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感谢我爱小桃子妞儿的二十二朵鲜花! 唔九爷我好开心ヽ(nn)好(′u`)ゝ开心(ゞu&#; 看到其他作者收到花花都会传一章爷自然是不甘落后也来此一发(表打我。) 新书发布第一天有位亲送了爷花花爷虽然不晓得是哪位好人()不过爷还是要在此说声谢谢啦么么哒() 好啦安啦爷继续码字去也 |(^o^)晩安ー|\\\|| 话说爷新下载的颜文字真真是萌萌哒() 、、 、 3.8妇女节小番外 “小姐,今儿个是三妇女节呢。” 小埂丫头抬手为夜阿九绾着发,垂眸在夜阿九的头顶轻语。 “喔。” 夜阿九低低应了声,眸也不抬,只专注摆弄于手中的一支蝶簪。 “小姐不准备过么?” 小埂忍不住好奇道。每日就这般平静地过着,亦是忒无趣了些。 “我过甚么三妇女节啊我?!” 夜阿九柳眉挑了一挑,瞪了铜镜倒映中的小埂丫头一眼,撇嘴掩面故作羞涩道: “你家小姐我可还是二未至的少女~~~” “呃” 身侧的小埂闻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觉着二小姐应该是会过的。” 小埂细细思量了一番道。 “你是说姑姑?对哦!姑姑嫁人了!姑姑是妇女得嘛!走,小埂,我们这便去王府找姑姑一同过这妇女节!” 夜阿九闻言来了精神,似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不已。 手中的蝶簪随意一扔,拉着小埂的手便急急朝门口奔去。 “砰!” 许是夜阿九跑得太快,竟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是关着的,这一下子便不期然的撞上了窗柩。 身后的小埂默默无言地擦着冷汗。 “” 夜阿九甚是无语,抬手揉了揉额角已然肿起的一块大包,尴尬的咧嘴笑了笑。 “嘿嘿——继续,继续” 语罢,拉上小埂又是一路飞奔。 二人一路杀到了府门口,许是夜阿九跑得甚为迅速,叶管家只觉一阵风吹过,揉了揉眼睛,四下哪里还有人影?! 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叶管家默默感叹着。 ——墨王府。 也亏得夜阿九一路飞奔而来,fg仆仆却仍是精神倍佳,瞧着毫无半点不适与疲惫,一旁的小埂丫头却是大相径庭,躬着身子不停喘着粗气,秀气的眉头纠结在了一处。 王府的管家自然是识得夜阿九的,开了门便甚恭敬地迎着夜阿九与小埂进了府去。 “姑姑——姑姑!我来也——” 人未至声先至。 说的大抵就是夜阿九这般了。 尚在房中吃早点的夜倾染,闻言柳眉微挑。 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丫头今日跑到王府来是做甚?! “姑姑~~~” 话音落地,夜倾染抬眸,瞧见的便是夜阿九那张未施脂粉的含笑小脸。 “找我做甚?!” 斜睨了自家侄女一眼,夜倾染仍是不急不缓的吃着早点。只是那眼神,带着些许质疑的成份。 “姑姑,妇女节快乐~~~” 夜阿九毫不介意的将一张小脸更加凑进了夜倾染些,笑得无比灿烂。 “嗯哼。妇女节?” 夜倾染吃着食物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在夜阿九惊讶加诧异的目光下,抬手给了她五个爆栗子,一边不悦道: “妇女节?你姑姑我很老么?!死丫头说不出来人话!” “” 夜阿九甚无辜亦甚可怜的摸摸被姑姑敲过的头,一脸委屈。 侧过眸瞪了更为无辜的小埂一眼: 看吧都怪你!害我被姑姑爆bao头 小埂只是默默地垂头,默默地在内心画着圈圈。 “不过” 夜倾染抬眸看向夜阿九,眨了眨眼睛,继而徐徐道: “我虽不是妇女,可这妇女节过过也无妨!” 心下却在想着,反正今日墨墨不在,一个人在府中也是无聊的厉害,既然侄女主动跑上门来,她也就不客气的消遣消遣。 “姑姑真真英明。” 夜阿九昧着良心,对着夜倾染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小姐真真没节cao操。” 一旁的小埂本着良心,在心中默默道。 “可是姑姑,这妇女节该如何过?” 夜阿九扑闪着眼睛问道,那模样甚为无辜。在夜倾染看来,却越是想虐虐她。 “唔。” 夜倾染哼了声,接着缓缓道: “既然是祝贺我的节日(好无耻啊有木有)那你们今日二人便好好地伺^候我罢!” 夜阿九,“”早晓得我便不这般匆匆地奔来了 小埂,“”早晓得我便不会提醒小姐今儿个是妇女节了 夜阿九同小埂,姑姑(二小姐)实在是太无耻太不bu要脸了! 夜倾染一脸淡然,轻拂袖勾唇笑道: “今儿个是妇女节,看在我的面子上送几朵鲜花可好?” ——ig。 、、 、 微说+请假条2333 初次遇见那姑娘是在阳春三月,墨城的梨花开得正是绚烂。 漫天的梨hua瓣翩飞,她于一片花雨中,撑起一柄淡青色油纸伞,娓娓踱步朝我走了来。 她问我:“何为情何为爱?” 我闻言单手支起下颌一时思考,半晌,唇.瓣启了启“不晓。” 我是天上下凡来的神仙,照理是不该知晓这人间qigai。可不知为何,当这小姑娘撑着油纸伞,一双澄澈的美眸忽闪,我竟蓦地滋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异样情愫。 她听了我的回答后,眼帘低垂,尔后道了声告辞便挥袖离去。 我瞧见有梨hua瓣飘落在她的发间,堪堪收回了微抬的五指。 天上一天,人间便是一年。 一年后的现下,我踱步于闹市。遥遥望见那一抹素白的身影。 一日不见,于她便是一年。是了,她当不记得我的。 在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瞧见她梨hua瓣清丽面上扬起幸福的悄然,微侧眸,闹市另一端的玄衣男子俊雅脱尘,眉眼带笑。 我想,这该是她口中的情,口中的爱之所在。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梨hua瓣,我抬手接过,那一片hua瓣似极了初见时她的模样。 担心文不能在十二点之前上传所以先垫着微说原创以后请假条都用微说垫上可否? 、、 、 红莲 【微说】 墨染红莲叶不生。 ——红莲篇。 业火生红莲。 我是十层地狱下,可烧尽世间万物的红莲业火中孕育出的一株红莲。 我本是一株红莲,罢,我的名字亦就唤作红莲。 我来到忘川河畔。 河水清澈,倒映出我的面容: 一袭红纱,肤若凝脂,眉若柳,眸若辰,鼻梁ig直,唇如朱砂般红艳。 唔,倒是一副天上有地下无的难得好皮囊。 我笑笑,水中的倒影亦跟着笑笑。 我蹙蹙眉头,水中的倒影亦跟着蹙蹙眉头。 伸手拂过忘川水,我望着河畔上彼岸曼珠沙华那一抹艳丽的红嘟了嘟朱唇恹恹道: “唔,这阴曹地府,着实太过无聊了些嗯,何不去人间玩玩?” 人间。桃花林。 桃花落叶乱纷纷, 花绽新红叶凝碧。 我此刻正慵懒的半倚在桃树枝上,瞌着眸子假寐着。 着实清静,着实悠闲,亦着实安逸。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桃花的清香,桃hua瓣飘落在我的面颊,我嘟唇吹吹,连带着发丝一起吹拂起,看着着实美得很。 正假寐中,只听得一阵笛音传来,空灵、透彻、清新,倒不失为一首好曲子。 我悠悠的掀起眼帘,眸子随着笛音传来的方向转动着。 眸光落定,唔,是一个白衣翩然的俊美男子。 观其眉似剑,眸如潭,鼻若梁,薄唇紧抿,五官如完美的玉石雕刻般精致无瑕。一袭白衣,当真不染一丝世尘。无一不美。 我见到美人便来了兴致,轻轻跃下桃树,来至他身前。 “凡人,你唤作甚么?” 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扑闪着眼睛开口。 我届时并不知晓挑下巴这种动作对于凡人来说,叫做轻佻,实为无礼之过。 那俊美男子没有理会我,无言的拂开我挑起他下巴的手,收起长笛准备离开。 “等等!” 我不悦的喊住了他,抓住他的手不悦道: “凡人,我问你名字,你为何不应我?!你不觉得这样会很无礼么?!” 俊美男子一脸淡然的再次拂开我的手,薄唇微启: “若是论起无礼,姑娘比在下更是无礼。” “我哪里无礼了?” 我拂袖,斜睨着俊美公子开口。 这凡人美是美,脾性却古怪得很。 他仍是没有理会我,薄唇紧抿,毫无一丝松动的迹象。 “凡人真真无聊!” 我抱怨一声,转身跃至桃树枝上,接着瞌起眸子假寐起来。 翌日。 笛音悠然响起,我懒洋洋的抬起眼帘,阳光透过桃花投洒在我的面颊,唔,是该起了。 跃下桃树,树下仍是昨日那位白衣翩然的俊美男子。 我原身是一株红莲,我们红莲一族天生热情似火,从不计较,亦不记仇。 昨日之事,也就如过往云烟般,随风飘散了。 “小女子红莲,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先是细细斟酌一番,而后柔声开口,不想再同昨日般闹得二人不甚愉悦。 “墨尘。” 他亦终于肯放下长笛,低低应了我一声。 “墨尘,墨尘” 我大为愉悦,一遍又一遍的轻喃着他的名字。 墨尘。 唔,很好听的名字。 唔,他终于应我了。 “嗯墨公子吹的这首曲子是什么?真真好听” “凤求凰。” “哦。” 不知过了多少日,墨尘与我,开始有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唔,我似乎喜欢上他了。 桃树林中,墨尘放下长笛,朝正在树枝上假寐的我开口: “红莲,过来。” 我闻言,听话的跃下桃树,走近他身旁,轻轻问道: “怎么了?” “我新谱的曲子。” 墨尘淡淡道,执起长笛,悠悠的吹奏了起来。 笛声优美,一遍又一遍的飘荡在桃树林中。 我靠在他的膝上,听得入了神。 唇角不自禁的微微扬起,我徐徐道: “墨墨吹得真好呃” 然,下一刻,我的肩胛骨已被他用长笛刺穿。 痛,撕心裂肺的痛。 然,肩胛处的痛虽入骨,却比不得心上半分的疼痛。 我咬了咬牙,心脏仿佛被利刃毫不留情的划开,鲜血淋漓。 肩胛骨那正是我的死穴。 墨尘他怎会知晓? “墨墨,你” 我强撑起颤抖如秋叶般的身子,不敢相信的望着墨尘。 “红莲,我早知你是红莲业火所孕育出的红莲。我来此,亦是为了寻你。” 墨尘右手仍执着长笛,长笛的另一端刺穿我的肩胛骨。 他的表情云淡风轻,徐徐道: “你可知你的原身——红莲,是一道极其珍罕的药材” 极其珍罕的药材哈,哈哈哈! 我好想笑。在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呵呵,这就是他接近我的目的?这就是我的利用价值? 我果真是傻。 “红莲,莫要怪我。” 我只听得墨尘最后那低沉的六个字落在我的耳畔,虚无缥缈。 长笛被无情的拔出,我的意识开始虚无。 红莲,莫要怪我 我应该怪他么? 不,墨墨。我不会怪你。 从第一眼见到你,便已注定,我的眼中再看不进其它的颜色。 这便是宿命,是我逃不开的劫。 我只希望,墨墨,再下个一万年重生的时候,不要让我再遇上你。 然,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想我还是会选择遇见他。 届时,我会问他: 墨墨,你心里可曾有过我?在长笛刺进我肩胛骨的那一刻,你可曾迟疑过半秒? ——墨尘篇。 我唤作墨尘,乃是夜炽国的国师。 夜炽国的王后青城凤体抱恙,性命垂危。 王上夜玖月命我救治于王后,我遂领旨。 然,若是王上不如此命我,我亦是会救治于王后。因她于我,有恩。 我墨尘天性自由,不喜受任何约束,当这夜炽国的国师亦是因王后。故,我向来不拖欠于人情,王后于我的恩,我必报之。 我知晓王后所患的不是病,乃是一种蛊。 此蛊名为魄冰,至阴至寒。男子中此蛊倒是无事,但若换作女子,倘不及时救治,蛊之魄冰便会深入五脏六腑,至阴至寒,身体结冰寒冻而亡。 我知晓,解此蛊的唯一药材,乃是十层地狱下,红莲业火时至万年所孕育出的红莲一株。 我亦知晓,就在几日后,那十层地狱下,红莲业火将要孕育出一株红莲。 任我再神通广大,地狱我自然亦是去不得的。 于是,我在人间等那株红莲。然,确切地说,是那株红莲所幻化成的人形。 桃花林中,我终于等到她。 初见时,我手执长笛,于她所在的那棵桃树下吹了一曲凤求凰。 不出我的意料,她被我所吸引,但见眼前掠过一抹红影,她已站于我身前。 初相遇的画面,我想我一生都难以忘怀。 她一袭红纱倾城,浅笑嫣然,明眸皓齿,眸若星辰。便单单是站在那处,也叫人移不开视线。 不知为何,当时我的心中竟然蓦地闪过不能伤害她的念头,终被我的机智所战胜。 “凡人,你唤作甚么?” 出乎我意料的,她不作任何犹豫的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扑闪着眼睛这般道。 尽管她的动作再轻佻,可她那双眸子澄澈明亮,无半丝亵渎之意。 心中虽汹涌澎湃,但我并没有理会她,只收起长笛,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 意料之中的,她开口唤住了我。 让我感到可笑的是,她竟嗔我无礼。 “凡人,我问你名字,你为何不应我?!你不觉得这样会很无礼么?!” 我拂开她抓住我的手,淡然的回了一句: “若是论起无礼,姑娘比在下更是无礼。” 她似乎是恼怒了,拂袖问我她哪里无礼。 我仍是没有理会她,但见她甚为不悦的道了句“凡人真真无聊”,便跃回了桃树上。 我无言的转身离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那一颦一笑的容颜。 翌日,我再次来到桃花林,她仍是瞌着眸子倚在那颗桃花树上。不过这一次,她却是真的熟睡着。清风夹杂有桃花的香气拂过,连带着她的裙摆翩翩,似一只迎风而舞的红蝶,美得不可方物。 我定下心来,于桃树下再次吹奏那曲凤求凰。只是心境,与昨日尽不相同。 不多时,她悠悠转醒,跃下桃树,似是斟酌了一番后与我道: “小女子红莲,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问言,而后放下长笛,低低应了她。 “墨尘,墨尘” 她似是很愉悦,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着我的名字。 “嗯墨公子吹的这首曲子是什么?真真好听” 她朱唇浅浅的上扬,笑着向我问道。 “凤求凰。” 我不忍拒绝,遂低低应了她。 “哦。”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日都回去桃花林,吹奏各种曲子与她听。 是以,我早已有了杀她的机会。可不知为何,每每看到她的笑颜,我总是下不去手。我只得不断的告诉自己:时辰未到。 那日,王后的蛊就将深入五脏六腑,我不得不动手杀她。 桃树林中,我徐徐放下长笛,iog口不由得沉闷,却还是故作轻松的朝正在树枝上假寐的她开口: “红莲,过来。” 她闻言,毫不犹豫的跃下桃树,走至我身旁,浅笑着开口问道: “怎么了?” 我的心仿佛被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iog口愈发沉闷起来。 “我新谱的曲子。” 我淡淡的应着,左手悄然抚上了iog口。只余右手执起长笛,悠悠的吹奏了起来。 笛声悠然清泠,带有催眠的功效。 她轻轻靠在我的膝上,身上自带的莲香充斥着我的鼻翼。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墨墨吹得真好呃” 然,话未落地,下一刻,她的肩胛骨已被我用长笛刺穿。 我自知晓,肩胛骨是红莲一族的死穴。 我看见她的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眼中尽是受伤与质疑。 “墨墨,你” 我看见她强撑起颤抖如秋叶般的身子,不敢相信的望着我。是啊,她是那么的信任我,而我却亲手杀了她。 “红莲,我早知你是红莲业火所孕育出的红莲。我来此,亦是为了寻你。” 我右手仍执着长笛,长笛的另一端刺穿她的肩胛骨。 虽然我强作淡然的开口,但我仍是听见自己声音中的那一抹颤抖。 我刻意不去看她的眼睛,表情云淡风轻,淡淡道: “你可知你的原身——红莲,是一道极其珍罕的药材” 我不知晓她闻言可是会心痛。我只知道,我每多说一字,心便更痛一分。 我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眼中的受伤与黯然是那么的明显。 “红莲,莫要怪我。” 在她的耳畔落下这六个字后,我无情的拔出了深深刺进她肩胛骨的长笛。 她当时一定很痛罢。 于我,亦何尝不是? 我让她不要怪我,她又怎能不怪?我利用了她,亲手杀了她。 我看见她的眼帘徐徐滑落,遮住了最后的那一抹黯然。最后的那一刻,她的唇角竟然带着笑意。 恍然间,我只觉眼角有y体划过,沿着下巴,滴落在她的睫毛上。仿佛是她的泪一般。 红莲一族没有眼泪,若是有,她会因为我的背叛而落泪么我不敢去想,生平第一次的怯懦。 而后,我垂眸吻上了她已然冰冷的唇.瓣。这是我一直想做却又没有做的事。 我用术法将她的身体幻化成原形,一株火红妖艳却又圣洁无比的红莲。 我深深的望着她的原身,心中划过释然,忽的勾唇笑了。 王后的蛊已解,我终于还清了她的恩情。 辞去了国师一职,我回到了梦you-gu——唔,正是那片桃花林,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第一年,我在梦you-gu的小木屋旁开垦了一亩池塘,种下了江南的莲花。在池塘的土最肥沃亦是最易吸收灵气的地方,是她的原身。 第二年,江南的莲花皆数绽放,唯那一株红莲花叶俱颓。莲香自池塘悠悠飘来,洁白无尘的莲花中,那一抹红莲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美。 第三年,江南的莲花接连枯死,那一株红莲却意外的花红叶绿,开得灿烂。 第四年,池塘的水干涸,红莲被我摘下,她终于再次幻化作人形。 当她化作人形,第一次站在我的身前时,我终于露出了四年来的第一抹笑容。而她却不知为何,竟是哭了。 红莲没有泪,是以,如今她是人。 这是一次重生,她了无对尘世的半点记忆。 于是我为她取名为忘忧。 忘记一切烦忧,这样最好。 我并没有用她的原身去救治王后,而是用了我数千年的道行。 我本有该近万年的寿命,除去救治王后与助她化作人形,如今余下几十年。 现下,她与我一般,亦是平凡之人。 余下的时光执她之手,与她偕老,足矣。 红莲,若是你没有失去记忆,我只想问你一句: 你,可曾怪过我?可曾后悔遇见我? 文〔九命猫九夜〕 、、 、 微说——冷黎九儿。 久离你我终不识。九儿冷黎 她是名满天下的舞妓,舞姿翩翩,风姿绰约,见者均惊为天人,难以忘怀。 只可惜她以纱遮面,竟无人见过她那倾城的容貌。只知其女子不仅舞技超凡脱俗,且弹得一首好琴,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 他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一袭红袍,风华绝代,狭长的眸子流转,摄人心魄。 只可惜他风~流多情,爱慕他的女子如过江之鲫却终无果。只知他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从未对哪位姑娘谁动过真心。 花满楼中,她与他相遇。 她优雅立于台上,一袭白纱着身,素纱遮面,在台下男人们的热烈欢呼中翩翩起舞。 一支惊鸿舞毕,顷刻间便夺取了他的心。 他手执玉笛,挑起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眸魅惑,眸光流转: “告诉我,你唤作什么?” 她被迫抬起下巴,低垂着眼帘柔柔道: “民女唤作九儿。” “九儿?唔,倒是个好名字。” 他收回玉笛,称赞道。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她纤纤十指轻抬,给他倒了一杯香茶。 “在下姓冷,单名一个黎字。” 他噙着一抹浅笑道。 “冷、黎原来是丞相大人!恕民女适才无礼之过!” 她闻言诧然,屈膝竟要下跪于他。 “不必。况,九儿姑娘,我未曾怪罪于你。” 他及时的扶起她,眸中尽是温柔。 “丞相大人” 她轻抬眼帘,眸光潋滟,面纱下的脸颊泛红,柔柔的唤住了他。 “九儿姑娘不必拘礼,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来,衬着那袭红袍魅惑,实在叫人移不开视线。 “九儿断不敢高攀丞相大人身份尊贵,九儿只是、只是” 她惊慌起来,那无措的可怜模样让他看着大为喜爱。 “只是什么?” 他指间的玉笛翻转,凤眸带着玩味的笑意。 “九儿只是一介民女罢了,不敢称呼丞相大人的尊名。” 她抬起面纱遮住的脸庞,怯怯然道。 “九儿姑娘,我觉得万物平等,其并无贵贱之分。” 他揽她入怀,字字有力。 “丞相冷公子。” 她亦不挣扎,在他的怀中轻轻扬起了红~唇。 之后的日子里,传言丞相大人日~日留宿花满楼,且只点九儿一个姑娘。 这几日,花满楼里,总会见到一幅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美好画面。 他吹笛,她起舞。 他吹箫,或是她抚琴。 他的笛声优美,她的舞姿翩翩。 他的箫声悦耳,她的琴声袅袅。 男子一袭红袍,风华绝代。 女子素纱遮面,风姿绰约。 一日,她一支舞毕,面纱下的红~唇牵起一抹浅笑。 他手执玉笛挑起她的面纱,她见了,亦不阻拦。 面纱下,她眉目如画,远山眉黛,一双剪水秋眸带着盈盈的笑意,一点朱砂唇,容颜绝美。 “九儿,你真美。” 他薄唇轻扬,凤眸魅惑,称赞道。 “公子” 她在他深情的注视下红了脸,愈加衬得一张脸明艳无双。 “九儿,嫁我可愿?” 他低头,薄唇欲要覆上她的红~唇,她侧过脸躲开他的吻,他的唇印在她的玉颈上。 她低声开口,字字悲怯哀怨: “九儿自知配不上丞相大人。三千弱水,丞相大人又岂会只饮九儿这一瓢?” “九儿。” 他轻轻的笑了,玉笛换作手,挑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 “你是真爱。” 她闻言红了眼眶,似是感动。 “九儿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九儿。因为九儿是我真爱。” 他凤眸含情,摄她心魄。 她迷失在这双魅惑的凤眸中,无法自拔。 “我” 然,下一刻,他眸中的深情换作了嘲讽,唇角勾起的一抹温柔变作了嗜血。 他慵懒的执起玉笛,玉笛的另一端,赫然是一柄利刃,刃口,一滴血滑落。 “呵,天下第一阁的杀手也不过如此。” 他薄唇轻扬,眸中的嘲讽之意更盛。 “我以为你是真的爱过我” 她也同样牵起了红~唇,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鲜血,自朱砂唇角缓缓滑过。 她如雪的白衣,iog前染红鲜血,仿若盛开的曼珠沙华。绝美,亦是凄凉。 他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眸光嘲讽中带着冷然: “你以为本相真的倾心于你了么?呵。愚蠢的女人!” “你” 唇~瓣动了动,落下这最后一字,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从她接到刺杀他的这个任务,她便知道会是这般结局,只是没想到,在这之前她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直至死的那一刻,她仍是想问他一句,你,可曾爱过我?哪怕是一瞬也好。 “九儿姑娘,你且放心,黄泉路上,你定不会孤单。” 他淡然拂袖,眸中闪过杀意,唇角却仍带着浅笑。 番外篇:九儿。 我是一个杀手。 我被天下第一阁阁主所救,醒来时我记忆全失,他给我取名为九夜。 阁主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便是我的一切。 那日,天下第一阁接到了刺杀的任务,雇主是当朝皇帝,刺杀对象便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冷黎。 阁主将这个刺杀任务交与我,是对于我的信任。我自当义不容辞,死而后已。 诚然,我自知不是冷黎的对手,但我知道他风~流多情,时常留恋于花间柳坊。 还有一个他的弱点——一个唤作九儿的女子。 于是,我混入花满楼,一袭白衣着身,素纱遮面,借着苦学几年的舞技与琴艺,名声响遍了天下。 终于,我等到了他。 他一袭红袍,风华绝代,我承认自己第一眼被他的魅惑凤眸所俘获。 他手执玉笛,挑起我的下巴问道: “告诉我,你唤作什么?” “民女唤作九儿。” 我故意用了九儿这个名字,我原名唤作九夜,这般说起来也不算是骗他罢。 但见他凤眸闪了闪,仍然魅惑众生,声音低沉道: “九儿?唔,倒是个好名字。” 我抬手为他倒了一杯茶,面纱下的唇角带着冷笑。 后来的日子里,他都回来花满楼寻我。 他吹笛,我起舞。 他吹箫,我抚琴。 渐渐的,我竟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于他,我杀是不忍。 于我,他终于下手。 “我以为你是真的爱过我” 当他的利刃刺进我的胸口时,我的心亦支离破碎。 我以为,他是真的爱过我。 哪怕只有一瞬的心动。 他柔声唤住我,眸含深情道: “九儿,你是真爱。” 我在那一刻竟忘记了呼吸,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 我爱他,他也爱我。 我不是天下第一阁的杀手,而他亦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番外篇:冷黎。 “我以为你是真的爱过我” 她话落,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我慵懒无比的抽出深深扎进她iog口的玉笛,利刃上沾满她鲜红的血。 “你以为本相真的倾心于你了么?呵。愚蠢的女人!” 我嘲讽地开口,眼底是一片噬血的红。 她竟然认为我真的爱过她? 呵,可笑至极。 或许有过一瞬间的心动,但那也是她长得跟我所爱之人太过相似。 我问她唤作什么,她应道:九儿。 她是来杀我的人,这是我百分百肯定的事。 那么,她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尽管,她与我爱之人长得相似,但这又如何?她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人,我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我姓冷单名一个黎。 我是冷黎,人如其名,我冷淡也疏离拒人于千里。 朝堂上我是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运筹帷幄。 朝堂之下我是风~流公子,留恋花坊调~情说爱,却从不与谁真心相待。 皇帝惧我千方百计要我死,他确实应该怕我,因我若不死,他日就是他亡。 爱慕我的女子总说我多情,他们哪里知道我非多情我是无情。 我带着层面具,面具下是我千疮百孔的心,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摘下面具。 那时候我会想念一个人,她唤作九儿,她是我的爱人。 我也常常梦魇,我总是梦到九儿的惨死,她躺在地上满脸绝望,她没了生气再也不能柔声唤我黎。 待我了却牵挂,许你四海为家。 三年前的那夜我终于决心放下冷家,带着她浪迹天涯,她却被人凌辱至死。 那夜我发誓,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和他那一帮乌合之众,我会让他们为今日的所做所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而三年后的现在,我余生唯一会做的事便是为她报仇。 番外篇:董九城。 我唤作董九城,乃是天下第一阁的阁主。 无论是当朝天子,还是路边乞丐,只要有人愿意出钱弑之,我天下第一阁都会履行。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夜,执行任务归来的芊夏带回一名女子。 女子浑身沾满鲜血,奄奄一息。 芊夏虽是杀手,却心地善良,这点我虽知晓却也不道破。只要她衷心于我,我也便随她去了。 “阁主,芊夏请求你救救此女。” 芊夏放下那女子,朝我下跪,声音诚挚。 “为何?” 我执扇漫不经心的问道。 “此女曾有恩于芊夏芊夏,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芊夏眸色坚毅,字字铿锵。 “所以,你要我救她?” 我斜着眼瞟了那女子一眼,虽面色苍白,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若是教其武功,加以利用,必定 “是的,阁主。请答应芊夏的这个请求芊夏甘愿为阁主做牛做马!” 芊夏承诺道。 “做牛做马倒是不用。芊夏,你只需答应我。在此女恢复后,教与她武功,舞技与琴艺。” 我直直的看着芊夏,开出了条件。 三日后,那女子醒来,却是丧失了记忆。 我执扇一笑,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用了一种独门的方法让她丧失了记忆,并且给她取名为九夜。 从今而后,她便是我的杀人工具。对比芊夏,对比任何人都要衷心的工具。 三年过去了,九夜已被芊夏与我训练得冷心冷情,杀人如麻。 她只会衷心于我,这样很好。 再后来,阁内接到了刺杀丞相冷黎的任务,雇主是当朝天子——叶奈何。 呵。 真是讽刺。 叶奈何也是,冷黎亦是。 于是,我派了九夜去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她,曾是冷黎所爱之人。 而我,亦或是叶奈何,就是要冷眼看着他们:相爱相杀。 九夜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我本是应该感到高兴,高兴于她对我的赤诚衷心。 可是为何,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我心生一种她一去不复返的错觉。 我的心,仿若被掏空,只觉一阵窒息。 只差一点,我就要唤住她: “夜儿,别走。” 可是,我终究没有这样做。 文|柒九夜。 、、 、 微说-~五百年的狐狸 我唤作夜九,是一只修行五百年的狐狸。 呐,可不要小看我。 我是青丘姬毓上神的第九个狐女。 什么?你说我是从青丘偷溜出来的?! 才不是! 故事是这样的 那一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 我唱着欢快的歌儿摇晃着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然,就在途径梦幽谷的那个半山腰上,一只约摸修行有三千年的大灰狼,忽的从谷中窜了出来。呲牙咧嘴,好不吓狐狸。 试问,一只修行五百年的狐狸对战一只修行三千年的大灰狼,战果何如? 答案是肯定的。 我死定了! 就在我悲哭痛泣,感慨我这狐狸一生之短暂时,我的救星——墨尘出现了! 我透过泪水覆盖着的眼眶,瞧见他着一袭水蓝色的袍子,自天边踏着落霞飞来。翩若惊鸿,恍若谪仙。 我瞧的入了迷,只痴痴的望着他,眼泪亦忘了拭去。 “还不滚?等着本座收拾你么?” 他轻飘飘的斜睨了大灰狼一眼,凉凉的开口。声音虽是如清泉流水般好听得不像话,却是让人闻之不由得脊背发凉。 大灰狼闻言甚为乖巧的滚走了,他唇角微勾,拂袖欲要离去。 “喂——恩公莫走!” 我连滚带爬的跑去扯住了他的袖袍,他侧过头,低低垂眸道: “何事?” 我甚为可怜仰起狐狸脖子,对上他的深邃黑眸,撇撇嘴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我害怕会有第二只大灰狼” 他闻言竟然轻笑出声,那笑着实晃瞎了我的狐狸眼。 “你可以跟着我。” 待我一路跟着他到了他的宫殿,方知他乃是九天之上最威风最牛逼的战神墨尘是也。 于此,我感到无比荣幸亦幸福,我,我竟然被最威风最牛逼的战神墨尘救了我甚是欣欣然。 而后,我便一直跟着他。 他用膳时,他饮茶时,他与其他神仙对弈时,他睡觉时,就连他沐浴时(捂脸),我亦是跟着的自然,除了上茅房。 再后来,我幻化作人形偷吃桂花糕被他当场抓住。而后便不许我跟着他睡觉与沐浴了(抱头痛哭) 回忆结束。 我唤作夜九,是一只修行五百年的狐狸。 我的主人是九天战神墨尘,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是我的男人。 文九命猫九夜 、、 、 微说:戏子入画 你是一名戏子。 你唤作入画。 你只身一人,步步海天涯,忧愁路无归,唯恐霜满颜。 夜,微凉。 灯,微暗。 暧昧散尽过后,余下的唯有笙歌仍然婉转。 当年你正值豆蔻年华,他许你地老天荒,他对你深情承诺: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然,他是一名帝王。 最是无情帝王家。 当初的你是多么天真,以为他许你地老天荒,许你四海为家,许你海誓山盟。 你哪里知道,这一切亦是过眼烟云罢了。 当时,他初始登基,朝廷无人服他,政治失意,他来到戏院,你的一出戏使他豁然开朗。 后来,你们相爱。 他曾对你深情道: “如果可以,可以陪你到千年不老,千年只想眷顾你倾城一笑;如果愿意,愿意陪你永世不离,永世只愿留恋你青丝白衣。” 可你终究还是被他骗了。 他是帝皇,高高在上的帝皇。 而你,不过是最低贱最悲哀的戏子。 他君临天下之时,你得知他将要与邻国的公主联姻。 你一定是不甘心的罢。 可你又能怎样? 你不过是一个戏子。 而后,有位公子想要赎回你,还你人身自由,并和那位公子长相厮守。 然,你早已看破红尘,看破这爱。 于是,你对公子道: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是以,你不值得他爱。 世人皆以为你是怕自己戏子的身份玷污了公子,却不知,你那一句“一生天涯”下,掩藏着的深沉的悲哀。 如今,你是否还站在一里的长巷中,竿竿玉指,卷着和风的温润,等着那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 文柒九夜。 、、 、 夏夜你是我触摸不到的星辰 [一] 我叫安落冉,今年十二岁。 我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在爹地的房间无意发现的单子。 日期是十二年前的七月份。 我出生那天。 我被诊断出患有遗传性白血病, 我的血液a与爹地妈咪不符。 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能砸的东西也砸了个干净。 我抱着泰迪熊无声的哭泣。 后来, 我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再后来, 我平复好情绪, 将那张单子放回原处。 当做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不知道为什么, 几乎是在我知道那个消息的同时, 班上的同学开始远离我, 没人愿意亲近我。 渐渐的我也便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 [二] 我叫安落冉,今年十四岁。 带着全新的自己升入高中。 在高中生活里, 我仍是一个人。 一个人上课, 一个人下课, 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回家。 冷冷清清,孤单寂寥。 夏夜辰是第一个肯接近我的男生。 他是我们班学习最好也是长得最好看的男生。 他很温柔很体贴也同样很细心。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愿意跟他说话, 因为我觉得他一定是觉得我跟别的女生不同, 总是一个人,冷清。 所以他对我, 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而后来, 他渐渐的打动了我。 他会陪我上课, 陪我下课, 陪我吃饭, 陪我回家。 我不再是一个人。 [三] 我叫安落冉,今年十五岁。 夏夜辰向我表白了。 是在那个美丽的夜晚。 我俩手牵着手, 坐在天台上看流星雨。 流星划过的那一瞬, 夏夜辰忽然很认真的对我说: 落落,我喜欢你。 如果说那一刻我不觉得感动那是骗人的。 我依偎在他的怀中, 含着喜悦的泪水点了点头道: 夏夜辰,我也喜欢你。 落落我们在一起吧。 他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发丝开口。 好。 我的五指与他的五指, 紧紧相扣,心心相依。 后来我们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 我第一次当着全班十多个人的面前开口: 夏夜辰, 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星辰。 对,没错。 他是我的爱人, 会一直深爱着我,保护我的人。 他是我的星辰。 会照亮我灰暗的心,前行的路。 [四] 我叫安落冉,今年十六岁。 我跟夏夜辰分手了。 你们问我为什么? 我看到他跟一个女生, 在教学楼楼角接吻。 我走过去, 没有问为什么, 直接给了那个女生一巴掌。 我对她说: 你真贱。 然后我丢下一句话, 夏夜辰,我们分手。 转身便跑走了。 夏夜辰, 你会不会知道在我转身的那一刻,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 夺眶而出。 我的心也跟着, 支离破碎。 是不是很可笑, 这仅仅维持了一年的爱情。 不, 或许这不叫**情。 这只是, 一个游戏而已。 夏夜辰无疑是这场游戏的大赢家。 我输了心,输了一切。 一败涂地。 [五] 我叫安落冉,今年十七岁。 我开始掉头发了, 医生说这是发病前的征兆。 爹地妈咪准备把我送到美国去医治。 尽管他们知道我根本就无药可救。 在我头发掉光那个时候, 夏夜辰找我复合。 他说那天的事只是一个误会, 是那个女生一直纠缠他。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 不过我还是没有同意跟他复合。 我说夏夜辰你真执着, 我对你早就腻了, 如果不是那个女生我也会对你说分手的。 我看到夏夜辰因愤怒紧抿的薄唇, 以及弥漫着深深忧伤的眸, 我记得我曾说过他的眸子像夜空中的星星般耀眼夺目。 我找到了那个女生, 我对她说我愿意把夏夜辰让给她。 她闻言给了我一巴掌, 她说,你真贱。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浮现出脑海, 痛彻心扉。 我却只是笑笑, 是啊我真贱。 [六] 我叫安落冉,今年十岁。 我没有接受爹地妈咪的意见去美国。 我去了日本, 那个我一直喜爱的著有梦幻樱花的国度。 听说在我走后, 夏夜辰一直不停的到处打听, 想要找到我。 我只是笑笑。 他一定找不到我的, 我又怎么会让他找到呢。 三月, 樱花盛开的季节。 一片樱花林中,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安静,淡雅。 像一朵朵洁白无瑕的樱花, 又如堕入凡间的天使。 漫天飞舞的樱hua瓣, 飘落在我的发。 我接过一片hua瓣, 轻轻勾唇笑了。 樱花的花语是: 生命,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 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 呵呵, 真是讽刺呢。 [尾声一] 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腰。 落落,我很想你。 夏夜辰的声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 我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了一颤, 许久, 我缓缓吐出一句话: 夏夜,我也想你。 很想,很想。 他将我轻柔的揽入怀中。 我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是那么的真实。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 我没有任何遗憾了。 夏夜我多想像现在这样, 永远的陪着你, 一直到老。 落落 我看见他的眼中蓄着已久泪水。 终于掉了下来, 掉落在我的脸颊。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 夏夜,如果有来世, 我一定要嫁给你。 落落,不要离开我 他沙哑着声音开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的手缓缓滑落, 留下最后一句话: 因为夏夜 你是我永远都触摸不到的星辰啊 而后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尾声二] 当我的灵魂脱离roui的那一刻, 我知道我死了。 永远的沉睡, 不会再醒来。 我看见在那漫天飞舞的樱花林中, 夏夜辰抱着我的身体,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 哭得像个孩子。 我隔着空气小心翼翼的吻上了他的唇, 夏夜,我爱你。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抬起一双泪眼怔怔的望着我所在的方向, 他轻声i喃: 落落,我知道你一定还在对吗 对,我还在。 我想要去拥抱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痛到深处却流不出一滴泪。 我终究还是笑了, 伸手温柔的描摹出他的脸庞, 夏夜,再见了。 我想去有天使的国度, 那里没有病痛, 没有悲伤。 夏夜, 我会祝福你。 文|九命猫九夜。 我忘记了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篇文。 淡然,平静,沉重,亦或是悲哀 在写这篇文前我构思了好几天, 大致早已想好, 刚开始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开头, 只是直到现在才完成。 故事的结局, 也是我早已构思好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悲剧, 就如同女主人公安落冉说的那句话: “因为夏夜你是我永远都触摸不到的星辰啊” 在文中,夏夜辰就好比是幸福,亦或是爱情,是安落冉永远都触摸不到的。 但至少,她见过那颗耀眼夺目的星辰, 那颗星辰曾经照亮过她, 温暖过她。 或许在构思故事情节, 尾声的那一刻, 我的眼泪真的hi润了眼眶。 就如同现在一般, 我码着这个后记, 眼中浮出了水雾, 酸了鼻子。 到最后, 或许夏夜辰的心为了安落冉而封锁, 再也进不去其他的人。 亦或许, 夏夜辰会遇到另一个跟安落冉相似的女孩, 他们会相爱, 然后幸福的在一起。 只可惜, 无论是谁都代替不了夏夜辰的那个安落冉。 当然,我更希望结局是后者。 安落冉去了天使的国度, 夏夜辰也应该找到, 属于他的幸福。 因为只有这样, 在天堂的安落冉, 才会真正的开心。 夏夜, 我会祝福你。 ——h。 夏夜你是我触摸不到的星辰 又名天使的国度。 、、 、 第一章: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太傅扰吾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太傅大人在一旁念着,我在一旁睡着。 大人在台上念得甚为认真,我在台下睡着亦甚为认真。 “夜阿九!你给我站起来!” 太傅大人失传已久的狮子吼乍然响起,我被惊得抖了抖。 翻了个身子,唔,继续睡觉。 四周,隐约有笑声传来。 似蚊子一般,嗡嗡嗡,我听着甚是心烦。 “三皇子,你可知晓那睡得正香的女子是谁?” “哦?本皇子却是不知。李公子可是知晓?” “那女子正是夜将军之女,夜阿九。传闻此女粗鲁无德,行为实不像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贯通,大字亦不识得几个。夜将军唯恐此女嫁不出府故,破例将此女送来学院,让太傅大人教其书画” “在下听闻夜将军亦是如此,不识几个大字,如此便有了“夜阿九”这么个俗气的名字” 我挠挠耳朵,唔,着实聒噪得很。 “夜阿九!” 只听得太傅大人戒尺划破长空的声音自头顶传到耳畔,我身子不可抑制的颤了颤,立即便站起身,强作镇定徐徐道: “夜阿九到!不知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你、夜阿九把方才本太傅念的那首词背给我们大家听一遍罢。” 太傅大人颇为良善的开口刁难于我。 “我” 我学着太傅大人的样子,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正要开口,却被那几个纨绔子弟倏而打断: “我说太傅大人,你就不要为难人家夜小姐了” “本皇子亦然。夜小姐大字不识得几个,怎能背得了这木兰花词?” “对啊!岂不笑话?哈哈哈” “谁说我背不了?!” 我拍案,侧眸横了那几个纨绔子弟一眼,接着便朝太傅道: “太傅大人,我这且背与你听。” “嗯,好。” 太傅大人对他们不予理会,淡定的捋了一把雪白的长胡须应着我。 “咳咳,你们且听好了。人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何事” 何事啥啥啥来着? 我蹙了蹙眉,挠挠头,冥思苦想。 “何事太傅扰吾眠。” 三皇子的声音低低传来,只我一人听见。 我回头朝他感激的笑笑,抬眸望向太傅,朗朗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太傅扰吾眠。嗯下一句又是什么?” 我回头问他,学堂中却已然爆发出阵阵笑声。 “妙哉!妙哉!” “没想到夜小姐竟会作打油诗,在下佩服。” “看来夜小姐不容小觑” “胡闹!” 最后一句是太傅大人阴沉着脸吼出来的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走路被撞我甚怨。 我被太傅颇为温和的请出了学堂。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太傅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在皇宫御花园瞎转悠着,一边低头踢着小道上的石子儿,一边念叨这这首词。 “殿下,今年这御花园的花,开得甚是鲜艳。” 太监公鸭子般,我肚中墨水甚少而形容不出来的声音传来。 “然。” 只听得被称作殿下的男子应了一声,随着我撞上了一堵jiayig无比的肉墙。 “娘的。” 我低低骂了出声。 揉了揉被撞得约莫红透的鼻子,我蓦地抬头,瞪了那人一眼,开口训斥道: “喂,你走路没长眼睛么?这路甚大,你别的地方不走,朝本小姐身上撞来做甚?!” 这话虽说得虽为无理,然,本小姐喜欢。 “大胆!” 撞我那人还没发话,他身旁的公鸭子便开口了: “贱婢,你活得不耐烦了么?你可知你身前这位,乃是堂堂太子” “太子又怎样?撞了老娘还忒有理了不成?!” 我狠狠的瞪了那公鸭子一眼,气极用了“老娘”自称。因这个自称,忒嚣张,忒霸气,忒有气势。 “还有,本小姐才不是贱婢。你,” 我伸.出食指指着公鸭子,大吼道: “你才是贱婢,你全家都是贱婢!” “你,你你你!” 那公鸭子翘着兰花指,颇为哀怨的回瞪着我,嘴唇张了又合,许是吐不出别的那人的词儿了。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我?” 我学着公鸭子的样子,翘着兰花指开口,眼睛直直的瞪着他。 “殿下!” 那公鸭子忽的很小女人似的跺了跺脚,扯了扯撞我那人的玄色袖袍,愤懑道: “您还不快吩咐奴才,处置了这目中无人的贱婢!” “哦~” 我这一声“哦”得可谓是千甚么百甚么的,意味既深亦长。 “原来你亦不过是一只狗,忠诚于主人罢了!还甚好意思称我为贱婢?我甚替你感到悲哀!” “你!贱婢” 公鸭子在他家主人的目光凌迟下,颇为乖巧的闭上了鸭嘴。 “姑娘,是本殿下没有管好奴才,方才失礼了。” 他家主人太子殿下,颇为温和的向我开口道歉。 既然别人道歉,我夜阿九亦不是不讲理之人。 故作漫不经心的撩起了iog前散落的一缕发丝,我朝太子殿下开口颇为友好道: “既然是你奴才的错,应是由你奴才与我道歉。唔,对了,方才是你撞我在先,按礼数你还是应该再向我道一次歉罢。” 人生若只如初见,与我拜把愿不愿。 我自认为,我这一番话说得甚为有理,甚为动容。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此乃亲爱的姑姑教与我的箴言。 “呃” 太子殿下似乎被我的一番肺腑之言所震撼,用父亲大人的妹妹,我的姑姑的话来说:他一双凤眸流转,眸光潋滟,煞是好看。 嗯,不得不说,太子殿下有一副好皮囊。 由于我肚中了无几滴墨水,故不能将他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绝世容颜给描述出来。 “好,本殿下便向你道歉。姑娘,适才撞到你,是本殿下的不对。” 太子殿下颔首以示歉意。 折扇轻摇,观之甚为fgliu。 我笑笑,极其虚伪的道了声“不必”。暗衬道: 这太子殿下果真诚恳,实为不可多得的相交好友。 我朝他抱拳,道: “小女子夜阿九,敢问殿下如何称呼?” 那太子殿下再次被我的肺腑之言所震撼,不少时,方徐徐道: “离卿。” 怪不得呵呵。原来此女是夜将军之女夜阿九。他早该猜到的。 离卿,离卿。 我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奈何,咀嚼半天,仍咀嚼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还是我的名字好听。 夜阿九,简洁,大方。不似他般文邹邹,惹得肚中了无墨水的人iog中郁结。 “殿下,我见你甚为亲切,不如你我拜把子何如?” 我将心中的小九九拿出来提议。 “你也不” 公鸭子见了正欲开口讽刺,随念一想此女乃是夜将军之女,亦得罪不得。遂,闭口作罢。 不去理会公鸭子,我望着太子殿下离卿的眸子闪闪发亮。 “甚好。” 太子殿下离卿将折扇随意的甩给公鸭子,拉起我的手大步向前,笑道: “本殿下见着夜小姐亦感甚为亲切,拜把子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这三样亦齐全了,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殿下,果真爽快。” 我咬着一口银牙称赞道。 他拉着我的手,好痛啊啊! “夜小姐,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太子殿下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头,颇为忧愁的看着我。 女子汉,大女子。顶天立地。 就算打碎牙也得往肚里咽。 “你抓疼我了。” 我挣开他的手,嘟嘴轻柔的吹吹被抓得起了痕迹的手腕,望着他的眼神甚为哀怨。 “抱歉,是我没考虑到。” 太子离卿朝我笑得温和,语罢竟执起我的手腕,轻轻揉了起来。 “你” 他这是做甚? 我的脸竟徐徐的烫了起来。 唔,这日头许是有些毒了。 “拜,拜把子去。” 我低低开口,紧接着耳根子亦烫了起来。 、、 、 第二章:浅识。 在一个我不识得名字的亭子中,我与离卿二人立于亭中,手执两朵芍药(请唤我机智的夜阿九),面色虔诚,定定的望着公鸭子。 公鸭子,亦,约莫是强作的一脸肃然。 “黄天在上。” 我先道。 “后土在下。” 离卿接着道。 我,“我,夜阿九。” 离卿,“我,离卿。” 同,“愿结为拜把兄弟从此患难与共,富贵同享,有难同当。” “钦——此。” 公鸭子徐徐的道了一声。 我与离卿,依次送以飞刀弑之。 “好了,礼成。” 我将离卿手中的芍药拿过,与我的一并插在了公鸭子的发间。 果真,美哉,妙哉。 恍然想起姑姑说过的一句话: 猪戒戴花,啥啥啥来着。 “离卿兄,以后在这京城,你可得罩着小弟我。” 我将右手搭在离卿的肩上,甚为认真的开口道。 有了太子殿下当靠山,走遍京城我最大。 “一定。” 离卿收回了折扇,一摇一摇,甚是fgliu。 “阿九。” 离卿忽的唤住了我,且唤得甚为亲切。 “阿卿。” 我亦回应了离卿。 然,离卿约莫被我对他的情谊所感动,摇着折扇的手一顿。良久,徐徐吐出两个字: “无事。” 翌日。天气晴好。 我今日心情甚好,便没了去学堂的心思。 唤丫头抬了把凉椅放在梅树下,我躺在凉椅上,甚是慵懒的瞌着眸子晒太阳。 甚是悠闲,甚是愉悦。 “小姐,府中来客人了。” 丫头小埂的声音徐徐传来,我眸也不抬,懒懒道: “可是谁?” “奴婢也不知是何人。只知是一位俊美的公子,长得甚为好看。且自称为本殿下” 我倏地从凉椅上坐起来,没有了方才的慵懒悠闲,连忙急急道: “此人乃是太子离卿。快请!” 语罢,我飞速的奔回闺房,将衣裙穿戴整齐,理了理发簪,便又飞速的奔到了院子中,梅树下。 恰好,离卿亦在我躺下凉椅的那一刻到来。 “离卿兄,来,请坐!” 我向他热情的招招手,笑得灿烂。 “唔,我看你倒是悠闲自在。” 离卿淡淡应了一声,执扇轻摇,眸光流转。 “那是当然,我” 话未说完,离卿已走至我的身前。 我正躺于凉椅之上,他却忽的俯下身来,一点一点向我凑近。 待那张俊颜愈放愈大,我心脏亦随之突突的跳个不停歇,像是装了一头小鹿。 离卿伸手,为我拂去发间的一枚落花,徐徐道: “你怎么了?嗯?继续说。” “没,没什么了” 我心虚的摇摇头。 方才我似乎以为他要吻我。 该死的,我竟然还心动了。 平复好心中汹涌澎湃甚的甚的约莫是复杂无比的心情,我正了正色。 “离卿兄找我可有要事?” 抬手倒了两杯清茶,我递一杯给离卿,抬眸悠悠道。 “无要紧事。” 离卿接过茶杯,面带笑意的开口。 “阿九可有兴趣跟为兄去一趟花满楼?” “好啊!” 我答应得甚是爽快,拿过离卿放至石桌一边的折扇笑道: “话说我还没有去过花满楼呢!唔,爹爹他不让我去嗯,离卿兄常去么?” “呃” 离卿执着茶杯凑向唇边的动作蓦地一顿,抬眸看向我,唇角微微勾了勾: “还好。” “哦。” 我颔首,侃侃道: “一听花满楼这个名字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个非常风雅的地方。而且离卿兄还长去” “噗——” 离卿刚喝进去的茶水,忽的喷了出来。幸得我反应灵敏,侧过身子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离卿兄,可是茶水不合胃口?唔,实在抱歉,由于姑姑的缘故,我一向都是喝的清茶” 我递过一张手帕给离卿,他接过,低低的应了声“不关茶水的事”。 我识趣的不再言语。 离卿擦净唇角及下巴的茶水,堪堪回复了几分fgliu潇洒的模样来,执扇一笑: “那么,阿九现下若是无事的话,我们便立即出发去花满楼罢。” “甚好。” 我颔首,遂吩咐丫头小埂准备好钱袋出府。 “小姐可是要去哪里?” 叶管家带着一脸和蔼的笑意,温和的开口,在大门处拦住我与小埂。 自然,离卿他亦是不敢阻拦的。 我同样和蔼的笑了笑,向叶管家坦白道: “叶叔叔啊,我要跟太子殿下去花” “咳咳。” 离卿干咳一声,打断了我未说要的话,继而道: “我同阿九去花悦阁赏花。” 花悦阁?什么地方? 不是说去花满楼么? 我狐疑的瞅着离卿,朝他挤挤眼。 他遂回以让人安心的笑,向我眨了眨眼。 “嗯,既是殿下同伴,老奴亦便放心了。小姐,殿下,慢走。” 语罢,叶管家遂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态。 唔,第一次被叶管家恭敬的请出府,而不是强逼(譬如上学堂)亦或是偷偷翻墙(捂脸。),让我感到甚是愉悦。 “走罢。” 离卿轻声唤醒沉睡在愉悦中的我,折扇fgliu的摇了摇。 “哦,好。” 我甚为乖巧的颔首,领着丫头小埂在叶叔叔甚为温情的注视下,随着离卿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出了将军府。 ——花满楼。 一看这三个字的富有诗意(好吧虽然我亦不知晓何为诗意)的招牌,便是无比的风雅。 我咂了咋舌。遂侧眸向离卿感叹道: “离卿兄果真让小弟我大开杀戒唔,这花满楼真真风雅无比” “” 一旁的小埂无奈的抚额。 我睨了她一眼,怎的那副表情做甚。 “笨。” 离卿折扇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我的头,继而笑道: “是大开眼界。” “哦!” 我点头,便随着离卿进了花满楼。 “阿九,一会儿你便唤我李公子,知道么?” 离卿的声音低低在我耳畔响起,我耳根子热了热,遂听话的点了点头。 “哟——原来是李公子!妈妈我许久不见公子您来了” 一个打扮得嗯十分光鲜亮丽的女人,摇着雀羽扇扭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霎时间,一大浓厚的股脂粉味儿迎面而来,我与丫头小埂均不由得同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九,你无事罢?” 离卿执起我的手,甚为认真的看了看我的面色。 “无、无事” 我揉了揉鼻尖,干干的笑笑,摆了摆手无谓道。 那脂粉味儿颇为浓厚的女人见了这一幕,阴阳怪气摇着雀羽扇开口: “哟,我说怎么李公子近日不来妈妈这儿了原来是觅得了” 接着她用看货物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佳人。” “谬赞。” 我轻飘飘的斜了那女人一眼,用姑姑一向轻嘲淡讽的语调道。 不知怎的,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我着实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 我夜阿九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对于不喜欢之人,我亦从不会强颜欢笑以对。 我不喜她身上浓厚的胭脂味儿,我不喜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不喜她看我的眼神,我亦不喜她看离卿的眼神。 诚然,我着实不喜她。 “妈妈多虑了。” 离卿同样执扇,扇尾一收,甚是fgliu一笑。 许是这一笑过于倒国倒城,竟引来些许蜂蝶。 “姐妹们快看!是李公子来了!” “在哪?在哪?我看看” “闪开!让我看一眼李公子” “哎呀,李公子许久不曾来我们花满楼了” 方进入大殿,不少时,离卿周边里里外外便围了一大群女子。且女子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倒国倒城回眸一笑百霉生嗯,如此看来,离卿不仅是这花满楼的贵客,亦是常客,他一定是一个甚为风雅之人。然,这么多姑娘对他如此热情,想必离卿定是定是,定是fgliu倜傥、才华横流且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好看。 我一边暗衬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离卿的面色。 但见他满面春风,好不甚惬意。 折扇轻摇,甚是fgliu。 遂,我再环视四周,发现这花满楼果真都是才女。 女子奇多,而男子甚少。 如此看来,这花满楼不仅是风雅之地,更是才女所群居之所。 “小姐” 丫头小埂的声音在我耳畔弱弱的响起。 “何事?” 我侧眸分了一个眼神给她。 “为何我感觉这里这里如此” 小埂话未落地,便被一急急跑来的女子打断: “李公子您果真来了!我家绿缭姑娘听说你来了,欢喜得紧,特让我邀请您至浮梦阁一聚” 只见那女子丫鬟打扮,一袭翠绿色的纱裙,梳子着双鬓,长相清秀水灵。 然,这女子一来,离卿周边的其他美人们便其其变了面色,看着不甚愉悦。只有那脂粉味儿浓厚的女人,仍是一脸春风得意,笑意渐加深了几分。 然,这女子口中的浮梦阁,闻名便知其此定是风雅至极,我,亦想随着离卿去了。 “哦?既是绿缭姑娘有请,本公子乐意至极。” 离卿摇了摇折扇,唇角微勾着应了。 “嗯!那么现下请李公子随奴婢去浮梦阁” 那丫鬟恭敬的站至一旁,给离卿让出一条道来。 离卿道了声好,提步便要随着那丫鬟去了,刚走一步,蓦地顿下,回过头朝我笑笑,柔声道: “阿九,不要随处乱走,你便在此等我罢。” 我微微颔首,懵懵懂懂的应下了。 接着,离卿又朝那个脂粉味儿浓厚的女人吩咐了一声“妈妈代我好生照看着她”,便fgliu潇洒的大步离去。 我多么想唤住他,让他不要走,要走亦得带上小弟我啊! 我痴痴的望着离卿的背影,望得出了神,以至于小埂连连唤了我几次也没有听见。 “小姐!” “呃何事?” 我亦被小埂失传已久的狮子吼惊得回了神,晃了晃身子,强作镇定的开了口。 小埂朝我使了使眼色,我回过头,那些才女美人们已被这脂粉味儿浓厚的女人遣散。 我便就这般环iog站在原处,食指轻轻的颇有节奏的敲打着手臂。 “哟,姑娘,现下你在这花满楼,大可随着那些姑娘们唤我一声花妈妈。李公子既然将你托付与我,定是相信妈妈我而你罢” 那女人唔,花妈妈摇着雀羽扇翘着兰花指,在我周身转了转,方才徐徐道: “与我花妈妈的姑娘们相比,顶多也只能算个中等姿色罢了” 中等姿色? 与她何干? 我伸手挠挠耳朵,她在我周身晃着,着实聒噪,身上的脂粉味儿亦着实熏人得紧。 “不过姑娘你也不必担心有花妈妈我的培训与教导,不出半月,我保证你定会脱胎换骨,届时迷倒” 那花妈妈还再唧唧歪歪的说些什么,我听着不悦耳,遂找了个空子拉着小埂的手便飞快的溜了。 “小、小姐” 我们在楼上的一处墙角停下,我躬着身子顺了顺气,只听得小埂丫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说小姐你,你不是答应太子殿下乖乖待在那儿不随处乱走的么” 我抬眸白了她一眼,悠悠道: “我凭什么听他的。况,那女人实在聒噪得很。” 离卿既带我来这花满楼,此时却丢下我一个人赴佳人约去了,我若说是不恼他,那亦是骗人的。况,我夜阿九本不是性情温良之好相与之人。 “哦” 小埂低低应了声。 这丫头一向听我的话惯了,便也没什么好与我纠结之事。 “公子公子啊嗯呃” 屋内,隐约传来了女子喘息的声音。 我直起身子,将耳朵贴近窗户,那声音亦随之逐渐变大了些。 “小埂,你过来听听” 我蹙着眉头一脸肃然的朝小埂招了招手,那女子的喘息声听着着实悲切,而我又实在是有一副天生正直的好心肠,万万见不得弱势群体被人欺负打压。 小埂闻言甚是乖巧过了来,遂照着我一般,将耳朵贴近窗户,认真的听着。听着听着,遂眉头亦蹙了起来。 “怎么样?小埂,是否听到女子凄切的惨叫?” 我将袖子挽起来问道。若是那女子的凄切叫声仍是延续,我定要冲进去为她讨一个公道。 “小姐” 小埂咬咬下唇,眉头轻蹙小脸泛红道: “可我只听得男子欢愉的叫声啊” 、、 、 第四章:美人 “绿拂” 同离卿一道来的那位绿缭美人,人如其名,一袭碧纱,只见她眸中隐约有泪光闪烁,行至跪在地板上的绿拂身前,遂神色温柔动作亦温柔的将她搀扶了起来。 “绿缭,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绿缭说着,将碧纱就这般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前解下,披至绿拂几乎luolou的身上。 “没,绿拂没有受苦” 绿拂瑟缩着身子在绿缭的怀中,我见着亦着实亦可怜。 方才瞧见绿缭与绿拂二人相拥在一处,便觉她们相貌甚为相似,均乃绝顶倒城的美人儿。 绿缭,绿拂。 唔,许是姐妹罢。 我亦不得不再次感慨,这花满楼果真已然风雅至此,才女皆美人,美人皆成双。 唔,许是沾染了些花满楼的风雅之气,我竟会作诗了。 “李公子” 花妈妈一脸堆满讨好的笑意朝我们走了过来,眼神在离卿周身转悠了一会儿道: “今日之事实在不好意思,均算在花妈妈的头上罢” 离卿微微挑眉,不语,遂侧眸浅淡的睨了我一眼,折扇摇了摇,薄唇轻启: “阿九,这事,你怎么看?” 呃? 问我怎么看? 我却怎的知晓?然,这事的头头似乎是我因误会引起的 伸手挠挠头,我认真斟酌一番遂徐徐道: “唔,离、咳,李公子,虽然他是有错在前头,诚然,该得饶过人的地方还是大量地饶过罢” 嗯,我乃是大将军之女,我夜阿九是有礼貌有教养有文化并且宽容大度之人。 “小姐。” 不知何时,小埂亦来至我的身旁,她低低在我耳畔纠正道: “你方才那句话应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闻言斜睨了小埂一眼: 用得着你说么?我这般解剖开来说岂不更妙?还有,你方才去哪处了? 小埂伺^候与我多年,自是明白的眼神中包含写的意味,眸子朝离卿转了转,我见了,心中划过了然。 唔,原来是为我找流星去了。嗯,不愧是我夜阿九的丫头,果真识时事,机智也。 “嗯。” 离卿轻颔首,遂侧眸向花妈妈道: “既然阿九这般说了,我亦不便与你多做计较。然,我不希望日后发生同样的事情。” “是是是!花妈妈明白” 花妈妈笑得甚为狗腿,摇着雀羽扇亦带着浓厚的脂粉味儿朝我靠来,那沾满口脂的红唇甚是艳丽。 “花妈妈再次谢过阿九姑娘大度。” 一边道着亦妾了妾身,不忘向我抛了一枚媚眼。 我强忍住想要打喷嚏与呕吐的冲动,微微转过头,咬着牙甚为艰难的从齿间挤出两个字: “不必。” ———— 又是十日。 花满楼。 我与小埂二人身着男装,悠然立于楼外。 我手执一柄折扇,真真fgliu倜傥。 男装是偷拿姑姑以前用过的,唔,折扇也是嗯,这十天我经过多种渠道打听,亦知晓了这花满楼乃烟花之地,唔,却不太明白这烟花乃何意。 然,进这花满楼须得是男子,故,我跟小埂今日换了男装来此。 “哟,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想必是头一次来我这花满楼罢” 浓厚的脂粉味儿迎面而来,我略略抬眸,不出所料的花妈妈正摇着雀羽扇扭着**向我走开。 我“嗯”了一声,继而轻摇着折扇故作深沉。 斜睨了小埂一眼,她正拿着那顶圆帽甚是滑稽的左右在头上转悠,不知道该怎么戴较舒适。 我折扇遮住半张脸,唇角不可抑制的大大扬起,不行了,不行了,深沉将要装不下去了。 “公子真真是好生fgliu,好生俊俏!” 花妈妈睁眼说着瞎话。 唔,fgliu我倒是赞同。至于这俊俏么?呵呵。我似曾记得十日前某人说过我姿色中等来着。 “那是当然。” 我fgliu一笑,倜傥的一甩折扇,“啪”的一声,折扇掉地上了。 “嘎——嘎——嘎——” 我似乎感觉头顶上飞过几只乌鸦。 “咳,咳咳。” 我略略尴尬的干咳着,用眼神示意小埂将折扇捡起来。 但见小埂额角掉下几根黑线,抹了一把冷汗后躬身将折扇捡起递给我。 “如此,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即刻便进去罢。” 我为自己打着圆场。 “公子里边请。” 花妈妈满脸堆笑道。 “嗯。” 我有了方才的教训,折扇轻摇,睨了小埂一眼让她随着我进花满楼。 小埂点点头,遂跟着我身后垂下头默默然。 适逢进入花满楼,入眼的便是那那一抹大红色的身影! 我惊了一惊,遂揉揉眼睛,不是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还能有谁?! 然,是以。 普天之下,想必除了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能将红色穿得那么张扬霸气,怕是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摇着扇子斜睨了花妈妈一眼,她正穿着招摇的红纱在门口风扇的摇着雀羽扇招客。 唔,这红衣在她身上穿着,显得太俗气。 嗯,还是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穿着好看。 不过提起姑姑啊姑姑?! 靠之。 我蓦地回过神来,身子忽的一个激灵,折扇重重的敲了敲头。 如果被姑姑知晓我瞒着爹爹来着花满楼,并且无耻地向爹爹告御状的话完了完了!我完了啊啊! “诶?小姐,你看那位姑娘长得好像二小姐” 小埂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口,一脸茫然的望着我道。 “什么叫长得像?那分明就是!小埂,姑姑来了我们快逃!” 说话间,我已匆匆拉着、不对,应该是拽着小埂的手慌慌张张的朝较于隐蔽的地方躲去。 不能给姑姑发现了便是! “小、小姐呼~为何要躲二小姐啊?!” 小埂连连喘气不止,仍不忘她那誓死亦要探求真理的原则。 “笨啊你。” 我执起折扇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小埂头顶戴着的圆帽,不甚愉悦道: “若是被姑姑发现你我在花满楼,届时她老人家一个不小心向爹爹告发了,爹爹不得骂死我?!” “可是小姐老爷哪次真的骂死过你?而且老爷只是嘴皮子利害,他又不舍得打你” 小埂弱弱的声音接着响起。 “欠打!” 我扬起折扇作势又要敲她的头,遂徐徐道: “你的意思是爹爹没有舍得打过小姐我,你很不乐意么?!” “没,绝对没有!小姐我发誓!” 小埂被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甚是没有骨气。甚是丢我的脸。 我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摇着折扇悠悠道: “算了。走罢。” “哦。” 小埂甚是乖巧的点头,默默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着。 然,这默默没有多久,小埂便又弱弱的开口了: “小姐,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惧怕二小姐的” “嗯?你说我惧怕?” 我闻言挑挑眉头,转过身作势便要敲她的头,却是将扇尾收起,悠悠问道: “唔,小埂,你且说说,我又为何不应该惧怕姑姑?” 这丫头虽看着蠢,然有时尚且机智,我倒是想知道她的意见。 “小姐怕老爷二小姐当然知晓。然,小姐难道不知道二小姐最怕谁么?” 小埂说着眸光闪闪,唇角勾起一抹甚为阴险的笑。 “唔,你是说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的夫君那个俊美无双深沉霸道的王爷姑父?” 我为自己能够一次性说出这么多成语而感到颇为愉悦。 小埂点点头,回了声“然”。 “唔,这倒是个好法子。若是姑姑向爹爹告状,我便要向姑父告状,以威胁于姑姑小埂真真是个机智的丫头!” 我拍拍小埂瘦弱的小肩膀,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赞赏道。 丫头小埂只是撇撇唇,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不再言语。 不知怎的,我与小埂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风景幽雅之地。 只见其假山环绕,绿水长流,园内种有鲜花,开得甚是灿烂。 风光颇好。 我抬眸望了一眼那处阁楼的牌匾。 唔,却是不识得。 “小埂。” 我摇摇折扇,低低的唤住了小埂。 “小姐何事?” 小埂一脸疑惑的望着我,道: “小姐,我们不继续前行么?” 我五指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抬眸徐徐道: “小埂丫头,我现如今便考考你罢。你且看看,那副牌匾上,写的可是甚么?” 自然,我亦是绝不会承认自己不识得那牌匾上的三个大字。虽,小埂知晓这一点却不敢与我捅破。 但见小埂带着鄙视的眼光撇了我一眼,故作玄虚拂袖道: “唔,我便依了小姐姑且看看。” “可是甚么?” 我用折扇不耐烦的敲敲她的圆帽。 唔,这丫头,似乎是得了便宜却卖乖。 “哎呀!是是浮梦阁啦!” 丫头不甚愉悦的撇撇嘴,一脸委屈的开口。 “唔,浮梦阁,浮梦阁听这名儿还ig熟” 我低低念叨着,折扇轻轻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对了,唔,我想起来了” 我扬唇笑笑,眸子对上小埂带着疑惑的眼神,悠悠道: “原来是绿缭姑娘的住所。” 话说上次我还想跟着离卿来这里来着。 “嗯哦!” 丫头后知后觉的点点头。 “走,我们今儿个便进去瞧瞧。” 我折扇摇得甚是fgliu的开口。 上次没能如愿。然,这次方能遂我愿了罢。 “唔” 刚得意不少时,转过头便撞上了一副肉墙。 霎时间,一股淡淡的梅花香直直地冒入我的鼻腔中。 我身子即刻便是一个激灵。 靠之。怎的又撞到人了? “抱,抱歉” 我略略失态的后退几步,折扇甩开轻摇着以缓解尴尬。 然,我刚一抬眸,便被那人的容貌给惊得半晌都吐不出一个字来。 好,好美丽的女子! 我本以为如同绿缭绿拂那般的女子已是绝色,可方知眼前这位女子,才是绝色中的绝色,真真正正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倒国倒城回眸一笑生霉头的大美人。 只可惜我学识尚浅,无法将她的美给描绘出一二。真真是可惜了了。 这样罢,我且简单说说这位美人的行头。 这位美人很脱俗,穿着一袭无瑕的白纱,墨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不做任何打理却更加显得妖孽无双fgqig万种,她的一张脸美得不像凡人,眼睛很漂亮,很勾人,鼻子很ig,红唇艳丽。 她身着的白纱上,还绣有朵朵梅花,看着竟有几分寒意。唔,对了,姑姑说这叫作冷艳。 萌宠阿九滚打滚爬求收藏 、、 、 第五章:姑姑其人也 撞到了美人,我十分地过意不去。 折扇轻摇,我仔细斟酌了一番后,轻声开口以表示歉意: “姑娘可是无妨?方才在下实在对不住。” 那美人闻言,好看的眉头却是蹙了一蹙,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这才抬眸望着她。没错,是望。 唔,这位美人长得很高。 然,不仅如此,我的目光顺着她那一张美的不像话的脸移至iog前。 唔,可惜,真真可惜。iog似乎小了一点。 然,这亦说明了一点:上天是公平的,虽给了她惊天动地的容颜,却没有给她作为女子最应该自豪的iog。 唔,是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告诉我的。 在这儿我不得不自豪一下,我亲爱的尊敬的姑姑乃是京城第一才女。 “你唤我甚么?” 那美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也是好听悦耳得不像话,虽然带着那么一丢丢愠怒。 “嗯?唔,我说姑娘” 我轻拂袖袍,正欲解释却被姑娘凉凉的打断: “姑娘?嗯?” 那美人眸子闪了闪,掠过一抹危险的让我脊背略有些发凉的光芒。 我的身子不自禁的颤了颤,视线再次转移美人平坦的iog上,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开口: “难、难道不是么?” 那美人闻言忽的笑了。 我蓦地生出一种错觉,她这一笑,就连身旁灿烂绽放的花儿都失了颜色。 嗯,对了,姑姑说这叫大惊失色。 美人伸.出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轻撩起随意披散在平坦iog前的一缕发丝,眼神勾人无比。 唔,若我真真是男子,定会把持不住。 “姑娘为何不应我?” 我再再斟酌一番后,厚着脸皮开口问道。 美人眸子微微荡漾着丝丝笑意,优雅的拂袖,与我擦肩而行。 在触碰到我肩膀的那一刻,我的身子莫名的僵硬。她轻轻柔柔却又如晴天闪过一道霹雳般,在我耳畔开口道: “姑娘觉得,我会告诉你,我是男子么” “我” 我勒个去也。 这美人竟然知晓我是女子?!不仅如此她还是 身子抑制不住的晃了一晃,折扇被甩到老远,我险些一头栽进小道旁的花丛中。 身侧的美人却是优雅的躲开,不至于我栽在她的呸,是他的身上不过幸而我平衡力强悍,晃了两下便又晃了端正。 “其实我方才” 我正想fgliu的摇摇折扇开口,却发现折扇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 我抬头看去,那美人亦如同我可怜的折扇一般,不见了身影。 “小埂,那位美人呢?” 我回过头好天真的问小埂。 