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别话》 正文 第一章 风雨归来陌乡人 三皇开泰以安民,五帝盖世以利民,夏既成国,而商为其讨。商以恶民而覆国,周以不政而分国,是以诸侯遂起,春秋始焉。 王室衰微,而无以制国,诸侯争相称王为霸,东征西讨,合纵连横之下,其既定产物诞生,齐桓公,宋襄公,接连登上霸主的地位,代天子行罚。 公元636年,晋文公在秦穆公的支持下回到晋国,遂开启了他的时代,让晋国在数年间千百诸侯国间登上了霸主之位。 公元632年,城濮之战爆发,最终以楚败退为结局,主战将领子玉引颈而戮。而其中曲折,所掺杂的诸侯国更多,其中曹国为甚,受害为最,盖其原由不过是共公不礼于晋。 世事变换,谁又料想到当初的一笑之言惹来这般灾祸。 战后,曹国绝楚而依附晋国,当初的不智带来的便是国家的衰退以及经济中心的强制倒退甚至转移,曹国,由此急剧转下,陷入了低迷期,遂开始了他们的蛰伏。 究竟会像秦晋一般腾飞而起还是逐渐被周围国家所吞并,这成了一个问题,在曹国之间逐渐传开。 而此时周围的国家都在野心勃勃如狼一般的窥伺着,等待着这个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乘机群噬而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630年,曹国,定陶县。 早晨,细条条的雨还在下着,从屋檐低落,溅在泥土上,浸染了一地的春意。 而此时,街道上两边的人还是很少,乌云散落,给这个城市添上了一点静谧,还有一丝丝空旷。 曹云一步步走在街上,感受着这个城市的呼吸,他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这般静谧一定不会太久。 把握在别人手上的命运让这个国家时刻都在悬崖的边缘上行走,稍不留神,即是国灭,在这个时代,好像都是这样,一切成了常态。 可是曹云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过惯了在平等和平时代的生活,这种被人威胁,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让他迫不及待的去寻找一切可以改变的方法。 在这个武力至上的时代,个人的能力被限制在了一个很小的而地步,曹云不认为凭自己的能力能在这个被人仰望的时代干出一番事业,像如苏秦张仪一般合纵连横或者如孔子一样游说众国。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只是渴望和平的度过一生,可是时代不允许,而此时曹云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想过去某一个国家,像如晋国c齐国或者秦国也好,可是身份的空百注定了他一定会被特别关注。 而此时,自己的身份呢?曹国世子姬寿,很长时间,曹云才能接受这样一个身份,可是,曹国? 不好意思,从来没有听过,他不是学习历史的,也注定不会了解太多这个时代的特性以及国家。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也曾听说过春秋五霸,还有战国七雄的故事,然而,他的父王,竟然招惹了那样一个存在,曹云有些惶然还有些哭笑不得。 两个月过去了,曹云踏遍了这个国家的所有土地,这是曹云自己想要了解的,他需要世界去接受自己的身份,也需要时间去彻底的了解这个小国的全部。 曹云其实还准备去各国游历一般,可是,仔细想来,这个世界,此时的场景好像应该都如此一般,窥一斑而知全豹,想来便是如此了。 “世子殿下,是否要去觐见大王?”凝神间,跟在曹云身后的云五突然问道。 一个精瘦的汉子,看起来有些钢骨一般的力量,却不是想象中的强壮。而另一个云六,沉默寡言,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确是始终护卫者曹云的安全。 这两个人是曹云的父亲也就是曹共公派给他的,虽然说自己的父亲好像对这个国家有些不作为,可是还是对自己的挺好的。 曹云默默点头,回应了云五的问题,他抬头看向这个雨幕中的城池,远没有想象中的宫殿那般精美华丽,像是一个孤单的人影,在支撑着这个国家。 回到宫里时,曹云看到了远远来迎接自己的王后,梨花带雨的拉着曹云哭泣个不停,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女儿还在襁褓里,没有带给她多少安慰。 “寿儿,晒黑了,也强壮了不少”王后仔细的观察着曹云的变化,这让她感到心酸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欣慰,儿子长大了。 “都说让你别去,好好地待在宫里不是挺好吗?非要受那份罪。”王后心里满意,但是嘴上还在不停地抱怨着。 曹云无奈,他看着这个属于这一世的自己的母亲默默地想着,从此,你的这份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 “母后,没大事的,我只是想要多多了解一下外面的环境而已,总是呆在宫里,实在无聊的很。”曹云这样柔声安慰道。 “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可是以后别再走这么长时间了,连一个消息都没有,让人担心。”王后拉着儿子絮絮叨叨,但是曹云实在的感受到了这份沉甸甸的母爱。 不过此时,曹云还有大事要做,他想迫不及待的去改变这个国家,为积弱无力的社会现状献上一点点的责任和义务,所以他得去找他的父王。 “母后,父王在哪里?”打断了王后的说话,曹云问道。 “在大殿上和大臣们谈话呢!” “儿臣有些问题想要和父王谈谈,就先去了。”曹云拜别母亲往大殿走去。 王后无奈的宠溺的看着儿子走远,她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待到大殿时,曹云整理好衣衫,才缓缓的走进。 “父王,儿臣回来了。”曹云说着,行跪拜礼。 “起来”共公从单手倚桌一下精神过来,看着儿子,连连拍手。 “好啊好,不错,看来这次的出去果然精神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柔弱了。” 看着儿子的变化,曹共公不由得高兴起来,这也冲淡了自己往日住在心头的阴霾。 大殿上坐着寥寥几人,曹云从记忆中搜寻到了他们的名字。司徒安南,司空景空,司马寇淮以及司寇张澜,还有仆大夫候孺。 曹云扫了一眼候孺,心中细细思索着,这个人帮助父王脱离了晋国的囚禁,所说有众人的支持与献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的能力确实很好。他觉得有必要去好好地和这个人谈谈,说不准有以外的收获。 “父王,儿臣这次回来,是有些小小的建议想要向父王说道。”曹云收回思绪,叩声道。 “好啊,尽管说来,正好有诸位大臣在侧,让他们给你修正修正。” 曹云起身,向庭下五个人施礼,这才缓缓地开口。 谁也不知道,原本将要倾覆的大船在这一刻,或者说下一刻将要重新驶航。秦国还在沾沾自喜,晋国依旧大刀阔斧的改革,国家在翻覆,楚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下一次重新来过。 一切的一切还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些许变化,只有在后来的后来才会被人所熟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章 惊蛰雨后 “我们这个国家快灭亡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曹云缓缓地说道。 语出惊人,实在是太过于惊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惊讶,然后都一致看向曹共公,姬襄不动声色,并没有出声,而是看向自己这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 他确实没想到一趟出门倒是涨了不少勇气,可是他谈了一口气没有打断儿子的说话。 一众大臣也极为默契的没有开口,实在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或许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盘算,不足为外人道也。 停顿了一会,看众人没有说话,曹云继续说道。 “我在这两个月以来,踏足国家每一片土地,而给我的第一感受就是:穷而且没有生气。” “在边境之地,农民无安稳的土地可以耕种,同时时时刻刻被没有规律的征兵让他们对于这个国家充满敌视感。” “那么,我们到底身处在谁的国家?竟被自己的子民所憎恶” “老无所养,幼无所依,妻子没有了丈夫,甚至于将来还要把他们儿子送上战场而惶惶不可终日,以泪洗面。” “没有固定的土地去耕种和居住,战场上他们甚至于见不到自己家人的尸骨,更妄谈战后抚恤。” “荒地占据了这个国家的大多数,而人民的离心离德终会是压死这个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的王朝建立在他们的基础之上,但是却不能保障他们的基本生存,那么,拿什么去拯救这个国家?” “还有除此之外的商业,城濮之战后的我们甚至于没有安抚自己的子民,让他们摆脱惊慌,努力耕种,更妄谈让这个经济恢复过来,如果说没有一个好的环境,即便是追求利益的商人也不可能再在这里发展。” “军队没有一种向上的凝聚力,他们只是为了不被牵连而打仗,而不是为了国家而打仗,还有夯沉的军事管理,无法应对紧急而来的战争。” “商业凋敝,民生不力,军法不率,而国政不行,那么凭什么他有存下去的希望?” “每一个国家都在注视着我们,想要从我们的身上扯下一块肉去填补他们的,可这是无穷无尽的,除非我们国灭,他们才会从我们的尸体上移开目光。” “我的话说完了,请父王和众位大人评判。”曹云向姬襄一拜,立于一侧,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大殿之上此刻静的可怕,每一个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话中,皱眉,沉思,脸上写满了纠结于震撼。 好像此刻的他们才完全的想起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情况,船破,人亡。 姬襄定定的看着儿子,好像此刻才真正的认识他一般,他所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两个月而已,竟让他也对这个儿子产生了一种陌生感。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平庸而已,这些问题也是他所考虑过的,只是,没有能力去改变,去让这艘船开的稳一点,看着年幼但是侃侃而谈的儿子,第一次,他产生了一种骄傲的情绪,那是在登上王位时,是称王之后所没有的感情。 “世子殿下,我敢说我们的士兵在战场上绝对不含糊,都是卖了命一般的冲锋,从未怯战。”掌管军事的司马寇淮站起来粗声说道。 一米八的粗壮大汉站在曹云身前,以至于他需要抬头仰望才能和他谈话。两个极端站在一起,给人一种鲜明的比较感。 “我从未怀疑过我们的将士作战不够勇敢,但是,我想将军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不妨您先请坐” “我曾听闻有这样一个国家,他们甚至于连我们的土地大都没有,兵甲强都没有,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打赢,甚至于,没有一个国家去打他们,他们依旧存在,那么他们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呢?” 曹云没有等待他们的回答,依旧朗声道,稚嫩但是坚定地话语在大殿里回响。 “那是因为他们把这个国家真正的接受了,融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他们为这个国家骄傲而骄傲,哀伤而哀伤,当敌人来时,全民皆战。” “君死臣战。父死子战,男死女战,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血流尽。” “那么,试问寇将军,如果有一天,我们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当我们的勇敢的士兵战死时,当我们受到屈辱时,我们的子民会不会也像这样,拿起手中的武器,战斗到最后一刻?” 寇淮沉默了,不只是他,还有在座的众人。 “世子殿下,不知是否有策略去解决当下问题?”新晋的仆大夫候孺突然问道。 曹云看向这个矮小的侍官,和他一般高而已,黑白交杂的鬓发和脸上的皱纹给他增添了几分和蔼与睿智。 曹云看向姬襄,等待着他的指示。 姬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说出来,不用顾忌。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去发展,所以我想的是先安抚周围的国家,与之交好,献上我们的诚意,无论是供奉还是其他,但是我们把需要在保证周围国家在我们不主动进攻的条件下与卫国达成同盟,这是我们的首要问题。” “我们与卫国唇齿相依,但是只有相互间更上一步,让我们有一个有利的后方环境,在面对宋国的攻击时才有一战之力,否则,两方相击之下,我们很难逃脱。” “所以,我希望候孺大人来担任我们的外交使臣,同时僖负羁为辅,这样晋国发话之后,宋国也不敢擅自出兵来攻击我们,齐国忌惮晋国,而晋国正在发展国内的建设不会对外征战,这样,加深与卫国的相处,那么,剩下的时间就看我们的了。” “时间很长也很短,等他们有足够的精力来对付我们时一切都到了结局,要么,我们死,要么我们活,然后继续发展。” “立足于国内,这段时间我们有很多的任务去处理,第一点减轻人民的赋税,除国境线上的军队和禁军,一律都回去耕种,现在,正到了播种的时间,多余的人只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最起码,但时间不会有仗可打。” “第二点,大力减轻商业的税,鼓励其他国家的商人来我国,同时在我国国境内的商人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认识到这里的好处,同时建立专有的商业城池,把都城与商城隔离开来,这样才能保证政策的执行的安全性。” “我们的国家在这个交织地界,发展经济成了天然的优势。这是我们的可以依赖的方向之一。”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民生,凡我国境内的子民都要登记在册,发放特殊的身份标记,以保证不让别国有机可乘,加强边境防卫,禁止骚扰正常的民生生活。鼓励耕种和生育,奖励其行为,同时保证他们可以养活自家人口,若有意外,朝廷有职责保证他们的生计。” “最后一点,关于军队,加强军队的训练,要做到精兵强兵而不是依靠多寡来判别武力强弱。” “其中,关于士兵的问题,战死其家庭每月有抚恤且可免一人兵役,战伤或者残疾每月由朝廷给其发放抚恤。” “改变军制,精简各层” “改变半农军的现状,改为全息,当然,现在的我们还不能这样,这个等发展起来之后再议。”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大概问题,具体的方案,还需要讨论,之后我会写一份完整的方案,供各位商议。” 说完,曹云向姬襄一礼,再向五位大臣抱拳施礼。 许久,还是姬襄打破了这般的沉寂,向各位还在细细评味思索的大臣说道:“众位可还有异议,提出来说话。” 众人纷纷摇头,看向曹云时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了一丝丝敬畏。 众人起身,齐声拜道:“恭贺大王,恭贺世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章 风起 从宫里出来,曹云回到了自己的府里,这是每一个世子专属的权利,曹云也不例外,虽说他还在宫里住着,但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封地和府邸。 沿着宫门出来,两排整齐的房屋如同林立的战士,把守者宫殿,森严却又醒目,而在陶丘,这里却又是平常最繁华的街道,对于一个现在这样一个国家来说未必安全。 行刺之事如果发生的话,逃跑便不再是问题了。 两排街道之后是密密麻麻的住宅区域,总的来说,春秋时期,人民的居住还是抱团的,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的繁华环境,像如边陲质之地的人口,毕竟是少数。 曹云的府邸在城东一块,距离闹市距离较远,面向着都城,而背靠群山,这里的人喜欢把它称为陶山亦作淘山,许多猎户都是靠这里打猎而生,群山莽莽,原始的森林中有太多的诱惑,但是也有太多的威胁。 在这山脚下住得便是曹云的封地子民,远离闹市,这里倒像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田园风景,曹云的庭院在这孤零零的平原上显得格外突出,周围都是些破旧的房屋。 在这个阴雨的天气里,曹云向远眺望,那里显得特别的寂寥。 他忽然生出一种豪迈,从此以后,前路将踏上,一切的一切都从头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将用他的双手造成。 曹云喜欢这种感觉。 他想着,将这里,将曹国,造成一个田园,是人人都渴望的田园,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的。 曹云紧紧攥住拳头,然后狠狠地挥了出去。 跟在曹云身后的云五云六两人虽不明白世子在干什么,但是,他们也看出了世子今天的反态,精神好像更强劲了,那是一种脱胎换骨,他们不懂,却又看懂了一点什么。 两个人的腰在这一刻更加挺直,向世子一样。 暴雨突然来临,三人都没有动,雨幕凭空增添了一份豪迈,浇撒在大地上。 小国的好处是没有像大国一样繁琐,世家,权臣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君主成了唯一决断的人,一言而行法,曹云总算是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小国世子的好处。 请求建立新军的想法被那个突然天降勇武儿子而砸昏头脑的曹共公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而曹云向司马要的一千匹战马也没有障碍的通过了。 虽说,曹国国小兵弱,不过三百乘而已,但是多余的战马还是有的,毕竟曹国是各国的交通枢纽,很容易获得,但是军乘不仅仅要的是战马,同时还需要驾驶的甲士,这倒是限制军队的发展。 对于曹云要战马而不要战车,寇淮显得特别不能理解,要建新军,但是无战车,那凭着什么去打? 曹云自然是不会去建战车这种笨拙的军器,过不了多久,这种战车自然而然的会被淘汰,他想要的是骑兵,高速移动的战车,在这个时代或许会成为战场上披靡的无双利器。 精兵决胜,像后来将会出现的魏武卒,虎豹骑,白马义从,西凉铁骑,先登,陷阵等等,曹云想要的是他们那样的精锐军队,或许这样才能有与之一战的资格。 三人换上干的衣服,坐在窗前,绿意已经开始笼罩这个庭院了,曹云喃喃道:万物复苏,而我也想要一个执棋的机会。 “云六,你明天去司马府上找寇淮大人,说是世子领战马,在这之前你需要干一件事。” 曹云说着拿出了一个竹简开始写着什么。 “你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征兵两千人,二十到三十岁为准,说清楚要求和福利:家里独子的不要,家有老弱妻女而无力承担的不要上过战场的人优先。” “若被选中家里免去兵役,免三年赋税,每个月发放五十海贝自由支配,生死勿论,死后一切照旧,福利发放到家庭,抚恤加十分之一。” “凡我曹国境内皆可。” “是”云五依旧寡言。 “世子殿下,这样的奖励是不是太重了。”云六没有开口,依旧木讷,到是站在一旁的云五开口劝说道。 确实,在这个人命比草贱的年代,曹云给的奖励太过于优厚了一点,平时即便是战场上死去或者受伤,都不会有什么抚恤,服兵役只是一种应尽的义务罢了。 草曹云是现代人,他做不到把人命白白填进去还依旧无动于衷,他做不到这么冷血,只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我自有打算。”算是绝了云五的劝告,云五也识趣的没有在说话。 “云六,你明天去司徒府上领一万海贝,之后,去庄上找人在森林脚下给我开出来一片空地要容纳下五千人的开阔土地,平整之后告诉我。” “你把任务发下去之后找人,庄子上有的就用庄子上的,没有的话,就把他们给我移到,成为我的邑下。” “铁匠,木匠,烧制陶器的人,还有在庄子上找些能会说道的人过来,最好是能识字的。” “好了,听明白了吗?”曹云问道,面对俩个不善言辞的人,曹云真是无奈,不好沟通,可是能用的人是在太少了,所幸他们两个的能力曹云还是比较放心的。 几天之后,阳光普照,春雨过后,桃花相映盛开,点亮了整片天地。 离庄,新建广场上。 曹云站在用木头搭建的站台上,感受着摇摇晃晃的木台,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呼了一口气,曹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这才开始缓缓说道。 “今天,我把你们征集到这里来,是想要让你们拼命的。” “为了我,为了这个国家,也为了你们自己” “现在我就把话先放在这,你们,或许都会死,来到这里,就等于把自己的脑袋编在裤腰带上了,生死由天,也由你们自己。” “现在,听到我说的话的人都不要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或许,你们的命在明天就会断送。” “如果说,有谁想要退出的话,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想要退出的,私自出逃的,皆杀,与逃兵一概论处。” 话音刚落,整个场地就如同烧开的沸水,炸开了锅,有人犹豫不决,舍不得那优厚的奖励,也有人淡漠无比,笔直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说到底,这是敢不敢赌命的问题,他们都是靠着世子的名声才来到这里的,他们也知道赢了,便是荣华富贵,可是,在那的前提是,得有命享,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们,利益与危险等同。 稀稀拉拉的出去几十个,仍旧没有让眼前的乌压消失,却更显豪壮。 “好,剩下的都是一群不要命的是吗?” “我希望你们把自己的命抓紧,不要轻易送掉,也不要太让我失望。” “站在这里没有动的,从今天之后,就是我的兵了,我想要的是一支能打仗的兵,一支可以纵横天下的利刃,是敢披靡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兵” “而不是去白白送死大头兵,送死,不好意思,根本不存在,而我的兵,也是要让阎王知道,他不敢收。”曹云这才继续说道。 “拿起你们全部的热情和活力,以及所有的精力去学习这里的一切” “因为,这将是你们战场上生存下来的本钱” “活着,或者死去都将成为你们在这里训练的答复” “如果有一天,你们死去,我希望,我可以为你们骄傲。” 曹云说完,看向众人,目光恳切。 两千人被曹云的话说的热血澎湃,目光热切,有一种为之生死的冲动。 “好了,现在,剩下的人分成两拨,从中间分开,左右各一队”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兵了,在我这里,军令大过一切,哪怕是王上或者卿大夫也不管用,他将是你们奉守的唯一准则。” “云五云六各领一队,开始训练” “两个月之后,我要检查你们的成果,我不想看到的是一群软趴趴的怂蛋。” “之后,我将会选择,合格的留下,不合格就地滚蛋,在我这里从不养废物。” “云五带一队,名叫虎豹营,云六带一队,名叫陷阵营,你们两个也参与驯练,现在,开始跑,围着这里跑,跑到我满意为止。” 操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交代完这里的事情,曹云这才走下台阶,回到了他的住所。 此时,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四章 蓝图 院子里早已站满了熙熙攘攘的人,倒是给平常冷寂的院子增添了一份人烟。 看着曹云穿过人群,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进了屋子里,曾离有些不高兴,可是他又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鄙夷了一下这个丁点大的世子殿下,品的姿态倒是老高,可是我们在这里可是站了一个早上。 曾离是离庄上的一个铁匠,平常给庄子上的人打一些农具之类的东西,但是并不依靠这个来生活,他的主要来源还是种植庄稼还有进森林打猎。 虽说他是庄子上的人,也算是曹云的庄户,但是他从来未曾见过世子殿下,只是听说,这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童,将来是要继承君位的,这让他有些敬畏。 春秋时期,像如曹国这样的小国家,远不能和后来的秦国之类的法度森严,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宽松的,人们听得君位,不识君颜,远在田野,官府也管不了太多。 除却兵役和赋税这是有军官上门强制的,这个时代的人穷成了唯一的形容词,吃饱穿暖便是最大的幸福,而曾离便是这样一个人,他没有太多的奢求了,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挺好。 可是今天早上,他被叫到了这里,至今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这不怪他的恼怒,可是对官府的敬畏是深刻到脑海里的,他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心,只是在心里想一下罢了。 恍惚之间,好像听到有人拉他,一看,是庄里有名的泼皮,谁惹上谁倒霉,曾离赶忙脱开,走远了一些,可是竟然没有继续上来纠缠他,望眼一看,曾离顿时软的跪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看着曾离,目光怜悯,王五低头暗笑。 曹云看着这个朴实的庄稼汉子,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让他站起来。 他把画在锦缎上的图纸递给了曾离,是关于马镫和一些农具的图样,这些基本的图样在这个时期是稀缺的,起码在曹云看来,那些古老的农具有天多的改进之处。 这估计也是这个社会生产力低下的原因。 曹云见到的人里,起码都是一些粗犷的汉子,即便是瘦弱不堪,但是骨架摆在那里,这是改变不了的。 甚至于他们比后来的我们更加强壮,但是生产力低下和社会的产能结构限制着这些人的基本生活条件。 “你还认不认识其他的铁匠?”曹云问道。 “还认识的,但是许久不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了!”曾离从惊吓中恢复了过来,语气遗憾道。 确实,这个时代交通得不便以及战乱的频繁,让原本安逸的家庭流离失所,分隔几地,像曾离这种的不在少数。 也许有人见一面,下一回再见面或许是很久之后,可能是一月两月,也可能是十年八年,或许一辈子见不到都有可能。 所以古人把分离看的特别重要,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是永远,以酒践行,动辄哭的稀里哗啦,不是说古人的感情比我们充沛,我们到那里都能再见,视屏或者其他,而他们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无可置疑的是他们比我们更加纯粹,把友情看做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 最有名的是伯牙子期,还有管鲍之交。 “那好,你尽力找,能找到多少是多少,付他们工钱还有家人的生计。”曹云拍拍他的肩膀,所幸他站在台阶上,而曾离还躬着身子。 “明天我来找你,关于我的具体要求,你先去吧。” 看着曾离的离去,众人热情高了不少,谁不想在生活之外再找一个生计,提高生活的水平,可是,这个时代所带给他们的生计方式实在不是太多。 如果说把现在的大学生放在这个这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像马云那样的富翁。 然后曹云一一吩咐给众人自己的要求。 曹云想要的是把自己所在的这里打造成一个完整的生态链,这样的话不仅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同时还提高了曹国的经济,钱生钱的前提是让他动起来,而不是一直堆在库房中等着它增多。 曹云给了木匠一个筒车和曲辕犁的图样,同时让他们制造一副象棋出来,仅仅是前两个,在明白了作用之后,顿时让他们惊为天人。 曹国依水,而筒车的作用大大的利用这一环境优势,再加上耕地用的曲辕犁之后,不用想,耕地的水平将会大幅度的提高。 他们没读过书,但并不是傻,顿时明白了这其中所蕴藏的巨大利益。 “世子殿下,这个”有一个人迟疑的看向曹云。 “你先尽管的往出来造,别泄露出去就好,造出来的先在庄子上使用,多余的我自会处理。”曹云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毕竟这个东西还是太重要了,让其他国家得到了,可就是他的过错了,他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过。 “你们先制造象棋,然后再制造其他的。”他想要的是先收拢资金才对,毕竟用钱之处太多,而他不可能一直无限制的从国库里面取。 象棋,这可是老少皆宜的二人对抗游戏,哪管他是不是字,但是曹云想要的目的不是普通人的钱,或者说不是现在的曹国人可以消费的,他想要的消费群体还是在本国之外。 对于那些读过书的,或者说喜欢讨论国家战局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战场,身临其境的感觉。 曹云前世实在是看了太多的人玩这个,不仅仅成为了一种竞技项目,同时,在酒肆,茶馆,小区楼下,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战场。 试问,如果酒饭茶局之后,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盛宴,周围,一群群的人在观看,想两个剑客高手,在比拼,在厮杀。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将军梦或者剑客的江湖,这无疑是最好的调味剂。 然而,正是因为简单,所以,曹云没打算靠这个发家致富,相信在不久后,这个象棋会卖的比比皆是,你总不会去打击盗版吧。 他只是想要依靠这个赚一部分钱来开启另一个项目,同时吸引足够的眼球来消费他所生产的。 “你叫王五?”曹云看向一个刚才偷笑的男人,看面相倒是真和其他人所形容的那样,狡猾,猥琐,到像是一个泼皮该有的风采,曹云很是满意。 “世子,不知道找小人有什么事情?我一向安分守己,绝对没干过坏事。”王五战战兢兢,很是惶恐,站在台阶上和他等高的世子殿下给了他极大地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打颤。 “我想让你在城里开一个铺子,专门卖我刚才说的东西,你能做到吗?”曹云不由得好笑,平时不是挺能耐吗?这么怂 曹云摸索着下巴,打量着王五,能行吗?应对各国的商贾,找一个老实人可不行。 “啊,啊,小人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王五还没转过弯来,连忙跪下应承,也没听到曹云说些什么。 紧接着就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连连磕头拜谢。这一天天的,潮起潮落,真是让他应接不暇。 曹云再没管他的喜怒哀乐,而是接着说他的事情。 他把图纸依次发给众人,烧制砖瓦,还有开酒楼的问题等等,都将是他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遣散了众人,曹云这才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阵了,忙活了一早上总算把自己想要的大纲都布置好了,图纸有了,轮廓有了,就看接下来自己如何实际操作,让这座腐朽的大船运作起来。 他表示很期待。 天边,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的明亮,太阳照耀着四方,曹云趴在窗口,美美的吸了一口,满脸的享受,空气清新,远没有后世那般被灰色控制的恐怖。 曹云坐在窗口,闭上眼,哼着轻快的歌,脑海翻覆,心却最享受这从未的安稳。 “太阳终究会照亮黑暗角落” “踏着雨后那道彩虹,找回遗失心中最初最简单的自由”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五章 天下 一声霹雳醒蛇虫,几阵潇潇染绿红。 九九江南风送暖,融融翠野启春耕。 一一一一一一《惊蛰》(左河水) 春雨潇潇,乌云遮盖住了夜的黑暗,雨在叶间淅沥沥的弹奏着,似急似缓。 江南,郢都。 烟雨江南,在雨中更显柔美,然而此时却有些凄婉,像极了那红楼里的林妹妹,有着一番娇嫩,好像,在下一刻就会随风倾倒。 一个绿装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童,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来岁。 