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冰之镇魂曲》 2伤逝 迹部景吾。 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或许日本人都知道。 它代表着贵族的顶端,无上的荣耀,以及无尽的财富。 有人会说,有了这些,就很幸福了。 如果去问迹部景吾本人,只会得到一个冷笑,然后是一个孤寂萧索的背影。 幸福? 狗屁。 哦,贵族不能说脏话的。 都死了还怕什么? 也对,反正都死了 迹部翘着腿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那门上的灯还亮着。 但没有人知道,那灯很快就会灭了。因为人已经死了。 说实话,迹部一点自己已经死了的自觉都没有。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眼角的泪痣,却碰触不到自己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死了。 想笑一笑,却扯不起嘴角。 难道鬼的脸部是僵硬的? 莫不是他迹部景吾从此以后就要变成面瘫了?! 不行!这太不华丽了! 啪啪的脚步声打断了迹部的思绪,他扭过头,就看到了走廊另一头奔跑着的身影。这一眼,令迹部浑身开始僵硬,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 跑来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显然是被从家里找来的,深蓝色的长发凌乱着,可主人没心思打理,脸上带着焦急不安的表情,眼里闪现过一抹害怕,瞳孔逐渐变得幽深。 男人跑到迹部旁边,一把抓住了站在一旁的男人的衣领。 “小景呢?!他人呢?!” 声音是说不出的嘶哑干涩,令迹部吃了一惊。 他记得这人的声音一向如同红酒般深沉醉人,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优点了。 男人一把推开他,整个人开始神经质地走动着,忽然一拳砸在了墙上。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刚刚走出来,男人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医生,仿佛如果医生的回答不和他的意他就会揍人一样。 “怎么样?” 很俗套的,医生摇了摇头,说出了千篇一律的台词。 “抱歉,忍足先生,请节哀。” 请,节哀。 迹部哼了一声,虽然没人听得见。 是呐,忍足,快点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可下一秒,迹部就不能再轻松地看着了。 忍足居然一个拳头将医生揍翻在地,然后还不死心地扑上去大喊。 “你骗我!你居然敢骗我!小景怎么会死呢?!你们合起火来骗我是不是!一定又是小景和我开玩笑了,一定是的” 本大爷才不和你开这种不华丽的玩笑呢。 带着点酸涩,迹部在心里嘀咕。 看着忍足失态地大吼着,最终被人拉开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然后,迹部看到了,看到了那个陪在他身边二十多年,一直游戏人间仿佛谁都不能入眼的花花公子忍足侑士,哭了。 忍足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泪水在一瞬间就布满了他原本成熟英俊的脸。 五官纠结在了一起,眼镜上也全是水痕,但忍足的双手只是狠狠地扣着地,他的指尖泛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大理石都抠出一个坑来一样。 笨蛋~手不会疼啊~ 迹部撇嘴,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忍足面前蹲了下去。 印象里,面前的这家伙总是喜欢痞痞的笑着,然后说些无聊的话,腻在自己身边不肯走。 好像自己从没见他哭过。 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哭呐。 别哭啦。 难看死了。 然后,迹部听到了。 他听到忍足说。 “怎么可以死呢怎么可以丢下我呢” 本大爷又不是自愿的,再说了,本大爷又不是你的保姆哦! “我c我还没告诉你呢没告诉你” 啊?你要告诉本大爷什么?别告诉本大爷那瓶红酒是你偷的! “我爱你啊” 迹部难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不敢置信吗? 是的。 高兴么? 不高兴。 难过么? 很难过。 他从来不知道,忍足居然爱着他。 虽然那家伙有时候会说些什么喜欢啊爱啊的,但都是在开玩笑。 他总是说,‘小景,我喜欢你呐~’ 然后,再接上一句,‘所以我可不可以早退啊?’ ‘训练就别加了吧?’ 自己当时是怎么反应的来着? 对了,直接踹他一脚。 然后那家伙就会笑嘻嘻地凑上来,改换了话题。 真是,悲哀呐。 看着忍足的脸,迹部陷入了悲哀中。 他迹部家是不是作了什么孽被诅咒了? 不然怎么会断子绝孙了呢? 父母七年前死于飞机失事,七年后自己死于车祸。 还来不及给迹部家留个子嗣,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是的。” 什么不是啊,不然怎样!他都没有孩子!虽然他有妻子的。 “那是因为你命中注定了,孩子是不能由妻子生的。” 啊?不是妻子生?难道是情妇?本大爷有洁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咦? 谁在说话? 迹部抬头,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在医院里了,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自己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椅子硬极了,一点都不舒服。 “咳,现在就不要讨论椅子的问题了。” 迹部皱眉,“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行了。” “救?怎么救我?” “我可以让你重新活一次,从某个时间开始,只要你同意。”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本来,你的命运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不慎拨乱了你的命盘,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你已经死了,所以我只能重新开辟一个空间,让你重新活一次。” 迹部沉默。 “怎么,你不愿意?” 迹部闭了闭眼,“本大爷活了三十七年了。” “啊。” “本大爷,累了。” “” 他确实累了。 他已经受够了每天应酬不断的日子,他受够了每天要和那个一点都不华丽只知道炫耀虚荣的女人做夫妻,他受够了每日不断的文件,他受够了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他全都受够了! 如果是这样的日子,他不要! 突然,一个水镜出现在了迹部面前。 镜子里映出了一副画面。 那是一个宏大的葬礼。 漫天的白色菊花,还有满地的红色玫瑰。 也许,只有他迹部景吾的葬礼敢用玫瑰这样的花来做陪衬了。 白色和红色的掩映下,整个墓地显得既张狂又哀伤。 许许多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站在他的墓碑前哀泣。 迹部皱眉,忽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岳人和慈郎抱在一起哭得惨兮兮的,宍户被长太郎抱着,通红的眼眶,紧咬着下唇,凤那家伙默默的流着泪,忍足青白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的样子。曾经冰帝的队友,同学都出现在了葬礼上,他们全都喊着什么,只是迹部听不见。 眼睛一转,他看到了另外一些人。 睁着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的不二,满是忧伤的脸令迹部心痛了下,他记得那家伙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变。 他看到了手冢,这个坚毅的男人,他认定的对手,只是现在他的脸色不太好,安静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青学的众人围在一起,脸上都是一致的表情。他们很难过。 他看到了柳生和真田向他的墓碑走了过去,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玫瑰,柳生对真田说了些什么,真田点点头,两人在他墓碑前站定。 然后他还看到了幸村和立海大的一些人。 再然后,他看到了越前龙马,他公司旗下的职业网球手。 他似乎是仓促而来,身上还穿着训练时的白色运动衣,一脸的慌张和无措,他跑到了手冢旁边,大声地对手冢喊了些什么,迹部听不到,他却看到了手冢一瞬间变得愈加惨白的脸。 “我可以让这个画面不会出现,你可以阻止它。” 迹部定定地看着,没有回答他。 “我可以弥补你,送给你一个祝福。” “啊恩?” “我祝福你,会得到一切你想得到的,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只要你想,只要你肯争取,你就会得到。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真是诱人的提议。” “那是当然。” “本大爷没有理由拒绝了,不是么?” “恩。” “那么,你要把本大爷送回几岁?” “十四岁,你的命运是从那里开始转折的。” “你是说,”迹部挑眉,“全国大赛?” “啊,你可以这么理解,不光是网球而已。” 迹部笑了一下,“那场比赛,永远是本大爷最大的遗憾。”迹部不无感慨地说道。 那人轻笑了几声,然后又说,“我要给你一个忠告。” “啊,你说。” “我给了你机会,能不能抓住就是你的事了。我的祝福不是万能的,如果因为你自己的原因而导致你的不幸这就怨不得我了,因为新的空间,你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甚至一些其他人的命运也会因此改变。” “哼,本大爷的美学闪耀每一天呐~你还真是啰嗦,这些道理本大爷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劝你诚实一点。” “本大爷可不喜欢撒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对自己的感情诚实一些。” 迹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镜子上的画面已经切换到了迹部宅。 迹部好笑地看着忍足火爆地将一些假惺惺的家伙全都赶了出去。 手冢和真田居然也帮了忙。 喂,越前,你拿着球拍干嘛。迹部家还要发展的!你可把人给本大爷得罪光了! 众人围坐在沙发上,手里都翻着迹部的照片。 手冢拿着国三时迹部与他的一张合照,这张照片他也有,他一直珍藏在相册里,总是拿出来看。 手指不舍地摩挲着相片里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手冢用眼睛一遍遍描绘着迹部的五官。 忽然,一滴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喂!你是冰山哎,面瘫连笑都不会居然会哭?! 迹部绝对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丁点的感动。 “可以了吧?” 迹部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喂,本大爷的记忆呢?” “放心,不会丢失的。如果你丢失记忆了,说不定一切都会照原样走下去,那就没有意义了。” “嘁,你是想告诉本大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恩?” “难道不是这样么?” “算了,懒得和你聊。”迹部摆摆手,站了起来。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迹部深深地看了一眼画面里的所有人。 3家庭 欧罗巴式的建筑,罗曼蒂克风的纱帐,kg size的大床。 迹部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了这个无比熟悉的画面。 能不熟悉么,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了。 伸出手,迹部看到了自己明显比记忆里要小得多的手,翻过手掌,还能看到茧子,那是他对网球执着的证明。 身体昏昏沉沉的,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迹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很热啊。 他记得,他十四岁有一次高热,很危险,一夜之间就烧到了42度,吓坏了管家和母亲,而那个一年都见不上一面的父亲居然也出现了,所以迹部对于这次生病的记忆很深刻,毕竟他和父亲的关系因为这次生病的原因更加恶化了。 以前的自己是因为幼稚不成熟,才看不到父亲隐藏得很深的担忧和关爱,自顾自的认为是父亲对自己漠不关心,只知道公司赚钱,从而对父亲的感觉从一开始的敬畏开始慢慢转变成了怨恨。 直到十七岁时父母的婚姻出现裂痕,父子俩的关系终于到了谷底。 迹部记得,那时候的自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宣布如果父亲胆敢抛弃母亲他就和迹部家断绝关系。 现在想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任性,父母的感情远比他想的要深厚,那么温柔可爱的母亲谁会忍心伤害她呢。 只不过那些无聊又贪图权势的老家伙,看到母亲的家族败落,就做出了些举动,而按照父亲那沉默寡言又冷情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对自己解释的,而母亲说的话自己也不信,所以就导致了以后的冷漠。 直到三十岁时,父母死于飞机失事。 迹部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他愣愣地看着自己还显得很青涩的身体,终于有了又重生的认知。 他重新开始了,他有机会挽回一切了。 他的亲情,他渴望的家。 门被打开,管家立刻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迹部景吾。 他飞快地跑了过去,难掩激动和欣喜地说道,“少爷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点点头,“还好。” 管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家少爷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迹部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道,“管家,母亲呢?” “夫人她去为少爷熬粥了,说是少爷醒了一定会饿的。” 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迹部的眼睛亮了亮,他能再见到他的母亲了,不是么。这真令人高兴。 笑容一闪而过,迹部抬眼盯着管家看。 记忆中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现在还是四十多岁而已,显得成熟又稳重,身体也不错。 管家被迹部看得有点毛毛的,担忧地问,“少爷可是还不舒服?” 迹部摇摇头,沉吟了一下,随即扭过头看向窗子,轻声问道,“父亲呢?” 管家愣了愣,随后笑道,“老爷在书房。” 迹部忽的从床上起来下了地,“我去见他。” 管家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他,劝阻道,“少爷,您现在还是在床上休息比较好吧,老爷说了一会儿会来看你的。” 你说谎。迹部在心里反驳他。那家伙听到自己没事就再没来过,你当我不知道?! 固执起来的迹部谁也拉不住,管家也只能扶着他向门口走去,心里只祈祷夫人快点回来吧,少爷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要去看老爷,平时不都是避之不及的嘛。 仿佛听到了管家的祈祷,就在两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了。 美丽的贵妇手上端着粥站在了门口,见到屋里的两人时明显愣了愣,随后有些责怪地说道,“景吾怎么起来了呢?病还没好就起床了,万一复发了呢。” 说着,就将手里的碗交给了管家,自己搀扶过了景吾就要将人带回床上。 迹部笑了笑,阻止了她,“妈妈。” 贵妇愣了愣,神情有些激动地转过头,“景吾,你叫我什么?” 迹部笑得愈加温柔,一点也看不出他平时的高傲不屑的样子,“妈妈。” 他温温柔柔地又叫了一遍,银紫色的眸子也被温柔满溢,他拉过贵妇的手淡笑道,“不用着急,我没事了,”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我想见见父亲。” 贵妇又愣住了,随后带着点欣喜地问,“景吾想爸爸了?走,我带你去见他,他这个坏家伙,儿子病了也不来看看,就该打屁股。” 景吾哭笑不得地跟着母亲走向了书房,一路上听着女人唠唠叨叨地说着他父亲的坏话,心脏咚咚地跳着,看着女人带着笑意的脸庞,他觉得,他能够再次活过来,真是太好了。 书房的气氛一如既往的严肃而压抑,迹部景吾被自己母亲搀扶着走了进去,说实话,走了这几步就差点要了迹部的命,他大口喘着气,直接瘫在了沙发上,虽然还在极力维持着所谓的贵族的礼仪,但还是看得出他苍白的脸色。 迹部慎一从书桌后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极其冷淡地问,“怎么?” 迹部夫人眨了眨眼,呵呵笑了起来,“儿子想爸爸了呗,一醒过来就嚷着要来看你了!” “谁c谁嚷了!” 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心理年龄),但迹部还是不可避免的恼羞成怒,他发现他母亲的威力越来越大了。 迹部慎一扫了景吾一眼,没有说话。 景吾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迹部夫人看着这对别扭的父子俩,叹了口气,“我说啊,你们两个准备相对无言到什么时候?景吾可是还没吃饭~” 听了这话,迹部慎一不明显地皱了下眉随即又恢复,口气愈加冷淡,“那就去吃。” 说完,他低头看起了文件,不再理会书房里的两个人。 迹部景吾有些气闷,他费心费力地撑着这么个虚弱的身体来看他,他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敢甩脸子! 好嘛,他就知道自家老爸死要面子别扭第一! 不跟他计较! 眼睛转了转,迹部轻笑一声,口气轻快地说道,“我就是来叫父亲去吃饭的。” 看着慎一抬起了头,景吾伸手点了点泪痣,“而且,我累得走不动了,妈妈应该也很累了,她搀不动我了。” 然后,他看到了自家老爸明显的扭曲了下表情。 “你想说什么?” 迹部夫人在旁边掩着嘴乐,一点都不在意自家老公的脸色有多难看。 “爸爸,去吃饭吧?”没回答慎一的问题,景吾反而是叫他去吃饭。 慎一噎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笔,以一种极其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景吾。 景吾面不改色地继续淡笑着坐在沙发上,他才不会退让呢,现在退让以后一定没机会了,一定要趁着自己生病来改善一下关系。 “妈妈,爸爸真是不坦率,是吧~” 迹部夫人点点头,“他从以前就是这副样子了,明明担心的要死却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别扭死了~!” “是呐,”景吾点头,以一种教训小孩子的口吻继续说道,“这样可不太好,对待感情要诚实啊,对自己家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慎一的脸色愈加的不好看了,听着那两人一唱一和的数落着自己还不能反驳,谁叫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严父形象呢! “饿了。” 景吾眨眨眼,扁嘴。 迹部夫人瞪了慎一一眼,“阿娜答!” 迹部慎一在心里叹口气,最终还是站起了身,走到沙发旁一把拉起景吾,没控制住力度,将景吾拉的一个趔趄。 “啊!轻点啊,”迹部夫人吼他,“你当谁都和你一样皮糙肉厚呢!景吾还嫩着呢!他还在生病,你给我轻点!” 景吾抖了抖,他老妈爆发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厉害,爸爸根本反驳不了嘛。 果然,迹部慎一放轻了动作,将景吾半抱住,没好气地开口,“还不走?” “嗨嗨~”景吾点头,顺着慎一的力道向餐厅走去,迹部夫人跟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 这一顿饭下来,迹部家全部的下人都惊异于那诡异的气氛,自家少爷居然一反常态在餐桌上聊起了天,说的话题虽然无非都是一些平常琐事,但这却是第一次。 在以前,很难有这种三口人聚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一般都是在过年过节时,而那时的餐桌上却是鸦雀无声的,少爷从来不开口说些什么。 学校里的事啊,网球的事啊,朋友的事,什么都好。 现在,迹部少爷一边给迹部夫人倒着茶,一边说着网球部的趣事,逗得夫人呵呵的笑,而老爷居然没说什么食不言之类的去苛责他。 真是奇迹。 要变天了吗? 迹部景吾端着红茶杯子,眼眸里是坚定的光,那个家伙说的对,既然有了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他一定会争取的。 争取得到自己的幸福。 这个家不应该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 即使他和他的父母不常见面,但是也可以有亲情的不是么,毕竟他们爱他。 而他,毫无疑问的,亦爱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多多支持多多留言哦! 4尴尬 甜而不腻的红茶正在冒着热气,一叠精致的点心,配上满园玫瑰的怒放,真正的是奢侈而又享受。银发少年歪在长长的软榻上,软榻上还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少年身上也披着精致的丝绸被子,露在外面的白皙的双脚经受着微风的吹拂。少年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德国原文书,眼睛却是有点无神地看着虚空。 这几天他总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当然了,任谁经历了这少年经历过的事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死而复生,这闻所未闻,就算一向自诩华丽无极限的迹部家继承人也不能避免有了一些恍惚。 自从三天前醒来,日子一直过的很平静,因为他在生病,而且正值放假期间,所以没有课业也没有工作,很难得的清闲。 三天之前,他还在为一份合约的签订而急急地赶往地点,却没想到不幸地遇上车祸。 万幸的事,某个自称为神的人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说是弥补他。 迹部忽然想起自从他和父母吃过一顿可以称得上是亲情味十足的晚餐之后,那位父亲大人在第二天就带着母亲逃跑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甚至没让母亲来和他道别,在他还沉睡的时候,两人坐着私家飞机飞去了英国。 对父亲的行为有点好笑,迹部轻咳了一声,反省了一下自己作为儿子居然嘲笑爸爸。 嘛,开头是好的。说是万事开头难嘛,在那天的经验看来,想要改善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他肯再积极一点。 “少爷。” 管家突然出现在了花园中,语带恭敬地对歪在躺椅上的迹部说道,“忍足少爷来了,现在人已经在客厅了。” 迹部挑眉,忍足昨天已经来过电话了,说要来探病,当时自己已经拒绝了他,他只不过是个感冒而已,还用不着他特地从大阪跑回来看望。 放下手中的书,迹部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走吧。” 立刻有下人从管家身后上前,蹲□子为迹部穿上了鞋,然后动作迅速地退到了一旁。 忍足侑士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证明他不只是来看迹部而已,虽然心里的确有点担心,只不过真正的目的却是逃难。 若是谁被家族逼着天天相亲都会要逃难的,更何况有了一个这么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由,忍足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放过。 想起这半个月以来自己见的足足有百来个女孩子,虽然一直是风流倜傥的情圣忍足也吃不消了,这些女孩子冲着忍足家的名头,牟足了劲要贴上他,手段是花样百出,个性足足涵盖了忍足相处过的所有女生。 所以他匆忙整理了行礼来看迹部,甚至不顾迹部不许他过来的命令。 迹部不许他来,自然是有迹部的理由,迹部总觉得有点尴尬。 一想到忍足,就能想到医院的那句撕心裂肺的“我爱你”。 不知道现在忍足爱上他没有,就算没爱上他,将来也是会爱上的,所以迹部对于要见忍足这件事有那么点的抵触。 他一看到忍足旁边的大箱子,心情就不好了。 “忍足,你这家伙,拿着那个东西来本大爷家避难吗?” 忍足放下手中的红茶,冲迹部笑了。 忍足的笑容一直是极有魅力的,带着一股子的勾人的味道,迹部就曾经评说过忍足这个人,他就是个人形发情机,就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诱惑的感觉。 忍足现在是有意要讨好他,所以那笑容就比平常的要更加灿烂了几分,耀眼了几分。 迹部非常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坐到了他旁边。 迹部刚坐下,忍足就伸出了右手,动作无比熟悉自然地探上了迹部的额头。 在忍足看来,这个动作很平常,因为他总是对迹部勾肩搭背,迹部也从最开始的恼怒变成了后来的习以为常。 但在迹部看来,这个动作却很是惹眼。 也许是心里的感觉变了,对于忍足这种稍显亲密的动作,迹部的反应有点怪,起码忍足是这样认为的。 脸一侧,伸出左手挡了那么一下却没去打开忍足的手,迹部的耳朵有点红,干咳一声,表情有点尴尬,“本大爷没事。” 忍足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迹部这反应怪得很,他抗拒他的碰触却又不直接打开他的手,如果要说是迹部给他面子所以不打那忍足肯定不信,迹部是谁啊,他在乎过什么~ 那迹部现在的反应就很值得推敲了,那红红的耳朵怎么说也有点羞涩的味道。 看出忍足的眼神怪怪的,迹部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问题,急忙转换了话题,“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忍足恩了一声,推了推眼镜,“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了,好像是很着急我娶不到老婆似的。” 迹部嗤笑一声,“你会娶不到老婆?” 忍足耸肩,重新又拿起了红茶,“嘛,我就说了,想要等着嫁我的女人能排到北海道了。” 迹部哼了一声,“你很骄傲?” 忍足嘿嘿的一笑,讨好道,“没有啊,谁都知道想要嫁给小景的女人都能排过太平洋了。” 迹部一脸“算你识相”的表情,随后他点了点桌面,问,“红茶味道怎么样?” 忍足给他看了看已经空了的杯子,“极品。” 迹部骄傲地扬了扬眉,“迹部家的新产品,下个月上市。” “哦?”忍足挑眉,“小景负责?” 迹部点头,“绝对会大卖的。” 他之所以能这么肯定,自然是因为上一世这红茶也大卖了,虽然不是他负责的,不过由他来负责,估计收益会翻上几倍。 忍足笑了笑,“这么好喝的红茶,再加上迹部家的名声,自然会大卖。” 迹部看着忍足沉默了下,然后像是随便说一样问道,“你要不要参股?” 忍足闻言有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小景?” 迹部扭过脸不看他,“要还是不要,啰嗦什么。” 忍足看着迹部的侧脸,那一向红润的脸庞因为生病而有点发白,嘴唇也有点干,眼眶下有了一片淡淡的阴影,但那修长的眉和坚毅的眼神却是没变,长长的睫毛在一颤一颤的。 没回答他的问题,忍足向后靠到沙发背上调侃道,“小景你可不要对我太好啊,小心我爱上你啊~” 迹部猛地扭过了头,眼睛里带着复杂而莫名的神色,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忍足这时肯定了,迹部怪怪的。 以前,他这么说的下场肯定是被踹,迹部从未当过真,但今天,迹部居然没立刻动手,反而是盯着他看了起来。 莫名的有点局促,忍足动了动身子,扯了扯嘴角,“小景?” “别叫那个不华丽的名字。”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忍足眨眼,换了个称呼,“景吾?” 迹部眯起了眼睛,向前探了探身子,逼近了忍足一点。 忍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动也不敢动。 迹部仿佛对忍足的长相起了兴趣一样,细细地看起了忍足的脸。 忍足被他看的越来越紧张,心里暗想,景吾不会是对他的长相不满意吧,虽然不太可能,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看了一会儿,迹部忽然伸手扯了扯忍足的脸颊。 吓了一跳的忍足侑士也不敢动手推开他,只得僵硬着身体,“景吾,怎么了?” 迹部撇嘴,“你这家伙。” “啊?” 你这家伙,总是说些似真似假的话,所以本大爷到死都没明白你的心意。 虽然本大爷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没什么,”迹部收回手又坐了回去,“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本大爷可没那个耐心等你考虑个几天。” “要,当然要啊,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要?”忍足急忙点头。 迹部没看他,轻轻恩了一声,站起身,“让管家带你去客房,本大爷要吃药。” 说着,抬步走人了,只留下忍足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 晚饭间,迹部和忍足细细地讨论了一下合作的具体事项,这不是他和忍足第一次合作了,早在两人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就合作负责过一个衣服品牌的宣传。 虽然这些宣传工作不论是迹部家还是忍足家都有专门的部门负责,但是两家还是希望继承人能够积累更多的经验,所以会不时那些企划给他们。 如果是宣传工作,迹部就会和忍足合作,因为忍足的点子够多,而他迹部的资金够多。 这次的红茶两人都很看好,这红茶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叫“烟云”。 “本大爷希望一年后会在国外市场上看到它。” “当然,”忍足点头,“日本的市场还是太小了些,小景是想先在哪里发展?” “欧洲。” “的确,我比较欣赏法国。” 迹部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过还是要先将基础打好,广告公司一定要找好,不要在乎钱的问题。” “放心吧~小景寄予这么大希望的产品,我可不敢搞砸了~” 迹部瞪了他一眼,“如果要是砸了,本大爷就把你的车砸了。” “哎?!不是吧,那可是最新款的bugatti,我好不容易才从老头子手里抢来的。” 迹部不管他,“不管,总之你给本大爷打起精神来,看紧点。” 忍足叹口气,这大少爷越来越任性了啊,他都可以预见他未来的日子会有多悲惨,总感觉迹部现在对他更加肆无忌惮了呢。 “说起来,快要开学了呐。”忍足语带深意地说。 迹部没回话。 “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忍足看着桌面上的酒杯,嘴角挂着素有的笑,“升上了高等部,怕是大家都没机会再打网球了。” 迹部看了他一眼,“怎么,对本大爷没信心?” 忍足笑着摇头,“当然不是。” “本大爷会赢的,”迹部很是坚定地说道,“冠军一定是冰帝的。”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冠军,他要定了! “啊,当然,冠军是冰帝。”忍足看着迹部如此说道,像是立誓一般的口吻。 “你可别给本大爷输了,输一场比赛本大爷就砸你的一辆车!” “啊?!小景你不是吧,我的车哪里惹到你了?” “不管!” “”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在周六~~不要霸王风风哦~~要留言喏~~ 5与手冢的孽缘 忍足侑士看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内心里一阵阴暗,他好惨哦,他算是见识到了迹部对于全国大赛的执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居然被他这样操练! 会死人的!绝对会死人的! 想到自己早上五点钟就被挖出了被子,然后是二千米的长跑,发球五百,俯卧撑四百,接下来就是被迹部亲手破灭。 叹口气,眼睛一转就看到了还在围着球场跑步的人。 迹部变了,忽然之间变得神秘了起来。 忍足眯起眼睛,他有一种感觉,迹部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导致了他现在的神秘感,有人说,秘密让一个女人更性感,他现在却感觉,秘密让迹部更迷人了。 他那双银紫色的眸子,从前只是一片的清澈,满眼的坚定华光,总让人能看出他是如此的自信。而现在,他那双眸子变得深沉复杂,如一汪深夜中碎满了星光的潭水,望不到尽头,看不到心底。 迹部跑到忍足附近,侧头看向耍赖般躺在地上不动的人,心里一阵好笑,但却不后悔这样做,忍足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对什么事都无法认真,这对于比赛来说是大忌,网球是绝对不能轻视的。 想到青学那场因为忍足的大意而输掉的比赛,迹部就一阵不舒服,忍足可是冰帝的天才,他和向日是冰帝第一双打,居然会输给那种半吊子的临时配合的白痴双打,真是太丢脸了! “喂,忍足,起来,和本大爷打一场。” 迹部用脚踢了踢忍足的腿,说道。 忍足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动也不动的瘫在地上不肯起,“小景,我现在可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你饶了我吧~” 就算是累到极点,这家伙也不肯好好说话,一句“饶了我吧”偏偏说的像是在舌头哦上转了好几圈一样,尾音颤的迹部的心跟着一跳。 气急败坏地弯下腰将忍足拉了起来,迹部愤愤地说,“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别想着偷懒!” “嗨嗨~~~”口气还是十分的敷衍,但是忍足的嘴角却慢慢勾了起来,看了看迹部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嘴角越拉越大。 恩~~偶尔撒撒娇也是很有用的嘛~~ 被迹部拉着破灭了一个上午的忍足喝了一大口水,长叹口气又活了过来。 迹部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和他比了两个多小时居然都没怎么样,还像没事人一样去看文件了,他动都不想动只想睡觉了。 可怕的体力。 而且,迹部的技巧也比以前更成熟了,现在他都无法预测迹部下一步的动作,以前的迹部也很强,但也没强到这种地步,现在他的实力,让忍足看不透。 和迹部打球,居然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仿佛一不注意就会被削个光头。 看来,自己还有的学呢啊,不想被抛下,就只得努力往前赶了! 振奋了下心情,忍足决定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帮迹部去处理文件,毕竟这也关乎到他自己的收益。 天气有点糟糕,手冢刚从医院复查出来,慢步在街道上,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有点担心是否会下雨,他今天忘了带伞了,真是太大意了。 早上的时候明明还是晴天的,现在却阴成这样。 手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得快点走,不然一会儿下起雨不小心会生病。 不经意地向路的那一边扫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手冢停下脚步,看着路那边的那个人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时看看天,不时看看手表,然后就是略带焦急地左右扫视。 遇到麻烦了? 手冢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因为迹部讨厌他,见一次要吵一次。 突然,有雨滴滴到了手冢脸上,手冢皱了下眉,迈步向对面走了过去。 迹部恨恨地在心里骂忍足这个不华丽的家伙,居然敢放大少爷的鸽子!说是要来考察市场居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别让他抓到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迹部。” 阴沉的空气带给人的沉闷感随着这个声音消散了不少,迹部脑海里立刻就反映出了一个清俊的身影,坚毅的神色。 “啊恩,手冢~”头没抬,却准确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胳膊被抓住,迹部疑惑地侧头看过去,就见手冢紧皱着眉看着他。 “怎么?” 手冢二话不说,拉着迹部就走。 “喂,手冢国光!你给本大爷放手!你想做什么?!” 手冢没回头,淡淡道,“快下雨了。” 迹部抬头看了看天,正好一滴雨滴到了他脸上,“该死的忍足侑士!别让本大爷抓到你!” 手冢脚步一顿,“忍足?” 迹部哼了一声,没回答他,“手冢你怎么在这儿?” 手冢下意识的不想他知道自己手臂的事情,于是轻描淡写地忽略了过去,“有事,倒是你,怎么在这?” “本大爷乐意,不行啊?”迹部就是喜欢和手冢吵,可能也是因为手冢是唯一一个可以不敷衍他的人,反正那家伙总是严肃的可以,就算迹部无理取闹,他也会严肃对待。 “行,”看吧,他会这样回答,用很严肃的口吻外加超级正经的表情,“我没有别的意思。” 迹部撇撇嘴,“本大爷知道,你这家伙还是这么无趣啊。” 手冢脸黑了一下,“迹部,小时候的事,你不要在意。” 听手冢这么一说,刚刚缓和了下情绪的迹部立刻跳脚了,“你还敢提?!当时扮成女孩子的又不是你!你说的倒是轻松啊!” 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笑意,手冢不禁想到了当初,他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迹部的时候,当时迹部一身粉色的蕾丝裙子,虽然板着一张脸但也可爱极了,记得当时所有的男孩子都围上去了,问着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啊平时喜欢吃什么啊喜欢什么颜色啊之类的问题。 最开始迹部倒是还有耐心回答,后来直接上升到终身大事的时候他火了,推开粘上来的一个男孩子就跑了出去,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当时手冢就站在一旁,祖父带着他正和别人打招呼,就见那边一群男生追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跑,自小就被教育要保护女性尊重女性的好孩子手冢国光,当迹部跑到身边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拉到身后藏了起来,初具冰山气势的手冢寒着一张脸,喝问,“你们做什么?” 迹部当时是很感激手冢的,可是马上他就感激不起来了。 “你没事吧?” “没。” 手冢伸手为迹部整理了一下半长的银发,然后说,“女孩子要随时保持完美的仪态。” 手冢说这句话其实是为了迹部好,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是能参加这次宴会,也说明他是世家子弟,那么一旦这种狼狈的样子被人看到,也许会被骂也说不定,(部长,会因为这个挨骂的也就是你了。)所以他有点担心,于是提醒他。 没想到,粉色裙子的小妹妹却火了。 “你c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来,迹部被气傻了。 从没有人批评过他的仪态!居然敢批评一个迹部仪态!这家伙疯了吗?! 大人的到来及时的解救了手冢,只见迹部夫人款款地一步步挪了过来,伸手拉过自家儿子,随后看到了虽然面无表情但却写着“我做了什么吗”的精致男孩子。 恩,长相不错,气质不错,看起来很可靠,手冢家的?家世也好,配景吾正好呐~ “呐,这位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长辈问话一定要好好回答,于是手冢弯了弯腰,“手冢国光。” “哦~国光啊~这是景吾哦,你可以叫他小景~”迹部夫人十分和蔼地摸着自家儿子的头,以温柔之名行威胁之实。 显然很了解自己母亲的景吾瘪着嘴不说话。 手冢小朋友很有礼貌地点头,“小景。” 迹部翻了个白眼,什么不华丽的称呼,哼~ “呐,国光喜欢小景吗?小景很漂亮哦~” 手冢脸红了红,五岁的国光还是很单纯的,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有点羞涩了,但也不愧是手冢家的继承人,遇到突发情况还是能保持冷静的。 于是,只见他在迹部的瞪视下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喜欢。” “喂!” 迹部不满。 迹部夫人瞟了景吾一眼,景吾脸一黑,不甘不愿地闭嘴,但还是死瞪着手冢。 “那,国光要不要娶小景啊?” “这个要询问家长。”意思就是他想娶但是做不了主。 迹部夫人笑了起来,“哈哈,你真可爱~~~” 然后就拐着一旁一同看戏的手冢家的走了。 留下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旁边是一群嫉妒得要死的男孩子瞪着手冢。 迹部咬牙切齿,“不许你答应。” 手冢摇头。 迹部上前一步拉住了手冢的领子,“你c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说不答应!” 手冢有点被迹部吓到了,于是愣愣地点头。 没想到迹部皱眉,又不满了,“你对我不满意?” 手冢这回摇头摇得很快。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还配不上你这个冰块?!” 是你要我不答应的啊。手冢很委屈,但不能表现出来。 “呵呵呵,你看他们多配~”迹部夫人捂着嘴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手冢国一板着脸,“别开玩笑了,迹部夫人。”眼里却闪过一抹笑意。 迹部夫人摇摇手,“啊,手冢老先生就不要这么严肃啦,会吓到小孩子的~” 手冢国一噎了一下,没说话。 “手冢老先生不说话就当是默认啦?你们家国光可要对我家景吾负责哦~”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迹部景吾绝对不甘心灭亡,于是他爆发了。 “喂,本大爷是男的!男的!哪里像女孩子啦!” 手冢国光石化,男孩子? 一旁的男生们心碎了,哦,男孩子?! 另一旁的女孩子们眼睛绿了,那个是男孩子?! 迹部黑着脸,“手冢,你再敢提小时候的事!” 手冢看了看他,“是你总想着。” “本大爷才没有呢!” “那你怎么总是针对我?” “哼,那是你太讨厌。” “我哪里讨厌?” “不管,哪里都讨厌!”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着,忽然,雨下了起来。 手冢一把拉过迹部,“打车吧。” “啊?本大爷才不坐那么不华丽的车呢!” 手冢不理他,自顾自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将迹部塞了进去,自己坐进去之后报了手冢家的地址。 “喂,本大爷干嘛要去你家?” 手冢很淡定,“近。” 迹部依旧不满。 手冢看他,“妈妈前几天还提起你,爷爷也说想你去一次,好验一验你的剑道。” “喂,喂,”迹部黑线,“本大爷只是玩似的学了几天而已吧,他老人家不用这么惦记的。” 这回手冢有点不满了,语气里都带了点酸味,“爷爷说你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本来要你学剑道的,谁知道你去学了网球。” 迹部哼了一声,“手冢,你不是忘了你自己也是学网球的吧?” “可是我也学剑道。”手冢有点骄傲。 迹部无语,这冰山果然闷骚。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是周一哦~~大家要留言的哦~~不要b风风呐~亲口~ 6手冢家 手冢的家迹部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的进了门之后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仗着没有大人在场手一指,极度傲慢地说道,“给本大爷倒杯茶,手冢~” 手冢把网球包放到一边,走到迹部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悠哉地喝了起来,看都没看瞪着眼的迹部。 迹部不满地瞪着手冢,“喂,手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手冢淡淡道,“你也没把自己当成是客人。” 啊!到底是谁说他又稳重又寡言的!这分明是个瑕疵必报的小心眼坏蛋! “哼,本大爷不和你计较。”说着,身子一转趴到了沙发背上,冲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女仆喊道,“喂,你,给本大爷一杯绿茶。” 女仆见迹部和她说话,俏脸一红,嘻嘻笑了一声跑掉了。 迹部回过头,就发现手冢以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看。 “喂,怎么?!”看的迹部毛毛的。 手冢扭过头,没吭声,却在心里嘀咕,迹部这家伙,走到哪都散发荷尔蒙,专门勾 引异性。 迹部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坐好,用胳膊碰了碰他,“你犯什么病?” 手冢依旧用他那冷清的声音回答,“我没有病。” 迹部撇嘴,不和他吵,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大度一点~ 两人喝着茶,不时地拌几句嘴,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手冢家的大人终于姗姗来迟。 手冢夫人见到景吾就激动了,拉着迹部的手说这说那,无非就是一些时尚服饰之类的话题,索性迹部家一直都走在时尚的前沿,对这些东西很是熟悉,所以才能和手冢夫人很聊得来。外加五岁的那次宴会,手冢夫人都把当时的“小景”当成儿媳妇了,虽然后来发现儿媳妇是个男孩子,但是不妨碍她宠爱他。 手冢国一爷爷坐在一边拄着拐杖不说话,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却盯着景吾不放,他始终都不肯放弃让景吾学习剑道的想法。 手冢爸爸没回来,还在工作。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其实也就是手冢妈妈和景吾在聊,一大一小两个冰山听着。 “哎呀,看我,都这么晚了,该吃饭了,”手冢妈妈很可爱地拍了脑门一下,然后笑眯眯地问景吾,“景吾啊,留在阿姨这里吃饭吧?今天我们吃西餐~” 景吾点头,“好的,反正回去也是我自己一个人吃。” 语气很和蔼,一点都没有平时的高傲不屑,景吾面对长辈时还是很有礼貌的好孩子的,虽然这在手冢看来是装的。 手冢爷爷用拐杖敲了地板一下,“晚饭后来道场。” 手冢国光瞟了景吾一眼。 景吾脸黑了黑,却也没拒绝,“是。” 手冢爷爷满意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晃走了,看起来就像是特地来说这句话似的。 吃过了晚饭,迹部刚要和手冢爷孙俩去道场,却接到了忍足的电话。 迹部刚到手冢家的时候就吩咐人去通知迹部宅了,所以接到忍足的电话也不奇怪。 “啊恩?你说什么?!” “小景啊,我真的没想到会被抓到嘛,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就不可爱了~” “该死的忍足侑士!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本大爷哪里和什么‘可爱’搭上边了啊!” “嗨嗨~小景,生气是不华丽的呐~” “算了,懒得和你讲,”迹部拿着电话,面露无奈地说道,“你被抓回去就回不来了吧?” 电话那头的忍足也像是泄了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我明明都很小心的变了装呢~” 迹部黑线了一下,想起忍足那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和黑色的皮裤外加一顶黑色的帽子的所谓变身装,“其实,你被发现本大爷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迹部慢悠悠地说,“你家里不是知道你来本大爷家了吗?” “所以啊!”忍足立刻愤慨了起来,“当时我叫小景你也变身你偏不肯啊!” 迹部头上冒了个青筋,“你拿一条裙子出来叫本大爷变身?!你自己怎么不穿?!不华丽的家伙,活该被抓回去相亲!学校见吧!” 说完,啪的一声扔了电话,气哄哄地转身,迹部就看到手冢站在他身后五米远的地方正看着他。 迹部嘀嘀咕咕地走过去,无非就是损忍足的话。 手冢看着他撅着嘴鼓着脸嘀咕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迹部很可爱,似乎这次见面之后发现他的情绪比以前更丰富了。 一直以来迹部和他见面就板着一张脸,说话都是带刺的,不像这次,笑呵呵的,就像开玩笑一样。 手冢一直搞不懂他和迹部的关系到底算不算好。 算是好吧,他俩一见面就吵架。 算不好吧,他俩都认识快十年了。 推了推眼镜,手冢的脸色不禁缓和了些,表情也柔和了些,语气里甚至带了些笑意,“爷爷在催了。” “啊啊~”不耐烦地耸了下肩,迹部走上前拉了手冢的胳膊一下。 手冢眼里闪过一道光,他记得,以前的迹部景吾是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的,别说拉着他的胳膊了,就是离得太近也会另这位大少爷不舒服。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但是手冢却清楚,自己不讨厌他的改变,甚至说,是欣喜的。 迹部景吾是个优秀的人,这毋庸置疑。 即使有些地方手冢不是很赞同,但也不能影响他对迹部才华的肯定。 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手冢想,他是希望和迹部能成为好朋友的。 手冢爷爷一如既往的严厉,也不管迹部大少爷细皮嫩肉的,那竹刀就带着风声一下下砸在了迹部身上。 一个闷哼,迹部的腿软了一下,竹刀正好击在了他的左小腿上,左腿一软,整个身体就跟着歪了下去,右手的竹刀下意识地拄地,迹部眯着眼睛动作极其迅速地调整了一下,然后起身侧踢,将离得很近的手冢爷爷逼退。 手冢坐在道场的一边看手冢爷爷单方面的施虐,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看着迹部紧皱的眉头,他忽然有种想要爷爷停止的想法。 这种感觉令手冢有点奇怪,他下意识地为自己解释,是因为他刚刚想要和迹部做好朋友,就让好朋友在自己面前被揍得这么惨,而且揍他的人还是自己的爷爷这一点而不好意思罢了。 一个漂亮的突刺,击向了对方一闪而过的空隙,迹部凌厉的气势在一瞬间展开,双眼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雄鹰一样犀利,动作迅速而狠力,丝毫没因为对方是老人而有所顾忌。 而实际上,他的这一个动作,被这个老人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不错。”虽然没成功,但看得出进步很大。 手冢爷爷拍了拍迹部的肩,像是没看到因为他的动作而龇牙咧嘴的少年,“进步很大,要继续努力,不可以大意。” 迹部咬牙切齿地点头,“是!” 手冢爷爷咳了一声,“国光,你来。” 手冢应声起身。 迹部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一步步挪到了道场边缘,立刻瘫在了地上,懒洋洋地欣赏手冢被虐。 待到老人终于尽兴的时候,手冢国光也动不了了,两个少年趴在道场上都不说话,老人已经满意地离开了,走之前还吩咐他们要把道场收拾干净。 当然,不能指望迹部收拾房间,所以手冢无奈只得休息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一旁放刀具的地方,开始收拾。 迹部眯着眼睛看手冢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也起身,走到手冢旁边,蹲□子帮他一起摆弄竹刀。 手冢有些惊讶地看他。 迹部哼了一声,“看什么看,本大爷做什么都是最华丽的~” 看着迹部那带了些恼怒的神情,手冢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转头和他一起收拾了起来。 两人从道场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女仆,女仆红着脸将手里的换洗衣物交到了迹部手上,声音像蚊子一样,“迹部少爷,夫人说您需要洗个澡。” 迹部点点头,跟着女仆走了。 手冢看着两人的背影,呆了一会儿,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书房里。 手冢在桌子上写着什么,迹部趴在沙发上翻着一本经济学著作,神情懒洋洋的,不时拿过一旁茶几上的红茶喝一口。 手冢抬头看过去,就见少年的身子优雅地伸展着,刚洗过的银发软软地贴在脸颊上,红扑扑的脸衬着亮晶晶的银紫色眸子,为这少年增了不少灵动之感。 也就是这种时候,他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手冢在心里嘀咕,平时的时候就像个暴发户。 当然,他不会承认暴发户是绝对和迹部没得比的。 “你不写你的东西看本大爷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迹部歪着头看着他,“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之下了,啊恩?” 手冢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自恋。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迹部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被挑衅了的猫咪一般,危险地晃起了爪子示威。 手冢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你今晚要住这里?” 居然转移话题!迹部不满地撇嘴,算了,他不跟那个闷骚计较,“啊,本大爷住这里是你的荣幸~” 手冢似乎是有点顾忌一样,微皱着眉看他,“你确定?” 迹部挑眉,“你什么意思?” 手冢看了看天花板,“你又不是没住过。”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都有住过的经验了,你怎么还敢住这里? 迹部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转过脸继续看起了书,“本大爷不介意你再去沙发上睡一晚。” 手冢全身的寒气大开,“不可能。”斩钉截铁。 迹部不理他,“反正本大爷不会去睡沙发的。” 谁让手冢夫人每每都以没有客房的理由人他俩住一起,两人以前的关系可不是很融洽,所以都不是很乐意睡一张床,更何况迹部还有洁癖。 手冢忽然神秘地眯起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以睡在床上。” 迹部满意的恩了一声。 手冢继续道,“我也要睡床上。” 迹部猛地扭头看他。 手冢淡定地说,“我明天要参加入学测试,需要保证睡眠。” 迹部支着头,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本大爷一起睡床上?” 手冢眼皮都没动一下,“你怕了?” 迹部嗤笑一笑。“手冢,别用这么不华丽的办法,不就是睡一晚上嘛,你可别被本大爷的魅力影响到失眠呐~” 手冢不留痕迹地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写写写。 谁都没想到,迹部刚刚是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哦,周一晚上有课了,上到九点多就没来得及更~嘿嘿~ 7“一夜情” 手冢家是标准的日式庭院式住房,但这不代表他家里的床就是榻榻米,手冢的床是很柔软的欧式的kg size,这一定是彩菜阿姨的杰作,迹部手摸着身下柔软的床在心里想着。 抬头环视了一下手冢的房间,和记忆里一样单调而干净的房间,看起来可不是个十四岁少年的房间,也许就像是一间客房。 墙壁是洁净的白色,太洁净了,这给迹部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最讨厌的医院就是满眼这种颜色,就连他的房间的墙纸也是淡蓝色的,墙上还有几幅他的照片,不像手冢的房间,墙壁上除了一个钟表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很高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的书籍,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都是关于经济数学之类的学术性著作,没有一本是和学习无关的,更多的,则是网球类的,包括网球杂志。 伸手拄着自己的头,迹部侧躺在床上,眼睛看向了手冢的书桌,书桌就在书柜旁边,一张檀木做的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籍,东西不多,但看得出手冢都会把它们摆放得很整齐。迹部不认为手冢会让别人动他的东西,就算他们只是来收拾房间,就算那些只是一些教科书而已。 迹部的书桌,上面堆满了企划案合同书或许还会有一些杂志周刊,但就那么堆着,没人敢收拾,在迹部发过一次火之后,迹部家训练有素的下人不会再去挑战他家少爷的神经。 他们都差不多,一样的控制欲极强,不能容许不相干的,陌生的家伙把他们的手伸到自己的领域里去。 抬抬眼,看向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那家伙进去洗澡居然用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出来,在里面睡着了吗? 迹部不满地撇嘴,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到了手下湿滑的触感,懊恼地皱了下眉,忘记了这是手冢家,管家当然不会出现并提醒他头发要吹干,看了看浴室的方向,迹部舒展身体躺在床上,放弃了要拿毛巾的想法。 这个破房间,连个电视都没有。 迹部不满地想着,只好起身走到了手冢的书柜前,研究了起来他的书,想要从中挑一本作为睡前读物。 迹部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不肯在手冢回来之前入睡,当然,这被解释为他华丽的贵族的礼仪。 在迹部翻了半本最新的网球杂志之后,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迹部挑着嘴角带点讽刺地说,“想不到手冢你洗个澡居然要这么久,啊恩?” 手冢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穿着一套休闲服,看起来丝毫不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没有戴眼镜的眼睛盯着床上的人,没有回答迹部的问题。 迹部丝毫不介意,因为他知道手冢是不会理会这种问题的,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喂,手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本大爷可不想被你的睡姿吓到。” 手冢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了下来,背对着迹部,也许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手冢一向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些水汽,“你大可放心,我的睡姿一向很好。” 迹部挑了挑眉,忽然起了一丝逗弄这个冰山的念头,于是他将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不顾手冢不满的眼神凑了上去,用手指挑着自己的头发,轻笑道,“喂,手冢,本大爷刚刚忘了拿毛巾出来。” 手冢不发一言地盯着他看。 迹部眯了眯眼睛,继续道,“所以,本大爷现在的头发还是湿的。” 有点明白了的手冢依旧不动声色,“恩。” 迹部笑眯眯的,有点坏坏的感觉,但他却不知道,这幅表情在手冢眼里却成了“可爱”的诠释。 “呐,本大爷给你一个可以亲密接触本大爷头发的机会~这是你的荣幸哦~” 说着,迹部跃身而起,直接趴到了手冢腿上,拉了拉他的胳膊,“你可要快点,不然本大爷感冒了你就死定了。” 手冢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被迹部的脸触碰到的腿部虽然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那温暖的触觉,看着那头柔软的湿润的银发,手冢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手指微动,就摸上了那看起来有如绸缎一般闪着光华的发丝。 迹部没想到手冢居然没用毛巾,直接就用手摸了上来,心下一惊,却感叹于这种抚慰的舒适感,从不肯亏待自己的大少爷将头稍稍仰起更加贴近了手冢的手掌,满意地轻叹口气。 手冢的眼光有些暗沉,他惊异于手中柔软的触感,从没想过,外表如此张扬的人却有着这样柔滑的触感,可以说是温柔地,手冢用手指慢慢拨弄着迹部的发丝。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很,静谧的气氛在两人周围丝丝流转,谁都没有开口,就连一向在手冢面前变得多话而尖锐的迹部也难得的消停了下来,半眯着眼睛躺在手冢腿上,心里一波波泛起了涟漪。 重生之前,那人,哦,也许是神,告诉自己面对感情要变得勇敢诚实一点。 说真的,迹部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也从没想过要自欺欺人,他没发现自己有爱上谁的迹象。 也许是忍足?毕竟他们经常在一起,而忍足最后的告白也导致了迹部第一个怀疑到他。 但很明显,他欣赏忍足,信任忍足,但他不爱他。 迹部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受,忍足靠近他时他不会紧张,就算忍足调侃着说着情话的时候迹部的心也没不规律过,那些典型的恋爱症状并没有出现在他身上。 那,也许是现在他还没爱上? 就像忍足,也许他现在也没爱上自己,而是后来爱上的 毕竟,他们要一直在一起,直到他三十五岁车祸死去。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手冢? 这是第二个可能。 因为迹部知道自己对于手冢有点不同,他总是喜欢去刺激他去讽刺他,就是看不惯他脸上仿佛一切都不能引起他兴趣的面瘫样,手冢眼中偶尔会闪过的恼怒之类的情绪都会让迹部有种满足感。 而且,小的时候他们还出现过一次乌龙 哦,停,迹部景吾!你不能让这种八点档电视剧的剧情出现在你身上! 咕噜一声,迹部动了动身子。 手冢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手也就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出现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柔和,或许还带着淡淡的宠溺,“困了?” 迹部半眯着眼睛,他是困了,于是他恩了一声,在手冢腿上又动了动。 手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说道,“既然困了就去睡觉。” 说着,手冢低下了头,半抱住了迹部的身子,却被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冲了鼻子,一时间居然怔住了,双手放在迹部纤细的腰间,手冢恍惚了起来,这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闻到了迹部身上的味道,玫瑰香,以前如果有人和他说玫瑰香很是好闻他绝对会不以为然,在他眼里玫瑰总是一种庸俗的东西,尽管它是爱情的象征,而玫瑰的香气也肯定不会高雅到哪里去。 而现在,手冢却真实地感觉到了迹部身上玫瑰香的蛊惑,这是一种浸入了心肺的香气,仿佛能撩拨起人心中最深的渴望一般。 丝丝的香气环绕着,手冢不由得闭了闭眼,才勉强找回了自己不知飞到了哪里去的神智。 而迹部由于困得很,已经趴在那里打起了盹,丝毫没注意到手冢的双手,当然也不会知道手冢那百转千回的心思。 “迹部?” 轻轻地唤了一声,却得到了一记模糊的鼻音,手冢知道,那家伙睡着了。 头更低地凑了过去,果然看到迹部已经紧闭的双眼和长长的睫毛,眼睛一扫,忽然看到了迹部露出的肩膀处一个乌青,手冢皱眉,忽然有点心疼起来。迹部一直就是受宠的主,从未被说过一句重话,而今天却被自己的爷爷打成这样。 真是,老头子下起手来就是没轻没重。 心里腹诽了一下,手冢抱起迹部,再次诧异了一下迹部的体重,好轻啊,从外表看上去迹部虽然稍显纤细但也不会这么轻,难道平时都是衣服显的? 把迹部连抱带拖的安置在了床的一边之后手冢终于松了口气,双手却还没有从迹部身上收回去,而是凝视起了迹部睡着的脸。 没想到,平时不可一世的人睡着了居然会嘟着嘴。 手冢的嘴角挑起了一点随即又平复,他看了看表,发现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然后起身下床关掉了灯,随后又回到了床上。 当手冢刚刚躺好准备入睡的时候,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了一只手吓了他一跳。 张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左边,就看到迹部依旧睡着却翻身凑了过来,胳膊一伸抱住了他。 手冢张了张嘴,随后放弃了叫醒他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将迹部的手拿开。 过了一会儿,那只手又搭了过来。 手冢怒瞪着那张安详的睡脸,该死的是谁刚刚还在讽刺他的睡姿的?!真该拿相机把他这副睡相照下来! 丝毫没有办法的手冢只有僵硬着身子被迹部抱着,鼻翼间满是让他心烦意乱的玫瑰香气还有耳边温热的呼吸。 要命了。 手冢眨眨眼,瞪着自己头上的天花板,直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 8迟到 迹部迷迷蒙蒙醒来,只觉抱着一个热热的抱枕,他半睁着眼睛蹭了蹭,口里还轻叹一声,这是哪家的抱枕,做的真是太有水平了,居然还带温度的。 双手上下动了动,却又有点不满意起来,硬硬的,一点都不软喏,下次记得提醒他们要做成软软的才好。 一抬头,迹部愣住了。 他此时还处在半醒之中,愣愣地看着自己抱着的人形抱枕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至于哪里不对他还说不上来。虽然迹部平时里精明的什么似的,可刚睡醒的时候却是极好欺负的,一般说什么都不会反驳,就算你掐他的脸基本也会得到一个笑脸的回应。 迹部略略皱了皱眉,看着和他挨得很近的抱枕忽然觉得很熟悉,这眉这眼越看越熟悉,不由得伸手戳了戳那个抱枕的脸,抱枕被吵到了,口里嗯了一声却还没动作,只是那淡淡的剑眉却也皱了起来。 迹部撇撇嘴,忽然放开了抱枕,就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晃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钟,唔嗯,已经快八点了呐,今天起晚了些。 歪歪头,奇怪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迹部又侧过头看向自己的抱枕,忽然睁大了眼睛,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着床上的家伙扑了过去。 “啊!”手冢被吓了一跳,本来睡得就晚,好不容易等迹部老实了不再乱动了他也平复了心情之后正美梦呢,却猛然间感到一股压力压迫了胸口,瞪着一双桃花眼就醒了。 皱眉,开始散发冷气,“你做什么?” 要说迹部起床之后是迷糊的,那手冢起床之后绝对是恐怖的。 平时在家里谁都不敢去叫他起床,所幸他自律的很,永远都会按时起床虽然寒着一张脸。 这下子迹部是撞到枪口上了。 可是迹部他大爷怕过谁啊,只见那双凤目一瞪,眉毛一挑,口气很冲却又带了点软糯地哼道,“你以为本大爷是没事闲的吗?也不看看几点了!”说着,一手指向了墙上的钟,“你不是说今天有考试的吗?不怕迟到?!” 手冢皱着眉看了看墙上的表,刚刚想反驳迹部两句,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样,一把将迹部推开,从床上蹿了起来,冲进了浴室,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迹部有点没反应过来,也不怪他,本来他这时候就挺迟钝的,能记得叫手冢起床就不错了。 有点委屈地扁扁嘴,迹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哼哼了几声也起床了,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一脸焦急的彩菜站在门口转圈,彩菜见迹部走了出来立刻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连珠炮似的开始问,“景吾起床了?睡的好么?国光呢?他今天有考试的,可是现在还没动静,我怕他迟到了,但不敢进去叫他。”说着,委屈地扁嘴。 迹部忽然觉得和彩菜有了共同语言,哼了一声,挽着彩菜就向外走,“不用管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不华丽,迟到也是活该的!” 彩菜乐了一下,但还是担忧地回头看。 迹部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点了点泪痣,“放心吧,他已经起了。“ ”哦~~“彩菜放心地点点头,又有心思八卦了,冲迹部炸了眨眼,“呐,景吾,昨晚嗯?” 说的暧昧至极,令迹部感到浑身不自在,一下子想起自己今早抱着手冢的样子,脸忽然有些烫,轻咳一声,脸转向一边,有些怒气轰轰地吼,“昨晚c昨晚什么事都没有!”然后看向彩菜,完全无视对方戏谑的眼神,“饿了” 银紫色的眸子水润润的,脸颊红扑扑,因为有些羞恼而微微躲闪的眼神,再加上刚醒时软软的鼻音,简直萌翻了! 彩菜心下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拍了拍迹部的头,哄道,“阿姨做好了早餐啦,快去洗洗脸然后来吃饭吧,我特意做的三明治,怕你吃不惯日式的早餐。” 迹部笑了笑,对这个和蔼可亲又活泼的彩菜阿姨也喜欢的紧,平时母亲总是跟着父亲到处飞,也没空理他,他倒是和这位阿姨接触的多一些。 点点头,迹部跑了。独留彩菜看着他的背影轻笑。 手冢用最快的速度从浴室里冲了出来也换好了校服,拿起书包经过餐厅的时候略犹豫了下,一眼就看到迹部眯着眼睛正拿着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后那张精致的不像话的脸就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手冢微微眯了眯眼,健步上前一把抢了迹部的三明治,也不顾对方瞪大的眼睛,和自己妈妈说了句“我出门了”,然后淡定地转身,跑走。 迹部气得直吸气,颤抖着手指指向手冢离开的方向,谁来告诉他,这是那个冰山面瘫吗?这闷骚又小心眼的家伙绝对是在报复刚才起床的事情! 恨恨地在座位上坐好,迹部瞪着大眼睛生气。 一旁的彩菜也是吃了一惊,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呢,儿子一向成熟的不似个少年,她这个做妈妈的虽然很骄傲但不免有些失落,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亲呢,偶尔撒撒娇闹闹脾气都是好的,偏这个手冢国光被爷爷教坏了,一天比一天闷。这下子居然会抢别人手里的三明治,而且还是景吾咬了一口的 一抬头看到景吾鼓着脸生气的样子,彩菜开心地笑了起来。 “阿姨!”迹部不满地喝了一声,倒也不敢说些别的什么,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诅咒那家伙,最好迟到的被取消资格才好,哼! 彩菜摆摆手,像是笑够了,她也怕景吾恼羞成怒,直接换了话题,“景吾不用考试的吗?” 迹部盯着彩菜看了一会儿,见她只是笑也没了办法,闷闷地嗯了一声,重又拿了一块三明治,“冰帝会在开学之后再测试。” “哦~”彩菜了然地点点头,忽然又絮叨上了,“那时候我就准备让国光去冰帝的,可是爷爷偏偏不让,说是在平民的学校才好锻炼,免得被一帮世家子弟带坏了,我看啊,还是冰帝好,最起码校服就漂亮多了,看景吾你穿着多可爱” 迹部口里嚼着一口三明治,满头黑线地听着却也不敢插嘴,这女人唠叨起来最可怕了。 口里应着,其实迹部早就走神了,心里一会儿想着忍足一会儿想着网球一会儿又想到了公司的事,忽然听到了彩菜说什么“送便当”他习惯性的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啊?” 彩菜笑的很和蔼可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啊,刚刚国光走的太匆忙了,居然连午餐都没带,可我下午还要去陪爷爷做检查,所以拜托你帮我跑一趟” “本大爷凭什么” 还没说完,只见彩菜一拍手,“啊啊,景吾刚刚都答应了的,难道说话不算话吗?” 迹部噎住了。 青春学园三年一班。 气氛有点诡异。 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攥着卷子满头大汗,底下坐着的同学也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忽然,老师的手动了动,立刻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瞪向他。 老师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惊恐的倒退一步,却又觉得他这老师做的真是窝囊,做什么要怕学生啊!这被传出去还不被笑死?! 脖子一硬,就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拆开试卷,现在已经是八点十分了,说什么都不能再等下去了。 下面的同学一见他要拆试卷,立刻倒抽一口气,全都瞪着大眼睛。 “老师!” “什c什么事松田同学。”松田绫子是这个班的学习委员,她说话老师自是要回应的。 松田冷着一张脸站起来,“老师你确定要现在拆试卷吗?班长他” 皱起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围的同学纷纷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 老师的表情更扭曲,他抓着手里的试卷,用力的都快将那试卷撕破了。 老师瞪着松田,松田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外加还有一帮学生帮忙,一时间对了个平手。 “咳,这个,考试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 松田为难地看着老师,“是的,我们都知道的,但是班长要是知道了” 老师干咳一声,低下了头。 他绝对倒了八百辈子的霉居然会监考三年一班!又倒了一千辈子的霉会碰上手冢国光迟到! 那个什么都好好到居然都能挑老师错误的手冢国光居然也会迟到?! 是不是今天是世界末日来着啊?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的很,只剩下了轻微的呼吸声,时间在一秒秒流逝。 忽然,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打开。 教室里的所有人齐齐的松了口气。 手冢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的人,最后视线落到了老师的身上,“对不起,我迟到了。” 那口气却好像是老师迟到了。 老师抽着嘴角赶紧让手冢入座,他三两下就扯开了试卷的外皮,发卷子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发完了之后走到讲台上一站,低着头嘀咕,“你们只剩下了一个小时。“ 手冢皱皱眉,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周围的同学,然后说道,“大家答卷吧。“ “是!“ 松田绫子喊得最大声,一点都不见刚刚的冷脸,灿笑着回应。 老师气闷得很,低着头。 “据说,那位老师走出考场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色的。被手冢气到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九,被气到吃不下中午饭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三,被气到下午请假的概率是百分之四十五。“ “啊哈哈哈哈!“菊丸笑倒在不二身上,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微微有点扭曲了,颤抖着身体,”不行了不行了,部长太有才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大石一见他笑成那样也下意识地跟着笑了笑,然而下一秒他就心惊胆战地向手冢看了过去,发现手冢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 不二笑眯眯地说,“手冢居然也会迟到呐,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句话令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全都看向手冢。 手冢面无表情。 不二继续道,“说起来,手冢你今天没带便当吗?真是不像你呢~“满脸的”我好好奇快告诉我吧“的表情。 手冢抬了抬眼皮,继续无视他,坚决奉行了沉默是金的原则。 9忍足不爽 迹部手里拎着一个便当盒,皱着眉看着面前一点都不符合他大爷风格的平民式大门,上面几个烫金大字,“青春学园“。迹部撇撇嘴,名字也不华丽,真是烦死了,本大爷为什么要为那个手冢!抢了他的三明治的国光送便当啊!彩菜阿姨绝对是趁他走神的时候诓他了! 抬脚如同英勇就义一般走进了青学的校园。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了,虽然他现在应该还没来过,但在上辈子却是来过的,哦,真别扭。 迹部回想着那已经淡的几乎记不起的回忆,一边朝网球部走了过去。 青学是不缺帅哥的,网球部里就有很多帅哥。 但青学的人却没见过这种华丽风的贵族王子,绝对没有人怀疑他的家世,看那走路的姿态和眉宇间的自信就不是他们能有的,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衣服,眼波流转处仿佛什么都没入了他的眼,明明一句话没说,他的整个身体却都在诠释着什么叫“高傲“,什么叫”贵族“。 小女孩的脸红扑扑的,幻想着灰姑娘的故事,一步步地从迹部身旁挪过又挪回来,可是迹部却仿佛丝毫没感觉一样直直地走着。 他确实没注意,这不能怪他,他实在太习惯被围观了,习惯到已经能自动忽略那帮花痴女了。 皱眉看着空荡荡的网球场,这才想起来吃饭时候应该是不会来训练的,迹部忽然想把手里的便当扔出去,麻烦死了! 松田绫子本来是收拾好了网球部室准备回去吃午饭的,却正好看到了网球场外的人,越看越熟悉,说起来,松田家也算得上是一个家族了,近年来因为电器生意做的越来越好而频频在上流社会里出现,松田绫子曾经参加过一个最华丽的宴会,她到现在都能想起那城堡式的会场,和王子一样的主角。 轻呼一声,松田不敢置信地看着网球场外的人,那是c那是迹部景吾! 天啊,她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这不是幻觉,忽然她又担心了起来,迹部景吾的身份可不简单,单身一人来到这里不会有危险吗?虽然她已经心有所属了,但不妨碍她关心优秀的男生,更何况这男生优秀到惊为天人的程度。 她缓步上前,视线扫过围在几米外的一堆堆的人,心里不由得感叹一下迹部景吾的影响力,走到哪里都如同发光体一样吸引着人群。 “那个“ 小心地说了一声,松田看到那人转过头来看向了她。 松田猛地低了头,一遍遍在心里嘀咕,该死的松田绫子,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一直都喜欢的是手冢的!不能见异思迁! 迹部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女生,叫了自己却又立刻低了头,奇怪的紧,但迹部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扭头不去理会她算是最好的了。 