小埂闻言白了我一眼,而后幽幽道: “在小姐你方才傻乎乎的犯花痴的时候,他便已经走了。” “那你为何不唤住他呢?” 我不自觉的吐出了这句话。 “” 我只瞧见小埂额角掉下几根黑线。 嘎——嘎——嘎。 我抬头望了望,有几只鸟儿飞过。 “啪!” 一坨鸟屎掉到我的额头上。 ———— 话说我与小埂至花满楼里一路匆匆赶回府,洗了二十多次,终于洗干净了额头上的鸟屎, 我看着铜镜中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笑了一笑,那美人也随着笑了一笑。 双手略带jiao羞的捂着脸,我侧眸看着小埂悠悠开口: “小埂丫头啊你说你家小姐我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话说那花妈妈似曾说过我姿色平庸,去她的,我只是怕麻烦不喜欢打扮而已,她亦是真真不识货了些。还说什么我若是经过她的培训与教导,届时定要迷倒一大片我勒个去也。 用不着她的鬼培训与大爷的教导,我照样得迷倒一大片我托着下巴毫不害臊的这样想着。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埂带着浓浓的鄙视白了我一眼,手中的牛角梳轻轻拂过我的发丝,而后徐徐道: “因为夫人长得好看。” “唔,你就吹吧你,你有瞧见过我的娘亲么?” 我朝她撅撅嘴,双手托起下巴瞧着镜中的自己,我会不会跟娘亲长得很相似呢?不然为何爹爹每次瞧见我,一向铁血的将军眼中都会带着丝丝柔情呢 “我听叶管家说的” 我瞧见铜镜中的映像,小埂在我身后吐了吐舌头。 “也是呢。叶管家在将军府几十年了,定是见过娘亲的” 鼻子蓦地酸起来了,眼中似乎冒出了水雾。 一想到娘亲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娘亲 娘亲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走的,她走后爹爹便没有再娶过妻。 所以说像我这样一出生就没有娘亲,然后爹爹也是长年征战沙场很少回过家 一滴眼泪蓦地掉了下来,我吸了吸鼻子,用手扇着眼睛掩饰道: “今儿个这风似乎有点大。” 小埂梳着头发的手顿了一顿,嘴角扯了扯,却没再言语。 “好了吗?” 片刻后,我晃了晃头,对着身侧的小埂开口道。 “嗯,好了,小姐。” 小埂点点头,将牛角梳徐徐放至梳妆台上。 我将刘海儿掀起来,仔细的瞧了瞧镜中的自己。 铜镜中的映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梳着一条再平凡再普通不过的麻花辫。 唔。是以,我平时的发鬓,均是为了方便而随意的梳着一条麻花辫。 我瞧好了便将刘海儿放了下来。 麻花辫小埂梳得yisibugua,只余略长的斜刘海儿盖住了半张脸。 我嘟嘟嘴,调皮的一吹,那刘海儿便随着飞了起来,而后而后丝丝扑到了我的脸上。 “靠之。” 我低骂一声,接着急急抬手的理起那扑面的刘海儿来,一边还朝着无辜的小埂吼道: “小埂丫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帮你家小姐我!” 无辜的小埂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亦随之徐徐回过神来。 “哦,知道了小姐。” 小埂果真心灵手更巧,三下两下便将我吹乱的刘海儿理了个周正。而后为了防止我再起玩心,干脆将刘海儿一并与着麻花辫梳在一起了。 “小姐,好看么?” 小埂将脸蛋贴近我的脸,问道。 “唔,好看好看。” 我抚着光滑的额头恹恹的敷衍道。 就这样,让我精神振奋的—— “夜阿九——你给我出来” 清亮的女生悠悠扬扬的响起,自大厅一道传到了我的闺房。我被惊得拍案而起。 这般放肆张扬的闯进将军府,普天之下除了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估计也没谁有这个胆子了。 “我的爹啊” 我身子一个激灵,匆匆的起身,抚平了裙摆处的皱褶,携着小埂一道边小跑边急急回应道: “姑姑——姑姑我来啦!” “” 眼瞧着那抹火红色的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近,我急急的止住了脚步。 无奈,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速度,下一刻,便要与姑姑撞个结实。 然,事实证明。姑姑这人也忒不讲义气了些。 但见姑姑仍是我在花满楼撞见她一般男子装扮,身着一袭火红的锦袍,发丝全数束起,手中一把折扇轻摇,fgsao无比,亦招摇无比。 唔,忘了说,我这姑姑仅比我大三岁。而爹爹又固执的认为我跟姑姑定会如同姐妹般相亲相爱,故我总是被姑姑欺负得可怜楚楚,却又无处诉苦。 然,即便我向爹爹告状,爹爹一是不会相信,二是根本没有空暇搭理我。 姑姑无比淡定的挑了挑眉头,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微微侧身,便轻松的躲过了我。 “姑——姑啊!” 我恨你 “呼呼——” 我抱着柱子喘气。 幸得我机智无双,在姑姑不讲义气的躲过我那危急时刻,将自己甩到了围栏边,继而再机智无双的一把抱住边上的柱子。 姑姑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了过来,我身子颤了颤,腾出抱着柱子的一只手朝她扬了扬,笑得好灿烂好可爱: “我亲爱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哦哈有——” 怎料想姑姑一柄折扇挥了过来,语气不甚愉悦: “哦哈有你个头啦!笨蛋,你也不看看时辰,现在都十二点了!” 唔,姑姑口中的十二点午时了。 “姑姑你日后打我可否温柔点?很痛的耶!” 我揉着脑袋甚为幽怨的与姑姑做着商量,但细细一想却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 日后打我我的爹啊!我这不是自己找虐受么?! “好吧阿九,我日后一定温柔。” 姑姑笑得和蔼又温柔,伸手轻轻抚上我被她打的头,目光带着浓厚的笑意。 我无意间瞅到小埂略带怜悯的眼神。 “嘿——嘿嘿嘿” 我干笑着,缓缓松开紧抱着柱子的手,挠挠头略有些讨好的朝姑姑道: “不知姑姑驾到有何贵干?” “老实交代,” 姑姑目光开始变得犀利,折扇指着我的鼻子道: “你今天上午去哪里了?” 啊、啊咧。 不会罢? 难道我今日去花满楼的事被姑姑发现了么? “没,没有啊姑姑,阿九我甚为乖巧,哪儿都未曾去过” 我打着哈哈,撒着小谎脸亦不会红一下。 “哪里也没去过?嗯?” 姑姑的眼神变得愈来愈犀利无比。 这会子干脆连折扇也不用了,直接用葱白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吼道: “夜阿九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嗯?连你姑奶奶我也敢骗了是不是?!” 我与小埂均被姑姑吼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平复好小心脏,我弱弱耷拉着脑袋的开口道: “姑姑我不敢骗你我真的哪里也没有去真的。” “你还想狡辩?!!” 姑姑“啪”的一下怒将折扇甩在地上,气势汹汹的靠近我,直到鼻子贴近了我的鼻子,毫无一丝丝的缝隙。 一旁无辜的小埂惊恐的伸手捂住了双眼。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我跟姑姑仍在僵持着。 我张张唇正想打个哈欠,姑姑却挑在这个当儿悠悠开了口: “话说阿九,你去花满楼做什么了?” “我” 我勒个去也。 还以为姑姑会把我大骂一顿,却没想到憋了许久吐出来的是这么一句话。 甚是让我感到很无力。 “没做什么就是随便逛了逛” 我硬生生的将那个哈欠逼回了去,遂不做狡辩的应着姑姑。 “没做什么?嗯?” 姑姑略带质疑的挑挑眉头,继而唇角徐徐掀起一抹和蔼的笑来: “那么,我可爱的阿九啊在花满楼中可看到一位白衣俊美公子么?” 我第一反应便要答应姑姑道没有,但细细一想白衣俊美公子姑姑说的该不会是浮梦阁前的那个美人罢?! 公子唔,于那美人来说这是多么别扭的称呼。 美成那样的人儿唔,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他是男子的事实 “姑姑我我恰巧见过” 我在姑姑温情的注视下轻轻点点头。 “怎么样?!怎么样?!长的好看不?!妖孽不?!勾人不?!” 姑姑颇为激动的连续问出好几个问题。 我被问得有些懵了,只好一本正儿经的点点头道: “嗯嗯嗯如姑姑所说,那位美人,不对,那位公子,真真好看、真真妖孽、亦真真勾人” 我想我这还是第一回这般被迫夸一个男子。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 “好可惜好可惜!” 姑姑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捂着脸跺脚,还一边抱怨道: “当时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卧槽如果我早知道那个美男那么妖孽那么勾人我早扑上去了卧槽!” “呃” 我好想说姑姑你好没有节操啊。 可惜我的胆子如今还甚为小了些。 “那个,” 我弱弱的开口,提醒着姑姑道: “姑姑,我觉着王爷姑父长得也好看啊不比那位公子差啊” 而且姑姑你如今这般这般王爷姑父知道了真的好么? 姑姑闻言先是鄙视的白了我一眼,而后悠悠勾唇道: “阿九,有些事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美男嘛,谁都不嫌多的!” “若对方是男子呢?” 我好无辜的回望着姑姑。 “嘁。男的还不一样,遇到美人分分钟变身狼。男的攻男的那也是” 姑姑说得正起兴时却蓦地止住了,一脸不耐摆摆手道: “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古人就是古人,唉” 我正欲开口,姑姑却拍拍我的肩道别: “阿九我走了对了,今天的事不准告诉别人,特别是你那个臭脾气又爱吃醋的姑父,知道么?” “哦。知道了姑姑。” 我点点头,目送着姑姑离开后,方才松了口气。 唔,今日确实是有惊无险。 好在姑姑没有找我麻烦。 幸哉至,乐哉也。 、、 、 第三章:惹事 “果真是男子的叫声?” 我狐疑的斜睨了小埂一眼,忽略掉她吐出的那“欢愉”二字。我的脸上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大字。 “不信小姐你且听听看罢” 小埂说着,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指了指窗扇示意我去听。 我挑挑眉头,再次将耳朵贴近窗口,接着唇角便敛了下来。 “呼啊公子,公子” 那叫声仍是在延续,分明是女子。 “小埂丫头” 我伸.出手拍拍小埂的肩,勾唇得意道: “你且再听听,这分明是女子凄切的惨叫声” “哼,我才不相信” 小埂嘟了嘟唇,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小姐,明明是男子的叫声不对,似乎还夹杂有女子的声音” 小埂说着,将耳朵愈加贴近了窗口些,势必将真相探求到底的执着般认真。 “我说埂丫头” 我着实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小埂,挑眉道: “你我若是真想知道屋内的叫声究竟是男是女,踹开门观之便是。何必再继续如同这般偷偷摸摸” “啊?小” 小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唇.瓣张了张吐出一个小字。哪里还等小埂开口的机会,我拉着她的手便朝门口跑去。 “小姐,小姐、果真机智!” 待小埂道出这句话时,她已被我成功强行拉至门口。 “砰!” 小埂话音落地时,门亦随着我的右腿而倒向一旁。 门既倒,遂收回略有些酸痛的腿。 我眸光一转,便瞧见g榻之上,两天红果果的身影交缠。 那女子被那男人压在身下,脖子、肩膀、锁骨处均布满被男人啃咬的伤痕,衣裙被扔在地上,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烁。 许是被我突然踹开大门这么一惊,那压在女子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转过头呆呆地望着我。 “靠之!狗贼,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众目睽睽之下,你却在此在此欺负弱女子,可是大丈夫之所为?!哼,我定要将你告之官府” 我一甩袖将桌上的茶杯等物具拂至地上,扬眉怒吼道。 不知怎的,我这一激动起来,竟然吐出来些许成语,甚是妙哉。 “你是谁?” 那男人脸皮甚厚,被我这么一说丝毫羞愧之意也没有,竟然还如此淡定的开了口。 “我是谁与你何干?你且只需知晓,等着你的,将会是官府的审判” 我直直看着欺负弱女子且不知悔改的男人,满目肃然义正言辞道。 “公子” 就这时,那被欺负的女子亦悠悠的抬起了脸,眉头轻蹙朝那男人道: “这女子这女子是你叫来的么?公子” 我大步走向前去,捡起女子的衣裙披至她的身上,柔声安慰: “姑娘你大可放心,我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 那女子闻言,抬眸幽幽的望了我一眼,我方才看清她亦是一个绝顶的美人儿。如今被那狗贼这般欺负,可惜了了。 然,此刻她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名为阴暗的东西,勾唇低低讽刺道: “你这女人有病是吧?我哪里需要你讨什么公道” 我听了,却也是不恼,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脸肃然道: “姑娘你不必害怕,公道自在人心,天理不容呸咳,我定会帮你出头,你不必惧怕那个狗贼” “我看你这臭娘们儿是疯了罢!花妈妈何在?!还不快将这疯女人拖出去!” 那狗贼阴沉着脸开口,拣过地板上的衣物穿戴好,罢了便看也不看这被欺负的可怜女子一眼,转身甩袖离去。 呵。这厮气焰甚是嚣张。 “他娘的你敢” 我话未说完,身旁的女子便急急的开了口: “公子你不要走!绿拂求求你别走” 说话间,女子唔,自称为绿拂的女子,就那样披着单薄得仅仅遮住重点的部位,跑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蹙眉恳求着。她那大片的美背我一看完就没有剩下的叫甚么一懒无益来着罢。 然,我思绪倏而一转,那男人如此欺负这女子,这女子为何却、却不让他走?莫不是这女子找虐受罢?! 我拧了拧眉头,徐徐的吐出一口浊气,悠悠唤道: “小埂啊” 罢了抬眸望去,哪还有甚么小埂的身影? “娘的。” 我低低骂了出声,不甚愉悦的伸腿踢翻了一旁的凳子。 “臭娘们儿,坏了本大爷的好事还想走?哪有那么简单?!” 那见鬼的男人伸手挡住我前方的道路,面色阴沉,看得我心生厌恶,真真想一挥拳头揍死他。 然,我不仅是大将军之女,我亦是有礼貌有教养有文化的人。 故,我须得以德服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捋了捋压根儿就不存在的胡须,斟酌一番罢右手搭上他的肩郑重开口道: “我说这位哥们儿,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我们何不化干哥为玉伯” “化你大爷!臭娘们儿” 那哥们儿甩开我搭在他肩上的手,力气之大,我被他甩到了地板上。地板冰冷且硬,硌得我**甚是不适。 “靠之。你大爷的,你才是臭娘们儿!你全家他大爷的都是臭娘们儿” 我破口大骂着,脱下绣花鞋便甩到了那臭娘们儿全家都是臭娘们儿的臭娘们儿那张猪脸上。 “啪!” 许是没想到我会有此一举,那臭娘们儿愣在哪里,躲避不了,被鞋底拍了个严实。 你大爷的活了个该! 我在心中冷笑不已。 “” 那臭娘们儿呆呆地站在原处,猪脸上被鞋底拍出一道甚是漂亮的暗红色印记,眸光呆滞,沉默得我都快要以为他被吓傻了之久后,终于爆发—— “你大爷的!你这个臭娘们儿!你竟敢拿鞋子扔你大爷我?!臭娘们儿你知道大爷我是谁么?!” 那臭娘们儿骂骂咧咧的说着,亦伸.出手揉揉那张让人见之便不由得心生厌恶的猪脸。 “靠之,真真好笑。老娘管你是谁?惹了老娘,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娘也照打不误!你大爷的” 语罢,我遂将另一只绣花鞋脱下,毫不留情的狠狠朝那臭娘们儿猪脸甩去。 然,这只绣花鞋似乎不如它的姐妹利害,在离那臭娘们儿猪脸近半尺时,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拦截住。 顺着玉手一道向上看去,观之那手的主人,唔,原来是离卿。 只见离卿身后,还有三个女子,分别是花妈妈,丫头小埂与一个同绿拂般绝顶的美人儿,想必是绿缭罢。与佳人有约被丫头小埂倏而打断,离卿可否会恼我我却是不知。 离卿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轻拂袖,躬身将落在地上的绣花鞋捡起与手中的一并递给我。 我点点头,接过鞋子道了声谢。 “阿九,无妨罢。” 离卿的眸子轻轻在我与那臭娘们儿之间扫了一转,遂开口问道,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无妨。” 我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伸手掸掸衣裙沾上的灰尘,理了理发丝漫不经心的应着。 “去你大爷的,这臭娘们儿倒是无妨,可她今日不仅搅坏了本大爷与绿拂hua爱的兴致,还将鞋子拍在本大爷脸上,小子,你倒是说说,这个帐该怎般来算?!” 那臭娘们儿咳,我突觉这般称呼许是怪了些唔,那个猪脸男横眉竖眼,誓要将我划过一千刀剐过一万下的凶狠模样。 “你说,你想跟我身边这位姑娘算账?” 还未等我开口,离卿便一把将我拉至他的怀中,直直的看着猪脸男,挑了挑好看的眉头徐徐问道。 “哼,是又如何?难道你能把本大爷” 然,那猪脸男话未说完,便被花妈妈满脸堆满笑意的拉至一边,摇了摇雀羽扇,只见花妈妈以扇遮面在那猪脸男耳畔说了些什么,那猪脸男忽的脸色一变,转过身意外狗腿的对离卿道了句: “太公子,方才是我失礼了!我这就告退,抱歉,实在是抱歉” 语罢,猪脸男头便头也不回的愈走愈远了。 我定定的望着他的背影怔愣了一会子。 唔,今日来着花满楼,经过离卿离开后那般种种事情,我这是给离卿惹上麻烦了么? 细细一想似乎亦不必担心,离卿是太子,那猪脸男量他也不敢得罪了太子去。 然,我同太子是拜把兄弟,他亦跟着不敢得罪我。 果然,有了太子当靠山,真真是极好极好的一件事情。 、、 、 第六章:情愫暗生耶 皇宫,御花园。 今日我又被太傅大人无比温和可亲的请出了学堂。 话说,有几日没有瞧见离卿了,我亦颇为想念的。 只是不知晓他近日在做甚,唔,想必是去花满楼,寻那位绝色倒城的绿缭姑娘,花儿前月亮下了罢。 “哟,姐姐们都在说些甚么?妹妹可是来迟了罢” 我只听得女子的声音自凉亭那边传来,我老远便闻见一阵香风,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我揉揉鼻子,眸子随着那凉亭望去。 唔,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花花绿绿的女人们,想必是皇帝的妃子。唔,离卿的各位姨娘们。 姑姑曾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般多的女人,真真是可有大大的热闹瞧了。 但见她们齐齐坐在凉亭中,因距离甚远我瞧不清她们的面貌,但声音却还是能勉强听得清楚。 “姐姐们啊,几日后便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了,你们可准备好礼物了么?” 一位身着黄衫的貌美妃子率先开口。听这声音清脆悦耳,应是一位年轻且得宠的娘娘。 唔,她口中的皇后娘娘应是离卿的母后了。 我机智的利用开得灿烂的花儿来遮住自己的身形,接着认真的偷听。 “莺妃妹妹真真是说笑了,如今这妹妹可是甚得陛下的宠爱。听说昨儿个陛下还赏赐了妹妹西域进贡的夜明珠” 一位紫衣妃子遂接道,语气我听着略酸。 “可不是么?如今莺妃妹妹可是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皇后娘娘寿宴的事,妹妹大可不必费心” 粉衣妃子亦跟着开口。 “呵呵呵呵姐姐们真真爱说笑!妹妹我再怎么得陛下的宠爱,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子罢了,怎敢与皇后娘娘” 黄衫莺妃妹妹,不,是姐姐,亦不对我与离卿拜过把,乃是兄弟。随着离卿我应该喊她们一声姨娘。 莺妃姨娘轻轻道着,语气柔柔的,似是谦逊温婉,我听着却有一股火药味。唔,这女人真真有意思。 “莺妃妹妹可真是谦虚了。莺妃妹妹不仅年轻貌美,姿容国色天香,且甚会讨陛下欢心。至于皇后娘娘么尽管她是后宫之主,可哪有妹妹这般” 后面的内容不用这位蓝衣姨娘说,任谁亦便是知晓明了了。 “呵呵,可不是么?” “对啊对啊,丽妃姐姐说的真真是极好的!” “莺妃妹妹莫要谦逊,这后宫未来谁是主子,可不一定呢!” “呵呵” 接着那群花花绿绿的姨娘们一人接一口,说得甚为欢畅,那莺妃姨娘听得亦甚为欢畅。 “呸,人前的恭维话倒是说的了真真漂亮!背后说人家坏话也不怕闪了各位姨娘们的舌头!” 我朝着凉亭的方向吐了吐舌头,鄙视的撇撇唇道。 “不过细细一想” 我忽的灵机一动,唇角扬起笑得灿烂。 确定花朵与花叶完美的遮住了自己的身形,我将手放在唇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皇后娘娘驾到——” 吼完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来,跑的时候还是捂着小腹止不住的笑意。 我便是想破脑袋亦想不到,会在跑路的时候撞上离卿。 此刻他正优哉游哉的摇着折扇,好不fgliu潇洒。 而我却躬着身子不停一个劲儿的喘着大气。 “阿九如此急切可是要去哪处?” 离卿笑得温和的开口。 “没,没有啊” 我略带心虚的摇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总不能告诉离卿,我是因为恶整了他那群姨娘们,故匆匆跑走的么 理智告诉我,不可不可。 “也罢。” 离卿微叹口气,亦不多作追究,笑着抚上我的肩道: “说来也是巧,阿九,我正要去寻你,却没想恰好在此与你撞上。” “哈哈,离卿兄,此乃缘分耶!缘分” 我笑得灿烂的拍拍离卿的肩,打着哈哈搪塞着。 离卿薄唇勾起轻轻点了点头。 “唔,却不知离卿兄寻我何事?” 我一甩麻花辫,理智微微有些回了笼。 说来亦是奇哉怪哉,离卿他不去寻佳人绿缭姑娘,却是来寻我做甚? “嗯其实也没甚么事。只是许久不曾见到阿九,略有些想念罢了。” 离卿这一番话说的情真真意切切。 我略有些感动,方要应离卿,他便接着开口道: “唔,不知阿九可想念我呢?” 离卿说这话时,一双好看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耳根子微微发烫起来。 我的小心脏不由得“怦怦怦”的,毫无规则的跳了起来。 我想念离卿么?不想念么?可心跳为何如此之快,脸为何如此之烫 我记得我曾问过姑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姑姑告诉我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跟他在一起会情不自禁的小脸发烫,心跳加速,觉得整个天地间便只瞧得见他一个人。倘若没有跟他在一起,便会不时的想起他,看到什么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他的面容。看到他跟别的女子在一起,就会觉得iog口闷闷的,心里酸酸的感觉,姑姑说这叫做吃醋。 我又问姑姑,你跟王爷姑父在一起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小脸发烫、心跳加速么? 姑姑摇摇头否认,她说她乃大女子,面对喜欢的人会脸红心跳那是小女子所为。 于是乎,有了姑姑一日又一日的教导,我亦一直觉得,我与姑姑一般,乃是大女子。 可是为何,在与离卿相处时,我会有姑姑所说的症状呢? 和离卿在一起,我会小脸发烫、心跳加速,眼里只瞧得见他一个人不在时我会不时的想起他,闭上眼睛似乎就要浮现出他的面容他丢下我去赴绿缭姑娘的约时,我心里酸酸的。看到他与绿缭姑娘在一起时,总觉得iog口闷闷的 难道我这是喜欢上离卿了么?!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我惊慌的抬起眸子,好认真的望了离卿一眼,内心止不住的纠结。 我喜欢上离卿了么? 喜欢上,这个fgliu倜傥温柔好看的太子殿下了么? 我喜欢上他哪个地方了? 离卿他喜欢我么?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终无果。 最后我想我定是瞧上离卿的mis了。 “阿九。” “阿九” “阿九?” 一张好看得不像话的脸,蓦地在我眼前放大。 自然,这张俊脸的主人是离卿无疑。 但见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薄唇轻启道: “阿九,你在想甚么?” “啊?!” 我正在甚是沉重的思考人生大事,却被离卿这般惊得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我的爹爹啊” 我惊恐的闭上眼睛,脑袋中飞速地思考着哪个地方着地不会那么痛苦。 **?头?背? 然,意想之中亦是我等待了许久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有力的大手,结实的揽住了我的腰。 我徐徐的睁开眼睛,见是离卿救下我心里也便平稳了个七分。然,我这个谢字还未道出口,离卿便先着叹了口气: “阿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啊” 我摇摇头否认,偎着离卿的肩膀徐徐站直了身子,双手绞着裙摆就是不说清楚自己的小九九。 离卿啊离卿,你认为我会笨到对你说: 离卿兄,我觉着我似乎瞧上你的mis了么? “阿九” 离卿似乎还要说些甚么,却被我蓦地打断。 我踮起脚,用手捂住离卿方要轻启的薄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定定看着他,徐徐开口道: “离卿兄不,离卿,我觉着,我觉着” “嗯?” 离卿呼出的温热气息荡漾在我的手掌心中,我手心痒了痒,尴尬的收回手,我垂下头用自己方能听得见的声音朝他道: “我觉着我似乎瞧上离卿你的mis了” “阿九你道甚么?” “我,我说” 我咬着下唇就是不甚意思开口,垂着头瞧自己的裙摆。 “嗯?” 似乎是为了听得清楚些,离卿微微俯身,将脸贴近我的耳畔,我的唇贴近他的耳畔。 我不由得慌了起来,整颗小心脏就“怦怦怦”的跳个不停歇,头脑发热,耳根子发烫,脸颊发红 “我,我我我” 哎呀!这种事情我要怎般与离卿说耶?! 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姑姑曾与我说过的那句话: 女子汉,大女子,不卑不亢,不萎不缩。喜欢谁就要大声说出来,就算对方不同意也得打昏了再带走 打昏了再带走那个,离卿会武功么?若是不会倒是好办,可若是会难办了。 “阿九” “离卿你甚么都别说!” 我顺势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咬银牙,对,我乃大女子也,不卑不亢,不萎不缩于是乎,我再顾不得甚么女儿家的矜持保守非也,我似乎从来就没有顾过这些。 “离卿!” 我将脸贴近他,不,已然甚近了我将脸移开一丢丢,眸子定定的望着他: “我要对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我觉着我” 然,似乎是日头忒毒,亦或是我的心跳得太快。终于,身子支撑不住,毫无前兆的瘫倒在了离卿怀中。 唔,想必是中暑了。我这还是头一回。 “阿九,阿九” 意识虚无的最后一刻,只听得离卿的声音在我耳畔甚是急切的响起。 我觉着这般似乎亦是甚为美.妙的。 、、 、 第七章:只为美色矣 当我在自家将军府闺房中,悠悠转醒之时,第一眼瞧见的,不是离卿,不是小埂,却是我那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 “姑姑你怎的来了?!” 我一个鲤鱼打ig从g上坐直了身子,iog口处的小心脏仍是突突的跳个不停。 唔,许是被姑姑吓的。 “我今日若是不来,却不知道我的小侄女看上了我的小侄儿” 姑姑看着我,笑得甚是温柔亦甚是邪恶。 我脊背凉了凉,装傻道: “姑姑我不晓得你在说些甚么” “叭。” 姑姑抬手给了我五个爆栗子,不甚欢喜道: “夜阿九,敢在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且明察秋毫心细如发公正严明的姑姑我面前装傻充愣,我看你真是傻了!” “等,等等姑姑慢着些说!我一时记不住这般多”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不对,我记得我一直说的是倒国倒城啊 姑姑斜睨了我一眼,鄙视道: “谁让你不认真念书来着” “谁曾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来着” 我同样斜睨了姑姑一眼,却是在趁她不注意之时,说话的声音亦是小得不能再小。 姑姑略叹口气,方肃然道: “阿九,且听好了。” “嗯,嗯!” 我点点头,做出一副洗干净耳朵准备恭敬的倾听般样子。 姑姑清清嗓子,方徐徐开口: “你姑姑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 “等,等等” 我弱弱的举起手,打断姑姑的话。 “姑姑不是回眸一笑生霉头么?” 姑姑许是瞧见我眨眼睛的模样可怜极了,想要敲我脑袋的手亦收了回去。 “你姑姑我这般美,怎么可能回眸一笑生眉头?!记住了,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姑姑我记住了!” 我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可是,姑姑再美也终究比不过京城第一美人冷芊夏啊” 我自以为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却没想被姑姑甚是耳尖的听见了。 “冷芊夏算甚么?十个冷芊夏也抵不上你姑姑我!” 姑姑挑了挑眉头,不甚愉悦。 “姑姑我错了” 我低头甚为乖巧的认错。 但听得姑姑甚为不屑的哼哧了一声,继而悠悠道: “那个甚么冷芊夏再美,可她有你姑姑我有才华么?她再美美得过你姑父么?” “呃” 姑姑好无耻。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冷芊夏自然比不过她的才华。而王爷姑父么姑父同样是个妖孽,冷芊夏自然美不过他。 我在心底暗暗鄙视着姑姑。 然,就在我暗暗鄙视之时,姑姑忽的柳眉倒竖,我以为她发现了我心中的小九九,却没想她怒吼道: “夜阿九,你竟然敢给我转移话题?!” 啊,啊咧。 我嘴里抽了抽。 竟然被姑姑发现了。 我垂下双手作任由姑姑宰割蹂.躏的模样。 姑姑一袭红衣张扬,勾唇不屑地嗤笑: “夜阿九啊夜阿九。你这点小把戏可骗不了你姑姑我!” 语罢,我亦随之被姑姑毫不可怜香可惜玉地拖出了闺房。 姑姑优哉游哉的躺在凉椅上,左腿搭上右腿,还不停的抖着,神色颇为慵懒悠闲。 而我甚为恭敬的站在一旁,神色小心翼翼,抬手为姑姑倒上一杯清茶,甚为恭敬的递给姑姑道: “我亲爱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倒国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姑姑请用茶。” 姑姑淡淡的唔了一声,眸子也不抬的接过茶,顺带道了声好。 姑姑甚是优雅的端着茶杯,轻轻摇晃了两下便徐徐的凑至唇边,浅浅的酌了一小口。 我本以为姑姑这般便会放过我了,从此我亦拨开云雾见青天。 然,事实证明,我甚为天真。 “说吧,阿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离卿那小子的?” 将茶杯放至石桌上,姑姑的眸光转移到我的身上,懒懒的开口问道。 “” 我诧然的张了张嘴,却晓得该说甚么。 姑姑问我甚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离卿的 这我怎的知晓呢? 而且我对离卿是不是喜欢也没个准儿啊 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我只晓得我瞧上他mis了 心中这般想着,嘴上亦说了出来。 不巧的是,姑姑恰好听见。 “你说,你瞧上离卿的mis了?” 姑姑像看着银子般的眼神看着我,我心慌了一慌,仍是强作镇定道: “是的,姑姑。” 是以,此刻我已然做好了被姑姑数落嘲讽打击的思想准备。 然,姑姑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但见姑姑唇角扬起一抹甚大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拍拍我的肩愉悦道: “看上了离卿那小子的mis?嗯哼。不愧是我的夜倾染的侄女,果真有志气!”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姑姑她没有数落我没有嘲讽我亦没有打击我我不是在做梦罢?! 姑姑还夸我有志气姑姑她夸我有志气我是不是应该举杯庆祝一下? “那么姑姑当初也是瞧上了王爷姑父的mis了么?” 我讨好的笑着开口卦,似乎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趋向。 姑姑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悠悠道: “谁会看上他那家伙的mis啊当初可是你那王爷姑父看上你姑姑我的mis了!” 我在心底再次暗暗的鄙视。 不曾记得方才是谁说“她再美美得过你姑父么”如此看来姑姑的脸皮甚是厚了些。 即便是如此,我亦不得不点头道着违心的话语: “嗯,是的。姑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是王爷姑父当初瞧上了姑姑的惊天动地山崩地裂大惊失色的mis” 说完之后,我双手默默合十心中默念:老天爷姑且绕过我这一回罢。 “唔,几日不见,成语倒是用得比往常进步了些。虽然不是用得很准确” 姑姑浅啜一小口清茶,夸赞道。 “那是自然” 我方要得意,却在瞧见姑姑似笑非笑的神情时自觉改动了言语: “那自然是姑姑的功劳了!” “不错。我家阿九果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唔,还会感恩姑姑我了!” 姑姑细数着我的优点,可不知为何,她越说我的心越慌乱。 “是,是啊!” 我用力的点点头,以示对姑姑的忠贞不二之心。 “你以为我果真会相信你只是纯粹的看上,离卿那小子的mis了么?夜、阿、九。” 姑姑一字一顿的念着我的名字,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 “在我面前想卖弄小聪明,阿九啊阿九,你还是嫩了些” 姑姑笑得甚不温柔和蔼。 “” 我心下暗忖道:姑姑,你着实想得甚多也。我本就瞧上了离卿的mis。 “姑姑,其实吧” 姑姑不语,挑挑眉头等着我的下文。 我在心中反复斟酌了几番,遂舒展开眉头,甚为认真道: “我与离卿是拜把兄弟,他与我只是兄弟之情罢了。” 意想不到却亦是意料之中的,我此话一出,便遭到姑姑赏赐的五个爆栗子。 “夜阿九,忽悠谁呢你?!” 啜了一口清茶润润喉,姑姑继而开口提醒道: “阿九啊,且千万不要忘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明察秋毫心细如发公正严明的姑姑我。所以” 而后的意思便不必我猜,亦明白了个七分。 “姑姑我晓得了。” 我汗颜的抚额,妥协。 “说罢。” 姑姑轻飘飘的睨了我一眼,脸上写着“若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几个大字。 我把与离卿的相识相知过程在心中大略梳理了一遍,遂徐徐道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 “简单说。” 姑姑眸也不抬,不紧不慢地打断我的话。 “好的吧” 我亦抬手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凑到唇边喝了一小口,遂轻轻开口: “我跟离卿第一次遇见是在皇宫的御花园,然后我拉着他拜把做了兄弟,再然后他到府里寻我,我们遂去了花满楼” “没了?” 姑姑听得甚不起劲,摇摇头道: “我还以为会很精彩呢,也不过如此嘛唔,真是没劲!” 我的唇角抽了抽,心中暗忖道: 自然,没有你与王爷姑父精彩唔,你与王爷姑父甚是有劲。 “然后就是今日” 我低低的开口,耳根子亦接着烫了起来。 “今日?说到今日,你跟离卿那小子究竟发生什么了?最后竟然还是被人家给抱回来的” 姑姑挑眉问道。 “啊?!” 我彻底愣住了。 啥姑姑说我是被离卿给抱回来的?! 唔甚为丢脸的说 “那个其实我与离卿没” 我张口方要辩解,却被姑姑悠悠的打断: “你当时昏迷着,可是没有看到离卿那小子的神情哟,那叫一个惊慌失措大惊失色海枯石烂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瞑目目中无人人在有咳唉。” 语罢,姑姑深深的叹了口气,亦或是喘了口气。 唔,我不敢告诉姑姑我方时只顾着咀嚼她吐出的成语了,虽然,我着实是没有咀嚼出来个甚么七七。 然,我仍是可以自豪的说我已然理解了个一两分。 不过,让我甚是觉着无语的是,姑姑虽在备份上比离卿大了一轮,但离卿在岁数上亦要比姑姑大上两三个年华罢姑姑却总是甚为无耻的称离卿为小子。 我不得不承认我听着略有些不甚愉悦。 爷的话:为了更好地更专心地写文爷把fl都卸载了(抱头痛哭)唔妞们还不快来安慰爷两句~ 唔还有内个桃子妞你说爷是给姑姑姑父写番外呢还是等这部完结另写? 、、 、 第八章:月下美人约 折腾了好些个时辰。 姑姑终于走了。 好罢,实为被我那尊崇无比的王爷姑父阴沉着一张俊脸带走的。 自小我就知晓,王爷姑父乃是我们离国的第一美男,万千姑娘的梦中情人。(所以说姑姑与姑父成亲之日,姑姑乘坐的喜轿被那些姑娘们拿着臭鸡蛋西红柿烂白菜,追杀了好几条街) 故,王爷姑父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便是无比高大,无比神圣。然,有了今日他助我在姑姑手中脱身这一点来说,我对王爷姑父的尊崇便又多了几分。 嗯,王爷姑父如今乃是除了爹爹之外我最敬重的人。唔,往时是姑姑。 是夜。 今晚的我似乎精神倍佳,连睡觉的心思亦没有。 我随意披了件薄纱,手腕撑着下巴趴在窗口边,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发呆。 许是今晚的月亮甚是大而圆,亦或是星星颇为耀眼,我瞧着瞧着,竟然不自禁的滋生出想要做诗的念头来。 我心道自己真真有文化,遂将心中所想的诗句低低念了出来: “是夜。 似乎每个月我都会有 那么一两个夜晚 躺在g上 翻来覆去 上窜下跳 无法入眠 思之如狂 这个时候我总会 用诗人般 就像是有文化的人般 怀着诗人般的才女情怀 带着忧郁深沉的眼神 凝眸含情望着夜空 数着那一颗颗明亮的星星与大饼似的月亮 却不知怎的 望着望着数着数着 肚中便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 “咕——” 瞧,我方才说了肚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果不其然 “呃。” 我抚上了咕咕直叫的肚皮,抚额汗之。 “夜阿九啊夜阿九” 我轻叹一声,唔,幸而四周没有旁人。 然,不知是不是老太爷故意跟我过不去似的,我方这般想着,便出乎意料的听见一阵轻笑: “呵呵将军府的夜小姐,果真有趣!” 那笑声清泠悦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 不过听着声音,想必是个男子。 他说我有趣? 我扯了扯唇角。唔,我自然有趣,这倒是实话。 “咳咳。” 我干咳两声算是应了他的话,而后探出头四处瞧了瞧,大声道: “长夜漫漫着实无聊。不知兄台可否显身与小弟我聊聊人生理想?” 在我说出这段话后,似乎又听见了男子低沉悦耳的笑声。 一阵淡淡的梅香迎面拂来,我还未来得及瞧清楚那人是从哪个方向而来的,身子一轻,便意外的落入了一个充满香味的微凉的怀中。鼻翼萦绕着淡淡的梅花香,我只觉得好闻舒适,不由得再耸耸鼻尖闻了闻。 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惊了一惊,身下是漆黑一片,抬头望了望,唔,我现下是在一棵树上。 “我” 我张张嘴正想开口,却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是睁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 籍着今晚的明亮的月色,我方瞧清楚了他的模样。 美人的黑发如同姑姑在宣纸上泼洒开的墨汁,夺人眼球的是他那一张美得不像凡人的脸,黑夜中,亦或许是衬着点点月光,美人的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眸子竟比星辰还要闪烁,泛着些许迷i人的光泽。红唇更加艳丽,有着妖娆的弧度。 他今夜仍是一袭无瑕的白纱,夜风拂过,飘动的衣摆处绣有朵朵梅花,让人瞧着似乎觉着闻见了淡淡梅香。 妖孽。 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用来形容他的词。 “唔,夜小姐不准备与我聊聊人生理想了么?” 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打断了我花痴的念想。 “啊?” 我怔愣了一下,遂缓过神来,本想潇洒的拂袖再开口,却没聊到一拂袖差点掉下树去。 我惊慌的紧紧搂住美人的脖子,小心脏“怦怦怦”的似要跳出iog膛,比之在离卿面前都要跳得欢快。我抚了抚iogiog口,甚是虚伪的抬眸朝着美人扯出一抹笑来: “聊!自然是要聊的!” “呃?是么?我还以为,夜小姐对我的兴趣,要大过‘人生理想’一些” 美人的眸子在月光下波光流转,风fg情万种的迷i人而无法自拔。我瞧着亦有些痴了,不做思考,我问言脱口而出: “其实也差不多啦!” “差不多?嗯,如此看来,在夜小姐身旁,我须得小心一些才是。” 美人朱唇轻启,说得甚是委婉。绕是如此,我仍听明白了个七分。 目光不自然的移向一边,我唇角悄然抽了抽,他这是在变相的说我是色女呢! 我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在心中走了一趟,嘿嘿一笑,我故作不以为然道: “其实美人大公子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 在接收到他微眯的眸子中掠过的不安全的光芒,我甚是机智的改了称呼,而后话语顿了顿。似是要吊他的胃口,其实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般开口。 “因为什么?”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揽着我腰的手紧了些。 “因为我嗯,我” 我脑中飞速的运转着,一时不知晓该怎么开口。 “因为我喜欢男人!” 我大声的吼了出来,心下暗衬道,这般说他应该不会提防我了罢。 可、可是,他问言后眸子为何蓦然微微眯起,瞧我的眼神为何那般那般甚不安全? 难道我、我说错了?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愈加紧了几分,难道他要把我给夜风蓦地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方才身上披的那件薄纱,早在我想要拂袖却差点掉下树的时候,飘落到漆黑的夜空中了。然,这棵树有多高,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夜阿九虽然没有多大的文化,可我也不是真傻,夜半遇到这个妖孽般的男人,我可不会认为是好事。好罢,我承认在窗口边唤他出来聊人生理想的时候,确认是这般想的。 可是现下,我后悔了成不成?我好后悔我不该半夜没事看甚么星星赏甚么月亮不该叫这个妖孽出来跟我聊人生理想我不该说我喜欢男人 小埂你这个死丫头,你跑去哪儿了?! 爹爹,阿九好想你 唔,还有我亲爱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姑 “你说,你喜欢男人?” 他如同星辰般闪烁的眸子微微眯起,让我瞧见了一丝名为危险的光芒。 我心尖狠狠地颤了一颤,死死咬着下唇不晓得该怎么应他。 我喜欢男人他大可不必担心 唔,他会不会认为我的意思是:他不是男人? 似乎我方才着实是那般思量的。 小心翼翼的抬眸望了他一眼,我抚着iog口,暗衬: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苍天保佑我 但见他眉一挑,唇角蓦地牵起了一抹浅笑,妖娆而迷.人。 他,他笑了? 虽然是甚妖娆甚迷i人的说可、可是,他这笑意是甚么意思? 夜风袭来,我再次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忽感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他的眸中泛着点点的星光,艳丽的朱唇轻启道: “那我岂不是更危险?” 我的心跳在听到他这句话时,蓦地漏掉了一拍。同时,亦松掉了一口气。 我说兄台,不带这样玩儿人的好不好?人吓人,吓死人耶。 “我,我的意思是” 我伸h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比划着,呲牙咧嘴的不晓得该说甚么。 他亦淡笑着不言语,似是等着我的下文。 唔,该怎般回答呢,这可是个事关我生死的大事。 “且让我先思量一番。” 我食指颇有节奏的敲着光滑的额头,轻轻的低喃了出来,亦不管他是否听见。 “好。” 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却让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他不应这一声或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亦甚好,可现下我说是应错了拂了他的意我不得死翘翘了? 一滴汗,自额角滑落。 我蹙蹙眉头,随意便用那根敲着额头的食指拭去,唇角悄然向下敛了敛。 思量,思量。 自思量,不难忘。 我擦了擦额角掉下的黑线,略有些哭笑不得。姑姑教与我的话,却在此刻想了起来。 不由自主的将身子缩成一团,我开始望着又大又圆似大饼的月亮出神。 唔,我抚上了小腹,肚中又饥饿起来了。 “怎么?还未想好么?” 过了片刻,约莫是见我亦没有“思量”好,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低低响起。 “啊?” 我惊了一惊,而后不雅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却愈加沉重了些。 “夜深露重,夜小姐若还未想好便罢了,着凉了可不好。”毕竟今后,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昏睡过去的最后一刻,我只听得他的声音这般自我头顶响起。 而后,我只忽觉身子一轻,被人揽腰抱起,一阵夜风拂过的声音后,便再无意识,彻底昏睡了过去。 “夜阿九” 恍谪仙亦若妖孽般的男子,白色袖袍随着夜风轻轻飘动,衣摆处的梅花似朵朵竞相绽放。 他一双狭长的凤眸流转,波光潋滟,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樱唇微微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 “我们还会再见的。” 又是一阵夜风袭过,那恍若谪仙亦如妖孽般的人影已然不见,留下的只有那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与淡淡梅香。 [妖孽美人斜倚在榻上,三千墨丝随意倾泻至iog前,一双凤眸潋滟至极,朱唇轻启:爷这般美,不打算赠予爷一朵鲜花么?如若赠了,爷定会赏卿香一枚。] 九爷在下:打滚同样求鲜花 ヾ(撒花&#;&#;&#;).&#;.&#;:**&#;&#;.&#;.*&#;&#;。 [唔~爷忽的瞧见桃子美人送的朵鲜花ヽ(嬉)ノ谢谢!っ〔勾手指〕你是要妖孽美人的香还是要爷的香?〔挤眼〕] 唔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今儿个是何日子?爷却是记不大清楚了唔待会儿有小番外献上() ——九个危险词你让爷怎么活(已修改) 、、 、 第九章:叶奈何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 唔,这真真是我睡得最为沉重的一夜。 然,昨夜似乎发生了些甚么事,我却是不大记得了。 “小埂。” 我将衣裙穿戴整齐好,而后便唤了小埂进来。 说来亦是惭愧,我夜阿九恰值豆蔻年华,活了将近十五个春秋,却不知这麻花辫该如何去梳。 “小姐。” 小埂轻柔的推门而入,双手托着木盆与方帕。 我伸手洋洋洒洒的打了个哈欠,睁着迷蒙的双眼道了声: “先把水盆端过来罢。” “哦。” 小埂低低应了声,将木盆放至桌上,遂把方帕浸hi,拧干交与我手上。 我接过方帕,胡乱的在面上抹了一把罢,随意的扔回木盆中。 “小姐,我听说明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 小埂一边为我梳着头发徐徐道。 “唔。” 我应了声,蓦地忆起前日方在皇宫御花hua园偷听非也,是正大光明从姨娘们那处听来的‘卦’。 却没想到,这般快,明日便是离卿的母后皇后娘娘的寿辰了。 “小姐难道不准备送一份大礼么?” 小埂梳着发的手顿了一顿,低低问道。 “呃?送大礼?为何要送?” 我正摆弄着手中的簪子,听小埂这般一说,便一脸惘然。 要我准备一份大礼? 离卿的母后生辰,我却为何要准备大礼? 再者,更为重要的是,我一穷二白的,亦没甚么大礼可准备。爹爹虽是镇国大将军,我们将军府却是毫不铺张浪费,节俭得很。就连我每日穿得衣裙均是素色,余下的钱财便由叶管家打理好拿去赈灾。 “为何不该送?” 小埂亦同我的口气一般,惘然问道。 “我亦不晓得。” 我扯了扯唇角,此事就这般作罢。 小埂为我梳好麻花辫,而后唇角弯了弯,欢喜道: “小姐,我听叶管家说,明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老爷亦得了陛下的允可,自会回府待上几日!” “” “怎么了?难道小姐你不高兴么?” 许是瞧着我的神色有些不对,小埂微蹙眉头道。 “高兴怎的会不高兴?” 我唇角抽了抽,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来。 虽说爹爹是对我好得没话说宠爱得没话说可是他一回家就要逼着我上学堂,还有嫁人! 我夜阿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在这个世上怕的就仅有三样东西,一是姑姑,而是上学堂,三就是嫁人! “嗯,小姐高兴,我就很高兴了!” 小埂甚为愉悦的道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铜镜中我悄然垮了下去的嘴角。 ———— 皇宫,学堂中,讲台前。 “夜阿九。” 太傅大人今日一袭青衫,长须飘飘,眉目慈祥,负手而立,厚厚的唇角勾起一抹和蔼可亲的笑: “半月前本太傅让你背的木兰令,可是背好了?” 木兰令是甚么鬼?! 木兰令木兰令 我身子颤了一颤,猛地一个激灵。 似乎是那个甚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太傅扰吾眠来着 不过,我甚么时候听说太傅要让我背了? 我恭恭敬敬的站好,双手垂在一边,唇角向下撇了撇,抬眸甚为无辜的向太傅大人道: “其实我” 其实我根本没有背! 然,我夜阿九又岂是蠢货?怎会自觉招供?! 小姐,我听说明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 小姐难道不准备送一份大礼么? 小埂与我说的话蓦地浮现在眼前,我灵光一闪,继而一脸淡定道: “太傅大人,其实不然我确实没有背诵木兰令。只因” 我顿了一顿,笑嘻嘻的望着太傅大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太傅大人! “只因如何?” 太傅大人瞧着我这淡定无比的模样,雪白的长眉,轻微的挑了一挑。 我自然知晓太傅大人会这般开口问我,淡定的勾唇笑笑,捋了一把不存在的长须,徐徐道: “我听闻明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故,这几日这几日” 难道说这几日我去了花满楼找美人唔,自然是使不得的。 “嗯?” 太傅大人冷哼一声,挑眉等着我的下文。 “这几日我去了花满楼,找那处的姑娘们教与我诗词歌舞!” 但见太傅大人眸子微微眯了眯,即刻便泛滥出一种名为危险的光芒,我被吓得颤了一颤。 唔,太傅大人一定怕其他同窗们知晓后也去花满楼找姑娘们教授知识,这般自己便会丢了饭碗。 丢饭碗?太傅大人丢了饭碗,于我来说,岂不妙哉?! 我一番细细思索后,不惧太傅大人的杀手锏戒尺兄,大吼道: “太傅大人你且放心,花满楼那里的姑娘们不仅长得貌美如花,而且擅长诗词歌舞!同窗们若是跟我一同去了定会有所领悟,且满腹五车学识经纶” “夜阿九你给我滚出去!” “哦!” 于是乎,我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悻悻的走向了那条已然熟悉无比闭着眼睛亦能畅通无阻的道路。 约摸为了证明我真的能够闭着眼睛走出去,亦或许是对太傅大人屡次赶我出学堂严重伤及了我的自尊心。我亦是心一横,双眼一闭,迈步便朝门口行去。 “——哎哟喂!” 我默默无言的摸摸可怜的鼻子,幽幽抬眸望了一眼满脸歉意的离卿。 约摸是撞进他怀中的次数居多,现下我就连闭着眼睛亦能嗅出他身上自带的那一股子清香。与那妖孽美人所不同的是,离卿身上的香气,隐隐带有一股脂粉味儿。至于其原因,我想我约莫是猜得出七分来的。 “阿九,无妨罢?” 离卿抬起折扇轻敲我的头,脸上的歉意亦不复存在,似是我看花了眼一般。 “无事。” 我摇摇头,无力的朝他挤出一抹笑来。 小心脏怦怦跳动,那日与他表达倾慕之意的情景仍浮现于眼前,赶亦是赶不走的。 “你呀你!总是这般大意,我看日后啊,谁敢要你?!” 离卿许是见我了无大碍,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竟开起玩笑来。 谁敢要我? 唔,这倒是个值得细细思量的事情。 “嘿嘿” 我摸摸被离卿用折扇敲过的头,悻悻的干笑着。 “又是被许太傅赶出学堂了?” 离卿了然的勾唇一笑,我则是耷拉着脑袋低低应了声然。 好丢脸的感觉有没有?! 还是在我所瞧上了美色的离卿眼前。 “走罢。” 离卿落下二字,执起我的手便出了学堂。只一转弯,便是我与他初次相遇且是我表达爱意夭折的御花园。 “阿卿。” 唔,别误会,可不是我这般深情的呼唤。 如同清泉流水般清泠悦耳的男声传了来,我问言抬眸望去,但见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眉眼带笑,指间折扇轻摇。 他唇角牵起一抹浅笑,眸光由离卿身上移至我的面容,再度开口唤了一声: “喔,阿九也在。” 我唇角悄然间扯了一扯,不是叶奈何那厮还能有谁? “嗯?师傅与阿九相识?” 离卿先是望了叶奈何那厮一眼,而后侧眸睨着我,略带疑惑的开口。 相识。怎的会不相识? 叶奈何,叶管家他老人家的独生子。 若我没我记错的话,这厮似乎还是去年的文武状元。 不过,离卿怎会唤他师傅? 奇哉怪哉。 “嗯,一直忘了提。为师的父亲是阿九府中的管家。” 叶奈何这般道。 “唔,叶奈何是我府上叶管家的犬子。” 我这般道。 我只见着离卿与叶奈何二人闻言均同同挑了挑眉头,面色略有异常。 我无言的摸o摸鼻子,称呼叶奈何为‘犬子’,倒也不是我有意贬低了他,着实是因为叶管家每回在他人面前,都是这般称呼与叶奈何。尽管,我一直觉着他是人中log凤,这‘犬’字想必是贬低了他。可他那些作风,亦着实不让我感到欢喜,着实不失为犬也。 此人,甚风fg流也。 [papapa!风fg流倜傥的美男叶奈何登场! 撒花撒花~~~ヾ( ̄&#; ̄=万岁ヾ()再来一个ヾ= ̄&#; ̄)万岁] 、、 、 第十章:啊董?小董子?断袖?! “师傅,究竟是何方来的风,今日怎会将你吹到这皇宫来了?” 离卿轻摇折扇,噙着一抹浅笑这般调侃道。 “呵呵,闲来无事罢了。” 叶奈何微颔首,水蓝色的袖袍随风荡起好看的弧度,他亦折扇一摇一摇,眉目肆意风fg流。 唔,我想我约摸知晓,离卿为何恭而敬之地唤叶奈何为师傅了。 原是因为二人皆此等风fg流!然,细细一想我亦不该觉之为奇的。不该,不该。 “咦——对了,阿卿,你的小厮啊董呢?” 叶奈何蓦地扇尾一甩,眉宇微蹙向离卿问道。 小厮啊董? 我挑了挑眉头,啊董乃何人是也? “呃?啊董?” 离卿似乎与我一般,亦不知晓叶奈何口中那‘啊董’乃何许人也。但见他好看的眉头纠结了片刻,正在叶奈何方欲开口解释时抢先他一步道: “师傅你说小董子啊,适才告之与我出恭去了,却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归来。” 叶奈何闻言默然。那低垂的眉i眼我瞧着竟瞧出几分落寞之色来。 我扯了扯唇角,抬袖掩唇轻咳道: “唔,却不知离卿兄与奈何兄口中‘啊董’与‘小董子’乃何许人也?” 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一向风fg流肆意的叶奈何也能露出了落寞那般深沉至极的神情来。 “阿九不知晓么?” 离卿侧过眸甚为惊奇的看着我,习惯性的抬手用折扇敲我的头,我见了却也是没躲。 无妨,亦不疼不痒,他敲得欢喜于我来说,自也是欢喜的。 见我不躲,离卿唇边的笑意亦渐渐加深了几分,揉揉我的发徐徐道: “小董子打四岁起便跟着我,是我的贴身小厮,那日你我在御花hua园相遇,阿九似曾与他还” “靠之。你说是那个公鸭子!?” 我亦总算是弄清楚了这啊董乃何许人也。 iog口似乎还郁结这一口怨气。 该死的公鸭子,下次别让本姑娘再遇见你! 竟敢称我为‘贱婢’?!他才是贱婢,他全家都是 “公鸭子不就是个死太监么?还什么贴身小厮” 离卿的话让我肉麻得很,我反胃之后,恶寒的将这话低低道了出来。 好罢,我承认我是被那“贴身”二字给酸到了。 一想起我好不容易方能瞧上的离卿,平日里是被那个公鸭子死太监伺候着我心里就甚是不舒畅。 “呃噗哈哈!” 如此这般欢畅的笑声,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叶奈何了。 “你笑甚么?” 我斜睨了他一眼,本来就不甚舒畅的心情变得愈加沉闷。 “夜阿九你这个笨蛋!” 叶奈何开口道着欲要抬手敲我的头,我岂非等闲之辈,侧身就要躲过然,对方是武状元,结果是我被赏了五个爆栗子。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叶奈何无奈的笑道: “你呀你,说你笨还真笨。啊董是阿卿的小厮,哪里是甚么死太监呢?” 我不屑的撇撇唇,幽幽道: “他的声音那般沙哑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太监好不好?!而且唔,格外的娘娘腔了些” “笨!” 叶奈何抬手还想敲我的头,然,这回我早有准备,先他一步险险躲过一劫。 “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会有一个变声期。” 叶奈何解释道。 男孩子? “我又不是男子这我怎会知晓?” 我自知理亏,失了面子,这般嘟哝了一句便作罢。 “然。阿九,你话中的‘娘娘腔’,又是从何而知?” 离卿颇为适时宜的接住了叶奈何的下半句问题。 他俩真真有默契。不愧是师徒。 我这般暗衬道。 “娘娘腔” 先不提那声儿,就那日他甚是小女人般跺脚的那个动作我夜阿九亦是此生难以忘怀。 “嗯?何如?” 叶奈何竟甚为关怀的开口问道。眉眸间,带着些许认真之色。 “唔,不就是他” 还未等我话音落地,一旁的离卿倒是分外激动的道了出声: “藏在花丛后的,还不快给本殿下滚出来。” 我被离卿突然的吼声惊得身子颤了一颤。 但见离卿眉目间染上了几分凌厉之色,语气这般嚣张霸道,自有一股子属于未来帝王的威严摄人之气。 “” 一阵子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了来,我闻声望去,但见红花绿叶后,公鸭子唔,不对啊董小董子唔,罢,离卿的贴身小厮叶奈何口中的啊董亦是离卿口中的小董子,颤颤的探出了一颗头来。 我头一回这般心平气和的看着他,蓦地发现这公鸭子还是颇有几分姿zi色。 皮肤白皙,眉毛弯弯,漆黑的双眸澄澈,这时带着些许闪躲的微光。让人看着,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想要保护他的欲yu望。 我勒个去也。 用姑姑的话来说这厮真像个小hou受! 虽然,我亦不知晓姑姑口中的‘小hou受’乃何物。然,一听亦不是甚称赞于人的词汇。 “啊董!”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叶奈何,他此刻甚为深情的呼唤这小受啊董。 唔,这回唤作叶奈何激动了。 我则是双手环胸,默默无言的站在一旁。观戏也。 然,眼尖的我,无意间瞧见离卿的唇角微微抽了抽。 “叶奈何!啊!” 本以为小受啊董会同样深情的回应叶奈何,却不想他似撞见了鬼一般尖叫出声,继而转过身撒丫子跑得飞快,好似身后有甚么穷奇猛禽在追赶于他。 不过,穷奇猛禽倒是没有。唔,有一位身着蓝衣的翩翩佳公子,倒是分外急迫的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甚是深情地呼唤着: “啊董,莫走!” 我额角滑落几根黑线,抬手抚上拭去,“” 离卿轻叹一声,不忍直视的侧过眸瞧着我,“” 过了半晌,我方才缓过神来。 啊董?!叶奈何如此那般地称呼离卿的小厮为啊董?!还分外急迫地追赶了过去?!啊啊啊啊啊! 待我理清思绪后,我亦甚为艰难地咽了好几口唾沫,失控地尖叫出声: “叶奈何那厮竟然是断袖啊啊唔——!” 还未感叹罢,我的嘴便被离卿伸h手捂住。他的另一只手拦住我的腰,尽管这姿势是多么的暧ai昧不明,然而我此时却顾及不了那般多。 啊啊啊啊啊?!! 这怎么可以?!叶管家三脉单传,就只有叶奈何他那么一个独子啊啊!! 可现下,那个唯一的独子竟然还是个断袖! 叶管家知晓了定会痛心疾首日夜不得安宁这可如何是好?! 我一时间脑中飞速的闪过好些个问题,登时懵了。 过了许些时候,离卿终于放开了对我的禁锢。 但见他面色带着些许不正常的潮chao红,薄唇肃然的抿着,低低在我耳畔道: “阿九。皇宫重地,此等事一旦说了出来,不论是于师傅亦是小董子,终归是影响不好的。” “哦。” 本想道一句“靠之。叶奈何那厮原来真是断袖”,却在离卿的注视下甚为乖巧的点点头,耳根子亦跟着烫了起来。 “怦怦怦——”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离卿他,此刻会听得见么? 唔,离卿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一跟他处在一起,我便会不由得脸红心跳不由自主情不自禁思绪万千就连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都只剩下低低的叹息唔,我想我定是中离卿的毒了。并且这毒,无药可解。 所以我一定得远离离卿,对,远离他,远离他 “阿九你为何一直后退?” 离卿直直的看着我不断向后退的脚步,眉头微挑。 “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似笑非笑亦似真似假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闻言我后退的速度愈加快了些。 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是害怕你会吃了我啊啊! 我跌跌撞撞的撒丫子跑得迅速,已然顾不得身后离卿的那一声略带担忧的“阿九”。 “我得远离你阿卿” 我这一声回应,随着风愈加飘散,却不知离卿听见了没有。 唔,最好是没有听见。 ———— 花满楼,浮梦阁。 阁外,假山层层叠叠,傲然屹立。 绿树成荫,树下的流水潺潺,疏影横斜水清浅。 花圃中,各类珍异美丽的鲜花竞先争放。油亮的绿叶,衬得花儿愈加鲜艳夺目。 空气中,隐约有暗香浮动。 景致别外的幽雅脱俗。 阁内,阳光透过窗柩,照射在屋内人儿的身上。 那人一袭月色长袍,不染纤尘。 袖袍处绣有鲜艳美丽的朵朵梅花,随风荡着绝美的弧度。 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容颜,让人不由得不叹息。 但见他慵懒的靠在榻上,骨节分明的玉手撑起下巴,余下三千如瀑青丝随意倾泻于胸iog前,略略挡住微露的春光。 另一手执一盏绚烂夺目的琉璃杯,琉璃映照着阳光,泛着绮qi丽的色彩,衬得杯中液y体愈发引人迷醉。 “可有消息了?” 那人缓缓开口,如同朱砂般明艳的薄唇,勾起一抹恰到完美的弧度。指间琉璃杯,亦随着他的手指微动而优雅旋转。 “回禀主上,已收到确凿消息。” 厅中绿纱着身的女子,单膝跪于地表,容颜绝美倾城,面色恭敬至极。 “说。” 他那一双顾盼生辉潋lia滟生色的眸子,这才自琉璃杯,转移到了榻下那女子的身上。仅仅只是吐露一字,便带有让人不敢违备其命令的力量。 “是。” 女子颔首,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徐徐道之。虽面色不改,心中却是波涛汹iog涌。 主上他,终于肯正眼瞧自己了么? [本来爷是准备不多说废话的,可是一天只有一更~爷就想着与大家说说话~爷近日可是加了特效的喔~~~uag~~~根本停不下来~~~uag~~其实一开始谈到凑字数爷是拒绝的~~~然而禁词太任性了~~~爷深感抱歉~~~] 、、 、 第十一章:难道你不是仙子么 话说今日乃是离卿他母后皇后娘娘的寿辰,使得我早早的便被小埂那丫头强行从被窝中拉了出来。 小埂今日似乎异常的兴奋。 一边给我梳妆打扮,一边思量着我今日该着何衣物。小zui嘴一直嘀咕着没有停下,似是比我这个正主都要急切三分。 不对,我本不急切只能说是小埂那过于迫切的热情给渲染了几分。 我隔着hi帕揉rou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心下思量着今日进了宫里却该如何面对离卿。毕竟昨日唔,是我太冲g动了。 思及此,耳边便隐隐地传来了“噼pi里啪pa啦”的鞭炮声,我的脑袋被那声音震得竟清醒了几分。 这是在做甚? 我放下hi帕,抬起一双疑惑的眸子,看向小埂。小埂则是一脸欣慰的扬起了唇角,欢喜道: “呀!小姐,定是老爷回府了!” “甚么?!” 我受到刺激,翻了翻白眼,身子摇摇晃晃的险些站不稳。 小埂这话似平地惊雷般,轰隆隆的响彻在我的耳畔。 定是老爷回府了!——老爷回府了!——回府了! 爹爹回府了?! 靠之。我一定还在做梦对,我这个当儿还未苏醒过来我在做梦。 我不敢置信的摇晃着脑袋,半跌半走的朝着g榻而去。 然,就在下一刻,那久违的熟悉无比的略带沧桑的洪亮声音幽幽自房fag门口传了来: “阿九!——我的宝bao贝闺女!” 我的心登时“咯噔”一下,身子颤了颤,我甚为艰难的扯出一抹欢喜的笑来。转过身,朝着一身铁甲尚未褪ui去的男人柔柔的、深情的唤了一声: “爹爹~” 爹爹闻言笑得愈发欢畅,脸上的一道道似乎都舒展开来。我这般瞧着竟开始有些心酸了。 “来来来,阿九,让爹爹好好瞧瞧你!” 爹爹道着,大步向前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揽进他的怀里,冰冷铁甲硌得我生疼,却比不上心中对于爹爹的那种心疼。 为了尽早的瞧见我,爹爹连身上的铁甲都来不及褪ui下便赶了来。而我却百般不愿见到爹爹,想想我亦真真是不孝得很。 我吸了吸鼻子,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不过我却不能让它掉下来,爹爹见着了亦会担忧的。 “嗯,我的阿九长高了,也长大了!” 爹爹轻柔的将我推开,带有厚厚的茧子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抚fu摸着我的脸庞,眸中隐约带着泪光轻叹道。我想爹爹一定是在透过我的面庞瞧着娘亲的容颜呢。 我只是点点头,爹爹手掌的茧子摩o擦着我的脸蛋,使得我竟笑了出声。 爹爹欣慰的笑笑,手掌自我的脸庞移到肩膀,拍拍我的肩道: “我的阿九也不小了,是该” “爹爹一路赶回来想必是疲惫至极,小埂,还不快伺ci候老爷清洗去这满身风fg尘!” 我自然是知晓爹爹接下来所要表达的言语,便急急开口截住他的话,偷偷朝小埂挤了挤眼,我笑得甚是灿烂。 小埂会了意,撇下小zui嘴鄙视了我一番罢,便遂我的愿拉过爹爹的手附和道: “是啊老爷,小姐说的不错,想开您也是累了,小埂这便与你先去梳洗一番可好?” 爹爹眸光微微闪了闪,而后妥协道: “也罢。过会子皇后娘娘的寿辰亦便要开始了,我也总不能够满身风fg尘地去罢,失了咱们将军府的脸面。” “嗯,嗯!爹爹果真明智!” 我眉眼弯弯,谄i至极的恭维道。 眼瞧着小埂与爹爹出了房门,方才松了口气。 甚么嫁人生子? 唔,我夜阿九才不干呢。 ————爷乃时间段位分割线。 而后,又在小埂的强势逼迫下,我不得已换上了一套浅紫色的华丽宫装。虽是好看,却亦是繁琐得紧。 不仅如此,她还为我花了大半个时辰,描柳眉,抹胭脂,擦水粉,涂口脂。罢了,还梳上了一个甚么“飞天髻”。 嗯,美倒是挺美,就是觉着脸痒了些,头重了些。我心下这般暗忖道。 唔,我夜阿九尤不喜繁琐紊乱的事物,譬如此。 甚么该死的皇后寿辰,与我有何干系?却害得我打扮得如此繁重。 嘎,等到回府我定然是会腰酸背痛上一阵子了。 我此刻正脊梁挺ig直面色肃然地端坐于轿中,对面是小埂更为肃然亦脊梁更为ig直地端坐于轿中。 “小姐,面带微笑。” 一边说着,小埂亦随着扯唇一笑,露出甜甜的梨窝来,竟煞是水灵好看。 我亦跟着的动作扯唇一笑,而后甚为认真的问道: “怎么样?小埂,有梨窝么有梨窝么?!” “” 小埂抚了抚额,摇着头叹了口气。只心下暗忖道:朽木不可雕也。小姐亦不可教也。 “没有么?” 我蹙蹙眉头,双手抬起伸h出食指戳了戳脸颊处,小埂荡漾着梨窝的地儿,笑得甚为灿烂的抬头看向小埂道: “小埂,现在有了么?” “” 轻轻抿了抿唇,小埂抬眸幽幽道: “小姐,你口脂染到脸上了。” “啊?” 我不解的张了张唇,眼睛眨了眨,甚为无辜。 “” 小埂不语,只是将一柄铜镜递至我眼前,我清楚地瞧见,铜镜倒映出我的面容,但见两边脸颊处各有一点朱砂红,且形状与我食指指腹亦极为相似耶。 不知怎的,这使得我竟不由想起了花满楼的花妈妈我一脸恶寒的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甚恐怖耶。 我抬起手想要拭去脸上的红hog印,却在看到指腹的鲜红口脂是蹙了蹙眉头。紧接着,一条雪白的方帕出现至我眼前。 我接过方帕,感激的对着小埂笑笑。她那恶寒的表情让我约摸知晓了我这一笑该是有多么的恐怖。 直到将脸蛋擦拭得自然白里透红,方帕变了颜色,我方才作罢。 “小埂,到了皇宫记得唤我一声。” 落下这句话,我瞌起眸子脑袋靠在小桌边浅寐了起来。唔,就当作是补个回笼觉罢。 不想瞌起了眸子却是了无半分睡意。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出离卿眉目含笑的俊美容颜。玄色衣袍随风飘荡起好看的弧度,指间折扇轻摇,端的是潇洒肆意。 唔,我拍拍头,不要想他不要想他!怎奈何,我越是这般,脑海中离卿的容颜便愈加清晰。 罢,我这便不去管他,亦随之去了。 这当儿我倒是睡熟了,且似乎做了一个似是甚为漫长的梦,梦中的人儿是我小时的模样。 那是一年寒冬,大雪纷纷扬扬的飘飞着。 身着一袭粉色袄裙的我,迷失在一片梅花林中。 我那时似乎爱极了了梅花,进了梅花林后四下乱窜,粉色的袄裙随着漫天的梅花hua瓣翩飞,是极美的画面。 就这时,我瞧见一棵梅花开得甚为灿烂的梅花树上,一位白衣翩然的人儿,慵懒的靠在那树杈上。单手支起下巴,三千墨丝未束起,随意倾泻,半遮住那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半瞌着眸子,似是在浅寐。 “仙子?!” 我冒冒失失地脱口喊了出来,小脸上是止不住的雀跃笑意。心下却暗忖道:这般寒冷的天气,仙子就穿这般少却是不冷么?不过转念一想,她既是笑意,定然亦是不惧寒冷的。 “嗯?” 那人儿闻言缓缓抬起了眼帘,一双眸子微微泛着绮qi丽的光彩,她朱唇勾起一抹笑,道: “小姑娘,你唤我仙子?” 我心中怦然一动,仙子笑起来可真真是好看。就连身旁的梅花都堪堪失了颜色。 “难道你不是仙子么?” 我嘟了嘟唇,甚不解。 她那般美,不似凡人,定然是仙子耶。 “你既然说是,那便是了。” 仙子挑挑眉道,她的声音仿佛像是世间最美的乐音。我瞧见有梅花hua瓣飘落在她那如墨的发上,似梦,似幻。 她微一侧身,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便随之掉到了铺满梅花hua瓣的雪地上。见状她却是淡定自如,眉头亦没有挑一下。 我蹲下身子将那块漂亮的石头捡了起来,石头上系这一根红绳。 我踮起脚尖想要将石头归还给她,无奈身子太矮,就连她那白色的衣摆亦够是不到。 “呵呵” 仙子轻轻的笑了,一个起身便从树上跃了下来,踏雪无声无痕。 我只觉一阵梅花香自脸面拂过,便痴痴地望着她那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忘记了言语。 仙子朱唇微勾,抬手拂过我的头,俯身低低笑道: “小姑娘,这玉石我不要了,这便赠与你罢。” “啊?” 喔,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石头,是玉石耶 待我回过神来,仙子早已不见了身影。方才的一切,恍若只是一场梦。 [禁词爷给你跪了~~~] 、、 、 第十二章:女大不中留 “小姐,小姐醒醒” 待我悠悠醒来时,入眼便瞧见小埂那张放大的面庞。看她这模样,似乎是已然唤了我好几道。 “唔,可是到了?” 我抬手揉了揉眼,这般慵懒问道。 梦中的场景似乎还点点浮现在眼前,皇宫离将军府本不远,这个梦却似是做得甚为漫长。 掀开窗口轿帘朝外望了一眼,唔,金璧辉煌的建筑物,气势煞是恢宏,果真是到了。 恍然间忆起那梦,梦中的白衣仙子,似有些眼熟,但我这个时候却是记不太清楚她的模样了。 “嗯。” 小埂点点头,这便转过身掀开轿帘。 轿帘外刺目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到我的脸颊,我方才从黑暗中苏醒来的双眸收到了刺激,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缓缓起身,另一只手垂下抚了抚裙摆的褶皱。