此刻她眉头紧蹙,看着屋内忽闪忽现的灯光,不时的抬头看向外面,神情不安。 公公刚因为得罪若傲氏惨遭横祸,而今,丈夫却还要出去争这个风头,她劝告过的,现在的他们那里又有资格和本事去与那些人争呢! 连王上都受制于他们,何况于自己这个小小的家庭呢! 丈夫还没有回来,她的神情愈发的焦急了,而此时,怀里的小孩哇哇的哭了起来,在这个空旷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的嘹亮。 妇人站起身,哄着孩子,来回的走动,她把门打开,有丝丝细雨吹进了屋子里。 屋外,芭蕉树被雨打的来回摇摆,快折断了腰。 孩子的哭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门咯吱的开了。 蒍贾轻声的把门掩上,却没想到,妻子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藏在心里的愤懑和憋屈在此刻看到妻儿时都化成了愧疚。 良久,他拍了拍身上的沾的雨滴和发髻上凝落得雨滴,走到他们母子跟前,抱住了她们,孩子在此刻也醒了过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在蒍贾保住他们的那刻,孩子开心地笑了,手舞足蹈。 “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蒍贾在妻子的耳边轻声的说到。 “明天你收拾好东西,我们回我们的家,老家。”他坚定地说到。 似乎在这一刻放下了许久心中所担的担子,只是觉得一阵轻松。 黄沙飞舞,烈阳高照,寒冷的天夹杂着光的炎热,挥洒着一风浪。 大地不甘,宣告,予以还击。 男子带着厚厚的檐帽,将面庞紧紧地裹住,身穿一身黑衣,在飞速的向前奔跑,速度在不停地加快。 身后,有箭矢飞来,不止一支。 男子身形灵活,不停地走位躲避,每一次都能准确的猜到箭矢的落地点,有效的逃脱。 忽然,男子停下了身影,在地上滑下了两道长痕,他急速转身,看向身后的敌人。 他不想逃了,或者说,他逃不了了。 身后,是不见底的悬崖。 男子双手拔开了剑,身上的长袍在太阳的映射下显得风尘仆仆,可是血迹在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一道道划痕,好像刺进了血的世界。 战斗,开始了。 同男子一般,追他的众人也都穿着一袭黑衣,不同的是,他们不戴檐帽,衣衫有一种阴冷的黑。 他们手持长剑,青铜剑,无鞘,剑刃反射着寒光。 双方在此刻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一时间天地无声,扼杀了一切声息,只余冷峭的风在呜咽的在嘶哑。 衣衫渐动,追逐的那方人先动了,大概二十来人。 无招无式,无言无语。 一人先动,像狼一样扑了上去,狰狞而且凶恶,剑身随着身形砍了下去,其他的人紧接其后。 准备将之围住,然后开始了他们的厮杀,或大喊,或仇视而冷漠,唯独没有怜悯和不忍。 男子右脚后撤,然后发力,撞向他们,像是急速迈开的两列列车,迎着风,对碰而去。 二十多柄剑在这一刻举起,剑身反射的光芒让天地为之一暗,像是为他们单独开辟的世界,此刻,注焦这里。 男子在相撞的那刻,剑尖由直刺改为横切,他侧了一个身位,向右一闪,背后顿时被砍了一剑,刺裂了衣衫,但是并没有破肉。 他一剑切向那个首先冲上来的男子,从腹腰而斩,势沉如大海翻浪,顿时,那个男子被斩成两节。 血,喷涌着,浸染了一地的黄土。 男子身上被血溅的都是,他宛如一个修罗,挥开了他的第二刀,看向了下一个人。 人群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像是没有看到那具还在喷血的尸体一般,踏着他,高高跃起,然后争相挥出他们的剑刃。 剑身闪耀着不同人的脸庞,闪烁着不同人的模样,但是,夹杂着众人相同的目的,还有,感情。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或者说表情,他们亦然。 刀光剑影也好,尸山血海也罢,世界的规则是,站着的,才是胜者,活着的,才配继续走下去。 男子撩起自己残破的衣袍,擦拭着剑身,浓稠的血像是附着的利爪,紧紧地抓住。 他没有继续执着,剑入鞘,他背着斜阳,一步一缓的走进了风里,消失不见。 还是夜晚,月亮将圆未圆 窗外,还有未熄的灯亮着,五颜六色,熙攘的人声传进小窗,只是照亮了幽寂冰冷的小屋而已。 小女孩头搁在窗沿上,双手支着,静静的听着窗外的响动,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想要透过窗口看向外面,可是并没有成功。 只是,在竹丝缝隙间看到一丝丝光亮。 门咯吱的开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大的青年看向窗边的小女孩,目光中透漏着怜惜还有痛苦,他勉强让自己变得高兴一点,起码不用哭丧着脸面对小女孩。 只是,似哭似笑,眼泪确是不经意间流了下来。 “哥哥,不要哭,小舞没事的。”小女孩向青年张开手臂,脆生生的说到。 小女孩的不能动,也动不了,她的右小腿赫然是空荡荡的一片,白布还在上面缠着,透出了丝丝血迹。 青年抱住小女孩,摸着她的头,只是,泪在止不住的流,沾湿了衣襟。 小屋内只有一张床,青年抱着小女孩,让她躺在了自己怀里。 很久之后,夜静了下来,青年低头看去,小女孩早已沉沉的睡去,嘴角弯弯,带着好梦。 他摇头苦笑,床上,洒下一片月辉。 第二天,还是早晨,两人都早早醒来,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作息习惯。 “注意休息,别一直玩。”青年嘱咐了一句,便收拾好衣服准备今天的活计。 “好啦,我听到了,真烦人呀”小女孩噘着嘴不高兴了。 青年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的,一直呆在这里,谁都会无聊,可是,想到外面,他的目光沉了沉。自己根本无暇去顾及她,这让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况且,还有伤。 看小女孩拿出了棋子,他便不再言语。 “哥哥,注意安全”小女孩低着头说了一句。 “好” 酒楼之上,青年还在收拾着桌椅饭碟,旁边,高谈阔论秦的扩张,还有晋的崛起,以及齐地怎样,甚至预测了楚国会不会再重新卷土重来,继续北上。 他听着这些,微微摇了摇头,便不再听了,每天,这样的故事都在上演,重复的讨论,若是哪一天有个新的消息,必定是人满为患。 人们已经把这种生活当成了一种习惯,青年自有其看法,只是不想和他们做一些无谓的讨论,或者说不屑更合适。 风还在吹着,时间还在走着,街道上,热闹的繁华还在继续着,可是,青年知道,这不是属于他的,在某一瞬间,让他感到一丝迷惘。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六章 准备就绪 曹云锤了锤肩膀,这才从将他埋没的书简里抬起头来。 “还是要早点把纸给弄出来才行。” 他看着这堆满书桌的竹简,欲哭无泪,这几天来,真是把他给忙活坏了,不只是新军,还有各种的事物都需要他亲自处理。 而且,每一个都要详细的罗列出来,这对于要把它们写在书简上的曹云来说,无疑增加了困难。 难怪古人都喜欢拿一车一车来衡量学识,曹云估计,在这样下去,自己也要成为一个大贤者大学士了。 雨后,给了草地愈加蓬勃的野心,疯狂的向上。 远处,白云在悠闲的躺着,身后,有风殷勤的推着,一切看起来别是一种慵懒,它们懒洋洋的看着底下的人在不住的来回移动,虽然挥汗如雨,但是脸上却愈发灿烂。 它有些困惑,继续到下一个地方巡视他的领地去了。 “世子殿下,都准备好了。”云六进门,向曹云说道。 他看着这满满的一桌子竹简,亦是满心震撼,原以为世子殿下在军队上对于他们的训练就够他们膜拜了,却是没想到文武皆行。 他对曹云愈发的尊重了,低眉顺眼,不让自己失态,却是腰更加的低了。 曹云没有看出他的变化,他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原本稚嫩的脸庞,此刻脸上满是兴奋,像是看见了喜欢的玩具一般。 “走,出去看看,我们的训练从今才真正开始。” 他率先走了出去,步履匆匆。云六紧跟其后,对于那些东西,在世子亲自指导了一下之后,他们才从中发现了他的好处,这是练体,也是练兵的好方法,起码对于他来说,此刻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穿过原野,这里不时的有人影在田垄上耕种田地,两三个人在一起,来回的拉着,每一个人都洋溢着相同的幸福。 这也难怪,牛还未在这里完全普及,而在曹云造出曲辕犁之前,他们的劳动力可谓是相当的低下,让曹云看了都触目惊心。 他们的农具大多是铜制的,甚至于有的人还在用木制或者石制的东西,铁这个东西对于曹国这样的小国来说,普及于农具像是一种奢望。 他们耕种多半是两个人合作,用脚压踏农器入土再用手推着工作,这就是所谓的“耦耕”。 这是其一,在这样劳动力底下的环境中,他们不仅要种植自己的田地而且还要替贵族耕种。 在这里分为两种,一种是公田,是由百姓替贵族耕种,收获的全部归于贵族。 另一种便是私田了,这也是属于贵族的土地,只不过收获的粮食属于他们。这意味着他们做的工作只是事倍功半而已,还在这样的劳动生产力之下。 这倒像是后来发展的封地主,他们收取封地百姓收获的一半或者更多的当做对于他们的“奉”。其中的利益优差也许只有百姓们知道了。 很快,穿过农地,曹云和云六便来到了位于森林之下的巨大广场,也是应曹云的要求,在农田和广场之间竖起一道厚厚的防护林幼苗。 曹云想要打造的是一个秘密的训练场,他可不想要引来众人的围观,这样,就是去了他原本意义上的“奇兵”。 立于中心的站台已经改成了由曹云所要求的砖瓦铺陈而成,一个巨大的圆,周围由木桩围成,绳子网成了一个像是竞技台一样。 在曹云看来,这个平台的意义不止于此,它更像是一个古代出征时的点将台,很是威严和具有象征意味。 军队不许私斗,这里便是一个公众的决胜台,这是曹云要求的,那些无处释放的荷尔蒙应该让它以正确的释放出来。 点将台把巨大的广场一分为二,右边的从远处看起来比左边小了很多。 “你们说这是干什么的?”一个瘦小的兵看着众人问道。 “肯定是用来训练的。”众人起哄。 “废话”瘦男子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和他们说。 他叫顾良,不是这里的人,他家在郢城,在陶丘之北,在战争来临之时,晋国的兵锋首先就指向了他们那里,家人离散死亡,同胞们也相继战死。 他也曾是一士兵,被征召而战,再回去时,哪里还有家呢?早已被吞噬了。他胆小怕死,所以能在战场那个杀戮机器的阴霾之下极力的逃生,活了下来,对于他来说,这算是一种幸运,同时也是一种不幸。 一个人拿什么生活?恰逢听说世子殿下招人,抱着侥幸的心态他成功入选了,而之后的生活才让他明白自己是小看这个世子了,原以为他只是一个纨绔而已,现在看来,似乎有些误解了。 那个平日里需要他们仰望的世子殿下和他们一起做那些奇怪的训练,反复还有麻木,但是他都坚持下来了。 一开始还有人打赌,赌他能坚持几天,大多数人都认为他只是来玩的,连自己也不例外,或许只是想要做给他们看而已,顾良如是想到。 出乎意外,他坚持下来了,在痛和快乐之间徘徊着,他们每一天都累的像死狗一般,第二天继续,如此反复,他们也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和来时不一样了,起码更强壮了。 每天,这里吃的管饱,甚至还有一年都见不上的肉,就这样一周两周三周坚持下来了,顾良觉得累,但是他没想过放弃。 这里有他们学不到的吃不到的东西,和顾良一样想法的人很多。 同时,顾良想到的是战场上的战争,如果说当时的自己有现在强大,或许,他就不会跑了,也许,活下来的人可能更多。 这一刻,让他对世子的感情更为复杂,有敬畏和认同,也有仇恨,如果早点这样的话他想。 顾良在这群人里绝对算不上优秀,但是周围的人都挺服他的,平时喊苦喊累的人没有他,他够凶够狠,即便那瘦小的身体限制着他,但是,心却不受束缚。 他无言但是绝对不独,总是在默默地搀扶着他身边的人,在这样的硬性条件下,他都坚持下来了,更何况,他还参过军,打过仗。 曹云来时,操场上人声鼎沸,远不像平常那般安静,声浪一声盖过一声,所有的人都围成一个圈在看些什么,叫好声不断。 “世子,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云六请示道。 “不用,一起走,看看他们能做些什么。” 曹云也感到有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向云六摆手说道,便向中间走去。他也想知道古代的的人在面对现代的训练工具时会有怎样的行动。 应该还不错吧,大都是相同的,一看就明白了,他在心里忍不住猜测道。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七章 大势之下 话说在此时,相对于各列国来说,都处于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外交状况。 晋文公称霸中原,楚国停止下了他们的兵锋,北进的脚步终于被晋国扼杀。 而宋国呢?他们经历了泓水之战之后便沦为二流国家,也就比曹卫等小国强上几分,再加上城濮之战之后,他们被楚国攻击,无论是民生还是军事都处于了一个青黄不接的时期,即便是最后交割了曹卫的国土,仍旧没有继续在战斗下去的勇气了。 送过这个国家不是一般的能作死,纵观春秋,能和他们比拟的实在不多。话说,这个国家无论是经济地位还是学术上的地位都不低,更何况有惠子c墨子。庄子等大贤都出身于此,而且孔子的祖籍也在这里。 如果说他们能安心的停下来发展,未必不能又一个好的作为,然而,一有点积蓄就忍不住蹦跶,好像,打仗才能体现出他们的强大,这也就算了,偏偏把学术上的一套“仁义”用在战场上,可是,秀才兵是打不了仗的,尤其是面对楚国这样的“蛮子”。 再说齐国,齐桓公死后,齐国就彻底成了与霸主之位无缘了,在齐孝公在位时,齐国可是不太平,桓公五子,似乎都不太服气。 公元前633年,孝公死后,他的弟弟杀死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太子,自己做了王,成为齐昭公,与晋国共同抵制楚国,后来与晋国践土会盟承认了其地位,就这样宋襄公没有完成的承接齐桓公的霸业被晋文公取缔。 晋国在晋文公的推行下,国内大力变法。国外,南制楚国,北上中原,意图把中原征服一统,在处理中原各国的事务上承担着重要的作用,维护者他的平衡和安定。 秦国呢他们也在蛰伏着,表面上与各国友好往来,同时在国内,任用百里奚,由余c蹇叔等人致力于国内的发展,最重要的是他和晋国的关系真是复杂。 秦穆公不仅是晋文公的老丈人,同时也是他的姐夫,秦晋之好,真不是盖的。 南方呢?楚国城濮之战败落之后,晋国崛起,再一次打崩了他们计划,先是齐国制衡,晋国又居其上,对于他们来说欲哭无泪。 楚成王此时也无力再打架了,只得派大夫斗章求和。 历史上,他是公元前626年死的,风光了一生,征战了一生,最后却是被自己的太子商臣杀死,只是因为谣传成王要换太子。 而此时呢,他对于国内的掌控也不在那么得心应手了,若傲氏的不断扩张已经威胁到了王位,二者之间的战斗也开始兴起,北进的步伐终于在内外交困之下止息,就连孙叔敖的祖父也成了他们之间的牺牲品。 当然,这也是在基本的大势之下总体的情况是如此,但是,我们都知道,事无绝对,在这列国之间,也是有能人的。 战斗小将宋国刚歇息,而白狄也被晋国打的颓势明显,晋文公生病,已经一个脚踏入黄土,在之后的两年将是他最后的风光,卫国也趁此时又开始不安稳,准备搞一点点大事,来吸引一下众国的目光,去招惹晋国准备报仇去了,野心在隐隐做动。 除此之外,陈国作为一个“间谍”非常的失败,夹在晋楚之间两面不是人,被轮着打。 公元前630年春,曹云还再曹国准备着,想要上棋盘,可是,此时曹国,在被晋国洗劫了一圈之后,军力民生都降到了最低点,曹共公刚被放回国内,这使得他们可是没有像卫国一样的勇敢,去报仇。 曹国在列国之间是典型的墙头草,哪面势大就倒向哪面,在脱楚依晋之后可算是没有半点尊严了,只好灰溜溜的埋头做人,降低存在感。 对于曹云来说,这些消息对于现在的他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即便是看了也不能做出什么改变,或者参与进去,此时此刻,紧急的发展才是硬道理。 曹云也乐得曹国当缩头乌龟,也希望各国都能忽视他们才好。 曹云看到一个瘦小的汉子在横杠上站着,左右前后摇摆,但是就是掉不下去,同时,下面的人在扔东西,还有的人在拿着棍子在挑逗,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在这里看了好一会了,那个人始终在上面,这让他有些惊讶。 他走进人群,云五早已为曹云挤开人群,事实上,在曹云来时就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不过,曹云没让他们声张,而是指了指前面。 他们看了看中心的人,又看了看曹云,有些纠结,在这些日子里,他们可不再只是一个陌生人这么简单了,军营或许是最后最好培养感情的地方了。 “世子殿下,他们”一个人准备跪下替他们求情,他是知道这里的军训管理森严,绝不含糊,光是条例内容,就够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犯一条还不知道会不会用完的地步。 曹云看出了他的为难,扶住,没让他跪下,只是笑呵呵的说了声没事。 男子送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担心,立于一侧,给曹云让开了位置。 顾良终于在空翻的下落过程时看到了曹云,,这让他波澜不进的心翻涌了一下。 然后,没有踩中横杠,众人惊呼,但是,顾良还是双手抓住了横杠,避免了一次危机。 “世子殿下”顾良连忙单膝跪下,脸颊涨得通红,抱拳拜道。 众人醒悟,也一众跪下。 “好了,我不是说了,训练场上,要叫我长官吗?” 曹云说了一句,看向顾良。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顾良,郢城人,现属虎豹营”他大声回答道,言简意赅。 “你怎么会这个?”曹云好奇。 顾良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说道:“我家里住的地方树多,我从小喜欢爬树,可能是这个吧!” 曹云思考着这个技能有什么作用,忽然想到,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骑马的,起码在此时马还未普及,而起码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便是容易跌下来,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他又不像自行车和摩托车一样平稳。 所以说,掌握好一个平衡的“度”至关重要,原本他是想要用横杠来练习臂力和反身练习的,这样一来,他似乎又有了新的作用。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吩咐:“那好,你负责一个小队,找出和你一样能做到这个的,负责把你们虎豹营的所有人教会,我之后会考察的。” “你能不能做到在那上面弯弓射箭?” 这一下子,顾良有些犹豫,他也没有试过。 “我试试!”他有些底气不足。 “行,来人,拿一把弓箭过来,箭靶准备好。”曹云有些期待,如果这个人能做到,可就省了他不少功夫,毕竟,对于这些,他只是存在于理论上的设计,正真的实践,他也没有经验。 这时候,有一个人示范,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全部准备好以后,顾良开始准备,他一翻身便站在了横杠上,稳稳的。 此时,他也有些紧张,在这么多人面前,再加上世子殿下,他有些惶恐,也有些激动,从未想过,这些能在训练中起到作用。 很快,他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放空思绪,瞄准靶心。 底下的众人,紧张也丝毫不比他差,都紧紧地不敢大声呼吸。 一时间,似乎能听到风吹响地上的沙粒的声音,还有树叶们的嬉笑,空气凝滞。 “嗖”的一声,众人追随着箭的尾巴看去。 箭,射空了。 众人的失望还未能表现出来时,第二支箭应声而到,命中红心。 “哗”众人惊叹,继而热烈的鼓掌声响起来。 待众人看向曹云时,只见他也目光褶褶,看向靶子再看向顾良时,满是欣慰。 “来人,换移动靶,顾良,能继续吗?”曹云盯着顾良,与他对视,笑着问道。 “嗯嗯”顾良迎上曹云的目光,肯定的点了点头,神情坚定。 第一支射空,顾良站在上面调整位置。 第二支又射空。擦着靶子而过。 第三只,第四只射中。 “移动靶加速”只见相较于刚才的速度,靶子比刚才起码快了不止一倍。 这下,顾良再也没法保证射中,只是能很少的命中,也只是边缘靶而已,算是碰运气了。 曹云也大致了解了他的水平,还算不错。 “这里有谁能射箭和他一样准的?”曹云看向所有人。 众人一个看一个,都摇摇头。 曹云有些失望,这么多人,曹云也不是怪他们,毕竟局限是一个致命伤。 就在这时,曹云突然看到了最后面有人举手,曹云招手让他上来。 与顾良站在一起,这个人可谓是粗壮了,,不是胖,而是骨架本来就打,身高又不弱,看到他,曹云不由得想到了司马,似乎也是这样的“健壮”。 难道我们那个时代退化了,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是大汉,他喃喃自语道。 不同于司马的威严,这个汉子脸上管着憨厚的笑容,走到曹云跟前,他显得有些局促,搓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叫什么名字啊?”曹云有些怀疑这个朴实的农家壮汉是不是诓他呢。杠能撑的住他么? “俺叫曹柔,是曹县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叫啥?”曹云有些怀疑人生。 曹云没有听见,在场的众人可是分毫不落的听了去,一时间,操场上爆发出了哄天的笑声。 “哎呀妈呀,怎么有人起这种名字。”一人笑直不起腰来。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快把我打死”另一个人小的眼泪花都出来了,感觉喘不上气来。 “肃静,都别笑了”曹云也有些忍俊不禁,但他还是腰维护属下面子的。 “噗嗤”曹云身前,顾良在安静下来之后突然笑出来,但他很快低下头收了回去,只是双肩耸动。 曹柔怒目而视。 还是曹云转移了话题:“那个,憨憨,啊,不是,那个小柔啊,你说你能做到对吗?谎报军情可是要受罚的。” 曹柔脸涨的通红,可还是拧着脖子说道:“我站在那上面不行,可是站在地上我敢说比他强。” 他指着顾良说道,一时间,众人安静下来,估量的本事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的。 “移动靶也皆可?” 曹柔傲然点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八章 憨憨? 箭翼在空中摩擦,发出嘶哑的叫声,燃烧着冲向箭靶,像一个誓死而去的战士,发出了最大的生命热度,然后向箭靶撞去。 没有惊天动地,箭靶也没有想象中的轰然而碎,只是平静的穿了过去,像风吹过大地一般无声,像是于浸润泥土那样无息。 平静的让人怀疑他是否射中了? 众人刚刚生起的念头被迅速掐灭,虽然箭很快,可是,他们还是铺捉到了。 可是,箭射过靶面太过平淡,然后消失,但是,这种平淡很快卷起了他们内心的惊涛骇浪。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他的第二支箭也相继射出,这下,众人无法再保持冷静了,就连顾良也转头看向他。 远处,箭靶上只剩下两个箭孔,不见箭的影子。 曹云招手,移动靶开始移动,先是正常速度。 曹柔继续保持着他的准确性,只是这一次没有再能射穿箭靶,准准的插在上面。 移动靶加速,憨憨也开始左右移动,不在那么的信手捏来,箭靶在这一次终于断裂,如同被一巴掌拍断了了半张脸一样,狼狈不堪。 他气喘着看向曹云,显然,这样的射箭对于他的消耗显然不是一般的小,让他气喘吁吁。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由惊骇变成了不可置信,像是看怪物一样。 曹柔很是享受这种目光,刚才嘲笑他的人此刻都被他露的一手惊讶到了,他哪能不骄傲。 不和谐的声音却是不合时宜的打破了他的这种享受。 “咳咳,小柔啊,你父母是不是那啥啊?”曹云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不由的问道。 “世子殿下”小柔先生此刻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看向曹云。 怎么给你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曹云在心里说道,但是为了维护手下人的面子,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咳咳,那啥,我来给你们讲一讲这个的使用方法吧!” 曹云赶紧转移话题,虽说憨憨还不可能打他,但是,瞪这么大的眼睛,长这么大的个,还怪吓人的。 “先说一件事,以后,就由曹柔和顾良当你们的教练,训练你们的射术,还有平衡横杠的掌握,这个陷阵营的不用学,你们只需学射箭。” 曹云说着,走上了点将台,他的身高还不足以支撑他的威严,等走上将台,他才正式开始说道: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训练,相信你们队这里也有了了解,也了解我们规则,做我的兵,首要的便是绝对的服从,哪怕,他是错的,你可以提出来,但是,绝对不允许反抗和抵制,违者,杀。” 早春的早晨给草地上铺上了一层肃杀,树叶潇潇,像极了刀戈响动的声音。 “你们以为你们已经学好了吗?那只是基础罢了”曹云缓缓地说道。 然后,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中,他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会亲自监督你们剩下的训练时间,直到,你们让我满意,让我觉得你们配当我的兵为止。” “优胜劣汰,这是我这里的法则,撑不下去的,我欢迎你们滚蛋,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的特殊,才能保证,你们不像过去一样,在战场上,当怂包软蛋,战无可战,只是逃避。” “留在最后的才是精英,才是我想要依托的兵,我将和他们,为国家出战,在各国交锋的兵场上亮出我们的利刃,无惧一切。” “我们要做到的是敢战,可战,战则必胜” 熊熊的烈火在他们的胸膛间燃烧,像是迸射的火焰,虽然渺小,但是燃的很亮。 “从今天开始,虎豹营和陷阵营分开来练,大的场地是虎豹营的,较小的是陷阵营。” “由云五云六给你们讲述规则,在这里我不做过多的赘述。” “一个月之后,虎豹营上马练习,陷阵营开始实战演练,地点,陶山。” 他指着身后一片茂密的森林面无表情的说着。 可是,对于底下的士兵来说,不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了。 这时候的森林算是绝地了,各种凶猛的动物层出不穷,远没有后世那样珍惜,熊瞎子,老虎,豹子,还有各种未知的威胁。 这下,他们可是彻底慌了。而虎豹营听说之后却是没有幸灾乐祸,有时候往往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可不相信曹云能温柔的对待他们,看着曹云冷飕飕的眼神,他们此刻脚底发凉。 曹云说完,没再管他们,径直走了。云五云六留下来了,一样面无表情。 有侍卫跟在曹云身后,背甲,握剑。 曹云的老爹对曹云还是挺好的,听说曹云这里缺人毫不犹豫的送来了一波助攻。曹云受宠若惊。 春秋时期初年,商业还是掌握在官府的,但是也有属于私人的生产的,这些人和君王约定好规矩,不准强卖强卖,自由生产。 但是,这些商人还是比较于倾向国家的利益的,还有的商人甚至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像如有一个郑国的商人就是因为经商,提前获知了侵略国的动向,是自己的国家避免了战争。还有的依靠着这些便利性,救出被敌国俘虏的囚禁的重要的人。 总的来说,这个时候的商业虽然不发达,但是商人却是起着很大的作用。 大多数手工业品的制造掌握在贵族的手中,靠奴隶们制造和交易,再把交换的利益给他们,这时的中国还处于奴隶状态的,他们是没有人权的,买卖交易,互相赠送处理甚至杀死。 而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替主人拼命的干活,获取主人的欢心,依靠这样活着,但是后来,逐渐发展的生产力限制了这种制度的存在,也就慢慢的废除了。 除此之外,还有平民的存在,他们是自发的组织交换,但大多数还是以物易物。 一方面,各国的货币体系都不一样,虽说用贝之类的交换也有,但是这种东西的出现却是没有一个固定的限制,很容易造成通货体系的膨胀,像是无限制的印钱,但是,货物却是跟不上发展。 但是也有的国家依靠这种,齐国在齐桓公时管仲的治理下就曾制定统一的铜钱,或许是后来慢慢的发展,他们找到了某种固定的衡量价值的东西,像如金银之类的,商业慢慢发展起来。 这个时候单独的个体户还没有出现,所以也不存在个体商户贩卖东西。大多数都是贵族的奴隶产物。 人们也不是随时想要东西都可以去买,他们约定好了在某一天交易货物,再隔多少天之后又一次出现,那一天也是比较热闹的,像是现在农村的集市,也是那种的约定成俗。 列国的商人也在这一天会争相出现,选择他们所要的货物还有想要出手的东西。 目光转向曹都,风云,从此而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九章 开市之前 “王上,听说寿儿在城里开了一个商铺,他邀请我们过去看呢?”宫殿里,王后对着躺在自己腿上假寐的姬襄低声说道。 倏忽,姬襄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的看向王后,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夹杂着疑惑和惊讶。 他大声地质问,语气有些阴沉“什么?他一个世子做这么低贱的事情干什么,还是嫌弃我们曹国丢人丢的不够吗?” 自从归国之后,姬襄对于自己的失颜愈发的感受深刻,一国之君被俘虏到敌国,低声下气,走在哪里都感觉有人在指点自己,他真想他们都杀了,可是,他不能这样做,那些自诩忠心的臣子一个一个的劝他,这让他的心更加暴戾不堪。 作为一国的君主,他却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这是何等的难堪。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让这个国家情强大起来,当初被自己嘲笑的人现如今做了霸主,自己还得舔着脸向他卖笑,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耻辱,也是不得不受的屈辱。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紫青,抓着王后的手变得更紧,王后泪眼看着他,却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上一次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儿子能把众位大臣说的哑口无言,而且滔滔不绝的话语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听了都感到震撼,有些震惊自己的儿子何来的这样的本领。 但是更让他感到振奋的是,他看到了希望,兴许,天不绝他,让自己所受的屈辱被儿子给洗刷回来,姬襄这样想到。 可是,现在居然听到自己的儿子做那些卑贱之人做的事,这让他有一种破碎的感觉,也难怪他这样的愤怒。 “王上,您先消消气,相必寿儿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您想想,这些天来,他做的哪件事出格了或者做错了?只是有些方法出人意料而已,虽然不合常理,但是却往往给我们意料之外的惊喜。” 看着姬襄思索的表情,手自然地松开了,她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您看,像如户籍的登记可以更好地收拢和了解我们国家的状况,赋税的减轻虽然让国库略有不足,但是,却是让国家对您的意见消除了,军队的改革虽然还没有体现出来,但是,看着寇淮将军的兴奋劲头,想来不会太差。 还有最近传来的关于他在农业上的的示点田,都是颇有成效的,实在的改变了我们的国家,臣妾最近感到,似乎一切好像变得生机勃勃了。” 姬襄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他也感觉到了,那些臣子近来上书的频率也较以往少了不少。 王后察言观色,乘胜追击,极尽夸赞。 “百姓甚至还夸赞您的贤明,说您任用贤能,会带领我们的国家走向强大。您看,这些不都是咱们寿儿带来的么? 您或许不知道,都城内的商贩都比以往多了不少,这不更说明我们国家在往好的一方面走么? 还有其他的等等,都是对咱们国家的提升,这些无一不是说明了寿儿不会做那些无用的事情,想必这次也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王后说完,一脸紧张的看向姬襄,等待着他的决断。 “这么说来,的确是有些意思。”姬襄抚着胡须说道,此刻他的神情才算是平静了不少。 姬襄说完,幽静的宫殿里落针可闻。天已经接近黄昏,屋子里早已点上了明亮的灯光在忽明忽暗闪烁着。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看看这个逆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寡人倒要看看他如何给我解释。” 良久,姬襄悠悠的话语才传出来。 