松田深吸口气,摆出自己苦练的淑女式的笑容,“那个,迹部君“ 迹部挑眉,扭过头,这个女人居然认得他,但是,“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 混蛋!松田深吸一口气,气的眼睛冒火!就算c就算你是迹部景吾你也不能好吧,他可以,看到他那张脸蛋就该知道的。 松田忽然泄气了,沮丧着一张脸。 “喂,你对我们的经理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了疑似不友好的叫声,迹部皱着眉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一头火红的头发。 菊丸显然也是被迹部的长相惊艳了一下,呆了呆,但所幸还没丢脸,立刻又皱着眉看向迹部,“你欺负她吗?“ 迹部被逗乐了,轻笑了几声,“她?“口气不屑得紧,潜台词就是,本大爷不屑欺负这种人。 松田的脸又黑了黑。 菊丸也被噎了一下,他从没见过这种人。 迹部扫视了一眼,立刻看到了站在最后的手冢,凤眼一瞪。 手冢奇怪地看着迹部,“景吾?“ 迹部哼了一声。 身后的松田却惊讶地左看右看,手冢认识迹部?也对哦,手冢说起来也是大家族,认识迹部也是应该的,不过,手冢居然会叫一个人的名字而不是姓? 在场有同样感受的人还有另外两个。 乾兴奋的眼镜闪光,立刻掏出了笔和本子盯着手冢和迹部看。 不二笑眯眯地看了看迹部手里的便当,又看了看有些惊讶的手冢。哦呀,手冢居然这么容易就露出了表情呐,这下子有趣了~ 迹部十分不耐烦地走上前去,一把将手里的便当扔到了手冢怀里,“给你,本大爷走了。“ 说着,就要走人。 手冢一急,还不待他考虑身体已经动了,一手抱着便当,一手拉住了迹部。 迹部皱了皱眉,回过头,“干嘛?“ 手冢放开他,推了推眼睛。 乾勾了勾嘴角,“手冢在紧张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不二用手指点了点嘴角,“哦?这么高的概率?“上挑的尾音令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寒战,就连单细胞的海堂和桃城也都缩到了后面。 乾推推眼镜,“怎么,不信我的数据吗?“忽然露齿一笑,牙齿白晃晃的,”数据是不会说谎的!“ 不二轻轻摇了摇头,脑袋转向了迹部的方向,“不,我只是好奇罢了,手冢不介绍一下吗?“ 手冢皱眉,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迹部也感兴趣地挑起了眉,抱着胳膊站在了原地。 青学网球部的众人大眼瞪小眼,这个,部长怎么不说话? 不二笑得愈发深意了。 乾再次开口,“手冢不愿意介绍给我们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七。“ 不二终于轻笑出声,他上前一步对迹部伸出了手,“我是不二周助,我认得你的,但是恐怕你对我没什么印象。“说着歪了歪头,说真的,当不二表达出善意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抗拒。 因此迹部的脸色柔和了不少,甚至勾了勾嘴角,伸手和他握了握。 “不二周助,本大爷记得你。“说着探了探身,靠近了些,迹部笑了,”你是那个不二家的长子,本大爷生日宴会上见过你。“ 不二笑的更加温柔了,“哎呀,这可真是受宠若惊,迹部大少爷贵人事多还会记得我?值得庆贺~“ 迹部眼神略带深意地看了看不二,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二心下却有些感叹,传说这迹部家继承人脾气阴晴不定还真是不假,前一刻能笑着和你说话,下一秒就能表现的从未见过你一样。 迹部伸手指向菊丸,“你,过来。“ 菊丸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啊,我?“ “对,就是你,过来。“ 可能是迹部的表情有点吓人,菊丸倒退了两步,有点惊恐。 迹部皱眉,“做什么那个表情,太不华丽了,本大爷会吃了你吗?“ “菊丸学长你怕了吗?”桃城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这可不行哦,不行哟~!” 菊丸恼火地瞪了桃城一眼,“我怕什么啊?!”说着,三步跳到了迹部面前,又有点气弱,“那个,什么事?” “你说,本大爷会欺负她?”迹部下巴一抬,示意了下一直站在一边的松田。 手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居然还在计较这个,明明表现的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不二眼尖地看到了手冢的表情,笑的越加玩味了。 乾的笔一直都没停。 菊丸咽了口口水,看了看松田,又看了看迹部,“那个,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部长的朋友是不会欺负女孩子的是吧,大石?”最后还拉了个靠山。 大石陪笑着把菊丸拉开了。 迹部瞪了手冢一眼,切了一声。 “啊,说到现在,手冢还是没有介绍啊,”不二突然又说道,“虽然我认识,但是大家还都不认识呢啊。” 这下子,众人的眼光又落到了手冢身上。 手冢沉默了一会儿,轻启唇,蹦出了四个字,“迹部景吾。” 桃城和菊丸眨着眼睛,见手冢居然不想再说了,惊讶地张大了嘴,“没了?” 手冢淡淡地瞟了两人一眼,两人立刻噤声。 不二一歪头,“英二,你很好奇吗?你可以问乾啊,他可是无所不知的呐~” 菊丸立刻恍然大悟,扑到乾的胳膊上,“乾,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乾轻咳一声,竖起了一根手指,神秘兮兮的说,天知道有什么可神秘的,“迹部景吾,冰帝三年级生,冰帝学生会会长,网球部部长,惯用手右手,全面型,绝技是破灭的轮舞曲,关于网球上的资料不多,因为他没出过几次场,另外,”说到这里,乾忽然轻笑了几声,他像是哄小孩一样的问菊丸,“你觉不觉得,‘迹部’这个姓很耳熟?” 菊丸挠着头想了想,点点头,“是啊,好耳熟啊,哪里听过呢?” 其他的人也开始想,因为他们也觉得耳熟。 迹部冷哼一声。 乾啪的一声合起了本子,“菊丸,你上星期六吃的那家甜点店叫什么名字?” 菊丸愣愣地开口,“迹一部一”说完,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桃城,昨天你去的健身俱乐部叫什么名字?” 桃城一脸扭曲,“迹一部一”顿了顿,他吼道,“乾前辈!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去健身了?!” 乾不理他,转头又问海堂“海堂,你的护腕什么牌子的?” 海堂黑着脸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飞扬的“at一be”字样很是显眼。 “嘶”语带深意。 “我想,不用我再说了,迹部家族被称为日本的第一世家,主要涉足房地产,但是任何产业都会看到迹部的影子,而这位,”说着,他很是恭敬地用手示意了一下站在一边的迹部景吾,“迹部景吾是迹部家的独子,也就是,继承人。” 场面忽然寂静得很,唯独迹部和手冢还有不二表情不变,其他人都像吃了鸡蛋一样嘴张的老大,松田听的满头黑线,这乾这么崇拜迹部家啊,是不是以后想去迹部家工作啊? 一旁一直在围观的青学的学生也静默了一阵儿,忽然全都沸腾了。 这是真正的贵族王子啊! 那可是迹部啊! 是日本第一世家的继承人啊! 他们就觉得他有点眼熟么!绝对是在报纸上看到过的。 迹部觉得,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为这种场面而骄傲的,再说上一句什么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中吧的话,而现在,迹部只是冷冷地看了眼乾,“无聊。” 手冢也不是很开心,他拼命藏着掖着的事情就这样被乾以一种这么夸张的方式说了出来,心里堵的慌,再看迹部难看的脸色,他觉得他了解迹部现在的心情。 他们虽然骄傲,但是绝不会享受这帮无关人士的盲目崇拜。 他们崇拜什么? 他们甚至都没有和迹部景吾接触过一天。 他们无非是崇拜他拥有的家族,他的身份,说白了,是他的钱而已。 迹部正烦躁着,忽然一个声音冲破了众人喃喃的议论,戏谑的音调伴着关西腔有说不出的醉人,这声音一瞬间平息了迹部心里的烦躁之感。 “哎呀,这里可真是热闹,小景你怎么走到哪里都这么轰动啊?” 迹部看过去,就看到穿衬衫也不好好穿非要解开上面的两个扣又挽着袖子的家伙,不可否认这样的忍足很有魅力,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这是个刚刚从宴会上脱身的贵公子。 手冢看着迹部眉间的烦躁因为这个家伙一句话就消散,不悦地皱起了眉。 不二挑眉,啊啊,又有好戏看了,今天绝对是大吉日! 乾哦了一声,又开始翻着笔记本了。 菊丸和桃城从他身后探出了身子,菊丸悄悄地问,“那家伙又是谁啊?” 乾翻到一页就没有再动,“忍足侑士。” 桃城眨眨眼,“忍足?这也是个名人?” 乾叹口气。 说实话,忍足和手冢对上,那绝对不会有好气氛的。也许是情敌之间的气场问题?虽然这两人现在都没意识到,但不妨碍他们看对方不顺眼。 忍足手臂一伸就将迹部半抱住了,动作自然熟练,一看就做了无数次。 而迹部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也就由他去了,他是真的习惯了。 可有人不习惯! 手冢的眼神猛地利了起来,瞪向了忍足。 忍足一挑眉,他说话永远如同情人的低语一样,“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手冢家的公子吗?怎么小景,你现在和他很好吗?” 这话其实有点不妥,以忍足平时的性格来说是决计不会说出这么损人面子的话的,更不会对迹部的行为有所指摘,更何况迹部和谁交朋友也本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但谁叫忍足现在很不爽呢?! 他简直不爽透了! 10脸颊吻 俗话说,从小看到老。这句话在忍足侑士身上是绝对的应验。 忍足小的时候,有多小,恩,大概四岁的时候就初恋了,对象是一个有着亚麻色长发的小姑娘,小姑娘比他大了两岁,白皙的脸颊上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可爱的很,忍足第一天就和她牵了手,第二天亲了人家的小脸蛋,第三天分手了。 事后忍足想起来的时候还颇为惋惜,他总觉得初恋应该是充满奇迹的,自己该是忐忑不安的,可是他没有,在亲了人家的脸蛋之后忍足觉得太没感觉了,这就是初恋?真令人失望。 从四岁的初恋之后,忍足开始保持一个星期交一个女朋友的策略,大部分都是比他大上个两三岁的女孩子,他说这样比较方便,什么东西方便就不便明说了。 家里人对于忍足这样的个性颇为头疼,尤其是那个有点弟控的姐姐,在每一个姐姐的心里自己的弟弟都是她的骄傲,尤其还是忍足这样有才有貌的就更是了,她觉得忍足的那些女朋友一点都配不上他,可偏偏弟弟就是这个个性她也没办法,后来一家人合计了一下,把忍足送去了东京,去念冰帝,冰帝里的女孩子那都是千金小姐,想着这回他总该收敛了点吧,没想到,忍足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夸张了,女朋友换的更加勤快,偏偏他还就有办法让那些女孩子心甘情愿的跟他然后再心甘情愿的被甩。 不能这样下去了! 于是他们准备给忍足找到一个所谓的“真命天女”。 于是,忍足开始相亲。 说起相亲,忍足一开始还是挺有兴趣的,毕竟那些女孩子都成熟有礼貌,颇有风情,他也有心思陪着她们玩。 只不过,后来,他不耐烦了。 他虽然号称是第一花花公子,但他绝对不是个卖笑的。 凭什么他要不停的在一天里对三四个女人笑啊,还不能怠慢了,她们都是某个世家某个家族的女儿,得罪不得,所以后来忍足越来越郁闷,郁闷之下,他等待着一个可以脱身的机会。 不久,机会来了。 迹部病了。 听说病得挺重,这是管家说的。 忍足听了之后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迹部身体不错,从来不会轻易生病,更何况有那么多仆人跟前跟后的伺候着,在学校里他还做牛做马的鞍前马后跟着。所以一听说迹部病了,忍足就觉得有点难受,自己精心照顾的人居然病了,这让忍足有点难以接受。 于是他立刻向父母和姐姐请示,要去东京看望迹部。 意料之中的被放行了,因为和迹部家拉好关系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们乐得看侑士和迹部家的继承人走得近。 忍足再次见到迹部的时候就觉得迹部有点变了,身上的气势仿佛收敛了许多却更加慑人,那双银紫色的眸子扫过来的时候忍足总感觉心都跟着一跳。 迹部病了之后更加有味道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不再是华丽的张扬,而是将那肆意的气势收敛于内,再默默的散发开,在迹部身边坐着,心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看着迹部的脸,忍足心里忽然闪过一抹念头,但那念头一闪即逝,忍足没能抓得住,还未等他探究出到底迹部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再次被家里人抓住,然后继续相亲。 天知道后天就开学了,他为什么还要去相该死的亲,他们就不能让他消停一点嘛! 他宁愿被迹部在网球场上往死了操练,也不愿意坐在咖啡馆里和女人调笑。 以往习以为常并且乐在其中的事情,在此时显得多么无聊和乏味。 忍足看着面前穿着性感礼服的女子,温柔的笑了,忍足笑的时候谁也不能拒绝他,他那抹笑容就仿佛把你当成了他最珍贵的宝贝,他呵护你,不会伤害你。 可实际上,忍足的笑容才是致命的毒药。 陷得越深,死得越惨。 三言两语打发了女子之后忍足再次偷跑,这次他成功了,因为他将那个华丽的外套放到了包间门口的挂钩上,这个房间设计的很好,门和餐桌只见隔着一个屏风,任谁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忍足跑了之后立刻给迹部打了电话,没想到迹部关机了。他立刻又给迹部家打了电话,得知迹部还没有回去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往手冢家挂了电话,然后很不爽地知道那个华丽的平时都是享受着别人伺候的迹部居然也会给人送便当! 忍足一下子火了! 手冢国光他算什么?!居然敢劳烦迹部给他送便当! 天知道在冰帝的时候就连一杯水迹部都没自己倒过,都是他或者部员给倒的! 就连下场的时候球拍都是桦地给递的! 忍足越想越气闷,他觉得自己没跟在迹部身边的时候迹部受欺负了,不然怎么会去给那个冰山送便当呢。想起手冢那张冷脸忍足就更加不舒服,他对着迹部都那副死样子,谁知道他会不会给迹部脸色看。 匆匆忙忙赶去青学,问了路之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向了网球场,然后就看到迹部脸色不好地站在一堆青学网球部部员的中间。 看吧,果然是被欺负了! 该死的手冢国光,你最好离小景远点。这是忍足的心声。 毫不犹豫地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然后一把将迹部抱进怀里,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锐利的目光直接瞪向了手冢。 也许那句话有点不对,但是忍足也不后悔,更何况迹部只是掐了他一把并没说什么,忍足觉得底气更足了。 于是眉毛一挑,开口道,“手冢君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让人特地给你送便当?你不知道小景很忙么?” 听了这话迹部才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一脸怒气腾腾像要扑上去咬手冢两口的忍足,心里纳闷,这忍足怎么一见手冢就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了?而且越说越离谱,他平时的涵养哪里去了。 不满地低低的叫了一声,“忍足!” 忍足侧过头,对迹部笑了笑,凑到他耳边低语,“要叫侑士啊小景。” 迹部翻了个白眼,心里笃定这家伙是被那帮母猫给刺激了,有点不正常。 忍足握着迹部肩头的手指紧了紧,然后重又看向手冢,“既然便当都送到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话里话外将手冢和迹部的关系撇了个干净,声称他和迹部才是自己人,而手冢只是个外人而已。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而没有火气那就不是人了,更何况是手冢这么骄傲的人,被忍足三言两语给讽刺个彻底的手冢浑身散发着冷气,口气硬邦邦冷冰冰,就如同冰块一般砸向了忍足。 “我想迹部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手冢一开口就是这么直接的一句,吓了青学的家伙们一跳,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位部长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但是说话绝对不这么毒,手冢继续道,“还是说,你成了迹部家的什么人,可以指手画脚?”说着说着手冢也火了,他忍足侑士在跟他示威呢,想让迹部远离他吗?没门!窗户都没有! 忍足怒极反笑,哼哼笑了几声,上上下下打量了手冢几眼,道,“手冢,看起来是个极明事理的人啊,怎么现在这么没眼力了呢,手冢家交到你手里不会被败坏吗?说不定那些客户都会被你这张脸吓走。” 手冢挑了挑眉。 看到他这个动作,迹部笑了,这下子手冢是真的火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忍足要刺激手冢,但迹部总觉得跟他无关,这两人就是互相不对付,爱吵吵去,反正他又不是保姆,才不做劝架的事呢,而且他有点饿了,这都到了中午了,他一直别扭着给手冢送便当的事情午饭还没吃呢。 耳边不停传来忍足如同低语一般的声音和手冢清冷却怒极的声线,迹部扫过一旁的青学众人,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尤其是不二,那脸上的笑容都赶上阳光般灿烂了。 迹部冷哼了一声。 一听到迹部冷哼,忍足不由得停了嘴,转头看向迹部不愉的脸色,脑子里面转了几圈就明白了迹部的想法,显然是不喜欢被人当猴看,事关世家的颜面,即使忍足再不喜手冢,他也不能再继续说什么了。 于是忍足拍了拍迹部的肩,语气忽然温柔了起来,醉人的声线令众人都产生了一点错觉,刚才那个冷嘲热讽的莫非不是这个家伙? “小景无聊了吗?那我们走吧。” 迹部点点头,瞄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手冢,于情于理他都该和手冢道别,毕竟昨晚他们还睡在一起来着。 “手冢,本大爷走了,”顿了顿,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便当,“记得吃完。” 手冢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恩了一声。 迹部转身就走,生生把所有青学的人给无视了。 忍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冢,然后又似有若无地看了看不二,追上了迹部的脚步。 “忍足侑士,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面无表情地说。 忍足耸耸肩,“你要知道,我已经快被那些女人折磨疯了。” 听他这么说,迹部才笑了笑,“啊恩?你也有对付不了女人的一天?” 忍足呵呵笑了一下,又将手搭上了迹部的肩膀,“景吾,我宁愿陪着你,也不想跟她们再喝咖啡看电影了。” 迹部扭头看向忍足深蓝色的眸子,那里深沉似海,流转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但迹部知道,他刚才那句话是真心的。 于是迹部挑了挑嘴角,有点温柔地笑了笑,看的忍足一愣。 随后耳边传来那华丽的声线,尾音依旧习惯性的上挑,“恩,那就陪着本大爷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 忍足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句话另有深意,他不由得看向了迹部的双眼,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如同醉人的温泉一般弄得忍足浑身都暖洋洋的。 “小景~” 呢喃一般的呼唤出口,忍足不由得凑得更近了些,然后便看到那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上染上了淡淡的红,受了蛊惑一般的在那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迹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是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但更多的却是羞恼,这大马路上的人这么多呢,保不齐就有认识的人,这家伙到底发什么疯! 忍足心里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居然真的亲上去了,不过说起来,迹部的脸软软的呢,香香的,好好亲哦。 “忍足!”迹部低吼。 忍足哈哈一笑,揽过迹部的肩继续向前走,“走吧小景,我陪你去打球,打球~” 11巧遇幸村 一杯82年份的伯爵,静静地在杯子里释放着它独有的光泽,奢侈的水晶杯,暗淡而显得有些神秘的橙黄色灯光,照在男孩儿独有的深蓝色半长发上,让本就安谧而祥和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暧昧。 这男孩儿本身就有一种吸引人目光的特质,他无需做什么,只要淡淡的笑着,甚至不需要他转动目光,那四放的魅力就开始向四周蔓延。 他看着杯子里的酒,却似乎丝毫没有品尝它的意思,他时不时地看看表,忽而皱了皱眉,继而又松开,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这是一间很特别的pub,这里没有什么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规则,但是环视四周,却明显看到全都是一些世家公子和小姐穿梭其间,脸上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攀谈着,而他们中大部分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蓝发男孩儿的身上,但显然,这并没有引起男孩儿的注意。 “忍足君?真是难得在这里看到你。”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少女微笑着上前搭话,她已经在旁边做了很久的自我鼓励了,这才有胆量上前说话。 忍足仿佛是没听到一样继续低着头,隔了一会儿才猛地抬头看向女孩儿的方向,他的表情带了些惊讶和歉意,“啊,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 女孩儿大方地摇头接受他的歉意,“我想也是,以绅士著称的忍足君可不会令女孩子难堪呢。“ 忍足笑了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还未请教?“ “我叫原田静和子,久仰忍足君的大名呢。“女孩儿的脸上满满的染了一层红晕,配着那带点娇羞的表情愈加显得可人。 忍足做出一副思考状,然后恍然大悟般的感叹,“啊,我想我知道你了,你是钢琴天才少女静和子,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女孩儿被夸的脸更红,局促地用手指弄了弄裙摆,脸上的笑意却更深,看来,她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眼里带了些期待地开口,“那么,我有这个荣幸陪忍足君聊一会儿么?“ 忍足暗自皱了皱眉,刚想着怎么能够委婉地拒绝她而又不伤害女孩子的自尊时,pub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 忍足和原田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就看到了那个银发少年略显狼狈的身影。 外面似乎下了很大的雨,少年的发丝有一些雨水滴落下来,想是从车上下来时才被淋到的,所幸衣服还是干的,少年脸上带了一丝懊恼,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发,眼波流转处透出了一丝高贵和冷淡,修长的双腿迈着缓慢却坚定的步伐走进了pub,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高贵的面料和裁剪将他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他并不健硕,但是看上去却优雅有力。 少年放下了手,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下pub里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吧台边的忍足身上。 原田静和子也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吃惊,她微微张着嘴,在看到那个少年的第一眼时,脑海里就反应出了他的名字。 迹部景吾。 随即,她疑惑了,迹部景吾作为迹部家族的继承人,一向是显得有些神秘的,从未出现过在家族宴会之外的场合里,像是这种小型的pub,他更是不屑于来。而今天,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他。 就在原田忽然想起旁边这位忍足君和迹部景吾是同学的关系之后,忍足已经站起了身飞快地走向了迹部。 “我不是告诉了管家说今天晚上有雨么,他怎么没给你准备伞?“忍足略带埋怨地上前,用手指摸了摸迹部湿湿的发,随后又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确认这样的程度不会令迹部生病之后脸色才好看了些。 迹部睨了他一眼,“这点小雨会难倒本大爷?“低沉的声线一响,pub里本有的一些私语声顿时消失了。 迹部恍然未觉,继续说道,“本大爷是从公司赶来的。“ 意思就是,你告诉管家有什么用啊。 忍足摸了摸鼻子,“好吧,下次我会记得直接打给你。“ 迹部摆手,向前走去,“少拿这种小事来烦本大爷,你最好有要紧的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忍足微笑着跟在迹部身后走着,看着本有些拥挤的通道在迹部走时立刻变得宽阔时脸上的笑意加深,“和小景一起喝喝酒,这算不算是要紧的事?“ 迹部顿住脚步,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忍足,“本大爷似乎告诉过你,今晚本大爷有一个会议要出席。“ 听出迹部的口气不善,忍足却丝毫没有害怕和内疚,他依旧笑得蛊惑万分,“啊,你是说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公司的会议?“ 迹部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泪痣,略带深意地看着忍足。 忍足耸肩,“那种小事还要麻烦你亲自出席?“ 迹部挑了挑嘴角,没说什么,转过身看向了依旧站在那里的原田,语气讽刺地问,“新女朋友?你不会叫本大爷来就是为了她吧?“ 原田听了迹部的话之后小脸通红,她急忙地摇头,刚想解释些什么,忍足却快她一步开口了。 “怎么会呢,刚刚才认识,是吧,原田小姐?“ 原田愣愣地点头,总觉得忍足有点过于急切地和她撇清关系了,心里不免有了丝失望,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来。 迹部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伸手要了一杯伏特加,胳膊拄在吧台上,略略歪了歪身子,神情慵懒了下来,语调也显得缓慢了些,“忍足,你什么时候都管不住你那张脸。“ 忍足装作没看到原田的脸色,抬手吩咐吧台里的侍者拿毛巾过来,才坐到迹部的旁边,语带调笑道,“哪里啊,我明明都很低调了。“ 迹部似笑非笑,“低调?你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低调的地方,当然了,“他说着,用一只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忍足,”你还是比不上本大爷的,恩?“ 最后一个尾音上挑的忍足的心都跟着一颤,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迹部的目光,嘴角勾着宠溺无奈的笑,“是是,我自然是比不上小景的。“ 迹部看他这个样子,终于消了点气,扭头冲一旁略显不安和尴尬的原田说道,“本大爷记得原田小姐的钢琴似是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弹上一首?“ 忍足眨眨眼,知道迹部现在的心情似乎是不错,也松了口气,帮腔道,“是啊,难得看到原田小姐呢,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 原田看着面前如此优秀的两个男孩子,心中原本的失落感慢慢的消散了,脸上重又挂了甜美的笑容,刚想开口,背后却传来了一个清润带着笑意的嗓音,她惊讶而又喜悦的回过了头。 “怎么?小静要弹琴么?这可得好好听听了。“ 原田笑着招呼来人,“表哥。“ 来人冲她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放到了坐在吧台边的两人身上,目光略显深邃。 迹部轻哼了一声,“大老远的居然从神奈川跑到东京来喝酒,真是清闲啊。“虽说这略显讽刺的话,迹部眼里却带着真实的笑意,明显是调侃对方。 来人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走上前一步,“哪里,只是今天正好有聚会约在这里而已,倒是没想到迹部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迹部轻轻歪了歪头,“怎么,有什么地方是本大爷去不得的么?啊恩?“ 忍足轻咳一声,“好啦,你们两个,怎么总是这副样子啊?“ 迹部撇撇嘴,转过身,拿起来桌子上的酒杯,却被人一把扣住。 只见那少年略带不满地抢过迹部的杯子,“伏特加似乎太烈了一些,对身体不好。“ 迹部皱皱眉,“幸村。“ 幸村不为所动,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忍足,忍足挑眉,立刻将杯子推的远远的,然后将那杯伯爵递了过去。 低沉醉人的声线仿佛蛊惑一般,忍足凑近迹部,笑道,“景吾,不如尝尝这杯伯爵?你不会失望的。“ 迹部推开杯子,“本大爷要喝什么酒还得征求你们同意?恩?“ 明显是有了火气。 幸村和忍足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和无奈。 幸村拉过一边的原田,笑着说,“小静,你说说看,伏特加是不是会对迹部不好?“ 原田突然被拉入话题,愣了愣,随即在三人的目光中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应了一下。 幸村倒是一副“你看吧“的样子,语气理所当然地道,”连女孩子都懂的道理呢,迹部你生气做什么?“ 迹部气极反笑,“幸村,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你的神奈川为好,不然本大爷真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幸村眨眨眼,“迹部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啊?“ 忍足皱了皱眉,“恩,我说,幸村,你适可而止啊。“玩笑可不能开的太大了。 迹部冷哼一声,“别想用你那脏手碰本大爷。“说完,一扭头生闷气,谁都不理。 幸村轻笑几声,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他就是喜欢逗迹部,迹部明明非常生气了,还是要保持所谓的贵族风范不能对他太过冷言冷语,其实说迹部高傲,不如说迹部太有素养。他永远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和表情,不会出现大喜大怒的情绪。 那张精致的不像话的脸,一旦出现这种类似于郁闷的表情时,幸村就觉得他太可爱了。 但是呢,也不能欺负得太厉害了,迹部还是很记仇的。 幸村拍了拍手,“好吧好吧,是我不对,不如让小静弹一首钢琴作为赔礼?“ 果然,迹部瞪了过来,“凭什么让原田弹钢琴替你赔罪?“ 幸村无辜地眨眼,“小静是我表妹嘛。“ 迹部无语地看了看他,随后眯了眯眼,挑起了嘴角,“那可不行,你表妹不能替代你。要弹,你自己弹去。“ 幸村摸了摸鼻子,“可是我不会啊。“ 迹部嗤笑一声,“那你会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幸村转了转眼睛,“我会的在这里不好表现啊,不如“ “啊恩?“不耐烦地挑眉,迹部示意他有话快说。 幸村故作神秘地弯下腰,靠的离迹部很近,“不如,今晚你邀请我去你家做客啊,我表演给你看。“ 幸村边说边靠近,说到最后的时候都快要碰到迹部的鼻子了。 迹部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反而是一直坐在他旁边的忍足长臂一伸,将迹部拉离了幸村,拽到了自己怀里。 深蓝色的眼眸略带凌厉地瞪了过去,“幸村!“明显是警告的语气。 幸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忍足圈在迹部腰间的手,眼里闪过不明的光。 12自大的女人 幸村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耸耸肩,语气轻快而无辜,“我怎么啦,只是因为突然被叫到东京来担心晚上没地方睡觉而已,难道景吾你连朋友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都满足不了?” 突然将“迹部”变成了“景吾”,实在地表明了幸村想要拉近关系的愿望。他和迹部家的这位继承人,一直处在一种不冷不热的关系中,似乎因为都是那种警戒心强而又好胜的性格,使得两人相处时总不能平静下来,总想着要在哪一方面压过对方一头。久而久之,就导致了这种尴尬的关系。 说两人熟悉呢,其实也算不上,他俩从未谈过心。 说俩人不熟呢,也不对,毕竟两人平均一个月就要见上一次,每次见面谈话的时候还都热火朝天。 听出了幸村口吻里的意思,迹部轻轻一挑眉,表现得丝毫不在意自己正在忍足怀里的事实,甚至微微动了动身子,靠的更舒服了一些,侧过头,眼睑半合,语调悠长,“啊,精市,本大爷自然是可以收留你一晚了,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 幸村嘴角弯了弯,真心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自然知道景吾家的床可不能白睡了,这样吧,”转了转眼睛,双手一拍,笑眯眯地说,“就让小静弹一首来作为报酬吧!” 说到底,还是原田的事情。 三个人脸上都有些黑线。 原田的嘴角更是轻轻抽搐了起来,这位表哥把她推出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其实已经习惯了。 女孩子倒是落落大方,微微欠了欠身,“既如此,原田不弹一首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只怕污了两位的耳朵,弹得不好,希望不要介意。” 原田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迹部听的,谁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钢琴,比她这个得过什么小奖的人强的太多了,只可惜,他从不参加比赛,也不轻易弹给别人听。 忍足眉眼弯弯,显然是心情大好,对原田说话时语气都带了丝笑意,“怎么会,能够听到原田小姐的钢琴,是我们的荣幸,是吧,景吾?” 问到迹部的时候,忍足微微低了低头,嘴里的热气就拂过了迹部的耳际,迹部抬了抬眼,眸里闪过一道光,抿了抿唇,轻恩了一声,随即闭了闭眼,勾了勾嘴角。 三人俱是被这一闪而现的风情怔愣在场,那醉人的如同一泓碎月般的眼眸带了些迷离,慵懒而带了些迷茫地依靠在一个男人怀里,眉宇间略带了丝睥睨天下的气势,更多的还是那对人情的淡然,似是被忍足的气息所惑,白皙的脸庞浮上一抹红晕,白瓷般的耳朵也通红了起来,额前的发丝随着他轻轻摆动的头来回晃动了下,扫过他光洁的额头,那双醉人的眸子在发丝后若隐若现,隐人不由得想要窥探。 幸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从未想过一个男人也会有这样的风情,更遑论是一个迹部。那可是整个世家的顶端,是所有人都要膜拜遵从的对象。迹部啊,这是一个如何的姓氏,任谁谈论起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放轻声音,从心底里带了丝避讳。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姓迹部的男孩子,刚刚十四岁的男孩子,却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一种混含着惊艳,欣赏和占有欲的新奇感觉。 紫色的眸子愈加显得深沉,幸村在一瞬间愣神之后快速地恢复过来,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迹部的凝神,将目光放到了揽着迹部的忍足身上。只见忍足仿佛还是没回过神来,眼眸中的复杂更甚自己,看来,被这一幕惊倒的人不光是他而已。 随即幸村皱了皱眉,扫视了一圈,不意外地发现pub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迹部,这令他忽然有些不悦。 反观迹部,丝毫没有自觉一样,依旧冷淡着表情靠在忍足怀里,伸过手拿过了刚刚被他推开的伯爵,粉嫩的唇瓣轻轻碰着杯沿,那如同忍足发色一般的酒液缓缓流入了他的口里。 轻轻地闭着眼,那纤长而微翘的睫毛就上下浮动着,忍足感觉那睫毛简直就是直接抚弄到了他的心上。 他和迹部相处了快三年,还从未见过这人这样的一面。 似乎,在什么时候,迹部就悄然改变了,变得让忍足心跳不已,变得让忍足快要控制不住,变得有点让他害怕。 是的,害怕。 忍足从来都是自信的,就算是面对迹部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好。 而现在,忍足却害怕了,怕的是心底开始慢慢浮现的感情,怕的是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揽着迹部腰际的双手不由得收紧,正在喝酒的迹部被突然的用力弄得差点呛到,快速地放下杯子,咳嗽了起来。 忍足蓦然回神,懊恼而担忧地低头,“抱歉,景吾,要不要紧?” 咳嗽的脸颊更红的迹部侧仰起头,眼睛里甚至带了丝水汽,略带了埋怨的瞪了忍足一眼。 忍足瞬间浑身僵硬。 上帝 饶了他吧。 幸村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笑里的深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忍足你也太不小心了,”他轻快地开口,一瞬间打破了那两人间流转的诡异气氛,“景吾正喝东西呢,你怎么突然用力?” 忍足皱着眉,将自己心里的那瞬间涌起的感觉狠狠地压了回去,抱歉地点头,“恩,是我太不小心了,景吾,有没有呛到?”说着,伸手在迹部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迹部挥了挥手,一手撑着吧台从忍足怀里坐起了身,“行了,本大爷可没那么娇气。”说话间,眼眸流转,有些疑惑地看着pub里的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虽是有些疑惑,但也并未放在心上,话题转过,他看向了原田,“那么,原田小姐就弹上一首吧。” 语气里的傲然仿佛施恩于人一般,却偏偏无法令人心生厌恶,这也是迹部景吾特殊的地方了。 原田抿唇笑了笑,举步走上了台,和正在弹着钢琴的琴师说了什么,就得到了那个位子。 迹部看了看还站在一边的幸村,轻笑一声,“幸村,你站的不累?你不累,本大爷看你都累,赶紧闪开,挡了本大爷的眼。” 幸村轻笑了一声,又体会了一次这人别扭的可爱,“好。” 原田的钢琴确实不枉她钢琴天才少女的名头,感情饱满技术精妙,pub里一时都安静了下来欣赏起钢琴。 就在原田弹钢琴的时候,pub里一角坐着一个铁青着脸的女孩子,那女孩儿阴郁地看着台上的人,又看了看坐在吧台边正一脸认真地听琴的三人,眼睛转了转,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 她握紧了手里的裙摆,直把裙摆都弄得皱了,她忽然不忿地起身,深吸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带着一丝扭曲的微笑向那三个少年走了过去。 忍足首先发现了来者,他在大脑里过滤了一遍,便把这女孩子的家世背景想了出来。 有趣了。 忍足递了个眼神给幸村,幸村却皱起了眉头。 那女孩儿直直地走到了迹部身边,看也不看迹部身边的两人,她的声音还是好听的,如同那黄莺一般悦耳,脸上的笑容也带了丝少女特有的娇羞,眼眸清澈,礼仪到位。 “迹部少爷,贵安。” 迹部眨眨眼,将目光放到了少女身上。 少女笑意更深,“我曾多次在家里长辈口里听说过迹部少爷的大名,没想到今天竟能见到本人,真是太幸运了。”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自己的矜持和对迹部的倾慕。 忍足向后靠在了吧台上,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看着女孩子在迹部面前的极力表演。 幸村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看了迹部一眼,将话咽了回去。 迹部的眼睛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路人一样漠然,“你是谁?” 口气更是冷淡,仿佛结了一层冰。 这令少女的脸色难看了些,但她还是保持着淑女该有的微笑,“我叫幸村弘美。” 迹部挑眉,询问地看向了幸村精市。 精市冷淡地点点头,“这位是家妹。” 迹部感兴趣地挑了挑嘴角,“哦?”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幸村弘美,丝毫不为自己的目光太过放肆而感觉愧疚。 幸村弘美倒也是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 “那么,你来找本大爷,有事?”一手摩挲着吧台的边缘,用眼角看着这幸村弘美,迹部笑得讽刺。 幸村弘美眨了眨眼,“我来当然是希望能够认识迹部君的,即使不能成为朋友,留下个印象也是好的。” 迹部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微微欠了欠身,凑近了女孩儿一点。 这动作立刻引起了他两边少年的注意,忍足绷直了身子,幸村的嘴抿得更紧了。 幸村弘美的脸颊微微泛红,表面矜持而羞涩,内心却在狠狠的咒骂那台上的原田。 她算什么! 一个小小的原田集团,要不是他幸村家支撑着,还不知被哪个世家吞并了呢。就这样家庭里出来的人,还敢处处争先! 说到底,其实还是人的嫉妒心罢了。 迹部的眼力自是最厉害的。 他那双银紫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幸村弘美的眼睛,一瞬间,幸村弘美有一种自己被彻底看穿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刺探入了灵魂的恐惧感。 本来还透着红晕的脸颊立刻苍白无比,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克制着不要立刻扭头就跑的冲动。 迹部看着她的表现,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幸村弘美霎时松了口气,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迹部冷声说道,“本大爷一向讨厌自大的家伙,尤其是自大的女人。”他的目光移回到了台上,森冷地看着正在弹琴的原田,又道,“别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动到本大爷身上,啊恩?” 幸村弘美深吸口气,低下了头。 幸村精市见自己妹妹被吓成这样,纵使平时再对她不喜,却还是站出来为她说话,“景吾,我代她向你道歉,是家妹不懂事。” 迹部看了看幸村,突然站起了身,“你不是要去本大爷家里?走吧。” 忍足立刻起身结账。 幸村笑着点头也起了身,向着已经弹完琴走了回来的原田打了声招呼,跟着迹部离开了pub。看也没看一眼正苍白着脸的自己妹妹。 待三人都出了pub,幸村弘美才阴着一张脸看向了原田,“别以为我会输给你!” 原田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弘美姐姐,你在说什么?” 幸村弘美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以为傍上忍足家就有用了?你别做梦了,只要我一句话,爸爸就能够撤走所有支持给你们的资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原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对忍足君可不是弘美姐姐说的那样的心思,倒是弘美姐姐你,”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嘴角更弯,眼里满满的暖意,“迹部少爷看起来像是特别讨厌你啊,这下子怎么办呢?” 幸村弘美一瞬间噎死。 “女人就是讨厌。” 幸村和忍足对视一眼,看着那个歪在一边看着风景的大少爷抱怨的嘟囔了这么一句,都感到有些好笑。 “她们也是太无聊了些,自然就都把脑子放到了这上面。”忍足道。 幸村叹口气,接口,“她们的未来都是被联姻的命运,与其被嫁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还不如争取到一个自己欣赏的对象。” 迹部看了看幸村,语气傲然道,“说到底,还是不够强罢了。” 幸村笑了笑,“那是,我看谁也不敢逼你联姻。” 迹部嗤笑一声,“她们也配?” 忍足用手挡开被风吹乱的发,语气低沉,带了些笑意和探寻,“那谁配?” 13逗趣 “谁配?” 仿佛低喃的两个字问出口,忍足却立刻将头转向了车窗。 用行动表示,刚刚的问题,其实不需要回答。 可偏偏,迹部就较真了起来。 他用拇指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唇,银紫色的眸子飞快地闪过一道流光,头微微一歪,轻皱眉,做出了一番思考的姿态。 幸村见状,微感意外和有趣,挑了挑眉,静静欣赏一番美人沉思的美景。 似是感觉气氛的怪异,忍足回过了头。 见迹部居然真的在思考,不由得有些失笑。 “小景” 刚开口就被瞪了。 忍足摸摸鼻子,识趣地沉默。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静默的压力终是影响到了忍足和幸村。 两人在座位上动了动,心情都有些复杂。 居然,莫名其妙地,忐忑起来了呐 幸村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迹部像是放弃了一般放松了身体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敏感地感觉出迹部心神不宁的两人对视一眼,这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景吾?”温和的声音响起,幸村不由得向前探了探身子,口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感觉,“你,想到了谁么?” “没有。” 居然是明显带上了郁闷的口吻。 忍足轻咳一声,试探地问,“你是说,你认识的女孩子里没有看得上的?” 车厢里一阵静默。 迹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一向沉静的眸子里竟浮上了一层浓雾,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复杂的视线扫过忍足又刷过幸村,最后转向了车窗。 这是什么意思? 忍足飞快地在脑子里思索了起来,一个个地过滤了能配得上迹部家的女孩子,然后又一个个否决掉。 小景肯定不喜欢太泼辣的,xx家的不行 也不能太娇弱了,xxx家的出局 长得太平凡了更不行,xxx家的不要 幸村看着沉静的少年,一瞬间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懊恼,继而是迷茫。 虽然下一秒迹部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可幸村绝不认为自己看错了。 “呐,小景,这下怎么办?”忍足忽然出声,语带调侃,但两人都听得出那种紧绷绷的感觉。 忍足在苦苦压抑他的情绪。 幸村想。 “啊恩?”似乎不明白忍足在说什么,迹部疑惑地看了过去。 忍足推了推眼镜。 “我是说,如果世家里没有,难不成小景要找个平民,来段灰姑娘的故事?” “嘁”迹部轻轻勾起了嘴角,极尽嘲讽地笑了,“灰姑娘?忍足你那不华丽的脑子终于罢工了吗?胡说什么呢!” 一个迹部,和一个平民? 天大的笑话。 忍足恩了一声,耸了耸肩,“我也只是开个玩笑,总不能让小景去当和尚呀~” 幸村轻笑一声,“怎么会呢?”他紫色的眼睛眨了眨,轻轻道,“现在讨论这个太早了吧,以后总能遇见好女孩儿的。” 说完,幸村就觉得胸口有点闷,他皱皱眉,将这感觉压了下去。 忍足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本大爷说,”迹部忽然开口,语调上扬,带着一抹莫名的快意,“为什么本大爷一定要和女一孩一子在一起?” 哈啊?! 对面两人只感觉心脏一瞬间紧缩,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忍足愣愣地咽了口口水,深吸口气,却仍旧压抑不住语调里的颤抖。 “小景的意思是?” 迹部笑了。 妖妖娆娆地笑起来,那精致无双的面庞忽的被点亮,眼眸里闪着愉悦的光芒,有一种恶作剧的快感。 “本大爷为什么不能喜欢男的?” 两人倒抽口气。 忍足心里大喊。 能啊! 太能了!!! 平时的面具完全被打碎,忍足似是激动到了极点的样子,身体都跟着向上探了探,却被幸村一把拉住。 敏锐地察觉迹部语气里的调笑,幸村试探地开口。 “景吾” 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看来,比想象中还要感到在意呢。 “你认真的?” 忍足仿佛冷静了些,听到幸村这么问,目光灼灼地盯着迹部。 迹部拨了拨额前的发,看着对面两人的反应,居然孩子气地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啊,这个,当然是玩笑。” 然后,他有幸欣赏到平时优雅至极的两人一副被敲了闷棍的表情。 嗤笑一声。 “不华丽的家伙。” 忍足苦笑,幸村紧抿着唇。 一股压抑沉默的气氛在车厢里开始蔓延。 狠狠地闭了闭眼,心情大起大落之间居然出了一身的汗,忍足握紧了双手,低下了头。 语气苦涩地呢喃,“你啊” 你啊 可知道我日日克制,天天期盼的究竟是什么么 居然,开这种玩笑 幸村缓缓地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裤线,他心里在研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从未真正谈过什么恋爱,但对于情爱之事幸村还是了解的。 模糊之间知道了自己的心情,幸村只觉一阵恍惚,突然间仿佛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隔着雾挡了风,但那银发少年的脸却愈加清晰了起来,一颦一笑在脑海里倏地划过,伴着自己急速的心跳声。 完蛋了 幸村哀叹。 妖孽! 咬牙地看着对面一派轻松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迹部,幸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知道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天大的麻烦! 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停下了,四周寂静,迹部不动,两人自然也不动。 忍足默然无语,只觉苦涩一波一波涌上,往日和迹部亲密无间的片段闪过,带着一种扭曲的甜蜜,更觉得今日自己可悲。 “喂” 迹部忽然出声。 忍足下意识抬头,幸村不动声色。 迹部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轻笑了一声。 对面两人只觉突然口干舌燥,眼神俱蓦地一沉。 迹部探过了身子,伸出双手,各自压住了两人的一条腿,凑到两人中间。 忍足和幸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却还是被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气晃了神。 看着愈加凑近的容颜,咕咚一声,不由得退后了点。 “呐,你们说,那些不华丽的母猫能配得上本大爷?” 迹部右眉一挑,口吻居然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哼哼了几声。 忍足和幸村没吭声。 迹部啧了一声,眼睛看着两人身后,按在两人腿上的手指却是动了动,引得两人的身子瞬间愈加僵硬。 “本大爷,宁愿找个男的,也不和那些母猫结婚,”一瞬间,迹部的眼神极其复杂,幸村歪着头看着,就觉得迹部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显得坚定而果敢,“你们说,找个男的是不是更容易些?” 显得无辜一般地歪了歪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忍足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终于给了回应,“所以?” 迹部瞟了他一眼,“如果是男的的话,能配的上本大爷的,倒是有几个。” 忍足和幸村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各自的心理都有些复杂。 “像是” 呼吸都停了。 迹部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像是~~” 幸村低喘了一声,“景吾!” “哈哈哈哈!!!!” 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迹部愉悦地看着两人憋闷的表情,乐不可支。 忍足叹口气,算了,他比谁都了解这位大少爷到底有多恶劣。 这是摆明了逗他们玩。 迹部正笑着,忽然感觉腰间缠上来了一双手臂,随即被拥入了一个有着淡淡花香的怀抱。 闻了闻,迹部抬头问道,“你这是什么香味?薰衣草?” 幸村皱了皱鼻子,“好像是吧,反正都是母亲弄的。” 迹部用鼻子贴近了幸村的胸膛,轻轻蹭了蹭,“还算华丽。” 忍足黑了脸,“幸村精市” 幸村挑眉,看了回去。 幸村精市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迹部看着现在幸村的眼神想到。 幸村比起不二周助来,要更冷上几分,该凌厉的时候,幸村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丝毫不留情面。 “我怎么了?” 就如同此刻,深刻了解自己不能退让的幸村语带冷意,一双紫色的眸子如利刃一般。 忍足冷笑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向了他怀里的迹部。 迹部冲着忍足挑了挑眉,动了动身子,挣脱了幸村的怀抱,“行了,折腾一晚上也不嫌累,下车。” 幸村和忍足对视一眼。 好吧,这俩人情敌的地位确立了。 管家恭敬地将三人迎了进去,准备好了客房之后迹部二话不说扔下俩人去了书房,他很忙,忙得要死,没功夫和他俩聊天了。 剩下忍足和幸村面无表情地呆在原地对视了几秒,然后默契地转身,走人。 可恶,小景魅力太大了,招蜂引蝶,幸村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窍的~太危险了呐~←忍足。 哎呀呀,忍足侑士可是劲敌啊,和景吾天天朝夕相处的~又是一派情圣的样子,危险呐~←幸村。 这俩人,都挺重视对方的 14凌晨时分的诱惑 迹部揉了揉眉心,耳边响起的是墙上挂钟的走针声,滴答滴答,在静谧的夜里显得越加沉静,迹部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眼睛淡淡的一瞟,才发现居然已经两点多了,这么说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天亮了? 眼神转回到桌面上,纷繁杂乱的文件铺陈在桌子上,手边的咖啡早已失去了温度,那浓郁的色泽令迹部胃里一阵抽搐,这才觉得,有些不舒服。 连着几天熬夜的后果显现出来了,有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顺着食道爬了上来。 迹部干咳一声,立刻将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狠狠地咽了下去之后长长舒了口气。 抹了一把脸,迹部才将目光又重新放到了正在看的文件上。 显然,迹部家的家主已经开始着手培养他的继承人了,景吾的桌面上出现的这些文件早已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它们已经开始涉及到这个集团的内部,甚至,会影响到集团的利益,走向,乃至生死存亡。 重新拿起被扔到一边的钢笔,却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迹部叹口气,看来,自己的集中力已经不行了呢。 不过也是,已经连着三天熬夜到三点,神人也吃不消了。 可自己竟然凭着运动员的素质硬是挺了过来。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拼命。他大可拖上个几天,反正他并没有被吩咐要在什么时候完成。 然而,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迹部景吾很清楚,即使是他的父亲,即使他们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如果他拿不出成绩来,那个男人也不会真正放权的。 更遑论,他想和父亲要的,不是什么一个小小的企划,而是一个企业。 忽然想起母亲那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感觉,想起那温婉的女子嘴角勾出的宠爱的笑容,想起每每生病时她陪在身边的软语。 迹部想,他要守护她。 以儿子的身份。 带给那个女人一个强大的后盾,带给她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后盾,强大,如同一座碉堡一样,将他的母亲护在里面。 迹部张开自己的手掌,和记忆中的有些微的不同了,当然,这也是自己的手,只不过是年幼时的,它们显得那么瘦小,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所以那时他只能在危机到来时眼睁睁地看着迹部家的长老会打压他的母亲,逼迫他的父亲,硬生生地夺走了这个家唯一的笑声和欢愉。 而年幼的自己,并不能理解冷酷内敛的父亲的为难和压力,只一味地认为是他的无情才导致了那个局面。 真是糟透了呐,那个时侯,迹部长呼口气,仿佛想起了自己在父亲过生日时只是吩咐秘书送去了礼物,却连个电话都没打,最后回到家里时听到母亲的留言,心里些微的疼痛和酸涩,更多的,还是不逊。 迹部家的男人别扭的要死。 他承认。 他在走过了风风雨雨之后看清了自己,看清了属于迹部一家人骨子里的桀骜不驯,然后,他似是恍惚间明白了父亲那坚韧的肩膀上到底抗了多少责任。 外表风光的迹部家,近年来却受到了不小程度的压力。 来自外界,更来自内部。 长老会开始蠢蠢欲动,时隔十年他们那帮老不死的,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工资是谁发给他们的了。 安逸舒适的生活似乎磨走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和精明。 居然妄想到爬到主子头上来。 迹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他记得很清楚,父母飞机失事之后他想要掌权时来自长老会的百般刁难和掣肘。 不过,迹部从来不畏惧挑战。 这一切,他就权当是一个新鲜的游戏罢了。 那时候的自己,生命里早已经没了什么热情,早就失去了年少时网球场上的鲜活。 只留下被物欲和商场浸染过后的复杂。 他不再是冰帝学园里那个一呼百应无人不从的王者。 第一次尝到的羞辱,一室冷漠的表情,间或传来的讥笑,那一切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那个时侯自己才明白,迹部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它只是把他推到悬崖上,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也是真正尝到了那些令他作呕的东西之后,他才默然察觉到父亲那时候的沉默不是代表退缩,那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反抗,那种不甘,那种辛酸,他才彻底尝到。 忽然觉得一阵苦涩。 迹部轻轻的咳了起来。 忽然,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迹部诧异地看向了门口。 稍微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扬声问,“谁?” “景吾,你还没睡么?” 门口传来了幸村特有的温润嗓音,如同春风一般,也许不是他故意,那声音里都带了淡淡的笑意,微微带着关心的语气令迹部心里一暖。 他站了起来,走过去轻轻拉开了书房的门,随后挑眉看着一脸困顿还偏偏硬撑的家伙,“你怎么过来了?” 幸村看了看他的脸色,皱了皱眉,“我口渴,出来找水喝,却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就来看看,”说着,迹部已经侧身让他进来,幸村眼睛一转看向了墙上的表,语气带了些责备地道,“这都几点了,你不是今天开学么,怎么还不休息?” 冰帝的开学典礼,负责人一向都是这位学生会长,他现在还不休息,那白天的典礼怎么办? 幸村侧过头看向灯光照映下显得愈加苍白的迹部,看着他轻蹙的眉头,不由得伸手揉上了他的眉间。 迹部似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那双眸子一瞬间瞪得溜圆,莫名的显得可爱。 幸村低笑一声,语气更加温和了起来,“工作就那么多?” 低低的应了一声,迹部偏头躲过了幸村的手指,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自然地交叠,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坐。” 简单几个动作下来,就偏偏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都显得优雅从容。 幸村用手掩住了自己半勾起的唇角,走到迹部对面坐了下来。 “景吾你有心事?” 迹部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心事?本大爷怎么会有那种不华丽的东西?” 语音是习惯性地上挑,配着吊起的眼角,令迹部一瞬间居然有了种妩媚的风华。 幸村怔了怔,略显无措地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角,重新整理好心情才又抬起头来,还没待开口,便被迹部眼里毫不掩饰的戏谑弄得尴尬了起来。 迹部双手抱胸,语调慵懒带着笑意,“喂,被本大爷的华丽迷住了?沉醉了么?啊恩~” 幸村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大少爷您半夜不睡觉还这么有精神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迹部眯起了眼睛,语气不满,“有机会瞻仰本大爷的风采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幸村嘴角抽了抽,揉了揉额头,“景吾,你不必岔开话题,我不问就是了。” 迹部看了看他,扭过头哼了一声。 幸村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微笑着试探道,“是因为那个话题?” 语带暧昧的提示,幸村笑弯了眼睛。 迹部歪着头想了想,才想起幸村暗示的是什么。 他眼睛一转,扭头看向明显是一副揶揄神色的幸村,“喂,幸村精市,你就对那件事情那么感兴趣?” “哪件事情?”幸村疑惑地歪头,“是说到底哪家小姐能配得上景吾?还是说景吾可不可以喜欢男孩子的事情?” 迹部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泪痣,“幸村,你真的很无聊。” “那景吾你不也是无聊到凌晨两点还不去睡觉偏偏在这里和我聊天嘛~”幸村耸肩。 “本大爷这就要去睡了。” 迹部说着就站起了身,走过幸村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扭过头俯视幸村,看着那家伙的脸,忽然伸手用手指点了点幸村的发顶。 幸村疑惑地抬起头。 迹部微微弯了腰,“喂,幸村。” 幸村笑了,“景吾为什么就是不肯叫我精市?” 迹部看着他,“不说那个,本大爷在想~”停了停,才又说道,“幸村你真的是很危险啊~” 幸村怔愣。 迹部笑了几声,走向了门口。 突然明白迹部说的是哪方面危险,幸村不禁一头黑线,站起身看向已经打开了门正等着他出去的人,那人的侧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太真切,走廊上的灯光很是灰暗,但却还是遮挡不住那双眸子的明亮。 优雅的站姿,透着一股倔强般,背脊挺得很直,分明很累,却丝毫不肯放松。 迹部,景吾。 幸村低笑几声。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危险,”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一样在这凌晨时分响起,带着一股诱人的甜香划过迹部的耳际,“那真是,太好了。” 那真是。 太好了。 迹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慢慢地扭过头看向正向自己走来的少年。 少年有些中性的长相却丝毫不影响他凌厉的气势,这气势在平时被温和的笑意遮掩的很好。 却在此时,丝毫没有隐藏的肆意着。 紫色的半长发随着他的走动而飘动着,比他的头发颜色稍深的眸子闪着不知名的光,定定地看着自己。 迹部忽然觉得心跳的有点快。 被这样一双眸子紧盯着,他居然生出了一种战栗的兴奋感。 沉默地看着幸村越走越近。 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停下。 看着那家伙冲自己伸出了手。 迹部佩服自己居然还能注意到他的手,柔韧修长,天生的运动员的手。 “走神可不好呢。” 带着笑意的话语惊醒了迹部,迹部猛地抬头瞪向幸村,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被整个笼罩在了他的怀里,那刚刚还被他称赞的手支撑在他耳边,幸村的脸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 这家伙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恩?” 迹部扬了扬眉,反而放松了身体。 幸村状似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我一向胆子不小,景吾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不知道么? 他就算不知道,也该知道王者立海大的部长,那个拥有“神之子”称号的少年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迹部低吟了一声。 “呐,你现在,是想对本大爷做什么?” 幸村微笑着又向前凑近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想吻你呢?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15关于初吻 迹部的眉头皱了起来。 吻啊 说起来,这是他的初吻呢,以这个身体而言。 迹部的眼神扫过幸村近在眼前的唇,淡淡的粉色,薄薄的唇瓣,一看就是个内里苛刻的家伙,平时也严谨自律,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今天居然这么轻松的和人讨吻? 稍微抬眼看向幸村的眼睛,却只看到了满满的认真,居然还带了一丝忐忑和期待。 恩 沉吟了下,迹部伸出拇指抚上了自己的下唇,勾了勾唇角,慵懒的调子响了起来,“喂,幸村,你这是初吻么?” 幸村明显被吓到了。 他其实并没有把握迹部会同意,因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个滑稽的提议。 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 两个男人接吻? 这在昨天看来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幸村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他本身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对方可是迹部景吾啊。 可没想到。 该说什么? 该说,迹部景吾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怔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幸村轻笑了一声,“是啊,所以?” 迹部挑眉,伸手拉住了幸村的睡衣领子,用了用力,将幸村越加拉近。 “所以,本大爷给你这个荣幸~” 说着,迹部凑上前主动的将唇贴了上去。 玫瑰香气一瞬间从鼻子里窜入,唇瓣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幸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幸村现在有点纠结。 他喜欢迹部。 他情不自禁的想吻他。 可是 问题是,迹部这家伙为什么就这么轻松地同意了?! 如果他也喜欢自己,就没问题。 关键是,迹部不喜欢他! 虽然幸村也不想承认,可是他知道迹部不喜欢他,只是拿他当朋友而已。 而迹部居然同意了这个吻? 幸村看着迹部同样睁着的眼睛,试图想找出迹部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对方的眼睛沉静无比,一丝波澜也无,没有丝毫的情绪,这让幸村感到很迷茫 迹部感觉出了幸村的走神,微微有点不满。 他大少爷都同意吻了,这家伙居然还敢走神? 眼睛转了转,迹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微微离开幸村的唇几厘米,呼吸依旧清晰可闻。 “幸村你这不华丽的家伙,在想什么?!” 幸村眨眨眼,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可能因为他的胡思乱想而有点恼火了。 在迹部的唇上轻轻碰了碰,幸村笑道,“这不是沉浸在你的华丽的吻之下了嘛~” 迹部冷哼,“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那套油腔滑调了?” “哪里是油腔滑调?我很真心的。” 迹部瞪了他一眼,放开了他的衣领,一脸不爽,“不管你了,本大爷真是蠢到家了,居然会同意这个提议,还不如去睡觉,浪费时间!” 说完,啧了一声准备走人。 幸村急忙拉住他,“景吾,你要原谅我一时被你的魅力震住了所以反应不能啊。” “胡扯!”迹部嗤笑,“放手,本大爷要去睡觉了!” 幸村摇摇头,不但没放手,反而双手环上迹部的腰将人扣在了胸前,脚下向旁边探了一步将迹部逼到了墙上。 “我道歉,景吾,刚刚的可不作数,初吻就这样算了可太不华丽了,是吧?” 刻意压低的声音,如同魔魅般的紫眸,俊逸的五官,实话说,迹部感觉幸村这个时侯很有魅力,心跳都漏了一拍。 微微红了脸,有点恼羞成怒的迹部推了推幸村,“怎么不作数!吻都吻过了,你赶紧放手。” 幸村轻笑着看迹部越来越红的脸,感觉自己刚刚真是傻透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把握还去想东想西!果然太松懈了呐~ 不再给迹部反驳的机会,头一低直接含住迹部的双唇,将对方所有反对的话都堵了回去。 迹部被幸村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微微有点瞪大,身体都僵硬了下,恩恩了两声发现说不出话就不出声了,可双手还是不老实地想要推开对方。 奈何幸村的力气出奇的大,外加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将迹部狠狠压在墙上,愣是半分都没移动。 幸村无奈地用舌头轻碰着迹部的唇,对方丝毫不领情,紧扣着就是不肯打开。 用眼神示意了下,却得到迹部一个狠狠的瞪视。 心里叹口气,幸村将右手直接探入了迹部的衣服里。 迹部下意识的惊叫,却被幸村趁虚而入,舌头直接闯入勾起对方的舌尖,霸道任性的缠住不放,手下也沿着迹部嫩滑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抚摸。 迹部挣扎的越加厉害,别看他有多高傲多自信,可在这方面,他绝对是个新手。 两辈子加起来亲吻上床的次数用手指头数就能数的过来。 迹部景吾有轻微的洁癖,对待他人也更加防备,他和忍足完全不同,绝对不会找个女人就开房,碰见个美女就恋爱。 幸村虽然也是初吻,但说这家伙是个天才,一开始虽然也有些生涩,却进步飞速,而且理论知识(?)丰富,现在一旦实践起来立刻就上手了。 反观迹部,被幸村吻的挣扎的力气也没了,只能软在幸村怀里,脸憋得通红,颇有点喘不上气的趋势。 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幸村的脖子,迹部只觉一波又一波的晕眩袭来,他觉得,他再不呼吸就会被憋死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亲吻而被憋死的迹部! 就在气氛正浓感情正淳的时候,一声饱含怒意和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间旖旎的气氛。 “抱歉,可不可以暂停一下?!” 迹部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阶段,他根本就没听到有人说话。 幸村听到了,可他不想理。 于是,这俩人继续亲 说话的人见他们旁若无人的继续亲,终于暴怒,一把将幸村拉开,把迹部扯进了自己怀里。 迹部骤然得到空气,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由于站立不稳,抓住了抱着自己的人的胳膊。 幸村略微踉跄了下,随后站稳,似笑非笑地看着铁青着脸的忍足,“啊,忍足君,打扰别人亲热可不是绅士所为啊。” 忍足黑着一张脸,身体的气势开始向手冢发展,他双手紧紧地抱着迹部,没戴眼镜的双眼瞪着幸村那可恨的笑脸,咬牙切齿,“幸村精市!我警告你,离景吾远点!” 幸村挑眉,“凭什么?” 忍足冷哼一声,“我这是忠告,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幸村眯起了眼睛,“难道忍足你不想做?别告诉我你准备忍着。” 忍足明显因为幸村的话沉默了下,他低头看了看已经缓了过来正看好戏的迹部,在心里叹口气,不发一语地把迹部抱了起来,在对方有反抗动作之前瞪了一眼。 迹部黑了黑脸,但却意外地没说话。 幸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用手指抚着唇,一脸复杂。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闷,忍足将迹部放在床上之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那眼神弄得迹部以为他对他有杀父之仇,不由得有点心虚。 “咳,忍足” 迹部见忍足没搭理他,伸手扒了扒头发,有点恼,“你看着本大爷做什么?!” “景吾,你知道的对不对?”忍足说道,声音里满是酸涩,“你一直都知道的,是不是?” 迹部抬眼看他,恍惚间想起自己重生之前在医院的那一幕,忍足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那句充满了绝望的“我爱你”。心里一下子就又酸又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家伙 见迹部不出声,忍足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用手揉了揉迹部柔软的发,“我没有在逼你,”他低低地说,“更不会阻止你做些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要你高兴就好 迹部默然,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却不知该在此时说些什么。 “忍足你” “嘘~”忍足弯腰将手指按在了迹部的唇上,“不用说。” 于是迹部继续沉默。 忍足的手指在迹部的唇上来回流连,“唉,小景的初吻被夺走了呐~” 迹部翻了个白眼。 忍足叹息,“好可惜~” 迹部冷哼,“你的初吻早在三四岁的时候就没了吧!” 忍足唔了一声,没反驳。 迹部猛地起身,“本大爷要去洗漱!” 忍足耸肩,“嗨嗨~” 迹部几个大步走向浴室,身后传来忍足带着笑意的声音,“呐,小景今晚住这里吧?” 一阵沉默之后,迹部砰的一声甩上了浴室的门。 忍足坐在床上,用右手捂住了半边脸,眼神冷厉,幸村精市这个家伙,行动力还真是强,小看他了。 换了个姿势,用左手捂住另一边,想了盼了那么久的小景的初吻居然就这么没了,幸村那个杀千刀的家伙,绝对饶不了他!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就听到浴室的门又被打开,抬头,就见披着睡衣的迹部走了出来。 迹部看了看忍足的姿势,挑眉,“你在模仿思想者?” 忍足嘴角抽了抽,“那个裸体的家伙?” 迹部扯了扯嘴角,踢掉了脚上的鞋子爬上了床,扯过被子裹住,翻身,闭眼。动作十分流畅快速。 忍足黑线,用手指扯了扯被子的边,“小景,就一条被子啊。” 迹部闷闷地道,“你可以再去别的房间拿一条过来。” “好麻烦的啊。”忍足凑上去,在迹部耳边轻声细语,蛊惑的语调十分明显,“呐,景吾,松手,乖~” 迹部累极了,沾上了枕头就有点昏昏欲睡,半点反抗力都没有,乖乖地松了手。 忍足十分猥琐地笑了,扯开迹部的被子钻进去,一伸胳膊将迹部搂到了怀里。 迹部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忍足侑士,把你的爪子拿开!” 忍足在迹部的肩窝里蹭了蹭,“不要,这样舒服啊~” 迹部扭过头看他,见忍足闭着眼睛一副我睡着了别打扰我的样子,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子伸手,捏着忍足的脸狠狠地拧了一下。 忍足蓦地瞪大了眼睛,“好疼呐!” 迹部又拧了一下,满意了,蹭了蹭,趴在忍足怀里闭上了眼睛。 忍足叹口气,抱住他,下巴在迹部的发顶上蹭了蹭,好久才闭了眼。 16番外(一)幸村精市 “那个精市,你还好吧?” 真田压了压帽檐,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内心里却在捶地,天啊,谁能告诉他,这个大魔王心情不好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要来找他?!他不想当出气筒! 幸村脸上一副哀怨,期期艾艾地转过头,看了看真田,低下头,语气幽怨,“弦一郎” 真田打了个寒战,立刻干咳一声,“恩!” 幸村目视远方,一手托腮,眼神迷惘,“你说,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什么迹部么?我我很差劲么?” 真田噎住。 见他不回答,幸村回过头看他,眼圈都红了,“你也认为我比不上他?我,我” “没有!没有!”真田急忙摇头加挥手,“真是太松懈了!精市你很好!” “那为什么父亲他们总是和我说那个迹部这里好那里好的呢。天天说,天天说”说着说着,幸村的脸上就阴沉了起来,握着小手,咬牙切齿。 “你知道么,今天更过分,居然说是那个迹部学会了弹钢琴什么的,难道钢琴很了不起么?恩?我还会打网球呢!怎么不见那个迹部打网球?真是太过分了。到底谁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怎么连那个迹部景吾晚上吃了什么都知道啊!” 真田见自家好友已经进入了悲愤的无我境界,又压了压帽檐,习以为常地往地上一坐,看风景 “我决定了!”幸村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真田。 真田下意识地抬头,“啊?” “我们去东京,我倒要看看,那个迹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幸村又笑了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真田心底为那个迹部祈祷了一下,一声不吭地起身。 幸村摸了摸下巴,“说起来,他应该是冰帝的吧?记得父亲提起过。” “啊。”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真田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开口,“精市,你带钱了么?” 