,今日要不是接待你,老爷早就安寝了。”老家人张能,我见过好几次了,为人客气周到,一点都不像一般高官家里的管事,没有一点跋扈的性子。 “张叔,您客气了。尊翁已是很给我面子了,你帮我转告尊翁,过年后我还会来给老人家拜年。”我也是客气了几句,带着萧让快步出了张府。 在府外会和四虎子、小雷。现在高达、刘闯他们没回来,孙三、老蔫、白妞子被我分配去保护馨儿。现在城门已关,我们无法出城,只好打马奔向了东市的小院。 “四虎子,水鱼怎么样了?”我这两日太忙,一直没能去看受伤的侍卫,不知道水鱼是否已经脱险。 “参谋长!水鱼哥死了。”很奇怪,和水鱼关系最好的四虎子,竟然是很平静地告诉我水鱼死了。 这些侍卫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水鱼,他和四虎子是小六子介绍来的,说是水鱼的水性好,还能架得一手好船。我确实需要有如此才能的人,也没认真鉴别,就让此人加入了卫士。后来才发现此人,在码头上学了一身的江湖气,说话做事总和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我最烦他的就是他总欺负四虎子,四虎子在码头跟着他讨生活,也是被他给欺负惯了。 “你不要难过,过完年,我就安排侯管事,厚葬他。”我连忙安慰四虎子,不管水鱼是如何的苛刻,毕竟四虎子母亲死后,水鱼确实是养活了四虎子。 “水鱼是我杀伤的!”四虎子的话,让我们三个人立刻就是外焦里嫩。偷袭码头那晚,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卫士们是如何受伤的,我是一点都没看见。 “虎子!这可不能胡说的,我们都知道你对水鱼最好了,你的粮票也都给了他的。你一定是难过的迷了心智,才会瞎说的。”无故杀伤战友,可是死罪!四虎子身后的小雷连忙为四虎子开脱,四虎子和水鱼完全不同,他和每个卫士的关系都非常的融洽。 “我没瞎说,就是我干的。之前他就让我偷手雷,说曹不亏许诺了一千贯。那天在船上,他趁乱就要偷手雷,我就从后面给他来了一下。参谋长,我对不起你,我就是觉得他曾给过我一碗饭吃,我就没将他要偷手雷的事情汇报。”马上的四虎子说话时带着哽咽,这孩子让我动容。他是个好小伙子,是一个内心明亮的人。 “四虎子,大家都会感激你的,你立功了。萧让,给四虎子记三等功。”我在马上吩咐了萧让,现在高达不在,萧让担负起卫士的管理工作。 “参谋长,当初你就该听我的,做了曹不亏的。他那样的人就是祸害,他总会在暗中危害咱们家的。”萧让气愤地吐了口口水。 “都不要说话了,大家加快。”现在就是除夕夜,路上没了行人。城内各家的门口都挂了灯笼,将除夕的夜给照亮了。路上好走,我就一夹丫头的胖肚子,让它加快。我知道馨儿今夜一定也没能出城,这将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二除夕夜。 一声声马嘶,我们一行加快,绕过了怕别离,四匹马在没人的东市上狂奔起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0章 旧事 我疑窦丛生,这太让我意外了,不是一个人,却有同样的能力。难道这个正矮被高岐占据了身体吗?这个桥段在现代穿越文里是常态,我甚至怀疑,这个正矮也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不然他手里如何会有我家里藏着的东西。 “尊翁,既然如此,公孙千雪为何会单身去匪营,求正矮拦截周兴。”我决定拿出自己的撒手锏了,这个张大安、元万顷一身的秘密,他们很可能没和我说实话。 “我们之前和你一样,也是误会了,之前就有传闻高岐未死,而是到了岭南,我是多方寻访,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后徐敬业以李贤未死的名义造反,骆宾王发出的檄文里面涉及一些秘闻。这些秘闻只有我和高岐知道。我因此觉得高岐未死,而是去投了徐敬业。万顷也分析了徐敬业的战例,觉得里面有高岐的影子。后来徐敬业兵败,他的一部分残部逃入了岭南。万顷分析,带队之人应该是高岐,估计他会投靠萧匪。我在精舍被严刑拷打,感觉自己活不过这一关了,就告诉千雪,土匪的头领很可能是高岐。我对千雪说,如果她能活着出了那个尼姑庵,就上山求高岐出手,一定要截下周兴。周兴不死,这些在岭南的流人怕都要死于非命。可我没想到,自己的判断竟然错了,差点害了千雪。要不是你阴差阳错也上了山,后果不堪设想啊。”张大安对我毫无保留,张口就承认,是他派公孙千雪上山,预谋杀死周兴的。 “周兴和土匪是有联系的,我当时就在船上,可以肯定周兴派来劫杀金判司的人和土匪有联系。周兴和高岐之前在朝廷是否认识啊?”我依旧执着正矮的身份,希望能从这个角度,找到些线索。 “这个我可不知道,周兴不是世家子弟,之前只是河阳县令。之前我在朝,他请托到我门下。魏玄同对我说此人虽熟悉律法,机谋百变。但此子内心阴损,绝对不可重用。我听了魏玄同的活,拒绝了周兴的投靠。这件事高岐是知道的。我未想这厮后来竟然会认索元礼做了师傅,索元礼是薛怀义的义父,周兴因此巴结上了天后,一举被提拔为了尚书省的尚书都事。此子一上任,就积极参与告密行动。他掌管铜匦举报信的处置,据说洛阳有几百人,都死在此子的严刑之下。我这次要不是遇见有人动手炸毁精舍,我这条老命也一定交代在里面了。”张大元说道此处是唏嘘不已。我知道些历史,确实,原来的历史上此次周兴到广州,就是将张大安折磨致死。 “路上劫杀周兴的人是谁派出的?”我继续问道。 “元万顷派出了一路人,由陈铎带领,周兴和他弟弟换了衣服,陈铎跟错了目标,路上还遇到了劫杀,死了不少人,陈铎也是侥幸,才逃回了性命。”张大安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就告诉我他手里有一只力量。 “另外一路人,可能是冯氏派出的。他们同样跟错了目标,让周兴金蝉脱壳跑掉了。”张大安惋惜地说道。 “冯家为何会参与此事?” “这次周兴到广州,主要就是为了冯君衡,老夫不过是被他顺便敲打敲打而已。潘州和高州紧邻,潘州刺史冯君衡和高州刺史李千里关系交好。天后很在意李千里的行止,因此可能盯上了冯君衡。最近潘州、高州借口獠人骚乱,擅自扩充了镇兵人数,这很可能引起天后的怀疑。这个冯君衡很能折腾,他曾经和前宰相冯元常续过宗,现在有传言,冯元常要调任广州,接替你爷爷的职务。很可能天后担心此二人在岭南搞出事情,就让周兴来岭南收集冯君衡的罪证。周兴亲自去过潘州,却不知道他搞到了什么罪证。” 张大安为我解说了冯家为何要参与刺杀周兴。我一听王方庆竟然要被人取代了,我心里一下就有些着急了。要知道我现在的广州的产业,都靠王方庆是广州都督,我才没被人瓜分殆尽,他这要是离任,我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尊翁,冯元常即为宰相,如何会被派到广州任大都督呢?” 我不解地问张老头。 “冯元常此人并不被天后信任。高宗在世时,冯元常尝密奏‘中宫权重,宜稍抑损’,高宗虽不能用,深以其言为然。天后闻而甚恶之。但此次他出事,却和你有莫大关系。”我听了张大安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了起来,我不认识冯元常,和冯家的关系也恶劣,我如何会牵扯进了冯元常一案。 “你莫要觉得自己无辜,你是始作俑者。你的碧玺佛像,被魏光乘、张嘉福以祥瑞之名送给了天后。天后据此,言上天授予她天下。元常弹劾魏光乘、张嘉福奏言:‘状涉谄伪,不可诬罔士庶。’天后不悦,出元常为陇州刺史,中途改授眉州刺史。你能说此事和你无关吗?”还是那块碧玺给我惹的祸,我是一声长叹啊。我哪能知道,一个普通的珠宝,竟能搅动大唐的时局。 “尊翁,小子冤枉啊。当时在苍梧县,刘知县陷害小子,要谋财害命,小子是无奈,才拿出那碧玺佛像,谎言是呈献天后的祥瑞。我未曾料到,张重会赚了我去,将此物真的奉献给了天后啊。”我再次解释当时的情况,我的话让张大安也是叹气不止。 “气数未尽啊,这大概就是天意!”张大安听我详细地说了那天的事,也开始叹气。 “尊翁,小子有一事不明,请您为小子解惑。小子就是个归乡认祖之人,与各方都无关联。小子也没得罪过谁,如何总有人在暗中谋害小子啊?”我知道了张大元暗中有一只力量,很容易就认为我之前受到的几次暗杀与他有关。我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谈,让他们这些暗中的势力,打消对我的敌意。 “呵呵,小子,你可知道明崇俨吗?”张大安眨着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我。 “明崇俨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六哥说他是个神棍,苏子规说我像明崇俨。我真不知道是自己长的像此人还是我的行为像此人。尊翁,你们到底和我打什么哑谜啊?” “你六哥说的没错,此子就是一个神棍。他父亲明恪,为安喜县令。明崇俨少时和安喜县内的一个县吏修道,自称有神能。此子聪颖,出口成章。十七岁入国子监。你六哥就该在那时和此人成为了同学。那时正赶山高宗风疾发作,御医素手无策。天后因此发布告,在民间寻医问卜。这个明崇俨自称有异能,能治高宗的风疾。因此此人才能进宫,得见天颜。这小子也真的有些手段,他采用耳端刺血之法,从高宗的两个耳尖上放出了黑血,高宗果然因此风疾稍减。” 呵呵,这个明崇俨可真的有些手段啊,竟然会用放血法治疗高血压啊。这个方法真是后世治疗高血压的物理疗法,没想到大唐的明崇俨就知道此法。李治就是因为饮食不当,引起了高血压症。大唐的人对此病并不熟悉,只是称为了头疾。这个病遗传,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人都患有高血压病。 “因治疗风疾有功,明崇俨得以伴驾。此子容貌俊秀,风姿神异。更有迎奉女人的手段。深得天后的喜爱。此子擅巫术,能招来鬼魂上身。他招来的鬼魂,和太宗说话的语调,惟妙惟肖。此子经常以太宗的口吻,评论政事。高宗竟然对此深信不疑。奇怪的是,鬼魂的观点和天后往往一致,因此天后对此子更是宠信。他二十岁就授冀王府文学、三十岁授谏议大夫,真可谓是飞黄腾达。他死后竟然会被追赠侍中,就是他父亲也被追赠为刺史,你可见此人的荣宠。” “小子与此人无干啊,我从小到大也不认识什么姓明的人啊。我和此人也不是同师门。小子学是是儒学,和鬼神无关啊。”我真是感觉冤枉,我和这个明崇俨没有任何的交集,怎么就让人误会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了。 “呵呵,你和此人一样容貌俊秀、风姿神异。有同样擅长鬼神之术。明崇俨死后,天后心神俱伤,曾为明崇俨休朝半个月。更是为了明崇俨,以谋反之罪废了章怀太子。后来派丘神勣逼死李贤,还是因为思念明崇俨。有人听说了,祥瑞是出自你手之后,惧怕你会成为第二个明崇俨,因此才会先下手为强。”张大安平静地为我解说。 “是尊翁下的手吗?”我眼睛狠狠地盯着张大元,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事。 “唉!”张大元叹了口气,摇着白苍苍的头。 “明崇俨不是我们杀的,李贤、刘纳言、高岐都和此事无关。但那次在东街要绑架你的妻妾,是我下的命令。原因就是有人认出了你的小妾是我的外孙媳,我是想将她请回来,搞清楚我外孙的死因。” 原来如此啊,馨儿只是吃了瓜烙。张大元并不想得罪卢家,只是想偷偷地抓住彩依。抓住彩依后,他会如何对待彩依,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谁对我下的手?”我继续追问。 “我不全知道,魏闲是越王李贞的人,那次对你动手的就该是李贞。西江的那次刺杀,应该是李千里动的手。因为奉献祥瑞的也有他一份,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祥瑞是出自你之手。” 妈蛋!这个李千里就是被我砍了胳膊的杨天才的岳丈,蜀王李恪的儿子。这个李千里可是历史上一个重要人物,此人很能隐忍,而且布局巧妙,高力士就是此人送入宫中的。他还是神龙革命的推手。后又参与景龙革命失败被杀。 “张相,你不惜用自己的孙女笼络我,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我就单刀直入,搞清楚张大安到底是什么人?他在岭南偷偷积蓄力量,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惜用孙女拉拢我,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小郎,我可以信任你吗?”张大安没有回答我尖锐的问题,而是对我进行了反问。 这个问题就让人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小子才疏学浅,还贪财好色,不值得信任。”我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我就如此回答他。我本来就是来大唐打酱油的,谁都最好别信任我。我可是一找到机会,就会带上馨儿、俞薇薇、彩依逃回二十一世纪的。 张大安重新对我上下审视,这一刻他也没了叱咤风云的豪气。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看自己不成器的晚辈。 “爹!”张涗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很是不满意我对他父亲的态度。 “尊翁,小子没说瞎话。小子从没想过主宰天下,也没想过把持朝政。小子想的就是平安喜乐,也希望整个天下都能平安喜乐。所以我说,小子不值得信任,因为小子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我不愿意他们误会我,连忙做出了解释。我可不想给谁做枪使。 “呵呵,涗儿,这小子滑不溜手啊!是个人物,我没看错他。我累了,你叫人送小郎出府。”我万没想到,我竟然被张大安轰出府去了。这老东西,一言不合就翻脸。也好啊,如此我也就摆脱了张九娘的纠缠。今天和元万顷达成商业合作,也不算我白来一趟。 张涗对我没了好辞色,叫来老家人张能,就让张能带我出府。 “孙女婿,莫要生气。老爷这次受伤颇重,今日是他最精神的一天,前两日都还在卧床,今日要不是接待你,老爷早就安寝了。”老家人张能,我见过好几次了,为人客气周到,一点都不像一般高官家里的管事,没有一点跋扈的性子。 “张叔,您客气了。尊翁已是很给我面子了,你帮我转告尊翁,过年后我还会来给老人家拜年。”我也是客气了几句,带着萧让快步出了张府。 在府外会和四虎子、小雷。现在高达、刘闯他们没回来,孙三、老蔫、白妞子被我分配去保护馨儿。现在城门已关,我们无法出城,只好打马奔向了东市的小院。 “四虎子,水鱼怎么样了?”我这两日太忙,一直没能去看受伤的侍卫,不知道水鱼是否已经脱险。 “参谋长!水鱼哥死了。”很奇怪,和水鱼关系最好的四虎子,竟然是很平静地告诉我水鱼死了。 这些侍卫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水鱼,他和四虎子是小六子介绍来的,说是水鱼的水性好,还能架得一手好船。我确实需要有如此才能的人,也没认真鉴别,就让此人加入了卫士。后来才发现此人,在码头上学了一身的江湖气,说话做事总和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我最烦他的就是他总欺负四虎子,四虎子在码头跟着他讨生活,也是被他给欺负惯了。 “你不要难过,过完年,我就安排侯管事,厚葬他。”我连忙安慰四虎子,不管水鱼是如何的苛刻,毕竟四虎子母亲死后,水鱼确实是养活了四虎子。 “水鱼是我杀伤的!”四虎子的话,让我们三个人立刻就是外焦里嫩。偷袭码头那晚,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卫士们是如何受伤的,我是一点都没看见。 “虎子!这可不能胡说的,我们都知道你对水鱼最好了,你的粮票也都给了他的。你一定是难过的迷了心智,才会瞎说的。”无故杀伤战友,可是死罪!四虎子身后的小雷连忙为四虎子开脱,四虎子和水鱼完全不同,他和每个卫士的关系都非常的融洽。 “我没瞎说,就是我干的。之前他就让我偷手雷,说曹不亏许诺了一千贯。那天在船上,他趁乱就要偷手雷,我就从后面给他来了一下。参谋长,我对不起你,我就是觉得他曾给过我一碗饭吃,我就没将他要偷手雷的事情汇报。”马上的四虎子说话时带着哽咽,这孩子让我动容。他是个好小伙子,是一个内心明亮的人。 “四虎子,大家都会感激你的,你立功了。萧让,给四虎子记三等功。”我在马上吩咐了萧让,现在高达不在,萧让担负起卫士的管理工作。 “参谋长,当初你就该听我的,做了曹不亏的。他那样的人就是祸害,他总会在暗中危害咱们家的。”萧让气愤地吐了口口水。 “都不要说话了,大家加快。”现在就是除夕夜,路上没了行人。城内各家的门口都挂了灯笼,将除夕的夜给照亮了。路上好走,我就一夹丫头的胖肚子,让它加快。我知道馨儿今夜一定也没能出城,这将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二除夕夜。 一声声马嘶,我们一行加快,绕过了怕别离,四匹马在没人的东市上狂奔起来。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1章 除夕夜 马到东市街尾,我远远就看见小院里是灯火辉煌。家门对面,东市唯一一个摊档还在营业,熟悉的蒸笼上扣着一只大大的海碗。 “刘叔、刘婶进屋过年!”我远远地就朝着刘叔喊着,我知道他们夫妻除夕夜还不离去,是为了能保我的家宅平安。这一刻我眼里都是泪水。我一下午,和张大安一家转心眼,他们没给我一丝的安全感。看到远处灯火里佝偻的两个老人,我知道他们这些人才是我最能依靠的。 “小郎回来了!快进屋,我一会就给你端炒肝儿、包子。”老刘认出了我,满脸都是笑容,让我先进屋,他要给端炒肝儿。 我在他的面前下了马,马缰绳甩给了身后的四虎子。伸手拉了老刘夫妇,就朝着小院走去。 “馨儿,开门!我给你请贵客来了,我们一起过年!”隔着一条路,我朝着自家的小院大喊, 小院的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了小勺子那头稀疏的头发。他先警惕地左右观望,才看向我们,对我微笑说:“姑父,你回来了。姑姑在家等你过年呢,让我去张府跑了两趟了,四虎子说你在泡妹子,不回来吃晚饭了。姑姑气的不轻,一会你可要小心些了。” 我一听小勺子的话,回头找四虎子,发现他躲在了胖马丫头的屁股后面。“小郎!我就是开个玩笑。今天过年,你就别踢我了。”四虎子向后躲一边央告我。这小子在我身边日久,经常学我说话,现在说话怪声怪气,让我一听就想踢他。 我用手指点着他,告诉他,他编排我的事,我给他记在账上,让我抓住他,连本带利踢回来。 馨儿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带着雪竹快步从后院赶来。到了门口,看见了老刘夫妇,就赶紧行礼,客气地请他们进门。 “刘叔,您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几次请您进屋,您就是不进来。”馨儿开始嗔怪刘叔,看样子之前馨儿请过他们。 “看夫人说的,我们之前不就是贪着挣些钱吗。这广州码头,有很多不能回家过年的人,街上就我们一家食档开着,今日的生意份外的红火。”老刘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他不知道馨儿也是知道他们来历的。 刘书宇后人的事,是我和馨儿的秘密,就是彩依也不知道刘起三兄弟为何突然被我重用。我和馨儿保守这个秘密,也是为了保护在大唐的刘氏一族。 “出云郎,你回来了!”一个脆楞楞的女声传过来,我就是一愣,放眼望去,竟然是小桃红挑着堂屋的棉门帘,在大声招呼我呢。 我说小勺子怎么会进了城,不在家里陪着他亲姑姑呢?原来这小子是别有用心啊。 我和彩依说了,想将小桃红介绍给小勺子做老婆的。他们两个年岁相当,我看容貌也搭配,况且小桃红也是个伶俐之人。小勺子这次和我上山立了功,我准备让他今后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给他成个家,收收他的匪性。 我顺着挑开的门帘向里一看,呵呵,里面还有几位美女呢。碧宛、花柔、胖香三个女人都在忙活呢,看桌子上包出来的饺子,够二十个人吃的了。 “你们都来了!欢迎、欢迎。”看到这些人,我也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们都伸手帮过我,除了小桃红,其他三人,都是俞薇薇的姐妹。 花柔和小桃红的铺子就在我家的斜对面。听彩依说她们的生意十分的红火。要不是这次匪祸停了生意,怕这两个女人都要变成小富婆了。 碧宛不愿意操持生意,她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她现在凭借着《春江花月夜》,稳稳地当着广州头号花魁。阿香也离不开青楼,馨儿为她赎身。她依旧在帮碧宛。馨儿听花柔说,阿香有时还出外过夜,不过挣的钱没人再克扣了而已。 “花柔给阿香留了两成的股份,教你不用担心阿香,说阿香就是喜欢那样的生活。”馨儿看出我在担心阿香,毕竟阿香是俞薇薇最好的朋友。我有责任照顾她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就没办法的,怕别离是广州最高档的青楼,里面纸醉金迷的生活,还是让很多人割舍不下的。 除了执勤的卫士,大家都在堂屋里坐下了,馨儿带来的几个粗使丫鬟在煮饺子。小勺子从厨房里拎来几坛子好酒,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酒菜。我请老刘夫妇做了主位,大家开始热闹地吃起年夜饭。 我在张府就吃了三分饱,桌子上的酒菜都是我爱吃的,我劝老刘夫妇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招呼大家喝酒吃饭。 饺子十分的美味,一尝就知道是馨儿出品。老刘夫妇对饺子是十分的钟爱,说是他家过年也是吃饺子的,可饺子的味道,没有馨儿包的好。这个刘书宇做饭就是个半吊子,邹柔是南方人,不怎么吃饺子的,看样子两人没给子孙留下好吃饺子的配方。 “馨儿,你辛苦了。那些伤兵怎么样。”在席间,我抽空小声向馨儿道着辛苦,今天的馨儿可是像个大家的主母,没当着众人和我胡闹。 “伤口我都重新处理了,这些活下来的基本都是轻伤,休息七天左右,就都会痊愈的。”馨儿揉着疲惫的后腰,为我解释着。 “你怎么会又进了城呢?”我十分不解,中午时,就将伤兵转入我家的东配楼了,馨儿也该在城西的家里啊? “我让小勺子去找了你几次,四虎子说你和张九娘打得火热,晚上不会回家吃年夜饭了。我气不过,就进了城,准备晚上和你打架的。”馨儿飘着欧式眼,满嘴的醋意,警告晚上睡觉时要和我算帐的。 我是哈哈大笑,小声告诉她,我是被张大安给轰出府的。 馨儿听我如此一说,也是兴奋了起来,喝了酒的小脸上绯红一片,明艳动人。我一看,这是打信号啊,看样子我晚上还要拼命工作啊。 “王仙人,我们的桃木板子都给你备好了,等你画桃符呢。”酒酣耳热的碧柔又开始找事了,今日的她一身锦衣,妆容也画的明丽。她今晚推掉应酬,带着阿香专程陪我们夫妇过年的。 “哥哥,桃符是什么?驱鬼符吗?”馨儿有些喝高了,开始胡说八道。我是不是道士,她比谁都清楚的,现在却说让我画符。 “馨儿姐姐,差不多的。桃符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降鬼大神“神荼”、“郁垒”的名字。正月一日,挂在门口,名仙木,百鬼所畏。我们带了十几块桃木板,都是相熟的青楼,托我请小郎写符的。”呵呵,我刚才还在感激碧宛能推掉应酬,来我家陪我过年的。却原来也是目的不纯啊,她是帮着青楼来请镇恶符的。她如此做,不花一文,却能交好广州各大青楼,来年她的生意也能越发的红火。 我也是有些喝多了,刚听碧宛的话,还以为她是让我写春联呢。其实大唐此时,虽然有对子的形式出现,但是对子还没作为春联使用。历史上第二幅春联是出现在三百年后的五代十国时期,后蜀主孟昶令学士辛寅逊题桃木板,以其非工,自命笔题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小郎!也给我们画个符,我们的买卖刚开张,就又关门了,你给我们姐妹画张驱鬼符,我们姐妹赚了钱,也好将赎身的钱还给你啊。”花柔听碧宛说要请我画符,就也凑了上来,要给自己的小铺子也讨一张桃符。 我和花柔是有过一夕之欢的,我本来和彩依说,让她安排花柔进门,帮助馨儿搞好妇科诊所的。却不知为何,花柔和小桃红选择了自立门户做买卖,当然她们卖的东西都是家里的出产,馨儿也是将治疗妇科的药物交给了她们,说她们和青楼的女子熟悉,又在城里,能给青楼的女子们及时的治疗。 我没有在意碧宛的市侩。让雪竹磨墨,在堂屋腾出了一张桌子,在碧宛带来的十八块桃木板上,愉快地写上“神荼”、“郁垒”,并在下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咱拿手的符,中指符。 看着那一根根伸出的中指我是哈哈大笑,馨儿知道我是在促狭,在我后背上狠狠地敲上了两拳。 ”哈哈,神符啊!”碧宛看着那红红的中指符,满眼都是蚊香圈。 “就是啊!小郎,谁都知道的,你家门外挂了这个符,你转眼就赚了上万贯。”胖胖的阿香,抱着桃木板子,也是欢喜,帮着吹嘘我的鬼画符的神奇。 “就是呢!现在外面都在学小郎画符,呸!学了也白学,没见那家因此发了财的。”碧宛啐了一口,她很是仇恨别人偷窃我的创意。 这个中指符就是我在设计魏闲他们那次画过,我那次一番设计,轻松地大把铜钱进账,这件事在广州传疯了,很多的买卖人家,都在自家的幌子上,请道士画了中指符。我现在走到广州大街上,随处可见寒风中对天伸出的中指,好像在嘲笑着我的胡来。那些中指让我凌乱,感觉自己是自作自受。 “小郎,我们没准备桃木板子,怎么办啊!我也想明早挂出桃符的。我欠了你好多钱的,要是生意不能开下去,我如何还钱啊?”小桃红看着碧宛手里的十八块桃木板子有些眼红了,她刚才向碧宛讨要一块桃木版,被碧宛用已订出去给拒绝了,现在又来磨我了。 我看向了馨儿,馨儿耸耸肩,对我一摊手。我明白,小院里没有桃木板子的。我挑了挑眉,吩咐雪竹裁红纸。 “小郎,你要干嘛?写诗吗?”花柔凑了上来,她的身体紧挨着我,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火热。 “不是,我还是写桃符,不过我管它叫春联。”我稍作解释,就开始寻章摘句。 ”价重三都贵;名因十样新。”我随手用隶书写了一联,这个春联是给花柔的店铺写的。 花柔就是个文盲,看着千年红上的字,是一个也不认识。小桃红和她一样,都是睁眼瞎。两个人看向了我。 “出云郎!你给我我们写的是什么啊?怎么也没画上你最拿手的符咒啊!”小桃红可是个急性子,看见我给他们写的符不同于给碧宛写的,就开口问我。 我挑挑眉,抿嘴不说。除夕宴上,这小丫头气到我了。吃饭的时候,我示意小勺子讨好小桃红。但这臭丫头竟然看不上小勺子,将小勺子给她殷勤布的菜,都丢给了大郎。大郎也是没出息,追着小桃红不停地讨要肉吃。这一人一狗气的我想将他们赶下桌去。现在小桃红来讨好我,我就是不告诉她我写的是啥。 “宁姐姐,你告诉小妹,小郎到底写了啥?”小桃红一看我不理她,知道我是为了她拒绝小勺子一事,她也不想屈服,就去问馨儿。 馨儿对繁体字就是个半吊子,这十个字里就有一个是繁体字,“样”字她就是不认识。眼看她就要出丑,她也有办法,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快给大家读读,你写的是什么!” 广州城盛传馨儿就是个悍妇,但都是传说,并没多少人亲眼见过。此时看见她半醉中,拽着我的耳朵,着实是凶悍无比。紧挨着我的花柔就是一惊,赶紧和我保持了些距离,这是怕我溅她一身血的节奏。 我此时不敢怠慢,赶紧将对联读了一遍。 “出云郎,这不对啊!你写的这个春联,不是骂我们吗?哪有做买卖的说自己的东西贵的。”小桃红很是不满意我写的对联,说我在帮倒忙。 花柔可喜欢我在千年红纸上写的墨字,拿着两张纸喜不自胜。 “小桃红,你傻啊?小郎在桃木板子才写了四个字,我们这个写了十个字的。我们赚大发了。我可是听人说了,现在小郎的一个字,价值千金。” 呵呵,这样也行啊!确实现在有人来请我写匾额,出价就是一个字一贯钱。陈里正曾经打趣,说我该和王老夫子换换工作的。 “你们铺子里是有卖水写字帖的,里面更有小郎的手书。洛阳因三都赋而纸贵,说的是物值。你们两个什么都不懂,还开铺子。别将自己都赔给人家了。”碧柔看两人说的有趣,就开始调侃两人。 “我去帮忙两位妹妹,有我在,没人能骗的了你们的。”小勺子一下子找到了机会,自告奋勇去花柔的铺子里帮忙。这个小土匪从没去过高档的娱乐场所,小桃红虽然长的不很美,但是她也是青楼里训练出来的,一举一动自有一股常人没有的风情。 我不再理会他们,展开纸继续写。 “三阳始布;四序初开”这个才是世界上第一幅对联,出自几十年后刘丘子之手,这幅对联是一千年后在莫高窟被发掘出来的。 我让四虎子将这个春联贴在我家小院的大门两侧。我要改变历史,将国人新春贴春联的传统提前几百年确立出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又给我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当然这是后话。 夜半,残灯如豆。灯下的床上,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哥哥,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春节了。”馨儿的小脸依旧带着坨红,不知是未消的酒意,还是远未退潮的春情。 “是啊,两年了!我还没能带你回去。我还让你受了如此多的苦。”我摸索着她的小手,她本来细腻的手,现在因为操练武器,变得粗糙。 “我喜欢的!那里有你,哪里就是天堂。你不要在意,我们就是回不去,我们也会是一双幸福的人。”馨儿近来确实是比以前适应了大唐,她也开始交往一些人,寻找大唐女人的快乐。 “我很怕!我们在这里陷得太深了。现在彩依有了身孕,我真不知道,就是找到了回家的路,我们是否能将这一家的人都带回去啊?”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彩依的怀孕,让我感到压力很大。我既渴望成为父亲,又担心不能给自己的孩子安稳的生活。烦人的事还有莎莎,前天沙希尔还带来话来,说是他要去一趟天竺,莎莎要和他一起走。我也真怕莎莎怀的就是我的孩子,现在莎莎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这要是在船上生产,很难保证她们母子平安的。 两个人一夜没睡,不是激情缠斗没就是相拥着聊天。从馨儿的话里,我还知道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原来在秀水街做生意,后来和人去俄罗斯去做外贸,一去就不复返了。二十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抱紧了她,这就是个可怜的女人。她那不着调的父亲我太熟悉了,大佬金自己带大的女儿竟然是个好人,我十分地为自己庆幸。 “你说阿妈是怎么打开你的保险柜的?为何他不将砚台拿走。这个砚台可是上过三希堂总谱的,我阿妈就是个贪财的,他怎么会将此物送到大唐来呢?” 馨儿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那高级的保险柜是密码的,密码也不难猜,就是我手机尾号的倒序。这个密码,我母亲是知道的。因此我怀疑,这个盒子是我母亲想办法送到大唐来的。以我母亲的精明,她绝对不会让大佬金插手我的东西的。我现在的猜测,就是这一切都是张老肥搞的鬼,我和馨儿只是深陷在了梦境里,这个铁盒该是张老肥为了唤醒我们,给我们的刺激信号,但是我该如何应用这个信号,将我们从这个梦境里唤醒,我是半点办法也没有。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1章 除夕夜 马到东市街尾,我远远就看见小院里是灯火辉煌。家门对面,东市唯一一个摊档还在营业,熟悉的蒸笼上扣着一只大大的海碗。 “刘叔、刘婶进屋过年!”我远远地就朝着刘叔喊着,我知道他们夫妻除夕夜还不离去,是为了能保我的家宅平安。这一刻我眼里都是泪水。我一下午,和张大安一家转心眼,他们没给我一丝的安全感。看到远处灯火里佝偻的两个老人,我知道他们这些人才是我最能依靠的。 “小郎回来了!快进屋,我一会就给你端炒肝儿、包子。”老刘认出了我,满脸都是笑容,让我先进屋,他要给端炒肝儿。 我在他的面前下了马,马缰绳甩给了身后的四虎子。伸手拉了老刘夫妇,就朝着小院走去。 “馨儿,开门!我给你请贵客来了,我们一起过年!”隔着一条路,我朝着自家的小院大喊, 小院的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了小勺子那头稀疏的头发。他先警惕地左右观望,才看向我们,对我微笑说:“姑父,你回来了。姑姑在家等你过年呢,让我去张府跑了两趟了,四虎子说你在泡妹子,不回来吃晚饭了。姑姑气的不轻,一会你可要小心些了。” 我一听小勺子的话,回头找四虎子,发现他躲在了胖马丫头的屁股后面。“小郎!我就是开个玩笑。今天过年,你就别踢我了。”四虎子向后躲一边央告我。这小子在我身边日久,经常学我说话,现在说话怪声怪气,让我一听就想踢他。 我用手指点着他,告诉他,他编排我的事,我给他记在账上,让我抓住他,连本带利踢回来。 馨儿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带着雪竹快步从后院赶来。到了门口,看见了老刘夫妇,就赶紧行礼,客气地请他们进门。 “刘叔,您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几次请您进屋,您就是不进来。”馨儿开始嗔怪刘叔,看样子之前馨儿请过他们。 “看夫人说的,我们之前不就是贪着挣些钱吗。这广州码头,有很多不能回家过年的人,街上就我们一家食档开着,今日的生意份外的红火。”老刘搓着双手,不好意思地解释着,他不知道馨儿也是知道他们来历的。 刘书宇后人的事,是我和馨儿的秘密,就是彩依也不知道刘起三兄弟为何突然被我重用。我和馨儿保守这个秘密,也是为了保护在大唐的刘氏一族。 “出云郎,你回来了!”一个脆楞楞的女声传过来,我就是一愣,放眼望去,竟然是小桃红挑着堂屋的棉门帘,在大声招呼我呢。 我说小勺子怎么会进了城,不在家里陪着他亲姑姑呢?原来这小子是别有用心啊。 我和彩依说了,想将小桃红介绍给小勺子做老婆的。他们两个年岁相当,我看容貌也搭配,况且小桃红也是个伶俐之人。小勺子这次和我上山立了功,我准备让他今后负责情报收集工作,给他成个家,收收他的匪性。 我顺着挑开的门帘向里一看,呵呵,里面还有几位美女呢。碧宛、花柔、胖香三个女人都在忙活呢,看桌子上包出来的饺子,够二十个人吃的了。 “你们都来了!欢迎、欢迎。”看到这些人,我也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们都伸手帮过我,除了小桃红,其他三人,都是俞薇薇的姐妹。 花柔和小桃红的铺子就在我家的斜对面。听彩依说她们的生意十分的红火。要不是这次匪祸停了生意,怕这两个女人都要变成小富婆了。 碧宛不愿意操持生意,她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她现在凭借着《春江花月夜》,稳稳地当着广州头号花魁。阿香也离不开青楼,馨儿为她赎身。她依旧在帮碧宛。馨儿听花柔说,阿香有时还出外过夜,不过挣的钱没人再克扣了而已。 “花柔给阿香留了两成的股份,教你不用担心阿香,说阿香就是喜欢那样的生活。”馨儿看出我在担心阿香,毕竟阿香是俞薇薇最好的朋友。我有责任照顾她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就没办法的,怕别离是广州最高档的青楼,里面纸醉金迷的生活,还是让很多人割舍不下的。 除了执勤的卫士,大家都在堂屋里坐下了,馨儿带来的几个粗使丫鬟在煮饺子。小勺子从厨房里拎来几坛子好酒,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酒菜。我请老刘夫妇做了主位,大家开始热闹地吃起年夜饭。 我在张府就吃了三分饱,桌子上的酒菜都是我爱吃的,我劝老刘夫妇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招呼大家喝酒吃饭。 饺子十分的美味,一尝就知道是馨儿出品。老刘夫妇对饺子是十分的钟爱,说是他家过年也是吃饺子的,可饺子的味道,没有馨儿包的好。这个刘书宇做饭就是个半吊子,邹柔是南方人,不怎么吃饺子的,看样子两人没给子孙留下好吃饺子的配方。 “馨儿,你辛苦了。那些伤兵怎么样。”在席间,我抽空小声向馨儿道着辛苦,今天的馨儿可是像个大家的主母,没当着众人和我胡闹。 “伤口我都重新处理了,这些活下来的基本都是轻伤,休息七天左右,就都会痊愈的。”馨儿揉着疲惫的后腰,为我解释着。 “你怎么会又进了城呢?”我十分不解,中午时,就将伤兵转入我家的东配楼了,馨儿也该在城西的家里啊? “我让小勺子去找了你几次,四虎子说你和张九娘打得火热,晚上不会回家吃年夜饭了。我气不过,就进了城,准备晚上和你打架的。”馨儿飘着欧式眼,满嘴的醋意,警告晚上睡觉时要和我算帐的。 我是哈哈大笑,小声告诉她,我是被张大安给轰出府的。 馨儿听我如此一说,也是兴奋了起来,喝了酒的小脸上绯红一片,明艳动人。我一看,这是打信号啊,看样子我晚上还要拼命工作啊。 “王仙人,我们的桃木板子都给你备好了,等你画桃符呢。”酒酣耳热的碧柔又开始找事了,今日的她一身锦衣,妆容也画的明丽。她今晚推掉应酬,带着阿香专程陪我们夫妇过年的。 “哥哥,桃符是什么?驱鬼符吗?”馨儿有些喝高了,开始胡说八道。我是不是道士,她比谁都清楚的,现在却说让我画符。 “馨儿姐姐,差不多的。桃符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降鬼大神“神荼”、“郁垒”的名字。正月一日,挂在门口,名仙木,百鬼所畏。我们带了十几块桃木板,都是相熟的青楼,托我请小郎写符的。”呵呵,我刚才还在感激碧宛能推掉应酬,来我家陪我过年的。却原来也是目的不纯啊,她是帮着青楼来请镇恶符的。她如此做,不花一文,却能交好广州各大青楼,来年她的生意也能越发的红火。 我也是有些喝多了,刚听碧宛的话,还以为她是让我写春联呢。其实大唐此时,虽然有对子的形式出现,但是对子还没作为春联使用。历史上第二幅春联是出现在三百年后的五代十国时期,后蜀主孟昶令学士辛寅逊题桃木板,以其非工,自命笔题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小郎!也给我们画个符,我们的买卖刚开张,就又关门了,你给我们姐妹画张驱鬼符,我们姐妹赚了钱,也好将赎身的钱还给你啊。”花柔听碧宛说要请我画符,就也凑了上来,要给自己的小铺子也讨一张桃符。 我和花柔是有过一夕之欢的,我本来和彩依说,让她安排花柔进门,帮助馨儿搞好妇科诊所的。却不知为何,花柔和小桃红选择了自立门户做买卖,当然她们卖的东西都是家里的出产,馨儿也是将治疗妇科的药物交给了她们,说她们和青楼的女子熟悉,又在城里,能给青楼的女子们及时的治疗。 我没有在意碧宛的市侩。让雪竹磨墨,在堂屋腾出了一张桌子,在碧宛带来的十八块桃木板上,愉快地写上“神荼”、“郁垒”,并在下面用红笔画了一个咱拿手的符,中指符。 看着那一根根伸出的中指我是哈哈大笑,馨儿知道我是在促狭,在我后背上狠狠地敲上了两拳。 ”哈哈,神符啊!”碧宛看着那红红的中指符,满眼都是蚊香圈。 “就是啊!小郎,谁都知道的,你家门外挂了这个符,你转眼就赚了上万贯。”胖胖的阿香,抱着桃木板子,也是欢喜,帮着吹嘘我的鬼画符的神奇。 “就是呢!现在外面都在学小郎画符,呸!学了也白学,没见那家因此发了财的。”碧宛啐了一口,她很是仇恨别人偷窃我的创意。 这个中指符就是我在设计魏闲他们那次画过,我那次一番设计,轻松地大把铜钱进账,这件事在广州传疯了,很多的买卖人家,都在自家的幌子上,请道士画了中指符。我现在走到广州大街上,随处可见寒风中对天伸出的中指,好像在嘲笑着我的胡来。那些中指让我凌乱,感觉自己是自作自受。 “小郎,我们没准备桃木板子,怎么办啊!我也想明早挂出桃符的。我欠了你好多钱的,要是生意不能开下去,我如何还钱啊?”小桃红看着碧宛手里的十八块桃木板子有些眼红了,她刚才向碧宛讨要一块桃木版,被碧宛用已订出去给拒绝了,现在又来磨我了。 我看向了馨儿,馨儿耸耸肩,对我一摊手。我明白,小院里没有桃木板子的。我挑了挑眉,吩咐雪竹裁红纸。 “小郎,你要干嘛?写诗吗?”花柔凑了上来,她的身体紧挨着我,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火热。 “不是,我还是写桃符,不过我管它叫春联。”我稍作解释,就开始寻章摘句。 ”价重三都贵;名因十样新。”我随手用隶书写了一联,这个春联是给花柔的店铺写的。 花柔就是个文盲,看着千年红上的字,是一个也不认识。小桃红和她一样,都是睁眼瞎。两个人看向了我。 “出云郎!你给我我们写的是什么啊?怎么也没画上你最拿手的符咒啊!”小桃红可是个急性子,看见我给他们写的符不同于给碧宛写的,就开口问我。 我挑挑眉,抿嘴不说。除夕宴上,这小丫头气到我了。吃饭的时候,我示意小勺子讨好小桃红。但这臭丫头竟然看不上小勺子,将小勺子给她殷勤布的菜,都丢给了大郎。大郎也是没出息,追着小桃红不停地讨要肉吃。这一人一狗气的我想将他们赶下桌去。现在小桃红来讨好我,我就是不告诉她我写的是啥。 “宁姐姐,你告诉小妹,小郎到底写了啥?”小桃红一看我不理她,知道我是为了她拒绝小勺子一事,她也不想屈服,就去问馨儿。 馨儿对繁体字就是个半吊子,这十个字里就有一个是繁体字,“样”字她就是不认识。眼看她就要出丑,她也有办法,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快给大家读读,你写的是什么!” 广州城盛传馨儿就是个悍妇,但都是传说,并没多少人亲眼见过。此时看见她半醉中,拽着我的耳朵,着实是凶悍无比。紧挨着我的花柔就是一惊,赶紧和我保持了些距离,这是怕我溅她一身血的节奏。 我此时不敢怠慢,赶紧将对联读了一遍。 “出云郎,这不对啊!你写的这个春联,不是骂我们吗?哪有做买卖的说自己的东西贵的。”小桃红很是不满意我写的对联,说我在帮倒忙。 花柔可喜欢我在千年红纸上写的墨字,拿着两张纸喜不自胜。 “小桃红,你傻啊?小郎在桃木板子才写了四个字,我们这个写了十个字的。我们赚大发了。我可是听人说了,现在小郎的一个字,价值千金。” 呵呵,这样也行啊!确实现在有人来请我写匾额,出价就是一个字一贯钱。陈里正曾经打趣,说我该和王老夫子换换工作的。 “你们铺子里是有卖水写字帖的,里面更有小郎的手书。洛阳因三都赋而纸贵,说的是物值。你们两个什么都不懂,还开铺子。别将自己都赔给人家了。”碧柔看两人说的有趣,就开始调侃两人。 “我去帮忙两位妹妹,有我在,没人能骗的了你们的。”小勺子一下子找到了机会,自告奋勇去花柔的铺子里帮忙。这个小土匪从没去过高档的娱乐场所,小桃红虽然长的不很美,但是她也是青楼里训练出来的,一举一动自有一股常人没有的风情。 我不再理会他们,展开纸继续写。 “三阳始布;四序初开”这个才是世界上第一幅对联,出自几十年后刘丘子之手,这幅对联是一千年后在莫高窟被发掘出来的。 我让四虎子将这个春联贴在我家小院的大门两侧。我要改变历史,将国人新春贴春联的传统提前几百年确立出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又给我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当然这是后话。 夜半,残灯如豆。灯下的床上,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哥哥,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春节了。”馨儿的小脸依旧带着坨红,不知是未消的酒意,还是远未退潮的春情。 “是啊,两年了!我还没能带你回去。我还让你受了如此多的苦。”我摸索着她的小手,她本来细腻的手,现在因为操练武器,变得粗糙。 “我喜欢的!那里有你,哪里就是天堂。你不要在意,我们就是回不去,我们也会是一双幸福的人。”馨儿近来确实是比以前适应了大唐,她也开始交往一些人,寻找大唐女人的快乐。 “我很怕!我们在这里陷得太深了。现在彩依有了身孕,我真不知道,就是找到了回家的路,我们是否能将这一家的人都带回去啊?”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彩依的怀孕,让我感到压力很大。我既渴望成为父亲,又担心不能给自己的孩子安稳的生活。烦人的事还有莎莎,前天沙希尔还带来话来,说是他要去一趟天竺,莎莎要和他一起走。我也真怕莎莎怀的就是我的孩子,现在莎莎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这要是在船上生产,很难保证她们母子平安的。 两个人一夜没睡,不是激情缠斗没就是相拥着聊天。从馨儿的话里,我还知道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原来在秀水街做生意,后来和人去俄罗斯去做外贸,一去就不复返了。二十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抱紧了她,这就是个可怜的女人。她那不着调的父亲我太熟悉了,大佬金自己带大的女儿竟然是个好人,我十分地为自己庆幸。 “你说阿妈是怎么打开你的保险柜的?为何他不将砚台拿走。这个砚台可是上过三希堂总谱的,我阿妈就是个贪财的,他怎么会将此物送到大唐来呢?” 馨儿的问题我无法回答,我那高级的保险柜是密码的,密码也不难猜,就是我手机尾号的倒序。这个密码,我母亲是知道的。因此我怀疑,这个盒子是我母亲想办法送到大唐来的。以我母亲的精明,她绝对不会让大佬金插手我的东西的。我现在的猜测,就是这一切都是张老肥搞的鬼,我和馨儿只是深陷在了梦境里,这个铁盒该是张老肥为了唤醒我们,给我们的刺激信号,但是我该如何应用这个信号,将我们从这个梦境里唤醒,我是半点办法也没有。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2章 正月初一 第二天一早,我们刚起床,雪竹就给我们带来了啼笑皆非的消息。昨晚贴在门口的对联不见了。昨晚老刘夫妇也喝醉了,宿在了小院的客房里,因此也就不知道是谁揭掉的我家的对联。 “小桃红一早也在对面骂呢,她家的桃符也被人给偷了去。现在她就在厨房做饭,说是让您再给她们写上一幅,这次她们将桃符挂到内门去。” 雪竹在抿着嘴笑,这件事也是够好笑的,乞祥、驱鬼的桃符竟然不能预防小偷,这个可就滑稽了。 这个我可真的没了办法,我的书法作品在广州有了价值,可我又从来不为了金钱而写字。自从上次的半张快雪时晴帖外流事件之后,彩依严格管理我写过的文字,不让片纸外流。因此更造成了市面上我的一字难求。 外院的厨房里,传出来了木头的冲击声。声音很大,不知到小桃红在做什么呢? “是卢安在帮助小桃红舂糯米呢,小桃红说是要做年糕,广州的习俗和我老家是一样的,都是要在正月初一早上吃年糕的。 呵呵,这个习俗可是真强大啊,年糕,本名黏糕。因为谐音,百姓为了讨个口彩,就在正月初一吃黏糕,因此黏糕顺理成章的名字变成了年糕。并且上千年都没任何的变化。 南方人喜欢吃年糕,可我和馨儿都是北方人,大年初一是要吃饺子的。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愿望,却被雪竹给拦住了。 “小郎,不可以的。饺子里面是有肉的。今天一早是要吃斋的。”平日腼腆的雪竹,今日突然认真起来。坚决地拒绝了我们要吃饺子的愿望,她说吃斋等同于吃灾。正月初一吃斋就等同于将这一年的灾祸吃掉。 “小郎!你和夫人去年初一一定是没吃斋的,你看我们家去年一年。。。。。”雪竹突然用手掩住了嘴,惊慌地看着我们夫妇。 我有些奇怪,我现在都穿戴齐全了,就是馨儿还**着。可不对啊,雪竹现在就是馨儿的内房丫头,我哪里她没看过啊?她惊慌些什么? “你看你吓得,我们没那么多的忌讳。你就是说出来了,也没人会怪你的。”馨儿边懒散地穿着衣服,边宽慰着雪竹。原来雪竹在大年初一差点将去年我们遇到的灾祸说出来,这在民俗里,可是要被骂的。 “嘻嘻,你们对我可真好!小时后在家里,过年时说错了一句话,都是要被奶奶骂的。”雪竹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和我们这两个生冷不忌的人一起生活,她没什么好怕的。 “哥哥,我们吃了饭就回城外的家,一家子人都在等我们呢。”雪竹在给馨儿梳一个复杂的发饰,馨儿最不耐的就是唐朝的发饰。可今日是初一,一个极正式的日子,她也必须梳正式的发髻,不能像平时一样,在脑后留一条马尾。 “不行啊!我现在可是孙子!嫡孙子啊!我吃过早就要进都督府,给咱爷爷拜年的。说不定,我还能拿到压岁钱呢。”我也是无奈啊,现在过继给王方庆做了孙子,初一是家内晚辈给长辈拜年,我现在躲不过去的,只能乖乖地去都督府,给自己的爷爷拜年去。好在王方庆做官并没带着女眷,不然馨儿也是跑不掉的。 吃了小桃红的年糕,并答应她让人用桃木将我的对联刻上,小桃红才放过我。小勺子一大早,就一身的汗,看样子打年糕很锻炼身体啊。 我向他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勺子对我晃晃紧攥住的拳头,表示自己坚不可摧的决心。看样子,他对小桃红很是满意,但现在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只能祝愿他自求多福了。 带着萧让四虎子打马奔了都督府。在西门看见了不少在门口递帖子求见之人。今天过年,都督府沐休,因此拜年求见之人都转移到了西门。 人群里看见了穿着一身黑的赵快腿,这家伙在我刚到广州时,伙同玹璜一起骗我。我一直没时间找他算帐,今天既然在都督府门口给我遇见了他,我可是不能饶了他。 我用手一指在人群里上串下跳的赵快腿,对萧让道:“抓住那小子!” 萧让听了我的话就是一愣,他那时还没当护卫,他可不知道这个油滑的赵快腿是个什么货色。也不知道赵快腿因何得罪了我。 萧让可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知道服从命令为军人的天职,他下了马,挤过拥挤的的人群,一把就将赵快腿的脖领子给揪住了。 做生意正在如鱼得水的赵快腿,被结实的萧让一把抓住,他就是一愣,仔细看萧然,他确是不认识。他开始挣扎,并大声地质问萧让:“兵爷,你抓我干什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萧让也不知道我要抓他是为了什么,只是用力地将他向外拖。 “你少废话!跟我出去,有人要见你!” 没想到赵快腿也是会些摔跤功夫的,他用了千斤坠,就是挣扎不让萧让将他拖走。 他们两个人的冲突,引来了门口卫兵的注意。门口的站岗的两个兵士是从东门换过来,他们没见过这几日多次进出都督府的萧让。但这个赵快腿可是他们的熟人,赵快腿挣钱,也是要给他们些好处的。因此卫兵将手里的腰刀拔出了刀鞘,用刀指着萧让。 “你是哪里的,竟敢在都督府门前闹事,你不想活了?” 赵快腿一看有人给他做主,更是猖狂起来,张口就骂萧让。 “死丘八,瞎了你的眼,知道小爷是谁的人吗?你快给我松手,带着你的主子给小爷磕头,小爷看在今天是大年初一,小爷吃斋,就不送你们去坐大牢了。你要是再不撒手,就先打你板子,再送你吃牢饭。” 赵快腿实在是嚣张啊,周边求见王方庆的人,都要托付他给走门路。因此也都帮着他,让萧让松手。 萧让可没什么好怕的,就那两个拿刀的卫士,都不够他两脚踹的。他没理会众人的喧闹,依旧将赵快腿从人群里给拽了出来。 “你再不松手,我可真砍你了。”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卫兵可不是好脾气,手里的腰刀在空中劈的风声呜呜。他脸上痘痘都泛着红光,一看就是个荷尔蒙上头的货色。 “啪!”我在马上狠狠地抽响了马鞭。 卫兵被骑在胖丫头身上的我吓了一跳。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他没见过我,因此也就不认识我,看我竟然在都督府门口依然不下马,就觉得我一定是来找事的。 “马上那小子,你给我滚下马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七品的知县都必须下马,你大模大样骑在马上,你算哪根葱啊?” 我被这小子都快给气乐了,我回自己家也要下马吗?我可是和王怿骑着马几次出入都督府的,拦阻王怿的人,都被王怿赏了一鞭子。我也准备学习王怿,在这个讨厌的脸上来一鞭子,让他们知道他们又有新主人该记住的。 还没等我甩出鞭子,赵快腿就认出了我:“小庄,你快住手。那是府里的七少爷。” 赵快腿不在挣扎了,任由萧让将他拖到我的马前。我刚才已经发了力,看青春痘卫士及时止了步,我这一鞭子也抽不下去了,我一晃悠,自己差点从马上掉地上。 赵快腿发现我坐立不稳,一伸手就将我的一条腿给扶住了,嘴里说道:“七少爷,小心啊!小心闪了腰。” 我在他扶持下终于是坐稳了,我的一口怨气也被这小子的一扶给堵了回去。 “小子,厉害啊!你让我都舍不得骂你了。”我本来是想抽他几鞭子的,但这个八面玲珑之人,还真让我下不去手了。 “七少爷!小子该死。小子去年就知道云少爷是个非常之人,我和翻少爷说过的,你一定就是咱们乌衣王家的本家,果不其然吗,这才多久啊?您就变成了嫡亲的七少爷。”赵快腿口若悬河,既捧我也骂自己该死,还将所有害我的责任都推给玹璜。 周边一群人都在看热闹,我也没了惩罚他的心思,吩咐萧让放了他,我就要打马进府。 “七少爷,我其实正有事找你呢,你今天就是不抓住我,我也要去府上拜年,并和你说一件关于曹不亏的事。” 赵快腿见我要走,就赶紧拦住我的马头,和我说有事要向我禀报。 “我先进府,过几日去我家找我!”我送衣兜里掏出了一块银子,丢给了他。他极其熟练接下银子,单膝跪下,满脸堆笑,恭迎我进府。 大门内肖师爷在迎客,他一见是我,就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说:“卫星,我一猜就是你。敢在门外闹事的除了王怿就是你。”肖师爷不仅是王方庆请的师爷,他还是家里的亲戚。准确地说,他是王方庆的外甥。因此就比我大上了一辈,此时人家用手指戳我额头我只有忍了。 我给他行礼拜年,然后平坦着右手。 “小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你们在莺歌伦敦拜年的礼节吗?”肖师爷看见我平摊的右手,有些不解,就也摊开右手问我。 啥意思啊?这明显就是在装傻啊。我给他拜了年,难道可以不给红包的吗? “舅爷,您这就太吝啬了,小子可是给你拜过年的,小子现在可是未成年,您红包也不给一个我。” 我的话引得肖师爷是哈哈大笑。 用手使劲地拍了我的右手一下。 “你这小子,还和舅爷促狭。谁不知道你是广州的首富,你还和我这个穷人要钱。没天理啊。”肖师爷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郑重地交到我的手里,我一摸,就哭丧了脸。 “舅爷,就给一文钱啊,你上次去喝花酒,可是给了柳眉三吊钱的。”我对肖师爷的吝啬很是不满意,上次他招待长安的客商让我作陪,我将他们带去了柳眉哪里,肖师爷除了会账,还给了柳眉三贯钱的小费的。 肖师爷听我揭他老底,确是一点都不生气,他用手拍了拍我滚瓜溜圆着的胖丫头说:“有钱人啊,马都喂的比我肥啊。小郎啊!现在家里情况很不好,我连过年的钱都没拿到。你就将就些,等我发了钱,还请你去柳姑娘哪里喝酒。你还是快进去,王菘等你大概都等心焦了。“ 我很是奇怪肖师爷说的话,王菘就是王翻的父亲,负责广州这边的海贸。我今天是来给王方庆拜年的,王菘找我又是为了何事啊。 门口的人很多,我也不好意思拉住肖师爷细问。在王府的一个门人带领下,我带着四名卫士向内府走。 在内府门口,将马交给了萧让,他们在外府有招待室。我独自一人跟着门子继续向内府后院走,这里我是第一次来,里面有几十间房子,要是没人带领,我肯定找不到地方的。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对我指指点点,有人知道我是谁的,就为她们解说,结果就是唏嘘声不断。 “七爷,家里的姐妹都没见过你的。都是听外人说起你,她们可都和我吩咐了,今日你要是来,就要通知她们,她们请你去花厅,要见王家的麒麟儿。”大户人家的门子就没有不伶俐的,他看我好奇这些丫鬟婆子对我议论,就对我解说了原因。 呵呵,我还以为只有庙街十三妹对我感兴趣呢,原来自家的姐妹也想看我这个稀罕动物。我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大熊猫似的。 内府的书房里坐着几个人,我没看见今日拜年的对象王方庆。就是王菘愁眉苦脸坐在了上位,旁边是大马金刀坐着王怿,王翻和几个小辈的子侄小心翼翼地在下手陪坐。 我一看这一书房人的脸色,我就想脚底抹油开溜,既然是王方庆不在,和这些人凑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还没等回退两步呢,我就被眼尖的王翻看见了正着。 “出云弟,怎么不进屋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十七哥啊!我还没给爷爷拜年呢,我这是去寻爷爷啊。”我一看自己跑不了了,就赶紧找借口离开,我可是看见了王怿给我的眼神,分明就是让我快逃啊。 “老七,你先进来。这些人都是在等你的。你今早也不来祭拜祖先,现在你爷爷有紧急公务,你等一下再去给他老人家去拜年。”王菘可是不能放过我的。看见他焦急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确实给忘记了,按照传统,大年初一,天一亮,就要去祠堂拜祭祖先的。我昨晚和馨儿胡天黑地,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哪里还想的起,该来都督府祭拜祖先啊。看看,现在被王菘挑理了,我只好在规矩地站好,准备给大家拜年。 王菘到广州几个月了,那个一脸书生气的王菘不见,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斑白,远远看着,比王方庆都嫌老。 “九叔,侄儿给您拜年!复当假此良辰,望乌衣王氏阖家:惜挹春晖,闻鸡起舞,门临禔福,绩著云从,笔底生花,新祉吉祥!“ “六哥啊!弟弟给你拜年!愿你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我也不管了,这里我最小,我见到一个人就施礼拜年,好听的话,反正也不要钱,我大段大段地说出来。 还没等我表演结束呢,我就被被王翻给一把扶了起来。 “七弟啊!天都要塌了,你还在这里矫情什么?没人会怪你失礼。你快坐下来,有事情和你说的。” “十七兄,礼不可废。再说我还没拿到压岁钱呢,你是不知道啊,现在你弟弟我都快穷死了。”哈哈,有肖师爷的铺垫,和王怿的苦瓜脸,我一下子就猜到了,王菘是要搞我的钱啊。 “哥哥今年哪有钱给你压岁钱啊,这个先记载账上,明年你也没成年,我们给你双份。”王翻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忽悠起人来,连磕巴也不打一个。我要不是和他打老了交道,还真要被他的一张巧嘴给骗了。 “这样啊?那好!每人一百贯,我都先给你们记在账上。”我开始装傻充愣,我的话让一屋子的人大吸凉气,每人一百贯,我要的钱数刺激到他们了。 “二十三弟,不要和哥哥开玩笑了。哥哥每月的月钱才两贯,为兄去哪里给你找一百贯去。”说话的是大爷房里的孙子,这家伙来广州是来送信的,来到广州就不走了,说是帮着王翻忙活生意。 ”十四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是没钱,怎么还在翠红楼里挂帐了五十贯,名字还留的是我。我要不是被人催账,我哪里会想到向你要压岁钱。十四兄还是把一百贯压岁钱给弟弟,弟弟也好为你结了翠红楼的账务,听说十四兄,在秋水阁也留的是弟弟的名字,哪里也有十多贯了。我和哥哥多要些,是怕哥哥还在其他的地方留了弟弟的名字。”这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日借着拜年要压岁钱,好好恶心恶心他。 “老十四!你怎能如此啊?”果然,王菘一听王沱在外面欠了如此多的账,就不管今日是大年初一了,对他横眉立目,眼看****就要来了。 “九叔!这可真的不怪十四兄的。是翠红楼的老鸨子听说我们哥几个是都督府的衙内,就派人相请,让我们作诗捧她们家的花魁柳眉。谁想得到,她家的花酒如此贵啊,我们就十多个人,她们一晚就要了五十贯。”一个白脸小子在为王沱开脱,这家伙刚才王翻给我介绍过的,具体他是谁,我可给忘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3章 都督府众生 “你给我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王菘还没说话,一旁的王怿就耐不住性子了,开始大声地呵斥那个小白脸。 “六哥,我说的是实情啊。你不信就问问其他人,大家都去了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白脸看起来不怎么怕王怿,梗着脖子,分辩道。 “王淋,你这混蛋,你怎么和你六哥说话呢,今日过年,我不想惩罚你。你快给你六哥道歉。”王菘怕过年家里内讧,就让那小白脸王淋给王怿道歉。他边大声呵斥,边对王淋使眼色。 这个王淋可比王灏聪明多了,一看王怿那吃人的脸色,立刻就萎了下来,躬身给王怿深深地作揖,嘴里说道:“六哥,小弟错了。小弟都是跟着十四哥的。大家在外面花了些钱,知道家里现在困难,就想着二十三弟家里有钱,几百贯钱,对二十三弟来说,就是九牛一毛。那个到处骂他、告他的王迪他都给了一百贯的。坑害他的郝氏船行,他也给了两千贯的。现在家里困难,他入嗣乌衣王家,他本该出一份力的。”这小子振振有词,将坑害我的事,反倒说成了是我的义务。我被此人的无耻,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你!你!你!。。。。”王怿听了此人的道歉,竟然被气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王淋,你给我跪下,还有王玓,你也给我跪下!”王菘终于是被这几个混蛋给气的七窍生烟,他也顾不上现在是过年了,指着王十四,让他带头跪下。 王十四却是云淡风轻,没做任何辩解,挪动肥胖的身体就跪在了地上,边跪还边朝着我笑了笑,我心里的那个气啊,恨不能在他的胖屁股上踹上一脚。 那个王淋看王玓跪了,也是不情愿地跪了,他跪下时招了一下手,一时间地上就跪满了人。这里跪下的基本都姓王,但也有王菘的内侄和其他的外戚近亲属,这些人都是托付在王家之下,依托王方庆在广州任都督,凭借王家的权势,在广州自己挣钱或是帮助王家挣钱。 其中的一个人我是认识的,此人外号蒋一斗。他以公平交易的名义,在粮市设立公平斗交易。这本来应该是好事的,但此人说装入斗里的粮食虚浮,为了公平,就让自己的手下踹斗,踹斗后多出的空间,让卖家填满。可因踹斗而散落的粮食就变成了他的所得。现在就连百姓交税的粮食他也插手,我可是没少听在家里做工的百姓骂他。他是王翻的大舅子,王翻负责广州对外的大小事。大家看在王翻的面子上,也没人真为了几合的粮食和他翻脸。因此这个蒋一斗倒是在广州码头混下了不小的名头。现在还兼上了平事,哪家有了经济纠纷,不愿经官的,就找他平事。他一时间都成了广州的大哥了。街上不少的混混、花胳膊都到了他的旗下。他俨然有了黑社会的雏形了。我第一次因茶叶惹上了黑社会,其实就是他和冯家合作的。也是因此他才配合王翻表演了一折戏。从冯家的嘴里虎口夺食,强占了我茶叶的股份。 冯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引来武家,安定公主府一直跟随武家做生意的,看见茶叶利润惊人,因此才插上了一腿。 我一看跪着的这些人,就感觉气馁。怪不得琅琊王氏千年的世家,从一百年前就开始衰落。就是这些人败坏了琅琊王氏。同时我也感到些欣慰,毕竟大唐琅琊王氏还是出过几任宰相的,可和琅琊王氏齐名的谢氏,全大唐却是一个宰相也没出过。谢家衰落的速度比王家可更快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家里现在缺钱,如此的境况下,你们竟还敢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们看看自己的样子,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提笼架鸟,在市面上招摇。你们就像一坨烂泥,谁也扶你们上不了墙。琅琊王氏的脸算是让你们给丢净了。。。。。”王菘是越说越气,他的脸涨的通红。 “你们说说,你们用卫星的名义,在外面花了多少钱?”骂道最后,王菘还不忘给我报报账务。 跪着的这群人被王菘给骂得是狗血淋头,他们开始灰头土脸的嘀咕,在碰数字。最后所有的人看向了王十四。 王玓的胖屁股在自己的后脚跟上艰难地挪动,就好像夹着个屁,又不敢放。 “你们倒是说啊!”王怿终于是急了,拿起了一个茶杯,就要摔在王玓的胖脸上。 王玓一紧张,还真从胖屁股里挤出了一个屁,把他身后跪的王淋臭的的差点晕过去。 “我在外面签单的只有不到二百贯。。。我是想着,二十三光是买马就花了三百贯,我这是请众位弟弟,也是为了王家的的体面,钱是花的多了点,可兄弟有通财之谊,总不能二十三整日鲜衣怒马在广州青楼流连,我们兄弟就该苦守寒窑,吃糠咽菜。。” “啪!”王怿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一个嘴巴抽在了王玓的胖脸上。 “我七弟出生入死去剿匪,你在哪里?我七弟亲自带人摔泥巴烧砖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七弟家被大火烧成白地的时候,你可曾拿出了一文钱?我七弟被人陷害,你可曾挺身而出?你不曾做过任何哥哥该做的事,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讲什么兄弟通财之谊。你都不是无耻,你简直就是该死。” 王怿还要上脚踹王玓,被一旁的王翻给抱住了。 “六哥,你消消气,犯不上为了这点小钱气坏了身子。” “你也给我跪下!这些人都是你在管,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个什么样子。你立刻给我统计出来,这些人在外面到底用我七弟的名义花了多少钱。昨晚的架势你是看见的,西门外几十个人举着账本,都是和王沱要这二百贯吗?”王翻不劝王怿还好,他这一劝,把他也给搭进去了。王翻也只好跪下,给王怿和我行礼谢罪。 王翻跪着,终于是将这些人在外花费的数字大概统计了出来。 “两千四百贯。。。。。”王翻艰难地吐出了一个数字,他的嘴唇已经让他给咬出血了。 这些钱不全是用的我名字欠下的,用我名字欠下的就是这三日花的,但这两千四百贯里,有八成是用的我的名字。这是他们知道我过继到王方庆名下后,突击花的钱。他们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商贾在年前是一定要清帐的,如果他们不能在年前将这些钱赖账给我,年后就不会有商贾再允许他们欠帐的。 “可能还不止这些,姐妹们也买了些东西的。。。”王翻咬着牙继续说道。 这一刻我终于是知道了那些亲爱的姐妹们要找我是何事了,她们哪里是想结识自己的嫡亲兄弟啊。她们分明是想看看大唐最大的败家子是什么样子,看还能不能在我身上挤出些脓水来。 太不要脸了,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实在是后悔过继到了乌衣王家。这些人哪里是我的兄弟姐妹啊,这分明就是要依附在我身上,吸我血的蚂蝗。 王菘一听数字就是不住地摇头,他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滑落了。 “爹!” 王翻一看他爹的样子,急忙是膝行几步,伏倒在他父亲的脚下。 “爹爹,都是我管家无方,牵连了王氏清誉。爹爹,您生气,您就惩罚我。不要气坏了自己。” 王菘举起了茶杯,看了一眼地上的儿子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将茶杯给丢在了桌子上。 王翻一见他爹爹的气消了些,就赶紧说道:“爹爹,也不能全怪兄弟们,今年年底的过年钱都没给他们,他们也是忙活了一年的。因此就放纵了些,这也算是事出有因。往年年底的分红,也是要拿出三四千贯,今年两京的家里事情多,扩建府宅、重修祠堂。好几个兄弟娶亲,又赶上给小姑奶奶备彩礼。谁也没想到,小姑奶奶会联姻关陇李氏,因此才将嫁妆扩了几倍。按理说,我们今年赚的钱,比过去的几年都多,兄弟们也是觉得如此好的收益,他们也该沾些光的。。可哪里想到家里太能花钱了,我们不管如何努力,也喂不。。。。。”王翻说不下去了。 从王翻的话里我大概将事情给搞清楚了,在两京的琅琊王氏都在翻修府宅。主要还是洛阳的宅子,是新买下的地,宅子完全是新盖,府宅占地有两百亩,如此巨大的工程,就造成了入不敷出。大宅里的九房,和王方庆一样,也是嫡出。九房是王方庆的爹续弦所生的儿子,他家的小女儿今年刚到出嫁年龄,和大唐李氏结了亲,为了能风光大嫁,嫁妆从一千贯上升为五千贯,这更让整个乌衣王家雪上加霜。 乌衣王家之前主要靠耕读传家,王家在金陵附近有大片的土地。这些土地供养这些人本来是很富足的。但王方庆的官职越来越高,他也有心恢复琅琊王氏往日的辉煌,要想重回门阀的第一梯队,联姻是主要的手段。可是王家现在要联姻五姓七宗,是要给赔门财的。这可不是一点的钱,历史上是有记录的,清河崔氏嫁女儿,曾经受过万贯的赔门财。 王方庆有个儿子,也是娶了清河崔的女儿。但由于琅琊王氏是门阀第二梯队的领头的,因此上花费的赔门财并不太多。 这时家里的外账房将欠条已经统计出来了,进门举着一个账本,要递给王菘过目。账本举在半途,就让王怿给一把夺了下来,他开始仔细看账务。 “蒋春是谁?”王怿对依旧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问到。 我打眼一看,就见蒋一斗有了些反应。原来这家伙叫蒋春。 “六爷,小弟就是蒋春。” 蒋春三十多岁了,他衣着华丽,他身上的衣料就是我的外行看着都知道是好东西。 “你一个姓蒋欠的钱比谁都多,你凭什么也签我七弟的名字。你也是兄弟有通财之谊吗?”王怿简直要抓狂了,一个外戚,竟然花了最多的钱,还恬不知耻地添上了我的名字。 蒋一斗不愧是混江湖的,王怿的话根本就没让他有一点的动容。 “回六爷,东西不是给我买的。这次番人运来几条精美的波斯地毯。他们本来是要卖给郑家的,郑家的货栈这次被土匪给烧了,郑家也是一时钱不凑手。就将东西让给了我。这东西运到洛阳就能翻倍的,是王翻和我说大宅需要几块地毯,我才出手抢下的。番人不认我的签名,我只好签上了二十三的名字。” 蒋一斗说完,还用手捅了捅王翻,我看见王翻就是一愣,显然他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啊!六哥,我是一忙就将这件事给忘了。家里来信,说是让找几张好波斯地毯,给姑奶奶做陪嫁的,我内兄在码头上有熟人,因此就让他帮忙购买。” 王翻的那一愣,王怿也是看到的。王怿少年时就是神童,智力水平杠杠的。而且他一直负责琅琊王氏各地买卖的巡视,王翻的掩饰他那里可能看不出来。 王怿一把就将账本给掼在了地上,开始咆哮。 王翻一下就被王怿给骂混了头,迷茫地看着蒋一斗,不知道这个蒋一斗到底想干什么。 上坐的王菘都觉得自己儿子无辜,伸手拉住王怿。怕王怿动手打他的宝贝儿子。 账本正好滑落到了胖子王玓身边,他顺手就抓起了账本,开始看账本,只看了几眼,就边看边大声地怪笑。 “你笑什么?”胖子的笑声让王怿停止了咆哮,他死死地盯着胖子,看他那神情,他是又想抽胖子了。 “六哥,这个账是个花账,我刚给家里买过波斯地毯的,这个地毯的价格,比我从郑家买来的还贵了很多的。这哪里会是从番人手里直接买的。如果是,就一定是有人在上面戴帽子了。” 胖子来广州,就是想从王翻手里抢下外管事一职的,现在他终于是找到了机会,狠狠地咬了王翻一口。 王怿从胖子手里重新接过账本,再次仔细查看。我说过的,他负责各地买卖巡视,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查账。他熟悉各种东西的价格,他一看之下,就开始冷笑。 “蒋春,你现在怎么说?” 光棍的蒋春这次可是不镇定了,他的额间开始冒汗,他知道今天这一关他难过了。 “六爷。。。。这个兴许是商贾记错了账,我记得是花了四百八十贯,这里怎么会写成六百八十贯了呢?一定是番人不老实,改了我签的单,这个在码头上是不新鲜的。我平的事,很多都是番人任意改动账务。这些番狗瞎了狗眼,敢对我耍这一套,我这就去找他们。” 蒋一斗说完就要站起来,借机逃走。 没想到他刚起身,就被胖子王玓给揪住裤腿,将他拉倒在地。 “六哥,好好查他的账,他一定有问题的。家里好多东西都是经他过手的。这小子在码头上踢斗,几粒粮食的好处他都不放过,他经手的财货,怎么可能他不拿好处的。查他的账,你一定会发现,他买的东西一定比别人的贵,要不是这样,我就自己认下这些钱,不用七弟付账,我回老家卖了宅子,赔给公中。” 胖子发了狠,死死地咬住了蒋一斗。咬住蒋一斗就是咬住王翻。现在王翻父子负责广州,难免不会被人怀疑,现在给了他最好的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之前想错了。我初看到王玓的时候,就因为他的肥胖,感觉他是个蠢人。不是形容人一个人,我们经常会说这个人痴肥吗?这个王玓会不会是用肥胖作掩护,扮猪吃老虎呢?我突然有了猜想,他花钱签上我的名,可能就是胖子给蒋一斗设下的圈套。 这一场热闹终于让我感觉有些意思了,我开始仔细观察起胖纸王玓。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4章 父子合谋 胖子王玓一脸的假笑,他脸上的肥肉,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狡狯。 我现在明白了过来,这个局就是这个胖子设的。他利用王菘没给大家发年钱的怨气,巧妙地带着大家一起消费我。他明知道我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的,今天早上来拜年的时候,一定会将这件事给捅出来。 他不知是如何拖蒋一斗下了水的?不过想来也很简单,如果我来设这个局,以我对蒋一斗的认知,只要在蒋一斗面前炫耀一下,说坑了我钱。以蒋一斗鹭鸶腿上剔肉的贪婪性情,他绝对会效仿的。 但蒋一斗傻就傻在他之前屁股底下就不干净,而且他只是外戚,根本就无法用亲兄弟有通财之意这句话来搪塞。他只好用自己用惯了的手段,在采买的地毯的花费上加帽子。一张地毯上加价二十贯,妄图蒙混过关。之前账务都是王翻在管,就是王翻发现了问题,也不敢拿他这个大舅子怎么办。我猜想,王翻在他身上肯定也是得了好处的,王翻绝对不敢仔细查他的账的。 不幸的是,家里负责巡查的王怿现在就在广州,胖子王玓及时地指出了蒋一斗的贪污,死死咬住王翻知情不举。如此一来,就是坐在上位的王菘想包庇自己的儿子,王玓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是个人才啊!王家大大的人才啊。这胖子引而不发、一击致命。我以后要和此人好好地交往,多和此人学些鬼魅魍魉的手段。以后谁再敢吭我,我也按照胖子的方子抓药,狠狠地坑回来。 王怿真的发飙了,也不管现在正在过年,让人找来了内外账房,核查蒋一斗、王翻经过手的账务,王菘本想阻拦,可看着王怿那副吃人的嘴脸,什么阻拦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老六,你少要猖狂。哥们吃的不是你家的饭,用不着你像训狗似的训我。”蒋一斗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一刻他有些像广州码头平事的大哥了。 “我们兄弟在广州码头出力,几年时间打下的天下。你们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广州刀头舔血。我们挣得血汗钱都供养了你。谁不知你是京城大少,光是小妾就有十三房。你看看地上跪的你的弟弟们,有多少还没娶妻呢?你还好意思查我的账,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拿钱了,我拿的钱就是王家欠我的。不是我带人夺下的佛山精瓷,你们家前两年就只能喝西北风。你们现在和王卫星装成亲兄热弟,不是我帮忙,王家能从冯家嘴里虎口夺食?”蒋一斗是豁出去了,他现在就是江湖人,他忘了自己是如何到的这个地位。抛开了都督府的支持,谁又能认识他是哪根葱啊。 王翻一听蒋一斗嘴上没了把门的,开始翻之前的旧帐,慌张地跳了起来,伸手要拉住胡说八道的蒋一斗。蒋一斗是半个武人,一甩胳膊就将王翻甩了个趔趄。 “十七哥,你少管。今天就要和他们说清楚的,王卫星是你找回家的,现在家里的收入都是靠着王卫星,你没有功劳吗?他还要查你的账,那最好查查所有的账。三房到底从公中支走了多少钱,我们二房出力最多,我到现在都不能走彩礼,这公平吗?” 小白脸王淋也站了出来,他也是二房的,和王翻、王琅、王灏、玹璜是一个爷爷所出。他现在拿自己做例子,直指三房夺占公中的财物。呵呵,这下事情升级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王怿一看,这些人根本就不服管,也瞪起了眼睛,质问王淋。 看样子这个王淋在二房也是庶出,否则王怿不会如此说话的。 大唐的庶出子孙地位低下,但庶出子孙的地位也是有区别的。原因就是妾室也被分了等级,一般可分为良妾、贱妾、通房丫头不等。良妾好理解,这也是从旁门抬进府里的,是好人家的女儿。贱妾的来源很多,主要指的是奴籍收为妾室的,还有就是从青楼赎买回家做妾的,这些妾室统称为贱妾。最后就是所谓的通房丫头,这个通房丫头的孩子也是有讲究的,就是主子给不给你这个孩子身份,给你身份你就是庶出,不给你身份,你就是奸生子。玹璜这个奸生子很特殊,里面牵扯着伦理,和一般所说的奸生子不同。一般的奸生子产生,没有这么复杂。主要就是哥哥睡了弟弟房里的通房丫头,弟弟又不肯让出。如此生出的孩子,谁都不认是自己的孩子,因此才变成了奸生子。 这个王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但王怿对他的态度,和对王玓是完全的不同,因此我才会猜想,这个王淋肯定是二房的庶出。而且大房、二房的取名也很有意思的,嫡出的第三代孩子取名都有王字做偏旁,比如王琅。王翻的原名叫王璠。王翻因为现在操持贱业(商贾在大唐是贱业),不想败坏了老祖所赐的名字,因此对外签署商业文件,也都只写王翻这个名字。庶出都有三点水做偏旁,比如王灏、王淋。 三房的三代也是一样的,但嫡出的用树心做偏旁。比如王怿,还有就是我的名字,也被王方庆改成了王惺,还告诉了我寓意是醒悟、清醒。让我遇事多思考,不要鲁莽行事。 “我是没资格和你说话!可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洛阳盖大宅子,有我王淋一张床吗?我在广州拼死拼活地干活,为了搞到精瓷,我在佛上蹲点,谁家开窑,我趟着火去看货,但凡有如意的,我就是抢也要将货搞到手,就是如此,我们才在广州码头有了一席之地。现在倒腾水写布,是我管分配,我每天被个世家的管事骂,还不是因为三房坏了规矩,三房谁家缺钱,就搞走一船货,我不仅不能及时出货给各世家,还因为三房毁了市场行情,我被各世家的掌柜骂。” 王淋是一肚子的委屈,看样子我也是有些误会这小子了,这小子因为皮肤白,我就以为他是个光吃饭不干活的角色,没想到此人却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王淋的一番话让王怿的表情开始尴尬了起来,有些事情他肯定是知情的。这个家里肯定是存在不公平的,三房也一定是赚了便宜的那个,否则王怿不会突然就哑了火。 “你怎么和你六哥说话呢?好要不要规矩了?公中的事你有资格过问吗?”王菘连说了三个问句,但语气并不严厉。 王怿的表情变了变,伸手给王淋,将王淋给拉了起来。 “都起来!蒋一斗你今日就离开都督府。以后不许你用都督府的名义行事,你要是再敢用都督府的名义惹是生非,我不仅要送你坐牢,就是我的儿媳妇我也要翻儿休掉。到时我王家休妻,你蒋氏可莫谓我乌衣王氏言之不预。” 这个蒋氏也不是一般人家,也是士族。蒋氏宗门不显,可蒋氏是财主,在江南是大户。一直靠和世家联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蒋一斗的叔叔就是宰相高智周的女婿,蒋一斗的妹妹更是和琅琊王氏结了亲。 王菘的这个威胁可是太大了,他不追究蒋一斗贪墨王氏的钱财,但不让蒋一斗再打琅琊王氏的招牌。和当时王琅对付我的办法一样。而且惩罚就是休妻。要知道蒋氏嫁女,可是赔上了大把金钱的,这个可不是嫁妆,这个是赔门财,王氏休妻,这个赔门财可是不退还的。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蒋一斗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脸上又红又紫。最后是一跺脚,出了房门。 此时的王玓表情丰富起来,现在王菘将事情给大事化小了,王玓的一番设计落在了空处。看到此时,我对王玓又轻视起来,看样子这个胖子的手段一般,就三板斧,砍上就接着痛打落水狗,砍不上就作罢,他继续缩起脑袋装乌龟。 “卫星啊!还是要你出一把力了,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的。我但凡还有办法,也不会和你张嘴。现在只有靠你了,好在数字并不大,抛开那些外戚花的钱,只有三千多贯。你帮一下家里,我代表你所有的长辈,对你道谢。” 王菘驱散了众人,我刚要随众人离开,就被王菘给叫住了。一同留下的还有王怿、王翻。 王菘太不要脸啊,这笔烂账竟然让我来还。我一听表情就严肃起来,太欺负人了,今日他就是将我逐出乌衣王家,我也不会给他出一文钱的。 还没等我严词拒绝,王怿就不干了。 “九叔,你说的是什么话?卫星对家里的贡献还少吗?你就是借,也借不到我七弟这里。全广州的人都知道的,我七弟的金库被土匪抢了,他的工坊被郑玢带着无知乡民给抢了个精光。他们比土匪厉害,土匪还给卫星留下了家具,暴民将卫星的砖头都扒走了。你去看看南园,就是一根柴火都没给卫星剩下。卫星还欠着天后一万贯,我前日就写信给我内人,让她将我的玩物都给卖了,帮七弟一起还账。如此时候,你怎么还能和卫星张口要钱,家里可还欠着卫星的水写布货款呢,你就是薅羊毛也不能就在一只身上薅?”王怿今日一早就是一肚子的窝囊气,此时终于是找到了出口。其实王怿是进过我地道内的金库的,知道我的钱财没有被土匪抢走。他此时能如此的维护我,我还是十分感激的。 “那你说怎么办啊?我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也不能和卫星张嘴的。我是觉得卫星一身奇学,他只要动动手,就是能造出一些玉皂出来,我也可解燃眉之急啊。卫星,你不知道,现在玉皂已经炒成了天价,洛阳的世家都在抢市面仅有的玉皂。不行你就造些出来,九叔不会让你白忙活的,九叔给你再说一门好亲事。我国子监的室友,是河南陆氏,陆喆现在任太学博士,正六品。传说天后有意让他任凤阁舍人,那可是一步登天的位置。他有一女,端庄贤惠,正是你的良配。。。。”王菘是早有准备,我现在开始怀疑,他早就知道那些人用我的名义到处欠钱。昨天王家的西门可是被帐主子围了的,他不可能不知情。他大概昨晚就想好了,要我将这笔账务给吞下。解决方案他都想好了,就是让我贡献肥皂出来,他用肥皂去结账。 我现在极少量地出产肥皂,肥皂只供给沙希尔外销,这个是和沙希尔谈好的,他要是再敢内销,我就断掉他的货源。我给沙希尔的肥皂模具是特殊的,外销的肥皂是船型。内销只给花柔。让她用饥饿销售,一天就卖两块,还必须要竞价。如此操作,现在椰子香皂被卖到了天价。花柔很会为人,香皂她只取五分的利润,其他的都交给馨儿,馨儿也不贪财,用这些钱换成治疗妇科病的中药,有贫苦女人看病,就让花柔赐药,药纸上都写了竞买世家的名号,说是世家做好事,给穷人赊药。一时间馨儿的名头更盛。世家竟抢肥皂的热情更高了。 “九叔,你出的什么损主意啊!我就是在神都,也是听崔珩说过的。