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还是准备赶快给曹云说一下,可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触了姬襄的逆鳞。 王城脚下,就在都城边上,左边,一排排的古色古香的豪华宽大的庭院,各成气派,这里是几乎所有的曹国上层人士住得地方,但是,他们的封地却是不在这里,这里叫曲江津口,至于名字的由来几乎不可考察,这里也不做过多的赘述。 这里的房子都是按最大的规格来的,至于是否逾越,也没有人敢提这个问题,。 最中间的一间别院里一个老人坐在石椅上,看着跪在身前的儿子,良久没有说话。 如果曹云在这里的话,或许就会认识,这正是当初坐在大殿上一直没有发声的司徒安南。 忽然,老人站起身来,咧了咧嘴角说到:“去吧,反正也成这样了,它还能坏到哪里去,最多不过” 老人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男子低着头,没有看见老人嘴角的苦涩和不甘。 等老人走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父亲弯着的背影,他似乎感觉无尽的萧瑟。那个老人再没有了往日的强健,那个须发皆白却仍能支撑着国家不乱的老人,那个在危难之间仍旧安抚众人的老人,仿佛一日之间倒了下去。 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可是他也没有去打扰父亲,只是感觉,自己以后可能在不会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前了。 他站起身来高声回答了一声“诺”,便退了下去。 却是没有听到屋子里传来的那一声悠悠长叹,老人在屋子里良久无声,他亲身去查看了曹国现状,才知道曹国此时的情况成了何种状态,人民么?他有些讽刺的笑了。 笑的很是伤心,夹杂着眼泪,那泪水在他充满沟壑的脸上不平稳的流到下巴,直至落到地上老人都没有去擦。 老人双目无神,静止成了一尊雕像。 同样的还在紧邻着的另一边司马寇淮,正挥舞着长剑,在空地上练着,长长的剑被他拿着挥舞,看起来像是女子防身的小巧利器,精致灵活。 “将军大人,有是世子府上的人传来消息,让我们明日去赴宴” “好啊,我正想去看看他呢,这段时间全国上下被他搞的是风声水起,连我们都一干老臣都当了他的手下,不过,这打手当的我甘心呢。” 曹云献上的计策让他也眼前一亮,但是最让他兴奋的还是对于军队的改革和训练方法,虽然曹云教的只是一些基本的操练方法和意图目的,但这却是他们学都学不到的东西,弥足珍贵。 但是,关于骑兵的建设和训练,曹云是谁都没有告诉,这毕竟关乎他的大计,在训练之初便定下的目标。 “是世子殿下新开的一家商铺和酒楼。”仆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完,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家的脾气暴躁的将军。 就连他也知道商贾之类的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他们鄙夷他们的狡诈和阿臾,一点都没有君子该有的气质和气节。 他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等待着准备承受怒火,可是许久都没有东西砸在他的脸上或者踹在他身上,这让他有些疑惑,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寇怀脸上的思索之意。 “这小子,又有什么新点子想出来了,不管了,总之,不可能是坏的就对了。”武人的豪迈在这一刻爆发了,一旦信任,便是无条件的服从或者执行。 如果让曹云知道,或许也会为了这幅这样一个人,有哭笑不得的感动吧。 最后,仆人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为什么避过了一场挨打,这让他有些惶恐不安。对于命运的不安让他止不住的臆想。 类似于这两家的情况还在曲江津口发生着,持续不休。他们都在为明天的一场宴会做准备,颇有些万众瞩目的感觉,而这些曹云还都不知道。 然而,在远离都城的一条小巷里,一家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小院里,却远远没有那么和谐和兴奋。 一场听起来有些别样的谈话正在进行。 “打探好了么?” “打探好了,就是明天,那个世子会在那里举行宴会,到时候几乎曹国所有贵族都会到场,那个人也可能会到场。” “那好,明天召集兄弟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动手。” “只杀一个么?” “顺便把那个小的也顺带了,算是赠送他们的。” “老大,要不趁乱起,我们多杀几个,那个人不是说了,除却那个老的,其余的也给算钱吗?” 良久无言,过了一会才有声音幽幽传出来。 “那你去杀吧,留在那里一个一个把他们都杀光了,等着去领钱吧。”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咚的一声响传来,声音这才响起。 “老大,我错了,是我贪心了。” “你要记得,干我们这行,贪心最是要不得的,否则,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是,我明白了。” 这之后,屋子里得声音再没有传来,从外面看去,这里还是那么的平静。 夜风刮过绿苔,吹起了一阵阴森。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章 商络 地理位置永远是一个民族乃至国家和个人生存选择的第一要素。 邻近街道两旁的屋房檐瓦算是较为富裕的人,穷人和奴隶大多居于荒野或者城市的边缘地位,这是基于他们生存条件和物质创造环境所决定的。 居于这里的人,大多都没有太大的负担,甚至于他们是在享受着边缘人所创造的物质幸福,这是所谓的贵族或者富人。 而穷人和奴隶呢?他们一生大概都在劳动,从早到晚,从年初到年末。 二三月是耕种的日子,一年伊始,他们也开始与走往农田之间,三月到九月耕种,然后收获,好不容易收获完了,冬天又来了,吃的似乎又不够了,而贵族的人群也在忙于享受着属于冬天的快乐,打猎开始了。 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处于长久的饥饿中不能自拔,这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可是,这仅仅是贵族的剥削太过于严重了吗?或许不是。 贵族固然成为了百姓存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可是生产力低下给他们白费了太多的功夫,同时,局限性让农民们没法产生自己的思想,也不允许这种的发生,贵族沉溺于享受,他们所知的或许就仅仅是家里或者在自己本国的地方。 但是后来,诸子百家的兴起,产生了思想的碰撞,让各国之间的联系不仅仅局限于战争,而是更为深层的智慧。 再加上人口增多,一些更为严重的原因在不断地督促着国家c贵族c以及学者们的改变,改革,这或许就是让时代在更迭的原因吧! 总的来说就是生产力和劳动力的关系,而现在有人在不断放大这个问题的本质,并且深深地叩击于众人心上,这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刻,一个小的着火点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马上,这个火种将以迅雷之势传遍神州,并且愈加壮大。 对于小人物来说,这些,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关心的是今天似乎好像和以前有了一丝不同,身在陶丘的人这样惊叹道! 从早晨开始,便有陆陆续续的人进入城里,不仅如此,他们感受的到,似乎今天多了一分紧张的味道,守卫较以往更加的森严,远没有平日里那般松懈和懒散。 同时,络绎不绝的商人穿行在街道上,有的人他们甚至能叫出名字来,但是,多数的人还是不相识的,他们被要求着在自己的家里住下,或者呆上一段时间,付给他们的报酬却不是食物和有价值的物品,亦或者曹贝和海贝。 圆圆的正面刻着他们不认识的符号,而在背面有着一串不认识东西,在下面写着元立一年四个小字。 不只是朴实的老百姓对于陌生的东西呈现着一种保守或者拒绝的姿态,这几乎是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共性,由于长久的战乱所带来的流离失所和各种信用体系的崩溃,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真正的掌握在手上的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如果说让一个农民去选择金子和粮食肉,他们更可能得多还是选择后者,后者为他们带来了生活所需的必须品。 所以说,当一个新兴的事物发展起来之后,在必须保证安全感的情况下,或许只有用利益去驱动它发展,任凭他自由的产生它所具备的价值。 当这些人准备拒绝这些商人们的需求,并且准备怒骂他们一顿时,自家的孩子,或当兵或为官的都来劝阻他们时,他们有些动摇,但是还是有些怀疑的。 但是,在看见了一个贵族老爷用和他们手上一样的东西,在一个小贩跟前换取了一大堆东西,并且,身后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聚上去,都拿着相同的东西时,彻底打消了他们的怀疑。 然后,诚挚的道歉,奉上一个歉意友好的笑容,高兴地把让他们引进屋子,准备好一切所需的东西。 之后,他们也投身于这样一个热火朝天的场面,甚是浩大。 一天前,陶丘街道上。 天还是雾蒙蒙的,有些湿润。 有赶早的人此时开始准备去劳动,街道上,人影散乱。 还有的商人在此时也赶到了这里,长久的路途让他们有些舟车劳累,看上去疲惫不堪,虽说明天才开市,可是,他们的路程注定了他们必须早到,否则可能会错过些什么。 郭大福混也杂在这些人中,他是楚国人,虽然他们国家强大的敢和晋国缨其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连他们这些商人也可以纵横天下,不惧一切。 因为长久的种族观念,让他们备受歧视,他们被视为野蛮,而且,楚国对于那些小国来说更是让他们仇视,因为他们并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 因此,在商业往来上楚国的人肯定是孤独的,但是,商人嘛,利益才是最大的待客之道,当利益大于坚守时,谁都可以成为朋友,同时也可以抛弃某些坚守。 曹国背弃楚国而去,成为了晋国的附庸,所有的人都不齿于和他们打交道,但是,在商人看来,考虑的或许就不只是这一样了。 最起码郭大福在这个商业圈子里还是很混的开的,风声水起倒是不至于,可是,那也是一个说话算话,响当当的人物,就是因为他那灵敏的嗅觉,对于经商来说,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有着天生的趋利避害的本能,总能以较小的价值获得更大的价值。 这次,郭大福抛却了国家之间的仇恨来到曹国,就是因为这里有着巨大的利益等待着分食,,或许这将是一场致命的革命,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和他一样也他这样认为。 所以,他来到了这里。 这不是第一次,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看着现如今宽敞干净的街道,郭大福这样评价。 然而,矗立于街道上的三个二层的小楼,还是把他给惊住了,他就是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呆呆地看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一天距离开市还有一天,距离曹云的商铺开店也差一天。 “兄弟,这是来卖东西的吗?”一个猥琐的瘦小男子突然凑到他身边,打断了他的震撼。 他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这个人给他的得感觉很是不好,虽然他们这个行业备受鄙夷,但是他们也是看人的,也有自己的骄傲,而他向来以自己的直觉准而骄傲。 他可能不知道,他所依仗的骄傲将会在这里反复折戬沉沙。 “不了”他生硬的回答道,就准备转身离去。 但是,那个人又凑了上来,在他看来以不知脸面的方式,舔着笑脸向他走来。 但是他还是没有理会,只是脚下加快了步伐。 王五很是生气,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桩大生意,但是,居然被这样无视了,甚至,他还看出了那个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夷和不屑,这让他无名火起,下定决心要给这个人一个下马威。 对他来说,自从跟了世子殿下之后,自己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他已经对于欺负那些庄子里的人失去了兴趣,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办着世子交代的事情,自觉地身份也不一样了,为将来甚至可能成为世子殿下的左膀右臂而努力着骄傲着,他会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的,注定和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是两个阶层。 而今,他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执掌一店的掌柜,旁边那家二层小楼就是他的地盘,是三座小楼里靠近城门口的那家,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是被世子殿下寄予厚望的人。 王五不无得意的想到。 但是,这些天来与人打交道,也懂得不露深色的重要,所以他把这种情绪隐藏起来,看向郭大福的目光愈发的和蔼了。 先要把他手上的货物拿来再说,这可不仅仅是关乎世子殿下的利益的。 王五不懈的追了上去,追随着郭大福的脚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一章 孙大圣直捣心窝 郭大福找到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旅店,大概是因为清晨大雾的原因,天还未彻底亮。 街道上显得有些昏暗,旅店里亦是如此,让人有些压抑和别扭。 微弱的灯光在孱弱的摇曳着,柔嫩的腰肢在每一个人进门时总能夸张的摇晃,好像下一刻就会折断似的,让人揪心,座位上的人不敢高声说话,怕一口气残害了这个弱小的生命,连维持这仅有的亮光都不能做到。 在他进门的那刻,门帘被重重的掀起,走江湖之人,那里容的下故事里书生那般娇弱细气。 刚走进,他一看,好家伙,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要把他生吃活剥了一般,让他不由得后退,心里思索着,莫不是走进了一家黑点,他连忙告退。 好在这时,店主人走了上来,看着他,神色中有些戏谑,也有些慵懒,他打了一个哈欠,恹恹的说到:“是你啊,怎么,怕我们吃了你啊?” 边说边走进去屋子里了,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大概是嫌弃太费油了什么的。 “这么一大早来这么多人,不是明天才开市么?难道我记错了?”店主表示疑惑。 郭大福加快步伐与他肩并肩说着:“你没错,这不过我们想要早点到罢了。这次可能会有好东西,所以都提前来凑热闹了。” 商人追逐一件好的或者新的东西远远比那些贵族后者农民来的热切,他们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姿态快速地学融入c学会,并投以十二分的热情来宣传它的存在,所以说,来到这个时代,曹云才发觉,自己好像特别喜欢这些人,以及这个阶层。 “所以说,这是你们半夜不睡觉的理由?”店主反问道。 “都是赚钱,还能嫌弃钱来的早吗?”郭大福知道老板是开玩笑的,他也笑着回答。 走到店里,宽敞的地方上放着十几张桌子,除却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二楼是住人的地方,此刻暗淡无光,静悄悄的,一般像这些地方都是食宿不分的,吃饭的话都是店主们做什么,来的客人吃什么,点餐什么的也不存在。 离楼梯口放着一个大的柜子,上面摆着几坛酒,再没有其他了,此刻店里坐着十几个人,都是走商贩卒,和郭大福一样风尘仆仆,或许是因为要照明的缘故,他们都坐在了一起。 “好啦好啦,进来了,他们是嫌弃你把灯吹灭了,我重新点上就好了。” 说着,他准备去重新点上灯芯。 “老板,算了,别点了,节省着这点东西去被窝里哄你老婆吧”一个人看着老板满脸不乐意的表情,突然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但是晚上开火的,可千万别走火了,点到别处去了”另一个附和,众人哄笑,显然老板也是习惯了他们,毫不客气,收回了火镰。 “那好,承你们的情了,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故事吧!凑个天明,热闹一些,我新听的,很不错。” 老板说着,坐在了身后一张空着的桌子,撩起袍子,面向众人,盘坐了上去。 可惜此刻没有酒菜之类的下酒,否则更是一桩美谈。 “不会是西游记吧老板,早听过了。”一人胖胖的男子站起来提了一下衣袍,然后坐下不屑的说到。 “其他人呢?也都听过了是吧,那我不讲了。店主准备回窝继续睡去,他只是为了助个兴,既然众人都听过了,他也不自讨没趣。 “老板,我没听过,我不知道猴子是干什么的。”一人站起来挽留店老板,想要把热闹搞起来,显然不想就这样坐着做到天亮,但是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 “我们也要听” “是啊是啊,再听一遍都不会烦。” “哪里是一遍,十遍百遍都不会腻” 一时间众人纷纷说道,七嘴八舌间,老板只好应众人要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准备开讲。 郭大福也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听,虽说,这是他早已听过的,但是就像刚才那些人说的一样,每每听及,总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涌上心头。 王五算是赖着他了,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笑嘻嘻的一副准备认真听讲的样子,只是目光还不时的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着。 “诗曰: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店老板摇头晃脑的高声朗诵,他的眼睛闭着,像是细细的思索,又像是品味诗意,颇有一种评书人的意味,如果站起身来,配上一件儒袍,倒像是活生生的读书人。 刚读完诗,底下的人轰然叫好,而故事才堪堪开始。 店主口里不停地吐着故事的字眼,流利的话语像是老早的准备了好长时间一样,也像是一个专门研究的学究,他把自己带入到了那个绮丽的世界,并且深深的为之欢乐,为之痛苦。 “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悟空执着如意棒,径登森罗殿上,正中间南面坐下悟空道:“我也不记寿数几何,且只消了名字便罢,取笔过来!”那判官慌忙捧笔,饱掭浓墨。悟空拿过簿子,把猴属之类,但有名者一概勾之。螟下簿子道:“了帐,了帐!今番不伏你管了!”一路棒打出幽冥界”应到这里,众人应声叫好,纷纷为大圣的绝世神采所倾倒。 底下的人或拍说叫好,或怒锤桌子,释放着他们心中的高兴,有甚者爬到了桌子上尽态极妍。 店老板依旧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嘴里还在不停地吐露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通变化,说到他感到精彩的地方,甚至旁若无人的手舞足蹈,可是谁还会顾得上关心这个。 他继续摇头念着。 “如来笑道:“我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南无阿弥陀佛。今闻你猖狂村野,屡反天宫,不知是何方生长,何年得道,为何这等暴横?”大圣道:我本—— 天地生成灵混仙,花果山中一老猿。水帘洞里为家业,拜友寻师悟太玄。 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因在凡间嫌地窄,立心端要住瑶天。 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 天已经逐渐放亮,然而此时并没有人发觉,阳光透过窗户,照耀着一个个痴迷的人,他们,目光迷离。 “好大圣,急纵身又要跳出,被佛祖翻掌一扑,把这猴王推出西天门外,将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唤名“五行山”,轻轻的把他压住。” 故事说到这里,已然完了,可是众人却感到心上空落落的,有些纠结,还有些然。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心情沉重,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局,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的齐天大圣。 “怎么能这样?”刚才表示不屑的男子此刻发出了声音,像是在自问,又像是问众人。 “不可能这样的,也不会是这样的。”他又重复了一句,接着抬头看向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是的,不会是这样的,故事也还远远没有完,我们的大圣将会在不远的一天重新归来。”店掌柜这是这样说道,他的表情远比别人复杂,有练习和不甘,也有愤怒和期望。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起身离开,径直走向了二楼,众人目送,脸上都是相同的悲悯。 “谁说故事完了?作者不是说了‘静待后续’吗?”王五此时提出了他的疑问,不过还有些幸灾乐祸,他当时也是这样的,可是当世子殿下说出了还有后续时,他简直喜极而泣,比起他们多呈不让。 只不过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和先知先觉让他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真的有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有一个人惊喜的看向王五,活像一个祥林嫂,在原地转来转去,重复的的说着,一遍又一遍。 他们又恢复了元气,再一次看到了希望的他们,眼睛里都是星星。 他们好像看见,齐天大圣有乘着他的筋斗云再一次的回来了,打到凌霄宝殿,打到西天和如来决战。 各不相同的表现着他们的欣喜。 窗外,只有太阳呆呆地看着众人欢喜,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它捧着脸,一脸的无聊。 店里的众人呢?此刻一格格的表达着他们的想法,猜测着故事的走向还有人物的命运,高声抒情着,俨然成了一个个演说家一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二章 剧后的剧 客栈总是聚集着天南海北的商人,平常的人也不会离家太远。可以这么说,是商人承担了文化传播的重要部分,在不断地播撒着文明的种子。 这么说来的话,商人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大概是因为他们打破了传统所固有的界限,逾越了位于穷人和富人,贵族与平民,还有敌对国与本国的道德底线,所以他们被鄙夷甚至变为地位底下的人。 至于说,这个线是谁立起来的,它的标准是什么却是无人得知。 但是在商人之间,他们交友的方式很是简单的,就像军队上谁把谁打到谁就是老大一样,他们的思想简单而又复杂,信用是他们紧守的底线,沿着这条枝干延伸出去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殊为不易,所以他们会很好的维护,他们就像是生在一个巨大的原始部落,可以相互不认识,但有了相同的目的时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看起来总是能轻易的读懂人心,并且融入其中。 其实社会上真正讲究信用的其实很少,不是吗 亲人可能因为亲情的羁绊让你忘记了他们的不重诺,只是可能是一件较为平常的事情,朋友以大方和谅解化解这种不重诺,皇帝呢?还不是照样能够毫不心慈手软的斩了当初许下千言万语的臣子,贵族与贫民自然不存在诺言这种东西,他们也不层奢望得到。 只有商人之间是平等的,失诺一次,或许会成为终身的遗憾,所以,他们一般轻易不许诺,许诺则必达。 旅店里的人忘记了时间,郭大福也在其中长吁短叹,周围的人还在讨论着,店里,就像是油锅里撒了一碗水一般,沸腾的锅溅起一朵朵油花。 像如曹国这里的旅店一般热闹的绝对不止这里一家,事实上,曹云雇佣了很多的人,派他们去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地方,就周围围着曹国的这几个国家几乎都被曹云遍布了手下,有的传播故事,就像如西游记之类的,有的传播者想要贩卖的东西,和水车筒车类似的东西。 这个时代,信息的传播远没有那么得快,要想让它自由的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信息的流动与传播才能带来曹云想要的结果,他争的是时间,他也不知道此时历史的具体发展,只是大约的推断,给他的时间可能愈来愈少,所以一种紧凑感催促着他前行。 类似于此的在各地不断地上演,像是传染的瘟疫一般,以无可匹敌的速度传播着,不少基于此,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出行,向曹国的方向赶来。 还是回到曹国客栈这里,今天的时间是公元前630年四月十五日,距离开市的时间只差一天。 一般来说,各国的开市时间是不大相同的,可能是因为商人之间的约定,可以在这个国家走完,到那个国家正好开市,这样又赶上了一桩买卖。 但是,商人的发展是文明进步的衍生物,人们学会了以物易物之后才慢慢诞生的,这就造成了另一种可能,或许是这个国家特殊的日子,也可能是他们无意识之间造就的产物,这些都不可考,不必纠结于这些。 这里想说的是,不同的国家开市是不同的,无论在时间还是次数上,最起码,在曹国这个小的国家,一个月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对于想要贩卖东西,交换东西的人来说弥足珍贵。 曹国的商业发达,但是,在曹云看来,他没有产生他所应有的价值,平常来说,虽有交易,但仅限于小商品层次的发展。 这样就体现了这一次开市的盛大之处,即便他甚至不能和我们现代的一个村镇比较,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这个时间里,这里的大宗商品的交换与现代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两个弱小的人物还在旅店里痴缠着,他们也有大潮流之下的云波诡谲。 郭大福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找到这本书的作者,在他看来,这本书里所蕴含的价值很大,如果能把这样一件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似乎都能想象到那一天将是什么样子,可是,他想到的其他人未必没有想到,他有些沮丧。 然而,在他自以为想象的那一天真的到来时,郭大福发现,他此时的想象力是多么的匮乏和可笑,像是坐井的蛙以为看到了整个世界,一般无两。 可是现在的他还是那个为了一个猴子而哀伤和兴奋的人,他听着各地商人之间的高谈阔论,自然地融入到了他们的环境中。 可是在他正和人讨论的高兴劲头上,却是瞥见王五在一个人静静地笑着,也不说话,那猥琐的面庞让人看了,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于是,他又被王五所影响了,而且似乎比这么多人加起来的影响力都高。 周围的热闹好像和他无关了,他此时也似乎忘了出门在外的规矩,开始不淡定了。 他愤怒而低沉的咆哮“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有完没完?” 连续问了两个问题之后他才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只是因为看出的看这个人不顺眼吗?他想着,但是没有收回刚才说的话。 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声抱歉,就准备起身走开,他现在被混乱的情绪左右了身体,更难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出门在外,与人微山才是最好的,可是他从一开始就对王五冷眼相对,而对方不过是长得猥琐了一点,就连流氓混混地都设都是他的无稽之遐想。 他现在需要静一静,以应对明天的开市,虽然说上认识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可是,到了战场上,他们从来都不心慈手软,一个个口腹蜜剑,和他们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掉进陷阱中了。 这是一种不需要学识的天赋,对于他们来说像是与生自来。 “我有西游记的后卷你要不要看?”还是那么贱兮兮的语气传来,让他刚才的自责完全消失一空。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恶语相对,而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身“无聊”,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自从西游记出来之后,这个市场被巨大的虚假充斥着,每个人都有一本关于后续的内容,好像就他一个人是傻子一样,在不断地分辨着哪本是真那本事是假,因为他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或许有一本会是真的。 可是,过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每每让他失望。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王五从袖筒里掏出一卷竹简,当这个竹简被摆出来的时候,郭大福心里的侥幸心里又开始作怪了,好奇心在催促着他。 他伸出了手,准备从王五身前拿过来要看。 “一千元钱”王五的手扣住了竹简,阻止了他的继续下去的动作,笑着说道,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当日郭大福看他的神情一模一样。 郭大福分明看到了他的一口大黄牙,在牙床里参差不齐的站着,像疲懒的士兵,毫无形象可言。 虽然穿着看起来不凡的橙黄色衣袍,但依旧遮掩不住他那猥琐的气质,像是浑身散光,实在是闪着了郭大福。 元钱他也知道,在没来之前他就已经了解到了这种行的钱币,可是他不认为这种新的钱币能有什么作为和价值,虽然方便,但是,它的通用价值还不如一袋粮食来的方便,更别说在曹国这样一个小的国家。 “我没有元钱,不过如果是真的话,我可以拿东西来换,保证你不会亏的。”郭大福和颜悦色祈求能得到它一观。 “一千元钱,不二价”他继续说道,毫不为郭大福的话所动心。 “无理取闹,不看了。”郭大福气冲冲的的走了,他敢肯定,这个人一定是骗子,他走的飞快,没有给王五追上来的机会。 王五也没有动身的意思,只是看着他逐渐走远,脸上的笑容才退了下去。 他嘴角露出了不屑,狠狠地呸了一口痰,气狠狠地说道:“等着,明天不给你好看当我眼瞎!”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三章 开市,开始 夜幕在窗子上降临了,然后又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悄然隐退。 陶丘的早晨带着晨露的芬芳,曹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一天的锻炼,这是他为自己以后学习武功时打好功底,这样的话任督二脉就会更加的好破开,当然,如果可能的话。 是的,他想学武,原有的世界没有应允的条件,可是,在这里来的话,兴许,自己有能满足自己仗剑江湖的侠客梦。 可惜没有杨过,也没有降龙十八掌和乾坤大挪移,只有一个亟需拯救的洪荒世界。 开市是一个月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如果没有特殊的日子的话。 这一天不上朝,农民们也不干农活,就连奴隶们也从黄土地上解放出来,被安排在市集上替贵人们交换东西,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在轻松不过的活了。 离庄的所有人都被世子殿下征召了,来到了街市上,换取曹云列给他们的单子上的东西。 有多少要多少,这是世子的原话,即便是不理解,但是他们还是忠贞的执行着。 