幸村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个嘛~弦一郎一定带了吧~” 真田低了低头,“太松懈了” 幸村摆摆手,“今天早上走得太急了,我连书包都忘了带,怎么会带钱包呢~无所谓啦,反正有弦一郎在嘛~” 真田眨眨眼,黑着脸一字一顿地说,“精市,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幸村看了看他,一手搭上真田的肩,笑得温温柔柔的,“弦一郎,你这是不想帮忙么?大不了我明天请你吃饭啊~” 真田无语,“精市,咱们还在上体育课。” 幸村一拍手,笑得更加欢快,“翘掉算啦~” “”您老是去定了是吧!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站在冰帝的大门口。 幸村抬头,扫视了一下冰帝的大门,感慨了一下,“果然不愧是贵族学院呐,真是俗气。” 真田嘴角一抽,立刻向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发现他们这是来找场子的。 幸村拉过真田,豪迈地向门里走,理所当然的被拦下来了。 管理员很是客气地对两人道,“小朋友,你们的学生证呢?” 看到两人穿的校服就知道不是冰帝的了,这么问只是告诉他们没有学生证不能进。 幸村看了看管理员,回头看真田,“弦一郎,带学生证了么?” “没有。”就算带了,那也不是冰帝的学生证!真田有点悲愤。 幸村用一种“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带好没用”的眼神看了看真田,在对方扭曲的表情下又装起了乖孩子,“真抱歉啊叔叔,我们忘记带了。” 就算带了也不是冰帝的学生证照样不能进!管理员心里大喊了一下,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既然没带学生证那就不能进啦。” “可是我想进去~”幸村歪头。 管理员眼角抽搐,“那小朋友在里面有认识的人吗?说不定可以请你们进去的。” 幸村在脑子里想了想,“迹部。” 管理员愣了愣,随即变了脸,严肃地凑近,“迹部?迹部景吾?” 幸村笑眯眯地点头。 真田撇过头,扯淡!他们根本不认识迹部!听说过就算认识么?! “是这样啊,”管理员左左右右地看了看幸村和真田,“请稍等,我这就打电话通知迹部少爷。” 幸村和真田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迹部少爷”这四个字有点微妙,这个冰帝的看门的大叔都管迹部叫少爷,看起来这冰帝就是迹部家开的? 过了一会儿,管理员手里拿着电话又从窗子里探出了头,“请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幸村笑眯眯,“幸村精市。” 管理员将目光转到真田身上。 真田压了压帽檐,不甘不愿,“真田弦一郎。” 点点头,管理员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两位请稍等吧,迹部少爷说有人会出来接你们进去。” 幸村点点头,用手指点了点嘴角,压低了声音冲真田嘟囔,“虽然是我想来看看迹部景吾,但是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呐~” 真田抬头看天。 幸村转头看向冰帝的大门,“你说迹部景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阴测测地继续道,“如果让我失望了,那我这么多年来的苦不是白受了么” 其实他们只是喜欢逗你罢了。真田在心里吐槽,幸村家的一个比一个爱看戏,还经常在他面前夸那个手冢国光呢,只是他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计较罢了。 “唔,来了呢。”幸村看着从大门里匆匆跑出来的人,低低地说了句,就摆好习惯性的亲和笑容。 真田看了看来人吗,下意识地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这孩子意外的有礼貌。) 来人有着一头棕色的半长发,一双杏眼圆圆的,冰帝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可爱,整个儿一个正太型。 “啊,请问是幸村君和真田君么?”来人眨了眨眼,笑呵呵地问。 幸村点点头。 “我叫泷荻之介,真抱歉呐,迹部saa正在学生会开会脱不开身,吩咐我请两位进去,这就走吧?” 幸村嘴角抽了抽,“迹部saa”? 真田抿了抿唇,有一种他们是来拜访日本首相的错觉。 两人跟着泷荻之介的身后走进了冰帝的校园。 说实话,冰帝是一个很漂亮的校园,满园的鲜花(大部分都是玫瑰)和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两旁是树林,可以隐约看到树林那头的欧式建筑,有一种童话里城堡的感觉。 “那边是第一教学楼,啊,那边是实验室,再往前走就是网球场,另一头是游泳馆” 泷细细地为两人介绍着,一路走来,幸村和真田也不由得为冰帝的奢华而感叹。 “这边就是管理区了,生徒会和社团联合会都在这里,两位这边请。” 态度有礼,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没有生疏感。 幸村为泷的贵族礼仪赞叹了下。 三人进了生徒会的楼层,刚上了楼梯,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本大爷给了你一个星期,你就给本大爷拿出这么个玩意儿?!啊恩?!” 听得出带了火气,却还抑扬顿挫带着咏叹调,拉着慵懒的调子,尾音向上一挑令听的人都打了个寒战。 幸村注意到泷的脸色变了变,脚下都快了几分。 三人来到生徒会办公室,就见里面像是圆桌会议一样,坐在正位的银发少年正翘着腿用手指敲着桌子,他面前正站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显然被吓到了,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他脚下撒了一地的文件。 幸村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压低着头,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泷回头歉意地对幸村和真田笑了笑,随后敲了敲门。 银发少年看了过来。 幸村心下为少年的长相吹了个口哨。 尤其是那双眼睛。 因为怒火而更明亮了几分。 眼下的一颗泪痣仿佛都发了光。 双眼里如同最亮的星辰一般耀眼。 真田侧了侧头,用手指揉了揉耳垂,他觉得耳垂有点烫 银发少年看了看他们三人,站了起来。 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原本坐在桌子旁的人也纷纷都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头弯腰。 “哼。” 一个冷哼。 原本就吓得要哭的少年一个腿软居然跌坐在了地上。 银发少年向前一步,用脚踩上了文件。 “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居然把心思动到了本大爷的头上,谁给你的胆子?!” 说到最后,银发少年明显气愤了,抬脚就想踹。 泷惊呼一声,顾及到这里还有外人呢,他家迹部saa的形象! “迹部saa!” 四周的人也吓到了,纷纷劝说。 泷一个飞奔拽住了迹部的胳膊,向后一动,就将迹部拉了开来。 笑眯眯地拍着迹部的后背,“迹部saa何必和这种人生气,既然他不想在冰帝呆了赶出去就是了。” 迹部看了他一眼,环视了一圈,声音冰冷眼神更冷,“你们私底下有什么动作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本大爷早告诉过你们,这次会展绝对不许出岔子,你们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敢把那些不入流的把戏打到会展的头上,不想在日本呆了,啊恩?!” “不敢,不敢” 泷冲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将跌坐在地上哭的人拉了起来,直接拉出了房间。 幸村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出冰帝的“闹剧”,原来,这就是迹部啊,恩~ 真田虽然表面凶狠,内里却还是个好孩子,见到这种气氛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他有一种闯破了人家家务事的尴尬感觉。 泷将桌子上的红茶递了上来,迹部接过喝了这才消了气。 “都给本大爷滚。” 一句话落下,众人纷纷收了东西退出了房间,动作迅速,一点都不拖沓。 迹部待众人都走光了才将目光放到门口的两人身上。 点了点泪痣,“幸村,真田,啊恩?” 幸村笑眯眯的点头,“迹部君~” 真田礼貌的点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这孩子真有礼貌) 迹部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泷立刻说道,“两位快请坐,要不要喝点什么?红茶还是果汁?不然咖啡?” 迹部抬头,“泷,给本大爷一杯咖啡。” 泷摇了摇手指,“不行哦,迹部saa还是喝果汁吧,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的。” 迹部啧了一声。 17番外(二)真田弦一郎 迹部景吾,这个名字真田很熟悉了。 不光是从父母那里听到,更多的是从幸村口里。 时不时的,幸村就会跑来和他抱怨今天他家父母又说了迹部怎样怎样刺激到他了之类之类。 真田每次都是沉默以对,他知道幸村不是真的在意,只是别扭罢了。 毕竟这个岁数的孩子正处于想要争夺大人视线的年纪,每天听着自家父母念叨别家的孩子多优秀多优秀肯定是不爽的吧。 于是等到幸村终于忍不住了想要上门挑衅真田也很淡定,这天终于来了~ 说起迹部景吾来,最先想到的肯定是他无与伦比的家世。 迹部家,这是日本第一世家,历史悠久,在商场里永远占据了龙头的位置,任谁也不能撼动。 讲起迹部家就会说起那些如同传奇般的经商经历和那些传奇式的人物。 听说,迹部家的人,脾气都很怪 见到迹部景吾的时候,真田很震撼。 早就听说迹部家的人容貌艳丽出色无人能及,但真正见到的时候也不免被煞到了。 早就习惯了幸村长相的真田那一刻也不免感觉脸颊发烫耳垂热热的。 心里不免升起一种感叹,如果这家伙是女孩子 打住。 迹部家的人可不能随意肖想。 于是他撇过头去。 随后,就被迹部那家伙的脾气震住了。 那种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样子实在是让真田无语。 他想,他和幸村都是骄傲的,所有世家的孩子都是骄傲的,但惟独迹部景吾,能把这种骄傲显示于外丝毫不懂内敛,也许是不用。 总之,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贵气自信的男孩儿。 双眼闪耀的真田不敢直视。 那一刻,真田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做些什么的想法。 如果他们都长大了,一定很热闹。 转头,没有意外的看到幸村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 这下子,他应该不会再在他耳边念叨了吧。 毕竟,迹部这家伙,肯定没让他失望。 幸村看着对面悠闲坐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打量的视线的人,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不可否认他很优秀,但是,他越优秀幸村越纠结。 这不是变相承认了平时父母那些话不是假的吗? 难道他还要继续过着被这个从来不认识的没有交集的迹部打压的日子? 想着想着,幸村开始咬牙切齿。 迹部抬眼,皱眉,“幸村,你饿了么?” “没有。” 真田狠命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继续淡定的喝茶。 泷站在迹部身后自是看到了幸村和真田两人的表情,心里偷笑一下,才开口说道,“说起来,迹部saa认识幸村君的么?我记得幸村家应该是神奈川的呢~” 迹部放下手里的杯子,这才歪着头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平淡的回答,“不认识。” 果然。泷的笑意加深,“那真田君呢?” 迹部笑了笑,“听说过。” 这时真田惊讶了。 看到真田惊讶的表情,迹部撇嘴,“本大爷认识手冢。” 压了压帽檐,“哦。” “你们今天到冰帝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迹部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别告诉本大爷你们是来参观的。” “当然不是,”幸村耸肩,“其实我是来要精神损失费的。” 真田呛住。 迹部疑惑地皱起眉,“啊恩?” 幸村笑眯眯,“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啊,大概是我四岁的时候吧,”他露出了一副缅怀的表情,神情幽怨声音飘渺,“我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关于迹部君的消息,于是就像追星一样天天乐此不疲的,例如今天迹部家的景吾君开始学了德语,再例如迹部家的景吾君喜欢吃西餐不喜欢吃日式,再如迹部家的景吾君越长越漂亮可以想象长大以后有多迷人之类之类” 幸村十指交叉抵在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迹部嘴角抽搐的表情,“你,能理解我作为他们儿子的心情么?” 泷的表情也很奇异。 他基本上也是听着这些长大的一 一。 真田尴尬地向旁边挪了挪身子。 沉默了一会儿,迹部忽然轻笑了起来。 “本大爷可以理解为,你是来找茬的么,啊恩?” 幸村继续笑,“啊,可以呀~” 迹部微微向前探了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凑了过去,一双猫眼眨了眨,流露出愉悦的笑意,“那,还满意你看到的?” 幸村上上下下的又看了看迹部,点点头,真实地笑了出来,“是呐,迹部君果然担得起啊,也不枉费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迹部站了起来,冲幸村伸出了手。 “迹部景吾。” 幸村站了起来,握住,“幸村精市。” 迹部放开他的手,看向了坐在一边的真田,又伸出手,笑了,“真田,下次见到手冢的时候本大爷会告诉他,本大爷看到了一个可以和他一争高下的人,啊恩?” 真田站起身,握住迹部的手,“不要松懈。” 迹部笑了起来。 那笑容真实的愉悦,眼睛都眯了起来,仿佛被迹部的笑容感染,在场的三人都勾起了嘴角。 “真田,你和手冢还真是像。” 迹部眯着眼睛这样说道。 真田看着他的笑脸,一时之间有点怔怔的。 “那家伙的口头禅,是不要大意呐!” 真田再次压了压帽檐。 迹部点了点泪痣,看着真田的动作,坏笑着问,“喂,幸村,真田这家伙一旦害羞就压帽檐?” 幸村惊奇地看了看迹部,真田这个习惯他也是和他相处很久才发现的,迹部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 “是啊,很可爱吧~” 哪里可爱了!真田在心里想把幸村踹飞,面上却愣是不动声色。 迹部忽然凑到真田面前,用手指将真田的帽子向上推了推,饶有兴致的看着由于他的靠近而更显局促的人,“呐,真田~” 耳边响起的声音慵懒悠长,鼻翼间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玫瑰香。 真田恍惚了一下,半晌才唔了一声。 迹部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真田的耳垂,“耳垂红了,修炼还不到家啊,啊恩~” 真田终于红了脸,退后了一步,却被沙发阻隔一屁股坐了下去。 迹部收回手,下定论,“是很可爱。” 比手冢那个冰山面瘫可爱多了。 可爱个鬼!←真田已经无力了。 泷嘴角有点抽搐,他拉住迹部的胳膊,叹了口气,“迹部saa你还不能走。” 迹部疑惑地回过头看他。 幸村和真田也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他。 倍感压力的泷干咳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本子开始絮絮叨叨地念着,“十分钟之后艺术部部长将会来和您讨论关于会展开幕式的问题,半小时后体育部部长已经预约了说是想和您谈谈他们部的经费问题,另外,网球部的部活您今天必须得去了,教练说您要是再逃训下次他就要去家访,而且,迹部伯母让我提醒您今晚的家宴必须参加不许逃到别人家里去,以上。” 看着黑着脸的迹部,泷笑眯眯,“所以呐,迹部saa您完全没时间请这两位客人吃饭哦~” “开幕式的问题本大爷交给了秘书长,让那个不华丽的家伙去找他谈去。” “” “体育部的经费已经超出很多了,没的商量,让体育部的部长给本大爷拿出一份企划来,不然下个月部长换人。” “” “不华丽的网球部没意思透了,连个有实力的都没有,本大爷就是不去,他爱家访就去吧,随便他。” “” “今晚的家宴本大爷会去的,就这样,再见呐,泷~” “” 幸村轻笑着跟在迹部后面走出了房间。 真田回头看了看一脸扭曲狠狠抓着手里本子的泷,叹了口气,谁都不容易啊。 “呐,没关系吗,迹部?” 迹部脚步都不停,“有什么关系?” 幸村眨眼,“泷君似乎很生气呢。” 迹部脚步顿了顿,扭过头,“那家伙?” 真田也点了头。 迹部却笑了,“他会和本大爷生气?”说完,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走了。 幸村和真田对视了一眼,任性的被宠坏的大少爷呐~ “说起来,刚刚听到迹部似乎会打网球?” “啊恩~” “打的怎么样?” “本大爷自然是最华丽的~” “果然啊。” “啊?” “弦一郎,我果然还是很不爽” “” “” 迹部转过身,阳光从他身后大片的洒下来,使得两人都有点看不清迹部的表情,只恍惚看到了他的笑容。 “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中吧,啊恩~” 咏叹调一如既往的慵懒悠长。 带着笑意和调侃。 幸村轻笑一声,耸肩,“嗨嗨~” 真田勾了勾唇角,“不要松懈!” “什么时候打一场,让你们瞻仰一下本大爷华丽的技术,啊恩~” 幸村点了点唇角,“我很期待。” 真田也充满了战意的看着迹部。 迹部忽然扭头凑近真田,“喂,真田。” 真田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被迹部一下子抓住了胳膊。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本大爷,别沉醉得太深呐~” 沉醉你个鬼! 果然还是半面瘫比较好玩。 迹部saa下了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一感谢大家的留言!风风最近忙于期末考,虽然断断续续的更新着,大家也要给风风留言啊!!!!!! 18开学 当忍足迷迷蒙蒙的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本应窝在他怀里熟睡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他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蓝色发丝,看着身旁空落落的床铺,轻轻的叹口气,眼睛一转,起身洗漱。 换上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冰帝校服,拉着领带出了屋子,下楼,就看到那个银发少年坐在餐桌旁翻着报纸,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向他看了过来。 眼下淡淡的青色,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和倦怠。 忍足心疼地上前揉了揉迹部的发,“怎么不再睡会儿?”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习惯了。” 生物钟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忍足在心里啐了一口,坐到迹部旁边,冲另一边的幸村点头。 幸村看起来睡得还不错,当然了,偷了香肯定睡得也香啊。 早餐是迹部喜欢吃的煎蛋三明治,照旧将牛奶推到忍足旁边,一口一口喝着果汁一下一下翻着报纸,百无聊赖的样子。 幸村抬眼看了看那杯牛奶,说道,“景吾不想长高是最好了,现在这个高度刚刚好。” 迹部瞪他,“哪里好了,本大爷肯定会比你高的。” 幸村啧了一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牛奶杯,“那可不一定。”说完,一饮而尽。 迹部抿着唇扭头看向被自己推开的杯子,开始在心里天人交战。 忍足用叉子轻轻敲了敲杯子,笑道,“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不得不说,我也认为景吾这个个头已经很好了,不用长了。” 比迹部足足高了四公分的忍足侑士笑得一脸欢欣。 幸村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走到迹部旁边,用手指点了点迹部的肩。 迹部不理他。 幸村轻笑一声,弯下腰凑到迹部耳边,“景吾,我是说,这个高度正好适合接吻呢。” “啪。”摔下手里的叉子,迹部怒瞪。 幸村摆摆手,“再见啦,我得赶回神奈川去,不然迟到就不好了。” 迹部立刻将手里的报纸扔了过去,咬牙切齿,“快滚。” 两人匆匆吃了早餐就上车向学校赶了去。 今天是开学典礼,迹部要早去做最后的检查。 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膝盖,迹部道,“忍足,把格子里的烟拿来。” 忍足皱了皱眉,还是打开了车门旁的暗格,将烟递了过去。 口里却忍不住劝道,“还是别抽了吧,不然一会儿去喝杯咖啡也好过抽这东西。” 迹部嗤笑一声,“你这家伙,明明比本大爷抽的还狠。” 那是两码事。 忍足皱眉看着迹部动作娴熟地点烟,然后叼在嘴里。 整个人流露出一种颓废的美感。 修长的眉毛皱着,银紫色的眸子略有些暗淡,迹部一手拨弄着头发,一手拉着自己的领带。 一个被世俗所困的王子。 轻愁让他染上了烟火气,多了几分亲和,却更让人心动。 忍足一手支着头,一手忍不住的去揉迹部的发。 这个动作是近来才爱上的。 以前的他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现在,看着在自己的揉弄下眯着眼睛享受的人,忍足轻笑起来。 最高贵慵懒的猫一般。 他最近才发现,迹部喜欢被人揉着头发,轻轻的,顺毛摸,会让他整个放松下来,心情愉悦。 烟味很淡。 即使需要烟来提神,迹部也从来不抽浓烟。 嘴里叼着烟,眼神迷蒙没有焦点。 忍足忽然又心疼了。 手指从发丝上渐渐移到脸颊,轻抚着,看着那人转头看了过来,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那是一种被对方当成整个世界的错觉。 这种错觉,偏偏令人沉沦。 忍足不由得探过身子去,拿下了迹部口里的烟,抚着迹部脸颊的手移到了脑后,在那柔软的嘴角处印下一吻。 近乎虔诚,不可思议。 “啊恩?” 似乎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迹部的反应慢了半拍。 诧异地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偷袭,迹部恼怒地瞪了忍足一眼,呼出口气,烟味虽淡,但也令迹部难以忍受。 忍足一手搂着他,一手又探向那个格子,掏出了两样东西。 将薄荷味的糖果拨开,塞到大少爷的嘴里,又拧开玫瑰精油的盖子,滴了两滴在手指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它们在迹部的脖子上抹开。 凑近,轻轻闻了闻。 “怎么样?” 迹部哼了一声,推开他。 忍足嬉皮笑脸的又凑过来,干脆两手都用上将人抱住,蹭了蹭,“好好闻呐,小景果然还是适合玫瑰香,烟味可不适合你。” “本大爷自然是最华丽的。”懒得动了,索性靠在忍足怀里,喃喃地说了两句,然后视线又开始飘忽了起来。 车子缓缓停在了冰帝大门前,忍足放开迹部,伸手为他整理衣服和领带,轻笑道,“已经到了,打精神啊小景,不要半路睡着了。” 迹部拍开他的手,揉了揉眼睛,嘟囔了句,“啰嗦。”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刚迈出一条腿,外面就传来了震天的喊声。 “迹部saa~~” “迹部!!!” “迹部!!!” 下车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耳里听着这熟悉的欢呼声,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毕竟,已经好久没听到了。 抬头,看到了围在门口的男男女女,激动兴奋,难掩崇拜喜悦之情。 回头看了看正笑看着自己的忍足,迹部勾了勾唇角,走了下去。 忍足跟在他身后下了车,知道他要安抚群众,也就靠在车子上等着看。 迹部果然抬手一个响指。 神情睥睨,轻抬下巴,环视一周。 一片寂静之下,轻开口,还是那一句自恋的话语,偏偏由他说来没有丝毫做作,似是专为他而生,匹配无瑕。 “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中吧!” 然后便又是一派欢腾。 隔了一个半月之后的再见,这热情,似是要将冰帝的土地都震上一震。 迹部抬脚走进校门,人群自动分开,纷纷鞠躬问好。 忍足晃晃悠悠的跟在后头,不时地点头。 前方的少年头也不回,步伐快速沉稳,背脊挺直,一派雍容华贵。 忍足推了推眼镜,心里感慨,真的是有人生而为王,尊贵到了骨子里头。 礼堂的后台。 泷拿着文件匆匆地跑了过来,却看到本应忙碌的众人都站在一旁窃窃私语,脸上都是可疑的红晕,叽叽喳喳的一点都没有贵族的样子。 眼镜一转,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过去,泷呆立当场。 只见迹部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领带松散,整个一荷尔蒙全开状态。 怪不得煞到这么多人。 “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耳后突然传来的关西腔将泷从怔愣里惊醒过来。 泷颤颤巍巍地指向迹部,“忍足君,那个迹部saa他怎么了?” “啊~” 可疑的绕了两圈的音调。 忍足一手摸了摸下巴,一手端着一杯咖啡,“总感觉很美味啊~” 迹部saa是蛋糕吗我说! 泷翻了个白眼。 忍足拍了拍他的头,“资料都准备好了?” “是,典礼还有三分钟就要开始了。” “恩。”忍足点点头,走向了迹部。 “小景?” 轻唤了一声,忍足饶有兴致地看着迹部慢腾腾地眨眼,然后慢腾腾地抬头,脸上依旧是一派迷蒙。 轻叹口气,忍足嘟囔,“不要随便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表情好不好?引人犯罪嘛!” 迹部揉了揉额角,“什么?” “什么都没有,典礼快开始了,把咖啡喝掉。” 将手里的咖啡递了过去,忍足弯腰将迹部扔在一边的外套拿起放到自己的手臂上,一屁股坐到迹部旁边,浅笑着看他一口一口啄着咖啡。 “啊啊啊啊!好配啊!!!” “看忍足君的眼神,多么温柔,多么醉人~~” “是呐是呐~~~” “迹部saa怎么突然气场大开啊,我有点撑不住了” “我也是,天,快,给我纸巾。” “喂,我说,你们猜,迹部saa会不会被” “啊?” “不是吧” “有可能啊,一副使用过后的样子” “” 泷嘴角抽搐,满头黑线。 这帮女人没事闲的竟然敢编排迹部,不要命了啊。 泷看了看手里的资料,无奈只得凑过去,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低声回复着,“典礼的准备工作已经完备了,不会出问题,秘书长让我提醒您,您的演讲大概在二十分钟之后。” “知道了。”迹部翻了翻资料,然后一把丢开。 泷和忍足对视一眼,一起耸肩。 忍足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泷,自己站起身将迹部拉了起来。 “好了,快点把衣服穿上,该你演讲了。” 迹部唔了一声,老实地任忍足摆弄他,自己只管抬胳膊。 泷倒抽口气退后一步。 这两个家伙 一个迹部还不够,再加上忍足这是双倍的荷尔蒙啊! “快拍下来快拍下来!” “哇哦,忍足君好温柔啊~” “他一定会对迹部saa很好的~” “是啊是啊,他们好配~” 一 一这帮家伙。 泷捂脸。 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还真是很配。 将迹部的领带拉好,忍足压低了声音,“要不要一个祝福之吻?” 迹部头也不抬,“留着给你那帮不华丽的女人吧。” 忍足摸了摸鼻子,看着迹部走出去的背影。 继而歪头,摸了摸下巴。 小景这是在吃醋? 啊,果然很可爱啊 我说,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啊,忍足君! 19慈郎 国文老师在上面讲着不知所云的和歌,偌大个教室鸦雀无声,大多数同学都已经趴在桌子上进入梦乡了。 忍足支着头,定定地看着坐在自己右前方的人,迹部那家伙,别看他眼睛还睁着貌似在听课,其实已经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吧,桌面上的书都没翻过一页,老师已经热情地跨越了半本教材了。 扯了扯嘴角,忍足从书桌里抽出一张纸,写上一句话,然后揉吧揉吧一抬手扔到了迹部的桌子上,心里为自己的准度喝彩了一把。 迹部明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方忍足的方向瞪了过去。 ‘你做什么?’ 忍足耸肩,用手指指了指那个纸团,讨好地笑了笑。 迹部瞪了他一眼,以一种极其厌恶的态度看了看那个揉成一团的一点都不华丽的纸条。 ‘本大爷为什么要做传纸条这种一点都不华丽的事情啊!’ 不由得再次看向忍足,眼里传递着满满的不满。 忍足推了推眼镜,再次冲迹部勾了勾嘴角。 满是讨好和宠溺,仿佛在用他的眼神和笑容诱哄着对方。 迹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用打开也知道那个纸条上一定写着什么废话。 ‘呐,景chan~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试试关西定食啊?’ 果然。 废话。 迹部握着手里的笔狠狠地皱眉,拼命克制着想把这张纸条扔回忍足脸上的冲动。 恶狠狠地开始回话。 ‘本大爷想吃火烧忍足油炸侑士!不华丽的家伙!’ 然后揉吧揉吧一把扔了回去。 正好砸在忍足脸上。 迹部心情稍微好了点,冷哼一声回过了头,却见老师正一副极其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他。 迹部挑眉。 老师低头,继续讲课。 忍足摸摸鼻子,动作迅速地拆开纸条,看了上面的回话之后不由得低笑出声。 小景真是太可爱啦~ 提笔,继续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传纸条行为。 迹部虽然每次都瞪他外加把纸条扔回他脸上,倒也是配合,虽然回话越来越毒。 终于挨到下课,迹部长舒一口气,揉了揉额角,把手里的那张被搓的不像样子的纸条扔到书桌里,然后看着教室的人三三两两地都走了,眨眨眼,感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后,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教室里最后只剩下了迹部和忍足两个人,迹部猛地趴在桌子上,困倦一下子都袭了上来,天知道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到了中午真是酷刑,也是多亏忍足和他聊天打岔,不然时间更加难熬。 有人在轻轻地揉弄他的头发。 温柔地动作,包含着对方宠溺爱护的心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忍足那家伙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动作。 而一向注重形象的迹部却反常的没有过多反抗。 也许是因为忍足总是挑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这个动作太过温柔舒服的缘故。 “小景,kabaji来了。” 低沉醉人的关西腔响起,迹部恍惚地在脑子里反应了一遍才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教室的门口。 桦地就站在那里。 眼神定定地看着他,表情木讷,全然的专注。 忍足忽然觉得那种眼神有点碍眼,但却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 迹部对于桦地的意义,他是明白的。 那是一种几乎是本能的向阳性。 向往光明,向往阳光,向往成功。 迹部能给桦地带来一切。 迹部站起身,脸上的疲惫和倦怠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傲然而略带冷淡的表情,银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冷凝,他抬步向门口走去,毫不意外身后的人会跟上来,一如他们以前的交流方式。 迹部走在前面,忍足在他后方半步的位置,桦地更加靠后一点的默默跟随。 这样的组合,在冰帝十分常见。 而更常见的,就是在半路会加入一些他们的同伴。 如同此刻。 “啊,侑士!迹部!” 红头发的少年蹦跳着奔了过来,闪耀的红色仿佛燃烧的热情一般,那大大的笑脸令迹部也勾了勾嘴角。 “哇哦,侑士,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太不公平了!” 向日比划着两人的身高不满地嘟囔,随后拉住忍足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向迹部,向他问好。 “部长好。” 迹部有点好笑,向日那家伙会怕他? 想了想,随即有点了然。 “向日。” “嗨!” “今天的排位赛” “一定不会输的!”向日立刻握紧拳头表决心,眼里满满的战意和对胜利的渴望。 迹部满意的哼了一声,扭头继续走。 向日跟在忍足旁边,笑嘻嘻地聊着假期去了哪里玩又碰到了什么趣事。 “部长~!” 清爽的喊声从旁边传来,迹部看过去,随即黑线。 “泷,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泷眨眨眼,把手里拽着的东西来回摇了摇,“如您所见,是芥川学长!” 然后他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他是如何在草丛里碰到了芥川学长又是如何想要叫醒他结果未遂只好将他拉了过来,因为怕前辈不吃午饭会饿。 向日好奇地蹲□子,拍了拍慈郎身上的土,“这样他都不会醒啊,真是太神奇了。” “还有更神奇的呢~”泷笑嘻嘻,“刚刚我从假山旁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芥川学长磕到了石头上他都没醒,啊,还有我刚刚是从那个草丛里过来的,碰到了好多热情的学姐哦,她们貌似都想和学长聊天,只可惜叫了好久他依旧是没醒~” 集体黑线。 泷你是故意的吧? 不然你做什么眉飞色舞的。 迹部皱了皱眉,有点心疼。 上前弯下腰,拍了拍慈郎的脸,语气轻柔,“慈郎?慈郎,醒醒,吃饭了。” 忍足眼镜反光。 哎呀,好温柔呐~真是让人嫉妒~ 泷笑容扩大。 早知道刚才就多磕他几下了~哼哼~ 也许是听到了“吃饭”两个字,也许是因为迹部身上的味道和他的声音,总之,一直没醒的慈郎居然醒了。 迷迷糊糊的咂了咂嘴,试探性地伸出了手,立刻就被握住。 手里传来了熟悉的柔软和温度。 还闭着眼睛的慈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景chan~慈郎好想你哦~” 说着,蹭吧蹭吧挣脱了泷的手,抱住了迹部。 满身的灰尘都沾在了迹部干净的校服上。 迹部厌恶地皱眉,却没将慈郎推开,反而把他往怀里抱了抱,怕他掉下去。 “快点醒过来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不然今晚的蛋糕取消!” “啊啊,不要啊~~~我已经盼了好久啦,小景不能这么狠心呐~~~”立刻就睁开眼睛大呼小叫的慈郎更是拼尽全力缠在了迹部身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迹部,活像被人欺负了。 忍足猛地皱眉,上前一步将慈郎一把拉开,力气大的出奇,慈郎甚至被拉的一个趔趄。 “忍足你做什么?” 迹部下意识地拉住慈郎的手,不满的问。 忍足眼神一沉,却怒极反笑,“哎呀,我这不是看慈郎身上太脏了嘛,景chan你的衣服怎么办呐?”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忍足,略带深意地笑了笑,心里知道他这是吃醋了,挑挑眉,“本大爷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所以说,迹部是一个你不让干什么他偏干的人,任性的要命。 忍足定定地看了迹部一眼,随后笑眯眯地拍了拍慈郎,“慈郎,你说呢?” 慈郎抖了抖,可怜兮兮地看了看迹部,又看了看忍足,随后哭丧着脸向一边的岳人求助。 岳人偏头。 抱歉啊,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出头的。 泷忽然说道,“哎呀,听说今天新请了个糕点师傅呢,说是西点做的特别好,也不知道去晚了还有没有的吃了啊。” 慈郎听了立刻一扫沮丧,眼睛发光地看向泷,“真的真的?” 泷不语。 慈郎也不管他有没有回答了,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喊,“景chan我先去啦,会给你留一个的~” 然后不见踪影。 剩下的几个人一同看向泷。 泷耸肩,“我都说了,是‘听说’。” 岳人嘟囔,“奸诈。” 泷笑笑,“多谢夸奖~” 几人再次向食堂走去,气氛却变得不一样了。 围绕在忍足身上的低气压明显影响到了别人,向日也不敢再笑嘻嘻的和他说话,反而凑到桦地旁边,泷倒是还镇定地跟在迹部身边,如果忽视他抽搐的嘴角的话。 迹部瞥了一眼忍足,心里有点好笑,连慈郎的醋都吃?平时怎么没看出来这只关西狼还是个醋坛子呢。 虽然自己没有义务哄他,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还真是碍眼。 干咳一声,迹部忽然说道,“慈郎那家伙,永远一副傻样,他怎么就长不大,啊恩?” 泷看了看迹部,又看了看若有所思之后忽然明朗了起来的忍足,扭过头撇嘴。 不要太温柔了啊,迹部saa! 向日双手放在脑后,不屑地开口,“他的智商永远停留在幼稚园的水平上!我看这辈子都难以有发展了。” 迹部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忍足看了看迹部的背影,问道,“小景准备照顾他一辈子?” 迹部脚步一停,扭过头不明所以地看他。 忍足耸肩,“我是说,你准备这样宠他一辈子?” “慈郎又不是宠物。”迹部反驳。 不是宠物吗? 那就是单纯喜欢慈郎的性格所以才宠的? 忍足不由得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难保这感情不会有一天发生变化。 迹部明显感到忍足的思绪又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翻个白眼,懒得再管。 忍足侑士是个白痴! 这是个真理。 20午饭 迹部领着几人走入了食堂。 大厅吵吵闹闹的众人在迹部几人进入之后都不自觉的变得安静。 众人向他们行使一贯的注目礼,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 上到二楼的包间,迹部往主位里一坐,然后支着头极其傲慢的吩咐。 “本大爷今天要吃羊排,一份西点,饮料随意,呐,kabaji~” 桦地同学十分认真地记下了,“hi” 忍足靠在门边,遗憾地摇头,“小景真是的,怎么就不肯试试关西定食呢。” “咸菜清汤能适合迹部saa?”泷反击,一副鄙视的样子,“做的再好也是咸菜清汤。” “噗”向日很给面子的喷笑出声,看着忍足鼓着的脸笑不可支,“侑士你太菜了,难道你长这么高都是因为吃了咸菜清汤吗?” “吃那个能长高吗?” 声音从忍足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就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宍户,后面跟着一脸羞涩的凤。 凤看起来有点紧张,他摸了摸头,冲在场的众人打招呼,“部长好,学长好。” 泷的眼神有点复杂。 迹部扫了泷一眼,心情也有点复杂,他记得,今天下午的排位赛,凤会挑战泷,而不出意外的话,泷会输掉比赛被踢出正选。对于这位总是跟在自己身边为他处理学生会和网球部事宜的泷小盆友,迹部还是很重视的。 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迹部不耐烦地说道,“你们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啊恩?” 宍户回头看了凤一眼,切了一声走进了门,凤却是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按理说,他还不是正选,自然是不能在这里吃饭的,然而宍户今天却邀请他到这里吃饭,他虽然高兴,却也不敢坏了网球部的规矩。 已经坐在座位上的宍户抬头看到凤还站在门口,不由得大声道,“凤,你还不进来?挡在门口做门神么,逊毙了。” 凤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一下,随后看到迹部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由得有点忐忑地走进门,在宍户旁边坐下。 迹部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菜单翻开,状似不在意地问,“宍户,你想吃什么?要忍足一起帮你拿来算了,反正他很闲。” “喂喂,景chan~我可不想帮别人拿饭~”忍足推推眼镜反抗。 迹部用手挡住半边脸,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眼波流转,“怎么,你要拒绝本大爷么,啊恩?” “”被煞到的忍足呆滞了一秒,随即挫败地扭头。 泷笑嘻嘻地凑上来,抢过迹部手里的菜单,“啊,我今天想吃日式的呢,不知道有什么?”眼镜转了转,脸转向了局促的凤,“凤,你想吃什么啊?” 凤紧张地看了看宍户,又看了看迹部才回答,“随便什么都好。” “笨蛋。”宍户低喃了一句,不由得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辫子。 迹部好笑地看了看他,凑到宍户耳边,轻声道,“喂,你的新宠,啊恩?” 宍户被吓了一跳,恼羞成怒,“说什么啊迹部!凤才不是呢!” “哦?”迹部挑眉,“那是什么?” 宍户眼神四处乱瞄,挥了挥手,“学弟啦,学弟!” “学弟呀。”众人一同略带深意地重复,不怀好意地看向脸更红的凤。 其实说是让忍足去拿,也只不过是让忍足去叫菜而已,自然会有人推着车将他们的食物推过来。 忍足已经带着桦地出去了,泷和向日凑在一起聊天,宍户开始训诫凤的害羞的性格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成效,凤那家伙都快哭了。 没什么事情做的迹部拿出了手机,手机却正好响了起来。 瞪着屏幕上的名字,迹部抿紧了唇,一副不想接的样子。 泷好奇的看过来,瞄到了屏幕上的字——幸村。 迹部挣扎了一番,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喂,景吾?在忙吗?” 迹部哼了一声,“没有,在吃饭。” 幸村低笑了一声,温温柔柔的,“还在生气?” 迹部没吭声。 幸村叹口气,“我做了什么么?” 其实幸村也没做什么。 迹部只是害羞? 该死!本大爷才不会害羞呢!太不华丽了! 幸村突然又道,“景吾有没有想我啊?” “”想你个头!迹部嘴角抽搐,早上才分手的,有什么好想的。 幸村幽幽地继续说,也不管迹部没回答,“我是差不多刚离开你家就开始想你了,景吾要是能在立海大上学多好啊,这样就能天天见面了。” “”迹部握紧了手机,这家伙当是在和谁说话?他在这里甜言蜜语些什么东西?! “景吾,你不要又恼羞成怒哦。” “本大爷才不会那么不华丽呢!”迹部嗤笑一声,“你又发什么疯,受刺激了,啊恩?” “怎么会,我那是真心话” 幸村又说了些有的没的才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听说这次的画展要在冰帝举行?” “恩。” “肯定是景吾负责吧?” “那是当然。” “哎呀,好巧啊,这回立海大由我负责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幸村!” “我是想说呐,为了更好的进行交流,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吧?” 其实你就是想找借口见面吧!罗嗦了这么多! “本大爷和你没什么好交流的,画展的事情也需要交流?” 幸村叹口气,“哎呀景吾,这么没情调,太不可爱了。” 迹部把手机握的更紧了,拼命忍住想要扔出去的欲望,一抬眼,看到忍足带着桦地和侍者走了进来。 “那种不华丽的词别用在本大爷身上,你的脑子坏了么?!” “说起来,今天冰帝会有排位赛吧?” “”被幸村再一次突然转换话题而不明所以的迹部没说话。 “那我提前恭喜你获得正选吧,迹部部长?” “切。” “呐,景吾,不如中午午睡一下吧?” “幸村” “哎?” “你到底抽的什么风?” “这么和你聊聊天,不好么?难道景吾讨厌我?” “也不是。” “那不就行了,就当做是平常的聊天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baka” “好吧好吧,我就是笨蛋,不过你昨晚睡得那么晚,中午还是午睡一下比较好吧?我也是担心你” 笨蛋幸村。 担心的时候就会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他在担心。 想要恭喜你就直接恭喜。 什么想要和你聊聊天这种话也说得这么自然。 偏偏就是这种别扭的坦率弄得迹部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反应。 也许是很少接受他人这样直白关心的缘故? 心里涌起一丝暖流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到别扭,听着幸村絮絮叨叨的说着要他注意身体的话,迹部的情绪从焦躁慢慢回复了平缓,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嘴角都勾了起来。 幸村这家伙,也任性的要命,也不管迹部回不回答,他照样说他自己的。 “总之,我有个惊喜要给你,所以哪天见一面吧~这次画展我也是有作品要参赛的~” “你的画能看么?别污了本大爷的眼。” 口里虽然这样说着,却一点点笑起来。 迹部用手指搓着面前的杯沿,“本大爷可是忙得很,你要是敢浪费本大爷的时间就别来,乖乖呆在你的神奈川算了。” “哎呀,这么说景吾你同意了?那就这周末吧,到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就这样了,拜拜~” 说完,像是害怕迹部拒绝一样匆匆挂断了电话。 迹部瞪着手机,像是看怪物一样。 “那个,迹部saa?” 泷咽了口口水,拜托啊迹部saa,你也稍微注意一下吧,忍足都快把盘子吃掉了。 迹部抬头看向泷,后者向忍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忍足冲迹部笑笑,语气阴森,“幸村的电话?” “啊恩~” “阴魂不散的家伙” 迹部哼了一声,把手机揣回裤子的口袋里,开始吃饭,却不由得想到刚刚幸村的念叨,叫他多吃点然后去睡觉,那语气里的关心让迹部轻笑了一下。 “啊啊,景chan!” 门被碰的撞开,慈郎像个火车头一样撞进来,绕了大半个桌子扑到迹部身上,委委屈屈的开始哭。 “泷太坏了,哪里有什么新请的厨师,他骗我!食堂里所有的蛋糕都是原来的味道!” 话说你把所有的蛋糕都吃了一遍么? 迹部叹口气半抱住他,“你吃了多少蛋糕啊,啊恩?” 慈郎眨眨眼,扁嘴,“就是,就是那么多啊” 向日诧异地看过来,“你不撑啊!” 慈郎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蹭到迹部怀里,“撑啊,好撑啊~~~” 迹部额头蹦出个十字,“撑死你算了!” 手上却按上了慈郎的胃,轻轻地揉了揉,“要不要吃点消食的药啊?” 迹部皱着眉头暗自低语。 忍足推推眼镜,笑了,“我听说,醋是有助于消化的,不如喝点醋吧?” 泷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本子翻了翻,一本正经地点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完全可行。” 迹部挑眉,“真的?” “那是当然了,景chan难道信不过我?”忍足笑得一脸纯正。 “那好吧,kabaji,拿瓶醋来。”虽然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迹部也没打算阻止,正好拿来教训一下这只不知轻重的羊,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吃那么多蛋糕。 “hi” 忍足用叉子挑着盘子里的牛排,漫不经心的,“听说,吃了多少东西就要喝多少醋呢,这样效果才好,一瓶不够吧?” 泷接腔,“是呐,万一没消化好就不好啦,两瓶吧?” “呜哇景chan,慈郎不要喝醋啦不要!”慈郎终于哭了。 向日抽搐着嘴角,侑士和泷实在是太坏了。 “逊毙了”宍户不屑地瞟了众人一眼,甩了甩长发,继续低头吃饭。 凤担忧地看了看慈郎,又看了看忍足,张了张嘴,宍户拽了他一把,凤红着脸打消了要开口的念头。 迹部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泷,忽然勾了勾嘴角,语气不明地说道,“喂,你们两个挺默契的,啊恩?” 21午睡后的萌动 到最后,慈郎还是没喝那瓶醋,撒娇耍赖外加鬼哭狼嚎,终于忍得迹部saa心软,在宍户和泷的冷嘲热讽中瘫在一边睡起了午觉,最后被桦地扛走。 众人吃过午餐,陆陆续续地走出了餐厅。 迹部走在最前面,中午的太阳似乎有点过于烈了,他抬手挡了挡眼睛,半扬起头忍不住向天空看了过去。 “宍户?” “啊?”宍户显得有点吃惊,他看向迹部,发现对方只是背对着自己在呼唤,语气不明。 迹部侧过脸,一半脸被阳光闪的看不清,只看到那双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眼睛,它们一如既往闪烁着睿智的冷光。 “你也许可以和本大爷谈一下?” 宍户歪了歪头,不知道这位部长大人要和他说些什么。 众人听到了,纷纷走开,凤走到一旁站了下来,似乎是想等宍户一起走,忍足走到另一边站了下来,眼睛却丝毫不离开迹部。带着一种粘腻的缠绵感。 “今天下午的排位赛” 迹部似乎有些吞吞吐吐,这很不常见。于是宍户更加惊讶。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并不是”迹部摆摆手,似乎有些恼怒,“本大爷希望,今天下午本大爷的挑战表上会看到你的名字,啊恩?” 是说,提醒自己去挑战他吗? 迹部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有何不可? 于是宍户爽快地应了下来,随后便走开了,和凤一起。 迹部站在原地看两人离去,表情晦涩不明。 他知道,宍户需要一场比赛。 一场足够他认清自己实力的比赛。 宍户有实力能够走的更远,他会做得更好,而本来,这个任务是橘结平的,虽然橘并不是故意,但显然,浴火重生的宍户为他自己更为了冰帝带来了胜利的喝彩。 迹部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或许宍户会因为平时就总是败在他手上而并不会受到更大的冲击,这个可能性很大。 到那个时候,也许宍户还是会惨败在橘手上,成为他的,亦是冰帝的污点。 脑中突然闪现出手冢的身影。 冷清的口气,坚定的神情,带着一股谁也无法撼动的执着。 他喜欢说,“不要大意。” 轻笑一声,迹部为自己居然想到了那个冰块而觉得不可思议,抬起手,看到阳光从指缝中穿了过去,忽然对未来的一切燃起了无限的憧憬。 都可以改变的,不是么? 宍户也好,冰帝也好,他也好。 一切,在现在看来,都是未知了。 未知,就充满了奇迹和可能。 迹部扭过头,看到忍足已经被一堆女生围在了中间,她们叽叽喳喳地问着他一些问题。忍足虽然脸挂笑容,但迹部还是看出了他隐藏的很好的无奈和厌烦。 曾几何时,被女生包围已经是那只色狼厌烦的事情了? 真是世事无常啊。 嗤笑一声,懒得再去看那边的盛况,迹部抬脚就走,丝毫不顾及对方是因为等待自己才被女生缠上的。 忍足看到迹部要走人了,不由得无奈地叹口气,这位大少爷,什么时候都不会学会等人,似乎在迹部的字典里,“等待”这一类的词汇是不存在的。 他享受的,永远都是别人的跟随。 笑容扩大,低沉如同上等红酒的声音响起,“各位小姐们,我想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你们也不希望看到迹部发火吧?” 他说着,无奈地耸了耸肩。 迹部的名头果然好用。 本来还一副花痴样缠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们,纷纷退却,没有一点犹豫。 忍足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迹部旁边,就听到那人华丽的声线在嘲讽他。 “本大爷居然成为了你发挥‘才能’的障碍,啊恩?” 忍足耸肩,语气轻松,“景吾你是最好的挡箭牌,有的时候~” “切。”迹部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光知道散发荷尔蒙不知道收敛的家伙,被那帮母猫缠住完全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这样希望罢了。” 说着,不明缘由地恼火起来,迹部加快了步伐。 忍足拉住他,无奈地哄劝,“景chan,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和本大爷有什么关系”迹部的脸有些红,语气急促,“本大爷可不希望成为你恋爱事务的挡箭牌!你利用了迹部家的人还一分报酬都没有,啊恩?!” 忍足手下用力将他拉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在迹部耳边轻音道,“景吾,我以为你了解我的,不是么?” 迹部扭过头,“你那不华丽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本大爷怎么知道。” 口是心非。 懒得再和他争辩的忍足拉住他向前走去,强硬的态度令迹部稍微感到不适,却也没有挣扎。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午觉来缓和一下情绪,我们去你的办公室。” 迹部的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室内有个套房,里面有一张附和迹部的风格的大床,但是迹部却极少在那里休息。 因为他的工作很多,根本没有时间供他躺在那安然的睡觉。 “本大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已经被拉进了屋子的迹部看着忍足动作迅速的关门上锁,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却依旧担心他那些没处理完的事务。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忍足断然道,不容他反抗地将迹部推进了里间,伸手解开他的领带放到床头。 “需要我服侍你脱衣服么?”忍足打趣他,然后欣赏迹部脸红的样子。 “用不着!”恼羞成怒的迹部吼了一声,然后甩掉了脚上的鞋子直接就钻进了床上的被子里,一把将被子拉高把头埋了进去。 忍足笑嘻嘻地凑上去拉开,“喂喂,这样睡觉会憋到的,对身体不好。” 迹部扭过身子背对他,嘴里嘟囔,“用你管,走开。”声音里带了明显的睡意,刚说完,他就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太累了吧? 忍足看着已经睡着的迹部心里叹口气。 近来的迹部变化的很多,一些生活上的小习惯都在改变。 例如他以前从不和人同床,例如他以前不爱和队友开玩笑,例如他以前不会主动提出要帮助谁谁谁,例如他以前不会轻易在他面前睡着 迹部的戒心很大,而且有轻微的洁癖。 他无法忍受不相干的人近身,以至于冰帝里的女孩子虽然喜欢他的最多,但是被人围住的情况却最少,谁也不敢去触怒这位帝王。 他也不会在谁的面前睡着,呈现那种毫无防备的姿态。 似乎迹部离他越来越近。 他可以容忍他触摸他的头发和脸颊,容忍他的怀抱,甚至容忍他的亲吻。 忍足敏感地察觉到迹部试探的心理。 他知道迹部伸出了一只手,试探性地想要抓住什么。 但是他很迷茫,不知道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将来会面对的是什么状况。 但这在忍足看来,却是个极好的机会。 如果放在以前,忍足纵使有八百个胆子也不会这样出格,他终究只是会站在这位王者身后,为他的道路铺路,为他的荣耀努力。 而现在,他却可以触碰他,拥抱他,亲吻他。 有时忍足会觉得这不可思议,因为对象可是迹部景吾。 但是事实上,他却真实地躺在自己身边,放松地进入了梦乡,带着一丝安然。 忍足低下头,在迹部的发上轻轻地吻。 既然你伸出手来,那么就别怪我抓住不放。 迹部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已然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又立刻闭上,因为他面朝着一面窗子,而阳光正从这面窗子肆无忌惮的洒进来,洒在他的脸上,闪到了他的眼睛。 抬手遮住,窸窸窣窣地拿走身上的被子,微微抬起上身,一个立在床边的身影以一种极其直观而奇异的感觉冲入了他的眼帘。 忍足站在那里。 他似乎是在发呆,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被迹部起床的声音惊到,回过了头,随即,他笑了。 一直以来,迹部都承认忍足的笑容有一股魔力,虽然他不会说出来。 忍足笑着看向他,然后问道,“醒了?” 真是废话。 心里嘀咕了一句,迹部坐了起来。 他刚刚睡醒,起床气决定他的脑子暂时不会转动,迷茫地坐在床上,看着忍足,没有动作。 似乎对这样的迹部感到好奇,忍足走了过来,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 “景吾?” 迹部眨眨眼,半晌才唔了一声作为回应。 “真是居然能看到你这副样子”忍足嘀咕了一下,随后恶作剧一般在迹部的脸上捏了一把。 迹部摇了摇头,哼哼了一下。 “这样都不会反抗?”挑挑眉,忍足的兴致更高了。 他捏住了迹部的鼻子,终于遭到了反抗,很微弱的。 迹部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忍足的手指,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地看着忍足的脸,他用另一只手推向了忍足的胸膛。 就在迹部的手刚刚搭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忍足就不可避免的悸动了。 柔软的触感,轻轻的力道。 仿佛是猫咪的爪子在他心上挠了一下。 有一股冲动不可思议的涌了上来。 在迹部的手触到他胸膛的那一刻,忍足用了他最快的速度抓住了那只手,然后一使力,将迹部压了下去。 柔软的床铺下陷,迹部仿佛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迷茫而又好奇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觉得有些渴,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 他舔了舔唇。 随后眯上了眼睛。 他出声了。 他叫道。 “侑士?” 22追求 声音最美丽的歌唱家,也比不过迹部景吾的嗓音。 华丽的声线,优雅的音调,带着丝丝淡然的意味,总是在尾音莫名的上挑,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 刚睡醒的迹部,那一声呼唤里却带了软糯,仿佛在撒娇一般,他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身上的人,下意识的动作饱含挑逗。 忍足口干舌燥,他从未见过这样风情的迹部,一直以来,他看到的都是以完美状态出现的他,如同帝王一样散发着光芒,就像阿波罗一般,高贵,却避世。 可远观,不可亵玩。 但是现在,他却躺在他身下,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用如同初生婴儿一般的神情,叫他的名字。 就连平时都是“忍足”或者是全名的叫,现在,居然叫了“侑士”。 忍足狠狠地闭了闭眼,低头抵在迹部额头上,两人的呼吸彼此交流,鼻翼间满满的都是玫瑰香气,诱惑人心。 迹部眨眨眼,有点不满。 “喂,你很重。” 忍足不为所动,反而更向下压了压。 “你是猪吗?”迹部抬腿就踢,“滚开。” “”忍足看着迹部已然清亮的眼睛叹口气,却不愿离开,放松了全身的力气趴到了迹部身上。 他很是无奈地呢喃,“景chan,多么好的气氛” “啊恩?”似乎不太明白的迹部皱起了眉疑惑地扭头。 忍足埋在迹部的肩窝里轻轻喘了几口气,他浓重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迹部的侧脸和脖子上,带起了一波一波的浪潮。 迹部呼吸一顿,本来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犹豫地举了起来。 “忍足?” “啊”忍足似乎更加挫败了,“景chan你怎么不叫侑士?” “”迹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本来,刚刚我可以直接吻下去或许可以来个法式热吻然后也许可以直接xx一一到全垒打” “忍足侑士!”迹部听着忍足那些露骨的话忍无可忍的暴走,他愤然起身只可惜被忍足镇压了,砰的一下又摔了回去。 忍足满脸严肃地看着迹部的双眼。 迹部皱着眉,戒备地回视,“快点给本大爷下去。” 忍足说,“小景,我刚刚在那边站了一个多小时了,腿很麻啊,让我躺一下嘛。” 又不是本大爷要你站在那里的。 虽然脸上不屑,心里却有了那么一丁点愧疚的迹部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没说话。 自己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他,其实已经知道对方一直站在那里等着他睡醒。 也许害怕吵醒他,所以忍足根本不敢有大动作。 可是那个笨蛋不会坐下来吗? 站在窗边做什么啊,当风景啊! “你不会躺到一边去吗?本大爷要起来。”迹部嘟囔嘟囔地反驳他,两只手也握上了忍足的双臂试图推开他。 忍足忽然低头凑到迹部的颈窝,在那白皙如同天鹅一般的脖子处印下了一吻。 迹部全身僵住。 “呐,景吾,不要闹,就一下下就好了。” 忍足的声音超乎寻常的温柔,他用双手抱住了迹部,交叉在迹部的身后,用力地拥紧对方,就如同抱住了整个世界一样。 迹部看不到他的脸,却被他的声音蛊惑。 双手终究还是犹犹豫豫地放在了忍足的背上,明显地感到对方因为他这个动作而颤抖了一□体,随即他的拥抱更紧了。 迹部深吸口气,口吻恶劣,“你想勒死本大爷吗?松点!” 忍足低低地笑了起来,“嗨嗨,遵命。” 说着,稍微放松了力气,却依旧紧致。 迹部翻个白眼,这家伙抱的这么紧做什么,本大爷又不会跑掉! 其实忍足就是怕他跑掉,想想看,青学有个手冢,神奈川冒出个幸村,再加上冰帝虎视眈眈的男男女女,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把忍足打败了。 “景吾,你知道什么叫‘爱’吗?”忍足声音飘忽地问。 迹部歪着头想了想,“这是什么蠢问题,你天天看那些言情小说还不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知道吗?” 本大爷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爱’?! 他应该这样回答的。 迹部想。 可是他说不出口,只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从来没爱过的人会知道什么叫爱吗? 见迹部沉默,忍足叹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于是迹部少爷恼羞成怒。 “本大爷就是不知道又怎么样?!爱来爱去的烦透了一点都不华丽!”顿了顿,迹部又提高了声音,“你躺够了没?起来!” 忍足扭头,一副惆怅无限的样子,眼神幽怨,双手愈加制住了开始挣扎的迹部。 “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居然没谈过恋爱,这说出去还不被笑死?” 迹部气得脸都红了,“难道像你一样没节操就不会被笑了吗?谁不知道你忍足侑士是花名在外啊?” 忍足耸肩,一副无赖的样子,“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迹部冷哼一声,“还不就是没节操么,找什么借口。”说着,又火了,“为什么本大爷要在这里和你讨论有没有恋爱过的问题啊!忍足你是不是太闲了?!” “啊,这个嘛”忍足扭回头看向迹部,眼里的光竟让迹部有点难以直视,他下意识地觉得忍足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我想要追求迹部啊,所以当然要知道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好制定方案。” 说完之后还点了点头,一副“就是这样没错”的样子。 “啊恩?”迹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c你” “唔?”忍足凑近了些,用自己的鼻子去碰迹部的鼻尖,咕噜着问,“没听清么?要我再说一次?” 迹部听了,慢慢冷静了下来。 也许是上一世的缘故,知道忍足会对他产生爱情,于是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震惊。只是惊讶于他居然会说出“追求”什么的话来。 也算是忍足会说出的话。 “你”迹部张了张嘴,笑了,“你急着说这个,为什么?” 忍足呆住,似乎不明白迹部问的是什么意思。 “baka”迹部这回毫不费力地推开了他,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穿上鞋子。 忍足不由得去拉他的胳膊,迹部回头,“恩?” 忍足咽了口口水,迹部的反应似乎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居然没有恼羞成怒或者是生气的臭骂他一顿叫他别开玩笑了之类之类的? 见忍足久久不说话,迹部不耐地皱眉,甩开他,“你还想躺多久?快要上课了。” 忍足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觉得局面开始不受控制,这很不好,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被迹部一脚踹开的反应,甚至设想好了要怎么说服迹部相信他是认真的。 可眼下,迹部居然是这种漠视的态度吗? 见忍足一脸纠结,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什么的迹部坏心地撇了撇嘴,你说要追就追啊,baka “喂,”迹部拍了拍忍足的头,就像拍小狗一样,“不华丽的家伙。” “景chan~”觉得万分委屈的忍足缠了上来,抱住迹部的腰不撒手,“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什么啊?”迹部明知故问,“你说了什么?” 忍足明显噎了一下,他沮丧着脸抬起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迹部的表情,才说道,“我说要追求你啊。” 迹部挑眉,“然后?” 然后? 忍足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baka”迹部轻笑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忍足的脸,“本大爷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没有表白就直接要追了吗?本大爷凭什么理你,啊恩?” 说完,他推开忍足,转身走人。 忍足怔愣地坐在床上看着迹部走出去的背影,脑海里闪现着迹部刚刚说的那句话,然后他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地跑了出去,在迹部伸手要拉开办公室大门之前抱住了他。 力气大的让迹部差点撞在了门上。 他恼火地吼,“你疯了吗忍足?!想撞死本大爷,啊恩?!” 忍足摇摇头,“景吾,我喜欢你。” 迹部本来愤怒的表情定格,他眨眨眼。 忍足笑了笑,“我居然也会搞错顺序,真是大失水准啊,一碰到景chan的事情我就像个小鬼一样乱了方寸了,原谅我吧,景吾?” 迹部的表情很平静,其实他内心很纠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忍足侑士,就如同以前的感觉一样,忍足抱他吻他他都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至多只是觉得羞恼。 听到了忍足的表白,心里最先反应的也不是欣喜,而是“这一天终于到了”的认命感。 迹部不确定自己能否喜欢上他,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忍足想要的东西。 因为前世,迹部丝毫不怀疑忍足的真心,在医院里忍足的疯狂和近乎歇斯底里的挣扎,最后绝望般的表白都令迹部记忆深刻。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他知道,感动不代表感情。 “忍足,本大爷不知道” 迹部嘟囔了一句,随后懊恼地低下了头,其实,如果可以,迹部不想伤害他。 就当做是为了忍足那份感情,自重生以来他都不会去想伤害他。 忍足拥抱他,他不推开。 忍足想要和他一起睡,他不反对。 忍足吻他,他没反应。 这只是迹部出于一种类似于愧疚的复杂心理下的表现而已。 说他不喜欢忍足,看起来也不是,至少他能接受忍足的拥抱亲吻,他不排斥他。 然而,迹部懊恼地想到,他同样也没排斥幸村。 这算什么? 忍足听到了迹部的回答,他非但没感到沮丧,反而松了口气,事情的发展回到了他预期的轨道上。 他想,迹部即使要回答他,也应该是这样一种模糊的答案——他不知道他是否喜欢自己。 可是这样就够了。 “没关系啊,所以我说了,要追求迹部。” ——在极其认真的时候,忍足会叫他“迹部”。 思绪居然飞到了无关紧要的地方,迹部挫败地揉了揉额角,最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随便你吧。” 忍足闷笑了一声,在迹部侧脸上吻了吻。 迹部抬了抬下巴,“不过,你以为本大爷是谁?你的成功率只有这么多,”他用两个手指头交叠比了比,“本大爷是好追的?” 从前的事实证明,迹部是极其难追的,以迹部从来没谈过恋爱这一事实说话。 忍足煞有介事地点头,“嘛,我会努力的。” 迹部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却在扭过头之后勾起了嘴角。 嘛,暂且期待吧,不华丽的家伙 23男儿媳妇 冰帝网球场死一般的寂静。 彼时还喧嚣着我要赢你几球你今天又输定了的热血少年们似乎都被冰冻了一般,站在铁丝网外或是球场上默默无言,没人去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那些视线的焦点,那银发少年将球拍夹在了腋下,左手微微抹去了额头上的薄汗,他略带讽刺地扫过了对面跪趴在地上的人,张了张口,却是先干咳了一下。 裁判被这一声咳嗽惊的回了神,他磕磕绊绊地报了分数。 “ga 一n by at一be,6一0。” 仿佛一瞬间被打开了禁制,窃窃私语声渐渐响了起来,围在一旁观看的人均是露出了一脸惊叹和不可思议地望着球场中的人。 “宍户前辈的实力是很强的” “是的啊,上一次我还被他打了个光头呢。” “没想到” “该说,不愧是部长吗?” “不,不只是这样吧” “嘛,太令人惊奇了。”泷搓着下巴说道,他侧头看向一旁一脸复杂的忍足,又看了看那边紧张得像是要昏过去了的凤,低叹一声,迹部saa真是 “景chan好厉害哦~”能够不顾时机还这样出口夸赞的也只有慈郎了。 他大睁着双眼趴在铁丝网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战意,“慈郎也挑战了呐,明天就能和景chan比赛了!” “恐怕他不会拿出这种实力。”忍足推了推眼镜,心里却对迹部的行为有些不解,他这样打压宍户是为了什么?居然打得宍户毫无还手之力,一场比赛下来愣是让宍户一分没得,一上场就是超高速发球,丝毫没有留情。 “宍户前辈他”凤担忧地望着场内,他很担心宍户,那么高傲自信的人,居然被迹部部长打成6一0,心里的不平可想而知,更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宍户他的自尊 忍足拍了拍凤的肩,“放心吧,宍户那家伙可以的。” 场内,迹部已经走到了网前,声音依旧冷淡,丝毫不带情绪的眸子看着趴跪在地上到现在还没有起来的宍户,说道,“宍户,该握手了。” 宍户抬起头,他的双眼赤红,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长长的头发汗湿着,本来干净的队服也被泥土弄得狼狈至极。 他看着站在那里的迹部,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那双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啊!!!!!!!!” 随着一声绝望的高喊,宍户站起身,猛地冲了出去。 迹部看着他的背影,切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凤本来要追过去,却被泷拦住了。 “你想去欣赏一个败家之犬的姿态吗?”泷难得的冷了脸,瞪了凤一眼,随后看向了场内的迹部。 他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过去,总觉得迹部现在的气场太强了,他还没从那全开的战意里恢复过来,就那么站在那里,就生生将所有人推拒在外,明显不是一国的。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一抹深蓝色就从身边掠过,随即,场内本来孤单的身影就有了陪伴。 泷愣了愣,随后低笑一声。 有时候,机会就在犹豫的那一瞬间失去了。 忍足手里拿着水和毛巾,走到迹部身边将拍子拿下来,毛巾递过去,又把水的瓶盖拧开。 “景chan?” 迹部抬眼看他,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忍足笑了笑,“饿不饿?” 迹部看起来有点诧异,随即他用毛巾遮住了脸,闷闷的声音响起,“本大爷以为你是来问本大爷为什么那么做的。” “啊,是啊,原本是的。”忍足承认,“但是现在我又不想知道了。” 迹部从毛巾的顶端露出一双眼睛,狐疑地看着他。 忍足笑得愈加温柔,“我只知道景chan现在一定很累了,本来最近的状态就不好,还偏偏这么逞能。” “哼。”迹部瞪了他一眼,“不要怀疑本大爷的实力!” “嗨嗨。”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忍足接过迹部甩来的毛巾把水瓶递过去。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景吾为什么要帮宍户?因为他有实力?” 有实力的不只是他,就连凤都比宍户要有天分,为什么独独是宍户? 迹部拿着水瓶向外走,忍足跟在他身边。 “宍户这种人,遇到的挫折越大,他反弹的就越大。”迹部的双眼熠熠发光,“本大爷只是想看看,浴火重生之后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啊恩?” “恩”忍足沉吟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我期待着。” 今天的排位赛终于结束,正选也几乎都没有被刷掉,宍户算是个意外,另一个意外就是凤了。 迹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虽然狼狈却依旧优雅的泷叹了口气,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栗色头发。 泷眯着眼睛笑了笑凑到迹部旁边,“哎呀,我终于可以不用按照正选的训练单来训练啦。” 迹部冷哼一声,“没出息的家伙,输了还这么高兴。” 泷听了,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迹部就有点后悔,泷不可能不伤心的,只是表面上不做出来罢了,这家伙外表纤细,内心却比谁都倔强,又骄傲。 迹部长长的手指点了点泷的额头,“别以为这样本大爷就会放过你,你以后的训练单只会加不会减的!” 泷听了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诧异加惊喜,“迹部saa这是没有放弃我吗?” 迹部尴尬地移开了视线,“啰嗦,还不快点去给本大爷反省,磨蹭些什么呢。” 泷看着迹部的侧脸,突然将头贴上迹部的胳膊,冲着一旁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忍足,挑衅地吐了吐舌头。 “其实我输掉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泷低低地说,“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帮迹部saa处理学生会的事了。” 迹部诧异地侧过头看了看他,眼神晦涩不明。 “迹部saa太~~~累啦,”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能帮着你做事真是好大的光荣呢!如果能因为我,你有一秒钟的时间休息,我都会很高兴的!” 迹部看着他,忽然温柔地笑了笑,抬手给了泷额头一掌。 华丽的声线带起了淡淡的心疼,“baka” 迹部回到家,一进门被通知母亲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到的,现在在卧室里。 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管家一眼,沉吟一下,问道,“母亲她回来了?自己?” 管家眼皮都不抬一下,“是的,不过刚刚还和老爷通了电话,情绪不错。” 哦,这样啊。那就不是夫妻失和了。 那是为了什么? 迹部先回房间换了衣服,才走到母亲的房门前敲了门。 房门被打开,迹部夫人站在那里笑看着自己最令自己骄傲的儿子,她伸出手来握住景吾的手,笑道,“放学了?等一下和妈妈一起吃饭,妈妈特地令厨房做了法国菜。” 迹部笑了笑,随着母亲走进了房间里,“好的,不过妈妈回来怎么也不叫人通知一声?搞突然袭击吗?” 迹部夫人眨眨眼,狡黠地笑了,明显地不怀好意,“其实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所以才跑了回来。” 迹部疑惑地看着她,“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您亲自回来?”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摆摆手,引着迹部坐到沙发上,“是这样,手冢家的老爷子明天是六十五岁寿辰,按理说我们都该过去看看的,更何况你和手冢家的孙子关系也不错,本来想让你自己去,又怕显得不够重视,你父亲也实在走不开,所以只好我回来了。” 都是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 迹部眯了眯眼睛,总觉得母亲另有深意。 “妈,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哎呀,景吾,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妈妈其实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回来看看儿子也不行么!谁让这个儿子这么久都不和我们联系,打电话都找不到人的!” 看着母亲明显撅起来的嘴,迹部叹口气,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也只有和父亲匆匆聊过几句,倒是忘了母亲。 愧疚的迹部急忙笑了笑,“没有,高兴还来不及,妈妈不是让人做了法国菜?我们这就去吃吧?我都饿了呢~” 难得一见的撒娇,迹部夫人自然欣喜地拉着儿子去吃饭了。 席间,迹部夫人忽然对他说,“景吾,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迹部一愣,“啊?” 迹部夫人皱了皱眉,“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能不了解么,虽然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你变了” 迹部心里一紧,没想到母亲这么敏感。 “也没什么,也许只是长大了罢了。”嘴里这么敷衍着,眼睛却不敢去看她。 迹部夫人看着他那副口是心非明显心虚的表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喂,景吾,你不是恋爱了吧?” 可怜正在喝水的迹部景吾君一下子呛住,一旁服侍的下人和迹部夫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跑上来紧张兮兮地围着。 迹部夫人拍着他的后背嘟囔,“太不小心了,就算被我说中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啊,孩子大了恋爱本来就很正常。” 于是迹部更加呛了。 “妈!” “恼羞成怒?”迹部夫人挑了挑眉,这个动作倒是和迹部景吾有几分想象。 迹部红着脸,翻了个白眼,“没有。” “哎?不是吧,”迹部夫人看起来很沮丧,“我还以为你会和手冢家的小子有什么进展呢。” 说完,便看到她儿子用一种很奇异的眼光看她。 “怎么了?” 迹部干咳一声,“手冢那家伙是个男的。” “我知道啊,”迹部夫人皱眉,“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个男孩子。” 