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青莲传》 正文 第1章 重生大唐 “咳咳咳,我没死吗”,李自白趴在河岸边,全身湿透,头发散乱的耷拉着,四肢无力,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太阳高悬,空气中还带着微微凉气。昨晚他刚刚得知自己考上某重点大学的文学类研究生,便约着好友庆祝,喝醉后独自回宿舍在河边方便时,一阵风吹过,身体一哆嗦便落入水中。没想到居然没死。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前面河边有人,快去看看是不是李白”,然后听到一阵阵跑步声靠近,李自白暗念一句“得救了!”,就再次昏了过去,耳边隐约听到“快抬去清心观”。 清心观内,一名道士模样的人正将右手手指搭在李自白的手腕上,眉头微皱,还有数名少年站立围观,神情局促不安。道士松开右手,又将手背放在李自白的额头,片刻后,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眉头也舒展开了,正欲转身告知众少年无事,似是想起什么,眉头又皱在一起,嘴角也绷起来,转身对众人说道:“哼,你们这些少年郎,整天想着仗剑行侠,现在更是饮酒取乐全无规矩,还差点害的李白丢了性命!从今往后你们就留在这钻研经典,修身养性,什么时候学有所成再下山!”,说完就准备出门去,边走边说“李白应该稍后就醒,吾去配置些药材,他现在体弱,尔等再次照看着他。”众人纷纷应是。待道士身影彻底消失后,便都来到床前,一人一句说起来。 李自白在道士训斥少年们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只是听到他们言谈奇怪,就没有妄动,只是微微张开眼睛观察起来。眼前的房间不像病房,倒像是卧室,纯木制的床,粗糙单薄的被子,枕头仿佛是一块长方体石头,头顶则是一根圆木做的房梁,像是乡下爷爷家的木屋一般。更奇怪的是,他刚刚偷偷看了一眼房间众人的衣着,都是长袍布鞋,头上还戴着头巾一般的东西。这种情景让李自白很是奇怪,于是他轻咳一声,装作刚醒的样子。听到声响周围的少年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李自白身上,嘴里也喊着“李白,你终于醒了!”听到他们称呼自己为“李白”,李自白愣了下,还是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少年们也楞了下,其中一位高壮少年立马回道“这里是清心观啊,你不会是因为落水风寒如体,脑袋出问题了吧”,李自白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三人中间的微黑少年说道:“李白,你还认得出我们吗”,说着还用手指了指着众人的脸。李自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三人诧异不已,站在床尾的白衣少年缓声说道“莫非真如沈冲所言,因风寒如体致其失了智?”李自白心想他们未必是将自己错认成他人了吧。微黑少年道:“不如我们先去将道长请来帮他看看?”,众人应是,又道:“李白,你且继续休息,吾等去去便来。沈冲,你留在此处照看下李白”。说着二人便一起出门寻刚才那位道士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李自白和高壮少年沈冲。李自白正准备继续问下沈冲此地何处,沈冲便急不可耐的说道:“李白,你不用担心,道长乃是得道高人,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见沈冲依旧把他当做失忆一般,李自白没有急着否认,而是说道:“沈冲,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沈冲听了,似是十分激动“你真的失忆了!以前你都是叫我小胖的!”李自白急忙道歉“抱歉,小~小~小胖,咳,你能回答下我前面的问题吗”,沈冲回道“这里就是清心观,你是李白啊,我们四人都是拜在东岩子道长门下学艺的师兄弟”。李自白急忙追问道“学艺?学什么艺啊”,“这说起来就太多了”,“没事你慢慢说”。原来东岩子道长不仅教他们道家经典明智,更传授剑术强键体魄,亦会带领他们寻山望水修身养性。李自白虽然还是没弄清楚他为何在此,以及众人为何都把自己认做他人。但是他出了这种意外,还没通知家人朋友,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了,研究生入学考试也快了,他要好好准备下了。“对了,今天几号了”李自白问道,“几号?此为何意?”沈冲不解道,“就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几月几日的意思”李自白解释道。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句“开元五年,三月初三”,李自白顿时惊了,发起愣来。 原来是之前两位出门的少年带着道士回来了,开口的真是名为东岩子的道长。进门了,高壮少年沈冲赶紧让开床头的位置,东岩子先是用手背探了探李自白的额头,发现并未发热,接着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右手亦同并置于李自白面前,嘴中念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然后李自白便感觉一股热流在身体内乱窜,周游全身后又离奇消失。东岩子见无异常,露出一丝诧异,对着众人说道:“李白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似是因为受了惊吓,导致失去记忆”。沈冲立刻说道:“道长,没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吗”,“他除了稍有体弱,身心无碍,若想从外部治愈空无他法,只能追根溯源,以彼治彼”道长回道。“你们这几日便带他四处走走,一来助其身体早日康健,二来看看能否触景生情恢复记忆”,众人应是,道长又吩咐留李自白精心修养,就带着其他人离开房间。 李自白在众人离开后,也回过神。“现在这种情节,莫非我是穿越成了这个叫李白的少年!之前那位东岩子道长说过现在是开元五年,那就是说现在莫非是唐朝玄宗皇帝时期?”“等等,李白?难道是那位诗仙李白?”短暂的兴奋后,李自白平静下来,虽然他活了下来,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父母,亲朋好友,老师同学,手机,网络,还有那个她,都彻底的再见了。也不知道这算幸还是不幸。“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以后我就是李白了,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落水,不过如果他不落水大概我也不能来到这里吧,以后我也会替你而活的”李白心中暗自许诺。“现在最重要的是熟悉这里,同时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李白”心里想着事情,李白立刻从床上起来,又手忙脚乱的穿上长袍,套上布鞋,看到房里还有一面铜镜,便走在镜前,铜镜微微泛黄,镜面也不甚清晰,但还是可以看出镜子少年,两道剑眉,眼神清澈,鼻子很挺很直,嘴唇微薄,头发束在头顶,用发簪固定,耳边两条发丝垂下,算是一位翩翩小郎君也,身高目测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没有工具也无法得出具体数据。对自己的相貌,李白还算满意。 推开木门,自己房间在这片房子中间,对面还有一片类似的房子,应该是道长以及来学艺的众人居住的,还有两间屋子横在中间,房门正对着道观门口,最后面则还有一间屋前一片大空地的屋子,“这样看来,我应该就是住在东厢房”,李白先走到离道观门口最近的那间屋子,推门进去,入眼的就是一副字,上面写着“道法自然”,其字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知是不是东岩子道长所写。字下摆着一张案板,两边又各自摆着两张案板,案板后还各放置了一张草垫,似是讲学之所。左右更里处,还有两座书架。李白先去到左边书架,上面以此放着《道德经》,《南华经》等道家经典,更有《诗经》,《韩非子》,《淮南子》等各家经典,李白只是粗看几眼就移步来到右边书架,这边书架上摆放的书籍就更加庞杂,有占卜之用的《周易》,也有传授兵法的《孙子兵法》,治病救人的《伤寒杂病论》,还有一本几乎被翻破烂的书,李白好奇之下拿了起来,封面写着“三清剑法”,李白顿时有些无语,随意的翻看起来,里面讲述了三清剑法的由来,数种秘术,什么“重剑之术”,“轻剑之术”,“飞剑之术”,“御剑之术”等等,威力则是写的天花乱坠,什么排山倒海,惊如霹雳,杀人于千里之外。“我还会独孤九剑呢”李白放下这把“剑法”暗自吐槽,离开这间屋子,转到“书屋”后面的屋子,打开房门李白就问道一股药香,左边是两排药柜,药柜上有药材名的刻字,李白对此不感兴趣,又看向右边,原来这间屋子既是药房也兼做厨房,右边摆着一个大水缸和成堆的木材,以及一座土灶和煎药用小炉子。看完这间“药厨房”,李白走向最后一间屋子,屋前的空地铺满石板,石板光亮似是经常有人在上面走动,有的石板上面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划痕。走进一看,这间屋子也是一屋两用,左边摆放了十数把刀剑棍棒,李白特地用手摸了摸其中一把剑的剑身,透着一股凉气,应该不是凡品!右边则是一顶巨大的青铜炉鼎,李白猜测是不是东岩子道长炼丹用的。 看完这几间屋子,太阳还在正空,虽然离李白来到(醒来)这个世界也不过才半个时辰,但是这么多事突然发生,李白脑袋还是有点混沌,于是回到东二屋准备休息一下,刚躺下就忍不住困顿睡了过去。 (本章完) 正文 第2章 原来我叫大白 东二厢房里,李白正躺在床上,双手揪住被子,表情惊恐,似是陷入噩梦当中。忽然李白双手松开被子在空中乱舞,好像想抓住什么,嘴巴和鼻子则不停的大口吸气,仿佛就要窒息一般。就在此时,一阵拍门声响起,李白全身一抖,随后全身平静下来。“李白,道长让我们带你出去走走,你觉得怎么样”小胖沈冲喊道。紧接着一声“啪”,小胖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了多少次,像你这样拍门,迟早得把门拍烂”,旁边有人教训到。“这里的门都是百年陈木所致,那有那么容易坏”沈冲反击道,边说边准备拉开房门,只见沈冲刚拉动房门,整个门就碎成木块散落一地。门外的人加上刚从噩梦中醒来的李白都愣住了。又是一声“啪”,“一会你去找块好木头,给李白重新做一个房门,听到没?”之前那人吩咐到。小胖只能在旁唯唯诺诺,不时低头看看拍门的手和地上散落的木块。 三人鱼贯进入房间,李白也赶紧起来(衣服太难穿,没脱就睡了)跟三人打招呼,不过由于只知道小胖沈冲的名字,便先向小胖问好,“小胖,你们之前去哪了,我之前在院子里转了下都没找到你们。”小胖回道:“早上大家都去找你了没有做早课,所以东岩子道长就让我们把早上的功课补上,我们就在对面厢房中各自的房间里温习功课。”李白点头道“原来如此”,又转头看向另外的二人,不知如何开口。其中一位少年身高一米七出头,常人体魄,皮肤微黑,剩下的则是一位五官清秀,唇红齿白,体格偏瘦的玉面小郎君。微黑少年说道:“李白,既然你失忆了,我们便重新认识下吧”,说着指了指自己,“我叫于坚,算是你们的师兄,已跟随道长学习道术近五年了,乾州ny县人”,又指了指沈冲“他叫沈冲,外号小胖,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梓州玄武县人,他们二人都是跟随道长学习剑术”,说道这里,李白也注意到沈冲后背背着一把剑,从剑鞘的宽度和长度来看,此剑应当颇为沉重,堪称巨剑。于坚又指向最后那人,“他叫黄敏,遂州方y县人,我们都叫他小白”,听于坚说完,小白黄敏脸色微红只是点了点头,腰间正别着一把细剑。李白则吐槽到“黄敏叫小白,难道我叫大白吗”,小胖抢答道:“可不是叫大白嘛”,又补充道“本来是你叫小白的,后来黄敏来了,我们想着他更适合叫小白,你就变成大白了。而于坚我们都叫他小黑”。“啪”,于坚又对着沈冲肩膀来了一巴掌,“小黑是你叫的吗,喊师兄”。“既然我们都在东岩子道长座下学艺,为何称之为‘道长’?”李白好奇道,张敏回道:“东岩子道长只是提到,不想用世俗的礼节束缚住我们”,复又感叹“这大概就是得道高人吧!”最后于坚补充到:“虽说如此,吾等都是以师待之,不敢稍有忤逆”,李白则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重新认识完毕,我们一起出去逛逛,顺便找块好木头,把大白的门做起来”小黑于坚提议道。众人并无异议,一起离开李白房间,向道观门口走去。李白想起还没见到东岩子道长,并向众人问起,小白黄敏开口道:“我们来时遇见道长,道长说要查阅典籍,看下是否有法子帮你找回记忆”,李白默然。于坚见状说道:“我们赶紧出发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众人均加快脚步出门,李白走在最后,出门后回头看向道观的门上,上面挂着一块旧匾,写着“清心观”三字,观其型与势,与之前书房所挂字画“道法自然”颇为一致,只是已经十分陈旧,便提议道:“我看道观的木匾已经很旧了,不如这次一起重新做一块吧”,众人一起转头看向木匾,发现确实已经很破旧了,于坚带头拍板决定“此举甚好,做好后让道长重新题字便好了,反正也是小胖多砍棵树的事”。李白看向小胖身后的巨剑,只能呵呵一笑。 沿着下山的石板前行,黄敏提到脚下的石板路的故事。原来这条只有数百米的石板路和“药厨房”门前的石板地,都是最后入观的黄敏来后,道长加上四人一起,一块块石板亲手筑成的。“道长此举乃是为了让我们明白,不仅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劳作亦可,更能体会百姓的艰辛,这对我们以后不论是在何处,居何位都大有裨益。”小白黄敏总结到。于坚和李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沈冲说道:“明明只有我们四个动手,道长只会安排我们干活”,小胖的言语中带着埋怨。“啪”的一声,照旧是于坚拍了下沈冲并吐槽道“你天天吃那么多,再不活动活动都快变成猪了!”小白也在一旁解释“道长已是得道高人,此等境界早已达到,不过是为了锻炼吾等心性而故意为之,自然不比事必躬亲。”李白也只能附和,毕竟当时的具体情形他现在并不了解,也不好随意揣测东岩子道长的举动。众人继续沿路下山,很快就来到山脚下凉亭中,旁边一条蜿蜒小河缓缓流淌。李白回首看向道观方向,清心观所在的山峰颇为矮小,道观也只是建在山峰中部位置,故而下山很是方便,山后更有一座山势如框的险峻高峰,山上林壑深邃,风景颇为秀丽。张敏告诉李白,当地人谓之大匡山,而道观所在,本是无名小sd岩子给它取名“小匡山”也。 由于山上众人不事生产,平日里也有众多功课要做,日常用度多是去山下人家换取,有时也会前往十几里外的乡镇采购一番。 在凉亭里欣赏了一下难得的自然风光,于坚看了看小河,突然开口对李白说道:“昨日入夜时分,你曾在此独自饮酒,你还记得吗”,李白心想“难道之前我是喝醉后不慎落水?”张敏接过话来,“昨天刚做完晚课,道长考校完功课,对我们三人学业不太满意,吩咐我们多做一个时辰的功课,又把你单独叫走,说有东西给你。我们补课完后打算约你一起下山散步,去你房间寻你不着,我们三个就下山去了,正好在凉亭碰到你,见你似乎很是愁闷,还问过你是何原因,你开始只是摇头不语,后来在我们的追问下,提到你收到家里的信件,吾等以为你只是思念亲人,故只是嘱托早点回道观休息,便先行离开了。”小胖逮住机会抢着说道:“今天早课没见着你,大家就去你房间找你,我拍门也没人答应,就开始四处找你。哎,那时候门还是好好的。”最后居然还不忘感叹下,似是对房门突然碎裂颇为不解。最后于坚总结道:“后来我们就在这条河的下游百步外的河滩上找到了你”。“我就背着你跑回了观里”沈冲邀功般的说道。 李白自言自语道:“这样说来,昨天道长交给我的东西,应该就是“我”所说的家书”,众人皆以为然。“你看了家书后,一定十分想念娘亲,所以才偷偷喝酒!”沈冲猜测到。“非也,大白之前每年也会受到家书,从来没有借酒消愁,我看信中必有蹊跷”于坚表示反驳。“为今之计,只要找到信件,问题一定水落石出,不如吾等即可回去,查看一番?”黄敏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众人准备立刻动身返回道观,只有沈冲咕噜到:“房门和木匾怎么办啊”。于坚摆了摆手“现在不是关心这些木头的时候,赶紧回去找信才是首要”,说着便第一个向道观跑去,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回到清心观,众人一致奔向左边厢房正中的房间,毕竟最有可能找到信件的地方就是李白自己的房间。而带头的于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让开位置,领头的变成李白,李白径直走了进去。正门口是一张方形矮桌,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四边都有草垫,应是休息待客所用,向右则摆放着一张书案和背椅,书案上摆着常用的毛笔,笔筒,笔架,镇纸等物,其后放着一个小型书架,上面零散的数本书籍。李白走近书案,见案上正有一张未完成的书信,上面只有“吾不愿也”寥寥数字,还用笔墨划去诸字,三位师兄弟也走上前看过,认为是李白对家书中内容的回复,只是不知道为何划去。在书案上简单的查看下,没有找到书信,李白继续向右绕过一个用粗布细绳做的简易屏风,在床间翻找一番,也没有收获。 “大白你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书信,那么只能找道长问下当时具体的情况,找找线索”,于坚提议道,“道长之前说过要查询典籍,我们先去书室看看吧”。众人退出李白房间,直走来到书室,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道长。“会不会道长找到什么秘方,在丹房炼药”沈冲猜测。于是四人又绕过“药厨房”,穿过石板铺成的空地,还未靠近“丹房”门口就闻到一股清新药香。张敏走上前,轻轻叩门,口中问道:“道长,你在里面吗,弟子们有要事相询”,房内传来东岩子道长的声音“进来吧”。张敏得到答复,打开房门,众人依次进入。右边丹炉前,东岩子道长正在专心炼丹,不时通过炉鼎口查看丹药情况,又放入一块木材才转过身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章 记忆融合 东岩子道士看向众人,开口道:“你们三个可曾带着李白遍访周边?”,于坚回道:“我们三人补完早课后,便去李白房里找他,然后领着他沿着下山石路重游,期间说了些日常琐事,希望能助其想起些许记忆,效果甚微,不过当我们去到山脚下的凉亭,聊起昨晚的一些情形,我们四人有了一点猜测,于是赶紧回道观验证一番”。又把昨晚遇见李白的情景,以及众人的推测向东岩子道明。“道长,昨天晚课后,你提到要交给李白的东西是否就是李白父母的家书?”于坚问道。四人都把目光紧盯着东岩子道长,李白神情更是带着一丝紧张。东岩子回道:“不错。昨日,山下的村夫带来了李白的家书,晚课后本道记起此事,便将李白叫到本道房间,将信给了他。”说着还看了看李白。“果然如此,不过我们在李白房里并没有找到书信,不知道长可有线索?”张敏问道。东岩子想了想,说道:“当时我将书信交给李白后,李白直接就撕开信件准备一览,本道见此,就让其留在我的房间查看信件,去书室静坐了,所以并不清楚信件的下落。”众人听了均默然。此时小胖沈冲突然说道:“说不定,李白看完家书,就落在道长房间了”。听了小胖的话,李白,于坚,张敏有些意动,东岩子道长轻抚道须,开口道:“既然如此,便去看看吧”。说完,带头出门,向右走去,四个弟子紧随其后。片刻,东岩子就带着众弟子来到东边厢房中自己的房间,房间右边正好就是李白房间。随手打开房门,停在矮桌边,两膝着地,两脚背朝下,臀部落在脚后跟上坐在桌边,待弟子们进来后,便说道:“当时,本道带着李白进来后,他就坐在此处,我去卧室取来信件,随后交给李白后,便离开了房间”,说着指了指自己正坐着的位置,然后继续开口道:“好了,你们仔细查看检查下屋内吧”,说完就束手闭眼静坐住。于坚三人分散在房间各处仔细查找,李白不敢妄动,便学者东岩子的姿势坐在旁边,只是眼神也不住的四处乱瞟。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三位师兄弟还是一无所获,坐在一旁的李白有些不太适应这个姿势,感觉腿脚有点酸痛,于是伸手底下身子揉了揉脚后跟,眼睛也瞟了瞟桌底,一个纸团映入眼眶,李白伸手拿起,只见纸团内似有墨迹。一旁的东岩子道士也睁开眼睛看向李白,问道:“就是此物?”,李白也不太确定,只是用手把纸团剥开,放在桌上捋平。还在翻找信件的三人听到问话声都围了过来,只见纸上写着“吾儿李白尔已离家求学数载不知是否安好汝已十之七八再过岁二便已弱冠今有一事告之十数年前尔娘怀汝便于同乡公孙氏约为亲家公孙氏之女汝之青梅竹马今公孙家迁往长安汝弱冠之日便为婚期望汝速归或书信回之耶耶,敕”,而李白默念道“公孙氏之女”时,头部突然一阵绞痛,剧痛下,李白面色恐怖,双手揪住头顶书法,脑袋不停上下左右一阵乱摆,整个人形如形如疯癫,脑海中似有巨浪翻滚,不断冲刷着神经。旁边的东岩子道长迅速的转向李白这边,嘴上说着“按住李白,别让他乱动,撞坏脑袋”,同时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无名指收弯入掌心,大姆指c食指c小指,各朝上伸,右手亦同并举在面前,继续念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念完后,右手手指姿势不变指向不停挣扎的李白。而此时依旧在晃动的李白脑海中,仿佛山河遇上巨垻,波涛撞上浪提,巨浪无法掀起波浪,逐渐归于平静。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流开始在李白的脑海中渗透进去,慢慢不分彼此,李白的记忆和李自白的记忆悄然相融,从此刻起李自白即是李白,李白亦是李自白。而随着融合的逐渐完成,李白的身体也趋向平静。 终于李白睁开双眼,嘴中自言自语道:“吾乃李白,剑南道青莲乡人也”。眼中带着些许迷茫,低头看向平举的双手,复又抬头看向身边的众人,先是转向东岩子道长,保持跪坐姿势,然后左手在内,右手在外成拱手势,头俯伏至于手,于心同平,复又起身,再拜之。又对三位师兄弟各拜一次。口中道谢道:“多谢道长施法相救,多谢诸位师兄弟倾心相助”。“你能度过次劫,甚好”,东岩子点了点头。三位师兄弟一起高兴的说道:“本该如此!”说完,沈冲挤到李白身边,先是仔细瞧了瞧李白,见其神采奕奕,颇具往日风采,终于忍不住好气盯上矮桌上的书信。嘴中嘀咕着信中内容,同样看到“公孙氏之女”时,“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众人被其吸引,沈冲看向李白“大白,这个公孙氏之女,该不会就是那个从小压你一头,一直欺负你到清心观学艺之前的那个公孙女吧”,“她不过就仗着大我一岁,而且我是看在她一介女流的份上才不跟她计较”李白下意识反驳道,双手还不断比划着什么,脑海中也不住涌现童年的惨痛经历。 公孙女谓之公孙玉珑,比之李白大约一岁。李白两岁时已显现出聪慧本质,可三岁的公孙玉珑更甚,总是把小李白欺负的哇哇大哭;五岁入学时,李白更不是对手,独占师长的喜爱;八岁偷偷练剑,妄图以武胜之,十二岁剑法便小有成就,开始行侠仗义,扬名乡里,公孙玉珑得知,遍访名师,奋起直追,在李白十四岁那年,便青出于蓝胜于蓝,更是能帮助官府力擒盗匪,惩恶扬善,在整个剑南道都声名鹊起,被誉为少年天才。李白巨大打击之下又弃剑重文,更是远赴“小匡山”清心观隐居学艺。不想今日还会听到她的消息。 于坚看到李白听到公孙女就反应强烈,说道:“昨天你就是看了家书,得知自己居然和从小欺负自己的公孙女早已定下亲事,更是不日就等与之成亲,心情激荡之下,借酒消愁吧”,后面还有一句“导致不幸落水”于坚没有说出来。听到于坚所言,仿佛昨日重演,回到最初看到信的内容时,那种气愤,慌张,忧郁仿佛又扑面而来,充塞于脑海和胸膛。李白用力的摇了摇头,好似可以将种种情绪甩出身体,深呼吸几口气,整个人平静下来。东岩子道长见此,放下正欲施法的双手,点了点头,训示道:“酒是穿肠毒,以后切记慎饮。至于尔与公孙女之纠葛,汝需宽心待之,未尝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听此警言,李白记忆中的公孙玉珑与二十一世纪时,以李自白身份相恋十数年的女友形象就此融为一体。李白再次拜谢东岩子道长。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李白也恢复记忆,师徒五人(实为师徒)都颇为高兴。张敏表示今晚要好好庆祝一番,决定趁天色未晚,去山下小河钓鱼为晚饭加一道菜,李白和于坚则一同前往,小胖则表示要去把做门和木匾的木头砍回来。东岩子道长还要照料丹炉里的丹药,那是他炼来给李白服用的,用来安定神魂。恢复记忆的李白对东岩子道长更是充满敬佩与感恩,因为他知道这些丹药的来之不易,不仅是药材难寻,炼制丹药更是劳心费力,又想起之前书室所看“三清剑法”,更是对其中剑法威势充满向往。 师兄弟四人带着简易鱼竿和一个草篓,一路说笑着下山,很快便来到山脚凉亭,从石板路下去来到河岸边,找到一处水草丰富之所,将带来的早上吃剩的粗制稻米饭用水浸泡后,捏成一团团当做鱼饵置于铁质的鱼钩上,鱼钩乃是东岩子道长炼丹的副产品,鱼线则是从破旧的衣裳上取出麻线制成,鱼竿最简单,选取细长的竹子并可轻易做出可供使用的顺手鱼竿,至于鱼漂似乎还没开始使用,所以此时钓鱼更需全神贯注。师兄弟三人就坐在河边寻来的大石块上开始了钓鱼之旅,沈冲并没有直接去找木头,而是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终于在小胖吓走几条正欲咬钩的鱼儿后,小黑于坚忍不住将小胖赶去砍树了。 一个时辰过后,天边已经被夕阳染红,鱼篓已经有了好几条肥鱼,钓鱼的三兄弟眼见收成不错,并收了鱼竿,回到凉亭稍坐歇息,顺便等着砍树的沈冲一起回道观。不一会就见沈冲拖着一颗大枫树回来,树枝上还开着黄褐色的花,绿叶丛生。看见众人在等他,还得意洋洋的说道:“道长说过,枫树颇为不错,即可观赏,也可劈柴建屋,嘿嘿”。众人无语,依次上山,沈冲拖着枫树走在退后,还大声的询问钓了多少鱼,听到结果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并表示要今天要多吃几碗稻米饭。而后夕阳把他们的影子约拉越长,直至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众人也回到了道观。 (本章完) 正文 第4章 身在唐朝的第一顿饭 以往清心观内中众师徒的饮食早先一直是师兄于坚料理,不过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小师弟张敏展露出一手精湛厨艺,众人就对师兄于坚所做饭菜颇为嫌弃,于是小白就正式开始掌勺,负责观内饮食,虽菜品有限,皆尽心烹饪,赢得交口称赞,小胖沈冲更是对其恭敬有加,不时上山下河,捕猎捉鱼,增添口福。今日事故频出,时辰略晚,故只能钓几条肥鱼打打牙祭。 对于在此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顿饭,李白有些好奇,于是跟随张敏绕过书室,进入厨房。张敏将装鱼的草篓放下,低头看了看三人垂钓的收获,道:“今天,收获颇丰,有两条鲤鱼和3条大鲫鱼,我打算将鲤鱼切块,腌制后,今日明日皆可可食用,鲫鱼我打算用清水熬煮,你看如何?”说着还问了问李白意见。李白不论以往现在都对厨艺不甚了解,只能点点头,继续看着张敏收拾鱼儿。张敏先是厨房角落找出一个土灰色陶罐,陶罐中间最宽处约一尺八寸,底部和开口处约一尺,高二尺,从水缸里用木瓢舀水至陶罐底部向上三四寸处,然后从草篓取出两条鲤鱼和鲫鱼,从罐口放入陶罐中,又从案板上装盐的小陶壶中,用木勺取小半勺粗盐撒如装鱼的陶罐中,口中解释:“这样可以让鱼儿慢慢吐出平日里吸入体内的杂质,做起来也更加美味”,李白一副涨了见识的样子,不住点头。张敏继续开口道:“光是这些鱼肉恐难果腹,还要去菜圃摘些春蔬才好”,于是带着李白,来到道观右边的菜地了,采了一些胡瓜(黄瓜)和昆仑瓜(茄子),便返回厨房。 张敏先是从陶罐取出一条鲤鱼,置于木桌上的案板上,鲤鱼离了水,意欲翻滚,张敏用左手按住鱼身,右手持菜刀,用刀背快速对准鱼头拍去,鲤鱼不知是死还是晕了过去。然后转而左手压住鲤鱼头部,右手举刀已向左横切的姿势与鱼身平行并置于鱼尾,顺着鱼身飞快的刮走鱼鳞,刮完一边,便将鲤鱼转身,重复刮之,之后又仔细检查鱼身,将鱼头,鱼腹处难以清理的地方,一一刮净,然后去除鱼鳃,又在鱼鳃下面的鱼皮上和鱼尾各划了一道,抽出一条白筋,并用同样手法将另一边鱼身里的白筋取出。对着李白解释道:“这两条白筋乃是鲤鱼腥味所在,故一定要去除”,说完继续处理案板上的鲤鱼。张敏用菜刀刨开鱼腹,先是小心取出一个青黑色水滴状的东西,然后将内脏掏空,抬头正欲对李白解释,李白开口抢答道:“这是鱼胆,不小心弄破的话,这鱼煮好也十分苦涩难吃”,张敏点头口中称是,将案板上的鱼鳞,内脏等东西用刀扫入桌边的木桶中,接着将处理好的鲤鱼放入另一个准备好的土黄色陶罐中。之后将剩下的鲤鱼,鲫鱼同样方法处理,放入土黄色陶罐里,并舀入浸满鱼身深度的的清水。处理完鱼儿,张敏将案板取下,放在厨房外的小水渠旁,一边用竹片做成的竹刷刷洗,一边用木瓢舀水冲洗案板,至无明显污秽,才重新放回桌上,菜刀也同样洗净,并用粗布片做的手帕擦干。接着继续处理从菜园摘回的黄瓜,茄子。用清水简单的清洗后,黄瓜切片,茄子则切成三角状,放入白瓷盘中。再转头清洗经过处理的鲤鱼,鲫鱼,洗净后将鲤鱼切块放入从木柜中拿出黑釉大汤碗,鲫鱼洗净后在鱼身用菜刀将鱼身划开几道刀口方便入味。最后便要准备好今天的主食:稻米饭。稻米微黄,似是还有米壳残留,是从山下农家换来的粗米,乃是百姓辛辛苦苦舂米而来。张敏先是取出两瓢稻米,放入陶罐,再舀水淘洗,并说道:“虽然小胖饭量颇大,但平日里,我们一餐食用两瓢稻米便已足够,多了亦会浪费”,李白心里也不清楚两瓢米煮熟后能有多少,只能点头,倒是联想到,道观诸多用度皆是东岩子道长提供的金银,从山下换来的,想不到东岩子一介道士,倒是颇为富裕。 准备完毕后,张敏走到灶口坐下,先是从身后的木材堆里抓出一团枯叶放入灶口中,又拿来几块蓬松木块,放在枯叶上,再伸手从灶台下的地面摸出一个火折子,打开盖子,对着火折子轻轻吹气,起火后,用火花点燃枯叶,然后盖上盖子将火折子放回原处,待火势稳定便又加入几块木材,对李白说道:“师兄便帮我烧火可好?”李白答应了,代替张敏坐在灶口前充当坐垫的石头,小心的照看着灶火。张敏提醒道:“如果火势减小便放入些碎木块,用后面的扇子对着灶口扇风,便可”,李白了然。 张敏先是将淘好的稻米和清水放入灶台最右边的大锅让其自行蒸煮,只是不时用铁铲搅拌一下,免得稻米与锅底黏住。中间火力正猛的大锅则用来做菜。先是放入几勺略带浑浊的油,虽然卖相不佳,加热后也有一股清香,李白猜测应是某种植物所榨之油,理由则是并无动物油脂的那种油腻味道。待油滚烫后,将鲤鱼块放入锅中快速翻炒起来,期间放入些许粗盐,又舀了小半瓢清水均匀的浇在鱼块上,锅中顿时一阵水汽升腾,张敏又撒入一些准备好的蒜瓣和姜片,从陶壶中导入一勺酱汁和醋,吩咐李白不再加火只用保持火焰不息即可,并拿起锅盖盖在大锅上,让其小火焖煮一会。大概一炷香时间(五分钟)左右,并起锅装入白瓷盘中,还撒上一点花椒提味,将做好的鲤鱼块放在案板桌上,瞬间,整个屋子都满是鱼香,张敏接着用竹刷清水洗锅,开始做第二道菜。依旧是大火烧开油,将鲫鱼两边简单的油煎一下,放入两瓢清水将几条鲫鱼全部覆盖,水面还有一团团油花,之后稍减火力,加些许盐,大蒜,小葱和生姜片,盖上锅盖,焖煮一盏茶功夫,见汤汁已变成乳白色,就打算起锅,由于汤汁较多,便用黑釉大碗装起来。这时李白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肚子在发出抗议。依旧洗锅,此时右边煮饭的大锅已经沸腾,张敏见状,用另一个木瓢连汤带米一瓢瓢舀起,放入竹箕上,竹箕下面则是用来盛米汤的陶罐,如果家中有人不想吃米饭,还能用少许米饭加上米汤做成米粥。将米饭沥干一些后放入之前做菜的大锅,盖上锅盖开始用大火完全煮熟。空下来的右锅则可以继续用来烹制火力无须太猛的素菜。放入稍多油,烧熟后,将三角状的茄子放入锅中油煎,并不断翻炒,由于茄子并不易熟,故需多炒片刻,待快熟透时,放入些许盐和酱汁调味,继续翻炒片刻,张敏便将茄子盛起。最后的清炒黄瓜,就更快做好了,少许油热锅,翻炒一会,加数勺水,小火开盖煮半分即起锅装盘。将空下来的右锅注满水,借助火力烧热,可用于道观众人清洗,又将之前做好的鲤鱼块,鲫鱼汤,青菜放在米饭上保温,盖上锅盖,李白也就此结束烧火工作。张敏开口道:“饭已做好,可以将道长和几位师兄喊来此处用饭了”,原来这间“药厨房”还要充当饭厅,两人分头去喊众人。 片刻后,师徒五人便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便是今天的饭菜,两荤两素,虽然种类较少,但胜在分量充足,香气四溢。与书室不同的是,“饭厅”里的桌子不是矮桌,而是高两尺出头的圆桌,配套的则是四脚圆凳,而不是跪坐在草垫上,李白自己还是更喜欢坐在凳子上吃饭。沈冲看见桌上的菜肴,似是要控制不住拿筷子的右手,不过此间主人东岩子道长还在闭目静坐,小胖也只能强自忍耐。又过了大概一弹指的功夫,东岩子终于开口道:“好了,用饭吧”,说着率先夹起一块鲤鱼块,开始吃了起来,众人也仿佛得到信号般,纷纷将筷子伸向中意的菜肴。吃相最为惊人的就是沈冲,他就着几块鱼块和鲫鱼汤,三两下就吃完一碗米饭,自顾自的跑去锅里重新盛了一碗米饭。“主厨”张敏则不时夹起黄瓜片,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眼睛微微眯起,也会吃几块茄子,对鱼肉不闻不问,屹然一副素食主义者的样子。李白和于坚则是什么都尝一些,李白觉得这些菜虽然没有各种调料调味,但也颇为清香,也很好的保留了食材本身的独有味道。东岩子道长则对黄瓜最为青睐,碗中的米饭也不断减少,期间沈冲又去添了次饭,不过这次盛的是用米汤和米饭做的米粥,显然沈冲不是第一次这样吃了,米汤大概也是张敏特地为他而留。 待沈冲最后吃完,已经过去了两刻,东岩子道长则静坐有一会了,又坐了片刻,东岩子睁开双眼问道:“都用完了吗”,众人齐声应是。东岩子站了起来,对着李白道:“今rb道炼制了一些安神定心的丹药,你这几日睡前吞服一粒,应能修补这两天受损的神魂。”说完递给李白一个瓷瓶,李白拜谢后,东岩子道长又嘱托众人,明日有事安排,便先行离开,余下众人收拾碗筷后,也各自回房歇息。 李白回房后,简单梳洗后,拿出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异香传来,轻吸一口气,大脑仿佛注入一股暖流。李白倒出一颗丹药,只见掌心一颗黄豆大小的墨绿药丸,还透着一丝热气,李白想了想就一口吞了下去,片刻之后药效开始发挥,整个人微微发热,一股困意涌上心头,李白赶紧躺在床上,还未来的及脱下长袍就睡了过去。 (本章完) 正文 第5章 早课与授书 这一晚,李白都沉浸在梦乡中,梦里他变成儿童时期的模样,孩童的他聪慧过人,又长的玲珑可爱,颇受父亲母亲和三个姐姐的喜爱,五岁入学,八岁练剑都远超常人,不过每次当他接受乡邻称赞,春风得意之时,都会有一团乌云一直将其笼罩,待到李白十二岁在乡间行侠扬名时,乌云才突然散开,就这样李白很是享受了一番街坊乡亲们的赞扬和恭维,更小有诗名,诗赋多首,得到乡老的奖掖与推崇。不过好景不长,不过一二载,乌云重新笼罩,其势更甚以往,遮天蔽日,无处可逃。李白惊怒之下,只得拜入得道高人门下过着清净日子,每日研读经典,临摹名家书法,又学了不少精妙剑法,隔几日,道长便聚众解惑,百家著作,包罗万象。闲时更与师兄弟踏青散步,寻山望水,垂钓为乐。又过了三载,乌云忽然再度出现,虽比之以往小之又小,却将李白整个身躯包住,隔绝阳光,李白目不可视,整个人左摇右晃,不一会便感觉浑身发冷,更是感到呼吸不畅,脑袋昏昏沉沉,整个面孔都扭曲挤在一起,人也蜷缩在地。就在李白将要失去知觉时,一阵暖流如体,包裹着自己的乌云也仿佛炸开一般消散在空中,太阳照耀着李白,沐浴在阳光中,李白身体逐渐舒展,最后更是直接仰躺着,四肢张开,周边土地上,小草破土发芽,李白身后不远处,一颗银杏拔地而起,终成参天之势。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梦中的李白终于睁开双眼,随之厢房床上躺着的李白也醒了过来。窗外太阳已经露出半个脑袋,散发出无尽光芒,李白继续躺在床上,用心回忆梦中所见之事,之前虽然已经将“李白”的记忆融合,毕竟没有梦境这般详尽真实,奇怪的是,在童年记忆中占据相当大戏份的青梅竹马公孙玉珑,李白居然一直记不起其面容,而更奇怪的是梦境中公孙玉珑更是没见着人影。不过稍作琢磨,李白猜测那个一直在梦中出现的乌云恐怖就是代指她。公孙玉珑一直欺负童年的李白,或者说是完全碾压了小李白,就如同乌云一直笼罩着他。后来在道观出现的乌云,大概指的是家书带来的噩耗,后面的遭遇则是喝醉后落水的场景,最后的暖流就不知道指的是“李白”复生,还是李白记忆融合时东岩子道士施法相救。心里思虑着近日的遭遇,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人叩门问道:“李师兄可曾起来了”正是师弟张敏。“起了,起了”李白赶忙起身回道,又打开房门。只见一名白衣清秀少年站在门前,举止从容,身形挺拔,耳边两缕鬓发自然垂下,其余黑发尽皆束起,初阳照射在他脸上,微眯着眼睛,嘴角挂着轻笑,好一位翩翩公子! “这个时辰乃是每日早课之时,于坚师兄担心李师兄身体有恙,故派我来查看一番,若无大碍,则一同用功”张敏说道。李白觉得身体并无异常,又对记忆中的早课有些新奇,便随着张敏来到书室。 另外两个师兄弟已在其内各自书案坐定,师兄于坚位于左侧首位,师弟沈冲在其下。李白回想了一下,便走到右侧首位跪坐于草垫之上,师弟张敏自行坐在右边末位。李白坐定,先是看向正对着的小黑师兄,只见其正用毛笔在黄色的纸缯划写着什么,笔尖始终不离纸面,堪称一挥而就,李白记得这是师兄于坚经常会做的一件事,是在练习东岩子道长传下的道符。于坚画完抬头,拿起道符轻轻吹气,加速风干,只见道符上的图案不是寻常笔墨所画的黑色,乃是朱砂花就的红色,配合黄色的符纸,给人一种庄重肃穆之感。吹完后,于坚见李白正看着自己手中符纸,便开口道:“前几日道长传授的道符让我勤加练习,昨日耽误了,今日只能早起补上,吾在符上附有法力,虽不如道长神效,但也有安神定魂之功效,你若不嫌弃便拿去贴在床前,配合道长的丹药,神魂每日温养之下,便可无虑”。李白知道前面乃是托词,分明是师兄专门为其画制的,于是起身对着师兄拱了拱手,“多谢师兄”说完后,走到于坚书案前,双手接过道符,退回自己的位置,将道符贴身收好。接着看向于坚下方的沈冲,见其左手支在书案上托着下巴,脑袋倾斜,右手举书,大拇指放在书页之间隔开并和其他四指夹住书本,不让其脱落,嘴中还念念有词,不过李白只能听清只言片语,旁边的张敏转过头解释到:“小胖读这本《礼记》已经半年了”,说着还摇摇头似是很不解。李白顺势问向张敏,“小白,东岩子道长对你没有安排吗”,张敏回道:“前几日,东岩子道长考校完我,便让我以后自行挑选些经典研读,也不再考校与我,只当有不解之处再向道长求教”,说完脸上并无异色,似是说了一些微末小事,有重新正身坐好。李白赞叹道:“小白你可非同一般啊”,张敏听了,白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右手轻挥,对着李白说道:“师兄,你别开玩笑了”,李白有些奇怪,张敏虽是小师弟,年纪不大,但这两天相处下来,言谈之中都是从容淡定,应不至于会如此羞涩吧。左首的师兄于坚插话道:“众师兄弟中,最不一般的可不就是大白你吗”,张敏在一旁点头称是,一副颇为同意的样子。 李白这才想起自己很早前就是声名在外的神童,赋诗文章,提笔绘画都信手拈来,剑法武艺也小有所成,正可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当然此时的李白还配不上这句话。 不一会,身着灰黑道袍的东岩子道长走了进来,迈步走到正上方的书案后坐下。东岩子天庭饱满,前后头发连同鬓发全都用玉簪束在头顶,双眼有神,鼻梁微挺,胡须不长,年纪初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但据师兄于坚所言,从他入观开始,东岩子道长便是这副模样,显然是驻颜有术,不能以此视之。片刻后,东岩子道长先是关心了李白的身体情况,再依次检查师兄于坚,师弟沈冲的功课,对于坚所画之道符不足之处,仔细讲解,授之技巧。于坚又把所画安神之符给予师弟李白之事告知东岩子道长,东岩子只是说道:“你既赠之李白,想来对此符所画之要义已了然如胸,甚好”。又对沈冲读书进展缓慢之事耐心宽慰,并不责怪。最后看向李白道:“你入观前,便学业深厚,各家诸学多有涉及,如今更甚”,停顿刹那,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书籍,外形破旧,将其放在面前书案,右手轻轻抚摸片刻。继续对李白说道:“此书,你拿回去吧,若是难以研读便不必强求”,众人和李白对后面半句都很奇怪,以往东岩子道长对李白的要求都是颇为严厉,今天是怎么了?李白上前,低下头,弯曲身体,伸出双手,感觉双手接过书籍时,微微抬头看向手上的书籍,又见东岩子道长伸出右手轻按古书,正好遮住古书封面文字。李白不解,还是起身郑重的将古书收进怀中,口中道谢一番之后又行一礼,便退回右首书案后坐下。 检查完众弟子的功课,东岩子道长告诉大家,三天后的早课有要事宣布,让众人这几天不要动气伤神,在观内静修,又传下昨日炼制“安神丹”,每人三粒,每晚睡前吞服一粒,李白昨日刚得一瓶便不再复予,众师兄弟都颇为兴奋,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东岩子见此,呵斥一番,众人才安定下来,各自钻研学业。师兄于坚继续完善画符技艺,每画一张,先自行检查一番,如若错漏太多便放在一旁,若自信尚好,便交由东岩子道长现场指点。师弟张敏则拿出一本《周礼》仔细研读,李白见了,不禁感叹,难怪张敏总是一丝不苟,从容不迫,都是因为“礼”学的好。而小胖沈冲则继续拿着那本《礼记》翻看,很快就从头翻到尾,合上书本,嘴唇微动,似在默念什么,没一会便又愁眉苦脸的打开书籍翻查起来,显然没记住几句。 李白一时不知道干什么,只能从怀中拿出之前,东岩子道长交给他的古书,放于面前的书案上,刚才被东岩子道长遮住没来得及看的封面映入眼眶。《长短经》三字竖于正中,应是书名,刚取之谓“经”,想必非同小可,书名右下写着“赵蕤”,李白没记错的话,东岩子的俗名正是赵蕤,那么这本长短经就是东岩子本人所著了,李白更加好奇,右下角还有“卷一”二字,也就意味着还有“卷二”乃至“卷三”,之前东岩子道长曾言“若难以研读便不必强求”,也就是说只有熟读这本“卷一”才能看剩余卷书,这让李白对这本《长短经》产生了兴趣。 (本章完) 正文 第6章 长短经和早饭 李白带着好奇翻开封面,首页中间位置从左至右写着“长短之术亦或称之为纵横术非大智慧不能掌控也切记切记”,李白看到这句话时就感到一丝异样,毕竟古人,或者说李白现在存在的年代,人们书写文字的习惯都是从右到左,从上往下,甚少见到从左至右这样书写方式。这本《长短经》是东岩子道长所著,从这几日的见识和以往的记忆中,东岩子道长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结合之前道长那句离奇的叮嘱,这番作为大概是东岩子故意为之,毕竟这个年代“纵横术”名头虽大,但亦受当权者猜忌,稍有不慎,便可能人头落地。 纵横之术,不论以往存在现代之时还是之前少年时候,李白都有所耳闻,相传乃是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之中鬼谷所传之秘术,现代亦又相关影视作品,比较广为人知的便有当时李白从读高中追到考上研究生都未完结的《秦时明月》系列动画。不过动画中对纵横之术的奥秘所谈甚少,倒是鬼谷派的纵横剑术,极为出彩,百步飞剑,横贯八方等招式深入人心。那时作为文学生的李白,见大多观众们只对动画中纵横剑术极为推崇,却对鬼谷两位纵横弟子在七国征战中表现的合纵连横之法视若不见,颇感可惜。 心中感叹完,李白翻开下页,进入本书实质性的内容,也是从这页开始,一个个古字以楷书写就,从上往下,从右至左布满纸张。这也印证了李白前面的猜想,封面和正文中间的提示语,就是东岩子道长故意那般书写,来引起得书之人的重视。李白接着看向正文第一句。 “苍生涂涂天下缭缭诸子百家唯我纵横”。从这句看来,东岩子道长居然是以纵横自居,甚至于可能是先秦时期鬼谷派的传人。李白突然很想找机会询问下东岩子道长,鬼谷派历史有没有盖聂,卫庄两位继承者的记载以及鬼谷派是否有传下百步飞剑之类的绝学剑招。略过李白心里的吐槽不提。而东岩子道长平日都是以道人示人,书室藏书颇丰,却并没有收录任何纵横著作,全然没有显露半分与鬼谷传人的联系,不知是担心所学纵横之术被人知晓会招致祸患,还是另有原因。至于突然将自己所写之纵横著作传授于李白的举动,等于直接向李白言明自己另一重身份的举动,李白自己思索许久,回忆过往种种,倒是记起一条有用信息。古人尊师重道,视师如父,如以弟子身份向官府告发师长罪状,等同不孝,无论是否属实,弟子都会被判有罪,更是为世人所不容,不仅无法再受到朝廷任用,仕途近乎断灭,甚至会遭到亲朋好友,街坊乡邻的唾弃。