无意间,竟摸o到一块类似于石头的冰凉物体。 我心尖颤了一颤,这块石头我自垂髫时便一直随身系着梦中似乎这是那白衣仙子赠予我的玉石?! 若如此,这便说明那便不是梦,却是我小时候的记忆蓦然间,我只觉着头脑清明了起来,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被倏而打开 然,就在我那尘封已久的记忆逐渐要被打开之时,我闻见姑姑清亮的声音自轿外传了来: “夜阿九,轿子里有金子吗?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哎呦喂——!” 我被惊得抖了抖,身子重重跌下。幸而是软垫,不然这般一跌下去约摸我的臀u部亦要开花了。 “mg真是没用。阿九,你真的是我夜倾染的侄女么?” 姑姑奚落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微一抬眸,便瞧见了姑姑那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i生的美ya艳面容。姑姑今日似是画了淡妆,皮肤愈加白皙,且透着红晕,柳眉弯弯红唇艳丽甚是好看,端的是桃花玉面。她今日仍是一袭火红的纱罗裙,我心下暗衬姑姑如此这般会不会将离卿他母后今儿个寿宴的正主儿皇后娘娘她老人家的风头给堪堪比了去 “还不快下轿,盯着我看做甚?我脸上有金子吗?” 姑姑睨了我一眼,不甚愉悦地这般催促道。 “哦,晓得了。” 我甚为乖巧的应着,遂提步下了轿,一边低低道: “盯着姑姑看是因为姑姑今日甚为美ya艳” 姑姑闻言朱唇一勾,眉i眼亦随着染上了几分傲娇的笑意,继而却一本正经儿经应了声: “嗯。阿九,姑姑就喜欢听你说实话。” 喔耶,如此看来我已然成功拍好马屁唔,不对,是姑姑**。 末了,我细细一想姑姑方才的话便又加了一句: “姑姑脸上没有金子。” 心下却暗忖,姑姑定然财迷了心窍。 “那有什么?” 姑姑接着问道。但见她眉色飞扬,自有一股子霸气。端的是张扬骄傲。姑姑着实是骄傲,但不可否认的是,姑姑着实有骄jiao傲的资本。离国第一才女不说,还摊上了王爷姑父那般尊贵神圣的不可方物的人儿于我我甚是妒忌。 “是以姑姑桃花玉面,姑姑玉面上自然有美ya艳的桃花耶。” 我这般应着姑姑。却没想到,是以我睡得迷迷糊糊时闻见太傅大人讲的一个词,在这个当儿派上了用场。 “不愧是我夜倾染的侄女。” 姑姑拍拍我的肩笑着夸赞道。 唔,待我想想方才是谁说“哦买噶,真是没用。阿九,你真的是我夜倾染的侄女么?”来着呢?是谁来着呢?唔,似乎是姑姑罢。 我只是跟着笑笑不言语。 待夸赞得姑姑心满意足眉ya眼带笑后,我们二人方才下了轿子。 轿外,爹爹、小埂、叶管家唔,还有我那俊美无双尊贵无匹的王爷姑父,看样子似乎亦是等候多时了。 我的目光自下轿便从他们几人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叶管家身上。心下暗忖道: 叶奈何那个断袖不孝子,叶管家且放心好了,今后我定会将你当做亲爹爹伺ci候的,你就当做没有叶奈何那个不孝子罢 结果却换来了爹爹的不悦神情小埂的不耐白眼王爷姑父的淡然漠视以及叶管家他老人家的满脸不解与一头雾水我甚感自己忒失败。 “唔,阿九今日倒还像个姑娘。” 姑姑将我从头顶至脚底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罢,这般评论道。 “嗯,嗯姑姑说的是。” 我只是微微颔首附和着,便垂下头不再言语。 唔,姑姑这话说得好似平日里我不像姑娘一般。 然,我自是不敢在口头上道出来的。除非我活腻歪了。 “三王爷,染儿,阿九,走罢。” 爹爹开口打破了我与姑姑这诡异的气氛。 我蓦地抬头,扬唇笑得灿烂开怀: “好啊!叶管家,我与你一道!” 一边说着,我小跑去甚是亲昵地挽住叶管家的手臂,丢下一脸茫然无辜且颇为可怜的小埂。 “小姐,这老爷你看?” 叶管家不安的看着我挽住他胳膊的手,又抬眸望了一眼爹爹,面色略有些窘迫。 “罢了罢了,便随阿九去罢。” 小埂那丫头甚为机智地跑去扶住爹爹的手,爹爹一脸沉痛的挥了挥另一只手表示不介意。心下却暗暗感叹了一声: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墨墨墨墨么么” 姑姑则不甘落后地在那一旁,与王爷姑父旁若无人地秀着恩爱唔,太傅大人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爷乃霸气侧漏的分割线是也。 “墨王爷携墨王妃到——” “镇国大将军夜泽天到——” “” 这便没有了么? 我撇了撇唇,还以为那位公公亦会扯着嗓子吼一声“夜大小姐夜阿九到——”罢,白日做梦的成份甚多。 是以下人是不得入座,无奈叶管家退了下去,而我则只得甚为亲昵地挽住爹爹的手臂,无意间瞧见爹爹这时脸上竟隐隐带起了笑意来。 小埂恭恭敬敬的站在我的身侧,一双圆滚滚的眸子在这宴席四处打着转儿,甚是新奇的模样。细细想来也对,这丫头甚少来皇宫,感到新奇些亦是不为怪哉。 我抬眸望去,方才瞧见王爷姑父与姑姑已然安稳入座。王爷姑父一袭紫衣尊贵,眉目清冷,好看的薄唇轻抿着。便是坐于那处不言、不行,亦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而姑姑却恰恰反之,她一袭红裙张扬霸道至极,亦耀眼夺目至极,就这般坐在那处,害得别人想忽视也是忽视不了的存在。 似是接收到我的眸光,姑姑微微抬起下巴,勾人的眼睛朝对面望了一眼,我会意地点头。 “爹爹,我们入座罢。” 道着,我挽着爹爹一同入座至姑姑指向的位置,小埂则恭敬地站至我身后。 隔着铺满昂贵地衣的走道,对面便是姑姑与王爷姑父,但见姑姑朝我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意,带着些许诡异之色。使得我的脊背不由得忽地凉了起来。 [爷有话说“大胆禁词!你能不能表辣么嚣张?!你弄得爷很无力啊啊!”(抱头痛哭ig~)] 、、 、 第十三章:是那个妖孽! “阿九。” 我只觉有玄色衣袍自眼前掠过,一抬眸,入眼便是离卿那张好看得不像话的俊颜。 “离,离卿” 我吞吞吐吐口齿不清的唤出了他的名字,徐徐站了起身。登时只觉心跳如鼓。同时间,亦忽觉有好多支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朝我射了来。我禁不得打了个寒颤。 “怦怦怦——” 是心跳哦不,是锣鼓的声音。 我问声遥遥望去,城门口,是武士们挥洒着汗雨正卖力地敲锣。霎时间,锣鼓喧天。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响。 “哎呀!讨厌吵死了!” “难听死了啦!” “就是就是!真真是可怜了本小姐这娇jiao弱的耳朵” “” 唔,那些娇jiao滴滴的千金小姐们的抱怨声亦随着传了开来。 真真是矫jiao情得厉害。 我心下暗讽道。 “阿九可害怕?” 离卿低沉轻柔的声音自我耳畔响起。 “怦怦怦——” 这次大抵不错,是心跳的声音了。 我甚为艰难的仰起头瞧他,却蓦地发现离卿的俊颜近在咫尺。下巴略略收了收,我自齿缝间挤出二字: “不不怕。” “如此便好。” 离卿道着,抬手轻柔的抚上我的已然绾发好的髻子,指间折扇轻摇,端的是俊逸风雅。 我不自然的别开目光,一个不小心却瞧见了宴席上那一位位千金小姐们眼中甚是浓烈的嫉恨光芒。 忒,忒恐怖耶 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经意间拽紧了自己袖袍。然,转念一想,我哪有甚么袖袍可言? 垂眸一看,我此刻紧紧拽住的却是离卿的玄色袖袍。一抬眼,便不期然对上了他那双含笑的眼眸。 你微笑的眼眸,像梦境中的萤火 不知为何,这个当儿姑姑的歌词却蓦地浮现出脑海。 离卿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唇角掀起一抹让我沉醉得无法自拔的笑意: “阿九今日甚美。” 语罢,离卿眼中的笑意愈加深了些。 “啊?喔是——啊” 我吞吞吐吐口齿不清亦不晓得该怎的回应离卿,是应“谢谢夸赞”还是“谬赞谬赞”亦或是“哪里比得过冷小姐”唔,思及此我的鸡皮疙瘩便起了一身。用姑姑的话来说,甚作也这场景实在尴尬得紧。 就这时,鼓声却蓦地停了。 “北冥国北冥王上到——” 公公这声儿较之汇报于方才所有人的都要洪亮三分。故,我想来人定然是个大人物也。 禁不住心中的好奇抬眼望去,人群簇拥之中,夺人眼球的是那脱俗得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美得不似凡人的一张容颜怎么会是他?!那个妖孽般的美人!? 似乎是接收到我眼中这灼zhuo热至极的光芒,那提步轻踱于地衣之上的美人,隔着这无数道千金小姐花hua痴与嫉恨的眼神,抬眸悠悠然的看了我一眼。更为要命的是,末了他还唇角牵起朝我露出了一抹妖rao娆至极亦迷i人至极的笑来。 这般妖孽还要不要女子活了?! 我心下暗忖着,侧眸瞧见姑姑亦是看美人看直了一双眼,堪堪想要跑去美人面前却被王爷姑父拽住了手臂。而姑姑身侧的王爷姑父,俊脸因此亦是黑了一大半。 “怎么,阿九与北冥皇相识么?” 离卿垂眸瞧着我,神色略有些异样。 “你说他叫北冥皇?” 我纠结着眉头问道。心下却暗想着那妖孽美人的名字真真霸气不过却一点儿都不适宜他。 “呵呵” 离卿忽的轻笑出声,颇为风雅的摇了摇折扇,方才道: “北冥皇是他的尊号。世人皆这般尊称。王上意味着他是一国之最,受万人敬仰。而北冥无殇才是北冥皇真正的名字” 我被离卿绕得有些糊涂,只堪堪的应了声“原来如此”。 不过听离卿那般说来,那妖孽美人唔,北冥皇北冥王上北冥无殇亦定然是有着甚傲人亦甚尊贵的身份罢。 不过奇怪的却是,妖孽北冥无殇乃是他国的王上我国的皇后娘娘生辰,他跑来掺合甚么然,我此刻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伟大精神。 “不过我却是不识得他。” 担心离卿误会了去,我便又这般加了一句道。而后又忽的滋生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唔,我自是知晓的。” 离卿笑笑,抬手抚上我的头,轻轻揉了揉发。 我垂下头,脸烫得厉害。隐约间只觉有道目光如炬,直直的落在我身上。 “各位大人请入座——” 公公的洪亮的声儿自城门口一道传来,打破了我与离卿这尴尬的氛围。于我正是求之不得的。 “如此,阿九,我便入座了。” 离卿摇摇折扇在我耳畔轻语道。 我瑟了瑟身子,堪堪应了声好。 待离卿行至我与爹爹这道右侧入座,我方才徐徐躬下身坐好了。 然,方一坐好,便听得爹爹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身侧蓦地响起: “阿九啊,你是何时与太子殿下相识的啊?爹爹却是不知晓” 我问言身子即刻便如筛糠似地抖了一抖。 爹爹话虽是这般说,真正的含义却是“阿九啊,原来你与太子殿下相识啊!嗯,想来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罢” “没,爹爹你误会了!其实我跟离卿没甚么的” 我摆摆手,小嘴撇撇,脸上不自然的带着窘迫的笑。 “还说没甚么?哼哼,连名字都喊得这般亲昵!我说阿九啊” 爹爹哼哧了声,接着眉头挑了挑,嘴角扬起一抹我瞧着甚为阴险的笑意,侃侃道着,而后却被我冒失失地打断: “爹爹,宴席开始了!” 我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这宴席开得真真是好时候。 唔,我还甚年轻呢!不想嫁人,不想! ——可是对方是离卿啊! 一个念头蓦地自脑中窜出了来。 呸呸呸!夜阿九你想些甚么呢?! 我拍拍头,止住了这白日里做的美梦。 “奏乐——” 只听得公公再次一声扯嗓,我便随着爹爹同文武百官皆皆起身,共呼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垂着头偷偷斜睨着眸子在四处扫了一眼,唔,这个当儿仅只有王爷姑父、姑姑、妖孽美人北冥无殇与离卿唔,还有一位身着玄色官服且入座于姑姑那道的大官共五人没有起身,仍甚是淡定地坐在原处。 王爷姑父神色不改,眉目间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一袭一袭尊贵无匹,俊颜无双。姑姑却是大不相同,明艳的脸上始终扬起一抹张扬至极的笑意。手执一盏茶杯,杯身晃啊晃,茶盖敲着杯口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双眸子却是有意无意地扫向北冥无殇的身上。 而姑姑姑父二人身侧的北冥无殇,玉手支起下巴,慵懒斜靠在矮榻上,似是在假寐。那模样可真真是勾gou人至极。身手的两位侍女打着蒲扇,两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妖孽美人。我真真替他担忧,那两个侍女姐姐会不会将他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而离卿则是与叶奈何一同桌,身旁的叶奈何已然站直了身子,他却仍是坐得安稳,指间折扇半遮住一张好看得不像话得俊脸,只露出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是若有所思。离卿身后的小董子一双眉头紧紧打着结,盯着叶奈何直跺脚,一副撞到瘟神的模样。 而我不识得的那位大官,瞧那模样与气质,想来在朝中亦有着头重脚轻的高等地位。但见他的身侧站着位妙龄女子,垂着头叫我看不清面容。 “众卿平身——” 离卿他父皇皇帝陛下亦不甘下风地扯起嗓子道,声音洪亮且威慑力发挥到了极致。文武百官闻言,而后应了声“谢陛下”,便同同入座。 真真不愧是一代帝王。我暗暗感叹道。心下却又在思量着若是北冥无殇那妖孽美人这般一吼唔,思不得,思不得。 一阵震耳的隆重乐声后,一身着粉色散花百褶裙的妙龄女子徐徐走上了高台中央,手中握着一个其实玉米棒的物体,但见她将那物体移至唇边,朱唇轻启道: “古得摸o你们雷的呻h吟按得践jia踏你们(goial)” 一时间,女子清脆如银铃般却又带着些许诡异语调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堂。 摸o你们 呻h吟 践jia踏你们 我不禁得抖了抖身子,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到地衣上。抬眸看去,对面的姑姑更为夸张,方喝进口中的清茶尽数喷了出来。这一喷倒是不打紧,只不过全让姑姑给喷到王爷姑父那一袭紫衣上了。 但见王爷姑父一张俊颜愈加阴沉了些,却还是伸手温柔地拭去姑姑唇角残余的茶叶,瞧着口型似乎是在道“死女人总是不让我省心”自然,这是我脑补出来的。 “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 众人闻言,均面带不解地便那粉衣女子望去,接着便又听得那女子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再次响起: “爱微日热皇后娘娘寿与天齐!(iihhquiaqi)” “噗——” 姑姑一口茶水再度喷了出来,我抬眸悄悄睨了一眼王爷姑父,唔,他那张俊颜已然黑了个透底。 姑姑却是毫不在意,倏而拍案而起,火红的袖袍随意擦了擦唇角的茶水,柳眉微蹙。心下暗忖着,fuck!看来教给她的英语都打水漂了!平时看那丫头也不蠢啊!今天怎么二得跟我那侄女儿有得一拼?! 而后只王爷姑父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下,姑姑便又无比乖巧地坐了下去。 、、 、 第十四章:离国第一才女夜倾染 “众位大人们好,本公主乃今日母后寿宴的主持人——离若烟是也!在这里,本公主先祝母后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这个当儿那粉衣女子继而开口道。听她的言语,想来是离卿一母同胞的妹妹若烟公主。如此再看她时,便更觉着唇红齿白,面若桃花,一个与皇后娘娘像了个十成十的的小美人,且眉目间与离卿亦颇有几分相似。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臣等恭祝皇后娘娘寿与天齐!” 若烟公主话音落地,四下大臣们的恭祝声便传了开来。所谓是浩浩荡荡轰轰烈烈一发而不可收拾。 诡异的却是恰巧只有我和爹爹、离卿这道,与姑姑姑父还有那姑父身侧独居一处的妖孽美人,没有开口吐露出半句恭贺的话来。而我罢我书读的少吐不出来甚恭祝皇后娘娘她老人家的词汇 如若说我们这三拨人不说也罢,然,离卿却是为何?唔,说来也怪,今日是他离卿身母后的寿辰,我却似乎没有瞧见他露出半点因此而欣喜的神色来。 抬眼望去,高台处的殿堂坐的自然是皇上与其今儿个的正主皇后娘娘。 离卿他父皇皇帝陛下一袭金黄log袍甚不威严,浓密的剑眉微扬,眉角微微下垂,略略可以瞧见其沟壑,岁月在那张脸上留下了忒多的痕迹我只心下暗忖道:怎的离卿会生得那般好看? 目光自皇帝陛下身侧移去,但见皇后娘娘今日不对,我这方才是头一回见着皇后娘娘应是但见传说中的离卿他母后皇后娘娘,身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华服,嘴角正带着一丝端庄的笑,端的是雍容华贵。虽已年迈,是以保养得宜,让人瞧不出她的真实年龄。细细观之,柳眉杏目唇红肤白,年轻时定然也是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耶。 想来离卿长得那般好看之,定然亦是承了他母后皇后娘娘是也。 紧连着高台的是北冥无殇的位置,是以他如此尊贵的身份,亦不能怠慢了去。北冥无殇身旁便是同样尊贵无匹的王爷姑父,两位美男坐在一处果真让人瞧着心情颇好。我瞧见姑姑隔着王爷姑父一个劲儿望着北冥无殇,略有些汗颜的抚了抚额角的冷汗。 对面姑姑那一道,再下来便是那位大官与一位容颜绝色之女子。细细思量一番,想必二人便是冷丞相与冷芊夏冷大美人。冷丞相我自是不识得的,然,念着其官位与冷芊夏端着这第一美人的称号,我认出冷芊夏亦不是甚么难事。 但瞧见冷芊夏冷美人着一袭翡翠烟罗绮云裙,衬得本就极美的脸庞更是美ya艳,红唇轻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果真,这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然,在见识了花满楼的绿缭与绿拂姑娘,而后又见识了北冥无殇那妖孽的容颜后,如今瞧见冷美人的绝色容颜,却是提不起多大的兴趣了。 同时,我亦发现了一件无比诡异的事情。 在场的千金小姐们,均分为等同的两拨,一波直直看向姑父那处与北冥无殇那妖孽,眼睛眨也是不眨一下。另一波死死盯着离卿亦有对着离卿身旁的叶奈何眼冒桃心的不少数小姐。为此,我默默为那些姑娘们抹了一把辛酸泪。 姑娘,你们可知所爱之人并非良人是断袖啊! 再者,青年公子哥们亦更为夸张,分为四大拨。一波者,无疑是冷芊夏小姐的爱慕者。二波者,定定望向高台处的若烟公主是也。三波者都是些不怕死的,毫不顾忌地瞧着王爷姑父身侧的姑姑耶。王爷姑父脸仍是阴沉,姑姑却是笑魇如花。心下暗忖道:哼哼,那些姑娘们看你可以,就不许别的男人看我了么?!老娘我天生夺目灿烂光芒万丈让人想忽视都难 而最后一波如若我没有看错的罢,那极少数的一部分公子哥们,是在瞧着妖孽北冥无殇! 靠之,定然又是同叶奈何般的断袖! 然后,用姑姑的话来说,北冥无殇如此实为男女通吃!怪不得是一个妖孽! 就这时,台上的女声蓦地打断了我的思绪。 “今天是我母后的寿辰,想来各位官家小姐们都是准备好了节目祝贺罢?” 若烟公主仍拿着那个玉米棒状的物体,侃侃而道。 “自然,我们首先,是邀请离国第一才女——墨王妃夜倾染上台表演!大家掌声欢迎!” 若烟公主此话一出,四下便响起了轰轰烈烈排山倒海一发不可收拾的掌声。唔,以官家贵公子们居多也。 姑姑真真有魅力,都是有王爷姑父亦已为人妻的人了,还是引得那些公子哥们惦念我心下暗忖着。 思及此,我抬眼望去,瞧见姑姑刚好站起身,一袭红裙甚是张扬至极,提步上阶,行至高台处。 但见着若烟公主将手中的“玉米棒”递给了姑姑,而后小跑至皇后娘娘身旁甚亲昵地搀着自家母后的手臂。 姑姑接过“玉米棒”,颇为潇洒地一撩搭在肩处的墨发,旋同若烟公主一般,将圆状的头儿移到唇边,红唇轻启道: “*¥&l;&#%=+”(ial,allhgu,govryo〔女士们先生们在场的所有宾客们,大家早上好〕) 我只想道一句这一回我是完全没有听懂姑姑在说甚么。 唔,若烟公主虽说得是诡异奇怪了些,然,与姑姑一比,我竟觉着若烟公主说得是那般动听悦耳且更易理解些。 与我一般,众人均听不懂姑姑在说甚么,疑惑的目光齐齐望向姑姑。 但见高台上的姑姑一脸淡定,唇角仍是带着一抹张扬无匹的笑意,拂袖继而道: “姑娘们,公子们,在场的文武百官们,大家早上好!” 姑姑不愧是姑姑,她这般一作解释,响应的人更是数亦数不清,纷纷鼓掌为姑姑助威。 “呵” 姑姑只轻扯唇一笑,甩袖转过身,半颔首对着皇帝皇后高声道: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我有记忆以来,便没有见着姑姑跪过任何人,皇帝陛下亦是如此。 皇帝威严沧桑的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和蔼可亲的笑意来。明明姑姑没有下跪与他,他却是抬手虚扶一把,那模样却好似在甚轻佻地抬是姑姑的下巴。 好诡异的说我甚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旋,姑姑便又朝皇帝龙椅身侧的皇后娘娘开口祝贺道: “我夜倾染今日在此,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年轻越活越美丽!” 姑姑的舌头巧得可比上弹簧般唔,不对,却不晓得这二者有何干系耶?罢,归思绪于正经当儿。姑姑此话一出,便引得皇后娘娘嫣然一笑,甚是美得很。尽管如此,她周身那股子雍容华贵的气度,亦是毫无半分影响的。 “赏。” 皇后娘娘气度雍容地一抬手,笑得优雅温和。 就这般说上几句话就能有赏赐? 哇,哇哦。 想来皇后娘娘的银子似乎甚为好骗不对,是好赚。 然,我似乎只是猜中了开头。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地,下一瞬,那传话的公公便躬着身子慢步踱了来,手中托盘上的金色物体险些晃瞎我黑白分明的狗眼不对,是水灵灵的大眼! 唔看来皇后娘娘的金子真真好赚我心下羡慕嫉妒恨着姑姑。 然,正当我长吁短叹之际,却瞧见姑姑只淡淡的扫了那灿烂得晃瞎人眼的黄金一眼,眼中毫无贪.婪亦或是惊喜之色,旋轻飘飘地道了声“谢娘娘赐金。”可我分明记得姑姑似乎爱财爱得甚紧耶 “阿九啊,话说咱们将军府是不是甚穷了些?为何就那么几千两金子,便让你瞧得眼睛都直了去?” 爹爹阴恻恻的声音自我身旁响起,我初闻见时便不作思考地回应道: “这不是废话么?我们将军府穷得很。我连一件像样的衣裙都拿不出来”实为我甚不喜繁琐且色彩艳ya丽的衣物。 “啊?!” 我猛地缓过神来,方发觉是爹爹在问话与我。 “嘿嘿——嘿嘿嘿——” 我转过头来笑得甚灿烂亦是甚尴尬。生怕爹爹就应该这个认为我爱财,急急地把我给嫁进去这也不是不可能不是? “爹爹,其实我是说笑的!” 我甚拼命地点着头,目光坚定如炬。 我不爱财我亦不想嫁人! “阿九,其实爹爹方才亦是在说笑。” 爹爹这般道, 我在心下汗颜了一把,暗道爹爹真真是无耻了些。 、、 、 第十五章:姑姑加油!我支持你! “好了,本妃废话也就不多说了。现在直接切入今日的正题罢!” 姑姑清亮的声音再度传了开来,我无暇顾及爹爹,问言抬眼望了去,瞧着姑姑一袭红裙张扬,朱唇艳ya丽,单手举起“玉米棒”,另一手微抬起拍上——“啪啪pa啪”。 两手鼓掌的声儿本是不该这般大,许是透过那“玉米棒”,姑姑这鼓掌的声儿亦甚是洪亮。 “啪啪pa啪” 姑姑一呼百应,台下的众人亦跟着鼓掌助威。 作为姑姑最最最忠实的“粉丝”,我亦是不甘落后地拍案而起,仰头扬起手朝着高台处的姑姑大喊了一句: “姑姑加油!我支持你!!!” 然后许是我这般一吼效果显著听到我的吼声后,原本喧嚣的人群竟然诡异无比地安静起来,我遂感觉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 “” 姑姑没有回应与我,只是拿着“玉米棒”,一双美目定定地望着台下一脸窘迫的我,神色甚是深沉肃然。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惨了!我完了!我现下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内,那个姑姑你继续,继续!大家都继续罢!继续” 我开始口齿不清,惶惶乱乱地甚艰难说完这句话,我自觉至极地坐回原处。 “阿九啊阿九,我都不知晓该如何说你了!” 中间隔着爹爹,叶奈何轻扬折扇侧眸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而他身侧的离卿,亦是眉眸含笑。 我只觉此刻颇为丢人,遂垂下脑袋不理会与他。 隐约间,只觉对面有一道甚是炽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却也是不敢抬头便那边瞧上一眼。 现下脸烫得厉害,亦没有以往多余的刘海儿遮着,想来定是一片满江红再者小埂丫头还为我抹了些许胭脂罢罢罢。越是这般思量着我的心愈加疲劳。 “咳咳。” 姑姑这般清了清嗓子,以缓解适才因我头脑发热而产生的尴尬场面。 “倾染编排了个祝贺皇后娘娘生辰的节目,不知娘娘可有兴致观看一番?” 因我垂着头看不清姑姑面上的表情,却也是想象得出来那么一两分。 “嗯。既是墨王妃编排的节目,本宫自然是要看的。” 只听得皇后娘娘这般应着,那声儿仍是端庄无波,丝毫不被方才之事所干扰。皇后娘娘真真乃神人也。我心下暗忖道。 “谢娘娘。” 随着姑姑话音落地,一阵欢快热烈的音乐响了起来。气氛热烈至极,闻之使人忍不住想要随着舞动起来。 我终究抵不住心中浓厚的好奇,悄悄抬起头朝着高台望了去。不期然,却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眸子。我的心跳蓦地漏掉了一拍,继而“怦怦怦”地开始不规律跳动。而那双眸子的主人,无疑是北冥无殇那妖孽! 我朝着他无力地挤出一抹许是难看得厉害的笑来,旋转过头不再看他,只定定的望着高台上的场面。 姑姑已然不在台上,余下的是身着火红舞裙的姑娘们,舞裙紧紧贴着姑娘们的纤腰,但见其个个身材窈窕,面若桃花,且每位姑娘们均手中执一根彩带,煞是欢庆活泼。 “咚咚锵——咚咚锵——” 乐师们敲响了锣鼓,且声声振奋人心。想来是乐声到了gaohao处。 “起舞——” 姑姑清亮悦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旋,身着火红舞裙的姑娘们亦随之舞动起来。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舞蹈,不同于花满楼中的美人那般轻舞,而是一种甚活泼甚奔b放的舞姿。 红裙如火般张扬肆意,随着姑娘们的舞姿裙摆悠悠然地飘扬了起来,似是一只只迎风飞舞的蝴蝶般美。 旋,手中彩带飘飘,众位姑娘们的彩带并连在一处形成一团花簇,继而华丽绽开,煞是好看。 就在姑娘们起舞翩翩的当儿,姑姑的歌声亦随之悠悠扬扬地飘来: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祝福你祝福你 生辰有好事来希望您越年轻越来越美丽 岁岁都有欢欣 恭喜你多happy 欢笑同贺你与娘娘您一起饮番杯 happybirhay 同合唱happybirhay同贺你 母仪天下一世好福气 恭祝你生辰有福有财 再贺你青春美丽年年越开心岁岁都有欢颜 恭喜你恭喜你” 姑姑的歌曲调子亦甚是欢畅活泼,值得庆幸的是,姑姑这回的歌词,我倒是能听懂个七分的。 乐声戛然而止,姑姑一曲毕,姑娘们的舞蹈亦罢了。 旋,姑姑轻踱步行至高台中央,领着众姑娘一道,齐齐向皇后娘娘道了声: “恭祝皇后娘娘生辰快乐,愿娘娘凤体安康,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好,很好!墨王妃啊,这可真真是本宫有生以来,过得最为开心的一次生辰,亦是见过最为精彩别致的一番舞蹈啊!” 龙椅侧的皇后娘娘,微微翘起戴着鎏金护指的小指,笑得温和,瞧着竟分外的愉悦。 “娘娘欢喜便好。” 姑姑谈吐甚优雅大度,脸上挂着柔和浅笑,与之对我那是天差地别。 抬手拂了拂华丽的袖袍,皇后娘娘朱唇半启,再次轻飘飘地吐出了一个“赏”字。 唔,感情这皇后娘娘就是败家的啊!国库甚充裕么?她老人家难道还不晓得边关的战事甚吃紧桀城灾害严重么?!唔,罢罢罢,离卿他父皇皇上他老人家都不甚在意,我却是在意这般多做甚。 “谢娘娘。” 姑姑轻应着,旋即便领着跳舞的姑娘们一同轻踱阶梯,徐徐下了高台。 台下的众人,均是一副回味无穷之的神色。似是还沉醉在方才的音乐与舞蹈中难以自拔。 “好一个‘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墨王妃真不愧为离国第一才女!” 隔着两个座位,我闻见叶奈何那厮饱含感叹的声音传了来,遂撇撇嘴,不屑的暗忖道: 嘁,姑姑有才还用得着你这厮来评价不对,你这断袖唔,若是被姑姑知晓了叶奈何是断袖,估计姑姑又得欢脱上好一阵子了。 “好啦,墨王妃的节目已然告一段落。第一才女表演完毕后,我们接下来呢,就该请第一美人” “冷小姐!” “冷美人!第一美人!” “芊夏小姐!” 可怜的若烟公主,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些食色ig也的公子哥们急迫地打断。 我本以为姑姑方才那般已然算得上是夸张轰动了,却没想这好戏在后头,而冷芊夏冷美人才是这最受欢迎的主儿。 我这才抬眸瞧了对面的这个人气甚高的冷芊夏冷美人一眼,却发现她并不丝毫为其所动,一双美目只深深的望着我这一边看。 我的心登时‘咯噔’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是风fg流肆意如叶奈何、他身侧的离卿那张眉i目含笑的俊脸 难不成冷美人亦同我一般,瞧上离卿了?唔,这可万万使不得!离卿是我先瞧上的!是我!好罢,我承认现下是我忒无耻忒霸道了些。 我本就不确定离卿对我是甚么样的情感这下可好了,又来了一个冷美人唔,我说甚么亦争不过她的啊!不对,我与冷美人争何物?我却是为何要跟她争了?罢罢罢。不想也罢。 “喂喂喂——你们吵什么吵?听本公主把话说话好不好?!” 若烟公主许是真的气了,一甩袖摆粉色丝带,漂亮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许愠怒之色 “若烟公主请说!在下等人恭而敬之地听着呢!” 就在这个当儿,台下若烟公主的一个“粉丝”,隔着这茫茫人海,朝着若烟公主深情款款地呼唤了一声。 若烟公主闻言神色虽不见即刻好转,却亦是微微缓和了些。 [爷有话说:太感动了~呼呼~还以为桃子妞儿前两日消失了呢~~爷废话不多说了~码字动力无限~(//)] 、、 、 第十六章:离国第一美人冷芊夏 “接下来,有请我们离国第一美人——冷芊夏冷小姐华丽登场!” 有了方才的教u训,若烟公主此话一出那些公子哥们倒是安份上了许多,只不过轰动的劲头却仍是不小。 抬眸望去,恰瞧见冷美人一袭翡翠烟罗绮云裙,绝美倾城的脸上带着一抹优雅的笑意,莲步轻移,步步生姿。方才徐徐走至了高台上。比姑姑足足多走了几十步。我不由得深感佩服耶。 奇怪的是,自己的女儿这般优秀美丽,冷丞相这个做爹爹的,面上却瞧不见任何欣喜的神色。端坐于高位上的冷丞相,仍是面色冷淡,不苟言语。 高台上。见冷美人到了自己身前,若烟公主方才不甚愉悦地将手中的“玉米棒”交与冷美人,旋奔回了自家母后身旁去。 果然,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手中拿着这么一个“玉米棒”,亦还是真真的美人。丝毫不影响其风zi姿。却不知怎的,北冥无殇那妖孽手执“玉米棒”的模样竟蓦地浮现出眼前唔,不可思,不可思。 “芊儿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冷美人先是妾身行了个礼,而后徐徐开了口,那声音亦自然是好听且轻柔不由惹人怜lia爱。 “嗯。” 但见皇上轻应了声,脸上带着一般男子见着绝色佳人应有的猥i亵笑意,许是强作镇定虚扶了一把。 猥i亵的笑意我这般暗忖着若是被皇上知晓可会不会被砍头?甚恐怖耶。 “芊儿真真是越来越美了。” 皇后娘娘却似乎是没有瞧见皇上看冷美人的炽chi热眼神一般,毫不吝惜地笑着夸赞于冷美人。 唔,方才许是我瞧错了皇上眼中的含义罢,嗯,是我瞧错了。 “芊儿谢娘娘夸赞。” 冷美人轻颔首,一举一动实乃大家闺秀也。 “却不知芊儿准备了甚么节目?” 皇后娘娘面上挂着雍容的笑,小指微微翘起,鎏金护指衬着明媚的阳光险些晃瞎我的眼。 “娘娘待会儿自会知晓。” 冷美人在这个当儿,却是卖起了关子来。 “嗯。” 皇后娘娘面色不改,恭坐的模样似是在等着冷美人表演。 冷美人点点头,继而轻轻扯唇一笑。这一笑可得迷倒了多少公子哥们我小心翼翼地偷偷朝离卿看去,但见他抬眸看着高台上的冷美人,俊脸微微带笑。 我的心不由得紧了紧,不过转念一想,我有甚么可值得这般的离卿本就不属于我啊。 “丫头,可是醋了?” 爹爹眉i眼带笑地侧过头来瞧着我,拍拍我的肩道: “若是喜欢,就勇敢地去争取。懂否?” “哪,哪有” 我干干的笑着,拍来爹爹的手,强作一脸镇定强调道: “我才没有吃醋。我亦没有喜欢上离卿” 正说着,眸子躲躲闪闪,却不想对上了离卿那双深邃的眸子。 我的心跳蓦地漏掉了一拍。 离卿他,可是听见了? 如果被离卿给听见了,那我、我啊啊啊啊!咦,不对,我与爹爹说的是我不喜欢离卿,被离卿听见又何妨?唔,无妨,无妨。 我再而强作一脸淡定地朝离卿挤出一抹笑,摆摆手道: “离卿兄,你可别误会了去。” 故意加上这个‘兄’字,是以为了证明我对他只有兄弟之情,却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 “阿九且放心,我自然不会。” 离卿瞧着我看了半刻后,这般回了一句。 我正要在心中暗喜,却又听得离卿继而徐徐道: “再者,我对阿九,同样亦是没有甚男a女之情的。” “啪嗒!” 我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事离卿不说也罢,可他这般说了,我却是心蓦地塞塞的,iog口闷闷的,难受了起来。 唔,我现下这般可是姑姑所说的“作死”? “想来也是啊呵呵,呵呵呵” 我略带尴尬地笑着,目光微微闪躲,害怕给离卿瞧见眼中的那一丝落寞不对,我夜阿九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还落寞? 我甚为不自在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嗯。” 离卿轻应了一声,遂折扇轻摇不再看我,眸子转向了高台上的冷美人身上去。 我自讨没趣,低下头绞着裙摆呆呆的出了神。 离卿他他方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他不会误会我对他的感情他对我并没有任何男a女之情我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么?离卿他,他并没有瞧出我对他的“非fi分之想”可是为什么,心脏却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呢? “唉。” 爹爹瞧着我这般模样,轻叹了一声,遂作罢不再理会我。 直到高台上传来了一阵优美动听,清悠婉转,情丝缕缕扣动心弦的琴声。似悲切,似缠绵悱fi恻,美哉妙哉,闻之不禁使人潸然泪下。 我蓦地抬眼望去,是冷美人。她此刻正端坐于高台临时搭起的一方软垫上,身前是一尾瑶琴,十指纤纤拨弄琴弦,琴声丝丝扣人心弦。 一阵琴音后,冷美人朱唇半启,轻声吟唱了起来: 古柏青幽幽 阴下环佩伶仃歌 谁遣山风迎嘉客 遗君菟儿丝 点点芳馨附松萝 好女亦慕少艾色 轻启唇木兰减字调般涉 心相悦心相悦情满颌 复子衿不期君以静女和 心欢喜心欢喜声愈乐 竟已是霞送日落 良辰倏忽尽执手两不舍 拆旧穗绾成新结 系于绶侧 望君珍之如惜我 极秋水青骢绝尘早不得 意重重意重重复长歌 歌高唐忽恐缘如巫山一刻 意迟迟意迟迟声渐涩 溺于思夜半回回梦继昨 诉别情诉别情泪潸落 清晌起才记除却乞巧难见飞驳 自笑痴自笑痴挑红罗 自笑痴自笑痴 琴音本就优美婉转,再衬上冷美人清泠动听的歌声,这一曲更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好罢,我肚中墨水甚少,实在找不出一个哪怕是半个能够用来形容此刻冷美人乐声的词儿。 一曲毕,台下沉寂了许久,似乎都还沉醉在冷美人乐音中的情景不可自拔,长吁短叹了了。我远远地瞧见,有好些个千金小姐们,听着这琴音歌声竟然蓦地听得掉起了泪水来。 我现下只能默默地在心中为冷美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现在细细一想离卿方才的话,亦不是不无道理。跟冷美人相较之下,我比不上她貌美,更不如她多才多艺举止娴雅。离卿喜欢冷美人,且对我无感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扯了扯唇角,笑笑。这般一作思量,iog中的闷死总算是平和了些。 “好,真真是极好!” 皇后娘娘带头鼓起了掌来。有了皇后娘娘的表率,台下的众人更是一片轰动,掌声赞叹声,声声不绝于耳。 因衬着阳光,故我无意瞧见皇后娘娘她老人家的眼中,竟亦是带着点点泪光闪烁。 唔,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儿啊!奇怪的却是,为何我竟不觉半点泪意。奇哉怪哉。 意迟迟,意迟迟自笑痴,自笑痴望君珍之如惜我 一阵轻风蓦地拂了来,我竟忽觉脸颊有些凉凉的hi意。 我抬手徐徐抚上脸颊,小埂的声音亦在同一时候悠悠响起: “小姐,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许是方才的风,夹杂了沙子罢。” 我拭去淘气的从眼眶中掉下的泪珠儿,笑着调侃道。 “喔。” 小埂嘟了嘟嘴,遂点点头,现在我身侧不再言语。 [爷周六晚没码字~嘤嘤嘤~爷该打!] 、、 、 第十七章: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娘娘谬赞了。” 待那台上的掌声逐渐消停,冷美人方才合时宜地开了口道。我听着这话,总隐隐感觉不对头。冷美人琴弹得那般美.妙,歌声亦是优美动听至极,想来却是冷美人现下谦逊了。 “嗯?芊儿,此话怎讲?” 皇后娘娘微一挑眉,目光温和中带着些许深究。静音侯着冷美人的下文。 冷美人甚知礼的妾了妾身,旋拂袖,眉目看向姑姑所在的那个座位,唇角轻扬,颇带感激道: “这曲幽狐,之所以能够这般成功,多亏了墨王妃为芊儿作词作曲,与不苟的的细致指导” “是么?” 皇后娘娘的眸光亦随之向姑姑身上招呼了去,这一句“是么”,不晓得是在问冷美人,还是在问姑姑。 姑姑许是瞧在今日乃皇后娘娘的生辰,不愿拂了她的意。闻言亦跟着徐徐站起了身,神色不改,一如往常淡定自若。可我总觉着姑姑现下这般有一种坐着也躺枪的错觉。 胡桃夹子,董贞,刘沛前辈们,晚生实在对不住啊! “回娘娘,这曲“幽狐”是倾染所作没错。不过若不是冷小姐天资聪颖,蕙质兰心,怕也是弹不出此乐章美.妙的琴音” 姑姑一番话徐徐道来,字字谦逊,句句夸赞于冷美人。使得我略有些醋了从未见姑姑这般夸赞与我这个她的乖乖亲侄女。 “墨王妃是谦逊了罢!此等妙哉的乐章,怕是天下闻名的乐师,亦未必能谱得出的” 皇后娘娘这般高抬姑姑。 我闻言只是不屑的撇撇嘴。不就是作个曲唱个歌的事儿么,至于这般道上半晌等她们你夸我我赞你她谦逊的几番絮叨完毕,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我自是知晓,姑姑此时跟我的心情定然是相通的。 “是啊,说来芊儿亦是惭愧,还没有好好谢过墨王妃的指导帮助呢!” 冷美人一番浅笑嫣然娓娓道来,着实让人瞧着不由心神荡漾。 然,可惜的却是,冷美人面对的人是姑姑,姑姑只爱美男,不爱美人。 “唔,谢倒是不用了。冷小姐若是不介意,寿宴罢了,往墨王府呈上几千金便好。” 姑姑一番话说得婉转且使人动容,似乎还是句句替冷美人着想。 我方才却是忘了,姑姑除了美男,还喜欢金子。 “” 冷美人许是被姑姑的一番话给深深地感动到了,使得她久久不能言语。 一旁的皇后娘娘亦是被姑姑感动的眉角微微抽搐。这墨王妃到底是爱财呢还是爱财呢? 我现下只觉姑姑与冷芊夏皇后娘娘她们这般僵持着实在甚为无趣,旋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于爹爹,遂一溜烟便奔走了。 就连小埂在身后一个劲儿地唤我,我亦是没有回过头理会于她。我现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宫我几乎ri来,约摸是熟悉了个七分,最常去的地儿也就属与离卿初次相遇的御花园了。唔,一并还有那座我到如今仍是不知晓其名儿的凉亭。 外面日头毒了些,我又是禁不得晒的单薄身子,遂一撒腿,蹦蹦跳跳地奔进了凉亭中。 刚跑至亭口,我扬起的唇角便不由得僵硬了下来。原来凉亭里已经有人了。 那人一袭碧色衣袍,垂头趴在石桌上,桌上是散落的酒杯。这厮是因为皇后娘娘今儿个生辰,欢喜疯了,在此喝醉酒了么?唔,可能性实在是不甚大。 我走向前去细细一瞧,唔,竟是三皇子离诺也。这厮与我实为水火不容耶。 虽是如此,我夜阿九却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尽管他醉酒了,尽管他平日与我有仇,但此时,我亦是绝不会动他一根汗毛的。 心中蓦地一动。今儿个他不去皇后娘娘的寿宴,却是来这里做甚。赏花醉酒么?唔,瞧他也没有那份闲情雅致。 “喂,话说你在这里做甚么?” 我挑了挑眉头,拍上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离诺闻言抬了起头来,一双眼睛显得有些朦胧且颇为无辜。 我心下暗骂自己,该死的竟然还会觉着离诺这厮无辜?唔,是无耻还差不多! “你?呵,夜阿九?!” 离诺许是看清了我的模样,开口就带着一股子不屑的嘲讽味儿。 “就是姑奶奶我了,怎么的?!” 我不甚愉悦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嘛,见到是我竟然那种表情好歹我俩也是两年的同窗啊! “你来这里做甚?” 离诺睨了我一眼,抬手仰头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我徐徐收回了本要拦住他执起酒杯的手,微挑了挑眉头不悦道: “唔,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么?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啊?!” 待到话音落地我方才发觉,貌似皇宫真的是离诺这厮他家诶 “夜阿九啊、夜阿九,你说的不错!皇宫不是我家” 离诺抬手倒上一杯酒,神色瞧着略有些落寞。 我抢过酒杯,将杯中的酒水扬手一洒,而后酒杯用力地甩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斜睨了离诺一眼,我愤然斥责道: “臭小子说甚么呢你!皇宫若不是你家,那你家可在何处?!” “呵呵皇宫不是我家我本没有家” 离诺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低喃道。眼帘低垂着,掩盖住了那一丝落寞之色。 “喂,离诺,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定定望着离诺那张与离卿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目光带着些许怜悯。心下暗忖道: 离诺这娃今日该不会是真的吃错药了罢? “夜阿九” 离诺闻言蓦地抬头,迷蒙的双眸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许是瞧出了我眼中的那一抹怜悯,他眉头一皱,抬手将桌上的酒杯酒壶尽数挥落至地上。 一时间,“哐当咵啦”的声音接连响起。我被吓得不禁悄然缩了缩脖子。 “夜阿九,谁来让你多管闲事了?!我离诺才不需要你这个女人的怜悯!” 离诺赤红着双眼向我怒吼着,那模样甚是可怖,亦颇为可怜。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迫切需要得到及时的救治,却又不相信任何人,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帮助他。 我竟黑白无常鬼使神差地被离诺那小子这般模样,给蓦地唤醒了体内一种名为“母性”的东西。再者,听说离诺似是跟我一般,从小便没有了娘亲 我被离诺所感染,徐徐屈下身子坐到了石凳上,细细斟酌一番罢,柔和着语气开口道: “离诺,我并没有多管闲事,亦更没有怜悯你我只是想,想跟你说说话而已再者,我们可是近两年的同窗不是么?” 我夜阿九可以对着苍天,对着大地发誓,我的语气真的很温柔,我的眼神亦是真的甚诚挚。可离诺那小子却似乎是不怎么领情 离诺闻言,抬起眼睑布满血丝的眸子幽幽望了我一眼,唇角徐徐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低低道: “夜阿九。你与我有甚么好说的?近两年的同窗?呵。如若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这两年来,就属本皇子欺ru辱你的次数最多” 我闻言唇角不可抑制地狠狠抽了一抽。 就属本皇子欺ru辱你的次数最多 离诺这厮还甚好意思说?! 呼——呼—— 我开始气沉丹田,深呼吸。待调理顺畅了气息,平复住了iog中那股堪堪不平的怨气,与想要揍离诺这厮一顿的莫名冲动后,我方才朝他甚虚伪的挤出一抹笑,甚虚伪道: “不过你适才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我却是从未放在心上过的”呸!才不是!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离诺你这厮带给我的屈辱历史!果真,昧着良心说话甚痛苦耶。 “此话当真?” 离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眸中是眸中类似于期盼的东西。于我,此刻自然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怀揣着一颗即将要拯救离诺于苦海的善良心肠,我无比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旋朝他眨眨眼笑道: “当真。其实我” 然,话音还未落地,便被离诺这厮甚激动地堪堪打断: “真的么?太好了!夜阿九,夜阿九你这个笨女人,幸而你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其实阿九,你知道吗?” “知道甚?” 离诺这厮忽的将我的称呼从三个字儿唤作了颇亲昵的两个字儿,弄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且,莫名地感觉到离诺他那言语中一丝丝诡异的气氛。 离诺半晌不言语,定定地盯着我瞧了许久,而后终于吐出这么一句差点把我给吓死的话来。他道: “阿九,其实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明日且看女主如何如何~(挤眼)] 、、 、 第十八章:你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离诺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 还很久了?!有多久?!不对,似乎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从甚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天涯那般多的芳草他为甚么偏偏喜欢上了我?不对!这些统统都不是重点真真正正的重点是——离诺这厮,在开玩笑是吧?很好玩么?!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鬼的么?!! 我这时暂且撇开那些该死的甚么“母性”,一把挽起袖子,重重一拍桌,努吼道: “离诺,你小子发酒疯是不是?竟敢拿姑奶奶我来开涮?!” 手掌这般用力拍在石桌甚是疼痛难忍,而我却是硬着头皮也得强忍住。唔,气势,我此刻一定得要有气势才能压住离诺这厮。 “不,阿九,我是认真的” 离诺抬眸低喃道,面色深沉,眸中是我从未在他身上瞧见过的认真肃然之色比我方才伪装出来的,要可信一百倍 “那,那你说你喜欢我你是瞧上我哪一点了?”譬如我,我便是瞧上了你哥的美色 我唇角向下敛了敛,弱弱的开口询问道。 虽然现下还是不太相信离诺说他喜欢我这话的真实度,可我也不能承认自己毫无这一点自信啊!所以说毕竟我夜阿九其实也是一个颇具魅i力的人儿啊 “不知道。” 离诺带着甚诚挚的眼神,徐徐摇了摇头。 我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离诺他不知晓自己瞧上了我哪一点,也就是说他找不出我身上的一点哪怕是一丢丢的优点来了?我忒感失败与无力。 离诺这厮在这个当儿却是蓦地笑了起来,他抬手抚上我的发,口中带走淡淡的清冽酒香: “诚然,我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你那一点。但是阿九,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一颗真心” 我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摇摇头,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顺带把离诺搁在我头上的那只手也给甩走了。 真心?原谅我夜阿九天生不晓得所谓的浪漫所谓的情深深意浓浓是为何物。只觉着离诺他这一番话甚肉rou麻,甚让我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阿九你知道么在这个阴谋重重整日只有争宠与算计的皇宫里,从未有人对我真心过只有你,夜阿九,你是第一个敢骂我无耻的人,第一个敢当面说我持宠而娇、嚣张纨绔的人” 离诺眼神仍是迷蒙着,嘴zui上的话却是透着无比的认真之意。 “所以?” 我听着离诺的话只觉着略有些感到奇怪,诚然我是在第一次遇见骂过他无耻没错,后来亦骂过他因为受到皇帝的宠爱就无法无天,既嚣张又纨绔也没错。可是离诺他难道就因为这些而冲动地喜欢上了我?还是说他天生就有被虐倾向?!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报复你,让你吃点苦头,明白惹上我的后果后来,呵呵” 说到此处等重要无比的关头,离诺却是卖关子般的顿了一顿,他似是在回忆往事一般,唇角轻轻上扬,低声柔和道: “后来发现ri捉弄于你成了自己的习惯,再也改不了当我看着你出糗的模样,我便会心情大好。瞧见你偶尔轻蹙眉头,我亦跟着心下悄然一紧。看见你开心的大笑着,我也会随着你开怀的笑声不禁扬起了唇角所以我想,阿九,我定是喜欢上你了。不然也不会这般” 我细细听完总算是了解了个大概。原来离诺这厮不是有受虐倾向他是有虐我的倾向矣。只是虐着虐着心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罢了。用人话来说:离诺虐我,虐着虐着,就喜欢上我了唔,我这算不算是略略自恋了些? “阿九,他们都知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故锣鼓喧天,欢歌庆祝呵,可是除我之外,却是无一人记得,今日亦是我母妃的忌日“ 我问言心跳蓦地漏掉了一拍,心中猛地骤紧。今日是离诺他母妃的忌日?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一人在此醉酒,黯然神伤他此刻定然是甚难受甚不好过罢。 “不过,阿九,我现下还有你。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阿九,若是你愿意,我现在便去请求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 说到最后,离诺忽的抓住了我放在桌上的双手,抬起一双深邃如同离卿的眸子深深望着我,眸中盛满了希冀之色。炽chi热而害怕受到伤害的模样。 甚?离诺这厮他道甚?! 阿九,若是你愿意,我现在便去请求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 请求父皇为你我二人赐婚! 赐婚!!! 离诺这番话犹如魔音穿耳般,久久在我的耳畔盘旋,久久不消失 初一听见“赐婚”二字,我即刻便想要破口大骂“赐你大爷的婚!”理智告诉我,不可鲁莽,不可。 虽,离诺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我瞧着略略有些心疼,半启唇想要敷衍性的应他了事,蓦地眼前却闪过一袭玄色的衣摆在风中猎猎飘飞,那张温和的俊脸总是含笑的看着我。 然,纵使再不忍拒绝于离诺,我却也是不愿欺骗他,更不想欺骗了自己的心。 “离,离诺其实吧,我,呃、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手指绞着裙摆这般低低道,不知是因为心中的羞涩还是头上的“飞天髻”甚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只得低着头这般婉拒道。 唔,与其说是甚么‘婉拒’,不如说其实就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罢。 “甚么?!” 离诺睁大一双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眼神略有些涣散: “是谁?!阿九,你告诉我他是谁?!” 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离诺这厮脸颊竟染上了两抹酡红之色。眸子亦随之布上了赤红的血丝。 “他是他是” 我将头垂得更加低了些,脑海中浮现出的人影无疑是离卿可我怎能告诉离诺耶?! 眸子略带心虚的四周转了转,却不想,恰恰对上了那个我正心中念叨着的人儿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微微泛起了波澜,似是同离诺一般,等着我的下文。 我喜欢谁? 我的心登时一下“咯噔”。 离卿此刻,正在御花hua园的小道上,抬眸定定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执着折扇,却不曾摇动半分。他身旁是一脸观好戏的叶奈何,与默默然的小董子。 我只觉得头顶有五道天雷滚滚轰过——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就是他!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我一副豁出去死就死舍我其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无谓先锋模样,倏的一声拍案而起,抬手指向那人。 “你喜欢他?阿九,你喜欢的人竟然是他?!” 离诺睁大一双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我,嘴唇颤抖着,手指亦跟着指向那人,眼神一片冷然。 “阿九,你为何会有喜欢的人?又为何偏偏要喜欢上他?!你难道不知道他” 离诺一字字地质问着,我被他这般说着心虚得厉害。一咬下唇,无谓道: “对!没错!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语罢,便视死如归般地撒起脚丫子,飞速朝那人奔了去。 我准备无误地一头栽进那人的怀中。他的怀中,有我一直都熟悉的薄荷香味。这般清香宜人的薄荷香味萦绕于鼻翼,使得我的心,终于徐徐地平静了些。 [嘤嘤嘤~女主这是要表白了咩~扑倒离卿了咩~没有咩~喂~爷遵命了喔w后头还有一更喔~唔本来准备这个当儿吊妞儿们胃口的说~~~] 、、 、 第十九章:夜阿九你够了! “咳,我说阿九” 叶奈何略带惊诧的声音在我头顶响了起来。下一刻,我便被这厮该死的毫不配合地扶住双肩给推了开。 “喂,你就配合我一下好不好啦!” 我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低低朝他道。带着怨恨的小眼神抬起头,入眼便瞧见这厮闻言而后幸灾乐祸的戏谑眸光。 “唔,怎么不找阿卿配合你却是来找我?” 叶奈何同样用只有他与我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沉道,只是这言语,略有些欠扁而已。 “因为,因为咋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啊!阿奈你说对不对?” 我说着还朝叶奈何颇为风qig情万种地抛了个媚i眼。 “呃” 许是被我这一声“阿奈”,亦或者是被我那一个足矣秒杀万千翩翩少年的‘媚i眼’给迷i倒了。叶奈何在这个当儿,面上却该死的露出一副吃了蟑螂的作死模样 “叶奈何!” 我低hou吼一声,眼神带着警告,直直望着他威胁道: “若是你今日敢不配合我的话我就告诉叶管家你这厮原来却是个断袖!啧啧,叶管家他老人家知晓后一定得” “你敢!” 叶奈何瞪着我,眼神中涣散出的凌厉光芒吓得我可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靠之!我勒个去也! 叶奈何这厮竟然还敢反过来威胁我,哼哼,毕竟手握他把柄的人是我夜阿九叶奈何啊叶奈何,我看你敢奈我何?!啊哈哈哈哈哈! “你敢我就敢!叶奈何,你看我敢不敢?!” 我踮起脚跟一把抓住叶奈何的衣领,撅着嘴无谓的直视着他凌厉如剑的眼神。 “夜阿九你够了!给我适可而止” “嗯哼,我就是够了怎么的?!还有甚么适可而止我书读的少,不太懂”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叶奈何这厮,到最后还是乖乖向姑奶奶我妥协了。 “三皇子,” 叶奈何徐徐开口,温柔执起我的手,抬眸朝一脸悲愤欲绝的离诺看去,继而一脸‘幸福’的模样笑道: “阿九说得不错且,我与阿九从小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心心相印阿九自小便一直爱慕着我,于我亦是极喜爱阿九的” 叶奈何这番话是说得倒是情真真意切切没错,可为何我却听得两眼一抹黑,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继而又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最后直想着若是他再这般继续编下去,我便要毫不客气地一拳头挥之。 思及此,抬眼却不想却上了身边不远处的离卿的俊颜。那一双一如既往的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正甚专注地看向我,一动也不动。 我心跳登时蓦地漏掉了一拍。我怎的却是,却是忘记离卿在这处了 离卿他他此刻甚么都瞧见了,叶奈何欺骗与离诺亦全部都听见了 虽说方才与叶奈何只是一场戏没错可是离卿呢?他,他会不会误会了去? 喂,夜阿九,离卿他要误会便误会罢。反正人家对你又没有甚意。 一个声音自脑中这般响起。 也对啊!细细思量一番,反正离卿又不喜欢我,他若是要误会我与叶奈何,便随他误会了去罢我亦是不会辩解半分的。 “阿九叶奈何他说的,是真的吗?” 离诺自亭子里走了来,一双赤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又是心虚又是愧疚。 我是不是不该欺骗于离诺的他那么可怜,那么脆弱我真真是一个坏丫头! “是真的” 我局促不安的垂下头,手指绞着裙摆,低眸看着脸上的那双绣鞋呆呆出神。 离诺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我背负你的一片真心了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皇兄离卿,我不能让他知晓呃好肉麻的内心独白耶 “好!很好!” 离诺徐徐走至我身前,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另一只手勾起我的下巴,眼神仍旧凌厉,冷然道: “夜阿九,我祝你跟叶奈何幸福。” “我” 我微微启了启唇,想要张口道声谢谢,却无奈如何都吐不出那两个字来。 “自然会的。我在此便替阿九先谢过三皇子的一番美意了。” 叶奈何这厮毫不知耻的说着,还伸h出一只手揽过我的腰,折扇轻摇,唇角微勾,眉目肆意。 他这般将我揽了去,亦恰好遂我意地脱离了离诺的钳制。彼时我亦还不知晓,叶奈何与我二人的那些动作,在旁人瞧来是有多暧ai昧。 无论如何,我都是应该感谢叶奈何的。 “哼!” 离诺冷哼一声,便倏而甩袖而去。 “呼” 我见状抚了抚iog口,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走了极好,离诺这个瘟神终于走了! “下次若是再碰上这种事,可千万别找我了。” 叶奈何抬起折扇敲了敲我的头,这般不悦的蹙眉道。俊脸隐隐透着一抹担忧与无奈。 “喔,晓得了。” 我用力的点点头应着。心下却暗忖道这一次都差点让我吐血,但愿再也不要有下一次了 “走罢,是该回宴席去了。” 叶奈何的声音低低落在我耳畔。 我问言抬头,本欲开口唤一声离卿同我们一道,抬眸望去却是哪里还有他与小董子的身影。 转念一想亦不足为奇。我与叶奈何离诺再次上演感情i戏,离卿定是瞧着无聊至极,故携着小董子一同一声不吭地便走了罢。 “走罢。” 我轻轻扯唇,无奈却是怎般也笑不出来的一副模样。 叶奈何侧过眸来,恰好瞧见的便是我这一副模样。 折扇支起下巴,他挑挑眉头徐徐道: “丫头,我早看出来你喜欢上阿卿那小子了。说罢,是不是担心方才的事被阿卿给误会了去?” “嗯不、不是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承认也不是,否认亦不是。 “丫头啊,万事随心,明白么?” 叶奈何轻叹一声,拍拍我的肩语气甚沉重且心颇长道。眉宇微微蹙起,似是在对我说,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明白了。” 虽然听得懵懵懂懂,我还是低低应了声。 万事随心? 唔,我怕是如何做都做不到的罢。 随心唔,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万事随心呢 ———— 与叶奈何一同回到宴席,正要入座的当儿,恰好便撞见一身着浅黄色的妙龄小姐,表演完了节目正准备下台。只一个侧目那小姐一眼便瞧见了席上正欲入座的我。目光交流之际,我堪堪的亦或是略带心虚的躲了开。 “皇后娘娘,萱儿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娘娘允可” 小姐妾了妾身,语气是我永远亦学不去的温柔婉约。只是那唇角,带有一抹让我不禁脊背发凉的诡异笑意。 “哦?不情之请?萱儿且先说来听听” 皇后娘娘端庄优雅,浅笑着这般问道。 那身着浅黄色衣裙的萱儿小姐,蓦地拂袖嫣然一笑,她青葱玉指堪堪指向我,遥遥道: “萱儿一直便听闻夜小姐才学惊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故,萱儿便想借着这回娘娘的生辰,与夜小姐比试才艺” 闻言,正要稳稳坐落至位上的我,险些站不稳一个趔趄栽了下去。 她,她说甚?! 才学惊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我勒个去也!靠之! 她是在说梦话否?嗯?才学惊人?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信不信我一巴掌拍醒她! 如若不是瞧在这里是皇宫,如若不是瞧在今儿个是皇后娘娘生辰,如若不是距离忒远姑奶奶我一定赏赐她一个大拳头!让她知道知道我夜阿九,才学不惊人,琴棋书画不精通,拳脚上的功gog夫倒还是略懂一点皮毛的! 还说要跟我比试甚才艺?! 我勒个去也!故意找我的茬是罢?! 我呼呼地挽起了袖子,欲要与那臭pi屁的甚萱儿小姐决一生死 [妞儿两更了喔w下不为例嘤嘤嘤~爷捂脸跑走~~~] 、、 、 第二十章:姑姑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啊! “阿九。” 这个当儿只听得爹爹在身侧轻咳了一声。 他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臂,眼神示意我看向皇上与皇后娘娘,那意思分明就是: ——在皇上皇后娘娘与这般多的大臣官员面前,不得无礼! “哦?夜小姐才学惊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个,本宫倒是不曾听说过” 皇后娘娘挑眉遥遥望了我一眼,这般低声疑惑道。说开了不就是在说我是文盲且肚中无墨水的嘛。 我甚为无奈地撇撇嘴,真真是应了姑姑的那句“躺着也中枪”唔,虽然我现下是坐着的说。 我倏而起身,朝着皇后娘娘与那萱儿小姐开口欲拒绝道: “皇后娘娘,其实我” “本妃亦觉着代萱小姐此提议甚不错。再者,有本妃这个离国第一才女的谆谆教导,阿九亦不一定会输于代萱小姐的” 对面的姑姑却在这个当儿蓦地站起身,打断了我方想要拒绝的言语。 “” 我问言只觉额角掉下好几根黑线。 姑姑是离国第一才女没错。可是,她口中的‘谆谆教导’姑姑这话说得可真真未免太假了些。 不一定会输于代萱小姐的我想问姑姑,她是故意来瞧我的窘迫的狼狈样子的么?跟那个代萱小姐比试我明明就是必输的那一方啊啊! “既然墨王妃也这么说了,不如,就让墨王妃来亲自出题考考她们二人罢!” 皇后娘娘这时倏而笑了,且笑得温和亲切。可我瞧着却是如此那么的碍眼闹心。 “皇后娘娘有命,倾染亦不好推辞。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姑姑甚无耻的开口,一撩火红的裙摆,自坐席上跃过,那姿态与神情有着道不出的张扬肆意。 “可是” 代萱小姐在一旁柔柔的开口,柳眉轻蹙,面上带有一抹愁思。 我只在心下不断地鄙视她。姑奶奶我这个受害者都还没有发愁,你愁个甚啊! “我们皆知夜小姐乃是墨王妃的亲侄女若是,墨王妃在比试时放水可如何是好?” 代萱小姐终于低着眉道出了自己的愁思,继而又柔柔加上一句: “当然,萱儿亦不是不相信墨王妃的,只是” “既然你说了相信本妃那就废话少说。要比试就赶快,若是害怕了不愿意比试了早些开口,不要浪费本妃的宝贵时间!” 姑姑斜睨了代萱小姐一眼眉目恹恹道。对于代萱这个作死的丫头,她可没有对于皇后娘娘的那种尊卑之念。胆敢仗着礼部尚书是她老爸就去欺负自己的侄女,可是问过她夜倾染了么?! “姑” 我半启了唇,却仍是没有完整的唤出姑姑的名字。 姑姑方才这才说得太风fg流了!太潇洒了!太肆意太张狂了! 姑姑,我好爱你好爱你啊! 此刻我只觉着适才心下对姑姑的抱怨亦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去不复返一生能有几多愁现下姑姑已然瞬间变作我的神明! “墨王妃” 代萱小姐抬眸幽幽的望了姑姑一眼,旋又委屈地向皇后娘娘看去,声音略带哭腔。那模样甚是可怜得紧。 不过皇后娘娘在这个当儿却没有做任何表示。仍是端坐于凤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闲模样。 “这般僵持着也不好。朕来说句话罢。” 一直被忽略无视好些会子的皇上终于徐徐开了口,一拂log袍,威严摄人的眼神朝我看来,高声道: “可否请夜小姐先到殿上来?” 我自是不敢拂了皇上他老人家的意的。 “是。” 我低头颔首应了声,旋提步走出坐席,一步步抬腿上了阶梯,行至高台处唔,是殿上。在这一过程中,我却总感觉,似乎有好几道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让我觉着甚可怖得厉害。 “现下,墨王妃可准备如何考代小姐与夜小姐?” 皇上笑得温和灿烂地问道。 “皇上姑且看着便是。” 姑姑摆了摆手,那模样却是连这离国最大的正主儿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他老人家却也是毫不愠怒的模样,甚至还笑着应了声好。 我忽觉后背冷汗直冒这我到底是摊上了一个甚么样的大人物般的姑姑啊!? 然,彼时我亦是不知晓,曾经皇上在立了皇后娘娘且王爷姑父还没有娶姑姑的时候,就被姑姑的才华谈吐给‘征zhg服’了。曾经还向姑姑屡屡暗示过自己的‘爱ai意’并且还要立姑姑为贵妃来着的事情 “文房四宝。劳烦莫公公了。” 姑姑开口吩咐道。虽说是“劳烦”,可姑姑那一脸淡然从容的模样,却是看不出来任何歉意啥的。 莫公公便是扯起嗓子宣人的那位公公,原来是皇后娘娘身旁伺ci候着的,这厢闻了姑姑的言,便躬着身子退下去取物了。 不少时,莫公公便端着托盘上了殿台来。 托盘上平放至桌上,盘中,赫然是文房四宝—— 笔,墨,纸,砚。 即一支毛笔,一张宣纸、一块黑墨,与一观砚台。末了,莫公公还放上一碗清水。 我右眼皮忽地突突地跳了那么一跳。 难不成姑姑这是要让我写字?! 我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一个趔趄。写字不要提写字了,我就连拿毛笔的正确姿势亦是不会的。 “代萱小姐可否帮本妃研墨?” 姑姑轻飘飘抬眸睨了代萱一眼,这般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下。将一观砚台与黑墨推至代萱身前,唔,如此看来,她不答应也是不行的了。 “能够为墨王妃研墨,是萱儿的荣幸。” 代萱轻颔首,唇角牵起一抹疑似颇牵强的笑意。若不是以前为了接近叶奈何叶公子而特意去学了研墨,今日她却是要被难住在这里了。一转念再想想夜阿九,呵,想来她定然是不会研墨的罢。 语罢,代萱十指纤纤玉手拿起黑墨,食指放在墨的顶端,且拇指和中指分别夹在墨条的两侧。我直直地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思量着或许日后还能够派上用场。 这厢代萱开始磨墨,但见她先将清水滴入砚面,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反复研磨。 代萱研墨的速度甚慢,亦甚优雅自如。重按轻转,先慢后快。 就这般代萱墨了一小半个时辰的墨,终于墨好完毕。 我抬手敲了敲略有些酸痛的颈项,心下暗忖道研墨真真是一件繁琐至极的事情。 且不说写字了,就连研墨我都不会唔,如此看来我确认是有些失败了。 代萱小姐这个当儿忽的以袖遮面,嫣然一笑。许是瞧见了我现下这个颓废的必败模样,那笑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儿。 是的,我现下已然做好了必输的打算与比试输后被奚落嘲讽的心理准备。 “夜阿九,这还没有开始比试,你便是那副模样,怎么?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你姑姑我?” 姑姑抬手执起毛笔一支,狼毫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墨汁,旋完全浸了去,漆黑的墨汁即刻便染黑了整支狼毫鼻尖。 提笔,一滴墨在宣纸上渲染了开来。 姑姑笔法苍劲,字字有力,写得log飞凤舞,在我看来却如同蚯蚓滚沙般确实是认不出。 “墨王妃果真写得一手好字!” 代萱在一旁拍着姑姑的马pi屁。不过眉目间,却是真真带有赞叹诧异之色。 唔,姑姑写的字可是果真是好么?为何我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 我抬袖抚了抚额角的冷汗,心下暗忖道如果我也如姑姑这般log飞凤舞、蚯蚓滚沙会不会也算是写的一手好字了? 如若真是这般我扬唇阴险的笑笑,随后又甚无力地垮下嘴zui角那我还是照样得输 [爷有话说:内个夜阿九会翻盘么会么?不会么?~~~嘤嘤嘤~爷亦是不知晓的(_)] “阿九。” 这个当儿只听得爹爹在身侧轻咳了一声。 他轻轻拉住了我的手臂,眼神示意我看向皇上与皇后娘娘,那意思分明就是: ——在皇上皇后娘娘与这般多的大臣官员面前,不得无礼! “哦?夜小姐才学惊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个,本宫倒是不曾听说过” 皇后娘娘挑眉遥遥望了我一眼,这般低声疑惑道。说开了不就是在说我是文盲且肚中无墨水的嘛。 我甚为无奈地撇撇嘴,真真是应了姑姑的那句“躺着也中枪”唔,虽然我现下是坐着的说。 我倏而起身,朝着皇后娘娘与那萱儿小姐开口欲拒绝道: “皇后娘娘,其实我” “本妃亦觉着代萱小姐此提议甚不错。再者,有本妃这个离国第一才女的谆谆教导,阿九亦不一定会输于代萱小姐的” 对面的姑姑却在这个当儿蓦地站起身,打断了我方想要拒绝的言语。 “” 我问言只觉额角掉下好几根黑线。 姑姑是离国第一才女没错。可是,她口中的‘谆谆教导’姑姑这话说得可真真未免太假了些。 不一定会输于代萱小姐的我想问姑姑,她是故意来瞧我的窘迫的狼狈样子的么?跟那个代萱小姐比试我明明就是必输的那一方啊啊! “既然墨王妃也这么说了,不如,就让墨王妃来亲自出题考考她们二人罢!” 皇后娘娘这时倏而笑了,且笑得温和亲切。可我瞧着却是如此那么的碍眼闹心。 “皇后娘娘有命,倾染亦不好推辞。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姑姑甚无耻的开口,一撩火红的裙摆,自坐席上跃过,那姿态与神情有着道不出的张扬肆意。 “可是” 代萱小姐在一旁柔柔的开口,柳眉轻蹙,面上带有一抹愁思。 我只在心下不断地鄙视她。姑奶奶我这个受害者都还没有发愁,你愁个甚啊! “我们皆知夜小姐乃是墨王妃的亲侄女若是,墨王妃在比试时放水可如何是好?” 代萱小姐终于低着眉道出了自己的愁思,继而又柔柔加上一句: “当然,萱儿亦不是不相信墨王妃的,只是” “既然你说了相信本妃那就废话少说。要比试就赶快,若是害怕了不愿意比试了早些开口,不要浪费本妃的宝贵时间!” 姑姑斜睨了代萱小姐一眼眉目恹恹道。对于代萱这个作死的丫头,她可没有对于皇后娘娘的那种尊卑之念。胆敢仗着礼部尚书是她老爸就去欺负自己的侄女,可是问过她夜倾染了么?! “姑” 我半启了唇,却仍是没有完整的唤出姑姑的名字。 姑姑方才这才说得太风fg流了!太潇洒了!太肆意太张狂了! 姑姑,我好爱你好爱你啊! 此刻我只觉着适才心下对姑姑的抱怨亦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去不复返一生能有几多愁现下姑姑已然瞬间变作我的神明! “墨王妃” 代萱小姐抬眸幽幽的望了姑姑一眼,旋又委屈地向皇后娘娘看去,声音略带哭腔。那模样甚是可怜得紧。 不过皇后娘娘在这个当儿却没有做任何表示。仍是端坐于凤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闲模样。 “这般僵持着也不好。朕来说句话罢。” 一直被忽略无视好些会子的皇上终于徐徐开了口,一拂log袍,威严摄人的眼神朝我看来,高声道: “可否请夜小姐先到殿上来?” 我自是不敢拂了皇上他老人家的意的。 “是。” 