这天香皂,是七弟用精血炼造的,他是为了报答仗义出手的青楼女子,才舍身造的天香皂。七弟为了造这些天香皂,大病了一场。半个月都没能起床。我弟妹嫁给七弟两年了,都没有所出,都是七弟精血耗费太大。你现在让七弟再造天香皂替这些不孝子还账,如此无情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想让我五叔无后吗?再者说来,七弟已经娶妻,如何再纳陆氏女。我弟妹现在广州可是被女人奉为仙女的,您如此做,到底为了什么啊?”王怿不干了,这才是我的亲哥哥啊。 我和王怿因为一顿饭结识,两人的交往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那时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带着我在广州到处玩,没让我花过一个铜板。他从我这里拿走的不过就是一匹马,可是他为了帮我认祖归宗,骑马跑了上千里,去王羲之的坟前,找到我的同宗,帮我认祖归宗,这份情谊,我一直都没机会报答的。他给他妻子写信,卖掉他收藏的书画,替我还账是真的。他明知道我的钱没被抢,但他说演戏要演全套,他如果不如此帮我,就怕别人也不信我被抢光了,到时潘长史带人闹事,说不得暴民会卷土重来,抢光我城西的家。 王菘听了王怿说的话,一屁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痛苦地揉着太阳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十三弟,你就想想办法!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夜间,你就造出了水写布。一块布给王家赚了上万贯。你只要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就和那些商贾宽限了十五天,过了正月十五,再不能给钱,都督府又会让人围了。这对三爷的声望可有巨大的影响,以后你和六哥入朝为官,也会影响你们的,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的。” 王翻耐不住了,他将球又踢给我,这是要赖上我啊。 “实在不行就将茶叶的秘方和股份卖掉,武家肯出两万贯。四个月了,茶叶作坊一贯钱都没赚,二百多人,人吃马嚼的花费的也不是小数。公主府、周国公也都不是好伺候的,茶叶品质下降全赖上我们王氏,他们不说提供的鲜叶品质差,只是说卫星藏私,没有将真正的秘方传给我们。现在这个茶叶作坊就是鸡肋啊。”王菘出了个主意,要将茶叶作坊卖掉。 “爹爹,不可啊!二十三说过的,冬天的鲜叶是不能制茶的,你们不信,非要乱来。这个茶叶作坊今年给我们王家赚的钱就超过两万贯。周国公家给我们两万贯,是在煎迫我们,我们就是不制茶,也不能将卫星的心血给贱卖了。现在只是三千多贯的债务,实在不行,就让老家卖地,卖了地还能赎回来,要是卖了秘方,王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就想自己制茶,周国公家能让我们干吗?”王翻一听他爹爹要卖秘方,一下子就急了,这个秘方可是王怿做主,用造纸坊的股份换的,要是两万贯给贱卖,那可真是不折不扣的杀鸡取卵。 王翻是真的紧张了,他的脸蜡黄。我一直就觉得他的身体不太好,让他多休息,这次过年肯定是操劳过度,今天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力交瘁下,然开始摇摇欲坠了。 “十七哥!”我一把扶住了要软倒的王翻。 “十七哥,你别太着急了,这个账交给我!让他们来找我,我将自己的楼抵押给法性寺,先帮他们还账。”我心软了,这些话我根本就没思维,就脱口而出。我转眼间就看见了王菘的眼角的喜色。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我会不会上当了。 我看见王怿气愤地闭了眼睛,用中指指着王翻。 整个大唐,只有王怿准确地知道竖中指的意思。他如果不是闭眼,怕是骂人的话立刻就会出口。 “走!”王怿就说了一个字,拉着我就出了门。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5章 大补汤 王怿带我去他住的客房,一路上他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狠狠地拽着我,让我跟着他急行。好在他就住在附近,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他住的小院。 这个小院不大,除了三间坐北朝南的房子,就是一个五十平米的院子。院子有丫鬟在忙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指挥。 “老爷回来了!您带谁回来了?这位爷面生,不会是七郎?”女人迎了上来,上下仔细打量我,问着王怿。 “七弟,这是你八嫂。”王怿依旧是黑着脸,对我说了一句。 “八嫂!小弟正是卫星。总听哥哥说起你,说你是秀外慧中,今日一见,果然是实至名归。小弟给八嫂拜年了,愿兄嫂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这个女人是个良妾,不同于胖十二她们。她也是名门之后,姓吴。父亲摊上官司,家境中落。可巧她和王怿的妻子是闺中密友,是王怿的妻子做主,给王怿娶回家的。 我的阿谀之词让王怿觉得反胃,他现在一肚子气,我却在这里没心没肺地拽词,给他气的对我举起扇子,要敲我的头。 “文轩,你做什么?小郎多好的才华啊,出口成章。小郎新春开没动过笔,你刚说的长短句,给嫂子写下来,我要传给自己女儿的。”八姨娘可是比胖十二她们有修养的多。她庄重地给我回礼,并劝阻暴躁的王怿。 “云娘,你不知道,我都快被他气死了。瓦子里还整日传唱他明察秋毫,九叔和儿子一起给他演戏,他都看不出来。我一早就察觉不对,给他几次提示,不让他上当。中间还拦了,可他明知是陷阱,还非要跳下去。” 啊呀!大年初一就被自家哥哥给教训了,我好命苦啊。 三个人进了屋,我和王怿在后院书房盘桓了好久,我因为没座位,所以也没喝水,现在正是干渴的厉害。 “六哥,先喝水。你可是坐着的有水喝的,弟弟我罚站了一个时辰,口干的很!” 八嫂一听我渴了,就说道:“我给你哥哥熬了汤的,现在应该正好。给叔叔可喝得?” “他一个蠢人也配喝那么好的汤,金汤虽然是圣品,但喝再多,也治不好他的蠢病!”还没等我说话呢,王怿就开始抑郁我了,他并着两根手指指着我,我看他两指交替,好像想收了食指,对我伸出一个大大的中指。 八嫂上前,攥住王怿伸出的手,让他将指向我的手指收回去。 “文轩,做什么呢?这可是你日思夜想想认的亲弟弟啊,现在你如愿了,还用手指弟弟。小心坏了兄弟的情分。” “云娘,你不知道啊,这家伙有多蠢。。。。”王怿开始详细地给云娘说今早的事情,听的云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出云郎,你怎么会不听哥哥的呢!你看你这亏吃的。我昨晚就听了消息的,知道内宅的那些嫂子们,竟然用你的名义在福宝行买首饰,还有些根本就没买东西,就是扣了水钱,直接拿铜钱回家。我将事情给你六哥说了,让你六哥一早就去等你,告诉你不要上当。你怎么会不听六哥的,三千多贯啊!可叫你如何还啊?我那苦命的弟妹啊,怎么就嫁给你这个败家子了呢?” 云娘和馨儿见过一面了,两人一见如故。表面是妯娌,实际上一瞬间就成为闺蜜。云娘和彩依却是很不来电,她和馨儿说,彩依在家里太跋扈了,没了妾室的本分。馨儿告诉她,彩依怀孕了,因此性情有了变化,这是孕期反应,没什么的,过些日子,她适应了身体激素的水平,就会好的。云娘生过两个孩子的,男孩夭折。她对怀孕可不陌生,听了馨儿的话,却很是不以为然。都没听过的,怀孕的妾室多了,没听过谁敢这么跋扈的。馨儿对她说,人家过去姓卢,人家的老姑奶奶是高宗的奶娘。这个话一说出来,云娘就闭了嘴。这个卢氏在历史上太有名,没有她就没有武则天,没有她就没有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 我对云娘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我不是刚到广州的小白了。我现在有了基础,抛除几个仇视我的世家,其他人可都和我关系良好。不仅都督府是咱家,就是广州府上到毕刺史下到衙役,都是要给我面子的,如此的基础下,几千贯钱,真的难不倒我。 我喝着丫鬟递过来的金汤,细细一品,差点笑出声了。就是陈皮、甘草、金银花三味中药熬成的汤水,王文轩就敢在我面前吹牛,还金汤呢,我呸! “出云郎,你不要觉得嫂子说话不好听,赚钱多难啊。我爹爹要不是为了赚钱给爷爷治病,就不会被一伙蛇给骗了,我家也不会摊上官司。我十分感激你抓获了一伙蛇,给我家报了仇。可嫂子还是要说你的,你怎么能典当自己家呢,你都没和馨儿商量一下,就做了如此的大事,你让馨儿可怎么活啊。七弟啊,嫂子家里就是从典当房子开始的,那日子。。。。”云娘说不下去了,她潸然泪下,她不仅为我着急,也想起了自己不堪的过去。 “唉!”王怿是一声的长叹,他没和云娘说过,我的库金未被抢。他叹气是觉得不齿自己长辈和兄弟的作为。 “帮帮七弟!帮帮馨儿!你去和爷爷说,夫君。”云娘给王怿跪下了,这一刻我是热泪盈眶。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云娘和王怿的性格太像了,都是有义气之人。 “七弟,你知道我为何离家十年吗?”王怿伸手扶起了云娘,转头问我。 我摇了头,这个我可真的没听过的。 “这个家让我厌烦,每日都如此,就会窝里斗。我屡考不中,因而就厌弃科举,门荫要嫡长子长孙,我也没机会。爷爷让我继续考,说我小时候就是神童,六岁就能作诗。可我自己知道的,我没有才情,你写的东西,我就是想破脑袋也写不出来。我考个明经是没问题的,可那个世家的嫡子不考进士。因此我就绝了科举的念头。家里过不下去了,我就到了洛阳,开始捣鼓古玩字画。开店的本钱,是你嫂子的嫁妆。古玩很赚钱的,我从小就看惯了好东西,从来都没打过眼。我和世家子弟也熟悉,收来的东西,很好出手。因此就积赞了些钱财。可在王家,你有钱就是有罪。先是兄弟姐妹来打秋风,后来就是家里来要钱。我和他们说过的,这是我内子的嫁妆钱开的店,可没人理我。就是我爷爷也不为我说上一句话,只是让族里将我内子的出资还了,我的文鼎轩就变成了公产。呵呵!他们要是会经营也好,文鼎轩到了他们手里一年,他们就挥霍一空。。。呵呵,不是让人骗了。。。他们根本就没收一件货,只是卖掉我的存货,各家分钱了事。七弟,我是怕你重蹈覆辙。这个家就是一门亲戚,你不要被他们用亲情左右。这是他们一贯的伎俩。” 王怿也算推心置腹了,他给我讲了他的过往,以及他和族里的矛盾。在他的话里,我不仅听到无耻,也听到了王方庆对自己孙子的漠然。族里的一切,都是为王方庆服务的,就是创造一切便利,为了王方庆升官。 “你刚让阿鸾卖了家里文玩、字画给七郎筹钱,现在又这些钱?可去哪里筹划啊?”云娘还没停止抽泣,王怿的话让她也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她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了。 “呵呵,嫂子不要难过,这才多大点事情啊!六哥,你想不想赚钱?就我们两个合股,我们找个外人持股,不让这些人吸我们的血。” “唉!我本来也是如此计划的,让云娘的弟弟持股,我们一起在洛阳开一个最大的酒楼。我出资,你出菜品,我让洛阳的土包子,馋掉大牙。可现在。。。。唉!” 王怿搓着大腿,不住地叹气。 “没有本钱了叔叔,这个可是文轩最想干的,他和我说了很多次的。他最爱吃,其次才是文玩字画,他计划了很久,说你家有本菜谱,上面的菜,他是一个都没听过。卢彩依守着菜谱,却不会做菜,真是暴殄天物。呵呵,他还说你亲自下厨,你们相识就是因为半只鸡,他说以后这家店就叫半只鸡,纪念你们兄弟相识的友谊。。。。” 云娘的话让我再次想流泪。文轩,好一个刘文轩! “呵呵,大丈夫叹什么气,钱!呵呵,钱是王八蛋、吃了有人赚!有我在,你为钱着什么急。王翻不是说了吗,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夜间就让都督府赚了个锅满盆满。” “真的啊!叔叔不知,洛阳买地盖新府,还真的是因为你,就是你办了茶叶作坊、造纸作坊,家里一下就充裕起来,因此族长才动了盖新宅的想法。不过也是,旧宅子太小了,四百多口人挤在里面,有的几个妾室带着自己孩子住在一间房里,我最怕和文轩回家了,我要和哥哥妾室住在一个炕上,她的儿子都十三岁,就躺在我旁边,家里挤,实在也没了办法的。” “你不要吹牛,那水写布是你去了州学做博士,搞了好久才搞出来的。卢家、崔家都是帮了忙的,凭你自己,呵呵,哪能一夜就赚万贯。”王怿觉得我是在宽慰他,因此才会如此说的,就出言敲打我。 “文轩,你听小郎说吗,你不知道我和阿鸾在神都瓦子里听书,可是听了小郎的神奇的。欠了权贵一万贯,转眼他就去龙宫,和龙王借了两根五尺的红珊瑚还了账的。”云娘是满眼的蚊香圈,开始讲在洛阳听说的故事。 “那都是瓦子混说的,都是穷人想暴富,说来给自己寻开心。你们是不知道,穷人赚钱有多难,我这次去三十里铺,住在陈十三家,他给七弟帮工前,农闲在广州码头抗苦力,辛苦一天,才能挣下三十文。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现在腰都有病了,一下苦力,腰就直不起来。”王怿赶紧给云娘消毒,怕她也会觉得我来钱容易。 “呵呵,瓦子里是瞎说的。哪里有两根五尺的红珊瑚,是一根四尺的、一根三尺八寸的,嫂子要是喜欢,明天我让馨儿给你拿一支二尺的,你摆在家里玩。”我撇撇嘴,红珊瑚而已,用不着王怿给我消毒。 云娘是大吸了一口凉气,眼里是熠熠生辉,他家可是开过文玩店,二尺的红珊瑚她是知道价值的。 “七弟不可,你绝不能拿出红珊瑚来。全广州都知道你家被土匪给抢光了,你给云娘红珊瑚,这个家就像个筛子,到不了明天下午,全广州就会传开了,那时暴民可就没人能压住了。”王怿厉声拒绝我给他家红珊瑚,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二尺五寸的红珊瑚,在大唐就价值千贯,我要是送给王怿妾室就是二尺的红珊瑚,洛阳内宅的夫人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叔叔,我不要。。。。”云娘也醒了过来,跟着王怿拒绝我的礼物。 我挑了挑眉毛,继续喝所谓的金汤。 “好喝!你知道吗?为了讨还这个方子,我可是花了一百贯钱的,这是孙神医的亲传弟子给我的方子。”王怿看我喝的起劲,就开始臭美起来。 “都说我是大唐第一败家子,我看咱们该换换名头了。我是大唐神童,你才是大唐第一的败家子。”我看王怿和我臭屁,就开始调侃他。 “此话怎讲啊,叔叔你不知道的,孙神医的方子可是不好找到的,这个方子文轩是求了人,几次拜访丁神医,好不容易化了一百贯才从丁神医手里搞到的。这还是阿鸾的妹妹嫁了丁神医的儿子,家里是亲戚,他隔不过面子,才给的方子。” 我一听云娘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出云郎你笑什么,奴家说错什么了嘛?”云娘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我。 “云娘,你不要理他。他没有好话的,肯定是嘲笑我愚蠢。”王怿很泄气,我每次对他如此的笑,都会说他愚蠢。 “你还不蠢吗?这里面就是陈品、甘草、金银花三味药。就这也值一百贯,要是如此,我们可真是发财了。凉茶我会做二十多种,针对不同的情况。有祛湿热的,有明目的、有提神的、又暖胃的。。。”还没等我说完,王怿就抱住了头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 “啊呀!一点都不差啊!就是这三味药。夫君,我们的一百贯白花了,要是之前让出云郎尝尝金汤,我们这一百贯就省下了。”云娘是一声惊叫,从座位上兴奋地跳了起来,去拉蹲在地上装鸵鸟的王怿。 “妖孽,妖孽啊!你就是妖孽,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妖精,你变成我五叔的模样,是不是来害我王家的。”王怿没了奈何,和平时一样,开始诬陷我是妖孽。 突然间我有了主意,我也兴奋地一拍大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我赚钱啦赚钱啦 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买个诺基亚 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我移动联通小灵通 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 我坐完奔驰开宝马 没事洗桑拿吃龙虾 我赚钱啦赚钱啦 光保姆就请了仨 哎一个扫地一个做饭 一个去当奶妈 我厕所墙上挂国画 倍儿像艺术家呀! 我贷款按揭名牌儿西服手表和电脑咧 我能贷多少就贷多少 一直还到老啊 哎还款的滋味儿是实在难熬 谁还谁知道啊 所以我们的口号是 先发财再传宗接代呀 哎我们的口号是 先发财再传宗接代呀 我以前淋了场大雨 就当自己是洗了回澡啊 现在我分期付款买了个别野 废除了暂住卡啦 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那个居委会大妈啦 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那个居委会大妈啊 我算是扯完了 哦淡了加点儿韭菜花儿 我开始手舞足蹈地歌唱,我的歌声很有震撼力。王怿感觉我在抽羊角风,云娘感觉我是被债务给逼疯了。 云娘也顾不得避嫌了,和王怿一起控制住发疯的我。我被这无耻夫妻给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上了云娘的手绢。 “文轩,快去报告爷爷,就是七弟被他们给逼疯了,让爷爷下令,让那些混蛋自己还账,不许再逼迫小郎。”云娘拉着王怿的的衣袖开始央告王怿。 “你快去,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和馨儿交代。七弟刚进府半日,就被他们给逼疯了,他太可怜了。” 云娘推着纹丝不动、若有所思的王怿。 我紧张的心有些放松了下来,王怿就是聪明,他肯定是意识到他们夫妻错了。 “那个歌听着真来劲,好痛快啊。就是好多东西让人不明白。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这两个是啥东西啊?云娘你听过吗?”我的妈呀,敢情这家伙不是在想是否误会我了,是在想我唱过的歌。我和他一起去青楼,可是唱过歌的。他见证了春江花月夜的诞生,也听过我唱长征路上的摇滚。今天我唱的歌朗朗上口,我这一唱,就让这个大纨绔有了兴趣, “不行,我要先问他一下,不然我的心像小猫抓。” 王怿没松开绑我的绳子,而是一把将云娘堵我嘴的手绢给拿出来了。 我感觉嘴一松,就开始骂上了:“刘文轩,你大爷的。你再不松开老子,以后你就别想在洛阳开饭庄。” 我这一骂,王怿听了是满脸的笑容,一把就将绑着我的绳子给拽开了。 “七弟,咱们何时开饭庄啊,名号就叫半只鸡如何?” 这个没义气的东西,是被我不开饭庄给威胁。呵呵,那就好办,这两个开黑店的不给我好好道歉,我绝不吐口。 于是乎,我立刻就变成了大爷,享受王怿亲自的按摩推拿,你别说,按的还挺舒服的。 “快说!我的手都木了,不然我让小十三给你按按,她可有把子力气。”王怿不耐烦了,我舒服的样子让他很是想揍我。 “算了,那是咱嫂子,我可消受不起。” “一个贱妾而已,你要喜欢,哥哥送你了。” “我呸!” “看你们这两兄弟,都好好说话。七弟,你继续说,那二十个药汤。我兄弟做商贾的,不行让他给寻人,将二十个药方卖了,我想换回三千多贯,应该问题不大。”云娘打断了我们的磨牙,她还在关心我的账务。 “嫂子,那可不行的。明日我和六哥开个买卖,就卖一种药汤,我想三千贯,十五天差不多就能赚回来。对了,你弟弟认不认识王家那些欠我钱的兄弟,让他将药汤卖给他们,让他们将吞没我的钱,给我吐出来。” 我的话再次让王怿夫妇大吸凉气,我是吹牛了,没有谁能在十五天卖药汤赚三千贯的,我只是需要一个幌子。有这个药汤的幌子,我就可以明目张大地开始再创业了。 “七弟,什么药汤啊?”王怿的眼里也开始转蚊香圈了。 “六哥,你晚上可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啊?”我的问题让云娘脸红了,狠狠地啐了我一口,可却舍不得离开,她要听听我到底如何翻云覆雨。 “这个。。。。那个。。。。也许。。。。呵呵。。。。你知道的。”王怿的脸红的就像块红布。 呵呵,你就是铁打的汉子,娶了十三个老婆,你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他好,我也好!我天天听的广告词,我的耳朵都被磨出茧子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6章 王方庆的烦恼 之后三个人就大补汤展开了友好的谈话。商讨细节,关键就是如何防止被人偷窃秘方和被家族鲸吞产业。 当然我不会合成西地那非,那东西需要全套的化学工业,没有现代化工,很多我们现在吃的西药,就完全是梦想。 现代中年男人,保温杯里泡枸杞,都会些滋补的方子。我虽然是不知道某肾宝的药方,但相似的产品很多,尤其我在东莞时,哪里流行的茶饮里,就有相类似的东西。这东西温补,并不是紧急使用的虎狼药,不会毁坏身体,因此在广东很流行,也比什么肾宝功能更好。 商量的结果就是,我将所有需要的药物打成药粉,用纱布包好,交给云娘的弟弟吴宣。广州东市的店铺现在非常的紧张,凑巧地是馨儿觉得自己在东市的房子有些小,就在府后街,买了个大院子。这个院子原来是段同知的一个别院,他被贬,走的急,就交给老丈人张大安帮他处置。馨儿是被张九娘劝说买下的,张九娘给压了个好价钱。买这个房子彩依很是抵触,她怕张九娘就没安好心,将来会鸠占鹊巢。但馨儿看过房子后,还是愉快地买下了。对置办房产,馨儿有天大的兴趣,而且这个宅子还是刚装修过的,设施完善。只要重修卫生间、厨房,就能满足使用。关键是这个院子独立,围墙很高,家里修有夹壁墙和防御,这就比东市的院子安全太多了。如此我在东市尾的这处房产就能腾出来,现在我有了新的计划,就是用这个小院来做大补汤的生意。小院门面房很大,花柔他们也可以将门店转到这里,有吴宣在一旁照顾,花柔和小桃红也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这个生意不需要多少本钱的,我和王怿每人出资五十贯,吴宣就是掌柜的,给了一成的激励股。 “小郎,都是给男人用的东西,有给女人的吗?”云娘看我们说的热切,就来了这么一句。 她的话让我将嘴里的茶一口就给喷了出来,这女人太猛了?女人需要什么啊?莫非。。。那太邪恶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就是现代社会,我也没见过什么女用的药物啊,女人需要药物做什么?难道是润滑剂吗? 我这次的思考还真的对我启发很大,帮我在洛阳,躲过了一次巨大的危机,也给了我飞黄腾的机会,这些都是后话,容后在表。 云娘从我夸张的举动里察觉到了问题,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呸了我一口。 “我说的是给女人养颜的,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看卢彩依脸上光润的很,不是你有什么女人滋补的方子。”云娘瞪了我一眼,红着脸开始解释,她怕我将她想的不堪。 “哈哈,七弟有没有给女人用的药啊?我家里可有些女人在床上就像死人。要是有好药,就给哥哥些,哥哥给她们治治。”王怿这个不修德的,当着自己的女人就口花花,云娘的脸红的像西红柿了,狠狠地掐了王怿一把。我现在知道是谁像死人。 我没理会无耻的王怿,对依然满脸羞涩的云娘说道:“彩依没用过什么啊!可能是家里的伙食好,她也不出门,养得白胖了些。”我没给彩依喝过什么药物,只是她现在和馨儿在一起用精油。这东西我现在可不想拿出来,精油提炼实在费力,为保住秘密,还需要我亲自操作。要不是觉得馨儿带着卫士训练,皮肤被紫外线伤害,我也懒得搞。 “哦!我以为小郎有什么好方子呢?我现在可是人老色衰,我身后可有五个年轻貌美的姐妹呢,愁死人。”哈哈,原来是控诉花花大少王怿啊,这个我喜闻乐见,端起金汤喝,观察一脸尴尬的王怿。 很有意思的,这个云娘是王怿唯一的良妾,是从侧门抬进府的,之前的那些姨娘,其实都是在他少年时祸害的丫头,云娘之后的都是青楼女子。他这个人心软,凡和他有过一夕之欢的丫鬟,他都给搜罗了回来。有些姨娘还在做着老妈子的工作,有几个不想和他如此过日子的,也找了人家,嫁了出去,可排行被站下了。他真实的妾室,现在其实只有八人。 吃过午饭后,王方庆让人找我和王怿去都督府值房。他一上午都在那里忙着,就连午饭也是送过去。 我和王怿匆匆去了王方庆的值房,我没想到,今日徐仁竟然也在。他可是真够敬业的,大年初一也不休息,和王方庆一起加班。 我和王怿一起,给王方庆跪下,郑重地拜年。王方庆还是不错的,虽然没给我们红包,却每人都给了一块翡翠,说是自己的老部下从安南带来的。我一看,好东西啊。真正的缅甸翡翠,虽然成色远远比不上张九娘给的,但比我腰间挂的王灏的二手货,却是好的太多,最好的是破开的原石,我可以自己雕刻的。我趁着王方庆没注意,抢了他亲孙子的石头,谁让他抢我马的,现在是一报还一报。 哈哈,这下我又多了两块上好的玉佩。 “徐判官和我说了你昨日在军营的事,事情做的好!没有严刑律法,是搞不好军队的。你杀了那些带头闹事的士兵,就是对广州一些势力的警示。让他们知道,我王方庆是敢杀人的。卫星,你不知道,现在城里太乱了。还有人在挑动受损失的民众闹事,这次码头上烧掉了太多的粮食,城里的粮仓粮食储备不足。冯家的粮店带头涨价,现在粮食一石六百文,现在才刚过年,粮食至少需要到五月才能大批上市。。。” 王方庆很烦恼啊,因为冯家是岭南的坐地户。他家在岭南占有大量的土地,因此也就名正言顺地把持了岭南的粮食行情。今年岭南风调雨顺,没有灾祸。因此粮食丰产。但大唐今年可不是什么好年景,去年徐敬业造反,造反地点正是江南的粮食主产区。一场兵灾下来,粮食生产至少需要三年时间才能恢复。因而今年大唐整体缺粮。今年岭南大熟,王方庆为朝廷分忧,加大了岭南粮食的收购,供应关东。王方庆因此受到了武则天亲自行文嘉奖,称王方庆管理广州都督府有功,对王方庆在广州的善政予以肯定。武则天这篇文章在后世也有流传,文章中褒奖王方庆治理广州史上第一。现在广州出问题了,眼看就能左迁的王方庆很可能被御史弹劾。那些觊觎广州都督府的世家更是推波助澜,一起加大屯粮。广州因为是码头,城内外光是番人就不下十万之数,这些人可在大唐没有土地,粮价一涨,最先受损失的就是他们。大唐的原住民还好,就好像我家里做工的人,他们都是农闲时来我家做工,家里都有自己土地,现在粮食上涨,对他们影响不大,一些家里有余粮的还很高兴。就是我家的奴工也在高兴,他们纷纷去家里的商店兑换粮票,不要其他的东西,只要粮食。肖匠头的工会几次开会,呼吁奴工们不要挤兑,但基本上就没用,他们知道现在拿到粮食,就等于涨了三倍的工钱,如此大的利益之下,他们早就忘记了恩情。 刘氏三兄弟现在就在开始整顿家里,我完全放手,将事情交给了彩依和刘氏三兄弟,我也在考察这三人的能力,看将来时是否能大用。 “王公,对冯氏不能手软。我看卫星昨日对冯氏的残兵就做的很好。我来广州前,天后嘱咐我注意冯氏,要是冯氏有不轨,可辣手摧之。。。。。”徐仁在劝王方庆用非常手段,禁止冯氏粮铺推高粮价,防止广州城内外的番人借机闹事。 徐仁在话里透漏出了点信息,我有了猜测,这次让冯福带队剿匪,也该是徐仁建议的,徐仁想借着土匪的手,削弱冯氏的势力。他的目标是达到了,可也给广州到来了巨大的损失。冯氏现在岭南,至少手里还有六只军队,人数在五百人到两千人不等。这些军队战力不佳,都是镇兵。但这也是毒瘤,让人很容易有了野心。历史上,王方庆离任后,安南的李嗣仙造反,煽动了很多冯氏子孙跟随。朝廷调冯元常出任广州都督,并将所有在两京的冯氏子孙做人质,让冯元常投鼠忌器。在冯氏氏族的努力劝说下,造反的岭南冯氏,纷纷反正,因此冯元常才得以快速平叛。但冯元常在广州还是没有逃脱掉周兴的迫害,第二次到广州的周兴,用酷刑折磨死了冯元常。 “卫星,你在想什么!”徐仁发现我走神了,没有仔细听他的话,就开始问我。 我就是一愣,我就来给王方庆来拜年的,冯氏如何与我何干,你们在谈政务,我一个旁听的也该仔细听吗?需要我记笔记吗? “徐公,下官没想什么,只是在担心家里,家里工匠太多了,家里的粮食被土匪抢的精光,库银也见底了,看样子年后也不能开工,工匠每天都要吃掉几石粮食,粮食短缺要是到五月才能解决,我家里怕要饿死人了。”我知道现在的粮价上涨只是个开始,过年后,粮价一定会像脱缰的野马,用不到五月,岭南一定要饿殍遍地了。我不好直接指出问题,只好用自己家举例,让岭南的两个最大的官员,能意识问题的严重,立刻着手解决这个难题。 “今年大唐要是不缺粮,就根本不必在意此事,商贾知道了广州的粮价,就会立刻从周边调粮到广州售卖。可今年,除了岭南,大唐各地粮食都歉收,广州如此的粮价,很可能引起整个大唐粮价上扬。那时,朝廷。。。。”王怿不愧脑子好,今年他又在两京十三省到处巡查,对各地的粮食情况都是清楚的,因此他开始为王方庆、徐仁解说事情的严重性。 徐仁是吸了一口凉气,再次建议,立刻给粮商和各世家发文,禁止将岭南粮食外流,并责令他们平价粜粮。 “休田,此事怕有不妥。不是我怕事,但广州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冯氏历来不稳,我们如果重压,很可能会引来事端。到时候粮食问题没解决,又引起兵祸,那就无法向朝廷交代了。前年徐世绩叛乱,让江南溃烂千里。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岭南再从道覆辙,后果不堪设想。” 王方庆觉得压制冯氏不是什么好办法,他只要是能处理好土匪袭扰广州之事,就可升迁。即将离任的官员都是这样的,小富即安。难办的问题最好留给下任。王方庆的官职都已经活动好了,洛州长史,看起来是被贬职,从管理数州的大都督,变成了一州的二把手,像是被贬了不少级呢。但实际情况是,神都就是属于洛州,洛州长史这个职位是相当于京城的市长,妥妥的部级高官。这个职务可比在烟瘴之地任大都督强的太多了。况且品级也是提高了的,从从四品变为四品。 “那可如何是好啊!不给这些世家压力。没人会将嘴里的肥肉吐出来了。”徐仁还是坚持要压制冯氏,毕竟武则天给了他命令的,他来广州任判官,很主要的工作就是监视冯氏。 “卫星,你也说说!”王方庆不想和徐仁掰吃了,看向了我。他眼里带着希望的光。这两天我听了太多人说,王方庆不是真心想认我做孙子,他是利用我、或是他是被天后逼迫的。但这几天的交往下来,我觉得这些人错了,之前王方庆也许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他看到我的长相后,他就将我当成自己的亲孙子。王怿说过,他在秋水阁,看到我的第一眼,他竟然以为是自己的五叔复活了。他五叔就是在我这个年纪离世的。 我开始思考,其实这个事情并不复杂,岭南道是不缺粮的,缺粮的是广州,其实广州也不是真的缺粮,码头上被我确实烧掉了不少的粮食,可这些粮食本来就是要外销的,现在就是冯氏和一些世家在一起搞事情。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大批粮食到广州,只要有准确的到货消息,粮食的价格就会大幅跳水。 “这个很简单的,我们只要做一件事,立刻就能让粮价跌下来。”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巴。 “卫星!此话可当真?”王方庆急切地问道,这一刻他并不是关心粮价,而是在关心我这个人,关心我的想法是否能切合实际。 “真的!大都督。岭南并不缺粮,广州的粮价并未引起周边的恐慌,百姓们只是在观望,因而都停止粜米,希望能卖更高的价格。我们可以预征明年的夏稅,只是改个章程。我们不再收粮食,而是收铜钱,税收打折。如此一来,乡民们会趁着粮价高,纷纷粜粮,只要有大量的粮食涌进广州,城里百姓就不会恐慌购粮,粮价一定会一日三跌。官府趁机储备官仓,平抑粮价。”我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因为这只是世家恶意抬高粮价,并不是岭南真的缺粮,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其实这个法子是张居正所创,他的一条鞭法,很好地抑制了粮价,当然也有很多副作用。我这个建议只是在高粮价时候一次性应用,有副作用,但都会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但此法可以一招就破了世家大族囤积提价想法。广州城内外都是市场,农民自己粜粮,世家大族胆敢干预,王方庆一定会举起屠刀的。 “呵呵!我琅琊王氏的麒麟儿啊!琅琊王氏复兴有望了。。哈哈哈。。。”王方庆拍手大笑起来,起身拉着我的手,再次上下仔细打量我,看到我的脸时,又是老泪纵横。 我相信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他最小的儿子,那个让他挂冠而去的儿子。 “王公,有此家孙,王氏之福啊。我有个女儿,年方十二。和王公结个亲家可好啊?”身侧徐仁的声音,打断了祖孙两个肉麻的对视。 “哈哈哈哈哈!不行啊,休田。我早上刚回绝了元万顷为张相孙女说媒。我可以和你说实话,不是我不想和张家联姻,是天后说过的,卫星将来去了洛阳,天后要给卫星赐婚的,说是奖赏卫星多次的功劳。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之前,卢昊就找过我的,也说是自己的嫡孙女,是卫星小妾的妹妹。我也是没办法啊,给卢家换长子的儿子联姻,卢昊扭头就走。哈哈哈。他不是看上了我琅琊王氏,他就是看上了我家的麒麟儿啊。” 奇怪了,昨晚我明明被张大安赶出府。他如何会在今早遣元万顷来说媒呢?还有就是卢老头捣什么乱啊,我已经娶了彩依,他又要送来彩依的妹妹所为何来? 武则天要给我赐婚,这让我太意外了。我远在广州,就算有些功劳,也到不了她亲自赐婚的地步? “嗨!我早点说就好了,你还没回神都述职前,我就盯上这小子了,可那时你还没有认他做孙子,这孩子还早早娶了亲,我才断了念头。”徐仁在拍着大腿叹气,王方庆笑的更厉害了。 “我看天后是想要他尚公主啊!恭喜王公了,以后王公可就是外戚了。” 徐仁的这句话让大笑的王方庆冷静了下来,他脸色变换,看样子徐仁的话,让他的好心情有了波动。 啥意思,薛绍好着呢,要被处死也是几年后的事情。太平公主咱可不敢娶啊,那就是个雷,随时都能炸死我的。 武则天就两个女儿啊,一个是长公主,也就是安定公主,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武则天给掐死,用来陷害王皇后。现在要是还活着都三十多了。小公主就是太平公主,后来被李隆基给搞死了。 难道李治还有女儿吗?会是谁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7章 惩罚 告别了王方庆,努力摆脱要我陪他过年的王怿,带了卫士一起打马出城回家。 整的城西一片萧索,我发现自己的村子是没什么过年的气氛。也不是我们村如此,整个的广州城西外,家里稍有资产的人家,都被土匪给洗劫了。好在这次土匪比较克制,没杀多少人。但百姓家里的钱财、布匹、饲养的猪羊都被抢了。家里的织机也都被土匪给捣毁了,好在土匪没抢百姓的口粮,这才让百姓能苟延残喘。 胖丫的马蹄声,引来狗欢快的叫声,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大郎。大郎的听觉敏锐,这点上,阿美可无法和他相比。大郎在整了村子里都是自由的,这源于他对人的友好。他很聪明,能从村民的眼神中知道谁对他友好。阿美就太差了,这就是条恶犬,就只能呆在家里,白天也是用铁链拴住的。她除了对馨儿、我、老侯无条件服从外,就是猴儿都不敢在她吃饭时靠近。这家伙太恶了,翻脸就不认人,她那张血盆大口,看着就让人胆寒。 远远地就见大郎飞速地跑来,围着胖丫拼命地撒花,我见他的尾巴都快摇掉了,就赶紧从胖丫身上下来。大郎扑在我身上,让我揉他的大脑袋,攥他的大嘴。这个程序必须要走完的,否则他一天都会缠着我。馨儿总说大郎是白眼狼,说他是没来由地对我好。其实她错了,大郎一直最忠诚的还是她,我只要惹到馨儿,馨儿吹声口哨,大郎就会咬住我的衣服,不让我逃走,然后他和他可恨的妈一起残害我。他残害我的手段就是用舌头舔我的耳朵,我耳朵敏感,最怕他湿热的舌头。有几次气的我都想吃狗肉了。 “小郎、小郎!”猴儿也跑来了,这孩子今年十一岁了,一年良好的的饮食,让这孩子长高长壮了不少。 “猴儿,家里没事?”我拉住了要给我行大礼的猴儿,这可是在大路上,他在这里给我拜年,身上的新衣服就要脏了。 “没啥事,就是刚刚陈里正来了,现在家里等你呢。”猴儿简单汇报着家里的情况。 呵呵,这个陈里正简直就将我当成自己的兄弟了,大年初一,该是家族里拜年的日子口,他竟然来我家了。 丫头的缰绳丢给了猴儿,我大步流星向家里赶,陈里正这一年对我的帮助太大了,我可不忍心让他久坐等我。 家里还好,虽然没有披红挂紫,但彩依让人采买了很多盆的金桔,挂满果实的盆栽黄黄绿绿地摆满了一院子,这才让家里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家中的下人看见我回府了,都纷纷给我施礼拜年,我一一扶起,让赶来的的侯总管给我红包。侯总管是早有准备,看见给我拜年的,无论男女老幼,他都递上一个红包先给我,由我在双手递给给我拜年的人。红包里不是粮票,摸起来像是十枚铜钱,这不由得让我有了些奇怪。 “老侯,这是怎么回事?”我举着装着铜钱的信封问老侯。 “刘起的主意,我也不太懂,还是让他和你说。”老侯牵过猴儿手里的胖丫,笑着对我说道。 老侯最喜欢马了,他爷爷当年从西域凯旋,带回了大量的大宛马,送给了自己的长孙一匹漂亮的小母马。那是他儿时最好的玩伴。当然侯君集出事后,他的马也被充公。这就让还是少年的他万分的难过。胖丫买回来后,他就好像见到了儿时的伙伴一样的兴奋,踢走了同样兴奋的马夫,非要亲手饲养胖丫。 我进了客厅,就看见了不太精神的陈里正,在刘起的陪伴下,没滋没味地喝着茶。 “陈公,新年好!卫星给你拜年来,祝您新年万事如意,多多发财。”我开始嬉皮笑脸地给他拜年,我知道他的新年一定不好过的。他家里虽然没被抢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家里的四十台织机都被土匪给捣毁了,他自己的第一个产业投资失败了。 “卫星,新年好啊!”陈里正听我祝福他新年万事如意、多多发财,脸色好了些,拱手对我回礼。 “陈公不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大年初一,怎会有闲暇到我这里。”无论多熟,陈里正也是一家之主,今天他是该在家等待子侄、孙女的拜年,还要宴请这些儿孙,并发放红包给小辈。如此大忙的时候,到我家来喝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享受个屁的天伦之乐,我是小鬼上门,还都是讨债鬼。我没地方去,就躲来你家了。”呵呵,难得啊!我这一年可是被陈里正给教训惨了的,不是说我败家,就是骂我持家无方。现在看他被亲戚搞的灰头土脸,我心里竟然有了小小的兴奋。 “你在幸灾乐祸!”陈里正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暗喜,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撅着胡子,张起五指作势欲打。 “里正!别打小郎,今日可是过年啊!”雪竹小母鸡一样蹦了出来,张看双手护住了我。 “唉!”陈里正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会沙发,然后就是一个无赖的葛优躺。 “陈叔,谁气你了,让小郎去给你出头,打得他母亲都不认识他。”客厅的客房里走出了彩依,梅香小心翼翼用手驾着她。彩依是个小巧的身段,梅香这半年的丰富的食物吃下去,生长期的她现在可比彩依高了很多,她躬身驾着彩依就显得很是别扭。 我身后的萧让喉咙肯定有点痒,开始咳嗽。我转身就是一脚,被他轻松地躲过。这家伙看上了梅香,只要不当班,就哈巴狗似的围着梅香转。两个人时常暗送秋波,让人讨厌。馨儿和萧老爷子说了,要给两个人订婚。萧老爷子确是一口就给拒绝了,说是萧让从小就定了亲的,只是那家人现在寻不到,没有准确消息,他不能给萧让重新议亲。 彩依也是劝过萧老爷子的,萧让今年都三十多了,那个女子要是还在人世,也该快三十岁,不可能不嫁人的。但即便是如此说,萧老爷子还是不吐口。彩依只好托苏锦想办法寻找那户人家的消息。 萧老爷子的反对,可阻止不住萧让的荷尔蒙,蔡夫人责打过梅香的,听馨儿说是蔡妈妈撞见过两个人私下在一起。我也被这件事搞得头疼,毕竟梅香是彩依房里的丫头,不及时将梅香嫁出去,我怕萧让会有了不好的想法。好在彩依怀孕了,我也不用去她房里了,这就能免去了好多的事情。 “呵呵,没人惹的起啊!都是穷急眼的,我家里准备过年的酒肉,被他们给一扫而光,我贪酒,这不是找小郎来喝酒的吗。”平日的陈里正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从来都是有事直说,今天和我绕其弯子了。呵呵,这是想套路我啊,我绝不能上当的。 “如此啊!这件事好办的,我家里的钱虽然是被抢光了,可我在梅树埋了二十坛好酒的,是准备十七年后我女儿出门子的时候,挖出来喝的。酒我给取了名字的,就叫女儿红,好高粱酒啊。”我开始胡说八道,地窖里确实有我酿的高粱酒,当时主要是想做酒精,岭南这地方都是低度米酒和番人爱喝的低度果酒,酒精含量太低了,用这样的酒蒸馏酒精,花费太大。家里的朋友多,还都喜欢高度酒。于是我就自己制曲,在西苑后院挖了地窖,用黄泥做了发酵池,买了六十石高粱,发酵酿酒。制酒的过程有好些的趣事,后面有机会再和大家细说。 我的话让彩依有些变了脸色,孕期妇女就是麻烦啊。 “小郎,你怎么就知道我肚里怀的是女儿啊,你如此说,是不是嫌弃我们母子了。”彩依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馨儿说,彩依有些孕期抑郁的表现。让我多关心她,别让她感觉我在疏远她。 孕期抑郁症主要有三种成因: 第一种是家族抑郁史或是本人自前就患过抑郁症。彩依不是这种类型,她自述家里的长辈都很健康,她本人深陷匪穴,都没让她放弃生命,她更不是一个抑郁的体质。 第二种是由于激素引起的,怀孕期间体内激素水平的显著变化,可以影响大脑中调节情绪的神经传递素的变化。激素的变化将使孕妇比以往更容易感觉焦虑。 第三种人际关系方面出现问题。是妇女在孕期患有抑郁症主要原因之一,当孕妇与配偶的关系紧张,并且已无法自行解决问题,甚至认为只要孩子一出生,夫妻间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事实上却增加夫妻关系的压力等因素。这个我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我和彩依的关系,我自认为没有任何的紧张,夫妻生活也很和谐。但我必须要承认,我的心和馨儿靠的更近,这是没办法的,毕竟我们来自同一世界,我们有一样的思想观、道德观。我不知道,是否是我不经意间,让彩依有了压力、还是她生活巨大的波动,让她有了压力。 “哪里会啊!我最喜欢女儿的,我一直希望你能给我生个像你一样美丽的女儿,我因此才这样说的。你放心,我在梅树的右边可是还埋有四十坛状元红,你要是生了儿子就让他去替我考个状元回来。”我一看彩依误会了,赶紧开始消毒。孕期抑郁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影响胎儿发育,重则一尸两命。 “你骗人,状元是你考的,我儿子那会有你聪明,他考个探花我就心满意足了。”彩依笑了,摸着扁平的肚子,一脸的幸福。 我赶紧过去,推开碍手的梅香,小太监伺候太后一般,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我坐在她旁边开始给她剥橘子吃。 陈里正被肉麻的表演给气的闭了眼,是啊!在大唐,那个男人如此对小妾,都会被人给唾弃的。 我可管不了别人的想法,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可是为彩依治病呢,耽误不得的。 “小郎,里正在呢!”彩依幸福地推着我,不让我和她坐在一起。 我悻悻地干笑了两声,回到陈里正的对面坐下,亲自给陈里正倒茶道歉。 陈里正痛苦地睁来了眼睛,看我还算是老实,就咳嗽了一声,说道:“卫星,我是来求你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那些小鼻子小眼睛的百姓计较了。我和各村的村长都说过了,让他们教训那些抢了你的村民。让他们将抢了的财物还回来。你就抬抬手,不然这个年他们都过的胆战心惊的。”陈里正决定不和我绕弯子了。直接开始劝说我。 “陈里正,你就放心!我不会追究他们的。”我眼皮都没抬,就开口答道。 “卫星,真的吗?那我可就代表乡民感谢你了。”陈里正声音里都带了惊喜,他知道我现在是广州大都督的亲孙子,都督府一句话,就不知道要有多少小民的家要被用通匪的罪名查抄一空。 “真的!你告诉他们,那些东西我也不要了。”我将自己的一碗茶给倒在了手上,滚热的水让我疼的动容,我倒扣了茶杯。 我的动作让陈里正不安了。 “卫星,你在赶我走吗?”陈里正的声音里带了颤抖。 “陈公,你那里的话啊!我怎么会赶你走,我只是说我准备洗手不干了。纸坊、制麻、织布我都不做了。我给李烨写信了,情况我都说明了。我让他给我在江南发麻布过来,我以后就靠着家里的工匠做水写布。我以后会去洛阳,水写布作坊好转移,造纸坊我也和我爷爷说好了,会转移到洛州去,陈公你是知道的,麻布我是没什么利润的,这个我以后不会再搞了。”我是满腹的怨气,大年初一,陈里正就让我来做正人君子,这个臣妾真的做不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自诩没有坑害过百姓,但凡关系到百姓利益,我是竭力的让利。我没依靠手里的权势欺负小民,相反的周边百姓谁家婚丧嫁娶,出钱最多的一定是我。我是万万没想到,我家竟然是被这些我帮助过的人给抢的连一根柴火都不剩,没人给我交代,这个哑巴亏,我绝对不会吞下的。 陈里正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变得哑口无言。 好久他才开言:“卫星!我知道、我知道的,你是大善人。愚民啊!一群目光短浅的愚民啊!” 陈里正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恭敬地给我行了礼,刘起搀扶住他,我起身送他离去。 “哥哥,你如此对陈里正,是不是做过了!陈里正可对我们是有恩的。”馨儿从后宅也过来了,有人将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 “没做过!”我坚决的回答。 “小郎!那样我们的损失更大啊!都督府放开了禁令,沙希尔就是去筹钱的,他一次订单就超过十万匹布,我们在广州生产,成本才是最低的啊!”彩依也急,她不想家里大年初一,就丢了一笔大订单。 “呵呵,我没说我不干啊!我这次就是要筛人,我不能让那些做了恶的人,还和我们一起过好日子,我不如此做,陈里正一定会和稀泥的。”我坚决地说道。 “小郎做的对!”一直默默坐着不发一言的刘起站起来支持我了。 “我调查过的,村子里只有两成的人家参与了抢劫我们的南园,小郎如此表示,其他的八成没参与者就有了巨大的损失。他们家里无用的稻草卖不出去,多种的麻杆也变成无用之物。家里的婆娘不能再赚钱,他们也没了在家门口高薪做工的机会。这些暴民,可是动了所有人的利益,现在陈里正带过去的消息,几个时辰就会让城西的百姓沸腾,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村里的氏族长老一定会给我们个交代的。”刘起将自己的想法对屋内的家说了,就是刚进来的蔡德,听到了他的话,都开始不住地点头。 “小郎好计谋啊,不发一句恶言,就让恶有恶报。这才该是该有的样子。”蔡德在感慨,他一直就希望老天睁眼,让作恶的人恶有恶报。 彩依拍着微微隆起的胸,是一脸的的欣慰。家里只要不受损失就好,那些小民不是她这个世家女该关心的。 “刘起,听过你给有些人取消了粮票?”馨儿回来的比我早,她先了解了些情况,就开始问刘起。 馨儿的问话让我就是一愣,刘起取消了粮票。 粮票真的是我应急的产物,那时我没有资金,就想用代币在封闭的环境流通。我不是想发行纸币,当时如此做就是权宜之计,考虑等我资金雄厚了,就取消双轨制。我没想到的是,刘起竟然给我局部先取消掉了。蔡德现在有了秘密任务,帮我筹划一些重要的事情,现在没精力管家。我的家是交给彩依和刘起管了,既然是交给他们了,短时间内我就会让他们施为,只要不是原则错误,我就不会干预。 “主母,是小人干的!”刘起对馨儿的态度比对我更恭敬,还有些绅士的风度,大概是刘书宇的遗传。 “为什么啊!”馨儿继续追问道。馨儿开始管家的时候是乱成一团,是我引进粮票和工匠等级制度,才让家里的生产力水平有了巨大的提高。现在却被没啥经验的刘起一下子啊就取消了,馨儿不能不担心。 “我和二姨娘商量过的,和小郎处理村民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我给了工匠们两种选择,一是继续拿粮票,但每户按月定量粮食供应,大人三十五斤,小孩二十五斤。其他的待遇都不变。第二种就是那些要将手里的粮票都换成粮食的,我们就取消他们的品级待遇,让他们和外面做工的同样待遇,取消宿舍住房、早间的伙食,如果还要住宿舍,就按月交租金。如果是奴工,不满意的话,就将他们卖出。”刘起是真够狠的,他也不管工会的反对,和彩依商量后,就做了决定。 这小子是个天才啊,限量供应这个招都让他想到了。 “如此啊!效果怎么样啊?”馨儿问道。 “没人要将粮票全部换成粮食了,一户都没有。但我也决定慢慢减少发粮票,发粮票家里损失太大了,家里的商店每月都亏上百贯。我和二姨娘商量,以后奖金全部用铜钱,省的有些人欲壑难填。”刘起采用渐进式推进单轨制,这样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这些一定是刘书宇给他们这些子孙留下过什么,不然操作的如此有系统,就一定是绝顶的天才了。 “刘起,祖上给你们留下有著作吗?”我问道。 ”回禀主公,家祖诲书语,给家里留下一本秘书,名字叫做《管理学》,我没见到全本,都是父亲口传心授。”刘起这次很正式地回答了我的问话。 呵呵,刘书宇就是管理学硕士,他将自己最熟悉的知识传授给自己的子孙了。那怪刘氏子弟这么多高官啊。但我也很为刘纳言的去世惋惜,我继承了他的院子,却没能有缘见他一面。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8章 道歉 没多久,村子里率先就乱了起来。 猴儿跑到厨房里报告情况,被我轰了出去。咱在给彩依做高难度的佛跳墙呢,哪有精力管村子里乱不乱。 佛跳墙,又名满坛香、福寿全,是福建福州的当地名菜,属闽菜系。佛跳墙菜的原料有几十种之多:海参、鲍鱼、鱼翅、干贝、鱼唇、鳖裙、鹿筋、鸽蛋、鸭珍、鱼肚、花胶、瑶柱、鸽子、排骨、蛏子、火腿、猪肚、羊肘、蹄尖、蹄筋、家养老母鸡鸡脯、家养黄嘴鸭鸭脯、鸡肫、鸭肫、冬菇、冬笋等等。多种原料煨于一坛,既有共同的荤味,又保持各自的特色。吃起来软嫩柔润,浓郁荤香,又荤而不腻;各料互为渗透,味中有味。 我可凑不出那么多的原料,只有十几种材料,但好在海参和鲍鱼都很肥美,有这两样,佛跳墙就不会太差。我给排骨、猪肚焯水,鸡胸、鸭胸改刀,厨娘帮我清理鸡胗、鸭胗。 左一铲来右呀一那个铲啊,肉丝哪十八铲哪。几时铲出并呀并头莲?心上的人儿哎,几时让我见一见?哎子哟。 心上的人儿哎,我天天在等着你,怎么没看见?哎子哟。 左也想来,右也的个想哪,想得我心痒痒哪。几时让我送菜到书房?心上的人儿哟,望你一望我也把心放,哎子哟。 我正哼着歌,美美地作菜,胖胖的厨娘被我的歌声吓得一跳,看她的样子,就要都丢下手里的活跑了。 “七弟啊!被我抓住了,在这里调戏厨娘。。。。”我百般躲避,这个王怿还是追来了,大年初一,竟然不在府里陪着王方庆吃饭,跑到到厨房里寻我开心。 王怿被长得粗胖的厨娘给惊到了,他的眼神奇怪,对我又是努嘴又是眨眼。这个缺德的东西,一定是觉得我口味奇特,对粗胖的妇人有兴趣。 “你给我闭嘴,不然晚上的佛跳墙你一口都不许吃。”要想威胁王怿,没有什么东西比美食更有效的。我的话一出来,王怿刚要开口答应,就立刻反应过来,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然后就快乐地跑了出去。 这个吃货早就听馨儿说过美味的佛跳墙。他知道今天是来对了,有口福了。 我一直觉得我和王怿肚子里的馋虫产生了感应,我只要吃好的,这家伙就在身边。在三十里铺野外,我用泥巴给他做叫花鸡,他吃鸡的时候比叫花子都不如,连手上的肉汁都给嗦溜了,让人看着十分的恶心。 我刚才唱的是香港老版的三笑选段,那是我小时候看过的第一部香港电影。那个电影,我连续看了七遍,那诙谐的风格、有趣的剧情、朗朗上口的唱词,让我永远地喜欢上了这部电影。之后就是周星驰版的三笑,都没让我那么开心过。 因此,我每次做饭的时候,就会想起石榴姐的唱词,就会忍不住唱出来。这次却让胖厨娘给误会了,以为我是乘着没人,在调戏她。 材料很多,因此用了一个半人高的大瓦罐来煮,这东西至少要煮四个时辰的,要吃上还要好久,怕只能给彩依做夜宵了。 院子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蔡德亲自到厨房来找我。 “小郎,去看看,村老带着村人在家门外面打人呢,你去阻拦一下,大年初一,门头见血不是吉兆啊。” “您去拦下不就好了吗!为何要我去?”我手里没停,在给云娘做个白斩鸡,中午时,云娘可是说过的,要吃让我兄弟结识的白斩鸡。王怿此时来我家蹭饭,一定会带着云娘的。 “我怎么可能不去?村老说想见你的,他们绑了抢家里的村人,要给你一个交代。”蔡德对我解释道。 我吩咐了厨娘何时捞出锅里的几只清远鸡,用厨房里的水,清洗了双手,才和蔡德一起出了前厨房。 王怿根本就没离开厨房门口,这家伙在闻佛跳墙的香味。 “太香了,太香了!好一个佛跳墙啊。你这里离法性寺不远,我看一会就会有大小和尚翻墙过来了。”王怿的话将我给逗乐了,我真该在后墙做这道菜,看看智光那个大和尚会不会被我勾引来吃肉。 “七弟,你是不是傻了,如此的一道菜,你怎么能在前厨房做呢?这个绝对该是我们半只鸡的主菜,这要被厨娘给偷去了做法,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蔡总管,厨娘的身契何在?” 蔡德告诉他,厨娘是从邻村请的。王怿就不管什么大年初一,用手里的扇子就开始敲打我。 我今天是没办法,才来前厨房的,因为买来的那个罐子太大了,小厨房的灶台实在是放不下。况且佛跳墙的做法绝不简单,工序、预处理是关键,一股脑将材料都丢进去,绝对做不出好的佛跳墙,很可能做的就是一锅腥臭的汤。 不过王怿说的很对,我的前院就像个筛子,到处都是漏洞。我和馨儿安置的手机,没有抓到内奸,倒是发现了偷窃和偷情,其中还涉及到萧让和梅香,以及另一个重要的卫士。我和馨儿没有声张,手机、对讲机绝对是我们家里最大的秘密。这些东西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家里的菜式也是秘密,这不仅关系到王怿要开酒楼中的菜式。里面还涉及很多的佐料,比如说蚝油、味精、红卤、白卤。这个也是将来子孙的财富,彩依哭闹着要求我必须对外保密。 不理暴躁中的王怿,我和蔡总管快步走向了大门,王怿也跟来了,那里有热闹都丢不下他的,你个大纨绔,不肯放过任何有趣的事情的。 萧让带卫士死死地守住了大门,警告外面大群的村民不许靠近我家的大门。 门外是嘈杂一片,我也听不清外面的村民在说些什么。我走到了门前,要开门出去。被萧让伸手给拦住了。 “小郎,外面几百人了,太乱了。你不如站在门房上和他们说。” 萧让有些紧张,萧让和高达还是有差距的。高达功夫虽然不如萧让,但在管理上、大局观上比萧让强了很多。毕竟高达在西域做过战,知道大军作战是什么样子的。萧让就是在岭南出生的,而且生下来就是奴隶的身份,这都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我没理他,很坚决地开了门,我不信这些村民,在大年初一,敢再来抢我的家。 大门一打开,外面就是一片的哗然。 我开见了村长和三名村老站在了村民的最前面。 我拱手施礼。虽然我现在是官员,村长只是百姓,但我既然是住在这个村子里的,我还是要对一村之长,有足够的尊重。俗话说得好啊,别不把豆包当干粮,别不将村长当干部。在这个村子里,村长还是很有权利的。谁得罪了村长,都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承奉郎,新年好,我带着村人,是来给承奉郎拜年的。”村长也是姓陈的,是陈里正的本家兄弟。 “村长,你太客气了,我是准备明天登门给你拜年,没想到你倒先来了,里面请,正好家里要吃饭了,几位一起,我们一起过年。”我开始满面春风地开始邀请村长和村老一起吃饭过年。礼多人不怪,这个我懂。 “承奉郎,您客气了,家里也是准备好了的,我们改日再来讨饶。今日我们来,一来是给承奉郎拜年的,二来是给承奉郎赔罪的。本该早点来的,可大家家里都被土匪抢了,都在收拾,因此就来晚了,承奉郎勿怪。”村长将这次来意给说了,并和三名村老郑重施礼,对我道歉。 我赶紧伸手扶住了众人,开口说道:“村长言重了,我没想追究此事,也不需要道歉的。大家都是一村之民,不需要如此的。”我开始假意客气,但也没做什么明确表示。 村长和三个村老对了一下眼神,其中岁数最长的村老接过话:“老祖宗留下了乡约,邻人相守、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村里有人不守乡约、不听教化。被奸人勾引,对承奉郎一家作恶,我们这些村老未能及时制止,今天是来给承奉郎一个交代的。 在大唐的管理系统中,“政不下县”是朝廷大致遵循的一个准则,这给县以下的乡镇、村落自制留下了比较充足的空间。乡村社会的运行主要靠“乡规民约”来进行调节。基层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不以强制的行政命令为手段,依赖的是习俗的“调整”这种软性的自控系统。 在大唐人们常常在公共场所祭祀、集会、歌舞、庆贺,举行公共仪式,人人都是仪式的参加者。此时,所有的能量在瞬间聚集、释放,人们在刹那融为一体。这种高度的集体性使得民俗的规范功能得到极大的发挥,似乎威力也更为强大。 乡规民约在所谓“官为民计,不若民之自为计”,植根于乡民思想意识的“乡规民约”成为他们个体之间的一种共识和默契,也是他们各种言行的基本遵循和指南。 “将人给带上来!”另一个乡老发了令,人群两开,十几个男子被五花大绑推了出来。这些人有老有少,但主要都是中年的男子。 “承奉郎,村里查过了。村中二百四十户,就这十几户参与了外村人对您家南园作坊的抢劫。按照乡约,这些人家村里是不能留的,我们都商议过了,都赶出去。这些人可恶,他们家里大都在您府上做工,都是被您照顾过的,谁能想到,就是这些人恩将仇报,和外人一起抢了您家。”第一个村老大声地解说着。 我仔细一看这些被绑的人,有些人我还真是认识的,还有人是在家里长期做工的,现在这些人都被打了,有的脸上还有血迹。 “村长、各位村老,还是算了,今天是大年初一,现在也是天寒地冻,这些人是做错了事,可现在将他们赶出村子,他们都是一大户的人家,该如何生活啊?”我的恻隐之心还是萌动了,将这些村人赶出村子,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想要筛选,不让这些参与抢劫的人家参与到工坊和织布工作。 “谢谢承奉郎大仁大义,我们给你磕头了。”我的话一说出口,那十几个被绑的男子就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他们都被反绑着,因此也就无法在起身了。 “承奉郎,不可啊!村里是有乡约,邻人相守是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他们见财起意,和强盗无差啊,要是让他们再留在村里,百姓不安啊。”白胡子的乡老不想如此解决,坚持要按乡约制裁。 “村老说的对,承奉郎大仁大义,村里每户人家都得过王家的好处。现在他们抢了王家的工坊,也砸掉了我们的饭碗,不能饶了他们的。”人群里有人大喊,他的喊声立刻引来群起的响应。我的工坊就是村民今年救赎的希望,现在这些人,毁了他们憧憬的生活,让村人对这些人是恨之入骨。 “饶了我们,我们是被土匪给抢光了,心里上火,因此才听了郑家的蛊惑。他们说土匪是王家引来的,不然为何独独没抢王家的财产。我们是被猪油糊了心,因此才跟着一起去,我就拿回家几把铲子,我双倍返还,求村老饶恕我们一家。我老婆刚生了孩子的,我们要被赶出村子,我们实在是无法活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挣扎地坐了起来,求刚刚说话的村老。 “不行!田老六!你说!你家有何损失。你家粮食没被抢,你家也没大牲畜。你在纸坊打工,每月一贯的工钱,工钱都被你藏好了。土匪抢你家的时候,就毁了你家的织机,抢了几匹麻布。那麻布还都是王家赊与你的麻丝,你有多少的损失?我就在你家隔壁,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户人家的邻人开始揭露,就是要村老将他一家赶出村子。村子里的近邻,总会因为篱笆的半尺地产生矛盾,看样子这两户人家也是有积怨的。 地上很多人开始分辨,说是家里被抢走了所有的钱,是活不下去了,因此才被人利用,迁怒王家。 一时间门前再次人声鼎沸,大多数人都说是被这些人坑害,今年作坊要搬迁,让大家都失去了生活来源。 “承奉郎,可怜可怜村人!请你不要搬迁作坊,给大家一个活路。” 村长带头,对我深深地作揖。三个五六十岁的村老也要给我跪下,我赶紧上前拦住。 “我为我七弟做主了,工坊不搬迁了!大家都放心,都回家好好去过年。”我是万万没想到,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转折呢,我那可爱的六哥就开始大包大揽了。他一定是觉得这些人在门前闹,耽误他吃饭了,因此才代替我承诺,让大家赶紧散了。 王怿的保证,立刻引来了大家的欢呼。 “都督府的嫡孙保证了,大家今年有饭吃的。” “感谢大都督,他家仁义啊。” 我斜眼一看,就见身旁的王怿满脸的得意对大家拱手。 “还是承奉郎给个章程!”村长却是个明白人,根本就不给王怿面子,非要我来承诺。 “村长,我也是有困难的。南园被抢的根毛不剩。我家的金库也被抢了,要恢复生产,就需要重新建设,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喃喃地说道。 我刚说完,村长就是一脚,踢在地上一个跪着的村民身上。 “你们这些畜生,东西都放在那里了,都给我拿出来。你们去给王家出工,将工坊给我恢复。。” 村长的这一脚可不得了,村民们立刻就愤怒起来。 “打死他们!”一群人就要向上涌,马上就要有流血事件发生。 “都不要动!我答应了!!!”我立刻冲向前去,死死地护住了地上的人,并用最大的力气高喊。 我是真的怕了,这人群效应太厉害了,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惨祸的。 “大家都停下来,听承奉郎说!”村长摆手,让大家平静听我说话。 “工坊不搬迁了,我再难也将工坊开下去。你们家里被抢的麻布都算我的,我不会向你们要一文钱。今年你们织的一等麻布,我再加二十文,为大家弥补损失。你们家里被损坏的织机,我每家补贴一百文,你们尽快找人修好,过了正月十五我们就开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各村凡是参与抢劫我家的村民,今后我家不会进他们的麻丝、稻草,也不会请他们织布、做工。但请村人放过他们这次,不要赶他们出村。这就是我的条件,你们答应,我们过完年就开工,今年我将亲自去剿匪,一定让大家过上安定的好生活。” 我的话让村民动容了,紧接着就是海啸般的欢呼。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是要这个结果的。 在十几户人家千恩万谢的感激声里,我对大家挥手,和蔡德、王怿一起进了西园大门。 “走走去厨房!我在外面都还闻到浓香,去看看熟了吗?能不能吃了?” 果然没错的,王怿就是馋的,因此才想快些打发掉村民的。这次的材料太好了,佛跳墙的香味弥漫了半个村子,这是我真的没想到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9章 夜宴一 香味继续弥漫,大门前很多的人并没离去,在贪婪地闻着厨房里弥散出来的香味。 “出云郎不会是请来神仙在做饭。什么东西如此的香啊?”有人在我身后高声地问道。 我向后摆手,刚要解释几句,就被王怿一把给捂住了嘴。 “不许泄漏,这是半只鸡的秘密,我要香薰神都。哈哈哈哈哈哈!”王怿在不可抑制地大笑。一个自小被称作神童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天才,他异想天开要香薰洛阳,呵呵,好创意啊。可那需要准备多少的材料啊,我可不觉得他能成功。 王怿没让我回客厅休息,将我再次拽入了厨房。炉灶上封闭的瓦罐微微冒着热气,这个厨房里更是香味弥漫。 我还是很搓火,胖厨娘将白斩鸡的火候搞差了,她刚刚也去看热闹,忘记了我的嘱咐,现在瓦罐里的三只鸡,只能用来给产妇下奶了。 王怿可没我的好脾气,几句就将胖厨娘给骂了出去。好在是家里还有清远鸡,白斩鸡也不需要很长的烹饪时间,我开始动手重做。 “这个还需要三个时辰?”王怿留着口水,指着半人高的瓦罐。 “是的,一会还有几道工序,我们要到半夜才能吃到。先吃些别的,馨儿在小厨房,做了一桌子菜的。我一会去给你做道松鼠桂鱼,那才叫色香味俱全。我们先吃着,这个我们做宵夜吃。”今天王怿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家有十几套的客房,足够安排他们来的一群人。 王怿对不能立刻吃上佛跳墙还是很在意的,他信不过胖厨娘了,吩咐了自家的丫鬟看着火,有事就去餐厅报告。我拿上了做好的白斩鸡,和王怿一起去小厨房。到了厨房,才发现这里最热闹,馨儿、云娘、彩依、蔡夫人、梅香、雪竹、花柔、小桃红都在这里忙活呢,一时间莺歌燕语的好不热闹。 几个女人搞了十几道菜,里面有馨儿最拿手的杀猪菜。馨儿是女真人,过年是要吃杀猪菜的,大唐的白菜叫菘菜,这个菘菜可是和现在的大白菜有区别的。白菜原产就是中原,十字花科。康熙前白菜都还是小白菜,也就是现在大唐的菘菜,康熙后,华北引种菘菜,发现寒冷的天气,使得白菜开始抱团,口感更好。经过数百年的改良品种,才出现一棵十多斤重的白菜。现在大唐的菘菜更像是娃娃菜,一掌大小。馨儿在两个月前,就淹了酸菜的,就是为了过年吃上一口她念念不忘的酸菜汆白肉。今天她是第一次做这个,我也很是期待。 我没想到,这些人中,雪竹的厨艺做出色。她是农户出身,就会简单的菜肴,但有两道菜很是入我的眼。一个是什锦拌菜,用木耳做主材,配了时蔬小葱,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还有她做的爆酱肉,不用吃,鼻子一闻,就知道该是美味。 云娘也不白给,她和王怿生活多年,嘴也是刁的。她做了油焖笋、水晶虾两菜,菜的摆盘精美,很有世家的风范。 可怜的彩依什么都不会,她有孕吐反应了,还挤在厨房里不肯出去。 “相公,我什么都做不好吃,可怎么办啊!”彩依拉着我的手,眼泪叱的撒娇。 “我教你做一道菜,让她们羡慕死你,将来你教给你儿子,不让他们学了去。”我很是担心彩依的孕期抑郁,尽力地哄好她。 “真的呀!你快教我,难不难啊!我做饭笨的很,学的会吗?”彩依高兴能有自己的一道菜了,可又是担心做不好。 “很简单的,我保证,一会你的菜,一定是大家最爱吃的一道菜。”我赶紧保证。 “去我房里做,否则就让姐姐学去的,她今天做了六道菜的,连下手都不让我打,一定就是怕我学会的。”彩依实际上和馨儿学习很久家常菜的,可就是不上路。她做出来的都是黑暗料理,没人喜欢吃。 “去去!我看你能学会做什么,再好吃的,也比不上我的酸菜汆白肉。”馨儿撇着嘴,很是不屑。 “呵呵呵!姐姐,你就等着,小郎说了,是给我儿子做的菜,一定好吃的。”彩依不理馨儿了,在梅香仔细的搀扶下,拉着我去了她的房间。为了晚上随时有热水,她的阳台上有个小火炉的。炉子不大,但做点简单的东西足够了。我离开小厨房的时候,拿了糖和一些芝麻,我就想用这些,做个简单的吃食,让怀孕的彩依改改口味。 孕妇大都喜欢吃酸的,彩依也不例外。这个季节岭南有橘子,还有就是秋天窖藏下来的山楂。我就是要用山楂做菜。 吩咐梅香取来了山楂,在屋内的自来水里将山楂洗干净,梅香也真是实在,竟然取回了二百多个山楂,这可就需要处理不短的时间。让梅香去取竹签子,这东西家里不缺,馨儿爱吃羊肉串,她屋里有一大捆竹签子的。 我教彩依、梅香和两个小丫鬟将山楂从中间刨开,用刀子弯下里面的果核。然后将水沥干。趁着沥干水的时间,我下去找人用稻草做了插把。 东苑已经热闹了起来,蔡德请我和馨儿、王怿去东园看看大家,我们一行去了东园,发现大家在开宴,东苑的院子里,摆下二十多桌,男女老幼都坐在一趟。饭菜很丰富,十二道菜,八道都是荤菜。蔡德还给大家供应了高粱酒,我们到时,很多人都已经半酣了。这里是侯三和刘起在主持,我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和王怿一起敬了大家三杯酒,就让大家继续吃喝,我们回了西园。 回到二楼,彩依带着丫鬟们已经将全部的山楂都处理好了,就等着我做菜了。 我让她们将六个山楂按大小排好序列,串在竹签上。 “小郎,你这不是要烤?山楂烤着吃好吃吗?”梅香可是经常和馨儿一起烤羊肉串的,这个她很熟悉。 “你就等着,比羊肉串好吃。”梅香也是个小吃货,尤其爱吃羊肉串,她和馨儿两个,一顿能吃四十串。现在梅香可是有点胖,馨儿在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 我将罐子里的糖倒进了一个平底锅,按照糖水比例二比一加了水,放在小火炉上开始熬汤。这个需要不停地搅拌,小木铲交给了彩依,让她学着搅拌。 糖水开始冒小泡,这时候的糖水浓度还是很低。 “小郎冒泡了,该怎么办啊?”彩依这个人很怕突然的变化,往往突发事件就能引起她脑短路。这不是她的特性,很多女人都是如此,这是共性。女驾驶员遭遇危险经常会手足无措,就是脑回路有问题了。我见过选女飞行员,那些身体良好的女性,都要做危险应急测试,合格的人才能正式开始训练。男子当然也做应急测试,但只有四分之一的会落选,女子却会有三分之二的落选。这是由于男女神经反射时间有差异造成的。当然艰苦的训练,一定能补偿这个短板的,这就需要女人无比熟悉自己的工作,在熟悉的工种上,女人又比男性做的好。 “继续搅拌,等冒大泡了,就快好了。”我在一旁解说的,我没有上手做,只是让彩依动手,我想让她今晚独立完成这道菜。 等糖水冒了大泡,我让丫鬟封闭火炉的进气口,让彩依加快搅拌。此时是关键的时候,火大了,糖很容易糊。 糖终于变得微黄,我用竹签子蘸了糖,丢在冷水里,拿出一尝,脆脆甜甜的,让彩依尝了一下,告诉她就是这个火候,一把白芝麻丢下锅里,稍加搅拌,锅离火。穿好的山楂在糖浆里一滚,丢在光滑的大理石石板上冷却。冷却好的糖葫芦插在了稻草把上。 “彩依,吃一个!”我拿了一串糖葫芦,开始诱惑彩依。彩依也在担心,如此简单的一道菜,是否能让她在今晚的晚宴上露脸。 一颗山楂吃下去,她的脸上全是喜色。孕妇没有不爱吃这个的,这就是孕妇的毒药。 “好吃!太好吃了!”梅香吃的比彩依更兴奋,我越发觉得这女子肚里有货了。我今晚必须和萧老爷子亲自谈谈了,这要是显了怀,再办婚礼就不好看了。 “小郎,我好喜欢吃啊!姐姐也一定喜欢的,这东西叫什么啊?”彩依眯着弯弯的笑眼,满脸都是幸福。 “呵呵,糖葫芦!幽州名吃!”我自豪地说道。这个可真是老北京糖葫芦,如假包换。 “骗人!我去过很多次幽州的,怎么一次都没吃到?”完了,咱忘记了,彩依就是涿州人,她肯定是去过幽州的。 “我不是没去幽州吗?等我去了幽州,一定让所有的胡同里,都有人卖糖葫芦。”我赶紧改口,我可和彩依说不清什么是穿越,还是让她觉得我是半仙比较好理解。 “不行!这东西现在属于我儿子了,我儿子允许,才能在幽州胡同里卖的。小郎,我在幽州有个大铺子的,叔公说了,铺子还算是我的。我们将来可以在那卖糖葫芦的。”呵呵,大铺子里卖糖葫芦,彩依是怎么想的啊,这简单的东西一经面世,就能卖的满大街都是的。呵呵,不和一个孕妇计较,她爱如何幻想就让她幻想。 晚餐前,三十串糖葫芦就被一抢而空。 云娘抹着嘴是好一顿的感慨:“七弟,你们过的是神仙日子啊,几颗红果,经过你的手,就会如此的味道。” 云娘是江南人,最喜酸甜口味的。 “呵呵,就是串糖葫芦,就让你感慨。你等着吃小郎的松鼠桂鱼,那才是酸甜的美味。这东西都是哄小孩子的吃食。”馨儿觉得彩依的糖葫芦压了她的风头,就开始反击。其实她没比任何人少吃,三串糖葫芦被她一口气吃下,我甚至怀疑她也有了身孕的。 “真的吗?比这糖葫芦还好吃?文轩,你吃过吗?”云娘也激动了,王怿是要和我开饭庄的,这些东西她都没听过,大唐人也一定都没吃过的,有这些菜,饭庄想不火都难。 “哼!我哪里去吃!七弟就会给我做叫花子吃的泥巴鸡,我哪知道松鼠桂鱼该是个什么样子。还有就是石斑鱼,他们说了好几个月了,彩依都去海上吃了,我却没吃上。七弟,下次你去龙宫必须带上我,我去搞些珍珠回来,你可是不知道,现在洛阳的合浦珠可是天价啊。” 王怿发着牢骚,我心念一动,立刻又压制了下来。我都不知道能在大唐呆多久,要是离不开,我搞些养殖珍珠赚钱就是太便利了。可要是呆不久,养殖珍珠成熟最快也要三四年,我走了,珍珠蚌留给谁啊。现在我也不缺钱,搞那东西很累,彩依一定不会让别人插手,只能是我自己点蚌。那东西又腥又软,我怕会是我的噩梦。 松鼠桂鱼的前身是松鼠鱼。清代《调鼎集》中有记载为:取鲔鱼肚皮,去骨,拖蛋黄炸黄,作松鼠式。油、酱油烧”。鯚鱼,即鳜鱼,也叫“鯚花鱼,南方人多称其为桂鱼,取蟾宫折挂之意。 清朝的松鼠鱼是用鲤鱼做成,后来苏菜做了改进,用了味道更美的鳜鱼来做,这个菜也变成了国宾菜。九十年代后,才走入百姓家。 松鼠桂鱼是很考验厨师水平的,这里最难的就是取骨和刀法。这个菜我是专门学过的,这里面也有我和俞薇薇的一段故事。 我说过的,这个菜是个国宴菜。我小时候,都是招待外宾,贵宾楼才会做这道菜的。俞薇薇的父母都是从事外事工作的,外宾来访,他们是陪客。外宾走后,他们怕浪费,一些没吃掉的菜也会用饭盒打回家里给孩子吃。俞薇薇就是这样吃过半条松鼠桂鱼的,她将这个松鼠桂鱼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自从她和我说过,以后家里不能让她一个人做饭,我就记住了。既然松鼠桂鱼是她嘴里世界上最好的菜,我也就想学会做,想着将来在一起,我每日都给她做。青葱岁月就是那样的单纯,我开始寻找会做这道菜的人,很巧的,父亲所在部队保卫科就有位科长,是从八三四一转过来的。他儿子高中毕业,被他父亲托关系进了贵宾楼学厨师,学厨三年已经出徒。国庆阅兵,参演部队立功庆祝,就请了这个孩子来做菜,其中就有这道松鼠桂鱼。 我背着父亲,找了保卫科长。给了他儿子一条烟,才得以学习这道菜。当然练习时用的都是鲤鱼、草鱼。我不是笨人,动手能力很强,搞坏五条鱼后,才做出来让小师傅不摇头的松鼠桂鱼。当然也可能是我太笨了,他没心情陪我玩了。反正手艺我是学下来了,可就是从没有机会给俞薇薇做。这件事我也没和她说过,为什么没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学会了做松鼠桂鱼,却失去了俞薇薇。这道菜我之前一直都没做过,这次做也是想着,今天过年,不知身在何处的俞薇薇,会不会想吃松鼠桂鱼了,她想起松鼠桂鱼时,会不会想起我。 我将鳜鱼宰杀后除鳞去内脏,清洗干净,放在砧板上,斩去鱼头,在鱼头的颈部斩一刀,把鱼头竖起来,用刀背拍一下; 用刀将鱼顺着脊背剖成两片,鱼尾相连,小心地拆去中骨、肚骨。 之后将鱼肉平放于砧板上,鱼皮朝下,鱼肉朝上,用斜刀法在鱼肉上剞成麦穗花刀,刀纹均匀、入刀深浅一致,我很小心,没有一刀将鱼皮划破。 将剞好的鱼肉和头一起放入盘子内,加鸡蛋、料酒、盐、干生粉上浆,然后再拍干粉。 烧了油锅,将虾仁滑油后沥油盛出待用;松仁用低油温的油锅氽好后捞出控油 我拿出了看家的神物,蕃茄酱。 番茄我是带来种子的,和辣椒一起种在西苑的后院,那几个后世带来的作物,都是我和馨儿照顾的,我们的种植量都不大,主要就是保种。番茄无法长期保存,我和馨儿就做成了番茄酱,这东西只属于小厨房吃饭的五六个人,其他的大唐人可是无福享受的。 将番茄酱、清水、盐、白糖、白醋搅均匀后烧开待用。 炒锅置于旺火上烧热,倒入花生油,油温升至五成时,将拍好粉的鱼身、鱼头下油锅炸,我左手拿鱼肉的前端,右手拿住鱼尾,使鱼尾翘起来,如此定型,鱼就好像在跳跃。 当鱼身肉在油锅中定型后,捞出了鱼,我让看的目瞪口呆的王怿帮我拉风箱鼓风。 王怿为了吃可是真的肯花力气的,炉火熊熊,油温上来了。 鱼丢进高温的油里复炸,颜色金黄后,取出装盆摆好造型。 另一只炒锅,我倒入糖醋汁,烧开后将虾仁、香菇丁、笋丁倒入,烧开后用水淀粉勾成芡,再舀一勺油锅里的热油倒入糖醋卤中,用力搅打,使油浸透进糖醋卤内部,然后均匀地从鱼头开始浇满鳜鱼的全身,再撒上青豆和松仁,终于大功告成。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0章 夜宴二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开始走菜。 前楼的的大餐厅里,三个半大的老头,就着花生米、熟肉竟然是已经开喝了。丫鬟们开始摆桌上菜时,萧老爷子的酒喝得正在得意之时。 “蔡郎中,你就是不如老侯实在。如此小杯的酒你抿了几口了?快干了,我给你再倒上,多好的酒啊?” 萧老爷子喝的半酣,称呼蔡德蔡郎中。这要是别人如此称谓蔡德,就是在讽刺他。可萧老爷子、老侯如此称谓他,他是很高兴的。他们三个就是难兄难弟,三个人都是从云层上给打下来,被人丢在烂泥里,脸上还被人踩了一脚。 “箫老衙内,这就是你不懂了,你没闻见这满村的香气吗?那东西叫佛跳墙,小郎说了,半夜才得吃。我要是和你这老货斗酒,不得吃这人间美味。明早怕是要被我的老妻给笑话死。”蔡德脸红扑扑,小眼睛熠熠生辉。不愧是前任度支郎中啊,大大的脑袋里全是智慧。 “还是喝酒好,壶中自有日月。蔡郎中,我和你说实话,我就是醉的时候心里最痛快。我醉的时候,我爷爷会来看我,我的小马得亚妮就在我卧房。这都是小郎给我的,没见到小郎的时候,我想喝酒,就将梅子给放酸了,就着那点酒味,喝一天也没一点的醉意。”老侯又将半两二锅头下了肚,这可是四十多度的白酒,我也不知道他们三人喝了多久,真怕老侯醉倒了。 “三位大叔!都不许喝了,到来尝尝我们做的菜。”馨儿还是厉害,一把就先夺下了老侯递向嘴的酒杯, 看到这一幕,云娘的黛眉皱了一下。她如何也不可以想象,一家的主母和家里的管事,会是这个样子的。 萧老爷子、老侯都五十多岁了,蔡德年轻些,今年也已经四十三岁了。我家里的后宅,这三个人是随便走动的,没有人会对他们讲男女授受不清。老侯跟我们最早,对家里的贡献很大,他家的老三现在是作坊的大总管,侯大掌握瓷铁窑、猴儿是我贴身小厮,都是馨儿最信任的人。馨儿早已将他们一家当作是亲人了。老侯能力不强,但绝对的忠诚,财产保管我全部交给了他。 萧老爷子就是个豪侠之人,此人快意恩仇。他心里有韬略、有见识、大局观强。这一点上,萧让和他差的很远。 蔡德业务能力极强,熟悉官场,对大唐的世家情况了解详细,甚至世家的姻亲,他都很是门清。他管理过度支衙门,精通账务。他的这些能力,还真不是刘起凭借刘魁的耳提面命所能取代的。 我很庆幸,我在广州能认识了这三个人。我能在广州立稳脚跟,多亏了这三个人的扶持。 今夜是家里人的夜宴,这三个人就是我的家人,他们理当坐在上席,和我们一家享受一年辛劳工作的成果。 “馨儿,别抢我的酒!我没醉,是心里高兴,你就让我喝个尽兴!”老侯就像个酒腻子,还是要喝酒。 王怿看三人喝的高兴,也不等菜摆好了,拿过了蔡德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可是有经验的,之前那次喝白酒,就让他差点出丑。这次他开始小口的抿,酒一进嘴,他就皱了眉头。 “七弟,这是高粱酒。为何这酒和上次你给我的酒不同啊!上次的酒清冽,喝在嘴里就像吞刀子,这个酒如此醇厚绵香,和上次的酒完全不同,可这酒香一样的纯,还带了些高粱酒香气,可又完全不同于高粱酒,高粱酒入嘴有怪味,这个完全的不同。”王怿一口说出了自己对二锅头的感受,这个酒让他是惊喜万分。 “呵呵,六少爷也是酒中知己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的。这个酒就和烧刀子完全不是一回事。老夫小时候和爷爷喝过全大唐所有的好酒,可就是没喝过这两种酒啊,过去高粱酒就是劣酒,都是马夫喝的。这个酒也是用高粱酿造的,是我修的窑池、糊的窖泥,我买的高粱。我制的水,呵呵,还是我尝的第一口酒。”老侯有些醉意了,他忘了自己奴隶的身份,和王怿平等地说起了酒。 “真的吗?老侯,你可是个有运气的,七弟,下次制酒让我先尝,你是不知道我这条舌头的,一锅酒的好坏,只要酒入我嘴,我就能给你说个明明白白。”我最喜欢王怿的就是这点,他和百姓从来就没有架子,在三十里铺,能和陈十三一个锅里吃饭。 “六哥,是不一样。第一次喝的酒是我用酒精勾兑的,这个是用一种纯粮食酿造的,出自一个窖池。之前的酒是我从东市买的各家酒铺的烈酒,掺在一起,用特殊的工艺提纯,出来的是酒精,就是馨儿给伤员用的伤药。” 我给王怿做了简单的解说,没想道这让王怿更是兴趣大增。 “七弟,明日我们酒酿酒,我们的半只鸡就用这种酒。哈哈哈,神都,我来了,我要用佛跳墙、二锅头熏晕了你们。”王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云娘看着半疯的王怿也是没办法,给他丢了无数次白眼,王怿竟是毫不理会。 “六哥,我们今晚不喝这酒,今晚女人多,喝我亲手酿造的葡萄酒。这个可是我发明的啊,哥哥只是帮了些小忙的。”馨儿开始推销葡萄酒了,之前彩依的糖葫芦抢了她的风头,现在她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姐姐,新的葡萄酒好了呀?”彩依也兴奋了起来,虽然是孕妇不让喝酒,但放一点在嘴里不咽下该是没问题的。这是彩依进餐厅前,和馨儿请教的学问。 馨儿高傲地点了点头。 葡萄原产自古波斯地区,公元前十一世纪就在新疆地区种植,公元五世纪,金陵地区就有栽种。我们到广州后,发现广州有阿拉伯人引种的葡萄,我品尝过,感觉口感太差了,广州太热,昼夜温差小,雨水充沛,这些自然状况,就不能让喜阳、喜寒、喜旱的葡萄结出完美的果实。但馨儿就是喜欢酿造葡萄酒,这是她看网络小说养成的爱好。我只好配合她,就用广州本地葡萄酿造,为个改变酸涩的口感,只好多加糖,我可真不知道这次的酒会是什么滋味。 开宴了,松鼠桂鱼瞬间就被一抢而空,彩依拽着我衣袖怪我,为何不多做几条,她太喜欢吃了, 王怿的眼睛雪亮:“这个鱼定价两贯,少一文都不行。我敢说,就是天后都没吃过,太绝妙了,这酸脆甜的感觉,简直让我发疯啊!二弟妹说的对,七弟太懒了,就做了一条,我就吃了一筷子,筷子头都快被我嘬细了。这个汤汁谁都不许和我抢,我再品味、品味。” 王怿一把就将鱼盘子端到了自己的的身前,用勺子蒯了红亮的汤汁放进嘴里,抿着嘴细品。番茄酱是他第一次吃,番茄的魅力是他无法阻挡的,他陶醉了。他竟然像猫一样,眼角有一大滴的泪水涌出。 王怿那满足的表情,让彩依浑身颤抖,她也是想舔盘子的,却被王怿这条大狗给抢先了。 “都尝尝我的酸菜汆白肉,绝对不比他的松鼠桂鱼差。”馨儿不满意了,都抢我做的菜,她辛苦了一下午,她的看家菜,竟然还没有人吃呢。 我第一个舀了一碗,用生抽和蒜汁拌了佐料,一口下去,就让我回到了大东北的热炕上。太好吃了,两年没吃到酸菜了,酸菜里五花肉的香软,是其他做法完全不能达到的。 大家吃过馨儿的杀猪菜,都举起拇指称赞。王怿也学着我拌了佐料,一口五花肉下去,眼睛再次睁的大大的。 “没天理了,这是菘菜和肉做出来的吗?我家也是如此做菘菜的,那里有这个味道。老天啊,发财了,这个菘菜炖肉也卖两贯钱,一文都不许少。”我看的出他很喜欢吃这个菜,但是夸奖的时候有些做作。这就是个妙人,知道哄自己的弟妹高兴。 果然,馨儿兴奋了起来。让王怿继续品尝回锅肉,水煮肉片。这两个都是麻辣的,可怜的王怿被辣的伸着舌头,就更像一只贪吃的大狗。 “这是什么啊,如此的辣!不过太够味了,这个肉香的让人欲罢不能,我再试试。”