东岩子道长显然明白李白不会轻易告知他人自己的其他身份,这也是当今世人的共识,而李白自虑并无任何地方值得东岩子道长这种得道高人的算计,入观二三载更是得其传道受业解惑,近日更在东岩子的帮助下成功融合记忆,不禁对自己关于东岩子道长的猜疑感到羞愧。 脑海中思索完毕,继续看向第二列。“昔苏秦善合纵之术佩六国相印迫秦废帝张仪以连横破之助秦称霸七国乃纵横之巅也”,“纵横之功过,趋利避害之强弱也”。前一句先是介绍战国时期两位鬼谷纵横传人的光辉事迹,引人向往,后一句李白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说施展纵横术是否能成功,取决于对方追逐利益,避免损害的急切程度。李白尚在深思,便被上方东岩子道长站起之声打断,东岩子道长从书案后起身,径直离开书室,书室众弟子也都站了起来,对其行礼,口称:“恭送道长”,待其背影彻底消失于门外,诸位师兄弟像是解开束缚,开始讨论之前东岩子道长说的“要事”,原来不知不觉中从差不多卯时(早上约六点)开始,持续一个时辰的早课已经结束。 只见平时性子最为平和的小师弟张敏也带着兴奋说道:“上一次,道长说到要事,便是传授我等道符道法,可惜只有于师兄天赋绝佳,有机会深研道长所传道符道法,连李师兄都被道长评为,终于一生难以大成”,说着还摇了摇头,分别看了看于坚和李白一眼,似乎带着些许羡慕,又接着说道:“至于小胖和我,对于此道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说完还双手摊开,很是无奈的样子,而同样“一窍不通”的小胖只是在一旁呵呵傻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师兄于坚精于道法符法乃东岩子道长所传,李白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自己与此道还能有所成就,毕竟东岩子道长亲口所言“难以大成”,但是相比小有成就还是可以的。有着现代记忆的李白,自然懂得技多不压身的道理,特别是对于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李白来说,相比于真正历史上的“李白”才高八斗却郁郁不得志的人生,李白不仅想要“多才”,也想变得“多艺”。可能是之前“李白”受“未婚妻”公孙玉珑打击太大,醉心诗篇文章,对于“旁道”并不上心,连几年前所练行侠剑术,都没有寸进,更何况近乎空白的“道艺”。李白下定决心,以后要苦练剑术和道法,诗赋文章方面既然东岩子道长已经说过“学业深厚”,而自己作为一个文学专业的准研究生,李白那些经典诗篇还是颇为了解的,只有毛笔书法这块,虽有记忆,但毕竟需要重新掌控“身体记忆”,还需勤加磨练。做一个文,武,法全面发展的高素质人才。 “之前道长传我道法之前,曾考校我的学业,见我已初登门襟,数日之后便宣布有事相告,后来传下道法,让我等学习。其实在我展现道法天赋后,道长便告诉我,早已知晓吾有此等天分,只是没想到大白亦有,只是平日未有表现,见大白无心此道,所以没有强求”师兄于坚说出一些隐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是道长见我等有人所学渐善,又根据平日观察所见,安排适合其技艺相授,未免错漏,更让我等一起学之”小白张敏揣测道。李白也说道:“前几日,东岩子道长考校完小白后,让他自行研读经典,今日便宣布有要事,莫非三日后将要传授小白适用的技艺?”李白说完,众人都看向张敏,张敏显然也想到这个,白脸泛红,双手紧握成拳状。三位师兄纷纷向其道贺,张敏也一一回礼,高兴之后,书室内突然传来一阵阵咕咕声,众人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沈冲正用双手摸着肚皮,显然饿坏了,见众人看着他的肚子,也没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跑出书室,直奔道观门口,嘴里喊道:“我先去门前等着”。 清心观每日两餐,除开晚餐一般由小师弟张敏下厨,在晚课后约半个时辰开始用饭,早餐则是由山下乡人定时送来,时间恰好在早课后不久送来,也就是大概辰时(早上约八点)。至于为何不是道观内众弟子做早饭。大概是早课用功读书,耗费体力精神后再由弟子饿着肚子做饭,太过辛苦,而早课前做需提早甚多,也无法弥补前一天学习所耗心神,吃完早食再用功读书,亦效果不佳,古人很早就懂“饱暖思”这个道理了。所以干脆找到山下经常换取米粮的人家,每日定时送到道观来,道观位于小匡山山腰,加上山势平稳,有石板为道,农家早上做好的胡饼,米粥送到山上时,尚有余温,与百姓同食共作,亦是东岩子道长传授的入世之道。 于坚,李白,张敏移步“厨药房”前,轻声聊天,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沈冲的大嗓门传来,“开饭~~~咳咳,啦”,一听李白等人便知道沈冲忍不住先偷吃了起来,还不小心噎住了。张敏快步走到东厢房东岩子道长的门前,叩门说道:“道长,乡人已经送来了早饭”,房内传来东岩子的声音:“好”,张敏得到回复,退后几步才转身走回“药厨房”前,众人已经在房间内,将刚到的早饭摆在圆桌上,各自做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也摆放好碗筷。今日乡人送来的早饭有十张蒸饼,一大罐米粥,配着一小碗农家腌制的青菜,倒也还算丰盛,不过小胖已经吃了一张蒸饼,故餐桌上只有九张饼,桌下放着乡人用来装早饭的竹蒌和用来装蒸饼的油纸。每日道观众人用完早饭,清洗完粥罐师兄弟便择一人下山送还竹蒌粥罐,有时也一起出动,权当散步消食。 众人先是各吃完一个蒸饼,然后按各自肚量盛取适量米粥,在放入些许腌菜,轻声喝粥,唯有沈冲,左手拿饼,右手持筷先是将倒入碗里的腌菜和米粥拌匀,然后放下筷子,右手拿起饭碗,一边吃饼一边喝粥,这次倒是比众人更早吃完,加上之前偷吃的一块饼,一人就吃了四块饼和两碗粥。吃完还不忘拍拍肚皮,似乎很是满意。众人吃完后,李白急于阅览《长短经》后面的内容,跟众人打过招呼就先行回房,东岩子道长和张敏均回房静修,而师兄和沈冲收拾完碗筷加米罐,便带着沈冲提着米罐竹蒌下山去了。 (本章完) 正文 第7章 粗读长短经 李白回到东边厢房,坐在在房间书案后的靠椅上,将怀中的《长短经》掏了出来,放在书案上,翻到刚刚正看的地方。前文刚刚简单说了下苏秦,张仪两位鬼谷门下,身负纵横之术,执掌七国攻伐大权的光辉事迹,下文则是详述二人效忠不同国家,以纵横术施展各自抱负的经过。 “苏秦师从鬼谷子善纵横之术学成之后先见与周王不为所用又西行入秦时秦孝公已死故游说秦惠王兼并六国称帝而治惠王以为时机未到鞅之才死又因说客厌之故不采纳苏秦出关向东至赵肃候以其弟赵成为相是为奉阳君奉阳不喜之故离之至燕都待之一载又余终见燕文候苏秦以地理位置分析燕赵两国为相依之势又用严词批评燕国之国策“彼忧千里外之秦国,何不虑百里之强赵乎?”倡文候合纵赵国结为一体文候醒悟允苏秦“如以合纵之策固燕国社稷必举国报之”赐其车驾金帛游说赵国苏秦复至赵时秦惠王攻魏大败魏国挥师东进苏秦忧秦攻赵致盟约难结计邀同窗张仪投效之张仪至苏秦不理又于人前辱之张仪羞怒西行之苏秦暗助得惠王见惠王以为客卿共商攻伐诸侯之计才知苏秦故意为之乃为其建功立业也张仪愧之许苏秦当权之日不攻赵也燕赵结盟也苏秦至韩见宣王先言韩之优在于地势稳固将士众多善炼兵器再述臣秦弊端必割地辱国亦会助长秦之贪念灭亡之期近也又也言语激之“大王既贤军事强悍却居秦后吾为大王羞之!”宣王听之脸色大变手按宝剑仰天叹息“孤虽无才亦不敢侍秦赵王既已定计吾必从之”又至魏地说于襄王分析地势地少田密百姓众多国力强盛侍奉秦国每岁纳贡强秦攻之无人愿助又以古之武王伐纣勾践灭吴为例提醒魏王不惧秦国又言魏国奉秦未战先损朝堂之人敢言侍秦必是奸邪最后劝诫道“遇事不虑必有后患王上信吾则六国齐心不惧强秦也今赵王信之派我来此奉上合约听君差遣”魏王回应“孤未曾听言如此贤明之句愿从之”继而向东达齐向宣王阐明齐国优势所在“齐国四面天险兵精粮足自有战役以来泰山以南之军士未曾征召亦不曾渡过清河涉过渤海去征调二部士兵都邑临淄富有殷实人口众多居七万户每户取三便得二十何比齐国?”又分析齐国策略之误“韩魏惧秦乃与之邻近攻伐之间十日可定胜则兵力损耗无力护土败则国之亡矣事故韩魏重战于秦且易臣秦齐之不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远离秦土秦军攻之顾虑重重如此形势却以秦侍朝臣之过也今无侍秦之名却有国富之实望大王用心思之以决策之”宣王道“吾虽不智偏居东海未闻如此教诲今有贤至此奉赵王之命教我安敢不从”苏秦向西南行进至楚都秦楚两国世仇也面见威王进言道“楚国地方五千里军士百万战车千乘良马万匹余粮可供十载此楚之强盛也如王侍秦彼敢不服也”接着分析天下形势道“楚秦之巨患也楚强则秦弱秦强则必弱楚楚秦不能并存合纵六国楚国王之连横若成秦必帝之故需合纵以制秦国反之强秦即出郢都危矣”楚王答“楚秦交接秦素有吞并之意不可亲和以楚抗秦未必取胜与臣谋划尽皆骇秦亦无良策今君欲联合诸侯共同抗秦愿为先锋”苏秦游说六国促成联盟举为从约长任六国国相配六国相印合纵既成苏秦归赵途经洛阳诸侯送行之使者行李车马比之帝王周王得知颇为害怕命人清扫道路遣使犒劳苏秦乡人匍匐在地不敢视之苏秦叹之“彼之一人富则亲人敬畏贫则乡邻轻之假吾旧时家丰安能佩六国印?”故散千金与亲朋又念往昔去燕路途借人百钱今偿还百金苏秦随从尚一人未得赏赐故询问苏秦告之“吾未忘之昔日去燕百般困顿易水之边汝数次欲离是故最末赐汝”返回赵国肃候封之为武安君苏秦将合纵盟约送至秦国自此秦不敢出函谷关十五载也” 李白一口气读完,虽然对苏秦游说六国,配六国相印的故事早有听闻,如今读来依旧为其智慧,勇气和坚持所折服。苏秦家境贫寒,却志向高远,勤于学业,学成之后,虽遇挫折,先不受周显王信任,又西至秦国,一开始就因为说客的身份,遭惠王不喜,也因秦国时局原因建议没能被采纳,又一路向东前往赵国,哪知被肃候之弟,赵国国相厌恶,只能离开赵国北上燕国,苦等一年有余才得燕君接见,初一见面便将燕国的地理形貌和赵国之间的关系讲明,更不惧危险,直言燕国战略的错误,最后提出自己的主张赢得燕文候的欣赏,被其授予重任。刚出使赵国便遇到危机,还好苏秦急智,智计之下迫使同窗张仪赴秦并得到秦王信任,张仪投桃报李使得秦国不再攻赵,苏秦也得到赵王信任,并与燕国结盟,又奔赴其他四国,审时度势,分析各自优劣危机,终成合纵联盟,使秦不敢侵犯六国十几年,自己也功成名就,受后人敬仰。 稍稍回味片刻苏秦的传奇人生,李白继续翻看起来。“苏秦始轻于周王赵候后受赵肃候重用因救赵国于强秦又才能彰显顺乎君臣百姓周王惧之骇其执掌权势惧报前仇之归之根底在周无名其主亦庸在赵为人不喜难得重用如何改之应徐图之先扬名乡野再投与大夫或自荐朝堂或有不同赵相不喜究其原因转而变之或从亲近左右使其改之俱可”这段话就是分析苏秦一开始学富五车,却不受人待见的原因和给出更优方案。苏秦刚刚学成下山,心中带着傲气,想直接受到周宣王的重用,可周王明天都会接见不可计数求官之人,亦无心听取苏秦的宏图抱负,打发出去。一开始步子就迈的太大,虽古往今来有不少人可以从布衣之身见得君主,凭借满腹才华博得高位,但也要遇到贤明的当权者和运气,周显王显然不是什么贤明君主,不然也不会七国纷争,作为整个中原地区名义上的君王却只能无所作为,更害怕自己的臣民,屈尊遣使相迎。在赵国被国相厌恶就一走了之,确实也不太应该,东岩子道长给出的建议是查找原因,针对性的转变奉阳君对自己的印象,或者通过奉阳君周围亲近的人来达到同样的目的。虽然没有直说,但肯定是需要大量好处才让说动别人在赵国国相面前美言的,这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人来说,还是有相当高难度的,不过也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继续下看。 “面见惠王顺君心意倡其兼并六国诱之为帝本该成功却时机未到孝公时用商鞅变法孝公薨而惠王继位商君立毙新旧之法异也社稷未稳惠王虽有吞灭六国为帝之意却无意任用本可留待秦国已候时机必成大事然离秦赴燕虽配六国相印掣肘强秦比之助秦一统未置可否”前段先是肯定了苏秦面见秦王前就知道君主的心意,并且以“帝”诱之,但没有看清秦国国内的动荡,急于求成,反而没有受到秦王任用,又设想苏秦如果能留在秦国等待时机,凭借苏秦的才能,帮助秦惠王一统六国建立不世之业和后面合纵六国压制强秦的功绩,两者俱为壮举。李白看到这里,也不免感叹东岩子道长想象力之丰富,先不说苏秦继续留在秦国是否能得到重用,单是凭借苏秦一人之力就能助秦国提早百年兼并六国,这个实在很难说清楚的,毕竟秦惠王时,秦国虽强,六国也并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苏秦如果留在秦国蛰伏起来,同样身为鬼谷传人的同窗张仪或许就会代替历史上苏秦的位置,施展合纵之术联合六国一同抗秦,这些细微的改变造成的影响,就算是使用二十一世纪最为先进的超级计算机,恐怕都无法预测。 “待燕数载终得接见此乃坚毅之功也至于游说之功一则所言之论有理有据深合君心二则燕君亦明故得所愿”这句话先是称赞苏秦坚毅过人,后面则总结苏秦得志燕国的原因。在赵被人讨厌就一走了之,到了燕国却能忍耐一年多时间,看来苏秦在多方碰壁之下,耐心见长,又成功说服燕候,相比学识也有长进,也是苏秦多年坚持之下,得到的收获。 “复至赵地奉阳已死说之赵侯分析利弊提出合纵共同抗秦终得赵之重用也订立盟约说于六国论其原因阻碍已去直达君前身居贤名事半功倍也无论韩魏莫不遵从齐楚国君尽皆信服乃顺势而为也”这是说苏秦在燕候的资助下,再依次来到赵国,而当时厌恶苏秦的赵相奉阳君也已经不在,苏秦贤明的已经被世人知晓,在他分析赵国与其他国家的关系,提出合纵之策后,顺利成章得到赵王认可,并在合纵盟约上签字,之后又前往其他诸侯国游说,此行愈加顺利,韩魏齐楚的君主都同意合纵抗秦,缔结盟约。 “合纵既成苏秦佩印衣锦荣归诸侯相送周王净距乡邻左右尽皆匍地乃权势之显也贫富之论散金之举留名青史百金相还情义也末之恩赐赏罚有度也”最后则是说苏秦功成后,众人对其的尊崇至极乃是因苏秦手握大权,对于贫穷富有时,人们对他的态度转变,苏秦散发千金之举都铭记史册,以百金偿还百钱之恩体现了苏秦的情义,最后才给与欲在困境中离开的仆从赏赐,更说明苏秦赏罚有度。 (本章完) 正文 第8章 赌约对李白思想的转变 看完苏秦的事迹和东岩子道长对苏秦面对各种情况的解析,或抨击,后亦多有赞赏,也给出不少自己独到的见解和非凡的想象。也让李白重新了解了苏秦其人以及纵横书之广博和妙用。而看完苏秦的“纵横术的使用情况与分析”,下面的内容,李白猜测应该就是关于苏秦合纵之术的对手——连横之张仪。此时已经不知不觉中过去两个时辰,时间已来到午后时分,“古书”长短经卷一已经翻开小半,这时的纸张的还是颇为粗厚的,东岩子虽富,所用之纸张皆为上品,但限于此间技术,而著书制作又未假专人之手,故此卷一一书仅数十页罢了。李白正欲继续研读《长短经》,脑海忽感一阵困顿,人之精力毕竟有限,再加上此间卧室不比现代,采光虽好,可时间变化,光线亦不断变幻,李白精神高度集中,感到疲倦在所难免。 李白还在想着是继续坚持读下去,还是出门透透气时,正好听到门外沈冲的呼喊。“大白,快出来”既然刚好有人替李白做决定,李白便顺势而为,离开书案,欲走出房门。李白来到门前,小胖沈冲正半蹲在昨天被其拍烂的房门前,伸展双手,左手指尖贴地,右手指尖则竭力摸向门框顶端。沈冲身高六尺有余(唐代一尺约三十厘米),双臂长度跟身高差不多,可门框高度近七尺,沈冲虽不断使劲,试图摸到门框顶部,终究还差数寸距离,嘴中还不服气,说着“我就不信摸不着这门顶”坚持分许落得满脸通红才不得不罢休,站了起来,先是上上下下的盯着门框看了看,接着左右瞧了瞧,脸上也露出笑容,似是突然发现什么。向右横移至李白房门正中位置,横向伸出双手,发现左右都超出门框大半,接着继续向右横移直到左手指尖刚好挨着左边门框,而右边门框则刚好贴在沈冲的胸膛位置,沈冲收回右手放在胸膛上门框的位置,保持姿势转过身,笑着对着身前几步远的师兄于坚说到:“房门多高我没量出来,有多宽我现在知道了,我们打平了”说完嘴巴还左努了努嘴巴又看了看右手,示意门框宽度跟我左手指尖到右手所指位置相当。于坚哭笑不得,原来先前众人吃完早饭,于坚带着沈冲下山归还粥罐顺便散步消食,回来的路上,沈冲便提到要将李白的房门和道观木匾做出来,于坚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呢”,沈冲径直答道:“当然是用昨天我拖回来的那颗枫树做啊”,似乎奇怪素来精明的师兄怎么会问道这么愚蠢的问题,还仔细瞧了瞧于坚。于坚颇为无语,见师弟的怪模样,计上心头,于是接着问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之前那句话是问你打算做多大门,比如几尺高又几尺宽”,沈冲听了更是感觉不可思议,答道:“当然是跟以前的房门一般大小”,于坚听了,感觉二人聊得不是同一话题,接着提醒道:“以前的房门已经被你拍烂了,木渣都拿去生火做饭了,你该如何知晓原来房门大小”,沈冲终于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的想出一个解决方案“用双臂测量门框的高度和宽度”,于坚教训道:“所谓失之毫米廖以千里,你用双臂丈量门框之宽高来推断房门之宽高便易失准,且框与门之间并非紧密相连,无缝不成门也,二者之差,做出来的门还能像原来一样方便使用吗?”沈冲不服,心中暗想,自己虽然拍烂大白师兄的房门,实在是无心之举,昨天专门下山砍回枫树,今天急忙准备将房门做出来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却被小黑师兄一顿说教。于是对着于坚大声说道:“我肯定能准确的量出房门尺寸,不信我们就赌点什么”,于坚听了只是淡淡的说道:“赌什么”,沈冲想了想接着说道:“就赌收拾一个月的厨房”,停顿片刻“谁输谁收拾”,于坚转身背着双手向道观走去,嘴里说道:“好”。回到清心观,师兄于坚先是带着沈冲去找张敏做个见证,又让张敏带着二人去往“药厨房”翻出尘封箱底的“唐尺”,沈冲见此已感觉不妙,小黑师兄明明有备而来,胜负不容乐观,而后三人一起来到李白房前,于是发生刚才的一系列事情。 于坚显然没想到沈冲还有这般机智,竟然借机搬回一程,不过于坚作为师兄并不是为了气压师弟沈冲才与其打赌。于是说道:“我暂且算你量出宽度,不过,你可知要做一个恰到好处的房门,只知道宽高还不足够”,于坚停了话语看向师弟沈冲。沈冲立马问道:“还要怎么样”,听到这里,一旁的李白和张敏俱已知晓,先前小黑师兄在打赌之前的话语中都特地强调房门的“宽高”,刻意遗漏另一个重要的参数,小胖果然中计,虽然凭借“量”出门框宽度算作房门宽度,试图做平局打算,却依旧陷入小黑师兄的圈套。而另一个参数即是“厚度”。以李白之前的房门为例,随只是数块相同材质的木板用木钉拼接在一起,从而组成一个足够大的门板,以便达到门框的高度和宽度,而木板的厚度也极为重要,太过轻薄无法起到有效的防寒防雨的作用,太厚也不易使用,而房门一般是和房屋整体材质相同,又是一同建造,最好是和木墙差不多厚度,既美观也实用。 于坚接着说道:“万物既有长短宽窄,亦有薄厚之分。门之厚也,以墙厚为佳,你只知房门宽窄,不知其长短薄厚,安做门也”沈冲听了,羞愧的低下头。于坚又从师弟张敏手上接过一个铜绿色金属长片,走到门框前,沈冲急忙退后让出位置,李白则继续留在房间内,并观察起“金属长片”来,只见其长约三十厘米,上有七个显眼刻度,应是用来测量尺寸的铜尺,七个刻度意为寸度,最末多出半寸,每寸之下还有分寸,一寸十分也,由此可以得出,“唐尺”长约三十厘米,分为七寸五分。于坚拿着铜尺,先是将铜尺置于门槛之上,从左至右测量门框宽度,沈冲见于坚师兄闭口不提赌注,对测量结果十分好奇,又走上前来。于坚三次放下铜尺而有余,在最后位置以左手手指按住作为记号,接着用右手将铜尺贴在门槛外面,以左手手指为,测量最后一段的长度,并公布结果:“门框宽三尺六寸”。沈冲听闻,伸开左手从指尖看到胸膛,仿佛想让于坚师兄帮忙用铜尺检验一下之前自己所测是否准确,房内的李白和沈冲身后的张敏见了也不禁一乐,于坚显然也看到沈冲的滑稽行为,脸上出现笑容,接着又脸色一板,继续从上往下测量门框高度,复量八尺,又得二寸五分。最后便是测量厚度了,以门框的厚度作为房门厚度,只一尺便知门厚为二寸。 测量完毕,于坚转过身体,看向近在咫尺的小胖,右手握尺,轻拍左手掌心,脸上还带着笑意。沈冲见此,顿时一激灵,整个人不禁向后退缩一步,嘴里讨好道:“小黑师兄”,“嗯?”,“不是,于师兄,今天是我错了,看在我热心为李师兄忙前忙后的份上,饶了我吧”说完还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白,最后看了看小师弟张敏。事情可以说是因他而起,赌注虽小,李白走出房门来到师兄于坚身前,拱手为沈冲说情道:“于师兄,沈师弟平日热心帮助各位师兄弟,今日亦无大错,赌注之事不如由我帮他分担些许吧”,张敏也上前一步,说道:“望师兄见谅”,于坚见此,先是看了看李白并未回答就又转头看向小师弟张敏,见二人均有不同之意,朗声说道:“赌注虽小,人之信也,今其虽无大错,然吾以尺教他,一则让其懂得谨小慎微之理;二则让其知言行一致重也;三则行事必需深虑,不可随意度之。非欲惩戒也,尔等可知?”三人皆拱手称是。 李白本来只是在一旁看戏,没想到会因求情受到一番训斥,不过细细思来,众人跟随东岩子道长学艺,不知不觉中,或多或少的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于坚作为师兄,跟随东岩子道长学艺最久,更是学到许多精髓,有时也会代替东岩子道长,活学活用,指教诸位师弟。而这次虽然只是一件小事,师兄于坚却敏锐的观察到师弟对履行赌约的抗拒,和二位师弟对此举的轻视,先以数字将践行赌注与人的信誉挂钩,让人无话可说,又肯定两位“聪慧”师弟的部分言论“并无大错”,让二人挑不出毛病,最后陈诉今日借“尺”来教沈冲的道理,实则是教与众人。 最后的结果就是,师弟沈冲老老实实的认下赌注,三人也心悦诚服,对师兄于坚的敬重愈深,特别是李白融合二人记忆,带着现代思想,相比记忆中东岩子的广阔学识与神秘的道法,师兄于坚在李白心中的地位一向不高,经此事,李白也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 (本章完) 正文 第9章 唐尺量身高及众人志 赌约既了,师弟沈冲从师兄于坚手里要来铜尺,对着自己的左手不停比划,似是想继续验证下之前自己用手臂测量门框宽度的结果是否准确,只不过他右手持欲尺丈量左手到胸膛处的距离不甚方便,于是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师兄于坚,于坚在一旁不为所动,保持着师道尊严的姿态。沈冲见此,转头看向最为平易近人的小师弟说道:“小白,你来帮帮量量,看看到底对不对”,说完又摆出之前的滑稽动作,左手横向伸直,右手按住胸膛之前所记位置。小师弟张敏见师兄并无反对之意,来到师兄沈冲面前,沈冲右手按住胸膛还不忘握紧铜尺,看到张敏上前也没有将铜尺递给他的意思,似乎担心松手递尺的动作会打乱造型,以致弄错胸膛上的记忆中的位置。无奈之下张敏只好自己亲手将铜尺从沈冲手里抽出来,接着向右移步,来到沈冲左手边,复又后退几步,观察师兄沈冲的姿态,沈冲露出不解神态。李白见此,心中了然,以手臂丈量门框宽度,如果手臂与地面不能保持平行,些许倾斜则多有误差,而门框长度超过沈冲手臂,取在胸膛之上,如若沈冲在胸膛上所做记号与其指尖,手臂与躯体相连处,三点不在一条直线之间,又不与地面平行,则廖以千里也,测不测量都不重要了。师兄于坚见张敏之举亦微微点头,对其心思缜密颇为满意。 张敏仔细观察一番,见沈冲左臂如同粗竹,又笔直如杆,右手叠在胸前,双臂之间虽有间距却形同一体,右手手指五指并拢指着胸膛位置,难度颇高。原来众人在道观也多有练习剑术,不求百人敌,但防范宵小之辈易如反掌,特别是小胖沈冲,体态高阔,虽文艺不精,但精于武艺,虽带着些许孩子气,但身形端正,丈量之时手臂舒展,不自觉间便用上平日所学,乃至丈量姿势形同十字。张敏看后也开口解释道:“沈师兄可知,你以身躯为尺,若左手指尖,肩膀,右手指尖三者不在一线之间,又与地相平,则误差甚也”,沈冲听闻,低头看了看左右手和肩膀的位置,不过以他的角度却是难以把握三者是否一线,更何况与地相平更难知晓。张敏也没继续卖关子,接着说道:“沈师兄勿忧,师兄平日勤于练功,举止之间,符合天道,此势恰到好处”。沈冲听了也不禁呵呵一笑,似乎颇为得意,房门前的师兄于坚,本来对沈冲姿势端正颇为赞赏,见其因此自得,暗自“咳”了一句。沈冲立马收起笑容,连背脊都挺的更直了。 师弟张敏见状也赶紧走到沈冲面前,从其左手指尖开始丈量,最后得出测量结果亦为三尺六寸,与之前用铜尺直接丈量的结果一致。沈冲待宣布结果后才放下双臂,又转头看向师兄于坚,于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以示知晓。沈冲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称赞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李白早已对铜尺好奇许久,见“丈量房门”一事终于告一段落,走到小师弟面前要过铜尺研究起来。铜尺七寸五分,约三十厘米,简单的换算一下,一寸四厘米,十分一寸,分为四毫米。想到这里,李白有了一个想法,对着诸位师兄弟说道:“于师兄和二位师弟,今天趁此机会,不如以尺丈量各自身高,好吗?”于坚和张敏还未回应,倒是师弟沈冲大声鼓掌,大声叫好,嘴里还念叨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好玩的事呢?”于坚,张敏也点头答应。沈冲则表示要第一个丈量身高,众人并无异议,于是先由李白替其丈量。 众人再次来到房门前,沈冲背靠左边门框,身躯挺的笔直,李白则拿住铜尺贴着门框,自下而上丈量,每量一尺就用指尖抵住尺尾位置。李白已经大概估算过众人身高,大致是在一米七到一米八几的范围,于是在铜尺丈量五次(一米五)后就用铜尺在其位置划了一道浅痕,沈冲贴着门前并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在李白身后的于坚张敏倒是相视苦笑。这五尺痕迹就是为他二人和李白自己准备的,三人身高均不超高六尺,等他们丈量之时便可直接从痕迹处开始丈量,只需一尺便可得出三人身高尺寸。而沈冲身高显然超过六尺,于是又量两尺才得出沈冲身高数据。中间沈冲还做出搞怪一事,当李白已量六尺已到沈冲耳朵上方位置时,沈冲还向左瞥了眼铜尺的位置,见其已过耳边,似是对身高不满,竟然偷偷踮起脚后跟妄图临时“增高”,李白一眼识破其意图,抬起左脚踢了沈冲一下,嘴里也教训道:“身高亦人之信也”,同样展现了一番师兄的威严。众人都被李白模仿于坚的话弄笑了,沈冲也只好重新端正身姿。不过道观众人皆是束发打扮,李白只好伸手摸了摸沈冲头顶,找了个最高位置为准,左手手掌摊平放在沈冲头顶作为记号,“艰难”的量出沈冲身高为六尺一寸。李白又继续丈量师兄于坚身高,为五尺五寸五分,接着便轮到小师弟张敏,身高为五尺六寸三分,最后由沈冲丈量李白身高,沈冲似乎对刚才未能“增高”尚有怨言,试图以李白额头股稍上的位置作为记号,以达到“矮化”李白的目的,不过他的手法太过粗糙,不仅李白有所察觉,身旁的于坚张敏都看的一清二楚,师兄于坚见其似乎还没得到教训,借机罚他负责清理一个月厨房,加上之前的“赌注”,后面两个月其他师兄弟都落得清闲,沈冲欲哭无泪。最终量出李白身高为五尺七寸,于是道观四位弟子身高由高到低分别为沈冲,李白,张敏,于坚。沈冲继续作死道:“哈哈哈,没想到我还是最高”,而作为道观师兄的于坚见自己身高排在最末,黑着脸说了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乃是天道定之”便欲离开。李白也急忙教训“作死小能手”沈冲,说道:“正所谓身不在高,有为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身高再高,无所作为,比之枯草如何?”又对着于坚道:“早课前师兄送给我的道符,回去后李白就贴在床前,虽时间尚短却颇有作用。而今李白之学业,东岩子道长暂时没有安排,只交给我一本古书研读,便想跟随师兄学习道法,不知师兄可愿相授?”师兄于坚面色恢复,问道:“你若想学道法,何不求东岩子道长亲自传授,道长法力之深厚,吾不及万一也”。李白回答:“师兄不必自谦,之前道长就曾夸赞师兄之于道法一途天赋异禀,日前便已登堂入室,李白惭愧,自知天赋有限,跟随师兄学些微末之术,便已知足”。一旁的小师弟张敏叹道:“李师兄自醒后,仿佛就稳重许多”,沈冲也不停点头表示赞同。李白听闻此言,也有些感叹:“经历生死之间,仿若重活一生,心中也终于放下负担,顺意而为,方不负世间走一回”,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李白之前离家求学于此,非白本意,实为逃避之举,后得家书,蒙此危难方悟需直面困厄,今白虽学业小成,剑法尚精,更不能怠慢技艺,望师兄成全”于坚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便每日早课后便来房间寻我,吾必将所学倾囊相授”,“多谢师兄”李白拱手拜谢道。于坚又问向其他二人“你们两个,可也想学习道法?”沈冲摸了摸脑袋回答道:“不满师兄,小胖我对道法一窍不通,还是不白费功夫了,再说东岩子道长早就说过我适合征战沙场,当一名将军,要学也该学武艺读兵书”说完似乎还回想起东岩子说的话,显然对当将军十分满意,双手叉腰,下巴微抬,脸色傲然,俨然一副名将做派。张敏也束手身前说道:“敏于道法一途殊无天分,志在百姓,虽具剑艺,首重经略,今学业未成,望师兄见谅”。 于坚见二人拒绝,未感意外。他询问二人,也是模仿东岩子道长,法传众人,让适合的人选自然的脱颖而出,不至错漏人才,二人虽已被认定无什道法天赋,但若愿一试,于坚作为师兄自然一视同仁,尽皆教导,便如李白,东岩子道长早先观其也无道法天赋,直到传其法门才知道其天赋过人,不过既然二人不愿,于坚也不强求,得失之间,在乎自己。倒是听闻东岩子道长对师弟沈冲,张敏的判断,于坚极为认同,沈冲心思单纯,却好于武艺,若流落世间,难免被世人误导,以武自恃难有成就,去往军中则不同,军队纪律严明,注重战功,沈冲在那只会如鱼得水,虽排兵布阵不足,勇武有余必有所为。而张敏爱好学经研典,虽有剑艺傍身,却性情温和又心系百姓,一副谦谦君子之风,这类人入得官场,若是作为一方大员手握权势,倒是能造福一方,如是在朝堂之上不得变通恐怕难有作为,只在清水衙门中蹉跎度日。一旁的李白也回想起东岩子对他的评断。 (本章完) 正文 第10章 李白志以及关于平行世界的设想 李白入观约一载之时,东岩子道长检查完众弟子的剑艺进展后将李白单独留了下来。也就是那时候东岩子谈起李白的学业和剑术时曾提到:“你入观之前,学业剑术便有所成,而今已经一年,皆有所长进”停顿片刻,李白则在一旁垂手聆听,继续说下去:“不过本道似乎见你被外物困扰,不然以你的天分,应当不至如此,可对?”听到东岩子道长的问询,当时的李白刚刚脱离笼罩他十年的乌云,过上不久的清闲日子,之前全才表现,一部分是李白的天赋展现,另一部分则是李白不得已强逼自己的结果,算是对公孙玉珑“欺压”采取的反抗,虽然最后反抗失败,被逼逃离故乡。但此时自然不能全盘托出,只能向悉心教导他的东岩子道长致歉“李白近日来贪图玩乐,耽误了技艺,让道长失望了,李白日后必将加倍努力,研读经典习练剑术“说完还两脚并拢,两手下垂于大腿两侧,弯曲上身鞠了一躬。东岩子道长见李白自认错误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学文论武在乎本身,如非本意,虽也有所成,但终难成大道,而今汝虽尚未加冠,亦该自思其身,明汝道也”说完就转身离开,留“李白”一人原地思索。 “李白”回想往事,多是与公孙玉珑相关的些许事情,幼时聪慧得家人宠爱,邻人称赞,初遇公孙,便如克星,年长一载,身高才敏;待如学堂,初初被制,师长喜爱,同窗跟随;又过二载,见识武艺,遂向往之,勤学苦练,扬名乡间,反制其人,却未长久,公孙后武,剑艺赶之,剑南道上,莫有不知;失意之下,隐居山间,忘其姓氏,悠闲度之。 李白料想东岩子道长收“李白”入观之时,见其小小年纪学业剑法就颇有造诣,以为是一块璞玉,于是收至门下悉心教导,没想到过了一年却没有太大长进,于是猜测“李白”心系外物,不能专心技艺,于是借此机会点拨“李白”,希望他能自我反省,明白自己要走的道路,不论是学文学武,都要跟随本心,这样才能真正有所成就,人生才有属于自己的意义。不过对于当时的“李白”而言,不论学文还是练武都不是他自己真正的本意,归于他的本意大概就是“压服”公孙玉珑,出一口恶气。这也是“李白”之前文武双全,进展神速的原因吧。而当“李白”逃离故乡,刻意远离公孙玉珑开始,他就丢失了自己的本心,丧失了目标,也没了学文学武的动力,只是当做游戏之举,浅尝辄止罢了。在李白被告知自己在众弟子天赋最佳时,就感到十分奇怪,明明自己作为师兄入门在前又天赋过人,偏偏东岩子早先认定后入门的师弟张敏于文一途无可传授,而自己近日才如此,原来是之前“自己”太过怠惰学业的缘故。这也是李白明明已经融合二人记忆,却在听说自己有道法天赋颇感奇怪,需要用心回想的原因。毕竟之前的“李白”对此等天赋并不在意,而现在“李白”则不同,对于这个世界的道法充满好奇,刚才便趁机提出要跟随师兄于坚学习道法,并得偿所愿。 回想起之前“李白”的志向居然是压服公孙玉珑,李白不禁想起当他收到父亲家书,得知自己一直想要压服的人,居然成了自己的未婚妻时,那种迷茫失措的感觉,只好从山下人家买来一些乡人自制的果酒饮醉消愁,而在此前的那次点拨后,已经失去目标的“李白”就曾喝酒解愁,再联想到原本历史上,那个与酒结缘的“李白”,不禁反应过来。“历史上的“李白”,一生爱酒,喝酒后更是容易诗才大发,写下不少名篇,虽然最后据传晚年的李白居于宣城是因喝醉后不幸落水去世的,不过这大概也是对“李白”传奇人生的一种艺术加工,使其更具文艺色彩。无论时间还是地点都和之前“李白”落水之事对不上,显然历史上的“李白”是真实存在的,那么现在的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李白陷入长考。“从道观众人的言语加上“李白”父亲的家书来看,显然自己就是历史上的那个“李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历史上的“李白”大概也经历什么落水事件,却转危为安,这个世界的“李白”虽身躯犹在,记忆却和李自白的记忆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而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明显不被记载而又威力惊人的道术和武功剑术。李白只能猜测这是一个和历史上唐玄宗时期非常相似的一个平行世界,而出现的原因大概就是自己重生于此吧” 对来到这个世界的始末和世界本身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李白也有些迷茫起来。回去现代世界大概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幸好命运对其还算厚道,李白的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文武双全,形象颇佳,又有道法天赋,再加融合二人记忆,带着些许先机,可谓出生就圆满了,这也得感谢李白自己和那个只知其人其事还未知晓面容的公孙玉珑。想到这里,早已打算顺应自己的志向的李白也想到一个头痛的问题:“如何压服公孙玉珑?”先不说公孙玉珑算是对自己有恩,光是她那全方位吊打自己的天赋,就让李白无计可施。先说武艺,二人都专精剑术,公孙玉珑展现的剑艺和天赋都胜过之前的李白许多。至于文学造诣,幼时公孙玉珑本就聪慧又年长李白岁余,二者稍有差距,其实难料。至于李白拥有现代记忆,但是对于剑术一途暂时并没有什么助益之处,作为文学专业准研究生也只有些许提高。而李白近年来学业剑术都有所懈怠,跟离家之时比起来也只是稍强些许,又不知道公孙玉珑是否有所精进,若有,则差距更大了。再说,继承了“李白”的身份后,公孙玉珑也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这也让李白很是纠结,不知如何是好。要李白跟一个几乎陌生只存在记忆中“素未谋面”的女子成亲,这对于有着现代记忆的李白是极难接受的,再加上之前记忆中公孙玉珑带来的负面情绪还烙在记忆深处,李白对此事也是极为抗拒的,耳边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回响,李白虽有意实现自己的“志向”,不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到这里,李白也是记起一件重要事情,之前父亲家书提到过要李白尽早回家一趟,商量婚事,实在不行就写信回去,而且婚期就定在李白弱冠之时(二十岁),此时已是开元五年三月,算下来李白已经十七八岁,离婚期只有两年了。这些事道观众人也都知道,无法避免,李白打算先写封信回家,然后在道观重新开始修习,首重道法,毕竟这也算是李白到时候面对公孙玉珑的压箱绝招,其次就是那些剑籍上描述的威力惊人的剑招,李白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书上所言之事,毕竟这几日所见所闻对于从前的李白都是那么难以置信却历历在目,而记忆中公孙玉珑的剑法虽然犀利,但是书室里的那些剑招怎么看都不是凡品,公孙玉珑剑法再高恐怖也敌不过练就那些剑招的李白,文学之途则被李白放在最后,毕竟习文需要长久的积累,李白已经基础很牢固,再想有长足的进步,恐怕并非易事,而且文人之间,素有文无第一的说法,既是说明文人之间都是比较谦虚,也说明文人之间难以比较胜负,文章诗赋各有所长,李白也相信自己凭借超越时代的记忆纵使不能胜也很难言败。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而且如今世道,只在剑南道行走便颇为艰难,蜀地和唐都长安之间路途遥远,陆行水道都要数月,更是舟车劳顿颇为艰辛。李白只有合理的规划好剩余的时间,分出轻重缓急,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道法一途,按照东岩子道长和于坚师兄的说法,应该是资质尚佳,下一番苦工大概能小有成就,这也是李白急切的拜托师兄于坚的一个原因,关于剑法剑招,李白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留待自己研究,或者找东岩子道长亲自传授指点,而文学方面,随着时间推移,李白遍览脑海记忆应该自有提高。 至于自己的另一个志向,李白也有了清晰的轮廓。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世界,只有活出自我才不会辜负这难得的机会,实现自己之前的志向是其一,其二便要领略下这盛唐的灿烂华章。诗赋千篇不如精研几首留名万世;富有四海不如广为乡民造福百姓;剑倾天下不如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遍识粉黛不如心系一人虽死无憾。 (本章完) 正文 第11章 众人感悟离愁和制作简易木门 李白承认之前提到的志向有所夸大和托词。诗赋文章方面,历史上的李白虽然名篇甚多,但自己在现代世界里毕竟不是专门研究古代诗歌的人员,更何况自己作为一代诗仙(还未成名)也没脸抄袭别人的名句名篇,只能借助为数不多尚且记在脑海的名诗,在一个恰当的时候显露一手,技惊四座,流传千古,李白也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暗自点头。至于富甲天下,李白也没有这种野心,或者说不敢不能。古代阶级分为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虽财帛动人,如果没有相应的权力支撑,无疑是待宰羔羊,而且李白又是文科生,平素里吃斋念佛,不对,是一心学业两耳少闻窗外事,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变现而来,让他在古代搞些发明创造走上致富之路,还是颇有难度。倒是现代社会,受到各种古装武侠影视作品的影响,每个少年男儿都或多或少怀揣着习武论剑,行侠仗义的英雄梦,现代世界李白虽然文弱,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只是后来岁数渐大,又有师长父母循循教导,刀也只能用来砍瓜切菜了。而今身处这方天地,武艺剑招近在咫尺,如若不能仗剑行侠,岂不是白来一遭?最后就是李白打算依旧坚持自己的恋爱观,恰好之前的“李白”长时间处于跟公孙玉珑较劲的状态,对男女之情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也不至影响李白现在的观念。如花美眷不如两情相悦,当然能够得兼自然是最好不过,李白不禁白日做梦起来。而且李白对唐代以肥为美的传统也甚为好奇,现代社会中就有不少女子感叹没有活在唐朝,不然也会受人追捧。“不想减肥就直说”李白每次听到这种言论就想吐槽。再说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杨玉环,历史上李白就曾在被唐玄宗奉为翰林后,写下那句著名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想必虽有吹捧之意在里面,但能被誉为四大美女之一,想必是倾城佳人也。不过李白没记错的话,历史上杨玉环应该比李白小上不少,也不知道现在出生没有,有机会的话,李白肯定是要设法见一见真容。对于现代男人一直念叨的古时特有之一夫多妻制,李白没那么多兴趣,用一句概括李白的看法,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李白脑海思绪翻涌,外界时间也不过弹指之间。小胖刚刚说完东岩子对他适合征战沙场的判断,小白也提到自己的志在官场欲造福天下百姓,二人都拒绝了小黑传授道法的好意。至于小黑的志向,或者说以后前行之道,其实东岩子道长已经近乎明示。东岩子道长将自己苦心钻研的道法尽皆传授于坚,算是继承衣钵,师兄于坚也不愧师恩,每日勤练不息,如今业有所成,日后道法成就必然不在东岩子之下,这也是诸位师弟对其敬重有加的一个原因。 一阵嬉闹加上围而论志后,众人仿佛突然沉寂下来。人各有志,天大地大,日后众人不知又能相聚何地?此番深山时光更是显得极为珍贵。诸位弟子都算的是学艺即成,多则一年两年,少则半载即将学成下山。或从军行,或论政治,或传道长之,李白也将走上自己的道路,先归家乡,再赴长安履约。人生海海,不知何处也。 小胖沈冲则没有那么多愁思。他见众人似是突然情绪低落,只是好奇道:“大白,小黑,小白你们都怎么了?身高不没什么大不了的”显然他是以为众人因为身高不及于他而略有伤悲,可惜他想法太过简单。不过这句单纯的话语倒也将三人从感慨离愁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三人听此言语,不由相视一笑,有时候想的太少未尝不是一种优点,至少他能坚持自我,不为未来之事担忧,活的轻松自在。 众人收拾心情,离开李白房前,去往“药厨房”,那里也是今天真正目的地,存放制门的枫树和场地的所在。 东岩子道长学识十分宽广,不过李白不记得是否有传授木工技艺于众人,山间石板路虽然是众人亲手铺就,不过道观本身听山下乡人提过,似乎是小匡山所在绵州的刺史大人下令修建而成,传言刺史大人对东岩子道长敬若天人,本欲举荐东岩子道长入朝供奉,被东岩子道长婉言谢绝,几番拜访下来,见东岩子道长态度坚决,故派人上山将东岩子居所整修一新聊表敬意。东岩子道长对此并未拒绝,也曾下山“医”好刺史大人家眷,刺史大人感激之下,每逢节日便遣人携礼慰问。李白猜想这大概就是东岩子道长居于深山而道观众人不事生产却又衣食无忧的原因吧。 “药厨房”前摆着只剩光杆树身的枫树木,应该是沈冲当天拉回道观,张敏和李白在厨房忙活时初步处理的结果。枫树木长约三丈,宽约一尺三寸,而之前众人已测量出门框宽为三尺六寸,高八尺二寸五分,厚一寸,因为不仅要给李白制作一面房门,还需为道观木匾换新。众人经过简单的商议,将枫树木以其长度分为四份为别为三份九尺加上三尺树身,其中三份九尺树身用作制门,另外三尺树身作为木匾所用。九尺树身取最中间部分,其中两份做成长宽厚皆与门框一致的木块,另外一份树身则需先留长取宽在木块左边制作木轴。师弟张敏拿出唐尺量出树身最宽处,并用墨线绘制出木块形状,并指挥众人分别行事,由沈冲持锯子沿墨迹外一点锯开树身,沈冲将枫树木拖至台阶处,用木锯将树身锯断,再讲分离的树身放在矮桌上固定以便锯之。李白则拿着刨子刨平木块,张敏又将木块直接摆拼一起,用铜尺在木块侧边耐心测量,之后用墨线在选定的位置绘制孔眼,只见其中一块八尺二寸五分两边各有五个孔眼,另一块相同大小的木块则只在一边有,那块要做木轴的木块也已经刨平,只见其并不是一个规则的方形,而是在另外两块木块的基础上,两边中的一边多出两个延伸出去的木桩似的东西,长约三寸,宽约一寸,上面也被张敏划上墨线,似乎要制为圆状,李白想起自己曾在破碎的房门残骸中见过,应该就是木门能开门旋转的特别部分。至于于坚则负责在木块侧边打孔,并利用树身剩余材料制作木钉,木钉长约两寸,径为三分。至于剩下制作木匾的树身则更为简单,由于并不是一定需要按照原木匾大小重新制作,众人都觉得可以把新木匾做大一些,而且不仅要写上道观名字“清心观”,还要将众人制匾之事刻在上面留作纪念,故张敏只是用墨线树身中间划出一个宽为一寸的地方,待先锯开再挑选最好部分留下。李白见众人各负其职,井然有序,各种木工用具也甚为齐全,想必是师弟张敏早已策划周全,从山下木匠之处借来,旁边还有铁斧铜锤以及一个散发刺鼻气味的陶罐,想必是用来刷门的桐油?这样看来,师弟张敏确实有成为一名出色官员的潜能。 