拿着那些看起来圆圆的铜币,上面写着他们所不熟悉的字,不过好在,他们被要求学习了数字,这让他们有些莫名的骄傲。 这些圆他们是见过的,甚至有的人还参与了制造,可是不能想象的是那这些东西究竟能换来什么东西,起码,要是他们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取的。 这一天,绝对是曹国乃至于在场的所有人一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将会记载在他们的脑海里,甚至记载在他们的族史里。 商人们有的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那些提前来到曹国的人更是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从高处俯视而下,这里,在两排列兵的的守护下,被人挤满了整个街道。 一个风筝突然升空,然后,又一个,直到,铺满了长街上方的天空,整齐而又序列,像是两排将要南飞的大雁,在听到了某个召唤之后静待指令。 稳稳的立于上空,多彩的皮肤在蓝天的照耀下更显魅力。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上去,迷离而又好奇,有妇人女子欢跳于街道上,有孩子眨着好奇纯净的目光看着哪里,曹云立于楼上,满足而又欣喜。 他打了一个响指,有在暗中看着他动作的人立刻明白,带着激动地脚步隐没,今天将要记载于历史,他为自己是一个参与者而感到兴奋。 三个在街上紧闭门户的二层小楼此刻伸开了臂膀,一扇扇窗户被打开,一个个红色的灯笼升起来,那些原本就被打扮的异常好看的小楼像是一个个将要出家的姑娘,在这一刻花枝招展起来,散发着它特殊的魅力。 位于最右边的那间小楼,它的外面由一块块小小的鹅卵石累积而成,两扇木门反而成了一种雕饰,周围开着小窗,一页一页的绿色竹子像是水墨画里的故事一般,上面有着不同的人物还有刻画。 而最让人惊奇的莫过于屋顶却是一个像是夏天一样的凉棚,四根竹竿,刚好撑在屋顶的边缘上面垂放着一个个风铃,在风中摇曳着,玲玲的作响,人们似乎从那曲径通幽处看到了一个绮丽的世界,走进了神话中的天宫一般。 这里带着一种清幽,竹绿色的灯笼在空中如同一个个小小孩子,守护着那座小楼,告诉一个个来往的行人,保持一种宁静。 两个简单“墨轩”二字,用条竹框在了正门上面。 而最左边的呢?那是一种相反的极致,热烈而又奔放,一眼望去,那一排排的红灯笼格外的吸引人瞩目,小楼像是一个凹字,等待着众人的陷落,那奢华至极的排场让人看了,说是皇帝凌巡都不为过,一扇扇窗户由内而外打开,招这手,在广纳江湖四方的人来这里,一点点的含蓄都没有,就这样简单直接且热烈。 落在众人的眼中,这像是一个豪爽的江湖儿郎,较那个清冷的绿衣姑娘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此时却是有四个字从他的背后悄然升空。 “兜兜有糖”四个字出现的瞬间,让那个奔放的江湖汉子马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女侠,举着不相匀称的剑行走江湖。 而将阴阳分隔开的最中间那座小楼却是兼顾了二者的风格,有含蓄内敛,也有热烈奔放。 从旁边看去,它身后还有更高的而存在被围绕在树的中间,可是,旁边立起来的墙将下面的视线挡住了,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的状况。 正前的楼阁没有那两座有特点,也只是打开了四扇窗而已,左右上下各一扇。半开半掩,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光景。 话说来倒是长,可是,所有的出现都是一瞬将完成的,他们像是排列好的话剧一般,在某个瞬间一起打开,然后升起灯笼。 风筝在窗自打开的瞬间,伴着灯笼的升起绽裂开来闪着花花绿绿,缤纷的色彩闪耀着整个街道上所有人的世界。 曹云在这一刻打开了这个时代一扇璀璨的大门。 此刻,他握着钥匙,回忆起了灯火璀璨的都市。 用什么话来形容站在街道上的这些被震撼了的人们呢?双目失神后情不自禁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交给那些被震撼灵魂的人或者将要被震撼的人去诉说吧。曹云想,概是不能用任何语言去夸赞它,否则它会因为这些缺少灵魂的字眼被污浊掉。 这不是全部!在人们准备欢庆之时,曹云在心里这样回答到。 烟火缭绕了整个四月,终于在这一天,它的光芒掩盖了来自天空的闪耀,却无一人欣喜。 世界失声了,只剩下了烟火的鸣叫,它在试图唤醒世界,他却不知道,这只是因为它的诞生。 他们放逐了飘在空中的云,独自的霸占了整片天空,太阳胆小而懦弱,丝毫不与其争锋。 曹云此刻才有了孩子脸上该有的笑容,不再是那么严肃,卸下了那种简单而又伪装的笑。他看着后窗外面恣意烂漫的桃花,花瓣在风中飞舞,飘荡在湖面上,微微荡漾。 他走下楼梯,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走向了那座真正的宫殿,去迎接他的父王和母后。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四章 所谓蓝图 “很高兴能在这里看到来自四海八方的朋友,都聚集在此刻”商雍迈开嗓子,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向门台阶下的人抱拳说道。 “我仅代表曹国欢迎各位的到来,祝各位财源广进。” “闲话不多说,想必你们都等不及了,在这里会有你想不到的,但是没有你找不到的,正如此时火热在各地的那本故事西游记,不瞒各位,正是本店的主人亲自作笔” 话说在这,他看见那些人像是被蒜湿了眼睛一般,他可能没想到的是,他还是小觑了西游记对与这些人的巨大魅力。 而商人们本来以为看到了很多新的商品就够他们欣喜的了,哪知道还有这般大礼在等待着他们。 此时,这一句话一出,他们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百花齐放,万鼓争鸣。 商雍压制不住了,他本来还想着要如何去展示说辞店里的商品,此时看来,或许已经不需要了。 他们疯魔一般的要求开门,等待不及。 他的头上直冒冷气,他用宽袖擦了一下汗,没有经历过这样场面的他还是硬撑着说下去,“不多说了,否则,各位会把我生吞活剥了,先声明一句,本店只要元钱,其他的该不买账。”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这里提供兑换服务,但是街上也有,各凭众位欢喜。” 突然一个人大声喊着说了一句话,“那我们如何来交换,这不是说,我们的商品价值都由你们定价?” 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的头上,他们纷纷冷静下来,看着商雍,等待着他的回答。 商雍暗叹一声,世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这些问题都想到了,难怪 “你这么理解的话也是对的,但是商品的交换旨在平等利益,但是绝对的平衡是不存在的,我们只能尽量以一个众位能接受的价格来估算双方商品的价值,如果有多数的人不满意的话,我们老板会和众位商议,协商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商雍话一落,众人都不说话了,即便是怀疑,可是人家都说在这个地步上了,他们也不好在斤斤计较。 “如果众位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可以请了。”商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站在一旁。 商人们左顾右盼,不知有声说了一句“还等什么呢”,接着,无数的人流涌进这家小小的店铺,大多数的人都是南来北往的商人,本地的人,大多看见了也会被这精致的房子吓得望而却步。 精致与昂贵等价,这是守则。 众人走进店里才发现没有外面的高冷一般无二,这里似乎有着一种东西能影响他们的情绪,让他们不由得安静下来,放慢了脚步,放低了声音。 店里的书籍不多,一层共有不到十个台子,每一个台子上仅放着一卷竹简,看的让人好不失望,这里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卷也不够分啊!他们这样想到。 似是看清了众人的想法,一个陪着众人观看的小厮说道:“众位如果是担心书简的数量问题的话,大可放心,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每人每一种仅可以买一次,所以众位的还是够的。” 这句话出来,倒是让人放心不少,可是他们又想到,这个每人才可以买一本,似乎太少了一点,不过他们没有说出来,不动声色。 放着书简的台子上面有着书籍的介绍,拿开书简,可以在台子上看到有用毛笔写的故事情节,很短,但是却能很快地抓住了一众参观者的心,可惜的是,这里的竹简并不能打开,看的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都买下来。可是看了上面的数字,还是很吓人的,想要全部拿下,对他们也是不小的负担。 只能是挑选最有价值的和最有潜力的书了。 除此之外,一楼的正大厅,贴着墙壁的地方还有一个书架,有三层阁板,上面放的竹简较石台上的竹简来说,还是很多的。 这书架上的书倒能打的开,有人试着看了一下,果然都是一些《诗经》c《尚书》c《礼仪》c《周易》之类的流传甚广的书,还有一些传记和文集了。 他们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这些书籍,恐怕是就只有对那些平民百姓才是了不得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的话,就有些平常了,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些拿出去卖,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继上二楼,穿过了一个深幽的隧道,像是探秘远古时期的往事,给人以一种惊心动魄的质感。 抚摸上面的纹路,凉爽中带着韵味,而不时的看到墙壁上有着一些换面,那是流传甚广的关于孝心,敬礼,还有不熟悉的关于爱情和师生传道的。 很快,走出了通道,刚才给他们的感觉像是洗礼,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书香,好像把他们潜藏已久的戾气和污浊气息都给洗去了一般,让人不由得静下心来,在刚才上来的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全都是低声细语,唯恐打搅了那些笔画上的人。 到了二楼,这是属于和一楼不同的两个世界。 大厅被分成两块大的区域,脚下,都是一种暗色的木板,增添了一种肃穆和安静的意味。 左面的那块区域里面有着几张小小的圆桌,它的左右放着两把躺椅,相对而坐,这是曹云基于厚实的那种书店还有咖啡馆特别分出来的供人阅读的区域,与右面的那块区域相对应。 右边的区域被分成了一个个小的阁间,有大有小,不同样的。 这时,一直跟着那群商人的店员小厮这才介绍到:“我们掌柜说了,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想要在这里的人必须达到以下两个条件。” 他一般一眼的背诵着掌柜交代给他的话,完整的说了下了。 “第一,如果是知名的大学者,或者本人师出无名但是能答下去这里的三个问题,并且给出让我们掌柜满意的答案的话可以读书,第二如果你能把自己的见闻书写出来的话,可以交换我们这放的所有书籍,也包括一楼的,一卷换一卷,不要重复的但是可以增添补充,不管是任何的山川地理还有人闻见识都可以,亦或者是风景名胜。” 最后他加了一句话“任何人都可以”。 墨轩的浏览就到了这里,即便他们还想看二楼之上,但是小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众位商人只好怀着莫大的好奇走下了一楼,挑选属于他们心仪的商品书籍,至于他们如何处理就不是这里在说的问题了。 很快他们都挑选好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每一个人出来时都红光满面,当看见还站在门口的商雍时还都亲切的上去打招呼,和他握手问候,夸赞他年少有为,还有的商议着下一批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给他们通知一声或者更有甚者,想要把所有的都买下来,当然是被众人的口诛笔伐了一顿。 商雍很好的保持了像君子一般谦逊和善的笑容,一一回应着,只是,在与那些商人握手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抽搐,眼角跳了跳。 那些一个个丑陋的嘴脸嘴一直闭合不上,唾沫飞溅到他的脸上,他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还是那样的笑脸,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商雍是一个世族子弟,即便是旁支,即便是在曹国这样一个小的国家,他也是凌驾在很多人之上,这是不容抹去的事实。 对于应酬待客,自己也习惯了,可是,那毕竟是对于比自己身份还高的人,心态始终是不相同的,即便是不喜欢也绝非鄙夷和厌恶,那是属于他们那个阶层之间的事情。 但,这不是对待下等人该有的方式。 商雍还是忍着没有发作,他不知道世子会在哪里看着他,而他为了这个位置花了那么多的功夫也绝不该败在这里,被世子殿下撤掉的话他相信会有很多人饿狼扑食一般涌上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在他身上踩两脚。 曹国现在的人并不多,世族也有很多的分崩离析,可是,当那天世子所拿出来的巨大利益摆在众人面前时,这个位置就有了很多人,很多的贵族,倏忽之间都活了一般。 世子殿下的天才想法和创作,让他保持着深深的敬畏,但这并不是那种对于官场职位的高低而产生的那种,或许是一种膜拜,也可能是一种对强者的尊敬。 当曹云把一个巨大的虚拟蛋糕摆在众人面前时,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智者,涌动的才思看到了未来,深邃的眸光里终于还是选择了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个时代,创造力不缺乏,否则,又怎会造出我们那五千年的煌煌历史,虽具为尘烟,可是,那浩瀚的时间长河却是抹杀不了这个时代人们的精彩创造。 当初,张仪合纵连横,游说游说六国,他只是把那些利弊告诉了当权者,并且,剖析利害,这才让各国对秦国举起的兵锋才得以缓解,秦国也再一次逃过了被覆灭的劫难,给了他们得以喘息的机会,张仪给了他们什么巨大的利益吗?好像没有,他只是能看清时局,并且好好地利用罢了! 苏秦要不是因为六国的的不统一和谐,不能有一个有力的统治者和话语人,想必他也能在这历史上留下一个功成名就的局面,而非被处以车裂。 假如当时有像如春秋五霸之类的人出现,未必不能像苏秦所想的那样,覆灭秦国,而非惨遭一个个被灭国的结局。 当时的兵强吗?将广吗? 这么说吧,如果此时的曹云出生在那个年代,即便是他有着别人没有的未来知识和记忆,恐怕,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找一个较为和平的或者已知结局的地方度过一生,而非像今天这样去亲身参与进去。 时代的更新跌宕犹如巨江垂泻,迅猛而又激烈。 当时呢情况如何? 赵国胡服骑射之后,骑兵的时代开始,战车注定退居幕后,诸子百家掀起了属于智慧的碰撞,六国之间无论政治还是军事剩的人才都层出不穷。 有谋士像如刚才所说的张仪c苏秦,还有宁越,徐尚,有名将如吴起c孙膑,田忌c赵奢c乐毅c廉颇等等。 无论哪一个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显赫于一朝的人。 那个时代的勇武和智慧都是当时华夏的巅峰,甚至说除却民生,那大概是历史上最精彩纷呈的时代了吧! 在此时的春秋刚开始,远远没有那么的奢侈。无论从哪方面相比都远远地受挫与那时的战国。曹云只是一个大学生,没有像如专家作者教授那样某一方面的专精,以此去从事或发展某个事业。 他能依靠的只有别人所没有的领先知识,至于说创造或者谋略那是远远的逊色与那些深谙朝政的老狐狸们。 所以说,能不能做成一件事靠的是很多方面的要求,内外都是制胜的因素,可是,事情该不该发展却是看能不能像张仪和苏秦那样用巧妙地语言说服别人,让他们也能看清楚这历史的一角,能看清楚这个时代他所要面临的将来,不用真实,有了墨染,有了笔触,一个框图便能造化整个世界。 蓝图已经画下,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和毅力去描摹真实的意境。他想,这个时代并不缺乏有才干的人,这些自会慢慢的发展,然后再逐渐形成他特有的符合这个时代规矩和规律。 最后的结果显然是,曹云成功了,在这个小小的曹国境内,曹云征服了上层的建筑。 而第一步的计划便是钱的统一使用,贵族这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取缔了他信奉很久的曹贝海贝,还有以物易物的传统,速度之快,另曹云咂舌。 他没想到自己困惑很久的问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取得那样的成果,至于平民,他反而不担心,他们是最保守也是最开放的一撮人,他们与他们跟着的上层贵族不同,他们所要求的不是利益,而是安全感。 在保证安全温饱的情况下,他们矢志不渝的跟着那群看起来高贵的人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五章 狼子野心? 郭大福在看见王五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自己算是倒霉了,要在自己应以为傲的直觉上栽跟头。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只得陪着笑,摆出比昨天王五看他的那种更为谄媚恶心的笑容迎了上去。 而在此时呢,曹云正陪着自己的父王和母后在最中间的那家名叫四海的客栈中吃饭,其余陪着的还有朝廷此时的几大官员,就包括当时在朝廷上的即为司徒等人。 “世子这般豪奢,老夫倒是吃的不错,就是不知道世子自己吃的是否心安呐!” 自从看到了这般的模样的酒楼之后,这位司徒来到这里就没有给过曹云好脸色,此时,他苍老的面上挤出一抹嘲讽,看着曹云冷冷的说道。 姬襄事不关己的美美的吃着鸡腿,他的身前堆放着很多菜肴,比起他,众人倒是寒酸了不少,然而,王后还在给夹着,像是没有听到老司徒的的话。 曹云正和寇淮愉快的交谈着关于练兵和军队方面的问题,冷不丁的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些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司徒对他不满呢。 他也知道,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人人都还为温饱问题发愁,百姓还在受冻受饿的边缘上挣扎着,而他此时这般的穷奢极宴却是是触动了这位大人的心, 曹云没有对于这个突兀的问题生气,因为,这位大人真的是为了百姓而说话,而非声名利禄在这里故意摆出悲天悯人的架子。 曹云去过这位司徒的家里,自然知晓他们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虽贵为世家,世代沿袭着官位,但是,他的家可以用一览无余来形容了。 想到这里,他已然了解,故意装作不懂,微微一笑,好奇问道:“不知道老司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犹如点燃了司徒心里的炸药,他苍老的面庞上一阵陀红,胡须眉眼都翘了起来,显然被曹云这句话气得不轻。再这样下去,这个国家还能走多远呢?还能不能等到他合眼的哪一天呢。 想到这里,他还哪有吃饭的心情,也顾不得橙子的礼仪了,一把踢开凳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立于一旁想要搀扶他的人被他生气的甩开。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好一个什么意思。”他气得笑了起来。 曹云此时也感觉过了,他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至于这么大的脾气。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可以看清楚曹国的每一个问题的所在,也能去用他认为对的事情去改变他,他能根据信息对各国的事情有一个大概的分析,他可能觉得他自己能挽救的了一个国家,况且,只有三个县的国家而已,改变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困难,可是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所认为的东西并不能能在这里完全的被每一个人所接受。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不是天才,不是像那些如管仲乐毅之流的天才,他们只是能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一代一代的继承出去,如此而已。 那些超越了时代的东西,在没有很好的给出他们解释时,他们只能以最坏的结果去推测这样所造成的后果,他们害怕传承的东西在他们手上丢失,害怕这些东西把他们所辛苦保护的东西一点一滴的破坏,尤其是刚经历过战争的他们,知道一旦破坏来临时将会有多么大的力量。 而司徒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太大的功绩于这个国家,可是,他懂得不去破坏。维护这易碎的国家。 曹云把自己的意愿加诸于这里的所有人,以为他们能懂,他把被人对于这个的追捧当做了一种成就,可是,或许在追求新奇之后,他们会很快地忘了这些,他以为他创造了一个新的时代,或许是一个世界也有可能。 但是,这是现实,不会永远跟着他的感觉走上正途了,而且一直追随。 这些,他都不知道。 “咔啦”一下,司徒把在他身前的菜碟汤碗都给摔在了地下。 红红的汤,还有白色的面条,以及各种菜,在这绿竹的二楼饭桌上,饭桌下,洒的遍地都是。 似乎还不解气,他把旁边的菜碟用很大的力气摔在了曹云所在的地方。 王后吓得忽的站起身来,曹云也吓得跳到一旁。 但是,王后,还护在他身前,这就让她的后背沾上了油菜,还有碟碗的碎末溅到到她身上,但是,她都没有说话,反而紧张的看着曹云,急忙问她有没有事情,但她没有去责怪这位忽然奇怪的做事的司徒。 曹云给了她一个放心得眼神,然后看向此时的饭桌,寇淮还在大口大口的吃着,嘴上油光可鉴。司寇和司空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低眉顺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此时的姬襄呢。一块小的碗碎片砸在他的头上,血留了下来。 王后惊呼一声,上去看看怎么了,赶紧叫人来帮忙,但是姬襄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继续开始吃饭,不管往后在旁边的大呼小叫。 司徒有些愕然,但是很快地又恢复了怒容,看向曹云,他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曹云含泪泣血。 “身为世子却不知检点,依旧我行我素,上次一席话之后,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作为,如今看来是我瞎了老眼,才相信你的鬼话,父子两个一般模样。” 司徒大及池鱼,连带着姬襄一起骂上了,毫不客气,他看了一眼姬襄,有些怒其不争。曹云也看了一眼父亲,他还就那副模样,然后他便被司徒的骂声又拉回了战场。 “自我先君曹叔振铎受封以来,我曹国世居此地,虽未有武王之雄心,周公之大才,但是,却紧守着曹国的世代家业,丝毫不敢忘却,一点也不敢有所逾越,像那些不臣之子生出不臣之心。兢兢业业,各代国君克己守礼,即便到了后来,在各国的夹缝下生存,那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曹国势小,但是却容不得别人得到侵犯,虽未有争雄之志,但是也无怠慢之心,苦心经营这弱小的曹国,生怕一不小心便让曹国陷入水深火热之地。” 说到这里,他愤怒的看向曹云他们。 “可如今,晋国都打到了门口。施施然的掳走的我们的国君,当日之耻血迹犹未干涸,而你却在这里大摆宴席,即便是这房屋也造的堪比皇宫。” “你用的又是哪里的钱财?,你这是在用国家的血液来喂养你那没有穷尽的狼子野心。 你是不是非要把这曹国给掏空,掏的一点不剩,然后拱手让给其他的国家” “你放心,到时候,宋国的国君会给你一个好的地方来安放你这颗心的,只是,怕是比不上你这里雍容华贵。” 他说完时已经气喘吁吁,面色依旧潮红。 旁边司空景空把他扶着坐了下来,众人这才看到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灰败之气。 坐下之后,他的语气神情已经低缓下来了,他喃喃自语,却是敲在众人的心头。 “不知道在我闭眼之后还能不能回到南山之上了。”南山是世代埋葬他们安家世族的地方。 话音落毕,他便不再看曹云了,而是闭上眼睛假寐。 姬襄也不在吃东西了,张澜和景空都不言语,看着曹云,寇淮也等着曹云的答案。 王后拉了拉陷入沉思的曹云,眼神示意司徒安南,要曹云向那位老大人道歉。 起码在曹国众人看来,这位老大人还是很负责任的,三代臣子,他很得人心。 看着众人,再加上司徒刚才说的话,他似乎知道了原由,不过,他没有解释,反而向姬襄一拜,然后在躬身向众人说道:“不知众位大人可否跟我来一观,或许,我会给司徒大人还有你们一个解释。” 曹云向着窗外一指,他小小的身姿在此刻好像有了指点江山的豪迈:看,这是我的江山,谁人染指。 姬襄看的一愣神,呆呆地定住了,他也曾想着当上国君之后,有着这般写意,让国家在他的手里变得辉煌,可是,这不是故事。 然而,愣住的却不止姬襄一个。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六章 时间问题 “我们都知道的,这艘船快翻了,即将步入它最后的行驶时间,说不准哪一天就会翻,或者触礁而亡,那么何不狠狠地赌一把,赌赢了我们就能有到达变得时间。”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此时的脸上都露着惊奇还有喜悦,他们在享受着这段短暂的时光,今天之后,他们将继续沉没于黑暗,然后,等待着下一段的到来。 曹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不懂得反抗,也不懂得何为命运,他们把施舍当做幸福,把黑暗当做平常。 他想过就这样度过一生,享受着这群人对于他的心甘情愿的馈赠,当一个安安静静的世子,可是呐,当他看到这群人在不知所谓的活着的时候,他的心是不忍的,是痛苦的。这不是他想象中的春秋,也不是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时代,那个时代该是宁静安详的,应该是田园和睦的,也应该是智慧翻涌的,而不是这样的野蛮还有麻木。 “可是,输了,我们就连这样一段时间都没有了!”司徒补充说道。 曹云看着司徒,眼神里满是疑问,他有些不相信这个老人在行将就木的时刻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便说他的想法是对的。可是也绝不应该由他提出来。 “你不用看着我,我知道我再说什么,或许你也认为我老了,怕死”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停顿了一下,看着繁华的街道,“可是,我怕的是,我们这些会是繁华一梦,梦醒了就没有了,我死不死的也早已没有关系了,我宁愿我的猜想是错的,错的一塌糊涂。” “当有一天,兵锋来了,晋国的c宋国的c还有楚国的那么我们靠这些去抵挡么?” “司徒大人,我们的国家靠的是土地还是人民呢?”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景空忽然发声了,他的面庞黝黑,像是一个朴实的农家汉子。 “当然是人民”司徒毫不犹豫的说道。 “既然是人民,那么那些国家能够被灭了又重来,为什么我们的国家不能呢,况且,土地是用不尽的,能用尽的只有人民,而今,我们又有了它,为什么您还会犹豫不前呢?” 此时,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曲辕犁,指给老司徒看。 站在一旁的店员畏畏缩缩的看着这几个贵人,但是眼神不是的瞥向曲辕犁,这个东西好贵的,如果被这几个人平白拿走了,他要不要告诉掌柜的。毕竟,他不敢上去冒犯他们。 王五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他看到了世子殿下,挥退了店员,他亲自站在旁别候着,虽未见过王上和众位大臣,可是,看到世子在旁别陪衬,结果很明显了。 司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王五指着刚才景空拿起过的曲辕犁,问道:“这个怎么卖?” 王五恭敬的回答说:“一千元钱” “是这个么?”他拿出了一块元钱,上面清晰的写着公元元年,还有他认不出的数字以及一行字母。 “是的” “这个东西是所有人都可以买么?” “都可以,也包括哪些商人,还有奴隶和平民。” “这就是你说的重来吗?凭借这个?他确实利国以利民么,可是当所有人都有了,凭什么人民还会跟着我们走,那些大国不是更安稳吗?”司徒质问道。 这是对曹云还有景空说的。 “而且那些平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样的东西,反而成了那些其他国家更好的利器。” 这时王五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低声且恭敬的说:“大人,这些东西主要是卖给那些商人的,像我们庄子,这种东西是每家每户都有的,不需要买,官府会给送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世子殿下,曹云给了他一个赞赏的微笑,让他安心了下来,总算是没有说错话。 这时,郭大福来到了王五的身前,急声而又讨好的说道:“王掌柜,你就同意了我的要求吧,价格你来定。这样你看如何?”他显然没有看到王五给他打的眼色,忽略了曹云他们。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我来和你谈好了。” 郭大福低头看着曹云,不知道他怎么有勇气来说这句话的,一个小屁孩,应该是哪家贵族子弟吧!没有搭理他,倒是给司徒躬身一拜。 曹云看到了他的眼神,那人显然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了,这让他有些气结,但是又无可奈何。谁让他的身高是硬伤呢。他安慰自己,这是小问题,他还在发育呢,不会就长这么高的。 王五慌忙扯了扯郭大福的衣袖,低声说道:“那是我们的掌柜,我国的世子殿下。” 郭大福有些不可置信的而看着他,而后愕然转身,慌张施礼,这下子好了,一下把两个掌柜都得罪了,这下买卖肯定黄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然而下一刻他又听到了不可置信的话,这让他感觉今天耳朵应该是坏了,没错,否则怎会听到这样的话。 “如果让你做南方的代理,去贩卖这些东西,你能做到么?”曹云看着他不知所措茫然的声色有些无奈。 “你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楚国的。”他有些犹豫的说到,还抬起头看了曹云鹤旁别的人一眼。 “哦,楚国的啊!”一句话,曹云拉的好长,意味深长的看着郭大福。 “那你怎么想到在这里来做生意呢,不怕被被杀了么?” “我是敬仰您的大名,特意从千里迢迢的楚国来这里的。” 鬼话连篇,刚才还鄙视他的身高呢,显然不认识他,曹云撇撇嘴。 “还是刚才的问题,让你做南方的代理怎么样?敢不敢?” “不知道世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让你替我贩卖这些东西,然后我再分你钱,或者说你负责处理东西,我负责制造东西,这样明白了吧!” “可是”郭大福有些犹豫。 “干脆一点,有什么就说,别婆婆妈妈的。”曹云有些不耐烦,这么好的事情还会有人拒绝。 郭大福鼓起勇气,抬头直视曹云:“可是世子殿下,我从这里买去,自己做,好像更赚钱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自己做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你分钱。 曹云笑了,原来是这个事情啊,早说。 “那样也行,可是我不卖给你东西会怎么样,如果我再让别人不能卖给你东西,否则和你一样的结果,你猜他们会怎么做呢? 当然,你们可以商聚,不买我的东西,可是你不会以为我没有办法把他们卖出去吧! 你还能把天下所有的商人都聚集在一起?要知道,有时候市场是不需要商人也能运转的,你不是没看到西游记的效果吧?” 曹云嗤笑的看着他,继续说着。 “如果到时候你们继续私下里买卖,那我就让所有的人封杀你们,想必你们商人是很看重信用,人民也是如此,倒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会买你们的东西吗? 当然,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可以把你们杀伤几个总是可能的。” 