王怿喝了口葡萄酒,又勇敢地拿起了筷子,继续战斗。 我也是第一次喝这次的葡萄酒,实话实说,酒不太好,和超市里卖的十几块钱一瓶的餐酒品质差不多。 大唐是有三勒浆的,这是西域做的葡萄酒,被商队用木桶运到大唐,这个酒是用骆驼运到长安、洛阳的,价格就变成了天价。 “弟妹,我在饮食上只说实话,我说的可能让你不高兴,但我必须说实话。这个葡萄酒不错的,可还是比三勒浆差了不少,里面的苦涩用甜味来冲淡是个办法。一般人喝这样的酒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半只鸡会是神都最高档的酒楼,食客要是想喝葡萄酒,还是三勒浆比较好的。弟妹你别介意。”王怿怕馨儿会坚持在“半只鸡”用这种葡萄酒,就先给馨儿打预防针,省的将来为这个事情起了嫌隙。 “呵呵,我知道的,这个是我做来玩的。也不是我和小郎的手艺差,小郎说了,要是能在昌黎引种葡萄,那时酿的酒,不知要甩三勒浆多远。“馨儿很是自豪,知道不是自己的手艺问题,是原料限制住了她。 ”昌黎?“这个名字让王怿有些陌生,不会啊!韩愈号昌黎,唐朝时昌黎这个名字就出现了,王怿这个神童百事通,怎么会不知道呢。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曹孟德的诗你没读过吗?”我开口问道。 “啊呀,是那里啊,卢龙那边啊。我还以为在西域十国呢。平州我很熟啊,我的同窗就在卢龙任知县的,我这就去信,让他给弟妹种一万棵葡萄。让弟妹将最美的葡萄酒卖遍天下。”我以为王怿就是哄馨儿高兴的,我却不知道,他真的去了信,他的同窗很给他面子,在昌黎搞了个五百亩的葡萄园送给了馨儿。当然这都是后话。 其实葡萄酒绝不简单,我经常去昌黎,也在法国人建设的酒庄里喝过酒,说实话,口味一般,和法国高档的葡萄酒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问了酒庄的老外,他给我讲了几个问题。 首先就是葡萄的品质问题。昌黎的酿酒葡萄也都是从法国引种的,昌黎的气候和法国葡萄产区也很接近。可为何葡萄到了昌黎就会品质下降了呢? 老外说了,这里的果农急功近利,法国葡萄亩产六百斤,而我们的果园亩产两千斤。这个要不是密植、施用化肥很难达到这个产量的。 其次就是法国酿酒,都是采用树龄六年以上的葡萄。这里因为施用化肥,十年的葡萄树就退化严重。 再有就是国内的低端葡萄酒市场趋近饱和,压低成本竞争,更让国产葡萄酒雪上加霜。 老外在自己新搞葡萄园,完全按照法国的葡萄庄来建设,可惜我去的那年,是第一年接葡萄,老外没酿酒,只是勾兑了酒。说是要和好酒就让我三年之后再去,那时栽种六年的葡萄酿的酒刚好能喝。葡萄酒就是时间的陈化产物,要想有好酒喝,要耐得住寂寞。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大家都在等待那罐子香薰城西的佛跳墙。 男人们换成了二锅头,在小口地喝着,品评者今天的菜肴。 馨儿的六道菜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当然更赞了彩依的开胃前点。都说要是没彩依的糖葫芦,大家很难吃下如此多的食物。 彩依很满意大家的吹捧,就是不满意糖葫芦的名字,觉得该有个好听名字的,不然配不上她儿子的。于是什么玛瑙玉球,冰玉红果,如此的名字起了一大堆,问我哪个好,我说冰糖糖葫芦最好,结果彩依不要钱的白眼球我收了一大堆。最后彩依也释然了:“是他爹爹起的名字,就是叫阿猫、阿狗我也要叫啊,谁叫爹爹就是个偏心的呢。我们就叫冰糖葫芦了,梅香我们乘着菜还没好,我们自己再去做点,给大家解酒。” 彩依说完,带上大丫鬟梅香和两个小丫鬟就回自己卧房,再次制作糖葫芦。 云娘看彩依走了,就和馨儿咬耳朵。我不用听见,就知道云娘再说彩依的不是。馨儿笑了,摇着头,看表情就知道的她根本就不在意。 我和王怿去厨房,佛跳墙还有一道工序的,我将盖子打开,放入了刺参、鱼唇、鱼肚、处理好的蹄筋,然后死死地封好了盖子。 “七弟,还要多久?” “半个时辰!” 两个人开始在庭院里散步,随便聊些风花雪月,湿冷的的空气正好发散酒气。 “这个院子你还是要去法性寺典当一下的,家里那些混蛋盯着你呢,不然你这次重建南园,他们还会和你打秋风的。”王怿在提醒我,演戏要演全套。他当年就是大意了,自己的产业被族里无情地吞并了。 “还有就是这次出征一定要小心,你上次遇刺就是王灏出卖的你。这小子要是让我抓到了,我剥了他的皮。家里太大了,人心隔肚皮,小心被人使坏。你放心,这次出征我寸步不离跟着你,要是有人敢对两个嫡孙下手,爷爷饶不了他们的。”王怿要给我做人质,就是防着家里有人会利用土匪,对我下黑手。我如果遇难,彩依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王氏一定会乘机鲸吞我的财产和秘方的。 “你不怕吗!刀枪无眼,你个读书人。。。”我缓缓地问道。 “怕!我连杀鸡都怕。可这次我需要跟着你,你将我绑在乌骓上,我和你一起冲锋。我这辈子活的太窝囊了,我也不想做纨绔的,可我不做纨绔,大哥不会让我好受的。。。。唉!不说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王怿还是喝多了,平时他是不和我说这些的。 他的大哥受了恩荫,现在在神都的做个清水官。 “好啊!那你一定跟上我,我将来也帮你搏个封妻荫子的前程。让你大哥以后见到你,觉得无地自容。”我豪迈地拍胸脯保证,我也是喝多了,啥大话都敢说出口。 “谢谢你,出云!你永远都是我的至交好友。”王怿没称我做七弟,就和我们刚认识时一样,叫我出云。 “好说,刘文轩!” “哈哈哈哈哈!!!!!” 我和王怿费力地抬着密封的瓦罐,到了餐厅。王怿就是不让仆人动手,说是怕坏了味道。 密封的罐子打开了,一股浓香扑面而来。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菜,就是按照手机里的食谱做的,我也不知道是否正宗。佛跳墙,我就在福建吃过一次,但那味道永远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了。 我们这次做的肯定要差一些,毕竟材料不全,但闻着味道,因该不差的。 王怿再次流泪了,哭的就像个奶娃娃。嘴里吃着,眼睛还在掉眼泪。 其他人可没他伤春悲秋的的心情,就连小桃红都抄起勺子,找她最爱吃的鲍鱼。 “小郎,我来给你做丫鬟?你家吃的太好了。”花柔媚眼如酥地看着我,嘴里吃着,还在臭不要脸地挑逗我。 雪竹很不客气地站在了我们之间,挡住了花柔丢给我的媚眼,她开始用大勺子在罐子里找她爱吃的刺参、鸽子肉。 “花柔,你给我省省,老板娘做着不好吗?赚了钱就卷铺盖走,爱嫁谁嫁谁。不许打我相公的主意。”馨儿推着花柔,她有些怕这些青楼的女子,她觉得这些女人都是职业的,她怕花柔进了我家,她一个业余的干不过职业的。 “小气!我赚了钱,买了你家的楼,开一个广州最漂亮的青楼!”花柔狠狠地说道,然后就开始进攻盘子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肉。 “七弟,劝劝你哥,他要撑坏了。”云娘看王怿不停嘴地吃,开始担心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王怿确实是疯了,刚刚还在哭,现在开始大笑了。 “好一个佛跳墙啊!洛阳,等我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1章 刘闯 我醉了,被酒鬼刘文轩给灌醉了。他和云娘齐上阵,我和馨儿抵抗了一阵就双双败下阵来。馨儿其实是装醉,自从那次在江上,她喝酒差点丢了我的命以后,她就开始藏拙,无论何时,何地,她饮酒绝不过量。临睡之前,她还揪着我的耳朵给我灌醋。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告诉她醋能解酒。我被她灌的翻江倒海,吃进肚子里的佛跳墙都被我吐了个干净。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都没醒。 听到床上有嘻嘻索索的声音,我眼睛都没蒸,顺手摸了上去。 “啊呀!喝人巴拉的,你这乌头,又来章乌我。” 我的手被狠狠地拽了出来,不仅脑门被打了,还被个女人给骂了。 我知道自己摸错了人,谁让这小丫头在我床上爬来爬去的,我还以为是馨儿呢。 “不要装了,起来了!”床头传来雪竹气愤的声音。 我眯眼一看,小丫头俏脸红红的,跪在床头整理被我搞乱的的裙子。 “雪竹啊!馨儿呢?”我睁开了眼,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摸了一下而已,也不会怀孕,紧张什么? “你大老婆被云娘拽去都督府了,说府里有女眷,她再不去就让人挑理了。你二老婆回卢家拜年去了。”雪竹一边没好气地往我身上套衣服,一边对我气哼哼地说道。 “雪丫头,谁给你气受了,怎么这一大早就给我脸色看啊!告诉我,我给你去报仇。”我看小丫头不高兴了,雪竹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看那样子委屈的不得了,一定是让人给欺负了。 雪竹一听我的问话,没好气地将手里的内衣丢在了我脸上。然后就是转身坐在床头,屁股对着我,开始小声地啜泣。 完了,这是和我生气了。我也是手欠,一大早摸她干什么?我狠狠地给了自己的手一下。疼痛让我立刻智商就在线了,我刚刚多傻啊,明明是右手摸的,却用右手打了无辜的左手。 “雪竹,是不是馨儿去广州城没带你去,你就生气了。别生气,我穿好衣服,就带你去逛东市,去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好不好啊!” 我赶紧哄她,不然一会小丫鬟进房了,我有些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不好!”雪竹转过来身子,狠狠地看向了我。 “到底为什么啊?这么大的气。”我拉过她的手,开始想办法安慰她。 “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雪竹甩开了我的手,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雪竹是大姑娘了,是想嫁人了?我一会就去和馨儿说,你和我说说,你看上谁了,不会你看上我六哥了?我可告诉你啊,他现在有八个老婆,你嫁了他可要有独守空房的心理准备啊!”呵呵,原来是小丫头的春心动了,可这刚春节啊,春天还没到呢啊?一定是昨晚的酒喝坏了,这小丫头昨晚可没少喝,这点她就不如梅香,梅香可是一口都没喝的。 “你假嘛日鬼,我嘴也被你亲,身子上下被你不知摸了多少遍了,你就将我嫁出去。有你这样的混蛋吗?”雪竹扑在被子上堵着嘴开始大哭。我一下子就没了办法。 雪竹和梅香都是伺候内房的,有些事都是难免的,可我实在是没心理准备啊。你看梅香多好啊,也不来烦我,人家找了萧让之后,我一次都没让她再进过内房的。 “别哭了,嫁给我有什么好啊?你没看馨儿姐,累的都什么样子了。听话,和你梅香姐学。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小伙子,馨儿已经去信找崔裴氏要你和梅香的身契了。我认你做妹妹,给你五百贯嫁妆,给你风光大嫁好不好。”我实在是怕人进来,三把两把穿好了衣服,开始温言劝慰激动的雪竹。 不温言不行啊,是我混蛋,雪竹说的没错,那些坏事都是我干的。 “你以为梅香是自愿的啊?”雪竹突然就不哭了,转过身,看向了我,她脸上没多少的泪。这小丫头就是设计我的,她就是趁着馨儿和彩依都不在,逼我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呢? 雪竹和梅香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人,雪竹性格内敛,做事独立。这样的人认真起来,是绝对不能消极对待的。 我因为昨夜醉酒,好不容易才听懂雪竹的话:“雪竹,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梅香不愿意,就被萧让给坏了身子。” 我一下子就气愤了起来,我是万万没想的,自己精心培养的贴身卫士竟然是这样的恶人。我绝不能饶他,我昨晚和萧老爷子说了的,要给萧让和梅香尽快完婚的。 萧老爷子喝了酒,还在和我玩太极拳。最后逼的我说了狠话:“萧老爷子,萧四是因为我死的,你就叫萧让承祧两门,梅香生了孩子,认萧四做父亲。” 萧老爷子这回没办法了,被我逼得点头认了婚事的。 “你不要瞎说,萧大哥是好人!是萧大哥知道了梅香有了身孕,才愿意顶这个雷的。坏了梅香身子的不是萧大哥,萧大哥和梅香是清白的。”雪竹的话更是让我震惊,我知道是谁了。 “刘闯!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气愤了,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就是他!他在金陵裴府就坏了梅香身子的,到了这里,一有机会就骚扰她。我一直都知道的,可我不敢说啊,我的家人还在金陵裴府,刘闯的叔叔救过裴大帅的,现在是金陵裴府的外管事。”雪竹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我其实不知道她们两个的具体情况的。当时我家的两个丫鬟就是笑话,崔裴氏从娘家带过来的两个丫鬟,因为面容姣好,醋坛子崔裴氏怕崔珩祸害了两个女孩,就送给了馨儿。 “裴家知道这件事吗?”我问道,我怕是裴家给他们配过婚,我现在再将梅香许配给萧让,就会引出来很多问题的。 “我没听说过啊?我到这里之前,和梅香不熟的。我也是听她说的,她本来也是想给你做通房的,可她坏了身子的,怕你嫌弃。”雪竹的脸又红了。 “去去去,你的事自己去和馨儿说,你是她的人,这个事我管不了的。我告诉你,就是要嫁我也要十八岁,这个馨儿是知道的,她会和你说的。”我向外推倒在我身上的雪竹,怕自己控住不住犯错误。 “主母答应过的,也说是十八岁的。我就是试试你,怕你不喜欢我。可我听说公孙千雪今年也是十七岁的,你怎么和她。。。。”雪竹妩媚地笑了,给我仔细地整理衣服。然后闭上眼睛对着我。我狠狠地亲了她,将咯咯笑的雪竹丢在床上,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四虎子,给我备车,我们去裴府去拜年。”裴行任出兵在外,现在还没回来。我去拜望裴姑奶奶,将刘闯的事情搞清楚。 还没等我们准备好呢,就看见大门口出现了几个人,我一看这些人,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这是几个叫花子,叫花子头就是高达。几天未见的高达变得黑瘦,浑身上下破衣拉撒,身上一件装备都没了,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军服被磨的破烂了,而是标准的乞丐服,身上的臭味,我隔着二十步都闻的清清楚楚的。 “高队长!你们怎么了?”我还没问话,急性子的的四虎子就跑了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高达。 “参谋长,高达对不起你啊!”高达跪倒,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我赶紧上前将高达给扶了起来。 “老高,出了什么事啊?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太奇怪了,我只是让他们穿出林子去找粮食的,他们消失了几天,回来时怎们会是如此的模样。 “都是该死的刘闯,是他害我们的!”胖胖的刘臭脚这次可是减肥,他和刘闯还是族兄弟,不知为何咒骂起自己的那个弟弟。 “参谋长,就是刘闯。他就不是好人,他跑了。。。”小雷也是高达从裴家护卫里带来的,和高达的关系最好。 “他早就不想在家里干了,一个月前,他就隐晦地问过我,是否和他一起走的。”白妞子也开始补刀,四个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刘闯。 我刚刚要去裴家调查刘闯的,却没想到,刘闯就出事了。 这个刘闯让我很矛盾的。这个人智商高、情商也高。和所有卫士都保持友好的关系。他的业务能力还非常的强,不仅军事技能强,而且指挥能力还非常的强。他善于计划、组织安排,富有想象力。我的这支卫士,表面上是高达指挥,实际内部指挥就是刘闯。 我一直觉得刘闯就是个军事天才,我也对他重点培养。我这些卫士里,我认为将来能当将军的,就该是他。而不会是高达、萧让。战争属于强者,绝不会因为你忠诚就能让你成为一个好将军的。战争是狐狸的游戏,野狗的厮杀场。我对刘闯之前是重视的,家里武器的秘密他都是知道的,就连手雷他都是使用过的。 现在刘闯出事了,我的秘密保不住了,我立刻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的大杀器,极可能给我引来大危险。一个政权,是不会让你独立拥有大杀器的,这个毋庸质疑。我现在必须、立刻搞清楚刘闯的事情,看是否能将事情挽救回来。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心里虽然着急,但还是将这四个人引进到了餐厅,让这四个叫花子先吃一口热乎饭,再将事情给我说清楚。 “小郎,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们粮食断了。我带着四个人出了林子去搞粮食。那片林子很大,我们七拐八绕地,很快就迷路了。指南针刘闯掌握的最好,他指了方向,说朝那边走,就一定能出去的。我们班一直都是他实际指挥的,大家也都信的过他,没想到我们竟然在林子里走了两天时间,期间就没碰见人,我们最后一口粮食也吃完的时候,我才走出了林子边。林子外就有村子的,我就要去村子里搞粮食。到了村子一打听,这里就是佛山西十里的一个村子,我们走了两天,竟然来到了佛山。我要在村子里搞粮食尽快回来找你们,刘闯却说这村子太小,搞不到多少的粮食。不如我们去佛山,找到那里的驻军,搞到粮食和船,然后坐船回去找你,这样只需要半天,我们就能回去,比我们在林子里乱穿强上一百倍。” 高达一口气将之前的事说了,听这一段,我没发现任何的问题。卫士装备有指南针,但指南针也不能保证不迷路。刘闯确实是凭借指南针定点越野的佼佼者,大家信任他也没问题的。两天穿越到佛山,时间是太长了,可林子里同样是水系发达,要找到安全的涉水地点,就必须绕路,如此看,两天穿越出林子,这个时间并不令人奇怪。刘闯处理粮食的办法也是最佳办法,离佛山十里,换成是我,我也会选择去佛山筹粮,然后坐船,几十公里,半天的水路就能回到广州城对面的林子。这确实是最佳方案。 “到了佛山城,我们却发现城门关了。佛山的军兵说是上面的指示,广州被土匪围城,因此佛山城也关闭。看到这种情况,我就想去码头附近的瓷窑去筹粮,然后雇船回广州。可刘闯却说,我们那些人都饿的动不了了,根本就无法完成使命,最好的办法还是进城。于是他就去城头交涉,说是有广州的重要消息,要面见佛山的主帅。城上就吊下篮子,拉他上去了。过了有一个时辰,城上来了一个校尉,让我们四个也进城,说是将军要了解情况,我是万万没想到,我们上了城,就被城上的士兵给缴械了,他们将我们四个五花大绑,押入了牢房。” 高达说道这里,是满脸的愤怒。他经常教育部下,武器就是生命。他却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人给缴了械。 “我们本来就饿了两天了,到大牢里依旧是没给我们任何食物,就是给了水。身上的盔甲军服都给扒光了,丢给了我们几套监狱里死人的衣物。到了第二天,刘闯和一个中镇将来了。他们和我说,我们跟着你没前途。世家打压你,王家也不会重视你,你就是去了洛阳,最多不过就是个七品文官。我们就是你的看门狗。刘闯和他们说好了,我们加入他们的队伍,让我做队正,给我配一百人。刘闯被任命为兵曹参军,负责整个部队的训练。” 高达继续述说,那个中镇将给四人都许了好处,官职、铜钱、女人一个都不少。四个人依旧是拒绝叛离我。 “他们的主将是谁?”我问道,我到要知道是谁对我下了手。他做了初一我也要做十五,有来不往非礼也! “他们的部队属于高州刺史,是高州刺史派兵协防佛山,他们的主将姓冯,是高州刺史弟弟的大舅哥。” “李千里!!!!!”我大喊一声,睚眦欲裂。 一切都清楚了,刘闯去投靠了李千里。我说这个李千里如何会老实了呢?他女婿的胳膊被我砍断之后,他准备突袭我在东市的小院。人被我们反杀后,他就安静了下来。我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策反了刘闯。 现在问题严重了。历史上的李千里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甚至觉得他就是想要坐上皇帝的宝座。这个人能隐忍,有眼光,关键时刻敢出手。这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我压抑住激动,继续问他们几个。 “我们四个都不愿意,小郎你对我们的情谊我不能忘。我是当过兵的,哪有当官的真的在乎你,我才不会被刘闯的话蒙蔽的。我们四个大骂了他一顿,他就吩咐牢头继续饿我们,说什么时候我们答应了,他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出来。就这样又押了我们两天。今天一早,牢头给了我们米汤喝,问我是不是都督府的卫士,我说是。他就告诉我,高州兵撤走了。我们在城头的时候大喊自己是都督府的卫士,被佛山的镇将听到了,他汇报给了佛上的知县。佛山知县就命令,不许高州兵带走我们。早上佛山知县提审我们后,给我们安排了船,让我们回的家。” 高达将这几天的经历和我细说了一遍,他们也真是受苦了,几天时间就喝几碗清澈见底的粥。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对这四个人,我是感激的。他们是裴家派给我的六个人,除了陈铎、刘闯,他们四个对我是不离不弃,刘闯用高官厚禄也没说动他们。这些卫士都是被考验过的,都是我的新兄弟。 我安排厨娘给他们喝牛奶、吃流食,尽快恢复体力。前楼开了两间客房让他们洗澡休息。蔡德吩咐人去给他们找干净的的换洗衣服,让他们洗了澡就在前院休息,馨儿回来要给他们检查身体,大唐的大牢可不是好坐的,怕身体受了不小的损伤。 我向后楼走,身边寸步不离跟着雪竹。她一直跟在我身旁的,听到了刘闯叛逃的消息。 “雪竹,去找梅香,让她来小书房见我,立刻!”我吩咐道。 “小郎,梅香跟着二姨娘去了卢家的,我立刻叫人去找她回来。”雪竹答应了一声,就飞快地跑着去找老侯。我刚上了二楼,经看见老侯骑着一匹马,风驰电掣地出了家门。 我关上了书房的们,入定开始思考。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2章 预案 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慢慢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刚听高达说刘闯的叛逃时,自己就像被雷给劈了,脑袋里嗡嗡的。 现在急需评估危机,设定预案。没谁能帮我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 第一个要评估的事情就是刘闯叛逃,他会给李千里什么情报。 想要知道答案,就要知道刘闯到底知道些什么? 刘闯知道我部队的训练大纲、知道我们所有的战术、会操演我们的武器装备。这些并不重要,我有办法克制他。 他知道我们武器的一些秘密,这是我担心的。 那些强弩也不是重点,他们带出去的强弩是第一代产品呢。这东西就是我都无法大批量制造。广州谁都知道我卫士手里的强弩的优秀。很多人还都看过,想要仿造。可这些强弩是我让铁匠用弹簧钢做的,对外说弹簧钢就是乌兹钢。 如此说,就是告诉别人,你只要手里有乌兹钢,都能仿造我的强弩。可问题就是,乌兹钢这东西不便宜啊,按重量说,他比白银都贵不少。卫士手里的十多斤的强弩,就相当于是二十多斤的白银,这还没加上打造时的损耗,制作这么一张强弩,至少需要花费白银四百两。裴姑奶奶看过我们的强弩后说,只有大唐最大的败家子,才会给自己的卫士配备如此的装备。 盔甲更好说了,布甲而已,秦朝时就有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大唐的布甲是用糯米浆粘合,大唐的布甲,在岭南这样的潮湿之地,不是发霉就是受热开裂。没人知道我是用什么胶做成的盔甲,而且布甲里面衬的三层钢网才是重点。他们要想将乌兹钢拉成头发丝细的钢丝,大概还需要一千三百年的时间。 重点是,刘闯知道家里配备的黑火药手雷、闪雷、汽油弹。高达他们这次被缴械,就有五枚汽油弹落入了李千里的手里。 李千里知道了我的这些秘密装备后会如何处理呢?这才是整个危机的关键。 如果他将我拥有火药弹的事情上报朝廷,武则天会如何对待我啊? 逼我交出配方是一定,这东西要是只有我掌握,我怕她老人家一定会睡得不安稳的。谁都会担心,自己走在路上,被埋下的炸药给炸上天。而且我要是将手雷交给武则天的反对势力手里,天后大人怕也只有好好在后宫安度晚年,这一条路走了。 交出了黑火药的配方我就安全了吗?也许会?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毕竟到现在为止,我没做过任何危害她的事情,相反,我还积极支持她修建明堂。 汽油弹我不怕,大唐已经在应用火油。大唐的火油弹和我的汽油弹原理完全一样的,就是体积大些。 火油不用加热就能蒸馏出汽油,防爆才是技术。 闪雷是个麻烦的事情,镁这东西我是绝不能露出来了。要是被逼急了,就只能提供给他们铁粉震撼弹。用铁粉和火药一起爆炸,多少也有些光的。李千里手里没有闪光弹,如果只是刘闯的描述,我不知他能相信多少的。 剩下的就要说明黑火药的来源。这个我就只能推给王远知了,玄机门在几百年前就使用火药了,身为神仙的王远知知道火药配方,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的。 呵呵,好在是刘闯只使用过黑火药,我的无烟炸药,只装备了我和馨儿。黑火药和硝酸炸药是无法相比的。 我开始仔细地考虑预案,设置触发条件、和不同的应对方法。 还没等我将事情想明白呢,雪竹就带着两眼通红的梅香进了书房,书房的门开合,我看见全身紧张的萧让就站在门外边。 雪竹关上了门,我不担心萧让会在门外听到什么。这个书房是完全隔音的,大门的方向没有窗户,现在是冬天,朝外的窗户上有两条绵帘,能很好地隔绝声音。 “梅香,你不要怕。你和我说说刘闯!”我没让雪竹离开,用自己最温柔的生意问梅香。 “小郎!”梅香听到我问她,一下子就痛哭出来了。 她的哭声太大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再次开始嗡嗡的了。我知道自己错误地估计了这个房间的隔音,梅香的哭声,怕是整个楼的人都能听见了。 萧让拉响了门铃,我知道他是想进来和我说些什么。我开了门,给了他一脚,让他好好在门口站岗。 我再次关上门,示意身旁的雪竹去安慰梅香。 跪在地上大声哭泣的梅香让雪竹有些不淡定了。 “梅香,你不要哭啊!有什么事就和小郎说啊,我们跟着小郎那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吗?没什么好怕的,小郎会为你做主的。”雪竹蹲在梅香的面前,轻抚梅香的背,轻言慢语地安慰她。梅香一下子就找了依靠,扑在雪竹的身上,是越哭越厉害。 我开始揉疼痛的太阳穴了,幸亏这个房间是软包,要都是木板做的墙壁,我肯定要被梅香的哭声给震趴下的。 等了好久梅香才安定了下来。 “说,没什么好怕的!我们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不会让人再欺负你了。”我知道自己有些不耐烦了,可还是用最大的耐心宽解她。说真的,不是我想探究她的隐私。我只是想通过问话了解,刘闯此次叛逃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这里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梅香,我能确认,刘闯叛逃与我有些关系,但最主要的原因,还一定会是梅香。 自古就有俗话,英雄难过美人关。世上有多少成名的人物,都是因为女人身败名裂。就是现代,这样的事都数不胜数。你没见庭审贪官,很多都是为了满足女人的欲望,让自己滑入了深渊。 “我和刘闯是在苏州认识的,他那时在裴府的做事。我父母早亡,我跟着舅舅生活。金陵那里讲究重金陪嫁,舅妈就觉得我是个赔钱货,就托人找大户人家,让我去做丫鬟。之后随便主家将我许配给谁,舅舅就不用再给我出嫁妆钱。刘闯的叔叔是裴家的外管事。当时就是刘闯和他叔叔一起到我舅舅家看的我。当时他就和他叔叔说,让他叔叔买下我,说我漂亮,将来配给他做媳妇。于是我就被买进了裴府,被刘管事分配在前院做洒扫。那年裴姑奶奶回娘家,说是要召集人去岭南,给她儿子报仇。去的人,将来都有军籍,至少能做个队正。刘闯也报了名,他一直就想去战场立功升官的。可他怕走的时间长,我会被许配给别人。他就将我骗出了裴府,在树林子里坏了我的身子。他说他当了官,就回来娶我。”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听彩依说过的,无论谁家都管不好这些事。也是啊,都是年轻的男女,干柴烈火,有点火星就能燃起大火。我是两辈子经过这个阶段,对此是充分的理解。男女之间,出了什么事都不算稀奇。 对这个问题,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不知梅香是否经过主家许配了刘闯。如果有了婚约,刘闯做的事即使是错的,在大唐的法律条文里,也无法给他定罪。 后面的故事也不离奇,梅香被回娘家的崔裴氏也带来了广州,到了我家。那时刘闯还没来我家当卫士。我的西园,年轻男子能正常进出的就是我和萧让。我被馨儿、彩依看得紧。萧让就成了丫鬟的香饽饽。可能是梅香和萧让相处日久,有了感情,两个人也开始了谈婚论嫁。 这时候刘闯又被裴家派到了我家,两人就在我的院子里再次遇到了。现在梅香就不好选择了。一个是和她有旧的刘闯,一个是温柔的大哥哥。 梅香做了做坏的选择。她没有拒绝任何一方,于是这个毁人的三角关系就开始出现了问题。 天底下,真不知道多少人是被这样的三角给害死的。 我知道了,刘闯选择叛逃的主要原因还是我。是我平时为人处事不注意,才造成了今日的后果。 刘闯、萧让两人相比:刘闯能力强、萧让功夫好。但萧让跟我的时间早,对我也忠诚,我就不仅让萧让做了我贴身的护卫还让萧让做了副队长。实际上,要按照组织能力,刘闯才该做这个副队长的,但我给了刘闯和萧让同样的待遇,表示自己的歉意。 肯定是我平时的行为,让刘闯觉得我不公。认为两个人有了矛盾,我一定会偏向萧让。现在他和萧让抢梅香也没有胜算。 因此他就没和我说任何事,而是采用了老办法,私下逼迫梅香。让梅香自己去和馨儿说,让馨儿做主给他们配婚。 我真不知道梅香是怎么想的和做的,反正就是梅香现在怀孕两个月了。 “梅香,现在你和我说实话,萧让是否知道你怀孕了?是否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我盯住了梅香,询问她这个关键问题。 “他知道的!”梅香低着头不敢看我,低声答道。 我现在是明白了,萧老爷子为何对萧让的婚事推三阻四呢,他一定也知道了梅香怀有身孕,因此才不满意这个婚事的。后来我说这个孩子算是萧四的,他才勉强答应下来。 “你是否真心愿意嫁给萧让,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的。”我问了梅香最后一个问题。 梅香点头,说是喜欢萧大哥的。 我让雪竹打开了门,让萧让进屋,我拿起两人的手,将梅香的手,递在了萧让的手里。 “萧让,梅香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我就说了一句话,就拉着雪竹出了书房。 “小郎!之前梅香不是这样和我说的啊。她一直说是刘闯用强的。”雪竹有些气急败坏,因为梅香叙述的有很多矛盾之处,很多话都难以让人相信是真的。 我不是没听出来,是我觉得不必在乎那些细节。刘闯不是个恶人,他也许自私,他是想当将军的,觉得跟着我没前途。人为自己着想,是没有错的。他违背了诺言,叛离了我,我并不十分地生气。毕竟我们现代人的字典里,早就没了忠诚这两个字了。谁家给的待遇好,我就给谁干,这是现代人都会的选择。刘闯只不过是将这种行为提前了一千多年而已。 相反的,我现在不觉得刘闯离开我会对我有太大的危害了,通过梅香的只言片语,我觉得刘闯的离开就是觉得自己是恋爱的失败者。他是因与梅香的感情问题离开的,他对我并没有什么刻骨的仇恨。 之前我和馨儿就从我们监视庭院的手机录像里看到,萧让出入梅香房间的次数和时间长度比刘闯多了很多。我自己的判断是,梅香也说不清这个孩子该是谁的。刘闯一定也是觉得梅香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那个要面子的人,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的。但他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为了个女人就拔刀子的,他选择了离开。 孩子是谁的问题就只能交给时间了,孩子长得像谁,自然就是谁的孩子。呵呵!可结果。。。。 我不会让馨儿给梅香坠胎的,现在的医疗条件和设备,坠胎十有八九会要了孕妇的命。萧让还是奴隶身份,有孩子给养老送终就不错了,还敢挑肥拣瘦,我就踢死他。 现在还有些问题不清楚,李千里是何时找到刘闯的?刘闯何时决定离开的?离开之前他为李千里到底做过什么? 这个大概只有见到刘闯才会有答案的,他现在去了高州,我一时也不会见到他。 我有个简单的办法对付他的,就是我去见王方庆。现在李千里还是归王方庆管,刘闯他们现在全是都督府卫兵的身份。我完全可以通过正常的方式,由都督府下文,让李千里交出刘闯的。 我打定了主意,去都督府找王方庆汇报这件事,顺便交出黑火药的配方,让王方庆给我背书,然后让王方庆帮我,逼迫李千里交出刘闯。 带上了孙三、四虎子、腿伤刚刚复原的魏光头,四个人打马就去了都督府。 我到了都督府,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迎来送往的肖师爷。 “小郎!来接你媳妇啊?”今日的肖师爷气色不错,看见我就开始开玩笑。 “舅父!我有急事要见大都督。十万火急!”我刻意板着脸,装出满脸焦急的样子,就是怕王方庆又会以为我是无事问安,让我等半天,就和肖师爷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我陪你从东门走,今天府里一堆的姻亲,见到你,你一时脱不开身的。我陪着你,我们直接从东门进去。” 王方庆今天依然是在值房工作。值房外的书办让我稍等,说王方庆的房里有重要的客人。 徐仁的值房就在王方庆的旁边,他从窗户里看见了,就让书童打开了门,他招手让我进去。 说实在的,我现在可是怕了他啊!我这里有事呢,他又不知道找我何事。这个人每次找我,都是让我去玩命的,我现在很多时候都是觉得他对我没安好心。 “徐公,您找我?”我还是很客气地进了房子,开口问在炉边烤火看文件的徐仁。 “你不要站在门口,来!坐在我旁边。今天这鬼天气冷的很,快来烤火,我有些事和你说。” 我没办法了,关了门,拿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找大都督,可是为了李千里?”徐仁看似漫不经心问我。 我一听他的话,脸就是微微一沉。心说这家伙不是在我家也安排人了,刚刚发生的事,他就知道了。 “徐公耳目清明啊!我家一个时辰前的事情,徐公都知道啊!徐公可真是明见千里啊。”我决定不忍了,说话时语带讽刺之意。换了谁也忍不了了,我家里到底有多少探子啊,会不会将我调戏雪竹的事也给广播出去啊。 “你这混小子就是脏心烂肺,你从来就不知道谁对你真的好。我没在你家安排人,就是安排人了,我也是为了关心你,不知好歹的东西。”徐仁被我的话给气着,将手里的问卷给丢到了桌子上。手指了我就开骂。 我一下就被他骂懵了,看样子是误会,他的消息不是从我家里传出来了。 “徐公原谅!家里的事太闹心了,我年后就要带兵出征的,没想到被人撬了人,一时窝火,和您说话就没了分寸。”我连忙给徐仁泻火,我要是手边上有巴豆,就给他嘴里塞上三斤,让他好好地泻火。 “上午李峤和李千里就来过了,就是正式和王都督要你手下的那个卫士,那人叫刘闯!真是好运气啊,李峤出示了天后的密旨,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他就用这个密旨调动了刘闯。同时他还让王方庆给你下命令,让你不许追杀刘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峤。李峤竟然也卷进这件事里了,几天前他还邀请我和他一起去找空月镜,短短几天时间,他就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和李千里一起开始算计我了。 既然徐仁都知道啊,我决定实话实说。徐仁同样是武则天的嫡系,我希望有些话能通过他传给武则天。 于是我就将自己了解的和自己猜测的和他说了一遍。重点说了,刘闯的叛逃是因为女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3章 应变 “他们说你手里有个东西叫手雷,威力巨大可是真的?”徐仁用火钳子翻弄燃烧的木炭,抬了眼皮瞟了我一眼,好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就是我要找大都督汇报的事情,手雷说不上威力巨大,吓唬人还是不错的。我就是想将火药的配方交给大都督,让大都督帮我承奉给朝廷。”我连忙解释,徐仁可是有专折上奏的权利,我真怕他给再给武则天的奏书中,会胡说八道,夸大手雷的威力。 “火药?一硝、二黄、三木炭吗?”徐仁满脸是笑地看着我。 “您怎么知道的?”我真的诧异了,这个方子不仅是刘起知道,现在竟然是徐仁也是知道的。 “呵呵!已经出现百年的东西了,我想不知道也难啊?那东西还能爆炸吗?之前军队里都是用来放火用的,听说那东西怕潮,受潮了放火也不好用。玄机门的霹雳弹就是用此物做的啊,我还以为是用了什么神奇之物呢。”徐仁轻松地用手指敲打了膝盖,对我是侃侃而谈。 “方子就不需要了,你就将手雷的制作法子写了给我,我替你交给朝廷。这件事不必麻烦你爷爷,他马上就要左迁,搅进这件事,对他没好处的。你也不必去求他帮你要回那个卫士,李峤插手这件事了,你爷爷也无能为力的。不过就是个卫士,知道了你几件装备,除了手雷,你的其他装备我都了解。上书给朝廷的战报里,我也都有提及。这个制作手雷的方子,你就说早就给我了。其他的我来处理。” 徐仁说完话,就让我去桌边写手雷制作的方子。我也没客气,到了桌边开始研墨。 今天的徐仁又让我不认识了,他好像是在保护我。这是什么原因啊? 我开始画竹筒弹,画的是立体图,中间还用了截面图,将竹筒弹里用的东西,用小字做了详细地解说。 这个图,徐仁是让我画在一个绢布上的,绢布不大,因此我也就用了小字解说。 我好不容易画完了,自己低着头正在欣赏。呵呵,东西我设计的不错的,就是装竹筒弹的箱子我都设计了,箱子里面放一个油布袋子,有这东西就能防潮了,我顺便也卖些油布给朝廷。 我的头侧,伸出了一个黄黄的东西,我被突然伸出的东西给吓了一跳。 那东西竟然是个放大镜,这东西之前还是我的,是我送给张大安和元万顷的两只中的一只。 “呵呵,好东西啊,如此小的字,我也能看得清楚了!就是有些人不知道敬老,我是白为他操心了。”徐仁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这一刻我终于是明白了,徐仁到底是谁的人。 徐仁此时拿出这个放大镜绝对是有意的,他就是用这个手段,心照不宣地向我宣布,他到底和谁是一伙的。 徐仁曾经是章怀太子的门人,官拜太子中允,是刘纳言的副官。这个职务其实比刘纳言的左庶子更重要。刘纳言的左春坊很可能就是个兼职,而太子中允才是负责太子的生活、起居、教育。他这个角色才该和李贤贴的更近。但就是这个该和太子关系最好的人,竟然会出卖了太子,向武则天告密说李贤秘密派人,将武则天的情人明崇俨给杀了,还伪装成了土匪作案。 这个放大镜就是个信物,徐仁就是要用此物明白地告诉我,他和张大安、元万顷是一伙的。如此也就解释清楚了,他是如何知道火药的配方了,刘纳言就是刘书宇的后代,刘起知道火药的的配方,刘纳言作为刘氏的嫡传,更不可能不知道的。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徐仁和张大安是一伙的,那么之前他出卖章怀太子的事就一定是假的。或者说,他出卖章怀太子的行为是有人授意的。而且这个授意之人还就该是章怀太子李贤本人。李贤一定是知道自己被废已经不可挽回了,因此就决定在他母亲身边用“间”。几个人分派了角色,徐仁很不幸,他去演出卖自己主人的叛徒。 可还是不对啊!现在李贤已经死了,徐仁已经失去了暗中保护的人。可我看他神神秘秘的,难道他还在演戏吗?他在卖力地表演给谁看啊?他表演目的又是会是什么啊?难道是进入角色了,自己都难以自拔了吗? 徐仁接下来的话,差点将我的鼻子给气歪了。 “今天一大早,九娘拿着这东西来找我。说这个好东西送给我,就是让我帮助她,让天后下旨给你们两个赐婚。呵呵,小子,你惹上风流债了。” 徐仁太狡猾了,他就通过了一句话。再次和张大安他们划清了界限。我无论和谁揭露他是李贤安排下的双面间谍,他都能不承认。放大镜也不可能成为证据的。这东西就是个女孩子偷偷送来的,目的就是想嫁给我。武则天听到这个故事也只会哈哈大笑两声的。 “徐公答应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不答应不行的,我不答应她就赖着不走,这一定是元万顷给她出的损招。”徐仁依旧是满脸笑意地解说。 “徐公,小侄一直有一事不明,去年徐公为何停了麻布出口外藩。以徐公之明,这是个乱令,徐公不会不知道的。”我开始突然袭击,想知道他曾经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仁呆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隐晦不明,继而再次微笑,答道:“我就想看看出云郎出神入化的手段,你信吗?” 这叫什么话啊?这就好像说,我就喜欢戏弄你,看你怎么。 这是人话吗?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让你随便耍弄。 我不满地朝他拱了拱手,表达了自己无声的抗议。 我的动作引得徐仁大笑。 “滚!不用去见你爷爷,你爷爷忙的焦头烂额,此等小事,我帮他代劳了。呵呵,霹雳弹就是个竹筒子啊,我还真以为是什么神物呢,呵呵,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徐仁给了我屁股一脚,赶我出了门。 现在去找王方庆已经没了意义。我穿过院内的门,去接馨儿回家。 李峤!呵呵,周兴我都没怕,你要想搞我就放马过来,我定要让你这个神棍屁滚尿流地滚回洛阳去。 我一路都在想徐仁和我说的话,现在我确认张大安他们对我没有恶意。他们是在用不同的方法拉拢我,让我上他们的船。他们为了我,可以说是煞费苦心,美人计、反客为主、抛砖引玉、借刀杀人、无中生有。可以说是一计连着一计,还都是出自老东西元万顷之手。我决定明天就去欺负元芳,好好坑元万顷一次,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进了内院的门,我终于在宅子感觉到了过节的气氛。院子里人很多,有男有女,大家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 往外送人的胖子王玓,一眼就看见了我。 “二十三弟!!!”王玓就像是个胖企鹅,支开双手,小碎步跑向了我。 你别说,这个胖子还是个灵活的胖子,他一定打小就是个胖子的,我对此是有过研究的,只有天生的胖子才会动作灵活,这是我身边的胖友们验证过的。 “十四哥,你慢些,摔倒了,弟弟可没力气扶起你的。”胖子刹车不及,差点撞翻了我,我开始出言抑郁他。 “呵呵,我跑的急了点。我是找你有正事的,之前和弟妹说了,弟妹说不能做主,让我直接和你说。我正想着晚上去你家蹭饭。我可是听了,你昨晚香薰城西,那个佛跳墙引得法性寺的大小和尚都不守清规戒律了,爬上你家的墙头要跳过去吃肉,要不是你家大狗厉害,你家昨晚一定是满院子的和尚。” 我的妈呀,这都是谁在给我造谣啊。这话要是传出去,智光大和尚定会来我家和我拼命不可。 “我的亲哥哥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啊,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这要是被和尚听了去,去天后那里告给诽谤,天后可是崇佛之人,那时办你诽佛,你可就要在这岭南住上一辈子了。”我开始吓唬他,这个胖子有点讨厌,一定是打了什么坏主意的,我决定不管他说什么,我就是不答应,急死这个坏胖子。 “啊呀!真的啊!算是我没说,我只是听说那道菜叫佛跳墙,因此就演绎了几句。我忘了天后是崇佛之人。二十三,这句话你就当我没说过。”胖子被我吓得有些出汗了,岭南太热,胖子还真不适应在这里生活。 “我那道菜叫大烩菜,又叫狗跳墙。哥哥可要记清楚的。”我准备胡乱应付他几句,就去找馨儿。刘闯的事要和馨儿商量的,徐仁虽然在保我没事。可徐仁才多大的官啊,他的话我可不敢全信,我还必要按预案行事,遇到危险,就是走为上计。 “二十三,我们不说那道菜了。哥哥找你真的有正事的。你要知道,哥哥在神都可是主持过博古斋的,神都喜欢字画的人我都熟悉。你看我们兄弟合伙做个生意可好,我在神都东市有个铺面,我们就做字画。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在家里制作扇子,就是那种折扇。我负责卖,利润我们三七分账。”呵呵,胖子打得好主意啊。不用问,那个三肯定就是我。 云娘昨天为了筹钱,也是打了我扇子的主意。她说我写过字的一把扇子至少可以卖二十贯的,我只要画一千幅扇子,我什么困难都能解决掉的。 对云娘的想法,王怿是嗤之以鼻。好好地讽刺了一下云娘头发长见识短。 是啊!书画作品从来就是和数量有关系的。现代书画名家溥儒,书画水平真的不低,同样都姓爱新觉罗,可比我那可笑的老丈人不知要强多少倍。可书画市场上,溥儒的作品就是卖不上价钱,原因很简单,他的书画光是真迹,在市面上就有几千幅。这可是拥有十几亿人的市场。要是在大唐,就一千万的人口,文化人更是凤毛麟角,一千幅作品,怕是一把扇子都换不回来一筐菜。 著名的人物画家范增,曾经和荣宝斋签约,为了范增的作品增值,荣宝斋规定,范增的作品一年只能有十三幅。如此做,就是怕作品跌价。 我说博古斋到了王家的手里怎么就立刻败落了呢,王家派去的管事都是些棒槌。他们经营博古斋,这要是不关铺子,那还真要出奇迹了。 “二十三,你别走啊!万事都好商量的,要不然你四我六,你就动动笔而已,就有大把的钱进账。这你都不答应吗?你不是和钱有仇。”胖子一把拉住要离开的我,继续劝说让我和他合作。 我甩甩袖子,想要脱开他的手。这胖子有点讨厌,竟然是死死地拉住我,眯眯眼盯住我,嘴里说个不停。 我们两个一撕扯,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你们大房是不是太下作了!”有王氏子弟在为我打抱不平。我转眼一看,这个人我不认识,昨天拜年的时候,此人并未在房里。 “你个姓林的管什么姓王的事,厨房还有饭,你还不去快吃,去晚了又要和狗抢饭吃了。”胖子绝对不是个善茬,听见有人坏他的事,就开口讽刺。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四房的娘舅。你长幼尊卑都不懂了吗?王卫星是二房找回来的,有利益就该大家分。现在不仅是二房,你们大房也要插上一手。那四房呢,就欺负四房没人在广州吗。我可告诉你,我就是代表四房在广州做镇的。你们要开买卖,必须带上四房一股。你说的那个铺面不是博古斋吗?那是公中的产业,何时归你做主了?” 博古斋就是王怿之前的文鼎轩。 这个姓林的看样子辈分比胖子大,就死死地压住了胖子。 “谁说博古斋了,我说的是我内人陪嫁的铺子,我和二十三要做的买卖和王家没关系。你们都散了,围着我们干什么?”胖子可是有备而来的,他也用自己老婆娘家的资产,这也是怕被王家吞并了产业的。 “呵呵,王卫星可是王家的,他的书画王家人人人有份的,凭什么就都给挣钱给你花。”这个说话的人我见过的,也高了我们一辈的,是七房的儿子,虽然是胖子的叔叔,看看岁数比胖子还要小些。 “这你管不着,我认识买家。羲之世祖的石刻还在我手里呢,我卖拓本卖的多了,我也没见族长找了我,让我交出石刻来。”胖子很是得意,这家伙竟然有王羲之的石刻,还是有些道行啊。 “你还有脸说!族里和你要了多少次了,你给了吗?” “呵呵,那是我老婆的陪嫁,这个谁都管不着。”胖子很是得意,对着自己的叔叔,一副你看着我不爽,可你拿我没办法的丑样子。 “呵呵,你老婆的娘家偷坟掘墓,将司马家的墓碑搬回了家,你们不过就是欺负司马家败落。这要是在前朝,你老婆的娘家就要流配千里。”那个姓林的又加入了进来,帮着七房的人和王玓争吵。 我终于找到了个机会,一把甩开了胖子的纠缠,就要推开围观的人离开。 “你不能走,你家整日吃香喝辣的,你就该给族里做贡献。你要是不答应,我们今晚就入住你家,你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绝不是吓唬你,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打算。”王淋拦住了我,开始威胁我了。 王淋的话立刻引来了群体相应。那个七房的更是说我目无长辈,家里做了好吃的,自己的爷爷也不孝敬。 “欺负人是!你们在拦我一下试试!”我也被这些人搞急了,衣袖里的手,偷偷地拿出了电棍。谁再敢拦住我,我就给他来一下,让他在地上好好地做梦。 人的名,树的影。这些人可是都听过我的故事的。故事里的我,不仅是个败家子,还是个心黑手狠家伙。王琅的手指因我而丢,玹璜的腿是我亲手扎残废的。王灏是被我抢了老婆的。我相信我只要发狠,这些纸老虎都会恐惧我的。 “王卫星,你不要太猖狂了。你现在可不是广州宗了,你是我乌衣王家的人。你再敢无法无天,我们就请族长开祠堂。”七房的叔叔出言警告我起来了,呵呵,他那副智珠在握的丑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吐。 “呵呵,开祠堂!要将我从乌衣王家除名吗?”真的好笑了,是你们哭着喊着让我过继的,现在竟然敢用此来要挟我。 我真的盼着你们将我除名呢,把我除名了,你们这些人正好去喝西北风,西北风不要钱,还管饱呢。 “都做什么呢?你们还都要不要脸了。”王菘终于在王翻的陪同下出来了。我很是奇怪,闹了如此久了,我那大炮仗六哥哪去了,他不会看着人多,不敢出来维护我了。 “九叔!大家不过在和卫星商量今年生意的的事情,卫星现在是自己人了,他也该给家里搞个新产业。我们也不奢望能像茶坊、纸房一样的兴旺。哪怕是像水写布,我们大家也能跟着赚些小钱不是。”七房的那位和王菘是平辈,王菘的呵斥,对他没有什么杀伤力的。 “呵呵,赚点小钱。你们七房运走了三船的水写布,到今天都没结账。那可是一千多贯,我问你,钱呢?”王菘很是不满意此人的嚣张态度,他抓住了水写布的账务,开始和七房算账了。 “这可和我无关,公中欠七房多少钱,族中是有数的。别吃柿子专挑软的捏,你说三房运走了多少布,他们给钱了吗?他们要是给了,我王荟立刻就给钱,我决没半个不字。”这家伙原来叫王荟,草字头,果然是比我大一辈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4章 逼出来的生意 王菘被将军了,看来三房拿走了更多的货。王菘对三房的无理要求,是没能力拒绝的。 水写布的生意让我很烦,薛礼为此事找过我几次了,都是说王翻配货不公平。他们家现在只能按照说好的配额的一半拿到货。彩依更是被卢家管事给骂惨了,说她要是管不好家,卢家就嫁个嫡女取代她。彩依被吓坏了,现在偷偷出货给卢家。刘起对我汇报了此事,我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起被我气到了,告给了蔡夫人,结果蔡夫人让我两天坐卧不安。 我本来除了千字文,还想将水写布做成系类产品的,但王翻几次给我跳票,一直都不能如期付款给我,我也就失去了进取心。 崔公为了水写布专程给我写信,说我要是搞不好这个生意,就让崔家来经营。他和卢家也在这个生意里投了钱的,我如此乱来,就是对他们两大世家的不敬。 可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我之前也认为是王翻无能,现在才知道,我是冤枉他了。这个乱哄哄的王家,交给谁管,都会变得焦头乱额的。 “卫星!你想想办法的啊!你是远知的弟子,你只要用个仙法,王家立刻就能变个样子的。”王菘被这些人逼得没了办法,一转手又将棘手的问题丢给了我。 要是在几天前,我肯定又要被他和他儿子的表演给欺骗了,可初一那天,他们父子已经坑过我一次了,我要是再上当,我就是智力有问题了。 “就是!远知仙师也不是你一个人的祖上。你就应该将远知仙师传授你的仙术贡献出来。凡事乌衣王氏的子弟,人人都有资格学习。”王淋也站了出来,逼我交出和王远知学的仙术。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我的谎言竟然被他当了真,王远知都死了几十年的人了,我去哪和他学仙术啊。 “你笑什么,谁知道是不是远知仙师托你带了密书给我王家,你现在将密书给据为己有了呢?”王淋竟然逼向了我,他的手指指向了我的脸。 我脸色一变,就要发作。我刚要抬手,给他点教训的,王淋就一脚被王翻给踢倒在地了。 “你找死!你如何和嫡房说话呢,你嫡庶都分不清吗?卫星就是不和你计较,你忘了王琅了吗?”王翻对我很熟悉了,他见我脸色变化,就知道我要动手了。他可是见过我出手的,知道我要动手,一定会有人受伤的。 “我没错!大家说说,我说的话可有错?”王淋还是不服,坐在地上还号召大家一起为难我。 “呵呵!你不会是多吃猪油糊了心了。远知仙师只是助我回到大唐,他没教过我什么。即便是他教过我什么,我来问你,王远知是属于哪一门的?”我开始冷笑,我功课要是没做好,还真要被你们这些杂碎给算计了。 “他出自哪一门?”我的话让坐在地上的王淋愣住了。 “你傻不傻啊?王远知是王微之的世孙,他和卫星是一门,他和卫星的高祖父是未出五服的兄弟。”胖子王玓可是做过功课的,他如此说,也是他想用同样的方法算计我的。可他发现了此路不通。 呵呵,我现在承祧两门,他们可没本事让我将另一门的本事交给他们。 王淋这次是无话可说了,他就是再无耻,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认别门的人做自己的祖宗。 “都散了!”王菘说了一句,就拉住了我向里走,去他的小院。 到了小院的堂屋,发现馨儿和云娘都在。里面的女人还有王菘的妻子、不知是谁的妻妾以及一些王氏的大小女儿。 馨儿一定听人说了什么,小脸上全是严霜。 王菘挥了挥手手,女人们都对我匆匆一礼,就快速地离开了。只有王翻的妻子陪着馨儿没走。这女人就是蒋一斗的妹妹。 “卫星,真要你出手才行啊!家里真的太困难了。我逼着那些人自己还自己的账,任何人都不许再用你的名字签单。你不用典当你的房产了。但这个家,还是需要你想办法的。我知道家里还有很多的货款还没和你结算,我在催各房呢,他们要是连本钱都不肯给,族长说了,那就给他们断粮。让他们去喝西北风。”王菘示意我喝茶,他自己坐在椅子开始揉发胀的头。 王菘的这番话让我的坏心情好了些,毕竟要给我货款了,这确实是个令人高兴的事。呵呵,可实际上,却是从我老婆那里搞到了外快,将我的钱作为货款给了我,搞笑不搞笑。 我此时不知道,是在王方庆的干预下,王菘才改变了让我背锅的想法,可这个锅他也不准备自己背,于是皮球再次踢给了花钱签我单的人,这些人知道后,当然不能饶过我,于是就纷纷想了其他的办法算计我。 “九叔,我真不是神仙,远知仙师也没传我点金术。我不可能永远有办法的,就好像这水写布,其实是能卖的更好的。我们不仅可以卖千字文、论语我们也可以卖啊!可你能连我的本钱都吃进去了,我用什么扩大产能。现在我的南园要想恢复生产,不仅需要钱,也需要时间。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无法恢复产能。我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这要不是老婆典当了嫁妆,我这个年都不知道该如何过。”我实在没心情和他说这些,家里还乱着呢,我需要馨儿回家帮我处理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 王菘停下了揉头的手,用手指着茶碗里的茶叶问我:“卫星,这个劣等的茶叶可有办法处理的好些吗?你是不知道,那两家坑我们王家,年底分红,他们拿走了钱,给我们王家剩下了几十万斤的劣茶。这些茶大户人家都不喝,小户人家买不起。这东西放久了就是做肥料都没人要啊,你可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我的心念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说话。 “出云,我过去在你家喝过一种茶,你说叫普洱茶。这个茶能不能做成普洱茶的样子。我和番人交涉过,他们不大量的进货,不是他们不喝茶。只是茶叶太占仓位,他们运茶回去,利润远远小于瓷器和丝绸。你不如教会我们方法,我们只要将这批茶叶出口了,家里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欠你的钱用不了多久也就还上了,你用这笔钱重修南园,扩大生产,有个半年的时间,你又会是广州的首富了。”王翻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呵呵,他可真够聪明的。 红茶和黑茶的工艺是不同的,我还没听说过用红茶做砖茶的呢?管他呢,他们要做砖茶其实也就差了一步,只要将茶叶蒸软,用模具压紧就是砖茶。番人大都是游牧民族,砖茶确实是他们需要的。 我决定将做砖茶的方法传给他们,这对我没什么妨碍。我正好让王翻他们给我试试水,这东西要是在大唐好卖,我也可以自己做点普洱茶,那东西不怕放,越陈味道越好。 “普洱茶不行,工艺是不一样的。但我觉得那些红茶可以做成一种新的茶。砖茶。砖茶可是西域各国都需要。这东西长时间也不坏,相反,时间越久,味道反而更好些。制作的法子也简单,你们的茶叶,只要经过几道工序,就能变成砖茶,这东西不挑鲜叶,就是一些树梗也能制茶。如此,除了春季,都可以将鲜叶做成砖茶。春茶提高价钱对外售卖,砖茶低价倾销,你们如此会赚的更多。但你们要保证,我传了方法,今天的那些人不许再来找我麻烦。我再次给你们重申,远知仙师未传我任何仙法。家里子弟要想修仙,就去茅山,茅山掌门就是远知仙师的亲传弟子。”我将自己的要求说了,我可不想每次到都督府来,都被这些人给围住。 “那是一定的,我这就给族长去信,让他约束各房,不许他们骚扰你。”王菘见我如此轻松地就答应了,还没提出任何苛刻的条件。他是欣喜若狂。泉州那里有几十万斤的劣茶,要是不压成砖茶,他们就是运出这些茶叶,就不知要花费几何。现在这些茶只要变成砖茶,他们就控制了茶叶出口。卖给外藩的茶叶绝不会便宜的,这个还不需要和其他两家分账,这可就会有大笔的金钱进账了。 我将方法介绍了,并让他们带着茶叶去我家,我要先试验,确定好工序后,亲自教会他们。和他们父子又说了些别的事,叫上在一旁早已不耐烦的馨儿,两个人坐了马车回家。 “哥哥,我再也不来了。这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啊?太下作了,我都快被这些无耻的女人们给气死了。”刚坐上马车的馨儿就抱怨开了。 “没办法的,你是家里的大妇,彩依人家也不认啊。你辛苦了,为夫给你按摩一下。”我开始小心伺候,要知道雪竹这几天一定会将事情和馨儿说的,我必须要好好表现,馨儿才可能饶我的。 “按哪里啊,你这个流氓。”馨儿的火气依然很大,平时最喜欢的动作,今天也招来了她的呵斥。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说!他们要是欺负了,我明天就和王怿去给你报仇。”我也很好奇,到底馨儿遭遇了什么,让她如此地激动。 馨儿闹着自己和大家说,下面就让她写,让她给大家讲讲今日她在都督府的遭遇。 ============================================================ 大家好!我是爱新觉罗宁欣。终于又轮到我给大家讲故事了。我上次遇匪之后其实是有好多故事的。小公鸡就是不许我说。公孙千雪和他就不是做了一次,要是做了一次怎么就会有了孩子的,公孙千雪也不是那时候走的,她是在我家养好伤,我才让她回家的。还有花柔,小公鸡为什么要将东市的小院给花柔,他就没安好心。我决定以后自己写书,写个女版的,不用第一人称,那样你们才能知道此次穿越的精彩。 不说闲话了,说我这次去乌衣王家。我都要被气死了,你们都别着急,拿好瓜子吃着,听我慢慢给你们讲。 前一天晚上,云娘就和我说好的,第二天去都督府拜年。她说府里有几个女人是我的长辈,她们早就说了,我从来都不去她们府上走动没了规矩。 我真的不愿意出去,平时去各府走动的事,都是彩依去。她熟悉礼节,也知道如何和那些人说话。现在她有了身孕,除了她两个娘家,其他各府,她也不去了。 可这个都督府现在变成了我们的本家,我是主母。所有人都知道我散漫,因此平时不去府里走动,也没人怪我。但现在是过年,我再不去,就是失礼。我本要拉着彩依陪我一起的,彩依能帮我免了很多的麻烦。可卢家那天也让人传了信,让彩依第二天一定要回娘家,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彩依商量。 没了彩依,我心里就开始打鼓。我连大唐的礼都行不好,我总不能给她们行蹲礼。这其实也怪我的,彩依是教过我的,可我这一年就在家里做老大,都是别人给我行礼,我早就将彩依教我的丢到爪哇国去了。 好在云娘说帮我,她会为我尽力转圜的。 小公鸡那晚喝了很多,吐了一夜,我也没休息好。第二天一早,云娘就来找我,吃早饭前,云娘匆匆辅导了我几次行礼,她和我说,关系不大的,府里就有两个女人是我的长辈,我要行大礼,其他的都和我同辈或是小辈,我只要福上一福也就是了。大家其实都知道我是从海外回来的,不熟悉礼节大家也不会挑我什么的。 吃过了早饭我就出了门,家里去了两辆马车,一辆我和云娘坐,另一辆里满满地装了礼物。我毕竟是第一次去乌衣王家,我就想多带些东西去。东西也没什么贵重的,大都是些衣料和一些土仪。东西都是蔡妈妈为我准备的,说是这些东西送出去,绝不会丢了我面子的。 小郎醉酒的厉害,我就留下了雪竹照顾他。我就带了个小侍女。呵呵,我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那点事,我是女人,自己的贴身侍女和小公鸡眉来眼去的,我如何会不察觉。我就是懒得理他,他和王怿就没学好,一对渣男。 到了都督府东门,我们在马车上,有个婆子看见了云娘,就跑过来招呼。 “八姨娘,这是谁啊?你家的妹妹来给太太拜年的吗?”孙婆子嗓门很大,她看见了我,就问云娘。 “孙婆子,这是七哥的大妇,你快去通报。”云娘招呼了一声,就让人去招呼开门,好让马车先进府。 孙婆子答应了一声,就向里面跑。可大门却没有开,王怿的一个卫士在和门卫交涉。 “怎么这么久还不开门,这点事都办不好。”云娘看卫士不开门,有些着急了,就要自己过去亲自和门卫说。 我拉了她一把,是对他说道:“等一等,也许有什么事呢。” 我心里很盼望都督府今日有事,禁止访客。那样我只要留下一张拜帖和礼物,我就能回家了。 卫士回来,对云娘汇报说:“八姨娘,这里的卫士都是东门调过来,我都不熟。他们说,今天的拜客多,家里的院子停不下这么多的马车,所以总管规定,今日拜客的马车不允许进府。让我们的马车就留在府外,礼品会有下人挑进府去的。” 听了这话,云娘的眉头就是一皱,她让我别动。她下了马车,甩了甩手里的手绢就带个丫鬟到了门口。 一会,云娘就和门口的几个人吵了起来。 那几个兵就是死脑筋,就说是命令,马车一律不准进府。 门里有个管事,听到吵闹声从门里出来了。云娘叫他林舅爷。 ”八姨娘,我上午负责接待,你也看到了,今天来的都是各家的主子,今天要是让马车进去了,我对各家都没法交代的。既然是自家的亲戚,就更该担待一些,我即刻就让人去挑礼物,卫兵、车夫我也让人去照顾,保证有热水喝。”这个林舅爷对云娘还是很客气的。 我在马车上喊了一声云娘,让云娘回来。 “姐姐,既然是规定,我们遵守就好了,你何必和他们动气。现在可还在过年呢,你想一年都和人口角吗?”我是满族,家里规矩大。过年是不能和人吵架的。呵呵,你们不要听小公鸡败坏我爸。我爸就是小时候揍过他几次,他就败坏我爸。我们家是皇族,这要是在清朝,我爸说句话就能打他板子,打了他,他还要磕头谢恩的。现在他小人得意,娶了格格还不偷着乐,还总讽刺我爸没文化。我爸没文化也是他老丈人,比他就大几岁,他也必须要叫爹。 “文轩在就好了,我看谁敢拦他!”云娘恨恨地说道。 王怿也没和我们一起回府,他中途说是约了朋友,晚上才回家的。 我下了车,挽着云娘就向侧门走去。 “馨儿,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你是嫡房的主妇,第一次登门,是要开大门的。你现在要是从旁门进去了,那些女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笑话你呢。”云娘见我要进府,在门口一把拉住了我。 “还有这规矩啊!”我其实没什么的,她们笑话我,我也少不了一两肉的。我本来就是格格,和大唐的公主是一个级别的。一个四品府而已,清朝我们府上的管事都是四品。 没过一会,孙婆子就回来了,她是满脸堆笑,说是已经通报上房了,让我们先进府,有人在二门迎接我们。 “开正门,七哥的夫人是第一次登府。这个规矩上房都不懂吗?”云娘再一次急了,她觉得是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们就盼望我从侧门进府,以后这个事情够她们说我一辈子的。要知道只有妾室第一次进门时,才是走旁门的。 孙婆子变了变脸色,不悦地对云娘说道:“八姨娘,二门迎接,是七房太太吩咐的。这些事,不该你一个姨娘说三道四?”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5章 女人的小把戏 这时候我知道不对了。我说过的,我们家在大清朝可是皇族,道光皇上就是我家的直系世祖。我祖奶奶可是和我说了很多原来大家族里面的事。别的不说,“甄嬛传”我可是倒背如流的,呵呵,敢和我耍心眼,我就让她们知道些姑奶奶的厉害。 挑夫已经在卸礼物了,孙婆子的眼睛都直了。呵呵,眼皮子可是真够浅的,就是二十匹锦缎而已,就能让这管家婆子流了口水。里面还有几件家里烧坏的瓷器呢,那瓷器就是彩依现在都不在乎了。这些瓷器都是小公鸡让蔡狄做的出口品,在我眼里都是等外品。我京城的家里,可是有很多件明清官窑的,小公鸡做的精品,在我家也就配喂狗,只有彩依那个没见识的女人,才会搂在怀里当宝贝的。 最大的花瓶挑出马车了,这下西门门口来拜年的都不镇定了。呵呵,他们可没见过如此大器型的瓷器,一群人开始围观。 我和小丫鬟吩咐了几句,小丫鬟就开始喊起来了:“都停下来!不开中门,我们就回去了。东西都装回车里,我家的东西不能送给不知礼数的人。” 小丫头春桃性格很像我,人厉害、嘴皮子也利索,还不像雪竹那么内骚。这小丫头我以后要多培养,这才是我的自己人。 云娘也开始阻拦,并让卫士将卸了车的财物装回车去。 我下了决心,今天不开中门,让我坐马车进府,我立刻就打道回府。我到要看看,乌衣王家能不能休掉琅琊王氏广州宗的主母。 那个孙婆子没了办法,眼睛转了转,就过来给我施礼。 “七少奶奶,我就是个管家的婆子,七房太太就是那么吩咐我的。七房也是嫡房,就是九老爷的太太也要听七房太太的。你就给小的一个面子,东西先挑进去,我再去回禀,让人开了中门,请七少奶奶进府。” 这个婆子在给我耍心眼呢,我的礼物要是从不能光明正大光明地进府,他们就能说,我是用礼物开路,想要进府依附他们乌衣王氏。 “呵呵!你重新去回话,就说琅琊王氏广州宗主母宁馨儿来拜望族亲,她们愿意开中门我就进去拜见。不愿意我就回府。你还要带上一句话,今天这中门不开,以后你们府上也不会有什么七少爷了。我可知道,族里还没开过祠堂呢,我夫君还没给乌衣王家的祖先磕过头?” 我真的急了,卫星过继给王方庆做孙子,只有彩依那个傻女人才会高兴。我都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我可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小公鸡承祧两门,就一定会多个女人和我平起平坐。那个张九娘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那个大奶妹、老女人绝不是个善茬。我要是能挑起点事端,断了小公鸡过继之路,对我来说才是大大的好事。 我的话惊住了孙婆子,我一瞬间就从七少奶奶变成了王氏广州宗的主母。姓氏宗门可不是好创建,我家男人要不是有本事,他也不敢自称琅琊王氏广州宗。孙婆子知道自己办坏事了,就开始屁滚尿流地向府里跑,云娘看见她的丑态,都笑软了。 “馨儿,你好厉害啊。这些婆子从来就是狗仗人势,那个七房的太太,就是陪着他爷们来广州打秋风的。七房是太爷的续弦所生,那续弦的太祖母就是个小户人家,生的孩子、孙子跟着也没出息。在家不好好读书上进,看到二房各家都在广州发了财,这就颠颠地跑来了。他说族长答应他了,让他协管广州的生意。这个孙婆子就是他们带来的人,这人就是十六奶奶的一条狗。前一阵子,我夫君新纳的小妾给十六奶奶行礼,就被这个孙婆子挑了错处,被罚跪两个多时辰。要不是文轩去闹,怕腿都要给跪坏了。” 云娘在给我说府里的事情,我听的云山雾罩。什么爷啊、孙啊、祖奶奶啊、十六啊、七房啊搞的我一个头两个大。还是我爷爷好,就生了两个儿子,不然像我祖爷爷那样,儿子十多个,乱死了。 “别管他们了,你们进门!”那个姓林的娘舅对我还是很客气的,他让卫士打开了中门,请我进府。 我有点犹豫,说真的,我是真不想进去。他们就是开了都督府的大门,八抬大轿抬我进府我都不想去。 “少奶奶,我是四房的娘舅,和卫星很熟的。我明日就去你家看你们,你不会不欢迎?”那个林舅爷对我是和颜悦色,人家客气,我也不是不懂事之人,就和他说欢迎。我会亲自下厨,请他来我家吃饭。 我没想到,这个人也是不单纯的。 “呵呵,我是有个生意,要和七郎谈。这个生意用我林家的名义,不会让七郎吃亏的。你不知道,现在七郎要是用自己的名义赚钱,都要将大头给乌衣王家的。七郎和四房合作做生意,用我林家的名义,王家一分钱都拿不走。这个需要你先和七郎说说。你让七郎最近不要进府,一群人都在等着坑害他呢。” 林娘舅可算是推心置腹,我谢了几句,就让车夫拉着马车进府。 两辆马车刚进了都督府东门,我就看见了蒋氏带了一群女人呼啦啦地来了。 “二十三弟妹,嫂子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我一下马车,蒋氏就过来了。 蒋氏我是见过的,他和王翻一起来过我家的。这个女人除了是非,爱沾些小便宜,其他的我还能接受。 “嫂子那里话,我因为是第一次登乌衣王氏的家门,代表的是我王氏广州宗,就较真了些。你知道的,我这个平时对这些事是不在意。” 蒋氏挽了我的手,给我介绍到门口迎接我的人。大都是各房在这里的女儿,桃红柳绿的,还都挺好看的。 “给二十三嫂拜年,我是大房的。我叫碧涵。嫂子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广州的女人都说你是仙女,今天一看,你还真是带着仙气呢。听说你能将漏出肠子的人救活,好多不孕的女人,用了你的药都有了身孕,这些都是真的吗?”大房的小姑娘嘴可够甜的,将我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这样的女孩就要奖励的,我对春桃一招手,春桃就从挎着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我接过瓷瓶,放在小姑娘的手里。 “碧涵的嘴可真甜,嫂子喜欢。这是嫂子送你的。” “这是什么?不会是张九娘到处吹嘘的遮瑕膏?”小姑娘拿着那瓷瓶就开始激动,呵呵,我就知道,哪有女孩不喜欢化妆品的。 “这是精油,比遮瑕膏可贵重多了。你是小姑娘,脸白白净净,不需要遮瑕。张芙岁数大了,需要化妆,因此我才送她遮瑕膏的?”呵呵,那个大奶妹就是不消停。好多人都和我说过,张九娘到处许愿,她嫁到我家,就送给那些贵女们口红和粉底液。呵呵,现在小公鸡做出的化妆品,就是彩依也必须开口和我要,张九娘想拿我的东西送人,她就是做梦。 “啊呀,比遮瑕膏还贵重?嫂子,也给我一瓶,我是碧涵的妹妹,姐姐有了我没有,可让我怎么活啊。” 这是个白玉般的小丫头,也就十三四岁。小小的年纪就爱美了。 “呵呵,你还小呢,那东西你长大些,嫂子送给你。这个叫指甲油,涂在手上可漂亮了。你看嫂子的指甲,漂亮不漂亮。 我不是抠门,那粉嫩的小脸,可不能早早地用东西抹,再好的东西,也不如天生丽质。 小公鸡要给老人们坐放大镜,买了好多的透明水晶,这个小瓶就是水晶做的,颜色是迪奥661喜悦—-粉色的指甲油绝对是小女孩不能抗拒的。 “我的天啊!这个颜色太漂亮了,姐姐你看啊!比桃花的颜色还要娇媚。”小姑娘举着小瓶子对着了阳光,让她姐姐看水晶瓶里的指甲油。 一下子等在后面拜见我的小姑娘们就不淡定了,团团地将我围住了。纷纷讨要礼物。 “都还要不要规矩了,长幼嫡庶都还讲不讲了。”蒋氏是领头来接我的,她看这七八个女孩没了规矩,一下子就急了,开始训斥她们。 小姑娘们被蒋氏的训斥给吓住了,纷纷施礼道歉,然后又重新在蒋氏后面站成了一排。 “姑娘,这么大一个箱子,太重了,我给你提着。”孙婆子不知何时到了春桃的身边,伸手要接过春桃挽着的皮包。 那个皮包是有点大,里面的东西又重,春桃挽着很吃力。 皮包是按着我的LV做的,小公鸡真的很棒,皮面用丝网印的很像,金属件都是请金匠纯金打造的,可小公鸡就是不会做拉锁。这个包就做的有些不伦不类。 “你想干什么?”春桃身边的云娘一把就将孙婆子伸过来的手给推开了。而且她还呵斥了孙婆子。 “我没干什么,就是看着这小姑娘吃力,想帮她拿一下的。”孙婆子的黑脸都掩盖不住犯起的红色了,她大声地解释。 “这里用的到你吗?你收收你的小心思!”云娘是一点都没给她面子,出言揭露她。 “八姨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府里的女主子好几十人呢。七少奶奶带来的礼物,该交给十六奶奶分配的,这是规矩,现在这些人就给分了,其他人愿意吗?”孙婆子也不遮掩了,表明她就是要接管春桃手里的礼物,交给十六奶奶,由十六奶奶给大家再分配。 我觉得好笑了,马车上的东西她们爱交给谁就交给,我既然送出去了,就和我无关了。我的皮包里的化妆品就是我的红包,自然是谁给我拜年,我就给谁的。我还准备了一些银锭的,就是怕有小男孩给我拜年。现在这些都被这个贪婪的婆子给惦记上了。 “笑话,七少奶奶自己的东西,用不到你来惦记。这些都是七少奶奶给小辈的伴手,七少奶奶喜欢给谁就给谁,用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云娘是一步不让,挤开了孙婆子。 “呵呵,这个小姑娘是谁家的啊?长得可真好看啊。”我也没在理会孙婆子,看着面前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粉嫩嫩的,正在规矩地给我行礼。 “小囡,快叫婶婶。”蒋氏站在了孩子的身前,满脸都是慈祥。 “婶婶,我叫玉萍,我是我妈妈的孩子。您可真漂亮啊,比广州第一美人张九娘还要漂亮。我好想去你家玩啊,爹爹带回了你家的曲奇饼干,太好吃了,婶婶你今天带了曲奇饼干吗?”小丫头胖胖的,一看就是个贪嘴的。 “玉萍,我教你的都忘了嘛?”蒋氏对我抱歉一笑,就开始教训小姑娘。不用问,这个女孩就是她的姑娘。 “啊呀,我忘记了。婶婶,玉萍给你拜年,祝您早日当上诰命夫人。”小姑娘的嘴可真甜,我最喜欢这样的小女孩了。我也希望自己生个这样的小棉袄。 我对春桃做了个手势,春桃大张了嘴,她有些吃惊,我会让她拿出最贵重的礼品。 春桃很艰难地拿出了一个绸布包,递给了我:“主母,这个不适合小女孩的。” 春桃提醒我,给个孩子的礼物太贵重了。呵呵,我是故意如此的,我可看见了,那几个所谓的嫂子,也都眼里带了刀子的,恨不能抢了我的皮包去。 不是她们眼皮子浅,是她们真没见过。碧涵刚刚打开了精油的瓶盖,那股茉莉的香味,就不是那个女人能抗拒的。 我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串阿卡红珊瑚做的项链。我们那次去澎湖,搞了太多的红珊瑚回来。那些太小的、断了的,我就请人做成了十几条项链。这次我就带了一条,本来是想送给蒋氏的。蒋氏那次到我家,一直就在称赞我和彩依的红珊瑚项链。我当时就想送她一串的,被彩依坚决地给制止了。她说我也被小公鸡给传染了,败起家来没个底线。 这次我从十几串里,挑了一条最小的,我决定瞒着彩依送给蒋氏。现在我改了主意,这串红珊瑚的项链我送小姑娘了。谁让她夸我漂亮了呢。 “来,玉萍。到婶婶身边来,多漂亮的小姑娘啊,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比张九娘漂亮一百倍。这个婶婶送给你,让婶婶给你带上。”呵呵,这东西果然不太适合孩子,东西太长了,小姑娘带着,红珊瑚下面的吊坠,都过了小姑娘的腰,看着小丫头就像带了一串朝珠一般,‘ “弟妹,不可啊,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们给个孩子呢?”蒋氏的眼睛都红了,这东西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现在给了她女儿,就是给了她啊,她开始假意推辞,但红珊瑚被她死死地按在了小胖丫头的脖子上。 “不值什么的,都是我夫君没事做的。”呵呵,小公鸡就是因为锯三尺的红珊瑚做项链,才被评为685年,大唐最大的败家子的。现在到了686年,我看样子要接替他,成为年度最大的败家娘们。 “十七嫂,这个该给公中的。家里的女人都该分个珠子的。七少奶奶,你这么做不行的,你没在大宅门里待过,不知道规矩的。上百贯的东西,怎么能就给个孩子。”后面的一个女人终于是忍不住,跳出来,要从小女孩的脖子上拿下红珊瑚项链。呵呵,讽刺我啊,她是在讽刺我是小门小户吗?笑话,姑奶奶就是格格,馨格格。 不用我管这事,蒋氏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她男人可是广州真正的管事,府里对外的大小事都是王翻在处理。如此他的女人怎可能让人给欺负了。 “十九弟妹,刚才云娘可是说清楚了。七少奶奶的东西,她愿意给谁就给谁。七少奶奶喜欢我家的玉萍,给了项链,那是我孩子的造化。你也有女儿的,你让你女儿也给七少奶奶拜年啊,说不定七少奶奶还给你家孩子一串夜明珠呢,那我们也不嫉妒,那是你孩子的造化。” 呵呵,太好玩了,要打起来了。我都有些兴奋了。 “都不要吵,七少奶还没进二门呢,先拜见了太太们再说。” 云娘怕我还没进府,就引起事情,就赶紧过来试图转圜。 却没想到,那个狗屁的十九弟妹竟然扬起了手,一巴掌就打在云娘的脸上。 “我和蒋氏说话,哪里有你这个贱妾说话的余地。你给我立刻滚开。”这个女人疯了,她面上的麻子都泛着红,这是被红珊瑚项链给激红眼了。 “你放肆!快去报告我婆婆,就说袁氏动手打人了。”蒋氏看样子也是搞不定这个疯婆子的,就向自己的婆婆求援了。 我还在震惊之中,那个袁氏竟然再次出手,她这次出手的对象竟然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一把就从后面抓住了红珊瑚,用力向下拽。那个项链的锁扣不是用黄金做的挂钩,而是用钢材特制的,非常的结实。小姑娘的脖子被她给勒住了。 我一看就急了,小孩子的脖子纤细,她如此的用力,很容易伤害了小姑娘的性命。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袁氏收了手。 我参加了半年的军事训练,也和萧让好好地学了几手功夫的。现在我凭借一只手就能干掉小公鸡,这个女人都不够我一脚踹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6章 女人战争 这个女人被我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人的名、树的影。广州不仅在盛传我是万家生佛的仙女,也在私传我是母夜叉,经常打的小公鸡哭爹喊娘的。现在我捋胳膊、挽袖子再次逼向了她,她开始害怕了。 “王宁氏,你想干什么?我们家自己的事,与你何干啊?”这个一脸麻子的女人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我是嫡房的,我教训你好像也说的过去?”我没在客气,出手快如闪电,又一巴掌甩在了她的麻脸上。 我用的力气有些大,那女人被我打歪了脸。可这女人也是强悍啊,啊呀呀地叫着,就向我扑来。和她一起来的一个婆子,一个丫鬟也跟着要拉扯我,好让那个麻脸女人打还我。 这次我用了拳头,三个冲天炮准确地打在了三人的鼻子上。呵呵,立刻三个人倒地大哭起来。那个小丫鬟的鼻子被我打的鼻血长流,那个婆子是个聪明的,她刚刚只是象征性地要拉我,我下手就轻了些。那个袁氏,刚才要用指甲挠我的脸,我对她可是用了全力的,她现在扑倒在地,脸朝下,我一时还看不到自己的战果。 我匆匆查看孩子的脖子,孩子还好,就是脖子上勒了一条红印。蒋氏取下了孩子脖子上的红珊瑚项链,匆忙地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也查看了孩子的脖子,发现没太大的问题,就对依旧趴在地上的袁氏说道:“打得好!袁氏你早该教训了!在这府上,你打过多少人?我孩子的脖子让你勒坏了,这个事情没完。你凭借陈郡袁氏的名头,在府里耀武扬威,平时没人与你计较,过年了,你还不收起自己的嘴脸,活该七少奶奶打你。” 蒋氏看着地上的袁氏,是心花怒放,看样子此人平时没少给她找不痛快的。 蒋氏说完,也不让剩下的女孩给我拜年了,她右手挽上了我,左手拉住自己的小胖丫头,带着我就进了二门。 拐了几道弯,迎面又是一群女人过来,蒋氏放开了挽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语:“不要怕,是我婆婆来接你了。” 最前面的女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瘦瘦小小的,被两个婆子搀扶,一看就是身体不太好。 “婆婆,这就是七哥的媳妇!宁氏。”两伙人站定,蒋氏开口为我介绍。 我慌忙上前施礼,这女人是琅琊王氏在广州辈份最大的女人。 “九婶娘万安!侄媳给您拜年了。”我给王翻的母亲行了大礼。 “是馨儿!好一个美人啊!我早就想见了,可我到了广州,身子一直就不爽利,就没去看你。你快起来,地上凉,我们去屋里续话。”蒋氏替她婆婆将我给拉了起来。我扶了九婶娘的一条胳膊,慢慢地陪着她一起走。 “九婶娘,我怎么看您脸色不太好,你这是病了吗?可看了郎中吗?”九婶娘走路虚浮,必须要两个人架着,看样子病的还不轻呢。 “啊呀,怎么就将你这个女神医给忘了呢。我婆婆是来广州和公公、儿子过年的,也就刚到了一个月。她水土不服,请了广州最好的郎中,吃了十几付药,也未见好转。家里有带着长安的土,泡水喝,可症状反而是加重了。”蒋氏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连忙向我介绍着她婆婆的病情。 “馨儿啊,我以前白胖的很哪,就是这一路和到广州后的这些日子,简直就要了我的老命了。”到了堂屋里,九婶娘也不给我介绍屋里的人,就拉着我的开始述说自己的病情。 这个小老太太也是可怜,拉肚子竟然拉了三个月了。一个强健的女人,现在就是自己走路都困难了。 这个问题其实真的难倒我了,现代医学都是验证医学,凭症状是能看病,但这个症状真的有太多的原因引起了。如果真的是水土不服,这个病倒是容易处理的。 我开始细问,发现广州的郎中应该没有判断错,九婶娘还就该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胃肠紊乱。可我没带药物,就分派春桃回家去取药,并让她去我的土冰箱里将我的酸奶、蒸馏水都拿来,顺便还让她拿些我做的曲奇饼干,好分给上房里的孩子们。 “九婶娘,你不要担心。应该是无碍的。我一会给你写个食谱,你按照我写的吃,再吃了我给的药。还有就是必须每日喝酸奶,那东西我每日都会让人给你送来,你坚持吃,有四五日你的病就会好转的。”我药物只有黄连素。所以我让她改变饮食习惯,不喝生水,不生吃当地蔬菜瓜果。