众人齐心合力之下,也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房门木材处理完毕,只见三块高八尺二寸五分高,宽一尺二寸,厚一寸的木块并排放在地上已有门形,右边则是一块宽一尺三寸,高约二尺四寸的木匾块,再右则是一小堆木钉。最后的拼装步骤由师弟张敏亲自操锤。先是持锤将五颗木钉钉入最左边制有木轴的木块侧边孔眼,木钉到底后约还有近半在外,再将中间木块侧边孔眼与左边木块侧边木钉对准,持锤轻敲,待木钉没入对应孔眼后,逐渐加力,直到两块木块完全结为一体,之后继续钉入木钉到木间木块右侧孔眼,重复操作之。李白果然没见着什么高深的木匠技艺,毕竟众弟子之于杂学并不精通,那些精巧木艺并不易掌握。 木门已经制作成功大半,张敏请师兄沈冲和李白将木门抬起半人高,沿着木门边观察木头之间是否对其和有没有缝隙,大概是准备得当加上测量精细,整个木门形同一体,只在木块相连之处略有瑕疵。张敏由拿起刨子轻刨片刻,待其平整后,众人分别持毛刷,从陶罐取出桐油刷遍木门各处只留少许地方用以搬抬,完毕后将木门抬至“药厨房”后墙靠立,并将未刷桐油之处补上,之后便需要让其自然风干了。接着又将木匾块刷油晾晒,待此事毕,众人皆感疲倦,浑身上下也都是木屑灰尘,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师兄于坚让众人将“药厨房”前收拾干净,散落在地的木块直接放在灶前木柴堆,其余大块木材则当即劈成柴火也置于木柴堆,最后地上的碎木屑则先撒上水避免清扫时漫天飞舞,各种木具也收拢一起放于“药厨房”,待明日早饭后一起下山归还。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众人都想仔细洗漱一番,倒是一直负责划线和最后拼门的师弟张敏还有余力。先是烧制两锅热水,接着料理道观众人饭食后,才有空洗漱自己,晚饭上,众弟子提到下午之事,请东岩子道长待木匾桐油风干后在匾上题字,东岩子欣然同意,用完晚饭,沈冲履行赌约清理厨房,其余诸人各自回房歇息。 (本章完) 正文 第12章 美梦与道法初识 经过上午用心研读《长短经》和下午师兄弟齐心制门等事,李白刚后房躺下就陷入梦乡之中。梦中的他先是学了一身惊天动地的玄奥剑招出观南下返回故乡昌明县,路途之上李白仗剑行侠,所遇匪徒莫不是闻风丧胆,每克强敌,李白都赋诗一首,引众乡人叫好仰慕,待其回到家乡时,整个蜀地也都流传着李白的侠绩文采,更是称其为书剑第一,李白春风得意,所到之处尽受追捧。在家中稍待数日,便欲去往长安建功立业。李白先至剑南道州府所在益州,收到州府官员的接见和欣赏,更是受到蜀州杨司户的看重,欲将其女许配李白,杨女年芳十五,长的天资国色,再加上生性温和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李白颇为喜欢,杨女亦仰慕李白文武全才,心向往之,不过李白见其年幼再加上自己尚且有要事欲前往长安,便留言日后有缘再见再论婚配。离开益州后,李白租上一艘轻舟沿江东行,一路游山玩水,兴之所到便赋诗一二,游人闻人尽皆称赞,广传其名,终至唐都,玄宗亦闻诗才,招而重用之,豪宅府邸,如花女眷,皆赐之,李白投桃报李,献策治国,安邦兴民,领兵出征,开疆扩土,玄宗大喜,许以公主,洞房花烛夜,挑盖之时,未及见面,乌云又至,李白惊醒。 “看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刚刚畅想了下今后的目标,没想到就直接做了一个美梦,如果真的能达到梦中的程度,我也心满意足了”李白感叹句。“还真别说,那个杨家女子还真不错,我在梦里怎么就没直接答应下来呢?还急忙忙离开前往长安,偏偏路上又是十分悠闲,倒是明明我在梦里干了那么多大事,皇帝也将女儿嫁给我,还没见着什么样呢,那该死的乌云就又出现了,看来此梦不吉”李白接着吐槽道。此时天色已微亮,李白也不清楚什么时辰了,不过人已清醒,干脆就起床穿衣,洗漱一番便走出房门(门还是坏的),在房门前伸了个懒腰,李白听见西边厢房里传来水声,接着就看见师兄于坚沿着西厢房走廊出现在眼中,刚走到师弟沈冲房间前时,便看到了李白,于坚转身对着李白点点头,接着竖耳倾听沈冲房内动静,只听到一阵阵带着节奏的鼾声传来,沈冲似乎还沉浸于梦乡。于坚举起右手,以掌轻拍沈冲房门数下后,房内的鼾声便息,取而代之是一声嘀咕“又要上早课了”,接着便是一阵鸡飞狗跳。而在此时旁边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师弟张敏也洗漱完毕出门而来,看到师兄于坚站在沈冲门前,先是拱手行礼问好,接着注意到李白也已在场,又对着李白拱手行礼,口中还问道:“李师兄昨日休息的可好?”李白自河边醒来后,便有些精神萎靡之状,不过在经过东岩子道长施法和服用丹药辅以安神道符的温养,今日起来后便感觉整个人十分精神,于是开着玩笑还礼道谢:“多谢小白关心,多亏东岩子道长施法赐药和于师兄的法力护符,为兄已无大碍”。师弟张敏见李白独称自己外号,而提及东岩子,于坚都用以尊称,颇有调笑之意,脸色不禁微微泛红,似是感到羞涩。李白说完还单独对师兄于坚拱手致谢:“多谢于师兄赐予道符,李白能恢复如此之快,于师兄的恩情必不敢忘。”于坚只是淡淡的回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李白坚持道:“论语有言:子路拯溺而受牛以谢。孔子曰:鲁国必好救人于患也。子贡赎人而不受金于府。孔子曰:鲁国不复赎人矣。子路受而劝德,子贡让而止善。如今于师兄让我不必言报,岂不是自学子贡劝解我等不要行善?”于坚听了也不生气,反而露出微笑说道:“此言甚善,他日吾遇艰阻必求之”然后不等师弟沈冲收拾完毕就先走到书室前推门入内。李白此言也是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自己说完也有些诧异,不是诧异自己所说之话的内容,而是诧异自己表达观点的形式。按照李白自己的习惯来说,要想表达自己知恩必报的意思,一般都是直抒胸臆,简明扼要的概括说出自己的观点,而不会这般引经据典的借助古人的言行转述自己观点。“这大概就是两段记忆融合愈加彻底的表现吧!”李白心想“只是这样绕来绕去,文绉绉的,自己都有些膈应,看来今后还是少用为妙”。 李白和张敏又在沈冲门前等待片刻,沈冲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嘴里还哈欠连天,不禁让人怀疑他昨天有没有好好待在房间休息。不过据李白这几年得相处,沈冲只是比较嗜睡而已,一旦起床倒是马上就变得精力充沛。果然打了几个哈欠,沈冲也活跃起来,先是一定要拉着李白张敏去看看木门,木匾上的桐油干了没有,李白张敏虽然不断声称时日甚短,桐油不可能这么快就风干了,但还是被沈冲拉着来到“药厨房”墙后,看到木门木匾后尚不相信,伸出右手食指在木门上摸了一下,沾了一指桐油才相信二人话语,接着把沾上桐油的手指在石板缝里裹上尘土,再左手成拳状握住粘有桐油和尘土的右手食指,用力猛搓,待桐油和尘土尽皆脱落,拍拍双手便欲继续揽住二人。李白打开沈冲欲搭在肩头的右手,张敏也颇为嫌弃的赶忙走开沈冲的手臂范围,并劝他先去洗手再去书室用功,沈冲反驳道:“一会下了早课去吃早饭又得洗手,何必如此麻烦呢,一会一并洗净不是更好?”张敏无法。李白只好拿出师兄威严并威胁说道:“小胖,如果你现在不洗手,一会下了早课我就将你留下来指导功课,让小白去拿早饭,你说好不好啊”边说还用左手轻拍沈冲的背。沈冲只好同意先去“药厨房”洗手,而李白和张敏则去往书室准备早课。 李白和张敏来到书室,正欲走到各自书案坐下,师兄于坚叫住李白,于是李白来到左一于坚的书案前席地跪坐下来,张敏则走到右下自己的书案后坐定,掏出一本书籍看了起来。 李白坐下问道:“不知道师兄有什么事”,于坚回道:“昨日你提到想学些道法符法,我回房以后,将之前跟随东岩子道长学道时所记心得体会整理部分出来,是关于道法符法的一些基础认识,你既然有志学道,其余学业也有小成,便先看看这吧”,说完就递给李白一本简单装订过的“书”。李白郑重道谢,保持跪坐姿势,左手在内,右手在外成拱手状,头部俯伏直到双手上,位置大概与心脏位置平行,口称:“再次多谢师兄的恩情”,于坚只是说道:“你若真想感谢,便多多用功于此,吾道不孤也”。李白称是,捧书起身回到自己书案后坐定。沈冲也洗手回来,坐在左下位置,翻看起那本《礼记》来。 李白将手上“道法之书”放于书案之上,只见该书封面笔迹未干,似是刚刚才写完,上书《道法浅析》,未注姓名,应该是专门为李白写的初稿。李白小心的翻开封面,不让书名墨迹沾到书案上,次页写着“道法自然”,李白见此四字,抬头看向正上方挂着的字句,果然颇为相似,都透露出一股平和自然的气息,不过正上方所挂之字除此平和气息之外还带着胸怀天下的大气之势,而这本《道法浅析》上的字则更为柔和沉静,李白还是更加喜欢正上方带着豪气的字,并不是因为心里知道正上方所写之人为东岩子道长,而《道法浅析》上更加平和自然的字是师兄于坚写就。按道理来说,师兄于坚字迹风格更加贴近“道法自然”四字的意境,但这毕竟不是常人能达到的境界,李白还是更加喜欢顺应自然却又不屈从自然,欣赏心中自有豪气冲天的那种侠士风度。 暗自对比一番,李白接着翻页,从上往下,从右至左的看下去。“道法自然道法可为道理法度也可为遵循效法亦可直接解释为道家之法术也”。只有这一段话,这页就再无内容,李白接着翻页。 “道理即是事物的规律如水遇冷结冰冰遇热化水也是事情是非得失的依据如人言有理则他人信之至于法度可为尘世律法也可为世间法则如水往低处流也再说遵循效法既可说行事要符合尘法亦可说是遵从天地之法则前者易而后者巨”。不知不觉中李白又翻开一页。 “而道家法术即修道之士借咒术法印施展法力之术人制于地地制与天天制于道道制于自然则为道法自然也修道之士沟通自然以咒术法印传之仙神既受以法降之若违自然则天不应或罪罚之”。这页内容也到此为止,后面还有不少书页,不过都是空白,李白猜测是昨日于坚师兄仓促著书,只来的及整理出这些内容。虽区区百字,但李白也只看明白些浅显之处,不过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在这个世界,道家法术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只这一点就让李白兴奋不已。 李白见后面还有这本《道法浅析》后面空白甚多,师兄于坚应该是还有继续书写的计划,于是执笔将先前所看内容抄写下来后,将《道法浅析》恭敬的归还给师兄于坚,而此时早课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3章 下山记 李白整个早课就在研究《道法浅析》中度过了。早课后,众人依旧吃着山下乡人送来的米粥胡饼等饭食,东岩子道长也在此时出现用饭,不过他对李白研读《长短经》的进展并不未提及,而此时李白自己的首要任务反而是认识了解道法,进而练就一身道法本领,那本将讲述纵横弟子智计天下,操控数国互相攻伐的传奇经历之经书,虽读起来让人心潮澎湃,但离李白的生活太过遥远,暂时不必投入太多精力,李白想着自己道法入门之后,再做其深究。 虽然李白有心用过早饭后就立刻回房苦研自己抄写《道法浅析》之内容,但师兄于坚告诉李白不宜操之过急,李白早课上已经专心研读一个多时辰,此时身心必有些疲倦,不如待师弟沈冲收拾完“厨药房”,一起下山走走,顺便将昨天所用木具和今日餐具送还乡人。李白答应了,留在“药厨房”等待沈冲履行之前的“赌约”,师弟沈冲此人虽大大咧咧,但做事还算认真,“药厨房”各处都打扫了一遍,而各种碗筷餐具包括乡人的粥罐也都清洗干净。道观众人自用餐具归于原处后,李白带着提着竹篓粥罐的沈冲来到“药厨房”后面的“丹库房”,从房内角落找到昨天制作完木门后放于此地的锯子刨子等木具,外加上刷门的桐油,毛刷等物品,一旁还有两个竹篓,应该是师弟张敏借取诸物时乡人提供用来装木具桐油所用。李白将锯子刨子毛刷等工具放入一个竹篓,另一个竹篓则单独放上桐油,避免工具沾上油渍。双手各提一竹篓,师弟沈冲见状本欲帮李白分担其一,李白见竹篓虽重但尚可接受便推辞不受。二人提着竹篓出了道观,太阳正悬空当照,阳光洒在李白身上不一会,全身就升腾一股温暖气息,之前读书的疲倦仿佛清扫一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果然是如此的朝气蓬勃。 很快走到山脚凉亭处,两人并不停留继续前进。只走了片刻功夫,便走到石板路的尽头。现在的李白第一次来这里,石板路后的山路是一些碎石子铺就的土路,记忆中下雨天还颇为难行,也是从这里开始,算是真正属于山脚下,也有着几个小型的村子,站在此处,远处的炊烟也已经看得清楚。 木具是几个村子中最大的村庄的木匠人家借来的,本地几处村子中只此一家木匠,乃是家传技艺,亦是该户人家立足于此的根本。道观众人都是称呼这个村子为李家村,木匠则成为李师傅,这是该户人家家主也是木匠世代传承的名号,周边村户都以此称之,其名反而不为所知。而道观所用早饭则是几个村子按月轮流提供,至于今日乃至本月后面二十多天则是由离道观最近的刘家村负责送上山的。 李白沈冲二人沿着石子路继续前行,穿过一片树林后,便来到了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刘家村。二人刚一走进村内,便被村人看见,一个还在屋前吃早饭的村人忙喊道:“刘婶子,快出来,山上的道长送罐子来了”,李白见其碗内各色夹杂,似是各种杂粮煮制而成。村人大声叫喊后,一位中年大婶从一旁旧木屋中急忙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在衣服下摆上擦手,带着些许讨好的问道:“各位道长对饭菜可还满意?”说完还赶忙从沈冲手中接过粥罐。大婶嘴角还有些许菜渍,看来今天的早饭应该就是这户人家做的,而且应该是早上做完道观所需饭食,又将其送至山上道观后才料理自家早饭,此时该户人家想必正在用饭。李白又想起道观所食米粥,虽与现代机器去壳后的精米有所差距,但也去壳甚净。观村人所用饭食,皆为各种粗粮和稻米混制而成,李白不是“圣母心”爆发,而是想到东岩子道长从山下订用饭食的用意,恐怕不止方便一说。山下乡人除了耕种土地,偶尔还能进山打猎获取些肉食和毛皮,既可食用果腹,制衣御寒,更直接的做法是远行数十里外的乡府集市卖掉换取金钱,合理添置各种生活用品。但是耕种所得米粮亦需交税和自用,打猎则收获难言稳定。而道观所需饭食则是一条稳定的收入,乡人将收获的所剩稻米细心碾制,一部分直接卖与道观,留下部分待轮期之日熬制米粥供给道观,道观则高价易之,二者各取所得。 李白思绪纷飞,一旁的师弟沈冲则大笑的开口道:“刘大婶你做的大饼可真香,下次得多做几张”,李白被沈冲笑声惊醒也对着刘大婶说道:“道长和诸位师兄弟都对饭菜颇为中意,刘大婶勿忧”,刘大婶见二人如此说法,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显得极为高兴并直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接着仿佛想到什么,提着粥罐边往家里走去边说:“前几日,大郎进山带回不少肉食,一会两位道长便带些回观里吧”,师弟沈冲听了似乎颇为意动,李白倒是清楚乡下人家难得有野味肉食解解馋,平日道观众人对乡人多为照顾,乡人除了对送上山的饭食用心也只能赠之猎物肉食了,而众弟子皆不轻取,俱以财物报之,乡人亦多有推辞。李白虽然也有些钱财,不过早上仓促出门,并未带在山上,也不想白拿刘大婶的肉食,于是将右手提着的竹篓桐油罐递给师弟沈冲,沈冲也自然的接了过去,之后李白对着回屋的刘大婶大声说道:“刘婶,我们还要别的事情要办,下次来时再来拿肉食”,快走回屋里的刘大婶听了,只好作罢,说道:“道长一定要记得来拿啊,大婶我会帮好保存好肉食的”而后李白便拉着不明所以的沈冲快步走开。 “大白,我们下山还有其他事吗”沈冲好奇的问道,显然他还惦记着刘大婶说的野味。李白给他简单的说明下情况,让其了解他惦记着的野味对刘大婶的重要性,师弟沈冲听完说道:“那我们直接用金银换刘叔的猎物不就行了吗”,李白回答:“但是刘大婶极有可能不会要你的钱物,再说我早上出门的急也没带着钱财”“大白你没带,可我带了啊,再说我们拿了肉食丢下钱物便走不就好了吗”沈冲说完,还一脸鄙夷之色。李白也有些无言以对,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将手里的工具还给李师傅后,转头回来时再来刘大婶家“拿”肉食吧”,沈冲点了点头“嗯”了一句。 离开刘家村,李白沈冲继续沿石子路前行,又走了盏茶功夫,终于来到李师傅所在的李家村,跟刘家村差不多,李家村也多是本姓人家,早在本朝建立之初便已来此耕种土地繁衍生息。李沈二人要找的李师傅家位于村落中部,从村中穿行而过,沿途村民俱对二人问好,二人也不断回礼。来到李师傅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大的铁匠铺和房屋的结合体。李师傅正在铁匠铺外,赤膊上身托举着一个石锁,一旁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健壮少年也举着稍小的石锁。铁匠是个力气活,没有充沛的体力是做不来这个行当的,日常锻炼则是最为直接的方式来增长体力,至于健壮少年则是李师傅的大儿子李铁,他会在李师傅年老之后正式继承李师傅的铁匠铺,一并继承的还有“李师傅”这个名号,至于现在的李师傅,或许以后就变回原名也未可知。李师傅还有一个小儿子李言文,乃是家中的宝贝,大哥需继承家业,李师傅则欲培养小儿子成为文人,以后或许走出山野,谋求一官半职是李师傅最大的期盼。李言文也曾在道观住过一段时间,由师兄于坚代东岩子道长授其学业,时间则大概是在李白入观之前,不过东岩子道长并没有将李言文留在观中的意思,不然于坚可能会多一个师弟,而道观其他弟子则会多一个小他们近十岁的师兄。李言文大概在山上待了一年时间,东岩子道长便让于坚将其送回李师傅家,并传话道:“此子与本道无缘,故不长留,若日后用心苦读,亦有一番作为”。李师傅虽然可惜小儿子没能一直留在道观,但也对东岩子道长授学之恩极为感激,东岩子道长对小儿子的评价更是让他甚为满意,大儿子继承铁匠家业留传香火,小儿子学文亦有前程,还有什么可以要求的呢? 李师傅见了李白,沈冲二人,显得极为热情,之前师弟张敏下山借取制门,制匾工具时,李师傅还曾毛遂自荐,想上山帮忙替道观师徒代劳这些粗活,不过被张敏婉言拒绝。在屋内用功读书的李言文也出来对着二人行礼,言语之间颇为清切,举止之间更是颇有师兄于坚的风范。 李沈二人归还工具,又与李师傅一家客套一番,便掉头离开。二人原路返回再次来到刘家村,不想刘大婶正在屋前严阵以待,手里还提着一条动物大腿肉,看见二人前来,赶忙上前将系着肉腿的草绳塞到师弟沈冲手里,嘴里还说着:“大婶就知道你们一会就得原路回来,特地在此等候,这次莫要推辞了”,李白赶紧对着刘大婶行了一礼说道:“刘婶的好意,我们不敢拒绝,但也请收下我等小小心意”,说完就将之前从沈冲处要来的一串铜钱塞给刘大婶,便又拉着沈冲急忙离开,刘大婶见二人以钱换之肉腿,急忙说道:“这可如何使得,我等平日便多受观里恩惠,乃以此小物聊表心意,怎么了接受道长钱财?”李白听了也不停留只是说道:“如若不受,以后便不必送饭食上山了”不一会就离开了刘家村。 唐代猪肉价格大约六至八钱左右,一条肉腿算作十斤,一串铜钱约有百钱,正合适。 (本章完) 正文 第14章 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走在回道观的山间小路上,师弟沈冲一路上都笑呵呵的,李白则有些低落,之前一直在山上的清心观还不觉得,毕竟道观众人算得上是衣食无忧,李白习惯了不用为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而操心。反而是没两天便适应了道观生活,甚至开始憧憬起以后的美好时光,直到这次下山,李白才明白历史上为人称道的盛世大唐不是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依旧有许多普通人靠着老天给饭吃,就连一顿不含杂粮的稻米饭也只会在节庆时节享用一番,肉食更是奢望,需要以命搏取。但是乡人的淳朴和勤劳也给了李白极为深刻的影响,仅仅是日常生活中的些许恩惠,一有机会就一定会想着报答,仅仅是能果腹便甚为满足,而对儿女的期盼则是与后世如出一辙,这大概就是华夏民族自古的优良传统吧。 这些让李白对这个时代又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不再完全是以一副外来人的心态看待事物,他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份子,如果他还想按照之前的设想般游戏人生,也许有一天会迷失在权势财富之中,纵情声色不可自拔,也可能会以武犯禁最后在幽暗的地牢中度过余生,至于诗才不过是让世人叹息之声愈重罢了。“人生不是闯关游戏,当你犯错后,没人能读档重来”李白想起这个后世的鸡汤文。李白无意间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没有退路,也不知道何处是尽头,李白只能走下,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方向,是前进,还是后退,亦或是原地打转。李白这几天也曾想过,会不会某天突然从医院的病床上苏醒,周围是赶来的父母亲朋,而自己不过是昏迷了几天而已,不过这次下山却打消了李白这种想法,这些真实的情感和陌生的场景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的李白无法想象的,这也让李白明白必须面对现实,神秘道法和磅礴剑招带了的悸动逐渐沉寂,心中升腾的豪情也慢慢平复。 “为什么要学这些剑招道法,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在这个世界默默无闻的生活下去。我也不要当什么李白,我就是我,我就是李自白。我只想当一个过客,情愿重新投胎转世”李白脑海各种想法充斥一团,连一旁的沈冲问话也没听见,沈冲见李白神色迷离,似是颇为迷茫,整个人在小石路上摇摇欲坠,赶紧左手扶腰右手按肩稳住李白,李白突然被人扶住,像是找到依靠一般,转头仰视沈冲方向说道:“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沈冲仿佛被问倒般愣住了,李白没有得到回应,正欲转过头,沈冲反应过来说道:“人既然出生在这个世间,就必须活下去,这是自古的道理,至于人活着的意义,每个人都不相同,就像吃饭对每个人的意义都不同,有的人只是为了果腹,像我就是为了长壮实不被人欺负”“那你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吗?”李白急忙追问道,沈冲再次难住了,扶着李白的双手也松了开,用手挠了挠脑袋,说道:“果然如道长所说,像大白你这样的聪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多”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你虽然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但是如果你不明不白死了,那你活着就没有意义,所以当你找到能心甘情愿放弃寻找活着意义的事情时,你就找到活着的意义了”这句话绕来绕去,李白初听还没反应过来,细细品味后好像悟出了点什么。 “为什么活,为什么死。当我找到能为之死去的东西时也就是找到人生的意义了”“我既死又生,难道是让我在这个世界重新寻找人生的意义?”李白还在思考,沈冲继续说道:“道长曾经说过,人之所以要学文明智,学武强身,就是为了在找到活着的意义后继续活着。找到活着的意义并不意味着人生结束,反而大多意味着人生真正开始,人活着的意义也不会仅仅只有一个,无论是文是武都是让你能走的更远,找到更多意义”李白听了这段话,再一次陷入沉思。“活着只是开始,找到活着的意义则是另一个开始,放弃一切等于结束。”李白想明白了,虽然之前的宏图大志并不一定是他在这个世界活着的意义,但是道法剑招却是找到它们的根本。李白不再迷茫,虽然前途依旧迷雾笼罩,但是李白内心却更加坚定,眼神也恢复神采,转头看向师弟沈冲,衷心的道谢“小胖多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冲反而谦虚的推辞:“都是道长说的好,你要谢就谢东岩子道长吧”李白深为认同,刚来这个世界时就是东岩子道长施法帮助李白度过难关,不然李白恐怕已经因为两股记忆融合而变成一个痴傻之人,又将其独门秘术相授,再加上此次间接助李白找回自我,李白受其恩惠太多了!不止是东岩子道长,几位师兄弟亦对李白有活命之恩。李白想自己大概已经找到活着的一个意义了。 见李白恢复正常,沈冲捡起刚才匆忙扶住李白时扔下的肉腿,肉腿一边还沾了不少石子灰尘。二人继续上路,很快来到山脚的石板路前,又前行片刻便来到凉亭处,沈冲见肉腿上颇多杂物,又从凉亭旁的小路走到河边,用河水将肉腿洗净后重新提起上路,很快就回到清心观内,又将肉腿放在“药厨房”内挂起,便各自回房,此时已至正午。 李白回到自己房间,像以前一样翘着腿躺在床上,本欲乘机好好思考以后的道路,没想到一会就感觉睡意袭来,整个人睡了过去,并陷入梦境之中。 先是梦到“李白”父亲对他郑重诉说着什么,李白听后显得极为震惊。然后李白离开故乡前往长安,路上先遇到盗匪作乱袭击村户,所见之人无论男女老少尽皆砍杀,李白奋而拔剑,没想到盗匪之中亦有武艺高强之辈,被其重伤之后只能凭借道法逃走,待其前往官府报案复返,村庄已无活口,官府派人追查数日便草草了事,李白深感无奈,继续前行。又至一地,数月未雨,土地颗粒无收,百姓饿死无数,李白虽尽散其财也只是杯水车薪。终于来到唐都长安,李白四处打听却没有一点公孙家的消息,李父提到的住址也人去楼空,李白只好留在长安打探消息,机缘巧合下,李白的诗才为人所知,更受到皇帝的召见,李白凭借自己的才能得到皇帝的任用,为国家献计献策立下大功,皇帝更是将公主下嫁与他,不过李白此时已有心爱之人,只能抗旨不遵,皇帝大怒之下,降罪于李白,剥夺其官职赏赐,更欲处死李白,危机时刻,东岩子道长施法将其救走,李白只能隐姓埋名归于山林之中度过余生。 李白从梦中醒来,梦中一切仿佛历历在目。肆意妄为的盗匪,骨瘦如柴的乡民,诗才成名后的荣光,抗旨时的忧郁彷徨,归隐山林的无奈都在脑海中不断重演。“这些事中大概也有我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吧?”李白想到这里,忽然起身握拳在空中猛挥一拳,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想将梦中所见之事击碎。“我一定不能像梦中一样无力应对各种情况,最后更需要道长冒险救我,自己也落得惨淡收场”李白对自己说道。 振作完毕,李白感觉自己又充满动力,随后离开床榻来到书案后坐下,将早课时抄写了《道法浅析》的宣纸拿了出来,仔细研究起来。 再次读起师兄于坚所写的《道法浅析》一书关于“道法自然”的解释,李白对前面大部分依旧不甚明了,不过李白知道有时候需要“不求甚解”。前面的内容,李白先放在一边,集中心力弄明白如何施展道法既可。而对施展道法的说明就是“修道之士沟通自然以咒术法印传之仙神既受以法降之”这句话了。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说:修行道法的人是能与“自然”沟通的。这里的“自然”尚不明了,后面一句则是说沟通“自然”的方式:通过念咒结印来传达自己的请求?“仙神既受以法降之”这句话则是说:天上的神仙收到请求后,降下法力回应施术者的请求? 李白猜测这里提到的“自然”或许是为了和“道法自然”相呼应特意为之,极有可能只是代指“仙神”,而整句话李白理解为:“修行道法的人能够将自己的请求以特殊的咒语和印记传达给上天的神灵,如果神灵接受了你的请求,就会用自己的法力帮助施术者。”按照这种理解,首先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某些特别的存在,按修道之士的说法就是“仙神”之类,其次施法需要咒语和印记,而咒语和印记正确后还需“仙神”接受到“请求”才行,后面那句“若违自然则天不应”应该就是解释施法失败的原因吧。“或罪罚之”李白猜测是施术失败,施术者会受到某种惩罚。 理清思路后,李白很是兴奋,道法的修行算是迈出第一步,当然还需晚课时向于坚师兄求证一番,当然言词需要修饰一番才行。 这一章卡了好久~ (本章完) 正文 第15章 于坚解惑 在脑海中整理一番言词用语,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申时,晚课时间就要到了,李白打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又将抄写着《道法浅析》内容的宣纸折好放入怀中,随后便来到书室,坐在书案后闭目静坐等待师兄于坚前来。 约一刻钟后,师弟张敏走了进来,看到李白已在其内,便对着李白拱手问好,李白也轻声问候。平时除了师弟张敏一直对东岩子道长和各位师兄极为尊敬,日常行礼问候也是一丝不苟。相对的,他的三位师兄反而不太注重这些,见面都是微微点头,只在见了东岩子道长才拱手行礼,不过张敏也不甚在意,礼在人心好过外恭内怠,而且道观众人生活起居俱在一起仿若亲人,亲眷之间拘于礼节亦不可取,张敏虽守礼却不是古板之人。又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于坚和沈冲一起来到书室,二人各自归位,晚课就算正式开始了。 李白稍等片刻,待师兄于坚坐定静思结束后,便拿着自己的草垫走到于坚书案前,将草垫放下,自己顺势坐下,开口客套一句:“师兄可有闲暇,李白心中有些许疑惑想请教师兄”于坚只是点了点头,李白见状拿出写有《道法浅析》的宣纸,将宣纸字迹正面对着师兄于坚,铺在他的书案上继续说道:“早课过后,李白试着参悟师兄所写《道法浅析》中的部分内容,前些这些内容李白只能领悟些许皮毛”说完还用右手手指圈了圈前面两段关于“道法自然”的阐述。见师兄于坚不为所动,于是接着用手指慢慢圈住最后那段讲述如何施法的段落,开口道:“这一段话,李白倒是参悟些东西出来,不过也因此多了不少困惑没能想清楚。”于坚终于开口道:“哦,不知道你悟出什么,又有哪些没悟出来?”李白先是用手指在“以咒术法印传之”这句话下面划了两次,然后说道:“这句话结合开头的那句话,李白理解为:修行道法的人想要施展法术必须配合特定的咒语和印记”边说又用手指将开头一句圈了圈。于坚听了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李白只好说着自己的理解。“仙神既受四字李白则是猜测施展道法并不一定成功还必须被“仙神”接受到施术者的请求?”于坚依旧不开口,李白索性不再等于坚评判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则天不应,或罪罚之这句就是说施术失败会受到惩罚”李白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修道之士沟通自然”大概就是指修道之人借助咒语印记将请求传达给“仙神”吧,至于“人制于地,地制与天,天制于道,道制于自然,则为道法自然也”这句话李白则完全不明白所谓何事,再说“以法降之”四字到底是说以什么样的形式展现出“仙神既受”施法者的请求的?”李白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见解,将目光盯着师兄于坚。 “我没想到只小半日光景,你便感悟甚多,你的道法天赋恐怕还在我之上”师兄于坚先是感叹一句。李白听了并没有沾沾自喜,毕竟自己有着双重记忆,现代世界的阅历中看过不少神怪法术之流的书籍,很多书籍也会特地描写些如何师长法术的内容增加卖点,以前李白只是当做作者杜撰而来随意翻阅一番并不太在意,而这个平行世界确实真实存在道法之术,眼前的师兄于坚和道观诸人东岩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李白借助之前所读之书才能理解其中部分,并不完全是天赋使然。于是解释道:“师兄自谦了,李白不过少时读过不少志怪小说先入为主的将其中的一些法术描述带入到“道法”之中,并非完全自悟而来”于坚听了露出了然之色道:“虽是如此,也可以看出你于道法一途的天赋,没想到道长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又是感叹一句,这次不等李白回话就接着说道:“刚才你言语之间多有犹豫,似是对自己的理解也不甚相信,不过你之前所说虽有错漏,但大体还是极为接近的。”于坚先抑后扬停顿一会按照李白表述的顺序解答道:““以咒术法印传之”这句话确实是说施展道法需要特定的咒语和手印,不过一般指的是那种威力绝绝,以常人法力无法施展的秘传道法,而一般普通的道法只需要默默催动自身法力并可施展,跟身具内气的剑客施展剑招颇为相似”“练剑也能像修道一样施展法术吗?”于坚的阐述被李白打断后也不气恼,反而解释道:“二者算是殊途同归吧,修道者施展法术,习剑者练到深处若有悟性也可发出威力惊人的剑招,这些东西本来明日过后就会由东岩子道长传授你们几个,你暂且听听便可。”然后又接着前言说道:“修道之人施展道术念咒结印即是习惯使然也是时刻练习着如何施展秘传道法,毕竟秘传之术所耗法力之大需要借助仙神法力,非情况紧急无人敢擅扰仙神,而自施道法时广念咒语又结印以对也可吸取些许仙神自溢之法力增加道法威力,故修道之士皆如此。”李白一旁不停点头表示明白,于坚见了继续道:““仙神既受,以法降之,若违自然,则天不应,或罪罚之”前八字是说施法者施展道法并将请求传达给仙神后的情况,仙神接受并答应了请求,就会将自身法力隔空传至施法者,施法者得到法力后便能顺利的施展出道法,后十二字则是各种情况的概括,比如施法者自身法力不济,连催动道法的基本法力都不满足便强行施法,这种情况施法者请求无法传达给仙神,便不会得到仙神的回应,甚至受道法反噬,轻重两论。也有施法者的请求成功传达给了仙神,仙神却拒绝授予法力的情况,不过并不多见,而且一般多为施法者所作所为不为天地所容。”“那这样说来,道法只能用于正途了”李白自言自语道,于坚听了沉默片刻说道:“也有修道者借助道法胡作非为却极少收到惩戒,不过他们一般都难以善终,不是被正派修道者除去便是阳寿早尽魂归地府,李白你日后切莫误入歧途,以法自恃”说着表情逐渐严肃。李白急忙表明立场:“李白虽不才,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如果真有那天,就算是老天不来收李白,师兄和道长尽管为名除害吧”于坚见李白态度坚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以师弟的才智必然能扬名九州谨守本心。” ““人制于地,地制与天,天制于道,道制于自然,则为道法自然也”,人受制于天地之间,天地则受制于自然规则,当你以为看清一切时,只不过是你受限于你眼前的一切,当你能从中跳脱出去,则会进入一个新的天地,循环往复,这就是“道法自然”。你暂时想不明白不要紧,等你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你就会懂了,而能否跳脱出去,对每个人也不尽好坏。你切记住你我今日所言,日后自由定数。”于坚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李白好像懂了点什么。 人受制于天地,以为这便是所见得全部,但是李白却知道天的背后和地的深处藏着数不尽的秘密,就算是后世年代的人们也只知皮毛。天地受制于自然规则,每日太阳东升西落,水从高流到低处便以为恒古不变,却不知星体运转,虹吸之理。这都是受限于自己所知的一切造成的,而得益于后世的记忆,李白对于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所知颇多。唐玄宗开创了开元盛世,大唐之繁荣也到了顶端,而玄宗在位后期会发生安史之乱,安禄山就是罪魁祸首,双发大战数载,连唐都都被攻陷了,玄宗逃跑后被迫处死杨贵妃,最后退位当上太上皇。本来李白打算好好享受开元盛世带来的繁荣昌盛,只待安史之乱将近便向玄宗言明安禄山的反叛之心,如果成功便可挽救大唐于危难,纵使不成大不了返回清心观隐居躲避过战乱再行下山。现在李白才明白先不说能不能说服玄宗相信安禄山有谋反之念,仅凭他一人之力积重难返之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想隐居山林置之度外的想法是极其幼稚的。他既然“看清”一切,便要跳出这一切,不能只是看到战乱的祸首,而是该追根溯源寻求解决之道,跳脱出去并不意味着离开漩涡,有时反而要深入底部才方能真正了解原因。 李白陷入思考之中,直到沈冲和张敏从书案后起身的动静才让李白清醒过来。李白先是对着师兄于坚郑重行了一礼,口称:“多学师兄解惑,李白自当尽皆师兄所言”,于坚微笑起身道:“你能有所领悟就好,至于如何施法画符,念咒结印,待明日早课时我便可整理出来给你。”李白再次拜谢,师兄于坚也不理会径直离开书室,李白继续留在书室思悟直到师弟张敏前来相寻用饭。 (本章完) 正文 第16章 咒印法和符道法 道观众人用过晚饭后,李白和几位师兄弟相约一起散步,四人沿着下山石板路漫步,边走边聊些日常琐事,待到来到凉亭处,便在凉亭里稍坐片刻,见天色已晚,众人又慢悠悠的走回道观各自回房休息。李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回顾一番师兄于坚关于道法的讲解,而后忍不住困意,没有洗漱便上床休息了。 一夜无梦,李白自然的醒来,昨天一天研究道法的疲倦一扫而空。不过李白并不急着起床,而是带着憧憬的想着师兄于坚今天早课要传授自己道符道法,想着想着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而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开门声,李白知道不是师兄于坚就是师弟张敏起来了,那么早课时间也快到了,李白赶紧从床上起来,半柱香的时间便洗漱完毕,便欲出门,跨过门槛时才记起不知道所制木门上的桐油干了没有,如果已经干了的话,今天便要抽空把房门装上去,现在还是三月时节,夜里还有些阴凉,自己这几天睡的沉没怎么注意,早上出门却也感觉的到丝丝凉意,而新做的木匾也需要请东岩子道长题字。李白决定早课后就顺道去看看木门木匾的情况,脑海里想着这些,人已经来到书室前。书室的大门已经敞开,李白走了进去,果然是师兄于坚。于坚也看到了李白,对着他说道:“你来的正好,我已经将东西整理出来了,你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有疑问先记在心理,晚课时再来找我,明白吗”说着将之前的那本《道法浅析》又递给了李白,李白双手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口称明白后,便退回自己的书案坐定。片刻后,张敏带着沈冲也走了进来。张敏拱手问好,沈冲则是大声问好,于坚李白则是点头示意,之后二人各自归位,这天的早课也就正式开始了。 李白从怀里拿出《道法浅析》一书,前面的内容已经粗看过了,也得到师兄于坚的亲自讲解,李白直接翻过这一部分,后面字迹便是师兄于坚昨天临时书写而成,应该就是关于道符和道法的内容,李白看了过去,直接上面写道。 “修道之施展道法既可直接念咒结印直接施法亦可提前制符道符既成临阵念动咒语手执符纸以自身法力催动道符即可施法故道法亦分为咒印之法和符道之法也”这段话了,此页全部内容便已完结。 整段话并没有什么深奥玄理,可以说得上是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施展道法的两种方法:咒印法和符道法。结合昨日师兄于坚所说内容,咒印法就是直接念咒结印施法,施展普通术法时,自身法力充足便可成功,秘传要术则还需得到仙神响应才可成功。而道符法需要提前绘制特殊的道符,施法时也需要念咒,不过不需要结印,但是又需要用自身法力激活道符才能完成施法。 对于李白而言,咒印法很好理解,整个流程和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已经知晓。现在想来更是见过东岩子道长亲自施法。第一次是刚来这个世界时,“李白”还没融合记忆时,东岩子道长施展了“安神之法”,第二次则是在李白正处于融合记忆的危机关头时,两次施法的对象就是李白自身,回想起来,东岩子道长确实是一边念咒一边双手结印完成施法的。反而是符道法,李白除了见到过师兄于坚用朱砂黄纸绘制一道“安神符”对于其中过程和方法还是一无所知,之前李白对道法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连师兄于坚绘制的道符也没细看,只是有感于师兄于坚的好意才挂在床头聊胜于无。李白暂且翻过此页继续往下看。 “咒印之法符道之法皆为正法咒语之法易而符道之法难也咒印之法易在勤学苦练则成矣熟知咒语与其手印另调自身法力则可成功而符道法之于道符一途便难倒庶人注法与符其率甚微而人之法力有限数符即空只可重修之或补于奇珍耗时日久难以功成虽其画法咒语皆易学成之人寥寥也”看到这里,李白先是想起师兄于坚应该就是修行的这种难以学成的符道法,而李白已经见过东岩子道长施展咒语法,再加上能传授于坚符道法,没道理本人不会符道法吧,那么东岩子道长就是双重修行了。然后李白又联想到自己该选择何种道法修行,首先咒语法,李白相信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对于符道法,李白总觉得师兄于坚还有话未说。按理说,符道法有先天限制需要提前画符,而且制符又如此困难,没道理只有画法和咒语简单之一点点长处,不然这种流派应该早就被世人抛弃,师兄于坚恐怕也不会选择这种修道之法。李白思索片刻便回过神来,继续翻页,只一见头一句话,李白就知道正戏来了。 “咒术总有八大福咒八大咒又分为静之四咒和护佑四咒静之四咒分别为静心静口静身静天地四咒护佑四咒为安土之咒金光咒祝香咒玄蕴咒四咒除此八大福咒外另有风雷水火四大惩咒分别为泉风咒天雷咒弱水咒地火咒非惩处奸恶不可擅用也至于其他秘传咒术不谈”李白想到东岩子道长所施之法,之前一直称之为“安神咒”,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静之四咒中的一个。不过李白并没有在下页看到对应的咒语,想来此类机密之事多为口口相传吧。又将整段默念一遍,李白便翻过此页。 “咒印之印即为手印也亦可称之为指印意为指引乃修道之士施展咒术时双手所施之势较为常用的指印有道指三清指金刚指请神指降鬼指太上老君指施法之时若无指引则无法沟通自然引来法力施术不成也”这一段也只是大概的说了下有哪些指印,而指印如何施展以及和各种咒术的对应关系也未言明,想必还是得师兄于坚亲自传授,不过李白从指印名上也可以看出些许用途来,首先请神降鬼二指印,所起作用想必如同其名。而金刚指,李白猜想应该跟现代武侠小说中的指法武功并无关系,因是配合四大惩咒所用。金刚有着无坚不摧的名头,既意为道心坚固,又暗指修道之人施用道法能够惩处奸邪,而不被其所破坏。 李白读了这些从未听闻的内容,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而后正欲继续往下读着,一阵脚步声打断李白的念头,李白抬头看去,沈冲正离开书案向他走来,嘴里说道:“大白,我们去看看你的那个房门和木匾好了没有”原来一个多时辰的早课已经结束。李白听了沈冲的提议,加上自己本来正有此意,于是就将书案上的《道法浅析》一书收到怀中,不过收前随手翻了翻后面的内容,只有一页字迹未看,李白心想今天晚课前一定可以看完便跟着沈冲出了书室。 今天是师弟张敏去道观门口拿取早饭,于是先走一步,而师兄于坚见二人欲离开也起身站了起来,三人遂一同离开书室。书室后便是吃饭的“药厨房”,而刷了桐油的木门和木匾就靠着“药厨房”的后墙晾晒着。三人直接绕到“药厨房”后面来到木门木匾之处,沈冲并没有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直接用手摸上木门表面,于坚李白还未开口阻止,沈冲便回头说道:“已经干透了”,说完又将木门反面全部摸了一遍,之后也没放过木匾,确认二者上的桐油皆已风干才罢休。于坚见状提议道:“既然如此,用过早饭后吾等便请东岩子道长在木匾上题字,然后将木门和木匾装上。”李沈二人没有异议,三人先将木门和木匾搬到“药厨房”旁边,待饭后请到东岩子后再从书室取来笔墨用具。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皆已用饭完毕,于坚正式请求东岩子在木匾上题字,东岩子道长直接应允,师弟张敏立刻前往书室取来笔墨,沈冲则将饭桌收拾干净,李白则将木匾平放在饭桌上,一切就绪。东岩子先是闭目片刻,而后执笔挥毫,从上至下,一蹴而就的书写完“清心观”三字,众人围了上来欣赏,各有体悟。李白只觉得这三个字给人的感觉和书室正中所摆“道法自然”四字颇为相似,不过似是愈发平和,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清切之感。 东岩子道长写完后退到一旁,待众弟子观看完毕才开口说道:“明日便是三日之期,尔等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早课勿迟到也”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好奇目光,径直离开此处。沈冲最为激动,其余三人倒是颇为淡然,不过也只片刻,沈冲便恢复自然,又想起制匾之前想好要各自题名在上面,沈冲也不客气,拿起毛笔也是一挥而就写下自己的大名“沈冲”,倒是方方正正。李白张敏则让师兄于坚先行题名,于坚也不推辞,站在放置着木匾的饭桌前,先在砚台上润了润笔,又停顿片刻才写下“于坚”二字,接着便是李白和张敏,三人字迹各有特点。于坚的字李白已经见过很多,方正之中带着平和,而张敏的字则如其人颇为细腻,李白的字则和东岩子道长甚为接近,不过其中平和之感更甚。 