我低头颔首应了声,旋提步走出坐席,一步步抬腿上了阶梯,行至高台处唔,是殿上。在这一过程中,我却总感觉,似乎有好几道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让我觉着甚可怖得厉害。 “现下,墨王妃可准备如何考代小姐与夜小姐?” 皇上笑得温和灿烂地问道。 “皇上姑且看着便是。” 姑姑摆了摆手,那模样却是连这离国最大的正主儿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他老人家却也是毫不愠怒的模样,甚至还笑着应了声好。 我忽觉后背冷汗直冒这我到底是摊上了一个甚么样的大人物般的姑姑啊!? 然,彼时我亦是不知晓,曾经皇上在立了皇后娘娘且王爷姑父还没有娶姑姑的时候,就被姑姑的才华谈吐给‘征zhg服’了。曾经还向姑姑屡屡暗示过自己的‘爱ai意’并且还要立姑姑为贵妃来着的事情 “文房四宝。劳烦莫公公了。” 姑姑开口吩咐道。虽说是“劳烦”,可姑姑那一脸淡然从容的模样,却是看不出来任何歉意啥的。 莫公公便是扯起嗓子宣人的那位公公,原来是皇后娘娘身旁伺ci候着的,这厢闻了姑姑的言,便躬着身子退下去取物了。 不少时,莫公公便端着托盘上了殿台来。 托盘上平放至桌上,盘中,赫然是文房四宝—— 笔,墨,纸,砚。 即一支毛笔,一张宣纸、一块黑墨,与一观砚台。末了,莫公公还放上一碗清水。 我右眼皮忽地突突地跳了那么一跳。 难不成姑姑这是要让我写字?! 我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一个趔趄。写字不要提写字了,我就连拿毛笔的正确姿势亦是不会的。 “代萱小姐可否帮本妃研墨?” 姑姑轻飘飘抬眸睨了代萱一眼,这般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下。将一观砚台与黑墨推至代萱身前,唔,如此看来,她不答应也是不行的了。 “能够为墨王妃研墨,是萱儿的荣幸。” 代萱轻颔首,唇角牵起一抹疑似颇牵强的笑意。若不是以前为了接近叶奈何叶公子而特意去学了研墨,今日她却是要被难住在这里了。一转念再想想夜阿九,呵,想来她定然是不会研墨的罢。 语罢,代萱十指纤纤玉手拿起黑墨,食指放在墨的顶端,且拇指和中指分别夹在墨条的两侧。我直直地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思量着或许日后还能够派上用场。 这厢代萱开始磨墨,但见她先将清水滴入砚面,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反复研磨。 代萱研墨的速度甚慢,亦甚优雅自如。重按轻转,先慢后快。 就这般代萱墨了一小半个时辰的墨,终于墨好完毕。 我抬手敲了敲略有些酸痛的颈项,心下暗忖道研墨真真是一件繁琐至极的事情。 且不说写字了,就连研墨我都不会唔,如此看来我确认是有些失败了。 代萱小姐这个当儿忽的以袖遮面,嫣然一笑。许是瞧见了我现下这个颓废的必败模样,那笑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儿。 是的,我现下已然做好了必输的打算与比试输后被奚落嘲讽的心理准备。 “夜阿九,这还没有开始比试,你便是那副模样,怎么?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你姑姑我?” 姑姑抬手执起毛笔一支,狼毫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墨汁,旋完全浸了去,漆黑的墨汁即刻便染黑了整支狼毫鼻尖。 提笔,一滴墨在宣纸上渲染了开来。 姑姑笔法苍劲,字字有力,写得log飞凤舞,在我看来却如同蚯蚓滚沙般确实是认不出。 “墨王妃果真写得一手好字!” 代萱在一旁拍着姑姑的马pi屁。不过眉目间,却是真真带有赞叹诧异之色。 唔,姑姑写的字可是果真是好么?为何我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 我抬袖抚了抚额角的冷汗,心下暗忖道如果我也如姑姑这般log飞凤舞、蚯蚓滚沙会不会也算是写的一手好字了? 如若真是这般我扬唇阴险的笑笑,随后又甚无力地垮下嘴zui角那我还是照样得输 [爷有话说:内个夜阿九会翻盘么会么?不会么?~~~嘤嘤嘤~爷亦是不知晓的(_)] 、、 、 第二十一章: 没有文化?智商很低?是驴? 姑姑将墨汁嘟嘴轻轻吹干,平放挂至屏风处,高声道: “这宣纸上写的,乃是前几日本妃赏阅山水之色时所作的诗。代萱小姐,阿九,你们二人且来读一读这上面的诗句,比一比,谁读的更为有才情有意境” 我听闻姑姑这般说罢,不由得汗了一把。别提读了,上面的大字我却是一个亦不识得。 身侧的代萱小姐却仍是一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模样,满脸写满了“我赢定了”“你输定了”看的我恨不得当众脱下绣鞋,‘啪’到她那张漂亮却惹得人讨厌的脸上。 “你们谁先来?” 姑姑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我与代萱二人,这般挑眉问道。 “代萱小姐先罢。”我底气不足低低道。再者,等代萱小姐读后,说不定我还能趁此机会记住几个字甚么的虽然这般显得颇无耻了些。 “还是先请夜小姐来罢。”代萱笑得温雅,眼中带着甚浓厚的不屑之色。 “” 姑姑先是瞥了我一眼,眼中的戏谑光芒使得我以为她要让我先来读诗,却不想姑姑勾唇一笑,转眸看向代萱道: “既然代萱小姐担心本妃给阿九放水,那么便请代萱小姐先行来读一读这诗罢!” “墨王妃这般说了,萱儿自然是不好推辞的” 代萱笑意浅浅,朝姑姑妾了妾身,继而转身看向log倚凤坐上的皇上与皇后娘娘,轻颔首半启唇: “如此,也请皇上与娘娘来做个评价了” “嗯。” “萱儿,本宫会在此支持你。” 皇上与皇后娘娘相继应道。 代萱闻言笑得愈加欢畅,方才抬眸望向屏风上挂的宣纸,一边道: “墨王妃与夜小姐且好好听着罢,萱儿要开始了” “嗯。” 姑姑轻应一声。语调轻缓,毫无起伏,无波亦无澜。 我则只是无言的点点头。旋即凝眸琢磨着宣纸上姑姑log飞凤舞蚯蚓滚沙的几行诗句,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 代萱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响了起来,听着着实是有那么几分才情不过这意境原谅我书读得甚少,却是一点亦没有听出来只觉着,略有些怪异罢了。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怎么听着跟“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这般奇哉怪哉的相似 然,听着代萱接下去念的诗句,我似乎是听出来了一些门道。唔,似乎皇上皇后娘娘与台下的大臣们均同同的听出来了这门道。 只听得代萱轻轻柔柔的声音接着道: “俺没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问我是谁,一头大蠢驴俺是驴,俺是头驴,俺是头呆” 许是代萱自己也读出了这诗句其中的‘门道’,诗句还未读完便戛然止住了。 我瞧见姑姑双颊通红,一副想要大笑却又不得已憋着的模样。我真真替姑姑担忧,她可会因此而憋出了内伤来。 然,这厢台上台下的肆意笑声却已然传了开来。 “萱儿这这念的可是些甚?!” “呵呵呵~~~代萱姐姐真真是好才情!” “果真是笑煞我也!” “却不想这代萱小姐也有如此‘风qu趣幽默’的一面?!” “不行了!这还是大家千金么?!礼部尚书的千金?!没有文化?智商很低?是驴?一头大蠢驴?!” “兄台别说笑了!本公子快要忍不住了!” 代萱一张美颜亦染上了羞惭愠怒之色,跺了跺脚,蓦地一甩袖眼神幽怨愤懑朝姑姑凌厉质问道: “萱儿不知晓到底是何处得罪了墨王妃?墨王妃为何用这种下三a滥的东西来羞ru辱与我?!” 姑姑此刻却是显得异常的淡定,好似方才憋笑险些憋出内伤的人不是她一般。 但见姑姑一脸淡然,柳眉扬了扬,眸中闪过一个戏谑的笑意,半启唇吐出的话却是甚为犀利: “哦?代萱小姐这是在责怪本妃作的诗实乃‘下三a滥’?羞ru辱到代萱小姐了?” “这我,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代萱被姑姑的话成功唬到,惶乱的摆了摆手否认道。该死!夜倾染,竟然害得我受尽屈辱嘲笑!如若你不是墨王妃你还敢这般嚣张么?! “哦,不是那个意思啊” 姑姑点点头,食指轻轻摩o擦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却不知代萱小姐方才的话,实为何意呢?” 姑姑抬手打了个响指,抬眸定定的看着代萱,一脸无害亦无辜。 说实话我被姑姑这般神情给吓得脊背愈加凉了几分。 “我,我的意思是是” 代萱轻咬yao着下唇,本就不小的iog脯,许是被姑姑恼的,起伏不定。 “罢。墨王妃。依本宫看,此事便就此作罢吧,这一局就当作是平局了。墨王妃看着何如?” 这厢皇后娘娘开口替代萱这般圆场道。虽然一副好商量的语气,神情却是雍容华贵不改,姑姑不听她老人家的却是不行的。凤仪天下,天下大同,同同大顺。大抵就是如此了。我在说着甚么 “自然是极好的。” 姑姑扬着下巴张扬的笑笑,甚虚假耶。 一拂红纱,美人朱唇轻启道: “再者,本妃时间本就宝贵无比。亦不想因此耽搁了。” 姑姑此话,真真是得了便宜却卖乖我心下鄙视着。 “谢皇后娘娘与墨王妃。” 代萱许是咬着牙磨着齿,甚艰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代萱小姐大可不必客气。” 姑姑甚无耻地接过话,继而挑眉笑得灿烂道: “如此,可以继续下一局了。这一局,题为‘丹青’。” 丹青丹青是甚么鬼? 我撇了撇唇,却是从未听说过。 “萱儿一切谨听墨王妃的。” 代萱倏而扯唇笑了,瞧她这副欢快的模样,想来对于甚“丹青”,她却是颇擅长的了那亦就是我这一局输定了?! 唔,输就输罢。反正我亦是没想过会赢不是? “阿九呢?” 姑姑侧眸轻飘飘将同样的问题甩给了我。 “啊?”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代回过神来,只堪堪且亦是心口不一的应了声阿九一切听姑姑的。 “嗯。” 姑姑应着,旋侧眸瞥了莫公公一眼,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太jia监,莫公公即刻会意,甚速度,便托着一托盘躬身上殿来。 托盘中,两张无瑕宣纸,两支毛笔,其余墨砚一一俱有。 甚让我感到些许欣慰的是,这回黑墨倒是已然研好了的。 姑姑接过托盘,眸色平静,轻放至桌上,道了声可以开始了。 “这厢还是夜小姐先请罢。” 代萱小姐一副优雅大度的姿态悠悠然朝我道,玉手抬起,跟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闻言亦是毫不客气,甚虚伪的道了声“承让”,遂拿过宣纸与毛笔,旋伸手小心翼翼的抓过砚台。 “呵呵” 代萱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却带着甚浓烈的嘲讽意味儿,使得我忍不住想要将手中托着砚台中的墨汁,洒到她那颇嚣张得意的脸上。 小心翼翼亦是指尖颤抖地执起毛笔,不对,与其说是执起毛笔,不如就说是握住整支毛笔杆。 抬手,毛笔尖沾了些许砚台中的墨汁,我轻yao咬着下唇不知改从何动笔。冥思苦想罢,久久无果矣。丹青唔,丹青 旋,一滴墨在宣纸上渲染了开来,我瞧着那渲染开的墨花竟是别有一番意味儿。 脑中灵光一闪,这厢纠结着抬头恰好撞上姑姑含笑的眼眸。但见姑姑朝我勾唇点了点头,我便即刻会意。 [咱家夜阿九是否将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呢?不告诉你们~~~嘤嘤嘤(//)明日继续更~~~] 、、 、 第二十二章: 夜小姐真真是折煞咱家了 拿起砚台,我毫不犹豫半分地将毛笔鼻尖完全浸hi,旋提笔,落笔,于宣纸上肆意地挥洒起来。 一横,一竖,一撇,一勾,一捺。 简单利落且略带粗bao暴的五笔罢。我遂放下毛笔,附身,嘟唇轻吹着宣纸上的墨汁。末了,终于吹成了一棵树的模样。 这一整个过程,姑姑均是一副瞧好戏的模样看着我。 略略抽出那般一丢丢的闲暇当儿,我侧眸瞥了代萱一眼,但见她正手执毛笔甚认真细致地描绘着,宣纸上已然有成形之物。 我自然是不甘于落后的,树干的大致模样算是‘画’好了,不过瞧着却亦真真是单调了些。 执起毛笔,笔头轻轻敲着脑袋,我的眉头这随之蹙紧。垂下手无意触到一冰凉之物,唔,是梦中的仙子赠予我的那块玉石耶登时,我脑中一抹灵光忽的闪现。 “莫公公,备赤墨!” 分外激动地唤了声莫公公,我便顺带这等候他归来的这个当儿,将宣纸各执两角拈起,借以让墨汁干得快些。 不少时,墨汁亦干得差不多了,莫公公躬身走来,恭敬道: “夜小姐,您要的赤墨。” “多谢莫公公!” 我甚愉悦的接过赤墨,末了,还朝莫公公灿烂一笑以表感激之情。 “夜小姐真真是折煞咱家了” 莫公公这厢竟一副受到宠ai爱却是感到惊奇的模样那个成语如何唤来着? 旋,我毛笔也不用了,将就着本就被墨汁染黑的手指,浸入赤墨汁中,还略带好玩的荡了几圈。 平放好宣纸,我抬起食指,旋落下,指腹在画中树枝的部位染上赤墨一点,墨汁渲染开来,是意料之中的一朵娇ya艳梅花。 我扬唇颇为得意的笑笑,心下暗忖着自己真真机智神武。 这厢,抬手落下又是一朵盛开的娇ya艳梅花。如此来回了二十多下,便作罢。一副梅花争yayu,就此完成。 细细思量一番,末了,我还在宣纸的右下角提笔加了三个字 ——夜阿九。 唔,这三个字那个是我唯一会写且写出来别人能够看懂的三个字耶。 丹青既是完成了,我便也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下。这一局赢得可能性虽小得不能再小,但总好比过我甚么都做不出来的要好一些罢。 双手负于身后,我迈着甚欢畅的步子走到了代萱身侧。抬眸扫了一眼她此刻正认真至极描绘着的画,唔,却是真真一分亦瞧不懂她所画为何物。 但瞧见代萱淡定如初,似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仍柳眉微蹙,笔尖轻扫过宣纸,甚细致的描绘。 我凝眸细细瞧了一些时候,终于是瞧出来了代萱画中的那么几分‘姿色’。 “代萱小姐,你这是在画鸡腿么?” 我附身在她耳畔低低问道。唔,一提起鸡腿,本就未进食的我亦是随之腹中不禁有些饥饿了起来。 却不想代萱闻言执笔的手颤了一颤,旋即,一滴墨,在宣纸上渲染了开来。唔,我点点头,瞧着着实美的很。 她侧过眸幽幽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亦着实有些恐怖矣。 我略带心虚的挠挠头,继而开口笑得灿烂道: “原来代萱小姐与我一般,皆是饿了罢?唔,我以前听说过‘画饼充饥’,却不料代萱小姐机智无双,竟然也来了个‘画腿充饥’” 代萱闻言,笔尖接着又是一颤,一滴墨带着甚优雅甚华丽的弧度落至宣纸上。唔,我勾唇甚欢畅的笑笑,又是一朵娇ya艳的墨花儿。 难不成,这代萱小姐是无意间瞧见我的“梅花争yayu”了么?现下忽的觉着鸡腿有伤大雅,亦学着我滴上几多墨花?唔,这般瞧来却是甚无耻了些。 “阿九。” 姑姑这厢开了口,拉过我的手臂,垂眸睨了一眼宣纸上的“鸡腿”与墨花,旋半启唇道: “现在看来,这张图已经作废了代萱小姐可还要继续重作?” 代萱闻言抿了抿唇,美目中闪过一抹甚恼怒的情绪,神色略带些恹恹低声道: “不必了。” 姑姑点点头,抬手将那张宣纸拈起,团成团随意甩地上,那姿势甚潇洒肆意。侧眸,姑姑继而朝代萱道: “代萱小姐,可还要开展第三局么?” “不必。我认输。” 代萱将手中执起的毛笔重重“啪”到桌上,旋转身,朝着龙log凤座上的皇上与皇后娘娘妾了妾身开口柔柔道: “禀皇上,皇后娘娘,萱儿自知在才艺上比不过夜小姐,甘愿服输。” 唔,这句话虽说的甚假,不过我却是听得颇顺畅。 “嗯,代萱小姐,虽败犹荣。且放心退罢。” 皇上一拂log袖,眉目皆慈祥。身侧的皇后娘娘笑得亦是温和亲切,安慰代萱道: “皇上说得对,萱儿不必挂怀。” “萱儿知晓了,这便告退了。” 语罢,代萱轻颔首,这便真真转身拂袖退下了。 唔,我只觉我今儿个赢得有些蹊跷外加莫名其妙。 “夜小姐今日的才艺真真是让本宫与皇上大开眼界,不愧是第一才女墨王妃的侄女啊” 皇后娘娘眉目含笑的看向我,这般夸赞道。 闻言我只觉得略带讽刺。皇后娘娘唤冷芊夏为“芊儿”,唤代萱为“萱儿”,唤我却是疏离的“夜小姐”。暂且不论这个,就我夜阿九这不识何几大字且无德无礼的事情,想必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应是知晓的罢?代萱挑战与我这般说我“才学惊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皇后娘娘却也是跟着附和了未免太假了些。 “娘娘谬赞了。” 我扯唇笑笑,朝皇后娘娘拱了拱手,语罢转身提步下了殿台。姑姑亦跟在我身后下了台,她走得却是要比我潇洒肆意上上几分,侧眸只瞧见姑姑一挥袖,火红袖袍在空中划上了一道华丽优美的弧线。 虽嫁给王爷姑父已然作为人妻,姑姑三千墨丝并未完全盘起,却仍是就有一半的发丝于背后,瞧着跟正值豆蔻年华的我并无差异。只是眉目举止间,多了些张扬与霸气而已。 自然,其实我亦是颇张扬霸气的唔,只是不怎般明显而已。 “阿九干得不错,总算是给爹爹争了口气!” 方行至席位处入座,便听得爹爹感叹的声音响起了来。 “嘿嘿” 我朝爹爹挤出一抹笑,继而毫不客气道: “这是自然的。” 说话间,我亦是抬眸悄悄向离卿看了去,但见他凝眸甚认真的注视着殿上的屏风处,神情似是若有所思。唇角一如既往的荡漾着温和迷i人的浅浅笑意,指间折扇半顿于空中。 我轻叹了口气,竟蓦地生出了一抹别样的愁思来。 我喜欢离卿,离卿不喜欢我离诺喜欢我,我却是不喜欢离诺我想,离诺被我拒绝时的心情,或许同我听到离卿的那一句“我对阿九,同样亦是没有甚男a女之情的”时一般,“啪嗒”心碎。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真的甚累,甚闹心了些。 [唔关于介个貌似爷有案例来着不过没事啦~天下之大无美男之不有妞儿们不必单恋一根草啦] 、、 、 第二十三章:思之如狂见之不忘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这个当儿,阔别已有些时辰的若烟公主的声音便又徐徐传了开来: “拜见父皇,母后。” 抬眼望去,只见得若烟公主话说着,且屈膝下地,恭恭敬敬地朝皇上与皇后娘娘行了个大礼。礼罢,朝着已然傻眼了的皇上皇后娘娘开口高声道: “女儿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母后能够允可!”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皇上,但见他一甩log袍,剑眉向上挑了一挑。朕的乖女儿一向任性妄为得很,今日怎的会突然下跪于朕?难不成真的有何大事?!思及此,便急急朝跪于殿中的若烟公主扬声道: “烟儿此举所为何事?快快请起罢!” 皇后娘娘见此,亦是跟着扬了扬柳眉,起身便欲要扶起若烟公主,语气温和轻柔道: “烟儿,你父皇说得对,有何事与父皇母后说便是了,听母后的话,快快起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我却是突然涌现出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若烟公主真幸福,有一个这般疼爱自己的娘亲呢 “父皇与母后若是不先答应烟儿,烟儿便在此长跪不起!” 若烟公主接下来的这一句话让本已起身的皇后娘娘,身子微颤而后便又徐徐落至了凤座上。 “皇上,你看这” 皇后娘娘面带焦惑疑虑地侧眸望向皇上,但见皇上已然平复好心态的淡定模样,轻拂袖问话与若烟公主: “罢了。烟儿,你姑且先与父皇说一说,到底有何事相求?” 若烟公主闻言先是俏脸一红,眸中闪过几分娇iu羞之色,旋以袖遮面,目光顺着姑姑与王爷姑父的方向看了去,我惊了一惊,她该不会是喜欢上我那俊美无双尊贵无匹的王爷姑父了罢?!唔,话说王爷姑父只爱姑姑的说不对,似乎还有哪里不对 我微蹙起眉头,掰了掰手指略略算了一番。 王爷姑父是皇上的皇弟,算起来便是若烟公主的皇叔对罢?可,可若烟公主喜欢上了自己的皇叔籍着适才那副娇iu羞的神情、那个脉o脉含qig情的眼神这可是乱、乱lua伦啊啊啊! 然,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烟公主的目光只是微微在王爷姑父身上停顿了半刻,而后,从王爷姑父的身上移至了王爷姑父身侧——竟然是北冥无殇那个妖孽! 我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知晓是该哭亦是该笑唔,原来我猜错了,若烟公主喜欢的人不是王爷姑父而是北冥无殇是也我抬眸向那个妖孽望去,却不想恰好与他魅i惑勾gou人的视线对上。 我的心微微荡漾了一道,旋即惶乱的收回了目光。 北冥无殇这厮难不成还惦念着花满楼那回我撞了他并且唤他为姑娘的事么 “阿九,难不成你不喜欢离卿的原因却是,你也瞧上了北冥皇?” 爹爹今日第三次阴恻恻的开口,声音在我身侧低低响起。所谓人吓人吓死鬼,大抵便是如此罢。 我初闻爹爹之言,虽心中波涛甚是汹涌起伏,然,今日所经历之奇事颇多,却练得我现下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遂,我先是低低柔柔的唤了一声爹爹,旋抬眸幽幽道: “你想得甚多了些。” “呵呵” 爹爹颇尴尬的笑笑,抬手执起一酒杯仰头饮尽,甚豪爽的笑着拍我的肩道: “爹爹方才只是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再者,阿九若是果真喜欢上了那北冥皇,爹爹亦是不舍得将阿九嫁到北冥国那般遥远之地的” “呵呵呵呵呵是么?” 我亦跟着笑笑,继而伸手撕下一块瞧着无比可口的鸡腿,旋凑至鼻翼嗅了嗅,唔,虽不比得代萱小姐所画之精致,却是要实用美味上几分。 一边毫不优雅的啃着美味可口的鸡腿,我一边凝眸细细瞧着若烟公主与皇上皇后娘娘。 但见若烟公主一双含qig情的眸子,终于在北冥无殇那张堪比妖孽不似凡人的俊颜上定格,继而咬了咬下唇,眸色坚定朝皇上与皇后娘娘道: “烟儿爱慕无殇表哥已久,今日籍着母后的生辰,是以烟儿请求父皇为无殇表哥同我赐婚!” 无殇表哥? 北冥无殇是若烟公主的表哥?! 啊,啊咧。我张了张嘴,略有些发愣的模样,口中刚嚼碎的鸡肉亦是忘记了咽下。 若烟公主唤北冥无殇表哥,那北冥无殇不就是皇上的侄子?不对,亦或许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不对,即使如此,又同我何干? 我撇了撇唇,遂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腹去。旋,继续专注地瞧着殿上的声响。 “烟儿,你说你爱慕北冥北冥皇?!” 皇上闻言一手撑着龙椅蓦地起身,剑眉紧蹙,眸子微微眯起,徐徐望向了那个白衣不染纤尘的妖孽。 “是的!父皇。” 跪于地上的若烟公主甚坚毅地点头,红唇紧抿,一副已然摒弃小女儿家的娇iu羞之色的无惧模样。 “北冥皇,朕的爱女离若烟方才也说了,她爱慕于你不知北冥皇可是怎么看?” 皇上这厢朝北冥无殇开了口,语气讨好之意甚明显。 那妖孽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扁模样,手执起一盏精致的酒杯,那手白皙如玉凝成,近乎透明的皮肤,籍着阳光的照射泛着柔柔的迷i人色泽。一张脸美得令人发指,令人切齿,令人思之如狂见之不忘。 但见北冥无殇玉手轻轻晃动着酒杯,朱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半启唇徐徐道: “若烟公主爱慕本王,是若烟公主的事,似乎与本王无关。” “无殇表哥,你” 但见若烟公主贝齿轻咬着下唇,美眸中隐约有点点泪光,煞是惹人怜爱得紧。 为何?为何她一直爱慕的无殇表哥,一直尊崇为天神般高贵神袛的无殇表哥,会在听到自己的一番心意时,却无情地说出那般无情的话来?! 与他无关?呵呵,真的是与他无关么?无殇表哥 北冥无殇这才抬眸凉凉的睨了若烟公主一眼,眸中无波无澜,薄唇轻启: “离若烟,你请求离国皇帝赐婚是你的事,他允可是他的事,若是本王不同意,便是本王的事,与你们亦是无关。” 他的声音一如初见时的好听悦耳,我现下却是听出了一股子无心无情的意味儿。 “我明白了。呵呵呵无殇表哥,我明白了!” 若烟公主倏而站起了身,拂了拂裙摆沾染上的尘灰,她唇角扯死一抹苦涩却又释然的笑来: “无殇表哥,一直都是我在偷偷的喜欢你,却并不知晓你对我无心无情不过现下,我明白了,无殇表哥,我祝你幸福!” 语罢,若烟公主的一张与离卿似极了的俏脸已是梨花带雨。 我突然替她感到莫名的心疼起来。心下暗忖着幸而我那日没有同离卿表明心意,若是他也同北冥无殇这般无情的拒绝我,我想我那时定会伤痛欲绝 “烟儿” 皇后娘娘这厢终于母爱泛滥,甚柔情甚温和朝若烟公主道: “快,来母后身边” “不必了母后。” 若烟公主抬袖拭去脸颊的泪水,无谓的笑笑,扬声道: “烟儿现下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无论摔倒了还是失落了都会哭着唤母后的小女孩了” 皇后娘娘闻言甚为颤了一颤,旋眸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 “是啊母后的烟儿已经长大了呢!” 我见此不知该心疼若烟公主,亦或是羡慕她。 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后,摔倒了,失落了,都能过扑进怀里尽情撒娇哭泣的娘亲 我想起了我儿时的时候,摔倒了自己爬起来,不哭不闹。失落了就去扔石子扔到湖里,溅起的水花越大,那股失落便渐渐被平复我又想起了离卿,若烟公主比我勇敢,她有喜欢的人能够大胆无畏地说出来,而我却紧张得晕倒思及此我亦觉着自己真真无用了些。 、、 、 第二十四章:我为何要吃醋? 抬手为自己倒上一杯酒,仰头便饮尽。这是我第一次饮酒,它的味道远比我想象得要辛辣刺ci激。 勾唇轻轻笑了,我想今日真真是恍若梦一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我轻轻念叨着姑姑曾道过的诗词,神智竟忽的有些模糊不清起来。罢了,模糊便模糊罢我这般思量着,抬手欲要再斟上一杯酒。 “小姐,你忘了不能喝酒的!” 小埂低吼一声,扬手拦住我执着酒壶的手,侧过眸瞧了她一眼,那神情似乎隐约带有怒意。 我不能喝酒的么?唔,谁说的?我只是,没有喝过罢了 这般思量着,我拂开小埂的手,干脆拿起酒壶,一仰头壶中的液y体便如同流水般直直涌进我的口腔。 “咳,咳咳咳!” 我一把将酒壶甩开,垂下头抚着iog口不停地咳嗽着。直觉得,咽喉处,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难受得紧。 “阿九!” 爹爹侧过头恰好瞧见此刻正咳嗽不止的我,紧张的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便扬手抚着我的脊背轻轻拍着。 “你这丫头真真是不听话了些饮酒也就罢了,这一回竟然还饮得如此之多” 爹爹三分责备七分心疼的声音在我耳畔低低响起,我闻言微微抬起头,颇为无辜的笑笑道: “对不起啊爹爹我把酒当作茶水来喝了咳咳咳” 语罢垂下头,接着又甚剧烈地咳了起来。唔,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喝酒了!酒这东西,真真不祥。 “笨丫头!” 只听得爹爹嗔骂了一声,便再没了声响。 “夜小姐可是第一次饮酒,且过量过度?” 我这厢只觉一阵淡淡的梅花清香拂过,那人悦耳动听的声音自头顶传了来。眼睑蓦地掠过一道白色无瑕的衣摆,蓦地竟觉咽喉处的辛辣之意亦随着那人的到来而略略舒缓了些。 “是的,小女稚幼不懂事,这厢有劳北冥王上挂心了。” 爹爹瞧见北冥无殇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方同这般低低应了一句。 “唔,无妨。本王这里恰好有一颗润喉清肺的丹药,夜小姐若是不介意,便服下罢。” 北冥无殇徐徐道,我闻言旋即抬眸,只瞧见一只白皙如玉凝成的手顿在我眼前,手掌心中,是一颗圆润且隐隐带有柔和光z泽的丹丸。 “这,这怎么好” 就单单瞧那色泽与做工之精致,便方能看出此乃天下少有亦是珍稀无比的冰魄雪莲丹 爹爹开口正欲婉拒,却被我毫不客气的打断: “如此就咳咳咳就多谢北冥无北冥王上了” 我一手抚着iog口,另一手扬起便飞速的拈过北冥无殇掌心里的丹丸,将丹丸凑至唇边毫不犹豫的咽下,果真觉着咽喉处清爽舒适上了许多。 方才在北冥无殇的手中取过丹丸时,指腹似乎触碰到了他那微凉的皮肤,我只觉心头蓦地一阵悸动。 待一颗丹丸下肚,我方才细细思量了一番,北冥无殇与我算是有一定的过节罢。可他现下却是为何要帮我?亦或是那颗丹丸有毒?他其实是在陷害于我?!思及此我只觉自己的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了些。 当日在那花满楼,我亦只不过唤了北冥无殇一声“姑娘”罢了。想来他也不是甚么小气计较之人,应当不会放在心上的罢!唔,转念一想我当日身着的是一袭男装,说不定此刻他却是没有将我认出 思及此,我甩了甩脑袋,抬眸朝北冥无殇柔柔道了声谢。不再去思量那般多。 唔,现下咽喉处虽是清爽舒适上了许多,可我似乎是饮酒饮得有着醉了,头竟然蓦地昏昏沉沉了起来 “砰!” “阿九!” “小姐!” 唔——头好疼。 意识虚无的最后那一刻,我只感觉到额头似乎被重重敲击了一下,使得我眼前直冒星星,而后只听得爹爹与小埂的惊叫声相继在耳畔响起,旋头脑一沉便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阿九,快醒醒!” 夜将军见此情形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便要抚上夜阿九的肩膀。 “若是夜将军信得过本王,大可将夜小姐交与本王,现下本王亦是略有些乏了,可一并送夜小姐回将军府好好休息” 北冥无殇看了那桌上已然昏死过去的人儿,唇角扬了扬,勾起一抹煞是好看的弧度,侧眸向夜将军开口,一张脸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 夜将军处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一顿,英ig的眉头悄然一蹙,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连同阿九一起长大的叶奈何他都不放心托付,他又怎可能放心交与别人可对方是北冥王上,且瞧他一副正人君子乐于助人的模样,更何况方才还赠予灵丹,思及此夜将军亦是咬咬牙答应了。 “如此,便有劳北冥王上了日后王上若是有需要用得到本将的,本将定会义不容辞!” 眉峰徐徐舒展开来,夜将军这般大气凛然地拱手承诺道。 “嗯。” 北冥无殇只轻飘飘的应了声。旋伸h出手,将那昏死的人儿扶起,动作轻柔得仿佛眼前的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不远处的太子离卿,见此情景眸色微微深沉了几分。身侧的叶奈何,亦是如此。 “王上需要奴婢一同陪行么?” 丫头小埂眼瞧着自家小姐被北冥无殇抱起,略带慌张地小心翼翼垂下头,开口问道。 北冥无殇闻言一双凤眸微微眯了眯,双手下意识地将怀中的人儿环紧了些,遂睨了小埂一眼道: “自然。” “谢王上!” 小埂得到北冥无殇的允可,方才欣喜的抬头,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别误会,她田小埂可不会是因为能够追随小姐在一起而兴奋。而是因为,能与北冥王上这般脱尘无瑕的人儿处在一起,才真真是一件无比美好幸运的事情啊! 自然,这个是决不能被自家小姐知晓的,不然,又该少不了一顿嘲讽加数落了思及此小埂只觉脊背发凉,身子颤了一颤,她想这个却是做甚么? “走罢。” 只听得北冥无殇动听如琴弦声般悦耳的声音传来,小埂闻言方才终于回过了神,堪堪恭而敬之地应了声是。 一抬眼,那脱尘无瑕的男子亦远去了好几步之遥。 亦步亦趋地跟至北冥无殇身后,小埂竟蓦地生出一种自己倏而高大上了的错觉。唔,至于这所谓的“高大上”么,自然是从二小姐亦是如今的墨王妃夜倾染口中听着学来的。 “阿九” 略有些不放心的朝那被横抱着的夜阿九望了一眼,夜将军咬咬牙终究还是狠下心压住那股想要将北冥无殇拦住的冲动。 “阿卿,怎么?你也同夜将军一般放得下心么?” 叶奈何执扇轻摇,形态风fg流,眉目却染上了几分认真肃然之色。 “既然夜将军都能够放心,我却是又有何理由不放下?” 离卿收回了适才情不自禁伸h出的右手,扇尾一甩,这般无所谓道。 “再者,该担忧的不应当是师傅你么?” 离卿直直看着叶奈何的双眸道,言语中带有连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吃味。 “我与阿九在御花hua园只是作戏罢了。难不成阿卿你却是吃醋当真了?” 叶奈何不怀huai好意的笑笑,眸中闪过戏谑的神色。心念一动,阿卿该不会果真当真了罢?呃,他可不想做这棒打鸳yua鸯的‘第三者’。再者,啊董哪里,亦是需要阿卿允可的思及此眸中划过一抹然。 “我为何要吃醋?师傅说笑了。” 离卿略带不自然地侧过眸否认。却没逃过心底的那一抹不自觉的悸动。 他为何要吃醋?如若不是,在瞧见北冥无殇抱起夜阿九的那一瞬,心头又为何蓦然有种窒息的感觉他,喜欢上了阿九么? 是她吗?无殇表哥拒绝自己,是因为那个叫做夜阿九的女子么? 离若烟深深的望着那不染纤尘的白衣身影渐渐远去,眸中不禁得微微荡起涟漪。适才无殇表哥与夜小姐的一幕幕,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从未瞧见他对任何人如此在意过无殇表哥他,竟然还抱了她? 无殇表哥,定是喜欢夜小姐的罢。如若不然,怎会那般在意她,怎会那般温柔的抱起她若真是如此无殇表哥,烟儿希望你幸福。 离若烟扯唇扬起一抹苦涩亦是释然的笑,握紧的五指悄然松开。 [爷没有动力~~~] 、、 、 第二十五章:主上他竟然耍自己?! 头昏胀得厉害,四肢亦是酸软无力。 我缓缓抬起了眼帘,入眼的便是自家闺fag房中的被褥,帘帐。 唔,我分明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打扮得繁琐冗重地去了皇宫贺寿,后来看了姑姑与冷美人精彩的表演,御花hua园里被离诺表白,回到宴席上又被代萱小姐逼得与她比试才艺再后来,便饮酒来着?旋又瞧见了北冥无殇赠我一枚丹丸润喉可怎的现下会回府来了? “小埂” 我低低唤了一声,那声音亦是低沉沙哑得厉害。双手抚着昏沉的脑袋,眼帘半抬起,堪堪瞧得清楚眼前的画面罢了。 “吱呀——” 随着大门打开的声响,小埂轻柔的声音亦随之传了来: “小姐,你醒啦” 我揉着额头颇慵懒地应了声唔,遂o索绣鞋着下了g。 小埂行至桌前,将手中托起的木盆放好,待方帕完全浸hi后拧了一把旋递至我手中,一边道: “小姐现下可是好些了?适才北冥王上送你回府时,小姐在轿中可是吐了人家北冥王上一身的uhui呢!” “啊?甚么?!” 我被小埂的话惊得瞪圆了一双眼,小脸至方帕中抬起,唇.瓣张了张,不敢置信地朝小埂道: “你,你说是北冥无殇那妖孽是北冥无殇送我回府的?并且我竟然还吐了他一身?!!” 不、不会罢?北冥无殇那妖孽能够大发善心送我回府亦着实不易可是我、我怎会吐了他一身的uhui?唔,真真可惜了他那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嘎,似乎我在幸灾乐祸? “” 许是我眼中那一丝丝的幸灾乐祸之意,连小埂也瞧出了来,但见她略带鄙视地睨了我一眼,而后似是叹惋道: “是啊小姐!北冥王上好心肠送你回府,你却是吐了他一身的uhui日后小姐不仅得好好谢过北冥王上,并且还应当道歉方才不会失了礼数” 唔,小埂丫头这会子竟然还教训起她家小姐我来了耶? 撇了撇唇,我低低敷衍了一声道: “晓得了晓得了日后我定会好好感谢他的。” 日后?唔,既是日后的事儿便日后再说罢。 “嗯。小姐万万不可忘了才好。” 末了,小埂这丫头还不忘这般提醒我一句。 我点点头,方帕擦hi拭好面庞,亦觉着清醒了几分,脑袋亦不必适才初醒时那般昏胀难受。 放下方帕,眸子四下转了转,我开口问小埂道: “那现下,北冥无殇他人呢?” “啊?难道小姐现下是想要去向北冥王上道谢么?” 小埂闻言抬眸甚天真地望着我,继而徐徐叹息道: “不过可惜的是北冥王上因为被小姐吐了一身的uhui,适才已然回了驿站却不知晓是京城的哪一处” “是么?” 道谢倒不是,是以我夜阿九乃重情重义有恩必报之大女子,北冥无殇赠予我丹丸舒缓咽喉处的不适难受,而后又好心送与我回府,我却是不自觉间吐了他一身uhui细细思量一番,于情于理,我都是应当觉着有愧与北冥无殇的。自然,有愧归于有愧,道歉的话我更是绝对开不了口的。是以我夜阿九乃不卑不亢大女子耶。 “唔,话说爹爹何时回府?” 我抬手甚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颇不雅的打着哈欠开口问着小埂。 “老爷约摸是未时回府罢。” 小埂秀眉微蹙着应道。 “现下竟略有些困了,爹爹回府了唤我一声便是。小埂丫头,我再去补一觉” 一边道着,我亦是甚夸张地不停打着哈欠,眼帘微垂地奔着g榻而去。 每行一步,身上所着的衣物便褪ui去一件,待行至了g榻处,恰好只剩下里衣。今日甚疲累得紧,我一头栽进枕头上,拉上被褥不少时便又沉沉地睡了去。 “唉。” 小埂轻微的叹息声,在听见我发出一阵起伏不定的呼吸声时低低响了起来。 ————爷乃萌萌哒分割线。 紫歌驿站,头号包jia间。 “禀主上,花阁主有话,召花满楼中的绿缭与绿拂即刻回阁” 一袭玄色夜行衣的女子,蒙面的纱巾撤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虽不倾城,却也是小家碧玉,国色天香。但见她眸色微动,单膝跪于地上,五指成拳朝半倚在那g榻上的妖孽男子徐徐开口道。 g榻之上,是仅着如雪里衣的北冥无殇无疑。但见他单手支起下巴,下颌的弧线完美。三千墨丝披散开,露出的那张脸比女子都要美过三分。 单膝跪于地上的某女瞧着只觉头脑发热,呼吸一紧主上他可不可以不要这般妖孽勾gou人啊啊啊?!!若是主上每次派给自己杀的人,都如主上这般妖孽勾gou人的话,她想她可以金盆洗手从此再不入这血雨腥风的江湖半步了所幸的是,主上似乎瞧透了自己这偏爱美男的性子,每次派给自己杀的人不是半条腿跨进棺材的老头儿就是肥头大耳满脸油水的男人故,她杀得下手,亦杀得欢畅。 “为何?” 北冥无殇挑了挑眉头,语气清冽低沉,却遮掩不了那一抹凌厉之色。 花落颜她,如今可是想毁约了么? “花阁主道,若是主上还需要绿缭与绿拂的话,便亲自去花湮阁寻她便是。” 女子将话一字不漏地道出,心下暗忖道:天下第一阁阁主花落颜,敢这般对待主上,真真乃一个无谓无惧的奇女子是也。 “寻她?” 北冥无殇半启唇轻轻落下这二字,一双凤眸潋滟,食指轻敲着下颌薄唇轻启道: “唔,霖曦,你说本王是去呢还是去呢?” 那位被换作霖曦的女子,闻言只觉一阵恶寒,脊背蓦地发凉。一咬银牙,颤颤地应着北冥无殇道: “依属下看主上还是去罢!” “哦?” 北冥无殇扬唇笑笑,在霖曦一脸花痴加惶乱的神情下缓缓启唇: “既然霖曦都这般说了,唔,如此本王还是去罢。” 霖曦被北冥无殇瞧得一阵心神荡ag漾,思绪万千,浮想联翩终究,心下叹息一声主上不是自己的菜后,抬眸定定道了声: “主上果真英明。” 北冥无殇似乎听着甚受用,薄唇微勾。玉手一扬,那一袭崭新的如雪白衣便稳妥穿戴在身上。衣摆朵朵寒梅绽开,冷艳逼人,恍若谪仙,不染纤尘,大抵便是如此。 额滴娘啊再瞧上几眼约摸得流鼻血了罪过罪过! 霖曦悄然抚额,拭去额角不经意间掉下的冷汗。 主上忒妖孽了,然而自己又忒好色了些保不齐主上哪天心血来i潮对自己使个“美人计”甚么的如此看来不得不防。 “霖曦。” 北冥无殇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霖曦闻言身子微微颤了一颤,旋即甚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但见主上笑得倾国倾城,薄唇轻扬道: “你流口水了。” 霖曦听罢大囧,神色略略惶乱,一张冷艳的面庞带有一抹颇不正常的潮chao红之色。 抬袖擦了擦唇角,可哪里却是有何主上所言的“口水”耶? 唔主上、主上他竟然耍自己?! 主上忒腹黑了! 思及此,霖曦一抬头,哪里却还有主上的身影? 纵身一跃,那抹纤瘦jiaoxiao的身影便随之消失在夜色中。 “主上!飞慢点,等等属下啦!” 呜明显欺负人家轻功没你好 半空中的霖曦咬咬牙,怒不敢言,只得在心头这般发泄出几分。 [唔卷一人生若只如初见告一段落明日继续卷二:何事秋风悲画扇敬请期待~ 另爷会每天努力码字感谢桃子妞一直以来的鼓励陪伴()么哒] 、、 、 第一章:花湮阁,花落颜! 花湮阁,传闻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于一夜之内而崛起,无人知晓其崛起之过程。 花落颜,花湮阁阁主,擅长医术皆毒术,救人与水火,杀人于无形。救人,杀人,均在她一念之间。传闻她一袭红纱,染世间万般风华,但却无一人真正瞧见过她那面纱下的绝色容颜。 花湮阁主阁,位于北冥国境内,且其余分阁均遍布与北冥国相当的大国离国与其他的一些小国。 花湮阁内皆是女子,个个生得绝色倾城,且武艺卓尔不凡。不论是琴棋书画,或是刀剑暗器,皆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 是夜,圆月皎洁,仅几颗繁星闪闪烁烁。月明星稀,夜黑风高。 一片密林之中,衬着淡淡月色,方能瞧见是那一袭红纱的姣好身影摇曳。 那女子身zi姿灵捷,脚尖于树枝上轻点,翩若惊鸿,恍若月宫嫦娥下凡的绰约风zi姿。 不少时,那女子行至一小竹屋处,红纱轻拂,脚尖下垂翩翩落地。衣袂翩飞,绝世风华。 但见女子红纱裹身,身ua段玲log珑有致,一袭雪纱遮面,只余一双摄人心魄的狐i大眼,眸色秋bo波,顾盼生姿。 “屋外,是敌是客?” 男女莫辨的沧桑声音,带有一丝丝低沉诡异,自小竹屋中幽幽传了出来。 屋外女子,轻拂红纱,一双剪水秋眸盈盈不可方物,柳眉微挑,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便随之流泻出: “自然是客。” 又是片刻,那小竹屋发出“吱呀”一声,屋门打了开来,隐隐只瞧见一袭灰色衣袍的身影,仍是莫辨男女。那人似是半启唇,低低道: “既然来者是客,便请进罢。” 女子听言,面纱下的朱唇轻扬,拂袖翩翩而至,步步生姿。 “如此多谢。” 进至屋中,但见陈设甚简单无奇,仅一g,一桌,一椅,一台,一箱,如此而已。 女子一撩裙摆,毫不介意其椅上的尘灰半点,这般随意下坐。 那人徐徐关上房门,转身,只瞧见三千银丝垂下,露出那张甚平淡无奇的面庞。 这张脸,似男似女,实为男女莫辨,亦不辨真假。皓皓银丝衬着月色,竟添了几分摄人的风华。鹤发童颜,大抵如此。 女子单手撑着下颌瞧了他亦或是她半刻,旋抬手执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 五指纤纤,玉手轻执起茶杯,本素色无奇的杯身竟被那手衬得平白多了几分贵气来。轻撩面纱一角,女子徐徐将杯口递至唇边,这时却听得那人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 “花阁主随性而为,难道不怕茶中有毒么?” 女子闻言抬眸,顾盼生姿的狐i媚大眼直直望着那人,轻轻勾唇一笑,颔首道: “阁下既知本座的身份,难道不怕本座来意不善么?” 语罢,一仰头将杯中茶水皆数饮尽,半滴不余。 而后,女子放下茶杯,低低开口朝那人道: “从花湮阁到此处千余里,本座亦是渴了再者,阁下既知本座的身份,应当还知晓,论毒,普天之下当是没有几人能与本座相提罢?” 道及此,女子抿唇一笑,眸中略有些深沉异样之色,只一闪而过。她现下能想到的唯有那已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那人闻言亦是勾唇一笑,一双原本平淡无奇的眸子竟生出几许绚丽的色cai彩来。抬手抚了抚肩处的皓皓银丝,徐徐道: “花阁主说得不错。这一点,我倒是忽略了” “嗯。” 那女子亦是花湮阁阁主花落颜,轻应一声,继而抬手再倒上一杯清茶,仰头饮尽罢,起袖拭去唇边茶水,柳眉微挑道: “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闻言眉头微微蹙了一蹙,唇瓣轻抿,眸中似有万般情绪暗涌。良久,半启唇道: “唤我无欢便好了。” 已经许久无人问起过她的名字久到,就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呢。 “哦?无欢姑娘,本座记住了。” 花落颜微扬眉点点头,面纱随着轻柔的夜风飘飘而起,露出的半点面容足以倾国。 无欢,无欢,却是为何无欢?这,亦怕是只有无欢本人知晓这其中的万般缘由。 “呵呵。” 无欢轻轻一笑,这厢声音却是清脆悦耳的女声,隐约带有因压抑过久而显现出的沙哑。定了定色,望着iog前倾泻的皓皓银丝,无欢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敛唇低低道: “花阁主是这十年来第一个,认出我是女子的人不过这“姑娘”二字,我却是不敢当” 花落颜听罢略有些诧异,而后入眼瞧见无欢那如雪的银丝,了然的颔首。食指隔着那层雪色面纱轻敲着下颌,徐徐将自己所来之因由道来: “无欢姑罢,无欢前辈,本座今夜前来打扰,是以有一事相求” 说到此,花落颜顿了一顿,暗忖着这无欢脾性古怪,且自己所求之事这天下亦只有她一人能够办到,若是她不愿意她亦不可挥手杀了她,真真恼人得紧。 “花阁主但说无妨。” 无欢轻撩银丝,眸光无波亦无澜。十年来,到无欢竹阁有求于自己的人数不胜数,而自己均是凭心情喜好而帮与不帮。然,今夜这一位,较之于其他人,特殊几分。或许,自己亦可以借此向她,讨一样所思已久之物。 “本座想要无欢前辈为本座画一张脸。” 花落颜倏而起身,狐i媚大眼定定看着无欢道,眸色染上了几分方才不曾有过的认真之意。 “花阁主是让我为你画脸?” 无欢蹙了蹙眉,抬眸睨了一眼花落颜的柳眉雪纱,略带不解道: “花阁主亦是如此绝世倾城的容颜,却是为何还要我与花阁主画脸” 然,无欢话音恰落地那一瞬,花落颜遮面的雪纱亦缓缓落下。面纱下那张面容,令人见之惊叹不已。 “这是” 无欢咂了咋舌,绕是自己瞧见过再多的毁容划伤之容颜,亦不比得此刻之惊异叹惋半分。 面纱下,这本该是一张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容颜,现下却是有一道入骨的刀伤,深深地划破了面颊,眼角至唇边,触目惊心。无欢瞧见那一瞬,瞳孔蓦地一缩,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心下暗叹道,刻骨镂心之痛,亦不过如此罢了。 “这便是理由。无欢前辈,可愿意为我画上一张脸么?” 花落颜甚巧妙地利用了无欢对于自己脸颊那道伤痕的同情心,再加上自称由“本座”换作“我”的这一转变,无欢她是不答应,怕亦是不甚妥当的了。 “这” 无欢轻抿着唇,面色仍是有几许犹豫之色,继而坚定地点头,低低道: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不过甚么?” 花落颜听闻无欢愿意帮自己画脸,便甚开怀的扬唇笑了,以至于那道伤痕扭曲变形得让人不敢直视。 无欢却是丝毫亦不在意,眸子定定地看着花落颜的面颊,半启唇道: “我有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 花落颜反应得爽快,手一抬那面纱便重回手上,将面纱重新戴至面上,花落颜一双美目甚愉悦的眨了一眨。 “为你画一张脸可以,但是,花阁主,作为条件互换,我想要——冰魄雪莲丹一颗。” 无欢眸色深沉道。深沉的眸色,此刻却又带有那般几分希冀之色。 “冰魄雪莲丹?” 花落颜听言柳眉微微蹙起,这名儿听着倒是甚耳熟,似是在何处听见过,现下却不大记得了。 冰魄,雪莲丹? 蓦地,花落颜眸中波光一闪,扬声道: “你说的可是北冥无殇手中的冰魄雪莲丹?!” 无欢初闻那“北冥无殇”四字眸子随着微微闪了一闪,继而徐徐启唇落下二字道: “是的。” “嗯哼。这个简单,无欢前辈且放心包在我身上便是。” 花落颜说着拍拍自己的肩膀,狐i媚大眼眨了眨,那模样甚是潇洒不羁中亦透着几分妖rao娆几许调皮。 如若不是那一袭红纱,那一面雪色素纱,竟无人会相信,她竟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令人闻名丧胆的生死予夺均于一念之差的花湮阁阁主,花落颜。 “如此甚好。” 无欢点点头,眸中溢出的一抹色彩,就连皎月亦险险失了光泽。 [花落颜这一人物塑造爷承认是有私心的嘤嘤嘤~~~不知不觉高大上了有木有?!] 、、 、 第三章:真话?真话?还是真话? 北冥无殇这厢没有回应花落颜,眸色微沉,绣有寒梅朵朵的衣摆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竟生出几分寒意与冷然。 “嗯哼” 花落颜美眸中划过一抹妖yao娆的笑意,一手抬起遮住北冥无殇那双潋滟的凤眸,一边低低道: “本座现下要更衣了,王上,可不要偷看哦” 随着女子悦耳动听的轻笑声传来,花落颜玉手一扬,檀香柜台上那条如火绯色的罗纱裙便直直地朝手掌心中掠来。唇角微勾,一个华丽优雅的转身,绯fi色罗纱裙俨然已妥帖地穿在身上。 有夜风拂过,那绯fi色衣袂翩飞,灼人眼眸。 清洗过的墨发仍带有点点潮hi雾气,衬得一双狐i媚大眼愈发的迷i离不可方物。 “王上今夜匆匆来花湮阁寻本座,可有要事?” 花落颜轻拈起一缕未干微hi的发丝,眸色微动徐徐道。面纱下的朱唇微微嘟起,美目眨了眨。这模样虽有些许无辜之色,却分明是在明知故问。 北冥无殇挑了挑眉头,说着她的话云淡风轻道: “唔,其实本王并无大事。既然花阁主这般说,本王便不叨扰先行” 说着,北冥无殇亦拂袖转身欲要离去。 “王上且慢!” 花落颜伸手拉住北冥无殇的袖袍,遂褪ui去眉目间的那几分妖rao娆之色。轻抿唇,颔了颔首,终于一本正经的开口: “本座今夜唤王上至此,确实是有一物相求。” “何物?” 北冥无殇早知她不会让自己如此离去,闻言眉亦不挑,侧眸轻睨了花落颜一眼。那半张倾城侧颜,落在花落颜的眸中,是如此的谪仙梦幻。 “我要你的冰魄雪莲丹。” 花落颜徐徐收回手,微垂下眼帘,这般低声细语道。与其说是‘要’,其实不然,北冥无殇亦并不欠自己甚么,应当是‘求’这一字。自然,若是北冥无殇不愿给她,就算是强拿抢夺,她也得拿到手。论武功她自是比不上他,若是论起用毒说是不定。 “冰魄雪莲丹?” 北冥无殇听罢蓦地勾唇一笑,那笑意三分妖rao娆六分冷冽一分凌厉。 “花落颜,最初只是允你人头一颗。如今,你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抬手勾起花落颜那尖纤的下颌,拇指指腹隔着雪纱轻轻摩ca擦着,那里似乎很脆弱,只需要稍稍用力一捏,便要碎掉。北冥无殇这般想着,薄唇冷冽一勾。 “难道,你果真认为自己对于本王,还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难道不是么?” 花落颜被捏住下巴,却仍是一副妖rao娆撩liao人的模样,抬眸与北冥无殇直视,一字一句承诺道: “现下只是花湮阁的首席杀手缭与拂为王上效命,若是王上予了我这一颗冰魄雪莲丹,我花落颜即日起便甘愿为王上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的话细细道来倒是略有几分真切。然,说话之人是天下第一阁阁主花落颜,这话的真实性,却是让人不质疑都难。诚然,能让这个武林中生杀予夺毫不眨眼的女子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亦证明了她所为之的那一张脸,于她来说是有多么珍贵。 还有一点是花落颜内心深处,却又不愿承认的。即便没有这冰魄雪莲丹,为北冥无殇效力,却亦是她的夙愿。 “只一颗冰魄雪莲丹,便换来花阁主一个承诺。” 北冥无殇低低道着,好看的眉头轻蹙,似是在思虑。旋即唇角轻扬,徐徐收回捏住花落颜下巴的手,拂袖道: “想来也是值了。” 花落颜iog中一块石头蓦然落地。轻撩墨发,神色不动,安然等着北冥无殇的下文。 北冥无殇笑笑,三分冷然七分妖rao娆。薄唇轻启,继而凤眸流转潋滟道: “但愿花阁主说的是真话。” “这是自然。” 花落颜侧眸睨着微hi的发尖,颔首,雪纱下的唇角缓缓勾起。眸中泛出的点点笑意煞是美ya艳夺目。 —— ——北冥境内。 北冥皇宫,琉璃殿。 殿堂之上,北冥皇北冥无殇慵懒半倚在那象征着最大的权利与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的金座上,单手轻捏着下颌,眼帘低垂,凝眸看着千年檀木桌上的那一幅画,神色深沉似是若有所思。一袭无瑕白衣,三千墨丝披散开来,衬得整个人愈发谪仙不可侵qi犯了起来。 殿中央,一身夜行衣的霖曦单膝跪地。蒙面纱撤下,只瞧见一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上带有些恹恹不悦的神色。 撇撇嘴,霖曦心下暗忖着,主上瞧那副画瞧了至少亦有两三刻了,却是不知到底有何玄机需主上他道破主上躺在log椅上倒是舒适惬意得紧,却全然不顾还跪在地上的自己,呜,真真可怜了自己这娇jiao弱小膝盖 思及此,霖曦亦是抬手轻轻捶了捶膝盖关节。呜,没有主上的命令,她怎般也不敢私自起身的除非,她想不开要寻短见了去 “霖曦。” 正在霖曦苦苦哀怨主上思索对策的这个当儿,北冥无殇低低沉沉如同清泉流水般悦耳动听的声音悠悠响了起来。在霖曦听来,更是如同天籁般美iao妙得不可方物的脱俗乐音。 “主上,属下在!” 霖曦倏而抱拳,方才的恹恹不悦即刻换作一脸神采奕奕,脚尖微踮起欲要起身。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上北冥无殇那悄然微变的神色。 “你过来瞧瞧。” 北冥无殇悠悠然的抬眸睨了霖曦一眼,朱砂般明艳的薄唇轻启,那白皙修长的玉指朝向跪于地上的霖曦勾了一勾。 霖曦瞧见自家主上那妖孽勾gou人的模样,只觉头脑一热,鼻腔中似是有气血直直上涌气沉丹田,平心静气。终于,霖曦将这股子莫名的热气给逼了回去。幸而她内力超凡脱俗,不然今儿定得头脑充血地晕倒在这大殿上。霖曦这般庆幸亦是自恋至极地思量着。 “啊?哦。” 霖曦听言虽是讶异,却又不得不遵命起身,徐徐朝殿上北冥无殇那处走了去。 “不知,主上有何事需吩咐属下?” 脊背ig得如同旗杆般标直,霖曦神色恭维谄媚朝北冥无殇垂眸抱拳道。道话间,亦悄然侧眸睨了主上那副瞧了两三刻的画,只觉一阵奇哉怪哉。那副画却是无甚奇特之处,且描绘的水准极低,甚至还及不上自己的胡乱涂鸦,却不知主上似是宝贝得紧的模样 “霖曦,你瞧瞧这幅画,如何?” 在霖曦心下嫌弃吐ya艳的当儿,北冥无殇亦低低开口唤住了她。 “啊?哦,属下瞧瞧” 霖曦被唤回了神,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手负于背后,微垂眼帘凝眸注视着桌上的这一副画。一边瞧着,心下一边暗忖道, “主上,敢问您是要听真话呢还是要听真话呢?” 霖曦语罢只觉身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旋即恶寒地抖了一抖。北冥无殇听言旋眸,遂微挑眉。 敢问您是要听真话呢还是要听真话呢? 瞧瞧,跟随主上日子一久了,说话也便跟了主上那种阴阳怪气的调调嘎,她说主上说话的调调阴阳怪气主上知晓了会不会将自己粉嫩粉嫩的皮给扒了自然,若是在主上跟前说假话,亦是找扒的 “你觉得呢?霖曦。” 轻拂袖,好看的眉头似是在细细思索一般微微蹙起,北冥无殇凤眸微眯,启唇的那“霖曦”二字温柔的要将霖曦溺死不可。 “我” 霖曦被自家主上突如其来的柔qig情攻势击得一败涂地。启了启唇,却连自称“属下”这二字都急急道成了“我”霖曦现下只想头脑充血便晕死在这殿上最好不过 [爷有百度古代的一刻约摸便是现在的十五分钟喔w爷亦是方才知晓的。 还有爷被淘宝坑了(ノ=Д=)ノ┻━┻果然漂亮的衣服只有模特儿才能穿得粗来爷不能!衣服跟图片上长得不一样不说就连颜色也不一样果断感觉无爱了一行清泪滑落爷心好塞] 、、 、 第四章:饶过你?如何饶?园丁! “嗯?” 北冥无殇换了只手支起下颌,旋自鼻中发出这一声,可谓是千转百回,亦更是勾gou人到了极致。再加上,那微眯的凤眸,眸光流转潋滟生姿霖曦想想自己终有一天得死在主上这妖孽勾gou人的模样之下 “咳咳。主上,属下觉得吧” 轻咳一声以拉回自己奔得老远的思绪,霖曦轻撩过脸颊边的发丝徐徐道: “以属下看来,这画,不仅画功弱到了极点,且绘画之人定是连毛笔都不会拿还有,主上瞧瞧这落款的三个行书小字,更是如同蚯蚓滚沙般歪歪斜斜不可理喻差强人意得紧” 霖曦吐槽吐得欢畅愉悦,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北冥无殇已然微沉下去的眸色。唇角缓缓扬起,却带有几许冷然之意,半启唇低低唤道: “木槿。” “属下在。主上有何吩咐?” 下一瞬,一白衣翩然的绝美女子,亦自窗外掠进翩翩落至殿中。墨发飞扬,衣袂翩飞。一张倾城的容颜透着些许冷意,神色是与霖曦大相径庭的漠冷冰凉。 “主上您” 霖曦这厢方才后知后觉地止住吐槽的话语,抬眸疑惑不解地望着北冥无殇,继而眸光转向了那白衣女子,悄然蹙眉撇了撇唇,心下暗忖道,主上这厢唤这个冰块脸来此却是做甚? 北冥无殇没有理会霖曦的疑问,只一脸云淡风轻的拂过袖,薄唇轻启朝那被他唤作木槿的女子道: “木槿,备笔墨纸砚。” “是。” 木槿闻言垂眸颔首,旋即转身跨步退下。 不少时,木槿双手托起木案,案上赫然是北冥无殇所说的四物——笔、墨、纸、砚。 “主上。” 木槿莲步轻移行至殿上,将手中木案放至桌上,遂不再言语。惜字如金,除了对主上,能不说话便不说话,能少说一字便不多说半字,这便是木槿。 一旁正纳闷着的霖曦,瞧见那笔墨纸砚四物柳眉更是蹙紧了几分。心下不禁疑惑,主上要这四物可是有何用处邪? “霖曦。” 北冥无殇浅然勾唇,旋眸睨了正在不解思索的霖曦一眼,眸中划过一抹揶揄之色。 “呃?属下在呢!主上有话请讲” 霖曦这厢听言甚勉强地自唇边挤出一抹笑来。笑意浅浅,神色惶惶。 “本王适才瞧见霖曦谈到丹青似乎表现得极有兴致的模样,恰好本王近日亦是颇有几分兴趣。不如,霖曦现下便作一幅画来让本王欣赏一番” 话音落地,北冥无殇眸中笑意点点,妖rao娆而迷i人。然,身侧站如旗杆标直的霖曦,却是生生被这话给吓出了冷汗。 她,她从小便是被教与武术心法哪里会这丹青绘画之术?主上他这般说,定是自己方才的话触了主上的霉头罢?! 思及此,霖曦小脸一垮,撇下唇角急急单膝跪地,旋即抱拳朝北冥无殇扬唇笑得如同春花般娇jiao美灿烂道: “主上,是、是属下瞧错了!方才属下又极其细致瞧了那副画一眼,才迟迟发觉那副画竟是栩栩如生鬼斧神工妙笔生花log飞凤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超凡脱俗” 说到最后,就连霖曦她自个儿亦不知晓自己却是到底在说个甚么只默默祈祷昧着良心说话不要被老天爷惩罚才好。 “果真?” 北冥无殇听了霖曦适才那一为保命而胡诌出来的长篇大论,末了悠悠抬眸睨了霖曦一眼,这般慵懒吐出二字。 “真的!属下保证字字均是肺腑之言,决不敢欺瞒主上半分!” 霖曦说着重重的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心下暗忖着自己今后出门定要先瞧瞧那黄历一眼 “哦?” 北冥无殇凤眸微眯,抬手轻拈起那张画纸,眸光潋滟,薄唇微勾道: “也就是说霖曦,你作不出此等画来?” 跪于地上的霖曦闻言,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丝毫没有瞥见自家主上的神色,自顾自的开口侃侃而道: “是的!主上,属下修行不够,故现下还不能作出此等美轮美奂美不胜收美得惊人心魄” “哦?原是修行不够么?那么,霖曦,” 北冥无殇微顿了顿,一双妖rao娆迷i人的凤眸掠过霖曦低垂的头,抬手优雅如行云流水地将那画纸甩给霖曦,低低而又充满魅i惑的意味道: “本王还留你,又有何用呢?” “啊?!不要啊主上!” 霖曦闻言抬眸,扬手险险接过那张自认为不堪入目画技不如人意的画纸,以没让它沾上灰尘半点。一颗小心脏扑通直跳,抚了抚额角的冷汗。霖曦哭着一张俏脸求饶道: “呜主上,属下知错了,您就饶过属下这一回罢” 如此看来北冥无殇这话却是把霖曦吓得不轻。 “饶过你?” 北冥无殇薄唇甚无害地轻轻扬起,一张雌ci雄莫辨的脸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同时却又是让霖曦吓得惊魂夺魄。 “唔,木槿,你说本王该怎么饶过霖曦呢?” 案旁恭敬而立的木槿闻言,一张冷艳倾城的脸上仍是毫无表情,抬手抱拳,红唇半启答应道: “回主上,落花亭,似乎缺一个园丁。” 落花亭。地如其名,栽种名花异草的地方邪。至于那园丁么,其实也就是浇浇水,剪剪枝叶甚么的。 “园、园丁?” 殿中的霖曦听言险险吓趴了身子,双手撑在地表以不让自己真的趴到在地。 园丁?! 让她这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霖曦去当园丁?! 不,这不是埋汰人才,亦不是大材小用。这分明就是暴殓天物啊啊啊! 她跟那个冰块脸木槿有仇么?竟然提出让自己去落花亭做园丁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霖曦小脸一绷,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怒吼道: “主上,我才不要去落花亭!” “唔,本王也觉着落花亭似乎是个不错的地方。想来亦ig适合霖曦的” 恍若全然没有听见霖曦的抗议一般,北冥无殇食指轻轻摩ca擦着下颌,这般悠悠惬然道。神色慵懒,眸中划过一抹揶揄的浅笑。 “” 这厢霖曦已然绝望,小脸惆怅不已,樱唇撇起。手指触在地表不停地画着圈qua圈。 死冰块脸,臭冰块脸。我诅咒日后主上定要罚你去倒夜香 呜主上太可恶太罪恶了,竟然真的听信那臭冰块脸木槿的谗言,真的舍得自己这般一个大人才跑去落花亭当园丁 呜呜呜,主上,属下感觉以后不会再爱你了 不对!霖曦思及此蓦地甩了甩略昏沉的脑袋,登时感觉神清气爽起来。她却是何时,爱过主上了? 唔,若是被主上知晓自己不仅心下暗骂他,还感觉不会再爱主上的话估计自己到时候真的该去倒夜香了 “霖曦。” 北冥无殇的声音在大殿中低低响起,本就空旷寂静无声的大殿,衬得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且带有磁ci性。 霖曦闻言倏地抬眸,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希冀之色。主上他,该不会经过一番细致的思量忽觉自己其实是个人材,万万不可埋汰了去思及此,便一脸笑嘻嘻的咧开了唇角,急切道: “属下在!主上,您是不是” 未等霖曦将一句话说完整,北冥薄唇轻启懒懒道: “许久不去落花亭,竟不识得路了么?木槿,你” “王上!” 霖曦开口打断北冥无殇的话,抬眸甚哀怨委屈的望了北冥无殇一眼,半晌幽幽道: “属下识得落花亭的路,属下这便去了” “唔,如此甚好。” 北冥无殇淡然拂袖,一脸云淡风轻,潋滟凤眸中是笑意浅浅摄人心魄。 [爷就想问一句有木有把语气助词“耶”看作欢脱的“yah”的妞儿罢罢罢日后爷会在末尾把“耶”换作“邪”。 另女猪女猪你去哪里了呀——唔别吵揉揉眼翻身人家还没睡醒呢~~~] 、、 、 第六章: 这人生,又岂有如果? 话虽这般说,却亦不过是为了在表向上恭维离卿而已。其实小董子他此刻心中真正的想法,是觉着自己非但没有说错甚么,而是还说漏了甚多,夜阿九那人的缺点邪。 离卿微微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指间的一枚白子在那黑子左右摇摆不定,连眸亦懒得抬,这般悠悠应了小董子一声道: “无妨。小董子,继续说罢。” “哦。” 小董子应着点点头,悄然抬袖抚了抚额角溢出的冷汗。樱唇在宽大的袖袍下撇了一撇,继而徐徐道: “殿下,奴才继续方才的话可好?夜阿九她刁钻古怪,不识大体,还没有文化才情,大字不识得几个,且连毛笔都不会拿,不到如此如此,她还” 小董子每多说一字,离卿的眉头便愈发蹙紧一分。终于,在小董子说得正酣畅淋漓的时候,离卿一枚白子重重落至棋盘,抬眸睨了小董子一眼,黑眸深邃摄人,薄唇轻启道: “说完了么?” “说,说完了” 小董子瞧见自家主子这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身子不禁得颤了一颤,一滴冷汗,悄然自额角滑过。 “” 离卿依旧蹙着眉不语,看向小董子的眼神深邃而冷然。使得可怜的小董子此刻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两面为难,身心倍受煎熬。 呜,分明是离卿这家伙让自己说夜阿九的缺点的他这厢说得这般细致入微,离卿却是那副吓人的表情做甚?两边的主子都不讨好,他亦忒可怜了些 “咳咳。我说,阿卿,啊董你俩一直当我是透明的么?” 叶奈何的声音,终于在这般僵持尴尬不已的局面下幽幽响了起,打破这无声的寂寥情形。 于小董子而言,更是头一回觉着,叶奈何这厮的声音竟是如此这般的似天籁邪妙不可言美得不可方物美轮美奂美不胜收邪。缓缓抬眸望了一眼叶奈何,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亦甚至还有几分感激之意。 叶奈何眸子接触到了小董子柔qig情似水的眸光,只觉一阵心神荡漾,正欲开口表明满腔热忱爱ai意,却又听得离卿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 “师傅,我一直认为您是情qig场浪g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离卿没再看小董子,旋眸看向叶奈何,眉目间透着一股子不解无奈之色。 “所以?” 叶奈何闻言颇风fg流肆意勾唇一笑,右手折扇轻摇风zi姿翩翩,左手执一枚黑子,盛着浅笑黑眸时而睨向棋局。 离卿剑眉微蹙,似是若有所思。旋即又缓开眉头,而后又蹙起,遂缓开。旋,这般过了许久,终于缓缓轻启薄唇道: “师傅,您认为,我对于阿九是甚么样的情感?” “唔。” 叶奈何落下第三枚黑子,抬眸定定看着离卿正色道: “为师只知晓阿九那丫头喜欢你,至于你么还须得你自个儿慢慢琢磨去了” “是么。呵。” 阿九喜欢自己。他不是不知晓,只是不愿意直面罢了。而自己对于阿九可能,真的需要同师傅所说,应当慢慢琢磨去了。 最后一枚白子落下,离卿会意的笑笑,拂袖道: “师傅,我明白了。” “嗯。” 叶奈何点点头,而后眸子睨向那盘棋局,眉头蹙紧疑惑道: “阿卿,为何为师每回同你对弈,输的总是为师?” “唔。” 离卿一甩折扇,神色变得肃然,薄唇微勾低低道: “徒儿只知晓师傅的棋艺不精至于为何师傅每回都输给我,这还须得师傅自个儿慢慢琢磨去了” “” 叶奈何这厢只觉一阵哑然失笑。这真是他教出来的好徒弟邪! 一旁默默观着好戏的小董子,更是深觉,这离卿与叶奈何,默契至此,真真不愧是师徒邪! “如此,为师这便琢磨去了!” 语罢,叶奈何便一甚潇洒挥袖而去,步履略略沉重。 微风拂过,悠悠卷走一片落叶。叶奈何那离去的背影,在此刻竟蓦地莫名生出几分悲凉寂寥来。 “小董子。” 离卿瞧着叶奈何肆意离去的身影半晌,蓦地开口唤了一声小董子。 “奴才在。” 小董子听言低低答应了声,垂眸顺眼,双手纤纤在宽大的袖袍中略带不安地绞动着。 “本殿下觉着方才对师傅的话略有些过重了,似是打击到师傅了小董子,师傅素来最喜爱的人便是你,你现下便去追上师傅好好安慰一番罢” “啊?甚么?!” 小董子闻言蓦地抬头,小zui嘴张得可以塞下整个鸡蛋般大,眼神惊恐惶乱。 要他追上去安慰叶奈何那个该死的风liu流鬼?这可不是羊入虎口么?!他才不要去! 小脸倏而垮了下来,小董子撇撇嘴弱弱道: “殿下,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离卿摇了摇折扇,似是极善解人意般温柔笑了一笑,旋即缓缓道: “唔。不去也无妨。” “真的” 然,离卿接下来的这句话便让小董子惊喜的“真的吗”给堵在了喉中。 “前些日子本殿下听烟儿说道,御花园花朵的枝叶长了些,参差不齐煞风景了些。唔,还有,这几日天公不作美,雨水亦是少了些许小董子,你这几日大可不必伺hou候本殿下了。便去御花园帮忙罢” “啊?殿下你要我去当园丁?!” 小董子甚激动地大吼了出声,娇俏精致的五官在此刻略有些扭曲。 他才不要去当园丁啊啊啊!前几日好不容易才解脱了,现下又得去不行,他要抗议!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自由!他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他再也不要看别人的脸色了!所以一切还是须得从长计议罢。 “你似乎甚喜悦?” 离卿凉凉的睨了小董子一眼,眸光三分平和七分冷冽。 喜悦?离卿哪里来的好眼光瞧出自己喜悦了? 呜,他喜悦个甚么鬼?没有被气哭都算是他颇为坚强隐忍了 “我才没有” 小董子苦着一张小脸,小嘴撅起目测似乎能够挂上一只油瓶。这副模样只会引得别人愈发想要蹂rou躏于他。 “那你还是快追上去安慰师傅罢!” 眼瞧着小董子这副不情不愿的委屈凄切模样,离卿这般轻飘飘开口,似是在甚善意地替他排忧解难一般。 “殿下,奴才这便去御花园帮忙” 语罢,小董子撒腿就跑,唯恐自家主子蓦地一个不悦又改变了注意。 呜,论起当园丁跟安慰叶奈何那厮,他还是觉着当园丁剪剪枝叶浇浇水甚么的似乎要较之好一些。 瞧着小董子那匆匆的身影渐渐远去,离卿折扇轻摇,半掩住一张俊颜,只余一双黑眸如潭,深邃夺人心魂。眸光徐徐移向那块避风石,石上雕刻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薄唇轻启,他带有三分柔意七分深意地轻轻念了出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本是多年前随性雕刻而出的诗词,如今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人生,又岂有如果? [爷有话说: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跟结果。不过勾唇邪肆一笑希望还是有的有希望就会有奇迹噢耶] 、、 、 第五章:皇后娘娘有请。赏花? ! 距离皇后娘娘的寿宴,这便过了些时日。 这几日来,我仍是甚优哉游哉地上学堂,亦甚优哉游哉地上课睡觉,而后被太傅大人罚站墙角跟。 奇异的是,自皇后娘娘寿宴那日离诺同我表白后,学堂之上他便再也没有刁难奚落过我,每每瞧见我却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神色淡然无常。倒是这几日,我却是没有见着离卿一次。 现下,我正甚优哉游哉地在自家府中,甚悠哉游哉地仰着脖子躺在凉椅上,甚悠哉游哉地吃着葡萄晒太阳。 身侧是机智且聪慧的丫头小埂,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我打着蒲扇。 我时不时的随意拈起一颗葡萄仍进口中,细细咀嚼,半瞌着眸子的模样亦甚是慵懒惬意。 就这厢,叶管家洪亮且略略沙哑的声音老远便传了来, “小姐——宫里来人了——” 我听言眉头倏而一蹙,拈在指间的一颗葡萄便又随意地扔回了瓷盘中。 宫里?来人了?会是他么 小埂打着蒲扇的动作亦跟着顿了一顿,蹙眉放下蒲扇朝我开口道: “小姐,我去瞧瞧。” 我轻轻“嗯”了一声,想着如若真是离卿又何如。他在皇后娘娘寿宴上已然说过,他对我毫无男女之qig情,我现下亦是不能慌慌张张的失了颜面。 思及此,我再次拈起一颗葡萄,一脸淡定地扔进口中,细细咀嚼了起来。 “数日不见,夜小姐近来可安好?” 我方才吐出一颗葡萄籽儿,便听得那颇为熟悉的略沙哑声儿亦园扇门口传来,抬眸望去,是皇后娘娘身边那莫公公无疑邪。 将葡萄肉咽了下去,我这才徐徐起身,朝莫公公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扬唇一笑道: “还好。莫公公请坐,却不知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邪?” “不必了,夜小姐。” 莫公公甚亲和慈祥的抿唇笑笑,继而一掸袖袍上的拂尘,缓缓开口道: “咱家今日前来贵府,是以领了皇后娘娘的意,特来邀请夜小姐前去皇宫赏花” 赏花? 唔,皇后娘娘特地唤莫公公来将军府,只为召我去皇宫赏花?确定,没有弄错么? 我蹙蹙眉头,这便疑惑不解的开口问道莫公公: “皇后娘娘召我去赏花?莫公公,您确定没有听错么?” 莫公公眉i眼弯弯,甚和蔼的笑笑,道: “自然没有。” “哦。” 我点点头,思索着这皇后娘娘今日是吃错了甚么药物,使得她竟唤我去皇后赏劳什子的花 “若是夜小姐现下无事,便且随咱家出发罢。皇后娘娘这厢,想必定然在迎风亭翘首等着夜小姐前去呢!” 皇后娘娘这厢,想必定然在迎风亭翘首等着夜小姐前去呢!在迎风亭翘首等着夜小姐前去呢!等着夜小姐前去呢!前去呢! 这般看来,我就算不愿意亦是不可能的了。 点点头,我只得无奈幽幽应道: “好的罢。” ———— 避风亭。 这离国皇宫有两处亭子最为出名辉煌。 一是那迎风亭,迎风亭支柱以千年檀香木制成,人若位于此处,只觉空中隐约有暗香浮动,觉着一阵心旷神怡。亭子顶部九角内翘尖尖,玲珑望秋月,剔透精致。端的是优雅,诗意,且柔qig情绰态。 迎风亭外栽种的是各类美丽娇jiao艳的花朵,每季都会有鲜花绽放,实属皇宫中一道分外亮丽夺目的风景,更是妃嫔公主小姐们最为喜爱的聚集之地。 二来,则是这处的“避风亭”。避风亭不比得迎风亭的景色宜人,如诗如画。避风亭搭起四角,四角平缓,无甚引人注目之处。 然,倘若定是要找出那么一处能够吸引旁人眼球的地儿来,非避风亭亭侧的那坐避风石莫属。自然,吸引旁人眼球的却不是这避风石,而是那石身雕刻而成的数行楷体漂亮小字。传闻这几行小字乃是现太子离卿多年前随性所作,后被宫人发现惊为鬼斧神工,妙不可言。是以避风亭旁的石头,便也就取了个“避风石”此名儿。 而后,每每有宫女太ai监路过避风亭,便会侧眸瞧那么一眼避风石,借以瞻仰自家殿下的真迹。 至于那几行小字的内容,约摸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这四行亦是整整七五十六个漂亮的字迹。 迎风亭,避风亭,这两个亭子起名儿但凡是个机灵人,便会听出一丝丝冲突的意味儿来。 据传言,是以先皇的那两位素来不合,却又同是先皇他老人家极其宠爱的妃子所命名。 媚妃才情横溢,柔qig情媚i态,先皇爱fi妃更是心切。一日,媚妃瞧着那亭下的湖水遇风荡起层层涟漪煞是好看,亭外花朵艳ya丽,随风轻曳翩翩起舞。这便取了个“迎风亭”这般诗情画意的名儿。 与媚妃相反的却是静妃。静妃与世无争,安静寡言。又偏偏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好容颜,再有,先皇妃嫔众多,个个争宠斗狠,先皇便爱极了静妃这平淡如水的性子。使得先皇对她宠爱有佳,丝毫不逊于那媚i眼如丝勾gou人心魄的媚妃。 静妃不愿步入这后宫争斗,偶然来到那原本还没有名字的避风亭,心下渐渐平和了些,随意对陪嫁丫鬟道了一句“我心性本薄凉,只想安安生生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怎奈何后宫风起云涌明争暗斗这亭子若是没有名儿,日后便就唤作‘避风亭’罢” 避风亭的名儿相较之迎风亭要早取,由此那媚妃之意,可见一斑。 综上所述亦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今儿个,这避风亭所处的人儿。 石桌旁,那人儿一袭玄色衣袍,周身散发出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但见他长眉似剑,黑眸如潭,ig鼻若梁。