迹部怒了,“妈,本大爷也是男的,难道你要个男的做儿媳妇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迹部夫人疑惑,“你做什么反应这么大?” “”迹部深深的憔悴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大们,到底是一a还是ta什么的,都为时过早啦,就算现在忍足出彩,不保证我下章就开始着重写手冢了,还是看发展吧~蛋腚啊,都要蛋腚~~~ 24极干净的人 “妈,你开玩笑的吧?”迹部看着自家母亲,试图在那张笑脸上找到答案,只可惜,对方只是笑得一脸慈祥。 “怎么会,”迹部夫人转了转眼睛,伸手拍了拍迹部的手,“我只是觉得手冢家的小子和你很配啊。” “哪里配啊!”迹部愤怒了,“本大爷怎么会和那个又闷骚又无趣的冰块配啊!” 迹部夫人看着他那激动的样子轻笑了几声,果然,景吾变了,似乎变得更加情绪化了,不再像以前努力撑出贵族的架子,一举一动都像是被规范了一样,没有生气。从什么时候起都不会大声笑大声哭了。虽然欣慰于迹部的成长,但更多的,则是心疼,心疼这贵族的条条框框压抑了她的景吾。 她的儿子,就应该这样大声说笑充满朝气才行。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的快乐才是她最终的心愿。其他的,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都太渺小了。 “手冢家的小子看起来很可靠呢,”迹部夫人支着头淡淡道,“那样的个性,相处起来还是很放松的吧?和他在一起景吾有没有放松一点?” 迹部听了,不满地撇了撇嘴,倒是没反驳。 迹部夫人摆摆手,“好啦,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啦,倒是听说你和忍足家的小儿子关系很好?” 迹部不由得红了红脸,嘟囔,“没有的事。” 迹部夫人眯了眯眼睛,忍足家的小儿子,有名的花花公子啊,而且最近忍足家内部也不安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景吾,你很在乎他?” 听出母亲口气里的认真,迹部疑惑地看了看她,“怎么?” 迹部夫人叹口气,“最近会不太平,你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和忍足家的人拉开距离吧。” 迹部皱起了眉,他在脑子里仔细回想这一段时间忍足家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想才想起来,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忍足曾休学了一段时间,大概有半个月,听说是忍足家的继承权发生了问题,忍足被家人送走保护起来了,回来之后就 迹部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 回来之后,忍足订婚了。 然后,那个女人却在订婚半年后失踪,不知去向。 忍足家的情况比迹部家还要复杂,迹部家也只是长老会的问题而已,但是忍足家历史悠久,宗家和分家的矛盾也越积越多,忍足的父亲原本也是分家之子,当时因宗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才被挑选出来继承家业。 而现在,很显然,宗家有了能够接替的继承人,而处于现任家主的嫡子的忍足侑士的身份就不自觉的尴尬起来了。 切,不华丽的家伙。 咬了咬叉子,迹部闷闷地在心里骂忍足,那家伙瞒的还真好,上一世也是自己因为担心才让人去查的,忍足根本是一个字也没向他透露过,回来之后还没心没肺地和他扯皮不要补训。 迹部夫人看着景吾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担心。 忍足侑士她也是见过的,那是一个有野心有心计的孩子。 忍足家要是想让他乖乖交出继承权恐怕没那么简单,那孩子的眼睛就如同狼一样,充满了侵略性。 这样的人会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如果更进一步 忍足的风评让迹部夫人不由得担心起来,景吾他从来没经过大风大浪,就算再骄傲心志却还不是那么坚定的,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什么感情上的挫折怎么办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手冢家的孩子更令她放心一些。 不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给人一种沉稳坚韧的感觉,果然还是这样的人更适合景吾。 “咳,总之呐,明天放学要早点回来,我们要去手冢家祝寿。”迹部夫人下定决心让手冢家的人多和自己儿子接触。 “是。”迹部点点头,也收了收心思。 不管怎样,到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就算他们再闹腾,忍足最后没事就好,剩下的,他不关心。 第二天上学看到忍足的时候,迹部显得有点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直把忍足看的想掏出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仪表发生了问题。 “忍足,你没什么要和本大爷说的吗?”迹部抿了抿唇,决定还是探一下口风,虽然不太可能探出什么来。 “哎?”忍足搓着下巴望天想了又想,难道是以前做过什么丑事被迹部知道了吗?还是谁说自己坏话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打哈哈。 “有什么事是我没坦白的吗?”忍足掰了掰手指头,“我昨天一天都很乖啊,没和女生约会也没听哪个女生的告白,前天倒是碰到个女孩子” “本大爷才不是问你这些呢!”微红着脸,迹部怒了,“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吗?” 忍足耸肩,“那就没什么啦,我可是绝对忠于小景的。” 迹部哼了一声,也知道忍足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了,气闷地转身走人。 忍足一头雾水地拉住他,看到他明显生气了的样子更加莫名其妙,“景chan,你到底怎么了,我有哪里惹到你吗?” 迹部瞪了他一眼,“没有,本大爷好得很!”说完,甩开他的手,嘟囔了句,“谁要担心你啊,baka!” 忍足眨眨眼,四处看了看,幸亏他把景吾拉到了树林里,不然做什么都不方便呐~ 这么想着,他上前将迹部扯到自己怀里,压住他的反抗,轻笑着凑近他的耳朵,“哎呀,小景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我喜欢小景哦,不会去理其他人的。” 迹部挣扎的动作顿了顿,耳朵不由得红了。 看着迹部微红的耳垂,忍足的眼神更加温柔,“现在我的眼里只能看到小景了,其他的人都看不到,你就是我的世界。” 迹部红着脸翻了个白眼,“别把你那些不华丽的招数用在本大爷身上,本大爷又不是女孩子用你哄!”说完,给了忍足一拐肘,快速地溜了。 “呵呵”忍足靠在树干上,看着迹部落荒而逃。 手冢家老爷子的六十五岁寿辰办的有点低调,没有如想象中的奢华,不过也是手冢家一贯的风格。 只在手冢本宅的院子里架起了桌子,放上了精美的食物和酒水,来的也多数都是警界政界的人物,大部分都是手冢老爷子年轻时的同事或是后来的同门学徒之类,也有道场的人来,大概商界上的人是最少的,而迹部家和手冢家的关系一向不错,所以特地送了邀请函。 迹部伴着迹部夫人进来的时候离宴会开始还有十来分钟。 两人一进门就成为焦点。 近来迹部家的动作不小,听说是在特地开发海外市场,所以和政界的一些要人都有来往,迹部只得陪在迹部夫人身边和众人周旋。 也许是换届的时候又到了,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投资问题上,无非也是希望迹部家出钱为他们赞助而已。 迹部对这些最不耐烦,他虽然没说什么,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迹部夫人好笑地看了看他,也知道她这个儿子最是高傲,看不得这些人的嘴脸,也就拍拍他,“你随意走走吧,说不定会看到国光那孩子呢,他估计也在哪里招呼客人。” 说着,还促狭地眨了眨眼。 迹部心里翻个白眼,表面却是恭敬地点了点头,又向四周的人道了句“失礼”才脱了身。 走到宴会一角,迹部拿着手里的香槟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四周,并没有去找手冢,他也知道手冢那家伙现在肯定忙得很,去了也是陪他一起招呼客人。 四周看着,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迹部喝了口香槟,淡淡地笑了起来,那家伙居然也会来这样的地方?总觉得很不合适呢。 被他打量的紫发少年也似有所感一样,他慢慢地回过了头向迹部的方向看了过来,微微愣了愣,随后就和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向他走了过来。 迹部动了动身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向对方致意,“柳生,啊恩?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柳生冲他点点头,“家父和手冢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柳生的语调温温和和,还十分体贴地挡在了迹部的左侧,替他遮住了宴会上传来的打探的目光。 迹部用左手拉了拉领带,松了口气,感谢地笑了笑,嘴里不由得抱怨了一下,“不华丽的宴会,无聊透了。” 柳生闻言笑了笑,看了看他手里已经消了大半的酒杯,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迹部君,喝酒伤身。” 说着,还注意到了迹部稍显清瘦的身形,不由得又加了一句,“最近身体如何?” 听了柳生毫不掩饰关心的问话,迹部愣了愣,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左手搭到柳生肩上,“你这家伙,平时都是这么关心别人的吗,啊恩?” 柳生疑惑地推了推眼镜却没推开迹部,反而动了动身子,任他靠的更舒服。 “迹部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迹部抬眼向四周看了看,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冷光,“本大爷吗?” 他喝掉了酒杯里所有的香槟,随后舔了舔唇角,笑得肆意狂妄,“本大爷怎么会累?本大爷好得很。” 柳生叹口气,也知道对方嘴硬的程度,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距离上次在书店里看到你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呢。” 迹部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真没想到有名的绅士也会遇到那么尴尬的事情,啊恩?” 柳生抿了抿唇,没吭声。 见他尴尬,迹部更是来了兴致,“后来呢,那个不华丽的女人该不会是真的找上门要你负责吧?” 柳生摇摇头,“没再见到她了。” “说谎,”迹部点了点他的领带夹,“本大爷可是听说柳生比吕士因为一时忘情所以惹下了一个黑道未婚妻的事情呢。怎么,不好意思啦?” 柳生嘴角抽了抽,“迹部不要开我玩笑了,误会说开,最后也没什么事了。” “切,”迹部瞪了他一眼,“无趣的家伙。” 柳生好笑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是有趣?” “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发生一次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么?”迹部平淡的语调说着,脸上挂着的是和他说话内容完全相反的冷意,“政界名人和黑道人士的爱情故事,啊恩?多么有趣的素材。” 柳生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他的头,“没关系的。” “没关系?!”迹部口气冲了起来,“反正被算计的也不是本大爷,本大爷多余和你说这些!” 说着,恼羞成怒地要走人。 柳生拉住他,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我也算是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了,所以真的没关系的。” 迹部脸色冷淡地看了看他。 “啊,被当作是小白脸也是很经常的事情,”柳生推了推眼镜,“貌似他们总喜欢把我当成是不谙世事的大少爷,纯良易骗的那一种。”说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难道你不是?”嗤笑一声,迹部终于被他逗乐。 “怎么会呢,”柳生看了看不远处觥筹交错的身影,“在这里的人,会有谁真正的纯良吗?别开玩笑了。” 迹部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后顿了顿,笑了起来,“也不是没有啊。” 柳生疑惑地侧过头。 迹部长长的食指伸出,向最显眼的地方指了过去,“看,那家伙。” 柳生看过去,也不禁笑了起来,“你说手冢君?” 迹部点了点自己的泪痣,“啊,就是他” 柳生放松自己靠到墙壁上,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是呐,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极干净的人。” 迹部抬手向天空摊开手掌,侧过头冲柳生笑,“喂,柳生,你要说自己不干净可别把本大爷算上,啊恩?” 柳生看了看他,随后伸手虚空地勾画了一下迹部的脸,“是啊,迹部也是极干净的人。” 迹部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将头转回了宴会。 柳生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却在叹息。 他没有丝毫作假,迹部,确实是极干净的人。 干净到,站在他身边,都有些自惭形秽,却还是不甘心地凑近,再凑近一些 25喜欢的类型 “恩?” 迹部眯着眼睛看着,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将手里的空酒杯放到一边,又拿过一杯红酒靠在墙上轻啜了起来。 柳生也看过去,就见一个将近五十的男子领着一位十四五左右的少女正和手冢国光说话,言谈间的讨好和谄媚的意味十足,就连他们站在一边看着也不禁替那个男人丢脸,倒是那个女孩子一脸冷淡地站在一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眼神也根本不放在手冢身上。 手冢显得极其冷淡,眼见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挂不住,冷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尴尬十分。 “嗤,真是不华丽。”迹部嘲讽一句,倒是又拿了一杯酒向那边走了过去。 柳生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里好奇他过去做什么,索性也跟了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听到那个男子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们家和手冢先生是如何如何的关系,又是如何如何的有缘分,然后开始介绍他的女儿从小就多么多么崇拜手冢老先生,自然是希望和手冢少爷有所交往之类之类。 迹部走到手冢旁边,不理会他看过来的略带喜悦的眼神,吊着眼角看向那个见到他更加紧张的男子,又瞟了一眼始终在状况外的女人,嘴角扭曲了一下,随后讽刺地说道,“崇拜手冢爷爷?那你拦着手冢家的孙子做什么,啊恩?他和他爷爷比起来差远了。” 口里说着,手里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了手冢。 因他这一句话,这一圈人四周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那个男子虽然气质不高,但也是下届议员的候选,谁也不会轻易得罪,这么个少年居然丝毫不给他面子,大家都好奇起来他是谁。 迹部景吾不轻易参加宴会,更是讨厌和政界的人来往,于是这里面的人认识他的倒是少数。 终于还是有眼界的人指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迹部家的独子。 众人恍然,这才带着一丝奇异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下越加显得耀眼,仿佛随着众人的打探更加的释放了他的气势,眼角里流露出的高贵和冷淡也更加逼人,修长的手指伴着血色的红酒居然有些魅惑。 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略感不耐地扫视了周围,眼睛最终落在正带着感兴趣的目光看着他的女人。 刚刚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现在倒是双眼放光了,果然还是本大爷的魅力大。 迹部心里想着,于是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手冢,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手冢无奈地看了看他,随即看向了他的身后。 柳生微笑着伸出手,“久仰大名了,手冢君,我是立海大三年级生,柳生比吕士。” 有名的绅士。 手冢点点头,和他握了握手,随后也道,“青学三年级。” 迹部歪着头看了看两人,随后有些调皮地笑了,“本大爷是冰帝三年级~” 你不说我们也知道的。两人都无奈了。 “这里太无趣了,宴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恩?”开始不满的迹部少爷也不管对方还是宴会的主人就开始发牢骚。 手冢看了看表,随后看向门口,“快了,还有两分钟吧,爷爷一般都喜欢踩点。” “耍大牌。”迹部挑了挑眉。 柳生接道,“也是情理之中。” 以手冢老先生的身份,怎样耍大牌都不为过,更何况现在在场的几乎都是他的晚辈,踩点来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从来都只有别人等他不习惯他等别人的迹部就觉得不耐了,他眼睛扫了扫,注意到一旁一直未走的男人和女生,决定反正等的无聊,不如拿什么来消磨一下时间。 于是他自认为很亲和地问,“你是哪位?” 男子看起来被吓了一跳,随即磕磕绊绊地回答,“我是安间,您就是迹部少爷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迹部扬了扬手打断他的话,随后笑问,“你是准备把女儿嫁给这个冰块?” 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手冢,手冢瞪了他一眼。 安间的脸涨红,他确实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可不想嫁给他。” 一直站在旁边的安间小姐突然开口,她的一双大眼睛落在迹部的脸上,口里的话语坚定而且讽刺。 “我想我不喜欢手冢君那种类型。” 迹部感兴趣地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勾了勾唇角,“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啊恩?” 安间先生涨红着脸呵斥她,“闭嘴,唯菜!” 女孩子撇了撇嘴。 手冢和柳生皱起了眉,看了看迹部,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说啊。”迹部漫不经心地催促了一下,随后仰头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女孩子眯起了眼睛,露出个甜甜的笑容,“自然是迹部saa这个类型了。” 迹部轻笑出声。 “景吾!”手冢不禁出声打断他,难道迹部对这个女孩子有意思? 倒是旁边的柳生看出了迹部的意图,那家伙只不过是无聊拿手冢打趣罢了,下一句肯定是 “啊恩,手冢君,本大爷的魅力果然比你强,是吧?”银发少年兴致勃勃地搭上手冢的肩,笑得一脸畅快和促狭,他银紫色的眸子眨了眨,流露出单纯的笑意。 果然。柳生推了推眼镜,笑得愈加温柔。 “嗨,嗨。”手冢面无表情地回应他,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继而又无奈,这位大少爷真是有够无聊的。 随后迹部又把脸扭向了安间父女的身上,状似苦恼地皱眉说道,“可是你完全不是本大爷喜欢的类型,怎么办?” 倒是没想到安间唯菜依旧平静的反应,“没关系,我早就知道我是高攀不上的,”她的语气轻快,目光在面前三位出色的少年身上转了又转,“就是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能夺得站在您身边的机会了。” 这句话一出,手冢的心里就震了震。 站在迹部身边的机会吗? 迹部摸了摸下巴,耸了耸肩,“有谁配得上本大爷吗,啊恩?”说着,他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神情睥睨,却丝毫不显夸大,偏偏更能衬托他如帝王般的气势。 “没有人吗?”柳生的语气依旧温柔,他的双眼被眼镜挡住了,只能从他的嘴角处流露出的笑意感受他的心情。 迹部拨了拨头发,挥了挥手,“也许吧”他看向门口,“终于开始了。” 宴会终于开始了,作为主人家的手冢也离开了两人身边去了他爷爷身边,手冢老爷子说了两句欢迎光临之类的话就宣布晚宴开始。 迹部看了看四周,看到自家母亲已经和手冢阿姨站在一起很是欢乐地聊起了天,料想两人一会儿就该找自己了,于是他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柳生,“本大爷先过去了,你自己呆着吧。” 看了看迹部的眼睛,柳生点点头,“放心吧。” 迹部撅了撅嘴,“本大爷又没有担心你。” 口是心非,明明刚刚眼里流露出怕他无聊的担心意味的。 柳生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快去吧。”他知道他们家和手冢家的关系很好,这也是手冢家得以在商界发展的原因了。 迹部把酒杯扔给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自家母亲。 迹部夫人看到他过来,笑着冲他招招手。 迹部先是和手冢阿姨问了好,才笑着问,“你们在聊些什么,这么高兴,啊恩?” 迹部夫人揽着迹部的胳膊又笑了起来,心情很愉悦,“小景,我们正在聊着等到周末一同去泡汤,要知道我已经好久没去群马了,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样了。” “泡汤?”迹部皱了皱眉,“周末吗?本大爷怕是没时间,周末是画展。” “哎???”迹部夫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景吾,妈妈好不容易有时间去泡个汤你居然告诉我你没有时间?!” “是啊,景吾,阿姨我好不容易能出去玩一下,你居然告诉我们你没时间?国光都有时间的!” 手冢阿姨也开始控诉。 迹部嘴角抽了抽,看向了一旁面无表情的手冢。 手冢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不要大意!” 不要大意你个大头鬼啊~! 迹部叹口气,“本大爷尽量吧,大不了晚上肯定赶得去的。你们要在那里多久?整个周末吗?” 迹部夫人想了想,“大概吧,也许周日晚上回来,要不然你旷一天课啊,又不会怎么样的。” 迹部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手冢,你也能旷课?”有点不可思议,三好学生手冢也会旷课? 手冢看了看自家母亲,点点头,“母亲好不容易能出去一次。” 迹部看了看正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妈妈桑,叹口气,“本大爷知道啦。” “哎呀,宝贝,你真是太好了~”迹部妈妈一时高兴,居然喊出了在家里的昵称。 迹部涨红了脸,“妈!” 迹部夫人捂了捂嘴,一脸讪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她看了看周围,忽然着急道,“哎呀,彩菜你看,那边的xx夫人好久不见啦,我们过去聊天~” 说着,将偷笑的手冢夫人拽走了。 迹部不满地扭头,“喂,手冢,不许你偷笑。” 手冢瞥了他一眼,“我没有。” 迹部伸手戳着手冢的嘴角,“喂,别以为本大爷没看到你刚刚嘴角抽了,想撒谎吗?你以为能逃得过本大爷的眼力,啊恩?!” 手冢无奈地看着他,眼里有着他自己也没想到的宠溺和温和。 迹部的手指戳啊戳就戳错了地方,一下子盖上了手冢的唇。 愣了愣,迹部眨眨眼。 手冢不由得伸手抓住迹部的手腕,刚想张口说话却意识到迹部的手指还在他的唇上,不由得又闭了嘴。 手冢的唇动了动迹部立刻就感觉到了,他挑了挑眉,更加放肆地在手冢唇上磨了磨,“手冢,没想到你的唇是软的嘛,本大爷以为是冰块做的呐~” 手冢拉下他的手,面上的表情依旧没变,心跳却不由得加快。 “别闹,景吾。” 迹部撇撇嘴,“无趣的家伙。” 26惹生气了怎么办 宴会上灯光璀璨。 被手冢拉住的手指感受着对方的温度,迹部低下头,心里恍惚想起了在丧礼上见到的那一幕,那一颗泪滴仿佛又在眼前闪现,他不由得侧过头看向手冢的侧脸,这家伙,这个冰块,居然会为了他的死而哭泣吗? 该说他还是成功的,毕竟有人会为了他的死而哭,而且这个人还是手冢。 迹部眼神恍惚,就忘记了要挣脱手冢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冢也没放开他。 宴会上的人都是在上流社会摸爬滚打过的了,自然是知道何谓贵族的脸面和礼貌,他们虽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观看八卦但是却会窃窃私语,用眼角来观察。 一位是手冢家的继承人,沉稳冷静,颇有大将之风,一看就是将门虎子。 一位是迹部家的独子,风华绝代,高贵逼人,一看就是人中奇葩,王者之姿。 眼见这两位贵族中的后代如此亲密,不由得开始猜测手冢家和迹部家的关系,或许有人眼尖能看出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和牵引,但这种圈内人毕竟还是少数,于是他们也只是认为两个少年关系很好罢了。 不论是迹部还是手冢,都是习惯性的无视他人的家伙,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人身上他们也是恍然未觉。 迹部自顾自地想着事情,手冢侧着头看着迹部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的侧脸。 这家伙的睫毛好长。手冢的思绪开始跑马。 他打量着迹部,记忆里那个穿着裙子恼羞成怒的形象又一次鲜活了起来。 宴会前,手冢妈妈还特地来找过他。 “国光啊,妈妈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个玩笑呢这样说起来,景吾还和你是有婚约的呢而且当时我记得还是你提出的啊手冢家可不能失信于人” 他知道,母亲只是玩心太重,而自己生性冷情自然满足不了她,于是她越发的抓住孩童时代的一些糗事不放,而这个和迹部的婚约,则是名列榜首。 母亲每每提起来,却都是不经意的,像这次特地找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手冢不由得侧过头在人群中找了一下,很容易地就发现了自家母亲和迹部夫人在一起冲着两人神色暧昧地笑,指指点点,极其开怀的样子。 这时候,手里的温度才烫手了起来,手冢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抓着迹部不放,心里是有些尴尬的,却也没有立刻放手,他知道迹部是走神了,如果这个时侯他贸然放手,这位大少爷肯定会不依不饶的。 于是他还是先叫醒他。 “景吾?” 迹部听到了,反应慢了半拍地侧抬起了头,“啊恩?” 眼内一片光华,被手冢惊叹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震了震随后猛地抬起,眼内的芳华像是肆意的流水一般倾泻,那银紫色第一次像是震慑入了心灵一样冲击力十足。 手冢愣了愣,才勉强压抑了自己忽然急速起来的心跳,“还没吃晚饭吗?”想了想,才找出了这么一个话题。 然后,放开了迹部的手。 手冢推了推眼镜,却是痉挛一般地又握了握手,仿佛在挽留什么一般感到了一阵怅惘。 迹部听了他的问话,点了点头,“本大爷是等着你给端盘子呢。”说着,他就拉过手冢的胳膊,将他拉到了桌子旁。 手冢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拉住自己手臂的手指,白皙的颜色衬在他今日穿的咖啡色的西服上越加显得修长白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样,在灯光下竟似有了反光,而且迹部的手指一看就是柔韧有力。手冢回想了一下它的手感,便觉得心里有了一丝什么冲动一样蠢蠢欲动,但他却凭着性子里的冷情生生压住了。 待他回过神,迹部已经将一个盘子甩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手指点着吩咐他拿东西。 看着迹部那样的“颐指气使”,手冢却觉得这样才像是最真实的他,迹部景吾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恐怕连鞋带都不是自己系,自然这端盘子的工作也不是他能做的。 这边手冢端盘子端的心安理得,那边宴会上的人就有了新的谈资。讨论这手冢家的继承人居然给迹部家的独子端盘子而面无尴尬,均在心里计较了一番两家少年的关系。 柳生自然也是看到了,他握着酒杯站在宴会的一旁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准确来说,是注视着迹部,手冢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唔,很难想像。 很难想像那个手冢也会有伺候人的一天,虽然面上不显,但也不难看出手冢是个极自我极强势的人,身为青学网球部的部长,而且还是学生会会长,而且还是手冢家的人,就很容易想象出手冢的性格,自律,严谨这些都是表面的,藏于他冷酷表情下的强势和自我才是那个男生最为吸引人的一点。 柳生的眼睛随着不远处两人的移动而移动,那个手冢,也会给人端盘子?而且还会提醒迹部晚上吃什么东西不好? 其实该说,不愧是迹部景吾吗? 上帝的宠儿。 有的时候柳生想,幸村精市被称为神之子是因为他的技巧相貌家世,那如果像是迹部景吾这样的人该被称为什么?柳生摸摸下巴,恶劣的考虑可能是上帝他老人家有好几个儿子,而迹部偏偏就是最小的那个,于是最受宠。 那边柳生自顾自地乱想,这边迹部不满地瞪着手冢,“喂,你拿这些青菜叫本大爷吃什么,啊恩?!” 手冢很淡定地又弄了一点生菜沙拉到盘子上,“晚上吃肉对身体不太好。” 迹部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盘子上的青菜混搭,很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他以至于对方这样的报复,想着想着迹部就有点委屈,想他大少爷这么忙,最近天天晚上都睡不饱觉还来参加这个寿宴还饿着肚子,该死的手冢国光居然只给他吃青菜! 手冢讶异地看着迹部扁起来的嘴和大大的眼睛里闪着的不易为人察觉的委屈神色,心里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其实,只是想捉弄他一下而已 手冢这个人,迹部一点都没说错,他就是个闷骚,喜欢他,就偏偏喜欢捉弄对方欺负欺负对方。 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心疼加后悔的手冢立刻转移话题,“你还在长身体,还是吃点肉食的好。”然后把盘子里的生菜拨了出去,夹了一片牛排和一些鸡肉。 迹部抿了抿嘴角还是不太乐意,闷不吭声地站在手冢旁边,眼睛也不看他。 手冢懊恼地侧了侧头,现在怎么办? 于是他很自然地求救了,手冢扭头看向一直尾随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妈妈桑,用眼神示意。 ——一不小心惹生气了,接下来怎么办? 手冢妈妈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迹部。 ——哄哄啊。 手冢困惑地看回去。 ——怎么哄? 迹部夫人抚额,怎么这个手冢看起来也不可靠起来了,都不知道怎么哄人的吗?想自家的景吾可是被宠坏了的,一点不对劲就会引发他的怒火,偏偏凑上了一个不懂得什么叫做温言软语的冰山。 手冢妈妈想了想,突然眼睛放光,抬起手在迹部夫人的头上做了个动作,然后双手握拳做加油状。 这下子手冢是看懂了,他扭回头见还是不肯搭理自己独自用叉子戳着桌子上一颗柠檬的迹部,犹豫了一下。 “景吾。”用胳膊肘推了推对方。 迹部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音,头也不抬。 手冢缓慢地将右手的盘子挪到了左手上,然后抬起了右手,在距离迹部头顶还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扭过头,手冢用很是严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母亲。 ——你确定有用? 平时最为讨厌这个动作的手冢心里很没底,像是迹部这样高傲的人会喜欢这个动作? 手冢妈妈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向前推了推,催促他快做。 手冢咽了口口水,然后右手毫不迟疑地落在了迹部的发顶。 迹部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抬头向手冢看了过去。 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显得迹部的脸更小了,在手冢的阴影下越发显得苍白了些,手冢这才注意到对方眼下的淡淡的青色和疲惫,心里顿时柔软一片。 手下的触感令他回忆起了那天他们的“同床”,迹部趴在他腿上,他用手指为他擦干了头发,就是这样柔软如丝般的触感。 内心里悸动了一下,手冢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表情堪称温柔。 但迹部看出来了,于是本来想要张口呵斥的他顿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见迹部没反应,手冢轻咳了一声,手指不由得动了动,顺着迹部的发丝来回抚弄了一下。 “饿了吧?我们到那边去吃饭?” 然后他放下了手,却顺势牵起了迹部的右手,带着他向宴会一旁设置的座椅走了过去。 迹部微红着脸跟在他身后,心跳却猛地乱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手冢的背影,挺拔的,坚定的步伐,那深棕色的发丝随着对方的走动而来回摆动,蓦地,手冢回过了头,对上了迹部的眼睛。 手冢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光,牵着迹部手的手指紧了又紧,他压低了声音,嘴角都上升了几毫米。 清冷的声线加入了温柔,,就显得越发的动人,也动听。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是我考虑不周。” 他说着,把迹部牵到了自己的身旁,眼睛转开目视前方,嘴里还没停,“你最近休息是不是不太好?要注意休息,不能大意。” 迹部听着,侧了侧头,“手冢,你关心本大爷?” 手冢的脚步顿住,他显得有些窘迫,放开了迹部的手推了推眼镜,向着迹部相反的方向侧过了头去。 半晌才听到了一个“啊” 于是迹部就嗤嗤地笑起来。 迹部笑得很快乐。 起码手冢从没见迹部如此快乐过,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甚至脸颊上显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很浅,如果不是如此近的距离手冢都没发现。 迹部笑了,真好。 手冢重又握上对方的手,又向前走了去,他没回头,想是怕人发现他的表情。 一直关注着的柳生也见到了迹部的笑,不掺杂一丝杂质纯净的笑脸是最难得的。 他靠在墙壁上,忽然想到,这两个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就算双方的性格不合,也在两人的相处中慢慢找到了中和之道,迹部再任性一些恐怕手冢也能受得了。 刚刚的气氛那么融洽,融洽到柳生感觉到了闷闷的钝痛,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迹部也会为他绽放那样的笑颜? 27迹部切橙子 迹部显然还是有点别扭的,虽然是不再生气,却也不想手冢好过,偏偏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于是幼稚的开始支使他干活。 刚刚因为他口渴才去拿了果汁的手冢屁股还没坐热,身边的大少爷又一次地放下了叉子来了一句,“手冢,本大爷想吃橙子。” 手冢很无奈,他侧过头沉默地看着他,无言的抗议。 迹部挑眉,一副被惹怒了的样子,语调也激昂了起来,“怎么,本大爷不能吃橙子吗?” 对于他这种类似于小孩子报复似的行为手冢给予了百分百的包容,他二话没说就再次起身走向了水果区给他拿橙子。 迹部抿着嘴看他走开,其实是在憋笑,那冰山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憋屈样子实在是太逗了。 柳生走过来在他另一边坐下,“很好玩?” 迹部瞥了他一眼又低头吃饭,口里唔了一声。 柳生摇摇头,“也亏得手冢君脾气好。” 迹部瞪他,“你的意思是本大爷无理取闹?” 柳生摸了摸鼻子,“不是啊,只是”难伺候罢了。 见他支支吾吾的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迹部撇撇嘴也不再理会,见手冢手里抓着两个橙子走了回来便眼睛放光地盯着他瞧。 手冢坐下,对柳生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迹部把橙子递了过去。 迹部看了看黄灿灿的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说话。 柳生轻笑了几声,拿过了手冢手里的橙子,“迹部恐怕是不会扒橙子的吧?” “谁说的?!”迹部眼睛瞬间瞪圆了,又是一副快要炸毛的表情,不过他立刻冷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表情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两个橙子,撇嘴,“本大爷只是嫌弃它们会弄脏手罢了。” “是吗。”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柳生不再说什么,低下头用心地扒起橙子来。 迹部这才注意到柳生的手,柳生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长白皙丝毫不比自己的逊色,衬着橙子金黄的颜色有种说不出的清新感,在顺着胳膊向上,就注意到了柳生的唇,他的唇仿佛永远都带着一抹弧度,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总是在微笑的样子。 迹部咬了咬叉子,随即想起来这不是在家,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放下,却没注意到一旁一直关注他的手冢眼里闪过的笑意。 “柳生,你”迹部皱着眉半天也没说出来,惹得柳生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迹部似乎是挣扎了一下,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洗手了吗?” “” 手冢嘴角抽了抽,脸撇到一侧推了推眼镜,心里却为柳生同情了一下,好意为他扒橙子这位大少爷丝毫不领情反而洁癖发作问人家洗手了没。 柳生也是觉得憋屈,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盯着迹部看了半天,直把迹部看得也尴尬了起来才收回视线低下头。 声音依旧无波无澜的,嘴角的弧度也没放下去,“自然是干净的。” 迹部眨眨眼,其实他不是洁癖发作,他只是心血来潮试探一下这位柳生绅士是不是面瘫罢了。 结果显而易见,他都这样欺负他了,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一点气愤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不由得觉得有点失望,迹部不着痕迹地扁了一下嘴,闷闷地又举起叉子咬了咬。 手冢觉得这家伙这个小习惯太可爱了,面上却丝毫不显,手上抓住迹部的手,颇有些责怪地说,“好好吃饭。” 迹部的动作僵了僵,眼睛转了转,哼了一声将盘子推给了手冢,“本大爷吃饱了,现在就等着吃橙子。” 手冢无奈地看了眼被他折腾个够呛但显然没怎么消灭的青菜,心里转了几下想着怎么劝他把青菜吃下去,无奈他本就不是个口才好的人,只能直说,“不要浪费了,把青菜吃掉。” 迹部嫌弃地扭过头,极其傲慢地耸了耸鼻子,“不要,那些都烂掉了。” 那还不是你戳烂的!手冢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也知道这位少爷是决计不肯吃了,闷闷地站起身准备将盘子放回去。 迹部看着手冢走开,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人家好心为他着想才让他多吃青菜的,自己那么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吧 这么想着,迹部也是绝对不会明着去道歉服软的,眼睛转到柳生正扒着的橙子上,心里微动,眯了眯眼。 抬手指了指,“还没好么?” 柳生点点头,“这就好。”然后三下两下扒完,抬头,有点无奈地看着手里的一整颗橙子,这个就算扒好了能叫这位大少爷就这么吃吗? 迹部也明显发现了这样还不能吃,他终于肯挪动步了,随即站起来,丢下一句“本大爷去找把刀”就跑开了。 手冢回来没看到迹部的人,皱了皱眉,在宴会上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迹部在和一个侍者说着什么,沉默地坐下来,眼神却依旧盯着迹部不放。 柳生见他这样子,就开口道,“他去找刀。” 手冢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橙子点点头。 迹部拿着一把水果刀回来,折叠式的,他先是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柳生手里的橙子。 柳生心里叹口气,但却是乐意为他服务的,于是伸手,“我来吧?” 没想到迹部拒绝了,“不用,本大爷来。” 一屁股坐下,把刀弄开,抢过柳生手里的橙子,迹部严正以待,一副要上餐桌和人谈判的架势。 柳生看着有点好笑,怕他弄不好割到自己于是又劝道,“还是我来吧?这刀子快得很,万一割到手就不好了。” 手冢也深以为然,也开口,“不如我来。” 迹部显然是认为他俩瞧不起自己,瞪了两人一眼,抬了抬下巴,“这点事会难倒本大爷?沉醉在本大爷的技巧之下吧,啊恩?” 随即一刀割了上去。 直弄得柳生和手冢的心都提了起来,手冢还好,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在担心,柳生的功力就差了些,就见他双手都护在迹部的手下,战战兢兢地就等着一有不对立刻解救。 迹部耸了耸鼻子,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橙子,一点点切下去,终于将它从中间切开了分成了两瓣。 有点高兴,迹部眨眨眼,看了看手冢。 手冢抿着嘴不吭气,迹部泄气,低头继续切。 这下子有点不顺利了,手里的两瓣橙子像是不听使唤了一直在乱窜,弄得迹部有点手忙脚乱。 柳生见他执意要自己弄,此时也无奈开口,“你先把其中一瓣给我。” 迹部听了,抬手递了一瓣给他,这才切起了剩下的。 橙子变成了一半之后看着小了很多,衬得那把刀子愈加的可怕了起来。 迹部倒是没反应,旁边的柳生和手冢却更紧张了,这一不小心就能见血,就连手冢都伸出了手,离得虽远却也是护卫的意思。 迹部嘴角勾了勾,随即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弄,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就是个破橙子么,还能难倒他,开玩笑~ 事实证明迹部的实力还是不错的一 一 他又成功了。 喜形于色的迹部笑着抬起头看向手冢,扬了扬手里的橙子,直像讨糖吃的孩子,偏偏迹部自己没自觉,眼睛眨啊眨地看着对方,手冢被看得投了降,只好说道,“啊,不错。” 其实心里颇为不喜迹部的行为,手冢一直认为迹部不是做这些的人,于是他给他端盘子给他拿果汁拿橙子都没问题,偏偏迹部自己不自觉,还去弄了把刀要自己切,只将手冢弄得一肚子火。 看他一脸欣喜又兴奋的,肚子里的火又一点点消下去,罢了,这家伙也只是新鲜劲而已吧? 他这样想着,却没想到迹部一下子将手里的其中一瓣递给了他。 诧异地看过去,就见迹部有点窘迫地低了低眼帘,随后又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反应自动解释为这家伙又害羞了。 “这个,本大爷赏你了,感谢吧?” 迹部抬着下巴,尽可能地将这句话说的自然一点,却也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在发烫,于是他侧了侧头,企图用自己的头发遮盖一下。 却没想到从后面伸出一根手指抚弄到了他的耳垂上,迹部猛地回头,就见柳生依旧一副温柔样,手上却抓着他的耳垂不放。 “柳生,你放手。”迹部咬牙切齿。 “恩?”柳生似乎不明白他生什么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是看你的耳垂很红,你很热么?要不要来点冰水?” 这下子迹部的脸都红了起来,这次是气红的,眼看就要发作,手冢把他手里的橙子拿了过去。 迹部的火气被打断,愣愣地回头,看到手冢看着他。 棕色的眼睛带着一抹烫金边,仿佛是很高兴的样子。 手冢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去将手里的橙子吃掉了。 他吃得很慢,仿佛在品味着什么一样。 他这才知道,原来迹部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想要切橙子,而是想和他道歉又说不出口,只好自己动手弄了一瓣给他,其实他一点都不是生他的气,最多只是怨他不爱惜身体罢了。 嘴里的橙子微酸,手冢却觉得甜得要死,他吃得很慢,极具贵族礼仪,一点汁液都没有外露。 迹部看他慢慢将橙子吃掉了,也就安静下来吃起了自己的那一瓣,手指上都是刚刚切橙子时被崩出的橙子汁,他恍然未觉,不过就算他再不在意,那一套礼仪也深刻印在了他的身体里。 迹部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极小心的,手上的动作很轻,嘴巴也只是张开一个小口,轻轻地送进去,然后慢慢地咀嚼着。 柳生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一半,调笑着问,“迹部,我这个呢?” 迹部瞪了他一眼,把嘴里的橙子吃掉才说道,“谁管你,想吃自己切。”说着,把刀子递了过去。 柳生好笑地接过来,自己切了起来。 迹部吃掉了橙子才注意到手指上的汁液,他厌恶地皱了皱眉。 手冢站起身,冲不远处的侍者招了招手,要来了毛巾。 回身坐下,一声不吭地拉过迹部的手为他擦了起来。 迹部愣了愣,随后侧着头看着手冢显得极认真的侧脸,心里就有点痒痒的,没想到这个冰山还蛮会照顾人的嘛,表面上实在看不出来。 手冢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擦了干净才又将毛巾递回了侍者手里,转头就见迹部盯着自己,他挑了挑眉,“怎么?” 迹部又盯了他一下,转回头,将手掌举起来摊在灯光下左右看了看,嘴角勾起,愉悦地回答,“什么也没有。” 说完他用右手抚了抚头发,右腿抬起放到了左腿上,惬意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28手冢了悟 迹部有点困了,他眯着眼睛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却还是受不住困倦侵袭,侧了侧头,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宴会已经进行了大概三个钟头了,估计是要结束了,偏偏自家母亲不知道去了哪里,累得他想走也走不了。 揉了揉眉心,倒是引来旁边那人的询问。 手冢略带担忧地看着他,“迹部,累了么?” 不甘示弱地摇了摇头,迹部愣是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挺了挺腰,重新又坐的笔直。 已经和他相处了十多年的手冢自然是看穿了他的动作,却也知道他的性子,只好默然无语地转过头。 柳生此时站起身子向手冢告辞,“已经晚了,我想宴会也该结束了,”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到了迹部身上,继而才又说道,“我就不打扰了,估计父亲也要走了。” 手冢也站了起来,他同柳生握了握手,表达了一下对于他来参加爷爷寿宴的感谢,然后将人送走。 转回身,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迹部已经闭上了眼睛。 摇了摇头,手冢没有立刻回到迹部身边,而是在宴会上找起了自家母亲的身影,宴会上没找见,思索了片刻,手冢走出了门,找向了花园,果然看到手冢夫人和迹部夫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样子。 先是问了好,才说道,“迹部有点累,”他顿了顿,看到迹部夫人皱起了眉略有担忧,用手指推了推眼镜,心下有些犹豫,却还是担忧迹部的心情占了上风,开口道,“这几日他是否都休息不好?我看他脸色不是很好” 手冢不太习惯说这些话,他的语速很慢,眼睛也紧紧盯着迹部夫人的脸,生怕有哪句话惹了对方不愉快,因为他这个“外人”这么讲其实在指责她没有将迹部照顾好。 迹部夫人丝毫没有不快的意思,看起来反到有些欣慰,她笑着看了看手冢才说,“难为你有心,只是景吾这孩子最近也不知怎么忽然要求要接触企业,我和他父亲一方面欣慰他终于长大了,另一方面也是心疼他还小,听说网球部最近也很忙”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最后叹了口气,“谁也劝不住他,我们都叫他不用着急,但是你们也都知道,他那个性子” 手冢夫人忍不住握了她的手,笑着安抚道,“景吾是个好孩子,你看我们家国光,天天就知道网球,哪里想过家族企业的问题啦。” 迹部夫人轻笑了几声,看着略显尴尬的手冢促狭地眨了眨眼,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这就去看看,他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呢。” 手冢夫人看着迹部夫人走远,才收起了笑容,略带深意地看了看自家儿子,缓慢开口说,“其实,我今天宴会之前也找过你” 手冢听了,提了提精神,心下有些疑惑,但也点点头回应了。 手冢夫人看了看他,扭过头看向宴会的方向,“景吾这个孩子我很喜欢的。” 手冢愈加不明所以,他张了张嘴,只能“啊”了一声。 手冢夫人抚了抚额,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他这个榆木脑袋有些无奈,她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脑袋,得到了一个不满的视线之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自己养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么 你从小就对景吾另眼相看 每每在他面前才有了点人气,会笑会怒的,其余都是一脸死相 我这个当妈妈的虽然忧虑却也不是不近人情 心想你要是喜欢也就罢了,所幸我们手冢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也没有太大的家业需要人继承,你的事情也不会很难” 听到这里,手冢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仿佛开了一扇大门,门的那一侧有着自己一直向往却求而不得的东西,他一向探索无门,今日居然被自己母亲说破。 愣愣地看着母亲继续说着,耳边却嗡嗡声渐起,导致母亲的话也听的不真切了。 “但是看你丝毫没有开窍的样子,怎么能叫我不愁?” “景吾那孩子那么优秀,近日还听说和忍足家的小子很是亲厚,你说万一让人抢先” “你啊,我也不盼你能有什么七情六欲了,只希望这个唯一能引起你情绪变化的你能好好抓牢,也不枉费我替你在爸爸和爷爷面前周旋了这么久” “你要是稍微挣点气多好,我也就不会那么累了,兴许早就能听到景吾叫我妈妈” 手冢听到这里,不由得有点黑线,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打断了对方明显陷入自我世界的嘟囔,“母亲,你说我” 手冢夫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吗?” 手冢噎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手冢夫人鼓了鼓脸,气愤地用手指戳了戳自家儿子宽厚的胸膛,“那我问你,要是有一天景吾跟个女孩子订婚了,你怎么想?” 手冢呼吸一顿,脑海里由着自家母亲的话想象起来,要是那家伙领着个不知名的女人过来告诉他他要结婚了,那 手冢夫人继续又说,“要是景吾领个人告诉你他爱那个人,爱的死去活来情根深种天上地下唯他一人至此不变,你怎么办?” 手冢这回是呼吸都停了,脸色一下子苍白至极,他眼神中有着恍然大悟,更多的却是不确定。 手冢夫人料想他已经想明白了,叹口气,又坐了下来,眼睛看向前方,只见迹部夫人领着一脸困倦揉着眼睛的景吾向这边走了过来。 手冢耳边响起她很是担忧的话,“但是迹部家明显不是我们家这个样子,你要是想只怕是” 手冢似有所感地猛然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迹部的脸。 迹部抬了抬眼皮,看着手冢那一副火山要喷发的样子皱了皱眉,疑惑地思索是谁惹着这座万年冰山了,丝毫没往他自己身上想。 待得两人走近,手冢出于刚刚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下子突然看到迹部出现内心十分不平静,脚下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迹部挑了挑眉,看他这反应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心下恼怒,瞪了他一眼。 迹部夫人仪态大方地说,“这孩子是困得很了,我想要是回家恐怕要折腾一番,今儿晚上天气有点凉,他最近身子又不好” 话说到这里,手冢夫人立刻接道,“那就别走了,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儿早上让管家把东西送来就是,”她心疼地把迹部拉过来,手抚上迹部的脸,埋怨道,“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看看,都瘦了,阿姨明儿早上给你做个爱心早餐吧?” 迹部本来要拒绝的,但一听到有“爱心早餐”,不由得想到上次吃的三明治,虽然不是极美味的,却也带了一股家的味道。 于是就点点头应了。 手冢夫人笑眯眯地继续道,“那就这样吧,国光带着景吾去休息吧,宴会估计还要一会儿。” 手冢极力压下自己心里翻腾的情绪,用生平最冰冷最淡漠的声音说道,“迹部住哪里?” 听到他这话,在座三人都神情莫名地看了看他。 迹部听着他那个称呼心里有点诧异,更多的则是不满,平时不还是“景吾”叫的欢,这下子又冒出姓氏来了,忽而又想到他刚刚走来时手冢那避开他的动作,一股愤懑之情涌了上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看也不看手冢,扭过头去。 “客房有的是,本大爷睡哪里都行。”口气也是硬的很。 手冢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随即侧了侧头,避开了两位妈妈桑如同火炬一样的目光。 手冢夫人眯了眯眼,心里叹口气,知道自家儿子这是处于混乱之下的自卫本能,但她深知此时不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以后的机会就遥遥无期了。 “自然还是睡你屋里啊。”她极其自然地下了定论,然后无视两人的怒瞪将迹部推给了手冢。 手冢再混乱,心底还是存了护着对方的本能,见迹部被自己母亲推的一个趔趄,立刻上前一步将人拦住护到了怀里。 迹部恼火得很自是不会领情的,一被手冢碰到立刻就开始挣扎。 手冢见他挣扎,这才对刚刚自己的反应有了几分明悟和悔意,他压制住迹部的动作,冲两位妈妈桑道了晚安,就半抱半拖地将迹部拖走了。 “彩菜,你和国光说明了?”迹部夫人看着手冢的反应也是明白了几分。 手冢夫人勉强地笑了笑,“我倒是想和他说明,但是也只能点到为止,也希望他自己能明白过来。” 迹部夫人见她笑的勉强,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也知道景吾的身份,不是我说可以就行的,迹部家” 手冢夫人摆摆手打断她,“这个我知道啦,他们自有自己的缘分,咱们大人只要不去阻挠就行了。” 迹部夫人看了看她,缓慢地点了点头,但心底却还是存了几分犹豫的,自家儿子对手冢不是没有感觉,所以她才同意不出面阻挠,但这不代表她会支持,迹部景吾的身份自然决定了他走这条路会异常困难。 难的不是让他们两情相悦,难的是如何让他们做到不离不弃。 这边两位妈妈桑直愁白了头,那边手冢拖着不情不愿开始耍脾气的迹部走向自己的房间。 迹部咬了咬下唇,口气冰冷又强硬,“手冢你放开本大爷。” 手冢不但没放开,反而抓得又紧了点。 迹部心里的怒火噌噌的往上窜,他拿自己当了什么?开心时就百般容忍做什么都行,不开心了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一想到自己被这冰山耍得团团转迹部就更愤怒了,猛地一用力甩开手冢的手,力气之大他自己都不受控制地退后了两步,一下子撞到了墙上。 闷哼一声,迹部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 手冢也被甩的不轻,撞了一下之后听到迹部的闷哼,立刻紧张得将自己忘到了脑后,清冷的声线不难听出他的慌张和担忧。 “景吾,你有没有怎么样?” 迹部脾气上来自是不会管你什么态度的,他挥开手冢的手,冷着脸看也不看他,“用不着你管。” 手冢这是第一次接触到迹部实质的怒火,不由得有些心慌,但他面上却不显,两手稳稳地抓住迹部的胳膊,在他反抗之前说道,“刚刚,母亲和我说了一些” 迹部果然顿住,面露疑惑地用眼角看他。 手冢看起来越加烦躁,这烦躁没表现在脸上,只显现在他浑身的气氛中,迹部不愧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已经能看破他的情绪,这时也冷静下来,也就任他握着自己听他继续说。 “说了一些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果然是和自己有关。迹部用空着的右手点了点泪痣,心下开始思索手冢夫人是和这个冰块说了什么导致这家伙这么大的反应。 “她说的,我还没有想通”手冢握着迹部的胳膊紧了紧,“我需要时间。” 迹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那和本大爷有什么关系么? 于是他侧着头问他,“喂,那她说的,和本大爷有什么关系?” 迹部眼尖的发现此话一出,手冢脸上闪过一抹红晕,随后他眼神闪烁了起来,看了看迹部的眼睛又立刻避开。 “等我想通了再告诉你。” 迹部皱了皱眉,也知道从手冢嘴里是肯定问不出什么的了,于是他动了动胳膊,“你先放开。” 手冢不想放开,但也怕他再动气又挣扎得伤害自己还是放开了。 迹部抬了抬下巴,“走吧,本大爷要休息了,你这个冰山真是麻烦”他不管手冢,反正手冢家他也熟悉得很,自己抬脚往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发泄,“所以就说,闷骚的家伙就是讨厌,思想回路和常人不同,本大爷才懒得管你想些什么” 手冢在他身后走着,听他说话,心里却有些平静了下来,不管怎样,先想好自己的心情才是最紧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 一大家,不要大意的给我留言吧,握拳~ 让我们一同奔向all a的美好明天吧,少年!!!!呐喊状~~~ 29早安吻 手冢从浴室里走出来就见迹部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手边的毛巾一半搭在床上一半几乎要碰到地板,睡衣穿的松松散散,扣子也没扣几个,他还把被子压在身下,丝毫没有要盖的意思,这估计是擦头擦到一半就挺不住了。 手冢没戴眼镜,但也没多大关系,他戴着也只是遮挡一下自己的桃花眼罢了,走到迹部身边将毛巾拿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果然,还湿着。 叹口气,先将毛巾搭在自己肩上,再俯□想要将迹部抱起来,毕竟要把被子拿出来啊。 迹部很轻,对手冢来说,他毫不费力地就将人托了起来,手冢刻意将动作放的很轻就怕弄醒他,没想到迹部哼哼了一声,睁了睁眼。 手冢懊恼地想着还是把他弄醒了,也就开口道,“景吾,先起来。” 迹部本就是在等他才睡的不是很熟,听他叫也就努力睁开眼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无奈被手冢托在半空,他根本就没地方着力。 软软糯糯地抱怨,“你这样叫本大爷怎么起来~” 手冢被噎了一下,索性还是自己来,他将迹部托得更高了一点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到床上,胳膊用力将他翻了个身,迹部被摆弄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这一翻身就翻到了手冢身上。 手冢看着瘦其实还是很有料的,起码胸膛就比较宽厚,靠在上面很舒服,外加他这个人习惯性地散发冷气,弄得身子如同冰枕一般就更舒服了。 迹部蹭了蹭,又向上蹭了蹭,把头往后一靠靠到手冢肩膀上,嘟囔,“你不让本大爷睡觉,折腾什么?” 手冢正被他的动作弄得手足无措,听他这一问才想起来是要给他擦头发的,抬了抬手,却发现这个姿势想要完成他的目的很不容易。 “你的头发还没干。” 迹部皱了皱眉,半睁的眼睛终于还是支持不住闭上了,“管那么多湿就湿吧” 手冢看着他又睡了,觉得这个姿势还不如刚刚他趴在床上呢,却也不敢再轻易动他,只得将毛巾扯下来左手拿着,一只手托着他的身子,一只手用毛巾在迹部的头上轻轻擦。 闻着怀里的玫瑰香,再感受着迹部身上温温的体温,纤细的身体扣在怀里正合适,一低头就能看到那五官精致的脸,想是睡得舒服,嘴巴又嘟了起来,长长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一动一动,说不出的可爱。 手冢不由得伸手在迹部脸上戳了戳,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从小到大,手冢都是理智的,理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喜欢网球,于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将主要精力都放在网球上,剑道什么的倒是要排到后头去了。爷爷也不止一次的埋怨过,可他依旧如故。 要说现在他最大的目标,那就是将青学带进全国大赛,其余的,他还暂时都不想去考虑。 也不是没有人和他告白过,这个世界上有勇气的女孩子还是不少的,但基本都被手冢立刻拒绝了,也许生来就没有爱情这个波段,他丝毫不能理解一些女人对着他能说出爱来爱去的话,爱情在他眼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有就是锦上添花,没有其实也无所谓的。 以手冢的性格,事业才是被放在第一位考虑。 所以他从不在意自己身边出现的人,一律将他们归为同学,也许网球部的家伙更进一步,是同伴。 可,今天被母亲这样一通说下来,手冢心里就翻起了滔天巨浪。 难道我一直喜欢迹部而不自知? 手冢想了半天,也终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心下却还是有些犹豫的,先不论这男男相恋会给自己家带来什么,光是考虑到迹部的身份就令手冢有些担忧,一旦被人发现迹部家的独子有同性恋的倾向,会给迹部家带来什么? 丑闻? 会不会影响迹部的继承权? 两人在一起是绝对不会有继承人了,他难以想象迹部去娶个女人然后再生个孩子的情况。 手冢是固执的,你也可以说他有些偏执,一旦是自己认定的东西就会一往无前毫无顾忌。 不论是网球,还是爱情。 他现在认定了自己喜欢迹部,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内心里已经将这件事摆到重要的位置。 手冢将毛巾放到床头上,两手抱住怀里的人,他现在挣扎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喜欢,而是自己要不要说出口。 喜欢的心情已经确定了,但手冢知道现在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先不论他们的网球赛马上就要开始,单就说迹部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企业他都不希望在这个时间上给他找麻烦。 一定会困扰的吧。 手冢这个人有点粗线条,他知道自己喜欢迹部,却无法判定迹部是不是也喜欢他。 但是正常人来看,被一个同性表白都是会困扰的。 他低头看迹部的脸颊,眼下那淡淡的青色越加的显眼,懊恼地叹口气,抱得更紧了。 但是如果不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母亲刚才也说了,忍足那家伙 但是一向冷静而自制的手冢也知道,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但也知道凡事都要争取的,不争取恐怕连机会都没有 于是一向沉稳的手冢无比的纠结,恨不得抓着头发打几个滚。 第二天早上,被冷毛巾弄醒的迹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手冢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低血压令迹部脑筋转不过来,他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和睡衣一下子就滑了下去,露出了半个肩头。 手冢的眼睛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抬手为他把扣子扣好。 见迹部还是一脸茫然,就将他的两条腿也从被子中挖出来,蹲□子给他穿鞋,一系列动作做的自然极了,丝毫不觉得伺候他有什么不对。 牵着迹部的手把他拉进浴室,拿出昨天晚上放进来的新的牙刷给他把牙膏挤上,塞到迹部的右手里,再拿出牙缸倒上水,放到左手里,然后道,“刷牙。” 迹部果然就老老实实地刷起牙来,半眯着眼睛眼神涣散,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 手冢在旁边看的好笑,抱胸靠在一边看他自己一番下意识动作。 迹部刷完牙,手里拿着还蘸着牙膏的牙刷和半杯水的杯子不动,手冢起身接了过来,在水池前将牙刷和牙缸弄干净了,才又说,“洗脸。” 迹部眨眨眼,扭过头看他。 红润的唇瓣一角有着白色的牙膏沫,配上迹部那迷茫的眼神可爱透了,手冢的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些,抬手将他嘴边的牙膏沫擦掉,疑惑他为什么不洗脸。 “怎么?” 迹部张了张嘴,皱着眉,“这是什么味道的牙膏”他显得很不满的样子,“好难受。” 手冢一脸黑线,薄荷味的牙膏很难受么? “那你习惯什么味道的?”心下却想着下次提早预备好。 迹部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玫瑰味。” 手冢额头蹦出一个十字,“没听说过有这个味道的。” 迷迷糊糊的还知道鄙视人家,“孤陋寡闻。” 然后他弯下腰去洗脸,用手润湿了脸颊之后又抬起头,伸手。 手冢看着手里的洗面奶很无奈地叹口气,将它挤到迹部手里。 迹部凑上前闻了闻,刚想说话,手冢就打断他,“下次给你准备玫瑰味的。” 迹部瞥了他一眼,这才消停地把脸洗了。 洗了脸,又让手冢拿着毛巾把他的脸擦干净,牵着他出去,迹部坐在床上又开始点头,显然一副马上就能入睡的样子,手冢却犯了难。 这该换衣服了,难道让他给他换? 看着迹部身上的睡衣,又看了看一边叠的整齐的冰帝校服,手冢咽了口口水。 手指探向迹部的扣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手冢立刻深吸口气,一脸正义凛然地开始解迹部的扣子。 迹部极度的不配合。 身子动来动去,刚解开一个扣子,迹部一个翻身就趴到床上去了。 一 一手冢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又一个十字在额头上蹦出来。 “迹部景吾!” 迹部哼了一声,嫌他吵,摆了摆手,像哄走什么东西一样。 手冢揉了揉额头,本来昨晚几乎纠结了一晚上就没睡好,早上起来他的低血压也刚刚过去,心情本来就不好,偏赶上这迹部百年不遇的赖床。 迹部平时不赖床的,即使有些低血压,但也知道该什么时候起床,毕竟他是网球部长,部里是要早训的。 手冢抱胸看着他,想了想,说,“网球部早训要开始了。” 迹部的眼皮动了动。 手冢又说,“母亲特地给你做的三明治要凉了。” 迹部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手冢看了看天花板,“再不起来就迟到了,手冢家离冰帝有点远。” 迹部愤怒地拍了拍床,眯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那里抱着被子扭头瞪向手冢。 手冢毫不在意的回视,然后侧头,“该换衣服了。” 迹部泄气,一边拽着自己的扣子一边下了床,光着脚就踩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手冢无奈只得叫他,“等下,穿鞋。” 迹部愤愤地跺了跺脚,“不穿。” 手冢看他跳脚心情却奇异般的好了许多,缓了口气拉过他推到床上坐下,自己再次蹲□给他穿鞋,“会着凉。” 迹部扁着嘴看着手冢,手指戳上手冢的发顶,“喂,手冢” “恩。” 迹部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于是又叫道,“呐,手冢~” 手冢已经把鞋穿上了,抬起头看他,“啊。” 迹部虽然迷糊,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耐着性子给自己穿鞋让自己洗漱的,心下想感谢却又说不出口,咬着嘴角想了一会儿,突然恶作剧般的笑了。 手冢一看到他那个笑容,脊背就蹿上一股凉气。 迹部凑近他,眯着眼睛压低声音又叫了他,“手冢呐~” 这一声直把手冢的骨头叫的酥酥麻麻的,手冢状似淡定的推了推眼镜,“恩。” 迹部凑到手冢脸前,“叭”的一声给了他一个脸颊吻。 手冢惊讶地抬起头,就见迹部直起了身子,两根手指在唇上一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神采飞扬地说,“g一一d 一rng kiss~” 手冢愣了愣,随后不可自抑地勾起了嘴角。 迹部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了起来,“喂,你这是笑了吧?笑了吧?” 手冢见他高兴心下也愉悦得很,更何况自己对他那些心思,得他亲近就更是愉快了。 他站起身,揉了揉迹部的发,用手推开他额头的发丝,弯下腰在迹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迹部依旧笑眯眯的样子看他,手冢却眼尖地看到那家伙耳垂又红了。 其实,我想亲在嘴唇上的。手冢不无遗憾地想了想。 随后就看到那个害羞的家伙抬手打了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之中了吧,手冢~” 手冢拍了拍他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一 一请大家继续不要大意的留言吧 捂脸,部长sang,您的戏份快过去了呐,咬手帕,我好舍不得哦~~~ 30非常手段 早餐的气氛很诡异。起码迹部就感觉到很不自然。 主位上坐着手冢老爷子,老爷子精神不错,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拿眼睛瞄他,那锐利的眼神直要在迹部身上戳出个洞来,对面坐着手冢夫妇,他倒是好久没看到手冢国晴了,和他儿子一样的无框眼镜,沉稳一丝不苟的表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报纸,但是迹部敏锐地察觉对方对自己的打量。 按说,他和他们家的人都已经很熟了,这般打量是为了什么? 正在他深思的时候,一旁的一只手伸了过来递了一个已经被扒好的水煮蛋。 迹部自然而然地接过,待放到嘴里才猛然醒觉。 手冢这家伙,过于殷勤了呐。 扭头看过去,手冢倒是一派悠闲的样子,心情颇好的吃着早餐,见迹部看他,也扭过头,“怎么了?想吃什么?” 语气温和的出奇。 于是桌子上的视线更加火热了起来。 迹部满头黑线地默默扭回头,觉得自己手里的这个水煮蛋真的是太噎人了,抿抿嘴,刚想探身拿果汁却又被手冢抢先一步。 抽着嘴角接过手冢手里的杯子,迹部在手冢奇怪的眼神注目下咕咚咕咚喝完,看也不看正在看戏的两位妈妈桑,推开椅子说了一句“吃完了”,之后逃之夭夭。 快步走出手冢家的大门迹部才深吸了口气放松了一下,太可怕了,果然手冢家的人都气势十足压力很大啊。 坐上车子,迹部觉得无聊,摸了摸口袋,想找手机,结果愣住。 手冢宅。 手冢正在门口穿鞋,突然听到自家母亲的喊声。 “国光,国光” 疑惑地回头,就见手冢彩菜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跑了过来,神情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哎呀,景吾他把手机落在床头了呐” 看着母亲那兴奋的神情手冢推了推眼镜,默默地接了过来。 手冢彩菜哈哈地笑了几声,然后表情极其暧昧地用胳膊撞了撞自家儿子,挤眉弄眼地说道,“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手冢:“啊。” 就在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手冢和彩菜对视一眼,两人凑到一起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忍足”两个字明晃晃的,刺的两个人眼睛生疼。 两人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手冢彩菜一巴掌拍在儿子肩膀上,特豪迈地吩咐,“接!” 手冢看了看她,出于某种目的按了手机。 冰帝网球部室。 向日躲在泷身后,像是受了某种惊吓一样,红色的大眼睛眨啊眨,伸手拽了一下泷的袖子,小声问,“侑士他怎么了啊?怎么刚刚打了个电话就这样了呢?” 泷刚把校服叠好放到柜子里,扭头看向一边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的忍足,摸了摸下巴,极其感兴趣地笑了笑,“嘛,不知道啊,是不是高利贷追上门啦?” 向日极其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在逗他,哼了一声别过头。 泷拍拍他的头,“你怎么不去问问啊,忍足平时对你那么好,你也应该在他生气的时候安慰他,这样才是好朋友!” 向日明显被说动了,但看了看忍足的样子,又害怕了,咽了口口水,瞄着泷,“真的?” 泷极其真诚地看着他,“难道你们不是好朋友?” “当然是啊!”想也不想地反驳,向日握了握拳,给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之后向忍足走了过去。 泷摸着下巴看着向日的背影,眼睛扫了一眼在部室里换衣服但是明显心不在焉的其他正选,往前踏了几步,保证能听的更清楚。 “侑士,你怎么啦?在生什么气?”向日虽然好奇,但也是真的担忧他这个搭档的,不枉忍足平时真的很疼他。 向日拉住忍足的胳膊轻轻摇着,大大的眼睛里是不掩饰的关心。 忍足脸色很黑,明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向日问他,他抬头扫了一眼离他们不远的泷,然后低头笑了笑,“我没事。” “哇啊!”向日一副受惊的样子跳了起来,“侑士你的脸,你的脸怎么抽了?好恐怖” 忍足抽了抽嘴角,拼命告诉自己压制压制要压制。 “扑哧”泷喷笑,随后扭过头,做掩耳盗铃状。 忍足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部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几人一同看过去,就见一脸纠结的迹部站在那里。 他看也不看众人,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然后打开自己的柜门,扯着自己的领带。 碰的一声忍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站的很急,动作太快令向日又吓到了一蹦蹦出好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倒是惊醒了迹部。 “做什么呢。”不满地看了一眼也诡异得很的众人,迹部撇嘴,扭回头继续换衣服。 衬衫扣子都解开了两个,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 疑惑地转过头,就看到忍足扭曲的脸。 “忍足你”心下不由得一惊,忍足他怎么了? 忍足深吸口气,“景吾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以十分强势的姿态把迹部往门外拉了出去。 “喂,做什么啊,训练要开始了”迹部挣扎了几下,见忍足的脸色十足恐怖,心下也担忧起来,半推半就地跟着出去了。 泷感叹,“果然是跟迹部saa有关啊。” 他又扭头看了看房间另一侧沉默的凤,状似不在意地说,“说起来,宍户还没来呢,他平时都不会迟到的。” 凤一僵,脸上的担忧再也掩不住,他扭头看向泷,“宍户前辈他” 泷略带深意地看了看他,“宍户那个人呢,骄傲敏感,遭受那么大的挫折自然是会消沉一段时间的,冷静下来之后如果有个人能去陪陪他鼓励他一下,说不定就又站起来了。” 凤眼睛一亮,似乎急不可耐地就要出去找宍户了。 泷拿起自己的球拍向门外走去,“哎呀,早训马上就要开始了呢,早训迟到可是要跑上二十圈的呢,这是违反纪律哟~”他用眼角瞄了一下又犹豫起来的凤,心下倒是好奇他会怎么选择。 几乎是一瞬间,犹豫就消失了,凤跑了出去,泷自然注意到他没拿球拍。 看着凤远去的背影,泷喃喃,“当然了,迹部saa今天早上也必定会迟到了,所以今早迟到被罚的几率是0。” 迹部被忍足拉着一直走到了网球部室后头的树林深处,忍足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困扰了又像是被激怒了,浑身散发着一种鬼畜的气场,抓着迹部胳膊的手也用了很大的力气。 迹部皱着眉,胳膊实在是疼得很,偏偏看忍足那个表情他就没开口责怪他。 终于停了下来,忍足放开迹部,迹部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揉着自己的胳膊道,“忍足你抽什么疯啊。” 他抽什么疯? 他都快被气死了! 这几天忍足的日子其实不好过,家里头闹得很,一大家子人掐来掐去,阴阳怪气,就像是一个炮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忍足每天回家之后都是绷得很紧,应付着一个又一个来试探的人,他知道自己这是被盯上了,以父亲的性格自己被送出去避难的可能性很大。 偏偏受迹部刺激告了白,外加感到外界竞争很大就更害怕迹部被人捷足先登。 没想到的是,今儿早上打迹部的手机,居然 忍足试图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到底自己也还是没资格责问他的,两人还没到要为对方负责的关系不是么。 “昨晚你在手冢家?” 忍足挑了一个切入点开口问道。 迹部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了些什么,缓慢地拉长了语调回答,“手冢爷爷过六十五岁寿辰,本大爷自然是要去祝寿的,”他那双银紫色的眸子在忍足身上来回扫视了几下,最后落在忍足的双眼上,“你想说什么?” 忍足叹口气,抿着嘴,语调尽量压抑地问,“景吾,你的手机呢?” 迹部懊恼地看了看天,“落在手冢家了。” 忍足看了看迹部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但显然,迹部很正常。 这才在心里松口气,他不敢想象如果迹部提到手冢的时候有些微不正常他会怎么反应。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用手指点了点眼下的泪痣,“说起来,本大爷要去哪里做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么,忍足侑士,你凭什么来质问,啊恩?” 忍足知道自己这两个问题还是惹到了对方,心下轻松之后也有了调情的心情,他上前拉过迹部抱在怀里,口里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嘛,我今早给你打电话结果却是手冢接的,你要想想我的心情啊,我没立刻冲到手冢家去都算好的。” 迹部翻个白眼推开他,“无聊。” 忍足知道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于是就换了一个,“我可能要休学半个月吧。” 迹部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挑眉,“原因呢。” 忍足耸肩,“外婆生病了,说是病的不轻我要去巴黎看她。” 说完,发现迹部看他的眼神很恐怖,带了一丝冷意和讽刺,忍足心不由得颤了颤,“景吾?” “外婆生病?”迹部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忍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却还是心虚地转移了眼神。 