题字完毕后,四人先是将李白木门装上,而后来到道观门口,取下旧匾换上新匾,此事遂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7章 修道之路 终于解决了李白房门和道观木匾的装修问题,之后众师兄弟便各自回屋。虽然并没有见识到这个时代高深的木工技艺,但总算是花费了众人好一番功夫才做就,木匾上的题名也算是李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印记。 不过木门事件的结束反而让李白想起一件被遗漏的事,回家书。本来李白已经想好了家书内容,不过这几日事情繁多,先是读了半步《长短经》卷一,后面又不断陷入自我思考当中,好不容坚定决心一路向前,便开始认识“道法”,投入之下差点忘了“回信”。 李白走在回房的路上,见此时还好正午时分,刚好可以将家书写就,之后还可稍做休息养足精神向师兄于坚求解道法。想到就做,李白加快脚步回到房间,来到书案后坐下,随手从书案右边取来一张长约五寸宽六寸的黄宣纸,平铺于书案案面,又用镇纸固定住。之后拿起水盂倒入少许清水于砚台磨面之上,将水盂物归原处,再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墨条顶端,让墨条和砚台磨面保持垂直,轻重均匀,不急不慢的转圈研磨。李白所书内容较少,只用约一炷香的时间便研磨出足够使用的墨汁。李白拿起毛笔,以拇指c食指固定笔杆,中指和无名指c小指成夹状,中指主下压,无名指c小指主上推。稍做思索,便提笔写下:“今已入观数载,学业未成,不愿弃也,父母之命亦不敢不从。再过一年半载,白必归家,当至此时,尽皆听命。儿李白”不过几十文字,李白感觉自己仿佛就是真正的“李白”,不仅是拥有“李白”的记忆,连自我认知上都认定了这点,这到底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写完回信,李白找出之前的家书,将其中信纸取出,再将自己写就的家书放入其中,放在书案显眼处,只待明日早课后,将信件交给送早饭的乡人,让其代为寻找乡间行商之人传递家书,又将之前的家书仔细看了一遍,便将信纸夹在书案上的《长短经》一书中。 处理完家书之事,李白按计划躺在床上休息,待其醒来,太阳已不在正中,略有倾斜,李白估算现在应该是两点左右,也就是寅时下半段时间。晚课是卯时开始,离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李白从“药厨房”取来清水梳洗一番,又做了几个体操热身动作,整个人恢复了精神,而后推开尚有桐油味的房门,先来到书室当中坐下。不过李白并没有闲着,而是拿出那本《道法浅析》重新读了起来,特别是早课上研读过的关于符咒法和符道法的部分,将自己领悟出的东西重新梳理一遍,不明白的地方也都整理好问题记在心头。而书室里也不知不觉进来了数人,李白的几位师兄弟也来到书室,今天的晚课开始了。 李白将自己对于符咒法和符道法的见解和疑惑全部理清才走向师兄于坚的书案,照旧拿起自己的草垫坐在于坚书案前,面对于坚的将《道法浅析》放在其书案上,道:“于师兄,李白有事请教”。于坚回道:“但说无妨”,李白打开《道法浅析》一书,将书页翻着“施法方式”那页,然后说道:“师兄书上所言,施展道法有两种形式,一是直接念咒结印施法的咒印之法,二是制符念咒的符道之法,敢问师兄修的可是符道之法?”于坚淡淡点头道:“不错”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我虽修行的是符道之法,不过对于咒印之法也有些许浅薄了解。”这倒是让李白有点意外,本来李白以为师兄于坚是单修符道之法,没想到也修行过咒印之法。“虽然于师兄自称只有些浅薄了解,想必只是自谦之言,那么东岩子道长也一定是二者皆修”李白暗想到。“咒印之法,师兄昨天便已经提及过,而对于符道之法李白尚且一无所知,请师兄教我”李白继续求教道。于坚直接说道:“符道之法在于制符,制符最重注法,而注法要点则是“输法入符,固法于符”八字”不待于坚说完,李白便拱手行礼道:“请师兄赐教”而于坚则只是自顾自的解释道:“输法入符意指将自身修行之法力输入所画道符之中,需引导法力沿朱砂字迹迹运行一周,期间输入法力不能中断,只能一字一顿,若一字注法失败则该符尽为废纸。”此四字解释完毕,于坚便暂且止住看向李白,李白对所说方法已经明白,只是李白一直不知法力从何而来,而昨天之中,师兄于坚提到过,明天东岩子道长就会传授此类技艺,李白只能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明白。于坚见状继续说道:“至于固法于符则要求输法时要心平气和,均匀输法,不能时快时慢,时多时少,这就要看输法者对自身法力的掌控能力了,如不能达成,则道符无效也。二者皆成则道符成,是故符道难也”李白听了,不禁联想到正午磨墨之时,磨墨也讲究不急不缓,不轻不重顺圆而磨,二者也有相通之处。于坚接着往下说道:“再说如何画符,一般来说都是选用黄色纸张,以朱砂写就,所写内容则颇为宽松,无严苛定式,先以所求仙神尊号称之,若所求之事无具体仙神庇佑,亦可只书“敬天法地”四字,意为向天地之道请求庇护,如常见之护身符便是如此,虽不至于如同上古传说所言佩之可刀枪不入,保肉身精神不灭这般神效,但也可借助一丝天道之气来护佑佩戴者,使其有机会绝处逢生,得享平安。”李白听了只是兴奋的点头并未打断于坚解释。“所求之事从上书写于符纸正中,其后一般还要写上还愿之举以示供奉,符纸两边则还需写上所求之人和所求之时,故所求之事需书写简洁,否则注法之时,难度愈大也,注法成功后,用时只需再输少许法力引动道符,同时心中默念正中所书“祈语”便可将所求传至仙神如咒印之法如出一辙。”李白一大段话听下来,感叹道:“果然是画符易,注法难”,于坚听了李白之言反而摇了摇头道:“难易乃是相对而言,画符亦需心神合一,笔划之间不得断裂,书写更要工整,大小一致,粗细均匀,切记”李白听了也不禁正视起画符之“易”来。 李白等师兄于坚稍作歇息,才继续发问:“敢问师兄,静之四咒c护佑四咒c四大惩咒各有何种效用?”“静之四咒多用于修道之人自身修行,乃是稳固心神魂魄之用,静心可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静口可消除口业,去秽气,静身可度赦万千鬼,静天地净灾厄护道场;护佑四咒则是请下仙神法力以得庇佑,安土之咒乃护佑道场,金光咒可修炼道体之心性,内炼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祝香咒则是供奉道祖时所用,玄蕴咒则是得道之士号令诸路仙神与初修道法之人结缘所用;风雷水火四大惩咒则是招来天雷c地火c弱水c泉风惩处奸邪之辈。”于坚一口气说完,李白听了不禁心驰神往,幻想起自己学成之后,呼风唤雨的威势。 “符道之法c咒印之法殊途同归,皆是以自身法力沟通自然,咒印之法侧重自身道行修行,修成之后,施法自如,除开一些耗费大量法力的秘术外,一般不需假借仙神之力,所以施法成功全凭刻苦修道,修道初期既可颇具威能,然而想要道法大成则甚为艰巨。至于符道之法则入门最难,入门之后则水到渠成,精进速度愈快。先前所说十二重咒术大多既可以采用咒印之法施展,亦可使用符道之法制符后施法,其咒语大体相同,只是符咒之法咒语更为固定,而符道之法可自行书写之。寻常修道之士多为选择符咒之法修行,日积月累之下,随着道行的精进,所能施展的道法也就越多,而修行符道之法的修道士一般也会双修符咒之法,可以提前熟知各种咒语,帮助自身修行。” 整个晚课李白基本就是在师兄于坚的教导下度过的,本来准备的各种问题也没能排上用场,李白只能集中精神将于坚所讲内容尽数记载心头。临近晚课结束,于坚郑重的从怀中取出些许纸张递给李白,李白赶紧双手接过,看向师兄于坚等着他解释。“此乃十二咒术之咒语和各种常用咒印,每种咒语后我都将其对应的咒印标注出来,你日后必须牢记于心,记牢后便将它们毁去吧。”李白如获至宝,激动的想现场翻阅熟读,于坚似乎知道李白的心思,继续开口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明日东岩子道长还有非常重要的技艺要传授你们,你们今晚不可太过耗费心神”后半句特地加大声音,显然也是要说给其他二人听得,三人听后都点点头示意明白。而后于坚带头离开书室,沈张二人也紧随其后,似乎想要套套师兄于坚的口风,满足下好奇心,毕竟于坚特意强调这点,必定知道些内情。 李白留在最后,将写有咒语和咒印的纸张夹在《道法浅析》一书中,同时也看到最后一页还有未看的内容,下早课时李白本来打算晚课前研读的,李白午睡后却忘了此事,现在正好看见此页,只见此页写着:“何施道法,取于各人,无论何法,最重本身,若无稳固之道根,擅自施法无疑自断道途也。”李白读完不禁默然,浮躁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本章完) 正文 第18章 道法的前世今生 也不知道沈冲张敏二人是不是从师兄于坚那里真的打探出什么消息,反正用过晚饭后,众人均没有玩闹之心,东岩子道长还是一如既往的率先离开“饭厅”,诸位师兄弟也一起鱼贯走出,李沈张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些许兴奋之态,不过并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众师兄弟各回各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白尚在睡梦之中,便听到屋外接连传来洗漱开门之声,李白睁开双眼,起床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天色尚未大亮,只有微黄的晨光散播大地,明显还未到早课之时,而对面西厢房的走廊上已经有了三个身影,不是于坚,沈冲,张敏三人还能有谁?沈冲看到李白打开窗户便向他不停招手示意李白赶紧出来,李白见状麻利的穿衣洗漱一番,也走出房门来到三人所在之处。 “小胖,你今天怎么起的比我还早?”李白问道,“大白你还好意思说呢,明知道今天道长要传授我们独门技艺,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沈冲抱怨道。李白听了一脸茫然,虽然师兄于坚确实提到过今天早课上东岩子道长要传授技艺,但是具体什么技艺于坚师兄也没明说啊,李白虽然很是期待,不过作为一个经历后世现代社会大大小小各种考试磨炼的人,李白相比沈张二人则要淡定的多。于是开口解释道:“于坚师兄也只是对我略有提及,详情我并不清楚啊”,说完还看了看师兄于坚,于坚淡淡点头表示确实如此。沈冲见状,脸色才好了起来,张敏也在一旁附和道:“我就说嘛,李师兄不是那种独自知晓秘密而不告诉我等之人”。不过被他两这么一搅和,李白倒是对东岩子道长将要传授的技艺更为感兴趣,毕竟能让两个对各种事情十分淡然的人如此激动,想必该技艺非同寻常,于是李白反问二人道:“不知,道长将要传下何种技艺?” 沈冲c张敏互相看了看,确定对方都不甚明了,一时间众人之间突然冷场,还是张敏轻咳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两也只是从于师兄那里听到些许消息,似是什么玄奥技艺”,“威力惊人的技艺”沈冲抢着补充道。李白有些无语,弄了半天,他们两个激动了半夜连要传授什么技艺都不知道,于是三人尽皆将目光投向师兄于坚。 于坚却对他们渴求目光视若不见,微抬下巴眼神看向远处天空,说道:“稍后便可知晓,何必如此心急?”众人无法,还是决定先去书室等候。于坚照旧是在自己书案后绘制道符,其余三人虽在各自位置上翻看书籍,但见其游离目光便可知心不在焉甚也。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东岩子道长终于出现在书室门口。除开于坚,其余三人仿佛惊醒过来,目光紧紧的跟随着东岩子的身影,东岩子见三位弟子如此,反而露出淡淡的微笑“几十年前的自己得知师傅将要传下真正秘术之时,不也和他们一般激动吗?”东岩子心中回忆往昔学艺之时,脚下步伐依旧不急不缓的迈向正上方的书案。 东岩子坐定下来,三人才发觉自己举止失礼,纷纷拱手告罪“弟子失礼,望道长见谅”,东岩子摆了摆右手道:“本道说过修道之人需保持本心,不必太过拘束于礼节,尔等莫非忘了?”“弟子不敢”三人立刻回道,东岩子见状也只能微笑作罢。 “尔等学业进度业也圆满,今日本道前来乃是与尔等共究人之奥秘”东岩子只一句话,就勾起众人的好奇人,连似乎早已知晓内容的于坚也专注的听着。 “上古时代,世间多有奇人异事之传说,盘古开天辟地,更以自身化为宇宙万物,而后女娲造人,又以无上神通修补天穹,再有燧人氏得授天火教化万民,鲧禹二人制服洪水,虽真假难辨也,但上古之人身具惊天异能并非空穴来风,只商周时期,身具道法内气,外可呼风唤雨,内可刀剑不侵,行则腾云驾雾,语亦声震百里之辈便是随处可见,武周能取商纣而代之,修行之士可谓功不可没,虽其威能比之上古大能相差甚远,但人之潜能可见一斑,至先秦时候,战火纷乱,修道之势反而更甚,诸般法术参详商周由此而生,而今已过八百载,历东晋十六国之五胡纷乱,又经南北朝互峙,修道之法渐衰,便是寻常祈雨之术都只可覆盖里许。”东岩子道长从上古神话讲起,把历史上各种重大变革于修道之法联系起来,将道法的由来和高速发展已经最后的衰落徐徐道来,引的众人心神激荡起伏。李白不知道原本历史中的各种神话有多少可信之处,但是见识过这个世界的道法,对于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的传说故事,李白心想虽有夸大的成分,显然却有发生。 “先秦时代的有识之士,他们偶然间发现一本讲述商周之战的古书,原来二者之间并不完全如同寻常的攻伐之战,后方将帅排兵布阵,军士冲锋陷阵。而是先由各种异人施决斗法,待分出胜负后,斗法胜利一方便引军杀向敌方,而斗法失败一方则会军心大降。厮杀期间,斗法继续,或以大法力引来滔天洪水冲击敌阵,或以道法招来力士相助,或施展雷霆之术直击敌帅。先秦之人初见以为无稽之谈,却有人在其所载之地发现巨大陷坑和掩埋之军士,乃遍寻古书,所记之事尽可发现,众人乃信,于是乎愈多异事终得见天日,修道之途亦被不断深究,秦国占据先机,而六国紧随,修道初始之时,秦国势大,六国惊惧,乃有苏秦合纵六国共抵强秦,后秦惠王用张仪之计以道法引六国合纵分离,秦终不为六国遏,后秦国修道之士法成,配之百炼精兵,攻伐六国,十年乃成,修道之势鼎盛也”东岩子说道最后,也不禁露出向往之情,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后继续说道:“始皇一统,四海臣服,乃遏修道之风,纷乱再起,秦二世而亡矣,而后数百年,修道之势愈衰也”这次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出东岩子的叹息。 (本章完) 正文 第19章 后天之术 书室里随着东岩子道长的话落,变得分外宁静,众人情绪仿佛也随着修道之法的兴盛与衰退,不停的起伏,最先回过神来的正是东岩子本人。只见其轻咳两声,将众人从道法由盛转衰的感叹中抽离出来。然后继续说道:“吾自少年时并跟随一位得道高人修行,而今已有数十载,人之内在潜能奥秘也略知一二,而今便是要传于尔等,至于能学到多少便要看汝等各自悟性。” 众人听闻,尽皆伏地行礼致谢道:“多谢道长吾等传授秘法”,东岩子身受其礼自顾自的说道:“经过先秦诸贤研究古籍,得窥人之秘与天地变化也。商周时期,世间尚有些许浅薄灵气,商人称之为先天之气也。据传乃是古神盘古以自身化万物时所呼出之气也,大部分均散逸于天地之间,其余少许先天之气,或埋于崇山峻岭之下,或储于地下灵泉之中。上古时期万物存活于先天之气下,草木繁茂可遮日月,动物巍峨雄壮又凶残弑杀,上古之民亦矫健非凡,异人辈出。而天地之间亦有磅礴天灾地祸,天降巨石,地冒液火,更有滔天洪水席卷大地。上古之民既要抵抗天灾地祸守护家园,还要狩猎野兽以为食物,不得不和各种异兽搏斗,而异兽好斗之性甚浓,互相之间亦会互争领地与食物。在各方的长期争斗之下,河流改道,山川易处,虽沧海逐渐变为桑田,但是天地间的先天之气却越发稀少。造成的结果就是异人难出,草木凋零,好在异兽亦是如此,上古之民得以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虽不曾再有填山移海之大能出现,但好在上古之民感念异人之功,将其所作所为编为故事,世代子孙口口相传,又以骨文记之。待至商纣王之,有仙福之地修行人士邑人氏行走世间,得纣王见其道法威力,乃求道人传而授之以佑社稷万世,道人允之,商都修道之风渐起。纣王以为江山永固,沉迷享受,社稷崩坏,民不聊生,百姓但有怨言便以道法镇压。邑人氏听闻乃去劝阻,纣王不喜欲杀之,邑人氏提防之下,逃离商都,临走前施法迷纣王智,又广寻贤才传授道法,终见西伯昌。得邑人氏助力,周国国势愈盛乃讨伐商纣,战场之上,先比之法术,再冲阵厮杀,周之修道士尽得邑人氏真传,占尽上风,商军溃不成军,周终取而代之。邑人氏见道法虽利,若传于奸邪之手,则贻害万民,便与周王共禁修道之法,之后便重回修行洞府再不出世。故后数百载,道法再无人知晓,直到先秦人寻得古书之记载乃知”至于道法在秦朝至今近千年中的故事,东岩子先前已经提到过,这时便没有再提及。 东岩子道长一口气说了下来,众人都一动不动,专心致志的听着,生怕不小心弄出什么声响打断如此曲折离奇而又隐秘的故事。东岩子只停顿弹指功夫,便继续说道:“上古之民呼之先天之气,仅凭此点便孕育出不计其数之能人。待至商周之时,天地间虽尚有浅薄先天之气,却再也无法诞生异士。至于邑人氏,先秦贤人猜测乃是上古之民后裔,天赋使然,又得悟修道之法,能汲取天地之间的先天之气,故可施展部分移山填海之术,而其所传商周之人修道方法,更是与自身修行之法并不相同,这也印证了上古之民得天独厚的天分”东岩子语气中带着些许向往。 “先秦人为求修道之法,追根溯源,只凭些只言片语的记载,竟真寻得邑人氏修行之洞府,不过具体地点先秦之人并未留书记下。”东岩子显然觉得颇为遗憾,不能见识真正的上古修道之法,座下四人也不敢插话,全都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东岩子感叹完毕,继续道:“先秦人在邑人氏洞府中找到其修行之法和游历世间的感悟以及最重要的适用于先秦人修道的方法。邑人氏之修行方法或许因为后人无法满足条件,只记下一句“邑人氏汲取天地间先天之气以之施法”,而对于先秦人的修道之法,由于邑人氏所写之原本又不知所踪,而目睹之人各自领悟已不尽相同,其中有着不小差异,不过各种流派之间倒是统称为后天之法,而邑人氏所修行之法则称之为先天之法。二者之异同先秦之人亦有记载,先天之法以自身为容器,汲取先天之气存入体内,施法之时再行调用,又可引动天地间的先天之气,法术威力愈强。而后天之法亦以自身为容器,但不能直接汲取天地间的先天之气。邑人氏发现“商人”虽不能直接汲取天地间的先天之气,但“商人”尚在母胎之时却可汲取,并且可将原本稀薄的先天之气变得更为精纯,又将其存入心部之中以为供养,之后胎儿出世,先天之气则散布人体各处,数载便失。而有人天分使然,虽已成年,其心部先天之气未散,于是研究出后天之法。即以吐纳之法呼吸天地间的先天之气,引其至心部所在,以内在精气分离所吸先天之气,留其精华,吐之秽气,待心部充满,便可自散精气藏于四肢肺腑之内,虽不如先天之法进展神速,亦是唯一正法也。而本道今日所传之法则为后天之法中的一种:清心吐纳术”。 众弟子听了,再次行礼拜谢道:“请道长传吾等道法”。东岩子道长却摆摆手道:“不必心急,本道今日至此,便为此事,但尚有要事还需告之”,诸位弟子再拜“请道长明言”。 “此虽道法,却不仅能用之修行道法,便是世俗武艺亦可以之引动,故武者亦称之为内气,这也是本道为什么也要传授沈冲,张敏二人的缘故。你二人虽无心道法,却与剑术一途颇有天赋,是故本道亦会传授。”本来之前二人虽然听闻道法由来发展后颇为激动,但是暗自感慨并无修道天分,以为此次传授技艺乃是东岩子道长一视同仁之举,其实与二人并无关系,二人还颇为失望,只是一直不敢表露出来,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这“清心吐纳术”对于剑术武艺亦有帮促,沈张二人不禁再次拜倒在地。 (本章完) 正文 第20章 道法入门 东岩子道长对二位弟子的心思心知肚明,对二者的激动姿态也不甚在意,转而说起“清心吐纳术”的妙用。 “本道只所以会说作为修道之法的清心吐纳术对世俗武艺之道亦有帮助作用,其实是想告诉你们武艺之根本和修道间的联系。在先秦贤人发现可以凭借后天之法修炼道法的同时,一个严峻的问题出现了:先秦人少,而有着修炼后天之法天赋的人则更加稀少,其实就是明智并且心部先天之气尚未逸散之人甚少,这大大的阻碍了修道之势的发展,也就阻碍了先秦人的扩张。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先秦人一边对外扩张,建立秦国,借此繁衍生息以求出现更多适合修炼之人,另一方面则试图降低修炼后天之法的要求来达到更多秦人修炼的目的,这两点他们都成功了。秦国土地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想对应的,符合条件的秦人也愈多,另一方面,先秦贤人也将后天之法简化,虽然威力骤减,但是苛刻的修炼条件也变得较为宽松:只要心部尚存些许先天之气即可修炼“简化版后天之法”,秦人称之为人内之法,意指只借助人自身内在的先天之气修炼的功法,后人简称为“内功”。”听到这里,书室的四位弟子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原来内功就是这样来的!” 东岩子只嘴角微动,仿佛轻笑一般,随后继续说道:“内功既为后天之法的简化版,但原理却大同小异,也是需要借助吐纳之法吸收世间的先天之气,再引导至心部借助残存的先天之气将其分离融合,留为己用。不过由于修炼内功之人心部先天之气大小不一,修炼进度也是千差万别,简单的说就是先天之气多的人,修炼起来一日千里,而先天之气少的人则难以寸进,也就是世间多有武道天才和朽木之分的缘故。不过二者并非不可逾越,只一“勤”字或许有赶超之日。再者天才与天才之间亦是天差地别,有人天纵奇才,也有的只是稍胜常人也,毕竟后天之法不为人知,而人内之功法则世人皆知,有修道之天赋不得其法,只能以内功修之。”众人才知东岩子所传秘术之珍贵,脸上激动和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不过东岩子道长特地提及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众人感恩戴德,只是为了让几位弟子知道人之际遇不同,纵使满腹才能也无展现之机,这番苦心也不知道底下的四位弟子能否领悟。东岩子心思转动,而后才继续讲道:“尔等既已知晓本道将传之术的前因后果,本道也不在多言,即刻便传于尔等”,众人皆再拜谢:“多谢道长”。 “第一次修炼此法,需由一位已然修炼过后天之法的修道之士帮助修炼者将所吸世间先天之气引导至心部并分离,至于如何吸收这些分离后精纯的先天之气,则需要修炼者调动自身内在精气将其包裹,待二者自行融合之后,即算成功也。至于尔等四人,除去于坚早已开始修炼,其余三人今天便由本道来替你们引导修炼清心吐纳之术。”略做停顿,东岩子便直接指定李白首先修炼:“最开始便由李白开始”。 三人并无异议,李白倒是早有预感,听了东岩子的安排后便从草垫上站了起来,看向东岩子道长,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 “你便就在这下面盘腿坐下”东岩子指了指自己的书案前不远处,那里正摆着两个草垫,显然正是为传道而准备的。李白依言来到两个草垫前,可能是想起武侠电视剧里,高人传功时的场景,李白选择面朝大门盘坐下去,将后背的草垫留给东岩子道长。不过他显然误会了什么,东岩子道长来到李白身后坐定后便让其转过身来,这样二者就变成面对面了,李白不禁有些紧张。 “全身放松,静下心来,以尽量舒服的姿态坐着便可。”东岩子道长看出李白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出言提醒。李白听了,急忙闭上眼睛,试图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驱散出去,不一会,李白虽然依旧挺直脊背,但是双肩已经松弛下来。东岩子见李白已经平心静气,便轻声说道:“慢慢吸气,再吸,好,慢慢吐气“,“吸气时要将肺腑放空,慢慢吸气至不能再吸入为止,但是不要憋气,将所需之气运下运丹田,刹那后,再经肺腑心部呼出,如此循环复始”。而李白正处于空灵之中,听此轻言细语,便下意识的遵从。 只见李白盘坐在地,双手自然的放在双腿之上,紧闭双眼,不时用鼻子深呼吸,此时李白腹部肉眼可见的鼓起,而后数息,便从嘴中吐出大量浊气,然后以此法重复呼吸。如此持续约一盏茶的功夫,东岩子道长见李白已经掌握诀窍,自身也长吸一口气,约过半分后才呼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浑浊之气,只此一点就比之李白数倍不止。 二人呼吸之声此起披伏,又过一炷香的时间,李白和东岩子道长正好同时吸气,东岩子似是等待许久,平放在双腿上的双手立刻收至胸前,推了出去,正好按在李白胸膛之上,嘴里依旧吸气不止。李白忽然感到一股磅礴之气顺着胸膛之处直至心部所在,而后分为两股,其中一股气团在心部不停围着一个漩涡气团盘旋,另外一股气团则跟随自己下沉丹田之气一起顺着肺腑咽喉吐了出去。书室内其余的三人则突然看到李白吐出一大股浊气,其量之大非之前所能比。李白想起之前东岩子道长所言,试图控制那团气旋包裹尚在心部中那股外来气团,脑海刚刚有次念头,气旋便扩大数倍,虽自身变得更为稀薄,但一下子就将围绕着的外来气团吸在正中,而后气旋自行缩回原来大小,只是李白似乎感觉气旋变得厚实了一点。 东岩子早在李白吐气之时便收回双手,又见李白这次所吐浊气数倍于前,更是满意的点点头。而李白在吐完浊气后,又继续采用清心吐纳术呼吸,不过这次是其试图自行分离出先天之气。李白不断引导所吸之气下沉丹田,待其不能再吸后,闭气调息,只数息过后,李白便能感受到气团隐约分为两团,只是没有先前东岩子道长传来的磅礴之气那般明显。李白接着将气团沿着肺腑喉管吐出,待气团途径心部之时便控制心部气旋吸取先天气团,虽然也因初次尝试,吸入不少浊气,但好在先天气团倒是大多被吸入气旋之中,而这次吐出的浊气虽然不及上次,但比最初吐出之浊气则多上倍许。“这清心吐纳术算是入门了”李白心想道,同时睁开双眼看向东岩子道长。 (本章完) 正文 第21章 沈冲的修行 “不错,虽然本道之前就已施法探寻过,知道你心部蕴含有一股不小的精纯先天气团,于道法一途天赋颇佳,却未曾想到你只在本道引导一次之后,便学会如何分离天地间的先天之气,这门“清心吐纳术”你便算是学会了,日后需勤加练习,成道之日可期!”东岩子道长甚为满意的抚须称赞道。 李白见得到东岩子的亲自认可,强认着激动的拜谢道:“多谢道长传下如此奥法,此番恩情李白没齿难忘!”“你我虽无师徒之名,但你入观拜在本道座下学经论剑已有数载,本道亦知你有济世安民,匡扶社稷之心,如何不能倾心相授?”东岩子颇为动情的说道,李白听闻只能默然再拜。 围观的沈冲c张敏见师兄李白如此轻易的便学会“清心吐纳书”,更是比李白本人还要激动,师弟沈冲暗想“我虽然比不上大白的天分,但是大白学来如此简单,想来我纵使悟性差点,也不至于太难学会这秘术”,想完就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东岩子道长。 李白和东岩子“演绎”完师徒情深的戏码,李白便自觉的退回自己的书案后坐下,先是尝试重新运用“清心吐纳术”吸取天地间的先天之气,见数回之中都能汲取数量不等的先天之气后,便完全放下心来,停止修炼,准备用心观察东岩子道长继续传道,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这时沈冲自告奋勇的请求东岩子道长传授道法,之前李白在书案后修炼之时沈冲便跑到张敏书案边窃窃私语着什么,想来是已经说服师弟张敏,让自己先一步修习“清心吐纳术”,东岩子道长先是看向张敏,见其点头同意,便让沈冲坐在之前李白的位置。沈冲快步走上前来,面朝东岩子道长,一屁股坐在了草垫上面,眉头紧皱,眼睛则一转不转的盯着东岩子道长,似乎随时准备接受东岩子的指示。 东岩子见状颇有一些哭笑不得,看来李白那种坐了下来就会紧张才是正常反应,沈冲这种仿佛等待接受检阅的士兵倒是让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书室四位弟子的目光注视下,东岩子道长终于开口说道:“沈冲你闭上双眼,,放轻松些”话音未落,沈冲便紧闭双眼,只是其放在双腿上的手还紧握成拳状,身形挺直,眉毛依旧皱在一起,一点没有放松的样子。东岩子道长只好继续开口道:“你想一想在房间休息时的样子,手脚和身体不要紧绷着,你有一点累了,想好好休息一番,试着慢慢的c有节奏的呼吸”沈冲听了东岩子道长所言,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脸上也恢复成往日平和的样子。东岩子见言语起到作用,继续出言引导沈冲进入清心宁神的状态,“慢慢吸气,再吸,试着将所吸之气下沉丹田,吸气也不要停下,感觉不能再吸便停下闭息。”只见沈冲一口气足足吸了弹指功夫才见停下,他的肚子则明显鼓了起来,众人倒是没想到沈冲气息如此悠长,从东岩子道长之前所言可以看出,吸入的先天之气约多,能分离融合的先天之气也就越多,沈冲在这方面倒是有着自己的优势。众人自有所思,不过沈冲的情况似乎出了点意外,只见其面色由黄变红,慢慢有向紫色发展的趋势。东岩子道长见沈冲面色有异,知道是其将闭息和憋气二者混为一谈了,急忙出言提醒:“赶快吐气”,沈冲听闻,一股白色热气从嘴里喷吐而出,一直持续有半分才完全吐净,之后沈冲便如同刚刚长跑完般踹气起来。东岩子伸出右手抵在沈冲胸前,一边输入先天之气,一边指出沈冲的错误之处:“初次修炼切记不要吸入过量先天之气,更不要盲目的“憋气”,试图分离所吸之气,当感到稍有不适便该尽快吐出胸腹之气避免肺腑脏器受损。”然后重新详细解释修炼时需要注意的地方。 “一开始可以先慢慢吸气吐气,不要想其他东西,让身体适应此吐纳之法,之后再开始引导所吸之气下沉丹田所在,此步既成则在吸气之后闭息刹那,用心感悟所吸气团之变化,之后吐出气团,如此循环,待时机成熟,本道便一旁出手相助,引导先天之气和浊气分离,最后引动先天气团融入你心部的内在精气,你可明白?”可能是传授李白太过顺利让东岩子有些疏忽以致差点造成沈冲受伤,这次东岩子道长便详细说明修炼的各个步骤,又输入自身先天之气帮助沈冲缓解疲态和及时修补身体损耗。 沈冲也被刚才惊险状态吓到了,好一会才重新安定下来,本来略显轻率的心态也变得郑重起来。 一切重新开始,沈冲吸取前面的教训,这次没有吸入太多的先天之气,只数刹那后便停止吸气,转而闭息起来,开始试图将吸入的气团沉入丹田,又过了数刹那模糊感觉到气团下降不少,但还未至丹田,记起东岩子道长的教导,便不急于一次成功,转而将气团顺着胸腔吐了出去,再如此这般继续呼吸,每次吐纳之后,沈冲便能感觉到气团下降的更深,而其对面的东岩子道长则仔细观察着沈冲吐出的气团,见其所吐气团慢慢分了前后两段不同气团,前者颇为浓厚似白玉,后者则掺着不少细小灰尘等物,东岩子见沈冲已渐入佳境,也在一旁运用起“清心吐纳术”来。如同之前东岩子和李白同时修炼时的情景,二人呼吸之声起起伏伏,但是一刻功夫过去了,二者都没有同呼之时。 不知道是不是沈冲一直在暗自调整自身吸气数量,沈冲吸气时间时长时短,导致原本能同时吐气完毕的二人,一直没有同时吸气的机会,东岩子道长也就没有输气的机会,东岩子只好暂且停止运用吐纳之术,出言提醒:“此时不是你探究吸气数量之时,先将你吸气数量稳固下来,这样本道才能借机引导你修炼”。 (本章完) 正文 第22章 人之差别也 沈冲只好暂且放下研究如何吸气最大化的心思,开始以均匀的速度吸取适量的先天之气。东岩子见状则再次运用起清心吐纳术和沈冲一同呼吸起来,这次由于沈冲吸气固定有迹可循,东岩子道长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调整出一次和沈冲同时吸气的机会。东岩子果断出手,通过与沈冲胸腹相接的双手输入一大股精纯的先天气团到沈冲体内,很快便与沈冲自行吸取的先天气团在肺腑位置相遇,东岩子控制输入的气团牵引沈冲吸入的气团,很快便将其分为泾渭分明的两股气团。而后沈冲控制着吸入的气团下沉丹田默默感受气团的变化,而东岩子则控制自己输入的气团进入沈冲心部位置等待沈冲控制气团从丹田返回。 经由东岩子亲自分离的气团明显就比沈冲单纯的控制气团下沉丹田通过闭息让其自行分离时更为彻底和分明,先天之气在上,浊气则在,两股气团依旧合在一起。下沈冲感受了片刻后便自然的吐气来引导气团上升,待经过心部时,东岩子便控制自己的气团从上升的第一股气团正中位置吸取过来一小团先天之气,其余先天之气和浊气则任由其自行吐出。之后又将沈冲自身尚存在心部四周的内在精气吸引过来,以其内在精气包裹住那一小团先天之气,又趁机控制自身先天之气脱离二者之间,任其自行融合。 东岩子道长收回输气的双手,等待沈冲感受内在精气和先天之气的融合过程,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沈冲睁开双眼,便出言提醒:“你可以试着控制心部的内在精气加快吸取那股先天气团的速度”沈冲这才反应过来,用心控制内在精气慢慢收缩来加快吸取速度,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收缩速度不太一致,内在精气组成的球状包围网出现了漏洞,被挤压着的先天气团则顺着漏洞溜出去一大半,沈冲急忙控制内在精气补上漏洞,不过逃逸出去的先天气团则四散开来,有的从沈冲口鼻之中飘散到空中,有的则在身体四肢中无序的游走。沈冲不敢控制内在精气拦截逃逸的先天气团,免得一无所获,至于剩余小半先天气团则顺利的被沈冲融入内在精气之中,沈冲也不太好意思的睁开双眼看向东岩子道长。 “你可知道先前为何本道只截留一小团先天之气任你融合?”东岩子反而提问道。“弟子现在已经知晓,弟子心部内在精气数量太少,只刚才那么一小团,弟子融合起来都出了篓子,再多几倍恐怕无能为力,不如徐徐图之,待内在精气渐渐壮大再加大融合力度。”东岩子欣慰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你能领悟到这一点,很是不错。不过这只是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关于为什么修炼“清心吐纳术”,甚至是修炼其他后天之法都需要有人从旁协助的原因”东岩子特地停顿片刻,好让众人的心思从沈冲修炼“清心吐纳术”成功中转移出来。 “不论后天之法还是人内之法,初学之人难免急功近利,妄图早日修炼大成,自行修炼之,一是难得其法,二则修炼之时一旦吸入过量先天之气而又试图融合,轻则自身内在精气被外来先天之气吸引,损耗部分内在精气,修行不进反退,重则自身内在精气被外来先天之气反噬其身,修炼之人天赋尽毁,以后再无修行可能。”东岩子道长话语之中带着沉重。见众弟子都表情严肃,将其告诫记在心头,东岩子反过来安抚道:“不过你们也无需太过担心,只要尔等多修炼几次,熟知自身每次吸取的先天之气数量,戒贪戒躁,待自身内在精气壮大则再无此之顾虑也,所以此术特意取名“清心吐纳术”也有提醒修炼之人不可太过急躁的意思。”其实东岩子还有一句未曾言明,只有心部内在精气不足者有此隐患,那些内在精气未失之人不论在修炼人内之法还是后天之法时都是尽可能多的吸取天地间的先天之气,毕竟比之自身蕴含的内在精气,所能吸取转化分离的先天之气数量要少的多,自然不虞反噬。 众人听到后一句才脸色好转不少,李白却想起之前东岩子道长引导其融合先天之气时的举动,对比传授沈冲时的所作所为,隐约悟出东岩子道长的告诫之语乃是特意提醒沈冲和张敏两个的。 东岩子修整片刻便欲继续协助张敏修炼“清心吐纳术”,沈冲也是很有眼色的返回自己的书案后,不过他并没有重新运用“清心吐纳术”来重温之前的融合过程,反而兴致勃勃的盯着小师弟张敏,似乎很好奇张敏的修炼之途是否顺利。东岩子见此也就让张敏来到身前坐下,准备开始传授其道法。张敏不慌不忙的走到东岩子面前,学着之前二人的模样,面朝东岩子的盘腿坐下,尽皆着就闭上双眼开始自顾自的吸气吐气起来。 只见张敏先是深呼吸数个来回,而后又吸一大口气后,便开始闭息,只一刹那就将所吸之气吐出,接着继续吸气c闭息c吐气。只是每次闭息时间愈久,而所吐之气则逐渐分了一前一后两团。东岩子见张敏吸收了李白和沈冲二者的修炼经验,已然可以顺畅的做到这种地步,不禁抚须微笑,显然对张敏的悟性非常满意。照旧施展出吐纳法,二人一呼一吐,只一分便现同呼之时,东岩子精准出手,一股精纯先天之气立刻便输入到张敏体内,吸引之下便将张敏刚刚吸入的先天之气粗分为两团。张敏也毫不犹豫的将两股气团继续下沉,待在丹田处自行分离片刻后便借吐气之际引导气团进入心部,在东岩子道长的协助下成功将分离后的部分先天气团包裹一团,东岩子控制自身气团返回自身心部与内在精气融为一体,而张敏则循循渐进的将先天气团完全和自身内在精气融合。刚睁开眼的张敏便问道:“张敏有一事不明,望道长赐教”。 (本章完) 正文 第23章 东岩子的告诫与李白回信 “但说无妨”东岩子很是干脆的答应道。“吾观道长输法之前必先自行运用清心吐纳术再择时机以掌输之,莫非有何隐秘之处?”张敏提问道。东岩子听了反而轻声笑了起来道:“不错,这也算是为什么初学之人需要有人从旁协助的一个原因。最初修炼的先秦之人都是各自摸索着如何将天地间的先天之气中浊气分离出去,只将纯粹的先天之气融入自身内在精气之中,有人就开始试着控制自身内在精气来吸附所呼入的先天之气。在其多方尝试之下,竟然真的成功做到了,不过分离的结果不是十分彻底,融合的先天之气依旧含有部分浊气在里面,这就是导原本自身蕴含的精纯先天之气变得浑浊起来,等于凭空自毁道基。不过好处就是控制浑浊后的内在精气继续吸附天地间的先天之气时,能将其分离的更为彻底,而随着融合的先天之气愈多,分离的程度就愈高,自身内在精气也慢慢重新变得精纯起来。后来秦人自思是否是内在精气经由母胎孕育而成,与天地间的先天之气已存差异,是故不能完全吸附先天之气,而融合了大量先天之气后,内在精气则又完成转化变为纯粹的先天之气,从而能完全分离先天之气。秦人得此结论,故在初学之人修炼之时,择一修成之人以己之法分离先天之气再助初学者融入自身,而融入纯粹先天之气的初学者,在其自行分离之时即可充分分离先天之气,只需避免误吸浊气团便可。”东岩子说出一大段故事,众人听了不由庆幸得东岩子道长亲自相授,不然纵使得其修炼之法,而不知要领,能否修炼成功则全凭天意。 眼下李白c沈冲c张敏三人俱已修炼成功,加上早先便已修炼过的于坚,清心观内的四位弟子尽皆修炼成这清心吐纳术了。而东岩子本人自张敏一举修炼成功后嘴角便一直挂着微笑,解答完张敏的疑惑后继续开口道:“尔等虽已修成这清心吐纳之术,但根基尚浅,日后自行修炼之时,任需注意几点。一是宁缺毋滥,不可融合未完全分离浊气的先天之气,二是不可贪图修行速度,吸取过量先天之气,三则不可仗此道法行不道之事。前二者乃是汝等自身修行,其三则为本道所立之法,谁若犯之,天不收汝,吾必收汝!”前面还是温言细语,说道最后东岩子脸色则变得颇为严厉,言词之中也带着威严。 书室内众弟子听此告诫,俱神情严肃的回答:“弟子谨记道长教诲”。东岩子脸色转好,又朗声道:“尔等若遇不道之事亦可借法处之,吾为汝依也!”众弟子脸色放缓,急忙称是。 而此时恰好从道观门口传来叫喊声,书室众人看向门外,只见室外阳光早已洒满大地,一节早课就在东岩子道长的传教导中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平日用早饭的时辰了,刚才的声响大概就是山下乡人送来了饭食,却一直不见道观众人来取才大声叫喊弄出来的。 李白想起昨日写就的回信,连忙喊住正欲出门取来早饭的沈冲,让其留送饭乡人片刻,待李白取来信件,沈冲应允而去,李白则向东岩子和于坚等人告退离开,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李白来到放着信件的书案前,打开《长短经》一书,取出夹在中间的书信,重新将信纸从信封里抽了出来,仔细的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又将其放回信封,李白本想用些封泥之类的东西将信件封上,不过想想了记忆中几次写信回家都没有这种习惯,而且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类似的东西,故才作罢。 来到道观门口,沈冲正提着菜盒粥罐站在门外,一旁的则是一位中年大叔。李白记得道观众人都叫他刘大叔,貌似是上次下山送他们肉腿的刘大婶的丈夫。刘大叔面相老实,长的倒是颇为健壮,想来能经常上山捕猎到不少猎物,力气还是颇大的。沈冲见李白来了,对着刘大叔说道:“刘叔,这是我师兄李白,就是他有事找您”,又对李白说道:“你自己跟刘大叔说吧,我先把早饭拿进去,等你忙完就赶紧来吃”说完就自顾自的提着饭食走远了。 李白颇为客气的对刘大叔拱了拱手说道:“小子李白有一事想求刘叔帮忙”,刘大叔见了急忙边摆手边说:“唉,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儿平日多受众道长恩惠,如力所能及,必全力报答。”李白直接说道:“我这有一封家书,想请刘叔找人代为转送至李白家中,不知可否”刘叔答道:“不知道长乡居何处?”“绵州昌明县青莲乡”李白回答道。“我等所在龙州即在绵州之北,二者比邻,此去昌明正好沿培江水而下,一c二日便达,其间多有行商之人互通来往,小老儿便寻熟识之人让其帮忙传达,这样道长可还满意?”李白听刘大叔对临近地区人文地形颇为熟悉不禁有些好奇道:“想不到刘叔也知道绵州昌明所在?”刘大叔见李白颇为惊讶,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小老儿年轻之时也曾在剑南之北讨生活,去的最多的就是剑州c绵州两地,后来遇到你刘婶才在此地安定下来。”刘叔语气中带着些许豪迈与感慨,似乎回忆前年轻时走南闯北的英姿。李白等了好一会,才不得不出言打断道:“想不到刘叔也不是一般之人,那家书之事就有劳了,到了青莲乡只需找人问问李白家居何处,多半便可找到小子的家”说完又拱了拱手。刘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说道:“既然如此便包在我身了”刘叔拍了拍胸膛。 李白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信封递给刘叔,刘叔一把接过来便直接揣在怀里转身欲走。李白赶紧喊住刘叔,又掏出一小串铜钱递给刘叔道:“这些便算是给刘叔找人帮忙的些许酬劳,还请务必拿着”。刘叔见了似是突然生气起来,道:“道长你这可太见外了,你刘婶已经跟我说过了,之前你收下你刘婶的肉食时还特地多给了不少钱物,此情尚未报答,如今些许小事,你刘叔我怎么好意思收你报酬?此事休要再提,不然这信我可不帮你送了。”李白无奈,只好拱手送别刘叔才回到“饭厅”。 (本章完) 正文 第24章 再读《长短经》 道观众人用完早饭,东岩子却没有跟往常一样先行离开,而是开口道:“尔等初次修炼成清心吐纳术,从现在开始到晚课之时切记勿要再次修炼,以免内在精气转化为先天之气时出了意外。待晚课时,你们再一同修炼,本道亦会在一旁看着尔等。”众人皆道:“谨遵道长教诲”,东岩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众师兄弟中,除了沈冲需负责打扫“药厨房”和送餐盒下山外,其他三人都各自回房。师兄于坚神色如常,慢悠悠的走着,师兄张敏倒是显得有些急迫,大概是想回房好好体悟今日修炼的得失。李白则一时无事可做,现在离晚课尚有好三四个时辰,刚修炼成道法整个人正处于兴奋状态,想休息也做不到,家书也算是寄出去了。李白倒是想过舞枪弄剑发泄下,来平复亢奋的心神,不过又担心一会弄的自己筋疲力尽,满头大汗,晚课时无法专心修炼,而且现在的李白对于剑术一途,既有好奇,也带着些许敬畏。剑乃百兵之首,亦是杀人利器,之前的“李白”虽剑法小成,亦在乡间仗剑行侠,但也只是惩戒些蟊贼和无赖之辈,未曾手刃他人性命,而现代的“李白”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二者相融更是凭空弱了几分侠气,导致李白虽然很是向往剑者的英姿,不过内心还是有些抗拒。 李白思前想后也只想到之前未看完的《长短经》一书,先前只读了该书开始部分关于苏秦以合纵之术联合六国抵御秦国的内容,后面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一直没有继续往下看,虽然东岩子道长本人传下此书时也没有对李白有过要求,反而让其“想看就看”,李白也没太把此书放在心上,虽然该书所述内容十分吸引人。不过今天正好有时间,李白便打算继续研读下《长短经》,来度过这“漫长”的时光,顺便放松下激动的心情,堪称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李白也不耽搁,跟沈冲打了声招呼,也快步离开“药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李白坐在书桌后,《长短经》就摆在右手边显然的位置,随手拿起翻阅起来,一直翻到之前读完的地方,也就是作者东岩子道长对苏秦面对各种际遇的处理方式的剖析和评判,既有赞赏之处也有批评的地方,李白虽然对东岩子道长以后来之人评论“古人”的这种行为有些错乱之感,但是想到原本自己所处的时空,不也随处可见这种后人以自身之观点肆意批评古人的所作所为,至少东岩子这个“古人”说起来还算有理有据,很多观点李白作为一个有着后世记忆的人也颇为认同。 先是在脑海里回顾了一下之前所读内容又有了些许感慨,李白翻过前页继续往下看,只见书页上写道:“既说苏秦,怎能不言张仪也?仪曾和苏秦共师鬼谷子,亦善游说之术,其自知才不如苏秦,待二者学就,张仪便游说诸侯也。直至苏秦复说赵候,得施其能,行合纵之术,时秦先败魏又欲攻赵,苏秦忧合盟未成,遣人说张仪来投。