薄唇轻抿,五官如完美的玉石雕刻般精致无可挑剔。只一眼瞧来,便觉是上天之杰作皇室之宠儿。 石桌上,俨然是一盘黑白未果棋,那人剑眉微蹙,薄唇轻启道出了一人的名儿: “小董子。” “殿下,奴才在。” 那被唤作小董子的小厮,闻言微躬了躬身子,一脸正色地应了声。 “你说,” 着玄色衣袍周身贵气之人实乃太子离卿无疑,但见他修长指间拈着一枚白子。指尖微动,落下白子一枚,继而徐徐道: “与本殿下讲讲夜阿九的优点罢。” “啊?这个” 那小董子闻言纠结了一双秀气的眉头,小脸微垮,眸中划过一抹窘色,而后樱唇悄然撇了一撇。 讲夜阿九的优点这可不是摆明了为难与自己么? “说。” 离卿懒懒斜睨了他一眼,神色略有些不耐之意。再次抬手拈起一枚白子,微蹙眉,似是在思索着这一枚子该当落至何处。 “夜阿九她她甚活泼,亦甚欢脱,甚机智,不骄不躁亦、亦” 呜呜呜,他实在是编不出来了亲qi爱的太子殿下,求求您就饶了小的我罢! “罢了。” 离卿轻叹一声,眸中划过一抹无奈之意,拂袖道: “你且讲讲她的缺点罢。” “好!” 小董子这厢倒是答应得爽快。ig直了背梁骨,宽大的袖子向上一挽,秀眉一扬神采奕奕侃侃而道: “谈起夜阿九这个女子的缺点啊。奴才我可是能够滔滔不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夜阿九她不仅无才无德,且满口粗话,一点也不优雅淑女无吃相,亦无坐相,刁钻古怪,不识大体邪” 小董子一番话说得倒是甚畅快无比,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离卿闻言后已然微沉了下去的神色。 半晌,小董子说得口渴了,这才悠悠抬眸,入眼便瞧见自家主子微沉的深邃黑眸,剑眉微蹙,薄唇轻抿着。 “殿、殿下” 小董子忽略脊背发凉,惶恐地缩了缩脖子,弱弱道: “奴才可是有哪里说错了?” 、、 、 第七章: 而你……并不适合阿卿。 迎风亭。 微风夹杂着些许花香迎面拂来,亭下是清澈见底的翠色湖水。亭外御花yua园的花朵开得适逢其时的艳ya丽,引得蝴蝶翩翩,流连其间。 而就在这大好春guag光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现下的我正局促不安地坐于亭内石凳上。双手手指绞着裙摆,垂眸略有些涩然。迎面便是美丽华贵不可方物的皇后娘娘。 莫公公已然被皇后娘娘遣散开。我一个人面对皇后娘娘,不敢抬眸瞧她一眼,不敢启唇吐出一字,动亦是不敢乱动一下。 皇后娘娘周身那股子雍容华贵,不怒而威的气质,使得我跟皇后娘娘她老人家独处,亦真真变作了一种源于心灵上的折磨。 皇后娘娘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气度优雅不凡,端的是雍容华贵。小指指尖微微翘起,那鎏金护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些许耀眼夺目的色泽。皇后娘娘神色淡然,眸光闪闪,这般瞧了我许久,半晌,眸中划过一抹我瞧是不懂的复杂情绪,终于徐徐启唇道: “夜小姐,其实本宫瞧得出来,你喜欢阿卿” “我” 我闻言先是一惊,旋忽觉呼吸一窒。心中似是有万千匹骏马奔驰而过,来势汹汹且波涛汹涌。 皇后娘娘她怎知我喜欢离卿呢而她今日邀我前来赏花,难道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么? 我喜欢离卿该如实说吗?不如实说的话,似乎是欺君之罪喔不,皇后娘娘不是君,唔,即便不是君亦是欺瞒不得的啊!况且她既已然知晓了,我想我亦还是坦白较之好些罢。 深呼吸一口气,我平复好诧异哑然的心情,这厢便亦不再藏着掖着了。轻轻抿了抿唇,抬眸直视着皇后娘娘低低应道: “是的,娘娘。” 我不知晓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提出关乎我喜欢离卿这件事情,但,倘若她问起甚么,我想我亦还是如实应答罢。 听了我的回答后,皇后娘娘先是眸光一敛,而后绽放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朱唇微勾,娓娓道: “夜小姐,想必你亦知晓阿卿的身份。阿卿乃是离国太子,离国未来的君主” 离卿的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离卿是我离国未来的君主我自是知晓的,只是,似乎却从未细想过。 自打我发觉自己喜欢上离卿的那一刻开始,我所想的不过是怎样向离卿表明爱慕之意,亦或是偷偷埋藏在心底,不让他发觉知晓。 我从未思量过他与我二人的身份。我一直认为,离卿与我御花hua园偶遇,并且拜把为兄弟。此间种种,实属缘分邪。唔,似乎这个用成语称做“萍水相逢”。不过尔尔罢了。 “所以呢?” 不知为何,我这厢听言罢竟不自觉的接了这一句。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便蓦地落了个心虚。 皇后娘娘道离卿的尊贵身份,我这厢却是应了个“所以呢”,不仅失礼,更是觉着觉着这话有一丝桀骜不逊的霸气侧c漏了就好比驳回了皇后娘娘她老人家的话,这般应道的另一层含义约摸便是:离卿他是太子又如何?离国未来的君主又怎样?我夜阿九还是喜欢他!唔,忒霸道顽劣了些。 皇后娘娘一对细若柳条的好看眉头微微向上挑了一挑,继而凤眸低垂下娓娓道: “阿卿喜欢的是同冷芊夏小姐与代萱小姐那般的人儿。而你并不适合阿卿。” “” 阿卿喜欢的是同冷芊夏小姐与代萱小姐那般的人儿 冷美人与代萱那般的女子么? 而你并不适合阿卿 不适合么?我的心在听闻这“不适合”三个字时,似乎被甚么东西狠狠地一撞,蓦地产生一种窒息到难以自拔的感觉。这亦是一种,我自打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甚痛苦,亦甚不适。 我从未想过我同离卿是否适合,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得看适合与不适合么? 离卿同我,不适合是身份?亦或是甚么?我略有些不解的抿了抿唇。 手缓缓抚上了iog口,我咬咬牙继而抬眸看向皇后娘娘启唇问道: “所以,这就是娘娘今日召我来皇宫的理由?”亦或是目的罢了 “嗯。” 皇后娘娘面色平静,雍容华贵不咸不淡地这般轻应了声。 我微颔首,抬手撩了撩耳际散落的发丝,旋即开口道: “其实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担心。我夜阿九亦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子,既然娘娘这般说了,日后我会远离离、太子殿下的” 皇后娘娘约摸是没有想到我会这般痛快地说出这一番话来,柳眉蹙了一蹙,道: “夜小姐,难道,你不想问,本宫为何会说,你同阿卿不适合么?” “不必了,娘娘。” 我摇摇头,扯唇淡然笑笑婉拒。因为那样只会让我的心更加窒息揪紧罢了。 皇后娘娘眸中划过一抹了然,继而勾唇笑得优雅华贵,抬眼朝亭外望了去,微微翘起鎏金护指道: “罢了。夜小姐若是不愿知晓,本宫亦不必多说。时候不早了,本宫亦有些乏了,夜小姐” 我开口截住皇后娘娘接下来的话,率先起身,妾身行了个礼道: “我自己回去就好,娘娘不必挂心。” “嗯。” 皇后娘娘点点头,眸中带着甚和熙的笑意。暖若三月阳光,同时在我瞧来亦寒若十月冰霜。 “娘娘,我这便先告退了。” 语罢,毫不迟疑地转身跨步离去。 有阵阵夹杂着花朵清香馥郁的微风拂过我的面颊,竟带有微润的hi意。 唔,真真是奇怪,为何鼻子酸了,眼中又掉落下水滴了? 我笑笑,抬袖悄然拭去。不经意的抬眸刹那,却是瞧见了那人俊美无双的面容。心下登时一个“咯噔”,慌了慌神,便侧过身急急绕进了花yua园的另一处小道。 利用长得甚繁茂的枝叶遮挡住自己的身形,我透过枝叶的缝隙间悄然注视着离卿,他玄色衣袍随风轻舞,指间折扇轻摇,容颜一如既往的俊美惊人唔,不能再看了。我同离卿不适合我说过要远离他的我该当说话算数的。 垂下头一步一步地徐徐踱走,这步伐,竟有些沉重。 我扯了扯唇角,唔,我竟然也会有深沉的时候。却不知是个甚么样子。 、、 、 第八章:满意,本座非常满意! 是夜。 一袭暗淡灰色衣袍,满头银丝如雪。手执上好精致毛笔,笔尖轻点,画纸上是一位绝色倾城、任世间再多笔墨亦形容描绘不出半分的绝色容颜。 只差几许笔墨,这副堪称绝世之作的画,便能够完成。执笔之人眉头微蹙,神色甚严谨认真。 夜风,夹杂着几分寒意与花香幽幽拂来。 那人垂眸轻搁下毛笔,薄唇微勾,旋眸中划过一抹笑意。画皮已完成,而她,刚好亦来了。 “无欢前辈。” 伴随着这清泠悦耳四字低低响起,一道红影自无欢眼前掠过,下一瞬,那身着红衣之人儿便已翩翩落至屋中,落地细碎亦无声。 “花阁主来的可真及时。” 无欢抬手拂过三千如瀑银丝,侧眸神色深沉的开口。 “如此,无欢前辈允诺本座的画皮便是完成了?” 花落颜柳眉微挑,一双狐i媚大眼盛着星星点点的希冀期盼之色。面纱下的朱唇微扬,一抹恰到好处的落落绝美笑意。 “就在方才。” 无欢点点头,旋即墨黑如潭的眸子微微向那画纸掠去,其意再明显不过。 花落颜顺着无欢的目光抬眸望去,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澎湃,一个跨步走向前去,美眸眨也不眨,只直直地盯着那副画上的一张容颜。 那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花落颜瞧着只觉忘记了呼吸。 颜如渥丹,玉面淡拂。明眸皓齿,绝色倾城。 眉似新月,双瞳剪水。鼻若琼瑶,绛唇映日,唇色朱樱一点。美人容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花落颜眸光微颤,忍不住抬手轻抚过,只觉那画皮细润如脂,粉光若腻,那张脸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这副画皮,果真应了她的要求,竟比那北冥无殇还要美上三分。更为重要的是同她最初的容颜,像了个七分。 “如何?花阁主可满意?” 无欢一直无言地看着花落颜的一系列神情动态,这厢,终于合时宜地启唇问道。 花落颜听言,抬手撤下面纱,明ya艳不可方物的朱唇扬起一抹甚愉悦好看的弧度,双指执起那纸画皮,娓娓道: “满意,本座非常满意!” 那一袭红纱衬得绝色容颜愈发倾城,连带着让人竟生生想忽略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一双狐i媚大眼顾盼生姿,熠熠生辉,愈发生姿撩liao人。 “花阁主,你所求之物现下我已完成。那么,我所要的东西呢?” 无欢眸色微微敛了敛,低沉着声音徐徐开了口。 “本座自然是要给你的。” 花落颜笑笑,甚爽快地伸手,手掌心中俨然是一颗冰莹剔透且泛有柔和光泽的冰魄雪莲丹。 “无欢在此谢过花阁主。” 无欢颔首,抬手取过那枚丹丸,神色如常,心下却早已波涛暗涌。 冰魄雪莲丹她,终于拿到了。 “不必谢。你我二人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花落颜拂袖,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转过头朝无欢道: “夜已深了,无欢前辈,本座便先行告辞了。” 语罢,朱唇扬起一抹妩u媚至极的笑来。如若细细前来,花落颜此刻那笑意,竟带有六分魅i惑二分寒意一分嗜血。 “花阁主慢走。” 恰值话音落地,那一袭倾城红纱的人儿亦翩然起身,如同优雅灵动的红蝶般掠走。 待那红色身影消逝于茫茫夜色中,无欢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摊开手掌,凝眸注视这掌心中的那颗冰魄雪莲丹,眸中熠熠生辉,堪比夺目月色。 薄唇轻勾,双指拈起掌心丹丸,徐徐送进了口中,眼帘微垂,睫毛轻颤着,似是激动亦似是紧张。 无欢抬手拂过一缕如雪银丝,轻抬眼帘,眼瞧着发尖的银色点点幻化作墨色,唇角轻扬显示着她此刻甚喜悦的心情。然,就在下一瞬,无欢那如潭墨黑的眸子,却是忽的泛出一丝细碎的紫黑色光芒来。 “呃” 无欢右手禁不得抚上iog口,一双秀眉紧蹙着拧成一团,已然可以瞧见她那逐渐泛作紫黑的唇色。 本已变作墨黑的发尖,再次幻化作了如雪般的银色,在月光下泛着些许冷意寒芒。 三千银丝如瀑,只露出其间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张面颜。眼帘紧闭,下唇被贝bi齿咬得几乎瞧不见血色。隐约可见,额角挂着的几滴冷汗。 无欢环抱住身子,瑟缩着,似是在经历冰天雪地般的寒冷刺骨,又似是在煎熬于火山油锅般的炽热。冰火两重天。 就这般过了许些时候,无欢徐徐抬起了眼帘,眼睫下的一双黑眸如潭,深邃幽暗。 轻拂袖,满头银丝随着夜风轻扬,素色灰袍翩飞,霎那间让人瞧着竟生出一股子恍若谪仙临世的的错觉。尽管那张脸,是那般的普通无奇。 徐徐踱步至梳妆台前,无欢抬素手撩开脸侧的一缕银丝,手指划过耳际,自耳后撕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来。面具下的那张脸,赫然同她为花落颜画的面容,似了个七分。 肤若凝脂,美人兮之。 但见无欢凝眸注视着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面颜,如同朱砂般明ya艳的唇角莞莞轻扬,一抹看似倾城魅i惑却亦是嘲讽黯然的笑意。 花落颜不愧是用毒高手。这噬魂之毒,便是普天之下亦无其解。 思及此,无欢只是笑笑。 “花落颜啊花落颜,你想要我死,却终究还是算错了这一步” 声音亦是宛转悠扬,袅袅余音可绕梁。 轻拈起人皮面具细细观摩,半晌,朱唇半启: “这张脸也是该换一换了。” 夜,愈发深了。夜风乍起,熄了那一抹烛光。只余那一声低低的叹息,似凄切亦若疑虑: “倾城是你变了么?亦或是我呢” ———— 花湮阁。 花落颜半倚在琉璃金座,玉手轻支起下颌,三千青丝随意倾泻于iog前。一张绝色容颜未遮面纱,眉如画,眸似水,鼻若琼瑶,冰齿映轻唇,蕊红新放。整个人无言间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慵懒妖rao娆,魅i惑迷li离。 现在这个时辰,无欢她,也是该死透了罢。 呵呵。 谁让她看见了自己那副丑陋至极不堪入目的模样呢? 噬魂之毒,可是天下无解呢! 花落颜轻勾朱唇妖rao娆嫣然一笑,撩起iog前那一缕柔顺墨黑的青丝,眸似秋bo波宛转潋滟。 “冰魄雪莲丹本座已经交与你了本座,可从未失信于人过呢” 、、 、 第九章:太子殿下,我需要好好学习。 自皇宫回府后的几日,我亦未去过学堂,心念着要把离卿忘怀,要远离他。对此我颇有恒心且毅力,如若有人问起我离卿乃何许人也,我想我必然会应道:离卿?唔,这名儿听着倒是ig耳熟似乎,是咱离国的太子殿下来着。 这厢,我却听传闻说离卿不多日后将要成婚了,对方是离国第一美人冷丞相之女冷芊夏。 我细细思量了一番,觉着亦真真不错。嗯,一个是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一个是美貌倾城的丞相千金。一个风fg流俊美,一个才情横溢,果真是举国上下绝配的一对人儿呢! 唔,作为曾离卿拜过把的我,想来定要为他们二人的成婚礼备一份大礼才是。 然,离卿乃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我又有什么大礼送去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罢罢罢! 我还是默默的去吃他的喜酒,遂默默的送祝福罢。虽然我若是说心头没有那么一丝丝难受,其实是骗人的,亦是骗自己的。 说来离卿亦真真有义气,他要成婚了,第一个便来告诉他的拜把兄弟我。 但让我甚为想不通的是,他竟与我说了一大些嗯大大不着边际且让我听是不懂郁结非常的话。 那一日,微雨。 我正于学堂中,左耳听着太傅大人甚情深款款地念叨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右耳听着窗外鸟儿欢快的歌儿。 听得入神了,便亦睡下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得离卿的声音传了来。 “阿九” 唔,这里是学堂。离卿怎会出现在学堂呢? 罢,许是我几日不瞧见过他,竟出现了幻听。 翻翻身,我继续睡着。 “阿九。” 这一次,离卿的声音,真真切切在我耳畔响起。 我登时一个激灵,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揉揉朦胧的双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时候,终于确认喃喃道: “离,离卿” 他多日不瞧见了,今日离卿这般匆匆至学堂来寻我可谓做甚? 我正准备启唇发问,离卿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面色亦有些肃然,旋即沉了沉声道: “阿九,随我出去。” 阿九,随我出去 我的小心脏霎那间扑通一跳,这久违的感觉。 倘若离卿这话是放在以前,我想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哪管它如同太傅大人讲的那般“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可如今,现下我对于离卿已然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离卿扰吾眠究竟,所谓何事呢? “可、可是” 我张了张唇瓣,吞吐道,且甚是一脸为难地望着离卿。 尽管,我承认我此刻真的很想随着离卿出去,可暂且不提我对于离卿的躲避掩饰就太傅大人他老人家这关,我亦是不好过的唔,如果他给叶管家说了,然后叶管家再向爹爹打小报告,到时候我就凄惨了 离卿好似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一般,却仍是没有松开我的手,而是很霸气凛凛地侧过眸,朝太傅大人扬声开口道: “许太傅,阿九,我带走了。” 我闻言头脑中思绪蓦地一开,对啊,离卿是太子邪,有太子殿下开口,太傅大人是想不答应怕是也凄惨啊唔?似乎我在窃喜着甚么? 本以为太傅大人会故作不情愿的姿态,再略略摆上几分架子,最后再三交代皆可甚为勉强地让我随离卿出去然,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傅大人竟面带甚和蔼可亲微笑,拱拱手朝离卿亦甚为恭敬道: “如此,殿下慢走。” “” 啊、啊咧? 我一脸鄙视加汗颜的望着太傅大人,真真忒没有身为堂堂一国太傅的职业节cao操了些。 罢,能随着离卿出去,我该是高兴的。然,随离卿出去?去哪里?做甚么?我不是说过要远离他的么?!这一夕之间,我竟然给忘记了?! “不,不必了!” 我蓦地挣开了离卿抓住我的手,眉头微有些蹙起,垂眸低低道: “离太子殿下,我、我需要好好学习” 这话一出本该是引起满学堂的公子哥们的笑声的,亦或许是因为离卿在此,竟寂静得有些许可怕了起来。 “阿九。” 离卿闻言挑了挑一如既往的好看的眉头,眸色微沉,声音低低在我的头顶响起了来: “你唤我太子殿下?嗯?你说你还要好好学习?” 我不敢直视离卿的墨黑如潭的眸子,只得将头垂得更低了些,用小得几乎不能够再小的声音应了一句: “是,是的” 这厢心底倏而升起了一种异样复杂的情绪来,我忽觉忒不舒服。然,就在我这厢心底忒不舒服忒难过时,离卿已然不由分说地再次拉起我的手,出了学堂。 出门的前一刻,惶乱间我似乎还瞧见了三皇子离诺微变的复杂面色。 “离我!” 我不要随你出去我都说了我要好好学习的 御花hua园。这地儿是我与离卿初次相遇的地方。是我想要向离卿表明心意却是未遂的地方,亦是我为了摆脱离诺而扑向叶奈何怀中而后被离卿瞧见的地方还是,对于离卿死心想要就此远离离卿的地方这地方,似乎承载了离卿同我的太多回忆。 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悲凉,而后又觉得略有些讽刺黯然。我夜阿九,何时也成了这般多了愁善了感的女子? “阿九,我有事与你说。” 离卿终于松开我的手,面色沉重肃然,不复往日同我所表现出的嗯风fg流肆意?却不知我这词用得对与否。 瞧着离卿这般肃然深沉的神色,我亦是暂且撇下初时所谨记着的要远离他的念头,换上了一副同样深沉肃然的面色,我启唇开口问道: “离卿兄今日找我可谓何事?姑且说罢。” 既然他似乎是不喜我唤他太子殿下,我便也只好唤了声“离卿兄”。 “阿九,我要成婚了。” 离卿微微俯身,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将这句话低低道了出来。 离卿要成婚了? 他说他要成婚了。 离卿,他要成婚了 呵呵呵呵呵真真是极好的一件事情呢。 忽略掉心中蓦然涌现出的悲凉与烦躁,我听言罢点了点头,甚艰难地扯唇一笑。 唔,这可真真不失为好事一桩。 心中这么想着,我亦便说了出来: “如此。恭喜离卿兄喜得良缘!却不知是谁家的姑娘,长得漂亮与否?不对,既是离卿看上的姑娘,想必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且知书达礼才情横溢不可方物” “阿九!” 离卿沉下声,忽的打断了我的话。旋一抬眸,不由得对上了离卿略有些愠怒深沉的眸光。 “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么?” 离卿抬起双手紧捏住我的两头肩膀,薄唇紧抿,瞧着似乎是我适才的话惹他不高兴了。 我适才说了些甚么?唔,忘记了。 离卿又为何不高兴呢?唔,不晓得。 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么?我应当在意甚么么? 这一切,我不得而知。 、、 、 第十章:那是因为阿九伤心了,心痛了。 离卿看我的眼神不如从前的温柔和熙,而是一种我甚读不懂亦琢磨不透的深沉黯然。 本是微细的雨珠儿飘落得大了起来,跟着心底的某个地方悄然疼了一疼。我扯唇无力的挤出一抹笑来,低语道: “离卿要成婚了我,我自然是在意的啊!你我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呢!” 这一番话我说得颇为认真,亦颇为情深款款。相信聪明如离卿,应当是能够听懂我这言语中对他的脉脉兄弟之情与新婚祝福。 “夜阿九!” 离卿近乎嘶吼的声音自我的耳畔传来。我被惊得身子不可抑制地颤了一颤。若不是我的双肩被他那双大手抚住,我想我现下定然是两手捂着耳朵跳到三丈之外的地儿去了。 有飘落的雨珠儿落在了我斜长的刘海儿上,跟着亦打hi了我的睫毛。我眨了眨眼,垂眸轻咬着下唇,低喃道: “我,我在呢” 而后只听得离卿轻轻的叹息,旋松开了紧捏住我肩膀的双手,语气自带有三分温和七分无奈: “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我当” 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啊! 理智在此刻微微有些回笼,我甚艰险地止住了后半句话,抬手揉了揉略有些酸ua痛的肩膀继而接语心口不一般道: “离卿,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何来喜欢这一说呢?” “夜阿九你” 离卿好看的眉头紧蹙着看向我,眸色甚深沉,薄唇紧抿着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约摸是颇为不悦的。 “我、我怎么了?” 强忍住想要为他抚平眉间皱褶的念头,我不晓得适才的话又是哪处惹到他不愉悦了。敛了敛唇角,我这厢面上显得有些许无辜之色。 “夜阿九你这个笨女人!” 离卿眸光深邃更甚,这般说了我一句后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就这厢,似乎老天爷也在生我的气了。雨,下得愈发的瓢泼了起来。 呆滞的眸光自离卿决然的背影转移向地面,小石子路表,是离卿那柄随身携带的折扇。他竟走得如此之匆匆,连折扇都随手给甩了。 我蹲下身,动作轻柔的拾起了离卿的折扇。唇角不自禁的上扬了扬,随后眉微蹙又娓娓敛了下去。 指间执着折扇,眼前亦蓦地浮现出初见离卿的第一眼。 犹记得,那日我被太傅大人赶出学堂,天气正好,风和日丽,在花yua园小道的拐弯处撞上了离卿,本该是我的不对,我那时却是甚不讲礼地让离卿向我道歉。身为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离卿非但没有与我多做计较,反而还甚诚恳地朝我表明了歉意。于是乎我对离卿他一见如故,亦或许是姑姑所讲的一见倾心。我遂提出了要同离卿拜把的念头。而后便是拜把,我唤他为“离卿兄”,他轻柔地唤我阿九的时候日头正毒,使得我耳根子亦随着红了。 犹记得,那日离卿着一袭玄色衣袍,俊美无双的容颜,指间折扇轻摇的风fg流,端的是书生的儒雅与太子的贵气。 我想我此生,约摸永远不会忘记与离卿初遇时的场景。那画面每每忆及都是那般的鲜活,那般生动。亦不会忘记,离卿翩翩执扇,薄唇微勾起而笑得优雅的模样。 甚是风fg流,亦甚是好看。 然而可惜的却是,离卿将要成婚了,新娘是那个她。日后离卿执扇而笑的模样,瞧见的亦是那个她,不会是我。 我心头在思及此蓦地一颤。 “啪”的一声,折扇一时没拿稳便堪堪掉落在了地上。 晃了晃约摸是被雨水淋得久了而略有些昏沉沉的脑袋,我垂下手再次拾起折扇,眉头不经意间蹙起。眼睫下的水滴,却不知是雨还是泪。 离卿要成婚了,我应当替他感到开心才对。而不是如今这般黯然神伤,失落悲凉。 抬手抚了一把已然被雨水打hi的刘海了,我笑笑,心下暗忖着该备一份怎样的大礼送与离卿作成婚礼才合乎礼数。 就这时,一把油纸伞,停在了我的头顶,为我遮去这漫天的瓢泼雨水。 我呆滞的抬起眸,在瞧清了那人的俊美面庞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这虚假的笑意。 手指悄然一松,折扇随之掉落,我倏忽之间站起身扑进了那人的怀中,眼泪似乎是跟随着刘海的沾染着的雨水一同滑落了下来。 顾不得泪水雨水同同浸hi了他的衣襟,我伸手揪紧了他的袖袍,似是小时候撒娇般的摇了摇,“哇”的一声哀怨般的开了口: “呜奈何哥哥为甚么我现在好想哭好想哭?忍也忍不住的泪意” 似乎,自六岁后便再未曾唤过他“奈何哥哥”,今日这般,想来亦是我太过悲伤反常了。叶奈何现下,就好似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的能够紧紧抓住不放开的人。我只想依赖他,向他诉说心中的难过。 叶奈何抬起另一手轻柔抚上了我的发,低低叹了一声,继而温和的声音低低自我头顶传来: “那是因为阿九伤心了,心痛了。” “那我又是为何要伤心为何又要心痛呢?” 鼻子略有些塞塞的,我吸了吸鼻子,而后这般瓮声瓮气轻喃问着他。将脸颊上挂着的水滴在叶奈何衣襟中蹭了个干净,一向极其喜爱洁净的他现下也是不恼,亦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甚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脊背,就像是儿时的我摔倒在地,哭泣得不能自已时,他将我抱起,哄我破涕为笑一般。 二人均没有瞧见,不远处,那一袭玄色衣袍的男子,黑眸如潭,定定望向二人。俊颜微沉,如墨般的黑发被雨水沾hi却仍不破坏其半点风雅。 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紫色华丽宫装的女子,巧笑嫣然,落落一笑倾国倾城。纤纤玉手轻执伞,为他遮挡住天边的风雨,眸中划过一抹浅浅笑意,朱唇轻启柔声道: “殿下可有没有觉着,夜小姐跟奈何公子二人,似乎亦是极配的一对壁人儿?” “呵。是么。” 男子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眸色微沉,甩袖转身离去,全然不顾适才还替他撑伞的女子。 女子一双剪水秋眸带着的盈盈笑意,自男子转身离去后便消逝不见。余下的,只有那一抹暗淡阴霾。 、、 、 第十一章:离卿他喜欢我?怎么可能呢? 不同于那日,今儿个是个大晴天。我半靠在凉椅上这般回忆了半晌,旋即又思索了许些时候,终于有一丝丝豁然开朗的感觉来。 离卿那日的种种表现,与在我道出祝福他成婚快乐后的不悦阴沉,最后还说我笨是不是代表着,其实离卿他 他其实也喜欢我呢? 我被自己这个忽如其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猛地自凉椅跳起,脸颊亦不禁得泛起了红hog晕,耳根子烫得厉害,难不成是日头忒毒了? 抬手抚上了脸颊,幸而手掌向来微凉,才得缓解了些许面上的热意。 “离卿他喜欢我?怎么可能呢?他曾说过,他对我毫无半分男女之情的看来定然是我想多了罢” 我低喃着,眸中划过一抹失落。而后转念想想又觉着万事皆有可能。可能、约摸、或许、大概说不定离卿他真的喜欢我呢? 我想我应该去找离卿问清楚这其间的缘由,倘若真是如此,我夜阿九亦顾不得皇后娘娘所说的甚么合适与不合适。我只知晓,喜欢便是喜欢,没有身份限制,无外乎其尊卑才识亦或是般配与不般配,只要离卿也喜欢我,就算是皇后娘娘不允可又如何?我夜阿九向来是敢爱敢恨的大女子邪。 思及此,我一甩长长的马尾辫,扬声唤了一句小埂。 “小姐何事?” 那丫头得了空闲不多时,便被我唤住,面上神色自然地表现得不甚愉悦。 唔,许是被我给惯坏了。 然,此刻我顾不得那般多,亦不做计较。抚平了裙摆的褶皱,勾唇笑道: “走,给你家小姐我细细画妆打扮一番,去皇宫寻离卿去!” 许是我近日面上鲜有笑意,今日这般扬唇灿烂的一笑,竟让小埂丫头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丫头闻言后一脸惊讶外加惊喜的神色道: “小姐你终于想通了要去抢回太子殿下了么?!” “” 抢回太子殿下?唔,离卿本就不是我的,又何来“抢回”这一说。况,这“抢”字用得亦忒没有文化了些。 转念一想又觉着略有些好笑,我现下竟然还有心思计较这些。 抚了抚额,我凉凉的睨了小埂丫头一眼,继而汗颜寡淡道: “你想得甚多。” 落下这句话,我甚是潇洒欢脱的转身回fag房,一边悠悠高声道: “死丫头,还不快跟上来给你家小姐我绾发梳妆!” 唔,我这厢是准备去向离卿表明心意的,可不能这般草率。嗯,定然是得要打扮得美美的,就算比不过冷美人我也得努力一把才行。我要让皇后娘娘瞧瞧,我同离卿没有不适合,却是她老人家眼神儿不好罢了。 我凝眸注视着镜中的人儿,眉未描,细长弯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澄澈灵动。鼻梁微ig,唇不点而呈现出樱花般的绯fi色。脸型是同姑姑一般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微透着些许红hog晕,且泛着柔柔的光泽。 唔,其实不然。细细瞧来,我夜阿九亦是一位沉鱼落雁的美人儿。然,若是被姑姑知晓了去我现下这般的想法,我不免又是会被她一顿数落加嘲讽,且奉上一句“只有你姑姑我,方才担得起‘沉鱼落雁’这一名头”思及此,我略略恶寒地抖了抖脊梁的鸡皮疙瘩。 “小姐。” 小埂的声儿自身后轻轻响起,我嗯了声,遂抬眸望了去,启唇开口道: “怎么了?” 小埂丫头双手中正端托着两套甚美的衣裙,瞧了这个一眼遂又瞧了那个一眼,颇犹豫不绝地微蹙眉询问我的意见。 “小姐,你今儿是要换上这套百花曳地裙还是这套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呢?” 我细细瞧了一番,而后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这些衣裙自然不是我卖的,均乃是每年生辰时叶奈何送与我的生辰礼物。除去参加皇后娘娘寿辰这般隆重华丽的宴会,我一般都是着一袭素裙。而叶奈何送与我的礼物,约摸都是用来压箱底的,因此小埂丫头好些次都颇为幽怨的责备我暴甚么天物来着。 这厢,那两套衣裙美倒是极美的,只不过过于繁琐了些。末了我再转眼瞧了瞧自己现下身上所著之再平凡不过的素色衣裙,方才觉着这条裙子竟然出奇的顺眼好看。 那个甚么百花曳地裙,外观极美无疑,粉白色的裙身,且镶有朵朵花儿,好似展翅欲要翩飞的蝴蝶。美中不足的却是那裙摆忒长,瞧着似是要逶迤至地上不可,唔,果真应了那“曳地”二字。我夜阿九如此活泼好动的女子,若是着了这般一副衣裙,可还怎能洒脱得起来?唔,再且说说那个甚么甚么云缎裙罢。一眼瞧来甚华丽亦甚夺目,数百只蝴蝶展翅翩翩,优雅灵动。凝眸瞧了瞧似乎还镶了金丝,想来应当不会轻盈了去若是遇上抢劫的盗贼可如何是好?思及此不禁得抬袖抚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小姐?” 小埂丫头带有些许疑虑的声音落在耳畔,我问声回了神,抬眼摆了摆手拒绝道: “都不必了。我就穿这一身儿就好” 小埂撇撇嘴,应了声哦,旋转身将那两套衣裙重新压回了箱底。那动作莫名的竟有些凄凉落魄。我不由得悄然抽了抽唇角。 “小姐想要梳甚么发式?” 小埂一手执梳把,一手抬起撩了一把我的发,铜镜中倒映出她甚水灵可爱的面容,秀眉微微蹙起。 “唔。” 我敛了敛唇,遂无所谓道: “随意就好。只要不是头回那个甚么‘飞天髻’就好” 一思及起这飞天髻,我现下便是仍有些后恶地颤了颤身子。 “哦,知晓了。” 小埂应着,木梳在指间耍酷似的旋转了个甚好看的弧度,低垂着眼眸神色颇为认真细致。 我瞧见小埂丫头这副架势似是要梳上好些个时候,这厢落了个清闲无聊,便将腰间别着的玉石给随手取了下来,捧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 、 第十二章:离卿,我喜欢你。 我瞧见小埂丫头这副架势似是要梳上好些个时候,这厢落了个清闲无聊,便将腰间别着的玉石给随手取了下来,捧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这玉石石面甚是光hua滑,触chu感极好,微凉且细细嗅来亦带有一丝丝的暗香缭绕。石身雕刻有细致且精美的花纹,眼瞧着似是梅花印记。隐约可见其雕工之精湛,绕是我随身佩戴了这玉石近十年,那石身的光泽却是半分不减,仍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绚丽。 唔,却不知这玉石有何来处亦或是有何妙用而赠予我玉石那人,又会是谁呢? 模模糊糊犹记得那人身着一袭如雪白衣无瑕,慵懒闲适地半倚在一棵花儿开得甚为灿烂的梅花树上。三千墨丝未束起,随意倾泻,半遮住那美得不似凡人的谪仙脸庞。半瞌着眸子,待眼帘掀起,那双眸子又微微泛着绮丽的光彩,摄人心魄 后来发生了甚么约摸忘了个大概,只依稀记得这玉石是那位美人仙子赠予我的。 仙子?她那般美,应当是女子可亦不然,说不准也会有同北冥无殇那般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容颜的男子虽然,这其间的可能性甚小了些。 北冥无殇这厢想起他我倒是又有些疑虑了,细细思量一番,他同那位梅花林中的仙子亦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同样身着一袭无瑕白衣,不同的却是北冥无殇衣摆绣有美ya艳得不可方物的梅花朵朵。再有,这二人均同同生了一副不似凡人的好看面容,亦是那般的慵懒,妖rao娆,迷i人。 北冥无殇仙子玉石 想着想着头脑跟着略有些昏沉了起来,我扯了扯唇角,抚额,实在想不起也便罢了。 这厢,小埂亦恰好地将一支花簪别进绾好的发间。双手抚好我的发簪,抬眸望着镜中我的映像悠悠开口道: “小姐,你看看这个“雾鬓云鬟”发式如何?” 我听言仰头,旋即放下了手中一直把a玩着的玉石,遂轻抬眼帘朝镜中瞧了去。 但瞧见镜中的人儿,鹅蛋脸颊两侧一缕青丝柔顺垂下,精致美丽的发簪简单的插cha在头发两边。余下的发丝并未绾起,而是柔顺的披散开,鬓发如漆,其光可鉴。衬得这张脸竟愈发美ya艳清丽了几分。 我点点头,遂扬唇低低夸赞了声: “甚好。” 思及接下来便又是那繁琐复杂且亦甚耗时的描柳眉,抹胭脂,擦水粉,涂口脂等等细细一想便觉着罢了,抬手拦住小埂欲要取眉笔的手臂,我启唇淡淡道了句: “不必了小埂。麻烦。” 小埂先是听言愣了一愣,一双杏目圆登起瞧了我半刻,而后方才回过神来,堪堪应了声喔,那副模样甚是姑姑曾描述过的“呆萌”。 我倏而站起了身,抬手惬意的撩了撩发丝,心下不免有些激动,深呼吸一口气,按耐住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脏罢,而后勾唇朝小埂笑笑道: “我走了!乖乖在府中等你家小姐我回来!” “喔。” 小埂丫头这一声儿,如同蚊子般细小,应得是心颇有不甘情亦甚为不愿。 这厢我又岂会思虑这般多,扬唇笑得灿烂,朝小埂丫头挥了挥手后,撒开脚丫子跑得甚快。 “离卿,我来了!” 微风卷走院子里的一片落叶,小埂望着那离去的人儿身影,显得有些失落惆怅。 呜,小姐老是把自己扔在府中,一个人去皇宫玩儿小姐忒可恶了!亏得她还如此这般为小姐着想呢!西湖的水啊,她丫头小埂的泪啊 ——皇宫。 今日天气真真是好。 阳光甚灿烂,风和日丽,春guag光正好。 一路抚着发髻小跑到了御花hua园,我逐渐放慢了脚上的步伐。 微风带着花朵馥郁的芬芳向我袭来,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鸟儿在林间树梢头欢快的歌唱,有流水流过石头发出的潺潺悦耳声。我亦真真是有才华了些。 待会儿就要见着离卿了,心下不免有些许激动喜悦之意。 我颇为细致认真地将裙摆的皱褶一一抚平,抬手顺了顺发丝,旋即唇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来, 抬眸遥遥朝迎风亭望了去,果不其然,那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现下正翩然立于亭角那处。衣袍随风翩飞,自带有一股子风fg流优雅之气。他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隐约可瞧见离卿手中执有折扇,只是瞧不见其折扇优雅摇动的迹象。扇尾当是搁在下颌,瞧着似乎是在沉思。 唇角悄然敛了敛,登时我的心下一阵咯噔。离卿现下这般看起来,竟蓦地有些深沉。 然,我这厢哪里却会思量那般多,小心脏早已是扑通跳个不停,止不住的激动之意。 耸肩气沉丹田,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我终于扯唇浅浅的笑了笑。离卿,我来了。我要向你表明我对你的若是你同我一般,我顶要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应当怎么跟离卿开口呢? 离卿,我喜欢你。 我不禁抬手抚额,虽然这只是甚简单的六个字,但是我是绝不能说得这般果断利落的更何况还是说与离卿听。 离卿,其实我我喜欢你 我略略有些汗颜,忒没底气忒弱女子了些。我夜阿九是大女子,嗯,没错。 离卿,我有一事说与你听其实,我喜欢你。 这个唔,似乎要比方才那两个版本好一点。 可,倘若又如同那日一般晕倒了可如何是好?再者,今日阳光这般灿烂,日头亦跟着甚毒了些 、、 、 第十三章: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可,倘若又如同那日一般当着离卿的面儿晕倒了可如何是好?再者,今日阳光又这般甚灿烂,日头亦跟着甚毒了些 我这厢这般垂头苦苦甚焦虑地思量着,手指不安的绞动着适才方抚平的裙摆,使得裙摆又被弄出了些许皱褶了来。 心头蓦地生出了几分焦虑来,亦跟着有了些许想要放弃表白的念头。带着几许不安踌躇的心情抬眸望了去,我遥遥瞧见离卿半张好看的不像话的侧颜,玄色衣角被微风拂过的翩飞姿态。只是,他身侧站着位身着美丽华服的妙龄女子,人比衣美。 男子俊美无双,折扇轻摇端的是翩翩的风度优雅。时不时的侧过脸朝身侧的女子轻启薄唇,惹得女子浅笑嫣然,那模样甚是愉悦幸福。这般瞧来,那二人当真是般配无匹。 我只觉心下有些被眼前这一幕刺痛。 “离卿他跟冷小姐很般配呢” 我低喃着,唇角扯出一抹笑暗嘲着自己是有多么的无知可笑。 冷美人是离国第一美人,知书达礼,秀外惠中,还是离国千千万万男子心中的最佳夫人人选。均美貌,我比不过冷美人,均文采,我更是可望而不可即。离卿同我与她,她跟离卿就好比是花朵跟蝴蝶,花朵鲜ya艳美丽,惹得蝴蝶翩跹流连其间。 而我同离卿,却像是姑姑说过那句话“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是了,落花与流水,我自是落花,而离卿则当是流水。我有意随着离卿而去,有意同他在一起,奈何离卿无心于我,离卿心心念念的是冷美人呢。 思绪忽的又转回到了那一日,离卿对我说:他要成亲了。他问我在不在意,他问我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那一幕现下竟恍若白日梦一场。 是啊,离卿他喜欢的人分明是冷美人,可笑的是,我竟然自恋的认为是自己。然,更为可笑的却是,我竟还想着要去向他表明心意,问问他是否也喜欢自己,想要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随着我瞧见的这刺痛双眸的一幕,灰飞烟灭,如同泡沫幻影。 我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终是徒劳,我颤了颤着身子,蓦然发觉自己开始有点儿伤心了起来。 是了,我现在好想哭。犹记得叶奈何那日曾说过,我好想哭好想哭,是因为我伤心了,心痛了。其实我是知晓原因的我喜欢离卿,离卿跟冷美人那般亲昵的在一处,我自然是伤心的,免不了的心痛。 好在,我这回没有哭出来真好。 我悄然转过身,抬袖侧眸深深地望了离卿一眼,无法忽视心底油生而来的那一抹失落与伤心。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离卿,我喜欢他呢不过,应当是再没有机会了的罢。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厢,有我听着甚为耳熟的男声自身后传了来。我问言略略挑了挑眉头,这厮讲的话我愣是一句亦未听得明了。不过向来如此,倒也是习惯了。 睨了叶奈何一眼,我按耐住心底的那一抹凄凉悲伤,装作若无其事地凉凉道: “叶奈何,你这厢又是来瞧我的笑话了?” 叶奈何听言,剑眉蹙了一蹙,原来唇角扬起一抹颇为风fg流肆意笑来,甚无辜道: “呃,瞧你的笑话?阿九,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 我没有理会他,提步缓缓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心便愈发沉重一分。方才走了十步不到,身子便一软,无力地徐徐滑落,整个人埋头蹲在了地上。 “我说你这个丫头,除了口是心非跟逞强,你还会做甚么?” 叶奈何颇无奈的声音低低响了起,回荡在我的耳边。 是啊,我除了口是心非跟逞强我还会做甚么呢?我甚么都不会。 “叶奈何,你有喜欢过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么?” 这话说完后我又忽然觉着有些好笑。叶奈何他是断袖怎会喜欢上女子呢呵呵。 我摇了摇头,却不想他带着染上了几分认真的声音低低应道: “有。” “喔,是么?” 听言虽是有些许诧异惊奇,然而我此刻却并没有那般深究那女子乃何许人也的心思。扯了扯唇角笑笑,我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现下他正朝我伸出他的一直大手,另一手折扇轻摇甚是风fg流倜傥的一股子模样。 我没有抚上他的手,而且颇不悦的抬手重重拍出“啪”的响声,眸色坚毅定定看着他道: “叶奈何,一定是你忒风fg流了,所以那位姑娘才会不喜欢你” 或许是我的话甚直接,叶奈何听言后微微抽了抽嘴zui角,而后却又是疑似苦涩的笑了笑,接着道: “应当是罢。” “呵呵活该!” 似乎是觉着倒霉的人不止我一个,这厢我竟然蓦地开朗了起来。笑得有些许没心没肺,不知是在嘲笑叶奈何,又亦或许实为是在嘲笑自己。 唇角悄然一扯,我徐徐站起了身来。许是蹲的时辰久了些,这厢蓦地站起来竟觉着脑袋一沉,腿脚一软,身子险些栽倒在地。 “你啊你,总是这般不让人省心!” 叶奈何似笑非笑的嗔骂了我这么一句,而后双手一松,徐徐放开了我的腰yao肢。 你啊你,总是这般不让人省心! 我被他说得微微有些动容,眼眶中蓦地浮出一阵水雾,突然间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突然发觉自己或许真的是甚不懂事,甚不让人省心了些。身边的人都在为我担心,爹爹是,小埂是,叶管家也是,太傅大人也是,叶奈何也是 “喂,丫头,你怎么了?” 叶奈何略有些惶乱的附下身,一双黑眸直直瞧进了我的眼,大手覆上了我的头,揉了揉发放柔声音低低道: “难道我方才的话,竟把你给惹得哭了不成?呃,不曾想到我竟然也会有这般的功力” 叶奈何这话说得似真似假,唇角牵起的笑意亦是似笑非笑。我撇了撇嘴,生生将眸中的泪意给忍了下去,一巴掌拍在他的iog膛上,甚无好气力道: “叶奈何你想得甚多。” 语罢,我一把将他的身子推开。晃了晃脑袋,提步便走。 我现下只想回家。我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一觉醒后,我的世界不将会有离卿这个人,我的世界将会重新变得阳光灿烂。 “丫头,路上当心着些。生得这般蠢笨的头脑,别被坏人拐跑了” 隐约闻见叶奈何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听着只觉一阵好笑。遂扯了扯唇角,不再理会他。只是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了些。 蠢笨的头脑?唔,叶奈何这厮真会开玩笑。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阿九啊阿九。花开宜折的时候就要抓紧去折,不要等到花谢时只折了个空枝啊!呃,不过你这般愚笨的头脑,怕是很难才能够理会明白的罢” 叶奈何指间折扇摇了摇,这般低低叹了一声罢,旋唇角牵起一抹苦笑。 忽觉,他适才那话却又是,却又似是在说他自己。可笑,真真是可笑。 [爷有话说:真真是应了某位妞儿的一番话~放假时候码字比上班还少~嘤嘤嘤~爷哭着跑~] 、、 、 第十四章:花满楼,可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走在喧嚣热闹的街上,人潮是这般的汹yog涌,而我的心却是出奇意外的宁静平淡。 偶尔会在街角路口撞见一个与离卿相似了个七分的修长身影,而后再惶惶地回过头瞧瞧,却不是他,且与他相差甚远。心下只觉一阵嘲讽黯然。 唇角轻扯出一抹笑。却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走着走着,蓦然被一众女子的娇iao笑欢呼声给吸引,我停下脚步,抬眸徐徐望了去,唔,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花满楼门口。 提步想要进入,却又堪堪作罢。花满楼是男子进入的地方,我却又是去做甚?况,亦无人同我一道不禁思及起了离卿,他,呵呵,我第一次来这花满楼便是同他一道。亦是,他同我来的最后一道 心下虽是这般暗忖着,脚步却不听使唤,堪堪一步一步渐渐走至了那花满楼门口。 我无言的撇撇唇,方是罢了。反正闲着亦是无聊得紧,进去瞧瞧也好。 “姑娘,你可是来错地方了罢?” 我方抬腿正要步入这花满楼甚高的门槛,却被一身着红纱的女子给堪堪唤了住。她的身侧同样站着绿萝黄裳的美貌女子,以她最为出众,应当是姑娘们的头儿。 这姑娘生得倒是极其貌美,然而这一身的刺鼻脂粉味儿,再加那套红衣穿着着实让我不敢恭维唔,真真甚庸俗了些。 她且说我来错地方了么? 我抬眸望了她一眼,一脸淡然的摇摇头,而后低低道了声没有。 “难不成姑娘还不知晓这花满楼可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红纱貌美女子扬唇笑得甚是妖rao娆风fg情,红衣衬着红唇,愈发的妖ya艳无匹。身侧的一干女子亦随之掩唇笑了起来,这般瞧来却只会让我感到愈加的反感厌恶。 唔,我今日倒是瞧明白了,花满楼的姑娘们虽然才貌双全,能歌善舞,却又庸俗令人厌恶得紧。 花满楼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那她却是巧笑嫣然地站在那处做甚? 我倒也是没有多言,似是叹惋的摇了摇头,眉微蹙,低声朝她道: “花妈妈可在?” 心想着花妈妈虽是脂粉味儿重了些,却也是识礼数之人,应当不会同她一般将我拦至门口罢。 “你找花妈妈何事?” 那女子柳眉微挑,一双美目上上下下在我身上瞧了一转,而后红唇牵起一抹不屑的浅笑道: “难不成,就凭你也想做我们花满楼的姑娘?!” 做你们花满楼的姑娘唔,我着实是没有资格。才?罢了,貌?还需得花妈妈再细细教导一番。 这般思量罢,我扯唇笑得淡然疏离,低低朝她否认道: “姑娘许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这兴趣。” “呵呵。算你有自知自明。” 那女子嘲讽锐利的声儿接着自我耳畔响了起,听着着实不大愉悦舒畅, 然而我这厢倒是没有空闲应她,循着一股子颇浓厚的脂粉味儿抬眼望了去。那人摇着一柄雀羽扇,着一袭极富贵的紫色衣裳,臀u部扭的甚为欢畅的朝这处走了来。此人俨然是花妈妈无疑。 “哟,今儿个一早起来便闻见庭院传来了喜鹊鸟欢快的叫声我道是甚么,原来这今日却是有贵客相至!” 花妈妈果真是花妈妈,她这般甚华丽的一登场,方才那一众的姑娘们便以红纱女子领着头,娓娓退了下去。 周身的胭脂味儿一如既往的浓厚刺鼻,花妈妈的笑容亦一同往常的和蔼可亲。只是相较之下,她今日瞧我的眼神,却不比得初次相见的犀利深邃,却是多了几分笑意点点。有些许像是,姑姑瞧见了金子的眼神。 我悄然蹙了蹙眉,花妈妈现下瞧我的眼神如此这般,难道竟不识得我了么? 五指不经意间紧了紧,心下暗忖着,要不要将自己其实那日同离卿来过这花满楼之事说与花妈妈听。 “姑娘来我这花满楼,可是有何贵干?不妨说出来与花妈妈听听” 在我思量之间,花妈妈亦跟着轻摇起了雀羽扇,涂着鲜红口脂的朱唇轻启,眉目均含笑连连。 唔,一月余不见,花妈妈这厢已然不识得我了。不过她开口的却亦是温和良善,想着不说与她听倒也是无妨。倘若花妈妈现下心中还念着那日,我心iog开阔甚宽容大度地放过那个姓张亦或是姓李的猪脸男一事,对我恭敬之至,热qig情似火,我想我恐怕是担当不了的。惶恐,着实惶恐邪。 “嗯,其实我是来是来” 我蹙着眉头思量了好些时候,终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与她我终归不能告诉花妈妈,其实我只是腿脚一个不听话,便一不小心到了这花满楼的罢 “姑娘如今可是走投无路故,行至花满楼想寻份差事做做?” 花妈妈道这话时,语气甚亲和温柔,眼中溢满了止不住的浓浓笑意,连带着本就沧桑的脸蛋竟生生起了些许涟漪实为姑姑最为害怕忧愁的皱纹邪。 “啊?呃?” 花妈妈说我走投无路于我现下这般心态,花妈妈这话似乎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我想回府,却又是不想。不知晓自己该去何处来不及细细思量,我点点头,旋即应道: “是的,我因为走投无路,所以才来了花妈妈您这花满楼” 花妈妈闻言,一张脸霎时间笑开了花儿,雀羽扇摇得欢畅徐徐抚上我的肩头道: “姑娘且放心好了,花妈妈我定然是不会亏待于姑娘的!嗯,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不会亏待我?这话却是甚么意思?我蹙了蹙眉头,继而唇角颇艰难的挤出一抹无力的笑道: “我叫夜” 适时适当地止住了话语后面的“阿九”二字,我晃了晃脑袋,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离国公历某月某日,镇国大将军夜泽天之女夜阿九,于花满楼一日游若是被爹爹给知晓了,我的下场终归是不好的。 “呵呵。” 我在花妈妈狐疑犀利的眼神逼视下灿烂的笑笑,继而启唇悠悠道: “我唤作叶奈奈花妈妈唤我奈儿就好” 叶奈何 叶奈奈 奈儿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我忽略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略恶寒地抖了抖肩,不知是憋笑还是别的原因。末了,我扬唇朝花妈妈笑得甚为灿烂无害。 “叶奈奈奈儿?呵呵呵,姑娘这名儿果真取得极好,恰好匹配了姑娘这般一个妙人儿!” 妙人儿 花妈妈摇着雀羽扇说着夸赞的恭维话,只说得我的心下一阵涟漪荡漾。悄然抬袖抚了抚额角的冷汗,遂跟着笑了笑,道: “是啊,妙人儿邪” [爷有话说:从前,有一个小白女主。后来她被一个姓花的老bao鸨拐跑了~就此沦落风fg尘,醉生梦i死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你问爷然后?唔,然后就是hap-pyig了啊~~~] 、、 、 第十五章:不错!这妞儿够辣够味道!爷喜欢! “奈儿,快来,好生伺ci候着这两位爷” 花妈妈的声儿自屋内幽幽的传了出来,处在屋外的我,手中托着一座酒壶与酒杯两盏,略有些惶乱不安。微蹙眉头轻咬下唇总觉着自己今日出门似乎忘了瞧黄历,甚衰得紧。那屋子就好比狼窝,而我现下还不得不进去。 再瞧瞧这一身的装扮,这个甚么花妈妈口中描述的甚华丽富贵的“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穿在身上总觉着不适应,我本来是打死不愿意的,可适才花妈妈忽的朱唇轻扬,朝我笑得温和道: “奈儿姑娘来我这花满楼,难道不是想牟利,赚取钱财存生么?” 呃,我当时极是想回应花妈妈不是,可理智告诉我不可。然而她口中的甚么“牟利”“赚取钱财存生”我被花妈妈说得有些糊涂了,转念一想还可以赚钱,似乎亦是不错的。便只得堪堪点头应了声好。 而后又是一系列繁琐复杂的描眉抹粉凃口脂,没当我忍不住想要婉拒的时候,花妈妈总是会笑眯眯的以“难道奈儿不想要赚钱了么”相威胁搞得我自己都觉着似乎自己成了个甘愿为财豁出了去的地道守财奴。 “喔。” 心甚不甘情亦颇不愿地低低应了声,我一手提起裙摆,另一手托着放至酒壶酒杯的木案,一脸茫然不安的进了屋子。 屋内俨然是一袭富贵紫衣的花妈妈,同两个相貌丑陋无比不堪入目的肥肉男。 那日在花满楼的种种似乎还浮现出脑海,绿拂姑娘甚悲惨的遭遇,那个猪脸男的丑恶模样忆及此,我便又觉着心下惶乱惊恐了几分。不自禁的将头垂下,我心念着还怎般脱身才好。 这厢花妈妈笑眼弯弯的瞧着了我一眼,转而又朝那两个肥肉男悠悠笑道: “两位爷,您们瞧瞧花满楼今儿个新来的这位奈儿姑娘可是如何?虽是不比得花kui魁绿缭绿拂两位姑娘那般倾城的姿色,奈儿姑娘却也是生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最为重要的是,奈儿姑娘可还是个雏chu儿呵呵呵呵呵” 那两个肥肉男闻言朝我看了来,满眼的淫yi邪兴奋之色瞧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微微颤了一颤,忽觉腿脚不听使唤,我堪堪想要转过身撒开脚丫子奔出屋去。然而下一刻我托住木案的手已被另一双布满厚茧的糙手给倏而握住。 “嘿嘿嘿奈儿姑娘是么?果真是妙人儿,连这小手也是这般的细滑粉f嫩” 那个身着蓝衣的肥肉男笑得淫邪无比,握住我的的那双手让我反感厌恶到了极致。 “啪!” 一个不小心,我竟蓦地急中生勇,抬起另一只手“啪”到了他那不堪入目的脸上。许是用力过度,亦或许是我自幼随着爹爹与叶奈何学了点拳脚功夫,这一巴掌下去,这位爷的脸上,竟生生起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煞是耀眼,亦煞是夺目。 “奈儿!你!爷,这” 此巴掌一出,花妈妈显然亦是被吓得不轻,指间雀羽扇忘却了摇晃,一双不大的眼睛直直盯着我,迸发出足矣骇得我心惊胆颤的火光。 我被她吓得生生打了个寒颤,手中的木案亦险险托不住而摊倒在地。为了安全起见,我敛下唇角,默默无言地将木案平放至了桌上。 再一抬头时,恍然发觉这屋子内的气氛登时变得有些许凝重,凝重之下亦透着一丝丝尴尬诡异的寂静。偷偷侧过眸瞧了一眼那人脸上的“五指山”,我这厢扬唇笑得甚苦涩无力,唇齿不清表示歉意道: “不、不好意思啊我,我方才是太、太” 然而我似乎是有些多虑了,一句话未落地,便被那位被我啪巴掌的爷给开口堪堪打断了去: “不错!这妞儿够辣够味道!爷喜欢!哈哈哈!” 我估摸着这位爷是有些许作死受虐的情cao操,被我打得如此这般竟还能笑得灿烂的夸赞于我。亦或许他定是被打傻了脑袋罢。 “呵呵呵爷喜欢就好!” 花妈妈因为肥肉男这句话,登时换了个面色,摇着雀羽扇笑弯了一双方才还迸发出骇人火光的眸子。半大不小的眼睛甚妖rao娆的眨了一眨,花妈妈扇面半掩朱红的口唇呵呵笑道: “既然爷满意了,花妈妈我也便不多留了” 语罢,花妈妈侧过眸子幽幽睨了我一眼,眸中不乏警告之意,眉微扬扭着臀u部娓娓开了口: “奈儿,可得好生伺ci候这这两位爷,否则” 末了留给我的眼神我就算再蠢也亦是能够明了个七分的,惶惶地点了点头,我甚恭敬地垂首应了声: “奈儿知晓了,奈儿待会儿定会好生伺ci候着这两位爷的!” 咬咬牙加重了“好生伺ci候”这四字。且等着罢,我夜阿九,岂会是个任人差遣的主儿?遇上姑奶奶我,算你们倒楣! “嗯,这还差不多。” 这句话是花妈妈在经过我身侧时,雀羽扇掩着半张脸,用仅她与我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了出来。 屋门被花妈妈倏而惯了上,隐约间亦听得了花妈妈颇为欢畅的娇jiao笑声。 “奈儿姑娘,还愣着干嘛?快来给爷俩倒酒啊!” 我被这一声儿令我险些作呕的言语给惊得回了神,抬眸看了去,那二人亦笑得灿烂淫邪的端坐在木桌旁,两双如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其其望着我,带有似是要将我吃进口中的危险锐利眸光。 被那位肥肉男触摸过的左手,悄然在裙摆上擦了一把,我仰起头笑得灿烂温柔,提步款款朝他们二人走了去,心下一边暗忖着对策。嗯,是一人一拳呢还是一人一拳再一人一脚呢?唔,似乎都免不了有些许暴力的色彩,真真失了我夜阿九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邪。 “爷莫急,奈儿这就来了。” 我勾唇浅笑道应着他们,那般轻柔温和的语调加上这一声自称的“奈儿”,说得我自己都免不了要恶寒三分。 以往为小埂为我沏茶倒茶的姿势学了个七分,后来我便为姑姑沏茶倒茶派上了用场,于现下来说,这倒酒对我倒不是难事,亦是同小碟一菜的简易。 在这两个肥肉男色迷i迷的淫i邪眼神注视下,我强作镇定的抬手安放好茶杯,抬壶斟了一杯酒水正欲送去,双手却是不期然地被人蓦地一把抓住。 “爷,你这是?” 幽幽抬眸望了那肥肉男一眼,面上油腻其光可鉴,我强忍住想要“pia”他一巴掌的右手,心下寻思着难不成这位肥肉男也喜欢够辣够味道的姑娘,也想着同那位爷一般被我给甩上一巴掌?唔,果真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作死受虐倾向的人亦是不少。 这个身穿富丽堂皇的绿衣肥肉男,咧开嘴角笑得那叫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不对,我似乎是把姑姑的诗词用错了当儿被姑姑知晓我定然是会被骂的。 “奈儿姑娘不如,这一杯你且先干了可好?” 他的眼神炽热而真诚,我被他瞧得略有些心动,放下酒壶抿唇笑了笑,幽幽道了声: “很抱歉,奈儿不会饮酒” [爷用爷的人格担保,下一章,就在下一章,北冥无殇肯定会出场!] 、、 、 第二十章:九儿,可是你主动的…… 心下却不免疑惑,原来这就是解毒的法子么? 似乎,瞧着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艰难邪 然而下一瞬,我却方是迟迟知晓过来:自己,终归还是太天真太单纯了! 我这厢才终归发觉,方才的凉爽舒适之意只是片刻的。片刻后的现下,我的身子再次燃烧起了灼热的温度,就连这冰凉的池水,亦跟着被我身上的温度给染上了好几分热意。 “呃” 这水好烫! 起先只是点点的热感,尔后逐渐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意翻腾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九儿,怎么了?” 北冥无殇略带有几分担忧疑虑的声音响了起,在我听来却是那般的魅i惑诱you人得不可方物。双眸微抬,一待锁定他那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庞,与漆黑深邃的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唔” 我双手再次不受大脑控制地搂住了北冥无殇的脖颈,闭上眼睛,下颌向上一仰,唇瓣便准确无误地覆上了他的偏偏在这时他的薄唇微微张了张,我的舌h头竟乘机快速地钻了进去 “九儿,可是你主动的” 北冥无殇含糊不清地说着,薄唇辗转,温柔地回应着我的。一只手抚上了我luo露出的润hi脊背,带有薄茧的指腹触摸到皮肤,似乎点燃了一寸寸灼热的火花。 我不自禁的闷哼一声,颤了颤身子,撤开一只手想要解下粉色的肚ou兜, 好热真的好热 “九儿,点的火的人是你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北冥无殇在这厢徐徐松开了我的唇,却也没有阻止我欲要扯开肚ou兜的手,只一双眼睛定定注视着我的面庞。他那深邃的眸子漆黑如潭,莫测,亦夹杂着我瞧不明白的情愫。 “嗯” 虽听不懂北冥无殇话中的意味,但是此刻的我哪有那番琢磨到底的心思,只得堪堪应了他一声。这厢手指缠绕轻轻一拉,那系在脖颈上的肚ou兜丝带便徐徐撤了开 半瞌着眸子,余光瞥见北冥无殇愈发深邃的眸色。下一瞬,一片温热的唇瓣,便将我的唇轻柔的擒住,辗转,厮磨 ———— 琉璃殿堂之上,北冥无殇一袭方换上的月白色锦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此刻姿态慵懒,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轻轻的托着自己的下颌,斜斜的靠在软榻的垫子上。许是衣衫过于松垮,竟露出了那若隐若现的白皙而又诱you人心魂的iog膛。 他一头黑亮的柔顺长发,发尖挂着晶莹的水滴,随意且自然的倾泻开来。iog前的几缕发丝,遮挡了那月白色的松松垮垮的衣袍下,微露出来的惑人春色。 一张樱红色的性ig感薄唇微微的勾起,随意至极只余,亦随之流露出一抹魅i惑到极致的笑意。就好似那暗夜中盛放的曼陀罗,绝美,妖rao娆,却又带有致命的毒。 &#;如同蝶翼般纤长绝美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双眸的那一瞬间,犹如流光倾泻。眸中泛着星星点点的潋滟笑意,让人无法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这个男人,那种谪仙般的气质,那种妖rao娆无双的魅i惑,与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优雅都毫不违和地融合在了一起,丝毫不显得半分突兀。 &#;可惜的是,却鲜有人看得出,北冥无殇这种慵懒妖rao娆的气质下,究竟掩藏着多么深沉可怖的危险。 “主上,需不需要属下,现下便去将那花满楼夷为平地?” 女子清冷悦耳的声音在大殿中娓娓响起。 若是平日,木槿是绝不可能这般擅作主张的提出。可现下不同,跟随主上近十年的光阴,她亦自然是能够瞧得出,主上那微勾的薄唇,潋滟的凤眸,其实究竟暗藏了多大的怒意 “夷为平地?” 北冥无殇闻言眸色敛了敛,食指轻敲着下颌,这般思虑了半晌,尔后挑眉徐徐道: “唔,这倒是用不着木槿,花满楼既是花湮阁阁主花落颜的地盘,唔如今在她的地盘上发生了此等令本王不大愉悦的事情,你只需将此事告之花阁主一二便是。至于接下来么怎么处置就看花阁主的意愿了。” 殿中的木槿一边恭敬地垂首聆听着,一边时不时的颔首示意,只待自家主上语罢,这才娓娓回了应了一句“属下知晓。” 虽不明白主上真正的意思竟是如何,然她亦不必知晓,只需,照着主上的话去做便是。 语罢,白衣翩然的倩影一转即逝,只余下浅淡得微不可闻的木槿花的芬芳。 待木槿离去后,北冥无殇便优雅的拂袖起身,长袍轻拂过华丽鎏金的地表,长身而立,堪堪若玉树。 提步越过素色屏障,抬手轻掀开帘幔,遥遥瞧见殿内大g上的女子睡得正熟。 北冥无殇步伐轻缓的朝她走了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那人儿。待到走近那人儿身旁,这才薄唇微勾展露出了一丝笑颜来。 北冥无殇眸色温柔地注视着g上的人儿。但见那人儿一张小脸透着病态的苍白,眉目紧闭,掩盖住了这一日所受的折磨后余下的淡淡疲倦。即使是睡熟,她的眉心依旧紧锁着,似是仍有何烦心事。 眸光微颤,北冥无殇俯下身来,抬手将她那紧蹙的眉心轻柔的抚平,薄唇半启道: “九儿,让你受苦了” 他应该派人时时刻刻监视着她,保护着她的是他疏忽大意了。 一阵轻风袭了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某女的想要惊呼出声,却又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的呜咽声。 北冥无殇眉未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抬手在那人儿的肩胛处点了昏睡穴,尔后,眸光流转,半启唇低低沉沉道: “出来。” 然而此刻正在心下念叨着“主上没有发现我主上没有发现我”的某女闻言,更是如同当头一棒惨遭雷劈般,一脸死灰地自那窗口翻身跃过,一把扯下面巾,面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垂首低低道: “主上,属下错了,属下不该乘着主上不注意的时候偷kui窥主上” 抬眸偷偷睨了主上一眼,却蓦地发觉主上的面色似乎有点不大对劲,霖曦幡然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忙改口道: “哦不对!主上,属下甚么也没有看见!亦甚么也没有听见!” 此地无银三百两! 北冥无殇闻言连眉头亦未挑动一下,轻拂过袖,淡淡勾唇道: “霖曦,本王看你最近似乎甚为悠闲。唔,去帮着内务府的宫人们倒夜香罢期限一个月。” 倒夜香?! 一个月?! 不要罢 霖曦双眼一泛白,几乎快要瘫倒在这大殿。本来倒夜香已经是够屈辱够降低她身份的事了竟然还要为期一个月?不!她不干! “你似乎对本王的提议不甚满意?” 北冥无殇微蹙眉头,似是真的在替霖曦担忧着想。 嗯!嗯!我不满意!很不满意! 霖曦眨巴着眼,心下多么希望主上方才的话只是一时气言主上怎么会舍得这么活泼这么可爱的霖曦去倒夜香呢不是? 然后北冥无殇下一句话不仅打破了霖曦的异想天开,更是让霖曦几欲口吐白沫而亡。 “既然一个月不够,那就三个月罢。” 喂喂喂——主上,不带这样的! 主上,方才那个柔情似水的主上——你快回来——! 然而北冥无殇落下那一句话后早已拂袖翩翩而去,只余霖曦一个人风中凌乱。 主上我恨你! 、、 、 第二十一章:天下……第一圣物?! 第二十一章:天下第一圣物?! ——爷是太阳落了山尔后看月亮爬上来继而太阳升出地平线的高冷傲娇暖萌的分割线。—— “唔” 我自温暖的锦被中懒懒的抬起了双手,抬手揉了揉仍旧疼痛难忍的太阳穴位,托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徐徐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致略有些朦胧不清,亦略有些熟悉。 四肢仍是有些无力,不过却也是有着疲倦不堪到了极致而后的舒适惬意之感。 抬眼在四处扫了一眼,精致无瑕,华丽非常,是北冥无殇的寝宫无疑。可是北冥无殇他人呢? 蓦地一思及北冥无殇,昏睡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 中毒我将北冥无殇扑倒覆上了他的唇他那火热霸道的他将我抛下浴池冰凉的池水变得滚烫我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北冥无殇的脖颈甚主动地献上尔后 思及此,机智微微回笼,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又为何会昏睡了去? 眉微蹙,却又在想到北冥无殇说我蹙眉的样子甚丑的当儿舒展了开来。唇瓣微张,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晃了晃脑袋,我着实想不起一星半点的事情,也便作罢了。 半晌,我动作轻柔的掀开锦被,赤足下了大g。绣鞋已然不见了踪影,记忆中,又似乎是我在毒发时双脚疯狂的乱蹬尔后便不晓得那绣鞋究竟是被我踹去了何处亦或许是,北冥无殇嫌我的鞋脏了他华丽尊贵的殿堂,便唤人给甩了罢。 侧过头朝殿外遥遥张望了一眼,轻启唇低低道: “有人么?” 我话音恰落地,不少时,便有一个身着藕色衣裙的小丫头,抬手掀开帘幔姗姗朝我走了来。 近观之这小丫头生得甚是清秀讨喜,梳着双丫髻,瞧来是个丫鬟。我之所以对这种发髻略略熟悉,是以小埂日常便是这一副着装。 这丫头的双丫髻梳得简洁利落,显得清新俏丽。因丫头越看越可爱,亦或许是与小埂略略有几分相似之处,我亦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或许是小丫头被我这般一直定定的瞧得有些许羞涩,俏脸微微一红,妾身作揖柔柔道: “姑娘睡了整整一宿呢!现下日头上了三竿,这厢姑娘可终于是醒了” 整整一宿日头上了三竿没想到我竟然如此能睡邪奇哉怪哉也。 然而我现下更是被这丫头说得甚不好意思,微微撇过脸去,我正要开口道些挽回面子的话来,便又听得这丫头继而娓娓道: “奴婢唤作写玉,是王上派来伺ci候夜姑娘起居生活的丫头若是夜姑娘有何需要吩咐写玉去做的事情,还请不要客气,尽管开口便是了” 谦逊有礼,一颦一笑嫣嫣然,生得一张能说会道的小zui嘴,这个唤作写玉的丫头亦真真讨喜了些。 “嗯,我会的。” 虽不至于如写玉所说有事会吩咐与她,不过她待我如此温和有礼,我亦是不愿辜负于写玉的一番心思。 “喔,对了!” 写玉一边喃喃着,一边自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方纯白无瑕的蚕丝手帕。抬眸朝我笑笑,双手托起手帕递至我身前,樱唇轻启对我柔柔笑道: “夜姑娘,这方帕中所裹之物乃是天下第一圣物——冰魄雪莲丹是王上吩咐奴婢,要在夜姑娘醒后给予夜姑娘服用的” 何? 天下第一圣物?! 冰魄雪莲丹?! 我蓦地被写玉丫头这一番话给惊得向后一跳。 抬手捋了一把脸侧微乱的发丝,眉头向上不可抑制地狠狠挑起 敢、敢情我一共吃了北冥无殇赠予两次的丹丸,唔、冰魄雪莲丹竟然是天下第一圣物?! 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书读的少从不知晓何乃天下第一圣物今日却是蓦地知晓了,却不想竟然被我品尝过不止一次且被我当做糖果的丹丸 “夜姑娘?” 写玉伸出白皙小巧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一遭,尔后嘟哝道: “你怎么啦?嗯难道是被王上的一番情意给激动惊喜得无法言语了么?想想也是啊!我们王上不仅人长得好看,更是有着一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心肠呢!我们王上他对夜姑娘可是无微不至无奇不有无中生有无法无天” “等、等等!” 我抬手制止住写玉丫头,接下来约摸将会道得更为不可思议不可理喻不可方物的言语来。尔后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丫头方才的话语,眉头不自禁地向上挑了一挑,唇角略略抽搐着。 北冥无殇他有着一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心肠?我却是着实没有瞧出来。 无微不至这词的意思我不大懂,不过写玉尔后的那几句“无奇不有无中生有”与这无法无天亦,果真是无法无天了些 我说写玉丫头啊,你是不是其实也跟我一样书读得不够多? 抬袖悄然抚了抚额角的冷汗,我心下暗忖着即使是如同自己这般文盲至此,亦不至于将那成语运用得如此无法无天。 无妨无妨,彼此彼此。 既然大家都是书读得少的人,亦然用不着客套尚礼交流起来大抵是不会困难到哪儿去的。虽然这话,底气不甚足,可能性亦不甚大。 “怎么了?夜姑娘” 写玉丫头抬起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甚是无辜的望着我,眸中带着点点疑虑之色。 “唔,嗯哦,其实我想我的是,北冥咳,你家王上千般万般的好我亦自然是记在心上的” 写玉听言嘻嘻一笑,继而点点头,樱唇轻扬着煞是好看可爱。眸中闪动着的星辰般的光芒险些晃瞎我的眼。 “夜姑娘知晓便好!” “嗯” 我轻应了声,似乎又发觉略有些偏离了话题,遂缓过神色来,低低道: “唔,那个北冥、嗯,你们王上呢?” 倒不是我思北冥无殇心切,实是我思家心切得紧。小埂这个时候怕是正急着领着叶管家与家丁们四处打着灯笼找我罢?思及此我心下便更是急切惶乱了几分。 若是一不留神被爹爹给知晓了我彻夜未归府 禁足令!这三个字不由浮现出眼前,我晃晃脑袋,试图将这种假设亦或是后果给抛之九霄云外了去。 “王上啊?” 写玉单手撑着下巴蹙眉似是在思虑,尔后点点头娓娓道: “似乎听他说去离国了嗯夜姑娘便是离国人罢?离国离我们北冥,可有好远好远的路程呢!” 小丫头虽未有把准确的路程给说出来,不过我瞧着她那双手腾空飞舞不断的模样,亦可能猜得出几分,这北冥距离我们离国的路程想是不近。 “呀——冰魄雪莲丹!” 写玉蓦地惊呼一声,吓得我身子一颤又是向后狠狠的退了一步。 这写玉这丫头别的毛病倒是没有,就是喜爱忽如其来的语出惊人不罢休矣亦着实不妙了些。 “呼,还好有方帕包裹着,不然被主上知晓了我就死翘翘了!” 死翘翘? 我,提手托住欲要掉下的下颌,眉头旋即又是狠狠一挑。 写玉丫头,你方才口中还念叨着的的“我们王上不仅人长得好看,更是有着一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心肠”的那个王上去哪里了?不要欺负我书读得少好不好? 、、 、 第二十二章:九儿,可好些了? 写玉丫头,你方才口中还念叨着的的“我们王上不仅人长得好看,更是有着一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心肠”的那个王上去哪里了?不要欺负我书读得少好不好? 我心下暗忖着,甚苦恼的抬手捏了捏微蹙的内心。 写玉这丫头,着实有些能够让人抓狂的能力,亦着实,半分不同于小埂那丫头不,同写玉比起来,小埂是多么的可爱邪! “嘿嘿” 写玉俯身小心翼翼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方帕,转过身来笑得略有些心虚尴尬的看着我,抬手将方帕再次递至我眼前,一边盈盈笑着道: “这冰魄雪莲丹,夜姑娘还是快些服用了罢” 虽然写玉丫头的笑容是这般的可爱无害,语气亦是这般的温和轻柔可,为何我却在她的眼中瞧出了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写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似乎是在向我诉说着: 若是夜姑娘还不快些服用的话,可是会跟我一般死翘翘的喔 思及此,我不由得觉着几分恶寒之意,旋即悄然抖了抖周身的鸡皮疙瘩。 “嗯,我知晓了。” 