曹云笑嘻嘻的看着郭大福,后者只感到一阵森森的寒冷,作为一国的世子,虽然为小国,但是,杀他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不敢不信,而且,不会有人会给他报仇的,白白死去。 “不过你放心了,我们是正经商家,不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除非有人逼的我不得不做。” 说到这里,曹云有些无奈了,后世多少次严厉的打击都没有能把盗版给制止,他怎么可能做到,刚才的话也就是吓吓这些没有背景的小商人罢了,他是可以杀几个,但是他又不可能真的去把那些盗版的杀光了,这才会是真正的找死。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里可能处处让你得利。而且他也只是想要卖的也就是第一手的新鲜而已。 他又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是否有没有某些洁癖,不去看那些盗版的东西。 看着郭大福此时颓败的气息,曹云这才把“枣”递到他的身前,这是说话的规律么,曹云知道的。 “当然,和我们合作的话,你也会有巨大的利益的。你可以得到最新的资料,而其他人绝对会在很久之后才能了解,除却第一手资料,像如西游记之类的更新啊,像如曲辕犁之类的东西啊,等等的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就只能做出这些吧?” 郭大福快速地摇了摇头,看到这些每一件拿出去都能震惊很多人的惊世作品,他自然不会想当然的以为这就是全部了,要么是得到了某些传承,要么是来自某些隐世地方的作品,自然会有它一定的系列。 “那么,我的话说完了,该你了,你又能拿什么保证我的利益呢?以及那什么来换取我这些东西呢?” 郭大福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天,他才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句:“我可以拿我的信用来保证。” 这一句话说完,连他自己都不信,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就拿你的信用吧,想必你也拿不出什么我能看的上的东西了。” 他再一次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这位世子殿下,这个世子殿下似乎不按常理来出牌啊。他还以为他是那自己来取笑的,毕竟刚才自己太过失礼了一点。 “好了,那具体的事情我之后会和你说的,有些我需要的东西我会罗列出来的,到时候,你就用那些东西来抵你带给我的利益吧。” 老司徒倒是愕然了,他看看景空,再看看曹云,“就这样便可以吗?你真的相信一个楚国人的信用?” “做生意嘛,有时候懂得放手,舍弃一些东西才能获得更加珍贵的东西。” “但是,你就仅凭这个想要说服我么?我想听听你的解释”老司徒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荣幸之至” 郭大福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谈成的,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让这位世子殿子获取的利益啊。不过,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 曹云让他们退下之后,才看向老司徒,解释着说:“我们把这些东西去卖给他们,然后在从别的国家获取我们平常得不到的东西,像如战马,铁,铜,还有粮食之类的,想必,这些商人会很有门路去给我们解决这些问题的。 而我们这里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原料去加工就对了,这样一来,让我们这里变成一个大的加工厂,我们的百姓就能够亲身参与,并且能解决他们的温饱和工作,即便是奴隶,也不需要再用做那些事倍功半的事情了。” “生产力的提高意味着发展里的提高。意味着国家的发展加快。” “我们在把他们的生活问题解决的同时,国家也可以高效的发展,而不再受制于民,同时,还能让我们的发展不再拘束于农业一项,变得更多样化。” “除此之外,我们只需要把一些东西的核心掌握在我们手里,除了我们,其他的人做不出来,这样做就可以造成他们对我们的依赖,我们可以更好的发展。” “而我们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事情,那便是慢慢的渗透,让钱币成为各国的通用,还有度量以及其他工业,农业之类的东西也可以,而我们也不需要去特意宣传,相信那些商人会是我们最好的伙伴。” “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各国都想要把我们一举吞并,尤其是我们的那个虎视眈眈的邻居,否则有多一点时间的话” 他有些遗憾的说着,抬起头时,司徒老头已经陷入了深思。 曹云和景空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回答,虽说这个国家是姬襄为王,但是,他的性格却又什么都不管,基本上都由这些老臣们来谋划,而司马老头为三朝元老,资历又最高最老,而且对这个国家的尽心尽力是耳目众睹的。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他才遗憾的说道“确实,我们差的确实是时间而已,否则,这将是一个绝妙的计划,那你早点说出来,也不必如此受我老头子的气了!” “开始的时候以为您能推算出来,后来怕说了您会更生气,毕竟没有依据,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曹云苦笑。 “那我们不能自己发展吗?不去做那些消耗时间长的,就用这些东西发展国内,我们说不准也可能抵抗的住。”老人其实知道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挣扎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那样的话,我们只能是闭门造车了,又拿什么来发展呢?没有原料,自己的生产根本赶不上消耗,而且没有足够的铁和铜,即便是民生都发展好了,我们没有足够强大的武器,那也抵挡不住异国的兵锋啊。所以说,我们只能用它们来推动我们的发展,只有流动的前才能创造更多的钱,才能带来更多的价值,当我们把钱藏在国库里时,那我们的国家就应该只剩蛀虫了。” “那就是说,这些的结局只能是交给上天了,让他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吗?” “是的”曹云沉重的回答道。 街道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那些人爽朗的笑着,羞涩的笑着,惊喜的笑着,每个人的笑声都不同,却是构成了一幅很和谐的画面,曹云觉得,这或许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场景,在每一天都发生着。 他突然笑了,很是开心,目光看着街上的行人,游移不定,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良久,他才说道:“原先,我们连个机会都没有,现在我们还要为有了机会而忧心吗?” 老人也笑了,褪去了冷漠还有生气,恢复了睿智的慈祥,沟壑纵横的脸上重新换发了光彩。 “我们只需要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做好我们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历史都会成为烟尘,连命运也不例外。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七章 江湖 蛇鼠不同穴,鸡鸭不同道,每一个世界总有他们的规则,不尽相同,以身试法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然而规则的碰撞下的黑洞总是需要用人命来填补的。 我们生活在和平而又安详的的时代环境中,总以为一切都是这样的,遇见了工作上的或者生活上的烦心事,总会以为,这便是生活的黑暗,或者自杀,或者殉道,然后成为那一个个故事中的主角成为奠基人。 只是,我们还还没见过死亡,没有亲临过黑暗。 与现实相对的或许不是虚假,也可能是阴影的黑暗。 他们跻身于规则的角落,自成世界,我们把它们成为“地下世界”,而他们并不喜欢这样一个称呼,谁又比谁高贵,在面对死的时候,一样的怂包软蛋,不堪一击。 他们把这个自由而又能实现他们理想的地方统称为“江湖”,这里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实力是最有说服力的武器。 这里不存在贵族或者平民,有的只是一个个强者还有弱者的区别。 腥风血雨或许才是真正的主旋律,他们害怕而又享受着这种生活,在一段段路程中,他们找到自我放逐,自我归宿,以及回归本心的方向,然后挥着剑,以不论死亡还是毁灭的方式向前刺去。 这里有剑客,行侠仗义,铲除他们所认为的邪恶,这里有智者,占领着一个又一个的高地,以他们无与伦比的智慧碾压着,并企图创造出一个异于现实而又超越现实的世界,他们在不断地努力着。 恩怨仇杀,儿女情长,仗剑天涯,这数不尽的软红尘在不断的卷着一个个痴心不改的江湖儿女。 而后,将继续卷着。 喜怒哀乐,这里,让他们比现实更真诚,让他们在死亡的角落挣脱麻木不仁,哀者无尽,怒者易伤,悲者同悲,乐者无忧。 江湖里没有皇帝君王,没有朝廷官府,有的只是一个个属于他们的王,一个新的王的出现必然踏着腥风血雨,踩在另一个王的尸体上。 苍老意味着死亡,这里没有永恒的王,只有永不改变的王座,常年四季,混乱而又有序。 江湖上的女人很多,可是最后成为王的人,没有。 她们以自己的身体沉沦为条件,换取自由,以及除却王座的一切。 有人试图去挑战过,可是,那具身体,成了他们走向高位的优势,也成了打败他们的最后肘时。 女人,成了江湖中的卑微,以及附庸。 即便说,江湖是个允许挑战平等的世界,可依旧是如此,让他们在堕落中永享一切。 然而,四年前,有人打破了这一切,掀起了一个新的篇章,以及时代。 此后,亦将如此,并且,持续到他们死亡。 恐惧,以及,敬畏。 公元前635年,历史上第一次记载的她的出现,此前,从无这个人的踪迹,关于身份还有背景,一片空白,众人无法去,也没有人敢去查看,在当时那个情况下。 总之,后来去取证或者准备拿她的家人去威胁她的,无一例外,都死了,死的异常凄惨,被分尸悬挂于他们的堂口之上。 菅刄使是她的名字,此后会成为所有人的梦魇,不止于江湖。 据有心人考据还有推论,再加上有当事人的作证,这件事的解释统一的成了这样一个版本,至于说是否真的如此,恐怕只有菅刄本人以及那个被杀死的人知道了。 月光是红色的,连洒满月光的草地上都呈现着一片通血腥,见证者如是说。 窗外,不时的传来一阵阴风,吹动了竹窗,咯吱咯吱作响。 屋子里面,一群人围着围着火炉,在肆意的讲着荤段子,关于女人还有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关于杀人以及如何杀人,说的是那样的随意还有潇洒,这些都被他们拿来当做谈资,来消减这夜的漫长,还有无聊。 火炉是敞口的,不时的有人放进去一根柴火,维持着这丝余热,用来温暖他们的身体,心早就凉了,是火烤不热的那种凉。 物资的四周都点着火把,该是因为点灯太过黑暗了,又容易被熄灭,江湖人,哪里容得下这番的作态,索性这就成了常态,用火把点着。 到了后夜,有人困了,便去睡了,火把也只剩一点点火星,炉子旁边柴火都被烧得差不多了。 那里坐得就剩下公子申还有他的一些随从,或者说打手更为合适一些。 他的老爹叫做公子无疆,双名双姓,也确实入他的名字那般,他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王,打下了一大片没有穷尽的疆域,至少那个时候是没有度量衡去衡量他的疆域到就有多大。 江湖上的人管他叫无爷,也称作五爷,因为他是第五个称王的,但绝不是实力排第五。 此后还有人称王,不过江湖上也堪堪容纳的下六个而已。 此后有人若有称王者,杀了一个王就好了,这是江湖的规矩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做到过,像如北方枪王方振宇便是杀王证道的,而被他杀死的那个人原是北方冥老慕容哲,曾杀了方振宇的一家,复仇与杀戮,这是这个江湖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连王也不例外。 这样的事也不是一直发生,但是那个王位时时更迭。 江湖上不像是现实那般模样,有诸位列国的存在,他们这里这允许存在六位王,这是规矩,远比法律来的更具有效应。 除却北方那个枪王,还有位于西方天府的剑圣柳山,以及南方蛮王楚惊天,湖海水龙王游勇,碧落书生华语,以及公子申的父亲中山武王公子无疆,除却后二者,每一个王都是踩着上一位的尸体上过来的。 水龙王是依据地理的优势取胜,让人无法触及,也无从下手。 但是,至今只有武王,从未败过,也从未有人敢挑战过他的王位。 江湖上,流传他的故事很多,关于他的狠辣以及手段。 但是,令人想不通的是,他只有一个儿子,至于妻子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样的结果给了太多人遐想的空间,有人说他是痴情,妻子死了,在没有娶过,这是忠贞,当然这可能是某个无聊的女人们的臆想,对于强者的爱慕。 也有人猜测,他是因为生理方面的问题,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这当然不失为一种好的理由。 更有甚者说他喜爱男风,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们坚决的排斥他,思想却对是扭曲的。 我更倾向于他爱武成痴,可能不太对这方面感兴趣。 总之,对于他的这个儿子想必他是疼爱有加,因为独子,这给了众人太多的借口。 这也使他成为一个导火索,我们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但是,这这一切也有可能都是错的,不过是众人为了满足好奇心而杜撰的一个故事罢了。 这都说不定,因为有太多的迷雾还有黑暗让人看不清,我们只能依靠猜测,给故事加上一个引子。 就像是褒姒成为了西周王朝灭亡的原由,妲己成了纣王可以昏庸的借口一般。 我们总是喜欢把所有的故事的起因还有结局都归结于一个人的身上,不去想在这之外的故事还有过程。 我们沉浸于这种猜想,并为之开枝散叶。 索性,故事便从这里开始吧! 一个女人出现在此时的江湖,此时公子申所在的地方。 这个变故以及变故的肇事者的出现,使得江湖往日的平静还有稳定的局面被一举打破。 起风了。 海浪也殊为不平静。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八章 故事和酒 其实,生活中不是单单只有爱情和生命容易被催折,现实的剧情也是。 关于那个在几千年年之后依然被不断地挖掘她信息的女人,她的出现活生生的让历史在某一瞬间开启了加速时代。 但也有人可能会说,总是会有时代的弄潮儿出现的,即便不是她,也可能出现像如另一个她,可是我觉得再也不会有她这么一个多情的女子,在坎坷曲折后的磐涅重生让她活成了另一个人,如果没有遇见曹云,她会不会是另一个统一江湖的东方不败,谁也不知道。 正因为有无数的猜测还有假设,原本死板而腐朽的历史才变得活泛起来。 公元前635年,是菅刄出现的时间,也是她从此走上时代舞台的一个时间,我们权且在这里记好。 那一年她二十五岁,刚好处于一个人最为绽放的年纪,我们也这样想。 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会知晓并发觉,属于她的那个年纪,早已不知在何时已经流逝。 那个地方,以及那个旅馆,是属于武王管辖的地方,即便它靠近边缘,但是在江湖上每一个王的统领区域都有着分明的界限,而不像列国那样有着无尽的空白区域。 记载中,就是那个地方,菅刄把武王的唯一的儿子杀了,干脆利落,没有什么犹豫,幸存的目击者在听到了几声撕心裂肺的救命声时,急忙赶了出来。 “血像是喷涌的泉水,浇灭了炉子里仅剩的点点薪火,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与黑夜融在了一起,她的头发是白色的,月光里,那白色就像是盛开在地狱里的罂粟花,娇艳而又危险。” 但是目击者说完这句话就急急补充:“虽然她的头发是白色的,但是,她却一点也不老,那覆盖着半面的白色甲面面庞却是极为惊艳,像是像是” 说到这里,他陷入了沉思,在想着究竟用什么来形容这个不凡的女子。 “像是仙女,也像是魔鬼”他再一次陷入呆痴,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酒葫芦,大口大口的饮着,那酒度数很高,是从曹国那面传过来的,很烈,也很得江湖人的喜欢。 酒名:冷暖。酒过愁肠,冷暖自知。 “好烈的酒,像我们里,就没有这么烈的酒,这酒烧的人心肺都疼” 他醉眼朦胧,带着无尽的惆怅看向外面,月光如水,娇柔而冷寂。 “可是呐,我的心却是冷的厉害,像是冬天的寒霜吹过,怕死怕的要命。” 听话的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又跳回了那夜。 “屋子里一声一声的催命声音响起,叩击在我的心上,不像这酒,她在一寸一寸寸寒了我的心。” “我没有跑,不是忘记了,而是拾不起,拾不起那个心” “我呆呆的看着她,没有求饶,没有磕头”说到这里,他没有骄傲的说:看我还能这样坚持着我微不足道的骄傲。 他是沉默了片刻,这样的时刻在这场对话中出现了数次,但是那个倾听的人并没有感到不耐烦。只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经历了那场被无数人所猜想的历史的黑洞。 此刻,他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葱白的手指上染着血,当时的灯都熄灭了,我只是借着月光曲抬头看她,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可能是被喷洒的吧,浇在了白色的面具白色的脸还有白色的头发上,俨然一个魔鬼,刚吃完人的魔鬼。” “一瞬间,我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也算不白走了这一遍江湖,但是她没有杀我,只是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依然平静,也没有被人无视后的愤怒以及不甘。 “我的江湖就这样结束了,结束在一个不知名的黑夜,也结束在那浩荡风波涌起的一天。” “当初带着梦想,推翻这该死的现实,杀光那些恶人,一把剑荡平一切不平事,做一个剑客,做一个游侠,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或许会有一天,也能寻得仙人,得一个长生,做一个傲游天地的剑客,让我的名字如雷贯耳更甚那江湖六王。” “但是呐,现实就是现实,要不然那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都去做梦好了。” 说道这里,他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倒在床上。 屋子外面,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哭泣声,孩子的母亲在喃喃的哄着。 倾听者转身,准备出去,却在此时听到了倒在床上的人传来的一声醉语。 “一朝梦醒剑犹在,付诸流年醉眼人。” 他停顿了一会,返身,把酒放在了床头,在没有言语。 此后的江湖再也和这个人没有关系了,不平事有人看见或者看不见,去管或者不管,那个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转动。 它冷酷而又热血,让每一个亲身参与他的人都在哪些流动的情感中摇摆,沉浮。 这之公元前635年,那个不可名状的江湖,以及那个不可名状的女子,在无视了那个幸运的人之后,从公子申的尸体上拔走了长戟。 身后,血水从尸体上染红了整个江湖。 历史上在这一天的记载是这样的:635年三月十五,圆月,菅刄拔戟,旦日,江湖风乱始。 三月十六,武王山行丧,凡其子弟,凡其门人,皆臂挽白色长条,人称武王山丧家军。 悬赏,缉菅刄。 这一日起,江湖不在安稳了,众人的心也跟着乱了。 武王常年习武,但极其约束门人弟子,武王山也是个低调异常的异数,不像其他五王,高调的宣布着属于他们的领地。 但这个一次,好像触动了某个人的逆鳞。 武王悬赏,天下行踪,誓斩菅刄。 但是事情却远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三月二十日,白水河畔,二十多丧家军身死,尸体顺着白水河流到了山脚下。 三月二十一日,落皇山,一百二十人全军覆灭,不见菅刄身影。 及至四月,有人看见,在易水河畔看见一面覆白甲,身穿黑色长裙的的白头发女子。 易水,战国时燕国所在地,那是属于北方,是北地枪王方振宇的地盘。 消息传得飞快,不多时已经传到武王山。 令下,追凶,依旧白色。 白色,成了这一年的主色调。 四月初,易水边上,一个小的房子里,菅刄依旧在那里,有人在时刻追踪着,但丝毫不敢与之碰面。 方振宇出现,给原本就不平静的江湖在添上了一把火,沸水滚烫的很。 在那个小的房子里,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已无人知晓,只是在这之后,丧家军于北地纵横,无人拦截,很快便找到了那间小的房子。 依旧是那样平淡不惊,结果还是相同,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死亡的人数增加到了二百人。 武王还是没有下山,武王山上,尸体摆满了整地。 四月十五日,碧落书生华语一袭白衣北上,三千人,全都是统一的白衣长剑。 直逼北地,方振宇出面质询,无果,很快,战斗交响。 这一件事的发生远远地压过了武王对于菅刄的追杀,他们的事反而成为了陪衬。 没有人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只是当做王与王的对决,即便是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存在,关于原因没有人去讨论。 但是,第二天发生的事却是让这两件事情有了若有若无的联系。 方振宇被刺杀,但是没有成功。 江湖所有人愕然,那是属于武力的高峰,代表着极致,却事被人刺杀,这种事情谁能做到,谁人又敢做。 来不及愕然,武王下山,白甲军亦北上,同行的还有蛮王楚惊天,以及他的手下。 将近一万人出行,这是足以覆灭一个国家的武力,但是没有溅起一点浪花。 列国无人响应,都保持着沉默。 有人说,这是列国的私下的武力值,原本就和他们息息相关。 默许的结果,无人再论。 所有人都汇聚到了北地,这里成了风云汇聚的场所。 然而此时众人的目光还有一部分停留在水龙王游勇的身上,但毫无反应,也毫无动作。 天府剑圣柳白,远在深山无人知晓。 四月二十日,方振宇出面与武王还有蛮王会谈。 碧落书生华语现身易水河畔,走进了那个小屋,湖边,柳树刚吐新芽,湖面一片绿色,不到一分钟,华语走了,留下了一地的疑惑,还有猜测。 四月二十二,天气,有风,太阳被乌云遮住了脸,菅刄离开了易水河畔,向北地中心凉山走去。 史书在这一刻略微停留,墨浸透了纸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十九章 凉山会战 秋天,与杀戮还有死亡无关。 易水,在送别荆轲之前,送走了菅刄,可能,不会有以后了。 秦国,潜水蛰伏,晋国,被三分天下,以后的场面会有这般模样吗? 吞狼驱虎,雄试天下。 在之后无尽年里,这里上演的故事远没有那般宏大,但是却也远没有这里这般冷冽,以及热血。 几十万的雄兵猛将,是白起?亦或者蒙恬。 战争,还有无数的死亡,鲜血,以及数不清的尸体。 在这之前,一切都成了预兆。关于天下大势。 凉山,白狄与晋国的交界处,此后数年,将是一个充斥着杀戮的练兵场,晋文公以他无可敌的姿态登上霸主之位,且兵锋直指向异族,与他们展开了交战。 此后数年,数百年,还有千年,除了他们,仍旧有无数的人在前仆后继。 是否后悔与绝望?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菅刄走了一天一夜,就那样不急不缓,单手握这长戟,在这广袤的天地间。 黑色的长裙,白色的长发,两个相对立得颜色,在这天地之上格格不入,像是一个立体的人走在了画中。 旁边,有人在她的脚下走着,徘徊还有无措。 但她没有理会,还是那样孤傲与冷清的走着。 她或许在等一个人,也或许在等一个世界,有人这样说。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菅刄到了,在凉山凉山脚下,所有人都看见了。 也包括武王,枪王,还有蛮王。 风,像一把把剑,愈发的消瘦,但是更加尖锐,乌云让早晨看起来与暮色无异。 在看不见的阴影里,还有如宝石一样璀璨的眸子,无数。 偷偷的观察者此时的战局,一切都在朝他们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书生来了,身后,还有三千白衣,他们持剑,剑刃闪亮了低沉的苍穹。 他站在了菅刄的身边,一声轻笑,魅惑众生。 “你看,江湖,哪里又容得下规矩二字。” 陈述的语句,带着薄凉的笑。 菅刄偏过头,看着话语,静静地,没有说话。 从没有人听过他的声音,即便是死人也是一样,她会不会说话是个谜。 “可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绝对不想来的,只不过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慵懒的无奈,看向身后。 他们目光狂热,盯着菅刄,似乎想要告诉她,无惧生死。 见过他们的人管叫他们白袍军,他们从未承认过,也不敢承认,因为,那个人从来没有给他们赐予名字,那他们就只是他们。 但是他们在等着,等着那一天,也等着,她的承认。 还有认可和追随。 “还能活下来的,那便留着就好了!”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有些人震撼,也有一些人更为震撼,接着目光狂热,看着对面的三家麾下的人,等待着,期待着,战争的到来。 “还有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而又漠然的说道。 但是,她却让这位以智慧著称,以冷静还有薄凉无义的人第一次产生了惊愕,再没有了那种没心没肺,以及薄凉的笑。 这不是第一次。华语知道,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心静。 他想要的,只是像他们一样想的,站在他的身边罢了,可是,这也不能做到。 在许久之后,有人会知道,这将是白袍军,也即后来的白马义从登上历史的前奏。 此前,无人所知。此后,将,无人不知。 闪电,敲响了战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 一把宽剑,亦像是刀,带着开天的威势,由武王的手中挥出。 中间没有掺杂着其他的话语,狠话,或者悲怒的话,一句都没有,即便是他唯一的儿子死了。 但他就像一个认真的挑战者,没有太多的感情混入其中,,执剑,然后挥剑。等待在这对方的回应。 单手持长戟,迎向武王公子无疆的剑刃,这是菅刄做出的回应。 下方,两面呈现着巨大的不均衡,三千对上将近一万五。 凉山不是山,只是一个有一些凸起的小丘罢了,此刻从下面看来,这像极了山峰。 上面被森林覆盖着,可惜,不是绿色的。 兵对兵,将对将,这是战场的规则,但也是江湖的规则。 此时,北地枪王神色有些复杂,他的脸色苍白,看着正在和武王搏斗的女子,他的手里的拳不禁紧了紧,然后,他看向正在指挥者战斗的华语,毫不犹豫的持枪冲了出去,目标直指华语。 花语是一个智者,是一个书生,他能指挥千军万马,他能智压群雄,但这也就决定了他的武力并没有高到哪里去 书生,文弱而已,除却简单的自保,他并没有什么防身的手段,像六王这样武力超群,或者像菅刄这样与千军之中杀个贯穿还能施施然的离去。 方振宇受伤了,他没有和菅刄对战的想法,也插手不进去他们之间的战斗,所以他选择了华语。 华语也是一个王,东方的王,靠的是智慧。 然而,早料到了他会这样做的菅刄,用长戟的后尾拦住了方振宇,随即,方振宇也陷入了与菅刄的战斗,二打一,但是没有人会觉的这是不对等的战斗,也没有人会指责人多欺负人少。 这是江湖,不是擂台。 或者的才配站着,才配说公平。 大地在于鲜血战斗,必将有一方侵入对方的身体,直至占据灵魂。 华语在三千人的中间被围着,在三千人之外,是将近一万五千人的包围圈。 他在中间干脆利落的指挥者战斗,在他上身,有铁血,也有柔情,他更像是一个儒将,像极了在棋盘上的落子。不在乎得失,只是一点一点的计算着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如何能把最小的战斗力凝结成最强大的战斗力。 三千白袍像是一个移动的机器,忠心的执行着华语下的每一个命令。 同胞的倒下,或者死去,并不能激起他们心中的涟漪,踏着他,再走过去。 只是脸上,只是眼睛里,只是手里的刀他们左冲右撞,像是在袋子里的苍蝇,无头乱撞。 可是,若是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每一次冲撞都是极为合理的,都在寻找着最薄弱的地方,以及每一个可乘之机。 在战争伊始的时候他们便陷入包围,就像一把匕首装进了袋子里,封着口,他们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刺破袋子,或许他们永远出不来了。 猜不到的结局总是让人有揭开的,像女人,像谜底,亦像是我们追求的结果。 此时的凉山,成了一个巨大的擂台,浮空之上有强者博弈,之下,是属于进阶者的战斗。 楚惊天并没有站在一旁看着,而是也参与到了战斗中。 现在,过程成了三对一,而结局已经偏向预知。 这是635年的江湖,多半个江湖的水被搅起,搅浑,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场战斗。 他们所期望的,也是整个江湖人所期望的,江湖不是朝堂,乱一点才好,乱一点才有出头的地步。 才会是属于剑客,侠客的天地。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倾听的人看着那个垂垂老矣的人,像风烛残年的蜡烛,在下一刻将要熄灭。 他没有要求那个人继续讲下去,结果到现在真的已知了,可是,过程呢? 他有些摇摇头,只能去找下一个人了。 江湖不只是仅有惊心动魄和尸山血海,还有故事,还有酒。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章 她的半生飘零 公元640年,落纫山旁边,一个叫做汛云谷的地方,菅刄从这里出发,这是她为自己新取得名字。 一个平淡的开局,只有路边的风吹起落叶,落到了她的头上。 一场卷着整个大陆的风云的女人,一个云波诡谲的战场上,这个历史上被血迹沾染的女人,或许不会想到,或许他早已经做好的沉没于黑暗的地狱中。 她那个充满预示的童年在很多年之后,才被有的人解开,而这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场骗局。 是的,骗局。 菅刄也这样认为。 660年,菅刄从齐国出生,此时,齐桓公正在以骄傲的姿态俯视着那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周王朝。 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还未从睁开眼睛,可是她的命运已经被安排的明白清晰。 她放声大哭,似乎已经预知这悲惨的命运。 长大一点,她被安排去学习哪繁琐复杂的礼仪,即便她不喜欢。 五岁的时候,祖母去世,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疼爱她的人也被上天收去了她该有的权利。 而在两年前,母亲因为生弟弟,难产致死,留下了一个她照顾着自己的弟弟,即便她连洗衣服的盆都端不起。 父亲消失了,是那种没有留下任何消息的那种逃逸,并且,卷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村子里的人说,父亲找其他的女人去了,她不相信。 她以为她可以抚养好弟弟的,况且,还有祖母在呢!可是祖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往往半夜的时候疼的起来,她彻夜不眠,轮流的照顾着着这两个老弱稚儿。 她再也没有学习那些所谓的礼仪,那些繁复的动作,可是,她突然有点怀念,偷偷地爬到窗子上往里面偷看,老师看见了她,但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此后以往,风雨无阻,她在学习那些动作之后,把老师教的字都学会了。 她觉得可以凭借着这些知识礼仪去找到一个好的生活来源,像她的那位老师一样。 可是她想当然的那些以为,在现实的面前吹得七零八落,她没想到的是,现实的差距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一个像神,一个像狗。 半是依靠接济,半是她辛苦的寒酸,那时候她三岁,刚学会走路,却把现实的大山压在了他的头上,耳朵小的肩膀一次次的哭了出来。 被冷水浸泡的手冻的肿烂,单薄的衣服再也挡不住寒冷。 是有人要接过她的,想抚养成童养媳,可是在听说她有婚约时都放弃了,也有人没有在意,毕竟,他的家人都不在了,谁还会在乎这个。 可是,她死死地抱着弟弟还有外祖母,没有离去。 她又一次活了下来,这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现实的疑惑高高的俯视着她。 