张仪乃赴赵,求见苏秦也,苏秦不睬又以仆食之,当面辱之:“尔既有才,何至如此,不值任用也””。这一段之前在讲述苏秦事迹时已提过,李白只是初看一遍,便跳过这里,继续下看。 “后惠王使公子华与张仪攻魏,占其蒲阳,张仪劝惠王归还其地并以公子繇为质,又说魏王:“秦国待魏国如此之宽厚,魏国难道不该以礼相报吗?”魏王以为然,遂以上郡十五县和少梁为礼献给秦国,秦惠王大喜乃任张仪为相。”李白看到这里有些无语春秋战国之人的脑洞,就这么轻易的就互赠土地? “后张仪与齐楚相国会盟,返之则被罢相也,张仪乃赴魏国为相也,欲使魏国先臣服于秦国而其他诸侯效仿之,魏惠王不受,秦王怒之,以兵讨之,克魏土地,待张仪更厚,张仪受之有愧。时韩c赵c魏c燕c齐率匈奴之人共伐秦国,秦大败之,诸侯惊恐,张仪游说魏王退出合纵盟约,臣服秦国,魏王惧也,乃退出合约并请张仪和解之,张仪复为秦相。”到这里,李白都觉得张仪似乎一直没有起到什么重要作用的样子。 “秦欲攻齐,但忧齐楚之合纵联盟,派张仪游说楚怀王,怀王以上宾之礼待之,张仪说之:“王上如能听吾之计,便与齐国决裂,吾必奏请秦王献出商於之地方圆六百里的土地,秦国女子则为大王之侍妾,秦楚两国结为兄弟,此计若成,则齐弱秦强,楚亦得利也”楚王听之甚喜,乃与齐断交废盟,又授张仪楚国相印,派将军随张仪返秦接收土地。张仪回到秦国,下车之际,假借不慎跌落受伤,三月不朝,楚王听之,以为张仪尚不信齐楚断交也,乃派人至宋借符前往齐国辱骂齐王,齐王怒而斩符并与秦国结交,齐秦既交,张仪乃朝,告与楚使:“愿献楚王六里封地”,楚使返还告知楚王,楚王恼怒之下,兴兵攻秦,秦齐两国反攻楚国,夺其土地,楚国复遣兵士攻之,再败,楚乃与秦议和”。“只看的到眼前之利是古往今来人之通病吧”李白感慨。 “后秦要挟楚国,欲以武关之地换黔中之地,怀王不许只愿得张仪之人也。秦王欲允却不忍开口,张仪主动请求之,秦惠王说:“楚王必是恼怒先生背弃诺言,欲报复先生,张仪道:“秦强而楚弱,而我和楚国大夫靳尚关系亲善,靳尚则受楚国夫人郑袖所喜,而楚王则唯郑袖命是从。况吾乃奉大王之命出使楚国,楚王必有顾虑也。如已吾命而取黔中土地,其吾望也。仪乃出使楚国,张仪初至楚地,怀王囚禁而欲杀之。大夫靳尚则对夫人郑袖道:“您可知道将被大王所弃吗?郑袖不解,靳尚道:“秦王钟爱张仪故欲以上庸六个县之土地贿赂楚国,并把宫中能歌善舞的美女嫁于楚王。楚王既得土地,便会敬重秦国。秦国美女亦会受大王宠爱,而夫人则会失去王上宠幸。如使大王释放张仪,则无此虑也。郑袖信之,乃日夜说于楚王:“既为臣子,各为其国效力也。今土地未交于秦国,秦王即派张仪前来,与王上何其尊也?王未回礼却欲杀使臣,秦王盛怒之下必然攻打楚国。吾请大王允许我们母子搬往江南之地,免受秦国屠戮。怀王亦悔囚禁张仪,终赦免之,待其甚厚也”。这里就可以看出张仪的勇谋之处,其勇在于敢只身前往对其怀有仇恨的楚国,谋则从出使之前对秦王所言就可以看出来,而后面时间的发展则验证了张仪之谋。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5章 苏秦还是张仪 张仪的勇谋给了李白继续看下去的动力,后面的篇幅先是讲述张仪从囚禁中脱困而出,却没有借机离开楚国,反而开始游说楚王与秦国皆为姻盟,各派太子为质,秦王则会放弃索要黔中之地以表诚意。楚怀王本就是因一己私恨才想用土地换取张仪一人,现在既然杀不得张仪,又不想失去土地,便答应张仪的建议,背弃了合纵盟约转而和秦国结盟。这样魏国,楚国都背弃了合纵盟约,并与秦国结盟。而张仪则继续游说诸侯,于韩威之以兵厉,于齐分析诸侯形势,于赵口头约之,于燕则先挑拨燕赵关系再以言语胁迫,故六国合盟破裂,秦国反而连横六国,无人能制也。张仪立不世之功返回秦国,还没回到都城咸阳,秦惠王便去世了,继位的武王一直不喜欢张仪,朝中大臣也纷纷诋毁张仪,诸侯们听说张仪与秦武王关系破裂,纷纷背弃连横之约,转而恢复合纵联盟。张仪无奈之下献计秦武王,以自身为饵赴魏国之地,齐王极恨张仪,必挥师攻伐魏国,秦国则可乘机攻打韩国,打出函谷关兵临周都,秦王则可以挟持周天子,掌握天下的户籍地图,成就帝王功业。秦王应允,张仪遂前往魏国,齐湣王知道后果然出动军队攻打魏国,魏哀王因此十分害怕,张仪乘机游说魏王能让齐国罢兵。张仪先派门客到楚国,再借用楚国使臣到齐国游说齐湣王,将秦王和张仪的对策告知齐王,齐王得知自己所为反而帮助张仪取信秦王,又因派兵攻伐魏国而树立仇敌,遂下令退兵,张仪保全魏国,得以出任魏国相国,一年之后客死魏国。 关于张仪的篇幅跟苏秦不遑多让,不过张仪事迹之后,东岩子并没有像苏秦篇时哪样逐段逐段的分析其中得失,而是留下一句“张仪比之苏秦何如?”看样子是要研读此书之人自行分析判断。李白看到这里,也不禁在心里面默默对比其二者。之前读完苏秦的故事,李白便发现苏秦除了最开始颇受挫折,不被周王c秦王c赵王任用,待其至燕国蛰伏一载后,便鱼跃龙门开始发迹c游说六国之旅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而张仪的人生则是起起伏伏,数次处于危境之中,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从初期来看,苏秦虽遭遇挫折,但是很快得遇明主,受到重用,而此时的张仪尚且还在游说诸侯,直到苏秦计激其前往秦国,才开始真正的仕途,一开始明显是苏秦更甚一筹。而后苏秦成功合纵六国使秦国军队无法迈过函谷关十数载,其名响彻七国。张仪则只在秦国与魏国的交战议和之中露出些锋芒,显然苏秦远胜张仪。至于苏秦合纵之后的事迹,不知道是何缘故,东岩子并未记录在此书之中,但是在后世历史书中,李白记得苏秦的合纵盟约是被张仪的连横之策破除了,而张仪后半生的事迹也证实了这一点,关东六国纷纷背弃合纵盟约,反而与秦国结成连横之约,秦国也因此愈发强大。这样看来,张仪在人生的后半段实现了对苏秦的反超。 不过如果让李白选择的话,他还是更想自己的人生如同苏秦一般,虽有挫折但是大道坦途,早达人生之巅。倒不是说张仪的人生不够完美,而是苏秦的事迹更富有传奇色彩,以一己之力说服六国,受诸侯拥戴,周王惊惧,这些显然是张仪所不具备的,虽然后来张仪也游说六国,成功将合纵盟约破除,但有人珠玉在前,总是显得不是那么耀眼。 李白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张仪和苏秦的事迹,对自己能在这个平行的世界留下什么样的故事传说充满向往。是像原先的“李白”一样以诗仙之名为后世称道,还是平平淡淡度过一生。显然后者不是李白内心所想,前者亦是有“李白”在前,李白不想重复他的人生,虽然诗仙名号响彻海内,但他的怀才不遇亦为世人叹息不已,李白可不想人生如同“他”一般充满遗憾。“我不仅要找到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还要我的人生充满传奇,世人听闻尽皆赞叹,后人听之亦心往之”李白默默下定决心。 花了一会功夫平息心情,李白正打算再读一会《长短经》,不过这卷书正好写完张仪便已结束,无奈之下只能放下该书。李白一直在房内读书,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便打开房门走到庭院之中,用手挡在额前,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太阳正处于半空正中,想来快到申时了,于是李白决定先去书室静候晚课之时,回到房间用清水洗过脸后李白便去往书室。书室空无一人,李白悠哉的以盘腿的姿势坐在书案后的草垫上,虽然这具身体早已习惯跪坐,但是李白本人还是更喜欢盘腿坐,正好修炼清心吐纳术也是要盘腿而坐,李白可以名正言顺的以这种姿势坐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李白都快无聊到睡着了,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放松的阶段,不自觉的李白就深吸一口气,一直吸了十数刹那,边吸边将所吸之气沉入丹田之中,而后闭息数刹那,将丹田中的气团向上引出,到心部位置时,李白以意念控制自身内在精气气旋牵引气团,将上半段气团尽数吸入旋中位置,其余气团则顺口吐出。东岩子和三位弟子进来书室正好就看见李白一股脑的吐出大量浊气,东岩子初见之时还神色紧张,正欲快步上前来到李白书案处,不过细看之下,见李白面色如常,不似修炼出了错漏,才放下大步迈出的右脚,继续慢悠悠的走到正上方的书案后。三位弟子见此情景则各不相同,于坚先惊后定,又制止正欲大呼小叫的沈冲,张敏则是惊讶之中带着些许明悟,好似相通什么。 李白融合完先天之气后睁开双眼,见书室内人员齐整的盯着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又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修炼起清心吐纳术,还被道观众人看在眼里,李白立刻低头拱手告罪道:“李白早到书室甚久,困乏之间,不知不觉中便修炼起来,请道长恕罪”。李白的三位师兄弟均看向东岩子道长,似乎随时准备为李白求情。东岩子沉吟片刻道:“本道禁止尔等擅自修炼吐纳术,非是惩罚,乃忧尔等初学之际误毁道基也,先前见你吐纳气量,比之初次修炼仿佛,并未贪进,何故惩戒?”众人尽皆放下心来。不过东岩子的下一句话则让众弟子再度瞩目起来:“明日早课,本道将传授尔等法剑之术和些许道术,所以今日修行过后,尔等需尽早休息,养足精神。”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6章 晚课上的修炼 沈冲和张敏二人听闻法剑之术,颇为激动,二人虽有修炼清心吐纳术,但是与道法一途并无天赋,对于二者来说清心吐纳术只是更为精妙的内功之法,借修炼清心吐纳术来增长内在精气,可以增益其武艺剑术。至于于坚因为早于众人修炼清心吐纳术,所以在其他三人修炼时一直是一副看客模样,而现在听到东岩子道长有道术传下,终于露出惊容,毕竟他一直跟随东岩子道长修行道术,各种各样的道术也学过不少,而东岩子道长这般郑重其事宣布的道术,想来非同小可。李白不同于前三者,不仅是道术,对于法剑之术也十分感兴趣,这也让李白想起刚来这个世界时看到的“三清剑术”,最开始李白是觉得吹嘘成分太多,后来了解到这个世界存在的诸多不可思议之处时,李白已经开始心生向往,现在更能得授此般神奇之术,自己亦有道法天分,怎么能不用心苦学呢? 东岩子道长静静的看着众弟子激动的表情,并没有急着制止,只待他们自己平复下来。书室的四位师兄弟小声嘀咕着,猜测东岩子道长会传下何等道术和法剑之术,一直持续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平静下来。东岩子见状才缓慢开口道:“尔等便开始各自修炼吧,切记本道先前所言。”又停顿片刻继续道:“至于李白刚才已经修炼过了,待半个时辰后再做修行吧” 众人中除了李白都开始修炼起清心吐纳术,李白则和东岩子道长一般观察起众人修炼的情况。三位师兄弟都是先大口吐纳起来,约过了两分,师兄于坚便在吸气之后闭息起来,开始分离先天之气,近十刹那后才吐出一大股浊气。同时三人所吸气量也各有不同,只以吸气时长论,师兄于坚排在第一,约有半分之久,其次则是师弟沈冲,只有十数刹那,张敏则排在最末,刚好约十刹那。于坚吐出浊气后依旧闭目坐在原地,应是在融合分离后的先天气团,他吸入的先天气团最多,融合的亦多,所需时间也更为长久。在他开始融合后又两分,沈冲亦开始闭息分离起先天之气,只数刹那便吐出大股浊气,最开始的部分还有一大团白玉气团,显然沈冲记住了东岩子道长所言,并未吸取太多纯粹的先天之气。就在沈冲吐出浊气不就,师弟张敏也开始闭息起来,闭息时间跟沈冲相当,之后也吐出一小一大两股气团。 三人尽皆进入融合阶段,时间又过去三分,反而是张敏率先睁开双眼,显然已经融合完毕。沈冲则紧随其后,至于最早开始融合先天之气的于坚则在二人之后半分才融合完毕睁开眼睛。 东岩子见沈冲c张敏两位弟子都没有发生意外情况,颇为欣慰的抚须点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至于弟子于坚,东岩子反而并不担心,于坚早其他弟子近一载便开始修炼,虽然东岩子本人特地要求其不必太过专注修炼,而是更多的将精力放在道符和道术之上,毕竟于坚算的上是正统的后天之术修炼者,其内在精气的规模不是沈冲和张敏二人能比的。李白看完三位师兄弟修炼的结果,不禁对比起自身,李白吸气约十二三刹那,闭息亦只有数刹那,但是与沈张二人不同的是,李白可以将分离后的纯粹先天之气尽数吸收,而不必担心反噬,在这一点,李白倒是和于坚甚为相似,不过他是初次修炼,因此其融合花费的时间比之师兄于坚还要长久。这也是李白后面需要解决的地方,因为李白已经隐约感觉到,制约自身修炼进度的就是融合纯粹先天之气的速度,而且单纯的将纯粹先天之气融入内在精气气旋之中还不稳固,需要更多的时间让二者真正交融在一起。东岩子道长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李白的猜想。 “尔等虽将先天之气融入内在精气之中,但二者之间尚未稳固,需继续修行吐纳之法,催动气旋不断旋转加快二者真正融为一体。同时也要继续练习以丹田和气旋分离先天之气,以求将纯粹的先天之气与浊气完全分开。不过切记不可在尚未完全融合气旋中先天之气前再行融合更多先天之气”东岩子道长一口气说了下来,停顿数分让众弟子领悟其中要义,见李白c沈冲c张敏三人都在闭目用心感受先前所吸入的先天之气是否与内在精气气旋融为一体,便继续开口说道:“要想准确的知道二者是否完全融合,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当尔等运用吐纳之法将先天之气分离后,便可控制气旋靠近分离后的纯粹先天之气气团,然后让气旋停止旋转,如果气旋被先天气团所吸引而向外溢出先天之气,则证明二者尚未完全合为一体,需继续催动气旋旋转。一开始可以多试几次,待知道大概的融合时间,以后便可以此为例自行试探。” 众人皆又开始修炼起清心吐纳术,只是不再吸取先天之气,而于坚显然早已知晓此等技巧,只待东岩子道长说完,便立刻进入修炼状态。李白将丹田之中初步分离后的两股气团向上牵引,刚刚到达心部位置时,内在精气气旋明显加速转动起来,这不禁让李白想到平日里没有运行清心吐纳术时,能否让气旋的自转速度加快,来自动融合先天之气,以及。不过李白还是先按照东岩子道长的方法测试了先前融合的先天之气是否完全和气旋融为一体,结果也没有太多意外,现在离融合之时尚短,气旋刚一停止转动,便被先天气团反向牵引出不少纯粹先天之气,李白赶紧催动气旋重新吸收外泄的先天之气,再将滞留的两股气团顺势排出。 师兄于坚这次率先睁开眼睛,李白紧随其后,张敏则在沈冲之前c李白之后。东岩子只看众人脸色便知结果,开口解释道:“其实尔等心部气旋亦在不停旋转,如果不另行干涉,尔等所融合之先天之气迟早也会与气旋完全融合,不过耗费时间要长久十数倍乃知上百倍,故需修炼者在初步融合之后,继续催动气旋加速旋转。”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7章 心劫 李白忍不住问道:“请问道长有没有办法让气旋平日里也加速旋转?”东岩子道长听了李白的问题,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据先人探究发现,气旋规模越是庞大之人,气旋本身亦旋转的愈快,待其心部被气旋占满之后,更需自行将气旋一分为二。若无法分离气旋旋转速度便不会增加,修行亦会停滞不前。若分离成功则需将气旋根本部分牵引至五脏六腑之中,另一部分则重新塑造成新的气旋继续留在心部,此谓之心劫也。” 众弟子都专注的听着,东岩子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心劫也是可以避免的,当修炼者在气旋快要充满心部之前,可以提前试着分离气旋,如若不能做到,亦可继续修炼至心部圆满为止,只是此生修行便止于此。而心劫共有三次,但并不是指心部气旋只需要分离三次,而是指将心部分离后的气旋牵引至五脏六腑不同位置的三种难度之分。一般来说,心部气旋首次分离都是先将新生气旋牵引至心部临近的双肺之中,此乃第一劫。双肺既存,则需继续分离牵引气旋至肝c胃二处,此第二劫。第三劫则是脾c胆c肾三处。如同第一劫一般,如修炼者自视无法做到,亦可继续修行至境界修圆满为止。” “心劫之后原本还应有更高的修行境界,即将气旋修炼至人体四肢全身。不过只是渡过一重心劫即有可能让修炼者气旋溃散,修行尽毁,能过二重心劫者此间亦是寥寥,三重者更只是在古籍之中略有提过,似乎先秦之人中曾出现过一二,即使是在商周之时,也只有天赋异禀之人才能做到。后人不知是天资使然,还是世间先天之气愈发稀薄的缘故,三重心劫的境界不曾听闻有人达到过”东岩子颇为可惜的说道。 书室众人听完尽皆心驰神往,连早先便修炼过清心吐纳术的于坚也一副初次听闻的样子,面上同时带着震惊和向往之色。李白也不意外,不过他还是很关心先前自己问的问题,只是陶醉一小会,便继续盯着东岩子道长。 东岩子似有所感,待众人缓过神来又继续说道:“至于让气旋平日里加速旋转之法,本道未曾听闻,不过人之自身奥秘深也,未知之处甚也,此等之法也未尝没有,不过探究其法所需时日不可计量,不如多用功与当下,则更为实际也。”李白见东岩子误解自己是贪图巧技,劝他不要不求实际,也有点哭笑不得,也不好辩解,只好点头称是。 其余三人也仿佛受到训斥一般,纷纷点头受教。东岩子最后补充道:“本道所言甚多,一是将修道之事尽力告知尔等,二是让尔等明白修道之途并非一片坦途,要想修成大道亦有无数阻隔,修道也并非逆天而行,而是顺应天意,如力有不及,亦无需强求,纵使心劫难渡,只心部圆满之境,天地之大亦可去也。若是想得证大道,更需道基稳固,不可冒进也。” 经过众人修炼清心吐纳术和东岩子长篇讲述修道境界,晚课也不知不觉过去大半,东岩子道长让众弟子继续以吐纳之法催动气旋加速旋转,并不时试验晚课开始时所吸纳的先天之气是否完全融合。李白不知道是不是提前修炼的原因,在东岩子讲道完一炷香后便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融合先前吸纳的先天之气。而其他三人中,除了师兄于坚是在晚课结束前一盏茶功夫时融合成功的,沈冲c张敏二人都是晚课结束,东岩子道长走后不久才完全融合先天之气。 照旧是师弟张敏负责料理晚饭,李白今天也去厨房帮忙烧火减轻一下负担,同时也忍不住好奇张敏的修炼情况。 李白坐在灶前的石块上,不时向灶里添些柴火,张敏则将处理过的食材放入锅中翻炒,一直到这盘蔬菜出锅,李白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白你跟我说说你修炼时是什么样的?”张敏听了,放下刚盛满蔬菜的瓷盘,嘴里也忍不住笑道:“大白你终于忍不住了吧”,李白见张敏早就识破自己的意图,也不禁不好意思起来。张敏调笑一句后没有继续为难李白,其实他对李白和于坚二人修炼的状况也很是好奇,毕竟他们二人和张敏自己c沈冲不同,可谓是正统修炼者,而张敏和沈冲则只成称之为勉力修行,纵使是心部圆满的境界也不知能否达到。 张敏提议道:“不如我先说说自己的体会,大白你听了之后,再将自己的体会说出来”李白点头同意。“先前我观摩了你和小胖的修炼过程,也听了东岩子道长对你们二人的教导,所以才能一口气修成清心吐纳术。不过道长口中说的内在精气气旋,在我这里就变成了一股气团,虽然也在缓慢旋转,但是气团中有不少间隙,有的更是将要“逃离”心部位置。好在有道长相助,气团才收缩为一体,结成一个指头大小的气旋。”张敏说到这里,似乎对于自己的天赋有些沮丧,脸色也有些低沉,李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想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来安慰张敏,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敏也很快就调整好心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在道长的帮助之下,成功融合了部分纯粹先天之气,到晚课东岩子道长传授测验之法时,我自行查看后便发现心部气旋明显厚实些许,等晚课结束后,晚课上吸取的先天之气也已尽数与气旋融合,气旋变得更为厚实,其大小也长进一分!”说道最后张敏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李白正待张敏平静下来,一阵“嗤嗤声”从锅底传来,张敏反应过来,赶紧舀了一瓢水倒入锅里,更大一股声响传来,随后立刻平息。张敏重新做起饭菜来,李白也边烧火,边将自己的修炼过程叙述出来,不过李白担心自己修炼过程太过顺利以至于打击到张敏。于是借由张敏自己先前所言,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修炼经过讲述一遍,张敏果然没有出现太大反应,反而和李白讨论起细枝末节来。 晚饭就在二人的谈话中一点点的完成,待道观众人开饭时,沈冲忍不住嘀咕今天饭菜为什么不如往常可口,而且耗费时间如此之久。不过无人理会之下,沈冲也没有继续抱怨,反而埋头苦吃起来。晚饭之后道观完全安定下来,一直到第二日清晨。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8章 法剑之术 仿佛昨日重现,一大早天还未亮,太阳只是冒出一点光火,大地还在逐渐苏醒之时,道观就开始热闹起来。 李白有了之前的经验,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听到庭院的动静就赶紧洗漱出门。果然对面走廊上于坚c沈冲c张敏三人已经聚在一处聊了起来,李白先跟三人打了招呼,然后也掺和了进去。 “小黑,你最受道长的重视,这次也一定知道点什么吧”沈冲对着于坚发问道。 “我虽在吾等之间跟随道长最为长久,但是一直专心修行道符一途,就是修炼道法也只比尔等早上些许,虽也学过不少道术,但是这次道长所传之术,我真的一无所知。至于法剑之术,我原本便不善剑术,道长也未曾传下此类道法剑术。”于坚说完还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此次所传之术。 “我猜东岩子道长将传之术必是其独门秘术也”李白近乎说了一句废,。不过众人听后倒是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道术我是猜不到了,不过法剑之术会不会是以法催动剑法的绝技?东岩子道长传授吾等清心吐纳术时便曾提及,修炼吐纳术可以增益剑术武艺,当时我还不明所以,现在知道还有法剑之术,难道就是以内在精气来施展剑招以达到媲美道术的技艺?”张敏提出一种可能,众人也觉得张敏的推测很有些道理,李白则想起书室书架上放着的那本“三清剑法”,于是开口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书室那本三清剑法?” 众人皆言“看过”,李白见状继续说道:“最开始读过其中内容时,我还不大相信,现在结合清心吐纳术的神奇功效,再加上道长亲口所言和小白的推测,我基本可以断言书上所记内容俱是事实,不过上面只有些大概描述,至于如何修行则并未提及,想来这次东岩子道长所传法剑之术应正是此类剑招!” 其余三人越想越觉得李白所言极有可能,于是一起来到书室,走到右边书架之上,挨个翻开木箱,终于找到那本记有玄奥剑招的破烂古书。 几位师兄弟挨在一起将整本书看完,期间只有寥寥百字,虽无具体修炼之法,不过确有提到需以先天之气加以催动才能展现惊人威力。 沈冲看完后说道:“就算没有这本书上写的那么厉害,想来也非同小可,一会我得求道长传我“重剑之术”,正好般配我的这把剑”说道最后还伸手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大剑。 于坚三人见沈冲已经开始幻想起来,不禁笑了起来。沈冲见了也不在意,反而作势要抽出大剑舞动一番。众人赶紧制止沈冲,待其放下此等念头后,书室内也慢慢安静下来,各人陷入思考当中,显然收到沈冲的影响,畅想起学就此等神奇剑招后的种种妙处。于坚虽醉心道法,有此剑招相助,想必防身之法更为周全。张敏志在仕途,不过官场如战场,亦有宵小之辈,掌握此法等闲之人不能加害也,也可施展雷霆手段以证其名。李白对于剑法之道有些敬畏,不过依旧难掩好奇之心,二世记忆更让他眼界开阔,深知在这个世界虽有法理存在,但时常有权大于法之事发生,身怀秘术绝非坏事。 就在诸位师兄弟沉浸在各自的幻想之中时,正主东岩子道长终于踏进书室之中,众人也被其脚步声惊醒,纷纷起身行礼,东岩子走到正上方的书案后坐定,四位弟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东岩子其人。 东岩子道长开门见山的说道:“尔等入观后,本道也曾传授些许武艺剑术给你们,一则作为强身之用,二则是为了今日传授法剑之术时能有一定的基础。”沈冲c张敏见东岩子首先便要传下法剑之术,立刻便激动起来,于坚c李白二人也不遑多让面露喜色。 “剑术之道由来已久,有记载便有千年以前越王勾践求请剑家传授士兵剑术来训练兵士战力。到了汉朝,士大夫莫不以佩剑为荣,喜好击剑之术,剑术也愈发精妙。后至乱世,秦时所研人内之法渐为人知,世间习武之人皆以练就内功为重,反而不再注重繁杂的剑招,只用内气催使利剑,辅以刺c劈c挂c撩等简易招式便可直接展现出剑法的飘逸c灵动。至本朝,剑又变成镇邪之器,军中多用刀而鲜用剑。”东岩子简单说完剑的发展演变还特地看了看沈冲,又继续说道:“市井之人多爱剑舞甚于剑艺,乃是因为剑舞由宫廷舞蹈与剑术结合而成,注重舞姿优美又不失剑法的灵动。现在世间那些直来直去的剑法与之相比,自是显得无趣的多”东岩子略带感慨的说道。 几位弟子俱都静心受教,不敢言语。 “至于法剑之术,可以说是以内在精气驱使剑器的一种术法,跟寻常的内功驱使之法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剑招威力远甚也,更能伤人与百丈之外,练就高深之处,以气御剑也不在话下。不过此等术法亦有弊端,首先则对使剑之人要求甚高,必须练就了后天之法者才可尽情施展,以内功驱使则难以奏效,这一点对于尔等来说倒不是难事。再就是越是高深的术法所需法力也愈多,这一点尔等应当知晓。最后则是跟普通内功剑法一样的地方,对剑器本身和剑法亦有门槛,寻常铁剑难以发挥其威力,太过繁琐的招式亦需耗费更多法力,这也算是现今剑法如此的一个原因。” 东岩子道长一口气将法剑之术与内功剑术的优缺点说了出来,众人各有领悟,均俯身行礼,口称受教。 “而今日所传法剑之术,尔等多半已在此地见过”东岩子说着还用左手指了指书室右边摆着的书架,也就是摆着“三清剑法”的地方。众人如牵线木偶一般看向右边书架,早课之前,众人便猜到东岩子道长有可能传下那本书中所载秘术,没想到一语成箴。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9章 云泥之别 沈冲是四位弟子中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见东岩子道长指向右边书架,立马起身小跑到装有“三清剑法”的箱子前,将整个箱子都抱了起来,送到东岩子道长面前的书案上。 东岩子道长颇为欣慰的点点头,打开小木箱,从中取出剑籍,沈冲则笑呵呵的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这本剑籍只所以名为三清剑法,乃因是后世道门修行之人偶然间寻得一本秦代秘术,又在其基础上增研改进之后便成了这本法剑之术,其名虽为剑法,其实记载的是一种以气御剑的法门”东岩子缓缓道出剑籍的来历原因。 “寻常的内功剑法,出招之时以内力灌注剑身之中来增强剑招的威力,内力越是深厚,剑招威力越大。而此法剑之术注重的是对人体先天之气的控制之道,只要能将体内先天之气运用自如,即是修炼初期亦可发挥大部分威力。待修炼后天之术者将整个心部修行圆满,也就是其自身的内在精气真正转化成纯粹先天之气时,法剑之术的威力更会成倍提升。”东岩子对着众人说起内功剑法和法剑之术的差别。 李白听到这里想到一件事,于是问道:“弟子有事不明,请道长解惑!”东岩子点点头示意李白说出来。“如道长所言,法剑之术需要使用者能熟练的控制体内先天之气,而道长又说只有将整个心部修行圆满才算是将内在精气化为纯粹先天之气,是不是意味着修行法术的门槛实际是有两个,一是转化完体内的内在精气,二是掌控先天之气?”书室内其他三位弟子目光中也带着迷茫的看向正上方的位置。 东岩子见众弟子似乎都对先天之气c内在精气和纯粹先天之气三者区别不甚了解,开口解释道:“据先人所载,创世之后世间原本充溢着先天之气,后万物吞吐之下,吸收先天之气又吐出体内浊气,由此万物生机勃勃。不过随着天地间浊气增加,先天之气逐渐与浊气混杂在一起成为一种新的存在,为加以区分秦人依旧以先天之气名之,而将浊气分离后的先天之气称之为纯粹先天之气。至于人体内的内在精气,连发现它的邑人氏都不甚明了,只知道它是介于纯粹先天之气和先天之气之间的一种特殊存在,不知道是在母胎之后发生何种变化而造成的。待融合大量纯粹先天之气后便回重新化为纯粹先天之气。” 经过东岩子详细解释后,众人终于明白三者区别,李白暗想到:“也许内在精气和先天之气就是纯度不同的纯粹先天之气吧”。 “至于李白的疑惑,看来尔等皆有这。不过不必担心,只怪本道没有说清楚。”东岩子先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继续解释道:“既已修成后天之术者,其内在精气便已朝着纯粹先天之气转化,而法剑之术并非只能以纯粹先天之气施展,以内在精气为主辅以部分纯粹先天之气即可,这也就是本道说的修炼初级便可发挥法剑之术绝大部分威力。”东岩子说道这里停顿住了,似乎想起什么遗漏之处。 “先前本道曾言后天之法与人内之法(清心吐纳术与内功)大同小异,当时本道只是一句带过,其实二者可谓云泥之别。后天之法讲究道行稳固,宁可牺牲些修炼速度,也绝不吸收丁点不纯先天之气。而人内之法是秦人以降低修炼后天之法门槛为目标创出的残缺之法,其虽能分离先天之气,但未能尽善,而其修炼者心部内在精气气旋多半早已溃散,其虽能融合先天之气,实为聚气成团也。故世间修炼内功之人往往前期进展神速,而中后期如无机遇则难以寸进,而后天修炼者则与其相反,前期注重积累,待到道基深厚之后便一片坦途。” 接着东岩子道长又看了看沈冲c张敏二人说道:“你二人原本内在精气气旋已散,只能修炼寻常人内之法,不过本道见你们心部内在精气尚颇为浓厚,便施以法力将溃散之气团重聚为旋。只是如此这般,尔等气旋初生,修炼起后天之法较于其他后天修炼者便落后一大截也。不过如果你们等不及想要外出闯荡,本道亦可将尔等气旋散去,再传授你们上乘内功。” 沈张二人尽皆伏地说道:“吾等得道长厚赠,岂敢不勤习之?”东岩子道长见状似乎早已料到,脸上带着淡淡微笑。 这也是人之常情,世间多有天赋异禀之人,却难寻此等神奇修炼之法和高人施法。他二者虽天分出众,不过也只是强于常人,若无东岩子道长相授相助,他们恐怕只能寻得些普通内功来修炼,也许于武艺一途会有所成就,但比之今时能得授后天之法,又加之再造之恩,孰轻孰重二者自然明了。 李白对东岩子道长的神奇之能有了更深的了解,只凭其能重塑气旋必是施展了无比神妙之术,再联想东岩子道长如果能广收门徒,再施以此法改造,世间后天修炼之人岂不是遍地都是? 不过东岩子道长接下来所说便打消了李白的念头。 “如此总算本道没有白白耗费十载法力帮尔等重塑气旋”东岩子反而一副值得庆贺的表情说道。 书室弟子听闻东岩子道长竟为二人做出如此牺牲表情各异。于坚c李白俱是惊讶之中带着悸动,至于沈冲c张敏二人更是激动的无语凝噎,十七八岁的大好男儿如同孩提一般伏地大哭,嘴里喊着“弟子如何值得师尊如此这般对待”。 东岩子道长也没有非要制止的意思,嘴中淡淡的说道:“本道早也境界圆满,以后再无精进之可能,不如用这些法力助你们登上更高的台阶。”稍做停顿继续说道:“再说本道只是损失些许道行,日后再重新修炼回来便是了,尔等何须做如此儿女之举。” 沈张二人哭腔不止,东岩子无奈怒道:“莫非尔等是埋怨本道擅作主张?”二人尽称不敢,东岩子便道:“既然不敢,如何还继续待在地上?”沈冲c张敏这才起身坐起,又慢慢收拾激荡的心情。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0章 御剑之术 昨日李白是除去师兄于坚外,第一个修炼清心吐纳术的。原本他修炼成功后,还特地观摩了沈冲c张敏二人的修炼过程,其中沈冲算是历经波折,而张敏则是水到渠成般的修成了吐纳之术。后来在张敏料理晚饭时,李白忍耐不住好奇才借烧火的机会和张敏互诉心得,知道了张敏心部内在精气与自己的不同之处以及后来的变化。当时李白只当张敏是东岩子道长所言的内在精气溃散之人,与自己内在精气未失并不相同,还特地虚言安慰。没想到东岩子道长不知不觉中便对张敏施展法力再造其气旋,想必沈冲修炼之时,亦被东岩子施之法力改造过了吧。 足足过了一刻,沈冲c张敏才完全平息下来,只不过二人双目之中隐约带着血丝,李白看向他们的眼睛时更是觉得分外闪亮,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东岩子道长则是一直高坐在上,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做派。待二人情绪稳定,东岩子才开口。 “以后尔等无论身在何处,剑都是必备的防身之器。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君子佩剑不为伤人,乃是以剑自省。剑刚正不阿,是为正直;剑柔韧却不曲,是为进退有度;剑无事则锋芒内敛,是为谦逊;剑有事则出鞘以止恶,是为侠义;剑贴身护主,是为忠勇。” “今本道传于尔等法剑之术亦如同佩剑一般,只为尔等以后能凭借此术做一个正直谦逊c却不失侠义忠勇而知进退之人。”东岩子道长借剑喻人,教导众弟子以剑为模,并言明传术之因。 “弟子必谨遵道长教诲,日后以剑自省,不负道长传艺之恩”四位弟子齐声道。 “如此便好”东岩子点点头,而后说道:“闲事既已说完,本道便正式传授尔等法剑之术,此地不是演练之所,随我来”说完率先起身,走向书室门口。 书室众人则紧随其后,出了书室后又向左绕到书室背后,穿过书室和丹房之间的石板地,待到丹房门前便止,转身背对丹房面对着众弟子。李白等人立刻停下脚步,束手挺胸,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此地原本就是尔等练剑之处,倒也正好适合传授法剑之术”东岩子慢悠悠的说完,右手突然斜伸出去,置于身后的左手也平放在身侧,口中轻呵一声:“引”。 只见一道光柱从丹房袭来,转眼便至众人眼前,李白眼中还尚存一条弯曲光线时,东岩子右手五指闪电般化掌为拳,似是握住光柱其身。 众人双目似是被灼日侵蚀,急忙紧闭双眼,片刻之后似是光芒消散,诸子弟纷纷睁开眼睛看向东岩子道长方向,一柄古朴长剑出现在其右手之上,剑尖离地稍许,剑身和东岩子手臂形同一体,略有倾斜,与其身躯成犄角之势。该剑长近四尺,只剑把便占据近四分之一长度,剑柄呈方形模样,剑身越是靠近剑柄处则愈宽,越远则愈薄。李白见其形状奇异,不似本朝剑器模样,心中猜测该剑乃东岩子道长得前人所传。 “此剑名为天纵,乃是本道年轻时的佩剑,已有数十载没有出鞘过了,此次便以此剑向尔等展示一番法剑之威。”前半句东岩子还颇有感慨,后半句则似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豪气顿生。 东岩子话音刚落,持剑右手的横移至身体左侧,长剑倾斜与先前右侧仿佛一致,而后右手急速向上斜摆,如同甩一般的将长剑射入天空。众人只觉得光柱再现,又不愿错过东岩子道长面授秘术,只能眯着眼睛盯住光柱。 只见光柱如同雷霆一般直插云霄,耳边还不断传来炸响之声,李白目睹此情此景如同回到后世乘机上天之时,情不自禁长大嘴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众弟子慢慢恢复听觉,不过平日里道观周围的鸟鸣似是消散不见。又仿佛过了一刹那,众人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姿势,那道光柱又透过云层直降人间。光柱越来越近,李白发现其目的地似是众人所在之处,不免惊惧起来,其余三人也发现这点,神色各异。 刹那间光柱从天而降,直透石面。又过了近分功夫,光柱散去,只见东岩子道长和四位弟子之间的石板上正插着那把“天纵”,其剑身也尽入地面,只留剑柄在外还微微颤动,随后一阵破音从天际传来,众弟子不由捂住双耳。 李白见音爆此时才至,只粗略估算一下,刚才那把剑最少飞升到过数千米高空,才在东岩子道长的控制之下返回,更是特意落在众人之前,此等震撼场面想必几位师兄弟永生难忘。 惊慌之后便是悸动,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术,众人马上便可习练,如能练就想必如东岩子道长所言,天下虽大随处可去。于是众人再度热切的看向东岩子道长。 东岩子眼见众弟子被其神乎其技弄的心驰神往,一副学艺心切的模样,不禁微笑开口道:“刚才本道所施之术即为“三清剑法”所载之御剑术。” 沈冲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抢着说道:“不知道长能否传授弟子重剑之术?” 东岩子道长听闻沈冲不为“御剑术”所动,反而更想学习“重剑之术”,也不禁差异起来,问道:“你难道不想学这御剑之术?”而后停顿片刻补充道:“如能将此术练就至高深之处,便是御剑万里也可做到,仗剑飞行更是不在话下。” 沈冲听闻先前所见威势尚不是“御剑术”之全貌,也不禁很是意动。不过似是突然惊醒般的摇摇头,朗声说道:“弟子自知愚钝,此等深奥秘术恐难练成,而那重剑之术想必比之御剑之术更易学成,弟子虽不知重剑之术有何妙用,只是私自揣测与弟子剑法路数很是合适,故求道长传之。” 东岩子道长没想到沈冲竟有此般悟性,不为珍奇所动,更能自思其身择最为合适之法,很是高兴的称赞道:“孺子可教也”。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1章 训道 李白倒是觉得沈冲颇为执着。在东岩子道长演示御剑之术前,众人便围在一起看过《三清剑法》所记载的数种法剑之术,了解了其大概作用,沈冲那时便很是中意那招重剑之术,恨不得当场学会以致于忍不住想舞剑发泄心中激昂之情。其他人李白不知道,不过李白自己当时见其所载御剑术有御剑飞行之能,便不可自拔的爱上这一剑招,心中暗自决定即使只为能倚剑飞行也要学会此等秘术。而沈冲所喜之重剑之术,李白也在《三清剑法》最开始的部分看过其威能作用,书上只说能成倍增加剑法的威力,适合剑法朴实c稳重之人习练,现在想来也确实十分适合沈冲其人。 眼见东岩子道长的话语被师弟沈冲打断,于坚似是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上前一步拱手对东岩子道:“请道长恕罪,弟子已欲投身道法一途,此等法剑之术虽颇为神奥,但想来并不易习练,弟子资质浅薄,只道法一门便难以尽善,恐难以分心,故道长所传法剑之术,弟子便无暇顾之。” “沈冲是点名要学重剑之术,于坚居然干脆就放弃所有法剑之术?不知道小白会说出什么话来”李白见好好的传艺课居然变成表决心的思想课,内心吐槽不已,又有些好奇的看向师弟张敏。 果然不待东岩子道长回复于坚所言,师弟张敏也上前一步道:“弟子自思日后恐难有与人争斗之时,然道长所言防身之术不可不学也,故敏求道长传下“轻剑之术””。 东岩子这时反而不急着回复二人请求,而是看向最后一位没有说话的弟子李白,似是想要将众人心思了解之后,再做定夺。 李白见师弟张敏没有选择和师兄于坚一样放弃学习法剑之术,反而学着沈冲一般直接向东岩子道长言明自身所好之术,略微有些诧异。再见东岩子道长和三位师兄弟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表面立场道:“求请道长传下御剑之术。李白自幼便听闻世间得道高人与漫天仙神能冯虚御风,翱翔于九天之上,心中便已生向往,待李白年岁渐长以为无稽之言,今得识道长仙术方知传言不虚也,故请道长圆李白之志!”李白自融合两世记忆,知道此界诸般不同之处,便坚持贯彻技多不压身的宗旨,而翱翔天际也一直是李白心底最深处的妄想,并不算是虚言,便将自己最想学会的法剑招数如实告知。 东岩子道长眼见众弟子将自身所思所请俱已说出,抚须沉吟片刻,又看向座下几位弟子。眼见四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愧色,特别是于坚脸上更满是自责和羞愧,似是后悔拂逆了东岩子道长传艺的苦心。张敏c沈冲二人则是为自身天赋所限不能近得东岩子道长所传而愧疚,至于李白为什么面有愧色,大概是为自己没有完全如实的告知东岩子其真正想法吧。 东岩子先是开口劝解众弟子不必自愧,“尔等能明悟自身所需,何必自愧之?本道传授此法剑技艺,亦是要助尔等提升自我,至于练就此法之难度和所费之时间与汝等之志并不矛盾。” 众人听了前半句便脸色稍转,待闻后面半句更是露出好奇神色,互相对视一眼,又重新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东岩子道长。 “本道先前便言,如欲修成此法剑之术,先需掌控自身内在精气,使其能被自身所控制,而后方可习练法剑之术。”东岩子道长先是重复了一遍修炼法剑之术的要点,众弟子也纷纷点头表示确有此言,而后反问道:“尔等必是以为掌控内在精气所耗时间甚长,而后再行习练法剑之术亦需大量时日,故忧无暇他顾,一个个要么只挑选一式剑招修炼,要么干脆放弃学习法剑之术,可是如此?” 于坚听了带头回答:“道长明鉴,确是如此”,李白也只好一旁附和。 东岩子听后反而斥责道:“糊涂”。众弟子急忙俯身低头嘴中说道:“弟子愚钝,请道长指正”。 “掌控自身内在精气之运转乃吾等修道者之根本,如不能对自身气旋控制自如,如何能施展诸般道法,便是修炼寻常内功,也需修炼者能控制体内内气运转,方能以气驱剑,增益剑法威力。尔等如今竟要放弃修炼内在精气,莫非是要本道收回先前所传清心吐纳术?”东岩子道长先是点拨众弟子,而后颇有责难的说道。 众人连称不敢,而后更是求请东岩子道长尽授法剑之术。东岩子脸上怒色来的快c去的也快,片刻便恢复往常仙风道骨的模样,缓缓开口道:“之前本道听完沈冲所请缘由,还颇为欣慰,没想到你们三人也有样学样,一个个仿佛思虑甚周般自述其见,只知剑籍上的只言片语便自以为找到合适之法,却未曾考虑其他。” 于坚c李白c张敏三人连同被夸奖的沈冲听后都低耸着脑袋,只是双耳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东岩子道长的训斥之言。 “以于坚为例,其自作聪明的以为学习这般法剑之术并无用处,还会耽误自己道法修行,便婉言拒绝,却连修道之根本都忘于脑后,汝早习半载之功何在?”先被训斥的于坚急忙伏地请罪。 “再说张敏c李白你们二人”东岩子道长刚刚开口,李白和张敏便见机伏地,一副自认其罪的样子。东岩子也不理会,自顾自说道:“张敏以为无与人争斗之时,却又欲学轻剑之术,或有效仿沈冲之意,以为轻剑之术甚合其身。却不知其剑法虽灵动迅捷与轻剑之术颇为一致,然不知道物极未必有益,以飘逸剑法配合重剑之术,变幻之间,威力莫测也。”伏地的张敏听此良言,起身复拜口称受教。 “李白则是妄图一步登天,却不如沈冲思虑之深。御剑之术乃玄奥秘术,非道行深厚之人不可驾驭也,更需修炼者对法剑之术基础牢固,非一日之功也。”李白也收起妄心,拜服东岩子道长。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2章 排斥吸引之力 东岩子将众弟子训斥过后,道观里突然安静下来。李白等人是因受到斥责而俯身在地不敢发声,主导者东岩子则低头思索起来,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功夫,沉吟不语的东岩子道长终于开口说道:“今日之后,尔等该知不应只凭自身臆想便随意做出判断,说话做事之前都需谋而后动,切不可莽撞行事。” 伏地的众人见东岩子开口,虽语中依旧带有训导的意味,但是语气已然好转,纷纷放下心来,诚恳开口道:“弟子谨遵道长教诲。”东岩子道长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让众人站起身来,这件事算是就此揭过了。 “你们要是有多点耐心,先前便不会出现那般误解。”先是感慨一句,众弟子也不敢接话,东岩子也没有等待弟子们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吾等修道之人修炼后天之法,原本是想突破人体自身桎梏,重现上古之民的英姿,再不济也能以道法卫家园山河土地,或自身超脱轮回得升仙界。然天地依旧,灵气尚存,人类自身却生变化,心智愈增,体魄愈弱,终至不能汲取天地间先天之气为自身所用,后人研古究今方知后天之法,得以融合先天之气壮大自身,后又钻研其用法,故得诸般法术,传至如今便成道法c法剑等秘术。” “道法需以自身法力催动施展,有时也会借助诸天仙神之力。而法剑之术更多的是由修炼者本身法力引动,配以外部器具,一般多为剑器,也可使用其他武器,如刀c枪c戟。不过一般法剑之术因为其创立者多为士大夫等权贵之人,而他们多半喜佩剑而非枪c戟等战兵,其创立法剑之术多半为剑器而设,故以剑驱使更能发挥威力。后随着后天之法为人所知,军士帅卒亦创立诸多枪戟之术。诸般法剑之术在其流传过程中,历经战乱纷争亦多有丢失,今存之武器之术不过双手之数,其中法剑之术便有五六之数,其余各器之术则不足半数也。”东岩子先是讲述道法c法剑之术的由来和法剑之术的其他类型,最后不由感慨诸多法术的失传。 众人听闻世间还有其他近十种法剑之术,不禁好奇起来。沈冲率先问道:“小子斗胆请问道长,世间其他法剑之术比之道长所传如何?” 东岩子听了沈冲如此言语也不生气,反而语中带笑的说道:“本道所传法剑之术名为“十方纵横之术”,学就以后不说天下无敌,至少也可驰骋天地间,难逢敌手也”说道最后,东岩子道长面露傲气,身形也愈发挺拔。 “十方纵横之术?这名字倒是霸气十足,而且应当就是鬼谷一派传下的秘术,想来“难逢敌手”并非虚言”李白暗想道。 