同时我让她喝酸奶,改变她肠胃里的菌群。蒸馏水我准备给她调成生理盐水,因为她现在明显是电解质紊乱。 我下医嘱,我怕自己写的简体字她们不认识,就让云娘动笔,将我说的让她都先记下来。就在此时,门口又来人,人还没进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还要不要王法了,弟妹敢动手打嫂子!王宁氏,你太猖狂了?”呵呵,挡横的来了。我好怕怕的! 先进来的是几个丫鬟婆子,有人手里还拿了荆条。这是要给我上家法啊!可我怎么就没感到一点害怕呢。 丫鬟婆子后面是一群的锦衣妇人,这些人有老有少。看头饰衣服、有妇人也有未出阁的女孩。人数可是真不少,不算上丫鬟婆子,就是主子就有二十多人。这个上房并不大,这些人进来,我就感觉到压抑。呵呵,这是要给我搞人海战术战术啊。 我没理会外面人的叫嚷,开口问身边的九婶:“婶娘,都是些什么人啊!” “别害怕!有我呢。”九婶娘拍了我的手一下,安慰我。 “弟妹,大声小气地喊什么?今日可是过年,你在上房叫嚷,小心惊了祖宗。”在广州都督府,没有祠堂。过年时,祖宗的牌位就供在了上房的供桌上。在祖宗的牌位前是禁止争吵的,因此九婶娘就用这个理由,让来人禁声。 我仔细一看来人,自己也是长吸了一口大气。那个女人霸气外漏啊,我这打眼一看,还以为是鲁智深进门了呢。这个女人身高一米五,腰围至少是三尺。煤气罐的身量,却配上了小黄飞的声音。这难道就是七房的婶娘,七房的爷爷一定是吃错了药,给自己的儿子娶了个猪精做媳妇。 这女人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头上花枝招展的,脸上涂着厚粉,她一激动,脸上的粉只往地上掉。 “九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妇人第一次上门,就将自己的嫂子给打了,你还不许我管教吗?正好是在上房,我就要在祖宗的牌位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九婶娘的话,对这个煤气罐没有一点做用。她对着自己带了的驴群马弁就是一招手。 “都愣着干嘛,给我动手拿下,先抽她四十荆条再说。” “于氏,我警告你,你今天敢动七少奶奶一下,我保证你今日就会被休!没人会在乎你们的洛阳于氏会怎么想的。” 病歪歪的九婶娘一下就从榻上跳了起来,手指于氏开始警告。 “呵呵,我叔爷可是做过宰相的,王氏敢休我!我兄弟就能带兵平了王家的坟头。”呵呵,原来是娘家硬啊,因此这个女人才敢如此的跋扈啊,看样子是琅琊王氏为了巴结这个宰相才会将这个煤气罐给娶回家了。 “呵呵,宰相,你认为我王氏缺宰相吗?我家出过的宰相总有百十人。你身为王家的媳妇,在我王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竟然敢大言不惭,还要平了我王家的坟。你大胆,来人,去叫十六叔过来,我们王氏的女儿一起问问他,他婆娘要平他家的祖坟,他准备怎么?“ 我实在是没想到,小姑娘碧涵会冲在了最前面。呵呵,也是啊,有人说要平了她家的祖坟,这可比打她的脸还要让她难受。 果然,那些姓王的女孩们先不干,都冲向前面,指着这个于氏就开骂了。其他的媳妇们现在也是姓王的,都一起发声,骂这个于氏,转瞬间情况逆转了,就是这个于氏带来的人,也不敢向着这个于氏说话了,有的只是帮着这个于氏在推卸责任,说她就是无心说错了话。 “于氏,我给你说个明白。王卫星现在并未正式过继到乌衣王家。族里还没开祠堂,卫星也没给乌衣王家列祖列宗正式磕头。今天宁氏是以广州宗主母的身份,来王家拜年的。她就是乌衣王家的客人,你敢对客人动手,坏了两门的感情,三叔绝不能饶过你。呵呵,你自己要搞清楚自己的斤两,你洛阳一个死去的族叔比天后还厉害吗?王卫星过继琅琊王氏,可是天后建议的。你敢坏了天后的安排,乌衣王氏还能容得下你吗?”九婶娘将武则天给抬出来了,我从没听小公鸡说过,是武则天让他过继给王方庆的。真不知道,武则天是怎么想的,看样子我也是无法破坏小公鸡过继之事了。唉!我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了,必须要和大奶妹展开艰苦卓绝的宅斗大戏了, 暴躁的煤气罐终于是让九婶娘给吓唬住了。不敢再猖狂地叫嚣让婆子们抽我。 “宁氏,你既然是以客人的身份来乌衣王氏来拜年,你有什么资格殴打我乌衣王氏的儿媳。你如此施礼就不该赔罪道歉吗?”那个于氏带来的人里也有精明的,站在人群里开了言。 “对!你个广州宗的凭什么管我家的事,你打了我家的人,必须赔偿。袁氏的鼻骨都被你给打折了。你立刻赔偿一千贯。”于氏听了那个女人的话,立刻又活跃了起来,让我赔偿打人的过失。呵呵,还真不少要钱呢,开口就是一千贯。 “我打她是因为她抢劫一个小姑娘,大唐的法律可没规定,做客的人不能帮忙抓强盗?”呵呵,我每日和小公鸡斗智斗勇,他那套狡辩的法术,每次都给我的心灵一万点的打击。现在我也学会了,这叫啥来着,对了,就是指鹿为马。 我愉快地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兴奋起来的于氏一下又绿了。 “你胡说!袁氏就是说,那个珊瑚项链人人有份,她何时动手抢劫了。”刚才去接我的一个媳妇,开始帮助于氏说话了,看样子这个人也对我不给她礼物在表示不满呢。 “呵呵,大家可是都看到了,那女人去抓孩子脖子上的项链。那孩子那么小,脖子被勒住,立刻就会危及生命。我因此才出手救人。东西是我给小囡的,别人凭什么觊觎?刚才我还想送你一串夜明珠呢,别人要想拿走,你不认为她要抢劫啊?”我开口戏谑此人,并用夜明珠勾引她,我到要看她上不上路。 果然啊,我的“夜明珠”三个字一出口,屋子里就炸了。我之前实在不知道,在大唐最贵重竟然是什么夜明珠。二十一世纪的人,没人敢佩戴发光的石头,大家都知道,会发光的石头有辐射,对人体损害是巨大的,佩戴的人会得白血病。可这里是大唐啊,夜明珠就是故事里的东西,不是龙嘴里的宝珠,就是仙人手上的法宝。我一开口,就要送一串夜明珠给人,这个说法对大唐人简直太劲爆了,能让我立刻入选686年大唐最大的败家娘们,并一定会被钉在榜首,没人能撼动我一下。 “你不要吹牛,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骗不了我的。谁人真的见过夜明珠。你就听蒋氏说了夜明珠,就空口白牙地骗人。你不就是想堵我的嘴吗?”我终于看清楚此人了,此人貌不出众,一个鸭蛋脸肉乎乎的,长相竟然和甄嬛传里的曹琴默有几分的神似。我和小公鸡不会是穿越到某部电视剧真人秀里面了,这个女人和曹琴秀一样的聪明。她看出了我的伎俩。 “笑话,夜明珠对我来说又算什么稀罕之物啊,你不过是河里的鱼虾眼皮子浅而已。”我说着话,抬了右手拢龙头发,让自己的右手衣袖自然下垂,漏出了自己右手腕上佩戴的十三颗祖母绿的手链。这个手链不是小公鸡给我做的,是我找了大食的首饰匠给我切割并用黄金镶嵌的,手艺比小公鸡好的太多了。我那条最长的项链都让他给浪费材料了,那些原料,要是交给大食的珠宝匠,一定能给我多出一条手链的。 果然啊,屋子里是一片的吸气声,还有小声的议论声。 “是助水绿吗?” “啊呀,是绿魄!” “好大的助木刺啊” 好玩了,大唐还没有祖母绿这个名字的。祖母绿宝石此时是阿拉伯人最名贵的宝石。在广州的希腊人、珀斯人、阿拉伯人都是最有钱的才会带个祖母绿的戒指。呵呵,我手上有一串的,我就是要有些人感到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 “绿魄而已,这个谁都在广州见过,有钱就能买到。但是,这不是夜明珠,夜明珠是无价之宝,可遇不可求。一颗就价值千贯,你要送我一串,你不是在信口雌黄吗。” 这女人挺厉害的啊!我的祖母绿手链都没能镇住她啊。 “曹氏!你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 啊呀,这女人竟然姓曹,我的脑袋里立刻就像做起了水陆道场,锣铙钵磬一起响个不停。九婶娘和那个曹氏说话的声音,对我就像是幻听。我的心情开始变化,这不该是巧合,我必须要将事情尽快告诉小公鸡,让小公鸡聪明的大脑袋帮我分析一下,我们是不是穿越到一部电视剧里面去了。 我不知自己愣住了多久,被一个尖利的声音给惊醒了。 “大家都看见了的,宁氏就在撒谎。就她也配有夜明珠。她的绿魄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呢?我可听说了,她之前在钱记金铺可是偷了一串合浦珠的。被人给送去了判司衙门。要不是她男人冒认是王家的亲戚,崔判司给了王家面子,她早就被官卖为奴了。”我一愣神间,那个于氏再次满血复活了,开始诬陷我为盗了。 “于氏,你满嘴喷粪。谁人不知道那段故事,偏是你颠倒黑白。”九婶娘快被她这个无耻的弟妹给气倒了。 “谁在颠倒黑白?不是宁氏吗?她打了人不赔偿,还说袁氏偷盗。她说她有夜明珠就拿出来,否则她就是谎话连篇,她说的一切就是在撒谎。”曹氏现在是火力全开,她就抓住我说过,要拿出夜明珠送她,她是在用激将法。我每日和卫士们讨论战术,这个我懂。 曹氏可真是个聪明人,她在两头堵。一是我拿不出夜明珠,我就个撒谎骗人之人,我说的袁氏抢劫小囡之事就是谎话。我就必须赔偿袁氏受得损伤。她帮助袁氏讨要到了赔偿,她一定能从中分到好处的。二是我能拿出夜明珠,她就用我之前的话堵我,让我乖乖地将夜明珠送给她。那对她来说可就是天大的好处,有了一串夜明珠,她怕立刻就要身缠万贯了。好算计啊!不愧是曹贵人啊。 呵呵,任你是奸似鬼,我也让你喝老娘的洗脚水。 “呵呵,曹氏,你敢打赌吗?”我瞪圆了眼睛,用最大的声音对她喊道。为了让自己自己气势十足,我还对曹氏高高地伸出了中指。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7章 败家娘们 我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可不是盖的,那是我在三里屯三年时间练出来的。三里屯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啊?要占小姑娘便宜的人人有的是。我只吃过隔壁酒那个骚货的亏,其他人无一例外,都被我打落马下了。我就不信,这个曹氏会比隔壁的骚货还难对付。我今天一定要凭借气势拿下她。 现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女人都是八卦的,对赌什么的,女人最喜欢的。我要是听到有谁打赌,我也愿意做吃瓜群众的。哈哈,太好玩了,现在这些女人都眼露八卦的神光,热切的眼神都看向了曹氏。 曹氏绝对没想到我放出大招:打赌! 在众人的眼光压力下,她神情开始涣散,眼光开始躲闪。 “打赌?打什么赌?谁要打赌啊?我为什么要打赌?” 曹氏在喃喃自语,我听的是心花怒放。 我可是玩过梭哈的,最知道要是骗人,就必须要自己气势十足。这些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我的见识。我可是在三里屯拼杀过来的,就我那两个股东,每天给我耍的心眼,够这些后宅的女人学一辈子的。 我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将大获全胜。我一入门,就打了嫂子,以后我就是这个大宅里的狠人。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那个女人敢和我叫板。 就在我心里暗笑的时候,事情发生了陡变。 “你想赌什么啊?宁氏。”曹氏一脸的狡狯,她在看着我微笑。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我那高举的的中指,不由得就萎了下来。 “打赌?打什么赌?谁要打赌啊?我为什么要打赌?”我也开始精神涣散,喃喃自语。 “大家可都听见了的,由不得你耍赖!”曹氏得理不让人了,她也高声地喊了起来。 “祖宗面前都消停点,女人打什么赌。你们都先出去,曹氏,你什么身份,上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给我出去。”九婶娘看出了我的尴尬,立刻就来飞身跃起堵枪眼了。她可不想我吃亏,她还等着我给她治病呢。 “九嫂!你说的什么话?宁氏无故打伤人必须赔偿。我也听明白了,这个妇人就没一句实话,她刚刚就是提出要打赌,现在被人揭穿了,就开始耍赖。如此的妇人,还要进嫡房做少奶奶。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我可都是打听清楚的,她就是个农户出身,连大字都不识。如此蠢物,也配进乌衣王家吗?”于氏这次可是手拿把攥了。她开始不依不饶了,非要把我搞臭不可了。我现在好想小公鸡啊,要是他在这里,绝不会让人欺负他老婆的。臭公鸡,你怎么还不来啊,你老婆快支持不住了。 “就是一千贯,我也不贪图你的夜明珠。你必须赔偿袁氏一千贯。”曹氏从人群里出来了,站在了煤气罐的身侧。 “我说过,我打她,是因为她盗抢!”我需要给她们捋明白了,我觉得她们糊涂了,之前说过了的,我是见义勇为才出手的,我是应该被表扬,戴小红花的。 “你撒谎!”于氏的尖利嗓音气势十足。 “你在现场吗?你如何知道我撒谎?”我平声静气地反问道。 “你就是撒谎!我就在现场的?”曹氏上前了一步,给于氏的话背书。 “你就凭你的嘴说我撒谎了吗?我也有证人的。你需要我叫人出来吗?。。。。” 还没等我说完呢,云娘就向前冲,显然她要为我作证。我一把拉下了她,我不想她为了我,得罪这些人,她还要在这个府里混呢,她犯不上为我趟这趟浑水。 碧涵也要冲出来,也被我伸手给拦下。 曹氏发现情况对她们有些不利了。 “你刚刚就在撒谎,大家可都听见的。”曹氏是目击者,她当然看见了袁氏的暴行。她这个聪明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要是作证,那些拿了我好处的王家女儿都敢作证的,她们都是要嫁到别家的。今天要是给我作证,我一定会给她们一笔丰厚的添妆的。如此那些女孩一定会咬死袁氏危害小囡,我因此才出手打伤她的。 “我撒过谎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再次胡搅蛮缠。 “你没说过吗,你要给我一串夜明珠的?”曹氏开始将军了,呵呵,不知她下棋有没有抖音里的王铁锤厉害。 “我说了,可你不信啊!你不信我为何要给你。我的夜明珠我爱给谁就给谁,凭什么给你这个毒蛇。”我开始抑郁她。 “你给我我也不要,我就是说你撒谎,你根本就拿不出夜明珠的。”曹氏再逼近了我一步,她脸上的肌肉都开始跳动了。我骂了她是毒蛇,我骂完后,厅内的小姑娘们是一片笑声,就连我身边的云娘都笑弯了腰。看样子此人的外号就叫毒蛇。 “我说过了,打赌啊!是你不愿意啊,不是你亲口说的吗?’打赌?打什么赌?谁要打赌啊?我为什么要打赌?‘我只是学了你一下,你怎么就断定我在撒谎呢?”我开始愉快地戏谑她,小公鸡交给我的方法太好玩了。 “我和你打赌,你说赌什么?”曹氏真的急了,她是算准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夜明珠,因此就破釜沉舟逼迫了过来。 “你要赌什么?”我问道。 “你拿不出夜明珠,就必须拿出一千贯。”曹氏斩钉截铁。 “嗯!可我要拿出来了呢?”我微笑地问她。 哈哈哈哈,我看见了一张好纠结的脸,我都快笑死了。 “我。。。。我。。。。我。。。。你拿出了夜明珠,我就给你磕头道歉。”曹氏的赌本拿出来了,立刻上房内就是一片的嘲笑之声。 “我的天啊,一千贯对赌磕一个头。这个我也愿意啊。”蒋氏终于是说话了,可真不容易啊,我为她女儿出头,她现在才来帮我。 “哈哈哈,我也愿意的,七嫂,这个赌我和你打,我也说你拿不出夜明珠,你输了,给我几瓶指甲油就行。”碧涵也来凑趣了,小姑娘被她妹妹手里的指甲油刺激的不行不行的,她今年就要出嫁到韦家去,没有些像样的嫁妆,在韦家的深宅大院里,日子肯定不好混的。 “我和你赌嫁妆,我的嫁妆价值五百贯。”曹氏被人给逼疯了,要倾家荡产和我拼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夜明珠的珍贵。这东西别说广州都督府了,就是洛阳的大宅里,也没有一颗。她认准了我撒谎,可她确实是没有价值千贯的东西,为了让我吐血,她就拼上了自己所有的身家性命了。 “这样也不够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呵呵,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古今都是一样啊。 “不够的我来补,我也赌上我的嫁妆,也是价值五百贯。”于氏也豁了出来,咬牙切齿出了嫁妆,就是要和我赌了。 “你们可想好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别到时寻死上吊,我可不贪这人命官司。”我也正经起来了,给她们忠告,不要玩火自焚。 “你才上吊呢,宁氏,我在问你一句,你是敢是不敢?”曹氏看出我又要草鸡了,就狠狠地钉上了一锤子。 “好,如你所愿!”我轻声地说了一句。 大厅里立刻就是落针可闻。太刺激了,三个妇人赌一千贯,还有这么败家的娘们吗? 曹氏摇晃了几下,于氏不是旁边人的扶持,差一点就坐在了地上。 她们可都是赌上了自己全部的嫁妆啊。要知道嫁妆就是女人的命啊,没了嫁妆的女人,就像草一样,在男人面前就没了地位。 “赌约成!”不知哪位姑奶奶如此地高喊了一声。这一定不是双方的人,双方的人都该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都该趁着怯意,撤掉赌约,大家和解才是的。怎么会喊“赌约成”呢,这个混蛋一定要揪出来,脱了她的裙子,用荆条打的她皮开肉绽。 “慢!”两个声音同时喊起,一个是曹氏喊的,一个是九婶娘喊的。 “怎么你反悔了?”我愉快地问道,呵呵,我没事了。 “你们都不要瞎闹了,这成何体统。女人赌嫁妆,我大唐闻所未闻。你们都不要脸面了吗?”九婶娘真的怕了,今天是大年初二,好好的日子,眼看就要出大事了。无论是谁输了,她这个在岭南最大辈份的女人,都一定会被叱责的。 曹氏根本就没理九婶娘的责难,她看向了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可是说了,夜明珠是要送我的。你送人的东西可都在那个皮箱里的,大家可是都看到过的。你要是从其他地方拿出什么珠子,冒充夜明珠,你就还是撒谎,赌约就是你输。”厉害啊曹氏,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刚才的慌张依然是在演戏,你是戏精吗?我还真的被你给骗过了,你是随时都能停下赌约的,因此你才问我是否敢赌。 夜明珠在大唐人的理解中,就是无价之宝,就是再败家的女人,也不敢将家里的魁宝送人的,她要是敢送,她就是死路一条,家里的男人不用任何人帮忙,都会徒手将这样的女人打死的。曹氏也是怕我身上真有夜明珠,我要是拿出来了,她的嫁妆可就没了,打死她,她也不敢冒这个险。可她是算计好我了,她算计的就是,我即使真的有夜明珠,我也不会放在皮包里,准备送人的。她现在一口咬定,就是我刚才说过,要送她夜明珠的,如果是我真的要送人,那么夜明珠就该在皮包内。如果我不能从皮包内拿出夜明珠,即使我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夜明珠,那还是我在撒谎,我依然要被认定输了赌约。 “好啊!就按你说的。你看可以吗?”我依然是轻松地说道。这一下上房内立刻是人声鼎沸。呵呵,王氏千年的世家,也没人真见过夜明珠啊,就在我的那个包里,竟然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我还就是要送给她们家的某人。这个信息太劲爆,686年,大唐最大的败家娘们诞生了。呜呜呜呜呜!就是我啊,从此我在大唐都是最大的败家娘们,没有之一,我简直都不想活了。 “不要!馨儿。”云娘真的急了,我是被她请来的,她就是让我来给九婶娘拜个年,她是好心。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知道自己和王文轩无法交代了,文轩回家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罚她呢,她无论多受宠,也还是个妾室,她要是让我赔了一千贯,她自己可是真拿不出钱来赔给我的。 “没事!姐姐放心,妹妹心里有数。”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那好!宁氏,你不许碰那个皮包,就让云娘将你说的夜明珠拿出来。”曹氏觉得自己稳操胜卷了,我的镇定,也只是我家里有钱,我不在乎一千贯。可她不同啊,这是用她的嫁妆赢下的赌注,袁氏是谁啊?她受伤凭什么要用老娘的钱。就是于氏也别想拿走五百贯,这个是我用计争取来的,给你一百贯就能让你美上天了,还敢想要五百贯。 曹氏的脸是灿烂的,光芒四射啊。 “云娘,你去拿,黄色锦带里面的珠子就是。”我自信地说道。 “啊!真有夜明珠啊!七嫂。”碧涵小丫头简直就要疯了,她拉着我的胳膊在跳跃。好像那串所谓的夜明珠就是她的一样。 “嗯!真的,我送给你好不好?” 小姑娘晕倒了,还没看见所谓的夜明珠就晕倒了,七嫂可是说了,要送给我夜明珠的,我先幸福地晕倒,不然一会就梦醒了,什么都没有。 云娘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我的皮包,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黄色的锦带,拿着问我:“馨儿,是这个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打开。 云娘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打开了黄色的锦袋,里面漏出了一串黄色璀璨的珠子。 “这就是夜明珠吗?”蒋氏也不淡定了,看着那漂亮的珠子,一丝口水从嘴角流落,她丝毫都没察觉没就是双眼死死地盯住了那串璀璨夺目的珠子。 于氏一个趔趄,摔倒了。这个煤气罐可是真够结实的,就地一滚,就立刻爬起来,三步两步走近云娘,就要抢夺云娘手里的手链。 我感觉自己又想打人了,这个胖女人可真是不要脸啊。这个手链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竟然敢动手抢。 “婶娘,你要干什么。”云娘可是比这个煤气罐高多了,她高举起珠子,就是不让煤气罐抢走。 “于氏,你想干什么?”九婶娘也急了,不顾虚弱的身体,开始推搡煤气罐。 “给我!给我!这是我的。”于氏疯了,跳着脚,就要抢手链。 女人们乱了起来,相互推搡。 我怡然起来,呵呵,真好看啊,就是缺块西瓜,我要是在一旁吃着西瓜,看她们争抢,一定会更有意思的。 “你们都住手,那不是夜明珠,就是串普通的珠子。你们不要被宁氏给骗了。”清醒地人可不止我一个,曹氏依旧是神清气爽的。她从头到尾,从来都没信我会有夜明珠的。 人群终于在曹氏的喊声里安静了下来。 “王宁氏,你怎么说?”曹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她开始睥睨地看向了我。 “你让我说什么?”我微笑着反问道。 “你输了!你认还是不认?”曹氏的话让我真的有些心慌了,这次可不是我做戏骗人,是我觉得曹氏可能真的认识这条手链的材质。 “我没输,你让我认什么?”我决定死鸭子嘴硬。 “我们说的可是夜明珠,你那手串是很漂亮,可惜的很,它不是夜明珠。”曹氏的脸上全是得意的笑,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无数张腿的铜钱在向她飞奔。 “呵呵,你说不是就不是吗?你见过夜明珠吗?”我反问道。 “呵呵,我是没见过。可我听说过的。前朝皇宫就有一颗夜明珠,前人有笔记记述,都说此物和石头无异,你这个一看就是宝石,怎么可能是夜明珠。”呵呵,原来如此啊,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认识我的手链材质呢。 “呵呵,你不用学我笑,你学的太难听了。你没见过夜明珠,那是你没见识而已,这串就是夜明珠,如假包换。”我扑通扑通跳动的心,再次安定下来。我不是怕输了一千贯,小公鸡对我太好了,他不会在意我花钱的。这个男人有时让我真的爱死了,他宠我有时宠的都没有原则。我是真的怕给他丢脸,我这次要是灰溜溜地从都督府回家。小公鸡以后进都督府,一定会被这些人给欺负死的。 “你如何证明?”曹氏逼上来了。 “容易啊!夜明珠,顾名思义,就是在黑暗处,此物会发光。我们找一个暗室,一试就能知道此物是不是夜明珠。”我给出了方法,夜明珠吗,当然是一试就知道的。 “李婆子,你去安排暗室,快!你快点啊。”我就奇怪了,这个于氏怎么如此地亢奋啊,好像这串珠子就是她的一样。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8章 夜明珠 李婆子答应一声,带了两个丫鬟就向外跑。她们去了上房旁边的小房间,要在那里布置密室。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现在认输赔一半就行。”我挑挑眉毛,嘴带微笑看向了曹氏、于氏。 小样,敢和我都斗,我说过要让你们喝洗脚水的,现在少喝一口都不行。 “宁氏!你不要死鸭子嘴硬。我知道你家有钱,你不在乎一千贯。你家的钱让你能戴上绿魄,但也改不了你农户的出身。现在你蜀锦遍身,依然让人闻着是一身的粪臭。”曹氏开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了,对此我无所谓,我刚刚也是骂她是毒蛇的。我就是恨小公鸡,我明明就是出身于王府,正宗的皇亲贵胄。就因为我不会写繁体字,他就将我设计成了山东农户出身。他可真要气死我了。 “好!有你哭的时候,希望你哭的不要太大声,我今天头疼,最怕蠢妇哭了。”我只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暗室布置起来很简单,几条棉被挡住了小房间的两扇窗户,暗室就布置起来了。 “宁氏,请移步!”曹氏这种女人很可怕的,她只要认准了,就会孤注一掷。她有智慧,自觉的所有的女人都不如她聪明。现在她死死地逼住了我,不给我半点转圜的余地。 “稍等一下!”我挡开了曹氏请我移步的手,对着蒋氏说道:“十七嫂,请让人给我准备一杯开水。” “你一会再喝水不行吗?一会有你的水喝,我家的王氏红茶,大唐闻名,我们不会在乎一点小钱,一定给你喝杯最好的。”于氏被夜明珠已经搞坏脑袋了,这个煤气罐蠢的真够可爱的。 喧闹的上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就是于氏的狗腿子们都低下了头。于氏的话让所有的王家人都感到羞耻了。 呵呵,太丢脸了!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都不知道于氏是如何想的。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煤气罐开始环顾四周低下头的人,到此时她竟然还不知自己被所有人耻笑。 “于氏,你。。。你。。。你。。。。你蠢不蠢啊?”九婶娘的脸被于氏的话羞臊的就像一块红布了,她真不知道这个于氏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她可是嫡房长辈,这话要是传出去,乌衣王氏的女人,怕也就没脸活人了。 曹氏凑在于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于氏有些尴尬了,但还是嘴硬地辩解道:“不是都给我家了吗?那就是我家的,我家的茶就是天下第一,我没说错啊。我可是听我当家的说了,现在王家做的茶,比以前的味道更好。” “是吗?那我们不如再设一个赌局,我家不仅有红茶还有绿茶、白茶、黑茶、乌龙茶、花茶。绿茶还分为明前、雨后、毛尖、雀舌、龙井、毛峰。。。。。。。我们不赌别的茶,我们就赌红茶,我家明前的肉枝香、黄枝香、荔枝香、桂花香有几十斤的。崔公可是要用洛阳的一所宅子换这几十斤的茶,我都没换。我们要不要斗上一斗啊?” 我家哪有那没多茶啊,我就是吓唬她一下的。小公鸡其实是喜欢绿茶的,他说今年雨前,就会派人去杭州龙井制茶,他在秘密培训猴儿,老侯一家男丁因为无法放良,彩依才放心猴儿掌握这个龙井茶工艺的。 小公鸡派人去潮汕找几颗野茶树,这些茶树一树一味,他换了多种的工艺,做了两百多斤我家自己喝的茶,味道和正山小种很接近,但带着多种浓郁的果木香。小公鸡说是误打误撞,找到的茶树是凤凰单丛,是岭南最名贵的茶种。 “就是三叔爷喝的那种茶吗?”早已醒来的碧涵,歪着小脑袋问我。 “是!是你七哥送给你三叔爷的。你三叔爷除了送给同僚一些,就让肖管家看好,就是你九叔也是不给喝的。”九婶娘鼻子里喷着冷气,做了解释。 “呀!如此好的茶啊,七嫂你今天可带来些。我也想尝尝呢。”碧涵伸着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又用手抓住我的衣袖,上下摇晃。 “马车里有,每种香味我都让人拿了些。你想喝,就让人去拿给你。”我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子,这个丫头很活跃,很爱说话。 “怎么样,这个茶府里就有,你愿意赌茶吗?我们可以赌小一点,我这串绿魄如何呢?”我再次看向了于氏,发出了挑战。 没人敢接我的话了,王方庆自己喝的茶,她们如何不知道是绝品。王氏红茶为了追求产量,根本就没做质量管理,现在王氏红茶的口碑下滑,大家都在找我家早期做的茶叶,现在早期的明前茶,广州已经达到了每斤一贯的高价,就是如此的高价,还找不到货源,李烨家里的茶就是明前茶,一群人去李家求茶,这可是让李家上下都有了面子。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不是就想拖延时间吗?你可是在等三叔爷回府吗?想借着拜见三叔爷赖掉今日的赌约?”曹氏发现我在拖延,开始无情地揭露我,呜呜呜,这都让你给料到了,可让我怎么活啊? 曹氏看出了我的惶恐,再次说道:“承奉郎夫人,请!我们移步暗室,一分胜负。” “我要热水!”我再次说道。 “给她热水,我看她做什么妖!”于氏的尖利声音再次响起。 上房内就有炉子的,炉子上有个黑铁壶,在乎乎冒着热气。曹氏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去汲水。 九婶娘有心拦阻,但看着于氏的气势,她也没了控制局面的能力。她点了头,对那个小丫鬟挥了挥手。 小丫鬟用个茶杯盛了热水,放在了我的桌边。 我并没拿起茶杯,而是对拿着手链的云娘说:“姐姐,请你帮我将手链丢进水杯里。” 云娘闻言皱了眉头。屋内的女人同样震惊了,没人知道我要出什么幺蛾子。 给手链洗个热水澡?如此做法,完全超出了她们的认知。呵呵,不要说大唐人了,就是现代人,我也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云娘没有犹豫,她和王怿早就对小公鸡盲目地崇拜了,我也沾了小公鸡的神光,他们同样信任我。云娘知道我让她如此做,就一定有我的道理。 手链被云娘轻轻地放入了九十多度的水里,我没说话,也没做任何动作,就等了三分钟。中间曹氏几次冷嘲热讽,我都不为所动,我知道一会谁会哭着喊着求饶。 时间到了,我让一个小丫鬟用茶夹将手链从热水里夹出来,放到一个托盘里。 “走!我们去暗室。”我说了一声,伸手搀起了九婶娘。呵呵,九婶娘的身体不好,但是如此的事情,是个女人就会按耐不住。九婶娘也是女人,她也一定八卦,要是不能亲眼看一下夜明珠,我相信她今晚一定会睡不好觉的。 果然,九婶娘没一点犹豫,一马当先朝外就走。我们身后就是捧着托盘的小丫鬟,小丫鬟后面是于氏、曹氏,之后是蒋氏等有头脸的媳妇、女儿。云娘因为是妾室,那小小的屋子,她现在还没资格进去。 暗室很近,就隔了几步,我扶着九婶娘到了暗室门口,向里面一看,屋子里真让李婆子带人给遮的严严实实的。窗户缝间,一丝光都不漏。 “九婶娘,你小心。”我扶着九婶娘跨过了门槛,站在门口稍待,让自己的的眼睛适应黑暗,然后我扶着九婶娘继续向里走。 “啊!”紧跟我们身后的小丫鬟就是一声惊叫。九婶娘要不是被我扶着,一定会让这个小丫鬟的惊叫声给吓得坐在地上。 我和九婶娘同时转身,我换了一只手扶九婶娘。 “啊!天啊。”九婶娘也狂呼起来。 我愉快地地看向了小丫鬟手里的托盘。小姑娘体如筛糠,颤抖的托盘里,是一个椭圆的光环,光环发出了蓝色诱人的光芒。 呵呵,夜明珠,我有,还不少呢! “曹氏!你看好了,你可以哭了!”在一片惊叫声里,我高声地说道,我知道马上就要看好戏了,我感觉自己好兴奋,呵呵,狡猾的曹狐狸,你这次跑不掉了。 “哇!!!!!!这不可能,你用了妖法的。。。。你就是用了妖法。。。。。你是妖精。。。。这是你的妖丹。。。呜呜呜呜呜呜呜。。。。”曹氏倒地大哭起来。 “我的,这是我的。我是嫡房长辈,这个是我的,宁氏,我的五百贯嫁妆给你了,这个夜明珠是我的,谁敢和我抢,我就剥了她的皮。”于氏一声怪叫就要抢手链,她身后的蒋氏比她还利落,她撞开盘子,在空中就将手链攥在了手里。 “是我的,是我的,七嫂说了送我的。你们长辈都要不要脸啊,你们将我的夜明珠还给我。”碧涵也是不干了,我刚才可是说了,夜明珠送给她了。现在这些长辈玩起了不要脸,这个小姑娘急了,拼死也要夺回自己的东西。 价值万贯啊!不可能不让人心动啊。 我扶着九婶娘向墙角躲,九婶娘身子虚弱,我真怕这些疯狂起来的人,会要了九婶娘的命。 黑暗是恶魔的世界。在黑暗里,罪恶的心是无法隐藏的。这一刻,人性泯灭了。骂声、撕打声、哭声、呻吟声响成了一片。一群女人扭打在一起了,疯狂争抢。这里没有贤妻良母、没有世家闺女,只有对财宝的贪婪。 我突然感觉一个煤气罐向我们躲着的墙角滚来。于氏被人绊倒,滚到我们这边了。我趁着黑暗,狠狠地一脚,将她又踢向了撕打的人群。呵呵,煤气罐就是皮糙肉厚,被我狠狠踢了一脚,竟然是没事,依旧将蒋氏给打的哭爹喊妈。 “啊!”煤气罐再次被人打了出来,跌跌撞撞向我们的方向退过来,我用后背死死地将九婶娘护在了身后,我抬起脚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于氏的胖屁股上,让她滚回去继续参战。 于氏一声痛叫,就扑向了人群,展开了王八拳进攻,人群开始惨叫。一会就是于氏的惨叫声传来。 “你们敢抓我的脸,我和你们拼了。。。”小小的屋内,是于氏凄厉的叫声。我听不见曹氏的哭声了,这很让我有些失望,曹氏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个夜明珠她没份,她一定是趁乱跑了。 呵呵,要是我,我也跑。广州我是呆不住了,我跑回来老家去,看你如何和我要输掉的嫁妆。 战争继续,一群女人依旧在黑暗里撕扯。黑暗里只能看到些黑影,和一个闪着荧光的兰环在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我身后的九婶娘将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女人们依旧在争夺。我不管别的,只要有人接近我们,我就是一脚给踢回去。我知道云娘不在里面。除了那个小姑子碧涵,我没觉的这些人里有谁是无辜的。 就连蒋氏我也不喜欢,她之前不先看自己孩子的脖子,而是先收好红珊瑚的项链,我就对她有很大的成见。所以我 也不管她是不是也挤过来了,我只要看见人过来了,就是一脚。 “啊呀!七嫂,你别再踢我了,我出不去门,就是来这里躲一会的,你可别踢我了,屁股都让你给踢瘪了,我以后怎么生孩子啊。” 碧涵小丫头就是聪明,她知道墙角的人是我,就也要躲过来。 “快过来,保护好九婶娘。”我一把将小姑娘也扯到了身后,用身体保护住她。 “七嫂,于氏欺负人,她抢我的东西。”小姑娘是无比的委屈,在我身后就开始大哭。 “你的脸伤到没有?”我急切地问道,这小姑娘还没嫁人呢,要是被这些娘们下了黑手,小姑娘这辈子可救毁了。 “没有!我一直护着脸呢,可我的屁股被你踹的好疼啊。”呵呵,屁股有什么关系,我下脚有分寸的,除了煤气罐,我用脚踹的都不很用力,就是让她远离我。 就在我和碧涵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大喊声:“放肆!谁再敢动手,家法伺候!” 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是九叔来了!太好了,九婶娘,九叔来了,我们有救了。”小姑娘很高兴,在我们身边小声地说着。 屋外遮挡的被子被人给拽了下来,刺眼的光照射进来。我闭眼用衣袖挡住了刺眼的日光。 好久我的眼睛才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我向前面一看,赶紧用衣袖堵住了自己的嘴,我在笑,堵着嘴哈哈大笑。 四五个女人依旧倒在地上,日光也让她们的眼睛不适应,她们闭着眼睛,你拽着我的领口,我拽着你的头发,还有人拽着别人的脚。她们钗镮橫乱、衣服肮脏,有的衣服被人拉开了,漏出了半个胸脯。最惨的就是于氏,白胖的屁股全漏出来了,上面竟然还有我的脚印,我的鞋底是特制,那个花纹全大唐只有我有。我一看,呵呵,我实在不好意思,脚印周围乌青一片,我刚刚下脚真是太狠了。 门口的男人朝里面看了一眼,就走了。 呵呵,这里不是他的兄弟媳妇就是他的侄媳妇,现在这些女人都是衣不遮体,他第一眼看见还可以说是无心之失,他要是再看第二眼,可就是老流氓了。 “都给我起来!”九婶娘此刻都要晕倒了,她身体本来就虚弱,她刚刚又用力喊叫,更让她没了力气,现在紧紧靠在我身上,无力地命令依旧不松手的女人们。 几个女人起来了,开始整理衣服,相互之间还在相互谩骂。 “九爷在上房等着,让你们整理好衣服,都去上房。”门口有个丫鬟,战战兢兢地传达了九伯的话。 九婶娘长叹了一声,就让我扶她先出去。到了上房门口,一个丫鬟拦住了我们,两个婆子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九婶娘。 “七少奶奶,老爷请您先去客房休息。”丫鬟拦住了我,不让我进上房。 好得很啊,我才不愿意看九伯耍威风呢,正好我踢人也踢累了,找个客房躺一会,我也休息一下。 丫鬟引着我转了两个弯,就到了一个清净的小院。小院里就一个坐南朝北的房子,我被丫鬟安排进了东屋,丫鬟服侍我坐下。 “七少奶奶,您喝些水。”丫鬟端来了茶水,请我喝水。 我也是真渴了,端起茶碗就是一个牛饮。 “嘻嘻嘻!”我牛饮的样子,一下子就将丫鬟给逗笑了。 我开始观察这个丫鬟,发现这个女孩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她这个年纪,比我现在都显大,嘻嘻,好多人都认为我只有十八九岁。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为何这么大的女孩,依然在做丫鬟的工作。 “七少奶奶,你不要怪罪,我不是笑你呢。我就是想起了侯氏说的话。你和侯氏说的一摸一样。她说你喝水,从来就是大口喝的。”这丫鬟怕我误会,赶紧对我解释。 “侯氏?”这个称谓让我陌生,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侯氏。 “侯氏之前就是你的丫鬟啊,她到了府里后,就是我在服侍她的。”丫鬟解释道。 “是贝西啊!呵呵,这么巧啊,她现在怎么样啊?”我一听是伺候过贝西的丫鬟,就赶紧打听那个女人的情况。老侯父子四人,一直都惦记着她呢。 “她跟着二老爷在闽州做茶叶呢,我都好久没她的消息了,之前在这里情况不怎么好,玹少爷总是打她。她的一个孩子也死了,她伤心的要命。说是后悔死了。说她这辈子,就是在你家的时候才像个人。可七少爷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你给她安排要嫁的卫士。她还是想在高门做妾。”丫鬟简单地介绍了情况,我是唏嘘不已。贝西这个女人我不怎么喜欢,但我看在老侯的面子上,对她一直是不错的,我没将她当作丫鬟,让她一直在茶叶作坊做主管,却没想到,后面会出了那么多的事。 “七少奶奶,那个真的是夜明珠吗?”是女人就对珠宝感兴趣的,不管她的地位如何。 呵呵,那东西是不是夜明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是一串白钨做的手链。我过去是不知道有白钨这种宝石的。我和小公鸡流落到断崖,他给我挖掘祖母绿的时候,发现了伴生矿碧玺,之后发现了碧玺的伴生矿,就是白钨。小公鸡说,这个白钨,就是家里钨丝灯泡里的钨丝。他用这个白钨矿和铜做成了合金,那东西做的枪,性能棒极了。 白钨就是黄色的晶体,小公鸡说,现在白钨是低价的宝石,商场里也是按照克卖的,比和田玉的价钱便宜些,但是比玛瑙的价格又高了很多。 白钨做的珠子打磨出来,有璀璨的光芒,我对白钨饰品也是非常的喜欢,最让人着迷的是这东西有个特性,就是你用紫外灯照它或者给它加热,它在黑暗里就能发出荧光,这个荧光能持续很久,才慢慢变暗。它的荧光和传说中的夜明珠是一个样子的。我家的白钨有很多,精品就还有二百多公斤,这次我也是带了一条来,准备作为第二名贵的礼物,送给给我拜年的人。我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个东西,就让王家乱成了一锅粥。 “真是夜明珠!”我自豪地说道。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9章 各有心思 “我的天哪,如此珍贵的东西,你竟然随手就送给碧涵了。那姑娘一定会夭寿的。”这个丫鬟的话很恶毒了,现在是过年,这不是公然诅咒人吗?我对这个女孩的一点好印象顷刻间就荡然无存了。 “呀,七少奶奶,你不要误会我啊。我不是嫉妒也不是诅咒。碧涵对我可好了,我是真的怕这件东西会害了她的性命的。”丫鬟从我脸上看到了我的不悦,赶紧给我解释。 我皱起了眉头问道:“玉珠,那你给我说说,一件首饰如何能害得了碧涵的性命呢?” “七少奶奶啊,碧涵就是个庶生的女儿,她嫁的韦家子弟,也是庶生子,听说还是贱妾所生。你给她如此贵重的东西做嫁妆,你说她父亲可能让这件东西出了王府吗?即便她带着东西去了韦家,韦家的家主能不觊觎这件宝物吗?如此之下,碧涵要是和今天一样不肯撒手,你说,她还能有命在吗?”这个丫头在大宅门里久了,对宅门里的龌龊很是门清,她稍一解释,我也立刻发现了不妥。 如果我不说这个手链的珠子是夜明珠,这个手链完全可以作为一件精美的礼物送给碧涵。但是此刻,这东西变成了无价之宝,小小的碧涵还真的无法承受此物了。今天这些女人不要脸面的撕抢就是前兆,说不得现在那些大老爷们,也正为此物剑拔弩张呢。 “我实在没想道会是这样子的,玉珠,你快去上房回话,就说是我说的,那串夜明珠我不送了,你将那串夜明珠给我拿回来。” 既然此物能引来如此的麻烦,我决定谁都不送了。拿回家给大郎改成条脖锁带,省的他晚上乱跑,黑灯瞎火的我总找不见它。 “七少奶奶,你就饶了我,我可不敢去说。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府里一些人为了签七少爷单的事,都动手好几次了。现在那串夜明珠一定已经属于公中了,我要敢去要,他们一定会迁怒我的。”玉珠吓得就如同一只寒风中的鹌鹑,在瑟瑟地发抖。 我一听玉珠的话也就释然了,东西我既然送出去了,谁能拿走就拿走,只要不被于氏拿走,我心里都挺高兴的。 “谁签了我相公的单啊?发生了什么事啊?”玉珠无意漏出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七少奶奶不知道吗?那是昨天的事啊,七少爷当时在场的。就是府里的一些人,在外面卖了东西都没付钱,名字都签了七少爷的名字,昨天他们逼着七少爷认账,出钱帮他们还账。这里不仅是那些爷们花了七少爷的钱,姑娘们也买了不少的东西,也是签了七少爷的名字啊。”玉珠给我说了小公鸡昨天进府拜年的盛况,给我笑的都快岔气了。小公鸡就这点不好,很多外面的事都不和我说,我知道他有个习惯,就是不和女人讨论大事。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就是一千多贯的账务。我知道这是小公鸡再给他的本家遮丑,我们两个在大唐就没亲属,他还有个琅琊王氏可以寻根,我那爱新觉罗在哪呢?我不能看见个穿着兽皮的人就叫大哥。 我们正说着呢,门外有个女人在叫门:“七弟妹,我是你十四嫂子,我和你十四哥来看你了。”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让玉珠去开门,门外站着的那个女人我刚才在上房见过的。那个男人我没见过,是个很胖的胖子。 “七弟妹,我是你十四哥,我叫王玓,和七弟最是亲厚。”胖子很热情地自我介绍着自己,说自己和小公鸡关系最好。呵呵,他真当我是三岁孩子不成,他和小公鸡如此亲厚,我却从没听小公鸡提起过他。 “弟妹,是九叔叫我来给你道歉的。广州这里的女人坏了规矩,九叔已经责打、惩戒那些人,并命令于氏、曹氏回家去凑嫁妆,她们既然敢赌,就要愿赌服输。那一千贯一定会给弟妹的。”胖子说了自己的来意,呵呵,看样子曹氏还是没能跑掉啊。也是啊,她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们正说着,院子里就传来了哭声,那声音挺熟啊。 玉珠探头向外一看,就对我说:“七少奶奶,曹氏来了。” “七弟妹!我错了!你就饶了我。。。。”门外的哭声越来越大,我也起身向外望去,曹氏带了小姑娘,跪在了小院里。 现在可是正月,大唐广州的正月还是很冷的,那个小女还衣着单薄,和曹氏一起跪着,在瑟瑟发抖。 我知道曹氏又在和我耍心眼呢,她就是想利用我的同情心,免了她的债务。 可我的心从来就是软的,最见不得一个孩子受苦。我从小就没妈妈,最渴望的就是母爱,现在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裂了。我十分愿意惩罚曹氏这个女人,但真的不愿意牵连一个孩子。况且,我从来也没贪图她那五百贯的嫁妆,今天我已经让她丢人现眼了,这就足够了。 “玉珠,你去和她说,就说我免了她债务了,你让她走。”我吩咐了玉珠,就坐下继续和胖子夫妻说话。 一会,窗外传来了曹氏千恩万谢的声音,那声音里还透着些得意。无耻啊!早晚她还要吃大亏的。 “馨儿,你可真是如传说中的的一样啊,做人慈悲为怀。怪不得广州的妇人给你立了生祠啊。”十四嫂在感慨,今天曹氏多次侮辱我,我没有落井下石,而是选择了原谅,这让她真的感慨了。 “十四哥,你回去时和于氏说,她的帐也免了,我不是贪图钱财。只是她们侮辱了我,我才惩戒她们一下的。都是自家的亲戚,还都姓王,这件事传了出去,个人都没了脸面的。”我拜托了王玓,帮我转达免除了于氏的赌债。 “七弟妹,好人啊。今天你要是输了,那两个女人和不会饶了你啊。”十四嫂听了我的话,是感慨万千啊。 “你知道今天这两人为何要找你的麻烦吗?”十四嫂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之前都不知道她们是谁,就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曹氏是谁家的媳妇。”我一下子就糊涂了,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曹氏是王琅的妻子,王琅被送回洛阳了。但他和郑斌在广州还有个生意,用的就是曹氏娘家的名义,据说还很赚钱,曹氏因此就没走,带着她哥哥在广州操持生意。于氏是因为签七弟单一事记恨上你们家的,他家签了最多的单,还都是从金银铺直接拿的钱。现在三叔爷发话了,各自花的钱各自负责,要么给商家退货,要么给商家付账,任何人再敢用七弟的名义签单,就报族长,开革出王家。于氏这次至少赔了二百贯的水钱,你说她能不记恨你吗?” 我的天啊,我说曹氏怎么会对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呢,他男人的手指,被我的大郎给咬掉了,她自然是要恨我的。此刻我对免除她的债务,心里更是欣然了。就当是赔偿王琅的损伤。 “七弟妹,我要和你谈一个生意。。。。。”胖子王玓说出了自己来的真实目的。 这个胖子真是一想天开,他拿小公鸡当什么人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小公鸡吗?小公鸡平时和人嘻嘻哈哈的,可他骨子里清高的要命。他的书画在大唐很值钱,这个我是知道的。但你要让他做个画匠,我怕他能翻白眼给你晕死。 “十四哥,家里的生意我是不插手的,生意的事,你最好自己去和我夫君谈。”我不好直接拒绝,就将事情给推了出去。 “七弟妹,如此好赚的钱为何不赚啊。你看你们家的生意,都需要大投入,不仅是原料,那人工也是花费巨大啊。而且你们的生意还招眼。多少人盯着你们呢。你看我和你们家合作的生意,都是七弟自己的本事,谁惦记也没用。就是安定公主也不能绑了七弟去,为她家画扇面。可钱不少挣啊,这才是本小利大的好生意啊。” 胖子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直在劝我,和他合作这个生意。我依旧用不管家里的生意来搪塞。 直到蒋氏请我再去上房,那个胖子都没停下嘴来。 蒋氏受了不少的伤,看起来凄凄惨惨的。 “弟妹,那个夜明珠串被我公公划归公中了,他说家里正缺钱,这个就算是借你的,等洛阳的府宅盖好了,家里的情况立刻就能好起来,那时或是赎回、或是同额赔偿,一定不会让弟妹亏了去。” 呵呵,有意思了。事情竟然被个丫鬟给料中了,九叔将白钨手串给没收了,要当掉或者卖掉用于盖房。如果我的这个小礼物真的能帮这么大忙,我也是真的高兴。我可是听九婶娘说了,新府里,有小公鸡不小的院子呢。 “你和你公公说,不用还了,就算我们家为新宅尽力,就是我家的院子最好盖大点,我比较喜欢大院子。” “啊!馨儿啊,你可真是个善人啊。那东西就是祥瑞啊,我公公说,高州刺史在岭南各处找祥瑞呢,这东西卖给他能换不少钱呢。有了那些钱,家里金钱的紧张立刻就能缓解。” 蒋氏说完,又是一皱眉头,担心地对我说:“馨儿,这件事用不用三叔爷和小郎亲自说说啊?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拿出来,送给了家里。七弟会不会恼你、休了你啊?”蒋氏有些担心我了,这一刻我的心热了些。蒋氏和于氏争抢夜明珠看样子不是为了自己,蒋氏也很聪明,她知道自己从哪方面讲,也没理由占有那串夜明珠的。 “十七嫂,你就放心。小郎从不管我的首饰。他就是个败家子,活该他又娶了败家的女人,哈哈哈哈。。。”我笑了起来,我知道的,我那个大叔抠着呢,我们刚认识一起旅游时,吃饭还让大家AA制呢。要不是睡了他,呵呵,他还不知道如何和我算账呢。 上房里秩序井然,九婶娘半卧在榻的右手,屋内没任何人提起刚才打架的事情。只是九婶娘左手趴着的煤气罐,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她白胖的脸上全是挠痕,头发一看就是让人薅下来不少,她不敢坐着,趴在榻上,一定是被我踹的不轻。 我没理于氏,此时春桃已经回来了,我拿了饼干,分给了屋子里的几个小孩子。立刻压抑的上房里全是孩子咯咯的笑声。 “啊呀,这就是曲奇饼干啊,真好吃。娘你尝尝。”一个小姑娘高兴地蹦跳,将手里的饼干塞入自己母亲的嘴里。 “七婶,我还要。我哥哥没来,我要给哥哥一些的。”小囡也伸了手,要给她哥哥要些饼干。 “小囡,婶婶的饼干都分给你们了,手里没有了。等婶婶回家做了,过两日就让人再给你们送来。”春桃将家里所有的饼干都拿来了。可这个院子的小孩子就有十多个,几个人一分瞬间就没有了。 我看见几个王家的女儿眼睛亮了起来,她们窃窃私语,然后纷纷央求我道:“七嫂,你教我们做饼干,我们学会了,给弟弟妹妹做了吃。” 呵呵,女生外向啊,这是想着学会了做饼干,将技艺带到夫家去啊。有技艺的女人,夫家可是最欢迎的。 我还没说话呢,九婶娘就开言训斥:“想的可真美啊,你们七哥家里的本事,为何要教会你们。教会你们,你们好偷了家里的技艺交给外姓是不是啊,别人都是傻的,只有你们是聪明的?” 我一见九婶娘又生气,连忙拦住她继续训斥那些待嫁小姑娘:“九婶娘,你消消气。其实没什么的,只是门做饭的手艺,妹妹们想学,我是可以教的。可这东西我教了也没用的,这里面用的原料,都是我夫君特制的,就是我也不知是如何搞出来的。妹妹要是想和我学习如何揉面,如何烤制,都是可以的啊!可即便学了,没有原料,也做不出饼干啊。那个原料我夫君还搞得很少,不仅价格昂贵,还无法量产。所以这个饼干家里也不多的,就是供客人充个饥。” 我简单解释了一下,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白油很费力气的,况且我还要小公鸡用白油给我做化妆品呢,谁耐烦做了饼干,哄这些女孩高兴啊。 我开始给九婶娘吃药,其实也没什么好药,就是家里剩下的黄连素。小公鸡说这个药他能从黄连里提纯,我就没太在乎,给了九婶娘一些,嘱咐了她药的用量和服药间隔。九婶娘非常爱喝我做的酸奶,这东西其实番人就有卖,可和我做的味道差远了,我做的酸奶里可是有果酱的,味道一级棒。 “馨儿,我和你商量一下哈。”煤气罐看我根本就不理她,扯动着伤脸,带着点笑意对我说道。 我没说,对她福了福。 “是这样啊,我家里实在是不凑手,我欠你的那五百贯暂时还给不了你。不是我要赖账,我就是卖嫁田也是需要些时间的。你看能不能先容我几年,家里种了桃树的,三年以后就能结果,到时候我用卖桃子的钱还你。” 我说这个于氏怎么会轻伤不下火线呢,原来她等在这里是和我说这些啊。她是我的长辈,当然不能学着曹氏的样子来求我,或许她也听到了我免除了曹氏的赌账,她因此才带伤在这里和我说小话。 “啊呀,十四嫂没给你带话吗?我和她说过了,免了你的赌债啊。大家之前就是开个玩笑,那里有女人会赌自己的嫁妆的,那不要让人给骂成败家娘们了吗?”我对她微笑,告诉她我免了她的赌债,顺便骂了她一句。 于氏狠狠地瞪了十四嫂一眼,十四嫂到上房好久了,也没告诉于氏我免了她的债务。让她迫不得已开口向我求情,丢了她好大的面子。 于氏一句话也不说了,也没谢我。她艰难地爬起来,在李婆子的搀扶下,艰难地出了门。 门内是女人们愉快的笑声。 “七嫂,我的夜明珠被充公了。”眼睛哭的像桃子的碧涵凑到我身边了,和我抱着委屈。 “那东西对你不好,搞不好会害了你性命的。别伤心了,你出门时,我给你添妆,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出门子。”这孩子的头发也让人給薅下来不少,梳理过的头发,也让人感觉怪怪的。 “馨儿,不要胡来。碧涵,你要懂规矩,刚才都和你说过的,你忘了吗!”九婶娘喝了酸奶,竟然有了些精神,开始斥责碧涵。 “洛阳上百号的女儿都等着出嫁呢,都让你七嫂添妆吗?你七哥家就是有座金山,也要让你们给掏空了。你是庶女,陪嫁该多少就是多少。韦家可是小气得很呢,给的彩礼不到一百贯。一百贯就要陪嫁价值万贯的夜明珠吗?你太贪心了。”九婶娘是越说越气愤,用眼睛狠狠地剜着碧涵。 “馨儿,让你看笑话了。我身子不好,于氏就是个棒槌。因此这府上的女人都没了规矩。在长安、洛阳你问问她们敢不敢。一顿打挨下来,还要被休回家。一辈子就完了。”九婶娘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好久,我才知道,在长安、洛阳的大宅里,规矩可是很严格的。这里因为没有真正嫡房的长辈管制,因此府里的女人才没了规矩。 就在我们说话时,小公鸡来接我了。 这就是我第一次拜访乌衣王氏的经历,这一天,我太累了。我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大宅。彩依还想将家里变成这个样子,我必须和她好好谈谈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0章 突发事件 听了馨儿的一天经历,我真是无话可说啊。这都是我的族人,是我和她吹嘘的千年世家、礼仪之家。可这些族人是真的不给我长脸啊。崔家在广州也是有很多人的,崔府我是去过的,秩序井然。现在崔家是大唐第一的世家,这个第一不是说的成员数量,而说的是软实力。对比两家的小辈,为何琅琊王氏从唐朝败落,就能找到原因了。唐朝琅琊王氏是出了三位宰相的,但这只是偶发的,不是群体能力的体现。王家败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就是急功近利,只是想通过联姻,扩大自己的影响,忽略了对子弟的要求,几代人下来,这个历史上庞大的氏族就开始分化,败落也就是必然的结果。当然,琅琊王氏的文化传承并没有断绝,之后各代都有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王守仁更是将琅琊王氏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后世没有人会不知道王守仁的心学。 当然后世也有历史学家研究琅琊王氏、谢氏的没落原因,说唐朝所谓的五姓七宗,都是北方氏族。琅琊王氏、谢氏都是晋朝南渡的氏族,属于侨族,因此不属于唐朝的北方集团,因此才不会统治阶级重用。造成了王氏、谢氏的没落。这个肯定会是主要原因之一,但王氏人才凋落也是不争的事实。 “馨儿,我们被他们又给算计了。王菘这个老狐狸啊,他明明拿到你的白钨手串了,可他依旧和我哭穷。王翻一直惦记咱们家的普洱茶,他们又让人给我演戏了。这个戏他们早就给我排好了,就等我上当呢。”听了馨儿的诉说,我一切都明白过来了。馨儿遇到的事应该是偶然,而我被王氏子弟围攻,绝对就是王菘父子的设计。他们没想到能从馨儿那里得到意外之财,就算计到我的普洱茶上。我为了自己的水写布生意能正常运转,采取了妥协。答应帮助他们开发新的茶种,看样子王菘父子做这些,并不是家里的经济遇到了巨大麻烦,他们就是觊觎我的普洱茶。他们不好明抢,就给我设了圈套,引我入彀。 “他们怎能如此的无耻啊,不行,我们回去,我要将我的手链要回来。以后这个宅门,我再也不进去了。”馨儿流泪了,她的善良也被人给利用。是啊,曹氏的疯狂,真的是临时起意吗?那个女人聪明,很会利用各种事情的制造事端的。她不过是二房的一个媳妇,怎么敢在长辈面前公然挑衅,难道琅琊王氏真的乱成这个样子了嘛? 我想起了徐仁的话,“你以为王方庆真的想过继你吗?”他当时话里有话,我当时对他很怀疑,就觉得他是在挑拨我和乌衣王氏的关系,现在想来,他是想告诉我些事情的。看样子我还要找机会问问他的,他到底想告诉我些什么。 “算了,以后我们离他们远点,过继的事我要重新考虑了。”我果断地说道,毕竟我们没有多大的损失,白钨家里多的很,我要想要让王菘手里的白钨手串一钱不值,只要让小六子放出消息,说我要大量出售夜明珠。我相信李千里给王菘的价格绝对不会超过十贯的。 路上我又把刘闯的事说了,馨儿惋惜了很久。 “刘闯是个人才啊,这个人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将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指挥卫士比你更厉害的。” 馨儿说的是真的,我们打乱了建制,进行演习了三场,都是我和刘闯的对抗,我输了两局,赢得那局也是我做了弊,可以说是我连输三场,我输的让崇拜我的馨儿都感觉没了面子。 实际是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关于这些,我找个机会再给大家说。 “馨儿,你不该为我们担心吗?怎么只是惋惜刘闯的离去。我可是告诉你了,他出卖了我,我们武器的秘密被他上报了,这次如果徐仁帮不了我们,我们真只有出海一条路了可走了。”我实在不满意馨儿的智力,很多时候她的智力都不在线。 “啊呀,真的吗?他为何出卖我们,他可是发过誓,要保守秘密的。我只以为他是失恋了,才离开我们家的,才同情他,我哪知道他转头就出卖我们啊。这是个中山狼,你不用怕,我带上孙三、老蔫去找他,找机会干掉他。”我的天啊,不是我不愿意和女人讨论事情的,她们有地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你别这样看我好吗?我又说错了什么?”馨儿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向了我。 “麻烦你醒醒,他已经将手雷、闪雷的秘密说了出去,你现在去杀他,不说是于事无补,反而是告诉了所有人,人是我们杀的,杀他的目的,就是我家还有秘密是他没泄露出去的。你觉得李峤会放过我们吗?”我有些气急败坏了,馨儿真是太天真幼稚了,就像她今天处理事情的方法,都像个孩子在恣意放纵。 馨儿紧张地从我身上坐直了起来,绯红着脸对我说:“大叔,那怎么办啊,我们真要出海吗?我们刚盖好了楼,我们也才在广州买了大院子的。” 馨儿的眼里充满眼泪了,这一刻她总算明白,我们深处危机之中。 “预案我做好了,回家我会详细和你说的。家你要多花些精力了,现在彩依有了身孕,帮不上多少忙了。”梅香的事情上馨儿是有责任的,梅香过去是她丫鬟,是她对梅香太放纵,才让梅香胆子这么大的。后来还是彩依看不过去,和馨儿换了丫鬟。但男女的化学反应一旦发生,真不是什么能停止的。彩依无论如何做,都为时以晚了。 “好!”馨儿不再胡闹了,她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马车进了院子,我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院子里多了十几个陌生人,他们虽然穿着便装,但一看那体量,就知道这些人绝不是什么人的长随。 奇怪啊,东边碉堡上没有给我警示的信号啊。这是什么原因啊。 “馨儿,你不要下车。”我低声吩咐馨儿,自己将身上的左轮枪拔了出来,检查了子弹。我一直没时间做第二把手枪,这绝对是我的失误。左轮枪一次只能装六发子弹,我也不会快速换弹的技巧,这就造成了我火力不能持久的弊病。今天这一关如果让我闯过去了,我身上至少要装备三支枪。 馨儿关键时刻没有捣乱,她一下就钻入了座位下面的暗格,那里藏有手雷强弩。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我唯一的后援。 我下了马车,老侯过来迎接我。看他的神色,我并没觉得他有什么慌张。 “那些是什么人?”我努努嘴,问老侯。 “李家的人。是李炎陪着李峤夫妇来了,他们听说彩依有喜了,特意带了礼物来祝贺的。这些人都是李家的挑夫。”老侯回答的很轻松,也是啊,李峤名义上是彩依的族叔,他们来恭贺彩依有喜,本就是礼节。老侯没觉得李峤的拜访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发警报,一级。”我神色不动,用最低的声音分配了任务。 听到我的吩咐,老侯就是一愣,让车夫将马车赶回东园,他自己匆匆离去了。 雪竹发现我回来了,远远地就从客厅的门口迎了出来。 “小郎,主母呢?”雪竹是知道我会接馨儿回来的,看到马车上只有我下里,立刻就感到奇怪。 “她留在都督府了,明天才会回来。”我随口说了一句。那些陌生人离我的距离并不太远,我们的谈话他们完全可以听到。 “啊呀,那我也去,晚上都要我值夜的,春桃太小了,晚上总是瞌睡,在外面住让她值夜,主母会不习惯的。”雪竹有些焦急了,后悔下午时没和回府拿东西的春桃一起去都督府。 “那不是正好吗,你主母今夜不在,我们。。。”我为了麻痹院子里的陌生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调戏小丫鬟。 “啊呀,羞死人了。。。。。可我还没和主母说呢,主母说要我十八岁,才可以的。”雪竹立刻就变的羞人答答的,手里搅着手绢,凑在我身边小声说着。 小丫头竟然会当真了,可我哪有心情和她搞暧昧啊。我的脑子在飞转,考虑着如何应付一会的激变。 “那就算了,等你十八岁,好在也就一年的时间。”我应付着继续慢步向前走。 雪竹拉了我一把,让我停了下来。 小姑娘脸红的已经像一块红布了。 “小郎。。。主母很少出去的。。。。。不然你就今晚梳弄我了,府里好多女人十七岁,孩子都两个了。” 我的天啊,这个丫头竟然是当真了?不是被怀孕的梅香给刺激坏了。 “不行,我怕!馨儿残害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帮过我,这个事要是出了,你推在我身上,我可怎么办啊?”我继续敷衍雪竹,就是为了给馨儿赢得时间好布置。 周围的陌生人发现我停了下来,在和丫鬟窃窃私语,都紧张了起来,他们的手都拢在了衣袖里,宽大衣服下明显就有兵刃。我真不知道在家值班的萧让是如何的疏忽,让这些人进来了院子。 “萧让呢?我怎么没看见他?”我问依旧在花痴的雪竹。 “梅香一回来,就找他去东园萧老爷子那里,商量出了正月,办婚事。我和你说,我看过梅香的肚子了,都有些鼓起来了,你说一个月后,大着肚子拜堂,让人会怎么说啊?” 越来如此啊,我说凭借着萧让的细致,如何能看不出这些人的把戏。 不能在这里停下来,我就是想杀出去,也必须要馨儿的配合,我最好能劫持了李峤,那事情就能好办些,能兵不血刃地就逃出去。 “你去小书房给我找本书,是一个蓝色封皮的,书我是要送给李炎的。你快去。”我怕一会里面的激变,会危害到雪竹,将她给支出去了。 “嗯!”雪竹一溜烟地跑了,看背影很是愉快的样子,看样子还在做美梦呢,她那里知道,现在这个院子是危机四伏。 蔡德在门外等我,他的脸上同样很自然。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我搞错了,李峤就是来送礼的,院子里的那些人,只是挑夫。 “李参军到了好久了,彩依在陪着他们呢。”蔡德介绍了情况,就要跟在我身后进客厅。 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彩依坐在一个妇人身侧,满脸笑容地在和李峤夫妇说话。李炎不在,看样子是送了礼物后,已经离开了。 “李参军,久违啊!”我进门拱了拱手,不软不硬说了一句。 我和他不久前才见过的,我这话说出来,就是想让他感到距离。 “卫星拜年回来了。我是来恭喜的。李家的女儿有喜,可喜可贺啊!”李峤是满面春风,我要是不知道他上午和李千里一起去找了王方庆,我一定会被他骗过的。 “呵呵,李参军真是辛苦啊,上午才去了都督府,我晚去了一步,未得谋面,不想下午会在家里遇见李参军啊。”我依旧是站在门口,并未靠近他。我开口将事情挑明,就是怕深入,他在我家里另有埋伏。 “事情你都知道了?”这一刻李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立刻知道了屋子里的埋伏在哪了。 他埋伏的竟然是两个女人,就是他们夫妇带来的两个婆子。着两个婆子此时一人一只手,将舒服坐在沙发里的彩依给按住了。 彩依惊的大叫起来,家里的丫鬟也在惊叫,开始乱窜。没人能想到,客厅里会遭遇到突变。 我身后的院子里开始大乱,到处都有人在高声喊喝:“放下武器,不许动!趴下,都给我趴下。” 我没回头,知道院子里不会有危险了。那声音就是卫士发出来的,有高达、萧让、孙三、四虎子、魏光头。。。 在我卫士强弩的威胁下,我不觉得那十几个人敢造次。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身边的蔡德突见变故,是大惊失色。 “王卫星,你想造反吗?”李峤的脸在抽搐,他是没想到,自己策划的天衣无缝的抓捕计划,怎么顷刻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呵,我从没想过造反。我要是真反了,一定拉上你。我要告诉天后,我就是被你逼反的。呵呵,我家在大唐就三口人,我可听说你家可是一大家子,总有上千口人,流放起来,那队伍一定会很壮观。”我嘴角带着冷笑回答他。我说的是实话,大唐一旦犯了重罪,都要牵连家人的。虽然不是像明清那样,灭九族。但是一个大宅子里的亲属也都要被牵连的。老侯说过的,侯君集获罪,可是一家三百多口都被流放到岭南来了。 “我这里有天后的懿旨,岭南道五品以下的官员都要奉旨。我现在命令,你的卫士解除武装。你敢抗旨吗?”李峤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黄娟的卷轴,在我的面前一展。 黄娟上面的字很小,我根本就看不清。就是能看清我也不会看。笑话,想凭借着两尺的裹脚布就让我就范,他也是太天真了。 “呵呵,李大诗人,你不用给我看什么懿旨。我没看过大唐的懿旨,谁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再说了,天后给你懿旨让你缴械我吗?你要真是拿出如此的懿旨,我找人判定是真的,我可以让我的卫士缴械。现在你就想凭着这么一个东西,让我就范吗?” 我开口讽刺他,此时我听到院子里馨儿的声音了。 “哥哥,人全部拿下了,杀不杀!”馨儿愤怒的声音传来了,看样子她的兽血又沸腾了,她想将院子里的十几个人都杀掉了。 “等一下!我还想听听李大参军怎么说呢。”我没回头,手背在后面,还是做了一级战备的手势。 “小郎,慎重啊,不要杀人。”蔡德在我耳边低语。 “王卫星,你是聪明人。我这次来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得知,你会制造霹雳弹,想请你和我走一趟神都,将你和玄机门的关系说清楚。而且我也得到准确消息了,你和空月镜有联系,你知道空月镜的来历。”李峤图穷匕见了,他很镇定,没管自己老婆的惊慌失措。那两个婆子,一个掏出了匕首,死死抵在彩依的喉咙上。另一个掏出了一对两尺长的短剑,正在将长裙挽起,看样子是准备对付我了。 李峤老婆的表情告诉我,她一定是不知情的,她只是被李峤利用麻痹我的工具。 “巨山,你在做什么,我们是来看望彩依的,你让人挟持她做什么,快让她们放手,都是自己亲戚,有事情好好说不行吗?“女人在乞求着李峤。 “你给我闭嘴,你好好坐着。王卫星是玄机门反贼,我今天就是来抓他的。” 李峤这个人物,真的和历史上的那个人物一致。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升迁,专好冒险。他作为文臣,只身深入蛮人的村寨,和蛮人谈判。几次都差点让蛮人将他烤了下酒。这次他又和我玩起了光棍,竟然带着老婆一起来抓捕我,真是为了升官,什么都能豁出来啊。 “这二位都是技击高手,早就想领教出云郎的高招了。瓦子里说出云郎的飞刀十步内无人能躲,她们早就想亲身领教领教了。”李峤的声音冷冷的,根本就不在乎外面被卫士控制住的手下,以及屋外对着他的弩箭。他只是让人死死地控制住了彩依,让我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她们不配,那个丑婆子,你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叫变成刺猬!”我的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自己身边响起凄厉的声音,一根小指粗的弩箭,钉在了那个婆子身后的柱子上,距离那个婆子的头顶一寸。 “你听好了,你敢往前一步,我下一箭就射你的头。”屋外就是馨儿,刚刚那一箭就是她射的。 那个婆子很是镇定,徒手拔出了弩箭,反手又狠狠地插入进柱子上。看样子这婆子一定是有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弱呢。 我在大唐到现在为止,还没碰见什么功夫高手,萧让的功夫不错,可那次在江船上,被那个络腮胡子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我后来问过他,他很是不服,说他自己天生怕水,到了船上,功夫只剩下了三成。要是在陆上。那个络腮胡子不是他的对手。萧老爷子却说,自己传授萧让的都是军阵里的功夫,和那些练技击不是一回事。老侯也说,他爷爷之前的卫士就是技击高手,功夫练的出神入化,一般的弩箭根本就别想伤到他。 我不知道对面的女人,是否能有此等的功夫。但她反手插箭那一下还是惊到我了。因为她插的深度很深,比馨儿的那张一石弩射在柱子里的还要深。 但我还是没什么好怕的,人隔着十几米,我枪中有六发子弹,我就不信自己一发都射不中。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1章 霹雳弹 “呵呵,太好笑了。我和玄机门有关系,你脑子进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杀死玄机门徒最多的人就是我。“我还不想让事情变成最糟,就试图和李峤沟通。 李峤显然不懂什么是脑子里面进水了这句话,但我下面的话他听懂了。他自信地开始推断。 “苦肉计而已,谁知道你是不是玄机门的门徒,说不定玄机门就是为了将你送到天后身边,搞了几个人,身上纹了玄机门徒的纹身,搞死了送给你做功劳呢?”李峤简直就是脑洞大开,真不愧是诗人啊,想法真的是天马行空。 “不说玄机门,霹雳弹你如何解释。你不是玄机门人,你为何会造霹雳弹?”李峤再次抛出了问题。 “不会造霹雳弹,那是你傻!我在东市的地下,就缴获了霹雳弹。那东西拆看一看,里面不过就是些黑色的粉末,我问了我的卫士长,卫士长说此物不过就是军中放火的火药。我早已将此发现报告了徐判官,徐判官也允许我进行仿制。你有疑问就去问徐判官,来为难我是何道理?”我的话让李峤愣住了,他从刘闯那里得知我手里有霹雳弹,就如获至宝,感觉自己破获了玄机门的阴谋。他那里想到,我就是三言两语,就让他的奇想变成了臭狗屎。 “霹雳弹就是火药制成的?”李峤还是觉得我在忽悠他。“那东西在军中运用上百年了,就是能引火冒烟,谁见过此物能发出霹雳的响声。”李峤之前就是军队的参军,他在军中,肯定也是见过火药的。他实在是难以想象,放火之物,如何能爆炸的。 李峤的疑问并不特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科技的发展在早期都是偶然的发现,在人类还不懂的化学物理这些科学情况下,一些科技进步的产品都是偶发事件造就的。 比如炒钢法的出现,一定就是炼钢的匠人用柳树干搅拌铁水后发现炼出的铁更硬。因此才发明了炒钢法,可为什么必须用柳树搅拌呢,我学材料学的时候,查阅过资料,欧洲发明的炒钢法,用的是榉木搅拌,可见炒钢法不过就是要通过搅拌,向铁水里面渗碳,和你用什么木头搅拌关系应该不大。可古人不懂这些,我第一炼出钢来用的是柳树,那柳树就变成了炒钢的关键,父子相传,到了大明朝,炒钢依旧沿用柳木搅拌。 同样的,在我们的世界里,682年,大唐的道士炼丹,偶然发明了火药。可火药大规模运用于枪炮,竟然是十四世纪。那么七百年间的人类,就没有人发现将火药放在铁管子里面,火药爆炸的能量能推动弹丸杀死人吗。我相信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但他忽略了,他就是用这个能量做成了突火枪,还是用火药喷射的高热烧敌人。真正的枪炮还是欧洲人运用火药的作品,后来传回了明朝,在明末火药武器才得以大规模的使用。 “高达!拿两只霹雳弹过来。”我依旧是没回头,朝后面喊了一句。 “是!”高达一声洪亮的回令。这家伙,早晨还像个瘟鸡,此时声音就像一只老虎。 很快,白妞子送来了两枚竹筒弹,呵呵,都是聪明人啊。 我刚刚给高达的指令是霹雳弹,平时命令他们都是装备代号。我没说装备代号,那么霹雳弹就是家里早期使用的竹筒弹。 “妞子,带蔡总管下去。”我怕火药胆伤到蔡德,就让白妞子拉他下去。 “小郎,你先走,你不用管彩依,李峤不会杀她的。”蔡德听我让他离开,急忙在我耳边劝我离开。 “没事,你放心。”我对他敷衍了一句,就给了白妞子手势,让他执行命令。白妞子没犹豫,拉上蔡德,离开了客厅门口。 我拿了一只竹筒弹,将封口拆开,黑色的火药被我倒在脚下,我掏出了打火机,将火药点燃,屋内是噼叭乱窜的火苗和大股的硝烟。 “李峤,你看明白了吗?”待硝烟微微退去,我问目瞪口呆的李峤。 “我怎么知道你手里的就是霹雳弹,而不是装火药的竹筒。”李峤活过来了,他以为我是在欺骗他。 “呵呵呵呵呵!那你可看好了!”我冷笑几声,将手里竹筒弹的引线点燃,当引线即将燃尽的时候,我将手里的竹筒弹都丢向了那个拿着两只匕首的女人,那个女人在李峤的身后不远处,靠近一个墙角。现在彩依坐在一个美式沙发里,那个沙发很高,足以遮挡住她的头,我知道手中的训练弹,只是比麻雷子威力稍大,绝不会伤害到她的。 那个女人绝对是技击高手,我的竹筒弹直接丢向她的面门,她迅猛地一侧身,右手中的匕首准确地一拨竹筒弹,让竹筒弹返回来飞向我。 我一见就是一惊,立刻就匍匐抱头。竹筒弹在半空时就响了,屋内立刻又是硝烟弥漫,我朝里面一看,就乐了,李峤和那个女人双双倒在了墙角里。 “现在你信了?李参军。。”我问惊慌失措正在爬起来的李峤。 李峤并未受伤,我刚才朝他们丢竹筒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闪,让他背靠柱子,他只是被火药的冲击波给推倒在地。那个女人可就惨了,竹筒弹在她身前不远处爆炸,她被破裂的竹筒给击中了,头发上有鲜血渗出。 “姐!”那个控制住彩依的女人依旧没有放手,她的匕首几乎要将彩依的脖子给划开了。她在惊叫,呼唤倒地不醒的那个女人。 “你给我住手,你要是让我的女人见血,我保证今天没活人能走出我的院子。”我也是真急了,生怕这女人辣手,割开彩依的动脉。 地上的女人动了,呵呵,我就说嘛,就是颗训练弹,怎么可能炸死人呢? 控制彩依的女人见同伴没有死,也就放松了手里的刀子。 此时我才来的及看彩依的情况。彩依也是丢过训练弹的,知道这个东西威力很小,所以爆炸并没让她害怕。只是脖子上的刀子,让她还是在战战兢兢的哭泣。 李峤的老婆早在馨儿射箭的时候就吓晕过去了,屋内的丫鬟看到冲突起来,早就躲进卫生间去了。 “好,我信了。霹雳弹就是火药所制。那空月镜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你还能狡辩不成?” “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啊,空月镜和我有个屁的关系啊。”我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我是知道那两张光盘,是俞薇薇带到大唐来的,可这东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你少要狡辩,我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不会来抓你的。你真的对空月镜一无所知吗?”这一刻,李峤的眼睛突然有了变化,他的双眼圆瞪,右眼变得如同鹰眼一般盯着我的眼睛,他的左眼如摆锤一般,匀速地左右移动。这一刻,我被突然的变化给搞懵了。 这完全颠覆了我对人体的认知,人眼怎么可能出现这样情况啊。我们都知道,人体神经对眼球的控制都应该是对双眼同时控制的,我们可以让双眼同向运动、反向运动,到从来没见一个人能让自己的一只眼球不动,另一只眼球像摆锤一样的左右运动。而且他那只不动的眼睛真的如同鹰眼,他的瞳孔变得非常大,就和鹰的瞳孔一眼。他的左眼让我晕眩,他的右眼就如同黑洞,让我的意识变得混沌、我就如同似睡非睡,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 我的潜意识还在,我知道自己着道了。这应该就是催眠术,李峤趁着我得意的时候,突然发动。这才是他的撒手锏,他在我自以为控制了局面,最放松的时候,引导我进入了催眠的状态。 我大意了,王怿和我说过几次的,“明崇俨、李峤就是当年国子监的两个神棍。两个人在国子监整日装神弄鬼。明崇俨号称能召唤鬼神上身。李峤看你几眼,就能让你胡说八道,状若幽魂。”我当时只是以为王怿在胡说八道,他进国子监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关于那两人的事情,大都也是道听途说,我就认为李峤的神技,不过就像瓦子里说唱我的故事一般,都是讲述人的演绎,没有什么真实的成分。此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 “哥哥,你快停下来!”好像天际间有个声音在喊。 “嗡!嗡!嗡!”呼啸的声音从我耳边掠过。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给勒住了,我开始感觉呼吸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啊!”一声惨叫传来。 我感觉自己从云彩上掉了下来,摔得我七荤八素,头上还有液体流下,头好疼啊。 是我的血,我受伤了。 “哥哥,你没事?”是馨儿的声音。 “呵呵,没事,差点着了他的道了。” 我靠着柱子坐了起来,对着身旁躺着的人,用右手狠狠地按了两下。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被我打的浑身抽搐,撕心裂肺地嚎叫。 “你住手,你再动她,我就杀了你的女人。她可是孕妇,肚子里是你的孩子。”一个鬼女人在大声地恐吓我。 我开始向后看,李峤竟然没事,和那个婆子打扮的女人依旧控制着彩依。 馨儿、高达带着二十名卫士,占据了门窗,乌黑的弩箭对着李峤和那个女人。 “谁都不许进来,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人。”李峤的声音阴测测的,就像从九幽地狱爬上来的魔鬼的声音。 “都不要动!”我发了指令。现在我们主动,我可不想用李峤这个混蛋的命,来换彩依和我孩子的的命。 “李峤,我们谈谈!”我发出了邀请。 “好啊!可你能保证说实话吗?”李峤站直了身子,身体从彩依坐着的沙发后面露了出来。 “你不听听!怎么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啊?”我也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我的头在流血,我刚刚摔倒时,头撞在了凳子腿上,头疼的厉害,流下的血也糊住了我的眼睛,我来不及包扎,只是用衣袖不停地擦拭流到脸上的血。 “你很厉害啊,李师哥传我的迷魂术,你竟然也能破掉。玄机门的道行很深啊!”李峤的声音依旧是冰冷异常,这家伙就是油盐不进,到现在依旧是固执地认为我是玄机门人。 “你别自作多情了!迷魂术?好吓人的名字啊。不过就是催眠术而已。我只是对那个女人的功夫感兴趣,和她切磋了两下罢了。你那迷魂术对我无用,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这些鬼魅伎俩。”我用衣袖捂住了头顶的伤口,口子不小,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你这上清雷法高明啊!我可是去过茅山的,茅山的主持说,他师傅王远知登仙之前也未修成上清雷法,你的雷法到底从何处修得?” “自学成才!你羡慕不?” 刚才真是万分惊险,我确实被李峤给催眠了、控制了。李峤控制我向那女人走去,他旋即躲到了彩依的背后。馨儿和卫士动手了,强弩从几个角度射向那女人。那女人实在是功夫了得,她不退反进,一跃就到了我的身前,伸手就勒住了我的脖子。馨儿他们怕伤到我,立刻就停止了射击。 那女人勒得我非常用力,痛苦终于让我有了一丝的清明。我刚才觉得我已经脱开玄机门的嫌疑,光盘的事无论如何都丢不到我的脑袋上,因此手中的武器,就换成了不致命的电击棒。我就利用那点清明,想用电棒狠狠地插那个女人的身上。可这女人的手段太高明了,我就像被点了穴位,浑身都无力,根本就抬不起胳膊。那一刻,我的头脑是混乱的,我挣扎,发现能动的只有手指。我下意识地按下了电击棒的开关,给了自己一下啊。 我这一生是第一次享受高压电流肆意身体的感觉。那个酸爽啊!好在电击让我彻底从催眠状态脱离了出来。那个女人,手本来事扼在我喉咙上的,电流通过我的身体,传导到了她的身上。巨大的电流对大唐女人就是噩梦,她如何也不理解,我是如何做到的,她一惊愕间,我抓住了机会,连续又是三电棍。 那个女人,之前刚被火药炸过。此时被我三次大功率的电击,不出意料地昏倒了。 我还是怕她是假装昏倒,人向后退,退到了门口,手中的武器再次换成了左轮手枪。 “哥哥,我看看你的伤。”馨儿让我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开始查看我的伤。 “哥哥,我去暗室,一枪结果那个女人?”馨儿凑仔我的耳边,用最小的声音问我。 “不用,这次没事。按预案进行,让大家小心,尽量不要流血。”我同样用最小的声音回答她。 “雪竹,去拿酒精、白药、纱布。”馨儿吩咐不远处的雪竹,那丫头一脸的惶急,但又不敢凑到前面来。 “好!”小丫头飞快地跑走了。 “说说,李参军,我和空月镜有什么关系?”馨儿用手绢按住我的伤口,在给我止血。我也是无聊,就开始问李峤。霹雳弹已经不是问题了,徐仁说过的,有问题就推给他,关于霹雳弹的问题他给我兜底。那么我和李峤的事情就剩下了空月镜,我也很是奇怪,他如何会认为我和空月镜有关的。 “哈哈,你还在嘴硬,你可记得,几天前我可是向你问过空月镜的。你对我说,自己对空月镜是一无所知,此话是你说的?”李峤黑着脸,语音中带着嘲笑地问我。 “对啊!我是那么说的。”我的回答很干脆。但我的心里在打鼓了,我知道那张光盘可以成为一个线索,有心人只要认真调查,很可能顺着线索找到我的。知道那张光盘的人可不少,阿香、花柔、碧宛、林鸨母、小桃红、柳眉,这些人稍微透漏出一点的消息,李峤都能查到我和那张光盘的联系。