665年,菅刄的祖母没了,在折磨了两个人三年之后,或许是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在一个寒冷的夜里,她没有说一句话,静悄悄的走了。 菅刄放声长哭,稚嫩的悲伤散在空气里,流向远方,飘得很远很远,再也没有回来。 在祖母死的前一天,她收到了那封装的干干净净的布袋,其上用金丝线编织的动物图案,她认不得那是什么。 竹简里工工整整的写着退婚及其理由,菅刄看了没有说话,她曾为之而别扭讨厌,可是在这么长时间之后,在看到关于婚约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还是把它保留了下来,即便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与她婚定一生的男子,可是她想问问,为什么放弃呢? 尽管这无关紧要,也无足谈起。 外祖母走后,她只要照顾好弟弟就可以了,生活慢慢的开始变好了,她懂得识字,她懂得学习,那些别人没有的天赋在她的身上开始一一的展现,她像是一个海绵,再拼命的吸收着属于生活的知识,用它来营造生活。 在十二岁那年,她的漂亮开始展现了,她的追求者很多,每一个都自诩多情,都家世显赫。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安抚好自己的弟弟,交托给邻居照顾,自己出门去找自己的父亲了,这门多年来,她想要问他一个理由,不管是属于何种原因。 一个月后,菅刄披着破烂的衣衫,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回来了。 她没有把她的父亲带回来,也没有给众人一个理由。 只是后来,那些追求她的人再也没有来了,流传着属于她的故事很多。 其中流传最多的一个故事和她的父亲有关,也是众人最认可的一个理由,由此而传出的种种故事推理。 在她还为自己找到父亲而高兴时,她被自己的父亲抵押给了娼妓院,没有任何前奏,就被打昏抬到娼妓院,做了终生将在黑暗里沉沦的那种人。 被无数的人侵占了身子,也包括当初当初追求她的那些人中的一部分。 而此时,管仲还在兢兢业业的辅佐着自己的君王,他或许不知道,他一心为之缔造的大国将会在无数的岁月后败在他的手里。 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仅是因为他为了犒赏士兵而造出来的妓馆,断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可是,菅刄从来没有恨过管仲,那个荣耀了一生,并且此后还会继续荣耀的男子。 但是,她一个都没有反驳,就那样淡漠,出了对待自己的弟弟时才有一丝丝的笑容。 六年后,她再也不会笑了,因为自己的弟弟该长大了,她把住得房子让给弟弟,自己找了一间很旧很破烂的茅草屋,就那样住下了,只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弟弟,和他断绝联系。 任凭他一次次上门让她回去,可是,从来没有过答复。 弟弟知道,那是因为姐姐想让他找一个好一点门户去一个好的媳妇,可是呐,她的名声她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呢? 弟弟哭了,很大声的那种,像极了当年外祖母离去时的那一天。 男孩狼嚎一般的哭声响彻在村子的上空,很嘹亮,村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可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女孩恐怕是不会再回去了,他们知道她有属于她的倔强。 公元前642年,混战开始于这个国家,当初的辉煌在不断地逝去着,那些安稳在动乱的年代里不值得一提,而此时周别的国家也想要为这个凌乱的国家添上一把火。 五子乱政,兵戈也不止休,又有无数的家庭在破碎着。 清晨,还残留着夜得迷乱。 杯子冷,茶叶在漂浮,转动手指,乱。 谁也没想到在沉寂了很久之后突然回来,但是,只有他弟弟一家子为之高兴,其他人恐避不及。 当天夜里,她在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待了一整晚,她看着和当初自己弟弟一般大小的孩子,忽然笑了,那一笑,魅惑力十足,把小孩子都看的呆了呆。 宛如仙女一半,这个最好的年纪,她一个人在那个茅草屋子里渡过。 第二天早上,她拿走了一身自己弟弟衣服并留下一句话:时间已到,代你出兵。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但是,偏偏漏了他们一家。 弟弟幸存了下来,在这个年代当兵意味着死亡。 可是,他再也没有追上去把自己姐姐换下来的勇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女生也可以当兵为卒,他只是觉得,这一生恐怕再也还不了欠那个撑起全家的女子的债了。 屋子里,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一脸紧张担心的看着他。 那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就这样离开了,男人沙哑的嚎叫,亦如当年求姐姐回家时的姿态,跪缩着。 菅刄在去往军营的路上用石子划破了她的脸,那张魅惑天成,让天地黯然失色的脸。 两年之后。 菅刄回到了汛云谷,可是这里早已成了战火硝烟下的一抹苍白。 她没有再去找自己的弟弟是否还活着,两年之间,她见过了太多的这样的悲欢离合,她不想在得到太多的失望和悲伤。 那一缕希望,就让它留给将来的自己。 菅刄走了,就像来时那样安静,替弟弟出征时那样无声。 这半生,荒诞开场,荒芜落幕。 有声音在低声的呢喃着:“我们必须低语着走下那条越来越窄的路”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战争来袭 总有些意外是人无法预料的,刚才还在和司徒谈论国家的方向时,就有人在开始打乱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繁荣,在这敏感而脆弱的时期,曹云知道,人心的安定是最容易打乱的,尤其是那些商人。 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安心的地方来经商,那么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是超大的利益,挺而走险的人肯定会有,但是,那些趋于安稳的商人一定是占据了大多数。 在这个时代,人命值不值钱,是分人来看的。 “世子殿下,王上被刺,王后受伤,现在正赶往宫里。”有人急忙赶来,向曹云说道。 “我父王和母后怎么样?”曹云急切的问道。 司徒和司空也看出事情的不对,也连忙询问。如果真要在这个开头的时期乱了,那刻真是了不得了。 “王上没有大碍,只不过收了惊吓,是王后替王上挡了一剑,现在已经找了人去医治,没有伤在要害。” 来报告的人是云五,他们两个曹云经过很长的时间相处,还是挺可靠地,所以被曹云调来,负责今日的安全问题,可是还是发生了。 原本曹云以为像暗杀这一类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在此时的,通常,两个国家之间,要么不战,要么就是大规模的战争,像这种暗杀的事情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他还是小觑了这个时代,这让曹云产生了些许危机感,若是以后,自己可能也会面对这样无休止的刺杀的话,说不定会死在哪个无名小卒身上。 就像是如果秦始皇真要是被荆轲杀死了,那么大秦可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笑话 “人呢?抓住了没有?” “两个人,死了一个,跑了一个。” 曹云看着他面无表情,这么多人让两个人跑了,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一下子当然无存。 云五眉头上渗出了些许细汗,办事不力,儿此时世子殿下给他的压迫力让他无所适从。 “查出来是那里的人了吗?”曹云盯着云五问道。 “可能是映月阁的人。”云五急忙回答道。 “映月阁?”曹云茫然,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样的组织,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的”接着,他继续解释。 “江湖上,他们专门接手这样的事情,因为办事手段高超,所以被很多人所推崇,但是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样太违背江湖道义和规矩,所以联合起来准备推翻他们,但是几次下来,连他们的老巢都找不到,反而被杀了不少人,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也算是承认了他们的存在。” “但是,奇怪的是江湖人一向不参与朝堂事,但是这次确实破了规矩。” 江湖这个词曹云是不陌生的,他也向往着江湖,哪一个男儿没有一个江湖梦和英雄梦,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个词语在这么早就出现了么?在他的估计里,江湖应该是在更晚一些,等诸子百家都兴起之后,他们之间的门人子弟及其推崇者或许会因为理念的不和,各流派之间的互相针对,逐渐形成的一种社会现象,不关乎朝廷,独立于朝堂之外的一种社会现象。 可是,居然现在及出现了,而且,还出现了类似后世的雇佣兵之类的杀手或者对手。 在曹云看来,他们就是一些枉顾人命的狂徒,只是为了钱财或者美色,本以为他们只是那个社会下的特定产物,现在想来却是错了。 那么,究竟是谁想要刺杀姬襄呢?曹云满脸疑惑。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猛地抬起头来,却看见司徒正在看着他,两个人眼里都有了猜测,大致是相同的。 “云五,你现在马上回去庄子上看看,我派出去监视的人回来了没有,如果没有,再派人去打探,深入边境,看看宋国有没有异常状况,如果有的话,用我交给你的那个东西,到时候会有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诺” 说完,云六立马不见,消失在视线中。 “您看,可没可能就是他们?” “如果是有人想要让我们的国家乱的话,趁机捞些便宜,恐怕就是他们无疑了!” 老司徒眼神非常凝重,而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景空也有些担心,看着二人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看着曹云与老司徒的对话,他倒没觉得羞愧,因为总有些人天赋异禀,而他只是一个平庸的人罢了,只是为自己这么迟钝才反应过来有些惭愧。 “为什么不是楚国呢?宋国不是应该在休养生息吗?那次大战,恐怕他们也没占多少好处吧,此时他们还哪有兵力和功夫来打我们?” 老司徒接过了话,说道:“楚国强大,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国,挣脱他的庇护去寻求晋国,确实是让他们恼怒和憎恨,但是,恰恰是这样,他们才更不会这样来对付我们,因为大国有大国的骄傲,他们只会在战场上狠狠地把我们踩在脚下,来报复我们的不忠,这样的阴谋诡计,恐怕他们也不会玩,不屑玩。” 这时曹云说了一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 “但这也是我们的耻辱不是么?” 良久,老司徒才说道:“又有什么办法呢?” 曹云无奈,这就是小国的劣势,任人摆弄,反抗又显得很幼稚。 “那么,就应该是楚国了,卫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吞并我们,晋国的话现在怕是分不开手吧,他们还在忙则打白狄呢,而且隔着卫国,即便打了我们也没什么用处,除非一起?”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司徒,后者摇头,这些大国的心思确实是不好猜的。 “我们先去看看那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们知道曹云所说的是哪里,三人朝着“兜兜有糖”那里走去。 依旧是红火的灯笼挂着,热闹丝毫没有减退,只是,那里把手的侍卫多了不少。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司徒在看见了空中漂浮的那四个大字时也不由得老脸抽搐,他看向曹云希望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用在乎这些细节的,只要人多就好了。”曹云连忙拉着司徒走进去去参观,他才不会告诉别人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恶趣味而已,但也是挺好听的不是吗? 应该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代沟差的太多了,曹云这样想到。 抬起头,他再看了一眼“兜兜有糖”四个字,不由得挠挠头,喃喃自语:“萌萌的,很可爱啊,果然是古代人,没有那情趣。” 然而,有他们还没有好好地转来着,随后传来的消息验证了他们的想法。 宋国出兵了。 一时间,阴影笼罩了现实,三人皆面色沉重。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调兵 他们虽然早就猜测可能是宋国,但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哪知道这么快就破灭了。 “宋国不是自诩君子之国吗?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下三滥招数?”曹云嗤笑道。 “即便是君子之国,也不可能会在一块石头上摔倒两次,况且,宋成公又不是他父亲,总是要吸取教训的。” 司徒无奈的叹息着,如果真是宋襄公那样的人出现倒是真好,不用太担心,可是,出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发愁的。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景空也在一旁叹息。 “景大人,现在,麻烦您去找寇淮寇大人,召集军队,不过先别动边军,只召王城的还有曹县的军队即可。” “那国都怎么办?不能没人守护吧!”景空皱眉,他对于这一点并不认可曹云的做法,哪怕曹云在着国人的天赋。 上一次把姬襄掳走之后,国都方面加大了防御,军队人数增加了不少,这也是为了防备的后患,如果再有一次还是如此,被人裸的打脸,那可就太过丢人了。 “先别管这些了,如果放任他们进来,恐怕损失的不止有人民了,到时候逼到这里来,我们一定能打的过吗?”曹云快速地说道。 “而且,即便是他们受损严重,我们也不会比他们好到哪里,现在,恐怕两国的兵力相差还是悬殊。” “如果放任他们进入我国国境的话,对于民生民心都是一个,要知道,对付敌国,可是不必要仁慈的,即便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我可不相信他们会仁慈的放过那些农民还有奴隶。” 这一点,曹云感受深刻,自从来到这个洪荒世界,他便一直得感受到生命的脆弱,曹云的周围也有,那些人,不把奴隶的生命当做生命,恣意的享受还有剥夺,随他们的喜好和心情,每每看到这里,曹云便不可自制的悲伤,他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些人的漠然,把奴隶的生命当做畜生一样对待,也可能是那些生命的消逝让他感到悲伤。总之这个世界的生命活的太不容易,也死的太过容易,让人无奈和悲伤。 曹云不想在他的脑海里停留的永远是这样一个场面,被死亡还有鲜血笼罩,他做不到保护所有的人,做不到制止这种强狂的继续发生,他能做的只是让悲伤更少一点,起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身前少死一点人,让野蛮不至于骑到自己身上,更甚者有一天控制了自己,如果那一天真的发生,那么曹云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信仰会不会消逝崩塌。 此刻,他能做得便是让杀戮不在自己的面前发生,而自己还在他们的身后躲着,起码在自己死亡之前,剑藏于心。 军队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国家吗?难道是仅仅为了这一城的荣华。曹云看着此刻的陶丘,这样想到。 他知道他不是圣母,只是这是一个作为现代人的做人的底线而已。 “况且,景大人,把军队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保护他们吗?放弃前线的百姓,那样的话,我们这个国家恐怕就真的要亡了。” 曹云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景空。 景空愣然,一会才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都城不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也没说要放弃那些百姓,还有边军不是吗?” “但是,你把这一城的人还有繁华当做了曹国,包括他们吗?”曹云问道。 “当然包括,只是也要分主次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曹云有些心冷,还是如此,哪怕到了这个时刻。不是每个人的思想都高尚,在危险来临时,所有的东西都公之于众。 “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同意我的想法,把军队派出去,而不是在这里紧守。” “我听一个人说过,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说完,曹云便不再言语,等着二人的决断。 虽说景空和寇淮对于他很信服的,但是涉及到军队上的事情,他们还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不是世子。 这让曹云有些无奈,因为他还是一个世子,虽说是下一个继承人,基本不会有太大的改动,可是,自己的手上真的是除了自己那还没有训练连好的军队,在没有什么实在的权利。 对于军队的指挥与指令,除却姬襄能指挥,其他人单独又做不了决断,都是听他们几个的决断,现在候孺外出,司寇张澜沉默不参于这种投票选择,所以能作决定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还是听世子的吧。”最后还是司徒先发言,他看着曹云,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欣赏的神色。 而景空只是默然,看着司徒,有些难以置信。 不久之后,寇淮也来了,神色匆匆,有些焦急,他同意了曹云的提议,让军队在边境上阻挠宋过的军队,带着担忧,他只是说了一句“我现在就去调集。” 没有其他多余的话,既然都通过了,做好了准备,那么景空也是在没有什么意见的。 “两位大人,先不要惊动这里的人,顺其自然就好,不过乱起的时候就需要两位大人安抚众了。”曹云俯身拜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景空还礼。 司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应该是他的老本行了,年轻的时候安抚大臣和皇帝,年老了又去安抚百姓,这一生,清贫,但是一直是无愧于自己的,他这样想着,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先去安排一下,准备些东西。”曹云向两位拜别。 曹云离开陶丘,坐上马车,前往离庄,自己的封地处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究竟如何才能打败宋国的军队,当初宋国强大得时候齐备三军,有千乘之劲宋之说,就连城濮之战时,晋国的军队也才堪堪七百乘,依靠着奇谋,打败了楚国,可见宋国强大的时候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基于前几代国君的积累,不打仗,为宋国积累了底气,让他们成为当时有名的大国,不过后来,宋国化为战斗民族之后,挥霍的超过了积累,泓水之战c城濮之战两次大战之后,化为二流国家,和晋楚之类的不可相比,也就是欺负曹国这样的没有依仗的小国。 这次的奇袭想来也是为了以此来说明他们不呈弱势,给周围国家一个声明,同时也是想要吞并曹国来弥补他们的两次大战的损失,即便曹国很小,但是也是一块肉。 何况,曹国的地理优势对于宋国并不占优,处于包围之内,起码在曹云看国的很多地图中,曹国的踪迹不太明显,甚至没有,基本上那里的版图都是属于宋国,相邻于卫国。 但历史上,在春秋末期时曹国才亡于宋,毁在曹伯阳的手上,此前再无更多的记载来说明宋国对于曹国发动征战。 曹云的到来,像如一蝴蝶振翅,或许在某一瞬间,在历史长河中溅起了点点涟漪,而他尚不自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出战 公元前630年四月十六,宋国奇袭曹国,曹宋对峙开始。 而在历史上的二十三年后,宋郑大棘之战,宋败于郑,失车乘车四百六十辆,被俘虏二百五十人,战死一百人,且主将华元被俘,后宋用兵车一百,白马四百赎回。 可见当时,宋国的军队兵力之甚。 而在此时呢?曹云无从猜测,不过他想着,既然他们这次想要奇袭曹国,想必是抱着一举攻下的想法,那么他们大概是把所有可以应用的兵力都调集来了。 此时,马车刚刚进入了离庄的地界,地里有很多的人在耕种着,一片的欣欣向荣之色。 太阳高高的悬挂着,即便这样,也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麻木和痛苦,眉眼上的汗珠一滴滴的顺着那张有黑的脸流进了黄土地里。 或许,这就是数千年来黄土不衰的原因吧,总有着这群可爱的人在浇灌着这片养育千年黄土,使它不致于枯竭。 曹云在来到这之前,他不喜欢农民,不是说讨厌,只是因为他也是农民的儿,深知身为他们的无奈,看天吃饭,但是一年下来赚的钱远远地配不上他们的劳动,曹云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考出了大山,再也没有回去。 思绪拉远,再拉近,其实,对于这群可爱的人他才是最熟悉的,最亲切的,看着他们,曹云嘴角翘起,开心的笑了。 在战争来临之前,所有的一切还都是,没有变化。 更远处,有黑烟一匆匆的升起,在飘荡中渐渐消散,那不是炊烟,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曹云把有些东西的建造早已提上了日程。 像如砖瓦,陶瓷,像如铁的冶炼,现在的时间,对于铁的应用还不是很广,即便用了,但是他们却是丝毫没有开发出它该有的功能,至于纸得的制造,曹云现在还没有办法,他只是简单的早出了一点点模型,灯笼上的纸就是他的杰作,不过,那些纸,写字却是远远不够的,还不如用逐渐来的方便。 回到了自己的庄院,那里早有云五云六在等候。 “查的怎么样?”曹云问道。 “大约有五百乘战车,正在从曹县南境越过,马上就到了我国的疆界。”云六回答道。 “那里附近的平民呢?” “因为那里的山林较多,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靠近那里的人都移居到了内地。”看着曹云此时放松的表情,他接着补充道:“在边军之内,那里有专门的军队在守着,不过兵卒并不多。” “好,这件事还做的不错。”曹云难得的夸赞了一句。 “你现在继续派人去查看,及时的汇报情况,让边军不要与之发生碰面,护着周边的平民继续向内撤退。” 云五回答了一声“诺”准备离去,却又听见曹云快速的说到:“骑着马去。” 骑马,云五学习过,但是并不熟悉,不过这并无大碍。 看着云五离去,曹云同站在身边的云六说到:“陷阵营练得怎么样了?” 云六听懂了曹云的意思,他还是那样的言简意赅的说到:“陷阵营请战。” 曹云看着这个沉默的汉子,他丝毫不怀疑他的忠心,这一类人,自有他们心中所该有的标准线,一旦达到,便是再也做不出后悔的事情,会用尽他们最大的能力完成他们答应的某一件事情。 这也是曹云为什么选择云六做陷阵的主将而不是云五。 陷阵营是步兵,没有甲车依靠防御,没有战马依靠速度。 他们,只有,还有一股子磨不灭的精神。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战斗,一旦战斗,要么是我死,要么是我胜利。 这是曹云想要打造的,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军队,那个一生勇猛却没有战死于沙场高顺,还有他的陷阵营,这是遗憾。 曹云看着云六,他想着,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人也如他这般沉默寡言,一生忠心的执行着卢布的交给他的命令,无论生死,无论对错。 七百健儿敢破千军万马,曹云多么想要那样一支军队,但是他不遗憾没有,他相信,他会有的,这个沉默的汉子会给他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是啊,该见血了。” 曹云叹息的说道,可惜这支军队还没有彻底成型,只是操练了基本的训练方法,原本预测的是一个月之后见血,但也只是对付猎物和猛兽而已。 人的复杂性决定了他们的危险性,单人虽不敌猛兽,但是合作却是让他们在这危险的洪荒之中生存下来,并且淘汰了那些属于食物端顶层的野兽,这是依仗。 似乎是看出了曹云的担忧,云五粗声说道:“世子殿下把该教的都教给我们了,只是不熟悉而已,一次战场下来,或许他们都会记在心里的。” “可是,会死好多人的。” “这是我们的归宿,并以此为荣耀。” 曹云没有在说话。 院子里,一阵风吹过,落了满地的桃花,绿草依旧蓬勃,连带着它们的繁华。 “我一直在想,你们,站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有人因为家庭的重担被迫来到这里,有人因为生活的无奈来到这里,也有人因为兵役,赋税,钱,亦或者权。 来到这里的你们或许会想着,总会得到些什么,或者总会逃避些什么,这里有太多外面所没有的不同。 留在这里,你们会很辛苦,但是很快乐,因为没有了束缚,却又能不断地改善这原本支离破碎的生活。 可是,我今天先要告诉你们的是:在这里,除了使命与责任,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在这里,你的使命和责任让你避无可避。 或许有人会问,什么是使命与责任?他们又是什么? 今天,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责任与使命就是把那面旗帜高公安的悬挂着,不让它掉落。” 站台上,曹云高声的喊着,他的手指着那面高高飘扬的黑色旗帜。 “在它的下面,有无数的人在受着他的庇护,有你们的妻儿孩子,有你们父母,有你们的同胞,也有你们不认识的人,也会有我。 它倒下了,意味着你们死了,下一个站上沙场的人会是我,会是他,后者他们,直至死完死尽。 这,便是你们来这里的意义。” “你们一刻站在这里,那你们便一刻保护着他们,敌人永远杀死的是你而不是他们,鲜血铺就的路,你们是前驱。 你们是陷阵营,也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你们要时刻记住:你们不是某一个人在战斗,皇帝或者我,都不是,也不是为了那些贵族老爷们战斗,你们一生只有两个使命和责任,那就是一保家c卫国。 在你们的身后,那些人是你们战斗下去的全部,每一个人,没有高低贵贱,哪怕是贵族或者奴隶。” “而今天,战争即将要来临,异国的脚将要踏上我们的胸膛。” “告诉我,你们,会怕么?” “杀杀杀,杀杀杀” 狼烟未起,战鼓未响,而铁血已然成钢。 “很好,我将会与你们一起见证属于我们的荣光。” “我们是一支即将出鞘的利剑,誓用鲜血封存我们的寒芒,在下一个敌人来临之前,狠狠地刺入他的的胸膛,今日,我为你们开封。” “请,陷阵出战。” 说完曹云拿出自己的短匕,在脸上划下一刀,血液飞溅,让刀锋在阳光下更加刺眼。 “战,战,战”一千号人彻底被曹云点燃了热血,他们高亢而响亮的吼着。 吼叫声使他们涨红了脸,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狂热二字,他们愿意为此出战,哪怕,付出生命。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声音在离庄的上空响彻着,一声一声,没有止息。 似乎,这才是时间它本来该有的模样。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战斗 剑刃和戟在互相的搏斗,不知将在何时分出胜负。 鲜血将要刺进破皮肤,在那一刻,有感于痛苦,或者苦于生命的囚笼,在不断地释放着。 阳光照亮了天地,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却在下一瞬间被泼染,像是,在一张干净的纸上洒下一片墨,因人而异,它将被赋予不同的色彩。 而后,刺进皮肤,没有什么响动,就是那样的平平淡淡,沾染血液,穿过血管还有肉的纤维,在来到另一方彼岸。 没有然后,生命的消失本来的就是一个结束,倒下了,铺在早已被染红的草地上。 晶莹的,浓稠的,都顺着草的叶脉流淌下来了,清晨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般模样,柔软的可怜,纯粹的惊心。 每一柄战矛都尽力的挥舞着,在有限的空间里斩杀最多的敌人,输出最多的伤害,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此时,他们想的是什么呢?似乎只有他们知道了。 不会是为了国家,不会是为了荣誉,还有财富,亦或者使命,统统的都被抛在脑后。 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嘶喊着,沙哑的声音振聋发聩:“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活下来才有无限的可能。” 所以,每一个人都在拼命,都在嘶喊,小小的山谷里此时聚集了两万人,无数的声音在呼号着,一遍遍的在山谷回响,似乎没穷尽。 马嘶声,人的叫喊声,还有哀鸣以及呜咽。 那威势像似震动了天地,白日惊雷,破开了苍穹,乌云开始凝聚,千里c万里。 旋风在不断地卷积着乌云,像是要释放出许久以来的怒气。 还在飙升,没有停止。 但是,没有人停下脚步,没有人停止挥动臂膀,因为,停止意味着死亡。 那气息,并不好闻。 酿泉被染红,漂浮的尸体在浮动,周围的树木战战兢兢的注视着这属于异族人的厮杀,他们不敢叫停,不敢在刀戈挥舞到身上时哭泣。 曹云也不敢,他站在面,静静地看着这场战斗,场面越来越混乱,归于无序。 这是他看过的第一场战斗,在人生中,但不会是最后一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一生不平静,他只能把它趋于平静,在命运来临之前,做好准备。 他的眼睛里浮现的是红色不正常的红,是那种远比他见过的所有的色彩还要明艳,但是又绝对低沉的颜色,他想不到那其中的原因。 大概是因为其中包含着人类最深沉的感情吧。 苍白的光和着单调的绿就夹杂在其中,显得那样的卑微,卑微的可怜。在红色之前。 曹云看着眼前,沉沉的目光在细细的思索着。 他没有悲伤,也没有恶心,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自然,昨天还在为那些卑微的农民而哀叹,为努力的弱小而感慨,但是,看见此时,此景,一切都是自然地,像是,像是弱肉强食。 他许久才想出了这样一个词语。 终有一天,他也会走进这片战场,那时,他将不再懦弱,也不能再懦弱。 只是,这条路上,人很多,也很少。 他的身前将不会有谁替他走过,他的身后,也将不会有人去砥砺,这是一条孤独的路,注定需要莫大的勇气还有冷漠,熟视一切的不合理还有黑暗。 顾良也没有恶心还有悲伤,但是,他没有曹云那样的属于旁观者的冷漠,他只是习惯了而已,习惯了家人的离散和死亡,习惯了同伴的鲜血和埋葬,而今,只不过是把一切的一切重新来过,让悲伤在一次的上演。 那无处释放的泪水在此时凝集而下,布满了整个面庞,混杂着汗水和血水,看起来狰狞可怖。 顾良记起来了,他以为他会忘记的,哪怕是藏在记忆的角落也好,可是今天,统统都被翻出来了。 那一幕画面无论多少年之后都不会消散。 母亲看着整装待发的儿子,伸出了苍老的手。干枯,像是将要老死的树枝抹在她的脸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泪水盈满眼眶。 但是他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在多年之前,她对自己的父亲书说过。 可是,父亲并没有回来,葬在了那莽莽的黄土地里,不知几许,不知春秋。 这句话,她终究没有再说出口,只是一脸鼓励的看着他走向苍茫无际,回家,是一种奢望。 可是,哪里又有家呢? 他找不到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在那里,还有自己的母亲伸着手,还有自己的妻儿在殷切期待的数着日子。 可是,到底在哪里啊? 他抱着头,埋在苍茫的天穹下哭泣,像是一个失了群的孤狼,哀嚎。 一幕幕往事,都成了映射,在这里不吨的上演,不断地更新,然后继续被破灭。 他看着一个个队友,那些曾经他帮助过的,帮助过他的,带着微笑看向他,然后倒下,在死亡的囚笼里物理的挣扎。 他挥起自己的剑,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去,每一个脚步都铺满了人,敌人或者战友。 