沈冲反而兴冲冲的继续问道:“原来我等所学之术叫十方纵横,不知其他法剑之术是否也有如此威风的名号?” 东岩子停顿片刻,似乎被沈冲问倒,然后才说道:“能流传至今的法术,自然是有名有号的。不过其中少有如同“十方纵横”这般齐全的法剑之术,多半凭借仅存一招半式在其附近州县之间留有名气,日后尔等有缘便知。今日本道便传授尔等十分纵横之术”。 东岩子一笔带过名号一事,又以传授法剑之术转移众人注意。沈冲等人果然被其后半句所吸引,纷纷集中精力。 “后天修炼者能控制心部内在精气气旋分离天地间的先天之气,是因为气旋能吸引纯粹先天之气,而修炼者又能控制气旋分离自身,是因纯粹先天之气之间亦会互相排斥也。是故天地之间各处皆有先天之气,而又存福地洞天蕴有先天气脉。” “其原理虽不为人知,但吾等得以借此施展法术,而法剑之术即为其中最重此理之法术。”东岩子以众弟子亲身经历来阐述法剑之术的原理,众人也顺着东岩子道长的话语开始回忆起自身修炼时的情景。 “以转动的气旋分离先天之气,便是依靠内在精气和存粹先天之气的互相吸引吗?这点倒是颇有可能”李白猜测道。“那么分离气旋时要怎么利用反斥之力呢?”新的问题又出现在李白脑海之中。 “十方纵横之术中的重剑之术和轻剑之术便是由此而来。”东岩子的话语成功将李白和其余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重剑之术便需要利用其排斥之力。先在剑器上附上自身先天之气,待两兵交锋之时便引动剑器上的先天排斥之力,以气制敌则敌人仿佛被万仞加身,重击之力便无反手之力。”讲述这段时,沈冲最是激动,却一直强自忍耐,待东岩子道长说完更是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才能引动排斥之力?” 东岩子也不见怪,直接说道:“先人修得心部圆满之后,另辟蹊径的控制心部气旋外围反向旋转,之后气旋外围便和旋心一分为二,故先人以心部旋转方向为正,即从右向左旋转为正,从左向右为反。而天地间先天之气冥冥之中多为反向旋转,这也是先天之气散布天地的原因,而修炼者只需控制附在剑器之上的先天之气沿着剑身周边正向旋转便可引动排斥之力。” “排斥原理如此简单,不过最重要的就是精准的控制自身内在精气,想必附在剑器上的先天之气旋转越快,产生的排斥之力就会越大吧。不过如今只是控制内在精气完全分离些许先天之气便颇为困难,要做到控气离体还能操控自如,想必不是一朝半载能够做到的”李白听了东岩子说完排斥原理后自思道。 张敏也提出一个问题:“如道长所言,天地间先天之气多为反向旋转,而引动剑器反斥之力需控制所符先天之气正向旋转。何以吾等心部气旋为正向旋转亦能吸引分离先天之气?” 东岩子似乎早有准备,脸色淡然的开口道:“其中有两重原因,一是尔等初次修行后天之术,贸然让尔等控制气旋反转颇有险阻,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气旋溃散。二是吾等内在精气气旋经母胎吸收先天之气孕育而成,不知何等缘由变得与天地间先天之气转向不同,却能凭借其势大以正向旋转吸引反向旋转的先天之气。” 东岩子道长说完稍歇,而后继续道:“其实尔等日后心部内在精气壮大之后,便需尝试将气旋转向更正,此谓之轮转之劫也。一般准备充分倒是十之八九会顺利转向,之后分离起先天之气便会愈快,融合速度也愈快。” “不过亦可依旧以正向为转,虽会牺牲少许修炼速度,不过施展起重剑之术倒是会凭空增加几分威力,不过修炼起来会与常人迥异,需要修炼者自行探索修行之法”东岩子最后补充道。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3章 东岩子的往事 众弟子先是听闻东岩子道长讲解重剑之术的原理,便由此推理出轻剑之术的原理,更得知内在气旋和天地间先天之气的奥秘以及气旋变化之轮转劫。 不过细思下来似乎便不是那么神秘莫测,仿佛都是有迹可循。归根结底就是要知道天地间先天之气变幻之法,顺之则引,逆之则斥,轻重二术也由此而来。除去沈冲,其余三人很快就相通之一点,脸上不由带上轻松的笑意。 沈冲还在一旁苦苦思索,脑海里一会浮现“正向旋转”,一会又现“逆向旋转”,接着又是“同向则互相吸引,反向则相互排斥”,最后更有“气旋反转”,以致前面所思诸般念头毁于一旦,气的沈冲直拍脑袋。 东岩子道长看着面前几位弟子的神情,脸上如有所思,开口道:“尔等听完本道所言是不是觉得其中道理十分浅显易懂?” 李白等人反而颇为不好意思的低声回应:“弟子却有此感”,沈冲倒是没有跟着附和,他现在还满脑浆糊呢。 “尔等不必为知晓事物之规则而羞于开口,此乃人智彰显也。亦不必为不知而羞愧,此等道理汝若不能深究则比之善用者何?先人不知火而燧人氏现之,后人用其法而轻其人,不因此而愧,便以为固然如此。是故尔等得知先人探究之秘,知用法而不知其内在之理,不必自愧,不轻其所理便可。”东岩子说出一段颇有意味的话语,最后略带感慨的补充道:“本道少年求学之时,学会些许浅薄谋略技艺便看轻先人,师尊便以此训导,吾终不至慢怠学业,这算不负师尊教诲。” 颇有些沾沾自喜的三人听后立刻神情转变,拱手行礼口称受教。而对于沈冲而言,东岩子道长的话语只记住“此理不能深究比之善用者何”一句,不过他也由此悟出一个道理,也不“羞于开口”道:“道长的意思是,如果不能弄清楚事物真正的原理,那么干脆就熟练的掌握其中规律为己所用。比如我虽然弄不太懂这些旋转和排斥吸引之力的关系,只要知道怎么引导气旋旋转才能产生排斥之力就够了。”说完还颇为期待的看向东岩子道长,显然希望自身领悟能得到道长的认可。 东岩子道长不置可否,终于还是开口道:“你的理解也并无过错”。沈冲听到后,直接按照赞同的意思领会了,脸上不由激动万分,接着又炫耀般的看向于坚等人,好似打仗扳回一城般。 三人其实亦有不少领悟,各自对视一眼,于坚率先拱手道:“弟子也有些许浅薄见解,请道长指点。”东岩子点点头,于坚继续开口:“人所知事理的多少,并非凭空而来,一则来自先人之功,二则自身领悟,是故不以知知而骄,亦不以不知而荣。”说完依旧保持低头拱手姿势,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东岩子只是淡淡回道:“所言甚善”,张敏见状看向李白,李白轻轻摇头示意张敏先来。 “人虽俱由肉体凡胎而来,但又各不相同,同一事理,不同之人有不同见解,一人不同之时亦有不同见解,不能只凭往昔之论定人之过失也。”张敏的感悟有些偏离东岩子所言,不过东岩子本人反而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师兄弟四人便只剩李白没有出言论述自身所感,故众人目光都转而盯着他,李白不为所动,淡然开口:“李白浅见与于师兄颇为一致,便不再多言”,说完话锋一转对着东岩子问道:“不知道长可曾深究先天之气理?” 只见东岩子道长听完李白所问之事,便低头陷入沉思之中,似是陷入回忆当中,脸上神情也不停变幻起来,兴奋,惋惜不一而足。 终于东岩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开口道:“当年本道与另一位天纵奇才的少年人一同拜在师尊门下学艺,吾等承师尊传授各种谋略经书,后又得授《清心吐纳之术》。我等二人在师尊指导之下,勤加修炼,只数载本道心部气旋便近圆满,期间还一同习练法剑之术,亦知轻重二术“原理”。” 东岩子说起自身往昔学道经历时,脸带傲然之色,显然对其修行速度颇为自得,不过也只到此为止,说到后面时脸色开始变得郑重起来。 “只是本道师兄天资更甚,马上便可分离气旋渡过一重心劫,当时本道年轻气盛,得知此事后,不甘心屈居人后,寻方设法的苦思速成之法,终于研究出一个可行之法。”说道这里,东岩子道长整个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众人也被其言语所吸引,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东岩子似是被几位弟子话语惊醒,激动的面庞逐渐恢复,言语也趋于平静的说道:“当时我一心只求速进,一方面日夜运转清心吐纳术分离融合存粹先天之气,另一方面则研究如何加快融合速度,后来我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轻重二术与内在精气分离先天之气两者之间矛盾的地方,也就是先前张敏提到的那个问题。” 三位弟子和东岩子都将目光投向张敏,张敏显然也想到那个自己之前问过的问题,于是开口道:“纯粹先天之气之间同向相吸,而气旋分离先天之气却是逆向?” “不错。”东岩子不复第一次听到此问时的淡然,脸上反而颇有赞许。继续道:“当时本道只知同向相吸之理,见气旋与纯粹先天之气转向不同亦可吸引其分离,便想到是否可以改变气旋转向,从而加速分离融合先天之气的速度,以此赶超师兄。” “很显然东岩子成功了,不然也不会有轮转之劫”李白暗自想到。果然东岩子说道:“虽历经波折,我还是成功做到了。气旋转向之后,我明显可以感受到修炼速度大幅提升,只月余我便修炼至心部圆满,还成功将气旋分离,渡过第一重心劫,而此时师兄也只是刚刚渡劫数日。” 东岩子道长话语之中带着自信,很是停顿一会,将弟子们崇敬之情尽收眼底,不过来的快c去的也快,东岩子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之后便发生了一件让本道追悔莫及的事。”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4章 往事了 难得见东岩子道长流露出如此神情,众弟子默不作声静静倾听东岩子诉说往昔之事。 东岩子似是沉浸在悔恨之中,略带哀愁的说道:“本道凭借转向之功,很快便将师兄的修行速度甩在脑后,师兄虽对此有些好奇却依旧按部就班的以师尊传授的法门修炼,倒是师尊见我道行精进神速,很是夸奖了我几句。不过我终究忍不住向师兄炫耀自己精进的原因,师兄得知我改变气旋旋转方向,从而使融合先天之气的速度大增,很是惊讶一番。之后师尊也知道我体内气旋的变化,仔细检查之下见不甚异常,大赞我发现修道新法,更将师门传人之位授予我。当时师尊和师兄二人俱已渡过心劫,师尊更是已过二重心劫,近乎与世无敌,不过师尊知晓轮转之法能加快融合先天之气的速度后,原本稳固的道心亦动起修行再进一步的想法,连带着师兄也动了心思。于是师尊和师兄仔细询问起我来,只要是关于气旋轮转的事情,不论多么细枝末节都要问个清楚,当时我几乎被问的心烦意乱以至于无心修炼。”这时众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东岩子道长开始低着头诉说。 “终于师尊觉得已经思虑周全,便连同师兄一起闭关修炼轮转之法,我则在负责照料二人饮食和看护师门,以免让外人打扰到二人修炼之事,只是他们没有进去,我便听见两声悲呼。”东岩子道长停下话语,抬起头来,众人只见其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原本充满活力的脸庞都皱在一起形同枯木,健壮的身躯亦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四位弟子急忙上前扶住将要倒下的东岩子道长,此时东岩子已经闭上双眼,似是昏了过去,只是脸上的悲伤并未有所减轻,依旧一副苦痛的样子。 于坚见状直接念咒施法作用于东岩子道长身上,李白也想起之前东岩子道长传下的宁神丹药,立刻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剩余丹药,也不管到底有几颗,一股脑的往东岩子嘴里塞去。 最为关心东岩子道长的要数张敏,不过最冷静的也是张敏。他见李白行事鲁莽,让沈冲一人扶好东岩子道长,先制止李白的行为,而后又从李白手里的药丸中取出一粒捏住,接着用左手捏住东岩子的腮帮位置,慢慢加大力度后东岩子果然自行张开嘴巴,张敏立刻伸手将药丸放入东岩子口中,又轻轻一推的将东岩子嘴巴合住,只见东岩子道长喉结突然上下蠕动。李白知道张敏的方法见效了,东岩子道长算是吃下丹药了。 好一顿忙碌,东岩子道长气息终于稳定下来,不过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众人只好将东岩子道长扶到他的房间之中,又将其安顿在床上歇息好才算罢休。 经历一系列事情,众人目测早课也已近结束,依旧由沈冲前去道观门口取来早点饭食,不过吃饭之时几人也不知该不该去叫醒东岩子道长,众人谈论之后还是决定让张敏送一份饭食到东岩子道长的房间里,如果他正好醒来想必还能吃上热乎的米粥。 其余三人照常在饭厅用饭,而张敏则端着一份饭食来到东边厢房起首的房间前。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张敏自语一句“难道道长还没醒吗”,然后张敏轻声开门,将饭食放在房间里的茶桌上便退出房间回到饭厅继续吃饭。 饭厅三人则在边吃边聊,往常有东岩子道长在场时,众人都是默认处于“食不语”的状态。今天东岩子不在此处,又出这么一个罕见状况,三人强自忍耐许久,终于还是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你说道长的师尊和师兄是不是都死了”这是沈冲在小声对李白问道。李白自然二人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结局,不过他也不好妄自揣摩,于是道:“虽说道长平时看着神采奕奕,但是我猜道长已经年约半百,而师公显然要比师父大上不少,便是师伯也跟师父岁数相仿,如今纵使仙逝也极有可能”,说完还故作严肃的点点头,显得很是认真的样子。 沈冲见李白没有弄明白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急躁,立马想开口解释清楚,师兄于坚在一旁突然咳嗽一声,一脸认真的李白和刚欲开口的沈冲都转头看向他。 于坚轻咳几嗓才缓慢开口道:“东岩子道长乃是吾等长辈,怎么可以妄议长者的言行呢?师公和师伯之事尔等以后只可记在心里,不得随意与人谈论,明白吗?”于坚拿出作为师兄的威严,二人只好点头应是。 此时正好张敏从东岩子房间回来,见众人一副刚刚说完话的样子,便开口说道:“我刚刚去送饭食,敲门后也不见道长回应,于是将饭菜放在桌上,希望道长醒来后能吃点东西。”陈述完送饭经过,张敏又补充道:“没想到道长心里藏着这么一件伤心往事。哎,其实整件事的过程中,道长并无过错,虽是年轻气盛,不过并无害人之心,更是机缘之下发现轮转之法,可谓大功一件,不然师公也不会把道长立为传人。最后虽生变故,想来也是天数,非人之过也。” 张敏说完,见三人表情怪异,师兄于坚眉头紧皱面有怒容,李白和沈冲则一副似笑非笑的怪模样,很是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了,样子怪怪的”。 李白出来“解释”道:“刚才师兄让我们以后不要在东岩子道长面前提这件事,免得道长听了徒增伤悲。” “本该如此”张敏颇为认同的点头,而后补充道:“只不过经过此事,关于法剑之术的其他细枝末节,吾等便不好再劳烦道长,好在原理吾等已然知晓,日后能将内在精气控制自如便可开始自行修炼。” 于坚和李白都自顾自的点点头,余下沈冲一人颇为紧张的摇头,口中大声说道:“你们都知道怎么修炼了,我可还是一窍不通呢。” “尔等既知,岂有不传授愈于你的道理?”于坚淡淡开口,沈冲听完便放下自己的担忧,开始认真对付其碗里的饭菜。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5章 离别 清晨时分,李白从睡梦之中醒来,脑海依旧有些混沌,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起来,李白于是回忆起昨日之事。 原来李白昨天才告诉东岩子道长自己已然决定明日下山,东岩子道长听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便传下几门道法,算是弥补一年多以前传授法剑之术时的遗漏,而后便让李白明日自行下山不必另行告别,免得徒增离别伤愁。 至于李白当晚借酒消愁之事,想必东岩子道长也是心知肚明,毕竟早在一年前师兄于坚准备下山之时,诸位师兄弟便选择了一种很是常见的离别方式:喝酒告别。于是下山前的晚上,四人聚在“药厨房”的饭桌上,吃着师弟张敏静心烹制的菜肴配着山下刘大婶家自酿的果酒,一群人喝酒聊天直闹的整个道观鸡犬不宁。 东岩子道长显然是知道此事的,不过道长本人一向不太干涉众弟子的言行,虽然李白曾经因为喝酒差点丢掉性命,不过东岩子知道众弟子不是市斤酒徒无赖,行事自有分寸,而且众弟子朝夕相处亲同兄弟,如今兄弟离别再行约束也并不合适,故任由着众人胡闹。 于坚本来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东岩子道长开口关于自己准备下山一事,毕竟他可以算的上是被东岩子道长当做自己的传人培养的,反而是后来东岩子道长当着众人面前对着于坚说:“如今你已尽得本道道法真传,不过也只算的是纸上谈兵,如果不能在尘世之中历经磨砺,恐怕很难领悟“道法自然”的真谛。”于坚听后思考了一段时间,便毅然跟东岩子道长言明下山磨炼之意,东岩子也直截了当的同意于坚所请,并将于坚单独留在房间密语。 后来离别前一晚,众人酒劲上来便问起此事,于坚只是说东岩子道长传授几门法术让其防身和世俗闯荡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而后众人纷纷聊起日后之事,有各人志向,也有对前路的彷徨,更有因于坚离开而引发的对父母家人的思念之情,于是其余三人也说起自己的下山准备。 第二天李白等人尚在酒醉之中时,于坚便背上行囊独自一人打开了道观大门,没有说要刻意跟众人道别,有了昨日一起畅所欲言的经历便以足够,何必再让离愁占据心间呢?更何况众人已然相约长安再见,离别也只是暂时的。 “就让我先行一步,在长安站稳跟脚,吾等日后也好再来相会”于坚暗自决定,随后抬脚迈出大门。走出数步又止,转身朝朝道观,双手拱手高举至头部位置,而后自上而下的拜下去,直至上半身近乎与地平齐,数息之后收礼转身,身形挺拔的沿着石板路下山去了。 于坚下山之后,道观霎时变得冷清不少,早晚修行和饭后散步之时也变得愈加低沉,沈冲首先受不了这种氛围,也向东岩子道长提出下山的请求,东岩子道长不仅同意沈冲所求,还建议沈冲前往边镇从军,说那里才是适合他的地方。沈冲对东岩子道长的话深信不疑,而且此番话语也不是第一次听东岩子提起,众人每次聊起各自志向时,沈冲也以此告知,众人亦表赞同。 张敏听闻沈冲准备下山之事,立刻前往求见东岩子道长,一番交谈之下,便成了张敏和沈冲一同下山。沈冲是去从军,而张敏则是前去长安寻求仕途机遇,两人先一起去往长安,之后沈冲再选择去往何处边镇之地,沿途张敏还可传授沈冲军队中的戒律免受责难。 这次离别依旧伴随着醉酒,只是三人言语不再那么激昂,重复着之前的相聚之言,众人趁着醉意,各自回房。 李白第二天清醒时,天色还只是微亮,想到此时尚早,不想出门撞见二人离去的情形,便盘腿坐在床上,运转起清心吐纳术。或许是错觉,李白感觉自身气旋转速明显比往日快上不少。吸收完一大股先天之气,李白开始催动气旋加速旋转以融合纯粹先天之气,随着融合的不断深入,气旋速度又恢复往常一般,李白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正好走廊对面传来开门声,随后一阵脚步紧随而来,复又响起敲门声。李白终于忍受不住,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快步的走了出去,正对面沈冲房门刚好打开。背负着行囊的沈冲c张敏看向走出来的李白。 “我还以为大白你也要学小黑一样,避而不见呢”沈冲率先发难道。李白听闻沈冲之言颇有抱怨之意,不禁悲极反笑,反问道:“又不是我要下山,你真的想再见我一面,不会来敲门吗” 沈冲没有丁点不好意思,耍赖道:“我这不是刚出门,正准备来喊你送我们两个吗?”说完之后三人间便突然安静下来。李白初来这个世界c便是道观众人救下来的,而后虽然只一起生活不到一载,不过融合了“李白”记忆的他也继承了四人之间共同的求学c生活之经历,众人之间完全可以说的上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先前师兄于坚独自离开,众人没有正式告别,现在沈冲c张敏离开,李白出来相送,却怎么也说出再见二字。 就这样僵持近一炷香时间,三人都没有开口,直到道观外传来送饭乡人的呼喊声,才打破围绕在众人身边的离愁。 三人一同来到道观门口,李白上前将饭食接过,谢过乡伯,又目送其下山,才转身看向沈张二人。试探着问道:“不如你们吃过早饭再走?”李白说到后面声音愈发低落,连脑袋也低了下来。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二人今天还要赶到江油县,以便明日坐船沿着培江水绕道阴平,再过剑阁,然后一路向东北上直抵京城”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敏开口婉拒道。 李白也知道不可能将二人一直留下,只好默默点头任由二人离去,只是将饭盒里的胡饼全部塞到沈冲的手上,又道一句“一路保重,长安再见”,便毅然提着饭盒返回道观之中。 二人亦对着李白背影道声保重,而后便径直下山,沈冲抓起一块胡饼就直往嘴里塞,只是没有往常的爽朗笑容,反而双目含泪,嘴里还呜呜的吞咽着。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6章 学成下山 随着于坚三人的离去,独留李白一人在道观修行,李白变得没有心思修炼道法c剑招和静心读书,总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直过了近半个月也没好转的兆头。东岩子道长见状,将李白叫到跟前,缓声的问道:“你何故如此失魂落魄?” 李白听了东岩子所问之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声回答:“弟子自会调整好心神,继续专心修行。” 东岩子道长仿佛没有听到李白的回答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可是因为他们三人尽数离去,导致你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山中修炼?”李白正欲回答,东岩子道长却不给机会,继续说道:“你既未跟随他们下山,必是心中早有自己的安排,却又因为离别之愁无心事事,莫不如尽早下山免得误时误事。” 李白见东岩子道长似乎有赶他下山的意思,急忙出口争辩道:“道长明鉴,弟子确因定好计划便没有跟随着下山,只不过师兄弟三人走后,李白心里一直有一股郁气挥之不去,让我无心静下心来,求请道长施法助白!” 不过东岩子道长听后却摇摇头,拒绝李白所求,而后开口解释道:“此乃汝之心结,本道虽可施法解之,不过于你本身并无益处,还需你自行看透才能突破心障。”李白听了东岩子道长所言,颇为低落的点点头,其实他这十几日未尝没有试着自己摆脱困境,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于坚c沈冲c张敏三人的离去对于李白而言不仅仅是普通的离愁,他们三个还是李白在这个世界的一种寄托,原本单单于坚离去时还不太明显,等到沈冲c张敏也紧随于坚下山后,李白才感受到一种彻彻底底的孤独。有他们三个在身边时,李白才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李白”,他们三人走后,李白突然就感觉自己不再是“李白”了,仿佛赤身暴露在烈日之下,身形无处躲避。他也想过庇佑在东岩子道长身旁,不过阳光似乎能够穿过东岩子的身躯,李白无计可施只好终日“躲避”在房间之中。 东岩子道长见李白依旧无神的样子,也不禁眉头紧皱,差点忍不住就要施展静心咒强行祛除李白的异样情绪。不过东岩子毕竟是久经磨砺过,知道这个心结对于李白而言是好处多于坏处,便只是继续开口劝解道:“汝既已留在道观,又不能即刻下山,如若不能专注修行,岂不是两失?至于众人离别终有再见之日。今日分别两地,各人自有其际遇,亦是为来日重而做准备,汝岂能自废时光?不如好生修炼,早日学成下山,扬李白之名,众人闻之,自然好聚。” 后面半句无意中点醒李白,“不管师兄弟们身处何地,又有何种身份变化,在道观众人心中,自己永远是那个和他们朝夕相处的李白,这一点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李白突然领悟到这点。同时李白身上的那种灼烧感突然消失无踪,身前的东岩子道长的身形仿佛变成一座高山,将天空正中的灼日散发出的光芒全部遮蔽,李白感觉自己重新恢复活力,无需在躲藏起来。 东岩子道长也发现李白的转变,虽然不清楚变化的原因,但是弟子能够破除心结,日后心境便会愈加稳固,于修道之途大有裨益,东岩子还是十分高兴的,于是笑着开口道:“没想到你突然就突破心障,真是可喜可贺。今日修炼吐纳之术时,你便可仔细观察气旋旋转速度,看看是否有了些许突破。”东岩子似乎意有所指,说完之后便摆手示意李白自行查看。 被“赶”出房门的李白却没有急着修炼清心吐纳术,他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做。只见李白慢悠悠的走向道观门口,神情淡然从容不复先前的颓废低迷,李白打开道观大门,而后便沿着石板路下山去了。 李白当然不是突然“想通”想要下山追赶师兄弟的踪影。原来李白是从山下人家换来之前两次离别时所喝果酒,分量颇足。一份李白回到道观便就着小菜喝了下去,当做是自己已然跟随几位师兄弟一起下山闯荡,另一份则放在“药厨房”的深处,直待真正下山之日到来。 至于李白在这次喝醉后修炼清心吐纳术时,居然还记得东岩子道长说的观察气旋旋转速度的变化,没想到速度确实大增,也不知道东岩子道长说的“些许”是否只是谦辞? 就这样李白继续留在清心观中修行,而其每日的功课修炼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早上醒来之后便立刻修炼一番清心吐纳术,便任由气旋自转来融合纯粹先天之气。之后再练习画符和注符,在然后也会读读《长短经》后续卷本,熟记道法咒语和施展咒印。最后便是花费大量时间练习控制气旋分出一丝先天游走全身各处为习练轻重二术做准备。也会乘着风和日丽之时外出散心或者练习书法之道来舒缓平日紧迫的神经。当然每次临睡之前亦会再次修炼清心吐纳术,与早上醒来之时一样,算是李白能想到的最大化提高道法修行速度的办法,毕竟李白所求甚多,不能一心一意的只修炼吐纳术。 时间转到一年之后,也就是李白又从酒醉中醒来准备下山的那天。李白回忆完这一年多发生的诸多事情,穿好右衽长袍,带好青黑幞头,穿上平头布履,又仔细清洗一番脸庞,见铜镜中人依旧神采奕奕,只是比之初来这个世界时少了几分稚嫩,又多了几分沉稳。 李白不慌不忙的在道观之中闲逛起来,似是要将此中情景映入心头,走过一圈之后又回到书室所在,依旧坐在右首的书案后,将清心吐纳术修炼一番,之后又盯着各个书案看过一眼才离开书室。紧接着李白又来到道观门前等候送饭的乡人将早饭送来,将饭盒提到药厨房放好,从中取出几块胡饼打包收起,又将皮囊装满清水便离开此处。 再次回到自己房间,行李早已准备妥当。李白背上行囊,左手提着已经跟随了己多年的“青莲剑”,此剑乃李父见李白于剑法一途颇有天分,待小有所成之时便寻名匠打造而成。之前“李白”隐居道观c弃武从文致此剑蒙尘,后李白“醒悟”后便日常用来练习剑术剑招,如今李白既已准备下山,自然要要将此剑待在身边。 李白迈步向道观外走去,推开大门,如同师兄于坚一般走出数步便止。李白看向道观大门正上方挂着的木匾,那是众师兄弟一起亲手制作而成,上面不仅有东岩子题写的“清心观”三字,还有师兄弟四人写下的名号。 “千百年之后的人们谈论起“李白”之人,大概也会提起这里吧”李白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随后释然一笑,转身下山去也。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7章 道观的安排和山间向导 沿着石板路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李白便来到了山脚下离清心观最近的刘家村。先前李白拜托过这个村子的刘大叔替他送信回家,后来过一个多月刘大叔再来道观送饭时便让沈冲告诉李白他的信已经送到家中,并且由于送信的行脚商人还要在昌明县那边贩卖和收购不少货物,更是有时间顺路将李父的回信捎回。刘大叔将信交给沈冲代为转交后,便直接下山去了,李白当时着急看信件的内容,也没有来得及追上去感谢一番。此次下山,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也只好趁这次下山顺路道谢刘大叔和刘大婶一家子。 此时刘家村烟雾燎烧,各家都在料理自家饭食,不过正好刘大叔就闲坐在家门口前,不经意间看到一名俊秀青年朝自家走来,急忙站了起来睁大双眼瞧向来人,稍微辨别之后,便朝着屋里大喊一句:“孩他娘,山上李道长来了,快出来一下”说完还不忘小跑几步迎上前来。 刘大叔靠近李白才发现他身背行囊一副要远行的架势,再联想到之前一年间先后下山离去的三位道长,不免有些诧异的问道:“李道长也是学艺有成,准备离开此地吗?”李白也没想过掩饰此事,直接回道:“不错,小子离家数载,方小有所成,如今便要离开师尊的庇佑,独自外出闯荡”一边说着,还转身向着山上道观方向微微拱了拱手。 “那东岩子道长他老人家以后岂不是独自待在山上道观?”刘大叔反问道,又不待李白回答的“哎”了一声。李白本来听到面前这位须发半白的刘大叔称呼东岩子道长为老人家时还有些忍俊不禁,待听到后半句和后面一句叹息时方感到一种孤独,是和之前于坚三人离去时如出一辙的一种境况。 李白不知道是自己感觉到孤独,还是仿佛感受到东岩子道长的孤独,不过这种情绪来的快c去的也快。李白又想起世间还有道观众人心中惦记着自己,自己和其他三人也一直念想着东岩子道长,那么“我就不会孤单一人,道长也不再是孤独的”李白暗下结论。 从屋里出来的刘大婶好似听到刘大叔的发问,急忙对着刘大叔说道:“孩他爹你老糊涂了,怎么一大早就说胡话”,刘大婶先是对着刘大叔一顿斥责,然后又对着李白说道:“李道长你别听你刘叔乱说,他就会上山打猎,其他啥也不会,你可别见怪。”李白自然不会因为此等话语便怪罪他人,刘大婶也瞧见李白的“打扮”,忙拉着李白进屋里稍做,李白也不打算就在别人家门口致谢,于是顺着刘大婶的好意走进刘家客厅里坐下。 刘大婶先是端来一碗热茶,口里说着:“乡下人家只有这些粗茶,还望李道长见谅”,只见茶碗乃是一个黑白相间的粗制瓷碗,茶叶也是一种比较粗老的品种,再细看似乎是各种树叶制作而成的,果然是“粗茶”。 李白也没有嫌弃的意思,直接端起茶碗慢慢喝了起来,直喝的茶水见底只剩茶叶浮出水面才放下茶碗。刘大婶见状急忙提起水壶重新加满,不过李白却没有再喝的意思,开口道:“今日李白来此,一是为了感谢先前刘大叔帮小子传递家书,二是为了安排山上师尊日常饮食。”李白先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而后解释道:“这一年多以来,随着几位师兄弟逐渐学成下山,道观一日两餐的饮食便全由山下几个村子轮流提供,今李白亦将离去,山上便只余师尊一人,再行往日之法多有便,必须做出更改才行。”李白在这里停顿住,刘大婶和一旁陪坐的刘大叔听后果然面色紧张的盯着李白。 刘大叔忍不住问道:“道长意欲如何改之?”李白淡然的说道:“各村各家轮流供给饭食太过繁琐,小子觉得道观山下最近的三个村子每村一户共三户人家按月轮转,负责烹制饭菜并定时将饭食直接送到观中饭厅桌上。至于刘家村的人选,李白觉得刘大婶家便极为合适。”李白说完还看了看刘大婶,刘叔刘婶二人急忙说道:“合适c合适”。 “其他两个村子便让其自行选出供给之人吧,不过一定要是忠厚老实之辈,不可让轻率鲁莽之人打扰到师尊清修”李白最后补充道。刘大婶急忙接过话语道:“这点请李道长放下,你刘婶对这附近村落的人家很是熟悉,一定会好好把关的”,李白对刘大婶话外之意并不理会,只要能安排好东岩子道长的日常饮食便可。至于特意加的条件不过是李白为山下乡人做出的限制,倒不是真的害怕有人惊扰到东岩子本人,寻常的宵小之辈恐怕也做不到什么“惊人”之举。 将道观饭食之事与刘大叔c刘大婶说清楚,李白知道他们二人之后自会告知其他村人,此事便可算是了结,于是脸色转好,和颜悦色的对着刘大叔说道:“剩下的便是李白要好好感谢刘大叔送信之恩,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刘叔不要推辞。”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塞到刘大叔的手里。刘大叔果然推辞不受,握住李白的手,不让李白抽身,便是一旁的刘大婶也开口谢绝李白好意。李白只好故技重施,语出“威胁”道:“师尊曾教导李白有恩必报,今刘大叔若不接受,岂不是要李白违背师尊教导,做一个知恩不报之徒?”刘叔刘婶听李白所言甚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李白再度开口道:“况且李白还有一事需要刘叔相助,这也算是李白提前的谢礼,莫非刘婶不想刘叔帮助小子?”李白转而问起刘婶,刘婶急忙摇头表示否认,刘大叔也犹豫不决,李白趁机抽回被握住的右手,碎银也顺势留在刘大叔手上。 李白不给二人机会直接开口问道:“先前听刘大叔说起过,曾经周游龙州c绵州等地,今李白正欲返回故乡昌明,只知可顺着培江水而下,却不知何处有客船乘行?”原来李白虽有早年求学至此的记忆,怎奈先前拜入清心观乃是机缘巧合之下成就的一番际遇,其实李白只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览,并非从家中直奔此地,故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尽早回到家乡,乘船一事还是上次托刘大叔寄信时,刘大叔自己提到的。 刘大叔正瞅着手里的碎银左右为难呢,听到李白所问之事,急忙说道:“不如就由小老儿陪同李道长一同前往这附近的码头,山路陡峭,也好有个照应。”李白听了也觉得有一个本地向导带路更为合适,虽然自己身具道法c剑招不惧寻常野兽,不过万一迷失在山间野地,没了饮水食物,终究是件麻烦事,于是向刘大叔拱手道谢道:“那就有劳刘大叔了”。 二人拜别刘大婶,刘大叔也带好刚刚准备好的行囊走在前面,李白则紧随其后,两人一路上随口聊些家长里短,身影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8章 回乡之路与吐纳术妙用 也不知道翻过多少山头,穿过几座密林,两个人终于走出这一大片山林。此时李白感觉自己全身酸疼不已,手脚各处也被树枝尖刺划出不少伤痕,还好衣服布料足够结实,倒是没有见血,而在李白身前带路的刘大叔却仿佛什么事没有发生一般,身形脚步依旧利索。 李白眼见前面不远便有飘荡的炊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住依旧直挺挺向前迈步的刘大叔。刘大叔听到李白的叫喊,停住脚步看向李白,见其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仿佛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脑袋说道:“哎c道长毕竟不是我等平头百姓每日耕作劳动,平时里需苦读圣贤之书。都怪小老儿一时不察,只顾着赶路,也没有注意到李道长是不是跟得上。”李白被刘大叔的话语弄的面红耳赤,偏偏又知道刘大叔只是心直口快,并非出言讽刺,不过反倒是这样,李白就更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开口“解释”道:“刘叔勿要自责,李白只是有些渴了,如果能再休息片刻就更好了。” 刘大叔猛点头,于是二人就在这离村庄不远的地方休息起来了。李白把背着的水囊取了下来,直接直挺挺的坐在地上,接着打开水猛灌一大口水,直将水囊里剩余的水全部喝完为止。 反正已经来到有人烟的地方,便不惧没有水源补充,李白便放开了喝。一小半水囊的水下肚,李白立刻感觉恢复不少体力,只是手脚的酸疼感依旧强烈。 先前走了那么长的山路,二人也只在正午时分稍作歇息,更算是破天荒的吃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顿“午饭”,不过其实那时离二人出发也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而且刘大叔吃饭速度极快,李白在有人一旁观看的情况下,也没有好意思一直吃下去,遂只吃了个半饱。而眼见李白收起干粮,一副吃完的模样,刘大叔便立刻起身,雷厉风行的继续赶路起来,李白只来得及灌下一口水便跟了上去,连查看一大早修炼吐纳术吸取的纯粹先天之气是否融合完毕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暂且无事,李白便修炼起清心吐纳术来,反正以李白现在分离先天之气加上初步融合纯粹先天之气的速度,大概只需要一炷香时间即可,之后便可任由气旋自行旋转直至气旋和纯粹先天之气完全融合。 刘大叔见李白突然盘坐起来,呼吸之间一会如同蛟龙吸水,一会又如同猛虎啸风,不禁面露惧容的退后数步,神色恭敬的看向不远处修炼吐纳之术的李白。 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李白修炼完毕睁开双眼,看着好似远离自己身边的刘大叔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那里知道自己修炼清心吐纳术时的异象让刘大叔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于是本就怀着对道观众“道士”极大敬意的刘大叔对李白愈发恭敬起来。之后刘大叔回来家中更是忍住将所见之奇事告知妻子刘大婶,不出三日,清心观山脚下附近的几个村庄全部流传起道观众人皆拥有神鬼莫测的本领,仿佛一个个亲眼目睹一般言辞凿凿。这也导致虽有李白出言警示乡民之举,山下道观亦只有东岩子道长一人且长年门户大开,却未曾有宵小之辈胆敢觊觎。不过这只是李白的无心之举而造成的后话,眼下李白却是一无所知。 这次刘大叔见李白已经起身欲走才急忙跟了上去,如此一来也就变成李白在前,刘大叔在后,一副角色颠倒的样子。不过李白也没有要特地让开位置的意思,反正前方不远便村庄,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也该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好好休息一番。 李白和刘大叔二人朝着炊烟方向走去,不过李白虽然眼见炊烟仿佛就在面前不远,故特地大步向前迈进,却直走了近半个时辰才真正看到田舍人家,这也是李白先前疾步奔行以至于走到后面疲惫乏力,步伐蹒跚的缘故。在李白身后的刘大叔倒是一直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不过见到李白困乏的样子,刘大叔犹豫很久才上前询问李白是否需要帮忙,李白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右手搭扶在刘大叔的肩头,缓步向村户经发。 据刘大叔所言,此地名曰马盘,现在二人所在的村子是除去清心观山脚下几个村庄外最近的村子,而前方十里外还有一处更大的村庄,平日里他都是赶去那里才歇息的。 对于刘大叔的画外音,李白只当没听见,以他身体现在这个状况,让他继续赶十里的路,除非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才有可能。显然刘大叔没有那种打算,他现在基本是惟李白命是从,刚才只不过是顺口提及一句,见李白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便自觉转变成“向导”身份,开始逐家敲门,询问是否可以借宿一晚。不过一般的人家也没有足够的地方和胆量敢收留两个“来路不明”的男子。李白突然觉得刘大叔想要去往那个经常停驻的村子很有些道理,刘大叔虽然经常往来路过此处村子,毕竟没有混个脸熟,而李白更是一个“外乡人”,村民不远接纳他们也是情有可原。 最后是刘大叔敲开这个村子的村正家的大门,二人才有一处歇息之所。白发村正询问过两人身份,再加上闲聊之下,村正居然对刘大叔这个经常路过的外乡人有些印象,之后村正便对二人热情些许,在村正家用过晚饭后,李白和刘大叔便被村正安排住在自家客房之中。略作清洗,李白坐在客房的床上修炼起来,随着吐纳之术全力施展起来,先前初步融合的纯粹先天之气迅速与内在精气融为一体。李白稍做停顿,发现日间行走导致的手脚酸痛的现象极为减轻,心想难道清心吐纳术难道还有缓解疲惫的作用?在道观修行之时,倒是没有过这种身心俱疲的经历,此番跟着刘大叔翻山越岭受尽苦头,没想到还会发现吐纳术的妙用,不知道早先下山的几位师兄弟有没有发现这个隐蔽作用。 李白忍住心头的遐想,开始重新运转起清心吐纳术,下山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9章 道符小试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早上,李白看着外面阳光灿烂,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真正起床穿衣,随后略微整理下床铺,用房里木盆的清水简单洗了把脸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白来到村正家的大厅,刘大叔正坐在大厅右边的椅子上和此间主人村正老人聊着些什么,眼见李白走了进来,刘大叔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李道长”,不过李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先拱手向村正老人问好,同时感谢村正的收留之恩。 “多谢老人家昨日收留我等,李白在这里谢过了”李白开口对着村正说道。村正也略微拱手笑着说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不知小道长昨夜睡的可还习惯?”李白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随意的走向右边靠近刘大叔的椅子坐下,看见刘大叔站在椅子前的样子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有椅子不坐非要站着。 刘大叔眼见李白就坐在自己旁边,只好重新坐下。正好李白听见村正老人随口的询问,便出言回答道:“多谢长者关心,小子昨日睡的很是舒坦,昨日赶路的疲乏之感更是消失无踪。”李白所言并非特意恭维,实则是李白发现清心吐纳术的妙用后,便全力施展此术,只用大半个时辰身体竟尽数恢复,如今让李白重走前路,只怕还能更快上一些。 村正老人以为李白只是客套话,反而变得十分高兴,似乎很乐意听到这等俏皮话,大笑几声才开口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稍做停顿缓和一下喜悦的心情,而后继续说道:“早食只需片刻便好,你二人就留在此地稍候,老朽去去便来”,李白听完急忙起身说道:“老人家请便,吾等叨扰了”。 村正老人面带笑意的起身离去,客厅霎时便只剩李白和刘大叔二人了。刘大叔似乎终于逮到机会,立刻开口道:“李道长,我们在这里吃完早饭便早点上路吧。”李白觉得有些奇怪,村正对二人颇为热情,住宿饭食也十分周到,为何刘大叔这么急着赶路?于是疑问道:“现在天色刚亮一会,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刘大叔听到李白似乎不太同意,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解释道:“今天接下来的路程虽然比昨日的山路要好走许多,不过距离却要远上不少,怕是足有半百里路程,再加上路上休息也要花费不少时间,所以还是尽早上路的好。” 李白寻思着有些道理,不过吃完别人的饭食立刻就走也不太好,再加上自己已然知晓清心吐纳术的隐藏作用,更是不惧路途遥远,只要不是一口气累的够呛,花上些许时间施展清心吐纳术,想必便能精神焕发。于是对刘大叔说道:“那么我们吃过饭食,再谢过村正他老人家后,便重新上路吧”,刘大叔立刻点头同意。 不过直到李白和刘大叔在一旁的小桌上吃完村正家下人送来的饭食,都没有看见村正其人,问过一旁侍候的俾子,才知道村正他正在内院陪妻子用饭。二人只好在又回到客厅等候,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村正老人才姗姗来迟,嘴里还不停说着失礼二字,李白和刘大叔只能站了起来应付一番。 三人重新坐定,村正老人率先客套的问起饭食情况,李白二人亦只好再次道谢,接着李白不等村正老人继续开口闲聊,直接开口道:“如今天色正好,正适合继续赶路,我等二人多有打搅,李白无以为报,只好以我微末道行,画一枚道符以表感谢。”村正老人先是听闻二人离去之意,稍有不快,而后听到李白要画符致谢,立刻态度转变,有些惊疑的看着年纪轻轻的李白,便是一旁呆坐的刘大叔也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李白也不多言,返回之前的房间,拿来自己的行囊放在先前吃饭的小桌上,从中取出画符专用的毛笔朱砂,又拿出两张黄色符纸铺在桌面之上,将朱砂放入注水后的砚台上仔细研磨,磨好之后又整理一番衣裳,开始闭目宁神调整身心起来。 一旁观摩的村正见李白举止从容,不似在戏弄他,遂也变得严肃起来,而刘大叔更是面带恭谨的束手站立,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静立的李白。 