还有就是法性寺,法性寺知道是谁当掉光盘,通过这个线索,很容易就能找到花柔的。 “我希望你能一直如此的嘴硬。我给你看样东西,之后你再好好编故事给我听。”李峤说完,就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卷轴来,他双手将卷轴给展开了,卷轴中的内容展现在我的眼前了。 这一下我真的愣住了,这个卷轴是几张纸拼成的,那些图案我熟悉,因为那些图案就是我画的,除了第一张图是花柔身上的纹身,其他的,都是我在那张图的基础上做的纹身设计。这些设计,我还都用了水彩,有的是将光盘的黑线设计成小筐,筐里面是花卉静物。有的将黑线设计成了月亮门,用玫瑰装饰了月亮门,跳舞的杰克逊,被我改画成了倚门的**女人。还有的变成了立体图,一群小鹿从一个井里向外飞奔。。。。。 “呵呵,厉害啊,李参军。你何时在我家安排的人啊?”自从在苏锦手里发现了我仿写的半张《快雪时晴帖》,我就让彩依加强管理,我的手稿废稿一律烧掉。现在问题还是出了,我给花柔设计的纹身,不知如何会到了李峤的手里。 “这个你不用管,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不是你画的。”李峤这一刻是满脸的自信。他就像将老鼠逼到墙角的猫,欣赏着老鼠的垂死挣扎。 “没错,你说的对,这些都是我画的。”我依旧轻松地说道,一点都没有老鼠的自觉。 “呵呵,你刚才可是承认了,在我给你看空月镜画像之前,你对空月镜是一无所知。那么我来问你,这些画作是在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前就画好的,你现在还敢对我说,你对空月镜一无所知吗?”呵呵,原来这就是李峤的确切证据啊?吓死宝宝了。我对外做了一个手势,将战斗级别变成了三级。 高达看到我的手势立刻就懵了,彩依还在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呢,我竟然让他们三级战斗准备。 “小郎?”高达满怀疑问,做手势确认我没有发错命令,我再次确认,战斗级别三级,也就是武力恐吓、拦阻不允许伤人流血。 高达暗暗地下了命令,战斗级别三级。卫士们没做出任何的变化,依旧用弩箭对准了李峤。 李峤看见了我的手势,他以为我要鱼死网破呢,立刻就低身下去,躲在了彩依的身后。 “王卫星,我劝你不要铤而走险。你束手就擒,我还能保下彩依一命,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帮你传宗接代。我可是知道的,你老婆不孕,你和不少女人有瓜葛,可怀孕的女人,就是彩依一人。千顷地里一棵苗,你可要想好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劝天后留你性命的,彩依是李家人,赵郡李氏会负责给你抚养孩子的。我都调查清楚了,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女人,没有准确的消息,我也不会冒险到你家的。”躲在彩依后面的李峤用彩依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投降。刘闯这个混蛋是知道我的弱点,那三次演习解救人质,他就是利用我对女人生命的重视,成功地击败了我。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2章 抓捕 第一次演习都是演习解救人质,我带孙三、四虎子、海臭嘴、老蔫扮演绑架女人的土匪,刘闯带着他们班扮演解救方。演习中,刘闯下达的命令就是全歼我们,人质的死活他不在乎。相反的,我这方面到像是处处保护人质的安全,如此的情况下,怎可能不失败。 从那次演习后,刘闯就熟知了我的弱点。我的弱点就是怕死自己人,我对战友的生命最是重视,绝不会给战友下达必死的命令。第二次演习,他还是用我的弱点,首先就是敢死队冲锋,一举破坏掉了我的防守,结果我们所有人被全歼。演习后的讨论会上,刘闯还对我做出了严肃的批评,说我的优柔寡断,造成了全体战友的牺牲。 第三次演习,我作弊了。我们占据上风头,用了辣椒烟雾弹。结果是轻松取胜。 馨儿对我作弊很是不齿,帮助刘闯一起批判我。其实他们两个才是棒槌,敢死队从来都是笑话。没有人能漠视自己的生命。指挥者漠视士兵的生命,他换来一定是溃散。刘闯的胜利不过是在演戏,敢死队知道自己不会死,才会毫无遮拦地进攻。可我们在船上袭击码头战斗时,刘闯就那个不敢抬头的人。 这次刘闯是将我彻底出卖了,他告诉了李峤我的弱点,于是李峤就设计了这个疯狂的抓捕计划。在这个计划上,我清晰地看到了刘闯的影子。 “你不要乱造谣啊,我可告诉你,老子的种子强健着呢,怀孕的女人一大堆呢。这个女人你随便,老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呵呵,我开始轻松地斗嘴,我要让李峤失望,要让他知道,刘闯就是给他提供了假情报。 “真的吗?那我们就试一下。青衣,打这个女人的肚子。”李峤是呵呵冷笑,给那个鬼女人下达了命令。 “投降!我投降。你给我住手,咱们有事好商量的。”我立马就破功了,那两个鬼女人都是面无表情,就像机器人一般。李峤刚给她下达了命令,这鬼女人就举起了拿刀的右手。 “呵呵,我就说嘛,我怎么会搞错呢。”李峤开始得意地笑。 “我给你数十个数,你让你的人缴械,你和你老婆束手就擒,其他人我都可以不追究,你的卫士我还可以收编,每个人我都保举他们一个队正的前途。否则,等我数完,你就给你的女人收尸,我的命你随便,就算我为天后尽忠了。”李峤收住了笑容,给我最后通牒。 “一!” “李峤,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彩依可是你李家的人,你用她威胁我,你不觉得自己可耻吗?” “二!” “好了!好了!我服了还不行吗?我和你说说那些图。” “我抓住你后,你可以和我慢慢说。三!” “好,你赢了!你过来抓我,我绝对不反抗。如何啊!” “你和你老婆过来,其他人放下武器,将我的人都放了。四!” “李峤,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啊,我一会抓住你,我反正抽你二十个大嘴巴,如果失言,我就不姓王。” “五!” “小郎,你不要管我,你们自己跑,我是卢家女,他不敢害我的。”彩依早就哭的泣不成声,她大喊让我快走。“ 李峤终于是将我给惹急了,我推开了给我包扎的馨儿,气急败坏地对高达喊道:“我数到三!就给我动手,我要活的,我不给他用上周兴的十大酷刑,难消我恨。” 我对着房里,再次做了手势。 “六!” “ONE!” “七!” “TWO!” “八!” “THREE!” 李峤他们的头顶突然下雨了,李峤和那个青衣本来就是躲在彩依的后面的,此时更是伏低了身子,彩依被那女人从沙发上拽了下来,死死地挡在他们的身前。 “王卫星,我成全你,你就等着绝后。。。你杀了我,天后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被挫骨扬灰。。。咳。。咳” “呵呵,味道好闻吗?你没感觉到有点甜吗?”我在门口,用手绢掩住了口鼻,对他愉快地问道。 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的问题了。 四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我的前书房里,灯火通明。 房间里官员汇聚一堂,有徐仁、金判司、辛御史,还有一身锦袍的王怿。 两颊红肿的李峤就躺在对面的沙发上,他此刻已经被馨儿搞得半醒了,为了让他能早点醒过来,我还电击了他两次。 “卫星,佛跳墙何时能好啊,这一院子的香味都飘了一个多时辰了,你骗我们来你家吃饭,到这个时候了,怎么饭还没好啊?”徐仁的官职最高,在书房里发着脾气。 “徐叔,佛跳墙至少还有两个时辰呢,好菜不怕晚。我弟妹在给你们做菜呢,都是好菜,一会让七弟给你们做两个拿手的好菜,我都没吃过。一个叫宫保鸡丁、一个叫一品豆腐。我们先喝茶,这次我们换个茶,这个茶叫鸭屎香,那味道实在是无法形容,用长安话说,就是美的很。”王怿在客串一个酒保,殷勤伺候着一脸无奈的徐仁。 “出云,搞什么名堂啊,李参军在你家喝的什么酒啊,竟然醉的不醒人事,他喝酒怎么还能将脸给喝肿了呢?” 金判司不愧是老刑名,从李峤身上的蛛丝马迹上,他发现了问题。 我在揉着自己的鼻子,我实在无法告诉他,李峤的脸肿起来,是我用鞋底子抽的。 “李峤不是该在邕州督军吗,他怎么还在广州没有离开。”辛御史不愧是负责的御史啊,走到哪里都能发现问题的。 “他是来抓我的,用我的大肚婆威胁我。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将他给先拿下。今天请各位来,一来是做了好吃的,不敢独享。二来就是请各位帮我做个见证,我和李参军将一些事情给说清楚。”我解释了请他们来的用意。 我的话,让三个人是瞠目结舌。都狠狠地看向了我。 这三个人都知道李峤手里有一卷武则天给他的懿旨。内容大家也都知道,就是委派李峤在岭南查找失窃的“空月镜”五品以下的官员听从李峤的调遣,配合李峤寻回“空月镜”。 “我就知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夫一把的年纪,为了口舌之欲,还上了你这坏娃娃的当!真是晚节不保啊。”徐仁是当人不让,用我给他画的扇子,狠狠地抽了一记在我的手上。 “徐公,小子刚受伤。你还打小子。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连爱护孩子都不懂吗?”我对徐仁是大翻特翻白眼,气的徐仁又举起了扇子。 “出云,李参军为何要抓你啊?你偷李参军的诗了?”金阳为人最是圆滑,不搞清事情前,他绝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判司大人啊,你怎么不说我偷了李参军的女人啊?”我又开始对着金阳翻白眼了。 “呵呵,你是不了解啊,我可是听崔珩说过的,李峤是修道之人,不在乎女人。但他写诗可是真不容易,为了写张桌子诗,能对着桌子几天冥思苦想,有时候还废寝忘食。你要是偷了他的女人,他说不得还偷偷乐呢,可你要是敢偷他的诗,他不和你玩命,那才叫咄咄怪事呢。”金阳也是个幽默的。此时我才知道,崔珩竟然也和李峤是同届的国子监的同学,并同年科举中第,同年出仕做官。 “卫星,你羁押官员,我可是要弹劾的。这可不是一顿饭就能堵住我的嘴的。我今晚吃完了佛跳墙,正好趁着酒兴,写一篇锦绣文章,好好将你在广州做的不法之事,挨个弹劾一遍。你可要给我找些好纸,客房也要安排丫鬟给我研墨。” “呸!我再给你安排个丫头给你暖床好不好?”这是我第一次见过的那个辛御史吗?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就是个腐败分子啊。 “各位大人,别开玩笑了。我的家今天差点血流成河啊,你们看我的伤,这可是真伤啊。还有我的小妾,下午差点一尸两命。”我开始装嫩,叫几个老男人爹了。 “如此激烈吗?卫星,你快给老夫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仁终于是正经了起来,问我下午的经过。 我看对面躺着的李峤的眼球已经开始转动了,知道他马上就能清醒,就对这三位等饭的官员说道:“李参军马上就会醒了,等他醒了再说,省的他说我先入为主。” 雪竹再次用冷水刺激李峤,李峤突然睁眼,将拿着凉毛巾的雪竹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 “李参军,你醒了!”我问在沙发上努力挣扎的李峤。 “你这个玄机门徒,你用的什么妖法将我迷倒?”李峤无论如何挣扎,都坐不起来。我走过去,一扛他的脖子,让他靠坐在了沙发上。 李峤开始环顾四周,发现了徐仁他们三个。 “原来你们是同党,我说为何广州妖气萦绕,原来你们三个也是玄机门徒。好啊!好的很啊!”李峤在屋内肆无忌惮指责在座的三位官员。 “双笔,你还没醒!这三位都是我请来的,就是要在他们的见证下,将我七弟的事情搞清楚。他们现在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上来就诬陷他们是玄机门徒啊。”王怿很是不齿李峤,开口就训斥上了。 李峤的眼球飞快地转动,他又仔细看了那三位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是搞错了。 “三位对不起,我被王卫星施了妖法,脑子一时糊涂,错怪了三位,李峤在这里给三位道歉。”李峤努力地举起了双手,想给三位拱手,可是还是没有丝毫的力气。 “巨山,你不用客气。你对王卫星有什么怀疑,就全说出来。我作为御史,绝不会对他有任何的袒护。他要是有罪,我今夜就弹劾他。”辛御史义正词严地率先发了言,并表示自己刚直不阿,不会对我姑息枉纵。 “李峤,你说,金判司也在此,他最熟悉律法,王卫星要是涉嫌违法,我的卫队就在院子里,我会协助金判司抓捕王卫星的。“徐仁也表态了。 “我执掌判司,会依照大唐律断案的,李参军有什么指控就说。”最后发言的是金阳。 我又规矩地坐到对面去了,很不幸,这次咱还是被告,咱要有被告的自觉啊。王怿坐在了我的身后,用手指拍着我的肩膀。他在鼓励我,让我不用怕。 李峤沉默了一会,现在乙醚的药力在消退,他的脸在抽搐。我刚才抽他,可是用了些力气的,现在他口腔里全是血口子。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高州查访一条线索。李刺史找到我,让我见一个人。这个人原来是王卫星的卫士头,他到了高州,和李刺史举报,王卫星就是玄机门徒,他家里装备有玄机门的霹雳弹。而且王卫星与空月镜失窃案还有关,他提供了几张王卫星亲手画的空月镜的图,那些图诡异异常,一定是一伙蛇偷盗空月镜后,要用空月镜实施妖法。”李峤言简意赅地将对我的怀疑说了一遍,他丝毫没提自己下午的行为。 “李峤,你不会不知道啊,广州破获玄机门分舵,王卫星立功最大,他亲手杀死玄机门徒多人,更是击毙了一伙蛇的二号人物。他的卫士,如何会告王卫星是玄机门人啊?这个道理讲不通啊。”徐仁首先就不满,他知道刘闯可能会搞些事情的,但他确实是没想到,刘闯上来就说我是玄机门徒。 “那是他们定下的苦肉计,王怿,你是见过明崇俨的,你看王卫星可有几分像明崇俨?”李峤将问题丢给了打酱油的王怿。 “我那时小,记不得什么的。我七弟长得只像我五叔,我没觉得他像什么别的人。”王怿很是莫名其妙,随口答了李峤的问话。 “呵呵,王莜!那就对了,国子监里多少人都说过,明崇俨和王莜长得像亲兄弟。你五叔怎么死的,你忘记了吗?”李峤的声音,再次像魔鬼了。王怿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你说,我五叔是怎么死的?”王怿激动起来,他站起身用手指指向了一脸冷笑的李峤。 “你五叔是天罚死的,他是被老天收走的。你不用指着我。他的死与我无关。” 哦,我的便宜老爹,不是正常死亡啊。关于王莜的死,从没有人和我说起过的。 “不要岔开,说你对王卫星的指控。”辛御史很不满意李峤和王怿转移了论题,提醒李峤继续说对我的怀疑。 “王卫星长得像明崇俨就算是偶然的,但为何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身上都有异能?这些种种加起来,就不是偶然了,这就是玄机门的阴谋,玄机门根据明崇俨的长相,找到了王卫星,精心培养,目的就是将他送到天后身边,好危害天后。。。。。”李峤开始义正严辞地分析,此时他脑洞大开,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就是要证明我是玄机门的奸细,就连我给武则天供奉一万贯,都是我为了讨好武则天,为早日到武则天身前做的铺垫。 “你说了如此多,那我问你,证据呢?”徐仁冷冷地问了一句。 “霹雳弹就是证据!”李峤说道。 “那我来问你,霹雳弹可是玄机门最犀利之物,此物可是玄机门最高的机密。”徐仁继续问道。 “那是当然!”李峤回答的斩钉截铁。 “呵呵,如此说来,王卫星就不是玄机门人。”徐仁回答的同样是斩钉截铁。 “何以见得?”李峤问徐仁。 “一个月前,王卫星在地下破获了玄机门分舵,缴获有霹雳弹,我让王卫星帮忙破解,王卫星发现了霹雳弹的秘密,将设计图给了我。我找匠人验证后,已经将此图快马呈送兵部。王卫星立功的报文经辛御史审核后,已经呈报尚书省。辛御史,我说的可是有误?”徐仁做了解释,并让辛御史给他背书。 “徐判官所述准确,我已经联署。”辛御史简短答道。 他们两个人都有意回避了时间,徐仁说一个月前,李峤就错误地认为,上报兵部也是一个月前。 李峤之前是听我说过,我已经上报给徐仁了,但他以为我是在撒谎,是想用缓兵之计。现在徐仁亲口承认了,他脑门上开始出黑线了。 “这还可能是玄机门的阴谋,他们完全可以舍出霹雳弹,助王卫星接近天后。”李峤的脑洞依然很大,我都觉得他可能就是个偏执狂。 “这不可能,玄机门和朝廷本无矛盾,大唐立国初,玄机门还出手多次帮助当时身为秦王的太宗。太宗带领王军廓十三骑击败王世充万人,没有玄机门的霹雳弹帮助,如何能成就此功。当时玄机门可是被太祖封赏过的,就是你寄名的恩师袁天罡,也是玄机门的大护法。之后不过是玄机门用霹雳弹协助伪太子建成,扫灭了刘黑闥,由此和太宗有了隔阂。太宗掌国后,让玄机门交出霹雳弹的配方,玄机门拒绝了。玄机门骨干一夜间隐入地下。为此,太宗才将玄机门归为非法,要求各地剿灭。由此看来,当年的玄机门为了保住配方,宁肯牺牲几十万的教众,也不肯和朝廷合作。难道此时,为了接近天后,就能将密藏了几百年的镇山之宝奉献出来吗?广州破获的玄机门分舵,里面都是分舵的骨干,这是刑部再三确认。李参军却说是玄机门找了贫民纹身后杀死,给王卫星报功,我倒要请问李参军,你可有证据吗?”金判司同样觉得李峤的猜想太过离奇,用事实否认了李峤的指控。 “双笔,你说的可太搞笑了,我也可以认为你就是玄机门徒,毕竟你的师傅曾经是玄机门大护法,很可能你接到玄机门的委派,让你诬陷王卫星,给他们死去的教众报仇。”王怿真不愧是天才啊,他的脑洞也不小啊。 李峤开始舔嘴唇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寄名师傅袁天罡,之前竟然是玄机门的大护法,那么他现在对我的迫害,到真的好像是在为玄机门报仇似的。 “这件事可以暂且搁议,可空月镜王卫星绝对无法自圆其说。你们先看看这个东西。”李峤开始在身上摸那个卷轴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3章 可笑的结果 李峤在身上摸了一圈,是一无所获。 “王卫星,你大胆!你竟敢明目张胆地淹没证据!你真的不在乎王法吗?”虚弱的李峤此时是出离愤怒,他的嘴里的口子又破了,随着他说话,血沫子喷了出来。 辛御史身子向后靠去,徐仁遮了袖子。只有金判司依然如故,一副荣辱不惊的傻样子,我和王怿坐的远,完全没受到血沫的波及。 “李参军,你做事一贯如此吗?我真不知道你有何坐上参军一职的。军队如果让你这样的人监督,我看离哗变也就不远了。你那卷轴就在屁股底下压着呢,那东西就是我画的,我如果喜欢,一晚上能画二十张。你既然喜欢就拿去,我要那东西没用。”我开始轻松地调侃他,几幅偷来的画也能当成证据,实在是搞笑。 李峤在自己的屁股底下找到了卷轴,打开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我做了手脚。他的脸上毫无尴尬之色,只是将画轴摊开在茶几上面了。 “三位请看,这是王卫星在我给他看空月镜的画影图形之前,他就画了这些画。我给他出示画影图形前,明确地问过他,他是否知道‘空月镜’,他的回答是,他不知道。那么问题来了,他亲手画就的空月镜是从何来。如此的明证之下,他还敢否认自己和空月镜一案有关吗?”李峤有些得意了,他刚刚在玄机门一事上,被四人组团打了一闷棍,现在他可是出具明证了,完全能证明我早就知道空月镜,并且知道空月镜的秘密。 王怿也凑了过去了,还三位官员一起看桌子上的画。 “出云,这是什么画法啊,我如何会感觉里面的东西都要走出来似得,特别是这几只鹿,我都感觉他们要踩到我一样。”王怿可不是官员,他是纨绔,除了吃,他就喜欢书画收藏。看到如此的透视画法,他不由得不惊奇。 “那没什么,这叫透视画法,有时间我给你画幅像,你就知道这个画法的厉害了。”我对他稍作了解释。 “王怿,你少打岔!王卫星,这东西你如何说?”辛御史表情严肃起来,他紧盯我,问我此画的来历。 “看样子李参军对你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啊,王卫星你自己将事情说清楚,否则,我只能让卫兵先抓捕你了。”徐仁面带微笑,可说出的话却挺吓人的。 李峤看两位大佬都表态支持他了,立刻脸上有了喜色。他不管嘴角依然在流血,指着画中的一个女人问我:“这女人是谁?” 我开始揉鼻子了,这幅画风是日本的浮世绘,蓝红白绿黑为主要色彩,人体画的有些情色,说白了就是衣服画的太少了,就是将重点部位遮挡了。 王怿也学着我在揉鼻子了,我怎么觉得他还在流口水啊,一脸的猪哥的样子。强烈地鄙视他。 “不是谁啊,就是我想象的女人啊。”我随口答道。 “这个女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金判司开始揉眼睛,之后他转头看向了正在端茶倒水的雪竹。 “你们看看,这画中的女人和那个女孩到是长得有七成相似啊。”这个混蛋金阳,此时竟然和我开起玩笑来了。 “雪竹你过来!”大纨绔王怿就是个多事的,对八卦最是有兴趣。听金阳说画中**的女人很像屋内的一个丫鬟,他胸中的八卦之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雪竹扭捏着闪躲到我的身后了,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袍子:“六少爷,做什么啊?我不去。” “我就对比看看,这画里的女人是不是你?”王怿是不肯放过她的,非要叫她过去对比一下。 “都怪你,我当时就不肯的,让你去画梅香,你非要画我。还不给人家画衣服,你现在让我可怎么活啊。”雪竹捶打着我,咧嘴大哭起来。 好吗,金判司就是能力强啊,瞬间就破案了。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说,你和空月镜有什么关联?”李峤可没有一刻放松对我的怀疑,他不理王怿的插科打诨,直接逼向了我。 我当然不能说,这是我为花柔设计的纹身。花柔因为有了那个纹身,就羞于去接客,馨儿再去劝她,她也就接受了我的好意,给她赎了身。知道花柔身上有这个纹身的人并不多,我要是将事情告诉给了李峤,李峤就能立刻发现俞薇薇的存在。我不知道如此,会给俞薇薇带来多少的凶险,所以这个秘密,我必须和花柔她们几个一起保守。 “呵呵,李参军,你是不是修道已经走火入魔了。我今天就发现你的眼睛不正常,你最好去回春堂让郎中给你看看,耽误久了,我怕你容易变成傻子。”我开始讽刺李峤。这个历史上知名的人物真的让我很失望。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对他很是尊敬,毕竟是三次任宰相的大才,好好地结交他,对我来说,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此人,却是一身的邪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老婆现在还在彩依的屋里哭呢。 “辛御史,你可要听清楚了,王卫星以下犯上,辱骂上官。”李峤没有回骂我,只是提醒一旁的辛御史。 “我听清楚了,我晚上就上书弹劾他行事不检。”辛御史虎视眈眈地看向了我,好像要择人而噬一般。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对着几位开始拱手。 “一个愚蠢的人,搞得我头破血流,小妾先兆流产。还不许我骂几句吗?李峤,我们的事情没完,我的孩子要是保不住了,我们的仇就是一辈子的。你记住我的话,我一定要让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几辈子在崖州不得翻身。”我还是愤愤不平地骂了李峤几句。 彩依见红了,馨儿说是先兆流产。找了郎中来,开了安胎药喝下了。馨儿现在在照顾她,李峤的妻子也在彩依的房内不肯离开,说是替她丈夫赎罪。 “你骂完了吗?说你的事情。”徐仁用手指了我,他不允许我再扯东扯西了。 我拱了拱手说道:“这个事情很简单,你可以问金判司。” 我将问题丢给一旁老神在在的金判司,金判司依然在看我的画作,边看边摇头。 “金判司,你知道什么?”徐仁很不满意金判司的表现,说了好半天,金判司就是在看画,根本就不发一言。 “呵呵,这东西我也见过,是和卫星一起看到的。”金判司用手敲着第一张原图。 “你也见过?你在哪里见到的?你不是要包庇王卫星?”金阳的回答,让李峤抓狂了,他今天命都不要了,涉险来抓捕我,这要真是个乌龙,他可真就是没脸见人了。 “包庇!我为何要包庇他?笑话!”金判司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画作,然后将画轴丢给了我。 “这东西最好物归原主,小孩子调戏丫鬟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金阳!你大胆!你敢随意处置证物,我要弹劾你。”辛御史吹起胡子了,这疯狗谁他都咬。 “证物?呵呵呵,那就太笑话了。这东西是周兴带来的,问我和卫星是否见过此物。我们都说没见过,周兴就让王卫星描画了原图,让他琢磨琢磨,此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剩下的你就去问王卫星了,他画了那么多的花,到底是为什么?”金阳又将问题丢给了我,但他将一件事给说明白了,这东西是周兴给我们两个同时看的。 “就这个啊,我一年前就见过的。崔珩手里也有一张这样的图,他说天后委派了十几个人在天下寻找这个东西的。说我在天下乱逛,问我是否知道线索。”王怿也是真会打脸,呵呵,这就是明着骂李峤是在拿根鸡毛当了令箭啊! 这两人的话让李峤的表情僵住了,他万万没想想到,自己心里的大秘密,在广州恨不能是家喻户晓了。 “这东西其实我也见过的,崔珩一年前,将此图复制了多份,给个岭南道的多个衙门,让大家帮助寻访,我那里也该有一张的,就是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这个辛御史一直就是在看笑话呢,他早就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个乌龙,还和金阳开玩笑,说要弹劾他。 现在没人关心我为何画了那么多的设计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十六七的孩子,孩子吗!不经世事,周兴随便的一句话,我给当了真,冒着傻气琢磨这东西能干什么。这些他们都能理解。 “李峤,你还有什么疑问?”徐仁此刻黑了脸,开始直接称呼李峤的名字了。 “我。。。。。”李峤依旧在震惊中。 “那个卫士,你立刻缉拿!此人诬陷原主,栽赃嫁祸。金判司,此人该交由你审判,涉嫌诬陷,就用反坐罪治他。”徐仁不等李峤的回答了,吩咐金判司下公文抓捕叛逃的刘闯。 “慢!徐判官。”有了些力气的李峤挣扎站起来,给徐仁深深地行了礼。 “刘闯并未诬告王卫星,他未说王卫星是玄机门徒。我是听他说王卫星会制造霹雳弹,由此推论的。这几张画,他是想卖给李刺史,他说王卫星的画值钱,他正好缺钱,就想用这几张画换钱花。是我看出了这些画是空月镜,才怀疑王卫星涉案,因此才设计来抓捕他。”李峤可够义气的啊,为了保护刘闯,这些事情,他一个人都给认下了。 “唉!那事情就是辛御史的,我和金判司就不管了。”徐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扇子丢在了茶几上。 ”李峤,我要弹劾你,捕风捉影,不按规则办案,无故残害同僚。我今晚就写奏疏,你就等着我的弹劾。。。。“辛大炮炮火猛烈地开始开炮了。 我将李峤给轰出门去,礼物我都留下了。那些礼物就该是赔偿彩依和我的。 我受伤了,不能喝酒。王怿陪着三位官员是大喝特喝。今天还是过年的假期,明天衙门也不开门,我家也有舒服的住处。三个人由此就放浪形骸,开始狂饮。 “好酒啊!我父亲最是好酒,可到死也没喝上如此的好酒了。”辛御史流泪了,将一杯二锅头倒在了地上。 “回家时让卫星多给你准备好酒,到大人坟上祭拜也就是了。我们继续,卫星,那个白斩鸡不够,你再去做一只。你这个哪里都好,就是小气,如此多人就吃半只鸡。”徐仁有些不满,让我继续上白斩鸡。 “徐叔,这可不行啊。你们今天就是来试菜的,我们的酒楼就叫半只鸡,一桌就提供半只鸡的。”王怿立刻就反对,桌子上是八道凉菜,其实已经很丰盛了。 “守规矩,徐判官。他们上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那个松鼠桂鱼、一品豆腐、宫保鸡丁何时上来啊?”辛御史就是比徐仁懂事,喂什么吃什么,很有动物的自觉。 “我去烧菜,顺便看看那佛跳墙。六哥,帮我陪好各位长官。”我嘱咐了一句王怿一句,就去做菜。雪竹也不再屋里伺候了,跟着我出了餐厅。 “小郎,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偷看过我洗澡?”雪竹凑到了我身边问道。 “去去去,一边去。你又来!”这丫头刚才就是假哭,那天我画画,需要个模特,本来找的是梅香,是她自己毛遂自荐,非说自己比梅香长得好看,结果看到画后,就非说她前天洗澡,发现有人偷看,那个人就是我。不然为何我画的女人和她身材是一样的。 “小郎,你说这些画刘闯是怎么得到的啊?”雪竹问我。 “去问馨儿,她应该已经知道了。”馨儿刚才抽空找了梅香谈话,我觉得应该有了结果的。 小厨房里,馨儿、云娘带着几个丫鬟在忙着做菜,看见我们进来了,馨儿放下了手里的刀。 “玉珠,围裙!”我喊了一声,就开始在水龙头下认真地洗手。 “哥哥,那个女人也真是可怜。你说修道的人,心是不是都变成石头了。她在彩依的屋子里哭了好久,她说了好多事。那个人真不配做男人,就是个人渣。”馨儿不知道听李峤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就在厨房里开始大骂李峤。 “我也没修过道,不懂。不过这个李峤会很厉害的功夫,他只用自己的眼睛,不需要语言引导,就能催眠人。我当时就知道他在催眠我,可我就是脱离不开。而且,我觉得此人偏执,很可能此次他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说不得他什么时候找到机会,还会卷土重来。”我对这个李峤很是忌惮,他不仅会邪术,而且此人身边的那两个女人真是功夫了得。卫士们篡射那个女人的时候,那女人瞬间发动,以最快的速度和角度,躲过了所有的羽箭,第一时间就以我为盾牌,挡住了所有进攻的角度。萧让说那个女人的功夫确实比他高明不少,当然,这个不少是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 “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恼人啊!”馨儿发着感慨。 “馨儿,你去了大宅,连这些事情还没看开吗?”云娘觉得馨儿就是瞎感慨,她在大宅里遇到的糟心事,可比李峤做的还要过分。 云娘是和王怿一起来的,王怿不是我找来的,是他自己来的。也不能说是他自己要来的,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和云娘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黄色的锦袋,锦袋里面当然是那条白钨的手链。原来他回家后,知道了馨儿到大宅后发生的事,云娘讲,王怿当时激动的差点将房子给点了。他坚决让王菘将手链还给馨儿。王菘就是强调家里现在困难,只是暂借。以后一定会赎回,还给馨儿。王怿将事情闹到了王方庆那里,王方庆听说我要出手解决积压的茶叶,家里的经济暂时不会有问题,就命令王菘将东西还给馨儿。 东西我还是让王怿带回去了,我就告诉他一句话,他就欣然接受了。那句话就是:“这东西已经漏出去,我小胳膊小腿,可经不住被人惦记。而且,这玩意我家里很多,不值钱。你喜欢的话,我让人给你做十条八条的。” 你们是没看到王怿当时的表情,比吃了便便还难看。 “馨儿,问清楚了吗?梅香怎么说的。”我问依旧是一脸气恼的馨儿。 “那个傻丫头啊,就是个财迷。她是被她舅舅卖掉的,因此就怕还会被人卖掉。我们给她的粮票,都被她给换成金银了。外面有人收购你的字画,给的是高价。彩依让她销毁的一些东西,她就私下给留了下来。那次的半张快雪时晴帖,也是她从废纸篓里捡回来的,卖给针线婆子三贯钱。彩依整顿家里后,她就没再卖过。这几幅是她自己觉得好,私藏在卧室的,她曾和刘闯说,这几幅画就能价值百贯。一定是刘闯见财起意,顺手就将这几幅画带了出去。” 馨儿将从梅香那里问来的事说了一遍。 “对了,雪竹。梅香说你私藏的东西比她更多,是真的吗?”馨儿又开始问一旁一脸八卦的雪竹。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4章 红烧肉 “主母。”雪竹也不管厨房的地上是否有水,就一下跪了下来。 “你快起来,我也没怪罪你,你也没拿家里值钱的东西,就是些花花纸,那有什么打紧的。”馨儿从来就是大大咧咧的,对下人极度的宽容,家里并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她也不想怪罪雪竹。 “主母,我和梅香是不一样的。我没拿家里的东西去买。我就是和小郎要了几幅书画,我请人给裱起来了,准备以后传给自己的孩子。”雪竹委屈地嘤嘤哭起来了,刚才在书房她是假哭,此时听说日夜相处的姐妹,竟然揭发自己,她感到很委屈,此时就是梨花带雨了。 “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值得你哭吗?快起来,别哭了,明天我送你一串夜明珠。” 这次云娘是彻底信了,夜明珠在我家就不是啥值钱的玩意,一个丫鬟哭闹,馨儿顺手就能赏一串夜明珠。 “主母我不要,我只是喜欢小郎画的画。”雪竹站了起来,我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和梅香比起来,确实是简朴了许多,梅香爱戴首饰,雪竹只是在鬓间簪了枝梅花。身上的衣服也素雅,仔细一看,发现她穿的是馨儿衣服的邻近色,不知是两个人品味相似,还是馨儿特意设计的。 “那就明天让他给你画像,他总是吹,你先帮我试一下,要是真的好看,就让他给我画张油画。”馨儿操起刀,帮我处理鳜鱼,上次大家都没吃够,这次是开了男女席,每种菜品都是双份的。 “主母,我来。那天我看了小郎如何处理鱼的,我去大厨房用海杂鱼练习了很多次。四虎子都说了,不知道为何总吃鱼丸。那都是我练习失败的,就让厨娘给打成了鱼丸。”雪竹站起来,擦了眼泪,就要帮馨儿处理鱼。 “你还是算了,一会你还要伺候客人吃饭,一身鱼腥也不好闻啊,还是我来,我们这边都是家里人,没人会相互嫌弃的。”馨儿还是推开雪竹,继续动手处理鳜鱼。 “雪竹,你去看看,彩依醒了吗?她身边都是小丫鬟,你去指导她们一下。”我看雪竹也没事可干,就让她先去照顾还没醒来的彩依。 彩依也被萧让喷洒的乙醚给搞晕了,李峤的夫人因为距离喷洒的距离较远,她没有昏迷太久。彩依可是在核心地点上,所以也进入了深度昏迷。 我很担心彩依醒来,知道自己见红了,会急坏了身子,造成真正的流产。馨儿很担心彩依,也担心保胎后,孩子生下里不健康,也曾劝我干脆流产算了。 我摇了头,决定能保就一定保。这个孩子对彩依很重要。而且流产的事绝不能由馨儿提出来,这件事要是让彩依知道了,她就会对馨儿失去信任的。 我开始做一品豆腐,这个菜可是孔府菜的看家菜,有朋友戏称此菜是简易版的佛跳墙。王怿说,要开的酒楼不能只有最贵的佛跳墙,也该有便宜些的菜。我就想起了这个一品豆腐。这个菜可以说丰廉由人,豆腐盅内装的馅料既可以是珍贵的食材,也可以用普通的食材。今天因为有佛跳墙,一次选用了素八珍来烹饪。这个素八珍可是豪华版的,燕窝、银耳、冬笋、松茸、荸荠、西芹、冬菇、白莲子。这八种食材我分别处理过,做成馅料填入豆腐盅,上笼屉蒸。今天我受伤了,心情也不太好,就没在豆腐上刻花。我在曲阜吃的一品豆腐,豆腐可都是雕花的。 宫保鸡丁现在就是我家的家常菜,馨儿做的味道比我好,她手脚还麻利。我的豆腐刚上笼屉,她将菜已经炒好了。 鳜鱼都被馨儿加工成半成品了,我下锅炸鱼,不到一刻钟,厨房开始走热菜。 等我回到餐桌上时,几个人正是吃喝到了妙处。 “出云郎,这彘肉忒也的好吃,说说你是如何做的。”金阳和徐仁、辛乾不同,他是贫户出身。对猪肉没有偏见,他白米饭拌了红烧肉吃得正香。 “呵呵,‘王门彘肉有奇绝,肥美不减胡羊酥’。都说彘肉是贱肉,你们二位也尝尝,王家烹饪的彘肉可是贱肉。” 我便说,边用银勺给徐仁、辛乾各盛了一大勺红烧肉。 “二位,吃一口,不会丢了你们世家公子的面子。这可是我们将来的主打菜,吃了给个意见。”王怿也是喝多了,早就忘了上下。他是真正世家的嫡子,又是长安早就成名的神童,没人敢轻视他。 “出云开口就是诗啊,无怪乎我恩师推崇你啊。既然你说这东西好吃,我也就尝尝。”辛御史醉眼朦胧地夹起了一块颤颤巍巍的红烧肉,反进嘴里。一嚼之下,就是眉飞色舞。转瞬间,我给他盛的那点肉就没了。 “好吃!忒也得好吃了。再给我盛些。” “你莫慌,还有好多菜呢,我弟妹做的彘肉才最美,你留些肚子,莫要不听我肺腑直言,一会吃佛跳墙时,你准要后悔的哭。” 王怿可是有实战经验的,那日就是他吃米饭拌鱼汤吃多了。等到吃佛跳墙的时候,他肚子饱饱的,只好边流泪边吃。 “这个好吃的很,出云郎,你说说此菜如何做的。羊一胎只产一羔,猪一窝生十子,若彘肉能做的如此美味,从此天下不亏肉了。你不许藏私,这可是利国利民之事。我为你报功。”徐仁也吃了红烧肉,同样被红烧肉的美味吸引的停不下筷子。吃完了肉,就开始问我红烧肉的做法。 “七弟,说不得。那是我们酒楼的主打菜。你立的功劳够多了,多个红烧肉,没人能给你加半品官。”王怿开始阻拦,洛阳的猪肉便宜,这个菜一定会成为酒楼最赚钱的菜。他很怕徐仁将菜谱给泄漏出去,那我们的可就白忙活了。 “呵呵,其实此菜烹饪很简单。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广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早晨起来打两碗,饱得自家君莫管。”我随口就开始咏诵苏东坡的红烧肉诗,中间时发现地点有问题,只好将黄州改成了广州。 “徐判官,这小子在骂我们啊。”辛御史听出这首诗的言外之意了。提醒徐仁别饶了我。 “既然你都说了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那你就为贫者造福,仔细说说,如何烹饪的,别拿首诗搪塞我。我知道你是大才,不用你咏诗讽刺我们几个。”徐仁用餐巾纸抹了抹嘴。拿起用过的餐巾纸,狠狠地丢在我的头上。 “这个东西,我一会找你算账。辛御史可是都记录下来了,回客房,就用这个你所谓的餐巾纸写弹劾你的报文。”徐仁用手指着我,一幅的恨铁不成钢的死样子,我鄙视他。 “手指、餐巾纸,圣人啊,你看看这个东西,将读书人的命糟蹋成什么了。”金阳最是感慨,将手边用过的餐巾纸都叠的方方整整的。 “先不说这个,让他说红烧肉。”辛御史就是比他们两个水平高,做事抓得住重点。 我不顾王怿的阻拦,将红烧肉的简易做法说了出来。用筷子沾着水记录的金判司记录了一半,就也开始将用过的餐巾纸丢到了我的伤头上了。 “你们各位都听听,他不是败家子谁是败家子,酱油、黄酒、胡椒、大料、桂皮、香叶、糖。。。我的天啊,这碗彘肉就是天价。”金阳家里是贫民,现在很多亲族还在为吃饱饭在挣扎,他本想着能在我这里学会红烧肉的做法,让自己族人也能美美地吃上这人间美味,却没想这个菜里需要放如此多的贵重的佐料。 “王门酒肉臭!”辛御史是一锤定音。 “这个不算,雪竹,你去催催弟妹,让她上酸菜锅子。那个菜里也是有彘肉的,原汁原味,没有任何的佐料。”王怿十分的不服,就想用酸菜汆白肉给猪肉正名。 三个官员吃了酸菜汆白肉,才停下了殴打我的心。 “我们错了,肯定还是烹饪不得法。这宁氏将最便宜的两种食材,做成如此的美味。不愧广州女人称谓她为仙子啊。”徐仁再次用餐巾纸擦了嘴,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金阳此时也没了办法,这个酸菜汆白肉是我老婆的嫁妆。大唐男人都知道的,女人家自己的技艺是不能被巧取豪夺的,那样身为士大夫,就真的变成地痞无赖了。 其实大唐猪肉不好吃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阉割猪。猪肉的骚臭味道很浓,就是用黄酒去骚,效果也不明显。有人可能有疑问,为何野猪的骚味就不明显?那是和喂食、运动有关。 不劁的猪,吃的食物多,却并没有转化为膘,而是为繁殖积攒精力和活力,大量耗费卡路里,胖不起来。 不劁的猪,不仅到了发情期整天躁动不安,越吃越瘦,浪费粮食。更有甚者,不睡不吃,性情暴躁,挖砖撬石,甚至越栏逃跑。 猪不劁到长大出栏屠宰时猪肉里还有一股呛人尿骚味,所以是必须要劁猪的。而且,不劁的猪与劁过的猪相比,还要晚出二到三个月栏。 这个我是可以说的,但说出来必须要有代价的。 “这里其实是有个秘密的,是我六哥的秘密。这个秘密说出来,天下的人都能受益。这个秘密能使养彘更省粮、彘肉不骚、彘能多出肉、快出栏。可你们知道,我六哥才华横溢,可就是过不了科举,如此人才,每日为家族的生计奔忙。徐判官,你说这个彘肉的秘密,能否给我六哥功萌个前程啊?”我对徐仁提出了我的要求。 王怿现在是一脸的浆糊。但他的眼睛盯着我,基情四射。我被他的丑样子吓得就是菊花一紧。 “让你六哥将秘密写出来,我和辛御史、金判司保了。我们的官职不够高,可我们朝中也有朋友。有识之士,都能知道此事的意义。要是彘肉真的能省粮、不骚、多出肉、快出栏,这就是惠民的大事,比找到空月镜的功绩不知道要高多少倍。保举这样的人为官,正是我辈士大夫的责任。”徐仁当然知道是我在让功,但还是慷慨激昂地做了演说。 “我辛乾保了,我舅公魏初河,正是户部尚书,此事正当是他所领,我一会就去写信。“辛御史也拍着胸脯保了。 “可是著《古器者论》的魏公玄同?”我连忙问一脸自信的辛御史。 “正是!”我明白了,为何辛御史能被我称为辛大炮了,人家的舅舅现在是户部尚书,今年就能升做宰相。可惜是好景不长,几年后就会被周兴给搞死。 “我虽然不才,也要为天下的贫士保举。”金阳也表态了,大唐贫士出身的官员大都不显达,但他们自成圈子。这股力量可不能小视,他们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 “七弟!我。。。。”王怿十分地激动,但是他的为人,让他不愿意占我的功劳。 “王怿,你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的,就像你说的,功劳给了卫星,他也升不了官。他要升官,不是去战场卖命,就只能去御前磨堪。今天你竭力推荐这彘肉,就有你的功劳。我辛乾虽然任的是御史,但我不亏心。”辛御史打断了王怿的话,坚持我的说法。 “既然大家都表态了,我就说了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其实就一个字‘劁’。”说完了,我就闭了嘴。 “敲!打猪做什么?”徐仁是一脸的迷茫。 金阳的眼睛一亮:“出云,可是给彘去势?” 我点了点头。 “如此简单?” “如此简单!” “我的天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一句话,解除了广州的粮食危机,一句话,解决了食肉难题。”辛御史是大发感慨。 徐仁是捻着胡子看着我微微点头。 王怿又流泪了。 后面吃饭就很是无趣,几个人无论吃了多好的东西,都说不如酸菜汆白肉好吃。 徐判官都快将自己撑死了,还在说鲍鱼的味道就是一般,不如彘肉好吃。 你们亏心不亏心啊。你们说不好吃,给我留点好不好,今天可是用小罐子做的,数量可是不多的,我一块海参都没吃到。 “这个一品豆腐,名符其实。美味无双。”吃多了油腻,当然是觉得吃素好吃。我用金判司你告诉我吗? “关于你们要搞的酒楼用我说实话吗?”徐仁斜睨着我,问道。 “徐公,请讲!” “你们的酒会给你们惹大麻烦的,想想你的红茶!”徐仁一盆冷水就浇到我和王怿的头上了。 “是啊!绝对会是大麻烦的。”辛御史也下了断言。 “不仅是酒,这些菜。。。。。”金阳竟然觉得这些菜都是麻烦。 “唉!!!!!”三个人同声叹了口长气。 “谁敢抢我的的。。。。我琅琊王氏全族就和他拼了。”喝醉了的王怿血红了双眼。 “唉!!!!!”还是三声叹息。 “哇!”王怿大哭了起来,他之前被自己族里抢了他的博古轩,眼看要开的酒楼,才是他的最爱。可他身为大唐第二梯队领头羊世家的嫡子,也不能阻止大唐那些红眼权贵的魔抓。 “七弟,我不管!我不要做官,我就要开这个酒楼。你给我想办法,实在不行,你就尚公主。你做了驸马都尉,就没人敢抢你我的酒楼了。” 王怿开始耍无赖了,他要将我给牺牲出去了。 “唉!!!!!”还是三声叹息。 “天后肯定也为难着呢,先帝的几个公主都嫁人了。皇家哪还有公主嫁给卫星啊。”辛御史对朝内外的事,一律门清。他竟然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武则天要给我赐婚。他不用分析,就知道我不可能做驸马都尉。 “呵呵,我看未必。我没修过道,但是我会看一个人的气韵。我敢断言,卫星一定会尚公主的。”这么一会,徐仁竟然变身成神棍了,他言之凿凿,我就是会娶公主回家。 我很是感叹徐仁的眼光,我和他接触的越深,越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啊。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但我真的是娶了一位格格的,一个过期的格格、一个从未当过公主的公主。 “应该还有办法的!应该还有办法的!”我在喃喃自语,考虑有什么办法,躲过权贵的魔抓。 “出云,你真的有办法吗?”王怿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兴奋地抓住了我的双臂,拼命地摇晃。 “有,我们帮爷爷做宰相!”我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对,帮爷爷做宰相,爷爷做了宰相,我看谁还敢伸手。”王怿立刻就不闹我了,在傻呆呆地琢磨,如何帮助王方庆成为宰相。 “难啊!” “难!” “真的很难啊!” 那三个白吃饭的,一点好作用的不起,一边用牙签剔牙,一边摇着头喊难。真是一点都比给我面子。 “比你尚公主都难啊。” “你不如。。。。。这就没法说。你自己去理解,方向就是太平公主府。” “其实安定公主那里更好办,卫星一表人材,不比那个冯小宝精彩吗?” “冯小宝是材大器粗,这家伙还是个雏,如何同冯小宝比。” 这几个真的醉了,也说越混账了。 “我家小郎也是材大器粗,我主母说过的。”就在这些烂男人一嘴浑话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呸!” “呸!” “呸!” “呸!” “呸!” 连续五声呸声,被呸的就是我身后倒酒的雪竹。 呸她的人里还有我一个。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过的。。。”雪竹被这些人给呸急了,出言证明自己没撒谎。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四声暧昧的笑声,让雪竹掩面而走。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5章 卢家的麻烦 彩依终于醒了,看见了环顾她的人。 “小郎,你没事?”我很不幸,头发被馨儿剪掉一片,上面贴着我交代。馨儿本要给我缝针的,我怕乙醚毁了我脑子,坚决地拒绝了。好在她还有不少的透气胶带,就剃了我的头发,将伤口给粘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在凳子上磕了个小口子,流了些血。馨儿都给我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连忙解释,就是怕她担心我。 “姐姐,我命好苦啊。过继到李家,却没想到,这个李家的叔叔竟然不是人啊,他比魔鬼还凶残。我怎么会过继到他家了呢。”彩依开始嘤嘤哭泣,伤怀自己人生的不幸。 “李峤和李家又有多少的关系。李炎带来了他父亲的话,他父亲让我们千万小心这个李峤,是我们大意了。你想想你祖母,那是个多么慈祥的老人,还有你的义夫、义母还有李炎,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他们可从来都是帮我们的,从没有害我们的心。”我再次宽慰她,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这次谁都不怪,就是刘闯可恨!我如此信任他,他竟然出卖我们。。。。。哥哥,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带人去。。。” “馨儿!”我打断了馨儿的抱怨,屋里有不少的丫鬟婆子,馨儿就说自己要亲自去杀人。这对她的形象破坏可是太严重。 “馨儿,外面的事情有男人处理。你就多操点心,将这个家管好。若不是你对梅香的纵容,今天也不会出这个乱子的。”蔡夫人又开始教训起馨儿了。 “我没纵容她,我对她和对雪竹是一样的,你怎么没见雪竹内外交通啊。那个就和性格有关的,就有女人是这样的,她就喜欢几个男人围着她争抢。啊呀!。。。。蔡妈妈你别打我啊,这不是我说的,是柳眉说的。她说行首要是没几个男人争抢,是做不了花魁的。”馨儿那个委屈啊,这次蔡夫人可真是下了狠手的,馨儿被她掐的嗷嗷直叫。 “你还说没纵容,那个贴身的丫鬟会在前楼有自己的住处。我都和你说了,梅香在和两个男人同时来往,你和我如何说的,女人有恋爱的的自由。自由你奶奶的腿。。。”蔡夫人越说越气,开始追打馨儿。 “我是想她从两个男人里挑一个她自己满意的,我哪知道,她和两个男人都睡了。睡就睡了,反正是她自己愿意的,可哪想到她会怀了孩子的,孩子的爸爸还不是她喜欢的。是她自己没搞清楚,蔡妈妈你不去诘问她,你打我干什么啊?”馨儿没处躲了,就一头扑在蔡夫人怀里,委屈地哭了。 “唉!你这傻孩子啊,你说的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幸亏是小郎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还这样想,这个家你就不要管了,你是去和孩子们摔泥巴烧砖也好,在家做饭也好。你就是不能在和卫士混了。刘闯就是了解了你的性情,他才敢铤而走险的。大唐那个世家,会允许一名卫士在前后宅乱转,世家的府里巡逻,都是一队人,带队还都是亲戚,卫士们相互监督,举报不轨者重奖。但凡是是卫士有偷盗、通奸行为的,都是当场处死,绝不姑息。你可倒好啊,发现了问题,还隐瞒不告诉小郎。这次要不是小郎机警,现在小郎就在被人上虎狼刑呢,那刑法你听听都能吓死你,在你背上刷胶,沾上麻布。等干了就问口供。你不按照他们说的写,就向下撕麻布。公孙县尉,多硬的一条汉子啊,废了。千雪为何离开了王家,你不知道吗?“蔡夫人哭了,拂着馨儿的云鬓在哭泣。她一定是又回想到她家破家的那一夜。 馨儿萎了,她迷茫的眼神,让我看着都感到心疼。 是啊,这里是大唐,我们熟悉的人际关系,在这里就根本行不通。 就好比是刘闯,他本来是到广州从军的。裴姑奶奶给他许下了队正的前程。可到了广州,他发现自己只是商队的护卫,根本就没人给他办军籍。按理说他叔叔曾经救过裴行俨,他这个侄子从军不是难事。可裴行任就是看不上刘闯,觉得此人好出风头。正好我家需要护卫,还能办成军籍。裴姑奶奶就将此人转送给了我。他到我家,大半年的时光,发现我是个光开花不结果之人。知道我是因为没有根基,世家大族打压我。我入仕多时,立功无数,可就是没有实职,也不见我升迁。裴家许诺他的队正,可是九品下的前程,这可真不是我这个八品下的承奉郎能给他的。 穷则思变,古文中的穷,可不止说的是贫穷,这里是缺少的意思。刘闯不穷,可是他就是渴望显达。于是有人召唤,他就顺势而为了。他是如何联系上李千里的,这对我还是一个谜团。 这就是刘闯离开我的主因。在我们的社会里,人都是自由的。所以我们都崇尚好聚好散。我们辞职时都尽量不损害雇主的利益。可在大唐,我要不是将刘闯送给别人,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离开的能力。你可能会说,他本是自由人,不是你的奴隶,你为何能如此地约束他。这是因为他变成了我的部曲。部曲在大唐没有法律条文,他们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奴隶。但是,大唐世家都遵守这个规则,部曲被主家放良后才是自由民。大唐疏奏上多次提过这个问题,但是在既得利益者的反对下,部曲这个形式又继续存在了上千年。在清朝,部曲就是换成了叫包衣奴才,明朝叫家丁。 刘闯为了离开我,寻找自己的前程,他只能是背叛我。大唐世家,对部曲的背叛是零容忍的。基本就是不死不休。一般的部曲,不是杀父之仇,根本就不敢背叛。可是刘闯和馨儿混久了,知道馨儿是个善良的人,他知道就是自己跑了,馨儿也一定会劝我放过他的。 “就是!梅香那么大的丫头,伺侯内房。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给她许个前程。你就是不肯,说什么就是需要也要等到十八岁。我的姐姐啊,你和小郎合卺的时候几岁啊,你自己做不到,还要要求别人。你每天大喊大叫的,雪竹都受不了,梅香可是吃过肉的,知道肉的滋味。你让她如何守的住,再有男人在后宅乱转,能不出事吗?”彩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还在激动地批判馨儿管理的松懈呢。 馨儿合卺的时候应该是二十五岁,可经过那个山洞后,她看起来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到现在都变化不大。彩依是不知道馨儿的真实年龄的,她就自以为是的认为,馨儿和我合卺时也没到十八岁。 “你别乱动!你动了胎气,郎中给你施过针了,也喂你吃了药的。郎中嘱咐你一定要静养,不能激动的。”蔡夫人到了彩依的身边,按住了她,不让她乱动。 “姐姐,是真的吗?我的孩子要保不住了吗?”彩依浑身颤抖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担心。那个鬼女人只是将吓唬了你,没真的伤害你。你不用害怕,只要静养,好好地吃药,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没事的,我保证!”馨儿又变成妇产科的护士了,对孕妇温声细语地劝慰。 “彩依,没事的。我和馨儿都在呢,没人敢伤害你和孩子的。你是没看见,我用鞋底抽了李峤二十个嘴巴,给你报仇了。”我也赶紧上前,本来彩依就有孕期抑郁,这要是有了心结,那麻烦可就大了。 “哥哥就是用的我的鞋抽的他!我也想抽他的,小郎却不让。说怕脏了我的手。”馨儿在美滋滋滴晃脚上的牛皮底的鞋。 “他的声音好吓人啊,我都觉得是牛头马面到咱家了。之前他还在和我说书纶画,转瞬间就变成阎王小鬼。”彩依从恐惧中走出来了,开始说我们到来前的事。 其实是我误会了,家里的礼物都是李炎带来的。此子勤奋,今年还准备下场科举,不肯花大块的时间在外面应酬。他没见到我,就匆匆看了自己的姐姐后,就自己回府了。 李峤夫妇就留了下来,彩依一直陪着他们聊天。 “谈话中,他问我,是如何结识你的。我没和他说实话,就说是我是在佛山遇到你们的。可他根本就不信,还问我和卢家的关系。小郎,是不是全广州的人都知道我是谁啊?”彩依的情绪再次波动了。 “不会的,你的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的。就是李烨也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这个李峤不知道是从那里听说的,会不会是卢家泄露出的啊。”彩依的事情,真的太多人知道了,很难保密。首先就是张重、韦氏姐妹就知道她的经历。还有就是卢家,还有元万顷、张九娘他们,有太多的人可能泄漏了彩依的出身。现在如果卢家不在意,冯家不追究。彩依就是安全的。她现在担忧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她的孩子。她现在是良妾的身份,这要被人知道她曾经深陷匪巢,就没人会认为她是良妾了,那样她生的孩子也就没什么脸面去混官场了。 明清的时候,已经没了良妾、贱妾的区分,妾室所生的孩子统一认主母做母亲,自己的的母亲反而称作姨娘。除了嫡庶之分,孩子的待遇差别不大。社会上也不会因为你是个通房丫鬟生的孩子,就非常地轻视你。当然区别还是有的,就是姨娘们也分成了有脸面的和没脸面的。红楼梦里有很多描写的。 “如何会是卢家,卢家对我的事情讳莫如深。下人们都当我是卢公认下的孙女,卢公说了,就是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我未死。他还不许我写信给我父母、弟弟。”彩依对卢家有无限的维护,这是根植于骨髓的。对此我也是奇怪,卢家的一个女儿都会如此维护自己的家族,怎么换成了琅琊王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对了,卢公让你必须回去,是什么事情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小郎!你要出手救卢家啊,卢家遇见大事了。”彩依的情绪已经不能控制了,眼泪夺眶而出。 “小郎,天后的一件冕服给坏了,内侍省限期让卢家修复,如果不能修复,就要降罪的。” “冕服?冕服不都是刺绣的吗?怎么会需要卢家修复?再说就是坏了,找裁缝再做一件也就是了,何必大费周张要修复啊?”我没搞懂彩依的意思,就问彩依。 “谁知道内侍省是如此想的啊。卢家接到的就是修复的活。那件衣服是天后早年的冕服,不是刺绣的,是提花的,时间久了,衣服褪色。天后就让卢家给翻新。颜色要换成明黄色。卢家本是不想接下这个活的,可内侍省说,如果不能修复,今年皇宫的印染就交给别家了。晋阳王氏不知道如何破解了卢家的明黄色,去年就为争皇家供奉打得不可开交的。内侍省的新任内长侍偏向晋阳王氏,因此就用这个冕服难为卢家。卢家族长也是昏了头,就接下了这个活计。可用相似的布实验了多次,就是无法染出明黄色。现在期限快到了,家里面才想起了你,他们就让人八百里加急,将样品送到了广州。样品我带回来了,你快些看看,可有办法解决吗?“ 彩依开始就是吓唬我,她说事情从来都是如此的。无论说什么,都夸大最坏结果。我最后才明白,卢家的实验都失败,他们并没动那件原始的冕服。 我的理解,这个就是内侍省新任长官给卢家设的难题,用意就是让卢家让出皇宫的供奉。看样子此人没少从晋阳王氏哪里拿到好处。 一个小丫鬟拿来了一匹布,我让雪竹和春桃帮忙将布展开。 布的颜色是深色的土黄。这个布是提花的,是用用同色线织得布。应该就是白色的统一布染的色,灯光里,布匹波动,经纬织成的花纹流转,才让人看出了布匹的质感。 “那件冕服,我没看见,听说就是这个颜色,只是褪色了,衣服颜色很不均匀。和这块的布情形差异很大。”彩依面色凝重地做了解说。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就好像一幅画,都画好了,却要改成别的画。我看只有染成黑色才得行。”蔡夫人家里也是望族,对衣料同样的熟悉。她一看那布的颜色,就知道肯定不行。 是啊,土黄色要改成明度更高明黄色,内侍省就是要赶着鸭子上架啊。这就像让个黄种人变成白人一样的困难。 “小郎,你可有办法啊?”彩依看见我皱了眉,她就开始流泪了。 “哭什么啊?才多大点的事啊。交给哥哥也就是了,你现在不能大喜大悲,会对孩子有影响的。”馨儿怕彩依着急,真的引起流产,就出言安慰她。 “小郎,姐姐说的是真的吗?你可有办法?卢家两千多口人,就是靠印染吃饭的。没了宫廷供奉,不知道日子该怎么活啊。”彩依这次说实话了,其实没什么处罚,就是要取消卢家独家供奉而已。 “要试试才知道,你不用着急,我觉得问题不大。”我出言安慰了彩依,就带着布匹去了半地下的实验室。 到了实验室,我没去看那块布。因为我有事情要干。 我开始查看手机里的资料。我是军人家庭出身,自小就喜欢枪,今天的两个鬼女人让我感到了危机。我决定要造一支现在我能造的简易自动手枪。我觉得只有连续发射的子弹,才能让我对付身具高超武功的人。今天那两个女人的速度实在是惊人。我要不是被她勒住,用了高压电棍点击自己,才让她受惊松手,我趁机制服了她,今天我可能就要在大牢里吃饭了。 自动手枪里我喜欢很多种,馨儿用的54我就很喜欢。我可以拆了馨儿的五四一比一进行仿制,这个当然是最好的方式。但54的弹夹是八枚子弹,我更喜欢鲁格P85十五发的弹仓。 鲁格P85结构简单,火力猛,故障率低。我查看了图纸,发现还是有问题。这个枪要求的工艺还是有些高,公差都在0.1毫米。我手里没有游标卡尺,手动铣床的精度也是太差了。这些都好解决,主要还是弹簧钢。老铁匠的手艺不错,可是我发现他难以统一标准。比如我让他打制的弩臂,每一只强度都不同。说是四石弓,有的是二石五,有的是三石多,没有两张弩弓拉力是极端近似的。做枪里的弹簧,通过折打渗入锰粉,我觉得还是不靠谱。我必须试着用液态合金法试一下,看能不能搞出高性能的弹簧钢。 看样子还是只能先造左轮枪,我决定这次做三只,给馨儿也加强火力。看完了资料,我看向那匹布,用剪刀剪了一条布,丢在了一个罐子里,又从另一个罐子倒进去了一些液体,找了个塞子,将罐子的口给封住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6章 卢府 第二天一早,我惺忪着双眼,挨个给各位长官去请安。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三个人都是才起来的。 五个人汇聚到了小厨房吃早餐,早餐很简单,油条、豆浆、煎蛋、包子而已。 “我发现你家里太舒服了,尤其是那个暖气,这一夜睡的可是真暖啊,竟然还没有一丝的烟气。”徐仁又在感慨了。 “那个卫生间才是最舒服的,我早上坐在里面都不想出来了,卫星,你是怎么想的啊,竟能造出如此的马桶。”辛大炮有便秘的毛病,他家的厕所在外边,就是竹篱做了遮挡。头顶铺了茅草。这冬天在晚上在外面如厕,也真够他受的。 “我觉得最妙的还是水管,想洗手,随时都有水。侍女还对我说,水管子里的热水是能洗澡的,我昨晚喝的太多就没洗。”金阳很注重仪表,所以对自来水感了兴趣。 “卫星,说好了。你到洛阳时,帮我将我的房子也改成这个样子,你别翻白眼,我给你钱的。”辛大炮很喜欢卫生间的设计,让我帮他在他洛阳的家里同样装修一个卫生间。 “没问题的,天后修名堂,我会派工匠去的。让他们照着这个卫生间的样子,给你修个同样的。”我拍了胸脯。辛御史对我帮助非常的大,几次都是他搭救了我。 “你那乐输的一万贯可怎么办啊?我家里可能还有些钱,我给你写个信,你去我家找我父亲借出钱来,先解燃眉之急。可能不会太多,一千贯保证有。其余的你找崔家、卢家先拆借。你们之间有生意来往,那两家也不差钱,应该能助你度过这关的。”辛大炮听我说给他修卫生间,立刻就高兴起来。他还要借我钱,帮我给武则天上供。 “呵呵,你还为他操心。元万顷这个月就回京,这小子给了元万顷一件东西,元万顷就乐颠颠要给他去卖。元万顷说了,一万贯他给王卫星出了。”徐仁吹吹烫嘴的豆浆,开始美美地喝着。那么烫的豆浆都堵不住她的嘴。 “嘶!我的天哪,我觉得五百贯都好难赚,这家伙转身间就赚一万贯,他不是招财童子转世。”金阳听了徐仁的话,一不留神,被豆浆烫了嘴。也不顾嘴疼就开始抑郁我。 “碰巧了而已,碰巧了而已。那个英格伦敦冬天冷啊,我的碗装了水,忘记拿回屋里了,第二天就结成了冰。我用那冰偶然发现可以放大文字。呵呵呵,就是凑巧而已。”我连忙解释,就是怕这几位将我当成了怪物。 “凑巧?你凑巧的东西太多了。你给我说说,那个水写布你如何凑巧做出来的。”徐仁知道我又在瞎编乱造,就开始将军。 “那东西真是凑巧的。我小时候家贫,没钱买纸,就在石板上练字,因此。。。。。”还没等我说完,我就遭打了殴打,还是三个人一起打我。 “金判司,我看此人应该流放五百里。这人就没一句实话,你听听,他小时候穷,穷人家能养出这样的败家字吗?”徐仁打了我还不够,开玩笑让金阳给我治罪。 “我看应该流放三千里,西域那里正要开战呢,派他去正是合适。”辛大炮简直就不是人,几句话间,就把我送去西域了。 “我看他还是最适合去刑部做判官,这小子的破案手段,都是闻所未闻啊。”还是金阳好,这是让我去做六品官啊。 “他的事,我们说了都不算。我和广州府的段同知都保举过他。都被吏部压下来了。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唉!”徐仁是一脸的惋惜和无奈。我此时才知道,他是保举过我的,可是我的委任不知被何人给压住了。 “还是下场一搏。不过卫星,你今年可能要失望了,我听了消息,天后要停了今年的科举。实行自荐。”辛御史爆料了一个大消息。 “自荐!什么是自荐啊?”有疑问的不是我一个,金阳和徐仁也不知道这个要轰动大唐的消息。 好不容易送走了三人,回到客厅时就看见了思想者王怿,王怿托着腮的样子像极了那具雕像,只是面容上的深深的惆怅难以化解掉。 “就要功萌入仕了,这还不够你臭屁的。你在这装什么深沉啊?”我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出云,你说如何能让爷爷做宰相啊?爷爷的级别差不少呢,而且爷爷就没在中枢任过职位的。他治学的是《三礼》,可现在礼崩乐坏的朝廷,哪有爷爷的一席之地啊?”王怿其实就不是在关心他爷爷的前程,他是在关心自己的酒楼而已。 我可是知道的,王方庆做宰相可是十几年之后,李显做回锅肉时候的事。他的洛州同知还要做几年的。 “首先,就是将广州的事情处理好。重点就是岭南的萧匪,他们肆虐在广州之外几十年了,历任广州都督都吃了他们的亏。剿灭萧匪能让爷爷不同于其它都督。再就是广州码头的贸易管理,这个上面有大文章可以做,但要做成此事,就会动了各世家的现有利益。我们必须要说动几个世家表示支持,此事才能做成。爷爷要是能办成此事,就会标榜史册,假以时日,爷爷想不成为宰相都难啊。” 王怿这个人爱钻牛角尖,我怕他自己想成傻子,就给了他两个方向。 “码头贸易有何文章可做啊?”王怿被我的话给搞糊涂了。是啊,现在广州可就是自由港,中外随便交易,也根本没有关税一说。最早的市泊使是李弘基那个败家子挥霍无度,内孥匮乏,派了太监到广州打秋风,建立了中国首个海关的雏形。严格意义上的市泊司是宋朝时才建立的。 “由爷爷提议建立市泊司,不管事情是否能做成,这个奏文都能标榜史册。”我和王怿说了自己的主意。 “这如何使得啊,对外藩的货品收税,那些世家就能吃了你,你这主意就是从世家的锅里抢饭吃。这对世家来说,就好比是抢了人家的老婆,他们如何会和你善罢甘休啊。你这主意是馊主意!七弟,你从海外归来,对大唐的事不了解的。皇家也不是万能的,就是天后也要关陇士族的支持,她才能操持朝政的。得罪了全体士族,她也睡不安稳的。”王怿听了我的解释是大摇其头。 “六哥,这个就是你不懂了。码头经济可有大文章可做的,我说的只是个奏文,我们现在并不去做。但我们可以先布局。这里的利益可是巨大的。朝廷收税,是推高物品价格。但朝廷能以配额的形式,将小士族挤出竞争,大世家的利益只会更大。你看看海外泊来的象牙就能知道的,我到了广州一年,象牙的价格涨了一倍,都是被人炒高的价格。如果采用配额,一年进口一千只象牙,由各大世家缴税集体采购,如此价格可就是买方说了算了。”我其实对外贸也是一知半解,就开始瞎忽悠王怿。我知道只要是统治者就想分海贸的蛋糕,武则天也不可能例外,王方庆是要离任的广州都督,他也不用亲身实践,就是提个构想。在武则天面前露露脸而已。 “那你的提前布局是什么啊?”王怿管理家族生意日久,我说的他一下就理解了,但他不知道我要布局什么。 “进口有配额,出口也会有配额的。现在广州码头上的丝绸瓷器太多了,价格被番人压的太低了。李烨之前和我说,他家的一批丝绸,每匹只有五十文的利,这还是他自已有织房的结果。那些在江南收布买到广州的,很多人都折了本。我们可以建议,凡是配额出口的丝绸,沿途一律不许收税。朝廷就收一次的配额稅。世家一定会竞争出口配额的。我们家也在做低端丝绸的出口,就该和各大世家先通气,共同促成此事。”我还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王怿陷入了深思。 我没在管他,拿了东西带上猴儿,坐着马车进了广州的西门。我实际上是凌晨才睡的,现在困的不行,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承奉郎醒醒,马车上冷。家主让你去客房稍歇。”一个圆脸的侍女轻声唤醒了我。 醒了的这一刻,我有些懵。刚才在颠簸的马车上做了个梦,梦见俞薇薇跪在一个竹林里在对天祷告。她穿了件唐人的衣服,背朝着我,她衣物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朝她跑去,她就在我的眼前,可我不论如何的奔跑,就是不能让我接近她一步。我在寒风中大声喊她的名字,告诉她我来救她了,我要带她走。 那一刻,她听到了我的呼喊,转过头来。她的脸是朦胧的,我无论如何努力,就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她衣着破烂,丝丝缕缕的,好像是乞丐一般。 “你是神吗?你听见我的祈求了吗?我如此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她的话很奇怪,但那个声音我熟,就是俞薇薇的声音。 “我是卫星啊,我来救你了。我过不去,你快过来,我带你走。”我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在呼喊。 “卫星?你是谁?你是神吗?”女人的脸越发看不清了,她向竹林中躲着,好像很怕我一样。 “你傻了吗?我是王卫星,我是你的。。。”这一刻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了,是啊,我是她的什么人啊?恋人吗?也许曾经是,可也就是几个月而已。是初恋吗?我应该不是她的初恋。她和我说过,初中时她就和个男孩交好,男孩还给别人介绍,说她是他的婆子,她没有拒绝。那我们是什么?好友吗!就算是好友。 “朋友!”女人消失在竹林中,竹林后面,朦胧中好似有一座木楼。很快,竹林、木楼就像一股烟气般就消散在寒风里。 “这是哪里?”我问出了一句蠢话? “家主,这是卢家啊。”猴儿看出了我魂不守舍,连忙告诉我。 我清醒了,和刚才的梦境脱离了。 对啊,这是卢家,我是来卢家拜年的。这是我第一次登卢家的门。 “不用了,刚刚我只是小憩了一下。还是先去拜见卢公。” 卢公没将我当成外人,听猴儿说我忙了一夜,基本上就没睡,就好心地安排我先去客房睡觉。我这几天的事情非常的多,还真没有能让我能好好休息的时候。 今天是初三,卢家同样是宾客盈门。来卢家拜访的大都是商户,都挑着伴手礼,已经在大门外排了不短的队伍。 卢家的大门中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在门口对我施礼。 “卫星,我是彩依的叔叔!我父亲在中堂等你。” 我好倒霉啊,彩依认了卢公的嫡长子做父亲,我就有了这么个小叔叔。 这个叔叔我其实早就见过的,那次我和唐敖去得月楼,他就在座。陈东升介绍过他的,当时人太多,我忘记他的名字。 “唐敖出海了,走了几个月。说是去南海寻仙岛。他走前我们聚了聚,席间说起了你。他这次就是想去英格伦敦,他觉得你们王氏隐居的海岛,一定就是仙山。”我这便宜叔叔介绍着唐敖的情况。 “唉!他脑子就是抽筋了,我和他说过几次的。这世上没有仙岛,可他就是不信。英格伦敦岛上全是蛮夷,他就到了,也找不到我王氏的隐居之所。”唐敖就是一根筋,他之前就去过三佛齐,之后就对航海有了巨大的情趣。我对他说,南海有个海岛上,全是香料。他一听就感了兴趣,说要去找到那个岛,采摘一船肉豆蔻、丁香回惠州,那他们唐家就发了。 我没想到,他出海不是去寻肉豆蔻了,而是要去英格兰,呵呵,以大唐的航海能力,我觉得他连马六甲海峡都到不了。 不说大唐没有真正的海船,就是航海必须的牵星术,也是阿拉伯人的不传之秘。还有就是海图,那是阿拉伯人一千多年对海洋的探索才画就的,没人能轻易得到。 便宜叔叔陪着聊着奔向了中堂。 卢家的院子不太大,这个院子是卢冲到广州后才置办的,之前卢家在广州只有几家店铺,由卢家的一个掌柜坐镇。随着这几年海贸的成长,丝绸大宗交易都是在广州。卢家是印染业内的巨头,当然不肯放过广州的商机,因此就派了熟悉市场的卢冲来广州主持海贸。 “喜哥,老爷让孙婿直接去后堂。”我们正走着,一个老家人急匆匆地赶来,通知我直接去后堂。 我家就是学大唐人设计的,也是分成前楼和后楼。但是我家的的前后楼就是个工字楼的设计,一层、二层、地下室都是直连的,两楼之间也没有阻碍的大门。唐人不一样,前庭和后庭之间是有大门的,夜间要关闭大门,防止内外交通。这种设计既是防盗,也是防止内眷被人袭扰。我家的那个工字楼,被彩依诟病了很久,我当时的设计,主要就是为了抗敌,连廊之间是有铁门设计的。可沙希尔急需钢材,他将我所有的钢料都搞走了,我也不肯用木头门代替,所以才会出了刘闯、萧让私通梅香的事情发生。 “怎么回事啊?谁来了?”卢正对家里前堂的事不了解,他到门口是专程等我的,昨天彩依就带了卢府的一个老家人去了我家,今天一早就回家通知,说我今日到访。 “曹王子李备到访。家主让承奉郎去二堂,说是自家人,不必拘礼。”老家人回了一句。 “曹王?”卢正的脸色大变。 “卢管事,你陪着卫星去二堂,我去前堂看一下。”卢正对我拱了拱手,就匆匆跑向了前堂。 “姑爷,您这边请。”宏管事领着我走向了左侧的连廊,连廊前面就是一个月亮门,月亮门门口有婆子把守。 “谢谢姑爷救了彩依,这妮儿是老祖宗最喜欢的孩子。只是命苦。幸好现在时来运转,嫁给了你。”卢管事看起来很老,说一口的涿州话,让我倍感亲切。 “瞧您说的,是我有幸,娶了卢家的女儿。卢家没要我的赔门财,给了我好大的面子啊。”我用了京城话的语调,和卢管事说话。 “呵呵,孙婿和彩依学的,年轻就是好啊。我到这广州三年了,可就学不会这里的鸟叫,外面人也听不懂我说话,只能在内院管些杂事。”卢管事听我说话很是惊喜,就开始絮絮叨叨和我说起来了。 “我看着彩依长大的,她们一群女娃学游水都是我教的。我是她远房的爷爷,年轻时就到卢府做事。在卢家四十多年了。” “卢管事,你和杜卢氏熟悉吗?”我开始瞎打听了。 “不熟!老祖宗归养后才回的涿州,她从大宅里嫁出去时,我才多大啊?她回来都在后宅,我负责采买,对后宅的事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卢管事是人老成精,嘴巴严实的很呢。 “我就听彩依说了老祖宗的好多趣事,想和你打听一下是不是彩依在骗我。”我连忙解释,怕老人误会我是窥人隐私。 “那妮儿从小就聪明,可没少骗我啊。有一次她给老祖宗传话,说要我去采买的东西,里面有一位药叫乌梅。我到药铺,说是要五斤乌梅,掌柜的都听愣了,非要看是哪个郎中下的药方。我回家之后一问,才知道是彩依小丫头夹带的私货。那时是冬天,没有什么吃食,她想吃乌梅,可集市没有鲜货可食,她就假传老祖宗的的话,让我去药铺买五斤乌梅。”老管事脸上绽放着笑容,给我讲彩依小时候的趣事。 卢家院子不大,卢管事讲完了彩依骗吃乌梅的事,我们就到二堂。 “三四嫂,少爷让我带孙婿到二堂先拜见你。”卢管事没进二堂的大门,在门口十分恭敬地对立面回话。 “出云郎来了,快让他进来给我看看。我到要看看我王家子,是如何的惊才绝艳。”里面传来了一个兴奋的女声。 我的天啊,这个卢家有多大啊,卢老爷子在家族中排名三十四。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7章 一群鸭子 我听到女人说了话,抬腿就向里走。卢管事是连连地摇头。 二堂内是一阵小声的惊呼,一群的女人来不及施礼就避入了屏风。 “呵呵!没规矩的王家子!”堂内一个女人笑骂了一句。 “奶奶,和你孙女说的一样啊。就是个不懂规矩的啊。”女人身后站个女人,对坐着的女人说道。 这女人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白净而富态。一身的绣金的蜀锦,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 “孙婿见过奶奶!”我赶紧依照彩依教我的恭谨地施礼。每一个肢体的角度都准确。打躬时,心里还数数:“1、2、3、4、5、6、7、8。”到了时间才直起身子,眼睛向下,看自己的脚尖。 “呵呵,这才是个世家子应该有的样子。雨蝶,你看我王家子如何,这要是去了神都,女人们怕要万人空巷去看着传说中的出云郎了。”坐着的女人问身后的女人。 “不愿王孙召,愿得云郎叫;不愿千黄金,愿得云郎心;不愿神仙见,愿识云郎面。我打眼一看这孙婿的面容,就知道我们那孙女肯定是个命苦的。以后不知多少女人和她抢饭吃呢。”那个雨蝶的答话,让屏风后面是一片笑声。 “那是我们王家的种好!”富态的女人是一脸的自豪。 “王卫星拜见姑姑。”我再次施礼,拜见座上的女人。 “好侄子,快到姑母身边来,让我仔细地看看你。”女人满眼含泪,呼唤我到她身边。 “姑姑!”我走上前去,让那女人能仔细看我。 “给我看看你的胎记。”女人很直接,不管屏风后的女人们,就要当堂看我的胎记。 我的胎记在左腿膝盖上的右侧,严格意义上说,就是左大腿外侧偏下。这个位置当着一屋子的女人,真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屋里都是你的长辈,没什么的,快给我看看。”女人催促着。 她们都不在乎,我也没了心理负担,提了裤脚上去,给女人看我左腿上的胎记。 “果然是我王家子,雨蝶,他就是我们王家的人。孩子,我是你的亲姑姑。”女人很是激动,泪水在脸上流淌。 女人也是王微之的后人,她的祖上和我杜撰出海的祖上是一母同胞。这个我之前就听卢公和我说过的。 ”我之前就和玉儒说过的,辈分不对。他还非要从卢家这边论,让我的侄子变成孙婿了。”女人笑了,满脸都是骄傲。 “你们都出来,看看我王家的玲琅。”女人发了话,女人们从屏风后面又呼啦啦地出来了。 女主人并不多,只有六位,可是丫鬟婆子可是太多了,满满的塞了一屋子。 卢正的母亲当然是姓王,那个雨蝶原来是她陪嫁的丫鬟,现在是卢公的妾室。屋里的女主人都是卢家派来广州子弟的女眷。 “你这个蠢孩子,自家的真亲还在江南受苦呢。你怎么就过继去了乌衣王家。家里可是给我来信了,族里派人要去乌衣王家闹的,不许你过继到乌衣王家。”姑姑上来就告诉我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我的命可是真苦啊,刚到广州时,是四面无亲。我是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就是想找到自己的族群。可只是撞了一头包,亲人没有一个。现在好了,我发了点财,立刻就变成香饽饽了,一个个都当我是亲生儿子了。 “婶娘,让你王家子给我们写字看看,可真比我们卢家人写的好吗?”一个年轻的媳妇来凑趣,让我写字。 “呸!我侄子就是用脚写也比你家男人写的好。你别不服气。你三四叔七夕那夜回家,拿了卫星写的两张纸是一夜都没睡,一直在临摹。卫星在府学写的那首诗,现在挂在了神都国子监,学生们都称卫星是‘淡墨博士’,我是没看见那字,听你三四叔说,卫星当时是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文中没有半丝的迟疑,所有字都有飞白连接,细微处如同神作。你三四叔说,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小郎写就,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一个人新作的长诗能写成这个样子。呵呵,惊才绝艳可不能形容我这侄子的。”姑姑开始拼命地夸我,让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杜牧那首诗,我写过很多次的,当然会是那个效果。要真是我自己当场写的诗,字斟句酌,怕是也要涂抹一片的。 “那就让小郎写诗。再来首座看牛郎织女星。”另一个媳妇也不想放过我,让我作诗。 “你给小郎省省,人的才华都是有定数的。小郎还要下场去搏前程呢,在这作诗,给你拿去说嘴啊?”雨姑姑也很有王家人的自觉,帮着她的老小姐维护着我。 我挠了挠头,看了这一屋子女人期待的眼神,想了想说道:“卢家是做印染的,我给卢家画幅梅花。” 我的话一落声,堂内就哗然起来了。 “呵呵,小郎,你从那里听来我的名字的。”姑姑满含笑意地看着我。 “姑姑,我不知啊,只是我家梅树开花了,我看了几日,心里喜欢,就想给卢家画幅梅花的。”真是巧了,我姑姑名字里竟然是有给梅字。 “我名绿梅!”姑姑笑着说了四个字。 “姑姑,那我就给姑姑画幅绿梅傲雪,家里可有我做的宣纸吗?”我也有了兴趣,好久都没画画了,心里痒痒的。 “有!彩依拉来了一马车上好的纸。可这纸怎么叫宣纸。该叫金庭玉版才对啊。”雨姑姑比她的老小姐还爱说话,上来就怪罪我将纸的名字给起坏了。 王羲之死后,葬在了嵊州金庭镇瀑布山麓。他的嫡子一支就守护在这里,现在他们是琅琊王氏金庭宗,就是一千四百年后,他的子孙依旧守着他的陵墓。 这个王姑姑是琅琊王氏的嫡女,就是从金庭嫁入范阳卢家的。 “我就是随口起的,当时也没多想。就是觉得这批纸出了意外,墨韵特别的好,因此就想将这批纸宣扬出去,因此就叫了宣纸。”我开始胡说八道,我哪能说我那个世界,就是宣州的纸最出名。我这个纸完全是按着宣纸的工艺造的,檀皮的含量很高,我在家里试了纸的,完全可以媲美五百元以上的宣纸。 这个宣纸我基本上没有用化工原料,完全按照传统工艺做的。宣纸的工艺非常复杂。 青檀皮备料就需要伐条、蒸煮、浸泡、剥皮、日光晒干、皮坯六道工序。制浆捞纸的工艺更是复杂。侯三带着熟练工人,实验了几个月,才出了这么一批能用的纸,其他的纸都又变成纸浆,去造竹纸了。 二堂里就有条案,条案上铺着羊毛毡。羊毛毡上全是黑黑的墨迹,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在此练习书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再给我研墨,看她的研墨的手法和彩依是如出一辙。看样子卢家的文化底蕴就是深厚啊。 “姐夫,这墨要要研成什么样子啊。”小姑娘看我在试笔,不停地在笔上用水,她停下了手,一脸兴趣地问我。 “玉姝,姐夫号称淡墨博士,一定是惯用淡墨的,这你还需要问吗?”另一个女孩稍大,正帮我研磨颜色。 “你不需要研太多的颜色,我只需要些绿色,和白色的蛤粉,还需要用温水帮我化些明胶。”我对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笑,让她帮我去准备。 “啊呀!彩芩,姐夫对你笑了。”小姑娘从来都是多事的,那个玉姝看见我对大一点的女孩笑,就来打趣她的姐姐。 那个姐姐彩芩是一脸的绯红。四个手指放进笔洗里沾水,弹了妹妹一脸。 “奶奶!姐姐用水泼我。”小姑娘指着自己的姐姐跺脚,对身边的奶奶撒娇。 “谁让你混说的,我晚上再撕你的皮。”姐姐红着脸还在吓唬妹妹。 “都别闹了,不想看你姐夫作画了吗?”雨姑姑用手指点着自己孙女的脑袋,教训她们。 “呵呵,要怪小郎的,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姑姑可告诉你,这两个都许了人家的。你刚刚调戏的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嫂子。”姑姑看着孙女笑闹,笑的快岔气了,可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就是笑笑,那里调戏了。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屋内立刻是笑声一片。 “彩依可是卢氏的才女,听说从小就写诗作赋的,一个不行,难道还要卢家陪送一个吗?”说话的是卢正的老婆,咱的便宜婶婶。 “其实也行的,去问问范阳老家,谁家有嫁不出去,一同送了出云郎。”说话的是个有脸面的婆子,她的话一说,屋内的笑声更热烈了起来。 “都不许混说,我王家子风流倜傥。我早就看上了,唉!可天后要亲自赐婚,我也是没了办法啊。”姑姑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天后赐婚?这个是要尚公主吗?”屋内的女人惊讶起来了。 “各位,饶了小的。各位还是看我画画。”我实在受不了五百只鸭子叫了,赶紧想办法让她们住嘴, “玉珠妹妹,我需要焦墨。”我不理依旧八卦的女人们,让玉珠给我研焦墨。 “出云郎,我的石绿研好了,还要如何做啊?”彩芩的脸依然像块红布,她不敢看我,就看着手里的孔雀石问我。 “将化了明胶兑一点水,倒入孔雀绿里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我用最平和的声音和她说道。 那姑娘的脸更红了。我实在是莫名其妙的,我说的话有歧义吗?怎么让这姑娘如此的害羞。 “姐夫,我的墨研好了,你看可能用吗?”玉姝动作很快,一塘焦墨一会的时间就让她研好了, “有硬一点的笔吗?要大些的。”我试过了纸墨,可手里的笔并不好用。这些都该是女人写的笔,我要画梅树,要想画出苍劲的感觉,就需要一支硬笔。 “我去找,姐夫你需要什么笔?”彩芩依旧是低眉垂眼,开口问我。 “彩芩妹妹,有劳你了。最好是长锋的石獾笔,如果没有,彘鬃笔也行。我还需要一些盐。”我道了谢,说了自己需要的笔。 “啊呀!刚好有的。我去找卢管事拿。”彩芩一阵风般地就跑了出去。 “小郎,怎么用石獾笔啊,那不太硬了嘛,家里的石獾笔,都是彩依爷爷写匾额用的。”姑姑也是出身书香门第,对笔墨都不陌生,她很奇怪,我为何要用写匾额的硬笔来作画。 唐朝的画还是初级的工笔画,那时没有宣纸,画作多是在绢布上作画。我看过的画,无论是人物,还是花鸟、楼台,一律都是墨线勾勒,然后填充颜色。画作笔法单一,就是王维的变勾斫,也是要到几十年后才第一次出现的。但现在的画,墨色有了浓淡的变化,好一点的画,会用分染、点染的技法。 宣纸的出现,才有了国画的写意画的出现。写意画即是用简练的笔法描绘景物。写意画是画在生宣上的,纵笔挥洒,墨彩飞扬,较工笔画更能体现所描绘景物的神韵,也更能直接地抒发画者的情感。 “小郎,作画用盐做什么啊?彩依说你最擅厨艺,不是要给姑姑我烧菜?”姑姑开始打趣我了。 “不是,画画需要用盐的。我一会画了,您就知道了。” 我的话勾起了所有女人的兴趣,卢家可是印染大家,女人们都能画几笔的,可谁听说过,画画用盐的。 彩芩跑的很快,一会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只大笔和一小袋的盐沫。 “姐夫,你看看,这笔可用吗?” 说实在的,那个笔有些太大了,毕竟这个笔是写匾额的。 “谢谢你,可能有些大了。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就画幅大画。”我微笑施礼,谢过了小姑娘。 “大画,姐夫你要画多大的画啊?”彩芩听我说笔不太合适,很是歉疚。但听说我要画大画,又兴奋了起来。 “就四尺整张。”我随口答道。 “啊呀,那需要画几天呢?姐夫,你这几天都不回去了吗?”玉姝小丫头听说我要画四尺整张的画,也兴奋起来,她很希望我能在卢府呆几天的。看样子小姑娘平时被约束坏了,我来了,二堂笑声不断,她一定是将我当成开心果了。 “我很快的,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写意画吗,应该很快的。 可还没等我画呢,卢正就闯进了二堂,急火火对我说道:“卫星,爷爷在前堂等你呢,你快些随我走,有要事!” 我一听,就要放下手中的笔。 “九叔,姐夫刚要作画的,我才研了墨,姐夫说画画好快的,一会就好。”玉姝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九叔,央告让我画完再走。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家里遇到大事了,你不知道吗?下次、下次再让小郎给你画画。”卢正不到二十岁的人,板着脸开始训小姑娘。 “九叔,求你了,让姐夫画几笔也好啊。彩依姐姐说了,姐夫的画天下第一,我研颜料,手都磨出泡了。”彩芩也伸出了白嫩的手,给他九叔看手上磨出的水泡。 “你们。。。你们怎么如此不醒事啊。”卢正有些急了,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这样,我画画很快的。可能来不及画梅花了。我画些别的,几息时间就好。”我伸手拦住了要训人的卢正,表示自己画画很快的。现在还在过年期间,让小姑娘失望确实不好。 我也不管卢正是否同意,铺好了纸,找到刚才试过的一只羊毛笔,调了墨,就要动手画。 “姐夫,那你画什么啊?”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泪水,就欣喜地问我要画什么?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嘈杂的女人们,一下笑了出来。 我先看了两个小姑娘几眼,彩芩被我看的低了头,脸依旧红红的。 玉珠挺着小胸脯,还转了个圈。 “姐夫,你是画我们吗?” “对!” 我笑着说了一个字,就开始调墨。 我一手拿了两支笔,羊毛笔蘸墨,然后又在笔洗饱饱地吸水,另一只狼毫笔上沾了焦墨,备用。 羊毫被我侧锋在宣纸上转了半圈,笔不停歇,又是半圈,纸上立刻就是一个墨色丰富的小圆。 “啊呀,画的是什么啊,姐夫你怎么不勾线稿啊?”彩芩太惊讶了,我上来就分染吗? “看好了!”我笔上再次加水。 “啊呀,不行的,水太多了。”有个媳妇也是擅画的,看我还加水,就好心提醒我。 “没关系的,看好了!”我再次出手,接着小圆就是有力的一笔,手中的飞速圈旋,一秒种内就是六笔。 “我看出来了,像是一只猫!”一个婆子先喊了起来。 “我看想只鹅!” “是狗!” “就是猫!” 我不理一群呱呱叫的鸭子,手上的狼毫出手了,几笔焦墨上去。扁扁嘴,圆圆的眼睛。 “啊呀,是鸭子,一只雏鸭,太可爱了。”玉姝看出我画什么了。 我没理欢笑的女人们,在次出手,第二只大一点的雏鸭跃然纸上,这只鸭子低着头,一幅害羞的的样子。 我又看向了姑姑,对她一笑。还是匆匆数笔,一只胖胖的老母鸭就护住了两只雏鸭,母鸭身侧是只温柔陪伴的母鸭。 “卫星,你快些!”卢正还是有些躁动。 纸上出现了一只呱呱叫的半大公鸭子,扑棱着翅膀要飞天。 “哈哈哈哈!太像九叔了。”彩芩不再害羞了,看着不知量力的公鸭子开心地笑。 “小郎偏心,怎么就没嫂子们呢。”一个媳妇不满意了,提出了意见。 我对她笑笑,笔中再次沾饱水分,匆匆几十笔,远处六只淡墨朦胧的鸭子跃然纸上。 我换笔,粘了石绿跳了蛤粉,加水调和,废纸上试了颜色,就大挥大撒,瞬间,几条形态各异、绿色晕染的芭蕉叶就出现了。 “玉姝,帮我在雏鸭身上撒盐,不要多。”我让癫狂中的小姑娘帮我撒盐。 小姑娘用手指捻了些盐沫,洒在了纸上。 ”哎呀,小鸭长出绒毛了啊!这是神仙画啊。”玉姝看见逐渐变得毛茸茸的两只雏鸭,更加疯了。 女人们在此哗然,都挤到了条案边,看自己会长出绒毛的鸭子。 我看差不多了,赶紧用干净毛笔,扫掉融化的盐粒。并用吸水纸,将画上多余的水份吸掉,防止画继续变形。 画画好了,芭蕉树下,两只母鸭在一群母鸭的环绕下,呵护着小鸭,一只讨厌的半大公鸭子,在自不量力想飞上天。 女人都兴奋着,就像这群鸭子在呱呱叫。 “姐夫,你还没题诗呢?”就在一片呱呱声里,彩芩热切的眼睛盯住了我,那一刻,我心就是一痛。我突然想起了那半个屁股。千雪你现在还好吗? 卢正也被我的画给惊到了,卢家的男女可都是懂画的。 “卫星,这是何种画法啊。不勾勒,就靠墨色变化,就能成画,我的天啊!”卢正开始哀鸣了。 我没理卢正的问话,在次挥毫。 “一只雄鸭啾啾,胜一群雌鸭呱呱。” 一行王体草书,被我写在了纸上。 “哈哈哈哈。。。。。。”二堂的屋顶快被女人们掀翻了。 “王家子,你讨打。你先去前堂,一会回来,看姑姑我怎么罚你。”姑姑笑出了眼泪,是啊,大唐人画画都是题诗的,我写了一句大白话,将屋内的男女都给捎上了。 我笑着拱手,之后就拉着卢正,离开这群依依不舍的女人。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8章 卢公 “卫星,你可太坏了。不说我是你的叔叔,就是我们平辈论交,我也该是你的兄长。你这幅画里,我就是那只公鸭子,这要是被写上史册,我可怎么活人啊。”出了门,卢正就揪了我的脖领子,提着一只小鸡般领着我往先走。 “不行,你这辈子不许出人头地,如此这件事才不会被人写入史书。我卢正才能堂堂做人。”卢正是一路笑骂,将我拖入了正堂。 “都笑什么呢?说来让我也痛快、痛快。” 卢公不让我施大礼,扶住我要跪下的身子。他看着有些憔悴,一看就知道过年这些日子,他一定够辛苦的。 卢正将后堂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特别说了我写的题记。 “促狭!一会让你姑姑好好罚你。”卢公也被逗笑了,手指着我开始吓唬我。 “老爷,说正事,洛阳哪里快火上房了。”卢管事此时一脸的愁容,看样子短短的时间里,家里又出事了。 “卫星从两面论,都是自家的亲戚。家里的事不必瞒他,事情和他直说。”卢公吩咐道,自己狠狠地坐回了凳子里。 “孙婿,既然老爷吩咐了,我就和你直说了。彩依和你说的杜卢氏因为丈夫获罪,被送到掖庭为奴,她成为了高宗的乳娘。高宗自己的一些私密事情,都是交给杜卢氏去处理。晋阳王氏的女儿是皇后,因嫉妒天后,扼杀了天后第一个女儿安定公主,王皇后被废。晋阳王氏一族深受打击。之后高宗为了补偿王家,就选入王家多人做了高官,王德真就是高宗和今朝的宰相,现在也有传言,晋阳王氏的王本立也要进入中枢。而卢家自太爷承庆之后,再无宰相。五姓七宗只有郑家和卢氏如此。晋阳王氏近年来扑风捉影,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说天后的长女未死,晋阳王氏的皇后是被冤枉的,并说当年的事和高宗的乳母有关。他们不敢拿这件事诘问天后,却抓住我卢氏不放。杜卢丛璧都死了七八年了,她死前也从未说过半句关于天后长女之事。我卢氏如何给晋阳王氏作证啊。晋阳王氏现在一直对我卢氏官员动手,多个官员被贬,年轻的卢氏子弟参加科考,也被他们给落选。老爷也是因为王氏御史的弹劾,才丢了洛州市令一职的。现在王氏不仅在官场上倾轧卢氏,就是生济上也打压卢氏。你是知道的,卢氏就是靠着印染起家的,最核心的秘方就是明黄色的印染。这个秘方一直由卢氏的嫡子一脉相承,从未示人。但家里的秘方去年却离奇地丢了,晋阳王氏染坊去年也染出了明黄色的布。和卢氏开始争抢皇宫布匹的供奉。这可是卢家两千多口直系族人的饭碗啊,这要是被晋阳王氏给抢去了,我们卢氏怕就要喝西北风了。族里想了办法,在内侍省上下花了近万贯的铜钱,好不容易保住了皇宫供奉。可今年天后换掉了卢家熟悉的内长侍,新任的内长侍偏向晋阳王氏,要将做了几百年宫廷供奉的卢家换掉。我卢家几百年都是宫廷供奉,怎肯这样善罢甘休。全族都动员起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晋阳王氏也是如此,真可谓花钱如流水啊。天后知道事情后,出了一个主意。她让人拿了一件旧旧冕服出来,说是哪家能帮她将此旧冕服染成明黄色,她就支持哪家,否则就两家平分宫廷供奉。那冕服家里的大染匠看了,是一筹莫展。本来觉得,就是搞不成,大不了就是两家平分宫廷供奉,卢家虽然吃亏,但家里艰苦些,生计也还能维持。可就在刚才,我接到了洛阳的鸽信,说晋阳王氏在广州找到了一位番人的工匠,说他能染。现在人可能已经离开广州出海,绕道去洛阳了。卢家现在就是让人去拦截,怕也追不上啊。” 卢管事一口气就将事情给说清楚了,彩依就是夹缠不清,如此简单的事,让她给说的就像演绎故事。 “您和我说此事,想让我帮什么忙?”我问倒在座位里的卢公。卢公没说话,也没任何的表情,就如同木雕一般。 “卫星,老头子求你了,救救卢家。我听彩依说你有一条船,船速是番人海船船速的的几倍。我打听过了,番人的那条船刚出海一天,你那条船借予卢家,我们拦住他们,给他们三倍的价钱,让他们给卢家帮忙。你就看在两家是真亲的份上,帮帮卢家,卢家感激涕零。”卢管事给我跪下了。卢正四处看看,咬咬牙也给我跪下了。 “卫星,救救卢家。卢家是你的真亲啊,我母亲就是你的亲姑姑啊。”卢正嚎哭起来了。 我赶紧起身,向上拉人。 “二位长辈,如何使得,快快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小郎,帮帮卢家,不是事情紧急,我怎会出此下策啊。”卢老爷子也坐不住,也要作势跪下。 “都起来,否则我可就不帮忙了。”我急了,卢老爷子对我可是有知遇之恩的。不是他干预,彩依也要丢命的。 “卫星你答应借船了?”卢正兴奋了,立刻跳了起来。 “我何时说不借船了。一艘船而已,送给卢家有什么打紧的。可是此路不通啊。”我连忙解释。 “卫星!为何啊?彩依撒谎了吗?”卢正再次急了,对我说话开始疾言厉色。 “卢正,你怎么和内弟说话的。”卢公看卢正没了涵养,搂头就给了儿子一个脖溜。 “爹!我是急的,番人走了一天一夜了,耽误不起了。”卢正委屈地捂着被父亲打痛的脖子,开始辩解。 “你听卫星把话说完!”卢公也吼了起来。 “各位都稍安勿躁,这个事情我接下了,大家都别急,我保证卢家这次绝不会丢了宫廷供奉。”我怕他们父子再次冲突,没敢藏私,赶紧先把结果确定下来。 “小郎,真的吗?你不要骗老夫。我卢氏一族,这次动员了几万族人,可真的输不起啊。”卢公浑身颤抖,要不是卢正扶住了他,他非摔倒不可了。 “卢公,你可听过我骗人吗?”我很不满意,对着卢老头开始翻白眼。 “芦笛,给我揍他。”卢公是哈哈大笑,让卢管事帮他揍我。 “孙婿,你说说,我们急死了。”芦笛肯定就是老管事的外号,他可不敢揍我,躬身伺候我又坐下了,还剥了香蕉殷勤地递在我手上。 我美美地吃了一口香蕉,在卢公要再次打我的威胁下,只好赶紧说:“卢公,你们上当了。消息应该是假的,晋阳王氏就是放了烟雾弹,这个烟雾弹应该还不知一个,就是让卢家乱了方寸,他们好乱中取胜。” “小郎何出此言啊?” “番人我很了解的,他们没有手段能搞成此事的。我们就是到海上追上他们,我们一定就会发现,他们一无所知。”我说了自己的判断。 “卫星,你不是不肯帮着卢家出海,才出言搪塞。我知道的,彩依说过,那条船只有你和你老婆会驾。我们卢家愿意付出代价的,你说,你是要钱,还是你看上了我侄女,我们都送给你。”卢正再次急了,又蹦起来了。 “你给我闭嘴,听小郎说。”卢公也跳起来了,这次要抽卢正的嘴巴,被我死死地抱住了。 “都别急,听我说完。我保证了,卢家不会丢了宫廷供奉的。”我是一种吃了便便的感觉,这个卢正的涵量真是太低了。是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卢家也不会都是谦谦君子的。 “番人的事我不给你们分析了,你们看看此物。”当着卢正,我没了说话的兴趣,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布条,放在了桌子上。 卢正一把就将布条拿了起来,开口就斥责我:“王卫星,你枉作小人。我父亲如此帮你,你就是如此回报他吗?没我父亲阻止,彩依早就沉塘了。没我父亲将你的诗作递送天后,天后能知道你是谁?你现在见死不救,你的良心何在。” “来人,给我动家法,打死这个孽子!”卢公须发皆张,捂着心口,大声喊人。 顷刻间就有家人进来了,将癫狂开始骂我的卢正给拉了出去。 “老爷!老爷!你看这布。”芦笛老管事,没有去劝慰卢公,而是第一时间就从地上捡起了布。 卢公捂着心口,认认真真看了那块布后,还是微微摇了头。 “小郎,难为你了。这条路行不通的。这个花纹的布,我卢家和晋阳王家都找到了。可没人敢如此做。要是用布给天后新作一件冕服,那是最简单的。可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天后说了,是修复重染,我们就只能重染。绝不能新作啊。”卢公解释了为什么我这样做是不行的。 “是啊,卢正也是因此才没了礼数的,那孩子平时不这样的,他也是急坏了。”卢管事也开始摇头了,并为卢正开脱。 我被这两个人气的直头用撞桌子,帽子一下就掉到地上,漏出了我受伤的头。 “你这孩子,头都受伤了,还磕什么头啊。我不怪你的,土黄的布改成明黄色,呵呵,就是神仙也做不到的。这是天后厌了卢家了。卢家那几个小官,就是让人不省心,天后要自己上位了,他们非要上书。。。呵呵,不知量力啊。”卢老爷子再次将自己丢进了椅子深处。 “谁给你们磕头赔罪了,你们怎么就如此的自以为是、如此的愚蠢吗?我都说过了,我会保卢家没事的。我会不懂欺君之罪吗?卢公,你想想看,我到广州后,遇到多少事。我都是靠运气扛过去的吗?”这次是我急了,什么都没看明白,就给我来了一大通,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这个布条是哪里来的。”卢公听了我的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想起了我的精明,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彩依昨天带回了一匹土黄色的布,这个布条就是从上面裁剪下来的。”我解释了一句,就开始吃香蕉。 芦笛一把抢过布条,仔细观看,然后就大吼一声:“天啊!” 他慢慢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布条,对着门外的苍天,双目垂泪。 卢公抢过了布条,仔细看过后,对外高喊:“打,给我狠狠打那个逆子。” 卢公手里的布是一块白布。只要是白布,卢家愿意怎么染就怎么染。 “小郎,你如何做到的,我们也用草木灰泡过布,彩依给家里的天香皂,我们用了六块,也就能让布的颜色变淡一点。你这块布竟然比新织出来的丝绸还要白。我的天啊,我现在信了瓦子里的唱词了,你就是神仙。活神仙!”芦笛老管事现在是颓色全无,兴奋的就像一个孩子。 “别光顾笑,快给家里回鸽信,鸽子放三只,万万出不得意外。这个消息家里必须严格保密。府里也要保密,有任何人胆敢将卫星牵扯进这件事,我下手绝不容情。”卢老爷子是一脸的正色地吩咐着卢管事。 “是!老爷,我知道轻重的。晋阳王氏和琅琊王氏是一个祖宗,我不会让小郎难做的。”卢管事说完,对我郑重施礼。 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就是一个祖宗,秦武城侯王离的二子,长子王元、次子王威分别成为了琅琊王氏、太原王氏的始祖。同是王姓又是兄弟族亲,两支王姓在历史上都是异彩纷呈,各代名人辈出。但真实历史上,王姓两宗也是分分合合,有亲如一家之时,也有相互落井下石的时候。 东晋末年,刘裕刘寄奴曾经将太原王氏的一支灭族。这个刘寄奴就是琅琊王氏的王谧从街上捡回来的孩子。这世上的因果又是何人能说的清啊。 “老爷,卢正抽了四十鞭子了,夫人在外面跪着给卢正求情呢。”卢管事没出去一会就折回了,报告说姑姑跪在前厅门外,给自己的小儿子求情。 “慈母多败儿,卢正就是她惯的,文不成、武不就,你将他圈禁在自己院里,将家训写一千遍。”卢老爷子免了对卢正的责打,将他圈禁起来。 “卢公,你这就是害我啊。那是我姑姑的儿子,你这让可怎么去见自己的姑姑啊?”我很是担心,姑姑对我非常的好,这要是因为卢公责打卢正,姑姑就恨上我了,我可就要冤死了。 “你想多了,你姑姑是知书懂理之人,她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子,她自己最知道的。这不是卢正第一次对人无理,我过去就因他跋扈惩戒过他。唉!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将来你会见到你二哥的,你们一定能相处的好。”卢公很不以此为然,可我心里就是在打鼓。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孩子,我和卢正相比,我就是外人。姑姑可不是母亲,我无法要求她不记恨我的。 就在我摇头叹息,刚认下的姑姑转眼就没了的时候。姑姑在雨姑姑的扶持下进了正堂。 “老爷,我不是为那逆子求情的,我是怕你被他气坏了身子。你的身子不好,家里的糟心事又多,你万万不可为了卢正在生气啊?”姑姑对施礼的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 “小郎,姑姑给你道歉。刚才在二堂,我就想责骂卢正的,可想着你是第一次登门,我就当着你骂儿子,也怕你多心。”姑姑抹了抹眼角的泪。 “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啊,从小就不好读书。就爱到处逛。脾气还不好,稍有不顺,就火气冲天。两个孩子,你二哥从小到大,我一根手指都没动过。这个卢正,我亲自打他都不下十次。听丫鬟说,他在前堂辱骂了你,还骂你的祖宗。你说他是不是蠢,他骂你祖宗,不就是骂我祖宗吗,不是就骂他自己吗?卫星,你是个好孩子,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我会处罚他。我虽然出嫁,可我也是琅琊王氏女,我的祖宗容不得被人侮辱。”姑姑真的很生气,卢正就属于无法控制情绪的人,他激动时,自己明知道要惹大祸,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任由情绪失控。这种人往往很危险,一些激情犯罪,往往发生在这样性格的人身上。 “姑姑,我没关系的。只是卢正因我而被罚,我心内实在是不安。我在大唐好不容易有了姑姑,就怕您记恨我。”我自己知道,自己很动情。毕竟这个姑姑与我的血缘更近,对我也和善。 “我的傻侄子,姑姑怎可记恨你啊。你就是姑姑的脸面啊。我和雨蝶常说,琅琊王氏要是再无个人才出来,王氏的女儿就可怜了。王氏的女儿都和世家通婚,看着琅琊王氏的没落,世家中又有几个人会给王氏的女儿好脸色的。都是听了你的事,我才知道有了希望。这回琅琊王氏中兴指日可待了。”姑姑说话时,还白了卢老爷子一眼,看样子卢老爷子也看不上琅琊王氏。卢老爷子听见自己老婆的数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我和你说,事情解决了。卫星一夜间就将卢氏的灭顶之灾给解决了。卢家真是祖宗保佑啊,老天赐给了卢家一个好女婿啊。”卢老爷子再次眉飞色舞起来,为自己的英明,开始大吹特吹。 “真的吗?那事情我侄子给解决了吗?我的天啊!上万人都没办法啊,钱花了上万贯,卫星竟然一夜就给解决了。”姑姑激动起来,跑到我身边,和雨姑姑两个,快把我的脸给揉烂了。 “是啊,上万人、上万贯!呵呵呵呵呵。”卢老爷子在仰天长啸。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9章 长公主引起的事端 一块土黄的布如何变成白布,凡事有些生活常识的人都能知道的。 一件衣服要想脱色,丢到八四消毒液里面就行。 八四消毒液的主要成分就是次氯酸钠,次氯酸钠是最常见的漂白剂,具有消毒的作用。游泳池都是用此物进行消毒的。 卢家给布匹脱色用的是草木灰,草木灰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钾,ph值介于7–8之间,只呈现弱碱性,只有微弱的漂白功能。 古代衣物印染,大多数都用的是植物颜料,并未使用媒介剂和固色剂,这就使得衣物的色牢度很差。紫外线照射,潮湿等因素,很容易造成衣料上面的颜色产生偏差。 彩依带回来的样布就没有用固色剂,在次氯酸纳的漂白作用下,布匹上的颜色分解,布很快就变成了白色。 可能又有人@我,说我乱开金手指了。没有,我不会那样的。 次氯酸钠就是我电解食盐生产火碱的附属产物。因为电解食盐水时,我没有滤透膜能阻隔阴阳离子,电解产生的氯气和火碱溶液发生化学反应,就产生了次氯酸钠。这东西的产生,影响了我火碱的生产,但此物因为有消毒的作用,我就将此物大量地收集了起来。没想到此次竟然能用此物帮助了卢家。 “老爷,你感谢卢家列祖列宗干什么,你该感谢我们王氏的列祖列宗的,不是我王氏的老祖宗看见王氏败落,就派了自己最出色的子弟,从海外回到中原。他帮你们卢家就是顺手之事。你现在看看乌衣王家这一年,在两京大兴土木,子女和四姓联姻。我可听说了,光是赔门财就花了上万贯的。他们还不是抹了小郎的油吗?我这可怜的侄子啊,这一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听彩依说的时候,我就哭了一天。家里几次劫难,他一个人都挺了下来。这一年不仅入仕,还给朝廷立功无数。这孩子要是崔家的子弟,怕现在五品官也做得了。” 姑姑对之前卢老爷子感谢自家的祖宗很是不满意,觉得这次卢家能逃脱大难,都是托了她的福气。 “呵呵,真不是你姑姑说嘴。之前在彩依的的事情上,家里的意见分歧严重,最客气的处罚都是让彩依隐姓埋名出家为尼。是你姑姑做了好多的事,才让大家同意了我的处理办法。果然,人从来就是好人有好报,你帮我们解了危难。这也真该感谢王氏列祖列宗的。”卢老爷子从善如流,也感谢了王氏。 我看他感谢王氏列祖列宗的时候,神情很不自然。我稍有诧异,但转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的始祖是一个人,感谢王氏的祖先,不是也要将太原王氏的祖先也感谢了吗? “卢公,请恕我多嘴,为何有了长公主未死的传言呢?这个谣是谁造的啊?”我之前听卢管家介绍,这次的事,还是由于前皇后扼杀武则天长公主一事引起的,就想问个究竟。 “这个就难说了!”卢老爷子听了我的问话,眉头皱成了川字,捋着胡子沉吟良久才接着说道:“燕国夫人是促成天后回宫的人。这个事情燕国夫人是说过的。王皇后不孕,萧淑妃得宠。王皇后忧虑被人取代,就找到了燕国夫人,让燕国夫人引高宗去天后出家的感业寺去见天后。高宗去了感应寺,如期碰见了天后,太宗卧病时,高宗在榻前服侍,因此认识了同在榻前服侍太宗的武才人,具体两人如何好上的,外人不知道,燕国夫人也没说。关于安定公主的死,燕国夫人更是半点都没透露。以我个人的认为,长公主应该是死了。你未见章怀太子前年也死了吗?”卢老头说话很隐晦,但他的意思稍一琢磨,也就了然了。 章怀太子,能被武则天派人逼死。那么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女婴下手,她应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传言的产生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失踪。晋阳王氏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长公主的乳母根本就未归家。那个女人凭空消失了。于是就有了谣言,说长公主的乳母带着长公主隐居了。晋阳王氏就因此找上卢家,说王皇后扼杀长公主是燕国夫人说的。河东柳氏也因王皇后一事被牵连,柳奭被罢中书令,高宗还下令,不许柳姓的人进宫一步。河东柳氏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和河东薛氏、河东裴氏合称河东三著姓,高宗一朝,光是尚书以上的官员就有二十多人出自河东柳氏。那晋阳王氏更是关陇士族的老大,两家的势力何其的大。天后对他们所作所为,也只能当作看不见,因此才了有此次的事情发生。。。。。。。” 柳奭是王皇后的舅舅,李渊当年在太原起兵,为了借助太原王氏的力量,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太原王氏。太原王氏倾其所有,给李渊筹办士兵、粮草、兵器、马匹、物资。并帮助李渊联络了河东的士族薛氏、裴氏、柳氏一同起兵,大唐建国后,关陇集团成为了第一功臣,太原王氏更是首功。也就是这个原因,李世民才让李治娶了太原王氏的女儿做了晋王妃,之后变成了大唐的王皇后。 由此我也就明白了,太原王氏为何会在唐朝逐渐取代了琅琊王氏的地位。 “卢公我问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我听公孙千雪说过,此次周兴刑讯张大安,也是问长公主一事。张相也和此案有关联吗?”我再次问张大安道。 “这个我可没听说过啊,不过张大安当年一定是对此事有怀疑的,他和褚遂良都是应为阻止废后而获罪的。褚遂良一家灭族,也是因为此事。这个事太严重了,小郎,你要听姑父的话。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要再和任何打听了,隔墙有耳,小心给你招惹灾祸。”卢老头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有好奇心。 “小郎!你听你姑父的话没错的。皇家的事,从来就是是非窝,你千万不要涉猎其中。还有那个张大安,你还是最好躲远点。天后可是个爱记仇的,所有反对过她的人,都没好下场的。要不是现在西域征战的部队,很多都是张公瑾部下的子弟,我看这次周兴来广州,就能要了他的老命。那个张九娘你也离她远些,那女人不过就是胸大屁股大,其他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比你大了那么多。我和你说,范阳卢家可是有美女的,你要喜欢,我做主,选个庶女给你做妾。彩依的遭遇,唉!她没法名正言顺代表卢氏和你联姻,这个事我考虑好久了,之前是想嫁个嫡女给你去乌衣宗做主母的,可王方庆老头说天后要给你赐婚,他做不了主,我因此才作罢的。。。。”姑姑可是真够烦的,一直说个不停。 周兴能放过张大安,完全是因为我用火药弹炸了精舍,还设计搞到了他栽赃陷害的证据,周兴才不得已离开了广州。真实历史上,这次张大安就因周兴行刑不治,死在了广州。 “小郎,你是用何物给衣物褪色的,这个可以透露吗?”卢老爷子舔着嘴唇,说话时很有些不好意思。 这在大唐就是有些窥人隐私了,所以卢老头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 “卢公,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此物是我造纸时偶然搞出的东西,这东西不仅能让衣物褪色,而且少洒一些在家里,还能预防瘟病。只是气味难闻些。还有一样就是数量少,不能量产。一会你派人和我回家,将家里的漂白剂都拿去,此物用时要大量兑水,还不能见光。我会详细写了用法,卢家也可以试验。实验好了在给天后的冕服褪色,防止一不小心搞毁了,那么所有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我解释了次氯酸钠的用法用量。那东西因为需要电解才能生产,现在大唐没有单质的氯气,就我哪点电量,做火碱都不够,我可没精力在生产次氯酸钠了。 “如此好东西就不能量产吗?小郎,姑父不会白要你的东西的,卢家可以买,你要知道,蚕丝很多也是有颜色的,坯布很多时候会发黄,印染出来的颜色就会偏差,非要有经验的师傅调节颜色,才能找回来。可你想想,如此大量的布匹,如何按照颜色进行分类啊,这可是困扰了染坊千百年的难题。现在如果说,染布之前,能将坯布在此物中浸泡一下,那统一白净的坯布就好办了,卢家能将布统一颜色,那这可就是卢家的法宝了。以后不管谁家染布,只要没这个药水,他们就再也没能力和我卢家竞争了。”卢老头越说越兴奋,还给二位姑姑行礼,对她们指我。 “这卢家真是不知羞啊,竟然想偷我王家的宝贝了。”姑姑笑骂了一句卢老头。然后问我:“姑姑不会让你拿出秘方的,就是此药能不能大量供给卢家。我会让他们算钱给你的。” 我开始挠头,一下就碰到了头上的伤口,立刻就疼的我呲牙咧嘴的。 “难啊,短时间很难。以后我会想办法的,应该问题不大。”我是准备做发电机了,发电机原理简单,对我来说难度不大,我生产纸张、云丝,需要大量的火碱。NaOH是强碱,自然界不存在。如果光靠我那件衣服发电制碱,我怕将来我出去作战,家里的工坊就只能停产了。 “小郎,你的短时间是什么时候啊?”姑姑在追问。 “怎么也要过年以后!”我回答道。 “雨蝶,你给我揍他,这孩子太气人了。”姑姑是哈哈大笑,指着我让雨姑姑打我。 “啊呀!我哪敢打小神仙啊,神仙怪罪下来,我要夭寿的。再说,你可舍得,这可是咱们王氏的苗裔,打坏了,咱们家何时才能出宰相啊。”雨姑姑可舍不得打我,又再给我削菠萝吃呢。 “老爷,你今夜就给族长写信,必须要嫁个卢氏女给小郎的。”姑姑这次可是扬眉吐气,就要做主给我纳妾。 “姑姑,这可万万使不得。彩依怀孕了,她本来就心事重,这要是知道卢家还要嫁女给我,她一定会出事的。我年纪小,一妻一妾就已经僭越了礼法,要是再纳妾,我就无法和族中交代了。”我连忙阻止,我是真的怕女人了,雪竹还在家里闹呢,再来了女人,我可怎么活啊。 “彩依啊,唉!”姑姑是一声长叹。 “卢公,我也有一事要求你呢?”我对眉飞色舞发卢老头再次施礼,很郑重地对他说道。 “自家人,说什么求啊?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卢老爷子更高兴了,我这次帮了卢家大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谢我,听说我有事求他,那可真是他求之不得事。 “侄子开口了,事情无论多难,都必须给侄子办!”姑姑也来兴趣,要听我求卢公的事情。 “我不是让卢公办什么,就是想要卢家不反对的。” 于是我就将早上和王怿说的设想,和卢公说了一遍。卢老爷子听了我的话,脸上的神情不停地变化。 “小郎,这个事情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会和族中好好商量此事的。你最好也让王长庆暂缓上书,今年怕是个多事之秋,天后停了科考,这不是个好兆头。现在王方庆上书,要动世家的利益,我怕他会做了替罪羊。”卢老爷子神色很凝重地和我说了上述的话。 卢老爷子的话惊醒了我,武则天要自己做皇帝,她急需各大世家的支持,此时王方庆如果上书建立市泊司,世家就会觉得王方庆是得到了武则天的授意,那么一切矛头就会指向王方庆的,如此情况下,武则天一定会处罚王方庆,以示好各大世家。那时,王方庆岂不就是替罪羊。 “卢公,之前的话就当我没说。谢谢您的提醒。” 我赶紧将这个揠苗助长的想法给丢弃掉了。我现在身处偏地,对朝内的政争是一无所知,就想引进后世的市泊司,这就是在闭门造车,没一点现实的意义。怪不得早上王怿就说我是想当然,以后这个必须要注意了。 吃过了晚饭,卢家才放我离开的。姑姑说那幅画被她珍藏了,让过几日彩依回家时,带上我的书画章给她盖上。 “彩芩喜欢那画喜欢的不得了,可我没给她。她和乌衣王氏的嫡子订婚了,小丫头太小了,不知如何控制自己的心思。过去我和你雨蝶姑姑,商量嫁个孙女给你,雨蝶姑姑提过她,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可我给否了,她是你姑父的大儿子的孩子,是庶女,配不上你。现在她可是你嫂子了,我怕将画给了她,以后在乌衣王家的大宅里,给你们惹了是非。好侄子,有些错可不能犯。偏偏是彩依有了身孕。不然玉姝可是最好的人选,那妮子鬼机灵,和你年岁也配。比她姐姐长的还好看。过一年,彩依生了,我就让你姑父和族里说,将那妮子嫁给你做妾。”临上马车前,姑姑又抓住了我的手,和我说起了悄悄话。这是给我打预防针呢。公孙千雪和我的事情大概也传入姑姑的耳朵里了。 “姑姑,你是不是听谁混说过什么啊?”我也是低声问这姑姑。 “你的事我都知道,服侍彩依的丫鬟都是我派去的。你别多心,我可不会让卢家探听你的秘密。但女人的事情就不是秘密。公孙家的那个妮子你要少招惹,对你名声不好。我可听说王家并未和公孙家退婚呢。公孙家有个儿子,也是不好惹的,在长安时就和人学技击,打得那些世家子,见到他就跑。现在听说在峨眉山修道,拜的师傅更是用剑的高手。你现在惹他妹妹,小心他带剑下山,割了你的是非根。” 姑姑的话让我就是档中一紧。连忙对姑姑讪笑道:“姑姑说的哪里话啊,我就是救千雪下山,和她没任何的纠葛。” “你就骗鬼,在你家丫鬟都叫她三夫人了,你还和我是和她没纠葛。姑姑是过来人,懂得什么是干柴烈火。你们在山上几日,同寝同裘,鬼才信你们没纠葛。卢正可是和我说过的,王家的那小崽子要退婚,可是说公孙家的女儿是克夫的体相,这不用问,那妮子就该是白虎。王家小崽子睡过的女人你也要,你是收破烂的吗?那个彩依也是一样。不行,这次怎么也要阻止天后让你尚公主。那些公主也都是些破烂货,配不上你的。我明天就去联系崔家,崔摄的二夫人还在广州呢,我让你雨姑姑和她商量一下。几家合力。。。。”我的天啊,我的那点破事,姑姑全都门清,现在说了,她就是我广州宗的长辈,她有权力管理我。 “姑姑,我改天再来看你,来看你的时候我给你带件东西,你一定喜欢的。”我不敢和姑姑再说了,跳上马车就出了城。 卢家也派了人跟我一起出了城,卢管事坐在我的马车上,里一辆马车上是一个染坊的的工匠和丫鬟、婆子。 姑姑知道了梅香的的事情,怕我家里没人照顾彩依,就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嬷嬷送过来,同时还有一个丫鬟。那个嬷嬷要照顾完彩依生产才会回卢府,这个丫鬟就是送给彩依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0章 绛色绢头 “小郎,那东西你府也要保密的。我听了彩依说,你府上乱,各家都有派人在你家。你个秘方千万放在安稳的地方。卢家可就是前车之鉴,就是到了现在,都没查出秘方是如何丢失的。”路上,卢管事和我闲聊,又说起了他家染布的方子。 “是放在密处的秘方被人拿走了吗?”我问一脸愤懑的卢管事。 “那倒不是,可也怕是被人给抄录了去。”卢管事悻悻地回答道。 我听了卢管事的话,呵呵直笑。 “小郎,你笑什么吗?可是我哪里有说错了嘛?”卢管事问我。 “其实配方丢失,有太多种原因了。明黄色是?”我突然的反问,让卢管事感到莫名其妙的。 “小郎,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你们丢掉的是明黄的染色方子?” “是啊,就是皇室用的明黄色。”卢管事确认。 “你们进货的原料里有大量的栀子?”我再问。 “有啊?”卢管事回答我。 “呵呵,方子该是从你们家的进货原料上丢的。”我断然地下了结论。 “小郎何以见得?”卢管事很怀疑我的判断。 “我见过一份圣旨,用的就是明黄色丝绸印染的,我看了布,就知道该是用栀子染的。我能知道,有心人留意了你家的原料,自然也知道你家大量进了栀子。那样你家的明黄配方不是就破解了吗?”我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呵呵!小郎吹牛了,你看一眼布就知道用什么染的吗,那你看看我的这块绢头,是用什么染的。”卢管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绛色的钱袋,递到我的手里。 就在我们说话间,马车进了我家的西苑,门口听见粗嗓门的大喊:“少爷回府。” 声音竟然不是老侯,我向外一看,竟然看见萧让穿了一身仆人的衣服,站在了西苑的门口。 “你犯什么病?快给我换了衣服,带上你的班,去找苗人秀、冯若琳。明天开始条例教育,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那些伤兵要是还没兵的样子,你就给我滚回作坊做工去。”我怒不可遏,对着他就是一痛臭骂。 “小郎,我犯了条例的,我没脸做卫士了。”萧让低垂着跪在了地上,他脖子后面有鞭痕,看样子他被他老子打的不善。 “战士的脸,是在战场上赢得的,谈个恋爱算是屁大的事,我下的是军令,你再跪着,就永远别当兵了。”我丢下他就向客厅里走。 那些伤兵经过馨儿的治疗,以及三天的修养,很多轻伤的都有了好转。 为了这些伤员,馨儿是费劲了心。伤口清创、缝合,酒精消毒、白药外敷、环境消毒、营养饮食都是她在亲力亲为。 现在临时作为病房的东配楼阳台上,可以看见一些轻伤的伤兵在三三两两地聊天。 这几天,都是苏锦带着卫士在管理这些伤员。苏锦久病成医,带着卫士充作护士,配合馨儿将病院搞的有声有色。 但也就是因为卫士被当作护士使用,才造成了昨日西苑的变故,今日卫士们都回归了本职,护理工作交给了家里的老婆婆们。 苏锦可真是个能干之人,昨天李峤抓捕我,就是他和馨儿制定了解救计划,他又出主意并亲自去将徐仁、辛御史、金判司找来的。我按照他的决策处理后续,才免去了我的没顶之灾。 可昨天晚上我就没在看到他,他也没和我说去干什么了,到今天早晨我去找他,他的小妾芍药才对我说,苏锦去找人,帮我监视李峤去了。 明天就是我和苗人秀、冯若琳约定开始整顿的日子。大部分的伤兵还未痊愈,无法进行训练。正月征兵也没这个贯例。我和高达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在东配楼对伤员开始条例教育,条例教育不仅需要背条例,更需要我的卫士身体力行做示范。本来我是想派高达带队的,可高达和他那几个人的身体也还在恢复中,现在熟悉条例教育的就只有萧氏父子了。可在此关键时刻,萧让竟然脱了军服,给我当起了门子,怎能让我不上火骂人。 客厅内,王怿在大马金刀地坐着,彩依、云娘都在。 “六哥,怎么不回你自己家。你家小十三肯定望眼欲穿的,你整天赖在我这里做什么啊?”我进门就和王怿开始打趣,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在我家留宿了。可他是他爷爷的宝贝,他总在我家,我怕王方庆会不高兴。 “我不放心啊,我昨天没在,你就吃了那么大的亏。昨天我要是在现场,我就一拳将那神棍给打趴下。我是怕他会卷土重来,就在这里候着他。”王怿自己在泡茶,示意我坐下喝茶。 “呵呵,你就自不量力。以我的实力,都吃了李峤的亏,就凭你那渣渣的战力,李峤动动眼睛你就趴下了。” 我在门口,等卢管事。刚才生气,忘了招呼卢管事了。我家可是很注重礼节的,我现在等在门口,好给卢管事赔罪。 “呵呵,那是你笨,国子监的学生都知道如何对付李峤的,李峤只要盯住你,你就朝他吐口水,他这个人看着衣着朴素,可他有洁病,最看不得别人随地吐痰。你只要朝他吐口水,他立刻就躲,他那个怪眼就没了用处的。” 王怿给我做了解释,原来这个李峤早在国子监读书时,就会用催眠法对付自己的的同学。吃了亏的学生也摸索出了对付他的的方法。 “小郎,卢家的事情你帮上忙了吗?”彩依一看见我回来就坐不住了,刚要站起来,就被在一旁照顾她的云娘给按了回去。 “和你说了几次了,再乱动小心小产了。我可是过来人,我的第一胎就是不听话,和夫君出去玩,结果就小产了,差点要了我一条命,好好的一个儿子也没了。”云娘在现身说法,劝彩依好好在沙发上躺着。 “我就是着急啊。。。” “呵呵,黄莺儿,你着什么急啊,卫星将事情都处理好了。你放心,卢家这次绝对没问题的。”在门外的卢管事,听到彩依在紧张卢府的事,没进门呢,就将好消息告诉了彩依。 “芦笛叔,您来了。”彩依还是挣扎坐了起来,欣喜地招呼卢管事。 “来了,来感谢王家,感谢黄莺儿的。”卢管事手里拿了个礼单,交给了赶过来的蔡德。 蔡德施礼后,接过礼单一看,开始咋舌。 “小郎,你看一下。”蔡德将礼单递给了我。 我接过礼单一看,也是感到烫手:“卢管事,这太贵重了,我收受不起啊。” 礼单上就几个字,“洛阳水田三百亩。” 彩依说过的,洛阳的水田三十贯一亩,这三百亩水田就价值九千贯。 “你受的起,要不是你出手,卢家此次就要败家了。老爷说了,这次之后,五百年也没人能动卢家宫廷供奉的位置。不说这些,要不是你出手,卢家还不知道要贿赂内侍监多少钱,那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爷说了,省下的钱给小郎在洛阳置地,那才是千秋的产业。”芦笛老管事感觉这份礼单很有面子,脸上的褶子都带了神采。 “小郎,你做了什么啊?卢家如此地谢你。”彩依比卢管事还要自豪,挺着稍大胸脯,兴奋地问我。 “我没做什么,就帮了些小忙。”我连忙自谦,现在这里人多,我可不能将事情泄露出去。 卢管事比我还谨慎呢,对彩依递了个眼色说道:“黄莺儿,有些事不是女人该知道的。” 彩依此时的智力可是在线的,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她带着笑,紧紧地闭了嘴。 给卢管事介绍了王怿夫妇后,请卢管事坐下喝茶。 “小郎,我们车上说的事还没说完呢,我那个绢头你已经看了不短时间了,你说说看,那块布是如何染的。”卢管事还在纠结我在马车上说的话呢。此时坐下喝茶,茶水还一口未动,就开始问我。 “就这个绛色吗?刚刚在马车上没灯,我看不清楚,我现在好好看看。”我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钱袋,开始仔细观看。 “你们在说什么?”彩依对染布什么的可是最感兴趣的,听我们说话再也按耐不住,在云娘的扶持下,坐到了我的身旁。 “你家郎君说看一眼这布就知道如何染的,我却不信,就拿了绢头给他看。”卢管事简单说了前情。 “这如何能行,小郎你这次可要被打嘴了。卢家的染方可都是秘方,就是庶子都不能碰的。你如何一眼之下,就能破了卢家的密藏。”彩依是同样的不信。 “我七弟何种人,和神仙就是一线之隔。我七弟要说知道就一定是知道的。”王文轩从来就是我这边的,他现在对我是盲目崇拜,我就是说六月下雪他都信。 “文轩你不懂得,我在乡下时,家里也是开染房的。这个绛色可不一般的,这是正色。新嫁娘穿的颜色,这颜色一点都错不得。要是偏差了,就是妾室穿戴的颜色。这个颜色我家都不敢染,村中办喜事时,也要去镇子上的布店,买卢家的绛色给新娘做喜服的。”我没想到,云娘娘家里竟也是开染房的。 “哦!这有差异吗?”王怿在这方面就是个棒槌,他嗖地一下,从我手里将钱袋夺走。正好今天云娘就是穿了一件绛色的缎子棉袍。王怿又拽过云娘的袖子,在灯下进行对比。 “啊呀,果真不同啊。卢家的绛色很纯正,云娘的袍子颜色浅了很多啊。”王怿的嘴变成了O型,他是知道妾室是不能穿正色衣服的,但什么是正色,他心里也是没谱的。 “这正色可不好染,首先坯布必须白。染正色的布,都是千里挑一的白布才得染。这个一丝都不能差。如此才让正色的布价格昂贵。”卢管事听了王怿的话,开始自鸣得意,夸夸其谈。 “二姨娘有件衣服,她平时不舍得穿,说是少爷给她染的。那件衣服也是绛色的,我觉得就比这个绢头的颜色好看。”梅香大了肚子,还要准备正月后的婚事,馨儿就让雪竹先照顾彩依。听见卢老爷子自夸有贬损我的意思,就忍不住了,出言维护我。 “你是雪竹?呵呵!!!你那是爱屋及乌,小郎染的布再好,也比不过卢家的。卢家染布千年了,千年来改朝换代多少次,可那家的朝廷也离不开卢家的染房啊。”卢管事不知从哪里知道雪竹的,开始打趣雪竹。 卢管事的话,一下子就让雪竹的脸红了起来,也不知她是被卢管事给说害羞了还是被卢管事的给气着了。 “您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你看一下就知道了。”雪竹也不和彩依告退,一溜烟就从后门跑了出去。 “小郎,你何时勾引的雪竹啊?”彩依是一脸的媚笑看向了我。 “呵呵,何时?男人都是一样的,你六哥,我上个厕所的时间,他就和丫鬟滚在一起了。妹妹,这个你听我的,丫鬟只要是自己愿意,没人能看住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云娘开始抑郁王怿了,王怿就是讨厌,现在也学我,用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彩依此刻的脸比之前的雪竹更红。云娘的的话让她想起了樟树林边的的小溪,她就是在哪里,趁着给馨儿洗头打肥皂的瞬间,成功地勾引了我,和我有了第一次负距离接触。 “我可不是六哥,六哥是色中恶魔,我可是琅琊王氏的谦谦君子。。。。”我还没自我解释清楚呢,自己的脖子就被混蛋王文轩给卡住了,还用力地摇我的头。 “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嘛,我如何就是色中饿鬼了。你听听青楼女子如何说你吗?谁不知道椰香皂是怎么来的吗?我是色中恶魔,你也是色中饿鬼,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六哥,你就饶了我相公,你再晃他,他的头就要散黄了。”彩依格格笑着劝王怿不要再残害我了,还将我的头形容成了鸡蛋。这个我可真不能忍了。 “王李氏,我正式通知你,我的第一个儿子,乳名就叫散黄鸡蛋和你的黄莺儿最是相配。”好不容易脱离王怿的魔抓,我第一时间就开始对付屁股不知道坐到哪一边的彩依。 “呵呵,少爷给起什么名,我们就叫什么?鸡蛋啊,这个名字不好听,你也别记恨你爹,你爹不读书,只会胡乱起名字。你以后坐了宰相,就没人敢笑话你叫鸡蛋了。”彩依毫不在乎啊我的警告,摸着平平的肚子,开始自言自语。 “你气死我了,你儿子才叫鸡蛋呢,你才不会起名字呢,天子还叫李旦呢!”我和彩依开玩笑斗嘴,一时间嘴滑了,竟然用当今皇上的名字开起了玩笑。 “小郎,快和我说说,这个绢头你看出是如何染的了嘛?”还是卢管事反应快,他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问我印染的事。 蔡德远远地用手点指我的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怿又想笑又觉得不能笑,给他憋的直喘粗气。 彩依也知道惹祸了,低着头摸着肚子不敢说话了。 谁都知道李旦现在就是傀儡,官员们交谈时也必称天后。但李旦还是名义上的天子,我用天子的名字开玩笑,这对大唐人来说,就是僭越。 就在屋内一片尴尬时,雪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怀里紧急抱了个樟木的木匣。 “雪竹,你拿来了,打开给芦笛公看看。”彩依看见雪竹回来了,她自己也终于回魂了,让雪竹打开木匣给卢管事看。 雪竹听了彩依的话,点了点头,很郑重地将黄色的木匣放在了桌子上。 她很有仪式感地将木匣打开了,里面是一块紫色的布。 “这不是卢家的紫霞吗?”卢管事很是奇怪,卢家的布给他看什么。 “不是的,我是用紫霞包着那件衣服的。”彩依知道卢管事误会了,就连忙的解释。 “如此啊!”卢管事明白了,就让雪竹继续。 雪竹很郑重地打开了紫色丝绸的包裹,漏出了里面那件绛色的麻衣。 卢管事拿起了那件衣服,“咦”了一声,将衣服放在了灯下仔细观察,他还是不敢确认,就叫丫鬟去叫他带来的工匠。 工匠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进屋对屋内的我们行了礼。 “卢环,你看一下。这个可是用茜草染的。”卢管事问那个工匠。 卢环仔细看过衣物后说:“回管事,此衣物就是用茜草染的。” 说完卢环就垂手肃立在卢管事的身边。 “呵呵,我说我就不会看错的,此衣物是用茜草染的,对也不对。”卢管事得意地看向了我。 “不会!这个颜色不是茜草能染成的。我家里就是染布的,茜草也是常用的,可您看看,这个可是麻布,麻布颜色如此的鲜艳,这绝不仅是茜草。”云娘也是抢先看了衣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彩依只是笑。 卢管事看向了身后的卢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1章 斗染 “这个颜色卢家也是能染出来了,只要是净白坯布,我就能染出来。”卢环还是面无表情地答道。 “这个我也知道的,你看看,这可是麻布。”云娘觉得卢环有些太自负,就出言质问。 “会麻烦些,但是这个颜色我也可以用麻布染出来。”卢环依旧是那个表情,回答了云娘的问话。 云娘穿的衣色,第一时间就告诉卢环,云娘是个妾室,因此他说话的时候,就没加以颜色。 卢环的自负,也勾起了我的好胜心。 “说说,你如何染?”我开口问道。 “侄少爷,请您赎罪。这个是卢家的秘密,我不能说。”卢环很恭敬地给我施礼,但表示自己不能说。 这一刻彩依尴尬了起来。我现在明白了,当时在河边彩依并未说实话,她当时的处境只能是恭维我,她对这件衣物的喜爱,也只是她对我的感情,才让她珍藏了这件衣物。 雪竹的脸充满了内疚和愤怒,大概是觉得自己自作主张拿出这件衣服,给王家丢了脸。 “呵呵呵。”我讪笑了几声,拿起了那块绛红的绢头。 “那我们就不说那件衣物了,我们说说这个。你们将它称为绛色,绛者:工也。《说文》中曰‘绛,大赤也’。《释名》曰‘绛,工也,然之难得色,以得色为工’,大红难染,染成者即为巧工。‘亦有绛草,植物,也称紫草,可做染料,《尔雅》曰,’绛,绛草,出临贺郡,可以染食‘。卢管事你不厚道啊,竟然用最难的绛色来问我。”我笑着用手点指着卢管事。 卢管事呵呵傻笑,显然承认了自己的的不厚道。 我继续说道:“你们叫绛色,我们那里叫大红色、也叫大赤,还有人叫它国旗红,你不要问我为何叫国旗红,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就说这个颜色,呵呵,‘曲槛榴花绛色鲜,博山一缕水沉烟。奉华窗户清无暑,羽羽香传远岸莲’。这个颜色和石榴红就是一个颜色,前人笔记中说绛色就是用石榴花汁为主料染成的。” “呵呵呵!”现在换成卢管事大笑了。 卢环脸上的表情也丰富的很。分明就带了嘲笑的意味。 “小郎,靠读书可染不了布的。前人的笔记要是正确,我卢家还能有饭吃吗?石榴红就是石榴花染的,那翡翠绿岂不是用翡翠染的。”卢管事此时得意的很,就是吗,卢家可是顶尖的染房,这绛色可是卢家出货最大量的颜色。 “卢管事,这就是你不对了。术业有别,我七弟精通百家,于染术稍有差误,也是可谅的。你告诉我,你可能随口吟出‘曲槛榴花绛色鲜,博山一缕水沉烟。奉华窗户清无暑,羽羽香传远岸莲’这般绝世好诗吗?你能随口背出《说文》、《释名》、《尔雅》吗,我读书二十多年,人称神童,我都做不到,你能吗?” 王怿对卢管事笑我很是不满,开口维护我。 “是啊,小郎的学问真是深不可测啊。”蔡德为了缓解我的尴尬,也和王怿一起一搭一和说起了相声。 “恕罪、恕罪,老朽胡说,书里的学问一定是对的,卢家的方子兴许是错的。”卢管事听着是在道歉,可言语里全是不服气。 “小郎!对不起。我。。。我。。。”雪竹哭起来了,要下跪给我道歉。 她是觉得我受了侮辱,她自己更难受,这件事是她想炫耀我的无所不能引起的。 我一伸手就拉起了她,对她说:“你着什么急,你见我输过吗?我才说了几句话而,一会我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大染匠。” 我对雪竹挑挑眉毛,让她放心。 雪竹看见我放松的样子,眼睛就是一亮,用手背擦了眼睛,挺着胸脯站在了我的身后。 “王大染匠还有话说啊,我听着。”卢管事愉快地笑了起来。也是啊,卢家做印染一千年了,地位不容一个毛头小子质疑。 “卢管事,我刚刚话没说完。我说了前人的笔记,就是想说前人错了。石榴花染不出绛色。你这布我仔细看了,染成此色的植物有红蓝花,茜草、苏木。长安香宝斋的胭脂也是由这几个染料所制。我不知道是香宝斋偷了卢家的方子,还是卢家搞了香宝斋的方子。我听香宝斋的人介绍,他们东家姓刘,是汉室苗裔。据传胭脂的配方是阿娇皇后所创。是霍去病马踏焉支山,在焉支山上发现了红蓝花,将此花带回送给了阿娇皇后。染绛色因难度很大,考验染匠的真功夫,故汉人云“染之难得色”。“以得色为工”指的就是,染出这个色才是巧工。这个颜色要是我来染,我就不用红蓝花、茜草,也能染成,但可能需要多染几遍。工艺也简单、热水、明矾。。。” “姑爷,请住嘴!”卢环突然跪在了地上,请我闭嘴。 “姑爷,给卢家留条活路,这个绛色是卢家花大价钱从汉宫买回的配方,是和香宝斋的配方一样的,两家约定了不许将秘密透露給第三家的。。。。呜呜呜。”卢环惊恐地哭了出声。 “小郎,我给你道歉。是我狂妄了,我真的不知道明黄的配方,你随口说出,我觉得你是臆造,因此才拿这个绛红的绢头考校你。我错了,我忘了老爷的教训。老爷说,你是千年不世出的葵宝,你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的。”卢管事也给我鞠躬道歉了。 “哈哈哈,我刚刚可是说了的,七弟和神仙就是一线之隔。我七弟要说知道就一定是知道的。”王怿不管不顾痛快地笑了起来,大声宣布自己的英明。 “六少爷说的对!”身后穿出了雪竹的喊声。 “芦笛叔,我和你们说过的,可你们不信啊,现在你们信了。”身边的彩依也是一脸的自豪,紧紧地依偎着我。 “信了!信了!我信了,之前是我狂妄自大了。。。”芦笛连连给彩依道歉。 “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雪竹,将下面的东西拿出来,给芦笛叔看看。”彩依眉飞色舞,要请卢管家看下面自己的珍藏。 “好的,二少奶奶!”雪竹燕子般又跑回了桌前,继续掏木箱子,里面还是一件紫色包裹,她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给拿出来了,小心地打开。 包裹里面就是一件叠起的白绢,白绢虽然叠起来,但是可以看出白绢上有彩色的花纹。 雪竹继续带着仪式感,展开了白绢。 卢管事开始在灯下仔细看白绢,他看了很久,这次他很慎重,看了一旁一起看白绢的卢环,两人耳语了几句才慎重地开口说道:“这件白绢该是卢家益州工坊所产,上面的萱花该是小郎所画,这画实在精美。这匹布要是小郎盖了章,卢家在神都敢卖上一百贯。” 卢管事很捧我,这一块布头,他就捧着我说能卖一百贯。 卢管事的话,让雪竹觉得很有面子。她羞红着脸,带着微笑摆弄那块布,好像那块布是她的嫁妆一般。 “芦笛叔,你错了。云娘也看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彩依也开始眉飞色舞地卖起了关子。 “这画不是小郎画的吗?”卢管事听说自己错了,也和卢环一起拉开那块布继续研究。 “卢管事没说错啊,这画就该是小郎画的。文轩,你也看看,我说的可有错吗?”云娘和卢管事的见解是一样,也认为就是我在白绢上做的画。 “没错,就是七弟的画风,这个大唐找不到第二个人。这个我出一百伍拾贯买。”王怿给出了他的答案。 “哈哈哈哈,发财了。雪竹,你快将布包起来,明早就给六哥送家去,不拿到钱,就不要回来。”我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天下比我败家的人还不少呢。 “不!”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说了个不字。 雪竹立刻知道自己僭越了,万福对众人致歉,低着头,也不见她裙动,人就像在地板上自动平移一般,人躲到了彩依的的身后。 “不行,小郎。这东西是我的嫁妆,你不能处置。这箱子里的东西,就是给我一万贯我也不卖的。雪竹,将下一件也打开,请大家看看。”彩依得意地吩咐了雪竹,让雪竹将箱子内的第三件东西拿出来。 雪竹在次如假人一般移了过去,拿了下面的包裹打开。 “芦笛叔,你对比一下两件东西看看。”彩依是一脸的坏笑,看她恶心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芦笛叔说的,她骗他去买了五斤的乌梅。 “卢管事,小心上当。你可不要忘了谁骗你买了五斤乌梅。”我开始促狭,提醒要打开白绢的卢管事。 “呵呵,忘不了的。就是那只天天叫喳喳的黄莺儿。”卢管事捋着胡子呵呵乐着,左眼还对彩依一眨一眨的。 “小郎,你都知道了,啊呀,羞死人啊。”彩依的头都快扎我怀里去了。 “我那时好小的,冬天家里没吃的,老祖宗的药茶里有乌梅,给我吃了一个,我觉得好吃,就让芦笛叔买了五斤,到了晚上,芦笛叔就给了我一小包,我吃了一冬天。”彩依小声给我讲她小时候的趣事。 卢管事和卢环两个人一起展开了另一块白绢,立刻就大声地惊呼起来了。 “不可能啊,手画的花纹竟然一模一样。老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卢环在问老天。 “真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云娘同样被震惊了。 “那是我七弟,他想画的一丝不差,就能画的一丝不差的,没什么好奇怪的。”王怿早就被我雷的外焦里嫩了,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觉得惊奇。 “黄莺儿,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卢管事开始问笑得合不拢嘴的彩依。 “那就不是小郎画的,是小郎印的。”彩依忍不住了,揭秘了答案。 “印的!”众人同时愣住了。 “这不可能!”最先说话的卢环,他眼睛现在睁的像铜铃,脸也变得像那块绛色的布了。 “这绝不是夹缬印染能出的效果,朝廷的官服都是卢家夹缬印染的,这个是我每天都在干的,我绝不会看错。” 卢环绝不承认这块布上的花样是我印的。他说了,卢家有大唐最大的夹缬工坊,唐朝官员身上的衣物都是有花纹的,这个花纹不同于清朝的官服。清朝的官服花纹都是绣工用手工刺绣做成的,唐朝的印染工艺叫做夹缬。夹缬工艺在汉代就出现了,是最早的印染工艺。夹缬在唐朝风靡起来,能穿着夹缬衣料的人家,非富即贵,如此更引起了世人的跟风。卢氏作为印染的的大户,当然变成了夹缬的翘楚。 夹缬工艺其实不复杂,它就是用两块花纹完全一样的木板,将要印染的布匹夹住,然后将木板放入染池中。如此,木板镂空处的布就能被池中的染料染色,而被木头紧紧夹紧的地方,应为无法浸泡到染料,因而就保持了布匹原有的颜色。但这种印染有很大的弊端,就是夹缬工艺一般只能印染两个颜色,要想出多种颜色,还要配合蜡染、扎染、或是手工描绘。 我这个萱花的印染,我做了五张印版,用五个丝网,完成了五色套印,因此除了本来的白色,这块绢布上还有五色。如果说这个是我手工画的,卢环不会如此地失态,但是彩依告诉他,这是印的,就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可是一线工匠,对大唐最先进的印染无比地熟悉,他无论如何也难想相信这个是印的。他宁肯有人告诉他,我是神仙,这两块布是我用仙术搞出来了。 “真的是他印的,我还帮他了很多呢,他干活不细致,都是我一点一点做的印版。”彩依开始摇头尾巴晃了,我看她兴奋的快冒鼻涕泡了。 “你休要再骗你芦笛叔,你从小就喜欢骗我的。我上过你很多次的当,这次我绝不上当。黄莺儿,你和卢叔说实话,卢叔还给你买乌梅吃。”卢管事没了办法,开始用彩依爱吃的乌梅引诱她了。 “谁还爱吃乌梅,夏花,去拿几串冰糖葫芦来,我要请芦笛叔尝尝我亲手做的好吃的。”彩依继续臭美,要请大家吃冰糖葫芦。 “你这孩子就想急死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可得到你母亲的消息了,你想不想听,你要是想听,就赶紧告诉我。”卢管事换了法子诱惑彩依。 彩依听到有母亲的消息,立刻就老实了下来,她开始流泪啜泣:“芦笛叔,我真的没骗你。就是小郎印的。我母亲如何了,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你母亲好,你弟弟现在洛阳,负责一家店铺,你母亲跟他一起去了洛阳。现在两人都很好,你弟弟还请了婆子照顾你的母亲。” 彩依的母亲是个良妾,岁数大了人老色衰。彩依父亲现在在外任个知县,带了新娶的小妾去赴任,彩依母亲在范阳老家无聊,就跟着儿子去了洛阳。 “小郎,母亲去了洛阳,我们何时去洛阳啊。”彩依听她母亲去了洛阳,立刻就激动了起来,摇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今年本来计划去洛阳考科举的,可这几天的消息,给我泼了冷水。去年腊月就有消息传出了,武则天今年要停了科举,要在今年设置铜匦,这个新设铜匦不是投举报信的了,它是用来给人自荐用的。你只要觉得你自己是人才,支持武则天执政,你就将你的简介、政治见解、能力等写成奏文丢到铜匦之中,铜匦院会有人筛选,将合格的人招到吏部鉴别。能力强者武则天亲自召见,赐予官职。武则天为何会如此,还是源于她和世家集团的斗争。她在去年初就表示过,她就辅政一年,今年初就会将权力交给儿子李旦。于是这些愚蠢的世家,就都去李旦那里烧冷灶,这就叫武则天警惕了起来。为了警告这些世家大族,她就决定今年停了科举考试。 我之前就说过的,在大唐,能考科举的十有八九都是世家、贵族子弟。唐朝的识字率很低,穷人根本就读不起书,更不用说去游学、去两京参加科考了。金阳总在标榜自己是贫士子弟,大家要注意了,他说的是贫士,而不是农人。他所谓的贫士,就是中小地主阶层,他一次喝酒过程中,说过的他家在关东有千亩的旱田,呵呵,这也是家有万贯啊。 现在武则天停了科考,我要想入洛阳接近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利用这次剿匪,再立新功。大唐军功赏赐最厚,相信我这次如果能立下大功,朝中人再想阻止我入朝可就不容易了,我有了王、崔、卢三大家的支持,没谁再能压住我不让我出头了。 “还要等等,我们最好带着孩子去见你母亲,让你母亲帮我们带孩子。”我的话让彩依难以自持了,扑进我怀里开始哭泣。 是啊,在大唐可没有女婿帮助养丈母娘的,我听芦笛的意思,彩依母亲的近况肯定是不太好,就和彩依说了让她母亲来照顾孩子。彩依立刻就明白了我的心思,她知道我对长辈最是尊重,她母亲要是到了我家,就一定是掉到蜜罐子里了。 “小郎,你给我说说,这个是如何印出来的。” 就在彩依撒娇,王怿夫妇看热闹的时候,卢管事和卢环再次仔细看了那两幅作品,确认了五色的花样不是我用笔画上去的。 “不能说,这是我家的秘密,小郎答应传给我儿子的。”彩依听到卢管事的话,立刻不撒娇了,小老虎一般立刻坐直了身体,禁止我透露自己的印刷方法。 我看看横眉立目的彩依,又看看一脸苦笑的芦笛,无奈对卢管事抱歉地笑笑。 “女生外向,诚不我欺啊!”卢管事是一声长叹啊。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2章 芍药姐 “彩依,不要小气,两家合作多好。以后你儿子有了卢家的支持,一生都能顺风顺水的。”卢管事继续做彩依的工作。 “我不,我还会有孙子的,孙子也还会有孙子的。小郎偏心的很,我儿子就这一个秘方。以后他还不知道要娶几多的女人进府,我必须为我儿子守住。”彩依笑的就想一只小狐狸。 “我不和你说了,那天你回娘家,自有人会和你说道、说道的。”卢管事没了办法,只好作罢。 我看见天色也不早了,就带着卢管事、卢环去了半地下。半地下有很多的房子,蔡德将他们安顿在一间备用实验室中,我带人从实验室搬来了两个罐子。 我详细地操作了一遍,细致地和卢环说了操作的步骤、药品用量、稀释方法、药剂保存方式、褪色时间等要素。然后开始试验,在实验的罐子里丢入了卢家带来的五种颜色的布头。 试验最快也要明天看结果的,我给两人都安排了住处,可两人不放心,怕我调包。坚持要守着一夜,我也没办法,让人抬了两张简易床和被褥,让他们就睡在了备用实验室里。 “卢管事,此物有毒,必须盖紧瓶口。屋内要通风,对外的窗户万万不要关上。”我嘱咐他们注意安全,毕竟次氯酸钠会有氯气挥发出来,氯气对人体是有害的。 “小郎,你放心。我们都是做印染的,懂得毒性、也懂得听话的。”卢环绝对是个大匠,不仅接受能力超强,而且还很守规矩,不熟悉过程之前,他背着手,任何东西都不碰一下。 我安顿他们睡下,就去了东配楼。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馨儿竟然还没回房睡觉。 “芍药姐,你回去睡,你都忙了一天了。”我在一层门口的门房窗户下,就听见了馨儿的声音。 “不回去,我就在这陪你。你这个还要多久啊,你今天在这整整一天了。”芍药姐很是关心馨儿。 “很快的,用过的器械每天都要用高压锅消毒的,再有一刻钟就好了。” 门房的门口站着孙三和老蔫,看见我立刻敬礼。我回礼后小声问道:“怎么样,没人闹事?” “呵呵,怎么会有人闹。就是有人轻伤员在泡病号,明明结痂了,他们非要挑开缝线,就是为了在这好吃好喝,多泡几天。”从来不爱说话的老蔫今天可有点贫。 “萧让呢?”我问孙三。 “他带了人在巡逻。昨天他差点被萧老爷子给打死。今天带了一身的伤在巡逻。他让我代替他的副队长,我现在临时代理。”孙三简单地说了几句。 “哥哥,你来了。”屋内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嗯,我接你回去休息。雪竹将热水都给你放好了。”我对门口的二位一点头,推门进了门房。 屋内水气缭绕,那个高压锅没有橡胶,就是用软木做的密封,密封效果太差,高压锅根本就没什么压力,只能靠着时间来杀死病菌。 “芍药姐,最近辛苦你了。”我对芍药姐施礼。 “不辛苦,馨儿给我发饷银,我现在赚的比子规还多。”芍药姐很是高兴,苏锦年薪二百贯,芍药现在是临时工,她之前一直住在这个楼里照顾受伤的苏锦。现在很有护理经验,被馨儿称作护士长。 我本来一直担心苏锦会不高兴,没想到苏锦对此满意的不得了。他老婆孩子近几日就会到,这个芍药姐就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现在芍药就住在我家,平时还有事做。苏锦在城里有个小院,他不来我家时,就不会担心芍药姐的生活了。 “你和芍药姐先回去,我看着火。”我按按馨儿的小鼻子,让她和芍药先回去。 ”马上就好了,我们一起走。”馨儿不愿意,一头就靠在了我身上,刚才还挺精神的,这一刻就如同没了骨头。 在等待的时间里,馨儿睡着了。 “小郎今年可会去洛阳?”芍药姐也没回西苑去休息,她坚持和我们一起走,此时见馨儿睡着了,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了起来。 这是今天第二个女人问我何时会去洛阳,说实在的,我现在在广州发展的不错,要不是为了找到俞薇薇的线索,惰性就能让我一直在广州待下去。 要全家离开广州去大城市洛阳定居,对我的影响会非常大,首先就是工坊的问题。我如果离开,工坊怎么办?停产、搬迁、继续生产?三个选择对我的压力都非常的大。 王方庆今年上半年就很可能离任广州都督府都督一职。没了王方庆的庇护,工坊的生存问题就会立刻浮出水面来。郑玢、潘长史之流绝不会容我继续生存的。还有就是冯家、李千里都想着直接对我肉体消灭,我在广州,还能和这些人周旋,可我真的离开了,无论我留下谁在广州主持工坊,都会被这些大鳄瞬间碾成齑粉。 当然我也还是有办法的,我可以将产业托福给崔氏或者卢氏,两家都是五姓七宗,崔家更是宰相、尚书、刺史一大群人。但这两家就真的可靠吗?这两家是鲨鱼,比其他家的嘴更大,稍用手段就能吞了我的产业。我的产业要想不被他们吞了,我就必须迅速在洛阳站住脚跟,还要编制好自己的关系网,让各方势力投鼠忌器。 “今年我一定会去的。”坛坛罐罐从来对我都是不重要的,我为了安慰自己,每天都会对自己说,我这次穿越之旅,是从离开京城开始的,我离开京城,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找到俞薇薇。要找到俞薇薇,我就必须和武则天混熟,想办法从她嘴里获得俞薇薇的线索。 “那太好了,我也要跟着你们回去。”芍药姐的脸上有了神采。 “小郎,你知道吗?我就是洛阳人。”我之前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具体是什么不对,我也没能搞清楚,此时我知道那里不对了,不对的地方就是芍药姐两次提到了一个地名,洛阳。 洛阳是十三朝古都,因洛水而得名。夏朝、商朝、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朝、唐朝、武周、后梁、后唐、后晋等十三个王朝在洛阳建都,所以有十三朝古都之称。 洛阳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五千年的中华历史,都和这座城市紧紧相连。 洛阳的名字是东周时就起用的。大唐立国后,洛阳称为了东都,但这个名字百姓并不使用,他们依旧沿用洛阳这个名字。这个是可以从唐诗里找到根据的。 武则天辅政之后,为了标榜自己得命于天,就将东都改名叫了神都。并要求所有人必须如此称谓。 此时听到芍药姐两次说了洛阳,就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我从没听子规兄说过啊?芍药姐既然是洛阳人,你是如何会来广州的啊?”我很诧异,大唐的广州和洛阳比起来狗屁都不是,我对芍药姐是何时到的广州又是如何到的广州,立刻就有了兴趣。 芍药姐听了我的问话,是一脸的惨然。 “我是十年前到的广州,我到广州是因为父亲获罪,我和母亲被送入了掖庭。母亲当年就死了,我给卖入了教坊司,又被人买走带到了广州。” 芍药姐咬着嘴唇,和我说了上面的话。 炉火摇曳,我看着芍药姐的脸,感觉到有些狰狞。 言简意赅。 芍药姐用最短的句子,说了自己的前半生。 这些浅显的话,立刻让我有如海翻江。 芍药姐现在看来也不到三十岁,但她的脸上有了黄锈,这该是肝不好,郁气凝结所致。我之前说过,我有些讨厌芍药姐,总感觉她阴阴的,她看人从不用正眼,你和她在一起,总感觉她在盯着你的脖子,有机会她就会跳起来,咬住你的喉咙。 但此时,我明白了,从芍药姐最简单的描述里,我就感到一个女人的不幸。这个女人竟然比彩依还可怜,她应该是几岁时家里就出事,然后她就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想想看,她是苏锦的朋友送给苏锦的,她不是作为丫鬟、老妈子送给苏锦的。苏锦现在说她是妾,可实际呢,她就给苏锦解决生理问题的工具。你没见吗,苏锦因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要来广州,他就将芍药姐安排住在了我家,还要让芍药姐自食其力。这绝不是一个妾室的待遇,芍药也不该是苏锦的妾室。她很像现代社会的陪床保姆。 “芍药姐,你好可怜啊。你以后就在我家,我和馨儿养活你,我会和苏锦说的。”我有些激动,怀里的馨儿都快被我的激动给晃醒了。 “好啊!我也喜欢你们家,我一到你们家就感觉温暖。我尤其喜欢馨儿,她看我时,我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芍药姐在哽咽,她呼吸极速,我感觉她要晕倒了。 “芍药姐,你别伤神。我和馨儿今年一定带你回家乡。你在洛阳还有亲人吗?”我出言安慰激动的芍药姐。 月光如霜。 清冷的月光,罩在芍药姐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更加的冰凉。 “没人了,我们一家几十口人,男人都被杀了,我的弟弟四岁也被处死了。女人们都被流放了,二十年了,有那个女人能受得了二十年的折磨,她们都该死了。”芍药姐的话同样冰冷。 我想了一下,试着问道:“芍药姐,可是和上官仪一案有关吗?” “我父亲叫上官庭璋。”芍药姐又简单地说了几个字。 “我的天啊!上官仪是你祖父?上官婉儿是你姐姐?”我一下子就被惊到了,我在这里竟然遇到了上官婉儿的亲人。 “你说错了,上官婉儿是我的妹妹,上官庭芝是我大伯,婉儿是他最小的女儿。我父亲是次子,我是他的大女儿。”芍药姐简单说了家里的情况。 我之前一直有个猜想,俞薇薇就是上官婉儿,原因就是周兴上次诬陷我,徐仁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有上官婉儿的章以及武则天内卫的章。我和上官婉儿丝毫都没关系,她会派人救我,我就感觉上官婉儿可能就是俞薇薇,她因为在宫廷,宫廷内门禁森然,她因此无法和我联络。上官婉儿是俞薇薇,我就能解释武则天手里为何会有凸点贴、为何会有光盘。现在终于有了熟人了,我要和芍药姐确认自己的猜想。 “芍药姐,你和上官婉儿很熟吗?”我问芍药姐。 “你说呢?”芍药姐反问道。 “那怎么上官婉儿会变成待詔,而你竟然会被卖入教坊司呢?”我不解地问道。 “呵呵,人各有命罢了。”对此芍药姐不愿意多说。 “上官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啊?”我继续追问关于上官婉儿的事。 “小郎很关心我妹妹啊,小郎不是动心让武媚将我妹妹赐婚给你。”芍药姐咬牙切齿说了上面的话。 我有些讪讪,连忙解释说道:“芍药姐误会了,我就是听了关于上官婉儿的传闻,感觉她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小郎子海外来,婉儿两岁后,一步都没离开过宫廷,她如何会像你的故人?”芍药姐的话立刻就叫我外焦里嫩,我心里是五味杂陈。 “芍药姐,那一定是我想多了。”我很沮丧,我也是真够傻的,竟然将上官婉儿和俞薇薇画上了等号。这一定都是那些影视作品给我的错觉,让我觉得上官婉儿就该是个让人愿意遐想的女人。这一切可能就是因为她好听的名字。 “你是奇怪徐判官手里的那张纸?”芍药姐又变成了那个从下面看人喉咙的女人了。但她的话,让我立刻激动了起来。 “芍药姐,你知道那张纸?”我急切地问道。 “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那张纸就是我写的,也是我将那张纸丢在地上,并提醒徐判官他掉了东西。”芍药姐带了点笑意对我说道。 “馨儿,你快醒醒。我找到恩人了。”我开始摇晃怀里熟睡的馨儿。 “你让她睡,她太辛苦了。我也不是什么恩人,我只是不忿一个好人被人诬陷。我到你家好久了,我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你和馨儿是这个世上最有善心的人。还有就是你根本就看不起大唐,武媚在你的眼里,还不如你家的大郎重要。那张纸是婉儿给我的,让我关键时刻,用来保自己的命。呵呵,我就是烂命一条。你和馨儿才是这世间的最该保护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武媚的内卫。她杀了我的全家,还让我给她做密探。呵呵!” 芍药姐的话让我再次被烤熟了,她是内卫。 “苏锦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是我安排给他做小妾的,之前是为了监视崔家。后来我接到命令,监视你。机缘巧合,苏锦受伤住进你家里,我就跟着来了。你放心,就是我不来,武媚也不会放心你的,她一定还会派别人来的。还是我在你家最好,我能保护你。”芍药姐的话让我动容了,我将馨儿放在了榻上,自己单膝给芍药姐跪下。 “芍药姐,我们夫妻谢谢你的保护,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开口感激道。 “小郎,别谢我,谢谢你们自己。是你们夫妻的善心救了你们自己。你救助那几个青楼的姑娘、你救助土匪绑票的女人、你救助深陷匪窝的彩依、你救助与你有怨的郝氏家的妇孺。我知道这些时,多希望自己六岁时就认识你啊,那时我要认识你,你一定会从苦海了将我搭救出来的。”芍药姐在我面前,第一次流泪了。 我紧紧抓住了芍药姐的双手。 “芍药姐,不伤心。以后我们一起搭救受苦的女人,我们不让无辜的人,在遭受你们一家的命运。”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眼前有了盏豆大的光亮,这个光亮开始吸引我的目光。这将是我奋斗的方向吗? “不要!小郎,你听姐姐的话,那不行的。太危险了,你就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这个大唐,不幸的人太多了,你救不过来的。我也不知何时就会被处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护你多久,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小心周围。你一身的本事,武媚那个贱人,绝对不会放心你的。”芍药姐今日暴露自己,就是担心以后没机会和我说,她的泣血告知,让我颤抖了起来。 “芍药姐,我保证,没人能让你死。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姐姐。谁敢加害你,我就杀了她,哪怕将天捅个窟窿,我也奋战到底。”我对芍药姐做了承诺,刘魁的事情让我伤心万分,我绝不能让第二个刘魁出现。 “好!姐姐信你。”芍药姐也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芍药姐的名字让我愣了很久、很久。 我第一次开始仔细看芍药姐,然后我惊的坐在了地上。 如果去掉芍药姐脸上的黄锈,芍药姐就是个大美人。 这个美人我见过,不能说我见过,她是我追捧的女明星。 她们两个有同样的名字,上官云珠。 上官云珠是上世纪四十年代,最漂亮的女星。 看过她演的《一江春水向东流》电影后,我就变成了她的粉丝。 我知道黑暗中那只无形的手,又开始控制我的命运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3章 油渣 我背起了依然熟睡的馨儿和上官云珠一起走出了门房。孙三和老蔫一前一后死死地护住了我,我们没走外门,通过两院连接的通道回到了西苑。 “小郎,保密!”临分手时,大家闺秀一般的上官云珠又变成了那个让人讨厌的样子,阴阴地说了四个字。 “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也板起面孔,回了几个字。 回到了卧室,发现了靠在床上打瞌睡的雪竹。 “馨儿睡着了,你也去睡。”丫鬟真的命苦,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主母还没沐浴呢!”雪竹揉着惺忪的双眼对我说道。 “你去睡,我来给她洗。”我说完就将馨儿放在床上,给她脱衣服。雪竹看了一眼,抗不过困倦,开门出去了。 雪竹现在是大丫鬟,不用执夜。给我们执夜的小丫鬟也纯是摆设。我们起夜都自己去卫生间,无需任何人服侍。可蔡夫人说要有规矩,就在我们的屋外耳房安排了小丫鬟的。耳房有个铜铃,无论是馨儿屋内有事还是彩依房里有事都可以拉铜铃叫人。 那个铜铃夜里,我和馨儿一次都没拉过,倒是彩依经常在半夜拉铜铃。 我将馨儿脱成了小白羊,为了给她洗澡,我也只好脱光。 馨儿在呓语,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我再抱她起来时,两个人的肌肤碰在了一起,熟悉的感觉让她微微睁开了眼睛。 “哥哥不要!我困。”馨儿误会了,以为我又想干什么。 “给你洗澡,想什么美事呢。”我一肚子心事,我也没心思干点什么。 “嗯!”馨儿就说了一个字,双臂抱紧我的脖子,又闭上了眼睛。 浴池很大,四五个人都能在里面泡澡。我试了一下水温,发现水放了挺长时间了,温度温温的。 我怕水太热会刺激到馨儿,这个水温先下水,在放热水,能让馨儿继续睡觉。 我抱着馨儿下了水,水还是有些凉了,馨儿的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依旧是没醒。 我开了热水,热水水温四十二度。轻轻抱了馨儿,闭上了眼睛,享受水逐渐加热给人带来的舒服感觉。 随着水温的上升,我越来越舒服。这几日我费力费脑的,让我也瞬间睡着了。 放水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我艰难地睁开了双眼。还没等看清楚什么,我的嘴就被人给吻上了。 这个人不会是馨儿,馨儿还在我怀里睡的像个小死猪。 女人的生涩感觉让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谁。 “你怎么回来了?”我问。 如豆般的灯光下,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女人。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一个带着江浙腔调的女声。 “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呵呵,诗经。我也会。 “你又撩拨我。”女声带了不满。 “你撩拨的我。”我轻声说道。 耳边痒痒的,一个蚊子一样的声音:“摸你老婆,你摸我做甚?” “小郎,饶了奴奴,一会又睡不着了。” 我擦了身子,将馨儿交给了一点斜阳红欲滴的雪竹。 雪竹狠狠地瞪了我,才给锦塌上的馨儿套小衣。 我突然感觉腿上一痛,想要大叫,又死死地闭住了嘴。 我被馨儿给掐了,这小妮子不知道何时醒了,现在还在装睡。 “你臭不要脸!今天你怎么这么有劲,是不是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呢?”都早上三四点了,馨儿还不让我睡,非说不榨干油渣,她不放心。 “三十如狼!”我骂了一句。馨儿的实际年龄今年该是二十七岁了。 “呵呵,我说呢,你是嫌我老了?”馨儿揪住了我的耳朵。 “啊呀!投降。”我用力拍着床铺,这是国际自由搏击通行的投降动作。 “哥哥,别嫌弃我。我就你一个亲人。”馨儿钻进了我的怀了,默默开始流泪。 “馨儿,你放心。用不了几年,你会给我们生一群亲人的。” “不要,不喜欢。就我们两个,不许别人分我的爱。” 第二天日上三杆我才醒来,醒来也不愿意起身。 “少爷,六少爷在外面喊了几次了,说你再不起来,他就到楼下喊你了。”雪竹在服侍馨儿穿衣服。对依旧赖床的我说道。 “我的天啊,还让人活不让人活了,他什么事啊?”我还是没睁眼,就是转了方向,酸疼的腰让我“啊呦、啊呦”地叫出了声。 “雪竹,你检查、检查小郎,看看油渣里是否还有油。”馨儿酸溜溜的声音传来。 “主母,你说什么呢?我没懂。”雪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去问你二姨娘,你二姨娘会给你讲故事的。”馨儿在我酸痛的腰上,狠狠地给我揉了几把,那个酸爽啊。 “起来了,不许装死狗。”馨儿趴在我身上,双手扒开了我的眼皮,强迫我起床。 “六少爷说带你去吃午饭,说有人在广州新开了个饭馆,里面有道菜叫’佛跳墙‘,六少爷一早就气的快疯了,要叫上你,中午去砸了那酒楼。”雪竹说了大纨绔王文轩为何一早就发疯。 “谁有如此的狗胆,我将他酒楼炸成平地。哥哥,你快点,我先去医院看一下,有几个要换药,我中午也要一起去。雪竹,油渣子交给你了。”砸别人酒楼什么的,最符合一身兽血的馨儿了,她不再折磨我,穿了大衣裳,叫上春桃就跑了。 我的嘴又被雪竹死死给吻上了。 ”小郎,我一夜都没睡着,困死了。”雪竹眯着眼睛坐在床头,怀里抱着我的头。 “嗯!” “都是你撩拨的,撩拨了还不管。你怎么如此狠心啊。”