耳边响起迹部的一个冷哼,随后那人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打在了脑袋上。 “忍足侑士,你当本大爷是白痴吗?这种借口你也说得出来?!啊恩?!你有什么不能和本大爷说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大爷当作朋友!去你的外婆生病!你怎么不直接说你自己得了绝症要去外国治疗啊!” 噼里啪啦的一顿骂,忍足捂着脑袋倒也是听了个清楚,迹部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的,忍足家内部发生的事情虽说是隐蔽了些,但对迹部家来说,只要下令查还是查的出来的。 一时间忍足很矛盾,他不知道是该为迹部居然知道了有可能会影响到他而担忧,还是为迹部居然这么关心他而欣喜。 于是他只能抱住那个还在喋喋不休损他的人,吻了吻他的脸颊,叹息般地叫了他的名字,“景吾。” 那人果然就安静下来,乖乖待在他怀里,可能心下还是有些恼怒的,居然一把掐在他腰上,要命的用力。 忍足苦笑了几下,抱得又紧了些。 迹部闷闷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忍足你当本大爷是玻璃做的?发生那样的事还敢蛮着本大爷?你想逃到巴黎去就去,本大爷又不是不让你走,做什么拿那些可笑的借口来骗人。” 忍足心里升起悔意,确实不该骗他,可到底还是不希望他掺和进来。 只得无奈开口,“景吾,你知道,你比什么都重要” 迹部僵了僵,最后叹口气,“本大爷能被牵连到什么?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打迹部的主意,你太小心了。” 忍足没说话,家里的情况他不好明说,但实在是有些危险了的,本家的嫡子已经进了医院生死未卜了,这个矛头直接就指向了他这个家主的儿子,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争夺家主之位的事情看得多了也就淡了,要是放在以前忍足可能会抛开一切和他们玩玩,但现在,他不敢。 谁都知道忍足家的小儿子忍足侑士和迹部家的独子关系很好,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把念头打到景吾身上。 一想到怀里的人可能会受到伤害,忍足就抑制不住的心慌,他强自镇定地用手抚着迹部的背,口里劝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自然能够应付得了他们,不用担心。” 迹部咬了咬嘴角,皱起了眉,他自然是知道这场风波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忍足非但没有危险最后还会赢得继承人的地位,但是那过程 都被迫用联姻来做赌注了,还能不危险么? 一想到忍足会跟一个见都没见过的法国贵族小姐订婚,他心里就不舒坦,虽然他不能直接影响忍足家,但是做出一些什么来帮帮忙还是能办到的。而且,这巴黎嘛 “非得去巴黎吗?”迹部表情郁郁,眼巴巴地看着忍足。 忍足咽了口口水,身体僵硬了一下,“啊,是,机票都定好了。” 迹部扁嘴,“可是都大赛马上就开始了。” 忍足:“” “本大爷又会变得很忙,那帮学生会的家伙烦得要死,公司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还要看着网球部的人去比赛”迹部说得平平淡淡,不时用眼角瞄着忍足的表情。 忍足继续沉默。 见这样都不能起到作用,迹部闭了闭眼,狠心道,“你还说要追求本大爷呢!第三天都不到就要跑了算怎么回事!一点诚意都没有!” 忍足一口一 迹部见忍足已经呆了,索性放开身段抱住忍足的脖子把脸埋到忍足怀里,“本大爷不放你走!不许去什么巴黎!” 忍足晕陶陶地享受迹部的投怀送抱。 “说啊,说你不去!”迹部瞪眼,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不去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绝对不会离开小景的” 于是,目的达成,迹部笑得阴测测。 31继续比赛 迹部和忍足一前一后进了网球场,只见迹部一脸志得意满,忍足跟在后头既无奈又甜蜜的一脸纠结。 众人见了,纷纷议论,这俩人是做什么去了,难不成迹部占了忍足什么便宜? 泷心下像有只猫在挠一样,好好奇啊,他蹭着蹭着蹭到迹部旁边,仰起脸,一脸“我是好孩子”地开始告状。 “迹部saa,凤和宍户早训迟到。” 迹部听了,扫视了一下球场,果然没看到那两个人,皱了皱眉,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泷撇嘴,果然没有惩罚吗。 转眼看到忍足已经拿着球拍去做基础训练了,泷用脚搓了搓地面,眨眨眼,“迹部saa,忍足今早是怎么啦,感觉怪怪的呢。” 迹部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泷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然后才反应过来,迹部潜意识里已经对忍足形成占有欲了,问都不让别人问,转转眼睛,嬉笑着凑过去,“我这不是担心么,看忍足今早一副被魔鬼附身的样子,我还以为是高利贷追上门了呢。” 迹部抬手一巴掌打在他额头上,“少想些有的没的,快点去训练,今天下午的比赛再输有你好看,呐,kabaji?”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桦地毫不犹豫地回答,“hi” 泷扁扁嘴,拿着球拍跑了。 一直到早训结束,凤和宍户都没出现,迹部知道宍户这回是受大刺激了,不由得有点担心,但面上不显,一派悠闲地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 慈郎揉了揉眼睛,训练之后他立刻就切入了沉睡模式,一边换衣服一边点头打瞌睡。 忍足被向日拉着问早上到底怎么回事,苦笑着应付。 桦地拿起迹部的书包,站在门口等他出去。 迹部啪的一声关了柜门,吓了屋里的人一跳。 “迹部,你怎么了?”向日眨眨大眼睛,疑惑地问,今儿早上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吃枪药啦。 迹部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人。 忍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侧过头去问泷,“宍户他怎么样了?” 泷耸肩,“我怎么知道,一早上就没看到人影啊。” 忍足点点头,快速地穿上校服之后跑了出去。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迹部才看到了宍户,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只是愈加的沉默了,整个午饭被他弄得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慈郎那家伙蹭在迹部身边猛吃,吃完就睡,迹部看着他嘴角抽了抽,让桦地把他抬回了教室。 凤看着很紧张,不时地看看宍户再看看迹部,欲言又止的。 忍足看着迹部面无表情的侧脸,心里知道他肯定在为宍户担心却还偏要装作一副本大爷才不管你的样子,默不作神地将牛排切好再放到迹部盘子里,迹部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嘛,算了,景吾心情还不错。忍足推推眼镜,不再去看宍户那张酷似晚娘的脸。 吃完饭,迹部果然把宍户叫住了。 众人出房间的脚步都不由得一顿,扭回头一脸八卦,迹部瞪了他们一眼,把他们赶了出去。 向日在房门外抓心挠肝,趴在门上看着门缝,“你们说,迹部会不会打宍户啊?” “怎么可能!”泷白了他一眼,把他拽回来,“迹部saa才不会自己动手呢。” 忍足靠在一边,好笑地看着两人争论。 房间内,迹部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指轻轻扣着杯子,看也不看站在那里的宍户。 这种静默的气氛终于把宍户压的受不了了,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迹部,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依旧不出声。 宍户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没有早训自然会去跑圈的,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歇斯底里的样子让迹部皱起了眉,迹部开口道,“宍户,这就是你调整了一上午的结果?” 宍户住了口,面上一阵青红交加,扭过头去不做声了。 迹部讽刺地继续道,“用不用本大爷给你一面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啊恩?看看你,还哪里有一点像个正选的样子。” “我已经不是正选了!”宍户喃喃,他颓丧地坐倒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双手扣住头,声音里透着绝望,“我输给你就不再是正选了。” 迹部抿了抿唇,心里很不好受,虽然知道这是宍户必经的路,但是对于造成这种结果的是自己这一事实而感觉到烦闷,他深吸口气站起身。 “败既退位,这是冰帝的传统,”迹部看着宍户说道,“但是不代表你就不再可能成为正选。” 他看着宍户猛地抬起的头,勾了勾嘴角,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失败一次不代表你会永远失败,宍户,找准你自己的定位,看清自己的实力,定好目标之后就努力去实现,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么。” 宍户愣愣地听着,见迹部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宍户,你答应过的,你说会和本大爷一起进军全国,可别说话不算话啊。”迹部看着宍户那一副愣样,不由得伸手拧宍户的耳朵。 “痛痛痛” 迹部哼了一声放开他,“下次挑战赛的时候要回来。” 说完,迹部打开门,却被瞬间跌进来几个人影吓了一跳。 向日被压在了最下面,然后是凤,泷趴在两人身上。 三人一同尴尬地冲着迹部笑,忍足站在一边,默默地扭头,这个不关他的事啊。 迹部嘴角抽了抽,怒了,“你们三个,今天训练通通加倍!” 三人哀嚎一声,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忍足扭回头,冲迹部笑笑,说出一句让三个人想死的话,“景吾,今天下午没有训练呢。” 迹部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是比赛来着,于是他伸手一指,“那就现在去给本大爷跑个二十圈,快去!” 向日哭丧着脸爬起来,拽着泷跑了。 凤红着脸站了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歉,“那个,迹部部长我不是那个” 懒得听他结结巴巴,迹部摆摆手,指了指房间里,“那个就归你了,赶紧领回去。” “啊?”凤呆了呆,随即脸涨得更红。 迹部好笑地看了看他,随后抬步走了出去,忍足自然跟在他旁边。 迹部双手插兜向前走,装作不经意提起一样说道,“对了,今天本大爷要去你家里做客。” “哎?”忍足呆了呆,随即皱起眉,“这个时间不好吧?” “怎么不好,”迹部瞪他,“本大爷什么时候去用你管,你就让那帮人准备迎接本大爷就行了。” 忍足无奈,“景吾,你不去他们也不会硬要把我送去巴黎的。” “谁是为了那个去的。”一脸被戳穿心事的懊恼,偏还嘴硬,迹部抬着下巴说,“本大爷是有事找你父亲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忍足只得点头,“嗨嗨。” 下午的比赛迹部依旧很闲,本来还挑战的几个人在看过了昨天的比赛之后实在是怕了这位大爷,纷纷认输了,就是不想被虐,弄得迹部只有两场比赛要打。 拿着球拍,迹部十分不满,“你们怎么都不来挑战,啊恩?” 泷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我也想啊,只是我的对战表很满。” 迹部瞪向忍足,忍足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我可不想和景吾站在对立面呐,比赛也不行哦。” 翻个白眼,懒得理他们,迹部哼了一声走向赛场,日吉童鞋一副火山喷发的样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对面瞪着迹部。 “下克上!” 迹部想转拍的手顿了顿,无奈地抬头,“喂,日吉,你这台词太没有新意了,你不能换一个么。” 日吉童鞋面无表情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战意更加高昂地说,“打败你!” 迹部:“还是刚才那个吧。” 日吉是个好孩子,他虽然总是在挑战迹部,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对迹部实力的认可和尊敬,于是其实是变相的迹部控的家伙听到迹部这么说,立刻又站直了身体,“是,部长。” 然后眨眨眼,等着迹部转拍,却发现迹部半天没动静,一抬头,瞧见迹部有些纠结的表情。 “部长你怎么了?”日吉小心翼翼地问,该不是迹部身体不好吧? 迹部深吸口气,忽然觉得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hich?” “s|一一th。”日吉回答。 结果他猜错了。 场外观战的向日双手放在脑后,一脸兴味地看着场内的比赛,“日吉这家伙是不是受虐狂?他每次都等不及被破灭。” 忍足耸肩,“精神可嘉。” 泷搓着下巴说道,“迹部saa这是要提拔日吉做下任部长吗?这指导球打的” “哎?”向日疑惑地扭头看他,“日吉吗?” 泷点点头,“其实说起来,二年级比较出色的就只有日吉和凤了,但是凤那个脾气辅佐可以,但是不能独挑大梁呐,还是我们的小蘑菇比较可靠一点~” 向日抽了抽嘴角,“小c小蘑菇?” 泷笑眯眯地点头,“是啊,你不觉得很贴切么?” 向日仔细看了看日吉的发型,无语地点头。 泷勾住向日的脖子,阴森地说道,“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要你好看哦。” 向日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的。 泷拍拍他的头,“乖孩子。” 32骑士 迹部和日吉的比赛自然是没有悬念的,倒是对于迹部给日吉打指导球这一点众人感到疑惑,日吉面无表情的脸也显现出一抹挫败来。 他擦了擦汗,声音更加低沉,一双眸子如同老鹰一样尖锐而危险,迹部也正是欣赏他这一点,日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他拥有着利刃,虽然还稍嫌稚嫩,但不难看出他日后的成就。 “部长,为什么不用全力?” 日吉很不满,为什么昨天明明和宍户对打就用了全力,那样的实力偏偏不肯用来和他比赛,为什么?难道部长的心里其实是不把自己当成对手的? 迹部切了一声,“就凭你?” 日吉很火大,他的眸子就如同瞬间被点亮了,“为什么?!明明昨天就” 迹部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日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立刻退后一步弯腰,“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行了,日吉,”迹部再次打断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日吉执着的双眼,笑着说道,“日吉,你把本大爷当作目标是正确的,啊恩,但是,你可不能局限了自己的视野。” 日吉有些迷惑,他愣愣地听着。 迹部的双眼熠熠发光,他伸手指向上方,“看吧,日吉,本大爷的目标在很高的地方,什么全国大赛都不过是垫脚石罢了,网球也好,事业也好,无论是什么,本大爷都会站在最高点!日吉,你的实力不只是这样,如果你的心跟不上的话,你再如何锻炼也不会有太大的提高,懂吗?一个成功的人,要拥有一颗坚强的心。心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日吉被迹部爆发出来的气势震慑当场,他觉得,迹部从没这样耀眼过,并不是说迹部以前就不耀眼,以前的迹部,就如同黑夜中的繁星一样,那样闪烁着光芒的姿态,令人心生神往。漆黑的夜空中,只有那些繁星闪烁着,代表了希望,代表了成功。 而现在,迹部就像他们头顶上的太阳一样。炙热,光芒万丈。那双银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就像要烤熟了他一样,灵魂都跟着震动起来。 日吉执着而坚定地看着他的部长,听他教诲。 迹部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日吉,本大爷对你的期待很高,你可不要让本大爷失望。” 日吉觉得自己从没被如此重视过,迹部的话语在他听来就像首相在鼓舞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而他,就是他迹部景吾的士兵,用他全部的力量,用他手里的武器和他健康的身躯为他战斗,战斗到最后。 “是,部长!” “呀嘞,真不愧是景吾,看日吉那火热的眼神,他整个人都沸腾了。”忍足不明情绪地说,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怎么,忍足,”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迹部saa明显比较信任日吉,在网球这一方面来说。有的人,漫不经心的玩弄自己的天赋,早晚是要自食恶果的。” 忍足眯了眯他那双深蓝色的眸,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自食恶果?好词汇” 一直站在旁边的向日鼓着一张脸眨巴眨巴眼睛,“我宁愿迹部不要注意我。” 两人疑惑地看着他。 向日露出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迹部刚刚要日吉的训练翻三倍。” “” 迹部走下场,他接过桦地递来的毛巾和水,冲站在一边的泷抬了抬下巴,泷立刻跑过去。 “宍户的比赛怎么样?” 泷低眉顺目地回答,“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输过,水平也保持在平常水平上,只不过体力消耗得似乎多了些。” “唔。”迹部应了一声,拿眼角看了看正淡淡微笑着等待他继续吩咐的泷,突然抬起手摸了摸他栗色的发丝,似乎是觉得毛茸茸的很好摸,就又多摸了几下。 泷惊诧地抬起头,就见迹部似乎是有些窘迫的,他干咳一声,把脸扭向比赛场地,“一会儿的比赛要加油,”然后,他收回了手放在嘴边又轻咳了几声,又把脸更加地扭向一旁,声音也是几不可闻的,“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泷笑得见牙不见眼,“是,部长~” “小景~”低沉醉人的声线只能出自忍足,他从一旁走过来拉过迹部的胳膊,“你和慈郎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迹部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闲?” 忍足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来挑战我的人很少呢。” 两人还没有走出多远,泷听到两人的谈话,笑眯眯地在身后加上一句,“这就是没有存在感的证明呢,忍足前辈~” “泷,你这家伙,”忍足咬牙切齿地扭回头瞪他,泷总是在有意无意地和他作对,该死的隐性情敌。 “好了,你们俩,”迹部打断他们,动作自然而然地挽上忍足的胳膊将他拖走,“既然那么闲就来看本大爷打球,好好发现一下自己的差距,啊恩~” “嗨嗨,迹部saa~”忍足叫得暧昧,还故意凑到迹部耳边去说。 迹部一巴掌把他拍开,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感觉耳垂烫烫的,有些恼怒。 忍足笑嘻嘻地又凑过去,“怎么啦,小景,有感觉吗?” 迹部顿时恼羞成怒地捶了他好几下,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走远。 泷用手挡在眼睛上方,一直关注着两人的身影,他早就意识到迹部在忍足面前是不同的,那种笑容,带着一丝恼怒害羞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和面对他们的时候的那种笑就截然不同的。 也许在他们面前,迹部就只能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统领万军的王者,而在忍足面前,他似乎是卸下了一切负担地谈笑。 迹部原来是这么漂亮的人么。泷眨眨眼,忽然觉得很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呢,这世界上,本就不能事事如意,不如意之事总是十有八九。 慈郎依然是活力十足的样子,十分兴奋地同迹部讲话撒娇,“迹部迹部,你一定要拿出全部实力来和慈郎打哦~” 迹部看了看他,为难地皱起眉。 忍足忍不住上前拉开他们,“景吾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那种状态可能有些困难。”随即感觉到迹部不满的瞪眼,他立刻又说道,“反正景吾那么厉害,只要能和他打不就可以了吗?” 慈郎虽然不满,但也知道忍足的意思,外加真心担忧迹部的身体,反到乐呵呵地劝了起来,“是啊是啊,慈郎怎样都可以的,小景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哟西!我们来打球打球!” 迹部瞪了忍足一眼,被慈郎拉走,走着走着就觉得气愤难平,他是最见不得别人对他有质疑的,噔噔又跑回来,冲着忍足勾勾手指头,笑得灿烂无比。 忍足咽了口口水,觉得脊背冒凉风,慢腾腾地凑过去,果然 迹部两只手指狠狠地拧在他腰上,“哼。”拍拍手,走人。 忍足苦笑地揉了揉腰,然后无奈而宠溺地摇了摇头。 比赛很精彩,迹部的技术自然不用说,慈郎也明显提高了不少,截击球越来越顺,那手腕转的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诡异,那样转都不会折的么 赛点很快就到了,迹部发球。 场边的很多人都在高喊,“最后一球,最后一球” 慈郎也一如既往的全神贯注,眼睛闪着兴奋和战意,丝毫没有即将输球的沮丧。 迹部歪了歪头,忽然笑了,“呐,慈郎,本大爷给你看一个新招式。” “什么什么?”一听迹部说有新招,慈郎立刻就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快快,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呢,啊,好兴奋呀” 迹部抿着嘴笑了笑,低头想了想,随后向上高高地抛起了网球,身体迅速后弯,弯成了一张弓一样,然后迅猛地起身抽击,十足的爆发力令人惊叹。 黄色的网球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对场,慈郎哇哦一声冲过去准备接起,却惊讶地发现网球居然没有反弹,而是一路顺着地面滚了出去,他呆呆地跟着网球的路线看过去,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场外也是一片寂静,众人都被这如同神迹一样的发球震撼当场。 片刻之后,只听慈郎惊叫一声,“呀~~~景chan太精彩了太厉害了!这个球叫什么叫什么?” 迹部拨了拨额头上的发丝,向天空打了个响指,笑得华丽灿烂,“命名为——唐怀瑟发球。” 唐怀瑟发球,这是他的得意技之一,原本是为了战胜手冢而发明出的发球,后来却没想到用在了日美公开赛上,嘛,算了,反正效果不错就行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体力和腕力的要求很大,只不过更多的训练足以弥补这一点。 迹部的心情不错,他望了望场边观战的忍足,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十足的挑衅。 忍足挑挑眉,推了推眼镜。 迹部这是在提醒他,谁都在前进,唯有他停步不前。 王者的脚步在前进,时刻不停,分秒必争。 骑士为了不被抛下,只得染红自己的双脚,用鲜血浇注手中的宝剑,向着王者所指的方向,披荆斩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天使的长评啊嗷呜~呐喊一声~于是为了感谢乃,今儿加更~晚上再码~下潜。。。 ps:乃们不能偷懒,都给我留言,拍桌子。 33忍足挨揍 这一天的比赛延续的时间比较长,正选位置基本已经定了下来,一局未输的迹部,忍足,凤,桦地毫无疑问的入选,剩下四人,宍户,泷,慈郎和日吉四人输了一场,所以他们四人势必要进行比赛来争夺三个正选位置。 经过了漫长的比赛之后,结果大家都预料的到,日吉终是因为技差一筹落败。 忍足看着泷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为什么猜测迹部是要把下任部长给日吉?给你不是更好么?” 泷喘口气,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别人说着什么的迹部,笑了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拍子,有些惆怅,“迹部saa他是知道我志不在此。” “哦?”忍足挑挑眉,心下有些了然,“那倒是难为你了。” 泷歪歪头,切了一声,撅了撅嘴,“我才不会放你一个人陪着迹部saa呢,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色~狼~” “哦呀,怎么会呢,”忍足推推眼镜,试图笑得很纯良的样子,“我可是正人君子呀。” 还没等泷回答,就听到一个华丽的声线讽刺他,“忍足,你笑得那么恶心做什么呢~!” 泷扑哧一声笑出来,手指指着忍足那包子脸,“看吧看吧,你就不用装了~你是什么样子我们大家都知道啦~” 忍足挫败地挥挥手,满脸哀怨地看向迹部,“小景,你怎么能说我的笑容恶心呢?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迹部白了他一眼,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行啦,快点收拾收拾,走了。” 已经六点多了,迹部有点饿,边走边揉了揉肚子,满脸不满地皱着眉。 走到部室,迹部正要把队服脱下来,就被人碰了碰胳膊,扭过头就看到忍足那家伙笑得一脸暧昧地凑过来。 忍足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笑着说,“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迹部瞄了一眼,哼了一声,“这又是哪个女人送你的巧克力?” 忍足摇摇头,“怎么会呢,这是我特地放在包里的,你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我怕你又犯低血糖。” “算你识相。”迹部有点感动,微红着脸一把抢过巧克力,拆开封开吃。 忍足又凑过来,“呐呐,给我一块吧?” 迹部推开他,“走开,这些都是本大爷的,不给你吃。” 忍足锲而不舍地继续凑过来,“不是吧,景chan,这么小气呀还是,很看重我送的东西呢?” 迹部果然恼羞成怒,一下子掰下来一大块塞到忍足嘴里,“吃吃吃吃死你,哼!” 忍足被噎到,捂着嘴呜咽了起来。 迹部把巧克力包好,开始换衣服,故意不去理那个在那装腔作势的笨蛋。 忍足涨红着脸,似乎是真的喘不上气来的样子,他痛苦地拍着身前的柜子,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迹部用眼角看了看,开始有点担心,该不会真的噎到了吧?万一呛到气管里,一时喘不上气 迹部穿上衬衫,又看了看忍足,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喂,别给本大爷装啊。” 忍足摆摆手,继续捶柜子。 迹部这下子是真的急了,扣子都不扣了,急忙拉住忍足,“喂,忍足你怎么样啊?噎到啦?你这家伙真是太笨了!”说着,手下探到忍足身后拍他的背。 忍足紧闭的双眼打开一条缝看了看迹部,就见他急得脸都红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扣子都没扣急慌慌的样子,心下一软,拉着他的手坐到他们身后的沙发上。 部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剩下的人都在收拾球场,本来忍足也应该去的,可是他被迹部拉走了。 忍足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半天憋出一个字,“水” 迹部立刻跳起来,“水水水”着着忙忙地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自己的水杯打开盖子递过去。 忍足眯了眯眼睛,嘿,间接接吻啊。 于是乐呵呵地喝起来。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忍足一脸“活过来了”的表情,看的迹部愧疚更深。 懊恼地揪着手指,迹部撇过头不看他,心下有些责怪自己不知轻重,那么一大块巧克力塞进去当然会噎到,那东西本就不好嚼,再说了,那巧克力还是忍足特地为他准备的,就怕他饿着,而他却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迹部忍不住用眼角偷偷去看忍足的脸色,却见忍足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蓦地红了脸,气哄哄地吼,“看什么看!”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吼他,迹部扁扁嘴,“你还好吧?” 忍足就觉得迹部这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呀,红着脸一脸小心翼翼想道歉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涌起一股欺负的欲|望。 迹部见忍足不说话就更加尴尬,他烦躁地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心里嘀咕,不就是道歉嘛,本大爷这么华丽做错事当然就会道歉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转了一圈就觉得刚刚鼓起的勇气又退了,道歉耶,太不华丽了,本大爷还从来没道过歉呢 忍足坐在那里看着迹部一脸纠结地原地转圈,心里快笑翻了,这样的迹部有谁见过。 迹部深吸口气,握了握拳,豁出去了,“喂,忍足,对” 却不料忍足突然冲上来用手捂住他的嘴。 迹部眨眨眼,示意——你干吗啊。 忍足温温柔柔地笑了,凑到迹部耳边,一只手悄悄地揽过迹部的腰,“不用说,你什么都不说我也清楚,”忍足用脸去蹭迹部的脖子,声音愈加柔和,“你永远都不用说那句话,尤其是对我。” 迹部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鼻间全都是忍足身上淡淡的david一ff的一l ater的味道,弄得他有点心猿意马。 忍足抱得又紧了些,“景chan”他深情地呼唤他,迹部抬起眼,看到忍足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爱意和呵护,他觉得也许自己拿刀捅了他一下他也依旧不会有怨言,这样的男人 忍足放开捂着迹部嘴唇的手,又喃喃地叫了一遍,“景chan” 随后他低下头凑到迹部脸前,眼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迹部知道他要吻自己了,却没有什么动作。忍足不是第一次吻他,但是每次他都是轻轻吻在脸颊上,现在却是明摆着要吻嘴巴了。 迹部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忍足的眼睛,银紫色的眸子翻起了滔天巨浪,他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忍足见他没有要推开自己的意思十分欢喜,双手锢住迹部的腰,作势就要吻下去了。 “啊呀,累死我了!” “砰” “啪啦” 向日愣在门口,他身后的人也都沉默下来看着部室内的情况。 忍足歪在一边捂着脑袋,迹部涨红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其实更多是害羞。 泷搓了搓下巴,“哦呀,忍足前辈,你这是终于控制不住了要对迹部saa做什么吗?” 迹部脸更红,“泷!” 向日疑惑地左看右看,“侑士,你要对迹部做什么啊?” 忍足抬起头,耸肩,“表示亲昵吧。” 迹部立刻又扭头瞪他,“忍足你这家伙!” 泷若有所思地看着迹部,忽然道,“快,把门关上。”说完,急咻咻地把堵在门口的人都赶进了部室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然后他拍拍胸,“还好还好,还差一点迹部saa就走光了。” 迹部愣愣地眨眨眼,然后低下头看向自己扣子都没扣的衬衫,随后他爆发了。 “忍足侑士!” 向日和凤都默默地扭过头不忍看。 泷握着小拳头站在一边加油,“揍他揍他迹部saa,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长评我加更啊!!!大大们不要大意的给我长评吧一 一 ps:忍足君,请你自由的 34劲敌来袭 冰帝的大门口有点冷清,早过了放学时刻,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背着书包从学校里走出,眼神都装作不在意地在门口一侧站立的身影上徘徊了几次。那个人已经站在那里有半个小时了,却似乎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身姿笔直,表情严肃,一身黑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愈加沉静了起来,似乎整个环境都因他一个人而静谧下来,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兜里,左手拿着书包,眼神淡淡地看着门内的方向。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人。路过的人们都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这个少年这样等待还没有丝毫不耐。少年的表情沉静但却安详,眉宇间似乎带着一点惬意,他仿佛在享受这样等待的过程,眼神不时移动着,观察着这附近,他在欣赏,欣赏心上的那个人平时生活的环境。 门内忽然传来了喧哗声。本已走出校门的人纷纷回头观望,乍一看之下都惊了一跳,随后议论纷纷地躲避到一旁,让出了大门中央的位置。 门卫大叔也听到了喧哗声,他侧过头通过玻璃看过去,发现是那些网球部的正选,走在最前头的理所当然的是迹部景吾,他脸上挂着一抹笑,正侧着头和一旁的栗色头发的少年说着什么。 忽然,门卫感觉到站在自己门外的那个少年动了,他惊讶地看过去,就发现那少年棕色的眼中泛起了一抹笑意,如此真切。他看到了少年的侧脸,于是透过了他的眼镜,看清了他眼内的神色,那抹笑意如此真实,但却并未显露在脸上,想来是一个平时不苟言笑的人,内心却是柔软无比的。 那少年向前迎了几步,忽然开口了,声音是意料之中的冷冽清雅,正如他整个人的感觉一样,令门卫大叔更加惊讶的,却是那少年喊出了迹部少爷的名字。 他叫他,“景吾。” 气氛于是微妙了起来。 有人认出了那少年身上的校服,纷纷猜测青学的学生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倒是跟在迹部身后的泷因为平时在收集资料,第一时间就看出了那少年的身份,如此存在感强大的人——手冢国光。 泷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两个人的情绪均有了比较大的情绪波动,迹部虽然依旧表情不变,但泷却知道他的心情很好,而另一位,侧眼看去,就看到忍足那双墨蓝色的眸子愈加的深沉了。 “啊恩,手冢,你怎么来了?”有些疑惑地,迹部走了过去,随即了然了起来,伸出手,“拿来。” 就在众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手冢翻开了自己的书包,将一个银色的手机放到了迹部的手上。 迹部接过,随后直接塞到裤子的口袋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会儿,“你很闲?” 手冢轻微地摇了摇头,“今天是排位赛,结束的比较早。” 点点头,迹部侧过头看向围在不远处的他的部员,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们介绍一下,也就只犹豫了一秒钟,迹部指了指,“手冢国光。”顿了顿,他又表情复杂地接了一句,“青学网球部长。” 于是冰帝众的表情都复杂了起来。 青学。他们知道这个学校。但却不是因为他们的网球部有多出名,正好相反,青学的网球部说不上是优秀,去年都没有入围全国大赛。而他们知道青学的网球,恰恰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少年,手冢国光。 毫无疑问,他是一位优秀的网球运动员,技术毋庸置疑,去年的比赛上,就是他打败了冰帝的部长。 向日一听对方是青学的网球部长,立刻战意高昂挑衅模式全开,“青学?那是什么学校?” 语带几分不屑,眼内却是十分郑重的战意,他虽然不屑青学,但却是承认手冢的实力的,冰帝的孩子们,似乎都有些护短,虽然比赛场上胜负自然是凭实力而论,但依旧会为自家部长的落败而感到愤懑难平。 迹部瞪了向日一眼,手冢周身的气势霎时攀升了几分,眼内一片冷冽,扫过向日的时候,向日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稍微退后了一步,却还是不服输地瞪了回去。 迹部皱皱眉,“够了,”他不满地呵斥,“成什么样子?太不华丽了。”随后他转向手冢,“失礼了,手冢。” 却没想到,这一句反而让手冢皱了眉。向日如此挑衅都没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却因迹部这一句将不满摆在了脸上。 手冢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排外感,来自迹部的。似乎他与他身后的少年们才是一国的,而手冢只是个外人,所以他需要如此郑重地对他说“失礼了,手冢”,郑重而又生疏。这令手冢感到了不满。 虽然不满,但手冢也不只是斤斤计较的人,于是他只是清清淡淡地回答,“没有关系。” 察觉到了手冢情绪波动的迹部不明所以地侧了侧头,疑惑地看了看他,手冢却早已收敛了情绪波动,又是那番冰山样。 忍足懒洋洋的强调响了起来,“小景,咱们该走了。” 迹部点点头,正要和手冢告别,却不料手冢突然抓住他一只手将他拖走,“跟我来。” “喂,手冢!”挣扎了几下,迹部非常不满,门口还有这么多人呢,他这是要把自己拉到哪去,刚要发火,手冢却停了下来。 “你发什么神经,啊恩,手冢!”迹部不满地骂了他一句。 这边的忍足见手冢居然把迹部拉走,心下一惊脚下就不由得要追过去,泷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忍足回头不耐地说,“松手。” 泷眯了眯眼睛,“忍足前辈,你跟过去能做什么呢?” 忍足抿了抿嘴角,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手冢已经放开了迹部,两人站在不远处说起了话。 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要因为迹部saa的态度有些模糊就放肆起来,迹部saa只是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他绝对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你管的范围太宽了吧。” 忍足皱着眉,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那边手冢沉默地看着迹部,直看得迹部不明所以,“喂,手冢,虽然本大爷长得很华丽,但是你也不要一直盯着看啊,你到底怎么了?” 手冢“啊”了一声,推了推眼镜,“我是来说,母亲决定周五晚上就启程去群马。” “周五晚上?”迹部皱眉,为难了起来,“可是周六冰帝有画展,本大爷走不开。” “她们知道,她们让我和你周六再过去,”他顿了顿,又说,“青学也接到了邀请,周六我会过来。”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就这样,周六下午就走,不过你刚才直接说不就得了,把本大爷拉到这里来做什么。” 手冢棕色的眸子忽然泛起了一抹涟漪,其实他只是想和迹部单独相处一下而已,想把他从他们的世界中拉出来,想就这样独自拥有他一下,就几分钟。 见手冢不回答,自动认为他是在抽风的迹部耸耸肩摆摆手,“算了,本大爷要走了。”说完,他转身向前走了一步又忽然停下,转回身点了点泪痣,“对了,今晚上开着电脑,本大爷有事。”见手冢点点头,他才又转过身继续走。 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扭过头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看了看路边的树又看了看树边的草,吞吞吐吐地说,“咳谢了。”说完之后大踏步离开。 手冢心里好笑,随后也转过身走远。 见迹部那副一步三回头的回来,围在门口的一群人都有些吃惊,向日一直心直口快想什么问什么,于是迹部刚走近他就问道,“迹部你和那家伙很熟啊?” 迹部瞪了他一眼,“不熟!”才怪。 向日似乎疑惑了,“哦”了一声低头沉思。 迹部扭头去看忍足,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皱了皱眉,“走了,”说完奔赴路旁的房车,嘀咕了一句什么。 忍足见迹部转过了身,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他侧过头看了看依旧笑眯眯笑得人畜无害的泷,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嘛,多谢你提醒啊。” 泷翻了个白眼,“切,谁让你一碰到迹部saa的事就变得大脑迟钝呢,平时花花公子的那副精明样都不见了,”他搓了搓下巴,阴测测地继续道,“没想到校外还有如此强敌啊,咱们冰帝的人一定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青学的手冢嘛,压力很大啊。” 忍足心有戚戚地点点头,凑过去小小声,“景吾对他很重视呢,听说两人很早就认识了,大概五岁?” 泷点点头,“恩,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啊,也许是‘幼驯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同感叹,“劲敌啊。” 车里忽然传来迹部的怒吼,“忍足你这家伙在磨蹭什么呢,赶紧给本大爷上车!” 泷拍了拍忍足的肩,“抓紧一切机会吧忍足君,不能让外人小瞧了去。” 惹得忍足奇异地看了看他,“我以为泷你会拼命阻挠我接近迹部的。” 泷眯着眼睛笑,“这不是没估计到校外形势么,今天忽然蹦出个手冢,说不定其他学校的还有xx的,别的国家的还有一一的” 忍足抽了抽嘴角,钻进了车里。 35忍足逼问 在路上,迹部打了个电话,忍足显得有点不安的样子,他还是不放弃劝说迹部不要去他家,“小景,最近我家很乱的,这个时候去不好吧?” 迹部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垂着眼睑发短信,回了一句,“看中的就是你家乱的时候。” 敏感的察觉到迹部话里有话,似乎他对于他家里的情况很是了解,这让忍足有点疑惑,虽然迹部家族的情报网很强,但这不代表忍足家就很弱,他们之间一直都处于合作的关系,如果大动作的调查肯定会引起这边的注意,但是显然没有,那说明了什么? 忍足推了推眼镜,探究地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一脸沉稳的少年,他嘴角的那抹惬意的笑一直没有退下去过,忍足这时才发现迹部好像心情很好。 “景吾,你心情很好?” 听了忍足的这句问话,迹部才抬了头,他考虑一下才摇摇头说,“不好。” 忍足不信,“那你一直都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迹部慢慢地转过头,眼神幽深,似是讽刺,“笑得很开心?你这样觉得?”随后他重又低下了头,嘴角依旧是那抹笑。 忍足显得很震惊,他从未发现过迹部的不同,他一直以为他只是发生了一些小事进而引起了他的一些改变,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却从不觉得它们重要。发生了什么很重要么?既然已经发生了,而迹部很难得的改变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忍足此时眼前只剩下了迹部嘴角的那抹笑容,他感觉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慌。 迹部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学会了这种假面式的笑容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他?虽然一直都有察觉到迹部的改变,但却因为自己的心愿能够有所满足而忽视了,他欣喜的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满足于迹部不躲避不抗拒的姿态,他满足那些拥抱亲吻,他甚至因此而忽视了迹部本身! 该死!他都做了些什么?! 忍足懊恼地摘掉了自己的眼镜扔到一旁,在迹部诧异的眼神中将他拉了过来抱住,迹部轻微的挣动了几下就不再抗拒,乖顺地靠在忍足怀里,微闭着双眼,那卷翘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 “为什么不拒绝,景吾?”忍足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迹部说话,仿佛他不认识他,他们只是陌生人,他在质问什么,冰冷而又机械,“你不喜欢我这样做,不是么?那么为什么不拒绝?!” 迹部惊讶地抬起头,一双银紫色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惊讶和复杂,“你你在说什么” 忍足用两根手指扣住迹部的下巴逼近他,“你明明抗拒我这样亲近你,但是你不拒绝,为什么?”他顿了顿,墨蓝色的眸子酝酿起了风暴,“难道你在可怜我么景吾?” 迹部瞪大了眼睛,他微张了嘴不晓得如何回答。 他有在可怜忍足吗?恐怕有的。忍足每一次亲近他他都会想起医院的那一幕,那已经成为了一个梦魇,他仿佛在心底里认为造成忍足那样痛苦的原因在自己,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忍足。显然,迹部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理,忍足却发现了。 忍足喜欢迹部,这毋庸置疑,但不代表他会接受对方可怜他施舍他。他神情冰冷的放开了迹部,两只手冰凉,脸色似乎都有些苍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地说,“你变了,变化这么大我却今天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你到底怎么了?” 迹部咬了咬下唇,他满心复杂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说,一贯强势的他更加不懂得如何讲述,于是他只是沉默地离开忍足的身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扭着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车窗外,实际上心下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是处于可怜忍足的心理而不拒绝他的。他知道忍足其实同他一样骄傲,那种骄傲刻在了骨子里,他必定不屑于别人施舍,也许他是厌恶别人施舍他的,而当那个人是迹部时,就更加如此了。 他伤害了忍足。迹部闭了闭眼无奈的想到,虽然他是无意的,但很显然,他确确实实的用他的态度伤害了忍足。 迹部忽然感觉到好迷茫,他不懂得如何与人平等相处,他想按照那个什么神所说的那样去看清自己的心然后主动伸出手去抓住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这个人会是忍足,他们在一起两年多,彼此了解,其实准确来说,忍足了解他,他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母忍足也许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可以从自己的一个微小的表情里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他会令人沉迷。 他确信自己对于忍足是喜欢的,但却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否是爱。 忍足喜欢自己,他渴望与自己亲近,每当他抱着迹部的时候忍足脸上的笑容都是最灿烂最幸福的,那是不能作伪的,迹部从不怀疑忍足的真心。于是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尝试一下而已。但这显然不在真心的范围里,他怀疑自己尝试的结果是自己并不喜欢他,到时候怎么办呢?平白的耍了忍足一场。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有问题。 揉了揉额头,迹部叹口气,“你别瞎想了,”他顿了顿,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他决定把这个话题岔掉,他开了个玩笑,“如果你认为本大爷应该推开你那么本大爷会那么做的。”他说完,轻哼了一声,显得傲慢而不满。 忍足挫败地看着他,这不是他想要的反应,于是他冷静了一下,拉过了迹部的手,在他挣扎之前说道,“听着景吾,最近几天我很开心,我喜欢你,你不推开我我觉得很幸福,”他看着迹部的双眼,极尽深情的讲述着,他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知道么,我很早就希望能把你抱在怀里,抱着你的感觉就如同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坦然接受,景吾,你喜欢我吗?” 迹部眨眨眼,歉意地低下头。 “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想通,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混乱,我只是关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他重新把迹部拉到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你的改变?告诉我吧。”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迹部一言不发的把自己闷在忍足怀里。 要他怎么开口?说他其实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叔而且死于车祸了,却莫名其妙的被某个神又仍回到了14岁的时候重新开始?他会认为他疯了! 被这个问题弄得烦躁了起来的迹部泄愤一样一拳捶在了忍足的肩头上,“哪里来的什么问题!本大爷好得很!你少在那里胡思乱想。” 忍足泄气,也不知道是那件事令迹部讳莫如深难以启齿,还是他并不信任自己。 叹口气,虽然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但是绝不逼迫迹部的忍足只得默默的抱着他,无奈的笑了笑,“罢了,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你不要自己逼着自己,想笑的时候就笑,不想的时候就不要笑,做你自己,恩?” 他凑到迹部白皙的耳边轻吻,温情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气氛瞬间缓和,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都消失了,忍足重又回复到情根深种的样子,眼神柔和而多情的看着迹部。 迹部心下松了口气,却仍旧感到烦躁,闷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你这次最大的麻烦来自于你二叔。” “二叔?”忍足皱眉想了想,“他确实是分家最近风头最盛的了,可是他与父亲的关系一向不错,对了,他同你母亲的关系也不错。” 迹部眼中一片冰冷,“是啊,他和妈妈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看出迹部的愤怒,忍足疑惑,“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迹部撇撇嘴,“他做过的事情多了,你问哪个?” 忍足见迹部回避,就自己想了想,“你那么愤怒,显然他惹到你了,他还没那个本事惹迹部集团,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惹到了藤原财阀。” 迹部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进行推理,“继续。” 忍足没戴眼镜,那张脸冲击力十足,一双波光异彩的墨蓝色眸子闪烁着睿智,“如果他是与藤原财阀作对,那么藤原财阀极有可能联合你家打击他,至少你父亲应该给我父亲发出警告,但是显然没有”他顿了顿,随后勾起了嘴角,“我说他最近的态度突然嚣张了起来,原来是找到了靠山,看来他是和藤原财阀内某个高层人士达成了协议,至于是哪个人。” 忍足歪着头又思索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正毫不掩饰的用欣赏目光看他的迹部,忽然在迹部脸颊上吻了吻,“他还没那个胆子和你外公联手,毕竟咱们两家一直是合作关系,我父亲和你父亲也是朋友,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家主之位,你外公不会和他合作的。那么只能是你舅舅中的一个或是几个。单单是一个的话,可能也造不成他如今这么嚣张的气焰。” 迹部笑了一声,神情慵懒语调悠长,他拍了拍忍足的肩,赞扬道,“推理的漂亮,基本上全中了。” 忍足看着他的表情,忽然低叹一声,“景吾,你外公他” 迹部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忍足安慰似的抱紧了他,“放心吧,他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家医院的水平。” 迹部默默地摇了摇头,好不起来了,他很清楚,外公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他会在三个月后逝世,然后藤原财阀会被继承人风波弄得分崩离析乌烟瘴气,直接影响到了自己的母亲。 迹部眨了眨眼,眼内流露出一抹哀伤的色彩却转瞬即逝,他用毫不犹豫的声音说道,“忍足,本大爷必须拿到藤原财阀的继承权。” 忍足笑了笑,低下头用额头抵上迹部的额头,“你会如愿的,我的陛下。” 36到忍足家抢人 忍足家本家的别墅外开来了十多辆的黑色宾利,壮观的景色令下人们着实惊了一跳,纷纷怀疑这是哪个大人物来忍足家视察来了,于是负责看着大门的下人立刻向管家报告,管家的眉毛跳了跳,仔细地问了车牌,这才察觉出可能是迹部家来人了。 但他也有点不确定,毕竟迹部家的人从没有这么大阵仗的来访过,听说迹部家主还在英国公司,那么来访的不是迹部夫人就是迹部家的继承人。 管家向忍足的家主——也就是忍足侑士的父亲禀报了之后,看到了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步步从本家的长老手里拿到掌控权的忍足家主勾了勾唇角,嘴里吐出了一个烟圈,笑嘻嘻地冲管家道,“看,给侑士撑腰的来了。开大门欢迎。” 管家心下有些疑惑,却也立刻按照吩咐去做了。 大门打开,十多辆宾利排成一队,从车上下来了许多穿着黑色西装的类似保镖的男人,他们率先走进大门,在大门两边站定,这时第一辆车的车门才打开,一个管家身份的人先下了车,他弯腰打开了后门,率先下来的居然是忍足家的少爷,管家立刻上前接过忍足手里的书包,嘴角抽了抽,“少爷,这是?” 忍足笑了笑,没说什么,退后了两步让开了门口。 万众瞩目之下,车内才又走出了一位少年。银发顺滑而微翘,眼下一颗泪痣妆点容颜,那少年有着完美的五官,尤其是一双灿如朝阳的眼睛,清清亮亮,是一双狭长的凤目,被那双眼睛扫到,众人都不由得弯了腰。 忍足家的管家立刻惊了一跳,上前行礼,“迹部少爷,老爷已经在等您了,请。” 少年冷淡地抬了抬下巴,率先地向门内走了去,忍足看着满脸疑惑的管家,拍了拍他的肩,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这才跟在迹部身后走了进去。 两边的黑衣男人排着队跟在迹部的身后走了进去。众人走进别墅的大门,就看到了大厅内的几个人。 大厅的沙发上歪坐着一个深蓝色头发的男人,那男人头发很长,披散在身后,脸上满是慵懒,见到迹部进来也没有起身,反而是将手里的烟重又叼回嘴里,看起来放荡不羁,长得和忍足有七分相似,不,该说是忍足和他有七分相似。 坐在男人稍远一点的地方的是有着一双阴郁的眼睛的男子,他的嘴巴很薄,看起来就寡情而苛刻,看到迹部走进来倒是站起了身来。 迹部走进来,看也没看那两个男人,直接坐到了忍足家主的对面,左腿搭上右腿,神情傲慢,稍显无礼,傲慢而不屑地扫了一眼站着的男人,轻哼了一声。 “不知道迹部少爷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吃晚餐么?”如同红酒一般低沉的声音响起,男人冲着一旁吐了个烟圈,似笑非笑地问道,然后又向一边脸色尴尬的男子示意了一下,让他坐下。 迹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随着他坐在旁边的忍足,“本大爷听说侑士要去巴黎?” “这似乎是忍足家的家事。”脸色难看的男人率先说道,他的声音也如他的长相一般不讨喜,迹部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侧过头,毫不留情地问,“你是谁?本大爷在同忍足家的家主说话,你算什么?” 男人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愤而起身,“你” “行了,二弟,”忍足父亲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冲着男人摆了摆手,语气依旧不变,“侑士的外婆身体不好,她想见见他,我们也不好驳了老人家的面子不是。” 迹部转过头,不再看那个不华丽的家伙,用手指点了点眼下的泪痣,似笑非笑地说,“身体不好?得了,忍足叔叔,别说一些我们都知道是假话的东西,你也知道全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侑士他可是本大爷的正选,这个时侯让他离开,本大爷不同意。” “迹部少爷似乎管得太宽了点?”那男人又开口了,语气带了一些不屑,似乎是看不起迹部还年少不能管事的身份,他瞟了一眼坐在迹部旁边始终不言语的忍足侑士,心下暗恨,居然把迹部家的继承人拉来撑腰,但也没那么容易,只不过是个还没接手公司的不谙世事的大少爷罢了,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忍足听到自家二叔这么说,暗地里扯了扯嘴角,他那不屑的口气可是会把小景惹火的,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看来这家伙不是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就是本身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就算小景年少没接手公司又如何,他依旧是迹部家的继承人,而且还是唯一的。 迹部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继而勾起一边嘴角,笑得讽刺,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冰寒,“你似乎在看不起本大爷?啊恩?用这种口气和本大爷说话的你倒是第一个。”说着,他用眼角瞄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忍足家主,那家伙还在那叼着烟看戏,迹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忍足的二叔抿了抿唇,眼神更加阴郁,嘴上却说了些赔笑的话,他还是不敢和这位少年闹翻,就是现在他的哥哥恐怕也不敢。 “怎么会呢,迹部少爷天少英才,着实是日后的俊才啊。” “日后?”迹部双手交握,脸上一派悠闲,似乎是毫不生气的样子,“看样子你对迹部很不了解,目前日本的公司全是本大爷在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不光是忍足的二叔,就连忍足的父亲也吃了一惊,倒是忍足见过他处理公务,心里早就有了猜测。 迹部接着说道,“迹部家和忍足家还有几个项目在合作进行,但是本大爷怀疑以你们目前的状态是否能按时完成合约,你说,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需要做些改动或者,直接取消得了?” 见忍足的二叔已经面无人色,迹部冷笑一声站起了身,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就是在威胁别人的此刻,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如同乐章一样悦耳。 “本大爷不同意侑士去巴黎他就不能去,而且最近忍足家已经有好几位进了医院了,你们家太不安全,侑士从今天开始搬去迹部家住,直到你们把家事处理好为止。”说到这里,他才又扭头看向忍足家主,状似征求意见一样问道,“你的意见呢,忍足叔叔?” 忍足家主耸耸肩,将手里的烟放到烟灰缸里掐灭,笑了几声,“侑士能到景吾你家去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全,改天我得好好谢谢你才行。”当然得谢谢他,把忍足侑士送走,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和这帮人玩一玩。 迹部甩给忍足家主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冲忍足说道,“快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忍足似乎是被吓到了,他懵懵懂懂地看着迹部,半天才回过神来,勾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站起身,“嗨嗨,遵命~” 迹部抱胸,在原地走了两下,突然说道,“啊,对了,昨天家里传来消息,说是东京湾附近似乎不太平,有人在那里用着忍足家的名号私下里出售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迹部眯了眯眼睛,整个人显得狡诈起来,“忍足叔叔可要小心,忍足家是开医院的,如果名声被糟蹋了的话,可就不太妙了。” 忍足家主冲迹部笑了笑,“居然有这种事?那我可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惹到忍足家的头上,看来哪天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了,景吾,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迹部扯扯嘴角,“不,不用了,本大爷不光是帮你而已,”他说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另一个人,“毕竟,据说藤原家也卷入了,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牵连到迹部家。本大爷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家伙的,敢惹到本大爷头上,你最好去庙里烧烧香,企盼他做的事情一辈子没人知道。” 忍足家主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他摆了摆手,“这个恐怕困难,这商场上,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迹部家的吗?” 迹部哼了一声,“除非有奇迹。”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直到忍足收拾好了下楼,忍足的二叔都未曾再说过一句话,他显得不安极了,虽然他极力忍耐,但苍白的脸色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内心。迹部再没看他一眼,领着忍足又浩浩荡荡的出了忍足家,十多辆宾利缓慢地向着迹部本家开走了。 忍足家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们走远,语气感叹地冲一旁的管家说道,“看来,这日后的天下依旧是迹部家的天下呀。”说完,他顿了顿,语气又轻快起来,“嘛,不过日后我们两家的关系会比现在更牢固呢,我倒是不用担心侑士的安全问题了。” 管家抬眼看了看自家老爷,语带欣慰,“看样子迹部少爷是特地为少爷来的,还特地把少爷接走了,两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呢。” 忍足家主听着,却皱了皱眉,呢喃了句,“感情很好吗?”虽然说不上来,但总觉得那两个孩子之间的气氛有些问题,尤其是侑士看着迹部景吾的眼神有点危险啊 37情敌见面 忍足侧头看着自上车后就一言不发的迹部,心里对他刚才的那一番傲慢无礼的表演感到好笑,他知道,迹部虽然张狂自傲,但对待长辈却也是有礼尊敬的,更何况,他以前也是见过自己父亲的,那时候也是恪守晚辈本分,虽然言语间会带些狂妄的自称或是自傲的话语,但态度无疑是尊敬,而今天却大相径庭了。 一开始就率领这么多人如同找场子一般杀进了家门,然后大摇大摆在座位上坐下连个招呼都没有,继而就是那傲慢的态度了,直白,犀利,而且恶毒。这些都是在迹部身上看不到的东西,刚刚却被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看看现在的迹部,微眯着眼睛,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出神,那精致的五官只流露出了他的疏离和平和,忍足伸出手去摸了摸迹部的发,见对方冲自己转过头来,拍开自己的手,不耐地瞪了自己一眼。 “小景真是好厉害呐,”忍足笑道,语气里满是调侃的意味,他心知他是有意为之,却还是为刚刚那一幕而感觉好笑,“首先就是要在气势上打压敌人吗?你刚刚真是把他们都蔑视的彻底啊。” 迹部撇撇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起来,真正的迹部是少话的,他从不聒噪,甚至每每说话的时候都不愿意多言,就如此时,他也只是抬抬眼皮,丢出两个字,“啰嗦。” 他是在叫忍足那家伙闭嘴,他自然知道忍足什么都明白的,那个人和人精一样,估计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看戏而已,还枉费他费心费力的破坏自己的形象去把他从那个危险的地方抢出来。 忍足轻笑几声,扭头看了看窗外,忽然压低了声音,充满了兴味地说道,“我刚刚听到了你和父亲的谈话了。” 迹部看过来,眼神微带疑惑。 忍足凑近他,用右手食指抵上自己的唇,一派兴味正浓的样子,“你是故意说给二叔听的,什么东京湾之类的,你想引他去?” 迹部切了一声,不禁恼恨这家伙居然这些都猜到了,更不想理他,翻个白眼转身,以背影显示抗议。 忍足知道自己这是说中了,迹部难免有点被戳穿的尴尬,于是也就嘻嘻笑着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微哄道,“嘛,看来今晚有一场好戏要看了,小景要不要去现场观摩一下?” 迹部懒得理他,闭着眼睛假寐,“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言下之意就是他大少爷没兴趣。 忍足无奈地耸肩,只好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二叔他做的那些事情的?不好的东西难不成真的是毒品?” 迹部心里嘀咕,本大爷上辈子知道的,你管得着么~ 口里说,“本大爷无所不知,啊恩~” 这是变相的回避问题。忍足心里好奇得紧,但却知道迹部不肯说就决计不会说了,咬咬牙,看着对方在自己怀里一脸得意的样子,心下微痒,一口咬在迹部的耳垂上,厮磨厮磨。 迹部惊叫一声睁开眼睛,想要推开他却被忍足先一步的禁锢住了双手,不由得蹬了蹬腿,骂道,“做什么啊,松口!” 忍足不但不松口,反而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直将那本来白皙圆润的耳垂弄得红彤彤就像樱桃一般可爱为止。 迹部奋力挣扎,只觉得脸都烧了起来,又有些什么感觉顺着脊背爬上来,麻麻痒痒的,心下有些惊慌,挣扎的也越加厉害了。 忍足终于放开他,在他耳边笑道,“这是奖励哟,奖励小景这么能干~” 迹部啐他一口,一巴掌拍在忍足脑袋上,“死开,本大爷才不稀罕这种奖励,你拿去给那帮母猫吧!”说完不解恨,又拍了一掌,“离本大爷远点~~~” 忍足无赖地躲闪,又凑过来抱住,“才不要,这种奖励以后只给小景一个人,那些女人我才不管呢~” 迹部推他,对忍足那一脸无赖痞子样很无奈。眼看车子停了下来,迹部不等下人打开车门就自己拉开了门把跑了出去。忍足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跟在后头晃了下来。见迹部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瞪他,那脸还红红的,刚刚被自己品尝过的小巧耳垂也还红红的诱人得很,于是暧昧的用自己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迹部瞪他一眼,只好无视那个脑子开始抽风的家伙,转身向门内走去,早就等在一旁的管家立刻递给他一个耳机式的手机,一边向他和忍足行礼。 迹部将耳机戴上,开始听下人汇报今天的事宜,忍足也就不再闹他,和管家说了几句话。 几人进了大厅,却正好看到迹部夫人正从楼上下来,一副要外出的样子,一见迹部身后跟着忍足她惊讶地快步走了过来。 迹部先是用手指示意了一下稍后再说,听完耳机里的汇报之后才断了电话,疑惑地问,“妈妈,你要出去?” 迹部夫人笑着回答,“是啊,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可能今晚就不回来了。”她顿了顿,将脸转向了站在一边的忍足。 忍足立刻上前半步鞠躬行礼。 迹部夫人侧了侧头,“侑士你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忍足点点头,“家里出了点事情。” 迹部夫人道,“这样啊,你住在这里很安全,安心住下吧。”然后她扭头看向一边的管家,“管家,先带侑士去客房。” 管家应下,领着忍足上楼了。 迹部眯了眯眼睛,敏锐地察觉出自家老妈是故意支走忍足的,于是也不说话,等着听下文。 果然,迹部夫人看了看景吾,开口道,“他要住在这里几天?” 迹部想了想,“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最多两天。” “这样”迹部夫人眨了眨眼,“我今晚不在家,你俩单独相处我不放心。” 迹部顿时脸红,低声道,“妈,你说什么。” 迹部夫人摆摆手,“这可不行,我今晚的宴会还是非去不可的,我得想个办法。” 一个十字从迹部的额头上蹦出来,“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迹部夫人脸色很严肃,口吻郑重地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妈我是过来人了!” 迹部噎住,颇有点被父母撞破自己干坏事的尴尬感觉,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什么啊” 迹部夫人原地走了两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一脸促狭地说道,“我要去给彩菜打电话,让国光那孩子过来陪你~”说完,不等迹部的回答,转身就走。 迹部愣了愣,怒吼,“这个关手冢什么事啊!妈,等等,你回来” 迹部夫人回头做了个鬼脸,“不行,国光来了有个牵制,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的儿子还没成年呢!” 迹部一个趔趄,满头黑线,“你”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恍然又明白自己母亲是在暗示他未成年所以不能做一些xx一一的事情脸瞬间就变得通红,直在原地跳脚。 偏偏这时耳朵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迹部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认命地随母亲去了,反正他一直都是被欺压惯了的。迹部夫人贤良淑德,景吾咬牙,这些都是假象!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 哼了一声,迹部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没好气地接了电话。电话是黑沼打来的,说是关于忍足家那位的犯罪证据基本已经整理妥当,只等迹部少爷一声令下就要将那人绳之以法碎尸万段 迹部咬牙切齿地将火气全都撒在了这件事上,“你现在就把文件传给本大爷,然后立刻去警署拖住手冢署长,说本大爷一会儿有事要和他通话。”他不能指望手冢国光那个家伙了,估计一会儿就会在自己门口看到他,根本来不及让他去找他爸爸。迹部只得自己去和手冢叔叔说,不过这样子就会发展成为两个家族的事情,别看手冢叔叔表面上沉稳严肃一派正人君子,其实满肚子心眼。 迹部这边打完电话,那边迹部夫人也满脸笑容地下了楼,见景吾瞪她就嘻嘻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这下子好了,我可以安心地去参加宴会了,”她说着,接过了一边下人递来的皮包,走上前又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侧了侧脸,“晚上早点休息哦~” 迹部无奈地在自家母亲脸上亲了亲,郁闷地告别,“玩得开心点。” 迹部夫人摆摆手,走了。 忍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下楼来去了餐厅,看到迹部换了一身衣服正等着他用餐,桌子上摆了三份餐具,迹部一脸郁闷,忍足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迹部左手边坐下,推了推眼镜,问道,“还有谁要来么?阿姨不是要去参加宴会?” 迹部看了看他,转了转眼睛,忽然想到手冢那家伙似乎和眼前这个人生性不和,两人见面绝对会针锋相对,估计到时候忍足比自己还郁闷,瞬间心情好了点,成功转移了自己的郁闷心理的迹部挑了挑眉,笑了笑,“嘛,有客人啊~”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走上来道,“少爷,手冢少爷到了。” 迹部就见忍足的脸瞬间黑了,他心情愉快地用手指抚了抚泪痣,“请进来。” 38第37章 手冢背着网球包走进来,手上拎着个小包,估计装着睡衣之类的东西,只见他十分严肃地冲迹部点头,“打扰了。” 迹部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这么认真做什么,算起来应该是自己妈妈打扰他才对。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然后看了看忍足已经恢复了的笑脸,无趣地撇撇嘴,“吃饭。” 管家上前将手冢的东西拿走,手冢就在那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冲对面的忍足点头示意,得到忍足一个略带扭曲的笑容。手冢推推眼镜,心里道,绝对不能大意! 席间三人倒是奉行食不言的规则,安静的用餐,三人的举止标准得都能直接参加国宴了,餐具碰撞间几乎听不到声音,迹部很久没有这样吃过饭了,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一般都是他自己一个人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要是在学校,饭桌上就会吵吵闹闹抢来抢去,这种既有人陪还很安静的吃饭氛围让迹部心情很好。 于是等到三人都吃过之后迹部笑着邀请两人去花园走走消消食,两人自然欣然同意。 迹部家的花园就是大片大片的玫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花园里的灯还没点亮,这种朦胧的感觉就像误入了仙境一般。 银色头发的少年率先走在花园的小路上,他微侧着头半眯着眼睛迎着晚风,风拂过他的发亲吻他的脸颊,惬意而舒适,他忽然蹲□,将路旁的一支玫瑰拉到自己身旁,却小心的没有弄折它。 他回过头,笑容清浅,眼内波光一片,“呐,很华丽吧?”少年注视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笑容渐渐扩大,“第一次有人在这个时候陪本大爷逛花园呢,怎么样,很美吧?” 忍足和手冢对视了一眼,忍足说道,“是很美啊,无与伦比的。”手冢点点头,倒是未说什么。两人心里明白,他们欣赏的可不是这个大花园,而是面前这位比玫瑰还要美丽的少年。 忍足的嗓音如同红酒一般醇厚惑人,他低低地赞美,嘴角勾起的笑容也暧昧邪肆,迹部眨眨眼,忽然有些别扭,低下头去看夹在手里的玫瑰,左手轻轻抚摸它的花瓣。 手冢走上前向迹部伸出手,迹部抬头疑惑。 清冷的声音却毫不掩饰他的关心,“玫瑰上有刺,”他顿了顿,柔和了脸色,“起来吧。” 迹部轻笑一声,“本大爷会被那点小刺伤到?”他虽然这样说着,倒是放开那朵盛放的玫瑰,将手放到了手冢的手中。 迹部整个人都比手冢小了一圈,手掌似乎也比手冢的手要瘦小,两手交叠,手冢蜷缩起五指将他握紧,迹部稍一使力便站了起来。 晚风忽然吹起,大片的玫瑰摇曳着身姿形成了一波红色的海洋,迹部银色的发丝飞扬了起来,刘海似乎是长了些挡了眼睛,迹部伸手想要去拨开,手冢已经抢先一步。 球场上握着球拍杀伐果断的左手,现在正轻轻地为他拨开眼前的发,柔软的动作似乎是怕弄痛他一般做的小心翼翼,迹部睁着眼睛,在他手指间看过去,就能看到手冢的眼睛,成了魔魅般的金色。 忍足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两人似乎是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了,彼此之间流淌的气氛和谐而温馨,他忽然有些失落,景吾脸上的笑容如此温暖而柔软,是不是证明他对手冢有些什么? 忍足正在发愣,忽然被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掌惊醒。 迹部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个不华丽的家伙,发什么呆呢,”他不满地抱怨了一下,然后又笑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本大爷带你们去看些东西~” 忍足推推眼镜,“什么呀?黄金屋么?” 迹部嫌弃地瞪他一眼,“俗气的家伙。”说完,拉过他的胳膊向前走去。 忍足看了一眼走在他旁边的手冢,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神情,只是落在迹部身上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忍足回过头,见迹部只顾着向前走,忘记了他还拉着自己的胳膊,心里叹口气,安慰自己一下,显然迹部已经是习惯了他的存在,肢体之间的碰触已经不能引起迹部的反弹了,这很好不是么,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让迹部习惯,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接触。这些人中,只有他离他最近,每天陪在身边。 迹部领着两人到了一间玻璃屋外,推开门,引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小花坛前。 花坛里,一簇簇怒放的偏黑色的玫瑰。 忍足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道,“这是路易十四?” “啊,”迹部点点头,双手抱胸,“怎么样?很华丽的花吧,本大爷自己种的~”他得意洋洋,就像在炫耀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手冢有些失笑,他揉了揉迹部的发,“你种的?” 迹部挑了挑眉,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是当然,从种下种子开始就是本大爷自己在做的,浇水啊,换土啊什么的,本大爷自己种的花就是与众不同,看着就比别的花要大一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它们会开的很好的,是吧~” 手冢和忍足见那人骄傲的鼻子都要翘起来了,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到了极点,那人忽然打了个响指,说道,“本大爷果然是最华丽的。” 手冢抿了抿唇,忍足直接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迹部怒瞪,认为忍足在嘲笑他。 忍足耸耸肩,摇摇头,“我是在想,小景你真是可爱呐~” 手冢推了推眼镜,知道这句话肯定会把迹部惹火,果然,迹部瞪的眼睛更圆了。 “别用那么不华丽的词来形容本大爷!”迹部冷哼一声,“本大爷有事要走了,你们自己回去,可别迷路~” 花房里转眼间只剩下了忍足和手冢,忍足看着面前的花,笑了笑,“路易十四,象征着尊贵和权威。” 手冢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就像迹部这个人一样。” 