那些死去的,那些还在呻吟挣扎的,都成了空白。 他还在向前走着,或许为了战友,那些没有倒下的,或许为了敌人,那些还在厮杀的。 他的剑越来越有力,越来越沉重,是血的味道附着,是死亡的灵魂在挣扎。 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仿佛空白了所有,为着那不知前路的远方。 他的脚下也是空白的,世界也是,都在孤独的运转着。 曹柔骑在一个宋国士兵的身上,一拳一拳,无休止的锤着,想要把他,还有他们,都锤进地狱,任凭长矛刺进了自己的后背。 血,还在流着,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也走在那条路上,却是一个人都看不见,箭矢成了空白,洗去了血迹。 不仅仅是他,或者他。 每一个人都走在一条他们尚未可知的路上,孤独的走着,带着记忆,还有心中无所畏惧的勇敢。 每一个人都成了英雄。仇恨,家国似乎一下子变成了陪衬。 战场,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也成了一个起源地,把每一个人送上属于他们的那条路。 然而,现实的战争还未结束。 人数在不断地锐减着,两方之内,酿泉成了中心战场。 栖风峡谷,宋曹国战。 这,注定是一场只能有一方活着的不死不休。 战马早已不知何处去了,战车还在七零八落的倒着,那些不知疲倦的人还在碰撞的戈与矛。 凝聚已久的乌云已然不知何时开始在淅沥沥的下起来了。 雨浸透衣服,有点疲惫,有点冷。 可是,前面,还有人。 他,他,还有他,提着剑,杀了上去。 像雨一样,没有声息。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激烈 闪电在乌云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发出一道刺眼的光亮,身后,雷声轰隆隆的想着,似千军万马用来,踏向乌云。 在这一瞬间,雨水在不断地变大。 乐吕像是疯了一般,不断地砍杀着眼前的士兵,然而,他的体力越来越不行,厚重的衣甲在雨水的冲击下,每时每刻都有把他拽倒的趋势,他暗自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只是,心里的郁闷是谁也无法理解的,没想到只是一次简单的偷袭竟然会遭遇到曹国的埋伏。 这很难让他气馁,低估了曹国在这方面的准备。 但是更为难以接受的却是自己的一百乘甲兵,近一万人,居然面对曹国的仅三十乘败落下风。 时间倒退,回到一个小时前。 在战争还未开始前,乐吕的军队便被莫名的爆炸物打乱了军阵,马匹被惊的四处逃窜,而车上的甲士和兵卒尽被摔落。 这是混乱的开始,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方向,被打的茫然无措,乐吕虽为统帅,但在此时,他也慌了神,他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面对这种情况,殊为突然,失了方寸。 士卒在失去了指挥,等乐吕回过神来时,曹国的军队俨然已经开始了一轮冲锋,挥舞着兵戈,赫赫向他们杀来。 然而,失去了方阵和统领的宋国士兵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只能依靠着本能来抵御曹国的进攻,这种抵抗毫无作用。 一个个宋国士兵像是待宰的牛羊,被兵戈带走生命。 一轮的冲锋过后,送过的军队已经被分隔的七零八落,不成样子,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但,也仅仅是开始而已。 云六率领的陷阵营一千多人开始加入战场。 不过在此之前,由寇淮率领的曹军和陷阵营首先对宋军来了一波远攻。 万箭齐射,一时间遮住了天空中的刺眼的白光。 太阳落入了颓势,色泽变暗。 这波攻击对于乐吕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陷阵营在宋军来时的道路上堵住,有一夫当关,百将莫闯之勇。 前方,三十乘兵车立于道上,何其卑微,有何其强大,给了宋军心理的又一轮攻势。 威风凛凛,虎视眈眈。 战场上,箭射的声音还有无数宋军的凄惨的哀鸣,都成了一首战曲,在循环的播放着。 将近世界前人的军队在这里将宋军一万人包围,无人援助,无可逃避。 何其可怜,只是,没有人会允许自己那颗泛滥的心流露出点点的怜悯,因为他们知道,若不是今天在这里拦截住他们,那么和他们一样下场的就不只是自己和队友了。 还将在,曹国的历史上在增加上一笔血淋淋的账,关于身后的父母兄弟,还有平民。 凛凛的高崖上,战鼓摆起,曹云立于一旁,等待着最后决战的来临,那时候,战鼓将鸣。 乐吕还在酷酷的支撑着,可是,这又给他哪里来的机会呢?曹军不接受降兵,这是他看出来的,那冰冷的箭一次次射穿他的希望,也就不再奢望。 左面高崖悬峭,曹云在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右面,溪水潺潺,好不快活,那肆意的声音无时不刻在嘲笑着他们的无知和愚蠢。 此时,宋军像是走到了绝路,不仅仅是乐吕自己一个人这样想到。 还有机会吗?乐吕在心里快速的盘算着。 他一边在躲避着天上射来的箭,同时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准备寻求一个突破口。 一万人在以飞速般减少,战车东倒西歪的在旁边挺立着,战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的不知道跑在哪里去了,脱离了阵地。 士兵也是同样的结果,但是,这是战场,不是也不该属于仁慈者的游戏乐园。 哀嚎依然继续。 人数在不断的减少着,战争似乎已经可以预知到偏移的方向,宋军到现在为止已经损失了三千人,而战况还在扩大。 但是,宋军还是具备战术素养的,常年的战争让他们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慌乱失序,但是很快就组织好了防御的阵型,本能战胜了恐惧。 一排排的人围成了一个圆圈,一个个圆盾举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虽然时有破开,但是很快就被补齐,终究形成了对曹俊的有效防御。 曹国的箭矢也并不是无穷尽的,很快,他们的攻势就弱了下来。 对峙的局面在逐渐形成,可是曹云并不喜欢这样的战况,这对他们来说,殊为不利。 此时,场面上只有陷阵军的箭还在不断地落下,而曹柔是其中最为凶悍的一个,每箭必中,而他射出去的箭像是千斤的巨锤狠狠地敲击在宋军的防御上,像一个冷漠的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杀戮着,打开了一个个缺口。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的都像他一样,有着无可匹敌的勇猛,想要突破宋军得龟缩状态,仅凭曹柔一人并不能取得较大的成果。 天空,乌云聚起了态势,风在此时呼啸了起来,一切都开始了变化。 曹云拿起锤,狠狠的敲击在了战鼓之上,轰隆一声,乌云开始了凝聚。 雷声伴着曹云的战鼓响了一声,而后隐退,留下曹云还再继续鼓擂。 冲锋开始了。 在曹云看清形势时,乐吕也明白了他们所处的状况,这样下去,他们并不能一定收的住,况且,曹云还有战车,即便不多,可是也够他们冲开自己的防线,把战事陷入到刚才那样的不利情况中。 为今之计,只有依靠他们的人数优势,借此来打败曹军。只是他不知道在曹军的身后hia有没有持续的援兵。 很快,这些就不是他考虑的状况了,她听到了战鼓的轰鸣,这意味着,曹军的近战攻击开始了。 “向下,过河” 简单而明确的指令从乐吕的嘴里发出,很快转化为行动,在快速地被执行着。 还是那样的防御状态,不断地向河边移动,进水,意味着他们可以抛弃战车所带来的危险,而单独的对抗曹兵,这上面,或许他们可以有依靠人数取胜的优势,但是这样做的危险性太高,容易被人困于水中,意味着防守的薄弱。 但是,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真的对方在对面有埋伏,那么他们算是交代在这里了,乐吕这样想到。 事实上,曹云真的没有在河对岸设伏,否则倒是真的可能全歼宋军,只是兵力限制了这样的想法,虎豹营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是,曹云并不想就这样折了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骑兵。 宋军准备蹚的这条河,这里的人把他叫做酿泉水,因为比较清澈,湍急,人们喜欢用这里的水来制造一年间准备上贡给贵族的酒,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被人叫成了酿泉水。 这条河并不算深,还不过膝盖,一眼可以看得到底。显然,宋军比曹云更熟悉这里的一切,即便说他是曹国的世子。 乐吕以为,仅靠这些优势他们便能与曹军一战,甚至打败,如果没有埋伏的话。 可是战场的规则有些并不是这些,还有其他的东西,像如运气和气势。 当年项羽背水一战,战于己方十倍兵力,以三万敢对秦军三十万,大胜。再如当年光武帝刘秀,在某一次战争中,本来已经快要败亡,但是天降陨石,深深地逆转了结局 所以说,战争的走向总是可以预料的,但是结局的诡异性却是谁都不敢肆意的下结论。 很快,以陷阵营为先锋的曹军如一把利刃,插入了宋军的心脏,凶狠而又无情。 身后,寇淮率领的曹军也像是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向了宋军,战争正式开始兵戈的真正交锋。 再往之前推上一点时间,曹云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话响起在陷阵营中间,很快,遍及全军。 “此战,不受俘虏,斩尽最后一个人,如果到时候你们活着的话。” 天空中,太阳紧张的受着旁边乌云的包围,显然,并没有突出去的打算。 风又起,逼向太阳。吹起了一地的嫩绿。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结束 战争在乌云散开的时候结束。一场暴雨洗去了一切,独留下苍白。 “滴答” “滴答” 青铜兵车上,一滴滴水迹脉络可见,深红色的细小血管随着身体滴落到脚下,那面色苍白的人身上,除了破烂,还有坑洼的伤。 车上,那固守的血迹在诉说着刚才的见闻,空气中还散着芬芳,是旁别的树传来的,它们庆幸着,还有欢悦。 是胜利了,在忘记疲劳之后。 曹云披着散乱的头发,瘫坐在悬崖上,呆呆地看着天空,背靠着的战鼓已停下的跳舞,只剩雨滴不甘的挣扎着。 酿泉谁的流势越来越大,那些漂浮着的尸体,在睁着眼睛,不甘的被推向远方,回家,或者归向未知的远方。 顾良,曹柔此刻才慢慢地从血染的世界中退了出来,他们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站着,然后低头,脚下无数的尸体压住了他的脚,还有路。 剑,早已卷了刃。疲了争锋,他该像那些人一样,将去往不知所谓的地方。 寇淮站在酿泉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眨不眨的看着此时的战场,一万多人,就这样几乎埋葬在了这座峡谷,将会有多少的妻离子散,他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有太多的人是他认识的,那些熟悉的笑脸,一次次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挡住了致命的袭杀,他是一个军人,一个经历过很多场战事的老兵,送走的不计其数,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样的悲伤,不能自已。 寇淮哭了,是很多年前的重复,再一次上演。 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惨烈异常的战争,每一次的战争都会以俘虏或者投降结束,这是普遍的现象。 这是最省力,也是最得力的办法。 可是,在今天被打破了,以双方的不妥协开始,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结尾。 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寇淮这样想着,悲伤弥漫眼底。 时代的曹国人,没有比他更清楚曹国的状况,如果不给宋国这样一个打击,恐怕,他们将会以无休止的方式来攻打曹国,直至灭亡。 那样的一个曾经骄傲国的大国,不会容忍惨败,他们只会以战争来洗礼伤疤,曹国,或许他们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即便他们的骄傲不再。 只有彻底的打服打痛他们,才会有曹国的休养生息的机会,才会有他们发展的机会。 而不是被人当做兵锋,被颐指气使的指哪打哪,反抗不得。 若是有一天,曹国被灭,寇淮知道,将没有人替他们说上一句话,反而觉得,那样才是最正常的结果。 这是实力的原因,怪不得别人。 在实力的面前才会有说话的机会,只是这一次,他们保留下了将会有这种机会的火种。 只是,超过将来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吧,寇怀这样想着。 所有的人还没有从呆滞中苏醒过来,这样的战争使他们忘却了一切,除了生死,身体在不住地僵硬,那是不断挥舞的结果。 好了,战斗,结束了。 曹云站了起来,没有理会凌乱的头发,他两只手握住战鼓,再一次狠狠地敲了下去。 “咚” 第一声,唤回他们的神。 “咚,咚” 第二声所有还活着的人或被扶着,或自己拄着剑,站了起来,一起朝圣一般看向曹云。 “我们胜利了。” 曹云沙哑的的声音响起来,回荡在这被尸体堆满的峡谷中,单调,却震响心扉。 良久,众人沙哑的欢呼声才响起来,那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悲伤,兴奋,无奈,还有幸运。 他们挥舞着剑,还有一切能挥舞的东西,为了这场胜利,,看着一个个幸存的人,还有那些再也没有找到的容颜,他们如同寇淮一样,静静地哭了。 怀抱着,彼此的心该是一样的。 许久之后,他们才停了下来。看着曹云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曹云带着笑容看向底下的众人,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此战之后,你们注定会被铭记,被感恩,是因为你们,我们才有可能在之后的历史中继续前行,也因为你们,在这场关乎国运的战争中,让我们抬起头来,看一看那一直被我们仰视之下忽视的路。 从前,我们是别人手中的长剑,替人收割生命,如今,我们把剑拿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来开垦属于我们自己的路。 不去害怕死亡,因为我们已经从死亡中走出,不去害怕困难,因为,我们连死亡都能战胜,还有什么不可能战胜。 一场死亡的洗礼,今天,我们敢拍着胸膛说,列国兵锋,吾敢披靡。 你们,是我曹国最好的战士,也将是我曹国最忠诚的战士,你们,将会成为我曹国最坚强的一道兵锋,护我国土,佑我家园。 当敌人的并兵戈指向我们的时候,我们是我们子民手中的剑,在最前方开拓,在最后放杀敌。 我与你们,同在。 你们,还有他们,那些死去的同胞,我将为你们带上荣冠,披上战甲,战出我们的荣耀。 此战,将会是我们荣耀之战,也是我们的开官之战。 战士们,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整齐而热烈的声音冲破天际,带着梦和希望。 曹云炙热的看着他们,鲜血永远是最好的磨刀石,哪怕折损的很大,可是,留下来的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脱胎换骨,这是多少训练都换不回来的。 从此之后,他也有了自己的可用之兵。即便他们还是很稚嫩,可是曹云不在乎。 曹云说完之后,便让众人开始收拢尸体,那些阵亡的战士,是要把他们带回国的,此时,曹云也有了一个自己的想法,把战士的尸体火化,像后世一样,军人,即便是死亡之后也应该有他们的栖息处,而不是栖息荒原,让灵魂流浪。 一个军人把国家的安危当做己任,这是一种责任,是他们该坚守的。 可是,国家的任何人都不该把这种守护当做是一种他们本就应该受的责任,这是冷血。没有谁需要对谁尽无偿的义务,军人也是一样。 曹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士兵对于国家有一种归属和认同感,而不仅仅是一种被强迫的付出,同时,也让更多的人看到属于他们的功绩,让他们知道,一直守护着他们的是谁,也让他们知道,在这个纷乱的时代总有一群护佑着他们的可爱的人,没有肮脏的嘴脸和一直向他们伸出的手。 一个国家,连自己的国民都团结不了,让他们丧失信任,有何谈治国和开拓疆土。 无土之浮萍,总有一天会耗干生命,归于终结。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江湖格局 姗姗来迟的景空带着五六十个像是农兵之类的人赶到了现场,饶是做好了准备,可是,还是被这样的场面给震惊到了。 敌我双方一万四千人,现在,仅仅剩下不到一千人,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那么多的人从峡谷入口处到酿泉的地界处都铺满了尸体,此时,场面实在不忍观看。 收敛好将士的遗体,曹云一行人带着郑重的步伐向曹都陶丘走去,一路无言。 至于说残留的战利品,兵车武器都被收拾好,曹云想着,没有兵卒光有车也是无用的,或许能用它来做些什么。 黑暗与光明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像如人一样,也不是非黑即白,他们从来都是一种共生的关系,正如水至清则无鱼,江湖也不是只有恩怨仇杀,还有儿女情长,以及那些令人羡慕的江湖剑客,永远都需要有一个衬托的人,不管在是么地方,不管在什么时候。 当初那么多的人对于重耳的流浪都施以援手,唯独姬襄特立独行,后来,重耳成为霸主,姬襄就成了一个愚蠢的代名词。其实在曹云看来,自己的父亲虽然说没有像如重耳那样的雄才大略,但是,起码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不堪,对于他,那也是足够好的,足够支持的。 再说此时的春秋,差不多可以用荒唐来形容了,父慈子孝的典例还真的稀有,大多是用“乱”来形容了,有父子相残的,兄弟相杀的,有乱了伦理的,也有大臣杀君的。 总之,一系列的事情层出不穷,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在不断地意气用事,今天你背叛了我,那么好,出兵,打到你服了,再撤兵,明天你说我坏话,丝毫不介意再来一次。 但是这样的打法又却是不致命,像是混混打架,不往死里打,而不是像黑道之类的,非要亡了一方才罢休。那些国家打架大概就是如此吧。 在齐桓公的时候,打架也是时有发生生的,但是这像是一个家长,这面你打了谁,那么他就要想你讨要个说法了,那面有谁的国家灭了,好吧,还帮助别人重新建国,在分配一些东西,给人家建城墙,暖暖的,很贴心。 春秋这段时间就是一个混乱的失序,人伦五常,国家之间的交往等等,周礼早已失去了约束的意义,即便它还存在于某一国家,可是她的影响力还有制约力都到了一个极端低下的地步。 后来孔子到周,问礼于老子,老子也只是说了一句“人与骨皆已矣,独其言在耳。” 可见当时连老子都感受到了周礼的衰败。 我们暂且防线当时的国际形势和政治格局不谈,再看看此时的江湖。 当初凉山会战之后,六王去其四,再加上那个把江湖搅的轰轰烈烈的白发女子菅刄也消失在那一战之后,从此,江湖只剩下天府剑圣柳白和水龙王游勇,可是,天府剑圣柳白紧守于川内,自成名之后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他的名字出现,而游勇呢?神出鬼没,他的天下似乎只是水上的那一亩三分地,也没有听说过他与哪一个王起过冲突。 这两个佛系的王哪里能把持的住着诺大的江湖,他们好像也没有把这四王的死放在心上,继续沉默。 于是,江湖乱了。 这五年来,有太多的精彩艳艳之辈,如方弱,许由田柒,华亦,等等,可是,无一例外,他们想要做四王之后的王,却是失败了,不是他们不够强大,而是他们没有那个本领去经营好一个门派,大多是一打就散,而最后,他们几个也惨死于仇杀。 此时的江湖,像是雨后春笋般,都冒起来了一个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从此以后,江湖的六王时代成为过去式,与此同时,接踵而来的是门派时代的崛起,这五年成了最后的自由时代,也是最为混乱的黑暗时代。 人们可以尽情的厮杀,为所欲为,而不必担心受他们身后的门派的制约,谁的武力强大,谁就成了最后的赢家,就这样,不断地混战持续的展开着,愈演愈烈,在这五年里,这样的生活成了一个腔调,代表了这个过渡时代的代名词。 公元前631年,江湖上这种代表着混乱的场面基本结束,开启了他们的门派时代,也如后来人所说的列国时代。 后来有人说,这是诸子百家的前身,由他们才引发了后来一系列的争鸣与反响。 我们尚不知情这是由于何种状况,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是知晓,从此以后的江湖更为平和有序,也更为混乱无序,着关键是观看这个江湖的人自己的想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方向。 我们暂且放下这个问题来看看此时江湖的格局,这对于以后来说,将是一个弥足关键的问题。 具体有多少家门派,恐怕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人去仔细一数,但是后来的人喜欢把他称为百数。 我们在这里权且将几个重要的门派简略的介绍一番。 儒门,他们信仰礼,他们喜欢把列国的那一套付诸于江湖,也希望江湖像列国一样,有一个它统一的秩序,而不是像当初的混乱黑暗的过渡时代那样,人人不安,人与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也不具备。 由于他们的标榜很高,同时也敲中了许多人都的心弦,百家门派就数他们的人数最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武力最强,不过由于说话的公信力不错,在江湖上也数一流门派。 道门,以自然为领,他们信奉的是自然之道,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办事,但是也不是说他们会滥杀,只不过他们向往的是剑客的自在随心,并且,他们相信终有一天,找到自己的道,与道同生,与道同葬。 道门的人大多数是剑客,但并不是全部。 还有释门,如果说道门是讲究己身的内涵,不断地提炼自己,最后让自己认清楚这世界的最终本源的话,那么释门的目的就是放空自己,心无所念,万法皆空,最后,在自己的心中树立起一个为完美的崇敬的模样,拜他。 道门敬自己,释门拜他人。 除却这三教最为势大,还有很多和他们比肩的门派挺立于此,丝毫不弱于他们。每个门派的人都不服其他门派,也是基于此,百家在江湖上开始了一第一轮争锋。 这一年,是江湖门派时代的第一年,也是公元前631年,但是在往后的数年间,人们习惯于将它称为曹立元年,新时代的起始时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非攻、兼爱 一轮血色残阳低坠在西山,搭配了残乱的浮云几片,让整片天空由明到暗过渡成复杂的颜色,看起来极不真实,天空像是画出来的一般。 在群山之中,浮云遮了望眼,映月阁就坐落于此,几片几点的房子连缀,外面,有一个大的坪地,房子之后,一条偏僻的小径通向山中。 深幽的洞口处隐约可见的几点光亮闪现,忽明忽暗,闻不可查间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四通八达的洞口让整间山洞看起来像是迷宫一般,这时候,声音才愈发的清晰起来。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回来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月无痕冰冷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就冷寂的山洞更增添了一份凉意。 李瑜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跪伏着。 “这不是你的第一次了,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不知道珍惜你还配拥有什么呢?” 月无痕蹲下来,看着李瑜,眼神没有一点温度,这个被他寄托了很多希望的人一次次的失败,让他对他再也没有了一点点耐心。 他端起李瑜的脸,不无嘲讽的说到:“你以为你想要的仅凭这么做就能达到么?一次次的失败还是一次次的放过?” 李瑜平静的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微澜,与月无痕对视,即便是仰望的姿态,但是,他依旧是那样的平淡,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才说道:“可是,我不这样做就真的达不到了。” 月无痕讨厌他的这种姿态,自诩圣人的模样,让他厌恶,让他嫉妒,他大声地说道:“你想要的根本不可能实现,你的一厢情愿谁会接受” “可是,现在,本来就是你违背了我们创立此阁的初衷,不是吗?”李瑜打断了月无痕的话。 他呆了一下,站起来,指着李瑜,说道:“初衷,初衷,呵呵,说的倒是好听,你的初衷给谁看呐?那些官府的老爷们,还是那群恨不得我们死完死尽的诸家门派?” 看见李瑜不说话,月无痕更加的恼怒,嘲讽的语气愈发的放肆,响彻在这幽黑的山洞里,空旷,寂然。 “平等?反战?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那些所谓的百姓畏你,江湖人恨你,就算我们不做,手底下的百十来号弟兄,靠谁养活?你吗? 庙堂的风波,战场的杀戮,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哪一件不是战争?我们又能插手的了吗? 贵族,君王,你又想让谁妥协?让他们放下身份和那些奴隶们一起生活,还是说让他们一起友好的互相尊重? 凭什么他们要放弃荣华富贵,你又凭什么让他们放弃?” 月无痕说完,半晌无言。 李瑜看着正中央墙壁上画着的一幅图,带着斗笠,身着黑衫,背对着的身影略去了面庞,那是他孜孜不倦想要追求的,可是,他真的错了吗?他回想着一次次任务,似乎都是败于他手,为了一个个不相干的生命,平民或者奴隶。 他的武功最高,在这里没有人能和他相匹敌,即便是江湖上,能与他相战的也是少数,可是,偏偏,那些被当做简单的任务却是一次次折于他手,武功再高又有什么呢?不止别人这样想,自己也这样反复无数遍的想过。 画面一幅幅的在脑海里闪过,“错误”好像就是从一个个被忽视的细节处开始的,如果他杀了那些挡在他路上的不相干人,或许他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如果他不去理会,不去想那些平民还有奴隶的感受,不去想那些手无寸铁的人的想法,或许他能完成的更好。 如果如果 可是,他真的错了吗?李瑜再一次问自己。他想要的是反战,而不是像如这次一般的一次次挑起战争。 李瑜陷入了深思,看着墙壁上的画,那个背靠苍生的人是不是给他一个答案?他想。 “我们不是圣人,为了天下苍生而活,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生活。” 月无痕此时的声音淡了下来,依旧看着李瑜,这个无数次失败的人,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对他投入无限的希冀,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也只有他知道,这个人的本领远不止这些。 “是啊,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李瑜回过神来,看着壁画说道。 月无痕脸上露出笑容,然而,在李瑜的下一句话出来时,戛然而止。 “所以,我想退出,或许,这里并不适合我,那些想法也并不一定适合这里。” 李瑜站起来,眼睛从画上移开,看向月无痕,语气依旧,平淡如水。 月无痕瞪大了眼,难以相信,只是呆呆地看着李瑜。 时间在这一刻静默无声。 一声急促的脚步打断了这里氛围,进来的人并没有发现此时二人的不同寻常。 “宋国大败,全军覆没,无一活口” 此话一出,让月无痕的惊愕甚至超过了李瑜的话,李瑜也是打破了平静的神态,两个人看着信使,等待着他的解释。 “宋国在约定的时间一到,便悄然发兵,一百乘军队向曹国出发,然而,在酿泉被曹队伏击。曹国并没有召回边军,预估计只是国都的军队,不超过三十乘。伏尸遍野,没有俘虏和活口” 月无痕和李瑜都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以少胜多不是没有见过,然而三倍的兵力依旧让他们目瞪口呆。 信使说完,便悄然隐退。 “任务失败,你没有告诉他们吗?”月无痕问道。 “是告诉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听,我便退回来了。”李瑜摇头,他也想不明便,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不管如何,李瑜都决定了他的退意,他不想在这里继续下去了,他看向月无痕,眼睛定定的,没有说话。 月无痕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和杀意,继而归于平静,转过身,说道:“你该懂得我们这里的规矩的,叛者,缉杀。” “知道的”李瑜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太阳终于耗尽了它最后的一丝余晖,在李瑜走道洞口时,月已浮上苍穹。 黑色笼罩着大地,也包括着李瑜,黑暗中,他的身影愈来愈远,从一个黑暗走进了另一个黑暗。 此后的此后,他将耀世,他将与世为敌,为了某些他所想要的,他所不能实现的。 一个声音响彻在着寂静的夜里,这孤独的山里,成了一首歌,飘荡在风里,逐渐远去。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皆爱平生。”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背剑人 莫问天明迢迢,莫问暗夜朝朝,若是前路已然坦途,剑辟何方? “爷爷,我们一直在换地方住,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啊?就在一个地方住下来不好吗?” 一棵垂髫的杨柳下,一个稚童趴在老人的腿上,仰头问道。 老人看向远处,目光悠悠,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孙子,目光恢复了和蔼,还夹杂着深深地期待。 “朝圣”他看着自己的孙子回答道,目光中带着些期许。 “我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稚童仰起头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们是背剑者啊!”老人的语气里充满了萧索,还有浓浓的自豪感。 孩子看着老人,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说到背剑者的时候爷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有着属于他不懂得豪气,对,豪气,像是故事里的那种大侠一般,站着,像是可以顶天立地,坐着,像是沉睡的狮子,在睁眼之间,似乎可以冲开一切迷障。 “可是爷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剑”小孩问道。 “你会看见的,总有一天你会看见的。” “将来的某一天,你也会有属于你自己的剑,只是希望,你能握着你的剑勇敢的走下去,无论风雨”老人有些遗憾的说到。 “不要像爷爷,一生庸碌,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剑,没有能到达那个地方。只是可惜,怕是一生都走不到那里了。” “希望你可以完成我的未竟之志,勇敢的走下去。” 小孩看出了爷爷的萧索和伤慨,他紧紧地握住那双枯瘦有力的手,想要把自己的一点点力量传达给他。 “嗯嗯,一定会的。”他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想要告诉爷爷他的决心。 夏日的光无比的耀眼,但是,垂垂的树叶挡住了日光,阴影间斑驳的洒下一点点的光,夹杂着舒爽的风,吹在脸上,煞是凉爽。 小小的院子里,仅有的一棵垂柳成了唯一的装饰,茅草装扮的俩间屋子算是这广厦天地间唯一的慰藉,现在的他似乎还未意识到,就在这平淡无奇的夏日里,成了他一生追求,苦无结果的心灵憩园。 “爷爷,我也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背剑者吗?”他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爷爷看,想要快速得到答案。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背剑者的,当然你也不例外呀!”老人笑着说道。 “人自诞生之初,都会有一把伴身剑与之一同出世,随之孕育而成。他们之间有着血亲之连,但是那种关联更像是与亲人,无关乎距离,你能感受到它的心意,他也能感受到你的情绪波动,与父母之间的隐性的血脉不同,他们好像就是显性的亲人之间的联系,无论在那里,冥冥之间会有一条线把你们牵在一起,荣辱与共,这便是伴身剑的奇妙之处。” “每个人都有伴身剑吗?