我的头被她狠狠抱紧了,口鼻都被堵住,让我无法呼吸了。 “啊呀,你咬我。” 我终于能呼吸了,我大口喘着气。 “你咬我,咬坏了以后我不给你奶孩子,饿死他。”小丫头威胁着我,继续搂紧我。 “七弟,起来!出大事了!”对面楼上一个北窗里,王怿声嘶力竭地喊我。 “六少爷好讨厌。”红着脸的雪竹放开了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也打开窗户,对南楼喊道:“六少爷,小郎起来了。” “你们昨晚就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名堂。”王怿见到我后,就开始寸步不离模式。 我此时正在去半地下的实验室,去看卢管事他们。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答应卢家保密的,这个事你万万不要说出去,关着卢氏几千人吃饭的大事。”我实在无法赶开他,就嘱咐他保密。 “你去,我在客厅等你。”一瞬间,王怿变成了大家的嫡子。他知道各家都有秘密,要想好好交往,避嫌是最好的选择。 我对他拱拱手,就带了雪竹去了半地下室。 半地下的实验室,其实不在后楼下,它就在后院的连廊下面,半地下的设计,既可以保密,又能通风。 “小郎,你可来了,我们一直都不敢动。”卢管事一见到我就开始抱怨。大唐人都早睡早起,他们早饭都吃了好久了,却不见约好时间的我下来。 “抱歉、抱歉。这几日太累,睡过头了。”我赶紧抱歉。 我那幅药渣子的样子,是个男人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郎,我冒昧一句,‘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你是一家支柱,贪恋女色搞坏了身子,你让那些佳人们怎么活。”卢管事在卢家地位肯定很高,我是他家的孙婿,他教育我起来,一点负担也没有。 “芦笛叔,这句话你从哪听来的?”我很是惊奇,问卢管事。 “小郎听过这首诗吗?”卢管事比我还要惊奇,反问我道。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我随口续上了后半句诗。 “天后闺房劝慰高宗的诗,外人是如何知道的啊?”卢管事十分地不解,死死地看向了我。 我明白,无形中那只黑手再次发威了,他两天内,两次提醒我去找武则天。我有点明白他是如何操纵我了,他就是不断地引入外部事件,所有事的目标都是武则天。 武则天如何会这个诗我不在惊奇,武则天手里有光盘、有凸点贴,她一定和俞薇薇有接触。俞薇薇知道金瓶梅里面这首诗的,这个我知道,因为是我给她写过的。 那时俞薇薇嫁给阿伦有一年了,过年前她找我诉说,说阿伦花心,她家家宅不宁。 我答应给她画幅钟馗镇宅,于是就画了钟馗举剑杀一个裸身女子,并在画上题了这首诗。 因此,俞薇薇一定知道这首诗,按照她不求甚解的学习态度,一定还会以为这首诗就是我写的。 当然,这首诗学文科的刘书宇硕士也可能知道的,但是很神奇,我到大唐后,没有发现诗词穿越过来,也就是刘书宇并未给子孙抄录唐诗、宋词。这个我也大概知道原因的。邹柔那时的体貌,我觉得刘书宇难有风花雪月的吟诵。 还有一个来源,就是神秘的正矮。他会写启功体的字,他就该来自未来。 “这是一首道诗,是修道人写的,不是天后写的。”我随口解说了一句。后世也有人强说此诗出自吕洞宾,确实穿凿附会。 “如此啊!”卢管事了然了。 “小郎啊,’冬不藏精,春必病瘟‘。这可是古话,你要切记、切记。”卢管事说完,还用眼睛狠狠剜了我身后的雪竹一眼。 “受教、受教。”我虽然不同意他的观点,但还是表示感谢。 大唐人都有自己养生之道,特别是房事。 蔡妈妈曾经将我们三个叫道一起,进行性教育。 酒后不可,服各种虎狼药不可。 刚吃饱饭及空腹均不可。 大悲、大怒等情绪波动巨大后不可。 要远行之前、远行之后不可,大运动量以后也不可。 不可蓄缩不泄。 疲劳过度不可。 刚洗过澡不可。 雷雨天、大风天、大冷大热天不可,野外不可。 竹席上不可(竹性寒冷,易感寒气),漏风、潮湿处不可。 病中和大病初愈不可(筋骨损伤,好后犹须戒欲一百七十天,大病初愈后须戒欲一年,否则容易导致疾病再次复发,以致丧命。)。 妻子在怀孕期间和哺乳期不可(孕后交一次,胎毒重一次,胞衣厚一次,生产难一次。孕久若交,或致堕胎,及与伤胎。),否则孩子身体弱易生病。 女人的经期不可。 同房后不可马上洗澡、喝冷饮。 冬天同房后不可冒风雨、雪,犯之必有阴厥之症,男缩阳,女缩乳,重者四肢冰冷,肚疼而死。切记。 佛、菩萨的圣诞日不可。 父母的生日、忌日不可。 阴历五月、十一月不可。此二月行房,失一如百。五月精薄如水,交甚伤精,十一月**浓缩如浆,交甚伤身。 一夜不可超过一次。清晨不可,此时阳气初生,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做一如百,整天浑身无力,没有精神,非常伤身。 这些教育,都被不好学的馨儿忘记了,昨夜的事要是被蔡妈妈知道了,蔡妈妈能撕了她的皮。 大家都不废话了,开始工作。 这个工作太简单了,我让卢环打开了浸泡布的罐子,用长竹镊将浸泡的几块布拿出来,放入碗盆后用清水冲洗。 布匹拿出来时,卢环就开始惊叫。五块布有三块都洁白如雪,就是褐色、黑色的布的颜色稍暗, “我的天啊,是真的。”芦笛再次跪倒,对老天磕头如捣蒜。 卢环也陪着他磕头,比他磕得还要虔诚。 之后卢环用清水清洁了布,用肥皂稍一揉搓,黑色、褐色的布块也变得雪白。 呵呵,幸亏大唐都是植物、矿物染料,染布还没用界面剂,也没有固色剂,就是用明矾的简单应用,如此我才能将这五块色布给变成了白布。 “小郎,就这些吗?”卢管事对只有一大罐子的次氯酸钠很是不满。 “我的天啊,这可是原药,要兑入一千倍的水才能用,这些不够处理天后一件衣服吗?”我被卢管事的话给雷到了。开始抱怨。 “那倒是够了,可我们每年染布百万匹,这个用来脱色就差的太远了。”卢管事解释道。 “那个要以后才得有,现在没有,我家里的全给你们了。”我开始轰烦人的卢管事了。 “呵呵,你必须有!不给卢家,卢家抢了你儿子去。”卢管事咧嘴大乐,就是这个老不休,上次吓唬彩依,要强买水写布的股份。 “你再威胁我,我就给你涨价。”我也反威胁到。 “卢家的庶女有的是,每个作价一千贯,我都给你抬到家里抵账。”卢老无赖笑的更愉快了。 卢管事不放心我家的帮工,他和卢环小心抬着八十斤的罐子上了马车,然后绝尘而去。 我这次的生意不错的,一罐子次氯酸钠换了三百亩水田,哈哈哈,发了。 “小郎,那个老头冤枉我!”身边的雪竹很气愤。小狐狸没偷到鸡,却蹭了一身的鸡毛。 “没事,你以后就不会感觉被冤枉了。”我随口敷衍到。 “什么时候啊?我不要你给我办嫁妆,主母和二姨娘赏赐我很多东西了。你也不用抬我进门,你梳弄我就行。”雪竹开始磨我了,是个女人就是磨人的,这个绝对是真理。 “去去去,去问馨儿去。别问我。”我见四下无人,在她pp上拍了一巴掌。 “啊哟,死乌头,调戏窝,回屋头憋死你。”雪竹风一般离开了,她去东配楼找馨儿,安排中午吃饭的事。 我找了高达、孙三来,安排他们配合萧让对伤员进行条例教育。 今天苗人秀、冯若琳都没能来,他们派了个书记官来了,说是今日裴行任剿灭土蛮,胜利回城。他们都必须去码头迎接。 裴行任是岭南最高职务的军头,岭南所有的军事力量名义上都应该受裴行任的约束。可实际上,裴行任除了自己的二千多府兵,其他人他根本就无法调动。大唐叠床架屋,对军头严格管理,就是怕隋末的烽烟再起。 “小郎,我也想去。”我的身子上又挂上了彩依。 “不行,是去打架的,不是去吃饭。你身子不好,等你胎像稳定了,我在带你出去玩。” “嗯,你摸摸我这,现在每天都疼死了。”彩依的荷包蛋因为怀孕,开始二次发育了,在为她哺乳作着准备。 “是很胀啊。以后儿子有饭吃了。” “不要!我不要亲自喂孩子!”彩依有些歇斯底里,身边的小丫鬟翠喜吓得像缩头鹌鹑。 “怎么了,彩依。”云娘推门进来了,看见我的手在彩依怀里,她就如同什么都没看见。我不好意思赶紧缩了手。 “云娘,小郎让我自己奶孩子。我不要,我还要生女儿呢。”彩依发了小脾气。 “彩依,自己哺乳的孩子才健康。”一点科学都不懂,新生儿喝初乳,能增强免疫力的。 “彩依你要听话,道理馨儿都给你讲过了。母亲的初乳里面都是有仙药的,孩子喝了才不会得病。”我继续劝她。 “不,我就不!”彩依的抑郁其实挺严重的。 “好!姐姐支持你。姐姐帮你找乳娘,我们就找刚生下孩子,孩子就死了的乳娘。”云娘坐在了床头,安慰激动的彩依。 “姐姐,小郎就是棒槌,一点都不知道大唐的事。大户人家的女人哪有自己哺乳的,自己哺乳的都是贱妾、通房丫头。”彩依还在委屈地流泪。 不管了,自己的孩子,你爱如何就如何。我心内就是一声叹息。 回到客厅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王怿,一会时间,云娘也从后楼到了前楼,她穿戴一新,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小郎,你别怪彩依,彩依说的对。她要是自己哺乳,被外人知道了,就会轻视她的。”云娘为我做了解释。 我此时才知道了,不是古人愚蠢。没发现喝初乳的孩子死亡率低。 原因就是古代的主母、良妾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繁育。她们的孩子才有受教育的权利,一个大家族的兴起,是要靠这些孩子的。哺乳期女人不育,这是自然界对新生命的保护。但就是因为哺乳期会产生不孕现象,大世家就不许主母、良妾自己哺乳。真正有钱的世家,就会给孩子找刚出生就死了孩子的女人做乳母。 卢从壁就是因为孩子出生就死了,她才当上李治的乳母。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4章 陈六子 “六哥,你去哪了?”我问急匆匆回来的王怿。 “我们是去要闹事的,我们总要知道那家酒楼是谁家的产业。”王怿上下打量我,好像看个傻子。 “搞清楚了吗?”我问道。 “没有!”就两个字的干脆回答。 “你托谁打听的。”我问。 “还能有谁?赵快腿呗。”王怿将自己狠狠地摔在了沙发里。 “赵快腿?” 是啊,我约过赵快腿来我家的,他怎么会没来呢?他说过,要和我说说曹不亏的事,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也没来我家。这让我很奇怪。赵快腿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爱钱的。广州最大的败家子就是我,人傻钱多就是我的招牌,他不来挣我的钱,这让我感到太意外了。 “他怎么说的?”出去时,王怿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现在的王怿看起来是毫无斗志。 “他出去打听了一圈,说很奇怪。这个酒楼开张了三个月了,生意还算不错。掌柜的姓钱,说过去是薛家金铺的掌柜。但这个酒楼不是薛家的,背后老板到底是谁,他也没打听出来。”王怿将赵快腿打听出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钱掌柜!他好大的胆。我还没找他算账,他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今天我一定要他好看!”王怿不激动了,我却激动了起来。 “你和那掌柜有仇?”王怿眨巴着不解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和他有仇,有大仇!”我慷慨激昂,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将王怿扇子丢了出去,给王怿心疼的都闭了眼。 我和钱掌柜的仇该清算了。这不止是他上次算计馨儿的珍珠项链。主要是我听了林鸨母的话,俞薇薇到了广州,去钱记金铺兑换铜钱,钱掌柜看她单身一人,见财起意,诬陷俞薇薇偷窃黄金,将俞薇薇给卖进了青楼。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就想干掉他给俞薇薇报仇。可是遵纪守法好像是我骨髓里的东西,未经过审判,就用暗杀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这不符合我的世界观。当然,周兴除外,周兴我认为他已经被历史审判过了,杀他一千次,我心里都没任何的负担。现在钱掌柜竟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他不是找死,谁在找死。 “慎重!慎重!”王怿连连说了两个慎重。他捡回了扇子,在检查是否被我摔坏了。他的扇子就是抢王翻的,当然之前的主人是我,现在被他每天把玩,包浆非常的漂亮。 “怎么,你怕了!你堂堂的王衙内,竟然怕了一个商贾吗?”我声音有点大,也是因为我火气大。 “我会怕他?笑话。但是今天我们不去。。。。”王怿又将自己摔回到了沙发里。 “为何?”我问到。 “今天晋阳王氏娶亲,没去秋水轩摆席,他们包下了翡翠楼。” 原来王怿怕的是同姓。 “猴儿,快去给我找陈六来!”我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好,我刚才看见他来了,可能去了餐厅。”猴儿应了一声,就向餐厅跑去。 “我感觉晋阳王氏就是这个酒楼的幕后东家,不然一个商人,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用我们家的菜名。我们还是打听清楚再动手。不然我们不仅砸不了店,还很可能弄一身灰。”王怿提醒我。 “我知道的。”我回答了四个字,头脑在飞速旋转,想着对策。 猴儿带着一身麻衣的陈六到了客厅。 “小郎,好啊!”一脸痞赖的陈六马马虎虎给我施了礼。 “陈小哥,好啊。”我也很对付地回了个礼。 “小六子,最近少见啊,你去哪发财了。”我很奇怪,之前常驻我家的陈六,最近却是少见。 “我娶亲了,家里事多,因而少了走动。”陈六找了离我远些的沙发,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 我看向了身后的蔡德。 “我们随礼了,二姨娘给了十贯。”蔡德知道我的想法,就告诉我家里已经随礼了。 “啊呀,陈六爷不是娶了花魁了。”我开始打趣陈六。 “呵呵,我可没那福分。柳大家可是在翠红楼和所有人都说过了,她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小六子狠狠地怼了我一句。 看样子柳眉狠狠地伤害了他,他现在将仇恨转嫁到我身上了。 柳眉这女人就是个有病的,除了隔三差五到我家骚扰我,就是带着馨儿去逛街。馨儿在大唐也没什么朋友,难得和柳眉对脾气,我也就没拦着。我可没想到,她竟然宣称是我家的人。下次见到她,必须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你新婚,现在还过年,你穿了身麻衣为了何事啊?”我现在也是一身的麻衣,我要为刘魁戴孝百日。 “混窄了!”小六子将自己藏入了沙发深处。 “你骗谁,你从我家至少拿走了四百贯的。”有人在场时,猴儿就像了锯嘴的葫芦,从不多说话的,可他就是和陈六不对付。现在不顾王怿还在客厅内,猴儿就开始揭陈六的皮了。 “小屁孩一边去,大人说话,关你何事。”陈六狠狠地瞪了猴儿一眼,说道。 王怿有些耐不住了,他不知道陈六是何人,但看见他在我面前大大咧咧,他立刻就感到了不爽,他的手举起来了,斥责的话可就要喷薄而出。 我的手一把就将他的胳膊拉了下来,对他摇了摇头。 “说说,你怎么混窄的。”我开口问道。 我找他来是有用意,因为他之前就找过我,让我投资一家酒楼,说是能赚大钱的。我隐约记得那个酒楼就叫翡翠楼。 “爷们不是真没钱,小郎我和你说,不行咱们就打个赌。给我两年的时间,我就能有给柳眉赎身的钱。你先别娶柳行首进门,到时候我们公平地去找柳行首说,看她到底愿意嫁给谁。你现在做的就很过分,你就是靠着自己有钱欺负我。。。”陈六本来说的本地话就让我难懂,此时他更是夹七夹八的,我立刻就头大如斗。 “喂喂,你说清楚一点。我何时凭借有钱欺负的你。我觉得我一直被你欺负,你问问全广州,谁敢不打声招乎,就到人家吃饭的。你也开始拿挂钱了嘛?“ “你还不是靠着有钱抢了柳行首的。你家里的女人各个如花似玉,你和我抢女人干什么?我被叔叔逼着娶了个寡妇,你现在看了笑话,高兴了?”陈六被我的话气的都流泪,手指着我,控诉我的不仁不义。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你抢柳眉了。你娶寡妇有气就去找你叔叔,和我撒什么气。”这孩子平时灵的就像是只猴子,碰到柳眉后,智力直线下降。 陈六子又颓废地摔回到了沙发里,不发一言。 “说说你上次让我投资的酒楼,我现在感兴趣了。”我决定不问他的破事了,谁都是从十六七岁过来的,少年维特的烦恼谁都有,岁数大点,人就正常了。 “真的啊!”小六子立刻就兴奋地跳了起来。 “王少爷,你这次要发大财了,我和你说,你只要跟上我,你的钱马上就能堆积如山,到那时,你的院子里都站不住人。你要回屋困觉,要先爬过你家的铜山。”小六子虽然是一身的麻衣,此刻却有了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间就是华尔街的大亨。 “你就吹,你今天早晨的粥喝饱了吗?”王怿在天下行走,见过的人多了、听过的故事也多了,此时听见陈六在大吹法号,立刻就觉得智商被人侮辱了,于是开口讽刺。 “我知道你是都督府的嫡少爷。我早上的粥是没喝饱,所以我才来这里吃午饭的。但是我现在没钱,不代表我明天就没钱。我的钱现在都在给我生钱呢,比母猪生的还多还快。”陈六很不满意王怿打断他的演讲,又开始怼起王怿来了。 “呵呵,钱生钱,好事啊,说说看,我也很有意愿投资啊。”王怿觉得这就是个秀逗,他今天很生气,觉得看个半傻子表演,能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我们的赚钱买卖叫森森森,这个买卖简单,你根本就不用顶风冒雨在外面劳作,只要躺在家里就能数钱数的手抽筋。。。。。。。。”陈六子讲的的很煽情,就是好多话我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口音太重,我和王怿都是在猴儿的翻译下,才听明白七七八八。 “森森森?”这是个啥玩意,我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你不是说投资翡翠酒楼吗?怎么有变成了什么森森森了呢?”我不解地问道。 “就是投资翡翠酒楼啊,翡翠酒楼赚了钱,才能给你分钱啊!你不是傻子?”小六子发现我是个傻子,这让他更伤心了,一个傻子竟然抢走了他心上的女人。 “你就吹,这里的酒楼能赚几个钱?还数钱数到手抽筋,你数过一百贯钱吗?”王怿被小六子的表演给逗笑了,继续嘲讽模式。 “六少爷,你少看不起人。你问问王卫星,我有没有钱。”小六子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他有钱,从我手里拿走了就不下四百贯,可就是被翠红楼的老鸨子骗走了几十贯。”我开始给王怿讲小六子的糗事。 王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四百贯可是不少钱了,换成金子,也是黄澄澄的一百两啊。猴儿刚才说时,他没相信。此时我的确认,让他惊讶。他实在没看出,这个麻衣黑小子,竟然是有四百贯的小财主。 “你既然如此有钱,还穿成这样,到王家来蹭饭,为的什么啊?”王怿收敛轻视的心里,开始向陈六子打听。 “我的钱都投资出去了,现在过年,码头上没生意,我手头就紧了些。到王卫星这里,看看有什么钱可以赚吗。”小六子表示自己不是来吃白食的,是来我家找生意做的。 随着我对广州的熟悉以及土建工作结束。小六子能从我手里赚到的钱越来越少。他最大的一笔收入,就是去码头卖麻布给番人。但由于都督府禁止麻布出口的禁令,这笔钱他也就赚了两次,总数有三百多贯。 现在我没事请他去做,他来我家的频次就低了很多,今天我也是偶然在院子里看见了他,以为他是来给我拜年的,没想到却是来蹭饭的。 “继续说你的森森森。”王怿一打岔,小六子就跑题,这可真不是个好掮客啊。 “是这样的,我在你家没了生意。自己手里也有了钱,就想自己也开个买卖赚钱。你就是做买卖才有的钱,有了钱才有势。不然你长得还没我精神结实,柳眉为何看上了你呢?” “你长得就像个昆仑紫瓜,个子还没我高,你怎么敢和我家小郎相比。”梅香和雪竹最不待见陈六。此时本该在家待嫁的梅香在指导小丫鬟工作,听了陈六的话,立刻就觉得好笑,开始出言挖苦他。梅香嘴里的昆仑紫瓜就是茄子,大唐人将蕃人带到大唐的茄子,称为昆仑紫瓜。 屋内的丫鬟婆子听梅香如此说陈六,又对比了陈六的肤色,都开始掩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再笑我,就将你们都买回家去,让你们天天刷马桶。”陈六子很气愤,指着梅香和丫鬟婆子出声威胁。 “哈哈哈哈哈!”陈六子的威胁没任何的的作用,一群小丫鬟抱在一起,笑的直不起腰了。 “你们就笑,我用不了三年,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贯,我看你们那时如何嘲笑我。”陈六子不为所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霸王之气。 “嘶!。。。”屋内一片惊异之声,三千三百三十三贯,无论对何人来说,可都是巨额财产了。 “陈大财主,给兄弟介绍介绍财路呗。有钱大家一起赚,卫星不会忘了兄弟的情谊的。”我开始捧陈六子了,想知道他有了什么奇遇,竟然三年后就能赚到三千多贯。 “好说!好说!我陈六不是小气之人,有财当然要大家一起发的。”此时陈六是满脸的骄傲,很为自己即将成为有钱人而自豪。 “说说!说说!你快说啊,别总是吊人胃口。”我催促道。 身边的王怿捅捅我,我知道他是想提醒我别上当。我将他的手打开,这个人好烦,发财的时候都到了,他却要挡住我发财的路。 “梅香,给我沏茶,要好茶,别每次都用茶叶沫子对付我。”陈六子美美地靠在了美式沙发的靠背上,吩咐目瞪口呆的梅香给他沏茶。 “茶叶沫子?那叫高碎。陈里正都爱喝,你怎么还敢挑剔。”梅香清醒了过来,她就是不信陈六能发财,就继续用话怼陈六。 “你别想骗我,我可是在翡翠楼喝到过好茶的。人家钱掌柜说了,是你家的特供皇家,外面现在可是卖一贯一斤,快比上金子的价钱了。”陈六子在咋舌,对茶叶卖如此的高价表示着不满。 “呸!我家就没什么茶叫特供。我家的茶都一样,就是都好喝。”梅香回了嘴但还是一摆手,让小丫鬟给陈六沏茶。 小丫鬟笨手笨脚的,打翻了两个茶碗,才将茶水沏好。 “什么茶?”王怿微皱了眉头,问沏茶的小丫鬟。 小丫鬟被王怿的问话,吓得缩了脖子,战战兢兢说道:“新茶,梅香姐让沏的,说是叫砖茶。” 王怿闻言,将茶水放在鼻下仔细闻了闻,又细细品了品后对我说道:“出云,不错啊,经过你手,这茶叶的味道好了很多啊。”王怿眉飞色舞起来了。 陈六子也很有样子的端起茶盏,学着王怿的样子,仔细闻了闻茶,也细细品了一口,说道:“六衙内说的对,这茶叶就是王家最好茶叶,这茶水的味道,就是我在翡翠楼喝的,特供皇家之味道。” 王怿听他说完话,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就笑喷了出来。 “六哥你在干什么啊?”我狠狠丢了个眼神给王怿,怕王怿会说出什么难听话,伤了陈六的自尊心。 陈六很怪,他对其他主顾都谦逊的很,唯独就是对我。从来都不客气。 彩依分析过他,说他认识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钱,还在为给他的佣金斤斤计较。因此他觉得我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还能经常骗我,我有时就是个傻子。他随便瞎编故事,我都付钱给他。因此他对我也就没了什么尊重,哪怕我入仕做了官,他也说就是因为我比他多认识了字。 梅香还在整治陈六,她让小丫鬟沏了砖茶。这些砖茶就是昨天我让人拿王家送来的茶叶做的试验品,再发酵时间太短了,根本就不该给人喝的。 王怿喝了,是觉得比之前的茶叶在味道上有了改善,这些茶叶对王家就是件大生意,因此他才赞赏一句。可他没想到,小六子竞将他的话当了真,说这个茶是我家最好的茶。 “咳咳,我呛到了。。。”王怿用咳嗽掩盖自己的笑声,他实在不明白我为何对这个傻小子,青睐有加。 “好了,水你也喝了,该说说了,你别卖关子了,我等的好心焦。”我虽然猜到是怎么回事,但我心里有了疑问,还是想陈六能给我讲讲详细的情况。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5章 穿越的老鼠会 “那我就继续说。”陈六子水也喝饱了,可人光喝水可不行,人是要吃饭的。家里断炊的陈六子也不例外,他现在家里蹦子没有,最好挣钱的就是我这个半傻子。毕竟我比较好骗。 “我说了,我要开买卖。可我也是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开始我想,从你家囤货,开个货站。可我想我们这么熟悉,我要卖你的货,你也不可能要我的本钱,我赊销就行。我只要在码头租下个摊位雇个伙计卖也就是了。但如此,我家里的钱还是不能给我生钱啊。我在广州人面熟,和周围的朋友一说,大家就帮我合计。还是一个朋友够意思,说是听说西市新开了个饭馆,生意兴隆,老板在找人投资,要在东市也开个饭馆。西市新开的饭馆我知道啊,名字叫翡翠楼。里面的掌柜的有意思,他本来是钱记金铺的掌柜的,后来惹到你,被你送去了矿上吃牢饭。他原来叫做钱贵,现在他死了,他变成了他弟弟钱能,回到了福宝行做活计。不知道为何,他又离开了福宝行,做了翡翠楼的掌柜。” 我听明白了,薛家当时趁着崔珩走了,我正在走背字。让钱贵诈死埋名,用个新名字钱能回到了广州,继续在福宝行做事。前一段,我警告了薛礼,薛家要是还敢耍我,我就停了两家之间的生意。现在薛家很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文宣纸、水写布的生意,尤其他独家代理岭南的文宣纸,利润远远超过了福宝行。薛掌柜应该在权衡之下,舍弃了钱贵。 “我其实不敢做放利的买卖,我就是个码头人,背后也没势力。要是让给吞了本钱,我就得不偿失了。可我的朋友说,没事,先去看看就行。你不投资也没问题的,你就是不投资,钱掌柜也会请你吃顿饭的。我一听,天下还有这好事啊。我就在你家吃过白食,我可没去饭馆吃过白食啊,于是我就决定去看看。” 这套路好熟悉啊,听了陈六子的话,我的嘴不由得张的好大。 “呵呵,你也馋了。今天不行,今天王家给包场了,明天就是每月翡翠楼的日子,我带你去听听然后就能吃大餐。” 陈六子看我合不拢嘴,以为我是馋的呢,就许诺明天带我去翡翠楼吃大饭。 “你继续说!”什么人啊,我是吃蹭饭的人吗?被陈六子小看了,让我实在是窝火。 “着急赚钱了,别着急,听完我说的,你只要跟着我投资,立刻就能让你盆满钵满。我其实不想你再发财了,毕竟你和我在抢柳眉。可你现在被土匪给抢光了,变成了穷光蛋。我陈六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不能看着你挨冻受饿,我要带着你发财。。。。。” “你行了,夸夸自己就得了,你还说个没完了。你要是这样,一会你可别在我家吃饭。”我实在听不下去他贬损我了,出言打断他的自我标榜。 “你可真够小气的,我可是能让你的钱翻上十倍的。你不感激我,还不给我饭吃。那我就不说了。”陈六子被我一句话给惹毛了,驴脾气上来了,双手抱臂,闭上了嘴巴。 我劝了几句,这倔驴就是不说,真是牵着不走,打着打着倒退。我对他是没辙了。 我对梅香是使眼色,梅香会意,对我一笑。伸手从小丫鬟手里端过来果盘,放在了陈六子面前。 “陈老板,消消气。小郎就是和你开开玩笑的,你带着他发财,他哪能不感激你啊,你先吃点水果,慢慢说。你刚说道关键处就不说了,搞得人心里痒痒的。”梅香为了效果好,还对陈六飞了个媚眼。 陈六子见到柳眉之前,可是全力以赴追求梅香的,被梅香狗血淋头地骂了几次,他才断了念头。平时将他当成狗屎的梅香,给了他好脸色,陈六黑瘦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我说、我说,我吃完香蕉就说。” 广州可不产香蕉,都是从广西那边运过来了,在广州,香蕉的价格贵的离谱,一般人家可是无钱享受的。 陈六子三口两口就将两根香蕉给吞下了肚子。吃的太快还噎住了。赶紧喝水,可小丫鬟新给他倒了茶,茶水很热,烫的他龇牙咧嘴。 “嘎”地一声,堵住食道的香蕉落肚了,陈六是揉着脖子捂着嘴,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此时的陈六让我感觉陌生,我到广州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陈六,陈六对我的帮助很大,他是个掮客,就靠给人介绍生意生活,三教九流的人他都熟悉。他勤快,对钱有无限的热爱,还守契约,答应的价格,从来都不打折扣。但是,我觉得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变了很多,他变得市侩,变得让人有些讨厌了。也许是我变了,我有钱了,都和世家在交往,对这些曾经的穷朋友没了关心。我心里沉了沉,对自己的堕落速度有了戒心。 “我继续说,没过两天,我那朋友就找上了我,去翡翠楼吃饭。到了翡翠楼门口,我才知道,今天来吃饭的可不是我们两个,门口乌压压的全是人。这翡翠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吃饭的,要有朋友引荐,才能进去的。带我来的朋友是码头上的管事,在码头上很有面子的。你可能认识他,他叫蒋一斗,他说他是都督府外管事的舅哥。我也是上次去卖布,被他带人揍了我一顿,我才认识他的。这天下真可谓不打不相识,那之后,他请我吃过饭,给我道了歉,我们也就成为了朋友。蒋一斗就是混的开,门口的伙计都认识他,还喊‘二位掌柜的,里面请’。这个翡翠楼也是二层,蒋一斗说他是尊客,要去二楼。我新来,需要在一楼。我一想,白吃饭,一楼、二楼能有啥区别。难道一楼的饭还能是馊的。没想到,我还没找到桌子坐下呢,就有两个漂亮的妹子找到我了,叫我陈掌柜,将我引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立刻就有一位比梅香还漂亮的妹子过来,说她负责照顾我,帮助我发大财。” 梅香这丫头就听不得别人说有女人比她漂亮,她听了陈六贬损她,忍不住插嘴了:“你的眼睛有问题,上次你就管我家的骡子叫大马,你还是挣了钱,找郎中好好瞧瞧眼睛。” “你胡说,我何时管你家的骡子叫了大马了,我每日都在码头讨生活,我还区分不了马骡吗?”梅香瞎编故事贬损陈六,让陈六再次停止了诉说,我对梅香翻了个白眼,让她闭嘴。梅香气的鼻子上的几个小雀斑都红了,一甩手帕,出了后门。 “继续说、继续说。”王怿此时也有了兴趣,翡翠楼的服务模式,让他有了茅塞顿开的“赶脚”。 是啊,翡翠楼的营销对大唐人来说,是闻所未闻啊。在王怿听来,这个酒楼倒是很像青楼啊。门口有老鸨子接待,有钱人上二楼,没钱的在一楼大厅看歌舞打茶围。 “呵呵,那我接着说。我们到的早,离吃饭的点至少还有两个半时辰,蒋一斗说,前面是介绍如何发财的,吃饭都是小事,让我别放过发财的机会。没出一刻钟,店里二十张桌子就坐满了人,我们那张桌子人最少,四个人身边都有女人陪着。那三个人我都认识,都是在广州开商铺的,我没少给他们介绍过生意。可这三个人狗眼看人低,还问我,我为何坐到第一张桌子了。我身边的女人告诉他们,我是蒋大爷介绍来的,他们才闭了嘴,没轰我坐到下面去。” “蒋一斗是翡翠楼的东家吗?”王怿的问话里带着刺骨的寒冷。 蒋一斗是王翻的大舅子,这小子打着都督府王家的旗号,在码头上耀武扬威。现在要是还敢毁了王怿要开的酒楼,王怿能活拆了他。 “他算什么啊!和其他人比起来,他可就是个小角色了。”陈六子在夸张地咋舌,表示自己对翡翠楼的崇拜。 “番禺的知县都不是来的最大的官,那天我看见有广州新任司马、市监、果毅校尉都上了二楼,还有郑小王爷、薛大少、都督府的几个公子、冯家、武家、杨家、晋阳王家、裴家、卢家都有人来。” 王怿的脸越发的绿了,他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这个酒楼的实力不俗啊,尽然能请来这些人一起来吃饭,如此一定是背景深厚,我们两个要去砸那酒楼,一定会惹了大麻烦的。 “然后呢?”我却没什么担心的,除了接替段秀石的于司马我没见过,其他的人我都打过交道。 “然后就开会,有人在上面讲什么是森森森,这森森森很简单的,你去找三个人来,每个人投给翡翠楼三百三十三贯钱,三个月后,你就能拿回四成投资,三十三月后,你的本金就能翻十倍,你能拿回三千三百三十三的钱。你要是本钱不够你也可以投三十三贯,但利钱只有五倍,你要只投三贯,利钱就是两倍。”陈六子在激动地诉说着,他的眼睛都像铜钱一样,在闪着精光。 “楼下都是投的少的,楼上的尊客,都是要投三千三百三十三贯的,他们的利钱据说更高。就是法性寺都拖来了大笔的钱财,投给了翡翠楼。”陈六子继续介绍那天的盛况。 “而且你每带来一人,只要能证明那人有钱。他就是不投钱给翡翠楼,翡翠楼也给你一贯钱的佣金,这可比你小郎大方多了,大家都说,小郎你这个大唐最大的败家子该让位了,翡翠楼的东主,才该是大唐最大的败家子。” “你带来的人要是投钱给了翡翠楼,翡翠楼当场就给你钱,一成的铜钱,叫人抬到你面前。那可是三十三贯啊,你能找到三个人,就是一百贯。这个生意多好赚啊,不像我为你去卖麻布,在码头上被人打的就剩下半条命了,纯粹是拿命换钱。我现在已经投钱一个月了,我找的郝利友也投了三百贯。他说这次本钱要是回来了,他就能开始还你钱了。我现在还差一个人,小郎,跟着我一起发财如何。” 陈六子一脸期盼地看向了我。 我紧皱眉头一语不发。 “这个你也信啊,你是做掮客的,你见谁家的买卖能有十倍的利钱?”王怿的头脑还算清醒,没被陈六子给忽悠了。 “他家!”陈六子用手指向了我。 “他家的茶叶,开始十万斤鲜叶作价一百贯,他一半的茶叶就卖一千多贯。” “他家的纸,都是竹子做的,一船竹子才五百文,一船竹子做的纸他买多少钱,不止十倍的利钱。” “他家的水写布,三尺长的麻布,他卖了半匹布的价钱,你说他要赚多少。” 陈六子对我家的买卖很了解,在对着王怿揭我的老底。 “酒楼的生意如何能和我七弟的生意来比呢?我七弟是有学问之人。”王怿很气愤,陈六不尊重我,让他自己也感觉被侮辱了。 “你家人都是有学问的,你家也在酒楼投钱了,你为何不去问问他们,酒楼如何能赚来十倍的利钱。”陈六子对王怿的诘问很是不服,给他还透漏了个消息,说是王家也有人投资了这个项目。 “谁告诉你的我家在酒楼投了钱?”王怿有些怒不可遏了,伸手就将大马金刀坐着的陈六拎了起来。 陈六一下子啊就醒了,他知道王怿不可能和我是一个性子的,王怿只要伸伸手指,就能碾死他。 “六爷,你饶了小子,小子就是听蒋一斗说的。他劝我投钱,就说您家的哥们,用蒋一斗的名义,在酒楼投了三千三百三十三贯,我也是听台上说都督府王家都投资了这个酒楼,我才大着胆子,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投了进去啊。”在王怿面前,陈六子是悲催的。他敢和外来的我称兄道弟,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千年世家的嫡子。 “我知道了,他们为何以你的名义借钱,他们将钱投到这个酒楼了,一群酒囊饭袋。气死我了,我回去就抽死他们。”王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蒋一斗他们用我的名义搞钱,他们干了些什么。 “六哥,稍安勿躁。”我让王怿放开了小六子,拉他坐回沙发。 “小六子,你娶亲了,就是个男子汉了。男子汉要坚强,是男子汉,我们就流血不流泪。我马上说的话,会让你难过,但我希望你做个男子汉。” 我的话让小六子更加惊慌了起来,之前王怿的怒吼只是让他害怕,我的话却让他有了濒死的感觉。 “你上当了,这个叫老鼠会。但只是初级的老鼠会。你们的钱财将血本无归,翡翠楼或者会人去楼空,或者有势力就是赖着不还钱。无论那样,你的三百三十三贯,都打了水漂。你只能振作起来,重新开始去码头挣钱了。”我平静地告诉了他这个事实。 “小郎!你不要吓唬我,我投了我全部的钱,不够的钱,我还典当了我婆娘的嫁妆,这些钱是我要给柳眉赎身的本钱啊。”陈六子没做成男子汉,他开始嚎啕。 “你为何要骗我,王家也投了钱的,好多人现场都投钱了,一车车的铜钱拉来,大门口都被铜钱塞住了。我们一桌四个人,都投钱了。有万安客栈的东家、三江顺船行的东家,锦绣坊的东主,还有和尚啊。好多人都投了啊。你不要骗我,我就是赚钱了也不和你抢柳眉了。你行行好,告诉我你在骗我好不好?” 小六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太惨了,就像死了爹娘老子一般。 “你在我这里哭没用,你赶紧去判司衙门报案,或许还能有一线的生机。别耽搁了,坐我家马车去,我让苏师爷陪着你去,他和判司衙门上下都熟,能立刻调动衙役,封了翡翠楼。”我给了他建议,并提供了我的帮助。 “我不信,你就比别人聪明不成。当天就有当官的在,那些人的官职都比你高。人家都是进士出身,都是读书人。不比你这个从海外回来,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强吗?”小六子突然镇定了许多,他通过自己的分析,认定我就是在吓唬他,他用袖子擦了眼泪。 “我去厨房吃饭了,你不是就怕我吃你家饭,想办法哄我走吗?我这就去厨房放开肚子吃,把你给吃穷了。”陈六子不愿意听我说任何话了,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跑出了客厅的大门。 “出云,你是如何知道这小子被骗了?什么又是老鼠会啊?”王怿虽然知道不妥,但是还是不没搞清楚。他的兄弟也掉进了坑里,但是他却不太上心,他爷爷毕竟是岭南的最高领导人,翡翠楼想在老虎嘴里拔牙,也需要有条硬命。 “你都说了,十倍利钱,何种生意能有十倍的利钱。”我重复了他问小六子的的话。 “应该不少,除了你家的生意,香料、精瓷的生意都是很赚钱的。”王怿敷衍地回了我一句。 “这是典型的庞氏骗局!我们那里叫它老鼠会。”我也敷衍的解释了一句,我内心在翻滚,我怎么从陈六子的诉说中,感觉到了老张的味道。 “别藏着掖着,快说。你想急死我啊。”王怿对我的回答很是不满意,催促我给他详细说说。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6章 翡翠楼 “庞氏骗局,顾名思义就是姓庞的设计的一个骗局。他的骗局很简单,就是许诺短期就会有巨额的受益。开始的投资人能见到些利益,消息传出去后,会引起跟风投资。此时骗子就会卷钱跑路。。。他们设计巧妙。。。”我用王怿能理解的话,给王怿详细讲了什么是庞氏骗局。 这个和大唐人要讲清楚有点难,首先还要说明什么是金子塔。从东配楼回来的女人还一直给我捣乱,我好不容让王怿明白了,骗子到底是如何骗人的。 “哥哥,他们做的和老张很像啊。”馨儿提醒我。 是啊,陈六子参加的骗局听起来很完善,这可比一千三百年后才首次出现的庞氏骗局要完善的多。 这些骗子采用的是典型的会销加传销的模式,和老张他们在中原做的项目十分地接近。都是画个大饼,利用人拉人参加会议的形式,在会议上,虚假营造气氛,找托伪装交易。用名额有限、第二次减少利益等压迫手段,让你在现场被重利诱惑,被长时间灌输洗脑,被身边的美女迷昏心智。然后大手一挥,将自己的多年积蓄就掏了出来。开始时投资小,见到利益后,会立刻加大投入,不惜借钱、抵押房产投入进去。最后无不是血本无归。 “他们大胆,竟敢骗到咱们家头上了。这个我可忍不了,七弟,我要去砸了他家的店,你和不和哥哥去?”听我说了将来的惨景,王怿坐不住了。他那些兄弟都不靠谱,要是不打掉这个毒瘤,他的兄弟们怕要将都督府也典当了,投入这个深渊里了。 “哥哥,我们去,他们偷了我家的菜名,我们砸他们的店,我们也有理。”馨儿盼望了一上午了,她和上官云珠、雪竹忙了一上午,就是为了中午去闹事的。 “情况不明啊!”我做事一直就有战争思维,在不明情况下动手,不是我做事的方式。 “我管不了了,哪怕这产业就是晋阳王氏,我今天也要大闹一场。敢骗同姓同宗,事情就是闹到到大理寺,我都不怕。”王怿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七弟,你给我个痛快话,你去还是不去?”王怿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去,但必须听我的,我说砸才能砸。”我也痛快,兄弟情谊处来不易,我不想为了砸店这点小事坏了兄弟的义气。 “呵呵,是我兄弟,我们走。铁头,去给我抬枪备马。哇呀呀呀。。。。” 王怿疯了,吩咐他的常随回都督府给他去拿盔甲马槊。 “说好了的,我们今天去文闹。你要是不听指令胡为,我就不去了。”我们就为了人家的酒楼用了我们家菜的名字,我们就带上卫士顶盔冠甲、弓弩刀枪一通招呼。那我们两个人跋扈之名怕立刻就满大唐传扬了。 “那我们如何行事?我们不去揭露翡翠楼骗钱吗?”王怿是在没懂我文闹的意思。 “我的六哥,你醒醒!你没看见陈六子吗,我的话只有你会信,那些投了钱的每人会信我们吗?我可以断言,我们只要敢揭露他们,他们就会对投钱人说,是我们毁了他们的生意,因此他们就无法兑现承诺了。他们欠下的钱,都让我们兄弟偿还。那时,我的家、都督府都会被这些急了眼的人给围起来。就是爷爷也帮不了我们。” 我之前是想通过陈六子去判司衙门控告解决这件事的。现在没了苦主,我们空口白牙去说。金阳虽然是和我关系密切,但毫无证据的案子他也无法办。至少没有苦主出告前,他不能动翡翠楼丝毫。 翡翠楼就是如此算计的,这是有高人啊。这个人会是谁呢?他是个天才、自学成才,还是和我一样,穿越时空来到了大唐广州。 我现在怀疑,大唐不只有我们三个穿越客,说不定暗里有多少人都是来之未来呢。 “好,都听你的。”王怿觉得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的后果,决定听我的。 “猴儿,去找蔡管事,看看家里是否有晋阳王氏送来的请柬。”我吩咐猴儿去找请柬,我依稀记得接过晋阳王氏的请柬,蔡德和我说过的,但就不知道是庙街十三妹里的王姐姐给我的,还是王叫驴给我的了。 “小郎,有请柬。是个叫王宽给你下的帖子,说是今日在他新婚在翡翠楼设下婚宴,请你光临。”匆匆赶来的蔡德,手里举着一张请柬。 “是王叫驴结婚啊?”王宽就是王叫驴,晋阳王氏的一个庶子。 “六哥,晋阳王氏娶亲,怎么会在酒楼办喜宴啊?”我对世家的事情,实在没什么了解,就问真正的世家子弟。 “晋阳王氏在广州只有几间商铺,都是晋阳王氏庶子在此做些生意。他们主要是采买胡人的香料。也从胡人手里大量进口牛皮、牛角,他家的弓弩很有名,还有就他家的兵器。可惜这些东西都不许出口,晋阳那里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我想着,可能是商铺太狭窄。世家子弟不肯去那里吃婚宴,因此他们才包下了翡翠楼。”王怿对世家的事情还是了解的,为我分析了一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翡翠楼的东主就是晋阳王氏,那么他们在哪里办婚宴,就名正言顺了。”这是王怿的第二个猜测。 “不管了,我们兄弟去赴婚宴,有机会就开始找麻烦。但记住是文闹,就说偷了我家的菜。翡翠楼诈骗的事我们只字不提。我们这次主要就是侦查,找出幕后黑手。帮助王家讨回被骗的钱。”我将自己的计划和王怿说了一遍。 “如此便宜他们啊?我都让人准备辣椒弹了。”馨儿很不满意我的软弱,她想的可是够绝的,要在酒楼里释放辣椒弹。 “不行,绝对不行。那个是火油弹,酒楼都是木结构,里面还在办婚宴,我们烧了酒楼,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惨死在里面?“ 馨儿一下就被惨烈的后果给惊愕了。 “我以为就只是冒烟的。。。。。”馨儿从来就是善良的,虽然她也杀了人,但她对无辜者从来都是在意的。 “都给我记好了,我们是去喝喜酒的。就是闹也是文闹,不许动武、不许带武器去。”我再次强调了纪律。这个翡翠楼正在找背锅侠呢,这个锅我肯定不能背。 “猴儿,去厨房叫上那两个吃货,告诉他们去吃席。马夫被车,蔡总管,去库房拿几件精瓷。雪竹,将我那天画的并蒂荷花拿来。馨儿,你穿运动服干什么,你是主母该盛装出席。春桃快给你主母梳头。。。。。”客厅内的人被我支使的一通忙活,就是我和王怿在嘀咕着策略。 “姑父,去哪吃席啊?”小勺子带着他弟弟跑了进来。 “你看看你们的样子,这才几天啊,怎么胖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酒香,你一脸的油,你可是卢家的子弟,昨天卢公还让你们必须去他那里呢。我可是答应了,过几日就让你们回去的。”两个人明显地胖了不少,尤其是酒香,就像被气吹起来了一样。” “我不回去,你不是和小桃红说好了吗?我去帮她们卖货。”小勺子的头摇的就像拨浪鼓,他现在可是在热烈追求阿香呢,我本来想让他做便衣侦察的,可这小子没出息,就要围着小桃红转,可小桃红和他还就是不来电。 “姑父,我也不去。他们让我去学染布,我没兴趣。我喜欢厨房,我和姑姑学做饭。”酒香是个被饿怕的,现在一睡醒,就围着灶台转。彩依打了他几次了,他就是死性不改。气的彩依要把他送到卢府去学学规矩。 “不行,你们可是卢府的子弟,卢公都对我发火了。说我将你们都给耽误了,让你们去卢府的私塾读书。过了年你们就上学。” 惠能现在在大唐的名声如日中天,卢家见惠能的亲侄子在我这里无所事事,就急了。这可关系到了卢氏的名声,卢氏的子弟在我家总干下人的活计,这让卢家情何以堪。 “不去,他家吃的都是猪食,我不去。你在山上答应我的,让我每天都能吃肉的。”酒香先不干了,彩依带他们去过了卢家,还吃了饭。可卢家的饭菜让酒香无法接受。 “我也不去,之前我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爹让我来广州找卢家掌柜借几个钱渡过灾荒。卢家管事就打发了我一百文。我们是狗屁的子弟,我爷爷就是庶子,我们之前求告上门他们都不认。我呸!”小勺子对芦笛很是不满,大骂他狗眼看人低。 “勺子,不许骂人!”彩依在丫鬟的搀扶下出来了。 “他们就该骂!”小勺子还是有匪性的,激动起来就口无遮拦。 “你找打,姑姑的话你也不听了。”彩依做着样子举了手。 这两个浑驴还是怕他们姑姑的,开始舔着胖脸对彩依微笑,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我给你们请西席,过了年就在家读书。勺子你不许去卖货,让姑父给你办个军职,你和你姑父去战场立功。酒香好好学,等弟弟生下了,我们就办个大作坊,专做冰糖葫芦。你来做掌柜。”彩依说出了她的安排。 “好啊!”酒香欣喜若狂,他最爱吃的不是肉,他的最爱没有之一,就一样冰糖葫芦。 “姑姑,我不想当兵,我怕死。。。。。”小勺子在土匪窝刀头舔血几年,好不容易留下条小命,现在又让他抡刀子砍人,他有些不愿意。 “你个傻子,小桃红看不上你,还不就是因为你是个白丁,你和你姑父出去一趟,不用你抡刀子,你对土匪熟悉,给你姑父侦察个情报,回来你姑父能亏待你吗?一个队正稳稳的。你那时再去找小桃红,你看她还敢拒绝你吗?”呵呵,彩依早就给他们两个规划好了,我也省了心。 好不容易馨儿和云娘打扮好了,我们没废话,我和王怿骑马,馨儿和云娘做了马车,带上卢氏兄弟、猴儿,在孙三、四虎子、魏光头、王怿卫士铁头的护卫下,杀奔西市的翡翠楼。 “六哥!我们会不会来晚了啊!”现在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此时去赴婚宴,怕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呵呵,婚者昏也,此时该才开始的。”王怿威风地骑在他的乌骓马上,手上的马鞭耍的啪啪直响。 婚字的变化很有意思,最早的婚字出自甲骨文,字是象形文字,就一个人在侧耳听。 远古时代都是抢婚的,晚上黑灯瞎火,就只能靠着耳朵听声来抢婚。 这个习俗从远古流传了下来,到大唐时,婚礼还是黄昏举办仪式。 “七弟,跑一程如何?”王怿发出了挑战,骑马是王怿唯一有把握赢我的项目。 “不行,丫头还小呢,骨头都没长结实呢。”我亲昵地拍拍丫头的脖子,给她拢拢脖子上的长毛。 “这马再不好好训训就废了,我回去就和老侯说,不能再给丫头精料吃了,这马太胖了,不仅跑不快,以后还生不了小马,怀了小马就能要了它的命。”王怿很懂马,也会驯马,对老侯和我溺爱丫头很有意见。 “真的,你不会骗我?”我还是有些不信,王怿总在打我丫头的主意。我怕他又是想将马要走不还。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去随便问个懂马的,一定会有人告诉你的。老侯就是个棒槌,他爱马就是半夜起来给马**饲料,你看这好马到你家才几日,自己走路都困难了。” 我听了听丫头的喘息声,是觉得有点大,我今天可是没穿行头的,体重不过是一百二十多斤。看样子丫头是该减肥了。 车行很快,到了西门时,发现换防了。之前的西门是苗人秀带残兵在守卫,现在城头的认旗,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裴字。看样子裴行任一回城就将城防给调换了。也是啊,就那些残兵,根本就不胜任城防的守卫,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们还要逃跑的。 大唐的军法比起秦法来不知道要宽松了多少。按照秦法,上至冯福下至火头兵都会被坑杀。 军队的事其实与我无关,我就是暂时节制。裴行任回来了,还需要不需要我都是他的选择。但我还是会想办法恢复那一镇的建制,毕竟我答应了冯若琳,不让他祖爷爷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们没在西门做停留,马向前行,直奔西市的翡翠楼。 翡翠楼在西市的中间,是临街的一栋二层小楼。楼是全木质结构,并不高大,在西市高楼林立的环境里,并不如何耀眼。 “那楼以前是个行院,都是水手去的肉铺,何时不干了,变成了酒楼啊。”王怿远远地看着翡翠楼,发出了疑问。 王怿说的行院、肉铺只有一个意思,就是那个酒楼的前身就是专操皮肉生意的场所。广州两市因为租金昂贵,多是商铺、青楼。咸水楼多是在庙街,这个酒楼前身在西市专操皮肉生意,不倒闭才是怪事。 西市过去主要是粮食市,随着广州的发展,粮食店铺逐渐被挤出了西市,现在西市和东市一样,主要就是丝绸和瓷器以及番货的集散。另外就是青楼,翠红楼就是西市最大的青楼。但西市确实是没大酒楼,都是些街边的饭厮,挂个蓝布的幌子,卖些米粉、面食、牛杂一类的吃食。这个翡翠楼现在是西市唯一的大酒楼。 西市和东市一样,行人摩肩接踵。现在还在过年,街上办了是花市。其实也没什么花,满街都摆上了金桔,绿绿黄黄,远远看去,满街像挂满了金黄的小灯笼。 广州人喜欢金桔,因为金桔的金黄色象征着黄金。广州人过年在家里摆上金桔,就是讨个吉利,预祝新年能财源广进。 翡翠楼前堆满了黑压压的人,大唐娶妻,大户人家都习惯撒铜线的,这些人对仔酒楼的门下,一定是知道这里有大户人家娶亲,等着二楼的喜婆撒铜线。 我娶彩依的时候也没能免俗,老侯婆子对外撒了六叵罗的铜钱,要不是陈里正帮助维护,那天差点踩死了人。 到了门口,猴儿拿了请柬和礼单,挤开人群就想向里面跑。 “小屁孩,在后面,到前面小心踩死你。”一个大叔好心,一把就将身体单薄的猴儿给拉住了。 “你放开我,谁是小屁孩,我们是赴宴的。”猴儿觉得大叔侮辱了自己,举着手里的请柬,大声呵斥。 那大叔看见猴儿手里真有请柬,就赶紧撒了说,还朝里面喊:“都让让,来客人了,别堵门,你们堵门我们就不撒钱了。 看样子这个大叔是本家在外维持秩序的,发现有客人来了,让外面堵着的闲人让路。 “是琅琊王氏!” 有看客认出了马车上的认旗。 “是广州宗的,是城西王家的马车,他们怎么挂了琅琊王氏的认旗。” 有人眼尖,认出了我家的马车。 “这你还没听说吗?出云郎认祖归宗了,现在是琅琊王氏的嫡子。”有消息灵通人士,对外放着消息。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7章 仇人相见 “欢迎!欢迎!”上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声, 接着就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喊了起来:“琅琊王氏乌衣门三房嫡子六少爷携弟七少爷恭贺新婚。携礼物精瓷四尺梅瓶一对。蜀锦十匹,承奉郎亲笔手绘比蒂莲莲花,恭贺新人百年好合。” 这是晋阳王氏请的大嗓门,大嗓门就是专职为人唱诵拜帖的。 “啊呀,都督府的本家不是来了吗?怎么又派人来了。” “四尺的梅瓶是什么啊?没听过有如此大件的瓷器啊。” “出云郎!真的是出云郎啊!”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了。 “宁仙子也来了,好漂亮啊。。” 围观的大声议论着我们一行。 “进去和人不要说你们是卢家的,晋阳王氏和卢氏有仇,小心让人赶你们出来。”我小声嘱咐了身后的小勺子兄弟。 “姑父你放心,我们就是来吃饭喝酒的。光吃不说话。”酒香很有饭桶的自觉,表示自己就是来吃白食的。 “就是,我们就吃饭,我还没在大酒楼吃过饭呢,这楼气派,做饭一定比家里厨娘做的好吃。”小勺子是个伶俐的,当然是小桃红不在的时候。小桃红在时,他就是一脸猪哥像盯着小桃红的塌鼻子。还说自己的塌鼻子和小桃红是绝配。 一个老管事分开众人迎了下来。 “恭迎琅琊王氏六少爷、七少爷。”老管事一脸灿烂的笑容,要知道我们二人可代表的是广州都督府的王氏,这可不是府内那个阿猫阿狗能代表的。琅琊王氏派了嫡子参加晋阳王氏庶子的婚礼,这是给了很大面子的。两家本就是同姓同宗,相互扶持才能在大唐矗立的更稳。我对太原王氏也是很尊重的,毕竟王安石就出身太原王氏,那可是人类历史上杰出的人物。 “我们来晚了,请恕罪。”王怿很有大家的风范,长袍大袖让他耍的呼呼带风。我也和管家相互见礼,然后我们一行就被引入了大门。 一楼宾客很多,分了男女席。一个巨大的屏风做了遮挡。现在没有上菜呢,一圈人围着桌子喝茶、吃干果、聊生意。 里面不少人我都认识,都是广州有头有脸的大商户。 “河伯,这几位是?”厅内有个三十多岁的婆子,客气地打问我们的身份。 “都督府的二位嫡少爷,你带二位夫人去后楼,我带几位上二楼。”这里是男女分席的,我忽略了这点。看样子我最初的计划就失误了,现在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馨儿也没想到,听说要请她去后楼,就有些不愿意。她刚要开口反对,就被云娘拉了下来。小声对馨儿说:“姐姐,我们去后面。这是规矩。”云娘知道馨儿粗不知礼,怕她丢人,赶紧出言阻止馨儿冒傻气。 馨儿没办法了,她就来看我们文闹的,此时去了后堂,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此时不知道,这场大闹却是从后楼开始的。 晋阳王氏看样子很有钱,酒楼的楼梯都被他们用绛色的丝绸包裹了,楼梯上铺了猩红的羊毛毡,这份的花费可是不小啊。 我们随着管事上了二楼,楼梯口站了个三十多岁锦衣男子在迎接我们。 “文轩,没想到你能赏光啊。”锦衣男子一眼就认出了王怿来了。客气地招呼王怿。 “槿之,你何时到了广州?”王怿也很惊喜,伸手就攀住锦衣男子的胳膊。 “我来办点事,刚到了三日。因为事情多,没来的及去寻你。”男人也拉住王怿的胳膊,两人开始寒暄。 “槿之,我给你介绍我的弟弟,王卫星字出云。七弟,这是晋阳王氏的嫡子,前皇后的从弟,同安公主嫡孙,王绍王槿之,致果校尉。” 这几个称呼介绍下来,我有点发懵。此人好大的来头的,这是李渊妹妹的的亲孙子,可看此人的年龄不像啊,李渊都死了多少年了,他妹妹的亲孙子怎么才三十多岁的样子。 “啊,是出云郎啊,久仰大名啊。”这个王绍嘴里说着久仰,可脸上却是带了霜色。看样子是不欢迎我来啊。 我今天就是来闹事的,你欢迎也好不欢迎也好,反正我都来了,这个酒楼的情况我至少搞明白才能走。 “下官见过致果校尉。”既然人家不以本家的礼待我,我就用官职拜访。 “承奉郎请。”王绍看样子和王怿的私交不错,脸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请我上了楼。 我们被王绍引导到了二桌,卢氏兄弟当然无此待遇,旁边有包间,那里才是从人吃饭的地方。 “文轩,你稍坐,我去迎客。”王绍将我们带到了座位,就转身离去了。 二桌上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其中有两三个人我还认识。 这儿坐的都是各大世家的嫡子或当地的官宦子弟,首桌是给当地官员准备的。 王怿和桌上的人基本都认识,还在寒暄。 我却是坐在桌边,死死看着对面,眼珠都不错一下。 对面的目光冷冽,这目光要是换成机关枪,我身上早就如同筛子了。 如此死死瞪住我的是弘农杨氏的嫡子,李千里的女婿杨天才。我砍掉了他的手臂,让他变成了残废。此时他看见我,如何能不仇恨。 “出云,给哥哥个面子。今天可是王叫驴的好日子,咱们都不闹事。”胖子薛礼就坐在杨天才的旁边,此时看见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立刻就要起身动手的样子,赶紧过来打圆场。 此刻我知道王绍为何不愿意我来了,他一定是知道我和杨天才的恩怨,怕我们两个坐在一桌上,会打起来,破坏他弟弟的婚礼。 “我没事,闹不闹事就看他的了。”我依旧紧盯着杨天才,对胖子说了一句。 “杨天才,你何必呢,我七弟可是赔了你家钱了。按说是你先要砍死我七弟的,我七弟还手。按照咱们世家的一贯做法,这可没错,也无须赔钱的。他本和你无冤无仇,是你无故要杀人,难道我七弟该挺着脖子等你杀吗?”王怿突然发现这个机会不错的,要是能因此闹将起来,我们也还算占了理的。 “天才,文轩说的也是。就算是约斗,死伤勿论。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家都消消气。”薛礼继续劝解,让双方平静下来。 “哼!”杨天才狠狠地哼了一声,不再看我了。 薛礼开始擦汗了。 “老薛,你该运动运动了,这大冷的天,你还出汗。”我开始逗在我身边坐下的薛礼。 “呸!我分明就是被你吓得。那天你在西门力战几百人,将郑斌打的现在出门还要人抬着呢。今天可是我兄弟王叫驴的好日子,我是怕你一发威,把杨天才活拆了。” 看样子我现在是恶名昭著了。不过让人怕也是好事,我觉得郑斌最近就老实了很多。 “你最近忙什么呢?我怎么也不见你到我家走动了?”我最近很少看到他,因此关心问问。 “家里急需精铁,我最近一直都在佛山采买。卫星,你手里的乌兹钢还有多少,都匀给我,价格好说。”薛礼很是急切,对我央告道。 “我家里也不多,我年后还要带兵去剿匪,也需要好钢。你是没看见那些镇兵手里的长矛,好多枪头还是青铜的,就是铁的也是锈蚀不堪,一摔就碎。我还要至少打造两百只精钢的枪头。还有就是弩箭,这个每人三十只弩箭,也要用不少的好钢。” 我的话让薛礼开始咋舌。“你可真是个败家子啊,伍兹钢给兵士做枪头,这你也做的出来。你少废话,两千斤伍兹钢给我,我问了沙希尔了,他说给你进了四千斤的,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不会都用掉了?”胖子有些气急败坏了,直接就要两千斤。 我库房里的钢锭多的很,怎么也有十多吨。沙希尔的船队太小了,钢锭他用作压舱石,来回一趟要几个月,我的钢材,确实需要多一个出口销售。 “好,就两千斤。我不加你的价,多少钱我和沙希尔买的,就多少钱给你,你知道的,我的金库被抢了,我现在缺钱。”我决定卖给薛礼,薛绍可是天平公主的丈夫,结交薛家,就是示好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如果对我青睐有加,安定公主那个老婆子,可就不敢轻易对付我了。 “呵呵,出云你够意思。”薛礼很高兴,他没想到,就在酒桌上,几分钟内,就解决了他的大问题。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就是今天的一笔小生意,之后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 “不对啊,你会缺钱。我今日路过东市,看见你家小院还在改建,沿街起两座大屋。门口还挂了幌子的,金力汤是什么东西。你这是要开新买卖啊,快给我说说,是什么好买卖,让你过年高价请人盖屋。”薛礼绝对是个聪明的,崔公就说他是个蜡烛心,一点就着。我现在还没点他呢,他就从我过年盖屋嗅到了商机。 “呵呵,不能说。反正是好东西。你晚上派人去家里拿,你喝几天就知道好处了。”我呵呵笑着在吊他的胃口。 “助阳药吗?好不好使啊?”这薛礼果然就是蜡烛心,我刚说一句话,他就猜了出来。 “当然管用,可不是助阳药,是扶正汤。就是让你变回十八岁的时候,想有就有,不用临时服用,事后也不腰酸腿痛。”我说着,自己也想喝了,昨晚被馨儿搞的不善,我也需要保养了。 “这个生意算我一股。”胖子实在是敏感,立刻就明白此汤的价值了。 “努!”我用嘴指了指还在和人寒暄的王怿。 “生意被王氏抢走了?卫星,你傻不傻啊?这可是大把的金子啊。”薛礼急了,他从水写布上就看出乌衣王氏做买卖不靠谱。他家该分到的数量,从来就没够过数。他几次来我家投诉王翻不够意思。 “我和我六哥搞的。你不要泄漏出去,给你代理全大唐,你有没有信心。”我和薛礼交了底。 薛礼的小眼睛眯起来了,胖脸上灿烂着笑容。 “就不知道东西好不好使?”胖子紧接着的一句就让我怒了。 “崔岩!”我大声喊隔着几桌的崔家的一个庶子,他是崔家在广州的采办。 “我的王小爷啊,我信!我信!还不行吗?”胖子粗鲁地一把就将我拉坐下来了,小声央告着我。 云娘的弟弟我见了,此人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我和王怿商议后,还是决定将金力汤交给成型的世家去经营,我们就在东市做个旗舰店,只做零售。之后云娘的弟弟去洛阳,帮我看要开的酒楼。云娘对此没意见,毕竟我和王怿的买卖就是要个出头人而已。 “出云,你叫我。”崔岩的耳朵真好,如此的嘈杂环境,竟然听到我叫他了。 “他找你没事,就是和你打个招呼。”薛礼赶紧打断我们的交流,他可是真怕我将这个生意又给了崔家。崔家的白药给崔家赚了大钱,谁都知道,那个药方是我提供的。还有就是油纸,今年崔家给我了三万大刀的订单。水写布可是有崔家三股的,王翻从来不敢少了崔家代理的水写布。 崔岩对我拱拱手,坐回了自己的桌子。 胖子薛礼又开始擦汗了,他之前想和我讨价还价,没想到差点翻了车。 “你瞧你这性子,都不容人说话。”胖子擦干汗,还是对我表示了不满。 “我怕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回了一句。 “便宜、肯定便宜。到底是如何的便宜呢?出云,你给我说说?”胖子灵巧的很,打蛇随棍上。 “这个你到我家,咱们再商量。不过里面都是贵重药材,价格可是不便宜的。”我先给胖子打好预防针,防止他乱压价钱。 “好说!好说!”胖子再次满脸堆笑。 “说说这翡翠楼是怎么回事?”我问薛礼。 那钱贵原来就是薛家的掌柜,薛礼应该知道这个楼的始末。我找他打听,应该是找对了人。 “我也不很知道,你知道的,钱贵在我家金铺干久了,老客户都在他手里,特别是那些番人。我叔叔就托人,让他诈死埋名将他搞回来了。可此人回来后,就开始不好好干,非要薛家为难你。你上次和我说过后,我和叔叔一商量,就将他开革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开了这个酒楼。幕后谁是东家,我可还真是不知道。但他们搞的什么’融资‘那玩意,绝对是骗人,我叔叔和人说了几次了,此人和薛家没关系了,这个融资也和薛家没任何的关系。” 世上从来就不缺聪明人,薛掌柜也敏锐地察觉出不对了,对外告诫,此事与薛家无关。 “七弟,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好不容易,王怿和这一桌子上的人寒暄完毕,要将桌上的人介绍给我。此时杨天才已经尿遁了。也是,换成是我,今天这饭我也吃不下去的。 桌上也没什么特殊的人,有毕刺史的儿子,和岭南其他几个州刺史、司马的儿子,他们的父亲都在羁縻州任刺史、同知,怕自己的家属遭遇危险,就将家都设在广州。这些刺史都受王方庆的节制,就是杨天才的父亲也是州司马,他也一样受王方庆的节制。这也就是为何王怿出言,他一句话也不说的原因。 “东升兄,陈长史的身体可好些了。”陈煦也在座,他父亲官职不高,但他们家就是本地大户的人家,每人敢忽略了岭南陈氏的社会地位。 “出云,幸亏你送来的好药。我父亲现在能下地了,他还念叨你好久都没去看他呢。” 陈煦的话让我脸红,陈长史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最近瞎忙,确实是怠慢了长辈。 “东升,我七弟亲自打入匪巢打探消息,不幸身陷匪巢也受了伤。他火烧冒峰山逃的姓名之后,又带伤领兵上山,杀了一百多的土匪。回来后就病倒了,这也是刚能起身。本来我们计划今天去看陈长史的,这又接了晋阳王氏的请柬。两家是本家同宗,我爷爷很重视,就派我们两个来了。明日一早,我就和七弟去看望陈长史,陈长史对我七弟有知遇之恩,我王家绝不会忘记的。”王怿看我脸红,连忙起身帮我圆场。桌上人都知道我剿匪的战绩,但是确实不知道我曾经深陷匪巢好受了伤的。 “我的天啊,出云,你个读书人,不要命了吗?这我可和我爹爹说说了。我爹常说你就是文魁,你现在却在行武事,这个不妥啊。”陈煦在感慨。 “你身陷匪巢了?你可见了萧匪的二当家?”一群人步出花厅,其中一个人听到了王怿的话,立刻出言问我。 问我话的是李峤,他脸上的肿都还没消退呢。他陪着的官员我不认识,但看那气势,也不是什么凡人。 我对李峤拱拱手,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二笔兄,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天所有的事都说清楚了,我弟媳因你差点小产,今日我们是参加晋阳王氏婚宴的,我们可没精力回答你的问话。你有什么就去都督府问,我七弟所有的经历,都督府军司马都有记录,你去调阅也就是是了。”王怿现在一看李峤就烦,不等他再问,就替我挡下了他。 “巨山,什么人?”气场很强的男人问李峤。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8章 李千里 “王卫星!”李峤就说了三个字。 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挺鼻鹰目。白净的脸,脸上的胡须精心修剪过。头上戴的冠帽不是软角幞头,到很似汉朝的冠,冠上有一颗龙眼大小的合浦珠。身上的衣物也特殊,不是蜀锦、也不是软段。我看不出衣料是什么,但衣服用金钱绣满了纹饰,一看此物就非凡品。他手拿了把扇子,竟然是一把折扇,但这把扇子不是出自我手,这是一把用象牙连缀起来的扇子。象牙经过高手匠人的雕刻,上面有很多的镂空图案。扇柄下是白玉的吊坠,吊坠温润,一看就是最好的和田玉。这扇子从用料到做工都不是凡品。 “哦!”此人听了我的名字稍有惊讶,继而又脸带喜色。 “卫星!你过来。”这个人坐下了,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喊我。 “六哥,这是谁啊?”我问王怿。 “不认识,也许是履新的广州府司马独孤裘?”王怿一定是根据这个人的衣着猜测的。独孤家是老牌子的八柱国,又是皇亲。独孤家还出美男、美女,此为大叔看着就英朗,一举一动比王怿可有样多了,一看就经过精心教育的,不像琅琊王氏这样的破落户的子弟。 我此身,振了振身上的衣服,摆好架势,快走几步到了那人的跟前,躬身施礼。 “琅琊王氏王卫星拜见。不知您如何称呼,请恕罪。”我很恭敬,周围非官即贵,在此处失礼,会被人笑话的。 “呵呵,老夫李琳,你可听说过。”此人微笑,指了指椅子让我坐下。 我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此人举止优雅,服饰昂贵呢,原来他就是几次欲搞死我的李千里。 “下官王卫星见过李刺史。”我再次依照下官礼行礼,郑重拜见。 “卫星,起来。这是私宴,你不必如此。”李千里伸手扶了,再次微笑请我坐到他身边。 “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出云郎果真是非凡啊。”李千里上下打量我,做出十分欣赏的样子。 这个人太能装了,也太虚伪了。一个人前哈哈笑、背后捅刀子的狠角色。 “李刺史过奖,小子无才无德,人从海外来,还不懂得人情世故。很多时候,得罪了人,还都不知是为什么?”我开始夹枪带棒地开始反击。 “呵呵,小子,挺厉害啊。”李千里笑得有了些尴尬。 但他依旧是面带微笑,用极轻的声音和我说道:“我们有些误会,不过就是中了小人的挑唆,你随我去花厅,我和你分辨明白。” 我心里就是一突,这家话啥意思。李峤自己没能抓捕我,你们换了手段不成。 “这个。。。那个。。。我。。。。你。。。。。他。。。。”我眼睛乱转,想办法准备脱身。 “就我们两个,你不会觉得我能抓捕你?”李千里的智力绝对够用,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顾虑。 我的右手放进衣服里,将手枪的保险打开。我环顾了一下,对王怿说道:“六哥,李刺史请我花厅续话,时间不会常,你有事就去那里寻我。” 我先给王怿通风报信,要是有情况,确保第一时间,我的卫士能来帮我。 王怿的脸色很紧张,他当然知道我砍了李千里女婿的手臂。也知道刘闯就是去投靠了他。 “好,我知道。你快些,新郎官接回新娘了,一会就要拜堂了。”王怿先铺垫了借口,我要是一直不出来,他就准备用这个借口闯进去找我。 李千里还真没叫人跟随,他在我的右侧,左手拉了我的小臂,带着我去了之前他休息的花厅。 花厅里只有两个女人,我一看那两个女人就知道不好,我来不及掏枪,就准备隔着衣服开枪。 枪声没响,因为李千里说了一句话:“你们出去!” 那两个婆子施了一礼,从另一侧的门出了花厅。 “前日对不住,是李峤和我借的人,听说还害你受了伤,我实在是抱歉。”李千里请我在下手坐了,开口就为前天的事道歉。 “李刺史客气了,都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其实也就没什么了。”我说话时开始摸自己的头,意思很清楚,我的头还疼呢,这个仇我会记下的。 “都是李峤多事,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他还给当了真。呵呵!他也知道错了,刚才还和我夸你呢。”李千里在干笑,一看就是所言不实。 “我可不敢领受,他是我小星的叔叔呢,一点亲情都不顾,如此的人李刺史也交往,小心哪天这疯狗反身咬你啊。”我决定给李峤下个钩子,这家伙为了向上爬,太不要脸了,如此的人,不会有真朋友的。 李千里的脸色没有的波动,解释道:“没什么了,这世间从不缺极端之人。李峤不过是个小角色,我还不用担心他。” “李刺史将我找来,是要和我说什么啊?”我开口问李千里。 “解释误会。”李千里斟酌一下,说了四个字。 “我们之间根本都没见见过,我们会有误会吗?”我开始出言讽刺。 “就是因为没见过,才有了误会的。都是些小人在背后挑唆啊。唉!”李千里是一声叹息。 “何人挑唆啊?”这个话题让我敢了兴趣。 “魏光乘、张重!”李千里毫不犹豫,说出了两个名字。 李千里说的这两个人,让我一点都不奇怪。崔公早就告诫过我,这两个人在洛阳没说过我一句好话,潘长史到广州来算计我,就是魏光乘出的主意。 “我和魏县令只说过一句话,张嘉福是我将他搭救出火坑,我真不知道是何地方得罪了这二位?引得李刺史也揪住我不放,还几次想要要了小的的姓名。”我决定开诚布公地将事情挑明,是敌人就明刀明枪放马过来,要真是误会,就说清楚,省的逼我暗中下手。 我不是没想过暗杀李千里,这个念头我动了几次。但李千里真的不是阿猫阿狗的存在,大唐的历史、甚至南唐的历史都与此人戚戚相关,我杀了他,一定会改变历史的走向。这对这个民族后续的影响是什么,我真的无法预料。我也真怕,我杀了李千里,我就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我也找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李千里没说话,却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锦带放在了桌面上。 “卫星,此物可熟悉?” “我没见过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这种黄色,满大街都是,随便拿个袋子装了东西就让我猜,我也不是神仙,我哪里猜得到。 李千里有伸手进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套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这是我夫人的念珠,送给了我的叔叔。”桌子上是一串白钨做的念珠,1.6厘米的直径,十八颗珠子。 “这可是夜明珠?”李千里问我。 “算是,此物用热水加热,或者白天放在太阳下晒,夜里就能发光。”我解释了几句。 “我查清楚了,你夫人随手就将此物送给了一个未出阁的王氏女儿,好大的手笔啊。大唐最大的败家子不该是你,该是你夫人才是。你可知道,此物,王菘和我要价几何?” 李千里在连续咋舌,他发现我对此物毫无兴趣,这更让他好了奇。 “不知,想来是不便宜?”我随口说道。 “呵呵,当然是不便宜,为此我还动用了我母的嫁田,弘农杨氏对我异议颇多。一万贯的要价,七千贯成交。呵呵,卫星没想到?” 李千里的话让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要知道这东西如此值钱,多卖几串出去就好了。 “呵呵,卫星后悔了?”李千里看我有些肉疼,笑得很开心。 “呵呵,我真不知道此物如此值钱。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我再卖给李刺史几串,无需那多钱,每串五百贯可好啊?”呵呵,打击我,那你就尝尝小爷的厉害。 李千里的脸色巨变,我抓紧了手中的枪,防止他叫那两个鬼女人进来。 好久李千里的脸色才镇定下来,对我说道:“好啊,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哪怕倾家荡产。” 李千里此时是咬牙切齿,看样子他是豁出去了,他绝不能让其他的夜明珠出现在大唐。 “李刺史,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让我肉痛,我让你害怕,哈哈哈哈。”我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小样,让你暗杀我,我今天就在你心里给你种下可毒草,让你随时担心又有一串夜明珠出世。 “卫星,你可真是讨打。”李千里也笑了,摘下头上的冠,开始擦汗。 “李刺史,我不是不知道此物值钱。只是我对财物的想法与大唐人不同而已。我喜欢开工坊赚钱,那里赚的每一枚铜板都让我快乐。因为我知道,我赚了钱,就有工匠跟着我赚了钱,他们用钱买米,他们的老婆孩子就能吃饱饭。可夜明珠、红珊瑚不能让我快乐。好比有人看着夜明珠每天哈哈大乐,这夜明珠换成钱买药,可都不一定能治好他的病。” 我的话引得李千里也哈哈大笑,继而他蹙眉深思,然后对我说道:“小郎知道我用此物做什么?” “呈奉天后。”我回了四个字。 李千里微微点头,又问我:“小郎如何看待我的父亲?” 我实在没想到,李千里这时候会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有点难,因为此时李千里的父亲,还是钦定的反贼。 “吴王英武果敢。”我回了六个字,对李恪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英武果敢”这四字评语,不是我给李恪的评语,是他父亲李世民要换储君时对长孙无忌说的话。 “小郎真的如此看吗?”李千里盯紧了我的眼睛。 “唉!”我长叹一声说道:“吴王是被冤杀的,就是没有房遗爱,长孙无忌也是不能容他活的。”我说了实话,我真的为李世民的子孙感到惋惜,他们都没什么错,错也不过就是生在了帝王家,错也是李世民夺位造成的后果。 “卫星,谢谢你!我给你道歉,我遣人刺杀你,都是我的错,我是大错特错。” 李千里流泪了,他紧紧拉住了我的手。 “我是无奈啊,我当时有了麻烦,我秘密去了一趟益州,处理我父王留给我的产业。朝内有御史弹劾我擅离辖地,欲图不轨。我那时情况危急,我上书自辨说是去益州是为了给天后寻找祥瑞,如此我就必须有个说的过去的祥瑞,而不能像之前托番人搞头独角牛送去神都。为找到独一无二的东西。我暗地放出了消息。也真是天不亡我,没几日,魏光乘就带个人来见我,说手上有件重宝,可献于天后。他们要价五千贯,并要联署。我看了东西欣喜若狂,我知道我这次过关了。但我当时哪知道这是魏光乘赚我的一计啊。我将寻到祥瑞的事,八百里加急呈报天后,天后大喜,让我火速解送进京。可就在收到天后回信的当天,张重、魏光乘告诉我,此物有瑕疵。从后面看,此物就如同砍了天后的脖子。我当时就是五雷轰顶,知道自己完了,被人给耍了,我这一大家几十口子,都也为此物殉葬了。我骑虎难下,准备上书请罪,求免我的儿子、女儿。魏光乘却拦住我,说张重研究此物已久,说可以用黄金镶嵌住后面,就不能发现瑕疵。只是有一样,这东西本不是他的,是他从小郎你手里借来把玩的,他可以赖掉不还。但你知道此物的瑕疵。他说你和李氏子孙有仇,一定会用此物兴风作浪。要想这个祥瑞不出差错,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你。我当时被他们逼的没了退路,只好答应了他们,但那次在广州你家动手,失败了。也是幸亏失败了,我才知道小郎对我没恶意。是我枉作了小人。” 李千里很激动地给我解释了之前的事情。我此时才算证明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是张重这个小人要加害我的。看样子他当初要加害彩依就是目的不纯,很可能另有原因。 “李刺史是如何发现自己误会了呢?”我还有事情没搞清楚,就继续问。 “有两个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今天上午和王菘的交易。这串夜明珠我必须要知道出处,我才会购买。王菘被我逼的无奈,只好给我讲了前日你夫人拜府的事情。如此之物,以小郎的智慧,不会不知道呈奉天后能得到的好处。但小郎只是将此物,给了自己夫人作饰品,你夫人更是随手就送给初次见面的王家庶女。此时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对呈奉祥瑞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也没有做任何危害大唐李氏子孙的事情,我明白自己中了奸人的毒计了。再有就是刚才那两个女人,回来后对我说的,说你习有高明的上清雷法,必是得道高人。呵呵,得道高人怎会危害我啊,得道高人最该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我倾家荡产寻祥瑞呈奉,不过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 李千里讲出了自己是如何释疑的,言辞恳切,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因为他透漏出自己对武则天的恐惧。 “李刺史,你的苦衷我都明白。你也做的很好。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我给出自己的承诺,这世上最好能少敌人,李千里的那两个鬼女人让我十分地忌惮,要是能化干戈为玉帛,应该是件好事的。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可有一样,刘闯我无法还给你了,此人被李峤要走了。”李千里听了我的话,愉快地笑了起来,但笑是笑了,但还是告诉我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倒无所谓的,一个卫士而已。我没有危害大唐,他搞个卫士走,又能奈我何?”我哈哈了几句,我的言不由衷,傻子都能听出来。 李千里脸上犹豫很久,才和我说道:“刘闯的事我不能帮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李峤疯了,我也是被他利用的,他另有使命,此人的性格从来就是不到目的,誓不罢休,你要小心此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说完,李千里就转身离去,他没有继续参加婚礼,而是选择匆匆忙忙离去,显然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此时有惊喜,也有疑惑。惊喜的就是李千里根本就没提他女婿的手臂被我砍断之事,我们所谈的矛盾只是围绕着祥瑞。李千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还是懂了,武则天其实很不放心他,虽然将他放到了偏远的高州,但还在担心他。他要刘闯很可能是为了自保,他这个人就是被惊了的猫,没任何的安全感。稍有压力,他很可能铤而走险。我决定还是离此人远点,不让他身上的血,很容易溅我一身。 我疑惑的是李峤,霹雳弹的事情我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但不知为何他还是盯着我不放。李千里说他另有使命,这个使命是什么?他是否是武则天所遣,来专门调查我的,还是他里有阴谋。李峤和周兴不同,周兴喜欢玩智力,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就先用智力耍弄你,然后用酷刑折磨你。李峤不一样,他就是个疯子,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和你以命换命,你稍一胆怯,想要妥协保命,他立刻就能咬住你的脖子,让你旦夕间毙命。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9章 被推倒了 外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王怿匆匆跑进来,看着依旧在椅子上沉思的我。 “不对啊!他说就对我动手了一次,这不不对啊,我在西江那次遇袭,我一直就认为是他所为,今天他为何只承认在东市那次袭击呢?”我思考时,往往就忽略了环境。 “七弟,你怎么了?我喊你两次了。”王怿忍不住了,将我从物我两忘的境地给推醒了。 “六哥,我没事,就是想事情想出神了。”我苦笑着解释,苦笑的原因是我的腿坐麻了。 “马上就要拜堂了,你不去观礼可不好。”王怿一把就搀住了,将我向外拽。 此时楼外的锣鼓喧天,看样子新娘子已经到门口了。 可我一出花厅的大门,就差点被一群奔跑着的疯女人给撞倒了。我现在双腿麻木,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完全靠着王怿的手臂在支撑着我。这群女人疯狂向楼下跑,一推搡我再也站不住了,王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并对那群女人大声斥责。 “那里来的一群疯子,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王怿的喊声很大,锣鼓声都压不住他的吼声。 “啊呀!好橫啊。你们都回来,有人找事。”跑在最后的女人也已将到了楼下了,听见楼上王怿骂声。对前面高喊,声音一点都不比王怿的声音小。 “是谁?好大胆子啊,竟然有人敢在姑奶奶面前卖风骚,咱们打死他。”又有女人在附和。 我现在背对着这些女人,看不见她们的脸,但听这话的口气,就知道遇到女无赖了。 “走,围上他,让他赔钱,刚才他摸谁**了,让他赔五百贯。今天要是赔不出钱,别想出这个酒楼。”我的天啊,这是碰瓷啊,罪名都给我准备好了,流氓罪。 楼里本就光线不足,可这群女人跑的可不慢,一个女人还在楼下隔着楼板指着我说:“就是那个穿云丝的摸的我,我都被他给掐紫了。”说完还用手托了托胸前的一块肉。 “我呸!一群女氓流,你们还要脸吗?”我站不起来也不能吃亏,也学着王怿开口大声骂道。 “打死他!” “用月事纸堵他的嘴!” “用鞋底子抽他的丑脸!” “老娘一屁股坐死她。” 王怿看见这群穷凶极恶的女人要反身冲回楼上,立刻就胆怯了,用力拖着就我向后退却。 “七弟,你说对,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敌进我退,是不是啊?”呵呵,就在此关键时刻,王怿还和我讨论战术呢。 好不容易,王怿将我拖回三步外的花厅,来不及将我放在椅子上,就将我丢到了地毯上,反手去关门。 