忍足伸手虚空一握,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在我心里,我更想把他藏起来,”他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手冢,如同宣誓一般,“我希望能保护他,无论什么风雨都不能伤害他。” 手冢轻瞥他一眼,不赞同地道,“景吾不会希望被你保护的。” 忍足叹息,“是啊,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你喜欢他?” 手冢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浑身的气压也迅速下降。 忍足不等他回答,转过身,又道,“我喜欢他。”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我喜欢他,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告诉任何人,为了他,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忍足如同示威一般音调越扬越高,最后掷地有声地质问,“你行吗?!” 花房里一阵压抑的沉默,两人视线互不退缩地对峙着。 忍足的话一句句击打在手冢心里,他行吗?向全世界宣布?不顾一切? 几分钟过去了,忍足摇摇头,似乎是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走向了花房的门口。 手冢忽然开口,止住了他的步伐。 “你觉得,景吾值得别人为他放弃一切吗?” 忍足挑眉,“当然。” 手冢从他旁边擦肩而过,他的声音依旧坚定,如同他整个人一般,勇往直前毫不退缩,“既如此,这就是我的回答。” 手冢的身影消失不见,忍足才默然回过神来,他双手掩住脸笑了起来,他的一双眸子如同野兽一般充满了侵略性,浑身展现出从未见过的凌厉和杀气。 他看着花房门口的方向,“我不会输的,决不让给任何人” 迹部先是将忍足家二叔犯罪的证据传给了手冢叔叔,然后被迫签下哪天拜访他家“哄老爷子开心”的条约,再是将藤原家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以便他几天后去看外公的时候谈判用。等他忙完了紧急的事情,估计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的差不多不会得盲肠炎之后才拿着球拍去了球场。 到了球场,不意外地看到了正在做基础训练的手冢和忍足。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没有了以往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倒是有一些平稳,令人惊讶的是两人居然和平相处聊起了技巧问题。 迹部狐疑地左看右看,难道他离开的那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进行了一场友好的沟通? 忍足笑眯眯地凑过来,“小景怎么啦?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哦~” 迹部把他拍开,“离本大爷远点,做你的训练吧。” 忍足耸耸肩,甩了甩手上的拍子,“刚才手冢和我在探讨手腕的技巧呢,他说技巧性的球员手腕是很容易受伤的,如果¥¥,才能¥¥” 迹部眨眨眼,看向手冢。 手冢推推眼镜,“忍足刚才也说,如果¥¥的话,那么¥很好的想法。” 忍足轻笑几声,“哪里哪里,手冢才是高才,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训练方法” 手冢摇摇头,“我只是按照医生的吩咐制定训练计划罢了,并没有什么” 迹部望了望天,难道今天太阳从东边落下去的? 好怪异 39第38章 球场四周的灯亮的如同白昼,微风吹过吹散了夏日夜晚的热气,虽然如此,但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迹部扬手将额头的汗擦掉,微微晃了晃头,伸展了一下上身,感觉到上衣湿透的粘腻,微微皱了皱眉,拎起了领口,微微扯动了几下。 汗珠从额头滚落,贴过红润的脸颊,顺着白皙的脖颈落入了锁骨中,继而消失不见。 半眯着的迷蒙的双眼,酡红的脸颊,红润而开启的唇瓣,再加上刚刚运动过后的慵懒神情,迹部性感得不可思议。 忍足捂着鼻子扭过头去,朝一边的手冢抱怨道,“我每天都能看到这幅样子,很辛苦啊。” 手冢晃了晃神,继而叹息地拍了拍忍足的肩。 见对方一副抱怨的口吻却带着炫耀和满足的神情,手冢眉眼陡然一厉,气势大开。 忍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搓了搓下巴,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小景怎么不找你打一场呢?总觉得不是他的风格。” 这么好的对决的机会摆在眼前,迹部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手冢闻言,也疑惑地看向了迹部。正好撞见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迹部的眼神复杂,带着深深压抑的气息,就如同在囚笼里挣扎的困兽,想要破门而出却被压制了。 手冢明白,迹部是想和他对战的,那股子战意和兴奋不是假的,但似乎,有什么压制了他。 银发的少年踏着灯光走来,微风吹动了他的衣衫,显现出了纤瘦的腰身,线条流畅,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温暖。白皙修长的双腿晃来晃去,直晃得两人心烦意乱。 少年轻皱了皱眉,抬手拧住了忍足的耳朵,“你这家伙,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大爷,鸡皮疙瘩都被你看出来了!” 忍足口里嘻嘻笑着凑过去,也不顾自己的耳朵还在对方手里就色心大起猛地抱住对方的腰,“哎呀小景,我这不是情不自禁么,你看这月色多么迷人,星光如此闪烁,月下美人啊,这是赤c裸裸的诱惑!上帝教导我们,要诚心啊!” 说了一通,恼羞成怒的迹部一抬脚狠力地踩上了忍足的右脚,然后用力摩擦了几下,“给本大爷放手!” 忍足哀怨地放了手,悼念自己的右脚去了。 迹部侧头看向在喝水的手冢,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的胳膊,还好吧?” 手冢惊讶地侧过头,握着水瓶的手指蓦地收紧。 迹部撇嘴,烦躁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本大爷才不是关心你,只是少了你的话青学就太不够看了,你还算是勉强能和本大爷媲美的家伙了” 手冢的神情在迹部的声音中渐渐柔软了下来,他用右手摸了摸迹部汗湿的发,“用毛巾擦干,免得感冒。” 迹部抿了抿唇,“你还没回答本大爷的问题呢。” 手冢转过身将水瓶放到凳子上,“没问题。” 迹部不信,他知道手冢肯定不会说真话的,他那个伤麻烦至极,一直都存有隐患,而这家伙偏偏不肯认真修养,执意要练球的结果只能是给他的手臂埋下了一颗炸弹,而引爆这颗炸弹的,就是自己。 迹部拉住手冢的胳膊,“你这家伙,医生肯定让你要注意修养不能做过多的运动,你不听是不是?” 手冢表情平静地回答,“没这回事,我已经修养好了。” 从某一方面来说,手冢有大男子主义,他可以从任何方面关心迹部的一言一行吃穿住行,但他不能坦然接受迹部的关心,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在失控,他习惯了付出,却不习惯接受。 迹部恼火了,“你说谎!你敢不敢让本大爷找医生来看看?你的胳膊绝对没有好得彻底!” 手冢不说话。 忍足眯着眼睛听两人的谈话,心里疑惑迹部怎么知道手冢手臂出问题的事情的,如果是从泷那里知道的话,没道理他不知道,所以是迹部私下里调查手冢了? 见手冢不说话,迹部就知道他在心虚,“你怎么不说话,啊恩?”迹部抬了抬下巴,一脸寒霜,“你准备拿这个破胳膊和本大爷比赛吗?” 手冢的眼神丝毫不见动摇,他看着迹部,眼里是一片清亮,“冷静点,景吾。” 迹部深吸口气,“你叫本大爷冷静?本大爷哪里不冷静了!我看该冷静的是你才对!”他猛地甩开手冢的手,“算了,你的手是你自己的事,本大爷真是疯了才去管你!”说完,转身走人。 手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挽留对方。 这是个死结。 他知道迹部是担心他,但是他没有办法按照迹部的话去做。修养?怎么修养。青学网球部压在他肩上。所有部员的希望压在他肩上。学长的期许,部员的信任,自己的希望。这一切一切都像一座大山一样横在那里,他只能攀登再攀登,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手臂和比赛哪个更重要?手冢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要带领青学去全国。这是一个承诺。而他要做的,只是完成这个承诺而已。 “你准备把未来也赔进去?” 手冢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 “我想,小景以为你是想要做个职业网球手的。” 手冢侧过头,看到忍足不赞同的表情。 “也许。” 忍足揉了揉眉心,“你不想要进入职网?” 手冢想了想,回答,“以前我想过。” 忍足挑眉,“以前?” 手冢弯下腰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回答忍足的问题。 忍足看着手冢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悲哀地发现迹部似乎是真的很在乎这块冰山啊。 人的生活只能有一个重心,他会为了那个重心去努力去拼搏,而其他的,都只能为这个重心让路。 以前的手冢,网球就是他的重心。他做了许多许多,都是为了网球。他甚至想在以后进入职网,做个职业网球手,放弃家里为他安排好的道路,不去接手公司,更不会去做个警察。 而现在,手冢想,他变了。 走在通往迹部书房的道路上,手冢的心情依旧平静。他从小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那么无论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他是一个坚毅非常的人,就如同他的口头禅一样,时刻都不大意。 站在迹部的书房门口,手冢缓缓吐出一口气,无论如何,门里的那个人,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敲响了房门,等了一会儿门内才传出声音叫他进去。 手冢心知迹部还在生气,于是放轻了动作缓缓推开门,看到对方刻意地快速翻阅着文件就是不抬头看他。 蓦地心里一软。似乎是只要看到迹部,心情就会好的不可思议。 他喜欢看到他嬉笑怒骂的样子,他喜欢看到他张扬傲慢的表情,他更喜欢他这个人,他的发,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手指。就连他周身的一丝空气,手冢都是喜欢的。 进入书房,就感觉到了清淡的玫瑰香气。就像是有了雷达感应一般,只要迹部存在,手冢就能感觉出他的气息,甜腻的,张扬的,令人感觉到温暖和爱意。 初恋? 初恋总是美好的。 短短几步路的时间,迹部仿佛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口吻还是那拉长了调子的贵族方式,但是唯一不变的,他还是不肯抬头看他。 “手冢,你不去写作业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本大爷忙得很,没时间和你聊天。” 手冢走到他书桌前站定,说道,“医生说,我的胳膊已经痊愈了,我没有骗你。” 迹部蓦地抬头瞪他,“痊愈?那是个庸医!如果有人故意拖延时间想要拖垮你的胳膊的话,你怎么办?!” 手冢表情未变,“为了青学的胜利,我不会大意。” 迹部霍得站起身,快走两步走到了手冢身前,一把拉住他的领口,“如果,如果本大爷和你比赛,故意用延长赛拖垮你的胳膊就为了赢你,你怎么办?” 手冢见迹部的表情如此激动而感到一丝不安,那咄咄的口吻如同确实发生过一般,迹部的眼神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一样显得压抑而暴躁。 “本大爷赢了!最后是本大爷赢了你听到了吗?而你输掉了,胳膊也废掉了,这样值得吗?啊恩?!” 手冢叹息一声,抱住他。 “景吾。” 迹部眨眨眼,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咬紧了下唇。 他想到了上一世。手冢是如此优秀的网球运动员,他的技术无人能敌,在网球场上,他就如同帝王一般统领整个球场。 就是这样的手冢,却因为手臂的问题最后不得不隐退。 这样值得吗?为了一场比赛赔进去了整个未来,这样真的好吗? 迹部从来不和别人说起这个话题,但他心里却每每都在质问自己也质问手冢。 为了一场比赛,你生生毁掉了一个网球手的生涯,这样真的可以吗? 接到手冢隐退消息的那一天,迹部破天荒的喝醉了。他不知道该和谁说,他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令他痛苦的一件事。 他五岁认识手冢,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他了解那个家伙对于网球的热爱,迹部看着手冢一步步在网球上越走越远,就如同能感受到自己也是如此一样。 迹部家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进入职网,而手冢就像是他梦想的延续一般。他关注着手冢的每一场比赛,每当他进步一些迹部都会感觉由衷的快乐。 而最后,这份梦想被他掐断了。 那场比赛,他赢了。手冢输掉了比赛,也输掉了未来。 忍足曾和他说过,那是手冢的选择,他选择了迎战是基于他的心,他为了青学的胜利,更是为了自己的胜利。 忍足说这不是他的错,他做的选择毋庸置疑。他是冰帝的部长,他只能选择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但是迹部却从不放过自己,他为手冢联系德国的医院,他为手冢配置最好的复建医师,他为手冢安排了一位贴身的保养专家。 但是没有用。 隐退——是手冢最后的结局,也是迹部梦想最后的破灭。 怀里的身躯在轻轻的颤抖,手冢抱得很紧,他想了想,说道,“我以后不会进入职网。” 迹部惊诧地抬起头,他说什么?!他说他不要进入职网?! 40第39章 清冷少年将银发少年拥在怀里,双臂禁锢着对方的腰际,霸道而又温柔,他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传递着自己坚定的信念,目不转睛,一只手缓缓在怀里人的背部抚动,他能感受得到对方并不平静的心绪,虽然对方压抑得很好,表面看上去依旧是那个华丽无比的迹部景吾。 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了自己惊讶的情绪,迹部不由得思索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令手冢做了如此决定,难不成,是手臂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而恶化了吗? 这样想着,他就急了起来,手冢的手臂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况且,他打心底里只承认手冢这一个对手,更不愿看他有什么损伤,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迹部此时并未深思。 “是不是手” 还不待他说完,手冢就已经知道这人是想差了,恐怕自己言语不详令他误会,以为自己的手臂出了什么事。 心底涌起一丝感受到对方关心的喜悦,手冢打断他,“没事。” 迹部明显不信,手冢在这方面的信誉太差了,“不行,本大爷还是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了,”他皱着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本大爷明天和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如我们找国外的医生来” 眼见对方开始焦急起来,手冢欣喜的同时也怜惜他这份心情,更不舍得看他脸上出现焦急的情绪,于是微微摇了摇头,“不要着急,我没事,”他说着,还怕对方不相信,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事。” 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 迹部挑眉,“那你为什么不想进入职网?别告诉本大爷你对网球其实不感兴趣。” 手冢轻咳一声,心里早已坚定了不去职网的决定,但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对迹部开口,这个要怎么解释呢?以手冢的口才和薄脸皮,有些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但是如果不说出来,恐怕就要错失这么个好的表明心迹的机会了。 手冢虽然有时迟钝,他也绝对不傻,他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阻力,单说情敌就绝不会少。像迹部景吾这样的发光体,就是撇开他本人不谈,单单是这个身份就能让无数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拼命凑近,更何况,迹部景吾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伴侣,他身份高贵,长相俊美,举止高雅,魅力十足 想着想着就觉得倍感压力的手冢深深地叹了口气。 迹部皱眉看着对方又走神了,不满地伸出手在手冢耳边打了个响指,“你在发什么呆,臭冰山。” 话语里浓浓的不满,却也隐隐的透出了撒娇的意味。 手冢回过神来,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我将来准备找一个稳定的工作。” 迹部继续皱眉,“稳定的工作?” 手冢点点头,“继承公司,或是去父亲的警署。” 迹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网球呢?” 手冢抿了抿唇,“那是一个爱好。” 迹部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一直这块冰山把网球当作了一切,他对于网球的热爱在当年那场双部之战中就体现出来了,这样热爱网球的人,会仅仅把它当做一个爱好? 迹部推开他,在原地来回走了两下,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榆木脑袋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他停下脚步,终是忍不住问道。 手冢双臂抱胸,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没什么。” 迹部眯起了眼睛,“你在耍本大爷吗?啊恩~” 那双凤眼微眯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但这种战栗感带给手冢的绝对不会是害怕这种情绪。他只觉得那双眼睛无论何时都有它自己的风情。上挑的眼睛随时都会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就像现在,它们微眯起来透露出的精光,会让人从心底升起一种震颤。这是一种会让人升腾起一股征服欲。 迹部就如高傲的波斯猫一般,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扰乱一池春水然后翘着尾巴冷哼一声走开,那副高傲的样子不但不会让人远离他,反而会让人想去逗弄想去亲近。 手冢此时仿佛着了魔一般,他伸出左手扣住了迹部的下巴,以一种禁锢的姿态逼近了他,手冢觉得心底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正在拼了命地向外挣扎,它们想要突破禁锢扯断缠在身上名为理智的枷锁而破土而出,手冢仿佛觉得自己生生被分成了两半开始来回撕扯。 偏偏迹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他此时是有些恼火的,伸出手抓住手冢的胳膊,“放手,你做什么?!” 手冢心里一叹,他就不能稍微示弱一下吗?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理性。男人有的时候是不可思议的,他们更加容易被感性征服,迹部挑起了手冢的征服欲,这种禁忌的感情压在心底时刻想着冲出来肆虐一番。 手冢不是忍足,他不能天天看到迹部,更不能时刻了解迹部的状况,每每见他一次还要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才行。这一切其实都造成了手冢内心的饥渴,他渴望着碰触,渴望着亲近。 似乎是被手冢浑身散发出的压抑气息所惑,迹部迷茫地眨了眨眸子,不明白前一刻还平和的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冢身上压抑不平的情绪,似乎是在挣扎什么一般,下巴上扣着的手指越来越紧。手冢眼里聚起的风暴也越来越强烈。 迹部不习惯这种压迫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被手冢压制了,这使他很不舒服,但是手冢现在的状态却更令他担心。 “手冢,你怎么?”迹部开口问道。 而手冢眼里只有那一开一合的微红唇瓣,至于迹部说了些什么,他虽然接收到了,但却没自动翻译成言语,这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了。 迹部抿抿唇,动了动脑袋,手冢的眼神太危险了,这下子就算是感情白痴也看得出来那眼神里的意思,迹部别扭地移开了视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手冢见他扭头,眼里闪过一抹暗光,他一向霸道惯了,在学校,在网球部都是一言九鼎的,所以他虽然看上去沉稳平和,但也极是危险。 “景吾。” 冷冽的声音掺杂了沙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动听,特别是动情了之后呼唤情人名字的深情更是令人心生涟漪。 迹部侧着头,手冢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的颤动,如同蝶翼一般。 手冢低下头,凑近迹部,一个轻吻,落在了那振翅欲飞的蝶翼上。 轻柔如同棉絮一般的吻,柔软的唇瓣,就连扣着下巴的手指也松了下来,仿佛安抚一般用手指轻轻摩擦着,似是道歉,更像是爱抚。 指尖带起一阵麻痒的感觉,迹部闭着眼睛不敢动,手冢的唇就在眼睛上,他轻轻的动了动眼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睫毛刮过那唇瓣,暧昧到了极点。 手指缓缓在下巴上移动着,无名指和小拇指移开来凑近了那小巧的喉结。 迹部一个吞咽的动作,令气氛蓦地热了起来。 终是不由得开口,“手冢” 一开口,却是自己都吓了一跳。 喑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压抑,迹部瞬间涨红了脸,不管不顾地睁开了眼睛,手冢正好也退开了些许,就见那高傲的猫咪又炸毛了,一双凤眼瞪得溜圆。 但是掩不住那眼角眉梢的春意。 手冢忽然觉得迹部是明白了的,他什么都不用说出口,那家伙就像是什么都了解了一般。两人的气氛一改从前的轻松惬意,带了一波又一波的暧昧,周围的空气都充斥了粉红色的甜腻气息。 手冢的眼睛里是快满溢出来的爱意,他第一次这样毫不遮掩的释放着自己的感情,左手从迹部的脖子上移动着,缓缓挪到了他的后脑,他渐渐压低了自己。 迹部随着手冢的接近而屏息,眼前放大的俊颜,更加清晰的,却是那双闪烁着金色的眼睛,专注而热情。 热情,这是一个不适合手冢的词语。但却体现了现在手冢的心情。 迹部僵硬着身体,他仿佛能听到那快速而急切的心跳声,不知道这心跳声是属于谁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倒退,只剩下了拥着自己的少年。 然后,便是落在自己唇瓣上的柔软。 奇异的,手冢的唇柔软而湿润,迹部的唇倒显得薄薄而冷意。 有什么在耳边炸开,手冢终是忍不住扣住了怀里人的后脑将他压向自己,轻咬着对方的下唇开始缓慢却又急切的厮磨。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手冢想要不顾一切,但是却也下意识地让自己更温柔一些,于是他的动作就那样悠长了起来,带着一抹压抑的疯狂,以及显而易见的柔情。 迹部半眯着眼睛恍惚着。这不是他第一次接吻了,但是绝对是第一次如此有冲击力的一个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也可以跳得这么快,似乎都快要跳出胸腔来。唇上慢悠悠的动作让他感觉不耐,但是自己决计不会主动求欢,只能微颤着睫毛继续僵硬身体。 不推开,但也不主动。 这是一个模糊的界定。令人着恼。 手冢不知道迹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态度永远那么暧昧难明,若即若离。逼迫自己退开一些距离,压抑地喘息。 “景吾” 迹部忽然笑起来。 他笑得肆意,笑得欢畅。 忽然觉得自己和手冢都是傻瓜,这种小心翼翼真不是他们的风格。 只见银发少年用手拉着清冷少年的发将他拉开,另一只手摘掉了对方的眼镜然后扔掉。 他的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挑逗,华丽而低沉的声线更是将这股挑逗的意味挥发到了极限。 “呐,手冢,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于是就有一些什么大家都不言明却心照不宣的事情发生了。 手冢近乎急切地重又吻住了对方。 迹部不慌不忙地抬起了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 deep kiss 唇舌之间发出的响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愈加清晰,交缠在一起的少年紧贴着彼此的身体,火热的情绪越攀越高。 手冢压抑许久的热情似乎被一次点燃了。 他紧逼着迹部的身体退后了两步,随后弯下腰,碰的一声将迹部压倒在了办公桌上。 迹部半睁开眼睛看着压着自己的人,似乎为对方的举动有了些不满,轻皱了皱眉。 手冢立刻安抚地缓和亲吻的动作,用舌尖舔弄着对方的唇,大手抚弄着他的发。 满意的咕哝一声,迹部重又闭上了眼睛。 手冢虽然有些失控,但并未失去理智。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是手冢却从未把自己的手放到迹部的身上。 迹部的衣服依旧整洁,最多也只是有几个被压在书桌上之后弄出的褶皱。 两人急促的呼吸,鼻尖贴着鼻尖。 迹部依旧张扬而肆意,“怎么,沉醉在本大爷的技巧之下了吗?” 毫无技巧可言。手冢暗忖。 面上却是不显,知道这人好面子,也就顺着他的意点了点头。 迹部伸手拉了拉手冢的衣领,“喂,你还想压着到什么时候,起来!” 手冢伸手将迹部拦腰抱起,迹部双手撑在手冢肩上随着他的力道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手冢挑眉。 迹部放开他,双手放到身后,挑着嘴角笑,口里说的话却不怎么讨喜。 “呐,手冢,本大爷是不可能属于你的。” 手冢却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啊了一声。 迹部不满,用手指点他的胸膛,“就这样?你这块闷冰山。” 手冢拉下他的手,“你想我束缚你?” “怎么可能。”迹部低低地回答。 手冢拉起他的手凑到唇边,“放心,我绝对不会束缚你。” 他知道,迹部是个任性到了极点的人,这样的人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他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就如那个吻,那并不代表什么,顶多代表他不排斥他的亲吻。 迹部做了,只因为他想做。 仅此而已。 手冢知道,对付这种性格的家伙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紧紧握在手里只会越搞越僵,最后弄得两败俱伤而已。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如此多变的情绪,前一刻还在和你温存,下一刻就毫不犹豫的撇清关系。 真是令人伤心。 正这么想着,那少年白皙的双臂就又缠了上来。 似乎不按常理出来是迹部一贯的行事风格。 他眯着那双凤眼,慵懒地凑过来靠住,“手冢,你不戴眼镜还蛮帅的嘛,啊恩~你居然有一双桃花眼~恩?” 手冢伸出双手接住他的身子,无奈地看着对方调侃自己。 “冰山有一双桃花眼,果然闷骚,啊恩~” 忍无可忍,手冢再次堵住他的嘴。 这家伙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老实呆在他怀里吗,非得做些破坏气氛的事情。 还有,谁是闷骚啊 41第40章 迹部家最大的浴室在二楼的尽头,那里有着最全套的spa设备,宽大的浴池一直都是迹部少爷专用最爱的地点之一。 当迹部喝了一杯香槟泡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上搭着毛巾,光着脚就走了出来。 下人们也不只一次疑惑过他们家少爷喜好的改变。 若说以前,迹部偏好张扬华丽的紫色,抑或是红色,就如他的人一样,热情的如一团火。而现在,他更偏好低调的颜色,例如白色黑色或是银色,就像现在他的双眼一般,平静却包容。 虽是白色的浴衣,但也是名家专门设计,绣着金色的边角以及完美的曲线都令迹部的身材显露无疑,微敞的领口处大片白色的肌肤也令所有人都垂涎三尺。 啪的一声推开门,迹部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己卧室里坐着的两个家伙,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安分。 倒是忍足和手冢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手冢还算是稳定,他只是推了推眼镜之后就扭过了头,忍足微红了一张脸,用手指揉了揉鼻子。 迹部嗤笑一声,不放过嘲笑他的机会,“忍足,你那一脸羞涩少女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恩?!” 忍足尴尬地闭着眼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你突然这副样子出现在我眼前冲击力太大而已。”说着,他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也许你以后多这样出现几回我就习惯了,到时候就不用害羞啦~” 迹部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他脸上,笑骂了一句,“死开,不用顶着你那张花痴脸靠近本大爷!” 手冢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不赞同地看着迹部,责怪道,“怎么又不穿鞋,地上很凉。” 迹部撇撇嘴,“本大爷乐意。”他大少爷就是不喜欢穿鞋,也讨厌袜子,他总觉得自己的双脚被束缚了浑身就不得劲。 手冢心里叹口气,拿他没办法,只得指了指床,“快。” 迹部切了一声,几步蹿到床上坐下了。手冢见他终于坐好,也坐到沙发上,拿着刚才在看的杂志继续看了起来。 忍足看了看这两人,敏锐地察觉出他们的气氛似乎不一样了,更亲切了些?手冢这么和迹部说话居然没被骂,反而是迹部很听话的样子。 “你们在本大爷的房间里做什么?”迹部问道。 忍足看了看他,随即朝着天花板吐了口浊气,走到床边看他,小心道,“小景,快去把被子盖上吧?不冷吗?”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妖妖娆娆地勾起唇角,“不冷~” 忍足噎了一下,实在看不下去了,那白皙修长的腿在眼前晃着他都感觉鼻子里热热的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就破坏形象了。 偏偏迹部倒是玩起来了,他就是喜欢看忍足那有苦说不出憋屈的样子。 “本大爷家的气温一向不会低的,”他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然后拿手指勾了勾领口的边缘,“本大爷倒是觉得有点热呢~” 忍足哄的一声涨红了脸,捂着鼻子退后了好几步,败下阵来。 手冢无奈地侧头看向如同初恋少女一般手足无措的家伙,心里摇摇头,忍足对上迹部就没胜过,似乎定力不怎么好啊。 于是他上前去,一把扯过床那一头的被子直接将迹部裹成了粽子,满意地拍拍他的头。 迹部怒,“这样真的很热啊,手冢!” 手冢回道,“忍着。” 忍足吸吸鼻子,见迹部这么一会儿就热的脸都红起来了就有点心疼,上前说道,“不用裹这么严实吧。”然后伸手把迹部身上的被子扯开再轻轻盖在腿上。 给忍足一个满意的眼神,迹部又瞪了手冢一眼,哼一声靠在床头上。 “说吧,在本大爷房间做什么呢?” 忍足在他旁边坐下,“刚刚在球场讨论的那个话题。” “啊恩?”迹部皱皱眉,“手腕的技巧?” 手冢也点点头,“我们在讨论怎样锻炼手腕的问题。” 迹部点了点泪痣,“负重?” 忍足恩了一声,“这是一个办法。” 随后三人就着如何锻炼手腕以让它能负荷更多动作展开了讨论,讨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三人一起在那张足足可以睡七八个人的大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最先起来的毫无疑问是手冢,他眨了眨迷蒙的双眼,觉得眼前这个欧式风格的卧室绝对不是自家那个白花花的天花板,那华丽的水晶吊灯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围绕着吊灯的是如同教堂里雕刻的壁画。手冢皱皱眉,冷着脸在床上愣了几秒,然后起身。 顿住。 有什么一直压在自己的胸口。 手冢恍然地低下头去看,就见一颗银色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口上,还能感觉到微热的呼吸以及肌肤的熨帖。 脸蓦地觉得有点烫,手冢习惯性地去推眼镜,才发现他还没戴上它们。 手足无措地想要把那人拉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霸着人家的腰不放,然后手冢就又愣神了。 这么说,这家伙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睡了一夜的? 也不是没有睡过啦,倒是头一次醒来的时候这么清晰地感觉对方在自己怀里。 怎么说呢。手冢歪了歪头,心里冒出一个词来。 幸福。有点幸福呢 手里抱得又紧了一点,一侧头,却看到离着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有个人。手冢疑惑地看着,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忍足。 手冢犹豫着要不要叫迹部起床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银色的脑袋动来动去,似乎是在挣扎着要不要起来,一分钟之后他迷迷蒙蒙地抬起了头。 半眯着眼睛看着手冢,迹部明显是还没睡醒。 知道他起床低血压迷糊的症状,手冢抱着他坐了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早安。” 于是迹部迷迷糊糊地跟着说,“早安。” 手冢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忍足不知何时也坐了起来,一把拉过他怀里的人自己抱住,冲手冢龇牙,“手冢,抱了一晚上还没抱够么?”声音里满是怨念。 手冢淡定地回视。 突然,忍足怀里的人扁扁嘴,说道,“还没抱够么”糯糯地说完,蹭了蹭忍足的肩,继续半睁着眼睛迷糊。 忍足和手冢对视一眼,眼里均闪过恶作剧的光。 忍足轻咳一声,说道,“最喜欢侑士了~” 迹部张了张嘴,“最喜欢侑士了” 手冢的脸顿时一黑,他做不到像忍足那么无耻,于是只有黑着脸起床走向了浴室,身后传来忍足继续逗弄迹部的话。 “侑士最好了~” “侑士最好了” 忍足侑士,等迹部醒过来你就死定了!手冢眼镜瞬间反光。 忍足逗弄得乐此不疲,变着法地让迹部夸他,什么侑士最帅啦,最温柔啦的。 手冢气势汹汹地拿着用凉水浸过的毛巾又爬上了床,气势虽然凶狠动作倒还是温柔的,不顾忍足的哀怨用毛巾给迹部擦脸。 擦着擦着,迹部就醒过来了。 “喂,手冢,够啦”闷闷地抱怨一下,然后拍开忍足的手,转过身咬牙切齿地抓住忍足的领子,“忍足侑士!你刚刚对本大爷做了什么?!” “哎?小景居然是有记忆的吗?太神奇了~这是起床气吗?好可爱~” “忍足,你去死吧!” 碰的一声,忍足就被迹部踹下了床。 手冢极其平静地拉过迹部的手,“去洗漱。” 迹部哼一声,任手冢牵着走了出去。 忍足赶紧起来跟着出去,“哎呀,小景表白了呢,可不能反悔啊。” 迹部回头怒瞪,“闭嘴,忍足,那个不算!” “怎么能不算呢,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啊,我们这就算是两情相悦啦,所以交往吧~” 忍足不顾迹部地反抗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着。 迹部翻了个白眼,挣扎也挣扎不掉就随他去了,“忍足,看来你是太闲了!从今天开始训练翻倍!” “哎?小景你太狠心啦!你要谋杀亲夫么!” “什么谋杀亲夫!你算哪门子的亲夫啊!” “小景你都表白过了不能赖账啊!” “闭嘴!” 于是一大早上的迹部宅就热闹非凡。 冰帝的众人都觉得今天他们的部长火气很大,尤其是在面对忍足的时候就更甚了。向日碰了碰自家搭档,小心翼翼地问道,“侑士,你又怎么惹到迹部啦?” 忍足笑眯眯地回答,“我怎么会惹小景呢,我疼他都来不及呢~” 向日一哆嗦,手里的球就落了地,“侑士!拜托你不要笑得那么猥琐好不好?!” 忍足抽了抽嘴角。 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忍足前辈的猥琐连向日前辈都看出来了,还不知道收敛点?省的哪天就被抛弃啦!” 忍足推了推眼镜,“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是我和小景独特的相处方式啊~” 泷撇撇嘴,“明明是你自己的恶趣味吧。” 迹部满头是汗地走到场边的座位上坐下,看着忍足居然敢偷懒在那里和别人说说笑笑,于是大喊一声,“忍足侑士!偷懒!绕场二十圈!” 忍足身体一僵。 泷搓着下巴,“我们都偷懒了呢,迹部saa单单叫你跑圈。真是差别待遇啊~” 说着,他拍了拍忍足的肩,一副你真是好命的表情。 忍足默默无语,这种差别待遇他可不可以不要? 迹部冷哼一声,看忍足在那里一圈一圈地跑着,身边衣服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啊恩?” “最近还好么?” 迹部愣了愣,随即用手指抚了抚泪痣,“嘛,本大爷一向都是最华丽的,倒是你,幸村,身体还好么?”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着开口,“我身体很好,景吾是在关心我吗?谢谢啦。” 迹部皱皱眉,“是么。” 电话那头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幸村温柔的声音才响起来,“景吾,记得我们的约会吧?” “啊”迹部仰着头想了想,随后笑了,“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放学了在校门口等我就行。” “太无聊的话本大爷可不会饶了你啊。” “放心吧,我带了礼物要给你的。” “啊恩?暂且期待着。” 42七夕番外(上) 柳生早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手搂了搂怀里的人,他记得昨晚他回来得有些晚,景吾已经睡了,也不知道睡得好不好。 胳膊动了动,却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感觉怀里的人这么小呢。 柳生蓦地睁开眼,看向怀里 忍足在厨房用手指沾了奶油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开始给做蛋糕了,一旁的幸村在泡咖啡,手冢坐在厨房外的桌子上看报纸,真田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幸村探出头,“弦一郎,去叫景吾起床吧,他昨晚睡得早,这会儿应该起了。” 真田点点头,接过幸村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忽然抬头道,“我听说今天是” 忍足打断他的话,笑着道,“中国的情人节。” 手冢也放下手里的报纸,“景吾最近对中国很感兴趣,他前几天还提到过这个节日呢。” 忍足挥了挥手里的刀,刀上沾满了奶油,“所以我特地做巧克力蛋糕啊,小景他喜欢吃。” 幸村递给手冢一杯咖啡,“那么今天大家都空出时间来了?” “啊。”三人点头。 真田放下杯子,转身准备上楼叫景吾和柳生起床。 幸村擦了擦手,“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吧,”他笑眯眯地解□上的围裙递给手冢,“给小景泡牛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手冢看了看手里咖啡猫的围裙,黑线地目视两人走远。 幸村和真田走到柳生房门前,敲了敲门,幸村问道,“比吕士?起了么?” 房间里一阵静默,片刻之后才听到了柳生的声音,“请进。” 幸村和真田对视一眼,均感到有些奇怪,柳生的声音怎么觉得压抑至极呢,真田拧开门把推开门,向屋内一看,都愣在原地。 只见床上对着跪坐着一大一小,柳生穿着睡衣坐在那里一脸纠结,一个娃娃似的小孩儿坐在那身上裹着宽大的睡衣瞪着一双圆滚滚的银紫色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柳生,他扁着嘴,眼圈都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只见那孩子向门口看过来,像是害怕一样但克制住了,他只是浑身抖了抖,奶声奶气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他顿了顿,眨眨眼把眼泪弄回去,“这里是哪里?” 幸村张了张嘴,扭曲了嘴角,颤抖着手指指向那孩子,“这这是景吾的私生子吗?” 柳生抚额,“精市,不要乱说。” 幸村扁扁嘴,“我开玩笑的嘛。” 两人走进屋里,围着那孩子坐下,幸村笑得百合花盛开,“宝贝,你叫什么?”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位是谁,但是太匪夷所思了不是? 那孩子瞪了他一眼,扭过头不说话。 真田知道这是幸村刚才那个私生子论调惹到对方了,于是凑上去,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景吾?” 那孩子扭头看了看真田,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了真田的手指。 幸村忽然抱住他,“哎呀,太可爱啦~景吾小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柳生和真田都叹了口气。 柳生拉开幸村将景吾抱到自己怀里拍着后背,“精市,你吓到他了,他哭了怎么办?” “本本少爷才不会哭呢!”景吾听了这话立刻反驳,偏偏他已经被幸村吓得眼泪要掉不掉,这幅倔强的样子实在惹人心怜。 柳生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恩,景吾最坚强了。”他说着抱着景吾下了地,“你们先下去准备早饭吧,我带他去洗洗脸,一会儿再说。” 幸村和真田点点头,幸村依旧不死心地想要凑上去逗逗景吾,真田眼明手快地将他拉走了。 两人一路飘着回到了厨房,忍足和手冢见到他俩一副恍惚的神情都有些好奇。 “怎么了?”忍足问道。 幸村呵呵笑着不说话,真田板着一张脸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四人一阵沉默。 忽然幸村猛地站起身,“哎呀,我忘了应该去给景吾找衣服,他现在总不能还披着那个睡衣吧。” 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忍足和手冢目光灼灼地盯着真田看,真田被看得一头冷汗,憋了半天说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手冢手里拿着牛奶杯子正要泡,真田忽然说道,“家里有奶瓶吗?” “啊?” 当柳生抱着景吾后头跟着幸村出现在厨房的时候,忍足的刀子差点没砸到自己的脚。 他哀嚎一声,“这是小景的私生子吗?” 柳生翻个白眼,从某一方面来说,精市和侑士果然有共同语言。 手冢看了看手里泡好了的牛奶,又看向真田,“我记得家里没有奶瓶,怎么办?” 真田双手抱胸,“景吾已经四岁了,估计可以直接喝了吧。” 柳生忽然觉得这一屋子就没一个正常的,他的压力很大啊。 被柳生抱在怀里的景吾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拉了拉柳生的袖子。 柳生低下头,温柔地问,“怎么了?” 景吾眨眨圆滚滚的眼睛,“你们是绑架本少爷的吗?”他脆脆的声音问道,满脸的倔强,“你们最好还是把本少爷放了,爸爸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生叹口气,抱着他坐到桌子旁边,环视一周,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办?”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幸村率先开口,不过他说的不是解决办法,“比吕士,给我抱抱吧?” 柳生忽然觉得他想咬人,不过鉴于幸村一贯的淫威,他还是乖乖地把手里的宝宝送到幸村手上,虽然他不乐意,而且景吾似乎也不乐意。 蹬着小短腿,景吾扭动着,“放开本少爷,本少爷才不要你抱呢,讨厌。” 幸村哀怨,“景吾讨厌我么?我那么喜欢景吾的,景吾讨厌我我觉得世界都失去颜色了呀~” baba 景吾愣愣地眨了眨眼,最后扁着嘴坐在幸村怀里不动了。 幸村抱着亲了又亲,“哎呀,太可爱了,看这嫩嫩的脸和圆溜溜的眼睛,还有胖胖的身子~” 景吾怒,“你才胖呢!本少爷一点都不胖!” 忍足凑过来掐了掐景吾的肚子,“原来小景小时候这么可爱,像个娃娃。给我抱抱吧?” 于是景吾在几人之间轮了个遍,最后被放到手冢怀里。 委委屈屈地抓着手冢的衣摆,景吾觉得这帮劫匪实在是太气人了,他们那副样子压根就不像是为了钱。该不会是看他太可爱了所以抢回来养着吧,难不成他以后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么? 这么想着,本来就拼命压抑自己不要哭的景吾终于哭出来了。 “呜呜” 手冢手足无措地看着怀里的景吾哭得可怜兮兮,一抽一抽的样子。 “景吾怎么了?不要哭啊,别哭了。”拍着景吾的后背,手冢僵硬地安慰着。 其余四人也凑过来劝着。劝了半天,终于把景吾劝好了。 “不是绑架吗?”哭得红彤彤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手冢。 手冢无奈地点点头,“不是绑架。” “那你们是谁?” 于是五人开始自我介绍。 “本少爷不认识你们。”这么说着,景吾又要哭了。 实在看不下去手冢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忍足一把抢过他怀里的景吾,亲着他嫩嫩的脸颊,吻干净他睫毛上沾的泪水,忍足哄道,“宝贝,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来,我做了蛋糕给你哦,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中午我们还要去吃烤牛肉,甜点是布丁,怎么样?” 景吾皱皱鼻子,怀疑地看了忍足一眼,“巧克力的?” 忍足继续笑眯眯地,“是啊,你尝尝?” 景吾瞄了一眼厨房案板上放的蛋糕,他确实饿了,“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尝尝吧?” 坐在饭桌上的几人均轻笑出声,小景小时候就是这种个性啦,好可爱呢~ 几人哄着景吾吃了早饭,又想方设法地哄着喝了牛奶之后一起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景吾吃的肚子圆鼓鼓的,打了个饱嗝,揉了揉眼睛,趴在忍足怀里打瞌睡。 忍足拍拍他,“刚吃过早饭就困了?” 景吾糯糯地回答,“总觉得有点困。” 幸村此时倒是一副正经的样子,皱着眉道,“昨天有没有给景吾吃什么不好的东西?” 忍足抬头,“昨天的早饭也是我准备的,普通的日式早餐,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手冢接道,“中饭是妈妈送来的,说是特地为景吾煲了汤补身体,景吾感冒刚好有点瘦,她有点担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真田想了想说,“下午茶我领景吾去了街角新开的咖啡店,他吃了一块蛋糕喝了一杯咖啡,我也吃了,没什么不对。” 幸村皱了皱眉,说道,“晚饭是我们大家一起准备的,应该没”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等下,昨晚吃饭的时候景吾曾经抱怨过说我给他准备的糖不好吃。” “糖?”众人一起问。 幸村摇摇头,“可是我没给他买糖,他感冒刚好,不能吃那些东西。” 几人沉默地想了想,除了忍足抱着景吾之外四人一同站起身,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景吾半眯着眼睛看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几人,疑惑地仰着头问忍足,“他们丢了什么东西吗?” 忍足亲亲他的额头,“没什么,宝贝困了就睡一下吧,下午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景吾似乎是愣了愣,然后不确定地重复,“游乐园?” 忍足点点头,他知道景吾小时候从没去过游乐园,这下子有了机会怎么可以不带他去一次。 果然,看到景吾有些期待但又刻意压制的表情,“本少爷才不去那么不华丽的地方。” 忍足失笑,抱着景吾小小的身体,他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没能参与景吾的童年一直是他们的遗憾,当然,除了手冢。以至于一直以来他们都感觉比手冢低一等,景吾明显和手冢那块冰山最亲近。 “游乐园有什么不好么?”他轻轻说道,“我们可以去玩木马,去坐碰碰车,去吃冰淇淋,也许还会碰到游行的乐队哦。” 景吾明显被说动了,“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本少爷就陪你去吧。” “那就一起去吧。”重新走回来的几人笑着接道。 “有结果了?”忍足抬头看向几人。 幸村扬了扬手里的糖纸,把一袋包装精美的糖果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瞪了手冢一眼。 “这是乾送来的康复礼物。” 忍足了然地点点头,只有那个科学狂人才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来。 柳生接着道,“说是没有副作用,效果维持一天。” “那么我们就准备准备出发去游乐园吧~”最后,幸村笑着拍板。 43七夕番外(下) 当五人牵着景吾来到游乐园门口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阵阵尖叫声。 何曾看到过这样各有千秋的五位帅哥一同逛游乐园的?门口围着的女士们纷纷抛下自己的男友不顾转而窃窃私语起来,这是哪家的帅哥如此好兴致,领着弟弟或许是侄子一类的来逛游乐园? 冷酷的,沉稳的,美貌的,邪魅的,温柔的,五位不同类型的帅哥一字排开站在游乐园门口,再加上一位刚刚四岁正是可爱正太时期的银发宝宝,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其实他们在这里僵持着,只因为在争论谁去买票的问题。 瞄了一眼挤在一边眼冒绿光的人群,柳生很是坚决地将景吾抱起来,“这个状况不适合我。”于是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手冢和真田身上。 景吾撅着嘴,他讨厌那些女人吵闹的声音和火辣辣的目光,于是抓了抓柳生的头发,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柳生亲亲他的额头,“因为手冢和真田不去买票。” 景吾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了看手冢和真田,“你们为什么不去买票?”他眼里闪过委屈,抓紧了柳生的衣领,“你们不喜欢去游乐园吗?”其实他是害怕他们不喜欢带自己来游乐园。因为从来没有人肯领他到这种地方来,爸爸妈妈总是很忙,而管家他们总是说这里太危险了。 手冢和真田毫无疑问地败下阵来,踏着义无反顾的步伐向售票口走去。 幸村笑眯眯地举起相机,说道,“景吾,看这里。” 忍足搓了搓下巴,看到了游乐园门口有人在卖气球,他走过去挑了一个米老鼠形状的气球回来,递给景吾,却被嫌弃了。 “幼稚。”景吾撇撇嘴,扭过头不理。 忍足僵硬了一下,随后感叹景吾真是没有童年。 他犹豫了一下,考虑着是不是要把这个气球放飞,却不料一只小小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将气球抢走。 “算了,看在你好心的份上,本少爷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然后景吾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米老鼠,悄悄地红了脸。 忍足摸了摸景吾的头,内心里不禁柔软成一片。景吾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了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接近,害怕失去,他一直抓着柳生不放手,大大的眼睛里面一直都存在着被掩饰的很仔细的喜悦。 心疼地揉了揉,忍足说道,“景吾,今天就高兴地玩一天吧?明天醒来的时候也许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了呢。” 景吾听了点点头,乖巧地窝在柳生怀里,小小的手指握着气球,“爸爸妈妈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 几人脸上的笑容一僵。 刚刚回来的手冢和真田也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更加心疼。 手冢从柳生怀里接过景吾,摸摸他柔软的发,安慰道,“别难过。” 景吾抽了抽鼻子,依旧沮丧,“爸爸妈妈不喜欢景吾吗?” 手冢心里一酸,抱着景吾的手又紧了紧,“不,他们很爱你。” 景吾点点头,“恩,本少爷这么华丽,他们当然会喜欢的。” “” 几人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却也没漏看景吾脸上小小的黯然。 真是个敏感的孩子。 游乐园里能供四岁小孩子玩的游戏很少,至于过山车之类的就更不能让景吾去玩了。虽然他吵闹着要去玩玩看,但被五人严厉制止了。 “宝贝,那个太危险了。”幸村蹲□冲撅着嘴生闷气的景吾说道,他用手指戳了戳景吾嫩嫩的脸颊,“这样吧,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景吾抬了抬眼皮,抱着刚刚真田给他赢回来的大娃娃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地被拉走了。 冰淇淋有好多种口味的,景吾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他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大大的机器,上面贴着好多纸片,什么草莓芒果柠檬之类的 手冢手里抱着一堆小娃娃,这要归功于柳生那神乎其技的抓娃娃技巧。 真田看着景吾抱娃娃抱得很费力就想把娃娃接过来,但是景吾不肯,于是真田就弯下腰连人一起抱起来,这样方便景吾看得更清楚。 幸村笑着指着上面的卡片,“想吃哪个?” 景吾眨眨眼,很豪迈地指着机器说道,“本少爷哪个都要吃~” 忍足失笑,摇头,“那可不行,吃多了会闹肚子的呢。” 景吾于是更哀怨,过山车不许玩,说要吃冰淇淋又不让他吃,他们欺负他! 眼圈刷地就红了,皱皱鼻子,一把把手里的娃娃丢开,转身把脸闷在真田怀里。 迅速地抓住娃娃,柳生叹口气,“侑士,你太直接了。” 忍足摸摸鼻子,推了推眼镜,“不然每个都吃一点?” “那剩下的呢?”幸村皱眉。 手冢拍板,“我们吃掉。” 街边出现了一个奇景。 五位帅哥手里拿着各种颜色的冰淇淋围着坐在长椅上的孩子,银发孩子接过这个啃了一口,不喜欢,递回去,拿过那个舔了一下,味道还行吧,于是接着咬了一口也扔掉,这样吃下来也吃了很多,忍足担忧他的肚子,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他吃了。 景吾其实是个好孩子,也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扁扁嘴没说什么。 手冢不喜欢甜食,真田其实厌恶甜食,这两位面瘫人物瞪着手里的冰淇淋苦大仇深。 幸村笑眯眯地吃着手里的香草冰淇淋,戳手冢的痛处,“呐,是手冢说的我们来吃掉的哦,不能反悔呀~” 手冢看了他一眼,心里哼了一声,张嘴咬了一口,然后死死地皱起了眉。 景吾拉了拉他的衣摆,手冢立刻弯下腰。 “不喜欢吃吗?”景吾眨着大眼睛担心地问,“不然扔掉吧?” 手冢嘴角上扬一厘米,摸了摸景吾的头,“没事。” 景吾不是很明白,不喜欢扔掉就好啦,吃得那么痛苦做什么,一转脸看到真田脸都白了,手里的冰淇淋吃掉了三分之一,他皱皱眉,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担忧地瞟了真田一眼。 冰淇淋差点活活害死这位政界精英,真田浑身脱力地坐到长椅上,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出气多进气少了。 景吾看着吓了一跳,这位黑脸叔叔对自己很好的,还给自己买布娃娃,他不会就这么死翘翘吧? 人小手脚也短,挣扎着爬上真田的腿然后拍拍他的脸,景吾的声音里都带了丝哭腔,“你没事吧?喂!臭黑脸叔叔!” 虽然对那个外号很无语,真田还是觉得自己被治愈了,伸手抱住景吾的小身子,黝黑的眼眸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我没事,不要哭。” 景吾摸摸自己的脸,愤愤地拍他,“才没哭。” 幸村扬了扬手里的相机,“宝贝再哭鼻子就照下来,然后洗得大大的,摆在家里正中央~” 景吾被吓了一跳,气愤地冲幸村龇牙,“坏人!” 然后他下意识地求助,扑到真田怀里,“他欺负我~” 又可怜兮兮地转向一旁的手冢,“他吓唬我~” 下意识认为这两位面瘫人物很厉害,气势那么强,一定可以镇压那个妖孽。 手冢瞪了幸村一眼,抢过他手里的相机,“没收。” “喂喂,手冢”黑线的幸村揉了揉额头,“你不是吧?我只是开玩笑的。” 手冢置若罔闻,抱起景吾,“我们走吧。” 然后将相机递给了很有信誉的柳生,柳生笑了笑接了过来。 忍足拍拍幸村的肩,“面对景吾的时候,手冢一直是不可理喻的~”他做了个鬼脸,继续道,“估计景吾说要星星手冢都能想办法弄辆宇宙飞船给他摘去~” 幸村笑得春花灿烂,“我也行啊~” 忍足心有同感地点点头,“那你还去招惹他。” 幸村揉了揉自己的发,无可奈何状,“没办法,宝贝太可爱了。” 忍足翻了个白眼,“你别叫惯了,等明天景吾变回来了再叫他宝贝,会被他杀掉的。” “那就趁今天多叫叫吧,”说着,他就疾走了几步又凑了过去,“宝贝今晚准备吃什么呀?吃小羊排好不好?” 景吾捏着幸村的脸咯咯的笑。 忍足看着,不禁笑出声来,随即又苦恼地摇摇头,怎么办,虽然眼前的景吾很可爱,但是他还是不可自抑地想念那个会骂他白痴说他不华丽但也会吻他靠在他怀里看书的恋人。 叹口气,揉了揉眉心,忍足打起精神追上去,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也是景吾,是他挚爱的人。 快乐的一天似乎过得特别的快,小孩子的精力本来就不怎么好,晚上回到家里还没吃饭就开始打瞌睡的景吾趴在沙发上抱着娃娃不时地打个滚,一不小心就会露出小肚皮。 柳生在一边看着他,时不时地为他把衣服拉好。 幸村走过来拿着相机偷拍,柳生装作没看到。 晚饭做好了,他们把景吾叫醒,小孩子不能吃太多肉,会消化不良,于是几人小心翼翼地切好了适当分量的羊排,真田喂着慢慢吃掉。 打个饱嗝,景吾揉揉眼睛,实在吃不下了,伸开手让真田抱走,几人坐在餐桌前默不作声。 真田走了回来,重又坐下,看着席间如此沉默,了然地不发一语。 幸村忽然支着头叹口气,“我好想景吾啊。” 几人看他一眼,继续沉默。 “记得那天我送他的钥匙扣么?”幸村说着,一脸幸福地笑,“他一开始说颜色不喜欢,可是后来我看他悄悄挂在了钥匙上,还捂着不让我发现。” 忍足轻笑一声,“景吾永远改不了他那个别扭的性格。” “其实也很好不是么?”柳生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道,“别人很难发现他的温柔。” “小景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啊。”幸村用手掩住眼睛,“不行,我快想死他了,今晚我要和他一起睡,明早一起来就能看到他了!” 说着,推开椅子跑走。 “喂喂,今晚轮到我吧?”忍足在身后跳脚,追上去。 “不如大家一起吧?”柳生笑眯眯地站起来,也追出去了。 手冢和真田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认命地站起来收拾桌子。 景吾房间的床很大,是从迹部本家运来的,小景从小就睡那张床,他们怕他会想,于是干脆把床直接搬来了。 床很大,可以睡下七八个成年人。 五人穿着睡衣,或躺或坐地围着已经睡着的景吾。小小的孩子抱着今天得到的娃娃不肯松手,小脸睡得红扑扑,小手小脚特别可爱。 幸村忍不住拉起景吾的脚丫,圆润的脚趾白皙有光泽,粉嫩粉嫩的,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亲。 突然,幸村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你们知道的吧?” “恩?”几人都压低了声音回问。 幸村说:“景吾的脚底是敏感点的事情。” “” 过了一会儿,趴在一边的忍足闷闷地说:“最敏感的地方是左腿内侧。” 柳生仰躺在一边,接道,“左耳垂。” 手冢揉了揉自己的发,“小腹。” 真田黑着脸,咬牙切齿,“腰。” 幸村笑眯眯,“哎呀,你们真是纯情,其实最敏感的是乳|头吧?” “” 一个无眠夜。 44第43章 气氛本来很好的,泷默默地装着自己的东西,不时用眼角观察着明明已经扭曲到了极点还非得笑出来的忍足侑士,突然觉得这家伙真可怜。 他以为忍足那家伙会控制不住发火的,他都能预想到迹部肯定会恼羞成怒说忍足你这家伙凭什么管本大爷之类的,谁想到,忍足居然深吸两口气就平息下来了,他甚至温温柔柔地帮着迹部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嘱咐对方晚上早点回家就将迹部送出了门。 迹部saa临走前的表情真可爱,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还有看向忍足的不安。恐怕这才是那家伙真实的目的,没想到,忍足已经成长了呐。 “计谋不错啊,迹部saa一定会觉得愧疚的。”泷不由得开口讽刺他,心下却对忍足这一举动大加赞赏。 “我能怎么办啊,”忍足脸上强撑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副黯然,“我又不能把他拴起来放在身边,”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然后诡异地笑出声,“也许有一天,一定要把他拴起来” “□系么?”泷摸了摸下巴,然后背上自己的包,“我保证,你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果不其然,忍足的笑脸一僵,然后叹口气不再开口了。 泷望了望更衣室里均有些沉默的家伙,再次感叹一下迹部影响之大,然后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念了一下,幸村精市,真是讨厌~ 迹部独自一人走到门口,却不见那个明明说好了要来的人,皱了皱眉,忽然看到一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向自己走了过来。 “迹部少爷吗?” 迹部点了点头,对方就立刻递过来一个手机。 幸村那家伙到底搞什么?迹部接过手机不满的在心里嘀咕。 “啊恩,幸村?” 幸村温柔如水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景吾,我的管家会带你来我这里的,我们来约会吧~” “明明说好了你要亲自来的!”迹部不满,用个管家来打发自己算什么,内心里不由得有些恼怒,“你要是忙干脆就不要搞什么约会,反正本大爷也没时间!” 幸村轻笑了几声,温言软语地劝着,“我在为你准备礼物啊,景吾,见面了再给你赔罪,快来吧。” 迹部挂断电话,只得随着幸村的管家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了冰帝。迹部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飞离而过的景色,似乎是向市中心相反的方向前进,路旁的建筑物稀疏了起来,行人渐少,倒是路上的名牌车多了起来。 车子拐过一个拐角就停了下来,迹部在管家的服侍下下了车,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似乎来到了一个富人区之类的地方,四周的建筑都是高档公寓,路边间或几家饭店和咖啡馆。 而幸村,就坐在街角一家街头咖啡馆外的椅子上。 他身上还穿着立海大的校服,身边摆了一个画架。 那少年一副恬静的姿态,目光温柔地看着面前的那幅画,就如同看情人一样。 迹部迈步走到幸村身边,看清画中画的是什么之后愣了愣,随后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幸村抬起头看他,“怎么样?” 迹部轻嗤一声,“本大爷当然是最华丽的。” 幸村抬起手指在画中人的四周勾勒着,“是啊,尤其是在玫瑰的衬托下,你就更漂亮了。” 迹部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别用那个词形容本大爷。” 幸村侧头看他,看到迹部完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光晕,银紫色的眸子似乎因为愉悦而波光涟涟,嘴角的笑容也柔和十分。 幸村心下不由得跳的有点快,“呐,这幅画送给你,景吾。” 迹部看了看他,随后看了看画,没说什么。 画中的少年五官并不清晰,他只是侧身站在大片的玫瑰花海前,伸开双臂,仿佛在感受着风的吹拂,身上的衬衫轻扬,头微抬。 虽然看不真切画中人的面貌,但是任谁看过,都知道那是迹部景吾。 也许这就是一种神韵。或许它也是来自画家的感情。 幸村画这幅画,足足画了一个星期。 自明了自己的心意,离开景吾独自回到神奈川,思念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了。 每每闭上眼,景吾的脸就愈加清晰,清晰到他不由得伸出手去判断是否出现了幻觉的地步。 幸村将那幅画拿下来递给迹部。 迹部终于还是接了过去。 就如同接过了幸村的感情一般,他看着对面的少年瞬间明亮了起来的紫色双眼,撇撇嘴。 “本大爷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画,笑得轻快了一些,“果然,本大爷是最华丽的,把本大爷当作模特,算你有眼光。” 幸村嘴角弯着的弧度加大了一些,单手支着脸,笑问,“喜欢么?” 语气里的温柔如同加了蜜一样。 迹部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凤眼微微眯了眯,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幸村笑得更加柔和了。 “好吧,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晚餐需要吃些什么。” 迹部皱起了眉,“你不是想告诉本大爷你打算在这样的地方吃晚餐?” 幸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啊,这里很不错,”他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座小型别墅,“我表姐住在那里,我曾经在这里吃过。” 迹部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觉得这里不符合他大少爷华丽的品位,不过其实他现在也不是那么纠结于这些东西了,曾经熬夜工作连快餐面包都吃过的,这些东西其实不算什么。 于是迹部沉默地点了点就不再开口,反正幸村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他拿起怀里的那幅画仔细地看着,似乎能从这里看出些什么。 而事实上,他确实看出了什么来。 幸村向一旁的服务生叫了晚餐之后,回过头,就看到迹部微红的脸。 “怎么?”幸村疑惑地看着他,“很热么?要不要喝点什么?” 轻咳一声,迹部扭头,“柠檬水,加冰。” 幸村挥了挥手又叫来了服务生,要了两杯柠檬水。 迹部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正满脸复杂地看着手里的画。 “我的画有什么不对吗?”幸村问道,其实他差不多已经猜出了迹部这种反应的原因。 迹部侧头看着他,“你觉得,十四岁的少年会懂得什么叫爱吗?”他重又低下头看着那幅画,皱起了眉,“本大爷实在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动心呢?一个个都作出一副情圣的姿态,搞得本大爷好像是一个不懂回报的小人一样。” 幸村知道这人是感到困扰了,他似乎生来就是要受尽宠爱的,却偏偏自己性情凉薄,明明可以接收到友情和亲情,但对于爱情就好像没有那根弦一样。 伸手抚了抚迹部的发,幸村问,“讨厌?” 迹部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幸村松口气,“不讨厌的话就试试看,反正人活着就要惬意一些,总是让其他东西束缚住了那多可惜。”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着幸村。 幸村笑了笑,继续道,“而且,你有任性的权力不是么?”他逼近了一些,感受到迹部轻缓的呼吸,微微低垂了眼帘,视线不可控制地看向那微红的唇瓣,压低的声音充满了暧昧,“而且,我不是想造成你的困扰,你没看出来么?” 幸村用手指抚摸着那幅画。 “我只是想让你快乐而已。” 迹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幸村在开车,那幅画被迹部放到了后头。 侧头看着窗外,不由得想到幸村的话。 他似乎很善于控制气氛,也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每一句话都能引起迹部心脏的漏跳。 他说,“如果宠你你会快乐的话,那么我就宠你,千方百计的对你好,绝对不会忤逆。” 他又说,“如果给你造成困扰,你觉得我离你越远越好,那么我就离开你,但是你不要奢望我会放弃你,即使是在最远的地方看着他都好,你至少不能剥夺我这个权利。” 迹部当时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有些混乱。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到现在幸村要送他回家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依旧不平稳,思绪有些蹦跳。 车子停住。 幸村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他,见迹部依旧一脸恍惚不由得叹了口气。 叹气声似乎惊到了他,那双凤眼瞪了瞪,然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不禁轻笑,幸村用手指刮了刮迹部的脸,这家伙就像只猫一样。 偏过头躲过幸村的手指,迹部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幸村按住他的手,“景吾,不给我一个g一一dbye kiss吗?” 迹部扭头看他,冷笑了一下,“你想的美。” 幸村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笑着凑过去,“我很想念啊。” 想念什么?迹部挑眉。 幸村稍微抬起上半身压制住迹部的身体,在快要碰上迹部唇瓣的时候,迹部忽然开口了。 “不可否认,本大爷喜欢你。” 幸村的动作顿住,他压抑住自己的欣喜,直觉对方还有话要说。 “本大爷曾经试着去了解什么叫爱情,”他的口气依旧是拉着长音抑扬顿挫的贵族腔,但却不难听出话语里的迷茫,“但是,本大爷似乎有些弄错了。” 幸村疑惑地挑了挑眉,“弄错了什么?” 迹部目光犀利地看着他,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说出了对幸村似乎有些残酷的话。 “就在昨天,本大爷还和手冢接吻过。” 看到幸村一瞬间有些空白的表情,迹部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他其实不想伤害他,只是这样似乎对谁都不公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迹部从来不屑于隐瞒。 迹部的声音刻意压低之后就如同魔鬼的颤音一般,诱惑力十足,刮着骨头引起别人的酥麻感。 “本大爷不讨厌他的吻,你说,这叫爱情吗?” 幸村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 随后他抱住迹部的身体,用了很大的力气,语气里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你同样不讨厌我的吻,不是吗?” 迹部挫败地在心里叹口气,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固执。 迹部的手抬起又放下,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从车窗外看去,迹部家的别墅灯火辉煌。 他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回家。 他记得对方手指的温度,还有他温柔的话,他说,“早点回家,小景。” 这是一个迷宫。 几个人一同在这里跌跌撞撞的寻觅,出路只有一个。 45第44章 拥抱,原来也可以窒息而绝望的。 执意,妄念,总能逼迫人们去做一些自己都知道是错误的事情。世家之家男男相恋最终有几个会终成眷属?又有几个会得到世人认同家人祝福? 或许爱上的那一刻,就代表着这一生只能如此万劫不复。 幸村有幸村的骄傲,他的爱情一直潜伏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妙龄少女或是纯洁少年,只是他的爱情那个波段似乎都在冰冻着,从未跳起过一丝一毫的音符。 偏偏,劫数在最不可思量的时候不期而至。 那一晚上,少年的容貌就这样闯进了幸村的心,或许他当时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不光是阻挡在两人之间有关世俗的阻挡,单论这少年的难以攻克就足够幸村想破了头。 仿佛什么都不能入那人的眼,他配得上世界最好的,又像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珠宝都配不上他。那是一种全心全意想要奉献却不知该如何去做的矛盾心情。 幸村有时挫败的想,他能为他的心上人做些什么呢。他的心上人要什么有什么,他就产生一种不可避免的无力感。 他想对他好,想百分百的对他好,但是怎么做呢?幸村曾经一夜一夜的失眠来思考这个问题。 就像现在,明明他就在自己怀里,但幸村却不知如何说服他给自己一个机会。 在对方明确表示喜欢自己的时候,幸村却无力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而作为,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看,他的心上人仿佛是造物主的恩宠一样。他有最精致的五官,精明的头脑,顶级的家族,他还缺什么呢?他甚至不缺少爱人,只要他想。 幸村叹口气,只有更加拥紧他。 迹部似乎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只是看着窗外出神,有的时候他真的想把这些人赶的远远地,谁也不见,到时候也不用苦恼到底怎么对待他们的问题了。只是,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先不说受不受伤,就是自己,也是会寂寞的吧。 上一世,他的爱情空等了三十多年,最后也是一片空白,而这一世,迹部想要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却陷入了这样为难的境地。 他是该为自己的魅力而骄傲,还是该为他的桃花而苦恼? “幸村,你知道你该去找个女人散发你的热情然后带给你的家族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迹部冷冷地说着,他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态度刺痛对方也刺痛自己,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你在拿你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本大爷丝毫不想奉陪你的年少轻狂。” “我没有年少轻狂,”幸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静,他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迹部不肯相信自己是出于真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在拿这个理由拒绝我吗?” 迹部抿了抿唇,他倔强地不肯扭过头看他一眼,虽然他在他怀里。 “传统的日式家族决定了他们不会有丝毫的宽容,对待这样的丑闻,你该明白的,你是第一继承人不是吗?或许你的父亲在外头有个私生子?来供你这样的任性!” 幸村冷笑一声,看起来他的温柔全部都生成了倒刺,他不想和迹部为了这种事争吵,这在他看来全然没有意义。 “景吾,我喜欢你”他试图表决心,让他看起来更真诚一点。 迹部终于扭过了头,“你是在告诉本大爷你决定为了这份爱情放弃一切?” 冰冷的眼睛里透出的是赤|裸裸的嘲讽,但是幸村却在更深处发现了一点点的脆弱,也许迹部并不是他看上去的那么毫不在意的,他刚刚也说了,他喜欢他不是么。幸村心里有些高兴,或许迹部只是有些顾虑,他只是,还不相信自己。 这么想着,幸村倒是放松了,他松开双手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侧过头看着迹部惊讶的神情。 迹部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幸村暗笑,他以为自己放弃了? 迹部重又将脸扭回了车窗,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势,他把幸村的沉默看成了犹豫。确实,世家子弟更能够清楚的认知家族到底代表了什么。他绝对不会为了他而放弃家族,更何况,迹部也不希望对方这样做。那是他的家人,从小教养他的地方。 忽然的一个外力,迫使迹部重又看向了幸村一方,然后唇瓣就被霸道的侵占继而侵入。一个毫不怜惜的吻在迹部唇上肆虐着,迹部被幸村这样一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身体就被幸村抱住。 这个吻激烈而且热情,迹部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有些麻,嘴唇有些痛,他紧皱着眉表达自己的不喜,然后,幸村的动作忽然温柔了起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幸村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道,“坦率一些有这么困难?” 迹部怒视,“本大爷哪里有不坦率!明明欠考虑的就是你!自大的以为喜欢就可以了吗?不是只要喜欢就会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如果连互相喜欢都做到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什么?!”幸村看起来也有点生气了。 迹部张了张嘴,不可否认的在心里产生了一抹酸楚。 然后他忽然反应了过来,避开了幸村的目光,“本大爷可不喜欢你!” “少来,你刚刚明明承认了说喜欢我。”幸村轻笑几声,在迹部红透的耳垂上吻了吻。 迹部明显还在嘴硬,“那只是欣赏罢了。” “欣赏就是喜欢的开端。”幸村坚定地说。 “谬论。”迹部扯了扯嘴角,心情似乎好了些。用手推了推他,“你起来,很重。” 幸村耍赖地又蹭了蹭,“不要,下次再这样抱着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在东京而我在神奈川,想要见你一面还要大费周章的去寻找理由。” 迹部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笑容,他看起来为幸村的苦恼而更开心了,如同一个幸灾乐祸的孩子。 “本大爷可不同情你,你是自找的。”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一些,“明天不是又能见面了吗?那个毫无趣味丝毫没有建设性的画展。” 幸村看着他那别扭的表情,笑了起来,“景吾,你真是太可爱了。”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真是的,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然后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不如就这样把你绑回神奈川去吧?” 