三人就这样静默起来,直到李白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的盯着桌面上的符纸,右手沉稳有力的拿起朱笔,沾上些许朱砂,在符纸上书写起来。村正老人耐不住好奇,上前一步看向黄色符纸所书内容,只见符纸正中从上而下工整的写着“敬马盘之土地仙神佑此间人家家宅兴旺病厄消散日后必时常供奉”几十个字。全文虽短,却分为三列书写,第一列为“敬马盘之土地仙神”,在正中间靠左上位置,第二列为“佑此间人家家宅兴旺病厄消散”,此句位于符纸正中位置,最后一列在三列最右为“日后必时常供奉”,此等书写方式倒是让村正产生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写完这三列李白并未停下,而是先从符纸最左边,从上往下继续书写到:“清心观李白祈”,而后笔锋转到符纸右侧下方写到:“开元七年五月初六求”。李白一口气写完,却不由看向符纸右下角的日期,不由低语道:“原来已经过了两年多了”一旁靠近观看的村正听见,下意识反问道:“什么两年了?”李白这才反应过来,随口说道:“小子是说自己学习符道已然两年了,而今算的是第一次画符赠人”。村正听了并没有因为李白年纪轻轻又学道尚短而又丝毫轻慢,反而略带激动的说道:“这难道就是给小老儿的吗?” 李白点点头,回道:“正是,不过还需注法入符才算真正完成此符”,说完也不理会身旁的二人听没听懂,直接席地施展起清心吐纳术。刘大叔见李白的姿势便已有准备,倒是村正老人被李白弄出的“虎啸龙吟”吓了一跳,神情也有惊疑转为恭敬。李白自顾自的吐纳一番,而后将右手轻轻放置在符纸之上,只见符纸上的朱色墨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起来,便是颇为“淡定”的刘大叔也差点惊疑的叫出声。 二人以为仙迹,哪里知道是李白控制气旋分离出一股内在精气沿着右手臂进入符纸之中,并先将道符正中三列文字围绕一周,而后再分成两股将左上角和右下角的字迹圈在其中,才导致此等异象。 当李白随手将符纸递给村正时,村正老人伸出颤抖的双手接了过来,刘大叔也忍不住靠近村正身边细看起来。李白并未打算收手,而是继续在另一张符纸上书写起来,待二人反应过来时,李白已经又完成一张道符。李白随手将刚制好的道符递给刘大叔,只是其上的文字内容似有不同,刘大叔不及细看便急忙收在怀中,村正老人也没有见怪,只此际遇便让其颇为满足,反而有些犹豫的不知如何开头询问道符有何等作用。 李白马上开口解惑道:“李白替村正老人家所画之符为“镇宅行运符”,而刘大叔的那道则是“平安符”,至于作用吗,随不至于无病无灾,但也可护佑宅邸安稳,得享平安。”李白并没有说的太过清楚,但只是如此二人也万分感激,恨不能拜倒行礼。李白当然不会让两位对自己有恩之人行如此大礼,直接上前扶起二人,又开口补充道:“镇宅行运符最好放在家中显要位置,而平安符则需要随身佩戴为佳,效用大概可以持续三年五载”。此两种护佑之符不似斗法伤人之符,制好之后便可生效,但是相应的也会一直消耗符中先天之气,消耗完毕便立刻失效。 李白好不容易才辞别恭敬有加的村正一家人,领着同样激动万分的刘大叔继续踏上归乡之路。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0章 清川酒楼 原本李白是想自己独自上路让刘大叔就地返回,送道符给他便是有这种意思在里面。不过也不知道是刘大叔没有领悟李白的心思,还是觉得收了李白如此大礼心中有愧,更是怎么都要送李白到码头才罢休。李白眼见已然来到遍地人烟之地便让刘大叔返回刘家村,没想到其突然拜倒在地,更是将李白所赠道符拿了出去,欲归还李白,直言如果李道长不让其相送,便请李白收回道符。 李白无奈,只好和刘大叔约定,便只送到十里外的那个乡镇即可,反正据其所言过了那处乡镇再过十几里地就是码头所在,李白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而刘大叔也只好同意,之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白身后,仿佛身份再次颠倒。 其实李白让刘大叔离开也是想独自体验一番此间人们出行的情形,有刘大叔这样紧紧的跟着,好似李白是哪家的阔少爷在学人仗剑行侠呢!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刘大叔对李白态度的转变让李白有些不自在,具体说来就是原本刘大叔虽然对李白这个小道长颇为尊重,但是二人还是多有长幼之分。李白初次下山,人生地不熟,又念及其送信恩情,故相对应的对刘大叔的言行话语亦十分遵从。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刘大叔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李白恭敬有加甚至言听计从起来。不过李白也不好将其中真正原因宣之于口,毕竟在山林跋涉时,刘大叔可是多有照顾李白,不然凭李白的原先的脚力,说不定得露宿山头餐风饮露。 二人就这样沿着乡间小道一路南下,期间只稍做歇息片刻。是李白想借机试验清心吐纳术的效用,看看是否能减缓疲惫之感,于是就在路边找了棵草地便盘坐在地施展其吐纳术来。刘大叔原本略带悠闲的坐在一旁,忽闻李白发出的声响,立刻面色恭敬的看向李白,见其姿势跟先前赶路之时所见如出一辙,大概猜到“李道长”在修行什么深奥道法,只瞥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不敢再细看。 李白运转气旋分离先天之气,又将其纳入气旋之中,之后继续催动气旋旋转,过了一会便可以感觉到先前赶路所致些许疲乏一扫而空,于是收功起身,脸上也露出笑意。刘大叔见李白神情愉悦,不由问道:“李道长可是想起什么高兴之事?”李白随口说道:“算是吧,小子有幸感悟些许“道理”,这里还要多亏有刘叔相助!”刘大叔不明所以,自己明明没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助”了李道长。 李白也没有细说,二人算是休息完毕,于是继续赶路,一路无言。 乡间土路不比山路好走多少,虽然不如山路陡峭难行,但也蜿蜒曲折,道路狭窄,偶有乡人挑担负重往来期间,二人便需避让一旁,直过了约有一个多时辰,二人才拐到一条宽广些的“大道”上来。 刘大叔开口说道:“从这条大道便可直达培江之边,前面再过七八里亦会路过马盘县府所在,之后再过十一二里便可看到培江水。”李白略作思索,只需再走差不多两个时辰便可,遂开口问道:“到了培江边就有船舟去往绵州吧?”刘大叔回答道:“确实如此,这条大道到了培江边便分为南北两道,向北穿过整个龙州去往松州之地,而向南便是直达绵州昌明县,也就是李道长仙乡所在”,刘大叔说道后面已然近乎献媚。 李白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愈发深刻,现在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感受到的异样感是怎么来的。于是李白只是随意的点点头,便默不作声的继续领头前行。 走在这难得的宽广大道上,二人步行速度也不知不觉提高一些,而路上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现在正是午时时分,故多是从马盘县府返回的乡民,比之先前乡间小路所遇村民显得更为怡然自得,服饰行囊亦颇为整洁,更有牛马车辆往来其中。李白想起少时在家乡昌明时的情形,似乎这几年下来,普通百姓的日子越发好过了,不禁暗自感慨:“不亏是辉煌大唐c盛世开元”。 只用了半个时辰,李白二人便已来到马盘县府。李白睁大双眼看去,一堵石墙将这个县府围绕其中,一道巨型木门正在李白所处大道正前方大开着。马盘县府城墙下面并没有护城河之类的东西,城墙上面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军士看守着,城门口两边各站着一个士兵,不过士兵对进进出出的百姓视如不见,并未查验路引信物的样子。 李白稍加思索便已想明白,马盘深处于蜀地腹地,又非显要之地,兼大唐正处于强盛之时,周围诸多国家莫不臣服,是故此地防范松懈。不过李白现在倒是乐的如此,立刻迈步向城门走去,刘大叔则紧随其后。 顺利的穿过城门门洞,双眼刚由暗转亮,霎时便听到人声鼎沸,李白先是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又立刻睁眼看向四周的情景。 大道进城后变得愈发宽广,道路两旁是并排的一座座木制房屋,多为高大平房,不过比之后世房屋更为古色生香,期间亦有两层制式的建筑。李白抬眼望去,街道远处更有一座三层的高楼数为瞩目,上面隐约有人影走动。至于街道两边也是人影攒动,各种商家店铺林立,酒肆c粮店c布坊不一而足。 李白一路上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刘大叔进城之后便愈发寡言,只是低头紧跟着李白。 不一会二人就来到那座三层高楼前,李抬头看去只见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清川酒楼”四字,看这个架势应该就是马盘此地最大的酒楼了。李白正好感觉有些饥乏,于是抬脚正欲进去,不防差点摔了一跤,转头看去只见刘大叔正拉着李白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李白差点摔倒又看向自己,刘大叔终于小声开口道:“李道长,这里不是小老儿该来的地方,小老儿就在外边等着你吧”。李白不明所以,先是看了看刘大叔,又转头看向酒楼门口,只见一个门童似的青年男子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二人,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刘大叔见李白点头便松开拉着李白一脚的左手,又欲退到一边,却不想左手突然被李白一把抓住,一股大力传来,刘大叔便被李白拉着走向酒楼门口。门童刚刚交叉在一起的双手立刻放了下来,轻松写意的神情也变得面无表情起来,接着横移一步站在门前,口里说着:“这位道长能进,那位却是不能进”。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1章 冲突解决 听见门童所说话语,李白霎时便停下脚步,略带诧异的看向挡在二人面前的门童。刚才李白眼见刘大叔眼神怯懦的站在原地又拉着自己的衣角,还以为刘大叔平素里没有来过此等繁华之所,因此心生胆怯借口留在外面,没想到却是刘大叔早已明了此间门童本性,不愿惹是生非,故在李白进入酒楼前便先行提出任其在外面等候。 李白恍惚之间,似是想起后世各种俗套剧情,男主初出茅庐为人所轻视,一怒之下,“狂性”大发,施展各种精妙手段引得角色惊叫连连,最后俯首帖耳,或是惊动什么幕后人物,继续大打出手,男主一路爆种打脸,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 就在李白陷入遐想之时,刘大叔又开口对着李白说道:“李道长,我还是去那边等你吧,道长便自个进去里面用饭吧。”刘大叔的话让李白从幻想中脱离出来,李白未及开口,便看到面前的门童点了点头,脸上也突然带上笑意,似是对刘大叔的识时务很是满意。李白见此立刻便有了主意,并不理会刘大叔的建议,而是故作天真的对着门童问道:“哎呀,为什么我能进去,叔父却不能进去?” 在场的其余二人立刻愣住了,刘大叔显然是因为“李道长”突然变成自己的侄子,而一直一副势利眼的门童也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其被酒楼雇用,主要就是为了接待宾客,自然有些眼力,而另一个作用就是将一些明显不属于酒楼顾客的人群拦在门外,以免打扰“贵客”们的雅兴。以门童多年来练就的火眼金睛,刘大叔显然就不是那种能来清川酒楼享乐的贵人,倒是面前这个年轻人,衣饰打扮虽简,但俱是干净整洁,兼举止从容又配有宝剑,虽不似寻常贵人,但其亦不想轻易招惹。门童亦看出二人乃是结伴而行,不过倒更像是少爷老仆。门童职责所在,又看到“老仆”很是识时务的要在外等候自家少爷,心中便认定二人只是寻常人,不过让门童有些奇怪是“老仆”居然称呼那个少爷为“道长”,而后“道长”居然拉着“老仆”的手就想这样“闯”进来,门童下意识的便拦在了门口,出言“提醒”二人。却没想到“道长”似是一个愣头青,居然问出为什么他能进去,他叔父不能进去。“早知道他是你叔父,我就不拦着了,便是让管事的骂上两句又何妨了?”门童暗自想到。 三人就这样僵住了,门童不知如何回答李白的问题,李白耐着性子等了片刻,便欲拉着刘大叔硬闯进去。大概是李白骨子里还是认为世间人人平等,虽然李白也知道在这个世间有的人权势滔天,有的人却微如蝼蚁,不过有了这两天的相处,李白自然不能任人侮辱刘大叔,反正先前李白特意装傻充愣问的那句就是为了避免刘大叔尴尬,现在目的也算达到了,大不了便是学着后世之人所写的那样大闹一场,李白自恃有那个本钱,小小的马盘之地还没有人能拉住他。 正就在李白准备迈动脚步时,酒楼之上先是忽然传来一声大笑,而后便听到一句洪亮声音说道:“你这小道士倒是会装傻,那门童自然是见你神采不凡才让你进去。如果你又出的起酒钱,连那位老人家想必也会准许进入,本,本人说的可对?”最后一句似是在问那位拦路的门童。 门童忙不迟疑说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李白见状也故作豪迈的大声说道:“些许酒钱,李白还是有的”,又对着楼上传来声音的方向拱手行礼道:“多谢这位大哥出言相助”,楼上之人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而后便听见其说道:“小事一桩,不必言谢”,李白也不是拘礼之人,抬脚便向酒楼门口走去,门童急忙闪到一旁,脸上也堆满笑脸的说道:“道长二楼请”。 李白迈步走入酒楼之中,顺便观察起来,只见一楼摆着大小各种样式的木桌,也没有任何隔断,食客也多为衣着整洁之辈,期间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边高谈阔论,好不热闹。李白穿过各色食客,顺着楼梯向着二楼走去,门外的刘大叔还处于纠结之中,一旁的门童却是一副视如不见的样子,懒洋洋的靠在木墙边上。 眼见李白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刘大叔终于做出决定,提脚迈了出去,神色拘谨的追着李白的踪迹走去。 当李白在二楼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定时,刘大叔也低着头上道二楼来,转头看了一圈找到李白的位置,又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站在桌子一旁。李白瞧见刘大叔怯懦的模样,反而感觉有一丝丝难过,现在他终于能理解刘大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对自己那么“恭敬”。就像是李白第一次见到老虎,就算是隔着铁笼,那种心惊肉怕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是深深刻在基因之中的本能反应。李白算是刘大叔打猎多年遇到的一只特别的“老虎”,虽然这只“老虎”算得上是和蔼可亲,但是要跟着“老虎”走进虎窝,刘大叔还是发自内心的抗拒,直到“老虎”赶走路旁袭击的“狼群”,刘大叔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只“老虎”是与众不同的,这也是刘大叔敢于进入虎窝的原因。 李白先是缓和一下先前正欲爆发的心情,又挤出一缕微笑,对着刘大叔说道:“刘叔你赶紧坐啊,这里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城中大半的风景”。刘大叔看向李白,见其眼神清澈,笑容温和,似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人亲近,下意识的便听从李白所言,面朝李白的坐了下去,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满城风光净收眼底,虽不必山川壮阔,但是胜在繁荣昌盛亦是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李白见刘大叔面露迷醉之色,便任其沉醉其中,自己反而是绕着四周窗口遍览全城各处起来。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2章 醉中仙 就这样二人一个沉醉在城内的人烟喧哗之中个,一个信步绕楼面露思索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偌大的酒楼,一楼还是人声鼎沸,二楼却是只有李白c刘大叔两人,更是好一会才有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上到二楼来,此时李白恰好顺着窗边走完一圈回到桌前。 店小二开口问道:“这位少爷想吃点什么?只要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本店都应有尽有,另外本店特有醉中仙可是远近闻名的,不知道客官可要尝尝?” 李白和刘大叔俱被店小二的问话从各自思绪中惊醒过来,刘大叔首先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向李白,而李白对此时此地的饮食也没有太多了解。在清心观时,多是师弟张敏料理些简单瓜果食材,辅以些许鱼肉野味,烹饪手法也较为单调,因此一时也没有主意。至于店小二的吹嘘之言李白并没有在意,反而注意到店小二最后极力推销之物,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这“醉中仙”是何物,莫非一种美酒?” 店小二听了李白的话语,颇为高兴的点点头,先是吹嘘了李白一番道:“客官果然是机智过人,正是本楼秘酿的美酒。常人喝上少许便如坠云雾,彷若得入仙境,故被方圆乡亲父老取了一个“醉中仙”的雅号,客官可要品尝一下,不过切记不可饮用太多哦!”店小二介绍起“醉中仙”名字的来历,最后更是使出激将法,似乎是将李白当做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少爷,试图激发李白的逆反心理。 眼见李白面露迟疑,店小二不禁又下了一个猛药道:“我们酒楼还有一个规矩,谁能满饮一坛“醉中仙”,便能免去所有用度,更能成为本楼贵客,日后再来本楼酒水免费!前些日子,有一名文弱士子竟然做到了,我家东主不仅亲自出面免去此人的花费,更是请其留下墨宝,裱在三楼之上。听说自此之后,便结识了城中花魁,又考中了秀才,真可谓是春风得意。”说道后面,店小二还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只是表现的太过浮夸,李白一眼便识破。至于其所说文弱士子喝完一坛他们楼的酒便有了诸多奇遇,李白差点笑出声,这么拙劣谎言骗骗黄毛小二还行,用在李白头上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毕竟后世李白可是见识过太多诈骗之术,店小二用的这种简单的话语诱导太过小儿科。 不过关于店小二所说此楼的这种规矩,想必也不是虚言,至于为何立下此等规矩,李白想来不外乎是店家自认自家所酿之酒却非凡品,常人难饮一坛。另一种则是店家的招揽之计,特地立下如此规矩,使众人竞相比拼酒力,只要引以为风,必不愁不能赚的盆满钵盈。至于如果有人真的达成条件,酒楼也不虞会赔的倒闭关门,毕竟这家清川酒楼不是普通百姓能够光顾的,来此吃喝消遣的莫不是非富即贵之辈,自然不会真的只为了些许酒水便天天来此蹭吃蹭喝,反倒若真的因此,酒楼恐怕反而会愈加欢喜,能让这些有头有脸的人舍弃脸皮也要来酒楼吃喝,岂不是最好的宣传?可以说是横竖都不会亏。 李白有些意动,当然不是因为店小二激将成功,也不是年少气盛为了挑战此楼的规矩,只是李白心态转变,想起之后又要历经离别,不免习惯性的想要喝点酒,而被其视作值得喝酒作别的便是刘大叔其人。 就在来此楼之前,李白还对突然变得谄媚起来的刘大叔有些嫌弃,不过经过门口那件事后,虽然刘大叔似乎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但是李白反而理解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百姓,见识了超越眼界之事时的那种胆怯心态,因而李白内心更是生出一股同情之心。这也是李白并没有选择粗暴的仗势打脸,而是选择以温和言语化解刘大叔的尴尬,同时也将难题丢给门童。其实李白下山以来,也是很想好好发泄一番的。 李白内心思绪转动,外界也不过刹那。店小二还是翘首期盼着李白能够上道的点上一坛“醉中仙”,李白分明能感受到店小二热切的目光,想必此酒定然价格不菲,李白虽有东岩子道长所赠盘缠,不过清心观距离李白故乡也不甚远,故东岩子也没有给与太多金银挥霍,李白也不想醉醺醺的赶路,于是故意略作迟疑的道:“不知这一坛酒作价几何?”店小二听见李白的问询喜出望外,正欲回答,一旁低头的刘大叔突然插嘴道:“李c李道长,你一会还要赶路呢,可不能喝的太多。”满脸笑意的店小二立时变了脸色,有些凶狠的瞪了刘大叔一眼,似乎在警告他多管闲事,接着又变为满面春风的模样。刘大叔却继续说道:“稍后李道长还要坐船,喝醉了坐船更是难受,说不准就成了“水中鬼””说完还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假模假样的自责道:“哎c小老儿胡言乱语,还望李道长莫要见怪”。 李白当然不会见怪,反而是这样的刘大叔让李白更为清切,李白笑着对刘大叔说道:“小子明白,刘叔放心”,然后对着店小二说道:“如此便上一壶“醉中仙”,至于旁些菜肴,你挑些招牌菜和分量足的上几道即可”,又摆手示意店小二赶紧下去。店小二眼见李白还是叫了些许酒水,终于带些笑意下楼去了,而刘大叔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白直接问道:“刘叔可是担心李白不胜酒力,路上会出岔子?”刘大叔却是支支吾吾不愿承认,于是李白自顾自的解释道:“小子虽不常饮酒,不过一壶薄酒还是醉不倒李白的”。 刘大叔见李白自认“不常喝酒”,又说醉不倒他,还以为只是李白年少猎奇,又受店小二蛊惑,因此坚持要喝上一壶。刘大叔无奈,只是暗下决定,大不了就是一路护送李道长回去。 而李白话音刚落,便听见从三楼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声熟悉声音传来:“看来小兄弟酒力不浅,不知道老哥可否有幸与你喝上一杯”。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3章 狄衡 坐在窗边的二人立刻转身看向通往三楼的楼梯处,只见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李白立刻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拱手道:“想必刚才就是这位大哥你出言相助的吧,如此一来,倒是一定要敬大哥一杯了”,中年文士刚好走到二人桌前,哈哈哈大笑起来,又看见一旁的刘大叔,也不迟疑,略微拱手道:“这位老哥不会介意陪在下喝一杯吧?”刘大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道不敢。 三人就这样围坐在一起,李白和刘大叔面对而坐靠在窗边,而后来的文士则坐在正对窗口的位置。 李白先是自我介绍到:“小子李白,这位是刘大叔,不知大哥尊姓大名?”文士见李白称呼自己为大哥,而自己又称呼刘大叔为老哥,似是乱了套。李白显然也发现这一点,率先开口道:“我们各叫各的,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看大哥也不是什么拘于礼节之人”。“什么不是拘于礼节之人,我看这里最不拘于礼节的就是你自己吧”,中年文士颇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开口道:“这样也好。至于某的姓名嘛,吾乃狄衡,你愿意怎么称呼都行”。 李白不知怎么了,看见此人就感觉莫名感觉很是亲近,于是面带笑意的开口道:“那么小子就称呼你为狄大哥吧”。狄衡见李白脸上神情不似作伪,分明能感觉到李白发自内心的热切情绪,虽不知是李白心思单纯还是其他原因,也不由露出笑意,嘴里开玩笑道:“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喊你小兄弟吧。”李白闻言也愣住了,脑子也不知道怎么突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你就喊我大白吧!” 眼见面前狄衡和刘大叔都面露诧异之色,下意识解释道:“在道观修行时,师兄弟平日里都是这么称呼我的”,说完还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连李白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对文士狄衡如此亲近。 狄衡却先是面露迟疑,不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不过大白你刚才提到曾在道观修行,但是狄某见你的打扮不似道人,这是何故?”听到这个问题,连一旁的刘大叔也面露好奇,毕竟刘大叔虽然一直称呼李白为道长,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李白等人皆在清心观中修行,而东岩子道长更是远近闻名的修道之士,因此李白作为东岩子道长座下弟子亦被山下乡人称之为道长。 李白闻狄衡的疑问,似是恢复常态,笑着解释道:“狄大哥有所不知,我虽跟随师尊学经论道,不过师尊所传颇广,又不欲我等弟子受到禁锢,是故并不约束我等言行举止,只要不违天理即可,我们师兄弟也因此多为寻常装扮。” 狄衡颇为赞赏的点头道:“看来大白师尊必是以为修道大成之士,因此不为世间俗礼拘束,这才教出大白这等德才兼备的人物。”李白听了,颇为不好意思的摆手,连称哪里,倒是刘大叔反倒是颇为认同的猛点头,似是很佩服狄衡的火眼金睛。 狄衡又继续问道:“我看你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情?”李白直接回道:“不瞒狄大哥,李白昨日才刚从道观下山,便是为了赶回家中,今日到了这马盘县,便进来歇歇脚,顺便满足下口腹之欲。”而后顺便提起刘大叔道:“一路上幸好有刘叔相助,不然李白想必会吃一番苦头”,李白本来是对着狄衡说话的,最后一句却是拱手向刘大叔道起谢来。 刘大叔急忙说道:“李道长你别折煞小老儿了,以李道长的本领,一旦施展出那个什么龙虎神功,寻常山路阻碍岂能难倒李道长,小老儿至多不过是代为引路罢了。”狄衡听了刘大叔所言,对其所说“龙虎神功”产生不小兴趣,于是问向李白:“不知何谓龙虎神功?可否让狄谋见识见识”,其实李白也是对刘大叔所说的“龙虎神功”一头雾水。仔细回想起路途上发生的细枝末节,除了之前在村正家施展过道符之术,就是在刚出山林外休息时修炼过清心吐纳术了。 李白大概猜到刘大叔见识到李白吐纳时的异响,便私自取了个“龙虎神功”的名字,遂笑着开口道:“其实那是李白师尊传下的一种秘术,非是什么龙虎神功。李白尚未修炼到火候,因此施展之时有些奇怪声响,刘大叔也因此误解。”稍做解释后,李白继续开口道:“至于让狄大哥见识一番倒也无妨,只是此秘术乃是一种呼吸吐纳之法,并非什么奇异法术,因此施展出来倒也看不出什么恢弘效果,不过以李白如今的修行程度,反而是可以弄出不小动静”,李白颇为自嘲的说到最后。 不过狄衡倒是毫无在乎的说道:“便是开开眼界也好”,连同刘大叔也忙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李白见状正欲起身展示,不料从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白只好暂且停住,原来是店小二送来了酒菜。 店小二托举着木盘,先是放下碗筷等物,然后挨个从上面取下菜肴,还一边唱菜名,什么鹅鸭炙c葫芦鸡,舍人饼,最后更是压轴拿起一壶白玉酒,颇为浓重的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清川酒楼最为有名的“醉中仙”了,请客官慢用。如果还有什么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李白先是转头看向狄衡和刘大叔,见他们并不言语,而桌上菜色也颇为丰盛,足够三人吃食,便挥手示意店小二并无其他要求。 店小二下去后,李白被菜肴吸引,便开口对着狄衡说道:“狄大哥不如我等先用饭,之后小弟再行演示,你看可好?”狄衡自然不会不允,遂点头同意,又见李白和刘大叔都看向自己,略作思索便知道二人皆是在等自己先动筷,也不迟疑,先夹了一张大饼到碗里。李白见状,也不管是鹅肉还是鸭肉,先夹了一块放到刘大叔碗里,嘴中说道:“刘叔,你也尝尝这酒楼的菜色怎么样”,然后自己也夹了一筷尝了尝,吃完还赞叹一句。 三人就这样开始同处一桌,同食饭菜起来,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一边还聊了起来。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4章 人前练功 期间多为李白与狄衡二人在开口说话,兼品尝起“醉中仙”,刘大叔则是老老实实的在椅子上坐着,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只由二人停下时,才动动筷子。不过在李白多次邀请下,刘大叔终于忍不住喝上一杯酒,喝了酒后的刘大叔不一会就脸色发红,人也变得不再拘谨,开始主动插话聊了起来。 “李道长,你练的那个什么秘术,到底有什么用处,你刘叔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差点没吓尿裤子。”刘大叔仿佛只喝了一杯酒便已醉倒的模样,有些迷糊的嚷嚷道。李白却是不同,虽然已经小酌几杯,却未曾感到一丝醉意,心里正在嘀咕店小二是不是见自己年纪轻轻出言欺骗他,怎么喝了之后丝毫反应都没有,便是以前山下乡人自酿的果酒,喝多了都能让李白醉倒。不过见了刘大叔这副模样,李白反而觉得有点奇怪。刘大叔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但是一旁的狄衡所喝“醉中仙”与李白仿佛,却也是形如常人,这倒有些奇怪。 李白按下心头的疑问,先回答起刘大叔的问题来:“其实李白先前已经说过,我所练之术乃是一种呼吸吐纳的法门,最大的作用就是开发人体内在潜能。”李白也不管刘大叔二人听不听得懂,直接将自己对清心吐纳术的理解说了出来,接下来李白已经准备等待二人继续发问。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李白所设想的那样。刘大叔在问完之后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醉中仙”,拿起酒杯就一口气喝了下去,酒水还刚下肚就又伸手倒酒,只是这次还未喝完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了。而文士狄衡亦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仿佛突然对李白所练“神功”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李白刚学成下山,刚刚被二人激起的倾诉欲望此刻正在心底如蚂蚁挠痒一般,让李白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便是只有狄衡这个唯一听众,李白也只好故作高深的问道:“狄大哥可知世间学武之人有内功一说?”狄衡淡然说道:“你狄大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不过见识还是有的,内功自然是听过。”李白也没指望用这个问题问倒狄衡,毕竟世间修炼内功之人还是比较常见的。于是李白终于直截了当的问道:“那狄大哥可听说过后天之术?”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许自得之色。没想到狄衡依旧不为所动道:“后天之术乃是秦代传下来的一种修行方法,而内功最早就是由后天之术简化而来,我可曾说错?” 顿时李白就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高人面前卖弄见识,不禁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脸带懊恼的说道:“没想到狄大哥见识了得,李白真是班门弄斧了”。狄衡开口解释道:“大白你不必如此,你狄大哥我也只是偶然听说过这些隐秘之事,不过对其中的细枝末节却一无所知。倒是你年纪轻轻就身怀后天之术这等绝技,以后定然有一番作为。”李白听了狄衡所言,这才脸色好转一些,也让李白更加佩服起狄衡,遂开口道:“狄大哥慧眼如炬,李白所修炼秘术,正是得师尊所传后天之术,名为清心吐纳术”,李白一年诚恳的解释道。 狄衡听完有些感慨的说道:“狄某虽有所耳闻此等秘术,不过一直未曾有缘得见,今日没想到能在此如愿,当浮一大白啊”,说完还举起酒杯,李白见状亦同举酒杯,两个人对视一眼,均一口饮尽杯中酒水,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渐止,狄衡又问道:“大白你能得授如此秘术,想必你师尊并非凡人吧,可否说与狄某见识一番”,李白听见狄衡言语,脸上嬉笑之色变得郑重起来道:“师尊道号东岩子,其道行有多么深厚李白不敢妄言,但是师尊待我等师兄弟情同父子,各种技艺亦是莫不相传,便是对待寻常百姓也是颇为亲和,是故不论观中师兄弟还是山下百姓都对师尊尊敬有加,只这几点就让李白钦佩不已。而且师尊对于李白有着救命之恩,李白更是无以为报,只希望有一点能将师尊所传技艺发扬光大。” 狄衡本来颇为淡然的神情人突然面露诧异,不过只停留片刻就恢复原样,见李白说完亦满脸郑重的点头称赞道:“真乃名师也,大白你这种机缘可是常人梦寐以求的”,李白没有注意到狄衡表情,听见狄衡称赞话语,与有荣焉般的不停点头,又想起之前狄衡数次提起想要见识李白所修炼秘术,也顾不得吃饭,立刻起身站起,离开桌前,就在饭桌附近选了块空地,直接盘腿坐下。 坐下之后,李白开口说道:“我现在便演示一番师尊所传后天之术,狄大哥可要看好了”,说完就直接吐纳起来。狄衡眼带好奇的看着李白,而后竟然学着李白也盘坐在地,只是姿势居然颇为熟练。再加上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刘大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三人是被人下毒了,地上的二人正在运功疗伤,而桌上的那个已经毒发身亡了。 狄衡虽然也盘坐在地上,不过并未如同李白一般闭目吐纳,而是带着探究的神情观察着李白的一举一动。 而李白经过约两年的修炼,如今吐纳时间更为悠长,连同最开始的准备阶段也只用了三四个回合,便开始闭息分离起先天之气。至于分离的先天气团的数量和速度亦不可同日而已,而其内在精气气旋更是占据心部过半的地方,只是外围部分还不是十分凝实。 就在李白吐纳之时,刘大叔竟然从酒醉中醒了过,再一次见到“李道长”施展“龙虎神功”的刘大叔看得分外认真,而狄衡只是短暂好奇一会便恢复其高深莫测的模样,还未待李白收功起身便提前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惊奇表情,只是这一点正在施展清心吐纳术的李白和刚醒过来还在聚精会神观看李白练功的刘大叔都没有注意到。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5章 近乡情怯 李白收功返回桌前坐下,尚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一旁的刘大叔反而大呼小叫起来,“这可不是龙虎神功吗,一会虎啸会龙吟。”李白听了刘大叔的胡言乱语,更是讪讪的抽了抽嘴角,只好转头看向狄衡。 狄衡沉吟片刻说道:“狄某虽不善此道,不过只此异象便非同小可,而先前大白你曾言此乃修炼之初才会产生的如此异象,想必越是修炼有成此等异象反而不会出现吧,大概正合道家返璞归真的教义。” 李白一脸佩服的说道:“狄大哥果然见识过人,所说之事与我师尊如出一辙!”狄衡却不自傲,淡淡说道:“狄大哥不过是因为比你多活数十载,见识过的东西多一些罢了。”李白听了狄衡的自谦之言,反而颇为郑重的说道:“有的人活着,却彷如死去,有的人死了,却一直活在人们心里。李白虽不知狄大哥因何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是狄大哥愿意出言相助萍水相逢之人,又见多识宽,内心绝非如同外表一样冷漠。李白初次见到狄大哥就感觉非常亲切,希望狄大哥能振作精神” 狄衡似是楞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敷衍道:“哈哈哈,狄大哥不过是习惯如此面目示人,非是什么精神不振,大白你多虑了。”李白却坚定的说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没有猜错。”李白说完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拉着还迷迷糊糊的刘大叔下楼去了,独留狄衡一人在窗边沉思。 “想我官居一州之长,却没想到被一个师侄教训一番,东岩子你教的好徒弟啊”,狄衡低声自语道。“莫非是上天命中注定,要你来点醒我吗?”狄衡突然面露精光。 而另一边的李白和刘大叔一路下楼,路过柜台时也没忘记把账结了,李白拉着刘大叔直奔城外,脑海里也一直思考这自己先前的异常表现。 “首先自己初次见面,居然就对狄大哥如此亲近,不知是何原因”,“其次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最后那一番话,从狄大哥的外在表现来看,怎么看都想是一个饱学之士,难道自己下意识判断出狄大哥是一个仕途受挫之人?”李白百思不得其解,倒是最后不及狄衡反应便一走了之是李白所做还算“清醒”的举动。李白担心自己继续逗留下去又会“胡说”些什么,以至于狄衡恼羞成怒。再就是李白觉得就算自己猜对了,狄大哥心里确实藏着一些不愿提起之事,在自己面前恐怕也不好意思承认,因此溜之大吉可谓上策。 李白勉强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原本李白是打算就在马盘县城与刘大叔分别的,不过如今只好带着一个酒鬼就这样上路了,好在刘大叔先前便因为李白修炼清心吐纳书而清醒些许,如今走上些许路,汗液散发,酒气又去了不少,倒是不再需要李白搀扶着前行。 就这样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听到江风水浪的声音。此时刘大叔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经过酒楼一行后,刘大叔不再那么畏畏缩缩,虽然对李白依旧十分恭敬,不过比之先前尊卑分明要好得多,李白亦感觉舒服自在许多。 又过了盏茶功夫,二人终于来到培江边上,道路尽头靠着江边之处便是一处小型码头,二人站在码头上c刘大叔开口道:“从这个码头便可以坐船,顺流而下便可以直达绵州昌明。不过我们来的不凑巧,大概还要稍候片刻才有船只从上游下来”。 不过李白倒是无所谓,刘大叔曾言此处离李白家乡并不是太远,乘船而行只要半天功夫便可到达,此时大概正处于未时,只怕李白回到家乡之时,天色还未太晚,李白脚力再快点,说不准可以赶上李家晚饭时辰。 想到这里,李白莫名感到有一丝丝紧张,“大概这就是近乡情怯吧”李白自思道。 虽然意识不存,但是“李白”的记忆已经深深融入李白的脑海里,再加上身躯亦未曾改变,李白也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先前在道观修行时,李白还可以坦然自若,如今将回故里,内心情感变幻终究无法掩藏。 脑海里各种念头涌动,一会想要快点回到家乡,见见多年未见的父母家人,也算了偿所愿。一会又想船舶能晚一点到来,哪怕只是晚一天回家都好。或者干脆逃得远远的,将一切需要履行之事抛在脑后。 眼见船舶已然停靠许久,李白却视若不见,便是船夫的问询呼喊也充耳不闻,刘大叔感觉非常奇怪,于是绕到李白面前,只见李白分明睁着眼睛,只是双目呆滞,并无神采。刘大叔壮着胆子伸出手在李白面前轻轻挥动,见李白毫无反应,似是想起什么,在一旁犹豫不决起来。 船夫再三询问都没有得到回应,最后叫喊道:“你们两个到底坐不坐船的,再不上来,我们就走了。” 刘大叔闻言立刻下定决心,先是对着船夫说道:“请小哥再宽待片刻,小老儿跟我侄子说几句话就来”。而后刘大叔上前一步靠近李白,然后伸出左手扶住李白脑袋,用右手大拇指掐住李白上嘴唇中部,船上的人直以为二人在窃窃私语。 刘大叔保持这个姿势约有十息,见李白没有任何反应,只好加大力度,又过数息,李白终于有了反应,先是闭上双眼,而后突然睁开眼睛,身体也猛然一抖。刘大叔见状,小声喊道:“李道长?” 李白瞳孔微缩,看向刘大叔,有些疑问的问道:“刘叔有何事请?”刘大叔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说道:“船已经来了,李道长你快点上去吧”。李白微微侧身,果然看到已有一艘木船靠在码头边上,船头还有一名船夫在“翘首期盼”。李白仿佛没有感觉到时间流转,还颇为好奇的说道:“啊,这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刘大叔说不出所以然,李白也没有太在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塞在刘大叔手里,便向船上跑去,嘴里说道:“刘叔保重,这张符和先前那张作用差不多,你和刘婶各自随身佩戴吧”。 刘大叔还想朝着李白跑去,告诉李白先前的异常情形,不过船夫似是等的不耐烦,眼见李白上船来了而刘大叔还在原地发呆,竟直接解开绳索,就这样杨帆离开,刘大叔只好对着船影挥手作别。 李白亦挥动手臂向刘大叔告别,而后负手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风景不断变换,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去。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6章 抵达 就这样李白搭乘着木船顺着培江一路南下,期间船夫也能问询李白去往何处,李白告诉船夫欲去往绵州昌明,船夫点头表示明了并告诉李白每至一地将略作停顿也会将其地名告诉众人,需稍做留意,李白亦表示明了并将船资给与船夫,然后继续留在船头。 欣赏了好一会路途风景,在暖风春日的洗礼下,李白渐有困意,于是走到木船船舱之中欲找一处地方小睡一会。 木船长约五丈,宽则只有不到一丈,只有一片船帆在船身中略间偏船头的位置,狭窄的甲板上还摆放着不少货物,船尾附近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船舱,应是一艘货船,不过捎带着几位客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白绕过货堆,直接去往船尾处,两名船夫正在船尾说话,其中一位站立着,手扶着船舵,一边直视前方,有时还低头和坐在甲板的船夫聊天,手上也没闲着,不时拨拉着船舵微微调整木船行驶方向。见李白到来,舵手船夫停下话语看向李白,坐在甲板地面的船夫站了起来问道:“不知客人有何事?”李白直说自己只是随便走走,接着便离开船尾来到船舱。 李白低头推开船舱木门,刚进去就听见有鼾声传来,已经有人在里面休息了。李白待眼睛稍微适应船舱亮度才仔细瞧了瞧船舱格局。进门处便有一张矮桌,四周随意摆着几张草垫,桌上还有一个破旧长嘴铜壶,想来此处乃是用来稍做歇息和用饭之所。再里面些则是传来鼾声的地方,李白略微抬头看去,木桌之后便是一个大通铺,近乎占据船舱剩余全部位置,上面正睡着一老一少两人。李白略作思索,便打消了去里面休息的想法,俯身拿过一张还算干净的草垫,又转身关上船舱门,就靠着船舱一侧坐着闭目养神起来。只是船舱里面的二位鼾声实在太大,李白实在是无法静心休息,只好再度打开船舱木门,拿着一张垫子,低头走了出去。 又在船头盘坐许久,李白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木船一路直行终于来到一处弯曲之所,江水在这里变得凶猛起来。李白只好从草垫上站了起来,挨着船边一处扶着,船尾的两位船夫也不再闲聊,舵手在专注的操纵船舵,而另一位则来到木船中间船帆的位置。李白小心的走到船帆处,询问是否可以帮上什么,不过船夫直言无需李白相助,还提醒李白不要落入水中。李白只好走到一边,而船舱老少二人也打开舱门走了出来,面色担忧的看向汹涌的江水。 只是李白和船舱老少都过于忧心了,舵手和船夫显然经验丰富,木船虽被江水波浪冲击,只是稍有颠簸,却依旧沿着固有航线前行。而绕过这处险滩,众人眼前便出现一座高城,比之李白先前所见马盘县府要壮阔许多。李白想起刘大叔所言,猜到面前这座大城大概就是龙州州府江油县了,而聚在船头的船夫也说道:“过了这个弯前面就是江油县了,不过你们几人都不是去江油的,所以我们在江油稍作停留,看看还有没有人乘船”。