可他太慢了,门是关上,缺拿不到门闩了。 “七弟,递我门闩。”王怿咬着牙,吃力地顶着门,门外的女人已经叫成了一片。我的腿现在稍好,我艰难地起身去拿门闩。 就在此时,门外的女人开始喊号子了,“呦嘿!” 王怿就是个混蛋,他一听女人的号子,就知道来不及了,立刻闪身躲了出去。 随着一声“呦嘿!”的号子喊声,门被大力给撞开了,女人们是没想到门后此时没人了,撞击的巨大惯性,让她们收不住腿了,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踉跄进了屋,正好撞到我身上。我再也顶不住了,仰身就被这群女人给压在了下面。我身上至少压了十个鬼哭狼嚎的女人。 “起来,快压死我了。”这不是我喊的,是趴在我身上的女人喊的。 “我起不来,谁压住我裙子了。” “啊呀,谁的簪子扎我的脸啊。” “他又捏我的胸了,这次是真的,他就是登徒子。嗷嗷,他还摸,我还要管你够啊。”这个女人压在我身上,我为了能让自己呼吸,只好奋力向上支撑自己的胳膊,难免会碰她胸前的那两块肉。 “都给我起来,不许压我夫君。”一个清河口音的女子在高喊,呵呵,和我猜的一样,如此疯狂的女人们,广州除了庙街十三妹,就不可能有别人。 “啊哈,真是出云郎。出云郎你摸,姐姐不怪你的。”我身上的女人也发现我是谁了,开始调戏我了。 “你给我起来!”最后赖在我身上的女人,也被怒不可遏的张九娘给拉了起来。 “云郎,你可受伤了吗?啊呀,果然你受伤了,头上都裹布了。四姐,你看你给我夫君压的。”张九娘盛怒之下,显然就是智力不在线,我要是刚受得伤,如何可能就已经包裹了伤口。 “误会!都是误会!”我那无良的六哥发现不会有危险了,就赶紧从门后出来,看我。 “六哥,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啊,这会丢了咱们王家的脸面。”张九娘瞪了王怿一眼,打开了他要扶我的手。 “我的夫君我自己扶,无需外人插手。” 王怿当时脸就绿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咋咱这嫡亲的六哥就变成外人了呢。 “三姐,我来帮你。”还是那个四姐,她是个寡妇,四姐比九娘岁数稍小,嫁过人,后来因为总被丈夫打和离了。 “不行,谁都不许碰,我要先看看他身上碰坏了没有,你们先都出去。”我的妈啊,我这要是被张九娘给关在花厅里给检查了身体,哪有些事情,我可就真说不清了。 “住手,我没事。九娘你不用动我,我能自己起来。”我呲牙咧嘴开始往上挣扎,张九娘可没听我的话,附身让我环住她的脖子,她一用力,帮我坐了起来。 “你就逞能!”张九娘给了我一个白眼,就开始捏我的腿,问我哪里疼。 “张家小娘,我真的没事。刚才就是误会,你们多原谅。新娘子都到门前了,你们快去看,我稍坐一下也就没事了。”我赶紧劝她们离开,一会让馨儿看见了,我长三张嘴也说不清了。 “三姐,我们去看十一妹,姐妹一场我们不在现场不好的。”说话的就是太原王氏的女儿,她今天可是个双角色,觉得自己不到现场不好的。 “你们都去,我随后就到。”张九娘也感到不妥,就让大家先去。 于是那群女人顾不上自己钗镮橫乱,衣服狼藉,又拉着裙子,呼啦啦冲下了楼去。 “我也先去,你不行就多坐一会。”王怿很坏,他看我们两个人关系暧昧,就赶紧找借口开溜。 我刚要开口喊住无情无义的王怿,嘴就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没良心,杀千刀。我如此对你,你就对我如此无情无义吗?我前世欠你的吗?”张九娘说话都带了哭音。 呵呵,你前世肯定不欠我的,我们的前世应该差了一千三百多年的。 “九娘,我喘不上气了。”张九娘那里是捂我的嘴,她连我的鼻子都给挡住了。我开始呜呜地让她放手。 “我憋死你,你说,你娶不娶我?”张九娘小太妹的性子犯了,现在是双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实在憋的难受,伸手掰开了她捂着我嘴的手。 “呼!呼!九娘别闹了。你知道的,不是我不愿意,是天后要赐婚,我没办法的。”我赶紧解释,让她打消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你,谁也拦不住我。”张九娘发了狠,这次用了力气,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掰她手指,她疼的直叫,就是不松手,我脑子缺血,都快让她将我捂死了,我双手开始乱抓,一把将她的胸围给拉了下来。 “啊呀。”张九娘一声惊叫,这次终于是松手了。 我开始大力地喘气,并挣扎站了起来。 张九娘在整理着衣服,刚挡住要害,就狠狠地给了我胸口一拳。 “你这笨蛋,自家老婆的东西给外人看了去可怎么办。过两天你的伤好了,我再去找你算账。”说完,也不管自己衣裳还未整齐,就开始给我整理衣服。 “那刘魁就是与你有恩,这麻衣也不用过年时还穿着啊。馨儿也是,这衣服如此单薄,就让你这样出来。我在后楼看见她了,我一会就去和她说。” 她正说着,楼下一个女孩喊她:“三姐,快些啊。王叫驴要毁亲,十一妹没你不行的。” “他敢,睡了十一妹他敢不娶,咱们活拆了他。” “云郎,等我,我一定会嫁你的。” 张九娘在我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就嘻嘻笑着跑下了楼去。 我开始抹脸,手上都是口红。张九娘去我家,打劫了不少彩依的口红。彩依因为过去的经历,十分惧怕张九娘,只好有求必应。不仅我做的口红被抢走了,馨儿给彩依的原装货,也被抢走了一只。张九娘走后,彩依就和我哭诉,我做的简单,再做也就是是了,可被抢走的原装货我就没了办法。馨儿被彩依哭烦了,只好又拿了一只给了彩依。 “七弟,艳福不浅啊。张九娘可是长安知名的美女啊,要不是褚衬死了,你可没这福气啊。”门口鬼鬼祟祟溜回来了王怿。他是一脸的猪哥像。 “你喜欢就你娶,我看你们的年纪相当,正好是郎才女貌。”我走出了花厅门,对他恨恨地说道。 “天后比高宗大不少呢?我第一个姨娘大我十七岁呢。谁又在乎这些啊。”王怿对此毫不在意,还说了自己的糗事。 他的第一次,交给了府里的一个老丫鬟,那个丫鬟是他娘从娘家带来的,他七八岁搬出后院自己住,他奶奶就让那个丫鬟伺候他,一来二去,他也离不开那个丫鬟,等他十四岁了,丫鬟觉得自己岁数太大了,在大宅子也习惯了,受不了清苦的日子,也不愿意给农庄的管事做填房,于是就开始勾引王怿,让不到十五岁的王怿,就抱上了自己的大胖儿子。 “搞清楚这酒店的幕后东家是谁了吗?”我们今天来可是来闹事的,就是不闹事,也必须了解清楚。王怿和晋阳王氏的人熟,当然需要他去打听了。 “不是王家的产业,但是王家这次投了不少钱,作为回报,今天的婚宴是酒楼半卖半送的,王家不用花多少钱。王家其实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但是王叫驴睡了元家的女儿,你要知道河南元氏可不好惹,远的不说,这新娘子的族叔就是元万顷,元万顷这次回朝可是升官啊,女孩的父亲也不好惹,这人是裴行任的副将,凶猛异常。” 呵呵,我一下子就知道新娘子是谁了,就是王叫驴一心想摸的十一娘,那女人有胡人血统,身材胸大屁股大,正是王叫驴的最爱。 我被女人压的不善,自己走不快,等我们出了门口,门外的仪式都已经结束了。 王叫驴手里拿了一条扎了花的红绸子,正在牵着身材略显臃肿的十一娘,向门口走去。 “哥哥,你怎么了?”人群里的馨儿敏锐地发现我有了问题,跑到了我的身边问我。 “没事,只是被人撞到了,大腿肌肉有些酸疼。我没事的。”我赶紧抢先解释,就怕大嘴巴的王怿将刚才的事情给说出去了。 “你看你,也不小心一点。六哥,我夫君交给你了,你也不知护着他,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 王怿刚要解释,我就狠狠地瞪向了他。 现在面对馨儿的指责,王怿是百口莫辩。 “唉!我冤啊!”王怿冤的就差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 “馨儿,你也来了。”身后有人唤馨儿,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讨厌的张九娘又来了。 “嗯,芙蓉,我刚刚就看见你了,刚才云娘带我认识一些姐妹,我还没来的及和你打招呼的。”馨儿很热情,这里的女人她都陌生,好不容易见到熟人,就开始攀谈。 “今天是我十一妹出阁,我们姐妹一起来送她。刚才一堆人在一起,我怕你拘束,就没去找你。”张九娘连忙解释自己为何刚才没去和馨儿打招呼。呵呵,其实她说的是假话,她只是不知道当着她那些姐妹,该叫馨儿姐姐还是妹妹。 “小郎没事的,我刚刚给他都摸过了。你跟我走,我母亲也来了,她一直都说想见你,我带你去见她。”张九娘上来就把我给卖了,馨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还一拳打在我指给她自己酸疼的受伤的地方。 我是一声惨叫,张九娘趁着馨儿看不见,对我吐舌头,做鬼脸。 气死我了,她是诚心的,就是让馨儿吃醋揍我的。 这个女人我打死也不娶,她的小太妹性格就和我犯冲。我一遇到她就没好事。 馨儿跟着张九娘去见他母亲了。这里又只剩下了我和王怿。 ”我们上去,一会就该开饭了。“我和他都对拜堂仪式没什么兴趣,王怿在提醒我,快开饭了,该是我们闹事的时候了。 “不行我们就先去厨房看看,看是否有机会。”我对他晃晃手里的小纸包。 “我刚去看过了,里面全是厨子,没机会下手的。不过不用担心的,那厨房里的味道根本就不对,绝对没有在做佛跳墙。”王怿对自己的鼻子很自信,其实不用他,我一罐子破跳墙就让整个村子不安生,这次酒席有四十多桌,要是如此多的人吃这个菜,味道怕全广州都要闻到了。 “那我们如何下手啊,饭菜要是没毛病,我们可就没法闹了。我们还是找个机会再去厨房看看。”我还是不死心,这个酒楼害人,我非要它名声扫地不可。 “好,厨房在后院,我领你去。”王怿一直觉得我主意多,就没我办不成的事,他决定他来掩护,我来下药。 我们要下的药,既不是毒药,也不是泻药。这个药是治疗积食的,名字叫阿魏,这个东西产自西域,是高达带回来的,他也不是为了治病,就是为了戏弄人。这个药有个特点,遇到热水就腥臭无比,我准备将此药给下到汤的罐子里,那时根本就不用我们出面,就是晋阳王氏都能砸了这个的酒楼。 这个酒楼因为是行院改的,厨房的位置不对,厨房被安置在了最后面,如此送单传菜都会非常的不便。冬天天冷,饭菜再传菜的过程味道也会变化很大的。 我们刚拐过后楼,就看见一人在向前走,此人看见了王怿转身就跑。 “兔崽子,你哪里跑。”王怿也没招呼,飞快地就开始追逃走的人。 那人我没看清楚脸,但此人是一身厨师的装扮,王怿喊的是“兔崽子”,我也不知大这个厨师怎么会得罪王怿。 我现在没辙了,没了王怿的掩护,刚才的计划又泡汤,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寻王怿,另一个就是我自己去厨房碰碰运气。 我稍一犹豫,还是决定自己去碰运气。原因就是我到了大唐后,运气一直还算不错。 我可以伪装自己的身份,反正我穿的是云丝的麻衣,大唐是禁止商贾穿丝绸的,现在很多的商人日常都开始穿云丝了,一楼大厅很多和我穿一样衣服的。 我闻着味,转过了一个弯,就看见前面有几个人。 这几个人中我认识几个,潘长史、坐在椅子上的郑玢、李峤、钱掌柜和四名穿黑衣的人。 我开始脸带微笑,对着几人拱手。 “好巧啊,我来上个厕所,也能见到几位啊?真巧!真巧啊!”我开始打哈哈。 “是很巧啊!那里都少不了你啊。”郑玢坐在椅子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0章 闹起来了 我感觉不妙,这天地上的巧事多了,可如何会让我一个人就遇见一堆的仇人呢。 这不该是巧合,该是个阴谋。 其实郑玢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我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转身逃走。 “你逃不了,你身后就是暗藏的强弩,你敢动一动,我就叫你命丧当场。”李峤再次用了九幽地狱魔鬼的声音,他的声音,差点将郑玢吓到地上。 我在权衡,我今天就是吃拧了,馨儿几次让我穿上机甲。可我怕馨儿凭借我有机甲护身,她会无所顾忌地闹事。为了体现这次是文闹,我就是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当然防身的几件家伙都在身上呢。 可问题来了,李峤说了我身后就是暗藏的强弩。这个我其实可以赌一下,就是他在吓唬我。我还是应该反身就跑。 我的左脚刚刚向左微转,后面就传来了一声:“你再向后动一下,我就射箭。” 李峤竟然没有骗我,我身后就是暗伏的弓弩手。 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向前,劫持行动不便的郑玢做人质,然后谈判,等待王怿发现不对,带人来救我。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的双手还在抱拳状态,我左手从右臂上拉出了MPF,右手掏出了左轮枪,打开了保险。 “李参事,我们的误会已经解除了,你还要干什么?你以为大唐就能任你胡为吗?”我便说,边向前蹭,试图接近他。 “你给我站住不许动!呵呵,十步之内,飞刀百发百中,我不能小看你的。”李峤命令我不许动。 “嘭!”为了呼应他的话,我身后射来了一箭,差点射在我的小腿上。 “刘闯说了,他只要不穿那套黑色法服,他就没有神力。”李峤对我很清楚啊,这家伙我还是轻视了他。 此时我感觉自己被李千里忽悠了,这会不会就是李千里和李峤给我设的一计啊。一个让我丧失警惕,一个暗里下毒手。很有这个可能的。 “仙姑,你太厉害了,不愧是茅山派的行走。”郑玢在对一个女人大吹法螺。 这群人里就有一个女人,这女人是一身灰色的道袍,三十多岁,人长的清丽脱俗、神色庄重,让人一看就觉得该是个道法有成之人。 “呵呵,不过就是小道。一个佛跳墙的名字就能将这个坏我茅山清誉的恶徒诳来,今天就是我为茅山正名的时候。小贼,你竟敢冒我师祖之名,让我茅山掌教都变成你的徒子。你真是好胆。”女道姑越说越气,拔出了手上的三尺青钢剑,就要扑过来结果了我的性名。 “清玄,止步。”李峤一声大喊,喊停了要扑过来的道姑。 “此人极其危险,我上次就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此人我要活的,我要他尝尝阴司的业火,看他身上到底有何秘密。” “不许要他的命,我要所有的秘方。”潘长史也发话了,他还想着发财呢。 就在此时,楼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一群女人在大喊大叫,紧接着就是打砸的声音。 “怎么回事?”潘长史的脸很黑,问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热闹的钱掌柜。 “不知道啊!”黑瘦的钱掌柜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是一脸的浆糊。 “那你还不去看看,明天还要开会呢。耽误了赚钱,我剥了你的皮。”潘长史对着钱掌柜声色俱厉地吼道。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钱掌柜被潘长史的神情吓到,说了一句,转身就跑,呵呵,钱掌柜减肥之后跑的还不慢呢。看样子他们的后面也是有路的。 我此时明白了,谁是这酒楼的东主了。 “明天没问题的,潘长史不要担心,我们只要抛出五千贯出去,就能拿回一万贯的。”女道姑发现潘长史有些激动,就立刻出言劝慰。 “你当然不担心,你们茅山没拿一分钱出来,却要分走一半,风险可都是公主府的。”潘长史显然是对这女道姑有些不满,出言讽刺了一句。 “我茅山可是拿出了种珠的利益,三年后的珍珠都给你家。否则你哪有十倍的利息还给人家,你借的可都是世家的钱,我们不帮你还,你觉得就凭着你安东公主府的名字,就能顶住这些世家吗?”女道士丝毫都不给潘长史好脸色,硬生生给怼了回去。 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种珠之术?难道人工养殖珍珠,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那些等会再说,先和手拿下这个小贼。”李峤很不满此二人在这个时候说生意的事,就开口提醒。 我知道自己暂时性命无忧,心下稍安。 “老潘,你上当了,这女人根本就不会种珠之术。她就是要你来背锅的。这女人根本也不是茅山的,茅山几百年,从来就没有女道士的。你要赚钱,何必要给世家十倍的利钱。直接用种珠之术不就行了。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如何种珠,保证你种一个收十个,各个还都是合浦珠。尺寸要是小了三分,你就退给我。”我开始胡说,好寻机会一击得手。 “我要杀了你,你满嘴胡言。你个藩域来的假道士,你懂何种珠之术。你说茅山没有女道士,更说明你就是骗子,我来问你,茅山没有女道士,钱妙真与孙寒华又是何人。”女道士怒了,脸上的颜色好像青玉一般,她的剑再次拔了出来,这是想一言不合就剁了我。 “呵呵,种珠之术有何难,我先回答你下一个问题,然后再说前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种珠,今天大家有福气了,听者有份,回家准备个花盆试一试,我这个可是仙法,不用三年,十天后就能看见小米一样的珠子,半年,珠子就能涨到三分。先说下一个问题,你们别着急,郑玢,你热切地看着我也没用,我说了,我要先揭露这个假尼姑,哦,我说错了,是假道姑。一会再给你们详细讲如何种珠。”我开始一通乱搅和,就想磨蹭时间,寻求变化。 “你住嘴!”李峤高声打断了我的胡说八道,他显然是察觉了我的阴谋。 “你让他说!”潘长史可没给李峤任何的好颜色,但那四个黑衣男子显然是李峤找来的人,根本就不鸟潘长史的。他们一看就有武功,几个人抽出长短兵器啊,就要动手。 “住手,谁现在谁敢动,就射谁。”随着潘长史的命令,我的周围传来了十几声呼应之声。 此时我相信,暗伏起来的弓弩手该是安定公主府的,他们不会听李峤指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能就要换个思路了,我不需要劫持人质玩命了。 “钱妙真、孙寒华。呵呵呵,实在的好笑。我叔祖远知真人和我详细说过此二人,钱妙真常州人,梁武帝时,十九岁携其妹至茅山燕口洞修炼,与陶弘景学修道术。后外人传:妙真八十三岁时,诵《黄庭经》数满,乃与亲友告别,服黄白色药,后进入燕洞。二日早晨,女冠道士等候洞外,忽闻洞有雷霆之声,见龙凤之车,自西北而来,载钱妙真飞天升仙。可我叔祖说那都是骗人的,钱妙真隐居洞中日久,偶夜出洞与男子相会。一时间茅山有了非议。妙真闻其诽闻,至乾元观前水池边,当即剖腹洗心,以示清白,心落池中。茅山洗心池的来历就是由此。叔祖有诗云:'燕口龙泓气象清,钱真此处有遗灵,仙兄去后师犹在,女弟回时洞已扃。云叶尚如披素练,泉声长似诵黄庭,碧桃花发菖蒲紫,留与人间作画屏。‘ 茅山另说得道升仙的女道名孙寒华,一说是三国孙权的孙女,修习的是房中术,男欲。。。,即可采阴补阳,延年益寿,以达到长生不老之目的。反之忍不住,女的即可采阳补阴,陶弘景曾教习钱妙真练过此术。叔祖说因女道士都是沿袭此术,污秽了茅山,茅山几百年前就禁绝了女弟子。”我这一番话有真有假,我可真不知道现在茅山上是否有女道士的。 “你现在怎么说?”潘长史黑着脸转向了清玄。 “他信口胡说,我茅山女弟子何时修炼过房中术?你这污言秽语的混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女道士大怒,手指了我。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能证明。”我很自信地开口说道。 其实我哪有自信啊,可我是自学过心理学的,此时我的短促断言,是最能让人信任的。 “你问!”潘长史再次黑着一张脸发问。显然他之前也对这个女人有些怀疑的。 “你何时进的茅山宗?”我的问题很简单。 女人嘴角带真冷笑,缓缓开口说道:“八岁!” “这个没错,茅山都是选八岁的子弟入山。”李峤在为这个女人打着保票。 “你如何说?”我四周都是弩箭,潘长史不怕我作妖。 “你可以问郑玢,这女人可是处女?”我微笑给出了答案。 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分辨的,我就是要将事情搞混,让这三伙人相互猜忌,我才能乱中取胜,度过这次的难关。 郑玢可真听话,立刻上下开始仔细打量起清玄道姑起来。 “你往哪看?”郑玢的眼睛很有侵略性,这下将清玄給看毛了。 “仙姑啊,你一定修过房中术,你收我为徒,我和你一起修炼可好。等我功夫成了,不用你动手,我就将这小子给清理了。”郑玢一脸猪哥像看着女道士的下身。 “你不要受他挑唆,我根本就不会。”清玄断言否定自己习有房中术。 “仙姑,我御女无数,女人是否开过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绝不会错的。你这身材,你这脸面,只有每日有男子的滋养,你才能如此的珠圆玉润。”呵呵,郑玢不愧是广州最大的纨绔,他经验丰富,名副其实老司机。可比我新学驾驶的小白可强多了。 “你。。你。。。你。。。混说。”这个女人第一次出现了些不镇定。显然这种问题她可没准备过。现在被人问了如此隐私的问题,她有了一点小慌张。 “都别上王卫星的当,他专擅此道,最能坏人心性,动手拿下他。”李峤是聪明人,他敏锐地察觉了我的计策。他决定动手了。 ”慢着,你们谁敢动手,就会被满门抄斩。”我大吼一声。 四个黑衣男子显然就是李峤借来的,被我的大喊给唬住了。 呵呵,骗不了你,还骗不了你借来的人吗? 我没敢耽误时间,赶紧接着忽悠。 “你们都上当了,李峤勾结玄机门、一伙蛇来对付我,就是给玄机门报仇的。李峤的师傅就是玄机门的大护法。潘长史,我如果没说错的话,这个女人也是李峤介绍给你的。呵呵,这女人一撅屁股,我就能闻到骚蛇的味道。呵呵,还茅山宗呢,我呸!就你那点道行,也就能骗骗傻子郑玢,你想骗我,门都没有。还种珠数?你听你们祖师爷老张说的。”我越说,越觉得脑子里有一条线,将几个散落的珠子给串了起来。 “你说的是什么?我根本就不懂。”呵呵,那个女人在强自镇定。 “呵呵呵,你是装不懂。”我讽刺了一句,转头对上了李峤。 “李天师,你隐藏的可够深的。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就是玄机门的李天师,我几次找你不到,你今天的狐狸尾巴可算漏出来了,我今天要是不让你现了原形,我就不叫椰风飘香出云郎了。”我换了攻击对象,目的就是让那四个黑衣人犹豫。 “呵呵,好啊,我们再斗一次。”李峤的魔鬼声音再次响起。 他离我三十米,就要对我故计重施。 “等!等!等!等一下。”我赶紧喊停,我还没准备好呢,我的消音器好没装好呢,我必须要他等一下。 “好,给你一息的时间,我看你能弄出什么鬼来。”李峤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不怕我。 “我是要先揭你的皮。潘长史,你要不想后悔,就立刻抓捕这个女的。她是一伙蛇的重要成员,她骗你搞得这个就是庞氏骗局,在海外都被人玩烂了。他们拿走了一半的钱,转眼就会消失,她茅山的身份都是她自己说的,没有茅山的证明?”我又开始挑唆潘长史。 “她有证明,她会茅山神术地狱真火,我亲自考证过的。”李峤依旧为此女人打着保票。 “你给她证明,谁给你证明,你这玄机门的恶徒。”我是一声大喝。 “潘长史,我有天后懿旨,五品官以下皆听我调用。我命令你,杀了这玄机门恶徒。”李峤手里拿出了一个黄色卷轴,就是他每日捧为圣宝的武则天的懿旨。 “呵呵,还是不要,抓住他,我公主府亲自审问他,什么都能清楚的。”潘长史还是要抓我活的。 “你们给我动手。”李峤对潘长史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继续催促四个黑衣人对我动手。 四个人还在犹豫,我刚才的话对他们很有震慑作用。 ”清玄,我们联手灭了这妖孽,还茅山一个清明。“李峤开始邀请那女道姑了。 “好!”那道姑怕我继续揭露她,她也同意联手杀了我。 李峤其实出言邀请时,就已经动了手,他的左眼开始乱晃,右眼又变成了鹰眼。 我立刻就感觉自己被吸引了。我离他的距离太远了,吐口水根本就没用。 那迷人的道姑动手了,她飞身跃跃起,就像在玩三级跳一般,直直地扑向了我。 我努力地让自己闭眼,扣动了手中的板机。 “噗!”一声微弱的声响后,我睁了眼,李峤已经坐在地上了。 “啊!!!!!!”大喊大叫的是坐在椅子上的郑玢,郑玢发现我动手了,他又想起了那日我玩弄他的事情。 “不是十步之内、杀人无形吗?”那女人在我十步外,嘎然停下了脚步,惊异地问我。 我袖子里的枪口指向了她,我相信她在我对面,一定能看见我乌黑的枪口的。 “呵呵,我功夫长进了,现在是五十步。”我开始吹牛,一步等于一点三米,手枪的杀伤距离就是五十米,超出五十米,就只能考运气击中要害了。 “我知道是什么了。”女人更加惶恐了,但她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冒险扑过来。 “潘长史,你还不动手抓这女人吗?她要是跑了,你不仅要赔钱,刑部也一定要办你通匪之罪。”我并不想伤害这个道姑,我突然觉得我和这些人有一丝的香火情。 我现在无暇顾及潘长史干什么呢,我现在就是要让这女人绝望。 那女道士离我很近,她很忌惮我藏在袖子里的右手。 “你还不跑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压低声音问那道姑。 “你不会在背后阴我?”道姑的眼神一闪,问我。 我微微摇头。 这女人仔细看了我的眼神,就一声大喝朝我扑来。 我右手的手枪没响,我拿出左手的匕首,摆出了迎拒的架势,那女道士到了近前,一剑砍向了我,我当时就后悔了,自己一时对女人心软,这次要丢小命了。 没想到我是真运气,那女道士的剑竟然准确地砍在了我的匕首上了,她的青钢剑立刻折断。女道士措手不及啊,向我的左边急躲,我的左边前七八米,是一棵合抱的柳树,我刚才也准备躲到哪里去的,可那棵树后就埋伏了人,我躲过去,也不能让我的境况好转。 “啊!”一声惨叫传来,那女道士竟然已经上了柳树,从柳树上跳到房顶。 “呵呵,出云郎,我们来日在会!嘻嘻嘻嘻。”女人的声音变了,听着就勾人魂魄。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1章 逆转 柳树后倒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具强弩,此人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在呼呼冒着血。这个人的动脉被女道士用断剑给砍断了,人此时已死去。 潘长史被惊到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事情有了戏剧性的变化。女道士竟然杀了他的人跑了。 “老潘,你现在知道自己上当了?”我依旧站在原地未动,问呆若木鸡的潘长史。 “我。。。。我。。。我。。。上了谁的当?”潘长史在喃喃自语。 “啊呀,潘叔。坏了。。。我们真的被骗了。”郑玢看着是个混混头,其实此人内秀,他坐在地上稍一分析,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潘叔,这个酒楼和郑家可没关系,我可就帮你联系了广州世家子弟投钱进来,我拿的钱可只是佣金。那个佣金我可以退你,可我郑府与这翡翠楼无干啊。”郑玢准备从烂泥坑里脱身了。呵呵,这小子从来就是如此的,有利益他就上,有了危险都需要别人给他顶缸。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想让公主府顶缸吗?这件事一直都是你在操办,现在这件事就该是你家认下来比较地容易处理。钱我给你退回一半,其他的你去想办法。”老潘也回神了,他知道自己惹祸了,要想渡过这劫,最好的办法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如何能行,大家都是信任公主府才拿出的真金白银,谁人能信我爹爹一个小小的县伯。这个帽子太大,我家可带不了,再说那些官员可都是你请的,也是你拍胸脯保证的。我家就是去背这个锅,人家可还是相信白纸黑字的。那些凭证上,可盖的都是你的印玺啊。” 郑玢的腿没断,其实就是肌肉拉伤,他此时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看向了坐在地上一语不发的李峤。 李峤此时坐在地上,是一脸的愤懑。他的左手捂住了自己左大腿的一侧,手缝里有鲜血冒出来了。 “郑玢,你的主意不错的。这件事就该李峤负责。我刚才可是听清楚的,是此人介绍你们认识的女道士,刚刚也是他为女道士背书。这个只要派人去茅山问一下,茅山宗是否有这个女人,一切就都明白了。如果茅山确有此人,你们接着赚钱,我可以一语不发。要是茅山没有此人,我就是你们的证据,到刑部我来证明李峤通匪,妄图骗大唐世家的钱,引起大唐内乱。他们还把屎盆子扣到天后女儿的头上,就是要引起世家和天后的矛盾。他们玄机门好火中取栗。” 我是灵机一动,编好了故事,将矛头指向了与我不死不休的李峤。 “对啊,潘叔,我们可以说上了李峤的当啊,这些钱该赵郡李氏还的。”郑玢一下子眉飞色舞起来了。 “你想的美!”李峤捂着左腿站了起来。 “潘长史,命令弓弩手射杀妖人王卫星。此人极度危险,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听。他会海外妖术,我自己已无法克制他。你杀了他,我去天后面前为你请功。有他家的产业,你公主府欠多少钱还不上?快命令人动手,夜长梦多。”李峤真是个狠角色,此时他躲到了老潘的身后,开始让老潘对我下手。我现在就是想开枪杀死他,我都没了射击的线路。 “呵呵,李峤,你好狠的毒计啊?”我在朗声大笑。 “呵呵,这叫现学现卖!”李峤也是大笑。 我脸上的肌肉在跳,这家伙确实难对付啊。 “可惜啊,如此好的计策,就差了一步,你们要杀我灭口容易,可必须还要杀几个人的。”我脸上带上了胜利的微笑,我此时才确保自己真的安全了。 “你什么意思?”之前李峤的话让潘长史动了心,我的产业比种珠还要赚钱,他只要能拿到我的产业,确实就能无所顾忌了。但此时我的话和我的表情,让他开始犹豫了。 “这四位大哥不是你的人?你能确保他们能不将今日的事说出去。所以,你要掩盖自己勾结玄机门谋害世家的罪行,就只能将此四人杀死。呵呵,你觉得他们没在防备你们杀人灭口吗?” 我就用一句话,立刻让那四人警觉了起来。他们四人立刻背靠背,手里的武器指向了在场的三人。 “李峤说的对啊,你的话一个字都不该听的。不过承奉郎,这个锅还是要你背的。你们四个听好了,帮我杀了王卫星,每人我赏万金。”潘长史还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干死我,开口就是赏万金。他说的万金可不是万两黄金,只是一万枚铜钱、十贯而已。 是我想当然了,我想让潘亿攀咬李峤,可李峤就是个穷人,身上就是一身的麻衣啊,赵郡李氏绝不会为李峤背锅的。那么潘亿欠下的大笔钱财从哪里寻钱来归还世家?他只能有杀我、抢我这唯一的路可走,他和李峤和手搞死我,从我家搞到秘方,那么他所有的危机都能即刻解决。李峤是否勾结了玄机门,可以说跟他毫无关系。 “呵呵,你们四个听好了,但凡有人今天逃得姓名去,就带给我夫人一句话,我是被玄机门的李峤、潘亿给冤杀的,我夫人会给你万贯,我琅琊王氏会保你家子孙平安万代。” 呵呵,万金,小样,想通过钱收买人、堵人嘴,我先给你打个样,现在一万贯起。 “嘶!!!!”郑玢发出了嘶声,他显然看不上潘亿这个笨蛋。潘亿竟然现场想收买人,在这岭南谁不知道我家有钱啊。而且潘亿才出了十贯的赏额,这不是弱智又会是什么? “你们是江湖人,还可以传赏天下,就说以后但凡有人杀了姓潘的家人,都可以去我家拿一百贯赏金,杀了他儿子,我给千贯。来,老潘,我们比比谁的钱多。”我冷笑看着潘亿。 我这次让潘亿感到害怕了,这世上多的是游侠儿。蕃人更是为了五个金币杀了路都督。我现在开出如此的赏格,他潘家怕要断子绝孙了。 “七弟,六哥杀了他,你给不给钱啊?”房顶上出来了王怿的戏谑之声,随着王怿的话,潘亿的脚前钉上了一只拇指粗的弩箭。 “警告射击,下一箭是你的头。”孙三清冷的声音传过来了。 “四虎子,火药弹准备,十一点方向,两发。”我大声喊。 “收到!”两颗冒着烟的竹筒弹飞向了我身后的的矮树。 “轰!轰!”火药的的轰鸣将矮树后埋伏的五名弓箭手给炸了出来。 四虎子丢的是我们的训练弹,五个人都没受致命伤,但也给冲击波震的七荤八素,摇摇晃晃的。 “承奉郎,我们四个是邕州刺史柳宽的家将,我们是受令保护李参事。我们并不想为难你。”那四个黑衣人中间的一人发了话。 “好说,一会没事了,都去我家吃饭,每人二十贯。”我见他们对我示好,就赶紧安抚他们下来。 四个人听我说要赏他们二十贯,立刻就兴奋起来了,放下武器对我施礼。 “出云,咱们哥们一直都是闹着玩的,我可从没对你下过毒手的。”郑玢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现在攻守已经易位,他讨好我,保下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里没你的事,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就是了。”分化敌人是重要的,我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好嘞,改日我请你喝酒。。”郑玢拐着腿向后面跑去。 “啪!啪!啪!”李峤拍着血手从潘亿的身后走了出来。 “呵!呵!这次王卫星你赢了。你可以通知金判司羁押我了,你也可以通知辛御史弹劾我了。但是下次,绝不会这么简单了。我保证下一次,不会给你说一句话的机会。” 李峤说完,就坐在郑玢的椅子上,闭上了眼,左手紧紧捂住了自己大腿上的伤口。 李峤认输了。 “你呢?老潘!”我戏谑问再次呆若木鸡的潘亿。 “我怎么了?”老潘依旧是痴呆的状态。 “呵呵,让你的人放下武器。你如何,自会有人找你算账的,你就慢慢品尝世家的怒火,你放心好了,公主府一定会让你做替罪羊的,那做羊的美妙滋味,你自己慢慢品尝,我不会告你通匪的,那样你死的太快了,我会少了很多乐趣的。”我慢条斯理地告诉他我的想法,我很愉快,因为我终于看见了潘亿崩溃的表情。 “七弟,你可太坏了,呵呵,是我亲弟弟。”房顶的王怿现在比我还愉快呢。 “老七,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文闹。你怎么连霹雳弹都用上了。”房顶上的王怿,手里拿了根柴火棍,还摆出了一副大将军的架势。 “我呸!老六,没义气的东西,每次我有了难,你都逃跑,我不认你这哥哥了。”我笑着对屋顶摆pose的他狠狠比了中指。 “七弟啊,我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那小子原来是我家的厨子,云娘教会了他好几样的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消失了,你说我今天看见他我能不追他吗?我抓到他,一顿暴打,他才说是有人让他引开我的。我知道你有危险了,这才叫了孙三他们来救你的。我们来晚了,你自己一人就搞定了,你可真不够意思。”王怿在房顶拄着棍子在和我抱怨。 此时孙三和四虎子已经跳下了房,两人紧紧地将我夹在了中心。魏光头、铁头依旧在房顶上控制全局。 “李峤!我可没时间理你这疯狗。你自己去判司衙门自首,我会通知辛御史此事的,你通匪的事自有他弹劾你,他也会督导判司调查你通匪的事实,这些与我无关。你说下次,呵呵,好,那我就约下次。下次我的飞刀绝不伤你的腿,下次我一定瞄准你的头。你可以滚了。”我不是不想斩草除根,但是此人手里真的有武则天的懿旨,有此物就如同是钦察大臣,我要是干掉他,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好!好的很。你和我道门这次就算结仇了,我干不掉你,自有高手来找你的。我们后会有期。”李峤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那是个黑衣跟上也不好,留下也不好,四个人同时看向了我。 “你们有保护他的职责,就去保护好他,省的他四处惹事,被人杀了,嫁祸到我身上。你们保护好他,我的承诺不变,你们随时动能去我家领赏。”我让这四个人继续去保护李峤,省的李峤被人杀了,辛御史弹劾我携私报复。 四个人一起对我躬身施礼,转身去追一瘸一点离开的李峤去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郑玢椅子上崩溃哭泣的潘长史,开口说道:“老潘,我这就和你再见了,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能一切都安好的。” 说完,我就想准身离去。却没想到哭泣的潘亿突然发声了:“卫星,你行行好。你之前说了,要传种珠之术的,我求你,你将种珠之术传我,你就救了我潘家的几百口人。你是慈悲之人,请你看在潘家老幼无辜的份上,传我种珠之术。” 潘亿跪倒在地,对我不住地磕头。 老潘的悲切不是装出来了,他说的话确实让我难过:“潘长史,我那时是被情势所迫,我是胡说的,我不会种珠之术。你家要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愿意看到的。可老潘啊,不说你对我财产的觊觎。就是你带人抢了我家的南苑,我也不可能原谅你啊。你家老幼无辜,我家人不无辜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我动手时,你何曾想过我家妇幼的无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可是圣人的门徒,你做了恶事,还让被害人同情你,我的天啊,你是不是傻透了腔啊。呸!”我没再理这异想天开的蠢人,对屋顶的王怿一招手,带上两名卫士向前楼走去。 前楼的喧闹声依然没有减退,打砸还在升级,我听见了小勺子、酒香那熟悉的土匪欢呼声了。 土匪都是说黑话的,他们欢呼也有自己的特点。小勺子在匪巢日久,积习难改,每次一兴奋,就开始学狼叫,他弟弟一兴奋就学驴叫。 此时的前楼就能听见他们狼驴的组合叫声。 “哈哈,有人帮咱们砸楼了,这回的事可和咱们没关系了,别人的屎盆子可扣不到咱们头上。” 好不容易才将王怿给搞下了房,真不知道他刚才是如何上去的。 他一下来就要和我庆祝翡翠楼被砸,还不用我们出手。 “我能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吗?”我咬着嘴唇缓慢地说了一句。 “什么?什么?什么不幸的消息啊?你不会说这楼被砸还和我们兄弟有关?”王怿的的眼睛和他的嘴一起结巴了,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眼里全是无奈。 “嗯,你应该猜对了,咱们兄弟有麻烦了。你那不省心的弟妹啊!气死我了,回家我就。。。。饿她。”不是我不生气,可我真的拿馨儿没办法。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很宠她。我觉得她到大唐一点都不快乐,更是由着她胡来,这次她有点做过分了,竟然没听我之前的战略安排,擅自改变作战做计划,这种行为,如果是在战场是要执行战场纪律的。可对馨儿,我只能对她执行床上纪律,好好惩罚她了。 “你怎么知道是弟妹的啊?”王怿还是存着侥幸心理,就急声问我。 “你听,那些女人唱的歌!”我让王怿静听楼里传出的雄浑歌声。 “狗!狗!狗!奥利奥利给。。。。“女人们就唱这一句,这还用说吗,除了馨儿带着她们唱,还能有什么人吗? “弟妹啊!哪里都好,可就是这火爆的性子啊。”王怿是一声叹息,他知道他要接受晋阳王氏的怒火了。 “走,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我也是一声的长叹,知道这次自己的财产又该缩水了。此时,掉进深渊的潘亿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一定会将屎盆子狠狠地扣在我的头上。面对几十家世家的围攻撕咬,我要是不舍下自己的一身肉,很难全身而退的。 馨儿就是太不知轻重了。女人有时经常会犯这样的毛病,比如大闹飞机。我上次坐飞机,一个女人就因为孩子在飞机上哭闹,和邻人恶吵,结果飞机中途被迫降落,相邻的两个女人都被带走了,看了后续的新闻,不仅人被拘留,还要一起赔偿飞行公司十几万元的损失。这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现在这一幕就要在我家上演了,我此时走路都带了惆怅。 就在我低着头向前走时,四虎子喊了起来:“雪竹姐,我们在这呢!” 四虎子对着远处用力地招手。 我抬起头,看见一身翠衣的雪竹兴奋地向我们跑来。 完了,这个女孩也被馨儿给带偏了,看她那样子就知道的,她刚才砸的也一定很爽的。 “少爷,六少爷,主母让我来找你们呢,我们一起将翡翠楼给砸了。”雪竹的小脸红红的,全是兴奋之色。 “完了!完了!这回是彻底的完了。”听了雪竹的话,还怀抱着一丝希望的王怿是彻底地绝望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2章 疯狂的女土章匪 “六少爷,你怎么了。你不是一早起来就找小郎,要一起砸了翡翠楼吗?现在我们动手给砸了,你有什么不高兴呢。”雪竹兴奋的小脸上写满了问号。 现在可是真正的黄昏了,天已经慢慢冷下来。可衣衫单薄的王怿在出汗。晋阳王氏今日娶亲,王氏将老公主的嫡孙都派来了,可见对这场婚礼的重视,现在完了,婚礼被琅琊王氏的几个妇女給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次王氏同宗的两家可就要结下深深的仇怨了。王怿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和起因,按照他的性格,他绝不会让我来背锅。王方庆的毒打他肯定是逃不过去了,这让他如何能不出汗呢。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文闹吗?怎么就动手了呢?馨儿脾气急,你怎么不拦着她啊?”我实在是气愤,就开始责备起雪竹来。 “呵呵呵,不是我们先动手的。是王家开始砸的,我们只是帮忙砸的。”雪竹根本就没在乎我恶劣的态度,依旧是拉着我的衣袖又蹦又跳的。 “啊!晋阳王氏先动的手吗?我的亲亲雪竹,你没骗我?”雪竹的话让我兴奋了起来,我拉着她两条胳膊,将她抡起,三百六十度,环绕着我转了一个圈。雪竹咯咯快乐地笑着,她飞起的脚差点将王怿带了一个跟头。 “真的,是真的。主母也不傻,她最知道轻重了。她和你都说好了,怎么会带头闹事呢。”我当着人和她亲昵,让她既羞涩又感到甜蜜。她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有了心上人,虽然她是个丫鬟,但她依旧是个怀春的女人,也渴望自己的恋人,能真心的喜欢她。我一放下她,她就紧紧依偎着我,红着脸和我说馨儿的好话。 “谢天谢地啊。”我是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要敦伦就回家去,我可要去看热闹了。孙三,你去不去啊。” 王怿对我们两个当众撒狗粮,很是不满意,要甩了我自己去看热闹去。 “刘文轩,你少来,我就是和你学的坏。走,天下一笔写不了两个王字,我们也帮着王家去砸翡翠楼去。” 我拉上王怿就走,还学着他甩起袖子来。 “七弟啊,你穿个麻服甩什么袖子啊,这要人看见了,不要笑你一辈子吗?”王怿被我的丑样子给逗笑了,拉住我不许我在作怪。 “雪竹,王家为何动手砸酒楼啊?”我还是有疑问,好好的婚礼,王家不是疯了。 “呵呵呵。。。是张九娘。。。。。呵呵呵。。。。。”雪竹笑的一时都说不出话了。 我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再次拉住雪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里怎么还有张九娘的事啊?” “这次多亏了九娘啊。要没她帮忙,今天就不能成事。”彩依这次很难得,没说张九娘的坏话。 “具体说说。”我站住了脚,现在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进去容易惹事。 “呵呵,今天好玩死了。我们和你们分手后,就跟着九娘去拜访她母亲。她母亲可真好,不仅摘了自己的手镯送了主母,就是我她都送了一朵宫花。”雪竹开始得意地晃自己头顶上的宫花。雪竹头上的宫花是一支多姿的菊花,使用金丝和丝帛做成的,花枝妖娆,颜色魅力,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从张夫人头上摘下来的?”我开口问道,张夫人该是没准备的,我想她要送人东西,只能是从自己身上找了。 雪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主母介绍说我是你的通房丫头,张夫人才拔了宫花送我的。不过姐姐也回礼了,她把脖子上那串最粗的红珊瑚项链,送给了张夫人的,张夫人很喜欢的。” 雪竹连忙解释,表示自家不是白拿了张夫人的东西。 “然后呢?”女人说事情就是啰嗦,半天都不说重点。 “然后就都坐了,等着吃饭呗。”雪竹有些不满意我打断了她的叙述,她要是不按自己的节奏说,她还真表述不清楚。 我没了办法,只好听她啰哩啰嗦继续诉说。 “张九娘她们一大群人哪,都坐在了我们的邻桌。张九娘两张桌子来回跑。可就有一样,就是不介绍主母和她那一桌人认识。主母和云娘一直陪着张夫人说话。席间张夫人讲了九娘小时的好多趣事,逗得主母笑的都出了声。一会九娘就从邻桌回来了,问主母:‘你这宁仙子今天怎么有空来人间吃饭了?’主母犹豫了一下,就对张九娘说:‘小郎被人欺负了,我就是来这酒楼看看,到底是谁给他撑腰,我家的秘方也敢抢了去。这个秘方,小郎是要用来在洛阳开最大酒楼用的,现在没了这个压轴的大菜,酒楼肯定就开不了了。”九娘一听主母的话,就气急了,连忙问:’是什么菜啊?可是那个香了半座广州城的佛跳墙吗?‘呵呵呵,主母可会演戏了,她用手帕开始擦眼间,然后低下头,开始点头。此时九娘可是真的恼了,就说:’这酒楼真是好胆,竟然敢偷我王家的东西,他以为我王家没人了嘛。馨儿,你不用伤心,这件事妹妹我给你办了,你就瞧好?‘主母一听,赶紧劝她:’九娘,不可!今日是王家的婚宴,你要是闹事,可要给张府惹了大麻烦的。‘张夫人也劝她,让她消气,以后再找机会整治这个酒楼。可九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对我们说:’你们放心,我不会惹事的,我略施小计,就让王家自己砸了这酒楼。‘然后九娘就跑去了邻座,和那群女孩开始嘀嘀咕咕。一会这些女孩就开始在所有桌子开始串,就说今日的大菜和王出云做给徐判官吃的菜是一个名字,那天徐判官因为吃了这个绝顶好味,酒醉还写了一首诗‘酝启荤香飘十里,佛闻弃禅跳墙来。’今天大家有运气了,晋阳王氏就是为了这道菜,才定了这个酒楼,酒楼的钱掌柜保证过,这个菜烧的和琅琊王氏的私房菜绝对是一个味道。还因此菜,给王家涨了价钱的。这些女孩里,本就有一个晋阳王氏的女儿,最近也要出嫁的,她说这菜要是好吃,她的婚宴也要在这里办的。“ 雪竹是一通的铺垫啊,连那些女人的表情都说的明白白。还有对那些女孩样子的叙述,这个好看,你个嘴不好看,这个腰粗,那个屁股大。啰嗦的我都想抽她屁股了。 “这些夫人、小姐们听说今天能吃到如此的好菜,都欣喜起来了,毕竟这就是传说中的佛跳墙啊。我们这桌,不少都是官员的夫人、女儿的,都和主母打听那道菜的味道。主母也会说,芳香四溢、香飘十里、油而不腻、香脆可口、咸甜适中、甘脆爽口、五味俱全、酸甜可口、鲜美多汁、清爽可口、珍馐美味、饕餮大餐。我的天啊,要不是我的记性好,实在是记不下主母的形容。主母一说话,就一群人围上了,还一直问。有个崔家的媳妇,知道咱们家还有个白斩鸡,就问主母,主母就把你和六哥相识的故事讲了。大家都惊到了,都说是缘分。张夫人还说:‘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让两个亲兄弟相认。’大家都说,要是今天也能吃到白斩鸡就好了。这时,酒楼开始走菜了,开始的是十二道凉菜,和米酒。说实在的,这十二道凉菜还算不错,挺丰盛的,六道荤菜里也有一道鸡肉,可就是太硬。张夫人说塞牙。还有就是那个炸小鱼有些太腥了。但是乳酪还是挺好吃,跑堂的说厨房请有蕃人的厨师,会做好多道番菜,今天的佛跳墙,就是蕃人厨师精心准备的。之后就是十二道热菜,都是炖菜,没有一道是咱们家的炒菜。菜得味道真的很一般,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呢。这时候大家都议论起来了,都说这热菜太差了。也些人开始攀比了,说没崔家上次婚宴的饭菜好。这时候王家女眷的脸就阴了下来。” 我开始有些明白张九娘是如何做的了,她就是捧杀。先将王家捧得的高高的,加大大家的期望值。然后就静等变化。馨儿可是和张九娘说过的,这菜很难做,每一种材料都要预处理,处理的工艺还都不同,否则味道就差多了,还很可能变得腥臭。这个预处理、火候、每道食材添加的机会,食材的比例都只有我才知道,绝不会泄露出去的。 “这时候那些小娘又动起来了,都说,这没什么的,一道佛跳墙,顶一百道菜,大家吃了佛跳墙,就会知道今天没白来。一会就开始上佛跳墙了,也是用陶罐装着的。这菜一上来,大家就都坐不住了,有人就说:‘奇怪啊,怎么没闻见传说中的香味啊?’有人又说:‘是啊,我怎么闻着腥膻的很啊。’这时候九娘又开始打圆场了,说:‘徐判官诗中都说了的,酝启荤香飘十里,现在大家都没开坛子呢,闻到的大概是跑堂身上的味道。一群小娘也应和说是一定的。于是就有桌子打开坛子开始分汤。哈哈哈哈哈,那盖子一打开,后楼里就无法活人了,那味道是又腥又臭,没任何敢喝。晋阳王家的一个姨娘就赶过来问主母,这味道可对。主母都给熏吐了,她只是摇头,她吐的都说不了话了。于是王家人就把酒楼的管事揪过来了,让他给宾客们解释。那个管事道了歉,说这个菜,是咱家厨娘卖给他们的方子,他们也是第一次做,没想到味道会是这样的。他们即刻撤走这道汤,重新给大家做道别的汤。他的话音一落,那王家的小娘就给了他一个嘴巴。让他去找掌柜的,给大家磕头道歉。那管事无奈,就派人去找钱掌柜,几趟人出去回来,都说找不到钱掌柜。大家一下子就火了,说这也太欺负王家了,也太不把广州的世家当人了。那个王家小娘就开始摔酒杯,于是大家就都开始砸了,我们这边一砸,王家人通知了前楼,于是前楼也开始砸了,我们这些女人,砸了后楼后,又跟着王家小娘,杀奔了前楼,将男人们没砸的东西再次砸了一遍。主母还当众说了,这个佛跳墙根本就不是琅琊王氏的佛跳墙,明天咱家邀请大家来家里品尝。还邀请晋阳王氏的馨儿夫妇,来家里做客,她亲自下厨,做王家的经典菜式十八道,宴请新人。”雪竹一口气,好不容易将事情的大概给说清楚了。 “七弟,我之前是如何说的:你那胖厨娘吃里扒外。你还不信。这女人必须要送官,气死我了。今天要不是张九娘灵机一动,非要出大事不可。”王怿对我是怒目而视,我那个胖厨娘,他早就看不上眼了,这次果然应验了,胖厨娘卖了佛跳墙的方子。 “我来处理,你出手就要破家的。我会警告她的,她胆敢再出卖我家的秘密,我就送她去吃牢饭。”我实在不愿意王怿出手,王怿毕竟是大唐人,他再和善也是地主阶级,对下人没多少同情心。我怕他一出手,胖厨娘家里就没活人了。 “你可真是妇人之仁。你问问雪竹,犯了卖主之罪,该是如何的惩罚。你熟知大唐律法,卖主可是十大恶中的不义,是要被腰斩的。”王怿还是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觉得就该按唐律,将胖厨娘送去判司审判,按照唐律制裁她。 此刻的雪竹被王怿的话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是丫鬟,地位还不如厨娘,厨娘至少是自由之身。因为雪竹的梅香的身契都不在我手里,我到现在也没办法为这两人放良。梅香还好说,萧让一生都不许放良,梅香要嫁他,也就只能是奴隶身份,这个是不能有任何变化的,否则他们二人都会受罚。这就是大唐严格的阶层管理制度。 唐律奴娶良人为妻 诸与奴娶良人女为妻者,徒一年半;女家,减一等。离之。其奴自娶者,亦如之。主知情者,杖一百;因而上籍为婢者,流三千里。 妄以奴婢为良人,而与良人为夫妻者,徒二年。奴婢自妄者,亦同。 “法不过人情,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个佛跳墙这算不得什么,我家里养的填鸭长大了,今晚我下厨,给你做烤鸭尝尝,那才是国宴的标准。”让王怿快速消气,没什么比美食给更能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了。 “烤鸭,什么是烤鸭啊?烤鸭好吃吗?”果然啊,听到有好吃的,王怿立刻就忘了去处罚胖厨娘了。 “好吃吗?你把那个吗字给我去了。”我给了他标准的回答。 “好吃吗,去掉吗?好吃!哈哈哈哈哈哈,是好吃。七弟,我们回,回家去吃烤鸭。” 楼里依旧是人声鼎沸,馨儿身边现在没有卫士保护,只有不靠谱的两个小土匪。我实在是担心。古代的楼梯设计的都十分的逼仄,人一多,很容易出现踩踏事件。我必须赶紧上楼,去保护馨儿。 我们几个匆匆进了前楼,客人走的都差不多了,钱掌柜被王家人给扣在了一楼,一个王家的下人,正在有鞋底抽钱贵的脸。 “槿之,这是怎么了?”王怿装得一无所知,问脸上都能拧出水的王绍。 “文轩,你刚才不在楼上吗?”王绍有些奇怪。 “我们在后院遇到麻烦了,我七弟偶然听到公主府的潘亿,勾结淫道谋骗广州百姓的钱财,潘亿要杀了我七弟灭口,幸亏我带卫士及时赶到,才救了我的七弟。”王怿也是高手啊,故事讲的有真有假。 “啊!是真的吗?”王绍闻言是大吃一惊。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啊,现在那女道士已经卷钱逃走了,潘亿现在也要逃走呢,这个酒楼就是个空架子,里面已经没钱了。”王怿继续挑唆。 “来人啊,跟我去抓潘亿,绝不能让他逃出广州去。”王绍一听潘亿要逃,立刻命令不用打钱贵了,叫上家人,呼啦啦奔向后院去抓捕潘亿。 “钱掌柜,别来无恙啊?” 钱贵一脸是血,他委顿地坐在一张矮桌上。 “我不认识你。”钱贵饿狼一般的的眼睛盯紧了我,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我一样。 “别装了,你放心,我就当你已经死了,不会让判司将你重新送回矿山的。”我轻蔑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对他这种小人物毫不在意。 “呵呵,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早晚会知道的,你一定是死在我手上的。我要给我的老婆报仇,我要给我的儿子报仇,我要让你老婆也尝尝做营妓的滋味。”钱贵一口血就喷在我的脸上了。 “狗贼,你好胆。”王怿飞起一脚,就要将钱掌柜踢翻,他被我死死抱住了。 “卫星,你干什么?他如此地辱你,你还不让我替你报仇吗?” 王怿的眼睛瞪的像牛铃一半了,他气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算了,好鞋不踩臭狗屎。他老婆在做营妓,他儿子还在矿山卖苦力的,他被世家抛弃了,他现在就是块烂菜叶子,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我掏了手绢,擦了脸上的血水,手绢我也随手丢在了地上。 “走,我们上楼,去看看女土匪们。”我招呼了几个愤怒的几个同伴,叫他们一起上楼,雪竹实在不忿钱贵对我的侮辱,从地上捡了个破碗丢了过去。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第3章 情敌 楼上的客人其实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依旧愤怒的王家女客和一群年轻的妇人。我猜的一点都没错,馨儿用一副凳子腿,敲打一张桌子,带着一群小娘在唱歌:“狗!狗!狗!累啊!累啊!累!” 这些小娘围着馨儿,在学着馨儿的韵律扭身摆动,嘴里也在大吼:“狗!狗!狗!累啊!累啊!累!” 小勺子、酒香则带了一群的下人站在边角处,用狼叫、驴叫配合小娘们的歌声。那狼叫有老狼、也有十一二岁的小奶狼,可驴却不一样,都是些有力气的小伙子在学驴叫。 二楼现在已经无法看了,隔间的花格都给人拆了,家具更是没有一件是完好的了。 我发现馨儿没危险,里面都是小娘,我和王怿过去容易惹人注目,就吩咐了雪竹,我和王怿下楼出了大门。 这时王绍匆匆从后院赶回来了,看见我们还在门口,就朝着我们过来了:“文轩,你留步!” 王怿转过身举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槿之,如何,抓住潘亿了吗?”王怿看王绍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就感觉一定是出了岔子了。 “没有,有人看见他带人从后门跑了,我派人去追了。”王绍赶到近前开始解释。 “其实无所谓,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他是安定公主府的长史,即使他跑回了洛阳,公主府也是跑不掉的,你们家去公主府寻他也就是了。”王怿开始劝慰满脸惶急的王绍。 “文轩,你是不知道啊,王家投给里潘亿一万多贯啊,我接到鸽信后觉得此事不妥,才从洛阳六百里加急跑来的啊。今天我和潘亿见了面,他说晚上就给我抵押,说是你琅琊王氏的水写布秘方抵押给他了,他今晚婚礼后,就找中人将秘方抵押给我。我叫住你就是问问你,这件事是真的吗?” 很奇怪,水写布的秘方是我的,这全大唐人都知道的。王绍此事不问我,却问了王怿。我发现他几次都将我当作是空气,看样子我之前的判断错了。你并不是因为怕我和杨天才发生冲突才不欢迎我的,他就是对我有成见。我很奇怪了,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我和晋阳王氏也没任何的矛盾,王绍因何对我是这副嘴脸呢? 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你当我是空气,我也一样当你是透明的。 “槿之,你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么离奇的事你也能信?水写布是我七弟的产业,我七弟广有产业,绝不缺钱。即使他缺钱,他的秘方要抵押出去,也要我琅琊王氏先买?那水写布有多大的利,你也能知道,不说是一本万利,三倍的利钱总是有的,每年水写布能给各家赚几万贯的,一万贯就抵押给你晋阳王氏了吗?”王怿很气愤,潘亿打了我我的主意,王绍竟然还就相信了。 “我没信,但他说晚上就办移交,我是觉得时间短,也就容他几个时辰了。” 王绍解释了一句,对王怿拱了拱手。就转身匆匆离去了。 “这个人好没礼貌啊,七弟,你在何处得罪了此人吗?”王怿对王绍的无礼很是不满,就问我到底和王绍有何矛盾。 “我今日第一次听说此人,我和王宽也是一面之缘。我哪里知道何处得罪过他啊?”我也很是不解,这个人会不会吃拧了啊? “我给你解释一下可好?”张九娘和馨儿把臂出了酒楼的大门,她的耳朵不知道是如何长的,如此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别人小声说话。 “啊呀,是出云郎。出云郎还没走呢?” “云郎,你可要对我负责啊,我之前可是和馨儿说了,你捏了我的瓜。馨儿可是和我说过了,你要是喜欢我,随便你如何。”这个四姐就是火啊,大庭广众之下什么都敢说。 “馨儿,你自己回家。”我朝着馨儿喊了一句,拉上王怿就朝着自己的马跑。 “七弟,怎么了,有老虎追你吗?”王怿在哈哈大笑地怼我。 “就是有老虎,一群母老虎。”我可真怕这些庙街十三妹了,各个都生猛无比,什么话都敢往外招呼。那个四姐,一身的胖肉,身材就像煤气罐,还是个寡妇,这要是传出我和她的绯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人了。 铁头、四虎子骑马跟上我和王怿,快马加鞭跑出了城。 留下孙三、魏光头、小勺子、酒香保护馨儿,我也是放心。 我们到家还没有一刻钟呢,馨儿的马车也回到家了。马车停到了客厅门口,我透过窗户一看马车,就蒙圈了。 最先下马车的是雪竹,随后下来的竟然是小豆包、云娘、那热情如火的张九娘,馨儿最后下了马车。 这个张九娘就像是个狗皮膏药啊,还揭都揭不掉,这个女人可要烦死我了。 “馨儿明天要请客,我怕她忙不过来,我来帮忙的。”张九娘对我刚才在酒楼门口的逃跑行为很是不齿,开口就告诉我,她是馨儿的客人,今天她不是来找我的。 “哥哥,我请九娘来的,今天多亏了九娘的。”从馨儿的脸上看,就能知道她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呢。也是啊,她过去就是在喧闹的三里屯开酒,习惯了喧闹的生活,今日她们一群女人疯闹,大概让她有了在迪厅蹦迪的快感。 “欢迎,我何时不欢迎九娘来了。”我有些尴尬,我不是不喜欢张九娘的容貌,我是惧怕她彪悍的性格,和她可怕的控制欲。 大家都坐定了,梅香带人给大家沏了茶。女人们大喊大叫了很久,此时都口渴了。各个端起茶碗,都学着馨儿开始牛饮。一旁捧着肚子坐着的彩依看到几个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就闭了眼睛开始念佛。 “九娘,你隔得如此远,都能听到小郎他们在说什么吗?你不是会读唇语?你要是会,教给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小郎经常和彩依嘀嘀咕咕的,我怕他们两个没说我好话。”馨儿不愧是牛饮世界的达者,水很热,别人刚喝了半碗,馨儿已经在喝第二碗了。 “姐姐,你又编排我。我何时和小郎嘀嘀咕咕了,就是说了什么,也一定是在说姐姐对我的好。”彩依捂着自己的肚子在辩解,一副有子万事足的丑样子。 “呵呵,好话?今早你还和小郎说晚上声音大,吵得你睡不着觉。我早和你说了,你有了身孕,小郎也不自持,你把握不好小产了怎么办啊。还有,蔡妈妈都不让你上楼睡了,怕你走楼梯有了意外,你如何就不听呢。” 馨儿依然在亢奋状态,当着一屋子人开始数落起彩依来。 和我正在手谈的王怿,拿着棋子的手颤了一下。 “姐姐,我一个人睡下面我害怕。”彩依知道自己僭越了,今天有外人,她自己不该回嘴的。 “梅香不是陪着你吗?卢家新送的丫鬟也都在你房里,你能有什么怕的?” “我怕姐姐和小郎走了,不带上我和我的孩子。”彩依说的很动情,类似的话她在船上和我们说过的。 馨儿也动容了,馨儿对感情、亲情最尊重的。 她走到彩依的身边,抱住彩依的头:“妹妹不哭,我们都答应过你了,就是到了天边,都带上你的。” “姐姐!”彩依抱了馨儿的腰,开始哭出声来了。 我此时明白彩依的的心结了,她一直担心我和馨儿会突然离去,她有了怀孕后,这种恐惧感被放大了。我看样子必须要从此下手,让她能多些安全感。 “该你走了。。。”王怿提醒我下棋。我一下回过神来。 “齐人之福不好享啊,你知我为何爱在外面逛不回洛阳,我现在孩子就有十几个,我只要一回洛阳,我的头都能被吵炸了。”王怿感慨地摇着头。 我心里也是一颤啊,我的日子看样子会更差啊。 “是啊,我也愁啊。” 馨儿好不容易哄好了彩依,回头继续问一脸愤懑的张九娘;“九娘,你还没告诉我呢?” 张九娘觉得彩依就是矫情,本想帮着馨儿说落彩依一顿的,看馨儿如此不上道,说话也就没了好气:“我能听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会?那么远的距离,他们还说的如此小声。”馨儿有些不信了。 “我还能骗你吗?刚刚小郎在和六哥说,女人多了他也愁,小郎我说的可有错啊?“张九娘对我妩媚地笑了起来。 “啊呀,你真的是听到的啊?”我也觉得神奇了,我刚刚是背对着张九娘她们在和王怿下棋。张九娘可能看懂王怿的唇语,但绝对看不见我的嘴。她就是个耳朵异常敏感的女人。 “我不信,我要亲自试试。”馨儿好像发现了新奇的玩具,表示要自己亲自试试。 “好啊,我们打赌,你输了,今夜听我安排。”张九娘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嚣张地要打赌。 馨儿眼睛闪了闪,咬牙说道:“好,那要是你输了呢?” “那简单啊,以后都听你安排。”张九娘的眼光也在急闪。 “那不行!这个家本来就是听我安排的。”馨儿可不傻,我从没见过她思维短路的时候。 “你输了,就应下我一件事,这件事我现在可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的。”馨儿很厉害,想用个苛刻的赌约让张九娘服软。 “好啊,那就来。最远不能超过十步,你可以耳语,但必须出声,不能光做样子不出声。”张九娘很是自信,她身边的小豆包也是神气十足。 “小郎,我们来说,让九娘来听。”馨儿拉上了我,我只好对王怿抱歉笑笑,跟着馨儿离开九娘到了十步之地。 “哥哥,大奶妹欺负我,你给我报仇。”馨儿很坏,她想出的招式就是背后说九娘的坏话。她在我耳边用最低的声音先说了这第一句。 “水蛇腰,你等着我,你敢骂我是大奶妹。”不用再试了,馨儿的第一句就让张九娘给听了去。张九娘开始笑着拎着裙子追杀馨儿,馨儿笑着扭着水蛇腰躲着张九娘的魔抓。一会时间两个人就开始抓痒,最后一起摔在沙发上了。 “我知道还有一人有这个能力,她比九娘听的还远。”此时靠在沙发上的彩依说话了。 “卢氏,你就瞎说。只有我是这样的,我从小就是如此,我从没听人说过有人和我是一样的。”张九娘就是看不上彩依,她丝毫都不信彩依的话。 “我没瞎说,你不信,可以去问卢家的管事,他也一定知道的。我是听燕国夫人说的,燕国夫人说太平公主就能听的很远,她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能分辨出天后的脚步声。天后还在殿外呢,她就开始笑。天后试过很多次,都是如此。可惜的是,太平四岁得了风寒,那以后她就听不了那么远了。”彩依说了宫里的秘闻。众人开始唏嘘不已。 “九娘,你不用臭美,好多人都能听的很远。我们那里称他们有一副狗耳朵。你不用掐我,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就去问哥哥。”馨儿刚才吃了些小亏,自己很是不服,就出言讽刺九娘。 “云郎你说说,可真有此事吗?”张九娘就是不信,眨着漂亮的眼睛看向我。 “馨儿说的是真的,海外还把这些听力敏锐的集中起来,让他们晚上听天上的声音呢。”我赶紧给馨儿背书,不然晚上别想好好睡觉了。 “天上有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啊?”张九娘很是不解,她一定也试过的,可她从没听到过天上的声音。 “我哪里会知道啊?九娘,你在酒楼门口说,你知道王绍为何对我如此冷淡的,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会如此地对我啊?”我决定不谈耳朵的话题啊了,我实在无法和张九娘说清楚,狗耳朵那些人是美国宇航局召集的,宇航局将从宇宙收集的声音,让那些耳力敏感的人分辨有没有智慧生物发出的电波。 “他如此对你,是因为我。”张九娘难得一见地有些羞涩了,她低了头,开始搅手里的手绢。 “小郎,可是晋阳王氏的王绍?”此时彩依有了精神,急声问我。 “对,就是他!”我给了彩依准确的回答。 “呵呵,晋阳王氏来日的希望啊。都说此人从小就聪颖好学,学识渊博。他是嫡子还是皇家的外戚。现在岁数不大还做了高官,加以时日,一定能出阁拜相的。”彩依对此人很是推崇,好话说了一大堆。 “你如此崇拜他,就让你家小郎将你送他就是了。他正好没有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正好给他做嗣子,他肯定要高兴死了。”张九娘很不满意彩依的说法,就开始硬怼彩依。 “呵呵,不会的,小郎即使舍得我,他也舍不得我肚里的孩子。”这一点彩依很自信,根本就不在乎张九娘的攻击。 “说说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小郎怎么会因为你得罪他了呢?”馨儿不解问张九娘,我也不明白啊,两只求知的眼睛看向了张九娘。 张九娘的脸有些红了,磨蹭了半天才说:“他托新来的广州的广州司马,去找我父亲,向我提亲了。” “你父亲答应了吗?”问话的馨儿,话语中都带了些小激动。 可我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竟然感到有些小心酸啊。 我一直觉得自己和张九娘的关系,就是我和粉头的关系啊。各位看客可别误会,这个粉头可不是失足女青年的意思,这里的粉头说的是粉丝头领。 可今天她一说大帅哥追求她,我觉得自己心酸了。不是像心爱的东西将离我而去,而只是心酸。 “没有,我爷爷早就说过的,我要嫁的人一定是我自己喜欢的。”张九娘脸上带上笑。 “可这和我哥哥也无关啊,如何王绍会对我哥哥如此冷淡呢?”馨儿从来就是个八卦婆,此时有了如此有趣的事情,她如何会不刨根问底呢? “我和王槿之从小就认识,那时我们都在长安。爷爷那时经常举行聚会,王槿之的诗写的不错,还打得一手好马球。那时晋阳王氏就问过我的情况。但是我从一降生就许配给了褚家的,晋阳王氏问了也是白问。但我们是认识的。今天我中午在后楼,王绍亲自来找我。他要自己和我说,让我嫁给他。我就告诉他了,我这辈子要嫁云郎的,谁都不要打扰我了。”张九娘说完勇敢地抬起眼,看向了我。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五味杂陈。我无法表述自己的心里,我知道的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男女上,我的心思可以说很阴暗。我是被诅咒过的人,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爱情被埋葬到了十七岁了。之后我对女人一直就不走心,我没了为女人的一句无意说的话,再去找人学做菜的热情。我也再不会晚上锻炼,跑六公里,跑到女人家楼下,就是为了和她近一些,共同呼吸一个区域的空气。那时很玄妙,我就是觉得她家楼下的空气都带着迷人的气息。即使我们分手了,我依然每日都跑到那里,在哪里默哀我易逝的爱情。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4章 胖厨胖娘 “张九娘,我明天回去就和爷爷说,让爷爷上书请天后给你们赐婚。”王怿就是个多情的,他可没见过大唐有如此大胆表白爱慕之情的女人。所以他开始大包大揽为张九娘的婚事奔走。 “谢谢六哥了。”张九娘很难得地给王怿很正式地行礼,慌的王怿是拉也不是,躲也不是。 “喂喂,你干什么啊?我都没同意呢。”馨儿使劲往上拉张九娘。 “彩依,你也不来帮忙,这母老虎要真进了咱家,咱家每日非打起来不行。” “馨儿,我怕动了胎气,雪竹你快去帮忙抬了这女人出去。”彩依笑的很愉快,也真不知道她高兴什么呢。 “看你小气的,多个人给云郎传宗接代,有什么不好。我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我都愿意和你分享的。”张九娘打开了馨儿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王文轩,我告诉你,今晚上的鸭子飞了,你今晚就吃白饭。”馨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弟妹,这样不好。出云和我说了一路了,我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了,你此时告诉我鸭子飞了,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几个人正说闹着,高达进屋来汇报了。 “小郎,厨娘招了,郑家给了她五十贯,她将你那天的做菜的用料卖给郑家了。” “蔡总管,你去处理。让她交出五十贯,革她出门。”我给了自己的处理意见。 我一路上已经和王怿说好了,不要对个厨娘下黑手。 “好!我去办。”蔡德应了就要起身出去处理。 “这如何能行啊,这厨娘会做家里的红烧肉、还会好几个炒菜的。这一定要给她治罪,官卖为奴,我家再买回来,如此才能保证菜谱不流出啊?”彩依很不满意我的处理方法,大唐世家的人,都痛恨不义之人。 “警告一下也就是是了,红烧肉主要还是佐料,她会的就是简易版的,真正的东坡肉她可不会做。”馨儿和我的处理意见一样,她也不想为了一道菜,就让厨娘受到过份的处罚。 “馨儿,如此轻轻放过总是不好的。我看不如折中,让厨娘打下五十贯欠条,十年内她不对外散布我家的菜谱,我们就还了她欠条,否则我们就追债。”张九娘很有智慧,又很会耍手段,她不愿意得罪馨儿,就给出了自己的法子。 “九娘的主意不错,太轻纵,你的家肯定要乱了。人人觉得偷了手艺,不过就是赶出去,赶出去也能凭借偷来的手艺吃香喝辣,用不了几天你家也就剩不下什么了。”王怿还是忍不住了,其实他原来的想法就是要搞死厨娘的。 “小郎,六少爷说的是正理,你仁慈,我知道。但此人不可轻纵。她没说实话,她是陈里正介绍来的,陈里正刚刚带人去她家查了,她家有一百多贯,还有家里很多珍贵的食材和香料。她这次不是所供不实,就是之前出卖了家里其他的事情。”蔡德对我说了他调查的结果。 “你去处理,只是要留有余地,不要伤人也不要报官。”我知道自己没辙了,这个胖厨娘看着很老实,没想到搞了如此多的花样。 “另外请陈里正来坐坐,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我随口吩咐了蔡德。 蔡德面有难色。 “蔡叔,怎么了?”我发现蔡德表情不自然,赶紧问道。 “你们那日话说的很。。。。。。陈里正觉得你和他绝交了。”蔡德很艰难地说了话。 “哪有啊,这个老陈,真是多心。我就是不愿意重开工坊而已,如此小事,就值得我们断交吗?”我真是奇怪了,这个陈里正在想什么啊。 “呵呵,他觉得自己逼迫你了,后来那些村老抓了人来门前求你,也是陈里正出得主意。他觉得你将他当朋友,他为了百姓的生计,只好设计你,他对不住你,也就没脸来家里了。”蔡德解释了陈里正为何不来了。 “猴儿,你找你爸爸,给我被礼物、被车,我亲自去陈家请陈里正。”我对着门口在用水写布练字的猴儿喊了一句,猴儿应了一声,丢下笔就向外跑。 “呵呵,小郎,好气魄!是个干大事之人。”蔡德笑呵呵地夸了我一句,就和高达去处理胖厨娘的事情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王怿怕我去陈家太久,耽误时间给他烤鸭子吃。 陈里正家就在我的隔壁村,离我家只有四里远。我和王怿坐上马车,不过几分钟时间就到陈家。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家门前也是黑暗一片。 就在这一片夜色里,陈家的大门内传出了争吵之声。 “爹,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家也被抢了,现在王家的生意也丢了。那些人都是活该,你看其他人,人家没去抢王家,侯总管都给了年礼,不仅有粮还有酒有肉。现在家里就这些粮了,你还要借给那些无赖,那些人借粮有几个还的啊。”此时说话的应该是陈里正的大儿子,一个老实的汉子,他不操作家里的生意,就是带了几个长工种家里的几百亩地。 “我们不救济那些人,那些人家里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大过年饿死人了,我身为里正,如何推卸。我们就算是行善积德,就三十石粮。”陈里正的声音带着疲惫,这次土匪来袭,受害最严重的恰恰是陈里正负责的几个村子。 “爹啊,我们已经借出一百多石了,家里几十口人,也都要吃饭的。”现在都督府出手,广州的粮食价格开始下降,可此时青黄不接,粮食的价格还在高位。 “我知道,我知道!最后一次。” “爹啊,咱们家今年的生计怎么办啊?你去和王小郎说说,让我们家赊销一些纸,我这半年满岭南跑,打开局面不容易的。现在要是王家不给我们货了,我们今年可就真要喝西北风。”说话的是陈里正的二儿子。陈里正之前没和我说实话,他家的钱都给我去办原料了,现在觉得得罪了我,他预定的那些麻杆也没了销处。 “砰!砰!砰!”我不准备听了,开始大力地敲门。 “谁啊!”门里传来了陈老大不耐烦的声音。 “借粮!”王怿很促狭,学着本地人说话,对门里大喊一声。 “没粮!”门内同样是大喝一声。 “老大!住嘴。老二,你去开门。”陈里正吩咐了一声。 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一个灯笼挑了出来。 “谁啊?”门内陈里正问道。 “陈公,是我。王卫星!”我在门外抱拳,躬身施礼。 “小郎,怎么会是你啊?快进来,老二掌灯。让你媳妇做饭。”陈里正边说,便向外迎,他大儿子举着灯笼给我们照着亮。 “小郎,这天黑路也不好走,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陈里正拉住施礼的我,急切地问我。 “我今晚下厨,做我家乡最好吃的东西,不敢独享,就来请您来了。” “啊呀,为了口吃食,就让你跑如此的远,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位不会是六少爷,啊!还真是啊,你们兄弟一起来看我,我可如何担当的起啊?”陈里正看见我身边也在行礼的王怿,又赶紧拉住他。 “陈公,我七弟给我讲了几次,他到广州,要是没你照顾他,他早就破家了。我就是代表琅琊王氏来感谢你的。您快和我们走,你不去,七弟也不给我做鸭子吃。”王怿不准备进陈家了,拉着陈里正就让上马车。 “大哥!我家里还有粮,明日我让人送五十石来。二哥,你放心,今年一复产,我就给你备好货,你能卖多少,我就给你多少货。”我对着陈里正的两个儿子喊了一句,就也转身架了陈里正就向车上走。 “王小郎,谢谢你!”陈里正的两个儿子在家门口对我深深施礼。 “小郎,如何让你破费啊,你家的损失太大了。我家没多少人,到了四月,家里的土地就有收成。。。。”陈里正对我给他家输送粮食,很是过意不去,毕竟我在岭南没有大片种粮食的土地。 “没事的,现在岭南并不缺粮,就是几个奸商在囤积涨价,我就是没时间收拾他们,等我找了机会,让他们将自己吃进去的都给吐出来。”我开始吹牛,其实我对这些奸商也没什么好办法的。 “呵呵,听说了,今年的租庸收铜钱,听说是你的主意,可恨啊,你是为了百姓解难,可就有那蠢不可及人家,见现在粮价高,将自己的口粮都给卖了,说过几天粮食掉价再买回来,结果粮食是掉价了,可官府限量供应,一户一日就供应一升米,有的人家人口多,就只能天天喝粥了。” 没用几分钟,马车就回到了家。 我们刚下马车,就见一个煤气罐向我滚来。四虎子正在接陈里正下车,一见有人要偷袭,转身一个弓步冲拳就打在来人的肚子上。 “妈呀!”一声惨叫,胖厨娘倒在了地上。 “小郎,你就饶了我,我就是猪油吃多了,昏了头。我就是说了几个原料,你如何做的我也没看见啊。我也就卖了五十贯,其他的钱都是我自己多年的积攒和我家人在码头做苦力赚的啊,陈里正带人抄了我家,家里什么都没给我剩下,我又签了欠条,十年内不许我做厨娘、不许我开饭铺。这可让我一家如何活啊。小郎,我知道你最仁慈,外面抢了你的人,你都原谅他们了,我可没抢过你啊。。。。诶呦。。。。疼死俺了。” 胖厨娘还是脂肪厚,四虎子这个孩子出手也有分寸,厨娘并未受伤,此时跪行几步就要来抱我的腿。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打烂你的脸。”不爱说话的孙三,一说话就杠杠的硬。 胖厨娘可是门清的,知道失恋后的孙三脾气可不好,那孩子还是个说道做到之人。她立刻就停下来了,但还是磕头,大声求我恩典。 “你在敢闹一声,明日一早我就让族里开祠堂,将你一家赶出去。背主如同谋逆,小郎仁慈没送你去判司,这就是陈氏祖先庇佑你,还给你条活路。按照你做的事,那个大家能留你活命。你到王家不过半年多,你就自己赚了一百多贯,你家的鲍鱼、海参、鱼翅、火腿、牛肉也都是你自己花钱置办的?在你家肉蔻就搜出四两,那肉蔻和黄金等价,你家吃的起黄金?你是如何来小郎家做厨娘的?是你男人求道我,说自己身子坏了,孩子还小,实在是活不下去,让我安排你到小郎家来做饭。陈柱子现在腰伤养好了?你孩子半年就长大了?你个吃里扒外的货就没一句实话。你给我滚。” 陈里正真的发飙了。 这个胖厨娘,之前就没看见陈里正,她就是因为知道我这个心软,就想找机会纠缠我,得到些好处。现在陈里正发了话,她再敢闹,就开祠堂,将她一家赶出陈家去,大唐这个时代,被家族除名,基本等同宣布死亡。没有族群的人很难自己在大唐这个环境生存下来。 胖厨娘不敢再闹了,只是趴在冰冷的地上哭泣。 “你去南苑帮我养鸭子,那个鸭子你知道如何是弄。你的工钱不变,可我和你说好了,养鸭子的法子再被你泄漏出去,你一家只好陪着你去死了。你在我家半年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心软,但你也知道我这个言出必行,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可以下去了。” 我还是不忍心,胖厨娘的丈夫在码头扛活,腰累坏了,她的大儿子才十四岁,只是在南苑负责剥麻,小儿子八岁,刚刚在东园跟着刘兴认字、读书。 东园的私塾是我刚开的,家里工匠孩子多,我不想这些孩子长大都变成睁眼瞎,就让刘兴做了先生,教这些孩子一些字和简单的数学计算。 “小郎仁慈啊!你还不谢恩滚蛋。”陈里正同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他也不愿意族中的兄弟家困顿不堪。 我丢下了不停磕头感谢的胖厨娘,拉着陈里正回到了客厅。 “七弟,鸭子还有诀窍吗?” “嗯!学问可大了,不用咱家的鸭子,做出的烤鸭根本就无法吃。一会我就带去后院烤鸭子。看过鸭子后你就明白了。” 我和馨儿都是从小生在长在京城的,最爱吃的当然就是烤鸭。 我们去年在断崖的时候就开始实践烤鸭,最后以失败告终了,原因也很简单,不是方法不对,而是鸭子不对。在断崖,我们手里只有野鸭,野鸭很瘦,身体里基本就没有脂肪,野鸭吃鱼虾,身上的骚鸭子的味道还很浓重。如此烤出来的鸭子干涩,根本就嚼不动。 到了广州,我们决定自己养鸭子,按照北京填鸭的法子饲养。让胖厨娘帮着养了四十只鸭子,连死带试吃,现在数量二十只不到。 这些鸭子我原来准备作为种鸭饲养的,可发现这些鸭子还是有问题,就是太瘦,虽然也用了填鸭的法子,可身上的脂肪量就是上不来,而且这些鸭子太好动,鸭子运动量大就不长膘。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北京填鸭就是东北的白鸭改良的品种,不同于广州这边的湖鸭,我已经托卢家为我在幽州寻找白鸭了,现阶段只能是用湖鸭代替。 让蔡德陪着陈里正,我们就奔了后院,面饼需要馨儿制作,张九娘对烤鸭子也是兴趣十足。虽然馨儿说她不是王家的人,不许接触王家的秘密,可张九娘就是没有一丝外人的自觉,带上小豆包,就和我一起奔了后院。 我在后院修了一个挂炉,之前用这个挂炉烤过羊肉,味道相当的不错。可馨儿怕羊膻味会进了炉子,之后就不允许我烤羊肉了。 那四十只鸭子是养在东园的,鸭子中午出门前就让侯三帮我处理好了。 烤鸭的处理可是有学问,首先就是宰鸭子就和一般的方法不同。 取碗一只,放入温水100克及精盐。把鸭的两上翅膀并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攥住鸭膀根部,鸭背靠近手背,小指勾起鸭右腿,再用或手捏住鸭嘴巴,脖颈向上弯,把头送给攥鸭膀根的拇指和食指,捏在鸭头和颈部之间,这时,呈现鸭脯朝上的姿式。用刀在鸭脖处切一小口,如黄豆粒大小,以切断气管为准。随即用或手捏住鸭嘴,把脖颈拉成上下斜直,将血滴在碗内,断滴至鸭子停止抖动,便可下锅炉烫毛。 烫毛用55-60℃水,烫3分钟左右,烫毛、煺毛操作要轻而快,毛煺得干净又不伤皮肤,然后在鸭翅下开一小口,取出内脏,掏膛时动作要快,内脏完整不碎,断去鸭脚和翅膀,然后进行涮膛,把鸭腔、鸭颈、鸭嘴洗涮干净,将回头肠及腔内的软组织取出,要使鸭皮无血污。 这个法子实验宰鸭,用了普通湖鸭二十多只,侯三才算手艺娴熟,我一直感觉侯三学的如此之慢,肯定是他喜欢吃鸭子。他那时一来见我,张嘴我就能闻到一股骚鸭子的味道。 我的填鸭可不敢让他瞎试,咱的鸭子养了四十多天,每天胖厨娘填料,也是很辛苦的。在说填的料都是好荞麦做的,价格也是不便宜的。 烤鸭烫毛之后就是烫皮挂色:将鸭体用饴糖沸水浇烫,从上至下浇烫3-4次,然后用糖水浇淋鸭身,一般糖水由饴糖与水按1:6比例配制。 我让侯三将已烫皮挂色的鸭子挂在阴凉、通风处,使鸭子皮肤干燥,这个过程叫凉坯,广州的冬季时间至少需要10个小时。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