可是,我们走过那么多地方,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背剑人呢?”小孩带着浓浓的疑惑。 “成为背剑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即便说每个人生来便有伴身剑,可是成为被背剑人的从来都是寥寥,或许这个世界已经不记得有背剑人了,可是当年啊,成为背剑者可是大陆上每一个人的梦想。只是太难了,也太艰苦了,所以后来逐渐没落了”老人带着浓浓的失落感,语气中充满了沧桑的意味,他知道,想要找回当年的辉煌已经是不可能了。 历史的发展从来都是血腥的,铺垫的都是那些过往的辉煌,谁还会记得失败者呢?或许,背剑人真的不适合在继续下去了吧,老人带着叹息,回忆着过往的风云,那是历史抹不去的骄傲。 “爷爷,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背剑人的”小孩信誓旦旦的说到。 “像爷爷一样,不,比爷爷还要出色的背剑人,让大陆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最厉害的背剑人。” 小孩的话如醍醐灌顶,惊醒了沉思的老人,他转过头来,目光炯炯,一扫颓败之气。 “是啊,谁都可以怀疑背剑人,可是,唯独自己不能怀疑他的存在,哪怕说世界崩塌,身死他处。” 想到这里,他看向自己的孙子,他的目光里还没有那么多世事红尘,没有夹杂太多的深沉,六岁的幼童而已,却要跟着自己,他目光里充满歉意,但是他还是对着小孩定定的说道。 “安南,你要向爷爷保证,如果你以后成为了一个背剑人,一定不要怀疑你自己的剑,哪怕是爷爷也不行,如果你选择成为一个修行者,而不是背剑者,那么另当别论。” “告诉爷爷,你,能做到吗?”老人一改和蔼之气,严肃的问道。 “爷爷,我能”安南站起来也没有超过老人坐着高,举起他肉肉的小手,意图向天起誓。 “生者无悔”他向老人说道。 “好,那我今天就来给你讲讲背剑人的故事吧。” 安南示意等等,然后,蹦蹦跳跳的从家里找来一个小木凳端端正正的坐下,等待着故事的开始。 正阳已经渐渐偏西,在这孤寂的村落里,唯一陪伴的也就剩下那一只只不知疲倦的鸟儿,还在冒着日影飞来飞去。 远处,偶尔传来的一声声呼喊声似乎在证明着,这不仅仅是属于他们爷孙俩个人的世界。 一个抚着胡须,在慢慢的讲着,一个端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听着。倒不像是爷孙,更像是就别家居的游子在讲述着一个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把剑,伴你生,陪你死,这是我们背剑人对于剑的执守。” “在我们出生时,剑出世,它们会有属于它们自己的成长,经历,以及磨炼,直至一路成长成一把合格的剑。” “传说每到此时,剑会自动的回到他们的诞生之地,剑源,也叫剑阁。在那里完成属于它们的洗练,这叫做明剑心,洗去尘垢自成剑格,我们把这一过程称之为朝圣,这是属于剑的朝圣。” “当然,每个人也会有一次朝圣的机会,背着自己的剑重新寻找剑阁,但是剑阁并不是一直不变的,当剑完成了它们的朝圣,剑阁自动隐没,这也算是一个考验吧!一路之下,完成我们本身的洗练,那时剑阁自会显现,这是属于我们的朝圣。 朝圣之后,我们就会称之为朝圣者,而在这之前,我们把自己称之为背剑人。” “每个背剑人在朝圣之后才有了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在这之前,我们不得修行任何功法,否则我们永远找不到正真的剑阁,甚至朝圣之路也是枉然。” “但是,每一个成为了朝圣者的存在都是超越了无数同辈人的先贤,强大而睿智。” “可是,这条路太过于艰难,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朝圣者的存在了,背剑人也逐渐没落了” “后来,修行逐渐成为了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的路,从小开始就可以修炼,所以到现在,背剑人的影子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成为了历史的尘埃,消失在过往。” “记得以后见到背剑人,战斗才是最好的问答。那属于过去的荣耀,也属于现在将来的传承,这是我们刻在骨头里的战斗,对于我们来说,唯剑而已,剑不死,战斗不止。” “当年,世间动荡不安,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才是我们的黄金盛世,是独属于我们背剑人的盛世。” “剑阁在人间安然,好像永恒的不灭,可是呐”说到这里老人潸然泪下,像是一个无助的孤儿,在天地间飘荡,想要抓住一点点的光亮。 安南用小手去擦拭老人眼角的泪痕,只是无助的看着他,现在的他还尚未明白那失去信仰无奈。 剑阁已死,这是世人对它的定论,可是谁又肯去相信,在一步步的追寻中,在一年年的消磨中,看不到一点点的光亮,还有希望,不相信,却又由不得不信。 “爷爷,您不是说过吗,人间路窄酒杯宽,待我醉饮却青天吗?”安南拿起放在旁边的葫芦酒壶,念起老人常说的一句话。 “人老喽,总会怀念起过去的事情了,不想了,不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老人拿起酒壶豪饮了一口,他伸手一招,不知哪里来的剑倏忽闪现在手上,他把剑放在俩腿上,虽然安南已经不止一次看过这样的场景,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惊奇。安南抬手去摸,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见他脸涨的通红也没能把剑抬起,又灌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来。 “想成为背剑人,就这么一点本事可是不行的。”老人把剑放在地上,把安南抱在怀里。 “不忙,不忙,你的路还长着呢,爷爷先继续给你讲背剑人的故事吧” “爷爷,我想要听剑阁的传说”见老人要开始讲了,安南连忙说道。 老人呆了一下,答应下来,在孩子看不到的地方,老人浑浊的眼瞳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那片片碎光组成了一幅幅难以忘怀的历史画面,闪耀开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十章 脊梁 太阳不厌其烦的升起,照耀着那些尚在幼年的嫩草,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风吹着那些站台上高声嘶哑着的人,吹着底下低头窃窃私语的人,也吹着高台上站着的那些神情晦暗不明的人,它才不管贵贱高低,就那样吹过。 “” “李毅,斩首二十” “曹庄,斩首十五” “韩城,斩首十八” “” 一个个名字念出来,随后,一个个战士站起身来,走到站台上,曹云依次为他们戴上属于他们的荣誉,那一个个斩首的数字将是他们走上高峰的见证,曹云以他们为荣,给予敬意。 等到所有的人都以为完了时,另一个人站上了高台,手里攥着的竹简慢慢展开,此刻,他的心情也殊为不平静,随着他缓缓地开口,像是平底起惊雷,震撼了一地的观众。 “牛二,斩首十,晋升平民” “李大庄,斩首八,晋升平民 “曹嗣,斩首七,晋升平民” “” 一个个名字念出,让底下的人震惊,让高台上的人愤怒,也让被念出的人喜极而泣。 曹云没有理会周围那些贵族的看法,这些反应本就在他的预料之内,昨天晚上,他领着司马司徒几个人,还有姬襄,平摆着的尸体一行行,一列列,曹云一个个给他们念出来,震撼的结局便是,他说服了他们,遵行他的政策。 这是他和寇淮给他们的上书和请愿,改革,势在必行。 几十万的人,贵族又占多少呢?三个县城大小又能容得下多少贵族?这也是多少让曹云欣慰的地方,若是像楚国或者其他的国家,或许又免不了一场内战,也许曹云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大国虽大,可是,君王的权利似乎远不如想像的那般一言而决,否则,也不会出现历史上那么多啼笑皆非的乱战,君主的命似乎并不是那么牢靠。 命令传递得速度,以及执行的程度都是改革的关键,小国没有那没多的逆声,权势虽然有,但是,并不多。这是优势。 以血替那些战士请愿,这是曹云的决定,或许只有让他们见识过那些深深的震撼,才能打动这些久在深宫朝堂的人,让他们看到威胁,让他们知道危险,才能搏一丝出路。 姬襄没有反对,支持曹云,剩下的几个也沉默无声,曹云把这当做一种默许。 让他们放开一点点利益,让那些平民还有奴隶看到希望,这个国家才不至于一直失望下去。 这只是开始,曹云这样想,他也这样说,在台上的那个人念完之后。 “在我的身后,三千一百零二人躺着,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万人躺着。”曹云面对着所有的人,站在“墨轩”的顶上这样说道。 “我身后的他们躺着,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在你们还徜徉在平安喜乐,在你们交易时他们上了战场,阻挡着敌人的兵锋,因为,身后,是他们的家人还有同胞。 或许他们不是自愿,也或许他们仅仅是想要完成他们的任务,可是,在那之后,他们完成的是对你们的交代,今天,在场的许多人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他们,可是,你们必须承认他们,这是我对于你们的而唯一要求,这是一个战士一个军人的骄傲。 他们身后的一万人是对你们的交代,他们死了,但是,挡住了一万人的入侵,我,今天为他们骄傲,也为自己骄傲,因为我是一个曹国人,因为,我有着属于这样一群值得骄傲的战士,护卫着我们。 我梦想着有一天向他们一样战死在疆场,战旗飘扬,挡住每一个敌人,护佑每一寸疆土,保卫每一个人民,让他们活着,等待着下一个接替着我的人替我完成这样的任务,我不会后悔,因为,我的血洒在我的故土,还在养育着我的人民。” 台下的人静默着,看着曹云,也有的人隐隐哭出了声,气氛渲染,感染者每一个每一个倾听的人。 曹云看着他们,默默地想着,也许他们只是被单调的生活麻木了情感,当有一天外来的感情冲击他们,那些隐藏在内心的知觉会让他们爆发的比常人更为炽烈,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是好的还是坏的,曹云在引导着他们走向一种归属。 “不用伤心,他们虽然死去,但是,却是活在我们的心中,那是一种比活更为有价值的存在。” “今天,我想,让他们在你们的注视下,在你们的呵护下安然入葬,那一份国碑上当有他们的名字。” “烽火葬英雄,青山埋忠骨” “那座青山,以后就是他们的归处,也将会是我们的脊骨” 曹云指着他们身后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众人肃然。 他搀扶着姬襄,走下阁楼,身后,跟随着曹国的大臣,走到街上,全城的人都在静默,注视着他们。 曹云一步步走出城门,身后的人,平民,奴隶,还有士兵都跟着,直到二里外的一座山脚下。 那里一列列,一排排的尸体陈列着,震撼着那群追随着的人 现实往往远比数字震撼人心。 姬襄第一个接过火把,点燃了那些蒙着白布的尸体,从旁边站着的人手上接过一条白布,挽在胳膊上,随后,曹云跟上,那些大臣们也相继拿过。 或许这只是一种形式,可是这种表达敬意的方式不也是足足流传了几千年吗? 那些追随者的人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根根火柴,扔进烟幕里,带着他们的祝福还有哀伤。 随后,便是将一个个的将士骨灰埋进青山,让他们有一个归宿,这是曹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一个一个的英雄终会化成历史的尘埃,消失然后泯灭,可是,那用生命堆起来的荣光注定那个会闪耀整个国家,乃至整个时代。 这是一个国家的脊梁,支撑着他们继续走下去。 曹云没有再去管那些趴在墓地上哭泣的人们,那些用生命堆起来的荣光却是一个个家庭的破碎,他转过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抉择。 是错,还是对,这终究是一个难题,可是,如果在来一次,他还是想要相同的选择。 小雨淅沥沥的开始下了,滴落着所有人的哀愁,散在泥土里,跟着骨灰一起埋葬。 打湿了青草,却让它们愈发的昂扬。 曹云走在路上,背着众人,开始离开。 雨,落进了脚印里,逐渐开始增大。 没有人理睬它,它孤寂的飘散着,不知哀愁与否。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连仲 奢华的宫殿里,几处灯笼闪着亮光,如同此时的情景一般,在恬静的摇曳着,寂静无声。 先珍看着孱弱的病人,料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是那个纵横天下的中原霸主,他觉得有些难受,可是,这却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他知道,是那一次的伤至今还未好,留下了重根,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现,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诞生可是又哪里来的哪里容得下那么多如果。 一啄一饮自有天注定,若不是当初,也许根本没有如今的天下,没有如今的江山基业。 世人都说,那个天下霸主的地位是别人扶上去的,可是,只有他们这些一直陪伴在他跟前的人才知道,若没有绝对的能力和力量,那些狡猾的政客又怎会容纳的下他们的存在,每一份江山都是每一份血汗换来的,也是他亲眼见证的。 可是如今,那个匹敌江湖,纵横天下的人却是这样奄奄一息,让他不忍直视。 苍老的面庞上流下了两行清泪,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 重耳笑了笑,没有出声劝慰,这些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将半生都给了自己,此后,将继续给予这个他重新缔造的国家,这是一种骄傲,远远比当什么天下霸主更值得骄傲,因为有他们,他才敢把背靠上,也因为他们,他才能一次次的把枪射中敌人的胸膛。 重耳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这个老臣,他知道,和他们共同作战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他闭上眼睛,不让遗憾流出眼眶。 许久,他才虚弱的开口:“你怎么看这件事?” 先珍连忙用长袖擦了擦眼泪,缓声说道:“他们之间必然是有一战的,可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孱弱的曹国竟然打败了宋国。 现如今,曹国先声夺人,把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宋国,事实怎样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宋国没有出声,忍了这口气,没有让我们出面干涉,想必,他们还是想要把那最后一份面子给保留住的,那我们也不必再过多的干涉,让他们自己解决便好。” 重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而且,曹国虽然和我们不亲,但是毕竟也是我们的附属国,逼得太紧,会让其他小国心生间隙。” 先珍看了看重耳,犹豫了下,说道:“况且,曹国献上来的东西都是颠覆性的东西,曲辕犁,水车,这是能成倍提高农作物的东西,还有其他的,虽有不如,可也是前所未有的,或许,我们该亲近他们,或者,直接将他们吞并。” 重耳白了摆手,说道:“这件事先不忙,先观察着便好,我们现在先要做的是对付郑国,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派出去人马去试探,秋后会正式展开。” 重耳这才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是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好,好,记得要防备秦国,他们是虎狼之师而非疲软麋兔。” “会小心的。”先珍答道。 看重耳闭上眼不在说话,先珍站起身,向重耳一拜,转身退去。 才到门口,却是听到重耳的话若有若无的传出来,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你是从来不会低头吗?可是,却是要再也见不到你了。” 先珍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走着,没有转身,他知道不是在问他,他也知道那个“她”怕是再也和重耳不会相见了。本就是敌人,相逢不过是一场偶然,只是,有的人却是再夜放不下了。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那扇厚厚的门。 相见不如不见,徒增伤感罢了。 清风吹过,带着雨后的呢喃,夹杂着春风的一丝凉意。 连仲把披散的头发向上一拢,瑟缩了一下身子,破旧衣衫下遮掩的伤口还带着血丝,结成了血渣。 衣衫无一新处,都被刀剑割裂了,下面的伤口若隐若现,周围的人目光向这聚集而来。 虽说,这个时候的人富裕不到哪里,但是,也基本没有这样衣衫褴褛,像是山里来的原始人一般模样。 他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而是靠着墙角,坐了下来,身前,摆着一把长剑。 剑柄上缠着的一条条布被血染成了红色,剑槽还残留着血迹,只是剑锋间透漏出的凉意让人发寒。 闪闪的照耀着一个个恐惧的脸庞。 有人想上前问询,被熟识的人拉了回来,摇摇头,这些刀光剑影的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那把剑像是隔绝了空气,三尺之内,没有人敢近身。 连仲也没有说话,只是半闭着眼蜷缩在墙角假寐。 “兄弟,你是想要卖这把剑么?”终于一个胖胖的商人打破了三尺之境,人群中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 天南海北,见识的多了,也就明白了许多的奇怪的事情,像如连仲此时的做法,一般不会是乞讨的,无鞘长剑封住了他们的高傲,让他们低不下头来,即便是穷困潦倒,商人这样想到。 “是,一千金”连仲的声音沙哑的跳跃出来,惊吓住了一地的人。 许久,再没有话传出来。 “一千?你不是开玩笑吧。一千金够买多上把你这样的长剑了?”商人隐隐不快。 他伸出了一只手准备拿起一观,但是,随即他的脸涨红,让周围的人好生奇怪。 此刻商人也是有些丢脸,居然连一把剑都没有拿起,用了两双手才将这把无鞘长剑抬起,连仲没有反应,任凭他如何,似乎早已料到此时的场景。 哗然四起,看向连仲的目光却是愈发的奇怪,这个衣衫尽褴褛的人来历似乎不简单。 或许,他只是遇到了某些困难,有人这样猜测到。 也没有人再想要打那把剑的主意了,用不起,也用不了的东西,买来有何用。 若是有那般的闲钱吗,何不去墨轩或者四海尽情的畅游一番,不少人打着这个心思,站在这里也不过是看看热闹罢了。 有精明的商人想要借钱给连仲,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连仲有些失望,也有些侥幸,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不用再将剑卖出去的高兴。 他摩挲着剑,一遍一遍,抱在怀里,他决定,不再卖了,就这样,伴着他生死吧。 生活总归是有办法的。 “我不要你的剑,你教我学剑怎么样?” 稚嫩的声音传入耳,连仲艰难的从剑身上移开目光,盯着这个年幼的稚子。 衣衫华贵,气质出彩,嘴角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他有些晃然,问道:“怎么讲?” 曹云对他的嘶哑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带着笑容。 “管你的吃住,给钱,只要教会我剑即可”曹云简洁的说到。 连仲还以颜色,说道:“好!” 那些往往在后世看来不可思议的时间事件,其实,它们只是一瞬间而已。 此后的此后,谁成全了谁,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选择 周围的声音和影像逐一闪过,像是幻灯片一般,那些被标记了的时光成了灰色,在青色的草的照耀下更显暗淡。 那被血浸染的场景,无论是生还是死,无论是站着还是倒下,都被记忆封藏,或许有一天,时序混乱,谱写成一幅多彩的书卷,血色激荡年华。 血色,还有灰色,占据了世界,没有人说的清楚是为什么。 大地在不断地沉浮,像是在海上的船只,经受着浪的冲击,可是,这里都是地,都是被灰色笼罩,被血色浸染的大地。 起落,起落,好像被人拿起,在不断地摇摆着。 一页书纸,滚着波浪,除此之外,看不到人影。 隐隐有雷声在轰鸣,有闪电在照耀,刺破苍穹,那一闪而逝的光亮之外,依旧是黑暗,没有星辰,也没有银河落幕。 黑暗,黑暗。 雷幕封闭住了空间,再也出不去了,大地被截肢到这里,成了一个笼子,也不知道在圈禁着谁。 朝圣大陆某一隅。 飞剑在闪烁着寒芒,穿天入地,无所顾忌,穿梭时间,还有空间,在无数次的碰撞之后,回到了两个人的手中。 他们站立于空中,互相敌视着对方,但是,再也没有出剑。 战斗,到此为止。 依旧没有人离开。 一个人收起剑来,卷着衣袖,神情有些开心的说到:“听说,背剑人出现了,我们这些人,好像是被讨伐的对象哎。” 另一个神情冷峻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不屑的姿态,冷冷的说到:“一群被信仰迷失了头脑的人,终究是要被时代所抛弃的。” “你不相信有剑阁的存在?”第一个人反问道。 “我只相信我的剑,剑阁与我何干。” “呵呵,我也相信我的剑,可是,我似乎也相信剑阁的存在,即便是从来没有见过。” “随你意,我等着你,还有他们的挑战。”冷峻青年说完便离开,不再言语,嬉笑青年也没有阻挡,或许他也没有把握留下他。 长剑飞出,他躺在长剑上,双手撑着头,喃喃自语道:“千年未出,即便是记载的历史也把它当做了传说,可是,我却是有些相信。” 天空中飘散着的几朵云穿着他的身体而过。 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夫子,我们真的要参与到那些列国的政治中吗?可是,这会不会不符合江湖规矩?”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弯着腰向身前的老人问道。 “规矩?江湖哪里来的规矩!”老人望着院子里的桃树,感慨的说道。 “我们当初被规矩所剔除,就是想要找一个真正能容纳的下那些没有规矩的人地方,江湖虽好,可是,也太过于杂乱无章了。 书读的多了,也想要学学那些列国,在这规矩的废墟上立一套规矩来。但是,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没有人会想要真正的把枷锁套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对于这一群江湖人来说。 他们习惯于用力量来说话,而不是靠一个‘理’。 对于他们来说,跻身于光明,又哪里容得下黑暗。 在朝堂的人看来,江湖的旋涡不过是一群黑暗里的老鼠在大摇大摆,它们破坏着规则,在夹缝里游走,所谓的江湖,不过是莽夫还有刽子手的洞穴。 不同的角度自有其不同的道理,谁是黑,谁是白,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有人自诩黑,有人夸耀白,谁也容不下谁,无非是两个极端在彼此相互争斗,谁也伤不了谁。 要知道黑夜和白天两相对照着下,阴阳互生,才有了天地。 朝堂容不下异数,江湖容不下一言堂,只是因为规矩还照耀不了全部的人。 在许久以后,我才恍然发觉,我们想要的,在朝堂做不到,在江湖也做不到,可是离开了他们,我们却又什么也做不了,那么不妨说让他们共同的存在,遵守一个相同的规则,向往一个相同的信仰。 在相同的路上,容纳进不同的人,将两个天下合并成一个,这样,战乱不会有,利益的纠纷不存在,那么拿什么争斗。 在产生矛盾时,战争不是唯一的选择,礼在前,理在后,宽恕c仁厚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想要的,是一个仁堆起来的人,而非人堆起来的人;我想要的,是以德治而生的政治舞台,再现尧舜的时代,而不是靠武力回到蒙昧的原始。 可是,不知道时间还能不能将我想要的呈现在我眼前,在我死之前,在我身之后。” 老人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 那青衫男子恭敬的说到:“夫子,我们才刚开始,即便是不能完全成功,那也是为后世垫下一个基础不是吗? 您想要的,都会实现的。” 风,有些大了,吹得桃花飞落,遍地的落红,彰显了春天的颜色,时间刚刚开始,万物伊始,等待着最灿烂的开花。 青衫男子笑着问道:“夫子,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就从鲁国开始吧!” 桃树欢呼,摇着稚嫩的树枝。 风轻轻吹过,又落了一地春色。 “人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你想要得到的,看到的,终究会实现,若是一味地顺从于命运,如果得到了不好的结局,那么错不在命运,而是在于自己。 他给了我们机会,给了我们选择,如果我们无动于衷,那么只能坐等命运的分配,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们都要接受。 就像是他们,在不断的等待着命运,而命运似乎从来没有接受到他们的反驳。” 曹云指着马车外面农民,如是说道。 洋溢着的笑容在他们的脸上绽放,很是满足,看起来命运待他们不薄。 “反抗者,死;顺从者,生。”仲连沙哑着嗓子,也同样指着田垄上的人。 曹云知道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有人在抉择命运,替他们做了选择,替他们选择的人当然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存与否。 或许有一天,选择的人把他们抛弃了,这依旧是他们的命运,怪不得别人。” 连仲沉默了一会,转头与曹云对视。 一双深邃暗淡的眼,里面写满的故事,似乎包含了许多许多的哀怨情仇,容纳了整座江湖,可是,再一看时,又变得模糊不清,再也难从其中看出什么,总是在变化,也总是在暗淡。 另一双眼睛干净的纯粹,纯粹的自然,恍若褶褶发光的星辰,让人不经意间陷入那无边的浩瀚中。 连仲看着曹云的眼睛,恍惚间,像是看到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还有干净,是那种血染其中犹不能浊其意的感觉。 他问道:“那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的选择是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向命运,也向自己。”曹云回答道。 连仲也笑了,这是曹云第一次见他笑,很丑陋,像是一辈子都没有过的那种陌生。 他一只手平举着刚才抱在怀中的剑,无鞘,长锋,用布包裹着,看着曹云说道:“你要学剑是吗?我教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剑阁 “” “剑阁赋予剑以剑格,赋人以剑种。在人的丹田种以一枚剑的种子,此后,修行以此为基。 传说剑阁是天道之根,其中修行功法万千,以修行路为推演,整合出最适合你的功法,可以说,这是整个背剑人的专属。 但是,在修行路上,努力c天分都不可或缺,缺一不可,通过考验和磨炼才能提炼出属于你的功法。 所以,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焚烧我们自己生命的高度,这便是我们最终的奋斗目标。 长生不死那是奢望,世人皆以此为由,踏上一条不知所种的道路,殊不知,万事万物都有始终,每一个循环都是这天地的一次洗练,谁又可以逃过。 修行便是有所区别,我们习惯于把这一条路分为四个阶段,至于在这之后我们把它统称为“问道”。 每个背剑人从出生时剑离开,在剑未回归之前,我们称之为“求剑”。这是蜕变凡的第一个阶段。 然后,剑归之后即为“证剑”,身与意合此为背剑,得剑种,证长生,即为朝圣。 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把剑,如果对自己的剑不满意或者想要换剑,这便绝了超圣的路。 我们拥有怎样一把剑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材质c大小c形状,或者剑格都没有选择,这多么像是我们的的人生,可是,如果这便是结果,那么,生命本身存在的意义就可以忽略掉了。 虽然我们决定不了生命的各种缺点或者不同,逃脱不了命运附加给我们的囚笼,但是,何妨去扩展生命的宽度,自己决定自己以何种最好的c最爱的方式去焚烧专属于生命的热情。 不去抱怨你会拥有怎样的剑,命运归属,实现它,这便是荣耀,也是我们这一脉的使命。 我们汲汲寻找剑阁,至于它从何而来,究竟目的是什么,也无人可以得知,历史悠久到让人可以忽略到它,去跳脱当下的现实,甚至有人怀疑,这般流传在大陆上的神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拿过去的荣光在拯救了一个种族的无数年后被人怀疑那是否是恍若梦幻的神话,开天辟地的确存在,可是,这是对相信他的人来说的。 修行,修心,连自己都怀疑了,那么还修行什么?这也是后来不断有人去改变这一条路,企图让他更容易被人接受,而不是依靠那种忽隐忽现的信念。 我们尚且不去探究剑阁来历到就如何,那不是现在的我们所操心的事情,我们只要相信,那是我们一辈子无数代人的坚守,只是凭这个,我们就要把它走下去,或许会断路,或许我们永远这般碌碌无为,但是不走下去,我们大概不会知晓,在我们未知的前方有多少人在前赴后继的替我们铺路。 在传说中啊,剑阁似乎永远是个梦想,但是,终究会实现的,那是更高层次的悟道阁,把众生的路当做一种修行,有人这样说道。 后来,有人把剑阁存在过的地方仔细观察,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那好像是一个人的“肚脐”,像是在聚气,汇聚中央丹田。 阴谋论就此展开,总有人相信,考据剑阁的存在,那些人说,这是剑阁在吸取朝圣大陆的生命源气,想要抽空这个世界。 籍此为由,那些人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暗黑组织,“裂刃”专门开始杀背剑人,获取他们的剑,想要找到剑阁所在,可是,只能是徒劳无功,如果那么轻易就可以找到,也不至于让背剑人这一脉没落成这般模样。 现在想来,他们可能还依旧存在,只不过随着背剑人的减少,他们彻底沦为了一个专门为钱的杀人组织。” “” 连仲看着曹云,失神的诉说着一切,瞳孔失去焦距。 曹云背着剑,汗水不停地从眉头,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滴下,像是一个水人,浸泡在淋漓的阳光下。 他气喘吁吁,死命的挣扎着,如溺水的行人,紧紧地扯着背上的长剑,仿佛,那就是最后的一线生机。 几十斤呢?还是几百斤呢?曹云在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了,身体在如僵尸一般奔跑着,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话说曹云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是特别注重自己的身体,经常锻炼,有时候,还是和那些战士一起训练,然而 前面,马车还在咕噜噜的奔跑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连仲背靠着车厢,看着曹云,嘴里仍在不断地讲述着剑阁的秘密,这是在曹云答应他当他的弟子之后的变化,完美的成为一个话痨,哪里还有一个高冷剑客的模样。 他的面容上带着回忆和向往,对于那样一个时代的深深敬佩,也偶尔夹杂着厌恶,是对那些遗忘历史,遗忘前人的功绩,抹杀背剑人功绩的人的一种痛恶。 时间虽然在不断地流逝,可是,对于背剑人的复兴还有重回荣耀时代的心却是从来没有磨灭。他始终坚持着,不肯放弃,从来没有向谁说过这件事情,没有人懂,也没有人肯听他的话。 他在这样的冷漠中逐渐冷漠,直至今天遇到曹云。 曹云看着连仲的面庞,扭曲还有平静,眼泪在眼眶中不由自主的留下,然而,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与其说是倾诉,倒不如说更像是对自己的叙述,对于自己的一生的感慨。 说给自己听就好,有时候,释放不是倾心的对人诉说,而是缺少一个人见证罢了,他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来给他信心,他怕那些被人怀疑的事情会有一天连自己都不相信了,那时,他追求的还有什么呢?曹云这样想到。 曹云还再奔跑着,眼前白茫茫的阳光遮蔽了天地,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奔跑。 田垄上,满地的湿润还有荒芜,或许有一天,它们能盈满绿野,恣意盎然的与天地争辉。 耳畔,还是那喃喃道自语,像是从遥远的深空传来,此刻除自己的喘气声,只剩下这样一种声音。 “也不知多少年华,也不知多少年岁,一切都消失在蒙蒙的历史中,没有了背剑人,也失去了一个个修行者,还有还有传说” 马车还在奔跑着。 天上,那纯净的蓝色依旧放肆着白云的散漫。 无人理会,无人驻足。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