李白听船夫把刚才的险滩轻描淡写的说成一个“弯”,不禁感叹船夫真是艺高人胆大,难道在水上讨生活的男儿都是这般豪迈吗 木船继续前行,很快便靠近江油县城,不愧是龙州州府所在,只是城墙便比马盘县要高上不少,而且不知是不是靠近培江的缘故,江油城还有一条颇为宽广的护城河,往来人们需要通过城门的吊桥才能进出,城墙之上也有不少士卒巡视,只是城门依旧没有太过严密的设防和检查。木船则停靠在城门不远处的一个码头边,船夫告诉李白,此处城门乃是江油县的后门,从此门进入横穿过去便是正门所在,算是背靠培江而建。 众人也没有下船,只在船头眺望城中景观,约待了小半时辰便再度启程,期间船夫更是在岸边摆上一个小火炉架着一口铁锅,生火煮了一锅鱼汤,就着面饼之类的东西,算作今天的晚餐。船夫所做鱼汤颇多,似是刻意为之,还请李白和老少二人也喝了不少,盛情难却之下,李白也只好品尝一下,没想到鱼汤十分鲜美,李白喝到嘴里竟觉得不比之前酒楼所食鸡鸭羊肉差,于是大伟惊叹。船夫告诉李白,他们日夜在船上生活,饭食来源多为自己捕捞的各种鱼类,捕获的江鱼不仅自己食用,有时也会挑些肥厚的鱼儿卖给各地酒楼饭庄,因此精于此道,也算是靠水吃水。 喝完鱼汤,李白还想给与船夫些许钱铜钱,不过被船夫谢绝,说是已经拿了李白的船费,而鱼汤是船夫自己请李白喝的,因此不会再接受李白的钱币,李白只好作罢。 木船离开江油县,太阳正斜挂云端,李白大致估算时间约为下午三点左右,也就是此时的申时。这个时节天黑的要晚上不少,李白猜测约要戌时天色才会完全变黑,离现在还有近两个时辰,想来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昌明。而且李白想到船夫经常往来各地,必是对路途时间了若指掌,而此时夜间行船甚为危险,船夫应该不会明知故犯,李白因此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一路都颇为平静,老少二人又回到船舱,船夫舵手则聚在船尾,李白却随着木船不断前行,心底越发无法平静,原本还想进入船舱跟老少闲聊度过剩下路途,不过终究没了那份心思。 于是李白只好一个人盘坐在船头,闭目施展起清心吐纳术,只是这次吐纳许久才稍微平复心神完成准备阶段,接下来分离先天之气又错漏百出,不是分离的不够彻底,就是吸取先天气团时连同浊气也吸了部分过来,好在李白反应迅速才没有融入气旋之中,好不容易吸取完一大团纯粹先天之气,李白立刻停止施展吐纳术,任由气旋自转继续融合至完毕。 收功起来的李白站在船头,前方隐约可见些许房屋人烟,太阳也已经近乎要落入江面,不知不觉竟过去一个多时辰。“以后切不可在心神不定时强行施展清心吐纳术”李白暗自想到。而木船依旧向前,即将到达李白的家乡,李白也将要见到自己在这个世间的亲人,接下来又会发生,李白也有些迷茫起来。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7章 李母 赶在夜幕笼罩前,木船终于抵达了昌明县。李白谢过船夫又跟船舱老少简单道别一下,便下船去了。而船上众人今晚将会在船上渡过,明日则会再度启程,至于去往何地,李白也没有询问,不过看船夫欢喜的送走李白的模样,大概已经习惯这种漂泊的日子了。 李白下船的码头恰好在培江和石泉水交汇的地方,李白记得自家宅邸就在两条江中间的这片江滩之上,而眼前正好是一大块平整土地,上面林立着许多风格相近的各种房屋,李白猜测这片土地应是两条江水冲刷泥土聚集而成,而附近的人们眼见这地良田沃土便纷纷在此扎根,因而成为一个不小的城镇,即青莲乡是也。 回忆着往日足迹,李白脚下也没闲着,沿着碎石小路迈步前行,只片刻功夫便走到一片房屋前。这里距离江边颇近,李白不记得这里以前有这么一大片人家,大概是李白出去的这几年里,从别处搬来的。 从这里开始便有一条较为平整的石板路贯穿乡里,李白逐渐深入其中,慢慢开始恢复对家乡各处建筑的印象。孩童时捉迷藏的李家祠堂c初识文字的私塾c还有经常在上面往来奔跑的木桥c凉亭。一幕幕在李白心头浮现,又和眼见所见之景融合,然后再度储存于李白脑海之中。 李家算是青莲乡的大户人家,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李家便举族从西域之地迁回蜀地,最后便是选择定居此处。至于最开始李家先人为何选择此地已不可考,据传当时此地可谓荒无人烟,只有些无地流民在此勉强生息,李家来此之后便占据了此处江滩正中的大半位置,而后在此繁衍下去,随后附近乡民发现李家所耕种的土地比它处要肥沃许多,因而越来越多的乡民开始搬迁至此,围绕在李家宅邸附近逐渐演变成一座乡镇大小的聚集地,后来官府干脆就设立成一个正式的乡府,派人来此管理地方,李家之人亦在其中多有任职。 沿着石板路走了盏茶功夫,路过的房屋中零星的点燃起烛火灯油之类的照明之物,李白来到一座颇为壮阔的府邸前,门上挂着一块木匾,纵使没有旁边灯笼的照耀,李白也知道上面写着“李府”二字,门前左右还摆着一对怒目石狮,显得极为极为气派,跟周围的朴素木屋有些格格不入。 李白审视着面前的建筑,跟记忆中的片段对比过后发现,除了门漆台阶整修如新外,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霎时李白心里便安定不少,至少没有到物是人非的那种地步。 李白上前几步,正欲敲门,右手刚刚举起便又放了下去,在灯笼的油灯照耀下,低着头的李白脚下只有一团黑影。李白突然如同修炼清心吐纳术一般大吸了一口气,而后就这样憋着气伸手拍起了大门,连拍数下后,便将所吸之气吐出,而后高声呼喊道:“我回来了!”脸上也带上灿烂的笑容。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也随之打开,一张面目沧桑却带有慈祥之色的老者从里面探头出来,一眼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位高瘦青年,细看之下,分明和自己外出多年的的少爷颇为相像,忍不住喊道:“小郎君?”李白听到老者不确定的称谓,嘴角略带苦涩的说道:“是我啊,忠伯”。 老者听到“忠伯”的称呼,立刻反应过来面前这位俊秀青牛就是自家公子,忠伯立刻就激动起来,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小郎君你可算回来了,阿郎和娘子可是天天念叨你呢,哎c老仆可得赶紧进去禀告”,脚也不知该怎么下,是留在原地关心询问李白还是立刻返回屋里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更是差点将李白关在门外。 好在忠伯年轻时跟随李父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不一会便冷静下来,直接“领着”李白走到府内大厅。见李白一副风尘仆仆,连日赶路的模样,又将厨子叫醒起来,让他做些饭食并烧些热水给李白洗漱,这才去内院禀告李父c李母。 在忠伯忙前忙后的时候,李白便在客厅内随意走动起来,仿佛是一个陌生人初次来到这里,偏偏各处景象又是那么的熟悉,这两种相反的感受在李白心里不断反复,让李白感到十分新奇。不过这种新奇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李父c李母来到此处了。 李父c李母刚进入大厅,便只看到一个高瘦背影。也许是母亲的直觉,或者是对忠伯的信任,李母立刻快步上前,将身影拥入怀中。李白年近弱冠但是身形在此时算的上鹤立鸡群,不过依旧被李母抱了个满怀,一是因为李白被李母的举动弄的猝不及防,二是李母不是寻常柔弱妇人,身形颇为高挑。而李母力气亦是不小,李白后面反应过来,本欲挣脱,不过稍有“反抗”,便能感觉到一股更大的气力将其禁锢住,因而便放弃挣扎。 李母抱住李白之后,也不同于一般女子般哭诉对子女的思念之情,反而颇为泼辣的教训道:“好你个小李白,一声不吭就偷偷溜走,要不是你娘我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怕是不知道何年何月为娘才能见你这个臭小子一面!” 李白眼见此情此景,立刻有些发蒙,不经意回想起小时候曾无意听府里传过一个流言,说是李府女主人是西域外族,并非中原汉族。不过流言传的快,去的也快,李白现在回想起来往日些许细节,似乎并非虚言。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李白也不看重这些,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应付眼下之事。李白回忆起少时和父母相处的情形,不过现在立刻就要李白扮演“他人”说些虚情假意的话,不说能否演的天衣无缝,单论这样做李白便接受不了。 李白继承“李白”的记忆,不过并不代表着他愿意按照“李白”的性格和方式活下去,他愿意实现一些“李白”未完成的愿望,但那也是在自己没有找到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前。不过李白肯定不能将自己不是原先“李白”的事告诉李父c李母,因此只好顺着李母所说亲事反问道:“阿娘,这个亲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之前一直没有告诉过孩儿。”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8章 亲事缘由 没想到李白的回答让李母更为激动起来,她放开怀抱李白的双手,转而用双手捏住李白的双肩,嘴里埋怨道:“还不是怪你这个臭小子”,李白听了一脸懵逼的看向李母,李母继续道:“本来为娘准备在你懂事一些的时候再告诉你的,谁知道你居然在外面漂泊数载,后面眼见婚期愈近实在是没有办法,好在你还算懂事,知道写家书回来,我们也只好写信将此事告诉你,如今你也终于回来了,为娘可得好好合计合计了。”李母说完,很自然的松开双手,走到大厅正上方李父旁边坐下,用手杵着头,似是在思索什么,还不时自言自语。 李白脱离李母的禁锢,看着坐在上方的父亲母亲,不由自主的走到左首的位置坐定。 由于李母突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李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李白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不能让气氛就这么尴尬下去,于是随意的问道:“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桩亲事呢?孩儿懂事以来,不曾记得有过此事啊!” 李白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李父见李母并没有心思回答李白的问题,才终于开口道:“其实这门亲事是在你刚出世不久,你阿母就和公孙夫人一起定下的,因而你一直对此事一无所知”,李父语气平和的缓声解释道。 李白听完依旧不知道为何定下亲事,难道古人对于儿女的终身大事就是这么随便的吗? 坐在上方的李母好像听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哎c小李白你是不知道小玉珑那时有多么惹人怜爱啊,你阿母第一次看见时,真恨不得肚子里怀的孩儿有她那么可爱!”说道最后还特意瞥了李白一眼。 李白有些懵逼的疑问道:“阿娘你喜欢公孙玉珑就喜欢呗,干嘛要瞪我”,李白不知不觉中开始适应自己身份,对李母的称呼也愈加自然。 李母听了李白的反问,似乎生起气来,哼了一声道:“后来为娘吃尽苦头才生了你这个臭小子,不仅没有小玉珑可爱,更是连她的孝顺聪慧都比不上”,而后话锋一转,面带得意的说道:“好在为娘早就和公孙夫人约为亲家,以后小玉珑也是咱们李家人了。” 李白暗想,记忆中阿母你可是颇以自己为傲的,没少在街坊左右面前显摆的,怎么现在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不过李白也因此终于将整件事情的脉络理清了。大概就是李母怀着李白的时候,碰巧看到幼儿时的公孙玉珑,见其十分乖巧可爱,因此内心十分喜爱,希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像公孙玉珑那样。后来生下李白,却发现颇为不同,居然想出以结亲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愿望,也不知道李母是怎么办到的,反正李白就凭空多了一个未婚妻。 李白正在脑海里整理思路,李母又颇为自得的开口道:“本来你阿爹还担心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没想到小李白你和小玉珑那么处得来,从小就天天一起玩耍,从来没有吵闹过,你阿爹才放下心来。”李母略作停顿才颇为遗憾的补充道:“后面小玉珑出落愈发水灵,都快成大家闺秀了。还好不知怎么了,小玉珑突然就练起剑法了,变得英武不少,要是太过柔弱,为娘可不大喜欢。” 李白见李母一句话里语气转折数次,脸色也如同晴雨表一般转动,如同纯真少女一般,不禁瞟了一眼李母旁边“沉稳不语”的李父,暗自感慨如此沉默寡言的父亲是如何娶到钟灵毓秀的母亲。同时对比起李母对于少时李白c公孙玉珑相处的印象和自己记忆中的“惨痛”经历,不禁怀疑是不是同一段镜头。 李母似乎难道有这种机会能够“畅所欲言”,还欲继续开口,不过刚好忠伯端着几盘小菜走了进来,李母突然收起笑脸,正襟危坐的摆上主母的架势起来。 忠伯将饭菜放到大厅一旁的桌椅上,才躬身行礼道:“阿郎c娘子。老仆见小郎君赶路辛苦,便自作主张的让厨房又烧了些饭食和汤水,眼下便已好了。” 李父点头道:“嗯,还是忠伯想的周到,吾儿你便先去用些饭食,洗漱一番,然后早些歇息,其他事明日再说”,说完李父便先行离开。李父踏出大厅时本来还欲停下来等候李母一起离开,不过见李母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只好自己一人朝着内院走去,忠伯也跟着出门了。 待二人离开后,大厅便只剩下李母和李白二人,李母立刻“原形毕露”,面带怪异的靠近李白。李白见李母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哪里表现的太过异常,因此让李母起了疑心,不禁心跳加速起来,脸上也不由露出紧张之情。 李母睁大眼睛走到李白面前,略微俯身,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看李白的面孔,而后站直身躯,面色疑惑的自语道:“我还以为你个臭小子知道要和玉珑成亲,会躲的远远的,永远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写家书回来,认了这门亲事,难道你以前被小玉珑欺负的上瘾了?” 只听了前半段,李白便立刻在脑海里思索应付之策,又不经意听到最后一句,立刻便有了一个疑问:李母早已知晓“自己”被公孙玉珑“欺压”之事,刚才为何却在李父面前说自己和公孙玉龙很合得来?“大概是为了让阿爹安心吧?”李白简单的揣测道,不过李白霎时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释。 李白念头转动,半真半假的说道:“孩儿当时家书所言,一是为了让阿母c阿爹安心,二是孩儿在深山修行数载,早已明悟遇事不可躲避,三是孩儿本欲前往长安游历,至于能否完成婚约则全看天意。”李母听了李白的解释,似是勃然大怒,说道:“好你个臭小子,我看你前面都是虚言,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吧。我可告诉你,小玉珑这个儿媳妇,可是为娘惦记了快二十年的,你可不能故意放走了,不然老娘可饶不了你!”说完也不顾李白的回应,便急匆匆的离开大厅。 李白并未将李母的话太过放在心上,反而庆幸自己顺利过关,身心都放松下来,而后草草吃过饭食,便顺着记忆走到自己的卧室前。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9章 张敏的机遇 这边李白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乡,也见过自己在这个世间的父母,更是得知自己和公孙玉珑的亲事的缘由竟是李母出于自身对公孙玉珑的喜爱。推开卧室的木门走了进去,李白发现屋内摆设竟然如同李白离家之前的模样,同时书桌c地面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床被也仿佛是刚换新的。李白猜测是忠伯一直在收拾李白的屋子,所以才会让房间一直保存如初。走到床榻前,李白突然直接张开双手扑到床上,鼻间也充斥着一股淡淡清香,李白感觉心神无比放松,慢慢闭上双眼,就这样睡了过去。 另一边,大唐国都长安。下山一载有余的师弟张敏还在自己的寓所里分析各种案例,此时他已经官居大理寺丞,掌管寺内诸事,更是需要他分析案件情况来量刑轻重,职责重大不能疏忽。 原本张敏初来长安,还想着凭借自身所学经典文略求得一官半职,没想到因为庶民身份屡屡碰壁,纵使有人欣赏其才华,待得知其身份之后往往托词拒绝任用。受挫之下,张敏不是没有想过走科举入仕的路子,不过张敏去往京师学馆旁听一日后便放弃此种想法。不是张敏学问不够,反而是张敏听完之后便发现学馆所讲诸多经义文章,其俱已在道观修行时研读无数,因而不欲在学馆荒废时日。而张敏亦不愿回到故乡遂州参加解试,往来两地加上成为乡贡所需的时日都需要一年半载,再等上一个春闱,张敏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不过有时候机遇就是来的这么突然,张敏如同往常一般的拜访一位官员,现在他已经不拘泥于寻求吏部或者大理寺的官职,开始广泛撒网起来。照常被拒绝后,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张敏面色不变,信步离开官员府邸,刚拐了一个弯就被一位慈祥长者拦住。 长者告诉张敏他不小心和家人走失了,现在找不到回家的路,刚好在此碰到张敏,于是想请张敏送他回家。张敏自然不会拒绝,先是问过长者是否知道自家地址,长者立刻摇头表示不知,张敏只好询问长者居所附近是否有什么显然建筑,长者这倒是说出一两个,张敏稍做思索便发现长者家就在二人附近。也不知道是不是长者老糊涂了,居然在自家附近也会迷路,张敏暗自吐槽。 随后张敏就领着长者朝他家走去,路上长者还说起自家儿子是多么有出息,如何孝顺云云,张敏只好一路附和。不一会张敏就顺着线索找到长者所说的地点,发现此处宅邸确实如长者所说的那般富丽堂皇,只是二人似乎是在其后门处,而开门迎接长者的仆从对二人不甚恭敬,甚至见张敏将老者带了回来,一句客套话没说就关门谢客了。 仆从的无礼之举让张敏心生不悦,虽然自己没有指望得到什么谢礼,不过受到如此对待还是让人甚为不快。同时仆从的态度也让张敏感到十分奇怪,毕竟先前长者可是说过自家儿子十分孝顺的,当时长者说话的神情,张敏还记得很清楚,不像是虚言。 张敏就在此处宅邸的后门不远处溜达,待无人经过时,便径直翻墙进入院内,小心的在院子里查探起来,发现有一处房间点燃了灯火,于是顺着小道悄悄摸了过去。刚刚来到房前,便听到一声责骂声:“老家伙,你怎么敢随便外出,莫非是想让老爷责罚大爷吗?”随后便听到有人支支吾吾的回道:“小老儿只是在家中待的闷的慌,想出去透透气,没想走多远。”“哎,你还敢狡辩,之前我出去找你个老家伙怎么没看到了,是不是你偷偷藏起来了,想要熬到老爷回来,引他生气迁怒本大爷?”最开始的责骂之人又说道。张敏只听出责骂的人似乎是刚才的长者,不知道责骂之人为何人,不过听他提到过几次“老爷”,似乎是这户人家的仆人,而根据之前长者所言,他的儿子应该就是这户宅邸的主人,难道是恶仆欺主?张敏在脑海里推测到。 恶仆又开口道:“一会老爷回府,老家伙你要是敢乱说,本大爷最多因为照顾不周被责罚一番,再大不了也就是换户人家服侍。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就别怪大爷我在外面请人诋毁老爷的名声”,恶仆刻意停顿一会,继续恐吓道:“说不定你的好儿子会就这样丢掉官职”。长者听到如此严重后果急忙说道:“待会小老儿什么都不会说,你可千万别这样做啊”,恶仆笑道:“算你识时务”,躲在门外墙角的张敏都可以听出恶仆笑里的得意。 恶仆说完之后,张敏便听到脚步走动的声音,又朝着墙角里面挪动了一下,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随后一人从里面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是刚才开门的无礼仆从还能有谁? 张敏待恶仆走远,心中也分析起整件事情来。长者应该是此间主人的父亲,却被侍奉的仆人用言语威胁欺压,而此间主人也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本该也为主人的老者却被恶仆圈养起来,不得离开宅邸。这次老者大概是在家中待的太久了,忍不住跑了出来,却也因此迷路,之后便求到张敏头上来,只是回家后却任要受恶仆欺凌。想到这里,张敏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一股怒气用上心头,当即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给恶仆一个教训! 心里有了定论,张敏开始思索起对策。要想惩戒恶仆,最简单的就是要让此间主人知道恶仆欺压长者的行径。只是单凭自己一家之言,恐怕难以取信于人,毕竟自己作为一个外人怎么也比不上一直侍奉左右的仆人。所以最主要的是要长者亲自开口指证恶仆,而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消除长者对恶仆的惧怕,即让长者明白恶仆的威吓之举难以凑效以及告诉长者这等欺凌主人之人会受到如何罪罚。 相通对策,张敏成竹在胸,从墙角走了出来,眼见房门居然大开,便走了进去。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0章 说服 张敏刚走进房里,发出的动静就引的长者身体一抖,满脸惊恐的转过身看向房门口,还未彻底转身就开口说道:“小老儿保证不会乱说话的”,不过待其看清楚进来之人的样貌时便立刻住了口,脸上也突然愣住了,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来还记得张敏就是先前送他回来的“好心人”。 张敏先是打起感情牌道:“长者可还记得小子?长者不久前在外面迷了路,便是小子领着您老人家回来的”,长者下意识的点点头,不过依旧面带疑惑看向张敏。“长者能有如此有出息又孝顺的儿子,真是好福气啊”,张敏继续恭维道,长者这次倒是情不自禁面露笑意,显然颇为自得。 不过张敏突然叹了一口气,感叹一句:“只是可惜了”,长者暂且忘记心中疑惑,出声询问道:“小郎君可惜什么?”张敏又叹了一口气才解释道:“我是为长者儿子叹气啊”,长者见张敏提及自己儿子立刻便欲开口询问,不过此时张敏反而不给长者开口的机会,提高声调说道:“小子观此间府邸如此磅礴大气,便知其主人非同小可,应是权贵之人,只可惜其在外呼风唤雨,没想到居然不知家中藏有恶仆!长者你说可不可惜?”语调逐渐升高,“恶仆”二字更是如雷贯耳,长者闻言面色剧变,手足无措起来。最后一句又急转直下,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长者犹豫不定,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口称不知有恶仆。 张敏知道还需下点猛药,继续说道:“刚才小子将长者送回来时便发现此间府邸的仆人颇为无礼,有客人上门不仅恶脸相迎,还口出秽言,此等恶仆岂不是有辱此间主人名声?”长者竟反过来替恶仆说话:“竟有此事,老朽刚才不察,让小郎君受辱了,老朽先替吾儿管教无方向小郎君赔罪了”,说着就欲下拜。张敏立刻上前阻止长者,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岂有父代子受过的道理?再说恶仆都未收到惩戒,岂能殃及无辜长者?”长者又开口道:“再过一会吾儿便要回来了,老朽必请其惩处辱没郎君之人”,说到这里长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一会被张敏问询,却一直忘记询问其为何在此,疑色又现脸庞,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张敏自然察觉到长者的变化,不过他早已想好说辞,于是自己半真半假的“解释”起来:“本来小子只是想给先前恶仆一个教训,于是再度敲开贵府之门,想要求见此间主人,让其惩处一番,轻则鞭打一通,若再有其他罪行,便是打杀了,官府那里也奈何不得!” 长者听闻恶仆些许罪行便可任意打杀,官府还不会干涉,立刻面露惊色,不确定的反问道:“竟能如此?”张敏立刻坚定的点点头道:“自是如此。仆人乃是主人的私产,便是圣上也不会随意干涉臣民处罚自家奴仆,特别是那种胆敢欺压主家的恶仆,一般人家都是直接杖毙了事。” 长者听了,似乎若有所思。张敏看在眼里,继续解释道:“只是没想到,开门的仆从虽然换了一个人,其恶行却胜过前人,小子气极之下,也顾不得其他,遂偷偷溜了进来,还望长者恕罪”,张敏突然躬身赔罪起来。长者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扶起了张敏,张敏也就顺势起来,继续加料道:“没想到小子刚进来此处便听到有人在高声责骂”,长者立刻面色再变,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张敏也不是特地为了让长者难看,只是此事须长者亲自指证为好,所以必须用言语激将长者。“小子又见恶仆的作恶行径,更是气愤,待进屋见得长者,才知恶仆竟敢欺压到主人身上来,实在是胆大包天”,张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似乎想借此宣泄心中的气愤之情。长者被张敏的真情实感所引动,长久被欺压所造成的畏惧心理开始解冻,脸上也不由带上怒色。张敏一鼓作气道:“小子家中若是发现如此恶仆,早就施以杖刑,若是侥幸不死,也会报备官府,少不得流放千里,断了其嚼舌根的机会!一会小子便要求见此间主人,向其言明府内恶仆行径,请长者替小子作证一二,不需长者开口,若是属实便请长者点点头,若是有假也请长者摇头指出,可好?” 这次长者终于在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了,于是张敏又借机问起长者府中其他情况,包括到底有多少仆从有过欺压之举,以及此间主人的身份和性格等事。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张敏大概知道府中仆从的情况以及长者儿子的身份。没想到府中除去专门服侍长者儿子的几位仆从外,其余诸多仆从都或多或少有过欺压长者的行为,他们更是结成联盟般,一起欺下瞒上,盗取府中财物,更将不与其同流合污者排挤出去。而长者儿子的身份则让张敏知道机遇将至,因为张敏从长者口中得知其儿子乃是大理寺官员,只是不知是何职位。张敏如果能巧妙的将其府中恶仆揪出来,说不定能借此受到其任用。 想到这里,张敏不免激动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开始时仅仅为了满足好奇以及帮助长者的目的,更是为了自己的志向拼搏了,所以必须想一个周全的办法,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讲明不说,还得不露痕迹展现出自己的才华。 虽然不知道长者儿子身为大理寺官员,为何家中会出现如此多的恶仆而不自知,但是其在大理寺必然处理过大量案件,自己已然说服长者作证,只此一点便可谓铁证如山。其他细节就需自己穿针引线起来,不能再用对付长者那一套引诱之计,最好是如实相告,不多做掩饰,如果其太过顽固,硬是要定自己一个擅闯之罪,自己也只好认了。 张敏在心里有了定策,便和长者闲聊起来,还特地多次强调恶仆欺主罪行的严重性,以稳固长者。他可不想事到临头,长者却退缩了,那么他就里外不是人了,说不得还要去长安牢房里走一趟。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1章 长者之变化 张敏和长者在房里待了小半个时辰,自认已对诸事了若指掌,便停住话语,长者见其不再询问亦不多言。因为长者也不知其子何时回来,而张敏也不欲一直枯坐在此,于是便在房内卧榻上施展起清心吐纳术来。不过张敏也担心修炼的动静会吓到长者,便事先提醒过长者,又特地没有全力运转吐纳术。纵使如此,一旁观看的长者也被张敏的“仙法”给惊到了,先是满脸惊骇的看着盘坐在榻上发出虎豹之音的张敏,而后见自身并无异常,似是想到什么,神情突变,束手一旁,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初步融合完纯粹先天之气后,张敏便停止施展清心吐纳术。现在处于陌生之所,又有要事需处理,实在不适合深入修炼。刚睁开眼便看见原先坐在一旁的长者站在不远处靠近房门的地方,至于先前眼中残留的些许疑色则全部消失殆尽。 张敏先是有些疑惑,不过马上想到恐怕是自己修炼吐纳术造成的动静吓到了长者,只是其脸色只见恭色不见惧色,这点倒是让张敏有些奇怪。不过长者的话语很快就让张敏明白其为何如此。 长者见张敏终于“施法”完毕,小心翼翼的上前数步,只是终究没有重新上到卧榻来,颤声开口道:“小郎君刚才可是在施展道家仙法?”言语之中颇有期盼之意。张敏本欲辩白,只不过想到要让长者一下子理解何为“后天之术”实在是难以做到,而“清心吐纳术”对于常人的作用,纵使称之为“仙术”也未尝不可。于是张敏也没有完全否认,道:“此乃小道师尊传下的秘法,名为清心吐纳术,至于是不是仙术,便是小道师尊也不甚了了,只知乃是千年之前,从秦朝时一代代传习下来的。”张敏盘坐在卧榻之上,虽没有刻意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其言辞凿凿,配合其俊秀外表和先前的骇人声势,便是张敏此刻自称是仙界得道仙人,长者恐怕也会深信不疑。 长者越发恭敬的问道:“刚问仙师何人,又于何处修行?”张敏闻言立刻面色庄重的从卧榻上下来,先拱手向西南方向行了一礼,才道:“吾师尊道号东岩子也,乃隐居剑南小匡山修道,至今已有数十载,小道拜在师尊门下也不过载,学得些微末道行,比之师尊可谓云泥之别也!” 长者听后立刻喜上眉头,而后对着张敏低声恳求道:“不知老朽可有机会能跟随尊师左右研习道法?”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张敏,内心的渴望一览无遗。张敏也没想到长者竟有如此请求,不说其无权替师尊东岩子做主,单说长者这般年岁,要是真的长途跋涉去往蜀地,恐怕稍有差池便难以善终,张敏亦于心不忍,立刻便犹豫起来。 见张敏迟迟不给答复,长者期盼的目光逐渐低沉下去,蹒跚的走到一边转过身去,嘴里说道:“看来老朽终究没有这等机缘,罢了罢了。家中仆人无礼辱没了小郎君,只是眼下老朽累了,择日老朽必将此事告与吾儿让其严惩其人。小郎君你这便自行离开吧,想来这院子也拦不住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敏想多了,他从长者的话语中分明听出些许“威胁”之意。只是能被自己仆从欺负到头上的长者竟有如此心机?张敏实在有些拿不准。只是张敏原本就不肯这样离开,便只是此间恶仆的行径,张敏便不能视而不见。况且此间主人在大理寺任职,又能在大理寺所在义宁坊拥有如此阔绰的宅邸,必是在大理寺身具要职,若是能与其结下善缘则最好不过,便是只留下些深刻印象也是极好的。只可惜张敏先前拜访之人,多为各部中下层官员,刚才又未曾去往此间正门,不然也可从府邸名号上揣测一二。 “想不到自己没能凭借自身文采韬略博得经世之机,反而需要借助修道之法来求取机遇”,张敏不由暗自感慨。“不过只要不违天道,便是另辟蹊径又如何?只要吾日后能做一个造福黎民的好官,这些也算不得什么。而且张敏只传其吐纳之术以强身健体,想来师尊定能理解。”张敏突然醒悟过来,而后对着长者朗声说道:“小道自然不能代师尊做主,不过如果长者只想修行道法,小道倒是可以和长者共同参悟。只是恐怕无法得道升仙,只能延年添寿些许,不知长者可还愿意?” 背对着张敏的长者闻言,立刻满脸惊喜的转身面向张敏走去,待到张敏身前时,似是欲下拜之,但是又没有拜下去。张敏自然知道要长者对比自己年轻数倍的人行此大礼难以做到,立刻迎了上去,将其扶住,口中“善意”的劝解道:“我等乃是平辈论道,长者何须如此?” 长者闻言立刻顺势起身,说道:“以后就有劳道长多多指教了”,张敏自然谦逊一番给足长者面子,长者果然十分高兴,如同受到嘉奖的孩童般涨红了脸。不过长者也没忘记投桃报李道:“一会道长就跟老朽一同去见见吾儿,当面指出是那个恶仆胆敢辱没道长,老朽定会让吾儿重重责罚”。张敏这才确定自己没有想多,刚才老者确实是在用此事威胁,心中略有不快,只是已经答应了长者,此时返回不仅没有香火之情,恐怕还会凭添怨恨,只好点头。 但是长者似乎“求道心切”,立刻便想和张敏共同参悟修道心得,遂一脸热切的对着张敏说道:“眼下便有暇,不如道长先跟老朽讲上些许道义,老朽也好早日领悟”。 张敏见长者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顿时心生厌恶。也不知其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改变如此之大,由一个甘受欺侮的垂垂老者变成一个利欲熏心c见利忘义之人。难道这是人之本性?张敏真的想不透。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2章 大理寺少卿 张敏装作思索的样子,片刻后才开口说道:“今日为时已晚,不如择日小道登门拜访时再行参悟也不迟。不过眼下先将吐纳之法传授长者倒是可行。”长者的脸色随着张敏的话语不断变化,终于笑意满满的说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此时张敏已不再视长者为软弱老人,虽已决定传授其清心吐纳术,不过张敏实在是心中郁结,于是其转念想到只传呼吸吐纳之法给老者,而不传分离融合之法。毕竟自己也不能确定其是否有修道天赋,也没那个功夫确认,而长者如今岁数,纵使从头开始修炼也难有所成,还不如专修呼吸吐纳之法,纵使不能延年益寿,但是强健体魄想必还是可行的。 张敏心中为自己辩解,就这么下定决心。而后张敏便让老者盘坐在卧榻之上,如同东岩子道长传授众师兄弟清心吐纳术时那般,将吐纳之法传授给长者,只是并未在一旁输入纯粹先天之气到老者体内,而是任凭其自行将所吸之气下沉丹田。更是凭添许多看似玄奥之理在里面,比如在天色刚刚微亮的时候修炼最佳,每日需早晚修炼一个时辰,呼气需持续九息,吐气亦需九息诸如此类。 老者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按照张敏所言“修炼”起来,也不知道是其错觉,还是真有神效,老者反而对着张敏说了一大堆“深切”感悟,仿佛一下就脱胎换骨一般。弄的张敏都以为自己胡说一通的修炼之法莫非真有奇效?第二天一大早还特地起来按照自己所说方法试验一番。只是除了吐纳之法分离了些许纯粹先天之气外,其他并无老者所说诸多感受。 张敏思前想后,要么老者只是单纯的附和自己,要么是自己所传吐纳之法确实对其颇有作用。毕竟自己虽然额外添加不少“玄理”,但是吐纳方法还是没有随意篡改,按照其法呼吸也确实可以吸收少量的纯粹先天之气。虽然会将浊气一同吸收,不过如同老者这等普通人,本来日常呼吸都是无法吸收纯粹先天之气的,现在纵使只能吸取少许,想来也能改善其体质,若是坚持“修炼”,体魄更是远胜常人也。而老者大概是年老体衰的缘故,初次吸收纯粹先天之气便感觉焕发新生一般。 “老者如此渴求修道之术,没道理会没有效用却刻意符合自己,那么应该是确有效果?”张敏暗自猜测,同时也装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好像老者一切感受都是必然一般。长者见张敏如此模样,更是对其深信不疑,脸上也愈发恭敬起来。 张敏享受了一会老者的恭维才说道:“其实这只是修道的外在之术,日后小道再讲解下其中细枝末节之处便可。更重要的是长者要体悟道义,只是可惜便是小道也只得师尊传授十之一二,长者若有暇还需自行参悟为佳啊!”张敏这是提醒吐纳之法还未传授完毕,而“参悟道义”之事就别找张敏了。 老者听完张敏所言,似有不舍之意道:“老朽还有许多修道之事需要向道长请教呢”,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老朽受道长恩惠颇多,如今还不知道道长名讳,仙居何处,实在是罪过啊”。 张敏只好回答道:“在下张敏,字朝升,乃剑南道遂州人,如今居于永安坊内,长者若是想找在下只需遣人在永安坊稍做询问便可。” “哦,原来道长竟是蜀地人氏。那么道长此来长安所为何事?”老者问道。 张敏也不做掩饰,径直道:“在下跟随师尊东岩子学道不过是希望有一技傍身,也未太过深究。其实在下更擅长经略,来长安亦是为一展所学。” 老者似是大吃一惊道:“原来如此,小郎君于修道一途已有如此修行,想必才学更非一般,可需老朽在吾儿面前代为引荐?”老者故意停顿住,看向张敏,想看看张敏如何反应。只是张敏好歹有真才实学,如今虽屡屡受挫,但是内心还有自己的骄傲,自然不会如同家犬一般,见到骨头就摇尾乞怜,只是闲坐一旁不言不语。 老者讨了个无趣,显得有些郁闷,只是转眼就面带得意的继续说道:“吾儿虽不敢说手握大权,但是在大理寺中还是说的上话的,在他上面也只有一个上官而已。小郎君若是想晋升朝堂,老朽必让吾儿在圣上面前美言一番的。” 张敏对于老者近乎吹嘘的言语不置可否。如果老者这句“在他上面只有一个上官”没有说谎的话,其子就是两位大理寺少卿中的一位,大理寺少卿上面便只有一个大理寺卿了。 但是纵使是大理寺少卿,想让其在皇帝面前推荐一位“无名之辈”,不说皇帝是否会任用,便是长者之子都未必肯为讨老父欢心而做如此尝试。 张敏先是笑着对老者道谢,而后颇为淡然的说道:“小子虽自负满腹经纶,但是要劳烦令公子冒险为在下建言,实在受之有愧。倒是能在大理寺做些文书之事,小子自认可以胜任。”张敏以退为进,不求老者能让其子在皇帝面前为其求得一官半职,只在其子能力范围内,在大理寺安排些主薄之类的职位即可。 老者闻言立刻脸耷拉下来,他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只是因为练过张敏传授的吐纳之法而说的吹嘘之言,纵使张敏真的应下了,到时候有没有在圣上面前提过,有没有被圣人看中,则任凭自己父子一张嘴。现在张敏只求些大理寺的“芝麻小官”,老者反而不好推辞了,只好挤出一丝笑意,含糊的应承下来。 张敏也没有逼迫老者,反而询问其家世,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身处大理寺少卿的府中。原先自己四处登门拜访各方官员,没想到是缘木求鱼,现在只因自己心中善念便已和一位在大理寺身具高位之人结下机缘。只要对方不是什么薄情寡义之人,想必这次必能如愿以偿,张敏不由自主的想到。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3章 “高人”张敏 老者说起自家家世来。原来老者之子名曰袁仁敬,正是两位大理寺少卿中的一位,而老者一家原本是陈郡阳夏人氏,乃是世家出身,只是因为旁系出身便颇为落魄,而后袁仁敬得中进士,授汤阴县尉,历尉氏c福昌尉,后因为精果利断,恢弘历落被推选为大理平事,一步步高升至大理寺少卿。 张敏听完不禁心头大好,遂又出言指点一二,只是照旧夹杂些玄奥话语一并“指导”,老者忙专心聆听,将张敏所说牢记心中,些许不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就这样张敏讲c老者听,老者问c张敏解。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然全黑,而府邸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是有人打开了正门。 房内的张敏也听到轻微声响,立刻停下话语用心倾听起来。老者见状先是一愣,而后似是醒悟过来,面带笑意的说道:“定时吾儿回府了,吾等就在此等候,吾儿稍后必来看望老朽”,老者面有得色。张敏闻言也有些意外,看来这位大理寺少卿还颇为孝顺,每日应卯回来还会特地来此向老父请安。 张敏笑着点头道:“如此也好”,之后查看一番自身衣饰是否整洁,又轻声跟老者聊了起来。 果不其然,只过了盏茶功夫便听到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而来,接着便听到叩门声,随后一个沉稳男音道:“父亲大人可曾歇息了,儿刚刚放衙回来,便来向父亲请安。” 老者呵呵一笑道:“吾儿进来吧,为父今日结识一位高人,刚好想要引荐给你认识一番。” 一旁的盘坐的张敏闻言,松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担心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老者直接给他按了一个“高人”的名头。 外头老者之子听闻老父“终于”迈出家门,还结识了“高人”朋友,虽然下意识担心老者被人欺骗,不过想到此人刚来到自家府上,应该不是什么来路不明之人,不然敢骗到大理寺少卿府上,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遂笑道:“哈哈哈,不知是何方高人,袁某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说完便立刻推开房门,其后半句自称袁某显然是对着房内“高人”所说。 袁仁敬进到房内,目光如炬的四处扫动,一眼便看到坐在袁父一旁的张敏,而后目光继续转动,似是想要看看屋内是否还有他人。张敏见袁仁敬只是扫了自己一眼便看向他处,知道其定是看自己年岁不大,以为所谓“高人”另有其人,故有此举。张敏也不妄动,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卧榻之上,脸上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袁仁敬看遍屋内角落,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终于将目光再次投向张敏,眉头微皱,嘴里也略带犹豫的问道:“父亲大人所说高人,莫非就在这位小郎君?”袁仁敬身后还跟着一位仆从,也带着犹豫之色看向正上方的张敏,正是欺压袁父的恶仆。显然他还记得这位“多管闲事”的年轻人,只是他不明白张敏是如何溜到府内,还成为袁父口中的高人。虽然这位年轻人将袁父带回府中,算的上帮了他一把,让其免受主人责罚。不过他第一次见到张敏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遇到这个年轻人不会有好事发生,这也是其不仅没有对张敏送回袁父而致谢,反而将其拒之门外的原因。 袁父似是没有发现袁仁敬的迟疑,反而颇为兴奋的对着儿子说道:“正是这位张道长”。随后一股脑将张敏送迷路的他回家,又传授修道之法的事说了出来,更是声情并茂的将修炼吐纳之法后的奇异感受全部讲述一遍,显得对张敏其人极为推崇。只是袁父似乎刻意遗漏了关于府中恶仆的诸多事情。 袁仁敬听了,依旧心存疑虑,不过面上并没有任何表露,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倒是其身后的“恶仆”一副怎么都不相信的样子,恨不得立刻上前揭穿张敏的真面目,只是有其主在场,他也不敢放肆。不过若是主人受到他们二人的蛊惑,信了“老家伙”的鬼话,那么自己拼着被主人责骂的下场,也要揭穿张敏的真面目。只是他真的知道张敏的真面目吗? 随着袁父一大段话说完,房内突然安静下来,众人表情各异。袁仁敬面带微笑,似是高兴,“恶仆”眉头紧皱c咬牙切齿,而袁父刚刚着重说了一遍修炼体会,仿佛再次感受到先前那种新生的愉悦感,表情沉醉。 张敏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也不迟疑,从卧榻起身下来,朗声说道:“在下,张朝升,剑南遂州人,拜在师尊东岩子道长座下,研读各家经典,亦曾习练道法c剑术。数月前学成下山,便来到这大唐国都见识游历,今日有幸得遇袁老,吾等交流之下,发现袁老道根颇深,遂私授其“后天大道吐纳之法””,说道此处便止,张敏看了袁仁敬一眼,转身回到榻上,盘坐其上,泰然处之。后天大道吐纳之法即是张敏截取清心吐纳术的部分,以此命名而成。 袁仁敬脸色不变,脸上依旧挂着些许笑意,只见其突然挥手对着身后仆从说道:“袁乙,你还不快去准备茶水”,恶仆袁乙听了主人吩咐,只好退出房外,去煮制茶水。 待恶仆关上房门走远,袁仁敬走到袁父面前站定,暗自观察起来,只是从外表一点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处来。 袁父见其子走近,立刻便想演示一番“后天大道吐纳之法”,不过袁父也没忘记征求张敏的意见,便转头正欲朝着张敏开口。张敏直截了当的说道:“袁少卿也不是外人,袁老尽可在此施法,只是切记在下先前所言即可。” 袁仁敬见张敏如此成竹在胸,也不禁正视起来,脸上笑容消散,专注的看向其父。袁父则不管不顾的按照张敏所传之法开始修炼,先是闭上双目静思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始吸气起来,时间持续约三息,而后闭息数息,最后吐息又持续三息,循环往复十数次。只见袁父脸色愈发红润起来,张敏一旁轻咳一声,还在修炼的袁父继续完成此次的吐气过程,而后“收功”睁开双眼,随后直接从榻上大步走了下来,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