我应着,抬手将方帕接过,手指拈起那一颗恍若白玉凝成的丹丸,徐徐递至唇边。微一张口,那颗丹丸便随之进入了喉中,口腔中,登时溢满了莲花的清香。 我笑了笑侧眸睨了写玉丫头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这下子终归好了罢!我已然服用了。” 写玉只是笑笑,尔后眸光一敛,方才迟迟注意到我未穿鞋而赤luo着的白皙小足。 “呀!——夜姑娘你为何不穿鞋?快,奴婢这就去给你拿鞋!” 一边急匆匆的说着,丫头亦一个转身一溜烟儿奔出了店去。那速度我亦着实是望见了都会萌生敬畏之意。 然而,在经历了这丫头数次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我这厢便是显得异常的镇定淡然,不再似方才那般撼动狼狈。 点了点头,我朝着她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应了声嗯。着实,地面冰凉得过了些,我这般赤着脚亦是有些不适应。 不多时,丫头便提了一双藕色的绣鞋自殿口一路小跑过了来,俏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一边将绣鞋递给了我,一边低低喃道: “夜姑娘快些穿上罢,凉着了就不好了” 语罢,俯下身子抬手抚上我的赤足,欲要替我穿鞋。 “别!不,不用了写玉” 我被惊得连连后退,这厢已然退至了g沿处,再无退路。 “夜姑娘?” 写玉轻轻放下绣鞋,抬起一双灵动的眸子,颇为狐疑的望着我。 “那个,嗯其实罢,我” 我夜阿九虽不大会梳理麻花辫等头饰不过这最基本的衣着穿鞋我还是会的 写玉这厢突然要替我穿鞋,弄得我甚不好意思。 抬手挠了挠头,我向前两步,略艰难的自唇角挤出一抹轻松欢畅的笑来,屈下身子伸手将写玉丫头扶了起来,一边低低道: “其实我还是会穿鞋的就不用麻烦写玉了” 话音恰落地时,便蓦地闻见一阵淡淡的梅花香气袭了来,我眉头骤地一挑。北冥无殇他回来了! 启唇欲要开口唤他,却不想他那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殿下悠悠响了起: “九儿,可好些了?” 还未等我回应过来,便觉身子一阵异样。旋即抬眸,发觉自己自然被北冥无殇揽进了怀中,且姿态亲昵得让我羞涩不已。 现下,北冥无殇那双有力的手臂正将我的整个身子牢牢圈在了怀中。我的脸颊紧贴在他的iog膛处,无疑最近距离的感受到了他那一下又一下的平稳中略带紊乱的心跳。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洒落在我的面侧耳畔,撩我心弦 我悄然深呼吸一口气,在他这般无言的攻势下,不免得一阵心神荡漾。再者,昨日之事仍旧自脑海浮现,想赶亦是赶不走的我脸红发烫心跳加速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个大概,这北冥无殇,竟然是跟离卿一般危险的存在 “我” 启了启唇,半晌,终是无言。只得勾唇堪堪应了声: “嗯好些了。” 旋即我便闻见耳畔传来北冥无殇的轻笑声,悦耳动听得太不像话了些。 我听言侧过脸去瞧他,却不想距离甚近,一个不小心唇瓣竟然跟着擦过了他的脸颊我一张脸登时红如猴子臀u部烫若煎锅 反之,北冥无殇却如同何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神色依旧淡然到了极致。 然而,如若不是我的耳畔紧贴著他的iog膛,无意间闻见了他那快速得不像话的心跳声。或许我还真会认为,北冥无殇他却是如此的淡然自若。 北冥无殇唇角轻扬起一抹笑意,抬手理了理我耳际的发丝,眸色温柔,尔后薄唇轻启道: “可还要再睡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 唔,听着倒是极好的建议。只不过我继而掐指算了一算时辰,这厢已然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回府呢。 思及此,我定了定神色,摇摇头娓娓道: “不用了。” 北冥无殇微颔首,眸光一练,其间划过一抹逸彩流光。尔后徐徐撤开了环住我腰肢的双手。我心下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了开,正欲要轻松地吁上一口气时,却忽感身子一轻,竟然又被北冥无殇给揽腰抱了起来! “我” 我的心脏禁不得一下子又一下子地“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惊讶加上紧张,几欲让我窒息。 微微侧过眸子凝视着北冥无殇,他那半张完美精致的侧颜,映衬着夜明珠点点的星光,煞是好看到了极点。 大气亦不敢出一口,我想再这样子瞧下去,恐怕我便真的要窒息了。 北冥无殇动作轻柔的将我抱至g榻坐好,勾唇笑了笑,微一抬手,手掌中却是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双精致小巧的藕色绣鞋。 我的心跳蓦地漏掉了一拍,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北冥无殇他他该不会是要替我穿鞋罢?! 赤足在思及此的当儿狠狠颤了一颤,险些踢到北冥无殇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庞上。 我略带歉意的朝他扯唇一笑,甚尴尬不自在道: “我我自己来就好” 小埂丫头都从未我穿过鞋,以至于写玉方才这般如此行为我甚接受不了更别提是北冥无殇了不妥!大大的不妥邪! 、、 、 第二十三章:王上快放开那姑娘——让奴婢来! 小埂丫头都从未我穿过鞋,以至于写玉方才这般如此行为我甚接受不了更别提是北冥无殇了不妥!大大的不妥邪! 然而北冥无殇却是未听见亦或是根本没有理会我的低微的拒绝声,一手抚上我的赤luo的小足,即使半蹲在地上,姿态仍旧优雅从容,毫无半点低与人下的意味。 “我” 开口欲要阻止北冥无殇接下来的动作,我却又是感觉喉咙处生生压了一块石头,吐不出只言半句来。尔后心下细细斟酌了一番,想来即使拒绝他亦是无果,也就罢了。 凝眸细细地注视着北冥无殇,但见他眼帘轻垂,神色细致无匹,纤长的睫毛微颤着,那如朱砂般明艳的薄唇微勾起好看的弧度我的呼吸愈发急cu促了几分,这厮简直就是妖孽! 我不由得伸手抚上了心跳骤然加速的左心房,“嗵嗵嗵”如同打鼓一般的响动声。 “怎么了?” 绣鞋不知何时已然安稳适妥地穿在了我的脚上,这厢北冥无殇蓦地抬起眸来,一双深邃潋滟的眸子定定看着我。无意间瞥见他那微敞开的衣衫下露出的白皙如玉的iog膛,我的脸颊更是烫得厉害。 “没,没事。” 我摇了摇头,轻摇下唇手指绞着裙摆不知所措忽的侧过眸子瞧了一转身上不知何时着上的浅紫色衣裙,我心下登时又是一惊。 记忆中我似乎是神志不清得把自己扒得只剩下了粉色小肚ou兜现下身上穿着的这一袭精美罗裙难不成,是北冥无殇他为我换上的?! 我被自己忽如其来的想法给狠狠惊了一跳但愿不是这般,但愿不是 “呵”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微窘迫的神色,北冥无殇自唇边溢出了轻轻浅浅的好听的低笑声,尔后眸光流转道: “九儿,你觉着我是那般会乘人之危的小人么?唔,这身衣裳是写玉给你换上的。” 听言罢我终归是徐徐松了一口气,幸而是写玉丫头为我换上的。不然,我更是不知晓今后应当如何去面对北冥无殇这妖孽了 然而,北冥无殇的那一句“你觉着我是那般会乘人之危的小人么”我初闻时亦着实想应上一句,着实像。虽然,他曾不止一次地帮过我然而,我的直觉加上甚从姑姑那处听来的“第六感”齐齐告诉我:北冥无殇他不像好人。 “啊?” 这厢被冷落无视许些时候的写玉丫头,闻见北冥无殇提到自己的芳名,这厢倒是一脸意犹未尽痴痴的回了神来。眨巴着眼,一副甚是无辜的模样开了口: “王上说的不错夜姑娘,你身上穿的‘散花如意云烟裙’着实是我为你穿上的” 语罢写玉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借以示意自己确实字字真切。心下却不自禁的暗忖着:王上对夜姑娘真真是不一样,王上对夜姑娘真真不是一般的不一样方才自己亦着实被那个温柔的快要溺出水来的王上给震惊到了。 写玉承认,其实她觊觎王上的美色很久了,却苦于一直以来只能远观不能亵渎邪方才那个柔情似水的王上,她亦着实甚想要扑倒在地吃干抹净然而可惜的是,她也只能在脑海中想想。 然,对于这个突然不知晓从哪处冒出来的夜姑娘,写玉若说是不存在一丢丢的羡慕嫉妒恨之意,那是骗人的! 自打瞧见她的第一眼,写玉便生生的觉着——这姑娘委实也不是甚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嗯,没威胁没威胁 然而,当这自己瞧见王上将这夜姑娘轻柔的抱起心狠狠一抽抱至了王上精致华美的g榻唇一撇险些就要大喊出声“王上快放开那姑娘——让奴婢来!”尔后,王上临走前朝自己笑得温柔和熙,就在写玉以为她的春天将要来临之时低低在自己耳畔道了一句:“照顾好夜姑娘,如若何闪失,本王唯你是问。”现下,现下对夜姑娘又是这般的温柔体贴柔情似水轻言细语语笑嫣然笑傲江湖傲雪欺霜没天理啊没天理!她在王上身边默默无言体贴周到地伺ci候那么多年为何?为何抵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夜姑娘来得重要?! 思及此,写玉更觉鼻头一酸。悄悄然抬袖拭去眼角一把辛酸泪,只叹命运天理同同不公 “哦” 眼瞧着写玉丫头语罢后的掩面而泣黯然神伤的面色,竟莫名让我有了一种想要笑出声的冲动来可是我不能。 唔,原是风大了些,这丫头眼睛被沙子给迷住了。矣,甚可怜。 这厢写玉恰好拂袖抬眸幽幽睨了我一眼,眸中泛着幽幽的深邃的黯光。我回以她一个微笑,换来的却是这丫头不悦的撇唇。 “那个是你救了我么?” 被北冥无殇瞧了良久,我亦着实尴尬心虚得找不着话题,堪堪明知故问了这般一句话。 “唔。” 北冥无殇听言眸色微动,单手支撑起下颌似是在思考。半晌,唇角轻扬低低道: “可以说是,亦可以说不是。” 可以说是,亦可以说不是 呃?这却是算做甚么答案? 我心下不乏恹恹,面上却仍是浅浅笑颜,点点头道了声谢。 “咕” 好巧不巧,我的肚子竟挑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敲起了锣鼓来。 我面色微微泛红,回过头来想想似乎自己自昨日午时便未有进食难不成是北冥无殇的“秀色可餐”以至于方才瞧了他那般久,到这厢才迟迟觉着自己肚中饥饿了起来。 北冥无殇亦是了然一笑,蓦地抬手抚上我披散在肩的发丝,薄唇轻启道: “写玉,传膳。” “是。” 尔后只听得一向聒噪不甚安静的写玉丫头,只恭敬的应了声,旋即便委身悄然退了下去。 “唔,北冥无殇,你怎么帮我解的毒?” 见写玉娓娓退出了大殿,我现下却忽然对于解毒这一事起了兴趣来。毫无顾忌的唤出了北冥无殇他的全名,我侧过眸子看向他的神采飞扬。 唔,若是我现下知晓了解毒的法子,他日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中毒而亡了想想就甚愉悦。 “想知道?” 北冥无殇闻言却是忽的笑了,如同初见时的美丽的不可方物,周身的一切都只能当作陪衬他的凤眸潋滟,眼帘眉梢亦随着染上了点点笑意。 不知为何我竟蓦地觉着北冥无殇这笑意略略有些渗人,直想收回方才头脑发热问出的一番话来 、、 、 第二十四章:男女身心之间的一种……契合。 不知为何我竟蓦地觉着北冥无殇这笑意略略有些渗人,直想收回方才头脑发热问出的一番话来 虽然如此,可我惦念着自己乃是大女子不卑不亢说话算话且威武不能屈因而不得不轻轻点了点头,弱弱的应了声是的。 “那” 北冥无殇闻言笑得温柔优雅,薄唇半启,眸中划过一抹揶揄的笑意。尔后,附身在我耳畔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差点把我吓傻话来: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九儿,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北冥无殇,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无耻!无赖!竟然让我他思及此脑中飞速地闪过自己昨日毒发时将他扑倒亲的画面似乎,无耻无赖的人是我 我清咳一声借以缓解尴尬,带着心下的那一抹惶乱与紧张一脸淡定的摇了摇头,甚委婉的拒绝道: “可是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唔不想知晓了么?” 北冥无殇笑得愈发温柔和熙,一张俊颜离我面颊的距离更是愈发近了几分。 就在我颔首欲要应了北冥无殇那一声问话的当儿,他那两片微凉柔rua软薄便随着他的下一句话落在了我的唇边: “可是已经晚了呢” “唔” 当他的唇覆上我的,虽已然不是第一次,我却仍觉着心跳有半刻的停滞,尔后便是无法抑制的悸动。 记忆中他那柔rua软的唇瓣,在我的唇上只是稍做停留,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便离了开。幸而如此,不然我想我定然得头脑充血晕死在这里。 “你” 我启了启唇,却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刚到唇边的那“无耻”二字,亦生生的被堵回了喉间。 “我怎么了?” 北冥无殇笑得温柔和熙,眸中分明却带着浓烈的揶揄之意。 这厮虽表向温柔平和,实然是个披着兔子皮毛的狡黠狐狸罢! 唔,北冥无殇甚腹黑邪我这般单纯善良,亦怎能敌得过他呢? 思及此我有片刻的失神,终是无果无言,又只得这般堪堪道了句: “那你还是告诉我解毒的法子罢。” “好。” 意料之外的,北冥无殇这厢应得倒是分外的爽快。笑得优雅从容的拂过袖袍,素手撑着下颌凝眸瞧着我,似是要说出一道长篇大论来。 我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坐得周正的作竖耳倾听状。 “九儿,你可知所中之毒乃是“情花”。此毒出自花湮阁阁主之手,是乃至整个天下间极霸道的一种毒。中此毒,若是三个时辰内不同异性欢hua好便会因欲yu火焚身,衍生至心脉急猝而亡” 北冥无殇一番话说得细致认真,我在一旁亦是听得细致认真。 语罢,我这厢头脑中浮现出的仅他那一句“若是三个时辰内不同异性欢hua好便会因欲yu火焚身,衍生至心脉急猝而亡”听起来似乎是颇霸道的模样,可是 “欢hua好是甚么意思?” 北冥无殇竟被我突然间的这个问题,问得几许诧然的挑了挑眉。随后眸色微动,扬唇笑了笑,低低道: “就是男女成婚后会进行的洞og房。” “洞og房又是甚么?” 我眉头蹙了蹙,仍是不解。 诚然,男女成婚我自是知晓的。想当初姑姑同王爷姑父成婚时我便去讨了几杯清茶喝,后来似曾是有听些许宾客说过要去“闹洞fag房” 不过我只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是以被爹爹给强行拖回了将军府以后我亦向叶管家及姑姑询问过关于这“洞fag房”之精华巧妙,却终是无果。 “洞fag房就是” 北冥无殇眸色认真到了极致,食指轻敲下颌,好看的眉头许是不经意间蹙了起。倏而,他抬眸对上了我的目光,促狭而又带有几分暧ai昧不明笑意道: “男女身心之间的一种契合。” 契合先是欢hua好,而后洞fag房现下又冒出来了个‘契合’?唔,真真是越发使得我想不通摸不透的词汇。 不过我这厢并没有问北冥无殇所谓“契合”又乃是何意味,因为,写玉来了。她手中未托有甚么餐点饭菜,然而我却是大老远便闻见了鸡腿跟鱼翅的惑人香味。 “咕噜噜——” 方闻见饭菜的香气,这肚中便又是破不争气地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响声。 侧过眸瞧见北冥无殇揶揄的笑意,我更是羞得双颊泛红真真是太丢人了些 “王上,夜姑娘,请用膳。” 写玉妾了妾身,语调轻柔的开口。尔后抬手甚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话间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是直直地瞧着我的脸。 我被写玉丫头瞧得甚不自在,只得堪堪避开了她的眸光,垂下眸子敛了敛唇角,一手不禁抚上了微烫的面颊。 “走罢。” 北冥无殇低低沉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话音落地的下一瞬,他亦跟着拉起了我的手,唇角轻扬优雅从容。 我垂首点点头,试图遮掩住面颊那一抹潮chao红之色。却在不经意的抬眸间瞧见写玉目光中泛着的那一丝笑意。许是调笑罢。然而我只觉心下面上愈发的羞kui愧不淡定了几分。 我想大概是应了“接近猪的人就红了靠近墨汁的人就黑了”这一番话。有甚么样的主子,约摸便是会有甚么样的丫头罢唔,想来定然是如此。你瞧小埂跟了我好些年,脾性亦是同我一般的温良亲切。 而我仅同北冥无殇待了小些时辰竟不争气的红了面颊呃,难不成我这亦是在委婉的骂北冥无殇是猪? 思及此我甚是头脑清明的摇了摇头否认:非也,非也。 [好困好困断了两天唔今天好歹写上了一点后头约摸有条路了望天] 、、 、 第二十五章: 你现下可成婚了?可有妻女么? 我想我此刻大概真真是应了适才的那一句话。 北冥无殇他着实秀色可餐。 华美的餐桌,桌上是精致可口无可挑剔的的菜色。然,不知为何我这厢瞧着却是毫无半分食欲。 方才肚中锣鼓敲得那般畅快,为何现下却是焉了?我不得而知,只得用呆滞的目光将桌上的菜色扫了好几个回合,恹恹抬眸,对面的北冥无殇正好整以暇的端坐着,不得不是我觉着是因为他的“美色可餐”,因而才使得我对这些菜色都没有了食欲 “九儿,这些菜色不合你胃口么?” 北冥无殇终于在我频频抬眸望向他那甚温柔深情的目光下启唇开了口。 “没,没有只是忽然又觉着肚子不饿了。” 我唇角向下撇了撇,轻轻摇了摇头应道。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盘烧鸡,散发出诱you人无比的香味缭缭,在我闻来却是一丝想要将它抓住送进肚中的欲yu望都没有。唔,许是今时不同往日。 北冥无殇了然的笑了笑,尔后翩翩起身,道了句: “无妨。” 抬眸瞧见他仍旧笑得温和,走进我的身侧,抬手抚上我的发,继而娓娓道: “不吃便罢了。正好,我也不饿。” 我闻言,心下登时掠过一抹难以用言语表达出的复杂情愫。 腹中打鼓打得欢畅的人是我,现下传了膳来毫无食欲的人亦是我。被北冥无殇这般一说,原是我的不对,这厢倒是好似竟应了他的意愿。 我蓦地发觉有些看不懂北冥无殇不对,我从未看懂过他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是那般的恍若谪仙,一双凤眸潋滟,又是那般的妖rao娆惑人。 北冥无殇表向君子谦谦,谈吐优雅,对我亦可以算是温柔体贴到了极致实而却又不是。他,似乎亦是腹黑睿智到了极致,让人捉摸不透 “跟我出去走走罢。” 北冥无殇低沉的话语自我头顶传来,我被这话略略惊得回了神。点了点头,堪堪应了声好。 也罢,既然想不透,便不想。毕竟北冥无殇同我终究不会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 我倒不是没有在头脑中想象过北冥皇宫,不过今日一见,却又是要比我想象中华丽辉煌几分,亦,冷清肃重几分。 我离国皇宫四处有带刀侍卫把守,可见防御抵卫得极好。因此,在皇宫学堂待了近两年的时光,我却是堪堪在御花yua园同迎风亭围着走了数百遭。 漫步在北冥皇宫的御花hua园处,只时不时的看见一两个宫女路过,亦或是三五个侍卫成众,并且着一袭淡蓝色侍卫服,除开走在最前处的那一位侍卫,却是不曾有带刀的。 然而,无论是宫女还是侍卫,在途径北冥无殇与我所在处,均会弯腰恭敬地请命,同时,他们都会甚小心翼翼地抬眸疑惑的瞧着我。虽只是匆匆的一眼,却没有被我给忽略了去。 托腮思虑了半晌,对了,我似乎从未问起过北冥无殇他的家事譬如父兄?亦譬如妻儿?然,想来这妻儿约摸是没有的。 “九儿,你似乎有事想问我?” 正思虑着,便听得北冥无殇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我初时问言神色蓦地一凛。北冥无殇这厮莫不是会读心术不成?! 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我这厢倒也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疑虑,启了启唇道: “北冥无殇,你的父皇呢?” 这话一出口我便又后悔了北冥无殇既然是王上,想来他的父皇早已驾鹤西去呜呼哀哉邪然而我这般一提起,必然会戳中北冥无殇的痛处我有罪。 果然,下一瞬的事实,便证明了我的思虑着实是正确的。只不过我似乎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着这结局。 “死了。” 当北冥无殇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瞧见他的唇角仍是噙着那一抹温柔和熙到了极致的浅笑。似乎这一切同他无关,又似乎他是在说今天天气甚好一般平淡如水。 “那你的兄长或者皇弟皇妹呢?” 见北冥无殇并未有丝毫的痛心疾首的反应,我心下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止不住卦的继续开了口问。 “唔。” 北冥无殇眉头悄然蹙了蹙,薄唇轻抿着,似是在回忆往事。半晌后,薄唇轻启徐徐道: “似曾有一位皇兄无惧,在同离国剿灭当时天下另一大国墨国时战役了皇弟无忧刚出生便患了天花,皇妹么?北冥皇室似乎只出了北冥嫣然,也就是离国现下的皇后这一位公主,便再无其他” 皇兄战役了皇弟患了天花 所以,只剩下北冥无殇了么 他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呢? 似乎同我无关。 我轻点头,思绪紧接着又飘飞到了北冥无殇口中的那一位北冥嫣然公主身上。他说,这北冥嫣然是离国现下的皇后离国的皇后,不就是离卿的母后么? 理了理头绪,我终归摸清楚了。怪不得离若烟唤北冥无殇表哥,却是因为皇后娘娘是北冥无殇的姑姑原来如此。细细一想亦不足为奇。这其间种种,无非就是两个大国之间的联姻与合作罢了。如此想来,那我们离国同北冥攻打甚墨国倒是有了解释 这般思量了一道我便没再细想,故作轻松的侧过眸,仍旧止不住好似地朝北冥无殇道了一句: “你现下可成婚了?可有妻女么?” 语罢,就连我自个儿就觉得自个儿甚卦了些不过我甚无耻地想着北冥无殇当是不会恼我的。 “成婚?妻女?这倒是没有” 北冥无殇被我这话问得眉头蓦然挑了一挑,一双眸子盛着逸彩飞舞的流光点点。唇角向上扬了扬,他笑得甚是妖娆迷i人朝我悠悠道: “九儿,我会认为,你问我这番话是有意同我” “你想多了!” 他看向我的目光让我不由得面红心跳。我冒失失的开口打断他的话,面色微微红了一红,继而摆摆手强作淡然镇定道: “我咳,我开玩笑的啦!像你这样子有理想又有抱负的人,如此青春的年华怎么有妻女那般牵绊” 说到最后我亦是编之不下去了。 有理想有抱负其实我还真没瞧出来那么一星半点。北冥无殇这厮,简直慵懒闲适到了极点邪 “牵绊?” 北冥无殇被我那一番话说得唇角扬起的弧度渐大,尔后薄唇轻启,似是在细细咀嚼着这“牵绊”二字。 、、 、 第二十六章: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淡定。 北冥无殇被我那一番话说得唇角扬起的弧度渐大,尔后薄唇轻启,似是在细细咀嚼着这“牵绊”二字。 “唔。九儿,其实不然。我觉得,若是有妻女在侧,于我来说倒也算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他说这话时,一双潋滟惑人到了极致的眸子直直地瞧着我,似乎我便是他口中那“妻女”其间的一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堪堪自唇角挤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来, “呵呵是么?” 北冥无殇未有应我,只一双凤眸依旧潋滟流转。 颇为心虚尴尬的避开了他的视线,我轻咳一声,甚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却不知王上喜欢甚么样子的姑娘?” 然而当这话一问出口,我第三次后悔了这话我原本不该问的,不该! 北冥无殇闻言笑得愈发的和熙,尽管我的眸子正甚心虚地四下晃荡着,可我还是隐约知晓,他那一双华丽流转的凤眼丝毫没有离开过我的面颊。 默了半晌,北冥无殇低沉悦耳的声音悠悠扬扬的响起: “我喜欢的女子,她不一定要有倾城的容颜,也不一定要有超乎常人的心智即使胸无点墨也无所谓,即使脑袋笨了点,反应迟钝些许亦无妨只要” 这厢北冥无殇亦卖起了关子来,话到此处竟生生的顿了一顿。 “只要甚么?” 在北冥无殇微一停顿的这一瞬,我条件反射地迅速接住了他后半句话。 北冥无殇扬唇微微一笑,抬手在我的发上揉了揉,低低道: “只要那人” “” 我屏住呼吸,定了定神色期许着他接下来的答话。大气亦不敢多出一下,iog中只觉一阵濒临窒息的感觉。 “只要那人是我所喜欢的女子。” 只要那人是我所喜欢的女子这却算是甚么回答? 我挑了挑眉头,甚知趣地没再问他。 如若放在以前,唔,就当是认识北冥无殇之前罢。他这一番话在我听来,我定然会是觉着他颇深情,亦颇专一可如今,然现下。罢了,我就笑笑不言语。 ———— 北冥皇宫的守卫之严谨程度,堪堪比我想象得还要疏松好几许。 乘着夜黑风高,我如同姑姑所讲的武侠的女主角般,默默留下书信一封,收拾好细软咳。非也,其实不然。 我大字不识几个,书信倒是没有,有的是我画在宣纸上的一位人儿,那人儿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裙,一只曲线堪称圆润的手臂挥了挥以示别离之伤痛。而后在宣纸右下角留言——夜阿九这三个方正小字。是了,在我瞧来,这三个小字无比的方正,亦是无比的圆滑可爱。 所谓的细软更是没有,我抄着空手,将略有些冗长的裙摆向上拉了拉,左顾右盼四处张望亦是做贼心虚地,从窗户翻身一跃,便顺利无比地溜出了殿去。 虽然我知晓自己现下这般“出逃”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亦是不礼貌且对北冥无殇甚不尊重的做法。然而,我却是不得不这样做。 我要回府不对,我要回离国。我的国家需要我! 放轻了脚步,我一边有些一边四处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到恰好在巡逻的侍卫兄台。然而甚不遂我愿的却是,四下在这皇宫兜兜转转饶了好几遭。别说是侍卫兄台了,就连一个活的、能够在大道上蹦蹦跳跳的生物都是没有瞧见半个。 我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头,这皇宫甚大,却是不晓得何处才是个出路。 月色朦胧,今夜有些许零零散散的星子,亦是恰到好处地为我点亮了四处摸索的道路。 我勒个去 身在暗处的某女,只露出一双明亮狡黠的眸子,然而在此刻那眸子却泛着点点的凶光。 这个笨女人不对,该说她笨呢?还是该说她蠢呢?她竟然如此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以成功离开这琉璃殿的道路! 她大爷的!她还能不能再机智一点?! 怎么办?她好想忍不住把那个笨女人给直接打晕扛走!不过她不能这样做,坚决不能! 某女干脆瞌起眸子深呼吸起来,再深呼吸一下嗯,她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绝对不能 “你是?” “” 我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眸色疑虑警惕地望着身前这位,不知从何处倏而冒出来的黑衣人。 他亦或是她没有应我,一袭黑色夜行衣在皎月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迷离恍惚。一张脸被墨色纱布遮住,叫人看不真切。只余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月光照射下,泛着冷光。唔,这目光甚不善。 我身子不由得一阵瑟缩,他、她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刺客罢?!亦或是取人性命的杀手?! 眸子悄悄睨了一眼他周身,发觉此人并未待任何刀剑利器然而我还是不得不防。 身子后退了几步,我吞吞吐吐道了一句“大侠后会有期”便拔腿就跑。因脚丫子撒得甚欢畅,身子险险栽进道路旁的花丛中。 “喂,” 那位大侠终于幽幽开了口,听声音是个姑娘。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是叫我记不清晰。 “何、何事?” 出于礼貌,我逃命之中亦是回过头遥遥望了她一眼,这一眼注定万年。 “” 女子眉目依旧冷然,默了半晌,终于从唇齿间甚吃力地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又走错方向了。” 唔,我了然的应了声哦。听她这话的意思,想来倒是在我身后追随了不少时候。 幽静无人否邪。只我同这位姑娘两人的密林中。 “你说你叫霖曦?” 我笑得灿烂地望着这位自称霖曦的姑娘,眉目溢满良善之意。 说来这姑娘亦真真是好心得紧,一路携着我竟从北冥皇宫逃了出来,这一路可谓是顺畅得约摸不能再顺畅。 “嗯。” 霖曦不咸不淡的应了我一声,眉目平淡如水。 “我唤作夜阿九,我是离国人” 我点点头,开始了自我介绍。 “嗯。” 霖曦仍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一副深沉模样。 虽然如此,我仍是笑嘻嘻的没有丝毫因此气馁半分。 “你是北冥的人么?” “嗯。” “你会轻功吗?” “嗯。” “哇!你轻功厉害么?” “嗯。” “最厉害的时候能飞多高?飞几个时辰?” “” “唔,霖姑娘你可是耳背了?却为何不应我?” “我” 霖曦气沉丹田,深呼吸再深呼吸。头脑中蓦地浮现出那个男人妖孽的脸,笑得温柔朝自己道: “霖曦,你是想倒夜香呢,还是想沿途保护夜姑娘呢?” 倒夜香又苦又脏又累,而保护夜阿九瞧来似乎不是甚么体力活亦不需要智谋于是乎霖曦当时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保护夜阿九!可是现在,她想反悔可以么?! 这女人又蠢又聒噪!简直简直让她忍无可忍但是,为了不倒夜香她必须继续忍下去! 霖曦相信,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淡定。 [爷有话说:目测卷二完结,开始卷三:等闲变却故人心。] 、、 、 第一章:啊!救,救命啊! 霖曦相信,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淡定。 可就在她身旁的这个女人,状似有意无意轻飘飘吐出的下一句话,立马又让她不淡定了。 “霖曦,你不是说你会轻功而且还很厉害么?你会轻功怎么不带着我一起飞呢?这般走着,还是要多久才能到达离国还是说其实你并不会甚轻功呢?” 霖曦一系列平淡如水的反应,着实击垮了我的那一丝丝几乎快要瞧不见的自尊心于是乎,我甚机智地用了传说中百发百中的激将法。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激将法着实成功了。 “谁说我不会?!” 只听得霖曦不甚愉悦的话在耳畔响起,下一瞬我便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霖曦给抓住双肩腾空飞了起来。 没有胜利的喜悦心情亦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刺激更没有那种自由飞翔的欢畅感我此刻只觉腿软脚软,全身乏了气力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霖、霖曦,我我恐高!放我下去好不好?!” 我身子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霖曦手滑把我给丢在那黑漆漆看不见光的地上。抖了抖唇瓣,我h艰险亦是破没骨气地开口说出这一句话来。 “恐高啊?哦,夜姑娘,那你先说说,我会是不会轻功?厉害不厉害?” “会!会轻功!厉害特别特别的厉害!” 我再次甚没骨气地被她拎着说出,这一番违心话来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会相信传说中的轻功是现下这般的坑爹模样 呜心甚累我悄然抬袖抚了一把额角被吓出的冷汗。却不想这一抚没要紧,然而霖曦一个不留神的手滑却是险些要了我的命 “啊!救,救命啊!” 身子直直地向下坠落着,我在此刻深深地感觉到了来自地心的强烈的吸引力。 我想我从未如此害怕过,整个心跳都是紊乱澎湃的,我开始害怕死亡,这是我第二次害怕死。第一次是毒发时我开始猜想自己摔落在地面会是一副甚么模样?头,会不会破裂?四肢,又会不会分开? 我又开始叹惋人生。我还没有替爹爹送老这厢便已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么?我还未自由自在地游历五湖四海,吃遍天下美食,观尽浮生美态我还未向离卿表明心意,还未对他说上一句“我喜欢你”我还未嫁人,嫁一个我爱的亦爱我的良人。唔,那人若是离卿便再好不过 然而就在我思虑这些临终前的夙愿之时,忽觉来自地心的引力相较于方才要弱了一些。我按耐住一颗早已蹦哒得不像话的小心脏,抬眼四处望了望。 似乎我还没死,真好。 或许是我上辈子善事做得多了,这般一掉下去,竟然巧妙至极地挂在了一颗树叶长得甚茂密的树杈上。尽管臀u部被尖利的树杈挂的生疼,不过此时的我却是兴奋得简直要掉下泪来。 呜呼哀哉,幸甚至哉,我焉活哉! “喂!——你还好罢?” 这厢霖曦的话自不远处传了来,我问言抬眸望去,但见不知何时已然落地的霖曦,只瞧见月光下她的一双眼睛盛满了担忧。 这个笨女人若是有个闪失那自己也不用活了不,这个假设不成立!有她霖曦在,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女人有半点闪失?! 唔,在望见霖曦眸中点点的担忧之意,我感动得快要掉下泪来,霖曦果真还是颇在意我的死活。心下终于平衡了些许,我长长地呼一口气,再次抬袖抚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本想道一句“其实我还好”却不想下一瞬身子便禁不得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 “啊!!!霖曦救我!” “” 一阵浓厚灰尘夹杂着枯叶的腐烂气息扑鼻而来,我轻嗅一阵罢,尔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我伸出四肢摆动了一周,发觉似乎还能够正常运转,旋即放下了心来。遂扯开唇笑了一笑,朝身下的霖曦悠悠然道出刚才那一句尚未说出口的话来: “其实我还好” 尔后便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了良久,身下的人终于如同沉睡已久的母狮忽被人惊醒般不可压抑地嘶吼出声: “可是我不好!非常不好!!!” “啊?” 我听言甚无辜地看了一眼身下的霖曦,哦,不对,确切来说,是在我臀下压着的霖曦。 “不,不好意思啊!” 我后知后觉地立起了身子,却是打了好几个踉跄才堪堪站稳。 “呃” 但见霖曦带着一副受了严重内伤且险些无力回天的阴沉表情,一手抚着iog口另一手撑起地面堪堪立起身子,一双秀眉蹙得厉害。 我想了想,觉着霖曦是为了救我才受如此之痛苦不堪言,于是乎我甚良善温和且带有和蔼的笑意朝她伸出了手,一边道: “霖曦你还好罢?可还能行走?若不能的话,我约摸亦是背不动你的” 后面那一句着实是真心话,霖曦身子虽是娇小纤瘦然而我夜阿九亦不是甚么健壮的大汉邪。 在这般一个回合我已然思量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若是霖曦受重伤无法再行走,我便告诉她我家府邸,待日后她来登门,方回报与她。尔后,我便只得怀着满腔的痛苦惋惜丢下她一个人独自离去然而若是霖曦能够行走,那便是再好不过,她仍旧可以携着我,一同回离国。待伤势好了些许,亦能够使用轻功加快步程并且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我相信我会有所心理准备的。 霖曦抬眸直直瞧了我许久,直到在这时我的肚皮分外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两声,她方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应了声能。 “嘿嘿我似乎一天有余未进食了” 我笑得甚尴尬的摸了摸肚皮,只觉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衬着皎洁的月色,我瞧见霖曦黑白分明的眼睛泛白,而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纸包,旋即抬手扔进了我的怀中。 “唔” 我甚识趣地接过,隔着布帛闻见了葱油饼的芳香。 ———— 、、 、 第二章:更何况我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 ———— 三日后。 “去去去——一边去。这里是皇城边上,可不是甚么桀城旮旯胡同今儿个是太子殿下成婚的大喜日子,怎么?你一个荒野的乞丐也挑准时间来凑这热闹了?” “嘿!你这小乞丐还不走?是不是想尝尝官爷我这手中的长qiag利害滋味?!” “哑巴了你?!小乞丐你倒是回话啊!” 没错,这位身材魁梧长相凶残的官兵兄台,口中这位“荒野的乞丐”便是我夜阿九。 他手中的长qiag甚不礼貌地朝着我的鼻子晃悠,口中骂骂咧咧丝毫了无要停歇片刻的意味儿。 我对此表示沉默。 自打霖曦一路从北冥将我带至离国,整整三日的不眠不休不安稳,人不停脚,这厢终于到了城门口,霖曦却是丢给我一句“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带你来的离国,并且不要泄露有关我的一切事情。”尔后,便扬眉甩袖,一人甚洒脱地走了。独留下我一人,目光惆怅地望着这座城门。 官兵兄台口中的小乞丐,说得我甚没有面子。虽然,他说的似乎亦着了些边际。 我低头扫了一眼自个儿的着装发丝散乱,衣衫被树杈划得不整褴褛,且整个人周身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枯枝烂叶的味道我抬手抹了一把脸,只瞧见一手的灰尘着实,瞧着是有点儿像乞丐。 然而,我虽是着装表向瞧着向乞丐,可是,我这周身散发出来的枯枝烂叶啊呸,是贵气逼人的气质怎般可以会被说成是乞丐? 唔,这位兄台真真是有眼不识我夜阿九这座泰山。 尔后便从他口中不小心给听见了那太子殿下四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低低念叨着,可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离卿么? 初闻见离卿名字的那一刻,我若说心下没有悸动那人不可能的然而官兵兄台语末的那一句成婚他的大喜日子是啊,我不禁得黯然垂下了眼帘。 掐指算了算日子,离卿也是该同冷美人成婚了呢。 “小乞丐你还真是活腻歪了!” 正当我想得入神之际,这位兄台丝毫不给予我多余的空闲时间思虑,抬起长qiag便一个横扫将我撂倒在地。 “” 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臀u部蓦地接触到jiayig的地面,只觉一阵刺痛。我抬眼呆呆的望着他,轻轻启了启唇瓣,却是一阵无言。 如若放在以往,就算我打不过他也应当骂得他祖坟冒青烟的 “算了吧,再怎么说人家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说不定还真是个哑巴呢” 这厢他身旁的一位官兵兄台,甚好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微蹙起眉头开口,看向我的一双眼睛微微带着怜悯。 唇角微微抽搐,我无言的抚上了iog口,竭力平息好iog中奔腾的怒意。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 扯了扯唇角,我一副淡定无比的模样徐徐站起了身子。伸手拂去衣裙沾染上的灰尘,侧眸睨了将我撂倒在地的官兵兄台一眼,扬唇挤出一抹笑,幽幽提醒道: “兄台这般粗鲁,可得小心日后讨不着媳妇儿” “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 官兵兄台甚不怀好意地抬起长qiag欲要往我身上招呼,却被身侧的兄台拉住,他笑了一笑,和蔼亲切道: “原来不是哑巴” 我这厢可没闲心理会他们二人,心下只想着该如何混进皇城中去。 全盘托出身份自然是不可行的。一来他们定然不会相信堂堂镇国大将军的女儿竟会是如此的邋遢模样。二来,我将军府亦丢不起这个脸面。 眉头不经意的蹙了起,我单手托着腮帮子苦苦思索着良策。 倏而,我眸光一敛,那一抹月白色的修长身影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如同戏剧中上演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将军府丢不起脸面没错。可我知晓,今日若是不进皇城我夜阿九便非好汉! 功败垂成在此一举。即便要死我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相~公你怎么可以丢下我独自走了呢?!” 我含着闪烁的泪花,带着满腔的爱意,唇瓣轻启道出那一抹无限的柔情怨意撒开脚丫子朝那人飞奔了去。 意料之中的,却又是在那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我一手拖住他的飘逸衣摆,一手抱住他的大腿,凄凄切切的又加上一句话: “更何况我还怀着个月的身孕” 说这话时我并未思虑太多,只想着怀胎的时间越长悲情便愈发深些。 “大胆乞丐!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众目睽睽朗朗乾坤四面楚歌之下竟敢做出此等” 二位官兵兄台颇为适宜地走了过来,那柄长qiag再次在我的鼻尖招呼,甚凶残的那位兄台眉一挑,将许是在心下准备了良久的台词一一道了出。歇了口气,亦或是词穷了。顿了一顿,继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扬声高道: “小乞丐你真是不要命了罢?你在乱攀亲戚之前,也不先瞧瞧你攀上的这位爷可是何人?还有你口中这“相公”、“个月的身孕”先不说这叶公子身心干净尚未娶妻,就你这扁平的肚子,你还敢不敢再将谎扯得更圆一点?!” 我承认我被官兵兄台这一番话被说得略有些懵了。细细思量一番觉得他说的甚有几分道理,颇为认可的朝他点了点头罢。遂抬眼望向了我现下攀上的这位“亲戚”,心中一边盘算着怎样说服他将我一并带进城中去。 “我说这位大爷” 按理来说尊称男人为“大爷”,一般都是会触动对方内心深处那一根最rou软的肋骨,继而进一步的打动于他,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三从四德欲yu罢不能我想这位爷尚是如此。 然而当我抬眼望见他那一张俊美的面庞时,我立马就不淡定了。 这画面太过美好,我的小心脏太过柔弱。抬手揉了揉眼,发现还是那人的一副容颜没错,我惊得倏而自地上弹跳起来,一撩乱得不像样子的飘逸长发。裙摆翻转,抬手拍上了他的肩,眉头向上狠狠一挑咬牙切齿道: “我勒个去——叶奈何怎么会是你?!” [爷有话说:托腮话说桃子妞儿为何气得吐血?可是内伤否?来来来爷赏你一颗冰魄雪莲丹~] 、、 、 第三章:做个妾亦是极好的,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与你。 “我勒个去——叶奈何怎么会是你?!” 我承认我着实是惊奇得厉害过了些。只因这厮今日不穿他那素爱的蓝衣,竟也着上了一袭月白色的袍子,使得我竟险些没将他给认出来。 “我也甚是奇怪,竟在此处遇上阿九” 叶奈何堪堪侧身躲过,我欲要拍上他的肩膀的那只手。尔后颇嫌弃的睨了我一眼,慢悠悠的道出这一番欠抽的话来。白皙如玉的指间,折扇轻摇,端的是一派风fg流倜傥。 “几日不见,阿九倒是脾气见长” 折扇不急不缓的摇着,叶奈何勾唇笑了笑,声音温和亲切,在我听来却是欠抽得厉害。 “” 我端正好身子,却不言语,尔后又听得叶奈何那欠抽得厉害的声音继而悠悠响起: “不仅如此,阿九的着装亦是随着潮流洒脱了几许” “潮流洒脱你大爷!” 我终于控制不住iog中迸发的汹涌情绪,踮起脚抬手狠狠给了他五个爆栗子,一脸堪比官兵兄台还要凶残几分的神情。 “这不知死活的小乞丐,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兄弟们,还不快来将她给我” 叶奈何还未反应,那一旁呆愣良久的官兵兄台倒是甚激动地嘶吼了出声。一边吼着还将长枪直直朝我头顶招呼了下来。 朝廷命官就叶奈何? 我不由得发出不屑嘲讽的嗤笑,一脸笃定地站于一旁毫无闪躲之意。一来是以闪躲来不及时间,二来我自是相信叶奈何会开口阻止。 兴许是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动作,叶奈何竟也一时未缓过神来。尔后眼睁睁瞧见官兵兄台的长枪向我袭了来,方才娓娓抬扇,扇尾一甩,眉目含笑,未带有半分气恼地道了声: “不必。” 声音平淡如水,不急不缓。此话一出,却是让官兵兄台生生止住了后半截话,同那几乎快要压住我右肩的长枪。 我后退了几步,撇撇唇一脸不耐的神色,这厮亦忒烦腻了些。 “叶公子,您” 官兵兄台收回长枪,许是久经风吹日晒,那面庞带有几许黝黑之色,这时开口唤住了叶奈何,语气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 眼瞧着官兵兄台如此这般的神色,方才又是那般护着叶奈何,再者叶奈何亦是断袖我手指支起下颌思索了几番,恍然发觉他俩定然是有基ji情。 啧啧。我微蹙眉头撇撇唇,鄙视地睨了叶奈何一眼。这厮真真风fg流多情,一个小董子还不够,竟光天化日之下勾yi引身心尚且干净的官兵兄台 “你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些甚么?” 许是瞧出了我的心思,叶奈何蓦地抬扇敲了敲我的头,尔后又似是发觉我的发丝脏乱不堪入目,竟蹙着眉头将折扇甩了甩,似是要甩去我周身沾染上的秽气。 “” 我就这般瞧着叶奈何不言语,心下早已将他骂了个千遍万遍。 终于,似乎是觉着折扇被甩得干净了,叶奈何掸了掸袖袍,竟不嫌我脏地一把拉过我的手臂,低低道了声: “阿九,走罢。” 没有挣扎亦没有开口,我只轻轻点了点头,心下琢磨着是该先回府呢还是该先去皇宫呢可我这一身邋遢不堪的着装,不论是去哪处都是会有回头率的 方走了两步路程,叶奈何却蓦地转过身,突兀地朝那二位官兵兄台道了声: “这位姑娘姓夜名阿九,是镇国大将军夜泽天之女阿九方才说得确实不错,唔,她是叶某未过门的娘子。并且还怀有” 这番话直说得那两位官兵兄台一愣二楞的,均同同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睛瞧着我。 “过门你大爷!你大爷!” 我适时截住叶奈何语后的那不着边际的“个月身孕”。一把扯过他的袖袍,没好气地朝他低低吼了出声,面色凶险。 好了好了这下子我将军府的脸面全都被我哦不,是被叶奈何这厮给丢光了! “谁是你未过门的娘子了?你这般说让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甚不满地瞪了叶奈何一眼,心下似有情愫点点循环渐进地酝酿着。 我十四岁之前从未想过要嫁人,在姑姑嫁给王爷姑父的那一天,我亦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同姑姑一般,终归是要嫁人的。 叶管家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我舍不得嫁人,亦不愿做那被爹爹泼出去的水。可就在遇见离卿并且喜欢上他后,我似乎惊觉自己活了十五年,第一次有了想要嫁人的念头。 那个人他叫离卿,是我喜欢的人。 然而命运总是爱作弄人,如今离卿终归是要娶了别的姑娘,我不能嫁给他了。 “怎么嫁人啊?” 叶奈何似乎是对这个问题也来了兴致。执扇撑着下颌,凝眸瞧着我,好看的眉头蹙了蹙,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低低喃道: “好歹你我也十多年的情分阿九,若你日后果真嫁不出去,我便娶了你” 摒弃掉话前的那一句“嫁不出去”,叶奈何这一番话听着着实令人感动。 我抬了抬袖,正要深情款款地凝眸望着叶奈何道上一句“叶奈何你真真不愧是我的好基ji友”的当儿,叶奈何折扇摇了摇,尔后又加了一句: “做个妾亦是极好的。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与你” 妾唔,也就是传说中的偏房? 如此瞧来叶奈何还很有想法。 我抬眸冷冷睨了他一眼,已到嘴边还未说出来的那一句话,生生变成了: “你可以去死了。” 叶奈何闻言却是不恼,甚严肃深沉地垂眸注视着我,直到我以为他真准备要以死谢罪的时候,叶奈何倏而扬唇一笑,折扇在指间摇得欢畅道: “阿九你这话说得可就不近人情了些再者我若是去死了,日后你嫁不出去谁有还敢来娶你” “我说想娶我的人从北冥排到了离国你信么?” 我凉凉的睨了叶奈何一眼,语气平缓得就像是在说“我夜阿九真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一般平常而又白痴的人儿说着梦话。 叶奈何摇扇的动作蓦地一顿,面上是我从未瞧见我的肃然神情。但见他那一双墨黑的眸子从上到下再从下至上地将我打量了一周,语气颇为诚恳道: “说实话我还真不信。” 我想,叶奈何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无辜的霖曦她到底肿么了] 、、 、 第四章:如若还没好的话,我就进来打扰了。 没想到这皇宫竟有叶奈何的一处殿院,亦没想到这殿院后处竟还有一处热气腾腾花ba瓣飘香的浴池最让我想不到的却是,我竟有一日,会在叶奈何的地盘安心的沐yu浴。 这一切实在令我这个当事人也不太敢相信。 原因无它,是以叶奈何一路将我携至皇宫,其回头率果真同我所料一般,收获颇大。 尔后叶奈何将我领至他的殿院,说我这一副邋遢的模样跟在他身旁,旁人会觉着他的审美观有所降低。更为重要的是,叶奈何不想让别人误会,一向风fg流不羁的他,今日竟饥不择食地将一个乞丐带进宫中口味重到如此地步,会让爱慕他的宫女们黯然神伤的。 对此我当下的反应便是毫不犹豫地脱鞋,然后扬手一甩,“pia”的一下,叶奈何“啊”的痛呼一声。方才发觉那沾有不少污泥的绣鞋,准确无误地甩在叶奈何的俊脸上,印上了一道甚是优美的鞋印。 估摸着这厢,叶奈何当是正用冰敷,以消除我那销iao魂荡魄的鞋印了去。 唔,那道鞋印,冰敷消除的话,至少得用上半个时辰罢。故,我现下在殿后的浴池中,自然是甚无虑的。 扬唇露出了这接连好几日来,初绽开的一抹轻松笑意,遂手臂拂过沾有花hua瓣的温水,将这三日的风尘疲惫尽数洗去。 果真不出我所料,半个时辰后,叶奈何那厮的声音堪堪自殿前传了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羁肆意,亦带有几许揶揄笑意: “阿九可洗好了?如若还没好的话,我就进来打扰了” “你他妈敢。” 我狠斥了一声,自然不会相信叶奈何真会跑进来的鬼话,却还是禁不得心下一阵的颤栗紧张。 说不准说不准叶奈何他还真饥不择食呢?呸呸呸,我在想些甚么况,饥不择食的对象也不该是我似乎我在自损。 又是过了半刻,这厢我正在低头琢磨着叶奈何差丫头送来的甚么百花裙,他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便再次幽幽地响了起: “阿九快些,时辰不早了” 见我半晌没有回应,叶奈何那厮继而道: “可是遇上了甚么困惑,如若不介意的话,我这便进来替你分忧” 叶奈何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说得我分外想要扇他两个大嘴巴子。 “不必。” 我冷冷清清应了声,抬手已然将衣裙丝带系好,恰好这时叶奈何亦颇不道德地挑开了帘幔走了来。 我瞪了他一眼,低低骂道: “无耻。” 然而叶奈何的脸皮厚得超过了我的估计,挑了挑眉头,那厮启了启唇,揉了揉耳朵故作疑虑道: “阿九你说甚么?再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你去死罢!” 我一边说着顺手抓起浴池边的另一只绣鞋便朝叶奈何那张欠打的俊脸上扔了去,无奈这一回他似乎变激灵了些,轻轻一个侧身便轻松自如地躲过。 面色不悦地咬了咬牙,我遂跟着他一同出了这浴池。 头发hi漉漉的披散在肩头格外不自在,我甩了甩头,却无疑被甩得满脸的水泽。 叶奈何那厮轻飘飘的望了我一眼,终于良心发现,主动拿了干燥的方帕,走上前来执起我的发丝轻轻擦拭。 不多时,叶奈何的嗓音便自头顶悠悠然传了来: “方才在那城门口,阿九你倒是分外积极怎么,数日不见,却连我都不识得了么?啧,那一声“相公”喊得可谓是情深意又切” “你够了。” 我抬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撇了撇唇埋怨道: “还不都怪你,平日里素爱的蓝衣放着不穿了,今日却甚是风rao骚地也想扮扮文雅着上一袭月白色的袍子” 叶奈何对此表示疑虑,默了半晌,这厮蓦地发出一阵轻笑,颇为肃然认真道了句: “没想到阿九不仅是文盲,竟然色也盲。不错不错,有前途” 而后叶奈何终于在我的凌厉目光下自觉闭了嘴。 唇角似是带着无奈的意味扬了扬,叶奈何颔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他的折扇,头顶传来的轻微疼痛无疑是他的杰作。想要抬眸瞪他一眼,想了想觉得未免太过便宜他了,于是乎遂罢了。 “笨啊你,月白色是浅蓝色,亦是我平日里着的衣裳的颜色而我今日这锦袍的颜色呢” 叶奈何笑着解释,发丝在他一点点的擦拭下变得愈发的轻盈柔顺。唔,想必这厮用了甚内力来烘干头发。想想也难为他了,姑且就不报方才他用折扇敲我头的仇了。 “是甚么?” 我撇撇唇,一脸淡然的顺势接了下半句话。 “嗯” 叶奈何凝眉瞧着他那身袍子思索了片刻,尔后扬唇笑得天真灿烂,低低道: “梨花白。” “” 我默了默,遂抬眸,恰好瞥见他左脸仍未消逝的鞋印,笑的温柔道: “那你脸上的鞋印,想来定然就是桃花红了。” “” 叶奈何表示无言以对,想来定然是默认了。 默了半晌,叶奈何终归是开口说到了正经事上来: “听小埂丫头说你这几日不见了踪影,离卿那边亦是寻你心切。说罢,阿九,这几日都跑去哪儿晃荡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手指轻抚着下巴,微蹙眉头一副甚是为毛的模样。思量一番罢,继而低低道: “不如不说。” 下一瞬那扇尾又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我的头顶,与之随从的还有叶奈何轻飘飘落下的的一个字: “说。” 撇了撇唇,我真真觉着叶奈何似乎有些多管闲事,却还是不得不垂头朝他道了实话: “好罢我去了北冥国。” “北冥国?” 叶奈何闻言狠狠的挑了挑眉头,似是不敢相信,却又因我眼中弥漫的真诚善良给打动,实在是不得不相信。 沉下了声来,叶奈何徐徐放下了我的发丝,我抬手捋了一把,唔,干了七分,恰到好处。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独身一人跑去北冥” 说这话时,叶奈何一双黑眸中是我从未瞧见过的严肃认真好罢我承认这回我是说真的。 “我” 不经意间拧紧了眉头,我心下思考着还怎般向他解释,这厢叶奈何的声音便又沉沉的响了起: “你知不知道北冥国有多危险?还敢独身一人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我爹包括整个将军府找你都快找疯了?!” 叶奈何一字一句的言语,敲打在我的心尖上,鼻子蓦地酸了一酸,我抬手掩唇,呜咽着道了一句: “你以为我想啊” 、、 、 第五章:那你以后还凶不凶我?还会不会惹我哭? “你以为我想啊” 话音落地,眼泪更是不可抑制的漱漱掉落了下来。我微抬起手背擦了擦,只觉心下不由得一阵阵的委屈酸涩。 不自然地避开了叶奈何犀利的目光,这样深沉的他只会让我紧张害怕。 “阿九” 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感觉叶奈何的大手轻柔抚上了我微颤的双肩,一手轻拂着脊背。 嘿嘿衣袖下我的唇角扬了一扬,我就知晓叶奈何是最见不得我哭的了。这一招果真有效。 “你方才竟然凶我” 我微抬起泪光闪烁的一双水眸望向叶奈何,眸子眨啊眨,誓要把他一颗心给融化成棉花不可。 “是我不对。” 着实不常见到叶奈何这厮如此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于我甚是感到欣慰。 “你把我吓哭了,我以前都从来不哭的” 揉了揉泪眼,我愈发的得寸进尺了起来,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是张扬了些。只觉身侧叶奈何轻拂我脊背的手顿了一顿,半晌后他的声音在我耳畔低低响起: “我错了。” “那你以后还凶不凶我?还会不会惹我哭?” 我抬眼望着叶奈何,殊不知这面上的得逞笑意被他瞧了个通透完美。 “” 一片默然,叶奈何徐徐移开了搭在我肩上的手,继而抬起,食指指腹轻柔摩ca擦着我的眼睑,只听得一声低低的叹息自他口中溢出,旋即道: “阿九,你究竟甚么时候才能够长大?才能懂事你还要装多久?” “哦?” 撇了撇唇,我落下这一个以为不明的哦,起身撩了撩发丝,眼睫微颤,眸子不知聚焦点在何处低喃道: “叶奈何,你方才不是问我这几日去了何处做了甚么么” 叶奈何同我一般起了身,轻应一声,那柄折扇在指间摇了摇,一副洗干净耳朵准备认真听我讲故事的模样。 “说来也真真好笑,还记得那日从皇宫一别,别离之际你对我说过的话么?” 话到此处,我顿了一顿,唇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嗤笑。侧眸望向叶奈何,眸中带着冷淡的浅笑,继而道: “你说,要我小心着些,当心被别人拐走” “唔。” 叶奈何摇扇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尔后扯唇笑笑,道: “似乎是说过那般一句话” 末了,他眸子定定锁住我的眼睛,带着揶揄的笑意: “难不成我竟说中了么?” 作死的真被你说中了!叶奈何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很希望姑奶奶我出一点儿事啊?! 唇角扯了扯,我竭力克制住心头那一抹想要将叶奈何给打死打死再打死的怒意,唇瓣启了启: “不错。” 我难得深沉的模样点了点头,心下着实觉得此情此景我应当肃然庄重一些才是。一番思虑罢,我踱几许步到了窗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窗外开得正艳li丽的牡丹花,声音低沉道: “那一日在皇宫别离后,我一路顺风去了花满楼” “你说你去了花满楼?” 被叶奈何忽的这一声儿给截住了下半句话,转过身方发觉这厮的面色竟比我的还要深沉几分。 “是啊。” 我点了点头,这凝固在唇边的笑意略有些无力苍白。 “花满楼可好玩?” 叶奈何这厢却是忽的笑了,折扇摇了摇,眉目间含着微不可见的凌厉之色。然而我却是甚大意地忽略了。 瞧叶奈何这副模样,想必也定是花满楼的常客只可惜,如今“花满楼”这三个字在我听来只会让我觉得黯然神伤因为,我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啊啊! “还不错。” 撇去几日前对花满楼的阴霾记忆,我颇赞可的点了点头,继而客观评价道: “花满楼内有许些美貌的姑娘,她们不仅才华横溢,更是知书达礼温柔风fg情得紧,尤其首当那绿缭姑娘” “打住。” 叶奈何轻飘飘的二字,再次截住了我后半句话。眼帘懒懒的抬了抬,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抹调侃促狭的笑: “我怎么觉着,阿九你方才说出那一番话时,似极了花满楼的老bao鸨” 抬了抬手,我一边理着微乱的发丝,一边侧过眸分给他继续眸光,甚天真的问道: “老bao鸨是甚么东西?” “” 如此瞧来叶奈何彻底被我的天真给打败了,但见他眼中的笑意尚未散开去便又生生的凝固,我瞧着着实觉得颇有喜感。 “你还是继续罢。” “嗯。” 我点点头,觉着这深沉已然是装够了,适宜。踱步回到桌边,抬手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还不忘假惺惺的递到叶奈何眼前晃了一晃而后道了句“想来你是不会饮这般口味清淡的茶水”,旋即堪堪收回手,仰头一饮而尽。 “话说那日我去了花满楼,受到了花妈妈一阵热情的招呼” 轻轻放下杯中茶水毫无半滴的茶杯,拂过袖袍,我这般道。 “却不知花满楼何时开始接待起女子来了?” 叶奈何睨了我一眼,眸中划过一抹揶揄。 “约摸我不是寻常的女子。” 我歪过头想了想,觉得这般解释再合适不过。其实不然真是原因是我打死叶奈何都不愿承认的那就是我同寻常的女子相比要缺少一根筋。 这厢只见得叶奈何唇角微微抽搐,却是没有应话,一边用五指梳理着发丝,我一边娓娓道着: “花妈妈盛情的接待了我,不仅如此,还唤我去接待另两位大爷” “你说花满楼那个老bao鸨让你去伺ci候大爷?!” 叶奈何闻言立马就不淡定了,倏地将折扇往桌上重重一放,面色阴沉得骇人。 “我”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了起来,心下虽是疑惑叶奈何为何这般大的反应,嘴上却是不敢道出关于此的只言片语。 “然后呢?” 叶奈何扬了扬眉毛,黑眸泛着甚凌厉的光。 “然后我被花妈妈领到房中,那两位大爷正在对酌” 蓦地发觉我多说一字,叶奈何眉头便又深锁一分,面色便又深沉一丝。我本想就此打住,却在他那凌厉无比的眼神下不得不和盘托出。 “然后他们非得让我喝酒,我不喝,他们偏要我喝我” 我眨了眨眼睛,那一幕似乎再次浮现在了眼前,心下只觉一阵惶恐不安。险些站不住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情,叶奈何蓦地跨步上前,俯身看着我,一双手用力搭上我的肩沉声厉道: “那两个畜牲强迫你了?!” 畜牲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叶奈何骂人,且骂得还是如此的高冷霸道。 、、 、 第六章:所以,阿九,我会娶你。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叶奈何骂人,且骂得还是如此的高冷霸道。 “嗯” 其实我现下应这一声也并不算是回答,只是不知晓该如何应他。 强迫我?似是有,亦似是没有揉了揉脑袋,我着实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令我不愉快的事情。 放在我肩上的力道终于是减轻了些,叶奈何薄唇紧抿着,似是在竭力克制着iog中奔腾的怒意。哦不对我都并未如何生气,叶奈何他却又是为何发怒? 抬手将我脸侧凌乱的发丝别到耳畔,叶奈何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些许,薄唇轻启低声道: “然后呢?” “然后啊” 我咕噜咕噜上下左右转动着眸子回忆,眉头不经意间蹙了起,唔,那是一段颇为不愉快的回忆。 挠了挠头,我顺着叶奈何的话继续向下说着: “然后我败在了那两个畜牲的淫yi威之下不得已喝了那杯酒” 语罢,我抬眸小心翼翼地瞧了叶奈何一眼,竟发觉这厮的神色竟出乎我意料的淡定。他轻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我的下文。 “可你想啊,照戏剧的套路来说,这事儿可没有那么简单啊” 叶奈何淡定得让我这个讲故事的人,情绪略有些低沉无力,于是乎我扬了扬眉头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借以欲吊起他的胃口与好奇心。然而这般道出来却又似是在讲着同我无关的,别人的故事。 终是无果,叶奈何这厮仍是淡定得厉害。 “你一定猜不到,那杯酒里竟然被人下了毒!” 这一句话如同平地里放出一颗惊雷,当是能够把叶奈何给炸得外焦内嫩的。 幽幽抬眸睨了我一眼,叶奈何声音平淡如水得令我几乎快要不淡定: “甚么毒?” 我想或许是叶奈何见我现下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故才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惊得跳脚啊上吊之类的剧情。 这般一想,我心下自然是舒畅了几分,颔了颔首,再经过细细斟酌过滤一番道: “似乎是一种叫做“情花”的毒” 然而“这毒霸道得紧”这下半句话,被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谁给你解的毒?!” 叶奈何终于如我所愿地不淡定了,好看的眉头狠狠向上一扬,总是含笑的面上竟带有山雨欲来满江红的滔天怒意唔,不对邪,照理来说,叶奈何不应当是对为我解毒的那个人感极涕零的么可现下,莫不会是他欢喜疯了不成?! “呃,他、他是” 我终归是没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轻咬着下唇磨磨蹭蹭了许些时候,打算装傻充愣装失忆。 “呀!我竟然不记得了。” 然而叶奈何是谁?一眼便瞧出了我的伪装,眸光犀利如同刀子,眉一挑,沉声吐出这三字: “说实话。” “哦。” 我破没有骨气的点点头,手指不经意绞着裙摆,唇瓣动了动,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诚恳地道了句: “是北冥无殇啦” “你说是北冥无殇?!” 叶奈何闻言垂眸,好一阵的沉默。就在我以为北冥无殇或许同叶奈何这厮有过一段美好情深露水姻缘,亦或是这厮想通了一切,欲要准备黄金万两良田万亩快马加鞭一路飞奔去北冥同北冥无殇道谢的当儿,叶奈何终于抬眸幽幽望了我一眼,眸光肃然深沉幽怨而认真: “他是怎么替你解的毒?” 我摇摇头,扯了扯唇角无奈道: “他没有告诉我不过” 话到此处顿了一顿,我扑闪着眼睛看向叶奈何,心下暗忖着如若说出实话他会不会再次发怒 “不过甚么?” 叶奈何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似乎是不愿放过我面上的任何表情。我被他这般瞧得甚是不自在,再者回忆起那日的情景,耳根子亦是悄然的红了一红,踌躇着低低道: “北冥无殇说解“情花”之毒须得男女欢hua好,可我不知晓欢hua好乃何意,他又说就是洞og房,我还是不明白,然后” “够了!” 叶奈何蓦地开口打断我的话,抬手捏了捏内心,但见他薄唇紧抿,神色纠结得厉害。 我想可能又是自己说错了话哦不,虽然我说的实话叶奈何现下或许是在暗暗责怪自己,救我的于水火人不是他叶奈何真真有义气。 “阿九,阿九” “啊?” 我惘然的抬起眸子,只见得叶奈何一双眸子竟然漆黑得渗人,其间似是有万般情绪在挣扎翻涌。 这般盯着我瞧了半晌,叶奈何终于抬手抚上我的头,语气虽是温柔到了极致,可说出的话却是害得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亦或是这厮今日吃错了药。他说: “阿九,倘若北冥无殇不对你负责的话,而你又嫁不出去的话如若我现在说,适才的话是认真的阿九,我会娶你” “啊?叶奈何你说甚么我没听清楚” 阿九,我会娶你 北冥无殇不对我负责?他需要对我负责么?何? 我嫁不出去?叶奈何要娶我?!开甚么玩笑?!! 我诧异地张大了嘴,约摸能够塞下鸡蛋一枚。眼睛定定地看着叶奈何,眨也不敢眨一下。这厮是在梦游否? 然而叶奈何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并没有梦游,抚上我头的手移至了双肩,叶奈何眸色认真而严肃: “对,阿九,你没听错。我说,我要娶你。” “阿九,我知晓你不愿为妾,而今日又是阿卿的成婚之日,你同他亦再无可能所以阿九,我会娶你。” 我想说叶奈何你今日吃药了没?我想说叶奈何你想得甚多,我想说叶奈何我嫁得出去不用你担心,我想说我知道自己同离卿再无可能用不着你提醒,我想说啊哈哈哈你说的话我竟无言以对 “嘿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呵我要晕了” 傻笑三声罢,我落下这句话后,一倒头果真晕了。而且我挑选的位置甚妙哉,恰好一头栽进叶奈何的怀中。这厮身上的薄荷香味登时充盈了鼻翼。 “阿九” 我听见低沉好听到了极致,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响彻在耳畔,回荡在心房。 、、 、 第七章:阿九,我喜欢你。 我听见低沉好听到了极致,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响彻在耳畔,回荡在心房。 然而就是这样一声“低沉好听到了极致,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使得我闻言即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一个鲤鱼打挺便自叶奈何怀中立起了身子,其效果颇显著。 摇晃了两下身子,方才堪堪看清了不远声源处那人的模样。 单单凭那声音我便知晓此人是谁,再遥遥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模样更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好看,眉目如画,只是那眉峰紧锁,薄唇轻抿。衬得一袭婚服染上了几许肃然深沉之气。那一袭大红色的婚服,红得喜庆,红得夺目,红得刺痛了我的眼。我竟蓦地觉得穿红衣的离卿真难看。 心尖蓦地紧了一紧,就好像是被狠狠抓住,然后再松开,旋即再抓住,如此循环不止。一种痛苦得快要窒息的感觉。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心下暗忖着方才叶奈何说要娶我的胡话离卿他可是听见了?又听到了多少?离卿他,会不会误会了去? 不,我想多了。无力苦涩的扯了扯唇角,我自嘲地笑笑,离卿他误会又怎样,反正他今日都成婚了,我与他同叶奈何说的一般,亦是再无可能了。 离卿同样也是深深的望着我,那眸中涌动的情绪我瞧不明白,亦不愿明白。他一步一步的朝叶奈何与我走了来,大红婚服随风轻扬,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却好似每一步都踏在了我的心窝上。那么疼,那么难受。 “阿卿,你来得正好!阿九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对于离卿的突然到访,一向反应迟钝的我今儿个倒是破天荒的迅速灵敏,只是叶奈何这厮,默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尔后却是一把将我推到离卿身侧,回首观之叶奈何那厮神色惶惶中带有一抹惊喜,急切不已的开了口。 “喂——叶奈何你去哪儿?!” 我启了启唇刚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叶奈何却是折扇一甩便急急冲出殿去。那速度,堪比当初小董子逃避他的速度亦要快之三分。 “我去替你杀了北冥无殇!” 只听得叶奈何最后落下这一句话,梨花白的修长身行渐行渐远。 “啊?叶奈何你回来!” 我抬起的右手停顿在了半空中,叶奈何他他说甚么?要去替我杀了北冥无殇?!为何?好歹北冥无殇救了我,叶奈何却是为何要去杀了人家?!来不及一一过滤思考这些问题,我咬了咬牙,心下暗忖着身旁还有一位让我更是琢磨不透的人物。而现下,我却不得不面对他。只我二人。 一抬头,果真如同预料般地撞进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那双眸子太深邃,我不知晓到底是包含了哪些情绪。似是有喜悦,又似是有怒意,亦似是有着某种怜惜我堪堪避过离卿的目光,心脏收缩扯得生疼,实在吐不出那“恭喜”二字。微微垂下眸子,我低低朝他道了句: “真巧,离卿也来了。可是你不应当去唔” 后半句“成婚么”完完全全被拦截在了离卿的口中,就在我手指不安的绞着裙摆眼帘黯然垂下的那一瞬,离卿微一俯身,那张好看得不像话的俊颜无限放大,那片让我不晓得脸红过多少次的薄唇,便这样毫无征兆地压了下来。 轰隆隆—— 离卿他这是在我?为,为何?! 我只觉如同当头雷击,头脑发热,整个世界一片天旋地转,却又似一片混沌中开出了粉红色的鲜花朵朵不争气的心跳如鼓,整个身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想要奢求更加靠近他,哪怕是一点点的距离。 离卿的无疑是霸道的,覆上我的唇瓣那一瞬,我明显感觉到他身子的一阵颤栗,于我更是如此。 意外的,离卿同北冥无殇大抵相似,他的虽霸道,却是减不了那一抹温柔。初时只是一把揽过我的腰,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肆意,霸道且占有欲极强尔后眸光终归是放柔和了些,连带着他的亦是轻柔小心,放在我背后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惶乱而又动作轻柔地抚着我的发。 就在我的身子瘫a软得不成样子,呼吸亦是困难到了极致的当儿,离卿终于放开了我,仍有些粗重的喘息洒落在我的耳畔,面上悄然一红,我紧紧抓着他的袖袍以不至于让自己滑落在地,启唇不自禁地低喃着他的名字: “离卿离卿” 离卿,离卿你是我最最喜欢的人啊。 可是我好恨,我恨自己竟然没有推开你,我恨自己沉沦在你的里,我恨自己还喜欢着牵挂着你的这颗心 离卿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喜欢你了可是我做不到。你教教我好不好? “阿九。” 他的声音如同流水击石一般,扑打落在我的耳畔。紧接着我的心,不由自主的被提了起来。 “我在呢。” 唇瓣被离卿得略有些红肿,我无力的张了张,却蓦然发觉竟是无言以对,只得这般低低应了声。 “阿九,我喜欢你。” 得到我的回应后,离卿先是默了半晌,尔后薄唇轻启,低低道出这六字。他说得不急不缓,低沉平淡,而落在我的耳中,却是如同平地里扔了一颗响雷般,轰的一下炸了开。 离卿他说他喜欢我啊!可我呢?离卿,你可知晓,我也同样深深喜欢爱慕着你啊! 他这一句话来的太突然,突然得让我来不及时间做出回应。iog口起伏不定,忽视不了的那一抹悸动,亦不知是喜是悲。 或许,我不该如此诧异的。在离卿俯身覆上我的唇的那一刻,我便应当发觉一二的。只不过,却是少了臆想中的那一份喜悦。 这句话如若是放在以前,嗯,即便是三日前,我想我都会开心愉悦得不成样子。可是如今不一样,今日,是离卿他的大喜之日。即便离卿也喜欢我,然而事已成定局,他不应当辜负冷美人的。 我早该断了对离卿的那一份念想,无论是以前,还是离卿说出那六个字的现在。是的,现下的我,再没有勇气说出那一句“只要我喜欢离卿,只要离卿也喜欢我,我们便要在一起,没有般配与不般配” 思及此,心头更是被揪得生疼,喉间仿佛压了甚么重物,难以呼吸,想要张口吐出一句话更是困难。 心下斟酌了半晌,我轻轻抬起眼帘望着离卿,在他带着喜悦与患得患失的眸色下,唇角扯出一抹无力的笑,低低开了口: “离卿,我” 然而铁铮铮的事实证明,有人总是会在最危难的时刻出现,亦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出现。 殿口传来的那一声儿“小姐”,千转百回,包含了无限的愁思与柔情。我闻言更是禁不得打了个寒颤。 唔,是小埂丫头。几日不见,我甚是想念。 [爷有话说:唔此章节已修改嘤嘤嘤夜阿九不应当拒绝得那般笃定突然的望天] 、、 、 第八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feng流。 出师未捷身先死,此话说的不知是叶奈何,还是他身前这位姑娘。 叶奈何自自家殿院一路奔出,好巧不巧,这厢在途中遇上了一黑衣蒙面人。那人体型纤瘦,眉目清秀,瞧来是位女子。 “姓叶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某女在屋顶窥探已久,现下正逢上了叶奈何独身奔出殿院的好时机,秀眉一扬,抬手一柄软剑便横在了叶奈何的眼前。距离他那白皙修长的脖颈,约摸只余了半个尺寸。 “在下与姑娘无怨无仇,姑娘却是半路挡住在下的去路,利器相见,真真无礼。” 叶奈何笑得一派风fg流温雅,梨花白的衣袍随风翩飞,瞧着竟让某女生出此人堪比谪仙的风采。 无怨无仇?想去杀自家主上,问过她手中这把利剑了么?! 是了,此人是同夜阿九在皇城口分道扬镳的霖曦无疑。 蹙着眉头晃了晃脑袋,霖曦素手轻扬,剑刃离叶奈何的脖颈更是逼进了几分。面巾下的唇角冷冽一勾,眸子直直看向叶奈何厉声道: “姓叶的你说我无礼?呵,你才是无礼,你全家都无礼!” 我们主上救了你家夜阿九,你倒是好,竟想着去杀我家主上?找死! “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刀剑相向?” 叶奈何仍是不慌不忙的模样,眉i眼含笑,轻抬手,那食指与中指相接,轻而易举地将剑刃给移了开。 霖曦面色骤然一变,他竟然仅用两根手指便将自己的软剑移了开,且自己竟毫无气力拨动半分。这厮内力果真高深! “哼。既然你无兵刃,我亦不用这软剑,免得说我欺负你手无寸铁” 霖曦收回软剑别至腰间,这般开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定了定神色,继而徐徐道: “不过,有我在这里,你别想离开皇宫半步!” 抬起眸子望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叶奈何,眸色坚定。 “若我一定要走呢?” 叶奈何扬唇笑得温和灿烂,心下却不由得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愫。这女子似曾相识。 剑眉扬了扬,一双墨黑的眸子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一身墨黑夜行衣包裹住了娇小的身体,如同巴掌大的小脸被纱巾遮挡,只余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那眼神,那语气,就连那蹙眉的模样都这般相似 “你盯着我看做甚?!” 霖曦微蹙眉,斜睨了叶奈何一眼,眸中带着傲气轻视与不屑。他现下这个时候不应该同自己打起来了么?一直盯着自己看,难不成是瞧不起她的身手?! 叶奈何没有答话,适才她一直用的伪音,而那倏而出声的一瞬,却方才是她的本音。 清脆而犀利,处处不饶人。似极了那人。 叶奈何思及此心头一颤,一个出霖曦而不意的纵身一跃,行云流水一般优雅自若。下一瞬,叶奈何的已然到了霖曦身侧,紧贴着她的娇小身子,大手看似轻揽住她的纤ia腰,却是暗暗用了不少力道借以禁锢。 “叶奈何你这个贱人!你想做甚?!” 霖曦被叶奈何禁锢在怀中,不得已只能微扬起小脸,眸一抬对上他的炽热目光,视线相接的那一刻却是不由得面红耳烫心跳加速。 “你猜。” 叶奈何朝她勾勾唇,剑眉略带挑iao逗的扬了扬,那双眼睛直直看着霖曦的面巾,似是要透过它瞧清她的真颜。 霖曦被他看得更是一阵心悸,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开口放出狠话道: “叶奈何你再看,信不信老娘挖了你的眼珠子?!” 叶奈何却是半分不恼,神色如常,甚至染上了几分轻松肆意的笑靥,低低在她耳畔道: “当然信。不过在下倒是想试试。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fg流!” “风fg流你全家啊!叶奈何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 无赖无耻不要脸! 叶奈何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还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fg流”?风fg流他大爷啊!不要脸! 霖曦不知是气是恼,一边骂着张嘴就想要狠狠咬上叶奈何的肩。奈何面上隔着一层面巾,遂只得在心下这般想想。却万万没有料到,叶奈何竟似是知晓了自己的心事,颇体贴地为她抬手取下了面巾,且对方笑得还是一派温和有礼。只是那眸中,多了几分熟悉的情愫。 “你就如何?嗯?” 在瞧清霖曦面容的那一刻,叶奈何终归是放下了心来,是了,就是她。他没猜错。思及此欲要抬手轻拂她那让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容颜,却被她抓住时机纵身躲了开。 “叶奈何你给老娘等着!哼!” 话音落地的同时,那抹身影已然消失不再。 叶奈何轻叹一声,黯然拂袖亦没了要追上去的心思。自然,随着几刻前说要去杀了北冥无殇的念头更是消失得毫无踪迹。 自己的一大筐破事儿还未搞定,至于阿九么?随她去罢。说不定人家还愿意负责来着嗯,方才是他太过激动了些。 还有她如若真是想要追上这丫头,估计不是那般简单邪叶奈何黯然神伤,不由得再叹一声。 抬眼望了望天,唔,今日是爱徒的大婚之日,他得去安慰安慰阿九那个笨丫头。 一番思罢,叶奈何倏而甩袖,梨花白的修长身影至小道渐行渐远。 ———— [爷有话说:今天就写到这里,也不是凑字数的说,反正如果接着写夜阿九那边也写不了几个字儿也就罢了。 爷想说,爷不是傻逼作者愣是把所有男的都写得喜欢女主不可叶奈何对夜阿九只是哥哥对妹妹~以前看一个唔女配虽然狠了点其实挺可怜作者作死的把女配唯一的喜欢的人也就是喜欢女配的那个人也写给了女主有必要吗?有吗?!最后那个人还不是跟女配死了!哦凑。不喜欢女主女强神马的玛丽苏看爷都是只看男主的好吗?女主那么强男主那么废哦凑对了前几天看完了华胥引不晓得是不是爷的泪点低了些看了四天看完泪了四天嘤嘤嘤] 、、 、 第九章:如此看来这姑娘很有想法。 ———— 几刻钟前,叶奈何的大殿内,小埂忽如其来的登场,着实把我惊得不小。是以论我再怎般想,亦不会猜到来人会是小埂丫头。然而铁铮铮的事实摆放在我的眼前,确实是小埂没错了。 据小埂道,她此番是专程来找离卿,是以距离婚礼开始时候不多。只是好巧不巧,撞见了不见几日的她家小姐我。 当时小埂丫头一张小脸不知是喜是悲,瞧着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几欲溢出了水花。而我也只是略略诧异便就罢了,此番小埂来得虽不是时候,却也是正好,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方才同离卿的尴尬。 尔后一番问寒问暖,我们三人堪堪便要离开,反应一向迟钝的我才迟迟发觉自己赤着双足,在橱柜处找到绣鞋穿上,后来离卿同小埂也便没有问关于我“失踪”这几日的事情,我也倒是落了个清闲安稳。 三人一路自殿院步出,那个当儿我悄然观之离卿的神色着实有些微妙。 唔,离卿他也喜欢我呢。 这事儿想想有些甜蜜,亦有些苦涩。若是,若是我早些知晓会不会不是现下这般结果? 正这般想着,头顶响起了熟悉悦耳的女声: “阿九啊,今儿个听小埂丫头说,前几天你失踪了,怎么,都跑去哪儿了?” 我听言抬眸,果真是我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姑姑。即便是在离卿的大婚之日,她仍是着一袭夺目鲜艳的红裙。这厢正手执一盏清茶,微微侧眸睨了我一眼,不急不缓的拂了拂袖,施施然地落坐在我的身侧那一处空位。 许久不曾见着姑姑,我心下不免有些许激动,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 “嗯” 我扯起唇角笑了一笑,继而抬手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举杯半遮挡住自己的面颊,借以掩饰尴尬与心虚。尽管我已然知晓自己的小心思再深沉,也终究瞒不过姑姑这只千年老狐狸的法眼。 “去嗯,游玩” 一边斟酌着用词,我亦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跟着侧眸观察着姑姑的神色,观其姑姑闻言柳眉微挑,轻轻放下茶杯,朱唇微勾幽幽吐出一句话: “哦?游玩么?看来阿九似乎很有闲情雅致啊!离家三日不归,竟是外出游玩唔,好在这事儿兄长还不知道。阿九啊,你说,姑姑要不要知会你爹爹一声呢?” 话音落地,姑姑还眉目含笑的侧眸微微睨了我一眼。朱唇微勾,似极了那狡黠的狐狸。 “阿九在此先谢过姑姑美意!其实,用不着的” 我心下登时一惊,暗道可不能让爹爹知晓了去。尔后甚是惶恐地垂首婉拒,只差没给姑姑屈膝跪安了。语罢抬眸,小心翼翼地怀着希冀的小眼神望了姑姑一眼。 “用不着么?” 姑姑说着,再次执起茶杯,五指纤纤拈起茶盖不急不缓地来回拨荡着茶叶。 “希望姑姑不要将此事告之爹爹,毕竟也不是甚么大事,爹爹知晓了平白担忧也是不好的” 我这番话说得倒是情真真意切切,眼帘低垂,隐约可见其闪烁的泪光。忽闪扑朔,这般模样瞧得姑姑愣了半晌。 唔,早晓得她愣住了,我也便不那般费尽心思挤出那么一两滴泪水了 “姑姑” 我试探性的低低唤了姑姑一声,却是蓦地发觉姑姑的眸子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对面王爷姑父位置那处,我亦随着瞧了去。 然而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着实吓了我一跳啊。只见王爷姑父身侧,亭亭地立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那姑娘穿着一身红色的宫裙,朝着王爷姑父笑得甚是灿烂开心的模样。 唔,除了姑姑之外,这姑娘怕是宫里第一个敢当着王爷姑父面前穿红衣的如此看来这姑娘很有想法。 与这位很有想法的姑娘,形成对比的是我那俊美无双尊贵无匹的王爷姑父。但见王爷姑父美色当前,仍是为姑姑守身如玉,俊脸淡漠,拒人于千万里之外。瞧得我忍不住想要为王爷姑父狠狠点个赞。 不过点赞归点赞,不晓得姑姑见了却是怎样想的思及此暗暗抬手抚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我侧眸悄然打量着姑姑,发觉姑姑竟是意料之外的安静平和。 这难道,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么?甚恐怖的样子邪。 “姑” “姑姑”二字还尚未脱口,身侧的姑姑便已然按耐不住,倏而直起了身子,提步徐徐便王爷姑父走去。如火的一袭红裙衬着阳光更是耀眼夺目得厉害。险些闪瞎她侄女我的眼。 直觉告诉我那位对王爷姑父有想法的姑娘有危险。果不其然,就在姑姑行至王爷姑父身边的下一刻,也不晓得姑姑笑着对那姑娘说了些甚么,我便遥遥瞧见那姑娘抬袖嘤嘤着跑了开。 之后的事便容不得我多想,眸子微微一转便望见高台上的离卿,纵使他那身婚服如火如荼,刺痛我双目的,却是他身侧依偎着的、同是一袭红艳婚服的绝美人儿。 冷美人并未似寻常姑娘嫁人般以红盖头遮住面容,因故她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眼前,真真是让那些公子哥们尝尽了甜头。 处于优势地理位置的我,可以甚好地观之冷美人的倾城脸蛋。只见得冷美人今日化了尤为精致华贵的妆容,柳眉弯弯像天边的残月,眸中似有湖水微微荡漾,映衬着阳光我竟然瞧得清她那潋滟的眸光。再往下瞧来,那鼻梁挺直,染了口脂的红唇堪比朱砂明艳不可方物尤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尤物! 别提是冷美人身前的离卿了,就连我也我想若我是个男子,见着冷美人此等尤物,想来定然会把持不住的。 就这时耳畔传来了一阵轻咳,我闻言蹙了蹙眉头,遂侧眸幽幽望了去。 “喂,叶奈何,你不是说要去杀了北冥无殇么?” 、、 、 第十章:啊董也是断袖,并且他还暗恋离卿! “喂,叶奈何,你不是说要去杀了北冥无殇么?” 定了定神色,以不让叶奈何发现我眸中涌动的某些负面情绪,继而徐徐道。 我想我现下的眼神大抵带有鄙视加不屑再加那么一丢丢嘲讽,因此叶奈何被我这般看着竟然羞红了一张厚脸皮。 “嗯我看阿九似乎有些舍不得北冥无殇被我杀死,更为重要的是我突然发觉忘记带上折扇。半路上细细思量一番罢,便也就打道回府了” 叶奈何话语间摇着他那柄折扇说得甚为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点窘迫之意。 “我看你是打不过人家吓得屁滚尿流了罢” 我敛了敛唇角,尔后朝叶奈何翻了个白眼,在一旁幽幽的说着风凉话。 我承认我今日甚不愉悦,所以我要带上叶奈何同我一般不愉悦。谁让他是同我一起长大相爱相杀的叶奈何呢? “罢,随你怎么想。” 叶奈何无谓至极地落下一句话,倒是大度得紧。摇摇折扇,笑得甚是温和的瞅着我。我细细瞧了一瞧,叶奈何这厮目光竟然带了那么一丝怜悯。于是乎我更加不愉悦了。 “你的啊董呢?” 我起身坐到姑姑方才那个位置,身子微微朝叶奈何靠近了些,扬了扬眉头,我开始揭叶奈何的疮疤。聪慧如我早已知晓那小董子啊董,便是叶奈何的软肋加痛处啊哈。 “他啊” 叶奈何执扇的动作蓦地一顿,就在我浮想联翩的以为他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苦着向我诉说他的啊董对他是多么的无情无义,并且解下腰间梨花白的腰带朝树杈上一扔便欲要悬梁自尽综上所述,经过而后的事实证明,我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太不着边际了些。 因为叶奈何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断定是不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而轻生的不然,他就不叫叶奈何了。唔,对了,彼时他得该叫叶奈奈才对。 薄唇倏而一勾,没有我适才想象中的痛不欲生与生不如死,叶奈何闻言笑得风fg流又欠抽。 “阿卿今日大婚,他应当是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偷偷抹眼泪罢。” 总有一日她会是我的。这句话叶奈何并未说出口。 听到叶奈何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我勒个去我咋感觉这是在变相的隐晦的在说我呢?!然而第二反应让我有了不同的想法与概念,似乎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条条谜团终于解了开来那就是——啊董也是断袖,并且他还暗恋离卿! 以上的总结,也就说明了小董子为何屡屡瞧我不顺眼,因为他暗恋离卿。同时还说明了小董子为何对叶奈何躲避厌恶,还是因为他暗恋离卿。他感觉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威胁,于是,他他终归是在离卿的大婚之日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偷偷抹眼泪了去。 我觉得我分析得很有道理,且条理清晰。 然而约摸是我这一番分析得太认真太投入,竟然连冷美人何时到了我身边却是不知晓。 抬眸定定的望着她,瞧见这厢她正双手托起一杯酒,看着那隐约得几欲瞧不见的不耐的之色,似是唤了我好几声的模样。 “冷小姐有事否?” 对于冷美人的突然道来,我自是不知这其间行情事故,甚无辜的微蹙眉头开了口问道。 “夜小姐,早听闻你同殿下关系匪浅,如今是我同殿下的大婚之日,还望夜小姐不要嫌弃,饮了我这杯薄酒才好” 冷美人一番话说得大方有礼,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我想说的是:若是我真想嫌弃你的酒呢?抱歉,我不喝酒。 然而从小良好的教养告诉我做人须得要有风度,于是乎我一脸淡然的拂了拂袖,拿捏着心下琢磨了片刻的语句。唇角微不可闻的勾了一勾,低低道: “我在这里谢过冷小姐的好意了不过很抱歉的是,我不会饮酒真的对不住了。” 本以为依着冷美人大家闺秀的温和性子当是会闻言便就笑笑罢了,却不想冷美人甚是执着,愣是要让我喝下这杯酒不可。并且,她说的这一番话似乎还挺有道理,我竟无言以驳。当然,说开了就是那啥逼人罢了。 “看来夜小姐是果真嫌弃我的这份薄酒?” 冷芊夏微蹙着一双美目,瞧着甚是可怜楚楚得紧。 我没有应话,一来是因为我心下着实是那般想的,而来是因为我着实懒得回应她。但见冷芊夏十指抬了抬,一杯薄酒便随之放在了我身前的桌上。启了启唇,她眸含幽怨低低喃道: “那日适逢皇后娘娘生辰,我可是见着夜小姐饮了不少的酒呢!如今却推说是自己不会饮酒,夜小姐可不就是” 贱人就是矫情。 不知为何,我的头脑中竟忽的闪现出了这一句话来。 我被自己给惊呆了。难不成我是嫉妒冷芊夏给嫉妒得疯了? 或许是因为今日离卿要同冷芊夏成婚,换种说法亦或是同离卿成婚的不是别人而是冷芊夏。故,我这厢越瞧她越觉着不顺心。 “行。我喝。” 不就是一杯酒么,喝就喝。再者,冷芊夏那一张美ya艳的脸,那难以遮掩住的盈盈笑意,我见了莫名心抽搐得厉害。 紧接着抬手一杯酒下了肚,我重重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借以表达此刻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愉快。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却是,真正让我不愉快的事永远发生在下一刻。 喉间忽的涌出一股子腥甜之味,伴随这愈发浓烈难受,我启唇咳了咳,张嘴竟不受控制地“哇”的一声,咳出一大滩血来。最重要的是那血竟然还是紫黑色的! 我被这一幕给吓懵了,身子晃了一晃,终于被身侧的叶奈何稳稳接住。 “阿九!” 只记得最后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只是不晓得是叶奈何,还是离卿呢? 然而若是我迟一些晕倒,我想我一定要破口大骂,骂出我这一整日来的苦闷心情: ——“冷芊夏你个贱人!你大爷的!你他妈的竟然给姑奶奶我下毒!” 、、 、 第十一章:皇上,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说实话,如若说这毒不是冷芊夏下的,打死冷芊夏他大爷我都不会相信。 诚然,在我饮下酒的那一瞬,我分明瞧见了她眸中暗涌的得逞笑意,在血自我口中喷出的那一刻,我亦是没有错过她面上的惊讶,惶恐,不安,等一系列有趣而又精彩的表情她似乎,并未料到我会这般快毒发罢?说实话我也没有料到。 我想我今日真真是接连撞上了,我这一生中最为倒霉的两件事情一是心爱的男子成婚了,新娘子不是我。而是我还被他那新娘给下毒谋杀我感觉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好在昏迷了一日我总算还是醒了,睁开眼便瞧见姑姑,她今日竟然破天荒地穿着一件素白的衣裳。不知怎的,我瞧见心下忽生一种不详之感。 “醒了?” 姑姑似松了一口气,勾唇朝我笑了笑,那神情亦是堪堪少见的温和良善。 我微微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半分气力,尔后只得微蹙起眉头朝姑姑颔了颔首。其实现下我很想开口对姑姑说:亲爱的姑姑啊我还没死呢,你穿白衣裳是个甚么意思? 姑姑垂眸不语,侧过身在桌上拿了一杯茶水递至我唇边,继而启唇徐徐开口: “你知道么阿九,就在你昨儿个昏迷到现在,这离国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姑姑笑得略有些高深莫测,尔后将她口中不小的事情一一道来。我闻见简直惊呆了,唔,果真是不小的事情。 据姑姑所说,昨日害我中毒昏迷的小人确实是冷芊夏,并且酒中的毒,亦确实是她所下的。不仅如此,冷芊夏的父亲冷黎冷丞相,更是乘着离卿同自家闺女的大婚之日起兵造反,当然,造反未遂,现如今已被关押至天牢。丞相府所有人以及冷芊夏亦无一幸免同同被押送天牢。再有,冷芊夏被关之事,更是以套上了毒害镇国大将军之女我夜阿九这么个罪犯名头。 我还听姑姑说,本来冷丞相这造反造的应当是ig顺利的来着,一切招兵买马选贤举能买通人心等等一系列都做的那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连姑姑否都为之自叹不如。本以为乘着太子大婚便更能够一举成功,却不想这倒霉的冷丞相刚带着他的五万大军才刚到皇城口,竟遇上了北冥无殇所带的十万精兵。两军相见,五万普通的兵对战十万精兵,结果可想而知。 对于北冥无殇为何会突然的出现并且剿灭叛军之事,姑姑是不知,于我更是如此。姑姑还说,当时她只顾着看好王爷姑父不被其她的女子亵i渎,却没有瞧见北冥无殇那率领十万精兵大败叛军的风姿好狠,姑姑她好狠! 唔,对了,还有一件大事,特别大,而且还特别突然。那就是离卿他当皇帝了。 好罢,我承认早已经过无数挫折与坎坷艰辛大风大浪水深火热被下毒等等的我,闻言还是微微诧异了片刻。皇帝,离卿当皇帝了多么尊贵无匹而又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 据说离卿当皇帝的由来其实很简单,若是要概括的道来却又有那么些许复杂。 离卿大婚,皇帝,不,前任皇帝也就是离卿他父皇甚是高兴。我被冷芊夏给下毒,前任皇帝瞧见蓦地一惊,险些从log椅滑下,大手一扬正要唤御医,却不想此刻守城的士兵忽的冲进殿内,这前任皇帝还未发怒,那士兵便火烧眉毛地开了口,他说: “皇上,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冷丞相起兵造反了!” 然而还未等士兵兄台接着将下半句“不过好在北冥皇及时赶到,叛军已被尽数剿灭”给道出来,前任皇帝便一个抖擞,双眼一翻,身子便不堪重负地滑落在地,就此昏迷。身侧凤椅上的皇后娘娘亦是如此,见着皇帝倒了,自己也跟着双眼一番用了一种极为优雅的姿态倒在地上。霎那间整个皇宫的大臣侍卫宫女太监们都被惊呆了。 果然,皇帝不愧是皇帝,甚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于是乎恰恰好的两个时辰后,前任皇帝在皇后娘娘以及各位御医深情的注视下醒了,第一件事便是将离卿召去轩辕殿。听闻那个时候离卿正在照看已然中毒昏迷的我。 我跟他的父皇母后同时处于昏迷状态,离卿却是抛下他的嫡亲父皇母后守在我的身旁听姑姑说的时候心头蓦地一暖,说不觉着甜蜜感动那是骗人的。 离卿得知后依言去了轩辕殿。见着了自家儿子,前任皇帝大手一挥将玉玺大方地拿到离卿手上,接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离卿吾儿,父皇老了。这离国的江山怕是得让你来守住了!”然后前任皇帝话刚落地又晕了,一干御医齐齐上前,面色深沉凝重。我心下暗忖着他可真会挑时候。 再后来,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莫公公,手执着拂尘,躬身站在轩辕殿外扬声道了句“皇上log体有恙,于今日午时,将皇位禅让至太子离卿,昭告天下”一干跪在殿外两个时辰已久的大臣闻言,均唏嘘不已,却又是不得不口是心非的道了声“愿吾皇log体安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此事便罢。 然而综上所述的一系列事情我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我最关心的却是姑姑的那一句: “阿九,只是你体内的毒三日不除,恐小命不保” 我当场闻言整个人都傻眼了,姑姑,这种关乎你侄女我的大事是开不得玩笑的好吗?!还有你为甚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啊啊啊啊?!为甚么?! 你问我后来呢?后来约摸是因为中了毒我的身体过于娇弱,一时间承受不住这般大的打击,两眼一翻再次昏迷了。 虽然昏迷前略略清醒的大脑告诉我,三日不除,恐小命不保我若是这一昏迷就昏了个三天,自此不再醒来,同姑姑小埂离卿爹爹叶奈何天人用隔于是乎我还是很没有骨气地,在姑姑满怀怜爱的目光下昏了过去。 [爷有话说:今日准备加一更吼吼\^^/] 、、 、 第十二章:一个……对于本王很重要的人。 再次悠悠转醒之时,已过晌午。 掀开眼帘,入眼的便是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庞。心头怦然一动,面颊更是隐约染上几分热意。 我启了启唇,终于唤出了那个铭刻在心下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名字: “离卿” 离卿笑了笑,他这一笑似乎能够抚平我心中的所有烦闷不安,有着安定忍人心的力量。抬手抚上我的面颊,他的声音温和而轻柔,似乎还夹杂有那么一丝丝喜悦与抑制不住的激动: “阿九,你终于醒了。” “嗯” 我一脸涩然的点了点头,只觉面颊有了离卿的抚摸更是持续升温,那样的烫得利害,离卿他定然是能够感受到的思及此我更是心跳加速了好几个拍子。 离卿的大手自我的面颊移至耳际,顺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面色带上了几许凝重: “冷黎带兵造反,已被关押天牢。冷芊夏也是如此” “嗯” 这我自然是知道,可我并未说出来。我只想安静的看着他,听他温和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轻轻回荡。 默了一默,离卿继而道: “父皇将皇位禅让给了我。” “嗯” 我面色如初,听离卿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禁不得心脏的一阵收缩。 “阿九,我会永远” 余下的话我未听清,因为这厢离卿正俯下身子,薄唇覆在了我的额间。 脸倏而落了个满江红,心跳“扑通扑通”,耳根子亦是烫得紧。抿了抿唇,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嗯。” 半晌,离卿徐徐与我拉开了些许距离,眉目间染上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执起我的手低低道: “夜将军听闻此事也归来了,现下正同各位大臣商议处置冷黎的事宜。” 爹爹回来了是了,朝中发生这般大的事情,他回来亦是应当的。 “哦。” 我点了点头,抬眸看向离卿便想要直起身子,总被他这般垂眸瞧着,于我甚是涩然不自在。 “别动。” 离卿的笑颜带着满满的宠溺温柔,伸手将我的双肩拦住,继而将我按到了g上,抬手掖了掖被褥。做完这些后,垂眸深深望着我开口: “阿九,你体内还有毒,好生休养着。” 离卿不提倒也还好,可他这般一提,我便不由得不郁闷了。 三日不解,小命不保啊好郁闷好忧伤。我可不会相信上天会那么眷顾我,亦不会相信每次幸运女神都会青睐于我 然而我不能让离卿发觉我的负面情绪,咧开嘴露出一排牙齿,甚是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哦。 “阿九,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含泪再次点了点头,嘴角傻兮兮的咧出一抹笑。阿卿我当然相信你了。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啊 ———— 花满楼。 前些日子便听闻花满楼在一夜之间换了主人,昔日要风得风叱咤风云的老鸨花妈妈更是不见了踪影。这厢,花满楼的新主子换作了往日花满楼的头牌绿缭姑娘。 昔日里鲜有时候抛头露面却让男人们日思夜想的绿缭姑娘,这厢成了花满楼的主子,可是让那些思念美人却不可得的男人们乐开了花儿。也因此,花满楼更是涌进了不少的客人。 浮梦阁。 平日里,这浮梦阁居住的乃是头牌花魁绿缭与绿拂姑娘,今日却是不同,那懒洋洋半倚在g榻之上的白衣绝美男子,不是别人,却是那带兵剿灭冷黎五万大军的北冥无殇。 阁内,一袭红色罗裙的女子,远山眉黛,肤若凝脂,一张脸好似画中拓下来般美得不真切。这厢她正垂首摆弄这指间的一枚暗刺,狡黠的眸子却是是不是的看向g榻之上的北冥无殇。 “王上今日召我前来,可有要事?” 北冥无殇听言,这才慵懒的半抬起了眸子,眸光聚集之处时花落颜那张倾城的容颜。倏而勾唇一笑,冷艳透着疏离,启唇道出的话语却并未正面回应于花落颜。 “本王早已听闻花阁主擅长医术皆毒术救人与水火,杀人于无形。” 一语罢,花落颜闻之眉微挑,会意一笑,笑意大抵三分妖娆六分风情外加一分了然。红唇轻扬,低迷悦耳的声线自唇边流出: “所以,这就是王上自北冥将我唤来离国的真正用意。” 北冥无殇勾唇一笑,既没有回答是,亦没有回答不是。 花落颜自是知趣之人,遂垂首不再多言,默然等着北冥无殇的下文。 “今日本王召你前来此,是想让你救一个人。一个对于本王很重要的人。” 北冥无殇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透露出凝重深沉。花落颜抬眸望向他,眸中笑意不减,指间把a玩的暗刺却是无意间划过掌心。 “她在几年前便中了一种毒,这毒想必花阁主也听说过。” 话音落地,北冥无殇一双凤眸睨向了花落颜如画的面庞。 “哦?不知是何毒?王上且说来与我听听” 花落颜一双狐i媚大眼眨了眨,言语间将指间暗刺收回腰间放好。 “魅魇。” 北冥无殇凤眸微抬,低低道出这二字。 “魅魇么?呵。” 花落颜轻笑出声,一脸的云淡风轻: “此毒不过噬心噬脑,中此毒并无甚大碍,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忘记一些事情。哦,如若中此毒之人再中了另一种名为“断魂醉”的烈性毒药,那可就麻烦了。” 话到此处花落颜顿了一顿,抬眸看向北冥无殇的一双眸子明亮熠熠: ““断魂醉”虽是烈性毒药,中毒到毒发却是要等上一个时辰。如若中毒之人还不慎中了“魅魇”,“断魂醉”便会即刻发作,口吐紫黑色的血液,五脏俱损,无痛无感此毒三日不解,命将休矣。” 本是一番关乎生死的话题,被花落颜这般风轻云淡的细细道来,却让不紧觉着她说的不是毒,而且消化不良引起的胃胀胃痛。 “所以王上,” 花落颜倏而一顿,抬手拂过袖袍,眉色飞舞。 “却不知你要救的人可是谁?” 、、 、 第十三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夜。 月色朦胧,星光璀璨。 已然昏睡了一日一夜的我,这厢便也没有了睡意。随意披上一件衣裳,我信步走至台前,打开了窗户。窗外的皎洁月光透过窗柩,投洒在梳妆台上,一片和熙柔美的光芒。 肚中传来的咕噜响声提醒着我近乎一日没有进食,抿了抿唇,着实又没有甚么胃口。 阿九,只是你体内的毒三日不除,恐小命不保 阿九,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姑姑的话仍旧盘旋在耳畔,离卿的也是。二人的言语接连交织在一起,额边的太阳穴亦是突突的跳个不停歇。 我右手托起下巴,眼神迷惘地望向天上的星辰,启了启唇,却是吐不出只言片语。 倏而勾唇笑了一笑,凝眸注视着天边最耀眼夺目的那一颗星子,我不由启唇喃喃道: 娘亲,你一定会保佑阿九的,是么? 是了,我怕死。无时不刻不在害怕着。 似乎这几日我总是灾祸连连不断,总是濒临死亡别离。尽管离卿承诺过会救我,尽管我相信他,尽管如此,一个人的时候,我想到自己只剩下三日的寿命,还是忍不住想要掉泪。 还没有想离卿表白,不过现下似乎是用不着的了。只是爹爹爹爹回府了呢,他似乎还不知晓我中毒的事情。爹爹,若是女儿果真去了,谁来给你养老送终呢哦,对了,还有叶奈何说到叶奈何,我又是iog闷,他喜欢男人,就连叶家的香火都不能传承唔,还有小埂。我死了小埂丫头可怎么办?她还小呢,还没嫁人呢我也没有呢 思及此iog口一阵收缩窒息,鼻翼更是酸涩得厉害,我吸了吸鼻子,抬袖欲要拭去眼角的泪水。这时一阵微凉的夜风拂过,隐约带有寒梅的清香。 我抬袖的动作蓦地一顿,是他,北冥无殇。 这熟悉的寒梅香气,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他才有了。并且,我闻过那般多的次数,自然是记得的。 “是你吗?” 我带着试探性的低低唤了一声,周遭没有回应。再次吸了吸鼻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与哭腔: “北冥无殇你来了怎么就不出来呢?” 怎么就不出来呢? 还是没有回应,我撇了撇唇,黯然的垂下了眸子。心下暗忖着可能是因为在北冥自己的不辞而别,使得北冥无殇略有些恼我了,也对,我当时的离开着实是不大合乎礼数的。 想着想着,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蓦地被一双大手圈进怀中,身子紧贴在对方的iog膛,他的心跳有力而迅速。一下又一下,撩拨着我的心魂。 我不禁得扬唇笑了笑,他终归还是出现了啊。 轻轻启了启唇,还未待我吐出一字半语,这厢北冥无殇的声音便自头顶低低响了起: “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好听,与离卿所不同的是还带有那么一丝魅i惑的味道。 我晃了晃脑袋,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声没有,悄然抬手便要拭去那泪痕。 “别乱动。” 然而擦眼泪的念头再次未遂,北冥无殇话音落地之际已然扳过了我的身子,与他直视。在月光映衬下瞧来,他的眸子深邃又璀璨。 “九儿,据我目测,这树枝上离地上可有数十丈若你不慎摔了下去,这黑灯瞎火的,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把你给救上来” 明明是调侃的语气,偏偏他的神色还分外的凝重。一番语罢,北冥无殇胸前勾唇笑了笑,抬手缓缓抚上我的面颊,拇指指腹轻柔拭去那泪痕。他的指腹带有薄茧,弄的我的面上痒痒的,却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我甚是尴尬的咬着下唇不作言语,听到他的话后方才抬起眸子四处张望着,才发觉我们二人正处在窗外的那颗老树之上。然,这数有多高,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对,我眨了眨眼。这一幕有些许似曾相识,好似记忆中的在哪个夜里,我独自靠在窗边,空中隐约传来寒梅清香,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朝我笑得妖yao娆而温柔。 —— “唔,夜小姐不准备与我聊聊人生理想了么?” “啊?” “聊!自然是要聊的!” “呃?是么?我还以为,夜小姐对我的兴趣,要大过‘人生理想’一些” “其实也差不多啦!” “差不多?嗯,如此看来,在夜小姐身旁,我须得小心一些才是。” 这些对话一一浮现出眼前,我心下登时一惊,我与北冥无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把抓住北冥无殇的衣襟,我不作思虑地脱口将疑惑道了出来。然而北冥无殇的回答竟然让我无言以对: “在哪里见过啊,我想想” 说着,北冥无殇还果真微微蹙起了眉头作思考状,半晌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道: “第一次是在花满楼的浮梦阁,第二次是在九儿你的闺房,第三次是离国前皇后的寿辰,第四次是花满楼,第五次是北冥,至于这第六次当然是今夜。” 北冥无殇这一番话说得迅速连贯,言语间丝毫没有停顿或间隔。语罢,他抬起一双如同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望着我,眸含轻浅和熙的笑意。 “你记忆力真好。” 我被他瞧得面颊红了一红,幸而“黑灯瞎火”的应当不会被他瞧见。不由自主的夸赞了北冥无殇一句,我自然是没有错过他说的第二次是在我的咳,闺房。 北冥无殇闻言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妖rao娆而温柔。放在我腰间的大手悄然加紧了些,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发,薄唇噙着一抹浅笑低低道: “九儿,你似乎还未向我好好解释一下,几日前不告而别的原因” [爷有话说,上一章重写:此毒不过噬心噬脑,中此毒并无甚大碍,只不过这种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入脏腑,一般来说中此毒之人抵不过五年的寿命] 、、 、 第十四章:北冥无殇……你娶我好不好? “九儿,你似乎还未向我好好解释一下,几日前不告而别的原因” “呃” 我一时语塞,大脑飞速地运转以找出能够搪塞了去的理由。话说北冥无殇这厢若不是提及此我怕约摸已然是忘记了。至于这不告而别的原因啊 “是因为我太想家了想着想着,腿脚就不听使唤” 我终于是找出了一个最像借口的借口了来。咧开嘴角笑得甚是灿烂,亦颇为无害。眼神飘忽,略带心虚。腿脚不听使唤亏我想的出来。 “哦?果真如此么?” 语罢,不待我做出答复,北冥无殇轻扬起薄唇继而徐徐道: “却不知九儿那副画,画中的小姑娘挥舞着手臂是何含意邪?” 听到此处我更是忍不住抽了抽唇角。那个挥舞着手臂的小姑娘唔,那日随手所画的一幅渣画同那“夜阿九”三个小字蓦地浮现出了脑海,这番被北冥无殇提及,只觉一阵尴尬汗颜之。 “嗯” 我颔了颔首,一副正儿经的模样,抿了抿唇斟酌着用词低低开口: “那副画啊,嗯再见,不对,是后会有期,也就是,嗯字面上的意思。” 一番话终归是画上了句号,然而我却不知晓自己到底是说了个甚么。 “呵呵” 耳畔传来北冥无殇悦耳的轻笑声,我听的一阵心头荡漾,尔后便又觉他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我的脖颈间,声音低低夹杂着笑意: “画得不错。” 瞧,北冥无殇在夸我呢。真棒可是为何我却是半分也开心愉悦不起来。只觉得一阵尴尬心虚邪? 抬手抚了抚iog口,那里面的小心脏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我微蹙起眉头思虑了半晌,内心亦是纠结犹豫了半晌,终于是抬眸定定望向北冥无殇,眼睛眨也不眨,开口将自己现下最热切的话问了出口: “北冥无殇你娶我好不好?” “娶你?” 北冥无殇似乎亦是被我突如其来这个请求给惊呆了,默了片刻,凤眸流转染上了几许笑意,薄唇轻启道: “九儿你可是认真的?” 心头一荡,鼻尖缠绕着的寒梅清香久久不曾散去。我一脸笃定地朝他点了点头,道: “当然是认真的。” 语罢,我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唇,手指不经意间绞上裙摆,带着一丢丢委屈可怜的语气开口: “就得看你愿不愿意了” 北冥无殇听言,薄唇轻扬笑得甚是好看,确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没说愿意,亦没说不愿意。抬手揉了揉我的发,璀璨的眸子含着温柔轻浅的笑意开口: “为何想要我娶你?” “因为我想嫁人。” 这句话几乎是不经过大脑思考而得出来的答案,是的,我想嫁人。 然而在这之前,唔,确切地说也就是在方才沉默的一时半刻之间,我细细思量了一番。 自离卿大婚我被冷芊夏下毒到现下,已然过去了两日。那毒三日不除,便小命不保也就是说,若是这毒还解不了,我就只有明日一日的寿命了每每思及此便觉心头一阵黯然忧伤。 然后我还想,爹爹的老是养不了的,小埂丫头嫁人我亦是管不了的。可是我还没嫁过人,我不想死。所以,若我在临死之前嫁人,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而我选的人,不巧正是北冥无殇。并且我嫁给他,了解自己的一桩心愿,按道理来说对他当是没有任何坏处的。 之所以选择北冥无殇,我亦是经过一番细细斟酌与思量的。 同我成婚的人选可以有三人。一是离卿,然而如今已然成为皇上并且还同冷芊夏成过婚的他是不可取的。尽管我喜欢他,喜欢不一定非得就要在一起,我这样想。姑姑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须得从一而终。可我早已知晓,离卿终归不是我的良人。 二是那叶奈何,虽然叶奈何曾对我允诺过若是我嫁不出去他会娶我,可我只当做玩笑话听听便也罢了。即使他果真愿意娶我又如何?一生一世一双人,依着叶奈何那风fg流的性子,这对于叶奈何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折磨。而我不愿让他受这种折磨,更不愿凑合将就。因此,我将目光放在了北冥无殇的身上。 说起北冥无殇,一来是以他无妻无子,想来定然是从一而终的人。二来他对我似乎是极不错的,自恋的想想说不准他约摸对我还存了几分心思。三来我对北冥无殇亦是不反感的,想当初我是因为瞧上了离卿的“美色”而喜欢上的他,北冥无殇同样,他也有美色,并且不逊于离卿半分,我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我早一点遇上他事情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不会喜欢上离卿,更不会中毒,没准我已然同北冥无殇在一起,儿女成群,一生一世一双人咳。蓦地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儿女成群约摸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一日若是他愿意娶我那就太好了。 “当然了,你若是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喔唔,明日,婚礼就定在明日你怎么看?” 见着北冥无殇半晌没有回应,我率先开了口,尔后抬眸小心翼翼地望向他。不自禁的咬紧了下唇,其实他喜不喜欢我都不打紧的只要不讨厌我就好了。 北冥无殇闻言终于清清浅浅的勾唇笑了笑,月光下的眸子流转涟漪,抚上我的发的大手移到了我的面颊,薄唇半启道出二字: “挺好。” 就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自北冥无殇的唇边溢出,徐徐荡进我的耳中。唔,太美iao妙了。简直就是天籁。 “谢谢。” 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眼睛约摸弯成了月牙儿般的形状,就快要掉下眼泪的那一瞬,我低下头,将头埋进了北冥无殇的怀中。耳畔传来的是他那较之平常快速些许的心跳声。 北冥无殇谢谢你。 “不过,九儿,你可千万不要后悔才是。” 不知晓是过了多久,许是一刻,亦或许是片刻,北冥无殇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明明是警告的语句却带着笑意。 我没有回答,只是在他的怀中极轻微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后悔。应当说是没有机会再后悔了。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呢。 [爷有话说:爷不知晓自己在写什么不知晓就是不知晓抱头转圈哭] 、、 、 第十五章:好……好一个皆大欢喜! 嫁衣如火般耀眼夺目,镶嵌有珍珠玉石,前日冷芊夏所着的一袭嫁衣大抵亦是如此,然而彼时我却并未细细瞧过哪怕是一眼。 这是我第一次穿嫁衣,想来亦会是最后一次。 铜镜中的人儿凤冠霞帔,好不喜庆华贵。精心描绘过的柳眉弯弯,明眸澄澈,唇染朱砂般红艳的口脂。我竟破天荒的觉着自己今儿个美艳了一回。 身后是已然哭红了眼睛的小埂丫头,她平日里水灵灵的大眼泪汪汪的闪啊闪,扯着我的衣角一边低低第五次恳求着: “小姐带上我一起去北冥吧” 我闻言又是鼻子酸了一酸,朝小埂笑了笑,将眼眶中欲要掉下的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方才凝眸淡淡道: “你若是去了,谁来照顾爹爹呢?” 小埂,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随我一同前往北冥就当我自私这一回罢。也只有这一回了。 小埂没有回答,铜镜中她的面色落寞而黯然。我瞧见亦是不忍心,微微侧过身,抬眸抚上她的肩,语气轻柔的开口: “小埂啊,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代替我好好照顾爹爹” “小姐” 小埂丫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我,终归是垂首低低的应了声:“我会的。” “王妃娘娘,你看这时辰” 喜娘挑准时间恰好在这厢推开门来,微蹙起眉头朝我开了口。 这喜娘自然是北冥无殇找来的,我本不愿这婚礼如此隆重盛大,可北冥无殇说了,只出门这一步骤稍稍隆重些许便是,我想想也便罢了,反正,于我来说是这一生中唯一一次、亦是最为宝贵的一次嫁人的机会。 然而初时听见喜娘口中那“王妃娘娘”四字,我竟蓦地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愫。好奇怪的称呼,我却是不反感。 “走罢。” 我轻颔首,旋即徐徐站起了身子,头上华贵美丽的凤冠跟着我的动作晃了一晃。好重这该是纯金的罢?还有那上面的玉石珍珠想来约摸值了不少银两。 喜娘遂笑了笑,一手搀扶着我,另一手拿起红盖头为我徐徐盖上。此番罢便领着我一路磕磕碰碰亦是在内心纠结不安的当儿出了门。 府外,因眼前覆着大红的盖头而瞧不清这场面,不过想来亦是极其热闹的。几许震聋我双耳的鞭炮声连连不断,初时闻见颤了颤身子,如若不是被喜娘搀扶着,定然栽倒不知栽倒在何处了去。 “阿九啊” 爹爹的声音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好几载,他轻轻开口唤着我,下一瞬我的手亦被爹爹轻柔的握住。 “爹爹” 盖头下的唇角轻扬笑着,却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掉下一滴泪。此番别离,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阿九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爹爹担心” 默了默,爹爹的声音继而响了起,我忍住想要掀开盖头的念想,我害怕瞧见爹爹眼眶中的泪珠。 我不经意的抬手捂住嘴,抿了抿唇,我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嗯女儿一定会的!”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生命的尽头爹爹终究会知晓的,只是不要太早就好。 “夜将军” 一旁的喜娘轻轻开了口,打破这忧伤令人几欲窒息的气氛。 “嗯,是我多言了。阿九” 余下的话爹爹未说,只听得微不可闻的哽咽。爹爹带有厚茧的大手在我手背轻柔拍了拍,继而将我的手放至喜娘手上,低低道了声: “保重。” 我点了点头,盖头触到面颊即刻染hi了一大片,略带惶乱的转过身,我亦是轻轻启唇开口: “爹爹也是。” 被喜娘搀扶着,行了数步,身后传来小埂浓浓带着哭腔意味儿的声音: “小姐” 脚步微微停顿,只是一瞬,我提步跨进了喜轿中,默了半晌道出一句话: “替我照顾好爹爹。” —— 本来瞌着眼皮准备浅寐一小会儿,怎奈何这喜轿颠簸得厉害,我掀开盖头,抬手再撩起轿帘一角,方才发觉这是到了山林深处,怪不得道路如此坎坷不平。 “王妃娘娘。” 喜娘的面容蓦地出现在眼前,她唤了我一声,尔后便不再言语,只面瘫着一张脸抬手将轿帘给拉回了原处。 我抿了抿唇,低低叹了口气,心下暗忖着说不准没到北冥境内我这条小命儿便玩完儿了这,算不算嫁过去了? 想着想着便只觉一阵头脑昏沉,将头靠在一旁瞌起眸子便又浅浅睡了去。 —— “北冥无殇,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身着明黄色log袍的俊美男子,长眉紧蹙,面色冷峻地扬眉看向身前一袭大红婚服的北冥无殇。 北冥无殇被他这一番质问却是丝毫不恼,抬手掸了掸袖袍不存在的尘灰,薄唇微勾: “过分?呵,却不知本王何处过分了?” “你明知阿九身中剧毒,你同阿九的婚事朕暂且不过问。然,自离国到北冥的这一段路程坎坷崎岖,再加之阿九身上的毒你是” 北冥无殇抬手止住离卿余下未说完的言语,眉头挑了一挑,噙着一抹七分温和三分嘲讽的笑意道: “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会救,用不着离王担忧。” “你” 离卿黑眸微沉,泛着深邃危险的光。薄唇半启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又湮没在北冥无殇的下一番言论中。 “九儿同本王的婚事,是她主动愿意嫁与本王的。再有,离王可不要忘了同本王的承诺,现冷黎已关押入狱,离王坐拥整片江山,欠本王的承诺如今已然偿还,此后离王同本王两清,皆大欢喜” 一番语罢,北冥无殇执起一盏清茶,皆数饮下,末了,抬眸睨了离卿一眼,凤眸微眯。 “好好一个皆大欢喜!” 离卿怒极反笑,笑着抬手一挥袖将整个桌上的奏折笔墨砚台甩到在地。面色一反常态的阴沉。 阿九,是不是那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与过错,你我便再也回不来了? 我早知你对我的心意,却迟迟发觉自己对你的爱。我早早承诺过江山坐拥,许你于北冥无殇,却不想会是这般结果。 倘若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这江山我不要了,任凭他冷黎随意拿去也好我只要你啊。 、、 、 第十六章:笨蛋,不知道接wen要闭上眼睛的么? —— 鼻尖缠绕着熟悉的寒梅清香,我循着香气徐徐掀开了眼帘,入眼无疑是北冥无殇美得不似凡人的一张脸。他今日穿着大红的婚服,衬这面上柔和的迷i人笑意,竟十分的好看。 眸子四处扫了一眼,才知晓我这是在北冥无殇的宫殿中。红,触目之处一片耀眼喜庆到了极致的红色。 “北冥无殇” 我开口低低唤出了他的名字,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唇角无力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我是不是,快死了?” 北冥无殇抬起食指竖在我唇边,笑意不减,低沉蛊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 余下的那个字他没有说,只是环住我腰肢的力道加紧了几分。 “北冥无殇,我想睡觉了” 眨了眨眼睛,我低得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开了口,语罢便欲要瞌起眼皮沉沉睡去,然而北冥无殇闻言却是略带霸道的应了句: “不许睡。” 抬手揉了揉眼,我半抬起眼帘侧过眸子,看向他的眼神无辜又可怜: “可是,我好” 余下的那一个“困”字尚未说出口来,唇,便被毫无征兆地封住。 “唔” 北冥无殇他这是在我?为何我?我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诧异,然而北冥无殇这突如其来,到底是把我的睡意逼去了几分。 我睁大了一双眼睛瞪着北冥无殇,只是片刻,他松开覆着我的唇,语气带着揶揄的笑意: “笨蛋,不知道接要闭上眼睛的么?” 接要闭上眼睛么?唔,从未有人告诉过我邪。心下斟酌一番,我喘了口气徐徐道: “可是你不许我睡觉啊我怕我一闭上眼睛就不小心睡着了可如何是好” 我嘟了嘟唇,说得还甚为有理。悄然咧嘴偷笑着,却全然没有瞧见某人加深的宠溺笑意。 “真听话。” 北冥无殇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轻飘飘的吐出这三字,继而带着蛊惑的声音浅浅道: “不许睡。” 就在我纠结着该回答“好”还是该选择沉默悄然睡去的当儿,北冥无殇柔和的桑音旋即在我耳畔响了起: “九儿,还想不想解毒了?嗯?” 闻言我颇为诧异,解毒?我这毒能够解的么?惊讶,惊喜,不敢相信,希望等等接踵而至。 是以我觉着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北冥无殇这一番话却是让我感到春暖花开拨开乌云见太阳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乎我又在纠结该回答“想”还是矜持地继续保持沉默。 然而北冥无殇似乎瞧出了我内心的纠结情绪,双手揽上我的肩将我的身子扳正同他直视,黑眸深邃如潭: “想解毒,不想死,就不许睡觉,明白么?” 我木讷的眨了眨眼,更为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拉住北冥无殇的袖袍,咧开嘴笑得分外灿烂妖yao娆朝他道: “唔北冥无殇,我就知道你是无所不能无奇不有无法无天你会救我的对不对?” 一席话说完,我抬起眸子睁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瞧着他。我不想死我要活着。转念一想我现在既然已经同北冥无殇成了亲,再者那日情花之毒亦是北冥无殇替我解的,想来他应当是会救我的一番思量终究是放宽了心,就连殿内跳跃的烛火我都竟觉着喜悦欢快了几分。 “当然。” 随着北冥无殇落下这二字,我的唇角亦是不可抑制地大大扬了起。伸手将我揽入他的怀中,他说: “我的人,我不救,谁来救?” 我的人唔,我何时成他的人了?呃不对,既然我嫁给他了,想来应当算是他的人了。不过想想也算是划得来,本以为自己将要死去而在临终前期盼着成婚一次,却不想这厢既成着婚了,又能够把毒解了而不去死。看来似乎还是我赚了呢。 就在我心下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当儿,有女子柔和悦耳的声音自殿外响起,婉转而悠扬: “王上,我已经准备妥当,时辰已到,不知你可妥了?”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女子恰好行至殿内。我抬眸瞧了去,触目是如同这宫殿一般模样的大红色。 揉了揉眼,方才看清这女子的模样,登时忘记了呼吸。简直太、太美了! 她穿着一袭如火耀眼夺目的红纱,眉目如画,柳眉,明眸,高鼻,朱砂般明艳的唇那张脸跟北冥无殇像了个三分,却又要美上三分比北冥无殇还要美的人,我只觉自己文化太低着实形容不大上来。 还未待我感叹完毕,北冥无殇的声音接着自我头顶响了起: “除了冰魄雪莲丹,可还需要什么?” 女子勾唇笑了笑,那如同鲜花般美ya艳不可方物笑颜,就连同为姑娘身的我都堪堪把持不住我想若我是一个男子,定然会忍不住地扑上去亲她一口。 “还需要一位内力深厚的女子,渡五成功力与夜姑娘。” 女子这话俨然是对北冥无殇说的,可那一双魅惑的眼睛却是直直瞧着我。虽是如此,我却不觉着有半点不适或反感,只是因为现下被圈在北冥无殇怀中略有些尴尬羞赧罢了。 渡五成功力与我?这是何意?功力渡给我之后我会不会也能够腾云驾雾优哉游哉翱翔天际咳,我适时地止住自己的想法。 我被女子瞧得略不自在,微微侧过眸看向北冥无殇。然而他凤眸流转正好撞上我的眸光,薄唇微勾,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并未言语,轻抬眼帘似是在等着女子的下文。 “呵” 女子莞尔,一拂火红的袖袍,朱唇半启: “当然,这内力深厚还肯渡给夜姑娘五成的人自然是非我不可了。” “如此,便多谢花阁主。” 恰如我所料,女子话音落地,北冥无殇便适时地应了话,唇角噙着的笑意愈发妖rao娆温柔。 “我现在是王上的人,替王上分忧是应当的。王上客气了。” 女子笑了笑,眸中划过一抹我瞧是不懂的情绪。 唔,这位美人也是北冥无殇的人,如此瞧来他的人还不少呢忽略掉心下那一抹不知名的不悦情愫,我撇了撇唇,一个念头自头脑中浮过:我说北冥无殇和美人姑娘,你们二人可否先把我的毒给解了小命儿给保住了,到那时再讨论商议谁是谁的人也为时不晚啊我的命,可就在你们手上拿捏着呢。 [一更奉上。] 、、 、 第十七章:王上,我美吗? —— 北冥无殇离开宫殿后,那位名为“花落颜”的美人姑娘将我带到了帘幔后的浴池处。至于北冥无殇离去的原因,是以花落颜笑魇如花对他说了一句“王上,待会儿解毒时,毒素会沿着皮肤表层溢出,所以夜姑娘的这身嫁衣我是会替她褪~去的。当然,如若王上放心不下夜姑娘,大可留下瞧着。” 阔别北冥数日,,再次瞧见这浴池我只觉一阵脸红心跳呼吸急促。那一日令人羞赧的一幕幕浮现出眼前,久久挥不去赶不走。 “夜姑娘。” 花落颜低低唤了我一声,侧眸瞧去她眉目含着惑人的笑意,但见她朱唇启了启,道: “先把衣衫褪~去罢。” “哦。好的。” 我点点头,旋即垂首开始解腰间的丝带。这嫁衣略有些繁琐,约摸过了片刻,方才将这外衫除去。接下来又是里衣,最后到了红色的肚~兜时,我面色窘迫羞赧地抬眸望了一眼花落颜,见她朝我勾唇点了点头,我也便顾不得甚么涩意,甚潇洒无谓地一把将肚~兜解了开。随后又是垫裤 反正花落颜同我都是姑娘,我们二人皆乃女儿身,不必羞~愧,亦不必扭扭捏捏我这样给自己洗脑。 “进去罢。” 花落颜眸中笑意轻浅不减,目光一转朝我道。 “啊?” 我一脸惘然,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方才发觉浴池岸上摆放着木桶,桶上有缭缭的水雾气,且隐约传来了阵阵药香。 想着身上的毒马上就能够得到解救,我现下的心情无疑是兴奋雀跃的。 依言跨步跳进了木桶,那温热的水一接触到皮肤,令我不自已地发出一阵享受的叹息。 好舒服正当我感叹着欲要瞌起眸子的当儿,花落颜亦一个跨步进了木桶。她的姿势无疑是优雅流畅的,然而当她进入木桶的这一刻我方才发觉这木桶甚大。 “把它吃了。” 花落颜不多言语,抬手给了我一颗丹丸。我定睛一瞧,不是冰魄雪莲丹却是何物? 心下一边揣摩着这丹丸的用处,一边又是感叹这似乎是我第四次吃冰魄雪莲丹了。此乃天下第一圣物邪我不知应当喜或悲。 “你所中之毒名为“断魂醉”,解毒的过程中会痛不欲生苦不堪言。这冰魄雪莲丹可以护住你的心脉以不至于太过痛苦” 花落颜凝眸看着我,这般细细解释道。 听花落颜一语罢了,我虽是恐慌害怕,可再大的痛苦终究抵不过死亡的可怖。遂点了点头,我依言将这颗丹丸吞入腹中,旋即熟悉的莲花清香与舒适感便席卷了口腔脏腑。 “我开始了。”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我似是被甚么东西触到了肩胛处,眼前登时一片漆黑,见不着任何光亮,萦绕在鼻翼的药香亦随之消逝。这突如其来的变幻令我心惊,正欲开口却又听得花落颜的声音低低响了起: “深入脏腑的毒素沿着血液流出,紫黑色,且伴有浓浓的腥臭。现下我已封住了你的视觉与嗅觉,不见最好” 虽是害怕,虽不习惯这黑暗不见天日,然而我还是颇木讷的点了点头,不忘道了句: “谢过花阁主。” 不唤花落颜为姑娘有两种原因,其一是方才北冥无殇便称她为“花阁主”,其二便是从姑姑那处听闻来的“花姑娘”似乎不甚风雅 “不必。” 只听得花落颜最后这二字落在耳畔,余下便是漫长的黑暗。 这过程无疑是痛苦的,恰好应了花落颜轻飘飘说的那“痛不欲生苦不堪言”字。以至于多年后当我回想起这解毒的过程都是心惊肉跳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一段黑历史,亦是噩梦一场。 然而其实我真正想表达的是:冷芊夏你个坏女人!我恨你,你吃饱了撑的我跟你无怨无仇下毒害我做甚?! [爷有我话说:卷三忘了写上北冥无殇与花落颜这一段,刚写上的,见下: 夜已深,琉璃殿的烛火忽明忽灭,有婉转悠扬的琴声,缓缓自殿内传了出来。 “王上便放心让佳人这般去了?” 抚琴的女子一袭火红衣衫,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美得不可方物。这厢她微顿了顿撩弦的纤纤手指,抬起一双剪水秋眸,朝殿上雪衣不染世间纤尘恍若神袛的男子看了去。 男子勾唇笑了笑,明明是那般咫尺的距离,在女子瞧来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般遥远不真切。 “如何不放心?” 一脸风轻云淡的拂过袖袍,寒梅迎着夜风似要绽放出阵阵清香,他这般道。 女子闻言抬袖掩唇莞尔,一双狐~媚大眼泛着潋滟的光。她徐徐起身,踱步行至男子身前,躬下身将一张似是从画中拓下来的脸凑至他的iog前。只需他微微垂眸,便能够将她的绝色容颜同那雪白玉颈看个透彻。 抬手抚上了男子如墨散乱的青丝,她轻启红~唇: “王上,我美吗?” 他闻言果真垂下了一双凤眸,眸光流转潋滟,看着那张跟自己像了个三分的倾城容颜,启唇淡然落下四字: “画得不错。” 女子眉头似是不经意间蹙了一蹙,收回手徐徐抚上自己的面颊,神色迷~离的低喃着: “是啊。画得真好代价可是我的自由我的” 余下的话她并未道出,大眼眨了一眨,她笑得美~艳无双继而道: “听闻我离国花满楼那处的下属花知秋,做出了令王上不悦的事来王上现下可以放心了,那人已然被我唤人刺瞎双眼并且扔进蛇窟自此痛不欲生那蛇窟可不是一般的蛇窟,里面的蛇不咬人不吃人,只会**” “花阁主未免太狠了些?” 话虽如此,男子的神情却似是对她的做法再满意不过。 “我狠么?怎么会呢?可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我。” 女子一脸无辜的反问,下一瞬眸中便溢出点点凌厉狠绝之色: “谁让她动了不改动的人呢。”注:这一段是卷三第一章结尾处。] 、、 、 第十八章:我很想家,爹爹,小埂,叶管家 自我解毒亦是同北冥无殇大婚的日子,已然不知不觉间过去了数日。 今儿个得写玉丫头的提醒,我方才明白过来,于北冥传统的习俗来讲,这新娘子嫁了人,五日后得“归宁”,也就是我得同北冥无殇一道归回离国将军府。 掐指一算,今日,恰好便是那第五日。 方才自花~园逛了一遭回来,因肚中饥饿难耐,我将写玉遣至御膳房去拿糕点。尔后心念一动,甚是思念家中的爹爹与小埂叶管家等人,于是我准备去找北冥无殇谈谈关乎“归宁”之事。 不过他现下似乎不在殿中,我心下一番思量,在这琉璃殿中四处踱步思虑着,顺便等着写玉丫头将糕点送来。 周遭踱步踱了约摸片刻徐,我发觉这样一来腹中饥饿感更甚。遂轻叹了口气,俯身坐了下来,单手支撑起下颌发呆。 就这时,空中隐约拂过了寒梅的清香,香气撩.人难以自拔。会是北冥无殇么? 我抬起眸子在周遭环顾了一眼,却并未瞧见期许中的身影。心念微动,身子亦跟着立了起,提步朝殿后踱了去。 果然,越是朝殿后走去,那寒梅的清香袭鼻更甚几分。 殿后便是浴池,北冥无殇他难不成是在沐浴? 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许,虽是羞赧,腿脚却不由自主地更加朝里面走去。 “北冥无殇” 我试探性的低低唤出他的名字,半晌却是了无回应。终于是默了默,瞌起眸子深吸一口气,抬手掀开了华丽素雅的帘幔。 当帘幔被挑起的那一刻,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啊? 绕是见着了北冥无殇数次,jigya了数次。第一眼视觉上的冲击,亦远远不及这一回的jigya。 他现下正极舒适惬意地半倚在浴池边沿,美得不似凡人的一副容颜说不出的慵懒,如墨的青丝随意地披散着,有的散乱地落至大理石地面,有的倾泻在iog前,虽是遮住了那大片的春~光,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非非如想太美了,太香~艳了。 北冥无殇似是察觉到了我这不速之客的到来,勾~人心魂的凤眸微微抬起,那双眸子泛着潋滟的水雾,直勾勾的看向我。简直美到了极致简直让我不敢直视。 然而这下可好了,oukui北冥无殇沐浴被抓了个现行。 面颊迅速持续升温中,我惶乱的朝他摆了摆手臂,咬着下~唇弱弱的替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对,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有意要oukui你沐浴的我只是,只是想问你一个事情” 然而北冥无殇此刻的神情却是波澜不惊,似乎丝毫不因我的突然到来而有半分异样情绪。他扯唇笑了笑,娓娓抬手朝我勾了勾食指,他说: “九儿,你过来。” 尽管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过去一定有危险,可是我哪里敢不过去,虽然我亦着实不愿承认在瞧见北冥无殇沐浴的那一瞬,内心深处是早已期盼着撒起脚丫子便奔过去的 甚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哦。我遂慢吞吞的提步踱了去,丝毫没有表现出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急切。思及此我真真想为自己点个赞。 刚行至浴池边,腿脚便受到一阵束缚,定睛一看北冥无殇竟然一手抓住了我的脚,我面上又是一红,却是丝毫不敢反抗,低着头不敢瞧他的眼睛。 “扑通”一声,这不是我的心跳,是我整个人落下水的声音。 好在这浴池的水并不深,我只是稍稍趔趄了一下便适应了过来。周身的衣衫已然hi了个透心凉,我抬起眸子不安窘迫地望着北冥无殇。然而一个“你”字尚未出口,整个人又被他一把揽入怀中,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赤luo的iog膛,心尖蓦地一颤,脸红倏地到了耳根子。 “好看么?” 北冥无殇问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问题洒落在我的耳畔,心下某个地方不自禁地痒了一痒。 “好,好看” 木讷的点了点头,我发觉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与时间。只剩下飞速的心跳与骤红的面颊。以至于尔后方才明白过来,北冥无殇问的是他沐浴的样子好看么? 于是我被自己的回答弄得脸红心跳到窘迫羞赧了极致。 “九儿,五天了。” 北冥无殇这样说,同时放开了环住我腰肢的手。 “啊?” 我不明所以,抬眸呆呆的望着他,唇~瓣微张。 只瞧见北冥无殇眸光更加深邃了些许,下一瞬他的俊脸在我眼前放大,唇上被一片柔~软的东西覆盖,使得我的心又是猛地一颤。 好在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个亲,北冥无殇离开我的唇,笑了笑,低低道: “你我成亲五日了,是该“归宁”了。” 我闻言旋即一喜,将方才的羞赧窘迫尽数抛之脑后,极其自然随心地一把抓住了北冥无殇luo露在外的手臂,笑的急促道: “是了,北冥无殇我方才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你看” 余下的话我未说完,因为我瞧见了北冥无殇眸中一闪而过的揶揄笑意。并且我觉着每次他这样一笑总会又不好的事情,尽管我不得不承认那样很好看。 “你似乎很开心?” 他这样问我。我只得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 “我很想家,爹爹,小埂,叶管家” “还有呢?” 北冥无殇唇角噙着的笑意隐晦不明。 脑中蓦地浮现出离卿的身影,我惶了一惶,启唇却是道出来叶奈何的名字。唔,看来我还是忘不了他。 北冥无殇也便没再多问,唇角微勾,抬手理了理我面颊沾上了水的hi发,低低道: “饿了吗?” 我诚恳的点头。 “用完膳我同你一道回家。” “嗯。” 我又点了点头。 回家北冥无殇他说的回家。现下,将军府也是他的家了呢。很异样的感觉浮上了心头,就在这厢北冥无殇低沉含笑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 “九儿,你流鼻血了。” “啊?” 我闻言大囧,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上鼻子,事实果真如他所说,唇~瓣上方赫然挂着两条“小虫子”。凝眸注视着指腹的鲜血,我唇~瓣微微启了启: “其实我” 话未落地,我便双眼一番晕了过去。瞌起眸子的那一瞬,我似乎瞧见了北冥无殇含笑又带着紧张担忧的眸子。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晕血。特别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 、、 、 第十九章:老爷——小姐归宁了 不知晓过了多久时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身略有些颠簸不甚平稳,我徐徐睁开迷蒙的一双眼睛,方才发觉自个儿这厢身处在华贵雍雅的马车之中。 “醒了?” 北冥无殇抬手揉了揉我的发,旋将一碟糕点递至我眼前,眉目含着轻浅的笑意。 面颊微微泛红,晕倒前的画面随着浮现出脑海,我微窘的点点头,伸手将糕点接了过来。一手揉着眼睛借以掩饰尴尬,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 “还有多久到离国?” “约摸半个时辰。” 北冥无殇轻拈起一块桂花糕递至我唇边,接着这般回应了我。 好快心下暗忖着自己果真是昏睡了好些时辰。不过疑惑不解的却是写玉曾说过北冥距离离国忒远,而霖曦一路带我自北冥到离国三天的路程亦是应了这个说法,而北冥无殇却是逆天地在这两国之间徘徊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以至于后来的后来我才知晓,北冥与离国的距离实然根本不比得写玉丫头形容的那般遥远,是以她从未如果离国而胡诌出来的罢了。至于霖曦是因为有我这个拖油瓶,使得程速生生延长了两天两夜 “唔” 思索了一番,我这才发觉口中的桂花糕已然不知不觉融化了开颇甜,亦腻得慌。 几块糕点下了肚,我将头轻轻靠在了北冥无殇肩上,瞌起眸子悠悠道了声: “唔,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 北冥无殇温柔的欲要溺出水的声音继而响了起。 唔,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竟觉得有北冥无殇在身旁真好。 —— 一路晃晃悠悠颠簸流离终归是到了离国,马车脚跟方稳住的那一个当儿,我亦跟着徐徐掀开了眼帘。 轿帘被拉开,眺目望去是那宏伟如初的皇城还有那在脑海中抹不去的官兵兄台的面容。 “九儿。” 已然出轿的北冥无殇低低唤了我一声,抬手伸到了我眼前,我感激的朝他弯了弯唇,将手放到他的手上,不经意间抿唇一笑。 尔后随来的侍从不知从腰间掏出了个甚挂饰,那守门的数位官兵兄台看过之后一顿三拜九叩,甚恭敬地垂首邀着我们进了城。 啧啧,这场景令我不得不回忆起那日我自北冥归来的窘状差别甚大我不堪接受。 路过那位甚凶悍的官兵兄台身旁时,我颇不留意地一脚踩上了自己的裙摆因而踹上了他的大腿,那叫一个酸爽,他竟然无言以对。尔后哑巴吃黄连的官兵兄台只得垂头躬身,口中连连道着“对不起对不起”以示自己深沉而诚恳的歉意。 “无妨。” 我一本正儿经且大度得夜阿九肚里能撑船的模样应了声,心下却早已是乐开了花儿。 身侧传来的炽热的光线令我不得不侧目,抬眸便瞧见北冥无殇眉目含着璀璨无比的揶揄笑意正定定的看着我,我被他瞧得一阵心惶,却不得不尴尬心虚地咧嘴扯出一抹吃吃的笑来。 唔,我想北冥无殇一定觉着我忒白痴亦或许是忒无理了些。然而这想法竟然令我莫名的一阵心头郁闷不悦。 “上回他不让我进城还骂我想要打我来着” 我扯了扯他的袖袍,低低解释亦或是抱怨道。 北冥无殇眸中笑意不增不减,这般直直瞧了我许久,抬手揉了揉我的发勾唇吐出三个字: “做得好。” 等,等等他这是在说我做的好呢?还是说那位官兵兄台呢? —— 一路步行到了将军府,北冥无殇将随从们都遣散了来,现下只余他我二人。 回到家的我无疑是兴奋雀跃的,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爹爹、小埂、叶管家终于又能够再见到了我怎能不开心?! “啪,啪啪” 有鞭炮声传来,接着便是叶管家的声音高高响了起: “老爷——小姐归宁了” 尔后又是一阵胜过一阵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叶管家自一团浓烟滚滚中踱步走了出来,神色难掩激动喜悦。 “小姐,还有姑爷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叶管家说着,慈祥的面容似喜似悲,眼眶中渗着泪水。 “叶管家我好想你呜” 我奔过去扑进了叶管家怀中,许是那几日里北冥无殇把我给养胖了不少,叶管家接住我的那会子身子竟倏而颤了一颤。 “嗯,我也想小姐” 叶管家抬手拍着我的背,轻柔安抚着我的情绪唔,叶管家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翻墙去翠湖抓鱼的 “阿九” 那苍老的一声呼唤仿佛隔了千里万里,一转眼却发现近在咫尺。我扬起唇角朝他笑笑,开口唤了声: “爹爹” “回来了还有北冥王上,都快里面请罢” 爹爹终归是征战沙场多年,只是片刻便平复了情绪,拾起温和的笑意,招呼着北冥无殇。 “岳父大人不必客气,唤我无殇尚可。” 北冥无殇笑得温和,一如既往的悠然闲散之意。走上前来执起我的手,便携着我一同进了府。不过北冥无殇你同我在爹爹跟叶管家这俩单身佬眼前秀恩~爱真的好么? 不过说实话,看到北冥无殇对爹爹如此这般的温和良善我心下亦是甚欣慰的。 —— 很快到了大厅中,家中唯一的丫头小埂正端站于桌旁,桌上已然是沏好了的两杯茶。见着我们一同进了大厅小埂丫头亦是止不住的喜悦之意,堪堪按耐住将我们依次招呼了一遭: “老爷,小姐,姑爷,叶管家” 我见了果真觉着这丫头心灵手更巧且善解人意得紧,知晓她家小姐我一路奔波口干舌.燥不甚舒适,因而专门在府中为我备好了解暑的清茶。 抬眸笑着应了小埂一声,我大步走上前便端起一杯清茶一饮而尽,末了放下茶杯方要夸赞与小埂的当儿,她那低低而又弱弱的声音在我耳畔响了起: “小姐!那是待会儿你跟姑爷敬给老爷同叶管家的茶啊” 我默了一默,拂袖一脸淡然道: “唔,这我自然是知晓的我方才只是想尝尝茶水凉了否” “” [爷要完结干巴爹(w)] 、、 、 第二十章:是我,我是阿九。 爹爹让我去瞧瞧因起兵造反欲要谋朝篡位的冷丞相,虽略感诧异,不知为何缘由的我却还是依言去了。 北冥无殇倒是没有同我一道,爹爹将他留下美曰其名“谈心”。 既然是去天牢,就得去皇宫。既然是去皇宫,免不了得撞上离卿。那个我一直喜欢到现在的人。 离卿,离卿离了卿我抿了抿唇,终究是怀揣着平和的心态进了皇宫。 该面对的,还得是要面对。然而我承认很想他。 —— 皇宫。 离卿倒是没有撞上,他身边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小董子倒是出乎意料地被我给撞见了。更为诧然的是,叶奈何竟然也在。 但见他们二人相对而立,一人蓝衣俊秀风~流,指间折扇轻拂甚不肆意。另一人身着深色宫服,眉目清秀,眸中却难掩愤懑之意。看他们二人的模样,约摸是叶奈何拦住了小董子的去路。 气氛愈发尴尬僵硬了起来,我眼见着叶奈何伸手欲要抓住小董子的手臂,却被小董子无情的躲开,隐约间听见他骂了一句“臭流氓滚” 这场面太美,我细细思量了一番罢,决定绕道而行,亦不便打扰他们二人独处。 抬步转身便要离去,小董子那不同于往常的清脆的声音又好巧不巧地响了起: “看!是夜阿九!” 我提步的动作顿了一顿,不由得恹恹地抬手捏了捏内心。我这算不算是站着也躺枪邪? 转过头朝叶奈何与小董子挤出一抹笑来,眸子定定望向了叶奈何道: “呵呵今日有要事叶奈何咱们下回再聊!” 语罢我拔腿就跑,心下颇为得意叶奈何你可不要感谢我给你与小董子制造了独处的珍贵机会哟! —— 就快要奔进迎风亭的当儿,抬眸遥遥望去瞧见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立于此,心下思量着普天之下只有皇帝才会如此装扮,我不由顿住了脚步,心头蓦地一颤。 离卿在那儿,我去还是不去呢? “阿九。” 那人就连身子都没有转动半分,却是唤出了我的名字。 我提步徐徐朝前走着,眸光忽闪,睁大着一双眸子似是要将他望进骨子里。颤抖着唇~瓣欲要开口,却听得离卿的声音继而响了起,他问: “是你么?” 我没有即刻回应他,待到走至离卿身旁,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腰,眼帘低垂欲要落下泪来: “是我”我还活着我还能够蹦蹦跳跳笑得灿烂的来到你面前,对你说“是我,我是阿九。” 离卿身子亦是微微一颤,而后清彻的声音自我头顶响了起: “阿九,你过得还好吗?” 他已然转过身将我圈进了怀中,我瓮声瓮气的低低应了一声: “北冥无殇他对我很好。” 尔后又是许久无言,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离卿徐徐将我推开,黑眸一如既往的柔和,却又带着深沉认真到了极致的意味,薄唇半启道: “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了,记得还有我” 看着他的深邃认真目光,我一时间竟无法言语,心底是无尽的苦涩如果,如果当初又何来如果? 如果有那么一天,北冥无殇真的对我不好了我真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有,我当然会记得还有离卿啊。因为他永远是我心中一个不可磨灭的存在啊。 “嗯,我会的。” 我终归是点了点头,旋即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离卿你也一定要幸福,会有一个更好姑娘替我爱你。” 我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性的告白了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突然间又想起了太傅大人当初念的那一首木兰词。唔,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下一句是何事啥来着? —— 本不知晓通往天牢的道儿,现下有了离卿领路,倒也是一路畅通无阻,只不过相对无言,心下不免平生几许涩意罢了。 天牢不比我想象得阴暗恐怖,打外观看来,可圈点之处自然是有的。譬如这铜墙铁壁想来定然是花了不少银子。 思及临走时爹爹的嘱咐,我心下略略斟酌一番罢,遂朝离卿开口恳求道: “离卿,我想一个人进去瞧瞧冷小姐。” 如若说是去看冷丞相,离卿大抵是不会同意的,想来用冷芊夏做借口,约摸成功率大些。 然而当我提议要独身一人去天牢时,离卿左右就是不同意,奈何拗不过我的再三恳切,终归还是轻蹙起眉头答应了。 “天牢重犯聚集,阿九,当心点。” 巧真巧,刚跟看守牢房的侍卫兄台打过招呼,一抬头便撞见了离卿他母后也就是皇后娘娘。 见着皇后娘娘的那一刻,我竟没有思虑过皇后娘娘为何会出现在天牢的原因。心下却是暗忖着若不是皇后娘娘当日的一番言辞,说不定我早已向离卿表明心意就此缠缠绵绵到天涯咳。我适当的制止住自己不合乎实际的念头,后退一步给皇后娘娘她老人家让了个道儿。 不知我可否是瞧错了,那不经意的一个抬眸正好撞见皇后娘娘朝我看来的目光。目光交汇的那一瞬,我发觉皇后娘娘的眼神甚是深邃复杂,更令我不解的是她那一双美丽的眸子略略红肿,且带有点点水光。 然后我想约摸是我瞧错了,许是天牢过于闷热,皇后娘娘的妆容花了罢。 尔后也便没再细想,踏着沉重而又速切的步伐朝侍卫兄台所说的关押冷丞相的大牢走了去。 ——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即便是背对着我,我竟也一眼瞧了出,那个身着灰白囚衣的面朝天窗的冷峻男人,便是冷芊夏她爹亦是数日前起兵造反的冷丞相是也。 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冷丞相,一来是因为他起兵造反当真有勇有谋,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而来是因为即便造反失败,即便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如此没有面子,冷丞相却还是一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冷峻模样。 隔壁牢房中关押这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下毒要害死我的冷芊夏冷美人,自打我一进来,她虽未开口道出只言片语,看向我的目光却是令我想要裹上一层层金甲银盔,以免被她的目光给秒杀。 、、 、 第二十一章:冷,冷丞相……你、你要杀我么? 提步径直走向所关押冷丞相的牢房外,约摸沉默了半晌,尔后我亦是斟酌了半晌。启唇徐徐吐出了一句丝毫没有营养与水分的一句开场白: “冷丞相是么我爹让我来看看你。”并且还是明知故问。 “”却不想一时间竟让冷丞相他无言以对。 “怎么?夜阿九,呵你如今,是来看我跟爹爹的笑话么?” 然而冷芊夏倒是先她爹一步开了口,语气颇为不善。我眉头拧了一拧,侧过眸睨了她一眼,眸色无波无澜,淡漠得像是在看一件再为普通不过的物品。动了动唇~瓣,我却是没有开口。 “夜泽天让你来的?” 冷丞相亦是没有丝毫理会冷芊夏,不仅如此,就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予与她。话说冷丞相虽同爹爹一般的年纪,瞧起来却不似有了一个冷芊夏那般大的女儿的人,亦甚是十分的俊美而又一种独特的气质。然而我却想是不到他竟然耳背。 “是的。”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晓该如何继续接话,爹爹只说过让我来瞧瞧冷丞相,却并未说过瞧见之后该作何事宜。 难不成就这般瞧上一眼便罢了,我挥挥手便且先行一步?似乎不大合乎礼数。虽然我亦似乎不曾遵守过所谓的礼数。 “既然我见了你,我看也没甚么事那我便先走了” 说着,我提腿便要离去,冷丞相的声音却又在这厢悠悠的响了起: “除此之外,夜泽天就没有别的话需要带给本相?” 冷丞相这自称的“本相”真真不可谓不霸气。 “恩” 我托腮作思考状,尔后低喃道: “似乎没有。”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倏而,冷丞相突兀低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唔?” 我惶惶的抬眸瞧着冷丞相,他的语气似有感慨,亦似是在叹息,实而真假我亦琢磨不太明白,却还是甚为认真应道: “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已逝的娘亲。” 不知为何,才见第二回的冷丞相,起兵造反被关押天牢的冷丞相,竟莫名地带给我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似乎一点儿也不会觉得他可怖,只觉着一阵久违的如同爹爹带给我的温和。 是的,这厢冷丞相的眼神且温和的,且温和中夹杂有那么一丝丝我瞧不懂的复杂情绪。特别且当我说出“已逝的娘亲”那几个字的时候。怎奈何隔壁牢房冷芊夏的阴狠眼神却是足以分分钟将我给秒杀邪。 “你的娘亲她” 话未听罢,我瞧着冷丞相的面容却是愈发模糊不清晰,尔后一阵黑暗混浊朝我袭了来 —— 悠悠掀开眼帘,周遭是阴暗而又潮hi的戈壁,地面的泥土有些许脚印,空气中散发出枯枝腐叶的味道,想来是在一处山洞中。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令我心生不祥心潮澎湃我现下,可是被冷丞相给劫持了? 虽不明其缘由,亦不知其劫持的过程,不过再经历过甚多大风大浪生死疲劳的我,亦是不得不淡定了。然而当我悠悠侧过眸子,瞧见冷丞相手中的那一把匕首的时候,当我瞧见那匕刃泛着阴冷的寒光时,我立刻又淡定不了了。 “冷,冷丞相你、你要杀我么?” 因为恐慌害怕,这句话我是颤抖着双唇说出来的。 然而一脸淡漠冷峻的冷丞相并未回应我,他这厢正用一方丝帕细细擦拭着匕身,眸色冷淡。 “你今年多大了?” 冷丞相这样问我,我心下又是一寒,他,他问这个却是做甚?难不成杀个人还得先问问年龄?! “我,我” 我一个劲儿地朝后退着,竟然还有空暇在心下暗忖着冷丞相为何不将我的手脚给一并绑了尔后我又觉着冷丞相还ig有人性,没有不顾礼数地将我捆了 “嗯?” 冷丞相从鼻中冒出这么一声儿,虽是轻微平淡,却骇得我生生打了个寒颤我好害怕如果我不立刻告诉冷丞相我的年纪他就分分钟将我给一刀送我西去 眨巴着眼睛,我鼓足勇气对上了冷丞相的一双冷眸,撇了撇嘴几欲被吓出眼泪低低道: “我才十五,不对,是虚岁我十五都还没到!我还年轻,冷丞相你老行行好我跟你无怨无仇,虽然说你的女儿之前想要下毒害死我但是没有成功,可是我觉得你也用不着帮你女儿完成啊?” “我没有女儿。” 冷丞相这般淡漠道,眸中却是骤地划过一道骇人的寒芒。 冷芊夏不是你女儿么? 然而我甚识趣地将想要反驳的话语给逼回了肚中。 “把手伸.出来。” “做,做甚么?” 我惶惶的半抬起了右手,尔后又怯怯的收回去,尔后又迫于权威地抬起,如此这般循环,身子却是很诚实地一直频频向后退着。 冷丞相抬眸凉凉的睨了我一眼,我被吓得一脚踩空摔倒在地。甚不狼狈,亦甚不优雅。 “听姑姑说杀人割手腕是很痛的” 幸而地表潮hi,这般摔了下去并不见得有多疼痛,只是冷丞相那不断无声接近的匕首令我心头一阵惶乱。 此情此景,我不由扼腕痛惜我这一生是多么的短暂情花毒我没死,从数十尺高的高空掉下我亦无事,冷芊夏给我下毒我也没死现下竟然要不明不白我到死都不知晓自己为何要被杀死而默默地死去么? 近了,冷丞相哦不,是冷丞相手中的刀子离我越来越近了。他一袭囚衣带有斑斑污渍,却依旧是掩盖不了他那周身的一股子贵气还有杀气。 “我有说过,我要杀你么?” 是以被冷丞相骇得不清,一不留神头就撞到了脑后的石壁上,登时脑中一片嗡嗡作响,然而更让我惶乱惊恐的是冷丞相的那一句话: “我要杀你。” 他说,我要杀你! 爷坐火车未几时更歌咩那塞 、、 、 第二十二章: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他说,我要杀你! 你们问我然后呢?当然是逃啊!不然乖乖等死么?! 事实证明我果真是行动派,逃跑的念头一出,我便立即把脚丫子撒得甚是欢脱,一转头就跑。 约莫是我自信太过,逃命的当儿竟有闲暇回过头瞧上一眼身后的冷丞相,他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正带有些许错愕的望着我。 嗯,冷丞相一开始既然没有捆了我,也就说明他比我还要有自信然而有自信的人最可怕了。于是乎我脚丫子撒得更欢了。 我夜阿九一生自问光明磊落,做人堂堂正正,且还会些拳脚功夫,只可惜头脑略过简单,却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冷丞相这一代文官竟然也会轻功?!然后我就甚不小心地被冷丞相给抓住了。 “我说冷丞相有话我们好好说可以么?” 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眸光瞥见冷丞相一手提起我的后衣领,另一手手中拿捏着的过于明晃晃的匕首,险些晃瞎我的眼。 “说甚么?” 冷丞相的长眉微微一挑,尔后手指一松,我“pia”的一下摔倒地上,甚不狼狈。 满口的树叶腐烂味儿加上泥土的清香提醒着我,原来我没有被摔死,我还奇迹般的活着。 冷丞相倏而向前一步,黑沉沉一片的眸子定定看着我,直看得我冷汗直冒心下惶惶不能自已。 “呜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小心地后退了一小步,尔后启唇甚没有骨气地朝他求饶,声声入耳,可歌可泣。直教冷丞相的一颗铁石心肠化作一江春水不罢休。 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啊啊!爹爹,你在哪里,是你让我去看冷丞相的呜现下冷丞相要杀我了,是你把你的亲生女儿我给逼上了绝路啊我的亲爹爹!呜 似乎老天爷发觉了我内心的呼救,竟然真的有人来救我了,不过让我想不到的,那人却是只有一面之缘且美过北冥无殇的花落颜花阁主! 但见花落颜一袭红纱倾城夺目,就那样生生的进入了我的眼球,再离不开视线。 她自冷丞相的背后飞了来,袖袍翻转之间让人只觉风华绝代不可方物,旋即,我眸子一闪,便瞧见她袖袍一转,几枚我瞧不见却是能够感觉到的暗器,堪堪朝冷丞相射了去。 然而不如人意的却是,一击未中,冷丞相竟轻飘飘的抬袖一挥,那几枚暗器便不明了踪影。 其实乘这个空暇我还思考了一个问题,冷丞相既然发觉了花落颜的暗器,想必以他的身手分分钟躲过去是没问题的,如若他躲去了那几枚暗器,分分钟挂掉的无疑就是我然而冷丞相为何没有躲开而是甩开了暗器呢?还是他一时情急给忘了?亦或许他觉着我只能够死在他的手上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并且我再没有时间继续思考下去,是以花落颜同冷丞相打了起来。至于是谁先动手这个问题,我亦是不知晓的。 唔,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花落颜与冷丞相这厢的打斗,以我这个旁观者的态度来讲,总结出四个字:胜负难分。 心下一直默默替花落颜加油打气,然而不知晓是不是因为曾渡给我五成功力的缘故,片刻后,花落颜竟生生落了个不妙的下风。 遥遥瞧见高空上正与冷丞相打斗的花落颜面色略略苍白,额角隐约有细汗溢出,透过阳光竟微微泛着些许光亮。 我不禁得替她捏了一把汗。花阁主你一定要赢啊!你不能输! 然而我又帮不上甚么忙,只得在一旁干跺着脚着急。当然,如若要我丢下花落颜自己逃跑这是不可能的。 “花阁主” 一句话尚未说完,我便眼睁睁的瞧着花落颜朝我扑了来,她那绝美的面庞苍白得让人不禁得暗暗心疼。 我心下登时一惊,有掌风向我袭来,却是花落颜生生为我挡住。 “噗” 一口鲜血自花落颜的口中喷出,血红而又妖冶。 我见此情形不由一惊,眉头紧蹙着,抬起双手将花落颜稳稳扶住,口中一个劲儿地喃喃道着: “花阁主,你有没有事?!疼不疼?伤得重么?” 花落颜却是不以为然的勾唇笑了笑,抬袖拭去唇边血迹,一双漂亮的眸子睨着我低低道: “我本就是替北冥无殇办事的他如此看重你,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这一句话在我脑中不断回旋,久久不曾离去。我手足无措地将花落颜更加抱紧了些,鼻子骤地一酸,眼中腾出水雾,竟抑制不住地落下了泪来。 “花阁主、花阁主” 花落颜花阁主这是她第二次救我了,第一次为了救我丧失五成功力,第二次却被冷丞相狠狠重伤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倒霉我想我上辈子定然是经常欠别人的钱不还给别人。 “你别哭” 花落颜柳眉微微蹙了一蹙,她徐徐抬手凑至了我的面颊,为我擦拭泪水的动作却是那么的无力而苍白。 “我不哭,花阁主我不哭了”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那些眼泪,抬手反握住花落颜放在我脸上的手,另一手颤抖着为她拭去唇边不断涌出的鲜血,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掉落。 “花阁主,花阁主你一定要振作,我” 话未说完,便被花落颜抬起的一根食指轻轻打断,但见着她的唇~瓣动了动,她说: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不!” 我大脑丝毫不作思考地应了她,旋即抬袖狠狠擦了一把眼泪鼻涕坚定道: “不,花阁主一点儿也不丑花阁主是世间最美的姑娘!” 我承认我说的尽数是真心话。花落颜是世间最美的姑娘,也是最好的姑娘。 然而我同花落颜这厢只顾着感怀伤秋生离死别泪眼朦胧,却是全然忘了身边还站着位冷丞相。 、、 、 第二十三章:北冥无殇……不要! “你们说完了么?” 冷不防的,冷丞相阴恻恻的吐出了这句话来。冷不丁的,我这一抬眼还好巧不巧的撞见了他手中那柄明晃晃的匕首。 我在心底偷偷抹着冷汗,腹诽着冷丞相若是我告诉你其实我跟花落颜还未说完,你老是不是也打算先坐下来静静,顺便等着我们把话说完呢? 然而事实证明我终归是太天真,还未待花落颜与我作出回应,冷丞相便已然长眉一挑,握着那柄匕首徐徐朝我靠近。 怎奈何这厢花落颜亦是负伤在身,自保都成了大问题,更别说是救我了。 一手将花落颜抱得紧紧不敢放松,我另一手惊恐而又绝望地捂住眼睛,眼泪漱漱的掉落,还一边扬声朝冷丞相告饶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承认我非常没有骨气,我亦承认自己怕死怕得要死。可是是个人都会怕死的好吗?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满怀雄心壮志的离国好女儿! 约莫过了半刻钟,我见周身仍未有传来匕首刺入roui的疼痛感,方才心下惶惶的慢悠悠的收回手,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冷丞相,他竟然没杀我?!并且正用一种温和怜悯亦或是讽刺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下诧然一凛,莫非冷丞相他悬崖勒马回心转意弃暗投明故而决定不杀我了么?! 我正愉悦的想着,冷丞相倒是悠悠的开了口为我解去心下疑虑。他说: “从一开始到现下,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闻言我自然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释然而解脱的笑意,然而还未待我开口问清缘由的当儿,下一瞬我便眼睁睁的瞧见冷丞相如墨般的长眉骤地一蹙,旋即身子微不可闻的颤了一颤,闷哼一声,一股紫黑色的血自他唇角溢出,惊得我的身子亦跟着狠狠一颤。 继而转过眸瞧见花落颜眼中的狠绝之色,心下大抵是掠过了几许了然。 “阿樱” 只见得冷丞相的唇~瓣动了动,低低吐出这二字后便手捂住iog口不堪倒下。 阿樱我曾听爹爹独自一人时念叨过这个名字。无疑,这是娘亲的名字。可冷丞相他又怎会 来不及多想,花落颜下一瞬口中溢出的鲜血将我拉了回神,我惶惶伸.出手抚上她染血却依旧美得惊人的面颊,一边颤巍巍道: “花阁主” 一语未落,但见花落颜悠悠抬起一双潋滟而狐~媚的美眸,她唇~瓣启了启,她低低道: “我没事。” “” 然而我这厢却未有接下她的话茬,望着她那不断涌出鲜血的朱唇,想眨眼睛,却又害怕眼眶中的泪水冷不丁的掉下来。 花阁主,花落颜你说你没事然而你又怎么可能没事呢? —— 北冥无殇说他赶到的时候,花落颜奄奄一息眼帘瞌起,那时我正趴在她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然而我觉得北冥无殇这比喻实在太过夸张,凭心而论,就算哭得再厉害,也不可能撕心、裂肺,肝肠一寸寸的断落唔,甚恐怖邪。 然,北冥无殇的却说得不错,他来的时候我根本毫无察觉,只顾着一边喊着“花阁主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要死”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想我当时一定很丑。 正当我哭得稀里哗啦不可抑制的当儿,空中隐约飘来了冷梅的清香,当时我以为自己定然是想北冥无殇想疯了,然而抱着那么些许热切的期盼抬起头,我终于忍不住又落下了热泪,是他,真的是他!北冥无殇他来了! 仍是那低沉悦耳的磁音,仍是那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仍是那不似凡人的俊美容颜。 “九儿,怎么了?” 犹记得当时北冥无殇凤眸噙着我以往不曾瞧见过的寒光,然而当他大手抚上我的发,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是温柔而又抚慰人心。 我没有应话,一双眼睛呆呆的望着花落颜,她的眼帘半抬起,眸光睨向北冥无殇,却是勾唇笑了。那唇~瓣染着鲜血,这笑颜多凄美,我想我永生难忘。 “花阁主她” 话音还未落地,便觉腿脚一沉,我惊慌失措地垂眸一看,却不知何时冷丞相已然苏醒了过来,然而还未待我作出反应,冷丞相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便又不堪重负地倒下。 我仍是没有错过,冷丞相在闭上双眼的那一瞬,唇~瓣微启,那口型分明就是——阿樱是我娘亲的名字。 这厢北冥无殇蓦地抬手,约莫是要给冷丞相一个死招了,我不禁得抓住了北冥无殇的手臂,眼帘颤抖着终是瞌下。 “北冥无殇不要!” 不知为何缘由我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口制止了他,神色难免紧张。 “冷丞相他他没打算杀我来着。就,就放过他罢” 睨向冷丞相的眸光带有连我自己都不明觉由的不忍,手指更是不自觉间缠起了裙摆。 “王上不必多此一举。” 花落颜在这厢低低开了口,语气低微而无力。眼帘半抬起,她继而解释道: “冷黎他中了我花落颜的毒,普天之下能解此毒的人不过寥寥,任由他自生自灭便是” 语气毋庸置疑,随之是我心下一块大石悄然落了地。虽然花落颜说过冷丞相之毒无解,然而总归是要好过我眼睁睁的瞧着他被北冥无殇杀死。 闻言,北冥无殇神色终归是稍稍缓和些许。不发言语的俯身将花落颜揽入怀中,微微侧过眸来看着我,他的眸光潋滟柔和,他薄唇轻启道: “九儿,走罢。” 、、 、 第二十四章:九儿,我饿了。 不知晓北冥无殇将花落颜带去了何处,归来时他只是轻柔的抚上我的发,示意我并不用担心。 尔后终归是放下了心来,iog中一块大石落地的我又怎能不欢欣喜悦?只是当我听及对冷丞相诛灭九族的严惩时,心头不由得骤然一紧,尔后冷芊夏听闻冷丞相逝去的消息在狱中咬舌自尽每每思及此,冷芊夏的面庞便蓦地浮现出了眼睑。没有恐惧,亦没有悲伤,我亦不知还对此作何心态。 我承认我曾经恨过她,很恨很恨,因为她曾下毒欲要我死。可如今在听闻她逝去的消息,却是了无一点儿愉悦心态。无喜亦无悲,恍然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此后发生的事情不过无非就是同爹爹小埂叶管家的一番离别不舍依依,叶奈何摇着折扇笑得一派风~流的叮嘱我学会照顾自己,还有离卿他同昔日一般,笑得温柔俊雅的抚上我的发,对我说:阿九,那日的话,我是认真的。 那是的话是了,那日的话我记忆犹新,他黑眸深邃而认真的说“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了,记得还有我。” 记得还有他,还有离卿坚定的点点头,我说会的。 尔后在归去的途中,北冥无殇眉目含笑的问我: “当时在离国皇宫,他都对你说了些甚么?” 我自然是知晓北冥无殇口中的“他”乃何人,然而此话经他口中一出,竟染上了几分酸味。却不知可是我的错觉。 绕是如此,我亦不得不遵循本心,将离卿当时的话给一字不落的重复念给北冥无殇听。 语罢,直觉头顶一片黑影直直压了下来,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封住了唇~瓣。他的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在那时染上了霸道的意味。温柔而又霸道。 “九儿。” 一终于是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作了罢,北冥无殇抬起眸子,目光深邃而清明的开口唤住了我,他说: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的。” 我听言不由得哑然失笑。 瞧瞧,多么霸道的一个男人啊。 然而自心头冒出来的那一丝丝甜甜的滋味又是怎么回事? —— 琉璃殿。 我双手抱着枕头,仅着一袭纯白里衣出现在北冥无殇的宫殿。是以成婚后我被安排住进了另外一个丝毫不逊于琉璃殿的华贵宫殿,因故北冥无殇便与我二人就此分开居住。我当时虽是不明了,却也没有多言。 也就是在离国的时候,临走前姑姑曾看似有意无意的向我问起,关于我同北冥无殇“洞房”的事情。当日我几欲小命不保,花落颜替我解毒都堪堪来不及,我又怎会在意那“洞房”之事?然而被姑姑这般一提及,我却也是不得不发懵了,毒是解了可为何北冥无殇迟迟不愿同我“洞房”呢?难道是因为只有大婚那一日才能够行那“洞房”之礼么?不对不对。可我记得当初我中那“情花”之毒的时候,北冥无殇似乎就是与我“洞房”,方才解了此毒。 关乎“北冥无殇为何迟迟未有同我洞房”这个困惑,在我心下盘旋压抑了多日。在今夜,在这个星光灿烂月色朦胧的夜晚,我在数丈宽的大g上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心潮澎湃,实在难以入眠,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抱着堪堪能够御寒的枕头一路蹑手蹑脚顺利地行至了北冥无殇的大殿门口。 我抱着枕头瞌起眼帘开始进行长长的深呼吸。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心跳仍是快速得不像话,面颊微烫,这一系列铁铮铮的事实告诉我深呼吸毫无意义。 蓦地抬起眼帘,蓦地抬起冻得苍白隐约浮现青紫的右手,蓦地敲上殿门却又生生制住了这动作。 抬眼望了望这又大又圆好似葱油饼的月亮,我深觉这夜的月光给我了无限大的勇气与信心。尔后却是蓦地垂下眸来,神色恹恹,是以我忽觉今夜似乎露气微凉,夜风甚寒。天时地未利,似乎人亦不怎么和。 于是乎,我一番思量了罢,转身便要“静悄悄的来过亦静悄悄的离去”,想着来日方长,届时再同北冥无殇探讨“洞房”之事也不迟。 却不想步子方踏出一步,便听得身后传来大门打开的轻微“吱呀”声。我心头不由得一颤,意料之中的他的声音徐徐响起: “九儿,你现下可是准备去何处?” 北冥无殇的话语自带有些许调侃揶揄的笑意,我略窘迫的转过头瞧他,待瞧见他那眸中柔和清浅的情愫,不由得心头又是一荡。 “我,我去” 眨巴着眼睛不知作何回应,只得将头垂下,同时亦将怀中的枕头抱得更加紧了些许。然而下一刻,我的整个身子便被北冥无殇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揽入他的怀中。 自然,在他的iog膛与我的脸颊中,还隔着一个枕头。我想这样也好,至少我若是不经意间红了脸,北冥无殇他大抵是不会瞧见的罢。 “九儿,你准备好了么?” 北冥无殇蓦地开口,吐出这让我捉摸不透思索不明了的一句话来。 我压抑住扑通直跳的心脏,慢悠悠的抬起头望着他,利用枕头遮挡住通红的脸颊,只余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瞅着北冥无殇那一张恍若谪仙的容颜,唇~瓣微微张了张: “啊?” 准备准备甚么? 没有理会我的诧然惊异,北冥无殇倏而勾唇一笑,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大手握住我冰凉的五指,眸光带着些许柔和与关怀。 而因北冥无殇这一动作给掉落至地面的枕头,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抱着我转身朝殿内走去,同时间我闻见大门关上的声音。然而却并未瞧见北冥无殇有任何的动作。 “刚才我瞧你在殿外来回折腾了不少时候,却是为何不进来?” 北冥无殇动作轻柔的将我放在大g上,一双大手却是仍然握住我的双手,将我环抱住,坚实的iog膛眸温暖而舒适,他的下颌抵在我的肩窝处,尔后侧过眸子睨向我这般问道。 “因为” 我被他瞧得一阵心慌意乱,遂惶惶垂下头不好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不敢看那双会让我着迷沉沦并且迷失自我的双眼约莫纠结默了半晌,我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徐徐道: “因为我发觉我忘记拿被褥了。” 头顶倏而传来北冥无殇的轻笑声,他大概是在笑我这个理由太过蹩脚了些。然而他竟轻飘飘的回了我一句: “不必,我这里都有。” “哦” 我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不明白分明是我主动找上北冥无殇,为何这一过程我却又是一直被动接受着。 “九儿。” 北冥无殇开口唤住我,我不明所以的应了声“啊”,旋即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却又好听蛊惑到了极致的响起: “我饿了。” “我” 我想说其实我也饿了不如我们对茶当歌人生几何长夜漫漫大快朵颐然而北冥无殇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我不大明白。他修长的手指缠绕着我散落的发,嗓音依旧低沉蛊惑: “饿了很久很久了。” 还未待我做出反应,唇便蓦地被另一片微凉香甜的唇封了住,他的大手开始在我腰间游走,似乎是点燃了一寸又一寸的火花,直至吞噬湮灭掉我最后的理智 我开始动情的回北冥无殇,却又是生涩得厉害,然而他是那么的温柔而有耐心。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轻柔而珍视的眸光,他温柔的印在了我的额角、眉毛、眼睑、鼻子、最后是唇~瓣。他轻抬起如蝶翼般美丽的眼帘,眸色潋滟,半启薄唇认真道: “九儿,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好么?” 放心把自己交给他交给北冥无殇,我的夫君我想这约莫便是传说中的“洞房”了。 “嗯” 理智微微回笼,闻言我红着脸点了点头,踌躇着抬起眸子看向北冥无殇,眸中带着期待与害怕。 我不知晓自己在期待甚么,亦不知晓自己又是在害怕甚么。然而我还是依言,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北冥无殇,任由他为所欲为。 朦胧间,我听见北冥无殇细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说“九儿,我喜欢你”“九儿我从未如此在意过一个人”“九儿,你是我的”其实我想说,北冥无殇,我好像也有一点喜欢上你了呢。 [爷有话说:咳爷会告诉你们还有一章正文就要完结了咩?会咩番外自然是有滴并且番外是不不得不看的噢妞儿们敬请期待还有~话说这一章是不是很肥三千字了啊有木有?!爷可是加大马力了哟咬手帕] 、、 、 小剧场之采访篇。 从写文到现在,整整经历了掰手指ig近四个月的光阴二月一日到五月二十六日其间经历了长长短短的断更爷无数次的想过要放弃然而执念太深终归是抱着最初的信念走到了最后众:默你一脸文文正文完结啦\^^\^^/撒花撒花 然而呢,在码兴许会让爷人格分裂的番外之前,爷天灵盖一开,遂迫不及待地写下了这篇自采自访的嗯,采访。 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今天需要采访的全宇宙超级无敌重量级人物——柒九夜!hllo大家好,我是采访小天使九命猫() 九命猫将话筒凑到九夜唇边笑得灿烂:k九爷敢问最开始写这篇文的灵感跟动力源于何处呢? 柒九夜:托腮默了默源于心中的信念跟爷千百年来不变的夙愿。 九命猫:摔话筒好好说! 柒九夜:神色淡然地睨了九命猫一眼那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得从四个月前说起来,那个时候,天还是蓝的,草还是绿的,汽水 九命猫:捡起话筒再摔你给我长话短说! 柒九夜:蹲墙角画圈圈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爷在贴吧接了个单子,两张图片。内容是“人生如只如初见”与一位粉衣托腮笑得烂漫的女子于是乎爷毅然决然的接了,还评论了一句“很美的句子,很美的女子”刚开始只是准备写一个不到一千字的微说,然后一不留神写长了,然后准备写短篇,然后冷不丁的又写多了最后走上了长篇这条不归路。扼腕叹息 九命猫:你这篇文最初的设定可以透露一下咩?星星眼 柒九夜:望天最开始准备写一个虐心微说,男主离卿,最后娶了别人,独留女主黯然神伤后来准备短篇,男主离卿,最后娶了别人,女主黯然神伤,男主悔婚,与女主缠缠绵绵走天涯后来长篇,男主还是离卿,不过多了一位北冥无殇。男主娶了别人,女主黯然神伤,另一个男主天神下凡,与女主缠缠绵绵 九命猫:意犹未尽听说文中的人物都是你的好友? 柒九夜:点头是的,不过说出来希望不要毁了文中人物形象。咳离卿是爷的好基友她的原名是芊夏她是叶奈何的徒弟并且叶奈何也是妹子霖曦也是爷好基友,他是爷的弟弟但他也是妹子打酱油的木槿改名“妖娆”是爷好友,还是位画画画得鬼斧神工的姑娘。小董子是乱入,他是叶奈何奈何欧巴的娘子也是离卿的师娘你们一定凌乱了罢啊哈哈冷丞相冷黎是爷笔下的男神,关于那一篇微说有时间爷会发上来。冷黎本人是妹子,然而丝毫阻挡不了在文中爷对他的爱。他是爷笔下的男神,爷的真爱,真爱冷相。他是第一个喊爷九儿的人,他说:九儿,你是真爱。小埂跟冷黎是同一个人扮演,o~离卿小埂俩扮演了离卿冷芊夏与小埂冷黎两个角色此处应有掌声花落颜可以说是以前的爷,花湮阁也就是现在的花湮书苑是存在的,自然爷是阁主,是老大。花落颜,花前月下,落落欢颜。无欢是爷基友,本名楠,经爷一唤阿楠,江湖人均称阿楠。现名“白溪澈”也是妹子。然而爷在写文的时候从未将他们(出了小埂)与书中人物给联想在一块,当然,只是可怜了爷的男神冷丞相最后一句,人物关系太复杂~傻傻分不清! 九命猫:消化ig那你最爱的男性角色是谁? 柒九夜:望天诚然这些都是爷笔下的角色,没有最爱,只有都爱。爷爱离卿的俊美与对女主的温柔深情jiao羞脸爷爱叶奈何的fgliu潇洒同时对女主不经意间的体贴入微。转圈圈爷爱北冥无殇的妖孽魅惑,以及对女主温柔中掺杂些许霸道。双手捧脸爷爱冷丞相的清冷高贵咦,不对,冷相的番外还没有出呢~就酱紫吧! 九命猫:如果这些人转换成现实,谁是你的菜呢?淫笑 柒九夜:托腮思考状唔,爷曾说过,爷喜欢的是高冷,暖男,逗比糅合之下的少年。若是真要选一个的话爷选乔政委!高冷,暖男,逗比颜正,俊雅,温雅统统爷的菜啊啊啊!此人无欢男神 九命猫:星星眼古装男神~~~花痴ig咳,进入正题,可以谈谈你的感情史么?(我可是看见你在贴吧开的帖子哟)挤眉 柒九夜:咦爷不是删了咩爷的感情史其实很简单。爷有一个自五年级开始暗恋了四年的骚年,然后有一个网恋算又不算了不到一周的骚年,然后陆续暗恋过一些或高冷或暖男或逗比的骚年,最终以他们有女票而告终扼腕叹息 九命猫:呼如此看来可以简述你的择偶标准么? 柒九夜:客观的说不太清楚。若是真要一一列出来,能满足的人怕只有一次元跟二次元了。说多了都没用,嗯看眼缘罢。爷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日久生情不过目前看来,嗯都不大靠谱。因为爷爱的人还在遥远的二次元。 九命猫:说说你的男神吧似乎跑题了耶 柒九夜:激动多着呢!中是北冥沧九九(也就是爷为毛最爱九的原因)!他是霸道大魔王!然后还有楼袭月,对,没错!就是那个“”用我满手鲜血一身shalu,保你们母女一世安宁的楼袭月!然后还有楚玉宵。楚玉宵的爱是决绝的,是霸道的,是极端的可是爷好爱他好爱他!然后还有东华帝君,外表清冷实则腹黑颜好不解释我的菜啊啊啊!然后无忧,对,你没猜错,就是那个为女主一夜白发折寿十年的——宗政无忧!哭惨了爱惨了。还有薄靳言,他来了请闭眼那个智商高情商低的侦探大男神!薄,靳,言!动漫就四个,啧,爷真真是白发控。这四个没有最爱,只有都爱!他们是谁呢,他们就是——犬夜叉杀生丸巴卫锥生零~咳,时间排序哟。犬夜叉是爷第一个动漫男神,喜欢犬夜叉是因为嗯大概是主角光环再加上他的勇敢,然后就是很帅啊!杀殿是因为他高冷,清冷,漠冷,俊美,颜好,总之一个字“帅”!巴卫是因为,一个字帅!妖孽!三个字,简直了!锥生零太帅,银发,紫眸,心疼的感觉很心疼他,很爱他。爱到窒息无法自拔。总之全都爱啊啊啊啊! 九命猫:扔掉话筒一把捂住柒九夜的嘴继而笑得灿烂和蔼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柒九夜:唔唔爷还没说完啊喂—— 、、 、 番外篇之冷黎:上穷碧落下黄泉。 前离国丞相冷黎,离国自开国以来最为年轻,亦是最数俊美的丞相。 冷黎其人,自十官拜丞相一职,才华横溢,言谈举止疏淡而不失礼数。 传闻离国少年丞相冷黎,生得一张堪比女儿还要倾城的容貌,性格清冷不喜喧嚣。冷黎人如其名,冷漠而拒人千里之外。绕是如此,冷黎仍是成为了当时离国上下少女心中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以及最佳夫君人选。 一次意外,他邂逅了离国的郡主百里樱,同时还有奉承了北冥联姻而来的公主北冥嫣然。 冷黎从不喜女色,更甚被人传言成了他有龙阳之好。然,于他倒是无波无澜,亦无所谓。 不知为何,当他第一眼瞧见百里樱,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恍若眼中只容下她一人。不论是姿色,气度,在北冥嫣然面前,百里樱都是被秒杀的份儿。然而冷黎却是鬼使神差的第一眼就将她望进了心底。后来他想,或许是她那双眼睛太过澄澈,亦太过明亮,不掺杂任何杂质。一见倾心,大抵如此。 年少的爱恋大抵便是那般你来我往,你侬我侬,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很快二人便私定了终身。 怎奈何这事却生生出了变故,百里樱突然被离国皇帝离孑降旨,许配给了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夜泽天,并赐封其为镇国大将军。 冷黎当夜便易装入了宫,他找到百里樱,温柔的执起她的手,眸光不复平日里的漠冷淡然,他一脸坚定说:阿樱,不要嫁给别人,跟我走。 那夜百里樱并未作出明确回应,而且勾唇笑了笑,身子柔柔的扑进冷黎已然僵硬的怀中,朱唇徐徐凑上了他的薄唇,尔后便是一夜旖旎。 冷黎以为她默认了,他深深的以为,她愿意抛下一切,跟他走。然而他错了。 三日后是百里樱的大婚当日,冷黎一袭墨色衣袍,长身玉立地站在人群中,俊美无匹的面颊,神情却是漠冷到了极点。他眼睁睁的看着,迎亲队伍一路渐行渐远行至了将军府,袖口下的手指握成拳再悄然松开,如此反复。 所有的事情,也是后来冷黎方才得知。所以,他恨。他恨北冥嫣然,恨离孑,更恨自己。 起兵造反,这一切的前情做得分明是天衣无缝。在太子离卿大婚当日起兵,本以为能够一举成功,确实不想半路杀出了率领十万精兵的北冥无殇。 尔后无疑被押天牢,三日后,已是离国国母的北冥嫣然去牢中探望了他。 北冥嫣然仍是一如既往的华贵雍容,却在见到冷黎的那一刻红了眼眶。然后她开始大笑,笑着笑着泪水决堤。她摒弃一国之母应有的礼仪姿态,开始毫无形象的骂他,骂他为甚么还忘不了百里樱,骂他为甚么要起兵,骂他为甚么就不能够忘记当年的恩仇 然后北冥嫣然走了,让冷黎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镇国大将军夜泽天之女夜阿九,会去天牢看他。 那是冷黎第一次正眼看她,那个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亦是唯一爱过的女人的生身骨肉。她长得像极了她,不论是面容,还是神情。 夜阿九一袭素衣立于牢房之外,神情略有些拘谨。她说来这天牢是承了夜泽天的意愿。 冷黎开口问她,他的父亲也就是夜泽天可否有话带给他,夜阿九托腮思考片刻摇了摇头,那一颦一蹙,神情同她娘亲相似到了极点。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冷黎这般道,看向夜阿九的眸光逐渐温和。恍若最爱的女人就在眼前。 夜阿九闻言微微诧异,尔后却还是回答得甚为认真。她说: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已逝的娘亲。 这一句话刺痛了冷黎尘封孤寂已久的心。百里樱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用了整整十五年都不能忘怀的女子。 你的娘亲她 冷黎话未说完,袖袍翻转便将夜阿九一击成溃。然而她只是暂时的昏睡。 其实凭借着冷黎的功夫,要出着天牢本不是何难事,只是于他来说,这世间再无留恋。死在侩子手的刀下,亦或是死在这天牢,倒也是一种解脱。 冷黎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夜阿九是自己的女儿。 于是他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滴血认亲。于是在山洞中,当夜阿九转眼醒了来之际,却在看见他手中的匕首时,以为他要杀了自己。 面对夜阿九的质问冷黎并未作何回答,他向来便是这般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尔后他问她的年纪,只听得她唯唯诺诺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大堆废话。然而她说了,她十五。于是冷黎心下的猜测也就更为强烈。 夜阿九,就是自己的女儿。 冷黎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夜阿九。就好比他没有想到夜阿九会去天牢看他。 来人是个武功不错的红衣女子,他发现她似乎为夜阿九可以牺牲一切,所以最后他一掌袭向了夜阿九,他在赌,赌她一定会替夜阿九挡了那一掌。然而当那一掌击出,他却后悔了,平生第二次后悔,第一次是因为百里樱。 冷黎终究还是赌赢了,她果真为夜阿九挡了那一掌,之后他看见夜阿九眼泪一直掉落,一直在说着:花阁主,你一定要振作花阁主 尔后她们说了很多话,冷黎竟然一直无言的站在一旁,最后他终于是漠冷地吐出一句话:你们说完了么? 显然夜阿九是被这句话吓到了,她惶惶的,眼眶中还带着雾气,那双眼睛同她的娘亲一般,澄澈,明亮,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净。 冷黎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一刻着实卸下了心防,他试图温和的开口,他对夜阿九说: 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然而话音恰至落地的那一瞬,冷黎心口不由来的一阵疼痛,身子颤了一颤继而沉沉的倒下。心智湮灭之际,他薄唇微微启了启,想要道出那个人的名字却终是不能。 阿樱。 我来陪你了。上穷碧落下黄泉 、、 、 番外篇之夜倾染:王爷太妖孽(一) 我叫夜倾染,今年年方十貌美如花,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对,你们猜得不错,我是一个伪古人也就是穿越者。我本名跟现在这个名儿音是相同的:叶青冉。 我的穿越很大众也很俗套,我是出车祸穿越的。话说那是在我十岁那年,那个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的日子里,善良而又单纯的我,为了拯救一只距离前方大货车只有不足两米的波斯猫好吧我承认那只猫是我养的,它是我的爱宠,并且它叫阿九,并且它跟我的白痴侄女一个名字,你说巧是不巧。 你能够想象为了救一只猫咪而舍生取义撞货车的我的勇敢无大谓精神么?你能够想象我被货车“piaji”的那一下内心是有多么的忧国忧民悲愤交加么?你还能够想象自己没死反而穿越了一睁眼看见一个三岁的小屁孩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瞅着自己并且嘴角流淌着哈喇子的萌样么?并且是在你还不确定这个小屁孩是你的孩子还是你的弟妹?! 所以说在那一天是我活了十年以来,最坎坷最悲催也是最离奇的一天。 然而我终于得知,那个三岁的小屁孩是我的侄女,她有一个没有文化的名字叫夜阿九。悲催的是,我并不比我的侄女夜阿九大了多少。嗯,不多不少,我比她大三岁。我六岁,我也是小屁孩。并且夜阿九的亲爹也就是我的亲哥,他比我大了整整十岁我的个亲爹亲娘嘞,你们二老可真会罢了罢了,已逝之人,我也就不多说啥了。 总结的话是我叶青冉穿越到了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身上,并且身边还拖着个比我小三岁的小屁孩。 先说说我的哥哥,我哥哥叫夜泽天,是当朝赫赫有名大名鼎鼎镇国大将军,并且我哥还长得很帅。然而只可惜他不是很有文化,所以我亲爱的侄女夜阿九得了这么个没有文化的名儿。 然后说说我的亲爱的侄女吧,她叫夜阿九这也不用我说了。说好听点我的侄女单纯天真,烂漫可爱,说难听点就是一白痴小二傻。当然,我选择后者来说。 夜阿九三岁的时候,好巧不巧也就是在我车祸之后晃悠悠的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哇的一声大叫继而低下头把口水蹭了我满脸!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所有穿越的女猪脚一样,怀着兴奋诧异等等不得了的情绪睁开了眼睛,然后倏而睁开了眼,可眼前这个流着哈喇子瞪着我的小屁孩是什么意思。我是穿越了还是穿越了?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流着哈喇子的小屁孩便以雷霆万钧风雨不可挡之势扑倒在我的身上,她的小脸蹭着我并不算大的脸,她的哈喇子蹭得我满脸都是。然而那一刻我只想感慨一声:小屁孩,你、好、重啊啊啊啊! 然后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经常欺负夜阿九,要么就是大爷似的使唤她。在哥哥面前我还是机智的装得像是我对她特别亲和照顾。看吧我夜倾染就是这个一个腹黑的角色。 嗯,说了我敬爱的哥哥跟亲爱的侄女,接下来我亦不得不说说离墨。嗯,我最爱的王爷夫君。 其实在我才穿过去的那一年,离国上下便已经流传着关于冷丞相冷黎的一些绯闻,那个时候我有幸见了隔着人海他一面,不得不感叹曰此人气质清冷贵气逼人亦分外mis可餐也。 然而这点小心思输给了冷黎身边的一个小屁孩,跟六岁的我这个小屁孩。因为我可不想万一不小心把冷黎给拿下了,到时候给一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小屁孩当后妈最重要的是,我遇见了离墨。 古代的生活是很无聊的,没电没网没乐趣。然而就在我在这种无聊的生活中生活了九年后,我终于遇见了离墨。 遇见离墨是偶然也是必然。当然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不然我怎么会在皇宫方便之后迷了路,便一不留神给撞进了他的怀里呢。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故意的。 犹记得那夜星光灿烂,那夜月色朦胧,那夜美人在侧。是因为那夜我从茅厕而出,夜观星象左顾右盼终于发现自己不记得来时的路。 然后就好似言情剧中的那样,离墨如同天神下凡,一袭紫衣高贵冷艳得不像话,一张脸美得更是不像话。于是那夜我色迷了心窍,鬼鬼祟祟的跟向前,头一歪便撞进了他的怀里。霎时,扑鼻而来一股子淡淡的却又诱r犯罪的龙延香。然后我感叹了一声原来里面写的是真的。 万万没有想到,离墨当时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便一脸漠冷的将我推开,就连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然后我怀疑他其实是个瞎子聋子加哑巴。 至于聋子,是因为当时我朝着他那冷峻决绝的背影高喊了声“美男站住,好歹也留下你的名字跟职位啊喂——”然而他竟然没有甩我!这分明不符合逻辑好吗?!我是美女诶!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竟然无视美女!难道长得帅就很了不起吗?! 于是我一咬银牙,带着满腔怒火,毅然决然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更了哟~~~ 、、 、 番外篇之夜倾染:王爷太妖孽(二) 平日里除非吃饱了撑的,我是绝不会闲得去皇宫。是因为那日乃中秋佳节,举国欢庆,好不乐哉。 我穿着条大红色的裙子四处晃悠,自然惹人频频侧目,于是乎极大地满足了我作为美女而在离墨那儿输掉的自尊心,好不乐哉。 然后终于晃悠回了大殿,观其四下灯火通明,听闻歌声琴声袅袅不绝于耳。抬眼望去,上至皇帝皇后王爷大臣下至宫女侍卫还有太监们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好不乐哉。 染儿,方才去何处了?还不快来坐好! 只听得熟悉无比的低斥声响起,手腕一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拉至一处。 蓦地一抬头,意料之中对上了哥哥略带责备的目光,身侧是夜阿九看热闹的脸。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便也没再多说半个字。 在位置上坐好,咦呀,好巧不巧,一抬眼就看见了刚才被我投怀送抱的聋哑瞎美男! 哥哥,对面那个美男是谁?! 我十分激动的扯住了身侧的哥哥的袖袍,面目表情估计有一点儿狰狞。 哥哥似嗔似怒的瞪了我一眼,压低嗓音沉沉道:那人是三王爷离墨,不可无礼。 我听言点了点头,眼睛却在此刻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转了个圈儿。嘿,三王爷离墨是么?现离国上下未出阁少女以及已为人妻的少妇的梦中情人?我奸笑一声,暗暗腹诽着誓要要此人追到手不可。 然后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夜倾染穿越到此地数九载,如今我崭露头角出人头地的机会终于来了! 皇帝来了兴致要求作诗,嘿,这对我可算不得难事,好歹我也是熟读唐诗宋词的文艺青年。 事后却不想我那夜随兴而作咳,盗用的一首水调歌头却是让我成为了离国赫赫有名的才女。这着实让我汗颜得很,汗颜得很。 不仅如此,我当场收到了人民群众的热烈鼓舞,更是挑了台古筝弹了一曲梅花三弄,此后更是坐定了“才女”这个称号。呵,离国上下美曰其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嘿,说得可不就是我。 一曲罢了,然后便是起身作揖,不经意的抬眸撞上了离墨朝我投来的目光,你说巧不巧。不仅如此,我还更是瞧见了他眸中稍纵即逝的那一抹欣赏。啧,你说我们这样要是还不在一起,可不就大大的不像话了。 回到坐席上的时候我还在想,原来那美男离墨,喜欢的是有才艺的女子唔,这就好办。我想我的追男计划应当会比较顺利而成功。 其实前世我也曾追过一个男生,还是校草,但可惜的是以失败告了终。原因是他嫌我长得不够漂亮。然后现在我漂亮了,忒自信了,我天天让我的侄女夜阿九夸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然后我发现自己越看越好看。 后来的几天我难得的没有找时间欺负使唤夜阿九,而且蹲在屋中思索着与离墨的邂逅。既要偶然,又得唯美而罗曼蒂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美。 我开始在各个离墨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蹲守,以制造“偶遇”的时机。说实话这种“偶遇”确实是可遇不可求。最为幸运的也就十天半个月能够“恰巧”的碰见那么一回。重要的还是在我最为狼狈的时候。 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我的心很累。它需要休息。 然而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正当我的心需要休息的时候离墨找我来了!我的心顿时活跃欢脱了起来!一点也不累,一点儿也不!我想他找我的原因可能是我给他写的那一首情诗。 我至今都记得不,我这一生不都会忘记。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我承了离墨的话,偷偷翻墙溜进了王府。好在王府的守卫并不算严谨,再加上我灵活矫健身轻如燕,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巡逻侍卫。别问我为什么不走大门,因为我觉得翻墙进去更有情调。 王府很大,所以导致我再次迷了路。然而又在这个时候遇见离墨,是偶然,也是缘分。 这一次他并不是如同天神下凡,而是坐于亭台石凳,似乎等了我一些时候。 嗨,好久不见。 我提着在这夜中仍然夺人眼球的大红色裙摆,款款朝离墨走了去,我发誓我并没有半点心急。为了维持在离墨眼中的淑女形象,我走得很慢,真的很慢!然而下一秒我被小道上的不明物体给绊倒了是怎么回事? 呀。 我夸张的痛呼了一声,接着抬起眼对上离墨深邃而漆黑的眸子,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心下却不停的暗骂,我想我一定是被夜阿九那个白痴加二傻给传染了。 离墨狭长的眸子定定望着我,眸光流转着对上我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一张脸蛋,然后终于良心发现起身朝我走了来。他的步子踩得很平稳,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我的心上。 怎会这般不小心? 低斥了一声,离墨抬手将我扶起,衬着月色他的眸子璀璨又漂亮,就好像耀眼的星辰。我顺势倒在他的怀中。 我想见你想得太着急了。 我无谓的对上离墨的视线,尽管他的眼神依旧淡漠而疏离。我感觉我的耳根子很烫,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但是我不怕,因为眼尖的我发现离墨的面颊,微微泛起了红润之色。他竟然害羞了。 离墨太可爱了。我在心里这样想。 其实在前世我不是没有追过男生,先有校草前车之鉴,后有清纯小学弟后车在末。不过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当然,我曾经也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而可惜的是这断轰轰烈烈的恋爱,仅仅维持了三天不到。 往事不堪回首,岁月催人老邪。 、、 、 番外篇之夜倾染:王爷太妖孽(三) 夜姑娘,你还能走么? 离墨这样问我,然后我明显感觉到他放在我腰间的手松了些力度。我知道离墨不近女色冷心冷情但是我想只要他不是断袖就好。然而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百炼钢也会化作绕指柔。 大概不能了吧。 说完,我的脚很配合的抽了筋,疼得眼眶很给力的腾出了水雾。腿脚抽搐了一会儿,我悠悠抬起眸子,扑闪着眼睛望向离墨,一滴泪就这样在我的设想中“啪嗒”一下掉落下来。 我张开双手大胆的揽住离墨的腰,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带着一股子幽怨的哭腔道:王爷,我的脚好疼,怕是走不了路了你抱我好么? 可能是被我的脉脉真情给打动,又或许是离墨不经意间的那一抬眸将我望进了心里总之他听言二话不说就将我打横抱了起。然后我再次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唇角止不住的扬起得逞的笑。 然后离墨将我放在石凳上坐好,动作算不得多轻柔却也是让我乐得笑开了花儿。 一张纸蓦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眸子一敛,嘿,可不就是我写给离墨那纸情书么?! 咳。不知墨王爷这是何意? 轻咳一声,我不自然的移开了眸子,这般装傻充愣道。眼角的余光却不由得瞥见了那几句“几日不见如隔三秋邪”“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草自春”“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不由得狠狠汗颜了一把。不过还好,这情书是我匿名给离墨的然而他现在那给我看是怎么回事?! 我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你喜欢本王。 如果我没听错,又或者是离墨他没说错的话,他这句话用的应该是陈述语句,且他一脸笃定,狭长的眸子深邃望不见底。 我的心没由来得“扑通扑通”的敲起了锣鼓来,好半天才稳住内心对离墨汹涌而奔腾着的爱意,我无畏的抬起眸子,对上他漠冷如初又带有探究的目光,开口道:我就是喜欢你了怎么的?! 其实当时我想说的是:我就是喜欢你不服来咬我啊?!来,朝嘴上咬!当然那时的我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离墨听了我如此脉脉含情的表白后仍是不为所动,如果不是他纤长的睫毛眨了一眨,我当时可能会认为他被我浩浩荡荡奔腾汹涌的表白给吓傻了。 如若我不是王爷,你还喜欢我么? 我听言眉眼当场一挑,乖乖,离墨这厮竟然用了“我”来自称。心下暗暗得意了半晌时候,我轻扬下巴,接着深情注视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然后不负他所期望的回了一句:不,不管你是不是王爷,我都喜欢你。因为我爱的是你这张脸啊! 肉眼可见,离墨的嘴角抽了一抽,然后我想我可能是太直白伤到他的玻璃心了。于是我开口转移了话题:王爷,你会唱小星星么? 离墨轻轻摇头表示不会。 那我唱给你听,好么? 我抬手顺了顺耳际的发,抬眼朝他笑得灿烂又温柔。 嗯。 轻应一声,离墨唇角极其轻微的扬了扬,眸中似乎有破碎的冰花融化了开,差点晃瞎了我的眼。 按耐住一颗跳动的芳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可千万不能被离墨youhuo,不能!清了清嗓子,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甜美而柔和,接着开口便唱了出声: 承认不勇敢,你能不能别离开。 很多爱不能重来,我应该释怀。 在街头徘徊,下雨时为你撑伞。 对你的爱称阻碍,祝福你愉快。 窗外的天气,像你心忐忑不定。 如果这是结局,我希望你是真的满意。 希望你能听我: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那天空放光明。我已经决定要爱你,就不会轻易放弃 这首歌已经好久没听过,也好久没有唱过。在唱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离墨的脸,生怕一不小心就沦陷了然后傻傻的忘记歌词接上一句“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终于一首歌唱完了,我见离墨仍是一脸淡漠的模样没有任何反应,便厚着脸皮扯了扯他的袖袍朝他笑魇如花道: 王爷,我唱得好听吗? 离墨眸光流转着,抬手朝我微微俯下了身。我心跳加速,头脑发热,我以为他要我可是他没有。 一片枯叶徐徐飘落到了地面,离墨收回手,眸光清浅平和,倒是没有了以往的疏离。 调子略有些奇特,你的声音很清很脆,听着很舒服。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离墨说这么长这么多的话,并且还是在夸我! 哪里哪里。 暗自得意了一会儿,我朝离墨眨了眨眼,然后趁他没有防备飞速地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后便要提起裙摆火速逃离“犯罪现场”然而还没等我跑来几步,手臂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制止抑制住。转过头瞧上去自然是离墨那张美得祸国殃民的俊脸无疑。 我心下一动,面上却是淡然平和得很。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瞧瞧,关键时刻我还能够矜持如此,真乃神人也啊哈哈。 没什么,只是突然不想你离开。 说这话时,离墨眼中可是满满的要腻出水的柔情,我被迷得无法自拔沉醉其中,只得动了动唇低低应道:那我不走。 嗯。 随着这声低低沉沉且蛊惑人心的话音落了地,离墨微俯身,薄唇便压了下来。 你问我然后?然后该做的不该做的啥都做了呗。没办法,谁让本妃就是这么狂放呢?! 有些话我不想再提,然而不提却又觉得太过憋屈。 同离墨成亲之日,我凤冠霞帔,明眸朱唇,好不miya。离墨一袭婚服衬得那张脸越加精致妖孽,我看得直咽口水。 然而那一日却也是我的噩梦。 因为我乘坐的喜轿,被那些爱而不得的姑娘们拿着臭鸡蛋西红柿烂白菜,追杀了我几条街。现在回想,仍是心慌慌的。 后来当我的以后夜阿九问起,关于我跟离墨的时候,我总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如若不是当初你姑父瞧上了你姑姑我后,下手及时,没准现在我早已经笑卧他人怀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在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离墨给绑回了王府 别问我过后的劳什子幸福生活也只是离墨他一个人的x福生活而已! ——夜倾染。 、、 、 番外篇之北冥嫣然:有女嫣然,一笑倾城。 我唤作北冥嫣然,是北冥一国历代以来唯一的公主。也是最悲哀的公主。 国与国之间的联姻,说开了不过是牺牲自己的幸福而换取政治的和平。而我,这位北冥唯一的一位公主,为了政治上的和平,我的王兄牺牲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我不得不同当时另一大国离国的皇帝联姻。 未出阁前,我同寻常姑娘一般,天真烂漫,对爱情充满着向往。然而联姻却是狠狠给了我当头一击。 联姻,政治上的联姻,同一个不识得的更谈不上喜欢的男人联姻。尽管,那人是一国帝王又如何?终究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人。 然而这是命,我逃不掉的。任我在自己的宫殿一哭二闹三上吊,王兄仍然可以狠下心来,不闻不问。最后的最后,我终究是妥协。 我提前数日去了离国,只想着探一探,那离国皇帝是何模样,亦是何心性脾性。 没有料想到会在初至离国边界的地方遇上马贼,尽管护送我的侍卫众多,然而马贼数目却也是不可小觑。在我做好死的觉悟的时候,更是没有料想到,会遇到贵人相救。 他真的是个贵人,是清贵、尊贵浑然天成。他一袭墨衣透着冷漠不似凡人的气息,眼神亦是淡疏清冷的,那张脸恍若谪仙。竟同我王兄一般好看。 姑娘无事罢? 我听见清脆的声音自周遭响起,一转眼方才发觉他身侧还站着位碧衫女子。她徐徐收回手中软剑,抬眸看着我,双眸澄澈而明亮,不是绝世的美人,却也国色天香清丽无双,叫人见了不由得多看一眼。我想冷黎当时跟我的想法大抵是一样的。 随从的侍卫们不同我好运,拼了命的保护我却都难免于难,死的死,伤的伤。幸运留存下来的侍卫,则回了北冥复命。 后来他们素不相识的二人为了护我周全,故我们三人结伴一路同行。 我也是那时才知晓,他唤作冷黎,乃是离国赫赫有名的少年丞相,而碧衣貌美女子,则是离国一位立下战功的王爷独女。百里樱,樱郡主。 都是十七岁的年华,都是有着天真烂漫的心性。因此很快,我与百里樱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姐妹。 然而我没有想到,冷黎竟然同百里樱,互相萌生了戚戚爱意。 诚然,当百里樱面带娇~羞之色,笑魇如花告诉我,她已然同冷黎私定终身,闻言我心如刀绞,仿佛世界崩塌。却还是笑得温柔,口是心非的祝福他们。也就是那时,我开始厌恨百里樱。 我承认,自大瞧见冷黎的第一眼,我便对他一见倾心。因此当百里樱一脸幸福向我诉说她同冷黎之间种种,我袖口下的五指不自觉的紧握,就连深深陷进了掌心,竟毫无觉察。 我不甘心,论身份,论才貌,论知书达礼,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百里樱?冷黎为何在百里樱与我二人中偏偏看中了她?我不甘心一点也不。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我躲不过。 那日正好是九月,时逢初五。亦正好,是我的生辰。冷黎同百里樱与我一行三人,恰好到达离国皇城。离国是当时的大国之一,丝毫不输于我北冥。 宫内的人前来迎接我,抬眼望去,但见百里樱巧笑倩兮轻倚在冷黎身侧,就连一向清冷淡漠的他唇角竟也勾起几分极其浅淡的笑意。 心下没有来得一阵酸涩。呵,如今我带着心伤离开了,他们二人倒是逍遥惬意。 抬手朝他们扬了扬,我面上在笑,却心如刀割。垂下的五指紧紧攥着,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怕是比不得心中的万分之一。 时间过得很快,三日过去,百里樱前来我的寝宫瞧我。眉目间少了几分天真,多的是幸福暖意,面上荡漾着春花般的娇美笑意。 心下纵使嫉恨万分,我却是笑得比她更为温柔娇美。 入夜,年过四十的离国皇帝离孑就在我身侧。即便入宫数日,我同他却只是同榻而眠,亦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他也只当是我青涩年少。 陛下。 我柔柔的开口唤住离孑,回应我的是他略为诧异的目光,以及那一句让我闻之心生厌恶的:爱妃,何事? 妾身与樱郡主金兰交好,还望陛下能够赐一段姻缘。 而后我将心中所想低低道出,笑得更是柔美娇媚。如我所愿,离孑笑着答应,接着他那双手便徐徐朝我腰带抚去。 我早知道我躲不过的,亦没想过,我要躲。我躲不了的,这便是我的命。 即使百里樱嫁与夜泽天,我对她的嫉恨还是消除不了。而我也知道,冷黎心里还有她,从未放下过。然而这怎么可以?我北冥嫣然喜欢的人,纵使自己得不到,我也不能够让别人觊觎。 百里樱产子那一日,难得的出了太阳。我将离孑赏给我的金钗交与产婆,产婆见钱眼开,明了我的意思,二人相视一笑。 我想,这下子冷黎该放下百里樱了罢。呵呵。 离卿并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当时离孑后宫妃嫔众多,离卿便是梅妃若诞下的皇子。谁教她那般倒霉,我与产婆的对话,竟被她听了去,最后只留下离卿这个皇子。 我假作好意的承了离卿的抚养权,以后却未替离孑诞下一男半女。当然,我自安排有人在自己每日的膳食中作下手脚。离孑不缺皇子,对此事自然无需在意。 冷黎,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是终究放不下那个叫百里樱的女人。 他为了她起兵,却是落了个被押天牢的下场。我曾去看过他一次,那时我名义上的儿子离卿已然成了皇帝。 遣散了一旁的宫女,我看到狱中淡漠冷然不减当初的冷黎,他也微微抬眸看着我,眸光噙着寒冷的冰花。我不由得鼻尖一酸。 然后我笑了,是大笑,亦是狂笑。笑着笑着,却是泪水夺眶而出。我摒弃所谓的一国之母的雍容形态,我哭着骂他为甚么还忘不了百里樱,骂他为甚么要起兵,骂他为甚么就不能够忘记当年的恩仇 终于骂累了,我无力的瘫倒在地。在听见狱外高声的那一句“参见皇上”,方才起身,扬手拭去泪水,再也不看冷黎一眼,转身离去。却不想这一别,便是永远。 多年后,当我垂垂老矣。蓦然回首,我方才发觉,同冷黎与百里樱在一起的那几日,竟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最肆意的时光。 ——北冥嫣然。 爷有话说:是了,这关乎离国前丞相冷黎同那前皇后亦是北冥公主的北冥嫣然,还有那早已鲜为人知逝去的离国郡主百里樱。这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说起来,不过亦是一个俗套的故事罢了。这个故事讲完了,下一个~关于叶奈何与啊董的故事\^^/ 、、 、 番外篇之叶奈何:执子之手打昏拖走(一) 自打叶奈何第一次瞧见啊董,也就是董霖曦。他就知晓,那个畏头畏脑时不时眸中闪过些许狡黠的亮光且相貌清秀的小厮,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 关于为何董霖曦数次见了叶奈何就拔腿仓皇而逃,这事说来不长不短,似乎刚刚那般好。 那一日阳光灿烂,天气晴好。风~流成性的浪子叶奈何,正于花满楼最华贵的厢房中,左一个红鸾右一个青玉,偏偏这个时候,因仰慕自己剑术而拜了师的徒弟离卿,有事找上了他。偏偏派来的这个人,好巧不巧还是他一直对之颇有兴趣的董霖曦。 啊董么?离卿唤你来却是找我何事? 叶奈何神色迷离,双眼却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耷拉着脑袋的董霖曦。她因一路飞奔而泛红的俏脸,额角略微凌乱的几缕发丝,以及微微嘟起的红~唇。看得叶奈何直直想要咬上一口方才作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殿,咳。我家主子他今日颇有闲暇,唤公子与其对弈。 略略扫了一眼围绕在叶奈何周身这环肥燕瘦的美人们,董霖曦继而再抬眼瞧瞧因叶奈何饮酒过度微微泛红的俊颜,方才发觉他整个人更是不要命地呈现出一种撩拨人心的醉态。 董霖曦瞧得心头一阵激荡,面上却淡定得不得了。眸光微微闪了一闪,她将背ig得更直了些,就这样杵在哪儿,好整以暇的等着叶奈何的答话。 啊董你瞧 叶奈何终于开口了,清浅的眸子扫了一眼周遭环肥燕瘦的美人们,长臂一揽,一个碧衣美人靠在了他的胸前。眸中划过一道揶揄的流光,叶奈何接着悠悠道:你家主子倒是清闲可是我是在太忙了。 无耻! 董霖曦不由得在心下低骂了一声,本来跑腿已经让她很不爽,叶奈何这厮如此不给面子更是火上浇油。 很忙是么?呵呵。 董霖曦嗤笑出声,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继而扬手一挥,做工精美的屏风便随之倒地。美人们吓得频频侧目惊呼。 然而叶奈何非比常人,仍是大爷似的靠在榻上。只是那眸色愈发的深沉,尔后,一杯酒又下了肚。 叶奈何的淡定换来了董霖曦更为激烈的怒火,只见她素手一扬,“啪”的一下,自她的俏脸飘落下一只染血的蚊子尸。 娘的,姑奶奶的血你也敢吸! 静静注视着这一幕的叶奈何,唇角不由得扯了一扯,眸中却是浮现出浓郁的笑意。 你们都下去罢。 叶奈何你甚么意思? 美人们前步刚走,董霖曦便几个跨步向前,毫不客气地揪住叶奈何的衣领。其实她是想提起来的。奈何奈何力气不够大。 即使被揪住了衣领,叶奈何仍是笑得风~流潇洒,毫无半点狼狈,看得董霖曦牙痒痒。 、、 、 番外之叶奈何:执子之手打昏拖走。(二) 即使被揪住了衣领,叶奈何仍是笑得风~流潇洒,毫无半点狼狈,看得董霖曦牙痒痒。 没甚么意思,只是觉着 叶奈何勾唇笑笑这笑意着实不明其意味。旋即,他微抬手,修长的指尖略带挑~逗的拂过董霖曦的脸,唇角噙着的浅笑愈发浓郁。 董霖曦被他的动作惊得颤了一颤,iog中就好似装了一条小鹿,不停的撞啊撞贝~齿轻咬着下~唇,就在她纠结着是否要跟叶奈何这登徒子动手的当儿,便又听得他那丝丝低迷的声音接着响起:啊董你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你大爷! 董霖曦一掌拍出,这掌风用了她成功力,叶奈何那厮不死也得半身不遂正这样幸灾乐祸的腹诽着,一转眼却瞧见叶奈何站在自己身后,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长眸流转笑得邪肆而又欠抽。 叶奈何你 董霖曦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他的鼻尖,登时恼怒得不能自已,不知是气的却是羞的。 我怎么? 叶奈何噙着笑意着反问,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让董霖曦想要狠狠揍上一拳头却又无能为力。 你无耻! 挣扎数次仍是无用,他的力气实在大得惊人。董霖曦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骂了他一句,银牙磨得“吱吱”作响。 别乱动了。 片刻,叶奈何低低吐出这一句话。不难听出,他的声音暗哑似有隐忍。 董霖曦怎会察觉不出这其中猫腻,黑亮的眸子转了转,启唇道:叶奈何你中毒了罢啊哈哈 话音落地,她毫不犹豫抬腿便狠狠给了叶奈何一脚,而后大仇得报似的再次哈哈一笑,事后却又觉察不对,叶奈何的神色不对,他的脸怎么那么红?! 靠!叶奈何你该不会是中了 余下的话不言而喻。董霖曦骂了一声娘,继而神色惶乱双眸警惕的望着叶奈何,以防备这厮随时兽~性大发 嗯不巧被你猜对了。 被董霖曦踹中的地方疼痛难忍,叶奈何紧蹙眉头,俯身长长舒出一口气。与此同时,他在心下也骂了一声娘。 那怎么办? 董霖曦咬了咬下唇,这厢倒是很有江湖义气的没有数落嘲笑他。毕竟其中利害关系她是知晓的。 叶奈何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勾唇笑得邪气,揶揄道:你说呢?反正我 不如我去把刚才那几位姑娘喊回来罢! 不待叶奈何继续说话,董霖曦便匆匆打断,眼睛眨了眨,飞速的掠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哈,没想到你叶奈何也有今天啊哈哈 不必了。 叶奈何蓦地握住她的手,眸含脉脉温情,薄唇一掀笑得风~流肆意:啊董不是还有你么? 董霖曦心头猛地一跳,竟没想到这厮中了毒还这般大的气力。咬了咬牙,董霖曦含羞带怒瞪了叶奈何一眼,破口骂了一句:叶奈何你混蛋! 啊啊啊!叶奈何你不要脸!不许过来! 啊啊啊!叶奈何你王蛋!把衣服还给我! 叶奈何你流~氓!色~痞!无耻!下~流!禽~兽! 叶奈何你个人渣!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叶呜呜呜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接下来的画面太美,唔,妞儿们自动脑补可好? ——叶奈何。 、、 、 完结鸟—— 本来这文是打算再写几个番外的,但是爷真的不想再写了。然后呢就这样吧,就完结啦。 然后我真的真的不想写了,然后以后准备写校园的或者是玄幻的就这样。 爷在此——三鞠躬! 爷再次感谢桃子妞儿一直以来的陪伴,然后还有靳言,爷的真爱冷相么么哒(^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