迹部丝毫不以为意地回答,“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幸村又笑了,“好吧,我还不想担负绑架迹部继承人的罪名,你需要休息,明天估计会很累。” 迹部点点头,随后推了推他示意自己要走了。 幸村忽然想起了刚才迹部说过的关于手冢的问题,他抓住他,皱着眉询问,“你刚才说,你跟手冢是真的?” 迹部挑眉,“本大爷骗你有什么奖励?” 幸村嘟囔了一下,“我以为如果是的话,也是忍足没想到还有一个手冢” 迹部眨眨眼,“是吗?或许本大爷可以试试,反正忍足他现在就在那里面。”说着,他伸手指了指窗外。 幸村惊讶地看着他,“忍足在你家里?为什么?你们同居?” 迹部翻了个白眼,“才不是,只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跟你没关系!” 幸村看了看窗外的别墅,又看了看迹部,有些担忧,“不是吧?那你不是很危险?” 迹部凶巴巴地反驳,“有什么危险的?!忍足他还能把本大爷怎么样吗?!” 幸村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迹部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幸村精市?” 再逗下去就要炸毛了,幸村耸耸肩,“好吧好吧,我没什么意思。”然后他将脸埋到迹部的头发里蹭了蹭,“我会想你的景吾。” 迹部不耐烦了,“都说了明天就会再见了。” 幸村看着迹部拿着他送他的那幅画走进了迹部家的大门,总觉得迹部似乎是偏瘦了些,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一如既往的坚定的步伐和笔直的身影令迹部在月色下仿佛发着光一样。 幸村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迹部的身影最终消失,然后他又发了好久的呆,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迹部宅此刻很安静,也可以说这里一直都是安静的。 平时只有景吾一个人住在这里,这几天才有了偶尔几个访客,但也没让这个冰冷而又宽敞的大房子热闹起来。 将画放在自己屋里的茶几上,迹部把领带摘掉扔到一边,然后坐到了沙发上。管家为他端来的咖啡在那幅画的旁边冒着热气。 房门被敲响。 毫无疑问的是忍足。 忍足穿着冰帝的正选队服,似乎是刚刚训练过后,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脸色也很红润。 忍足看着茶几上的画挑了挑眉,在迹部身旁坐下,整个窝了进去,漫不经心地问,“幸村送的?” 迹部点点头,“唔。” 看着那明快的颜色,红色的玫瑰,蓝色的天空,白色的衬衫。都说画能够体现画家的感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忍足的目光中一片迷蒙,他似乎能够通过这幅画看到正在创作的幸村那唇角弯起的弧度。 叹口气,莫名的有点不安,忍足揉了揉头发。 “和幸村谈了些什么呢?”他轻声问,挑选着一些安全的用词,“关于他的感情的?” 迹部扭过头看他,挑了挑眉,“看起来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忍足哀叹一声,“我是应该为我的心上人如此受欢迎而高兴呢,还是该为竞争如此激烈而感觉压力很大?” 迹部嗤笑一声,“怎么,你是第一天认识本大爷吗?” “唔恩,我是早该体会景吾你有多受欢迎的,只不过我最近几天才有了危机感呐,”忍足说着,凑近了迹部,“尤其是你带着这样一幅表情回来的时候。” 忍足纤长的手指抚摸上迹部肿胀红润的嘴唇,他依旧笑眯眯的,却显得攻击性十足。 “我希望这个是来自于单方面的被迫而不是你情我愿,你说呢,景吾?” 迹部眯起了他那双凤眼,看着面前如同刺猬一样防备的忍足觉得很有趣。 迹部压低了他的声音,危险的低语,“秘密。” 然后他就看到忍足的眼睛倏地睁大,脸上布满了寒霜,压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也用了力道。 “你是故意想要激怒我吗,景吾?”忍足歪了歪头,蓝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墨蓝色的眼睛聚起了滔天风暴。 迹部觉得,忍足这幅样子看起来比平时那没心没肺的笑脸好看多了,起码,迷人了些,虽然他不怎么乐意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一 一从此,开始进入大家你折磨我我折磨你的np进程吧,握拳! 46第45章 忍足一直都是一个无情而又危险的人。他可能前一刻还在和你甜言蜜语,下一秒就会翻脸的将你抛弃。爱情之于他,一直都是一场游戏。他游离在众多女人之间,却从未将自己陷进去。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嫉妒感。他嫉妒迹部如此看重手冢,他嫉妒幸村居然能吻他的景吾,他甚至嫉妒网球部那些被迹部照顾的家伙们。 忍足是疯狂的,他曾经就说过,如果可能,他想把迹部拴起来,就这样关在房子里,或者直接用链子锁在床上,每天每天,都只能看到自己,接触的也只有自己,那时候迹部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了。 “你喜欢他吗,景吾?那个立海大的神之子?”忍足的声音从未如此冷凝过,他依旧用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头,但眼神十分危险,迹部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家伙就会扑过来。 眼神太过锋利了,迹部避开了与他对视,装作不在意地低声道,“啊恩,不是挺好的嘛。” 果然,下一秒就被扑倒在了沙发上。 蓝色的发丝和蓝色的眼眸将迹部笼罩,他的双手撑在迹部的脸侧,身体虽然没有接触,但却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体温,还有那不容忽视的气势。 迹部侧过脸,不想看忍足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疯狂,心里叹口气,知道自己终于是把忍足刺激到了,平时看他一脸压抑和隐忍迹部就觉得不舒服,就像今天下午,他说要去和幸村约会,忍足那一瞬间陡然严厉起来的视线让他错以为这家伙就会这样爆发,可惜,忍足再一次压抑住了。 有点恶趣味,迹部暗自鄙视了一下自己。这样刺激他有什么好处么。只会打破现在的平衡罢了。 其实早就没什么平衡了,如果他昨晚没有与手冢接吻的话。 话里话外,手冢都是知道他和忍足的关系的,可能不确定他心里是怎么想,但是他知道,手冢了解忍足的心意。 现在他们几个就像一起拉着一条绳子站在了悬崖边上,如今,他已经主动将这条绳子拉紧了,可能他们会找到一条共生的路,或许他们就在下一秒全面崩溃一同坠落。 “你绝对是故意的,小景。”忍足看起来似乎平复了些,他压低了身子和迹部的身体相贴,他能用自己的身体感受迹部的曲线,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的疯狂又退却了一些。 迹部一动也不敢动,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上辈子就算不多但他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忍足身体传来的体温绝对不正常,那紧绷的身子告诉他,这匹狼处在蠢蠢欲动的阶段。一个不慎,可能就擦枪走火了。 抿抿唇,迹部道,“你喜欢这样说话?起来。” 忍足轻笑了几声,把脸埋在了迹部的肩窝,“不喜欢的话就反抗啊,你可以推开我。” 迹部挑眉,立刻抬起双手想将忍足推开,却不料忍足忽然将两条手臂伸到迹部身下把他整个抱住。 那一刻迹部清晰地感受到了忍足心里的挣扎。 其实,他在说不要推开他。 就在迹部犹豫的时候,忍足忽然又说道,“就算你要推开,我也不会放手。” 迹部撇嘴,“自说自话的家伙。” 忍足听了笑了一下,然后在迹部耳边耳语,“其实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好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哪一天,现在我心里就已经嫉妒幸村嫉妒到要发疯了,你知道吗,幸村吻你的那天晚上我就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杀掉算了” “喂,你”迹部不由得打断他的话,这家伙心思太危险了吧。 “你喜欢他吗,啊?小景!”忍足忽然提高了音量,双手更加禁锢住迹部,紧到迹部感受到了疼痛,“你喜欢他,是不是?不然也不会让他吻你。” 迹部默然。 忍足知道他是默认了,凄凉地笑了笑,“那我呢?” 迹部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种气氛,怎么总觉得忍足处在崩溃边缘。 突然,忍足笑眯眯地抬起头正对着迹部的脸,“我果然还是应该去杀了那家伙。” “”迹部看着这张又笑的没心没肺的脸,翻了翻眼睛,他居然会去担心这家伙的心理问题,他实在是太闲了。 果然,忍足这家伙皮糙肉厚着呢,再使劲折腾他也能瞬间恢复,丝毫不用顾虑,迹部思索着下次是不是应该再加大手笔。 “小景你在想什么?”忍足如同红酒一般的低沉声音拉了个长音,“绝对~~~没有下次哦。” 迹部噎住了,他怎么知道他想些什么,这么多年,他都练就了一番心里想什么绝对不会摆在脸上的神功,这个比手冢那个面瘫强多了,起码手冢的气压可以用来判断他的心情。 忍足继续调笑,“怎么,觉得惊讶?” 这回迹部是真的惊讶了,他眨眨眼,“为什么?” 忍足看着他那大睁着眼睛的惊讶模样,忍不住在他脸上吻了吻,“如果你像我一样,每天24小时心里都是一个人,只要他在眼睛就绝对在他身上,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将一个人研究透彻,”他顿了顿,看着迹部似乎有些感动的表情,笑了,“无论他是高兴,还是悲伤,抑或是想要恶作剧,你都能看的很清楚。” 迹部睁得圆滚滚的眼睛眯了起来,不可否认,忍足这家伙不愧是情场老手,说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每一句都能说到对方心坎里。就像现在,迹部的心跳得就很快。 似乎,在忍足面前,终于有点动心的迹象了。迹部有些挫败的想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景,你的心跳得快不快?”忍足笑着问。 迹部瞪了他一眼,悄悄地深呼吸。 忍足觉得此时在他怀里的迹部仿佛终于卸下了防备,不再和他争论些有的没的,也不再一副天大地大他大少爷最大的那副样子伪装自己,眉眼间不再是压抑,他一直都心疼迹部,迹部虽然完美,但他依旧还是个孩子,学校的事,网球部的事,家族的事,统统压在他身上,也不知他累了没,受了委屈没,苦不苦。出现在人前的,总是那个光芒万丈华丽无比的迹部景吾,忍足不知道人后的他会不会一句话都不想说变得沉默压抑。 其实世家子弟大多这样成长。但是迹部家家大业大,无数双眼睛盯着,荣登高位,顶的就是别人都看不穿的压力。 “小景,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忍足用鼻子去蹭迹部的脸颊,小小的撒了撒娇。 “啊恩?”迹部不满,“你不是正在抱吗?这么重,压死了。” 忍足摇了摇头,“不是这样,这样也算拥抱吗?我要是不压着你,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迹部疑惑地看着他,银紫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忍足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喜欢这样。 “让我抱抱你,好好的抱一抱。”忍足认真万分的说完,自己起了身将迹部也拉了起来。然后他坐在沙发上,冲迹部伸出了手。 迹部紧皱着眉,似乎不怎么乐意。 “本大爷为什么要” “小景。”忍足打断他的话,温柔无比地笑看着他,实行柔情政策。 果然,迹部抿了抿唇,慢腾腾地伸出了手。 忍足握着他,拉了拉,示意他过来。 迹部不满地嘟囔,“怎么抱嘛,”顿了顿,就又火了,“本大爷为什么要让你抱?又不是女人。” 忍足笑眯眯地回答,“自然是因为我想抱你啊,难道景吾想抱我么?” 迹部打了个哆嗦,狠命摇头。即使想也不能承认。 忍足一副“那不就得了”的样子看着他。 迹部半撑起身子,一厘米一厘米地蹭过去,蹭到忍足边上就又停下来了。 “啊恩?” 忍足眯了眯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跨上来!” “哈啊?!”迹部的眼睛又睁得圆滚滚的。“你说跨上去?!” “是啊,怎么?做不来?” “怎么可能!”下意识的反驳之后立刻后悔的迹部伸出手在忍足胳膊上使劲拧了一把。 然后是一阵沉默。 忍足耐心地等着。 迹部看到忍足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想法,心里狠狠地念着等到明天就让他训练翻三倍,然后不甘不愿地抬起一条腿,犹豫了半天,还是跨了过去。 双手支在忍足肩膀上,忍足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帮他稳住身形。 迹部相当于跪坐在忍足腿上,两条腿跪在沙发上,坚持半天不肯坐下。 忍足笑看迹部一脸的不满和别扭,忽然双手一使力,扣着迹部的腰向下,迹部终于坐下了。 “忍足侑士!”迹部咬牙切齿,“明天训练三倍!” 忍足心想,十倍也行啊。 迹部一直紧绷着身体不肯放松,“抱过了吧?本大爷要去洗澡了。”说着就要起身。 忍足哪里肯放过他,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一使力把他压向自己,迹部就这样半趴在忍足怀里。 “喂,松手!” “怎么可能,”忍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哎呀,小景的身子真软啊,还香香的~”说着,在迹部的脖子处闻了闻。 “你是狗吗?”迹部推他。 忍足摇摇头,又抱的紧了点,“不舒服吗?”忍足夸张地叹了口气,“哎呀,我梦想着这样把小景抱在怀里好久了,今天终于成真了。” 迹部紧皱的眉松了松,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抱住忍足的脖子。 “别这么紧张啊,放松。”忍足拍拍他的后背。 “本大爷哪里紧张了!”这么说着,迹部深吸了口气,慢慢放松了身子。 忍足摸了摸迹部的头,然后顺着脊背帮迹部放松,过了几分钟,迹部终于放软了身子窝进了忍足怀里。 忍足笑看着迹部半眯着眼睛一副被顺了毛的样子,心里涨涨的。 迹部确实感觉到很舒服,他甚至幸福地咕哝出声。 自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抱过他。 “小景,”忍足叫他,轻轻的,像是怕吓到他一样,看到迹部微微抬起头,他凑近迹部的脸说道,“让我吻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忍足你这家伙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捂脸~~~ 47第46章 先是拥抱,然后就是亲吻了吗? 该说不愧是忍足,一步步逼近,让人丝毫不能逃避。又该说,这样真不像是忍足,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遭到拒绝一样。 迹部狠瞪了他一眼,“得寸进尺啊你!” 忍足低低的笑了几声,又凑近了一些,两人脸对脸,彼此之间的呼吸交错着,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亲吻上的错觉。这使得迹部有些紧张了,他猛地扭开了脸。 忍足那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墨蓝色,仿佛带着漩涡一般引人深陷,它们就如同生长出了无数双手一样,抑制住迹部的精神,然后想要把他拖入他的世界里。 “别,小景不要这样”忍足低低地说着,用他那引以为傲的嗓音诱惑着他,然后轻轻地扣住他的下巴,将迹部的脸转了回来,“看着我不要移开目光只看着我” 这是最甜蜜的情话吗? 不,并不是。起码对迹部来说,并不是的。单单忍足就说过比这个更含糖分的情话。 但是偏偏就是这句话,令迹部的脸颊红了起来。 换做任何人,被这样需要着,都会产生一种热恋的错觉。 这就好像,你是他世界的唯一一样。 “如果某一天,我离开你了,”迹部忍不住问他,双眼有些迷离,他陷入了那个梦魇的回忆,“比如我死了” 腰间环绕的双臂骤然就收紧,疼的迹部不禁轻呼了一声。 忍足的双眼变得狠厉,他摇了摇头。 “你知道,景吾。”他吻上了他,呢喃着,“死亡,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也许迹部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在他车祸后的第七天,他的葬礼之后,忍足自杀在他的公寓里。 怀中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 他的遗书只有一句话。 死亡,并不是结束,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 从忍足爱上迹部的那一天起,他的世界就变了。 他曾经以为他的一生就会如此庸庸碌碌着,考上大学,继承家业,然后娶一个家族喜欢的女孩子,再生一个继承人。他厌烦这样的生活,但他不得不。 他知道,只有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他才有机会这样轻狂。 他曾经是羡慕迹部的。 迹部有着如此傲人的家世。 这代表着他们不在乎会不会有一个女子,带给他的继承人更大的权益。 迹部景吾,比他更有自由。 他不知道这份爱情是如何开始的。正如他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同性。 当一切都这样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停止了。 迹部景吾就这样充满了他的生活。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他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如何料理学生会,看着他如何管理网球部,甚至看着他如何在商场上开拓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他也有想过,之于迹部,这份感情肯定是错误的。 他也许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污点。 有时候,并不是相爱,就能解释一切。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如果他没有看到幸村吻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也许,现在他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他不能只是在旁边观看了。 这样,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被人抢走,他却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也许,那个人还可能是个男人。 忍足决定,他要开始行动了,去争取那个,他最大的幸福。 他一直在伺机而动。 而今晚,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迹部因为幸村的事情对他产生了歉疚感。 先不论这份歉疚是如何产生的,但他决定利用它了。 迹部的唇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也许,更甜。 起初,迹部有些抵抗,他紧咬着牙关阻止他的进入。 但在忍足说完那句话之后,仿佛他的心防一瞬间就瓦解了。 他任他入侵了他的口腔。 温顺,而又乖巧。 忍足的喉咙里不禁溢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压抑了太久,他也等待了太久。 他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终于换来了一个吻。 这甜美的不可思议。 也许是几秒钟后,也许是几分钟后,迹部终于开始了回应。 他在试探一般,舌尖轻轻地碰了碰忍足的。 那一瞬间涌起的满足感令忍足将他拥得更紧了。 事实上,他们拥有了一个甜美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法式热吻。 迹部一直都是积极的,他从不在任何方面允许自己落于人后。 即使是在亲吻。 于是,他的回应渐渐激烈了起来。 他抱住忍足的脖子,有时会抓住他的头发,身体贴近。 但是忍足依旧是这场亲吻的主导者。 迹部的舌头从未伸入过忍足的口内。 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 迹部的脸布满红潮,凤眼紧闭,红唇湿润而肿胀,忍足不得不闭起自己的眼睛来平息身体深处涌出的欲|望,但这不是很容易。 特别是迹部很不老实的时候。 “别动,景吾。” 嘶哑的声音彰显着状况的不稳定。 迹部眨眨眼,扯了扯嘴角。 “怎么?定力不够了,恩?你一直不都控制的很好么?” 从他进屋之后,两人间的谈话就被忍足所主导,迹部甚至怀疑,刚刚他所表现的气愤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别怀疑我的动机,小景,”忍足微微睁开眼睛,他依旧抱着他,亲昵地凑到他耳边轻笑,“你知道我得做些什么,我说过了,我要追求你,不是么?” “啊,也许,”迹部又喘了几下才平息了下来,懒懒地靠在忍足身上,“如果你说的是把本大爷压在沙发上就算追求的话。” 一句包含了暗示的话语,成功地点燃了忍足拼命压抑的热情。 迹部瞬间僵硬了身子,难以想象上一秒还算平稳的忍足怎么下一刻就变身成了□焚身的样子。 “也许我刚刚应该直接把你‘压’在床上,小景。”忍足抬眼瞄了一眼不远处的kg size大床,戏谑地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比之刚刚更甚。 “唔恩。”迹部沉吟了一下,伸手拉他的头发,“你更需要的是冷水,忍足侑士。难道你幻想着今晚会从a直接跨到c?” 忍足看着他,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强迫你什么。” 然后他动了动身子,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公平。” 迹部疑惑地看了看他,随即有些了然,“你以为本大爷会和你一样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 “这足够证明我似乎不怎么吸引你,”忍足看起来有点苦哈哈的,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在我们热吻了十五分钟之后,你的身体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迹部卷了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随后,他不可自已地大笑了起来。 忍足郁闷地看着笑得开怀的迹部,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挠着。 “别哈别碰那里”迹部笑得前仰后合,倒在忍足怀里磨蹭着,“痒死了,住手。” 忍足重又吻住他,将他压向自己的身子,双手也从迹部的衬衣中伸了进去。 “唔恩忍足你做什么”迹部奋力抵抗。 忍足的双手在他的后背上移动着。 “放心,我会在最后忍不住的时候去享受冷水的。” 那天晚上,他们足足缠绵了四十分钟,迹部不禁对忍足的忍耐功力刮目相看。 而当忍足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他们没再谈论一些情|爱的问题,转而谈起了明天的画展,以及他们共同负责的红茶case。 冰帝的画展如期举行。 各大学校都送来了展览作品,包括立海大,青学,圣鲁道夫等等。 冰帝的画作一向的贵族风,他们张扬,华丽,特征鲜明。 而青学似乎一直是和冰帝处在对立面,他们的作品平淡,温馨,大众化。 立海大的作品有一种历史沉浸的古感,就拿他们的代表作《分离》来讲,整个画面透露出的是一种历史环境,古老的小桥,庄重的颜色。 这是幸村精市的作品。 “是不是和我送你的那一副很不一样?” 紫发的少年温柔的笑容一向不变,但似乎更多了些什么。 柳生站在一旁看的真切,心下对自家部长的心思起了疑惑。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迹部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立海大送来的另一幅作品,他用手指点了点泪痣,笑了笑。 “没想到真田你也会绘画,而且还算不错,啊恩?” 真田一向严肃的面容似乎也柔和了些许。 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迹部了。 而两人再次见面,是一如既往的熟稔,没有丝毫生疏的感觉。 迹部喜欢和真田在一起,虽然他不会承认,但在一定程度上,迹部有些依赖他。 要知道,他是唯一一个在迹部对他恶作剧的时候既不会抵抗也不会生气更不会无视的人。 真田的眼神一向包容,就如他的人一样。 “那是我的佩刀,”他的声音坚毅而有力,但在谈起他喜爱的事物的时候,也不会掩饰他的感情,他的喜悦显而易见,“上个月我的爷爷把它交给我了。” “所以你给它做了个自画像当作纪念?”迹部歪着头说,“或许你还给它起了名字?” 真田点点头,“龙渊。” “龙渊?好名字,还算华丽吧,啊恩?” 幸村道,“这个名字他足足考虑了一个星期。经过我还有莲二的共同商议之后。” “如果本大爷没猜错,其实这个名字是柳起的?” “你怎么知道?”幸村和真田很惊讶。 迹部笑了笑,没回答。 他的记忆里,柳莲二,是个干净而温润如水的人。澄净的灵魂,是他最大的特色。 而迹部,对此印象深刻。 “哟,看来手冢会长也是清闲得很,居然驾临冰帝,怎么不告诉本大爷去迎接?” 棕色发丝的少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宠溺地,“你很忙。” 迹部笑着走到他身边,“你不忙吗?” 手冢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想你了。” 幸村看到迹部的眼睛一瞬间被点亮了,随后他笑着凑到手冢耳边又说了什么,手冢摇了摇头。 两人间的气氛变了。 变得更平和,更温馨,更暧昧了。 脑子里的警报在一瞬间被拉响。 然后,他看到了真田看手冢的眼神。 严厉的不可思议。 “嘁,本大爷可一点都不想你。” 口是心非而已。 48第47章 气氛有些奇怪。 幸村和手冢状似和平的握了手,反倒是真田一脸碰到仇敌的样子气势大开。 迹部不禁怀疑手冢对这位立海大的皇帝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于是他用胳膊碰了碰手冢,小声问,“怎么回事?” 手冢侧头看了看他,没回答。 他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曾经让这位立海大的皇帝输的一塌糊涂么。 真田伸出手,不禁拿出了他面对对手的气势,“手冢,好久不见。” 迹部看了看幸村,觉得那家伙在看戏。 “喂,幸村,”干咳一声凑到幸村身边,迹部装作随意说话的样子问道,“他们两个怎么回事?” 幸村看了他一眼,笑得温和,“景吾想知道?” 见对方笑得一脸柔和,迹部偏偏感到一丝诡异,沉默片刻之后扭过头。 “不,本大爷现在不想知道了。” “哦?”幸村挑眉。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那两人肯定是因为网球的事情,”迹部眨了眨眼,哼了一声,“真田是输给手冢了吧?” “景吾很聪明呢。”幸村由衷地夸奖。 迹部皱了皱鼻子,“他俩怎么恩,本大爷的意思是” “你记得吧,你曾经和弦一郎提起过手冢,”幸村善解人意地不等他说完就开始解释,“你说他和手冢很像。” 迹部想了想,点点头。 “从那以后弦一郎就一直期待着能碰到手冢君了。” 迹部看着真田那黑黑的脸色,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好胜的家伙一定是觉得不甘心,恐怕还在等着机会扳回一城。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迹部转而提高音量问向手冢,“手冢,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不,”手冢回答,“不二。” “那他人呢?” 手冢过了片刻才答道,“去安排带来的画作了。” 那不是你的责任么?手冢会长 迹部抽了抽嘴角,眼中却不由得染上了一抹悦色。 幸村拍拍手,将迹部和手冢之间的交流打断了,他指了指不远处。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不二和忍足一起走了过来。 几人凑到一起也不能光是站着,于是忍足提议去不远处搭设的休息区坐一坐。 众人欣然同意,迹部和忍足在前面带路,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休息区。 休息区的人很多,穿着各个学校校服的少年少女们穿梭其间,看起来热闹非凡。 迹部领着众人来到之后旁若无人地走向一边的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下,然后翻开桌面上的饮水单子。 这几个少年都不是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虽然旁边聚着的人的目光都快把他们刺穿了。 帅哥们聚在一起总是吸引人目光的。 忍足歪着身子凑到迹部身旁,两人一同研究喝些什么,手冢不动声色地占据了迹部另一边的位置,幸村瞥了他一眼,在他旁边坐下。 虽说心里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情敌,但在迹部面前,他们似乎都收敛起了自己的敌意。 幸村和手冢聊了几句,就不可避免地把话题扯到了马上就要进行的都大赛上。 “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说青学出现了一个一年级正选?” 幸村此话一出,手冢和不二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就连正在喝果汁的迹部的动作都顿了一顿,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双臂环胸靠向椅背,整个人呈现了一种防卫的姿态。 手冢看了他一眼,心下疑惑,却没说什么。 不二不到一秒钟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不愧是立海大呢,资料收集的很仔细啊。” 幸村笑了笑,“柳他就是爱好这个,昨天在练习的时候就和我们说过,你们的一年级正选打败了两个前辈呢,不错的新人。” 幸村虽然这么说,但是显然并没有把这个一年级的正选放在眼里,那只不过是个“新人”罢了。 忍足看了看似乎有些紧张的迹部,不知道这个一年级正选有什么值得迹部注意的,居然让他拿出了这幅“公事公办”的表情,这和幸村那种一笑置之的轻视是一种很明显的对比。 不二歪了歪头,“迹部君似乎知道些什么呢,”他用手指刮着桌面,笑得漫不经心的样子,“认识我们的一年级新人吗?”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眼中清亮一片,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一个一年级,恩?” 口气虽然不屑,但他却在说完之后皱了皱眉,低下了头。 他才不会忘记,当初就是那个一年级正选,将日吉打败了,让冰帝险些没能进入全国大赛,也是那个一年级正选,居然在全国大赛上打败了自己。 越前龙马。 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青学网球部唯一一个一年级正选。 也是手冢认定的支柱,青学的继承人。 忽然觉得有些气闷,迹部略显烦躁地皱起了眉。 手冢明显察觉到,扭过头询问,“怎么?” 迹部看都不看他一眼,闷闷地回答,“不,没什么,”随后抬起头,重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之后面无表情地道,“怎么觉得没什么味道了呢?” 忍足摇摇头,“早就告诉你这个蓝莓果汁你不会喜欢的,偏偏不听,我有让他们准备锡兰红茶。”说着,扬了扬手,唤来了服务人员。 迹部不置可否地将杯子放到桌面上,“这次全国大赛的冠军一定会是冰帝的,本大爷可不会犯任何一次错误,”他犀利地目光扫视过在座的人,直接下了战书,“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才行。” 幸村听他这么说,点点头,“立海大从来不畏惧挑战。” 迹部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手冢。 手冢眼中是意料之中的战意和灼热,他点点头,“不会大意。” 迹部轻嗤一声,扭开了头。 随后的谈话还算和平,不再紧张兮兮的,不二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他敏锐地察觉到在座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时地看向迹部,然后就会被人隐晦地盯上几眼。 他搓了搓下巴,注意着手冢看向迹部时的神情,觉得这次冰帝之行收获颇多,就在前不久,手冢和忍足还在争锋相对,而现在却显得熟稔起来,反倒是真田有些敌意,幸村显得深沉得很,让人捉摸不透。 不二最感兴趣的倒是被称为高尔夫网球选手的柳生比吕士。 他一直都很安静,唯有话题引到他身上的时候才能听到他淡淡的回答几句。 他的眼睛很特别,就和乾的差不多,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但是不二却有种感觉,柳生一直在看着迹部。 因为他就坐在迹部对面。 幸村和真田在对手冢和不二说话的时候都会带上轻微的打击的意味,也许这不是他们故意的,只是出自于对手意识的本能。 然而让人感到有趣的时候,这种本能在面对迹部的时候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二甚至感觉到了幸村和真田对迹部的那种呵护之意。 “听说你前些时候得了感冒?” 不二挑挑眉,听听,这是那个铁面皇帝会问的话么。 倒是迹部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早就好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来看看本大爷,现在问这些做什么?”他撇撇嘴,“就知道你是装装样子。” 知道迹部又开始逗真田了,幸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微笑不语。 真田窘迫地抬手压了压帽檐,忽然发现今天他穿的是校服而不是运动服所以没戴帽子,继而马上红了耳朵,讪讪地把手放下了。 抬眼看到迹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双狭长的凤目里闪烁着笑意,认命地叹口气。 “想要什么么?” 迹部用手指抚了抚泪痣,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笑了,“听说樱之祭在神奈川开了一家分店?” 真田点点头。 “那儿的玫瑰糕做的还不错。” “东京也有吧?” 迹部不为所动地耸了下肩,“那又如何?” “我知道了。” 真田君低下头拿起杯子挡住脸,默默叹气。 幸村轻笑起来,“还是景吾厉害呀,能打发弦一郎跑腿,还是从神奈川到东京~” 迹部轻哼一声,“就是从加拿大到东京也行啊。” 忍足疑惑地看过来,手冢也扭过头看向迹部。 幸村的目光显得深不可测,他看了看迹部,然后微微移开目光说道,“是啊,那年圣诞节,弦一郎为景吾从加拿大带回了一棵圣诞树。” 忍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真田,戏谑地接腔,“是吗?多大一棵?” 幸村用手比了比,“差不多有半个人高。” 手冢忽然想起他在迹部书房的一个玻璃柜子里看到的圣诞树,当初他还以为这是迹部的父母送给他的礼物,毕竟迹部把它放在玻璃柜子里,就在他的书桌不远处。 忍足明显也想到了,于是这两位的脸色都不太好。 幸村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说起来,那棵圣诞树景吾应该还留着吧?上次我在你书房看到了。” 迹部皱了下鼻子,有些羞恼,哼了一声转开了脸。 倒是真田听到幸村的话略显惊喜地抬起了头。 几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无话可说。 手冢,忍足和幸村明显是陷入了情敌的嫉妒漩涡中了。 柳生推了推眼镜,也没有开口。 不二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在座几人的脸色,随后心中有了丝了然。 迹部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那年圣诞节只有本大爷一个人在家。” 真田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不管,本大爷就要一棵圣诞树!” “可是我要去加拿大过圣诞节。” “那就从加拿大带来一棵。”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了。” “半面瘫,本大爷才没生气!” “这么大的好不好?最上面要不要星星?是挂上糖果还是彩灯?” “都要。” “恩,都要。” “” “景吾?” “爸爸说女王请他参加圣诞节宴会,妈咪也要跟着去。” “” “到圣诞节那天本大爷就把这个别墅到处都撒上玫瑰,花园里也拉上彩灯,或许玻璃也可以改造一下” 不二微笑着问道,“哎~那个时候迹部君是几岁啊?” 幸村扑哧一声,“小学五年级。” 果然。 迹部也笑了,他用手挡住半边脸,笑看着真田。 “本大爷记得当时那棵圣诞树几乎是和真田一般高的。” 真田回视了一眼,略略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指揉了揉耳垂。 黑发孩子抱着和他一般高的圣诞树一摇一晃地走进了大门。 银发孩子抱着双臂站在前方不远处。 “圣诞礼物,景吾。” “嘁还算华丽吧。” 49第48章 月光从木制的窗子里透过来,棕发少年将身上的和服收拾齐整,穿上木屐,拉开纸门,在空旷的走廊里看了看,沉默地推了推眼镜。 咔哒咔哒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四周是一片静寂,旅馆的人们早已熟睡,而本应在房间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棕发少年很有耐心地一条长廊一条长廊地走过去,终于在转过一个拐角看到了想要寻找的人。 那是一幅很有冲击力的画面。起码在色彩上是的。 从未见过有人将红色穿的如此契合而张扬,如同月下的精灵,只是偶尔在人间停留,观看一下这世间的纷扰。 银发少年安静地坐在那里,手指夹着一个白玉杯子,一双木屐被他踢得很远,赤|裸的两只脚在空中晃来晃去。 他就那样坐在栏杆上,侧靠在一边,微微抬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色的和服下摆微开,露出他精致的小腿,白皙的颜色沾染上月光,仿佛能透出光晕来。 棕发少年没有开口,踢踏着那双木屐走过去,银发少年也没有侧头。 “你喝酒了?” 看到少年身旁的盘子,棕发少年皱了皱眉,略带责备地问道。 银发少年唔了一声,不为所动。 棕发少年就站在他旁边,见他不愿开口,也就不再询问。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但却没有尴尬,这样美丽的月色下,有人陪伴也是好的。 银发少年动了动,将杯子里的清酒饮下,然后抬了抬左脚。 “手冢,本大爷的鞋子。” 于是棕发少年跨过栏杆,为他将鞋子捡了回来,然后蹲□。 “本大爷一直有个疑问,”银发少年看着他的发顶,轻轻地问,“你为何会为本大爷做这些?” 棕发少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继续,直到将两只木屐都套在对方的脚上。 银发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重又站直身子,伸出手。 棕发少年握住,然后将他拉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 迹部禁不住又追问了一次。 而手冢依旧沉默。 他只是看着他,眼神柔和。 迹部轻笑一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膛,“你这家伙,表达能力欠缺,闷得很。” 手冢终于开口,说的却是不相干的话,“很晚了。” 迹部摇了摇头,“本大爷不困。” 于是手冢就又沉默了,安静地陪他站着。 迹部眨了眨眼,看着手冢沉着稳重的表情,感受着四下无人微风吹拂的惬意,忽然想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叹息了一下,“迹部家,曾遭遇过很多挫折,”他看着手冢看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商场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迹部家能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啊”稍微迟疑了一下,手冢不是太明白迹部对他说这番话的原因,于是他点点头,继续听着。 “据本大爷所知,手冢家在商场上还未站稳脚跟,所以,你和本大爷的立场是不一样的,你懂么?” 手冢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诚然,手冢家是近几年才开始涉足商场,这其中其实不乏迹部家赞助的原因。而在这之前,他们一家子祖祖辈辈都是在警界上打拼。 “本大爷不能让‘迹部’毁在我手上,手冢” 手冢顿时了悟,如同有人将一盆冷水泼在了他头上一般,居然就冷彻肺腑。 迹部是在提醒他。 艰涩地咽下一口口水,手冢掩饰般地推了推眼镜,“你不会的。” 迹部退后两步,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是啊,本大爷不会” 那咏叹调如今听来居然是如此的令人难过。但也不知是为谁难过。也许是手冢自己,也许是为了面前这个一脸淡漠的少年。 迹部看了看手冢的表情,挫败地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他没想到手冢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唬住了,该说是关心则乱吗?看他一脸大限将至的样子,真是令人郁闷。 抬手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清酒,迹部坐回栏杆上,慢条斯理地小口啜着,然后不怎么尽职地想着怎么挽回一下。 于是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终于决定说点什么,迹部用被子抵在下唇上,扬了扬眉,“手冢,你对本大爷是怎么想的?” 手冢恍惚地侧了侧头,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随后低下了眼帘,看着地面。 声音依旧清冷而沉静,谁也很难听出他最真实的心绪,哪怕他现在感到心灰意冷,以及对于初恋有可能就这样无疾而终的难过,虽然他在前天还抱过他吻过他。 等等 手冢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他重又抬眼看了看神情懒散地靠在栏杆上的迹部,那副样子怎么都不像一个正在拒绝别人的人,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他十分肯定迹部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那么迹部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过? 试探性地开口说道,“你的网球很棒” 迹部嗤笑一声,翻了翻眼睛。 “谁问你那个了!”迹部愤愤地将杯子放下,瞪了他一眼,“别给本大爷逃避。” 手冢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子。 他上前几步一把将坐在栏杆上的少年抓到自己怀里,对方轻呼一声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稳住身体。 “喂,手冢你做什” “我没对你说过么?我喜欢你。” 掷地有声地告白。 “你有说过么?”迹部撇撇嘴。 手冢无辜地看了看他,随后把他抱紧,“是么?对不起。” 迹部笑了笑,抱住他,“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手冢!” 手冢很坚定地点头,“不会大意!” 迹部被他逗乐,在他肩窝蹭蹭,“不能排除本大爷会娶个女人然后生个继承人的可能性,”他万分严肃地说,“到时候以你的性格你是不是会叫本大爷去为那个女人负责?” 手冢皱起眉。 迹部撇嘴,“所以说,手冢,路还长得很呢。” 银发少年把棕发少年推开,挂着一抹坏笑重又坐回栏杆上,将脚上刚刚才穿好的木屐又踢的老远,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棕发少年看了他一会儿,似乎还是想不开的样子皱着眉,半晌才低叹口气。 棕发少年以他一贯的严肃口吻说道。 “景吾,如果叫你和我私奔的可能性有多大?” 银发少年差点呛住,他咳嗽了几声,啪的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扔了过去。 “你想的美!” 棕发少年没回话。 他,也许,只是在开个玩笑。 大概不会发生。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棕发少年在心里暗暗想着。 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他去结婚生子。 也许他没抱过他吻过他还有可能。 在品尝过与他一起的快乐之后他怎么还可能让那种事发生? 他看着对面坐在栏杆上的少年依旧一派华丽地将脚叠起然后荡来荡去。 看着他颐指气使地指着一旁,“鞋子。” 棕发少年摇了摇头,忽然走上前去将他拦腰抱起。 一身红衣的少年在他怀里瞪了瞪眼,然后被他一句话吸引走了注意力。 “有点酒味。” 少年的凤眼瞪得圆圆的,不怎么相信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不好的味道?” 棕发少年将他向上颠了颠,继续走在回房间的路上。 “不。” 怀里的人哼哼了几声,“本大爷就知道,本大爷一向是华丽的” 棕发少年将他放在洁白的被子上,双手环胸,表情严肃。 “如果你下次还是喜欢把鞋子踢掉的话,我不介意一直抱着你走。” 银发少年意料之中的怒了,“那个木头鞋子一点都不舒服,硬死人了!” 棕发少年看着他沉默了一下,继而点点头,“好吧,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一直抱着你走的。” 银发少年抓起身旁的枕头扔过去,“你休想!” 棕发少年抓住他扔过来的枕头,暗暗地勾了勾唇角。 “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是在偷笑,手冢!” 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棕发少年一手抓着一个枕头踢掉脚上的鞋子然后走到被子上,坐下,不顾旁边瞪眼睛的人将枕头挨着摆好。 拍拍,“睡觉。” 银发少年哼了一声,指着身下的被子,“把这个分开,本大爷才不和你一起睡!” 棕发少年看了看他,“要做自己做!” “喂,连鞋都肯为本大爷穿,这点事却不能做?” 谁要做这些把你推开的事情。手冢心下说了句,然后躺下,闭眼。 半天,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伴随着低低的嘟囔声。 “臭面瘫,大冰块不华丽” 手冢闭着眼睛翻过身,将身边的人拉到自己怀里抱住。 果然,声音立刻消失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低下头,在怀里人的额头上吻了吻。 “晚安,景吾。” “哼,别做噩梦了,大冰块!” 抱着你怎么可能做噩梦。手冢闭上了眼睛。 50第49章 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但是手冢依旧在五点半的时候醒了过来,他觉得有些头痛,捏了捏鼻梁,眨眨眼,逐渐清醒了过来。 一侧头,就看到还在自己臂弯里睡得很香的迹部。 兴许是热了,脸颊红扑扑,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丝毫没有平日里高傲冷淡的样子。 睡着的他像个天使。 手冢为自己的想象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形容力,然后看着天花板发呆。 顺着天花板看到一旁的墙,然后是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着樱花盛开的画,下面是一个茶几,茶几上摆着他们的一些物品。 手冢盯着他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左胳膊,爬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微,所以没有弄醒迹部。迹部只是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了。 手冢拿着他的手机走回来,走到迹部一侧,打开照相功能,找了好几次角度,终于 咔嚓。 手冢看着画面上迹部的睡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臭冰山你偷拍本大爷是要拿出去卖吗?” 手冢吓了一跳,不知何时迹部已经睁开了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手机看。 “啊”手冢有些窘迫,偷拍被抓个现行。 迹部轻笑一声,支起上半身,冲手冢招招手。 “来,让本大爷看看。” 手冢释然,坐到他旁边,把手机递给他。 迹部看着画面上自己的睡脸皱起了眉毛。 “删掉,太不华丽了!” 说着,迹部就坐了起来,动作迅速地要把照片删掉,手冢自然不肯,二话不说就上去抢。 被手冢抓住两只胳膊动弹不得,迹部踢了踢腿,就把被子踢掉了,红色的和服早就被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蹭的大开,被子一踢掉,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就露了出来。 “放手,手冢,大不了本大爷让你拍一张,这个不行!” 手冢不为所动,“就要这个。” “你!”迹部气得瞪眼,开始挣扎。 两人你争我抢的在被子上翻滚了起来,最终还是力气稍大的手冢占了上风,一把将手机抢了回来,顺带将人压倒自己身下。 迹部微张着唇喘气,瞪了手冢一眼,“木头脑袋,要那个有什么好的,一点都不好看。” 手冢一边压着他,一边将刚刚照的照片设置到屏幕上,“我觉得挺好。” 迹部看他一副认定了的样子,哼了一声,“算了,本大爷无时无刻不华丽,啊恩?睡觉的样子也肯定是最华丽的” 手冢扣上手机,好笑地看他一脸不甘的嘀咕,俯□吻住他,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一吻毕,迹部推他,“起开,本大爷还要睡呢。” 手冢不同意,“去泡温泉吧。” “大早上的泡什么啊,都没吃饭。” 手冢想了想,“那就先吃饭。” 迹部看着他,勾了勾唇角,“那你把早饭端过来,恩?” 拿迹部完全没有办法的手冢只好起身,看迹部重又钻回被子里,向自己招手,一副赶人的样子。 迹部夫人将桌子上的茶壶放回去,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一脸懒洋洋的样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迹部抬了抬眼皮,“还好,妈妈呢?” 迹部夫人点点头,看向院子,手冢妈妈正拉着手冢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忙活着什么。 “听你爸爸说,你最近在找你那两个舅舅的罪证?” 迹部沉默。 迹部夫人依旧笑着,她看向景吾,她的儿子她当然是了解的,叹了口气,“你祖父他最近似乎恢复了些精神,”她看到景吾看向她的眼神,笑了笑,“最近去找他聊聊天吧。” “妈妈不阻止我?”景吾挑了挑眉。“说不定我会把藤原家并到迹部家里哦。” 迹部夫人摇了摇头,“自己的哥哥我还是了解的,他们不是那块料,与其看到爸爸的家业毁在他们手里,我倒是更乐意把它送给你,”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只不过妈妈没有那个权力,所以景吾,你要是想要,就要靠自己去争,不过你要知道,妈妈是爱你的,永远会支持你的决定。” 景吾看着她,笑着侧过身,在自己母亲脸颊上亲了亲,“谢谢你,妈咪。” 迹部夫人享受了儿子的吻后,狡黠地眨了眨眼,“早上有没有和手冢那小子去泡温泉啊?” 景吾干咳一声,“恩。” “然后呢?” 景吾撇过头,嘟囔,“没什么啊,只不过是泡温泉嘛。” 迹部夫人不信,把茶杯放下,“唉,果然是儿子大了,悄悄话都不能和妈咪说了,想当年” “停停”景吾受不了地看着她,“你别想当年了,我说就是了。” 迹部夫人耸肩,“那你说啊。” 景吾一只手支着头,微微红了脸,“我只能说,手冢的定力还不错。” “呀,定力不错?”迹部夫人皱了皱鼻子,用手指推开景吾和服的领子,指着那一块红色的印记嘲笑道,“这叫定力不错?那这个是什么?你可别告诉妈咪那是蚊子咬的~” 景吾瞬间涨红了脸,一把捂住,“妈咪你很奇怪啊,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阻止的吗?” 迹部夫人收回手,笑嘻嘻地回答,“你也说了,是按理来说啊,”她眯起了眼睛,阴测测地,“你也该多亏手冢那小子定力不错,不然的话” 景吾打了个冷战,猛地站起来,“我我去看看他们忙得怎么样了,妈咪你坐着。” 迹部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落荒而逃的样子,呵呵笑出声来。 手冢看着气势汹汹地走到自己这边的迹部,疑惑地看过去。 迹部哼了一声,抱着胸走到他旁边,咬牙切齿地和他耳语,“还不是你你居然你居然敢留下痕迹” 手冢低头看了看迹部的锁骨处,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对不起。” 迹部瞪他一眼,“这回糗大了,本大爷” 还没说完,离两人不远的手冢妈妈就笑着打断他们。 “你们啊,要想说什么悄悄话就回房间去说啊,现在过来,我们的下午茶要开始了。” 迹部抿着唇,瞪了手冢一眼,大有“晚上回去和你算账”的意思。 手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后来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 还不是迹部不老实,非要作怪,不然依他的话两人离的远些肯定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喂,臭面瘫,你是在心里责怪本大爷吗?啊恩?!”迹部面对他低吼,红红的脸颊却破坏了他气愤的样子,倒像是羞恼,“本大爷就应该离你远远的,今晚我们就分房睡!你听到没!” 手冢心里叹口气,无视自家老妈那打趣的眼神,一把把迹部拉走。 “喂!手冢!” 手冢看了看周围,所幸这棵树很大,完全把两人的身子遮住了,周围也没有人,他们当时租的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抱住迹部,手冢没办法,只有继续道歉,“对不起,景吾,别气了。” 迹部冷哼,“反正被嘲笑的又不是你!” 手冢叹口气,“你很在意?” 迹部抿起了唇,如果是别人他当然不在意,而现在是他被自己老妈嘲笑了! 见迹部不说话,手冢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后,“下次不会了。” 迹部嗤笑一声,“你是说下次不会咳那样了?” “哪样?”手冢看起来心情不错,居然还能和他开玩笑。 迹部瞪他。 手冢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是说,下次不会留下痕迹在外面。” 迹部瞪了一会儿终于破功,扑哧一声笑出来,“啊恩,没想到你这块冰山还懂得这些,”他不生气了之后就又开始作怪,环住手冢的脖子笑嘻嘻的,“那你打算下次印在哪?” 手冢一派淡定,“反正不会是锁骨这种地方了。” 迹部挑眉。 手冢低头,“今晚试试看?” 迹部哼了一声,“你没听到么,本大爷要和你分房睡!” “不准。” “你说不准就不准?” “妈妈也不会准的!” “” 51第50章 银色头发的少年抱着枕头坐在被子上,精致的脸庞满是警惕,他瞪着一双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跪坐在他对面的棕发少年,银紫色的眸子晶亮晶亮,红润的,但本就很薄的唇被他抿的只剩下了一条缝。 棕发少年一副淡定的样子,他就那么坐在那里,双手自然放在腿上,语气很平静地询问道,“景吾?你怎么了?” 银发少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撇了撇嘴,心下不禁纳闷,下午那家伙还说什么晚上试试看的话,现在又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他这么戒备给谁看啊。于是把手里的枕头扔在一旁,抬了抬下巴,“本大爷无聊。” 棕发少年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他自然是知道迹部如此紧张的原因,但他确实什么都不会做,口头上说说可能就是他的极限了。如果迹部不主动,那么他就决计不会做出丝毫勉强他的事情。 “那么”棕发少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可供大少爷消遣的活动。 迹部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手冢那个榆木脑袋是什么活动都想不出来的。 莫名的,有点想念网球了 迹部扑倒在床铺上,眯起了眼睛,他有两天没碰球拍了呢 “要是能打网球就好了。” 清冷的声音如此感叹。 就像是心有灵犀。 迹部惊讶地看过去,就看到手冢神色十分严肃,见迹部看他,就接着又说,“有两天没打球了” 语气里满是怅惘。 迹部眨了眨眼,就笑了开来。 低低的笑声在这旅店的房间里沉沉响起,迹部的眼睛也因为笑容而弯成了月牙,他侧着身,一手支着头,一手搭在腰间。 “啊恩,手冢你刚刚恰好说到了本大爷也在想的事情。” 手冢推了推眼镜。 迹部叹了口气,嘀咕,“果然就是个劳碌命,泡个温泉休息一下还总想着网球” 手冢瞬间有点哭笑不得。 网球,是他们之间的维系,是他全部的爱好,亦是他的。 他们都热爱着这种运动,以至于他们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有更多的方式能够交流,有更多的机会可以了解彼此。 迹部以前兴许会以为手冢是一个顽固的无情的人,可是记忆里那场双部之战,手冢让他看到了他深藏在心底的热情,对于网球,对于胜负,对于青学,更对于他自己。 迹部这才知道,原来手冢不是什么无情冷酷的人,冰冷的气质只是他的表面而已,手冢拥有着火热而疯狂的内心。 所以说迹部下了结论手冢就是个不华丽的闷骚 手冢看着忽然扭过头去的迹部疑惑地皱了皱眉,接着,他就发现了迹部轻微上下耸动的肩膀。 他这是在偷笑? 因迹部莫名其妙的偷笑行为而感到无比困惑的手冢眉头皱的愈加深了,他探身上前拍了拍迹部的肩,问道,“你在笑什么?” “唔”迹部抿了抿唇,决定还是不告诉他自己在笑什么,如果说出去了,估计这块冰山就会变火山了,但这绝对不会是因为网球什么的正当原因,而会是被他气的。 其实手冢很好面子的,迹部想着,正如他自己,长时间享受人上人的滋味,尊严之类的,就被摆在了重要的位置。 眨了眨眼,决定岔开话题,“说起来,手冢,都大赛的分组你看到了么?” 手冢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迹部正常的表情,心里虽然有疑问但却配合着转移了话题,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龙崎教练说分组要下周才能下来。“ 挑挑眉,迹部道,“希不希望碰上本大爷的冰帝,恩?“ 手冢眼神蓦地变了。 与其说是希不希望碰上冰帝,倒不如说是希不希望碰上迹部景吾。 自然是希望的。 手冢神色淡淡的垂下了睫毛,“这又不是你我能定的。“ 迹部嗤了一声,“无趣,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这么回答。“他向着手冢的方向蹭了蹭,用手指点了点手冢的膝盖,嬉笑道,”怎么,怕碰上本大爷青学就被淘汰啦,啊恩?“ “不可能。“手冢立刻反驳他,也许是作为青学部长的责任,也许是不想让迹部看轻他,手冢这三个字说的坚决而有力。 迹部倒是没生气,反而笑得更欢,“手冢,你可是被本大爷认定的对手,可别不等碰上本大爷就被淘汰了啊~“ 手冢握住在他膝盖上作乱的手指,神情严肃地说,“我曾答应过大和部长,带领青学去全国。“ “哦?“迹部挑眉,他上一世倒是有听到过一些关于手冢青学支柱的传闻。 迹部等着手冢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手冢换了个话题。 “等到升上高等部,你还要继续打网球吗?“ 迹部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手冢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是不是还要继续打网球? 上一世的时候,迹部是在冰帝直升的高等部,他作为一名一年级生,十分自然而又破坏常规地取得了网球部部长的职位。也许是国中三年级全国大赛遗留下来的遗憾,迹部不顾家里的反对而固执地继续为网球这个运动贡献热情和精力。而在与父亲闹崩之后,网球一度成为了他的心灵支柱。 然而,成绩却并不理想。 立海大在第一年的比赛中就将冠军夺了回去,青学的实力在手冢飞去德国之后打了不是一两个折扣,不二周助这名著名的网球天才却在升上高等部之后加入了摄影协会,青学已经没有了争夺冠军的实力。而手冢,就如同他所说的,他有着带领青学进入全国大赛的责任,所以他在完成了这个目标之后,就意料中的选择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进入职网。 冰帝在第三年的时候将冠军拿到了手中。迹部记得,当时他捧着那个奖杯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欣喜或是成就感之类的情绪,他冷眼看着台下的人群,那个他认定的对手早就在世界的舞台上施展拳脚,而迹部景吾所面对的,还是一帮孩子小打小闹的游戏。这让他莫名的挫败。那个奖杯,最后被他放在了冰帝的校长室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对于迹部来说,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奖项。 从那以后,家族,商场,利益,这些一股脑的涌进了他的生活。他的大学生活变成了一个夺得学位的比赛。他开始抛弃那些年少时曾热衷过的游戏,那种为了一分输赢而拼搏的热情。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没有任性的权力。迹部这个家族给予了他一切,理所应当的,他应该承担起那份责任。 就如同当年手冢做的那样 回忆其实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迹部揉着眉心想到,尤其是他这种情况,不光痛苦,而且诡异万分。他是在回忆他死前的日子,他在回忆上辈子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手冢一直安静地呆在一边看他思考。 其实几天前,手冢也经历了这样一番思考,关乎人生,关乎未来。 他在想,网球之于他到底是什么,他究竟想要过怎样的生活,他的未来里希望有谁参与,他更想参与到谁的未来里去 面前这张精致无双的脸庞似乎是一切未知的答案。手冢上挑的眼尾愈加挑了起来,显示出他独有的坚定和霸气。他一直就是这样勇往直前的人,一旦决定了,那么就拼搏到底。 “本大爷也许出国吧。“ 手冢想到,或许迹部对于他自己的人生也有了这样那样的决定。却不知道,他所决定的未来里,有没有他的身影。 或许是有些惶恐的,在手冢做出了诸如放弃网球学习金融加入公司这样的决定之后。迹部的离去,似乎更是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也许去英国你知道,日本的应试教育不适合本大爷“迹部的嘴角一直维持着一个完美的弧度,却显得凉薄,”其实是不适合迹部家的继承人。“ 手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迹部看了过来,“就像青学对于你,迹部也是本大爷不能割舍的责任。“ 一瞬间,手冢似乎看清了迹部这个人,他明白了迹部的主张,明白了他的坚持,明白了他坚强表面下隐藏很深的无可奈何。 “你曾经说过,不想进入职网“ 迹部忽然说起了手冢的事情,他的表情近乎平和,一双琉璃般的银紫色眸子清澈见底,直直地看着手冢。 “本大爷了解你对网球的热情,“他拉着他的手,用着一如既往的贵族腔调说着,却带了几分的真诚,”如果不是手臂出了问题,你何必放弃它?“ 手冢忽然就感觉平静下来,上一秒因为听闻迹部准备出国而纷乱的情绪也消失无踪。 他恍然间明白。 其实,重要的不是迹部做了什么,而是他自己做了什么。 对于手冢而言。 最重要的,其实是他自己内心的坚持。 于是,他说。 “不是因为手臂。“ “而是为了你。“ 52第51章 因为我? 仿若一记惊雷劈在头上,大脑一片空白,迹部甚至无法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呆呆地看着手冢显得棱角分明的脸孔,那英俊的五官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晰,似乎在他的眼里,手冢从未如此真实过。 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爱意和温暖是连镜片都挡不住的。 炙热的感情虽然未曾用言语表达,此时却真切地传到了迹部的心里。 微微晃了晃头,迹部皱起了眉,仿佛不太敢相信一样,问道,“因为本大爷?” 他也说不清楚,是希望听到手冢否认,还是承认。 还没等他想明白,手冢就坚定地点了点头。 动作幅度很小,棕色的发丝微微晃动了下,手冢看着迹部一脸不敢置信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迹部没有反抗,感受着手冢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动作,他的手指的温度很烫,触感不怎么细腻却很有安全感。 迹部低了低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了一片阴影。 “为什么?” 声音依旧平静,但迹部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了。 片刻的空白之后,心里不可否认的涌起了欣喜之情,喜悦越扩越大,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难道,在期待着什么? 迹部侧了侧脸,抿紧了唇。 手冢虽然没预料到今天会将自己的心意完全摊开,但也不曾后悔,更不会吞吞吐吐。 他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 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么就说明吧。 他不希望对面的这个人会因为自己的一丝一毫的犹豫和遮掩而逃开。 “因为我想陪在你身边。” 这句话在耳边炸开,迹部微微红了脸。 他觉得这句话比什么样的赞美都要动听。 缓缓抬起头,却眼神游移地不肯对上手冢的双眼,迹部绝不会承认他是在害羞。 半天,他泄愤一样在被子上用力拍了拍,啊的喊了一声。 “本大爷受不了了!” 手冢正被他这个反应弄得不知所措,他说受不了了,是受不了自己了么? 黯然的心绪还未起,一个温软的身子就扑到了怀里。 “真是的,手冢你个闷骚,说,谁教你说这些的!啊恩?本大爷绝对不相信你自己能想出这种话来!” 手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双手抱住迹部的腰,看着那张精致无比的脸孔离自己两三厘米远,玫瑰的香气铺天盖地而来,清晰地让手冢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热,温热的呼吸纠缠着,那双银紫色的眸子晶亮,带着水汽。 决定无视迹部那个搞怪的问题,手冢将他压向怀里。 也许迹部是一时感动才投怀送抱,但谁介意呢。最重要的,是他在他的怀里。这就足够了。 怀里的充实让心也充实了起来。 这一刻,什么网球,什么学校,什么家族都变得不重要了。 和爱人比起来,整个世界都要后退,所有事务都要让步。 手冢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全身心的放松,他沉浸于与迹部的拥抱中,他享受着迹部的体温,和萦绕在两人周围淡淡的爱意。 拥有他,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 迹部微闭着双眸趴在手冢怀里,嘴角勾起的弧度显示着他有多么开心。 双手抓着手冢背后的衣服,迹部向上蹭了蹭,抬起头,“呐,手冢真的?”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句,手冢却听懂了。 他抚摸着迹部的后背,轻柔地,声音也似乎柔软了下来,仿佛喟叹,“真的。” “唔”迹部眯着眼睛,皱了皱鼻子,“不会后悔?” “不。” 好吧,不论他未来会不会后悔,此刻就只是享受这种气氛,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迹部低下头,靠在手冢胸前,语气恶劣地嘟囔,“既然如此,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地接收你了,告诉你,做本大爷的人可不容易,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手冢低头亲吻他的发顶,略感兴趣地提问,“有什么不容易的?” 迹部晶亮的眸子闪了闪,坏笑了几声,“哼,想做本大爷的人都能排过太平洋了,你没点本事怎么行,”他抱着他温暖的身子,显然心情很好,“说说看,你能为本大爷做些什么?” 手冢想了想,“陪你打球?” 迹部皱眉,“就这个?” 他大少爷一令之下能陪他打球的人多着呢,不多手冢一个。 显然也明白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手冢闷头苦思。 工作上显然能帮到迹部的地方不多,手冢和从小就受过专业训练的迹部比实在是不适合商场。 生活上伺候迹部家大少爷的仆人有的是,端茶倒水这种工作就不需要了 那么,自己能为迹部做些什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的手冢皱起了眉,浑身的气息也开始向南极发展。 察觉出手冢情绪的迹部挑挑眉,语带笑意地道,“怎么,想不出来?” 手冢不吭气。 迹部哼了一声,状似生气地扭过头去,“什么都做不了,还说什么大话~” 手冢觉得自己除了抱紧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虽然郁闷,生自己的气,但却不会生出自暴自弃的想法,他知道,未来还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考虑,那么长的一段路要走,总会找到能做的事情,而且,只有手冢国光才能为迹部景吾做的事情。 迹部见手冢虽然皱眉但却未曾沮丧的表情,还算满意。 “喂,手冢。” “恩?” “陪在本大爷身边,不代表你就要放弃网球。” 迹部忽然严肃地说。 手冢刚要反驳他,就被迹部用手捂住了嘴。 “本大爷不是小孩子,又不需要你时刻都陪着”迹部皱眉,“不许反抗!本大爷还希望看到你成为世界第一的那一天呢!” 手冢安静下来,凝视着怀里的人。 “本大爷是不可能打什么职网了”迹部接着说道,神情里带着点落寞,其实他也很爱网球啊,也很想站到世界的舞台上去,“只是所以说,你要带着本大爷的份一起努力,听到没有!” 手冢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迹部笑了笑,“知道么?这个就是你能为本大爷做的事”他顿了顿,忽然降低了声音,眉眼弯弯,“只有手冢国光能做的事。” 原来,刚刚铺垫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劝他不要放弃网球。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想时刻陪着他才说要放弃网球的,于是他就从他自己入手。 手冢清楚,迹部了解他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知道,既然这是迹部的愿望,那么他就会为了他去完成。 “听到了没?”见手冢久久不说话,以为他在想着怎么拒绝的迹部火大了,一巴掌拍在手冢背上,“说话!” 手冢摇摇头,抱紧了他,将他压向自己,怎么也阻挡不了心里涌出的温柔和爱意。 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谁都不肯让步。 手冢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他觉得迹部实在太危险了。 每天带在身边都觉得能被他溜掉,更何况要时不时地离开他去别的国家比赛! 迹部身边虎视眈眈的可不止一个两个,自己好不容易有点进展,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能让别人得逞的事情的。 见手冢不说话,只是抱着自己越来越用力,迹部也苦恼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也没用? 可恶的木头脑袋! “喂,你还真铁了心的要放弃网球啊,啊恩?!” 迹部闷在他怀里郁闷的开口,“本大爷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手冢叹口气,“你就那么不希望我陪着你?” “你故意曲解本大爷的话!”迹部抬头对他怒目而视。“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 “哦,那你是希望了。”手冢淡淡地打断他,“我会去参加职网。” “”迹部看着手冢那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阵恼火。 “别生气,”手冢说,“只要你希望我陪在你身边就行了,你身边永远有我的位置。” 迹部眨眨眼,泄气地重又窝了回去,“恩” “我会拿到世界第一,我保证。” 迹部暗暗地勾了勾唇角。 “拿到之后你就不会再有理由拒绝我了” “哈啊?” “你说的,这是你的愿望,我为你达成,之后就永远陪着你。” 迹部看着手冢仔细认真的表情,禁不住轻笑了出来。 “好啊,我们说好了。” “恩,”手冢低头去吻他,却被迹部再次用手捂住了嘴。 手冢疑惑地看着他,迹部用左手拿掉了他的眼镜,“怪碍事的。” 手冢眼里闪过笑意,在迹部移开手的瞬间,吻上了那张无论如何都吻不够的唇。 迹部没有像上次两人接吻一样热烈的回应,而是柔顺地时不时撩拨他一下,微眯着眼睛看手冢紧闭的双眼,迹部银紫色的眸子颜色越来越沉。 如同他们两人的爱一样。 53第52章 迹部夫人坐在花园里的靠椅上,端着一杯红茶轻嗅着,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对面正靠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两个少年,手冢夫人坐在她旁边,扇着扇子,亦是观察着轻笑不语。 忽然,棕色头发的少年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银发少年轻笑了起来,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显得可爱非常,平时里那些高傲的棱角仿佛都收敛了起来,只剩下温和,他侧着头对着棕发少年做了个鬼脸,然后,棕发少年一贯冷清的面庞忽的就显出一抹柔和,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 “我真的不知道这样下去好不好,”迹部夫人半眯着眼睛感慨道,“很显然,他们之间有了些进展。” 手冢夫人轻颔首,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翘起的嘴角,语气轻快地安抚道,“不用担心,他们一贯都很有分寸,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迹部夫人侧头看了看手冢夫人微笑的侧脸,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其实是乐见其成吧。” 手冢夫人调皮地眨眨眼,“不好么,国光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一旦认定了,谁都改不了,他既然认定了景吾,就绝对会对他好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迹部夫人垂了垂眼睑,笑着道,“我自是不担心国光我只是担心景吾”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 那份开心下面隐藏的忐忑和不安怕是连国光都没有发现。 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即使发现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楚地知道作为迹部的继承人,想要走这样一条路是如何的困难,景吾从小就自视甚高,不知到了被世人谴责的那一天,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两天两夜的温泉之旅很快就过去了。 迹部站在自家别墅门前和母亲吻别,她马上就要搭乘飞机飞回英国,父亲已经来了几次电话来催,离别在即,迹部看出母亲欲言又止,待他询问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迹部夫人看着儿子愈加英俊漂亮的脸孔,那是一种凌驾于性别之上的美丽,眉宇间混合了傲气和淡然的气质也越加明显了起来,更容易吸引他人的目光。 带着一丝复杂的心理,迹部夫人只得在心里默默祝福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都要幸福。 迹部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空旷和冷清,迹部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不由得发起了呆,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父母把自己扔在家里,这个被别人称为迹部金汉宫的地方只有自己,环视了一下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 阳光在此时也显得冷清了起来,照在光可鉴人的地瓷砖上反射出的光竟让迹部觉得寒冷。 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迹部懊恼地低咒一声。 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觉得委屈寂寞真是太不华丽了 这么想着,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些。 看了看表,发现才三点多一点,迹部决定还是去学校看一看,免得那帮不华丽的家伙训练不认真。 待坐上了车子,迹部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脑子里开始考虑什么时候到医院去,看看他最近身体似乎有些好转了的外公,对于见外公这件事,迹部也有点没底,他从来没和那个老人有过太多的接触,上辈子在得知外公生病之后倒是去看了几次,但也都是站在床边,未曾与之深谈。外公一看就是那种在商场上混了半辈子全身都泛着肃杀之气,结果到了晚年,却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手创办的企业走入下坡。 以前,迹部是从未打过母亲家族的主意,他虽然不喜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仍满足于迹部家族带给他的一切,而且在他看来,母亲的家族不是他的责任,对于那时候被迹部家族弄得焦头烂额的他来说,似乎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再争取。 而如今,迹部握了握手指,眉毛不由得耸动了一下,他不能让那些事发生,母亲的家族不能垮,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母亲的时候,母亲的家族是她唯一的依靠。他绝对不能给那些老家伙打击自己母亲的机会。 迹部想着,他过几天再去看外公,等他把资料都收集齐全,想好说辞之后。 但其实,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 路边黑色卷发的少年一脸沮丧地蹲着,双手撑着脸哀怨地看着一辆一辆车从他眼前开过,无聊地看着车牌,嘴里还碎碎念。 “早知道就应该让姐姐来接我,也不至于会迷路了,可恶东京这么大,谁能搞清楚那101路到底在哪里啊!!!” 说着说着,他就有点抓狂。 眼前忽然一辆加长宾利开过,饶是正在苦恼的少年也不由得吹了个口哨,车子永远都是男人的最爱,就算他还是个少年。 令少年惊讶的是,那宾利居然没开出多远就停了下来,然后倒了回来,最终停在了自己面前。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卷发被揉的更乱,少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这车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车门马上就被打开了,随着一条修长的腿的出现,一把倨傲华丽的嗓音也跟着出现了。 “啊恩,切原赤也,你这种时候怎么在东京街头发呆?立海大的网球部已经解散了吗?” 切原惊讶地张着嘴巴,看着从车子里走下来的高挑少年,对方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一头银色的短发在发尾有点上翘,精致的面容,狭长的凤目,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你是谁啊?” 切原皱眉,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 迹部点了点泪痣,也沉默了,他自然是认识这个立海大二年级王牌的,但是按理说,切原现在,似乎不认识自己 干咳一声,迹部正想说些什么,切原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 切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急急忙忙接起,不待那边说话,就小心翼翼而又快速地说道,“副部长!我不是故意训练迟到的!我只是迷路了!” 迹部挑眉,抱臂站在一边看热闹。 “哎???” 切原藏青色的眼睛瞬间瞪大,“今天训练取消了?” 迹部又挑了挑眉。 “哦,这样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了我在呃” 迹部哼了一声。 切原看了看迹部,无奈地低吼,“喂!这里是哪里!” 迹部转过脸不看他,就他那臭态度,迹部没立刻转身走人都是好的了。 切原气极,“喂!你快点告诉我啊!这里是哪里!” 迹部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这时,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终于不耐烦了,声音大的迹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切原赤也!明天训练三倍!现在立刻找个路人告诉我你在哪里!” 切原垮着脸,气得颤抖着手指指向迹部,“你刚刚明明还在向我搭讪的!怎么现在不肯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啊!” 一想到对面那可恶的家伙害自己明天训练三倍,更是怒极,眼睛隐约的泛了红光。 迹部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丝毫不把切原放在眼里。修长的手指向着对方勾了勾,语调慵懒地说道,“把手机拿来。” “啊?”切原皱眉,握紧自己的手机,“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告诉他地址啊,笨蛋!” 说完,也不等切原反应,迹部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冷哼一声,对着手机说道,“真田!你的部员真是够笨的!你是不是太粗暴了把人家给打傻了,啊恩?!”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惊讶地轻抽一口气,然后犹豫地问道,“景吾?” “哎,是本大爷,”迹部搓了搓下巴,看着对面那个听到自己的口气之后就呈现呆滞状态的海带头,心情好了很多,“你家的小孩似乎在东京迷路了,你要来接他?” “啊,我们正好要顺道去看幸村”真田的声音显得很为难,他轻声说完之后就消了音。 迹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咬牙切齿地回问,“幸村?幸村精市?你们为什么要跑到东京来看他?!啊恩?!” 真田没有立刻接话,倒是轻叹了口气。 54第53章 幸村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翻着自己的手机,咔哒咔哒的声音不时在病房里响起,他打开它,看了看,然后关上,然后再打开。屏幕上银发少年的笑容就忽隐忽现,他笑得很开心,一手拿着网球拍,一手指着侧面,脸颊红红的,银紫色的眸子闪闪亮,说不出的肆意。 幸村终是勾了勾唇角,向后靠在床头上,不再折腾他的手机,定定地看着屏幕中少年的身影,出了神。 似乎自己怎么都不太顺利的样子。 单不说全国大赛在即,就说这感情一事,已令他莫名惆怅。 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进展,自己却进了医院,最开始想的却不是网球部怎么办,而是景吾怎么办 要不要告诉他,幸村烦恼了很久,或许可以获得怜惜,但以幸村的骄傲,却不能容忍自己这副软弱的样子出现在景吾面前。 他是神之子,是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是被称为传奇的人物,怎么可以躺在病房里,连跑几步路都会喘,这副身子怎么拿得出手。 叹了口气,幸村合上手机,左手遮住了眼睛。 敲门声忽然响起,幸村眨眨眼,想起真田说今天要来看他,稍微振作了下,脸上熟练地勾起温柔的笑容,这才扬声说道,“进来。” 门把被拧开,确实是真田,然而真田身边站着的人,却令幸村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真田压了压帽檐,在心里叹气,这可不是我要说的,只能怪天意弄人 迹部大踏步地走进病房,将手里拿的玫瑰往幸村身上一摔,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脸扭向一侧,紧抿着唇不说话。 幸村不知所措地将玫瑰捧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沙发上的人,似是失了魂。 真田又想压帽檐了,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进去,还是退出去。 “哎呀副部长,你不要挡在门口啊,我们可是专门来看部长的哟~”唯恐天下不乱的仁王可不会管你那么多,推了推真田,一侧身就挤了进去。 柳手里拿着一篮子水果,随后也走了进去,将果篮放在一边,表情淡然地走到沙发上坐好,掏出笔记,刷刷地写了起来。迹部瞄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真田回头看了看尴尬的巴西光头,还有状况外的丸井和昏昏欲睡的切原,忽然觉得喘不过气 柳生拍了拍他的肩,微微摇了摇头,也走了进去。 病房里鸦雀无声,谁都没开口说话,仁王转了转眼睛,笑嘻嘻地打破了沉默,“部长,我们带了些水果,洗给你吃?” 幸村冲他笑了笑,点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回了迹部身上。 迹部恍然不觉,也许是刻意忽略,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支着头,百无聊赖地闭目养神。 柳生说了句“我帮你”也随着仁王出去了。 真田站在病床不远处,照例开始进行盘问。 “身体怎么样?” 幸村摇摇头,“没什么大碍。” 一记冷哼。 幸村和真田同时僵了僵。 给了幸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真田低着头继续问,“晚上睡得好不好?” 幸村抽了抽嘴角,“还好。” 又一记冷哼。 真田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问不下去了。扭过头看向正冷笑的迹部,真田无奈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的样子当起了壁画。 幸村觉得,头疼。。。 丸井眨眨眼,左看看右看看,啪的吹破一个泡泡,惊的一旁的切原抬起了头,左看右看,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瞅着一边的迹部越看越觉得眼熟,但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被切原火热的眼神弄得不自在的迹部睨了他一眼,挑挑眉,一手抚了抚泪痣,若有所思地看着切原,倒不是突然对切原产生了兴趣,而是恍然忆起这少年颇有特色的暴力网球,那个不规则发球很有趣,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能不能马上破除,至于那个红眼状态就更有趣了,似乎像是觉醒一般,不论是体能还是反应速度都上升不止一个台阶,迹部突然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田侧头看着一脸探究的迹部,眼里闪过一抹柔和,正赶上柳生和仁王拿着不知从哪里掠来的盘子进门,顺手拿过一个橘子,真田低垂着眼睛扒皮,然后十分自然地将橘子瓣递到迹部嘴边,迹部头都未回地张口吃下,似乎对满屋子的诡异气氛毫不在意,眨眨眼,开口道,“啊恩,切原,什么时候和本大爷打一场~” 切原虽然纳闷,但对于敌人的挑衅向来都是来者不拒,自然应下,“不如就现在吧?” 迹部皱了皱眉,现在吗,扭过头瞥了幸村一眼,哼了一声。 真田犀利的眼神扫过切原,切原立刻缩了缩脖子,这才想起他们是来看部长的,悻悻的不说话了。 “景吾改天可以到立海大来。”真田开口,将剩余的橘子瓣喂进迹部嘴里。 嚼着橘子,迹部点点头,似乎心情好了些,眉宇间的气闷消散了不少,看的真田和幸村都松了口气。 迹部动了动身子,终于放松了身体窝进了沙发里,睫毛颤了颤,第一次将目光正式放在了幸村身上。 被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幸村心下忽然一紧,那双银紫色的眸子里传达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但幸村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那抹责备和关怀,嘴角弯了弯,忽然释然,什么逞强什么顾忌在此刻都不再重要了,眼前的人是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人,怎么可以隐瞒伤害他,而且迹部本就不是软弱的人,幸村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是那么没有道理。 这边两人眉目传情(),那边立海大的众人反应不一。 真田早就知道幸村对迹部的心思,此时倒没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憋闷,心里叹息一声站起身,“我们出去。” 仁王转了转他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点点头,“是呐,人家都说阻碍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哦~” 柳生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拉起仁王率先向门口走去。 仁王暗自皱了皱眉,比吕手劲有点大呢 真田赶着明显还状况外的切原,桑原拉着也不明所以但是一脸不安的丸井退了出去。 病房内终于只剩下了幸村和迹部两人。 幸村站起身走到迹部身边坐下,歪着头笑了,“生气了?” 迹部冷哼一声,“无聊。” 抿抿唇,对于迹部这种别扭的表示很习惯了的幸村不在意的耸耸肩,拉过他的手,迹部微微挣动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我很抱歉,”幸村低低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迹部眼神复杂地注视着他,一手撩起幸村耳旁的发丝,“你害怕了?” 幸村的身体似乎僵了僵,但又立刻恢复了原状,依旧是那百年不变的笑脸,只是紫色的眼睛愈加深沉,“是啊,我很害怕。” 迹部被他这坦诚的回答弄得一噎,原本还存在心底的一丝愤懑立刻烟消云散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隐瞒而生气的,只是现在,迹部不得不对他产生一丝怜惜。 明明也只是14岁的少年而已,背负着队友沉重的希望,面对着梦想濒临破灭的绝境,他却依旧还能如此笑着,如果不是握着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迹部都不能确定他说的害怕是不是一句玩笑。 轻声叹息,迹部垂了垂眼,不知该如何劝慰,一向高傲的他明显对于安慰别人不怎么在行。 幸村看出他的窘迫,也不在意,只要迹部有这份心就足够了,那些话语,说与不说,对他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可以抱抱你么?” 迹部诧异地抬眼。 幸村依旧是笑着,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不安和忐忑,他侧了侧头,发丝垂下遮住了双眼,“景吾,我现在还能抱抱你。” 恐怕再过几天,我连抱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觉得悲伤,觉得不甘,最爱恋的人在眼前,他却不知还能这样看着他到什么时候,也许以后他连牵他的手的力气都不会再有,到时候,还拿什么保护他,还用什么守护他。 绝望的情绪被怀中突然的温软打断。 幸村愣愣地看着迹部接近自己,然后双手环住自己的腰。 心底所有的灰暗都被这个拥抱冲走,只余下满满的幸福感,怀中的玫瑰香气如此真实,就像现在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一样。 他的眼中不再是一片冷漠,更不是一贯的高傲不屑,而是实实在在的温暖和抚慰。 他爱着的人,虽然不会说什么软语情话,却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送上温暖。 幸村敏锐地感到迹部还有一丝僵硬和犹豫,但抱着自己腰际的双手却真实有力。 “不用担心,”怀里的人坚定的开口,“本大爷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你,绝对会好起来的。” 幸村抱住他,没有回答。 迹部靠在幸村的肩上,感觉抱着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而且无力。 心下涌起一抹酸涩,曾经称霸球场的神之子,如今连一个拥抱都显得苍白而脆弱了,他甚至不能用力,这个拥抱,显得那么勉强。 于是迹部的双手更加用力,近乎禁锢的力道。 你没有力气,本大爷有。 本大爷可以给你。 唯一的要求 “你要好起来。” 幸村将脸埋入他的颈窝,“景吾会陪着我吧?” 迹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许久之后,才轻恩了一声。 幸村知道,现在的迹部很矛盾,他只是出于友情,抑或是有些同情才这样答应了他,但是他依旧不想放手,卑鄙就卑鄙吧,他只是太过喜欢而已。 55第54章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 立海大众人在病房门口随意地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仁王挑着自己的小辫子,橙黄色的丹凤眼在真田和柳生身上来回瞄了几下,触及还在奋笔疾书的柳时眉头不由得抽了抽。 丸井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这个单纯的家伙完全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呐,我说,”红色的大眼睛眨啊眨,“那个家伙是冰帝的迹部景吾吧?” 其余人向他看来,桑原点点头,恩了一声。 切原疑惑地凑过去,“迹部景吾?前辈们认识他么?” 仁王哎呀了一声,一副你真没见识的表情,“那可是冰帝的网球部部长。” 切原张了张嘴,皱着眉,“他很厉害?”语气中有着不掩饰的兴奋。 了解切原习性的柳生和真田都在一瞬间皱起了眉。 真田喝道,“切原!” 被吼得莫名其妙的切原缩了缩脖子,“怎么了嘛,副部长,是他提出要和我比赛的啊。” 真田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一想到切原那暴力的网球打法可能伤害到迹部他就不能坐视不管,虽然切原和迹部交手对他的网球技术有很大的帮助,但真田私心里还是认为迹部比这个重要多了。 显然柳生也是这么想的,他和迹部一直处在君子之交的程度上,平日里也会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毕竟双方父母是朋友,小时候就认识了,柳生一直都说不清自己对于迹部是个什么感情。欣赏,尊敬,亦或是赞扬都不能表达这种复杂的感情。但是毫无疑问的,他对迹部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就比如,一想到迹部可能被切原的网球伤到,他就感觉愤怒的程度。 仁王敏锐地察觉到了身旁搭档的情绪变化,暗自在心里计较了一下,没想到迹部景吾这个人居然这么厉害,不声不响的能影响到同伴中的好几个。部长,副部长,比吕 “如果你用暴力网球伤害到了迹部,被罚的几率是100,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不好过的几率在80以上。” 一直没有出声的柳突然说道。 仁王眨眨眼,再加上一个军师。 柳手里的那个白色本子是他从不离身的,仁王一直不知道那个本子是拿来记谁的,平时在学校里只见他拿出来翻阅,却从未看到他在上面写字,然而今天他终于知道了,那个特殊的本子原来是用来记迹部景吾的。 看着柳细长的手指抚过本子的背脊,那轻缓的动作弄得仁王浑身打了个哆嗦,哀怨地抚了抚额头,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立海大网球部以后要变成冰帝的网球部了嘛! 病房内。 “医生说只有30的成功率。” 紫发少年笑得安静祥和,仿佛他说出口的话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然而恰恰相反,他说的30,是他的成活率。 迹部狠狠皱了皱眉,他记得幸村的手术最后是成功了的,但却未曾想只有什么30,这是叫他拿命去赌吗?而且几率才三成 看着怀里的人皱紧的眉头,原本苦涩不安的心底还是涌起了一抹甜意,幸村抿着唇笑了笑,在迹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看着他仰起头看向自己,安抚道,“没关系,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想太多,”幸村的眼睛微微眯起,有着点点精光闪烁,周身的气势也若隐若现,“我不会认输的。” 迹部哭笑不得,这和认输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什么比赛性命攸关的事情,哪能说不认输就行的?命运这种飘忽不定的东西,毫无道理可言。 转念一想,重生时那个自称是“神”的人既然说只要自己努力争取就决定成功,那么幸村手术的事情基本上还是不需要担心的,再加上本就注定了会成功,迹部这样想着,才觉得稳定了些。 幸村的手有些凉,手指抚在迹部脸颊上时能感受到那抹细腻带来的温度,温暖的,是人的体温。 迹部眯着眼睛靠在幸村肩上,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幸村作怪的手。 手指顺着脸颊向下来到下巴轻点,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将怀里的身子用左手搂了搂,那人就顺势又向上蹭了蹭,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忽然就觉得满足,什么都不重要了,手术的事情,病情什么的,都变得遥不可及起来。那些不确定的未来,还有近些日子的恐慌,都远去了。 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幸村叹息一声,在迹部发顶轻吻着,何其有幸能这样将这个人拥在怀里。 他是天之骄子,是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灼灼其华,是注定了要站在顶端的人物。 这样骄傲的人,现在乖顺的靠在自己怀里,微眯着眼睛一副懒散的样子,令幸村觉得幸福。 忍足也好,手冢也好,真田也罢谁都好 幸村忽然觉得都不重要了,能抱着他,能这样看着他,享受他的依赖,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 手指下移到喉结上,上下滑动了一下,迹部就不由自主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也跟着一动,这才彷如惊醒一般微抬起头向幸村看去。 幸村笑了笑,说,“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迹部呆了呆,低垂了眼睑,没说话。 幸村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句话就是个奢望,但他就是想说,他还想说他有多么喜欢他,想多么宠爱他,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他想对所有人说,想对全世界说。 可那又怎么样呢。 迹部不在乎。 虽然他乐意呆在他怀里,虽然他可以吻他,但却改变不了迹部不喜欢他的事实。 也许迹部是对他有好感的,然而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从未紧绷过的身体,都在告诉幸村那个残酷的事实。 伤心么?难过么? 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幸村虽然有时还是会黯然,但却更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方面上。 迹部微微动了动,稍稍从他怀里脱身。 “本大爷要走了,那帮家伙还在门口站着呢。” 幸村不舍,又把他抱回来,嘟囔着,“让他们站去。” 迹部好笑地看了看他,“听说是停了部活来看你呢,就让他们这么站着?” 幸村笑眯眯地低头逼近他,“管那么多,谁都没有你重要。” 终于还是逼得迹部红了红脸,干咳一声,不自在地扭头,“别总说些有的没的,”然后他推开幸村站了起来,“本大爷还有事先走了,”皱着眉看着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瘦弱的人,不放心地叮嘱,“你要注意休息,按时吃饭,怎么感觉瘦了好多。” 幸村恩了一声,起身把他送到门口,手放在门把的一瞬间,头微微侧过低下,在迹部脸上吻了吻,带着笑意道,“可别忘了想我。” 迹部瞪他一眼。 真田负责将迹部送到大门口,侧着头仔细看了看迹部的脸色,心底略宽,瞧着面色不错,听说去了趟群马泡温泉,想是有了几天休息,气色上好了很多。 “都大赛马上开始了,”真田想了想,开口道,“别太劳累。” 迹部点点头,看了看真田无论何时都显得坚毅的脸庞,嘴角略略勾起,这个面冷心热的家伙这么长时间都没变,他永远记得这个严肃的人会为他从国外带回圣诞树,不论多晚只要他说想吃就从神奈川赶来给他送糖果,不管谁在场都会亲手为他将水果去皮,说起来,他和手冢那家伙还真像,和幸村忍足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幸村和忍足是那种想着什么就说出来的人,再腻人的情话他都听过,而真田和手冢却是一向少言,只有在生活上的细节处才显示出他们的体贴。 迹部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手冢那么做是因为喜欢他,幸村和忍足也直说过喜欢自己,那真田呢?真田大事小事想着他,不论是多过分的要求都照办,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的人,迹部心底涌起一丝疑惑,外加一些忐忑。 情爱这种事情,一旦开了窍,他就变得愈加敏感了起来。 以前一些看似正常的举动在今天看来仿佛都有了深意。 “景吾,怎么了?” 似乎是感觉出了迹部起伏的情绪,真田停了脚步,黝黑的眸子注视着身边的人。 迹部望进他的眼里,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的关心和担忧。 抿了抿唇,“弦一郎,本大爷记得你下周末有一场剑道比赛?” 真田虽然疑惑,但也立刻点了头。 那是神奈川举行的剑道比赛,一干学校均有出席,作为立海大剑道部的大将,他自然也是要比赛的。 迹部挑了挑眉,双手环胸,“可是本大爷想让你那天陪我去北海道。” “恩?”真田更加疑惑。 迹部点了点泪痣,“本大爷去北海道开会,老爷子说想将北海道分家的财务重新整理分拆,要本大爷亲自去。”他顿了顿,眼里闪过复杂的光,终还是又说道。“本大爷想你陪着,去么?” 是不是多任性的要求你都能答应? 是不是只要本大爷想你就毫无怨言?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迹部盯着真田看,还不等他将自己心里的情绪整理好,只见真田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说,好,我陪你去。 坚毅的眼神一如往常,就像是从来没有动摇过,眉宇间的淡淡宠溺随着他说的一声好显露而出,这是一个认真而包容的男人。 看着迹部瞬间睁大的眼睛,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头。 要过夜么? 他这样淡淡的问。 丝毫不在意的口气。 不觉得缺席的比赛有什么了不起,不觉得立海大离了他是不是会输,不觉得他最近为那场比赛多做的练习会不会白费。 他如同那年的圣诞节一样,他说好,我给你带圣诞树。 然后他就那样抱着一棵树从加拿大赶回来,沉沉的黑夜风尘仆仆,坚毅的小脸严肃的口吻,景吾,圣诞快乐。 他如同那日的阴雨天,他说行,你等我,我这就给你送去。 然后他就冒着细雨跑到和果子店买了迹部最喜欢的糖果,然后赶到东京,很冷的天气冻得他脸色有些发白,但却执拗的不肯去换衣服,直到迹部将和果子吃掉。 他如同那夜,他说你不要弄了,给我,等下橘子汁弄到你手上会难受。 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从未想过拒绝。 迹部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眨眨眼,弯了弯嘴角。 笨蛋,本大爷骗你的。 56第55章 黑色的短发被帽子遮住,阴影里闪着坚毅目光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的神情是不可多见的柔和,周身凌厉的气势也有所收敛,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人。记忆里那个会别扭着撒娇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会有那些脸红的举措,甚至不会再出现一些任性的要求,真田想着就觉得有些遗憾。他自小早熟,一心扑在剑道上,后来同幸村一起学了网球,这才觉得生活似乎更加丰富多彩了些,然而一日日过去,却仍是练就了他不多言的性格。成熟的脸孔似乎也颇为人不喜,除了幸村他就没了别的朋友,就连家里的小辈也不敢太过靠近他。 直到他遇到了他。 迹部景吾似乎天生就是被人宠的。 就连真田这样冷硬心肠的人都无法对他说不。 究其原因,真田自己也说不清楚。明明讨厌麻烦,讨厌小孩子,更加讨厌任性的人。但当迹部吊着眼角一脸你不答应就死定了的表情对着他时,再任性的要求,他都应了。 似乎是为了那个笑容。 犹记得当他将圣诞树摆到迹部面前时,那家伙一脸的惊讶,继而有些喜悦地看了看圣诞树,脸上一闪而逝的红晕,晶晶亮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了自己半天,然后缓缓拉了个笑容,轻轻地拉过了他的手。 真田清晰记得当时他红透了的耳廓,还有那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 只不过,他已经好久没有对他提过什么任性的要求了。 就连跑腿买糖果的要求也好久没听到了。 总觉得,像是两人生分了一样。 所以今天当迹部提出这个要求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心里也缓缓舒了口气。 这才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人。会对着他别扭的撒娇,会不管不顾地要求他做事,只因为他是特殊的。 迹部揉了揉额角,喜悦之后心里不禁涌上了一阵复杂的感觉。看着真田柔和的脸色,嘴里却有点发苦。 一个不够,两个还不够,这下子来了四个? 他该怎么解决? 上辈子怎么就没桃花泛滥呢,重生一次,他大少爷好像变成了什么香饽饽了,这群家伙一个个都陷进来,还都是一副情深的样子。 微微扭开脸,“弦一郎,本大爷是开玩笑的,你还是去你那个比赛好了。” 真田听了,皱了皱眉,似乎不太理解他的话。 迹部眨眨眼,干咳一声,“就这样。”然后抬脚就想走,可惜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真田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迹部的表情,然后用他依旧沉稳的声音说道,“什么玩笑?”顿了顿,他将迹部拉过来一些,“你,不用去开会?” 迹部抿了抿唇,抬眼看他,眼中闪着波光,带着些莫名的情绪,“用的,”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你” “你想知道什么?”真田忽然打断他的话,平淡地开口问,他眼中带了些了然,有一种你终于看出来了的释然之感,如果不是迹部了解他,甚至都不会发现隐藏在他眼底的一抹不安。 迹部皱起了眉,眉宇间飞快地闪过一丝赧意,继而深吸口气努力放松自己,甩了甩手,“你先放开。” 真田又盯了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发现他没有要逃走的意图,才松开了手。 迹部抬手拨弄着刘海,“本大爷搞不懂,”他嘟囔了句,然后微微提高了音调和语速,带着一抹懊恼,“为什么呢?本大爷一点也不温柔,又不会甜言蜜语,而且还是男孩子” 真田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他倒是没想到这位大少爷居然会批评起自己来。 迹部似有所感地抬头瞪他一眼,“当然了,本大爷是很优秀的,那也说明你很有眼光”说到这里,似乎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地停了口,讪讪地扭开了脸。 真田抬手压了压帽檐,耳朵还是悄悄地红了,伸手揉了揉右耳垂,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也不太清楚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真实吧。” 迹部疑惑地皱眉。 真田像是不太会说这些话,仔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道,“你比其他人都活得真实,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不去管别人的看法,肆意得很,看着这样的你,会觉得自己也鲜活起来。” 迹部定定地盯着他看,这些话在真田说来足足加了好几倍的影响力,他从来没想过能从真田口里听到这种类似于情话的句子。 真田在他的目光中稍稍感觉到了不自在,然而他也知道还是说开的好,毕竟这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说清,两人说不定就又回到那种暧昧的关系里去了。 “会被那样的你吸引,觉得喜欢。”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如果不是迹部就站在他身前,估计也听不到了。 蓦地瞪大了眼,没想到真田居然真的就把这两个字说出了口。 真田偏黑的皮肤上看不出什么来,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却带了丝丝情意,十分含蓄,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迹部的心跳蓦然快了几拍,他承认他被这样的真田打动了,他明明很害羞了,也说不惯这样的话,然而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慢慢的语速里带出了他真实的情感,迹部能听出他满满的爱意和柔软,这份柔软放在真田身上就更加令人心动。 冷面的人打破了心防变得柔情,十分具有震撼的效果。 迹部一时间愣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于是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真田被迹部不语的样子弄得更不安了,这样是不是说迹部拒绝他了?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所以只能沉默的抗拒了? 低了低头,不得不说,很难过。真田皱着眉,这份埋在心底好多年的感情还是要结束了么? 就在这时,迹部带着一丝不确定说道,“本大爷也不是很清楚” 真田抬头看着迹部一脸纠结烦恼的表情。 “侑士也说喜欢我不知道但是不抗拒”顿了顿,迹部用脚狠狠在地面上抿了抿,烦躁地翻了个白眼,“而且本大爷喜欢和手冢在一起”脸上闪过些什么,咬了咬牙,索性说开了,“不讨厌他的吻,也不讨厌他的拥抱”用眼角看着真田黑下来的脸,迹部在心里吐了吐舌头,甩了甩头,又说,“而且你知道幸村他”干咳一声,不说话了。 真田周身的气势有像北极发展的趋势,脸色完全黑了下来,目露凶光,看的迹部心里一阵发凉。 咬牙切齿的声音,“手冢那家伙,吻过你?” 迹部不自在地点了点泪痣。 真田忽然大踏步地走了,徒留迹部一脸愕然地在原地愣了愣。 “哎?”忽然反应过来,迹部跑过去拉住他,“弦一郎你做什么?” 真田看都不看他一眼,接着走,用牙缝之间挤出了几个字。 “找他决斗!” 什么?????????????? 迹部觉得这是天下最令人头疼的场面。 “决什么斗啊!” 真田用眼睛瞄了他一眼,然后愤愤地从鼻子里喷出口气,“男人间的决斗!” 噗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迹部还是乐了。 “你冷静点好不好。”迹部低笑着拉住他,不肯让他走了。 真田冷着脸站在原地。 迹部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无奈,“又不是他强迫的,你做什么一脸寻仇的表情?” 真田冷冷地看他一眼,“不是强迫的就更要决斗了!” 迹部噎住。 嫉妒之火快要吞噬这个一向冷静的少年了。真田的眼睛都快喷出了火花,然而面上倒是越来越冰冷。 “你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向手冢提出决斗么?” 沉默之间,真田忽然这样问。 听着他毫无起伏的语气,迹部的心忽然被刺痛了一下。 虽然他面上不显,但是却真真切切的被伤害了。 爱恋了这么久,宠溺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夺了去,以真田的性子,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已经很奇迹了。 倒也是因为拉着他的人是迹部。 “不”迹部低低地说,摇了摇头,反手将他拉走,偏离了正路,两人踏上了草地,更远的躲开人群。迹部知道,现在要是不安抚了这位冷面皇帝,说不定他就真的冲到青学去决斗了。 真田沉默地跟着他走,心里很是悲凉,爱人被抢走了,居然还不许他去找场子,真是郁闷。 迹部斜眼看了看真田愈加冰冷的脸,哀叹了一声,桃花这么多就是麻烦。 一直走到围墙附近,迹部才停了下来,他看着真田,暗自叹口气,说道,“本大爷不太了解这种感情。” 真田盯着他。 迹部皱起眉,继续道,“一个人真的能喜欢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像你,像侑士他们?本大爷没有这种经历” 真田听他这样说,不由得伸手拉过他将他圈进怀里。 迹部没反抗,他不想再刺激这个情绪明显不太对的人。 抬起头,迹部看着真田的眼睛,“喂,喜欢一个人那么深有什么感觉?就像你,本大爷无论什么要求你都答应,这样好么?要陪本大爷去北海道,那比赛怎么办?总觉得像失了理智一样” 嘟囔着,迹部撇了撇嘴。 真田想了想,说,“没什么不好的,我既然喜欢你,那么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是嘛 迹部怀疑地看了看他。 “什么理所当然的?答应本大爷的所有要求?” 真田点了点头。 迹部挑眉,“那杀人放火呢?” 真田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你确定?” 嗤笑一声,迹部没说话。 真田见他不答,又说,“现在我可以去找手冢决斗了吗?” 57第56章 决斗什么的,迹部自是不可能同意,见真田一脸郁郁颇为不甘心的样子有些好笑,不由得伸手捏住真田的脸颊扭了起来。 “本大爷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啊恩?” 迹部笑出声,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温暖的笑意,五官柔和显得温情,带着笑意的嗓音听着就令人舒服。 觉得被治愈了的真田终于松了眉头,将在脸上肆虐的手拿下来握住,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迹部挑眉,嘟囔,“大概。” 真田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我呢?” 迹部被真田如此直白的问话弄得尴尬起来,脸蓦地红了,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真田看他不似反感倒像是害羞,心里一喜,觉得自己还是大有希望的,于是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暗自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用着急。 侧头看迹部微红着脸靠在自己肩上,长长的睫毛颤啊颤,一副别扭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可爱喜欢,不由得又探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迹部瞪大眼,浑身僵直,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个冷面的家伙现在这么腻腻歪歪,推了真田一把。 真田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迹部从真田肩上探出头,就见一个男子从草地那一头跑了过来。 推了推真田,真田顺势放开他,两人一同看了过去。 那男子见了迹部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快速奔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太爷请少爷过去。” 迹部恩了一声,皱起了眉。 真田见他皱眉,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去,就立刻挡在他身前呈护卫状,扭头低声问他。 “谁找你?” 迹部勉强扯出一抹笑,摇摇头,“外公要见我,”顿了顿,在心里舒口气,见真田眼里切实的担忧心下一暖,眼里就闪现几许笑意,“不用担心,你去看精市吧,本大爷见了外公就回了。” 真田点点头,看着迹部走远,心下却有些疑惑,迹部看上去颇为烦恼的样子,平时也不曾听他提起这位外公,不知那老人家现在找他是要做什么。越想着就觉得越不安,真田走回幸村的病房,回了几句话,心底下了等迹部出来的决心。 藤原太爷在商界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了,本已下滑出现亏空的藤原企业硬是被他一手管理成如今的一流家族,为人狠厉严肃,杀伐果断,要说他这一辈子的遗憾,就是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了。 藤原家的三位公子没有一个拿得上台面的,这是老头子的心里话,不是太过柔弱就是心机过重不思正路,搞得藤原家族现在乌烟瘴气,竟然试图侵占迹部家的市场,若不是看在藤原家唯一的女儿是迹部家的主母,怕是藤原企业早就遭到迹部家的报复了。 藤原太爷一直都有暗中关注自己外孙的成长,对这个外孙很是欣赏,但奈何人家根本没有要继承藤原家的意思,也对这个外公不亲近,自己总不能干巴巴的凑上去吧。 但是前些日子却听手下汇报,说是景吾那小子突然对藤原家感兴趣了起来,着人打探过好多回,藤原太爷寻思着,这是有这个意向了? “坐吧,来了医院也不知道来看看外公。” 老头子精神不错,坐在轮椅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迹部点点头,笑了,“听说外公最近身体不错,那天母亲还提出要孙子哪天特地来看看。” 老头子挑了挑眉,恩了一声。 迹部坐下,为老人倒了杯茶,“今天是突然得知朋友生病,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准备,总不能空手来看您。” 老人哼了一声,这才算消了气。 迹部细细地问了几句近况,又嘱咐了平日里要注意休息,这才安下心。 藤原太爷见他虽亲切却绝不讨好,眼里的担忧和关怀也实实在在,心里不由得感叹女儿生了个好孩子,见迹部长相俊美,气质卓著,一身贵气和傲然收也收不住,更是对自家那几个混小子起了心灰的念头。 心思转了几圈,才开口道,“听说你最近找人调查你几位舅舅?查出了什么来了?” 迹部挑了挑眉,见老头子没有怪罪的意思,倒是有几分打趣,这才微笑道,“我可不是特地去查舅舅的,只是忍足家最近出了些事情,我帮着查了查,就查到了舅舅身上。” 藤原太爷自是知道这些弯弯道道,不由叹口气,“你倒是诚实,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迹部抿了抿唇,拿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暗笑一声,“没,没有想法。” “哦?”藤原太爷眯起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外孙,暗道这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刚想开口,却突然咳嗽了起来。 迹部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到老人身边轻拍他的后背,“叫医生来。” 一旁立着的下人马上就跑出去要叫医生,被老人拦下。 藤原太爷握住迹部的手,缓了口气,慢慢道,“别那么麻烦,老样子了,叫了医生也没用,”见迹部皱着眉,轻笑起来,严肃的脸上终是显露了几分慈祥,拍了拍迹部的手,“行了,陪老头子我说说话。” 恩了一声,迹部端起茶杯递给外公,看他喝了几口脸色略缓,这才走回沙发坐下。 “老头子我在商场上拼了大半辈子,早就看透了这些俗念了,”老人脸色平静,指了指迹部,“本想着如果你有心,就把藤原家交给你,可是你之前一直都没个动静。” 迹部笑了笑,“藤原家自是还有正统继承人。” 老人摇了摇头,“你那几个舅舅我还不知道么,哪个都不是那块料。” 迹部手指抚了抚泪痣,意味深长地说道,“交给我,就怕哪天藤原就改姓迹部了。” “你这孩子真是直白。” 迹部轻笑一声,“说那些虚的也不能瞒过您,就不用费那个力气了吧。” 老人叹息一声,“改姓迹部,也总好过被人祸害糟蹋了我半辈子的心血。” 迹部听了,收了笑容,虽然一直以来都想要找个机会和外公谈谈,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主动,还没等他那些文件拿出来,就已经谈到了继承人的问题。这样想着,不禁为这个老人感到心酸,偌大个家族企业,却没培养出一个能够撑起的继承人,令这本来气势不减的外公也显得苍老疲惫。 见迹部不说话,藤原太爷也不催他,劝慰道,“我自然知道你心里的犹豫,若是你没这个心思实力我也不敢把企业给你,就是真的给了你,你以为是那么好掌控的?” 自然是不好掌控的,藤原家的三个正统继承人还活的好好的呢,他想入主藤原,单是凭着一个外孙的身份,这里面有多难自是可想而知。 但迹部现在可不是十四岁的心智,他上辈子从元老会手里夺回迹部家的主控权时可比这个艰难多了,当时无人支撑,现如今却有整个迹部家给他做后盾。 迹部想了想,说,“这件事不必太急,外公的身子最要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蓦然想起外公还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心下一紧,说不出话来了。 藤原太爷挥了挥手,“那些场面话就别拿来说吧,近日我会让人送资料给你,这些日子,你抓紧熟悉,过个一段时间,我就颁布遗嘱。” “”迹部默然无语。 走出医院的大门,迹部还觉得心里复杂的很。 平日里不太亲近的老人,却在今日的接触中突然清晰了起来。 临走老人还拉住他细细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藤原家与那些家族交好,又与哪些企业交恶让他务必小心,还仔仔细细地介绍了一番藤原家内部的详情,俨然一副培养继承人的姿态。说到最后老人累了,叹息着抓着他不放,眼里流露出担忧和期盼。 迹部揉了揉眉心,觉得心里酸胀的难受。 那是他的亲人。 虽然平时不在一起,显得不亲昵,却真真实实的是他的外公,是至亲的亲人。 其实,他也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迹部回忆着老人那双包含慈爱的眼睛,和那些淡淡的话语,觉得惋惜。 想对老人做些什么,却深知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 上辈子父母死后的那种无力之感又来了。 后悔,难过一瞬间袭上了迹部的心头。 “景吾,你怎么了?” 身旁忽然传来略显焦急的声音惊得迹部回过了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站在大门口发起了呆。 皱着眉侧头,却是真田。 “你怎么” 真田压了压帽子,“没什么。”顿了一下,又问,“你这是怎么了?” 迹部察觉出他的关怀,笑了笑,拉过他,“陪本大爷走走。” 真田点点头,见他眉宇间带着疲惫不想多说也就沉默地陪着他走。 两人沿着大马路慢慢前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真田想着再这么沉默也不好,迹部丝毫没有想通的样子,轻声问道,“你外公的身体怎么样了?” 迹部摇了摇头。 真田知道这是不太好的意思,想着应该安慰的,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苦恼起来。 迹部侧头看着真田一脸苦恼想说什么还说不出的样子,终于被他逗笑,“行啦,本大爷知道你是个木头疙瘩,别浪费那个脑细胞了。” 真田干咳一声,“你也别太担心,你外公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 迹部撇撇嘴,心里还是因为真田的宽慰而舒服了一些。 他突然站住,摸了摸口袋,然后一个响指。 “走,请本大爷吃饭。” 真田闷闷地又跟着走起来,对迹部这种行为已经无奈了。迹部家是有钱,但这迹部家的继承人一和他在一起,就变成了一毛不拔。 其实真田误会他了,迹部这次是因为没带钱,钱包在 58第57章 真田想着要领迹部去吃饭,自然是要去那等高贵典雅的地方,但迹部却说没什么胃口随便吃吃就算了,于是真田无奈之下只好领着他去了道旁一家面馆。 面馆里人还挺多,也许是正赶上晚饭时间,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真田下意识地去看迹部,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不耐的表情,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落了座,考虑迹部的胃口,真田点了个汤面,不要辣不要多油,看他表情淡淡似乎还是有些心情郁结,怕是吃不下什么肉,想了想,又点了几道小菜,力求清爽。 迹部看他极力为自己着想的样子,心里一暖,面上显出一分喜色,对他笑了笑。 这一笑不要紧,直笑得本来热闹的面馆霎时落针可闻。 真田虎了脸,瞪了一圈胆敢对迹部面露痴迷的家伙们,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杯子狠力放桌子上一放,砰的一声脆响,令周围人都回了神。 迹部看着好笑,用手遮住半边脸,抬眼懒懒扫视过去,冲真田打趣道,“看,都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之下了,恩?” 真田心里撇撇嘴,脸上不动声色,只点了点头。 两人随意聊了聊,迹部显得兴致缺缺,真田也不是多话的人,气氛有些冷,倒不尴尬,稍等了一会儿,汤面上了来,真田看着迹部吃了几口,没见皱眉,这才拿起筷子自己吃了。 迹部其实一点都不想吃东西,尤其是这等街边小店的东西就更提不起胃口,但他怕真田饿,于是愣是不动声色的吃了半碗,却再也吃不下了。 放了筷子,看着手边杯子里盛的茶,虽然想喝,但却觉得有点不太干净,迹部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真田哪里不知他在勉强自己,心里心疼但更尊重他的想法,见他这样子,突然从自己的网球包里拿出了自己的保温杯,起身向老板要了开水,回转放在迹部手边。 “还有些热,等一会儿再喝。” 迹部眼里泛点笑意,心里想着真田看起来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没想到却如此心细。 半眯着眼睛看保温杯里的升腾起的雾气,迹部伸出手指轻刮杯面,一路上心里未曾消退的烦躁和难过都随着这雾气飘散了,轻笑了几声,见真田还在吃,就打趣道,“怎么,中午没吃饭么?看你饿成这样。” 真田愣了愣,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没,平时就是这个饭量,”顿了顿,不满地皱眉,“是你吃的太少。”他看着迹部剩下的大半碗面劝道,“再吃些,你最近本来就瘦了很多。” 迹部傲慢地扬着头,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以为本大爷像你一样的饭桶?本大爷吃饱了,才不要再吃。” 真田咬牙,“太松懈了!” 迹部才不理他,拿起真田的保温杯轻轻啜着热水,一脸轻松惬意。 见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真田也就不再逼他吃东西,也知道这里的东西他是吃不惯的。 走出面馆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真田不急着回去,迹部也就拉着他继续在街上走,两人说着话,走到了河边,河边的堤岸上芳草萋萋,晚风一阵阵吹来,倒是难得一回的惬意场景。 迹部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身下,“把你的外衣脱下来。” 真田十分听话,立刻脱了自己的正选外套放到地上,迹部一屁股坐下,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生死什么的,对于现在的迹部来说也看得淡了,自己死过一回,对这些事情就不会过于执着。藤原太爷已有八十四的高龄,其实也算是寿终正寝,他这一生过得跌宕起伏,想是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唯一的遗憾如今也被迹部接手,自然是可以安眠。 迹部想到这里,笑了起来。 “你可别站在本大爷旁边,挡着风了。” 真田听了,无奈只得在他旁边坐下。 侧头看过去,就见迹部一脸释然的笑意,眼里清澈见底,如同水晶一般闪着耀眼光华,精致的五官在月色下有些朦胧却更加柔和,他笑得眉眼弯弯,心情极好的样子,真田定定的看着,嘴角也跟着上挑。 他觉得,能看着迹部这样笑着就很好。 四周静悄悄,似乎只剩下了微风轻拂的声音。 迹部见真田愣愣地看着自己,颇有些傻笑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凑上去摘了他的帽子,压低声音道,“哎,弦一郎,被本大爷迷住了,恩?” 尾音上挑的暧昧至极,迹部离的很近,真田都能看清他一根根长长的睫毛,还有洁白毫无瑕疵的脸庞,视线忽然在迹部的嘴角边凝结,一个极浅的酒窝印在那里,浅的如果不是离得这么近恐怕还不能发现。 温热的手指抚在嘴角上,两人呼吸交缠,空气都粘稠了起来。 “有个酒窝。” 真田低沉的声音响起。 迹部眨眨眼,轻笑一声,“是嘛,本大爷倒是第一次知道。” “恩” 手指在他的酒窝上轻轻抚弄,视线却不由得转到了那张玫瑰色的薄唇上,迹部的唇有些薄,真田被这张吐露着甜美气息的唇魅惑住了。 “弦一郎?” 那唇里吐出了他的名字。 真田的眼神沉了沉,再不犹豫,稍微探身便将那唇片撅住,轻轻舔吻起来。 迹部丝毫没觉得惊讶,倒是从眼里泄出几分笑意,安静地任由真田吻着自己。 真田的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至极,和他整个人带给别人的印象大为不符。 唇舌间的动作带了一百分的轻柔,仿佛生怕弄痛了对方。 迹部眯了眯眼睛,抬起了左手推了推。 真田浑身一震,眼里带了几分懊恼,微喘着退了开。 黝黑的双眼却盯着迹部的脸不放。 舔了舔下唇,迹部用左手在真田胳膊上拧了一把,“baka!”他轻嗤一声,傲慢地拿眼角瞪他,“亲就亲了,本大爷可不喜欢这么温情的把戏~” 说着,他就凑前去,直将自己的上半身都压在了真田身上,真田立刻拥住他,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迹部看他这样,白了他一眼,暗骂一声呆子,嘟囔着,“平时也不见这样,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反而腼腆起来了” 真田听他低语,脸黑了黑,一手扣住迹部的下巴迫他抬起了头,再不怜惜,狠狠吻住然后畅通无阻地闯了进去横冲直撞,揽着迹部腰际的胳膊也用了几分的力气扣得紧紧,仿佛要把迹部揉入他血肉里一般。 只有这样的热情,才能引得怀里的人回应。 温情路线,一向不适合华丽自傲的迹部大少爷。 待得一吻停下,两人均有些气喘,迹部趴在真田怀里,想着果然面瘫爆发起来是很惊人的,和手冢那次有的一比。 真田抱着他,眼里带着喜悦和满足。 不去管什么家庭伦理,让其他家伙都闪到一边去。 他只知道迹部现在就在他怀里,就够了。 “不许逃。” 真田在迹部耳边有些恶狠狠地低声道。 若是没有这个吻,他可能劝自己做迹部的好朋友在一旁守护。而现今,他吻过他,知道他如此甜美充满诱惑怎么可能再放手。 迹部听了沉默了一下,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问,“考虑好了?” 真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有。” 疑惑地抬头看他,就见真田一脸纠结。 真田黝黑的眸子看了看他,在他额上吻了吻,“别担心,我自有想法。” 迹部眯起眼睛打量他一阵,道,“你不会是还想着要找手冢决斗吧?” 真田不置可否,问,“你先告诉我都有谁。” “呃”饶是一向华丽无边的迹部听了这个问题也无语了一下,眼神飘忽起来,试图逃避问题。 “早晚我都会知道的,你先坦白。” “什么啊!什么本大爷先坦白!搞得好像本大爷做错事一样!” “别转移话题,除了手冢之外还有谁,精市?” “大概。” “忍足?” “也许。” “景吾,你太松懈了!” 迹部被真田送回家,并且勒令每日一通电话,睡前一个短信,这才把真田送走。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迹部就接到了他外公派人送来的藤原企业的内部文件。 看着桌子上两大摞的文件,迹部抽了抽嘴角。 “这么多?” 带着眼镜的秘书人员笑了笑,“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太爷说了,等少爷看了这些之后再把剩下的送来。” 迹部翻个白眼,认命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对着一桌子的文件叹了口气。 眼镜秘书走到门口突然回过身,“哦,对了,太爷还吩咐,说是少爷最好在三天之内把这些文件搞定,他要在三天后颁布遗嘱。” 迹部猛地回过头瞪过去,“三天!啊恩?!” 眼镜秘书推了推眼镜,笑得十分纯良,“是的,少爷,您的耳力是完好的。” 迹部双手抱胸上下扫视了一番,怎么看对方怎么欠扁,但是很明显,人家现在还是藤原家的人,他动不得,不过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他胆敢在这里幸灾乐祸。 “你就留下来帮本大爷吧,恩?” “太爷正有此意,我很荣幸能够帮助迹部少爷。” “哪里,本大爷期待的很” 59第58章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向日慈郎之流三天的时间没了部长管着简直是要翻天了,日子过得特悠闲,虽然训练加了许多,但是没人站在场边不时放冷气兼让他们跑圈就别提多舒服了。而对于忍足来说,这三天实在是度日如年,不光是这三天,他能有一周没见到迹部了。只是在三天前接到一通电话,迹部做了些许安排并说了请假的事情。虽然好奇,但忍足也没胆子问,迹部毕竟还是那个高傲敏感的帝王般的人物,他对忍足近日来的亲近和放纵并不能成为忍足插手他日常生活的理由。 “唉。” 再次叹口气,忍足百无聊赖地懒洋洋地挥着手里的拍子,眼睛都有些无神,只要迹部不在,他就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泷看着他那副德行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再叹气就老的更快了,本来就有些过于成熟” 忍足瞄了他一眼,随后便无视了他这种无聊的挑衅,只说,“你说小景这几天做什么去了,也没听说迹部家有什么大的动作啊。” 泷听了也思索了一下,却也没有头绪,只得问,“最近迹部都没和你联系?” 忍足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就在最开始打了个电话。”还主要为了部里的事情。 泷点点头,摸着下巴想了想,“不如你去看看。” 忍足停下手里的动作有点动心,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需要别人推他一把罢了。 “反正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说不定有什么事都处理完了,你这时候去也不会有什么”泷虽然这样说着,但也有点不确定,迹部最近是变得挺好说话,但他以前高傲冷淡的样子深入人心,泷说着说着不由得犯了些犹豫。 忍足恩了一声,突然坏笑着推了推眼镜。 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喂,你打什么坏主意,笑得这么猥琐” 忍足拍拍他的头,“没什么,其实要避免小景发火是很容易的。” “哦?”感兴趣地挑眉,泷双手环胸做出倾听的姿态。 忽见忍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然后神态莫名地慢慢说道,“拉上一个同伴一起,他就不会发火了。” 泷默然无语了一会儿,也不由得赞同这个方法还是挺保险的,但随即又苦恼起来,“你准备拉谁去” 忍足伸了个懒腰,轻笑了一声,“手冢国光。” 泷的眼睛一瞬间瞪大。 手冢接到忍足电话的时候已经是走在回家的半路上了,旁边走着的不二敏锐地察觉在他拿出电话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怔愣,眼里闪过一抹兴味,他配合地停住脚步,听手冢接电话。 说起来,最近手冢总是喜欢走神呢 “你好。” 手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那难以掩盖地带了一抹疑惑和沉思。 随着电话那头的讲述,手冢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了。 虽然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观察了他将近三年的不二可是对他很是了解的,见手冢脸上略显复杂的表情他就更加感兴趣起来。 摸了摸下巴,听手冢说,“你是说三天了?” 似是电话那头回了什么,手冢的呼吸蓦地一滞,然后眼神变得有些郁闷和担忧。 真难得,如此明显的情绪起伏啊,不二其实不用多想,大概也猜出和谁有关了。 果不其然,待他挂了电话,便带了些歉意地和不二说了要去看看迹部不能一起回家了之类。 不二哪肯放过他,笑眯眯地将话堵了回去,说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挺担心的,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他料想手冢一定不会拒绝,因为他没有理由。 于是忍足看着面前笑得春花灿烂的不二周助,很是头疼。 叹口气,打开车门,“既然来了,就走吧。” 手冢推了推眼镜,不发一语的上车。 三人一路无话。 到了迹部宅,管家伯伯将三人领了进去,面色稍嫌为难地说道,“少爷在书房,恐怕不便接待各位了。” 忍足和手冢均有些疑惑,迹部何时这样无礼过?客人都登门了,居然没时间来看。 “小景这么忙么?” 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忍足开口道,“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啊,难不成是迹部叔叔给了他什么任务?” 管家听了,露出一抹欲言又止。 忍足和手冢对视一眼,不二也觉出这里面似乎有些什么特殊情况。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管家似乎想通了轻轻叹了口气,难言忧虑地说道,“不瞒几位少爷,小少爷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但是我们谁劝都不听” “什么?!” 忍足和手冢齐喝出声。 倒是吓了不二一跳,没想到手冢也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管家皱着眉,“饭也不好好吃,总是对付几口就算了,咖啡喝了很多,我怕小少爷犯胃病,刚进去看的时候瞧着脸色不太好。” 忍足和手冢听了哪里还忍得住,再不多问,急急就向楼上赶了过去。 不二笑眯眯地跟在后头,心里不由得感叹,这趟真没白来。 管家领着几人上楼,却在二楼拐角的地方碰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看到他们似乎有些吃惊,也只是一瞬间就又变回面无表情,他推了推眼镜。 管家见了他很是有礼,立刻弯腰为几人引见,“这位是齐藤助理,这几位是少爷的朋友,他们想去看看少爷。” 男人听了点点头,面上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然后慢悠悠说道,“去见少爷么?恐怕少爷不希望看到他们吧” 忍足和手冢不由得皱眉,不知这人是什么意思,但眼神间却没有敌意,让人心生疑虑。 管家闻言黑线了一把,干咳一声。 小声解释道,“恐怕是少爷这几天都顾不上梳洗,所以有些狼狈” 忍足和手冢恍然,然后齐齐瞪了男人一眼。 “这话不能这么说,小景在我眼里怎么都是最好看的,那些虚的事情就不用顾虑了。” 忍足摆摆手,这样的话在他说来就显得深情而又包容,充分表达了自己对于迹部的喜爱之情。 手冢点点头,接话道,“不管怎样,景吾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惦记着迹部几天没好好休息的事情,他还以为是最近训练太忙所以没时间联系的缘故,没成想那人虽然不是训练但却忙得有些过火了,暗恼自己太大意,就该每天打电话。 男人扫了几人一眼,然后笑了笑,“哦,既然如此,那” 话音未落,一道众人都耳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焦躁,迹部的声音从走廊那一侧传来,同时还有速度很快的脚步声。 “齐藤你这不华丽的家伙,让你拿个文件用这么久嘛!” 话音一落,迹部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着实让人吃了一惊。 脸色苍白不说,发丝也有些凌乱,衬衫带了些褶皱,显得真的有些狼狈。 迹部一手拿着文件,另一手居然夹着烟,眉宇间的倦意显而易见,周身的气氛焦躁不堪,一双原本晶亮的眸子此时也显得有些暗淡,不时闪过一抹恍惚。 “恩?” 乍见几人,吃了一惊,随后便不满地皱起了眉。 “你们怎么来了。” 不问还好,本来还能勉强压抑自己的忍足立刻就爆发了。 手冢也不消说,平时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如此狼狈让他心疼不已,偏偏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惹人生气。 “我们不来,难不成你要把自己弄死啊?” 忍足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 迹部这才反应过来,干咳一声,将烟叼在嘴里,挥了挥手,“没什么,明天就好了。” 手冢皱着眉将他嘴里的烟拿掉,递给一旁的管家,不赞同地责问,“再忙也要注意身体,你有多久没睡觉了?” 迹部摸了摸鼻子,眼神不由得游移到站在一边看好戏的齐藤身上。 齐藤笑眯眯地回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三缄其口。 暗自翻个白眼,迹部不说话。 “多久没吃饭了?” 揉了揉眉心,妥协似的耸了下肩,“好了好了,别站在这里,去书房谈吧。” 然而怒瞪一边看热闹的家伙,“你,马上去把文件给本大爷拿来,磨磨蹭蹭的!” “嗨嗨~”齐藤一脸好脾气地笑着,也知道缺觉的人脾气不能惹,立刻转身走掉了。 吩咐管家泡了杯牛奶拿来看着迹部喝掉,忍足的面色才算好了一些。 见着迹部皱着眉抚了一下自己的胃,不二抿了抿唇,还是说道,“迹部你还是喝点粥比较好,胃疼吗?” 一听迹部胃疼,忍足和手冢立刻着急起来,手冢出去叫人熬粥拿药端热水,忍足不由分说地将人按在沙发上给他揉着胃。 一语不发皱着眉的样子看的迹部心里有点愧疚,这怎么伤的是自己的身体偏偏这家伙表现得像是本大爷拿刀子捅他了一样。 虽然这样说,但不可抑制的还是心情好了起来。 轻笑几声,看着忍足抬头瞪过来的眼神,迹部揉了揉头发,不由得凑过去将下巴搁在忍足肩上,眼神恍惚地松了口气,身体也软了下来。 忍足长臂一伸将人抱到怀里,不免开始絮叨。 “算我求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胃也不好,平时少吃一顿都会不舒服怎么就不知道注意呢,工作什么的急着也就算了,但是也得按时吃饭啊,一眼没注意到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任你什么三天” 不二脸上本来轻松的笑意此时也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忍足一副妻奴的样子絮絮叨叨,而迹部脸上是从未见过的轻松的浅笑。 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60第59章 房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忍足半抱着迹部嘀嘀咕咕地说着,一时间将坐在一边的不二忘了个干净。 不二倒也自在,一手支着头,淡淡的表情,用一种他自己才能觉察出的欣赏的姿态看着两人间的相处。 这样的感情到底能走多远呢。 怕是手冢也抱了那样的心思吧,以迹部的为人来看,是断不可能跟个不喜欢的人纠缠不清的,那么,他是喜欢忍足的么 不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嘴角的弧度降了降,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在心底弥漫开来,他有点怀疑,迹部这样的人,真的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吗? 银发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暖的眼眸停驻在抱着自己的人身上,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他轻轻地动了动眉梢,然后低低说了句什么,抱着他的蓝发少年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起来。 “景吾,你这是在嘲笑我?!”他显得有些愤愤,明明是为了他好的,居然还敢嘲笑他像老妈子! 银发少年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眼梢眉脚俱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意,他轻笑了几声,然后不置可否地不去理会那个兀自气愤的家伙,眼睛动了动,看向了不二。 银紫色的眸子略带了些雾气的迷蒙,可在那浓雾之后依旧是犀利无比,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不二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随后轻巧地深吸口气,又笑起来。 “迹部君身体如何了?还痛么?” 迹部摇了摇头,推了推缠着自己不放的忍足,“你去看看,手冢做什么去了。” 忍足神情莫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不二,推了推眼镜,放开迹部,起身走了出去。 不二不露痕迹地皱了下眉,随后安然地继续端坐,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任迹部犀利的眼神从上到下将自己扫视了个遍。 “不二” 眉毛一动,不二压住内心里因这短短的两个音节而泛起的涟漪,轻回了一声。 “唔?” 迹部收回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手指,语带轻快地说道,“听说你的网球打的很好,”他顿了顿,眼里带了丝笑意,“三重反击技?” 不二愣了愣,没想到这位大少爷居然和自己聊起天来了。 “啊,是啊,迹部君你听说过?” 迹部轻微皱了皱眉,随即又平复,他起身将茶几上的文件拿好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一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道,“是啊,青学的天才本大爷还是略有耳闻的,恩,不二君~” 哭笑不得。 刚刚还在想他皱眉做什么,原来是烦这个。 不二以拳掩口轻咳一声,“真是见外,景吾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好了,不要客气。” 迹部淡淡地瞥他一眼,“不好吧,我们似乎不熟。” 终于笑出声,不二微微睁开眼,淡淡的蓝色流光溢彩。 迹部不由得赞叹了下,这家伙的眼睛真是漂亮。 “真是可惜。” 捏了捏手指,迹部轻轻摇了摇头。 “唔”不二自是知道他在说什么,沉默了下才道,“妈妈说我眼睛的颜色太冷,会让人不适应。” 迹部看了看他,“本大爷倒是不觉得,很干净的颜色。” 不二怔怔地看了看他,不由自主地将眼睛完全睁开。 “当然了,那些不懂得欣赏的人自然没必要给他们看。”迹部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丝轻蔑,语调压低了下去,“那些不华丽的人,理他们做什么。” 不二抿了抿唇,轻轻应了。 果然,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连手冢那样的人都会被他吸引了。 高傲的神情,蔑视的态度,但却意外的令人感觉真实和温暖。矛盾的人。虽然很可爱就是了 房内短暂的沉默过后,不二似乎终于收拾好了情绪,笑眯眯地开始介绍起了自己的三重反击技。 “说起来,这个棕熊落网” “恩?” “侑士也会。” “啊”不二点了点嘴角,“这个倒是不难学的,以忍足君的控球能力来说,学会这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迹部皱起了眉,“本大爷说的不是这个”忽然声音低了下去,“他在哪学的?” 带了丝疑惑的眼神落在不二身上,渐渐锐利起来。 “你教的?” 不二无辜地耸肩,“那可没有,兴许是什么时候看我打过的吧。” 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迹部移开了视线。 不二弯了弯唇角,为迹部这种不明显的别扭行为。 房门被敲响,迹部和不二看过去,就见手冢率先扭开了门把走了进来,一手拖着餐盘,忍足晃着跟在后头。 迹部看着桌子上的粥,用手指点了点泪痣,挑了下眉,仰头看向手冢,“你做的?” “啊,”手冢揉了揉他的发,“快吃了。” “唔,”迹部点点头,安静地吃了起来。 忍足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见迹部吃得似乎还挺愉快的,于是放下心来,看了看一边的不二。 不二歪了下头,忽然道,“说起来忍足君。” “恩?怎么?” “忍足君的棕熊落网是在哪里学的呢?” 话音刚落,迹部就呛住了。 咳嗽声骤然响起,吓了几人一跳。 手冢立刻上前拍着他的后背,不满地皱起了眉。 忍足疑惑地看了看,“景吾,你怎么了?” 迹部摆摆手,抿着唇瞪向不二。 不二一脸无辜。 忍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然后笑了笑,“这个我是看了去年你比赛时的录影带之后学会的呢,不二君这个招式很有意思,我用了很长时间琢磨才学会。” “哦”不二拉长了音调,若有似无地瞟了迹部一眼。 迹部立刻瞪了他一下。 手冢将手放在迹部的后脖子上轻轻捏了捏,“吃饭。” 迹部恩了一声,又拿起了勺子,搅了搅粥,突然又问,“你就看到这一个绝招了?” 众人一愣。 随后不二就笑了出来。 迹部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手冢却眼尖地发现这家伙的耳朵红透了。 忍足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后推了推眼镜,靠在了椅背上,“自然不是啊,那些绝招或多或少我都有学的,就连景吾你的破灭的轮舞曲我都有钻研过”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抿了下唇角,“结果呢?” 忍足状似苦恼地皱起了眉,郁闷地支着额头,“景吾你的招式一向很讲究技术的,可不是那么好学的啊” 迹部将勺子用力在粥里戳了几下,淡淡地恩了一声不说话了。 手冢瞟了在偷笑的忍足一眼,无奈地将目光转向不二,手下轻轻地捏着迹部的脖子,为他缓解疲劳。 “不二,很晚了。” 不二点点头,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妈妈可能还在等我吃饭。” 迹部听了就要站起身,却被手冢压了回去。 “我送他出去。” 看了手冢一眼,迹部点了点头,向不二笑了笑,“下次来了,和本大爷打一场。” “好啊。”不二很高兴地应了下来,跟着手冢出去了。 两人刚一离开,忍足就黏了过来。 迹部理也不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粥,然后拿起一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忍足走到他背后将他抱住,在迹部的耳垂上吻了吻。 迹部的身子一僵,微微挣动了一下。 忍足看着这人瞬间红透的耳朵轻轻笑了笑,“景吾吃醋了?” “开玩笑。”嗤之以鼻的味道。 “哦~~是嘛,”忍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在他耳边曼声细语,“真的没有?我很开心的景吾能够表现出来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迹部没吭声。 忍足揉了揉他的发,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就直起身子将碗拿了起来,“好了,不打扰你了,继续看吧,争取早点休息,”他顿了顿,看着仰起头看着他的人,弯腰亲了亲他淡白色的唇, “我和手冢今晚就睡这里好了,省的你又不睡觉。” 迹部眨眨眼,呢喃着,“本大爷每晚都有睡的。” 忍足气笑了,“睡?三个小时也叫睡?!” 迹部看着忍足发怒的样子,忽然伸手拉了拉他的领带。 忍足疑惑地弯下腰,“怎” 双唇被迹部堵上,忍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含住了好不容易送上来的唇。 迹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双手勾住了忍足的脖子,任他在自己口里肆虐,待忍足稍微平息了下,他含糊着问,“想本大爷了吗?” 忍足眯了眯眼睛,一向在爱语方面不吝啬的他立刻低声回答,“想,无时无刻都在想,刚刚训练的时候还想着呢。” 迹部哦了一声,挑了挑眉,“训练走神啊。” 忍足笑起来,“部长大人是不是要罚我训练加倍啊?” 迹部白了他一眼,在忍足唇上咬了一口,“知道还问,去绕着本大爷家的网球场跑个十圈。” “嗨嗨,”忍足答应着,又凑上去追着迹部的双唇不放,“先让我亲够了再说。” 61第60章 “已经十二点了呐。” 忍足这样说着,略有不满地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头看向了正坐在沙发上不知在电脑上做些什么的手冢,皱了皱眉,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个几个圈。 手冢微微抬头扫了他一眼,嗓音依旧清淡得很,“不用担心。” 忍足推了推眼镜,他自然知道手冢的意思,迹部既然承诺了会在十二点之前回来,那么想来也不会太迟的,但是心里依旧免不了担忧起来。 所以他决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手冢,你在忙些什么?” 手冢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他目光专注地在电脑屏幕上仔细看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经济学讲座。” “呃?”忍足愣住,“你什么时候学起经济学了?” 手冢丝毫不在意他话语里的惊讶,回答说,“早些时候。”话毕,他却将电脑扣上了,扭头去看挂在墙上的钟。 忍足神情莫测地看了看他,摇了摇头,“看起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惜了你的网球” 手冢推了下眼镜,不准备解释。 忍足也没恼,又在原地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地嘀咕着“我还是去看看”边向门口走了过去,动作快速地拉开门,却见一个黑影骤然扑了过来。 忍足惊了一跳,刚想退开,却在眼角瞟过那一抹银色之后急急地迎了上去,将那抹影子拉进了怀里。 手冢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站在门口丝毫没有什么动作的齐藤助理。 齐藤弯了弯唇角,“既然已经送到,那么我也去休息了,迹部少爷,明早八点我来接你去医院。” 迹部趴在忍足怀里闭着眼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闻言也只是摆了摆手,轻轻打了个呵欠。 忍足也面露不愉地看了看齐藤,奈何那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得压下心里的不满,打横将迹部抱起来,走了进去。 手冢一身冷气肆意,心里对这位齐藤助理愈加的不喜,如果一开始还只是看不惯他这种散漫的态度,现在就更加对这个见到迹部要跌倒也丝毫不准备帮忙的家伙感到厌烦。 齐藤似乎知道他在恼些什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别生气,我只是看到门是里面打开的,相信你们肯定能接住少爷罢了,”他顿了顿,语气轻佻地继续道,“再者说,我也三天没睡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手冢淡淡应了一声,缓了缓情绪,回道,“既然这样,齐藤助理就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 齐藤见手冢油盐不进的样子似乎是不准备原谅自己,兴味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其实手冢倒不是小气的人,但事关迹部他就小气得不能再小气,于是将这三天迹部不吃饭不睡觉都怪在了这位助理身上,而在转身的一瞬间,却又将这位助理抛到了脑后。 看了看床上已经睡着了的迹部,手冢和忍足苦恼地对视了一眼。 “别叫醒他了吧,就这么睡吧。”忍足嘟囔着,用了平生最小的声音,手冢勉强能听到个大概,“叫醒了他该恼了。” 手冢皱了皱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忽然道,“我是怕他没吃晚饭。” 忍足呼吸一顿,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了看钟,“算了,让他睡吧,就算他醒估计也不想吃饭的。”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去洗漱之后才回到床上睡觉。 将迹部轻轻翻了个身,就让他滚到了床中间,两人动作很轻地躺下,却一时谁都睡不着了。 听着身边这人清浅的呼吸,忍足睁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忽然他支起身,歪过身子,用胳膊支住头,看着迹部的睡颜,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 手冢闭着眼睛,将迹部的手拉过来握住,这才放任自己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被敲门声惊醒。 “少爷,已经六点了,是否起来吃早餐?” 管家伯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手冢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侧头看了看歪在自己身上一脸迷蒙一看就没睡醒的迹部,给忍足打了个眼色,抱着他进了浴室。 忍足揉了揉额角,觉得头有点疼,大概昨晚他睡得也有些晚,没睡好。 拉开门,对着管家笑了笑,“景吾刚醒,我们马上就去吃早餐,”顿了顿,又说道,“听齐藤助理说,今儿景吾要去医院?是去看他外公么?” 管家点点头,表情有些缓和地看着忍足,“是的,忍足少爷,小少爷最近就是为了藤原家的事情在忙,今儿想必是忙完了,要去交差了。” 忍足点点头,又吩咐了几句早上的早餐要清淡一些之后才又转身走了回去。 手冢已经带着洗好了脸精神奕奕的迹部走出了浴室,见他走进来,迹部笑了笑,“你怎么看起来一夜没睡的样子。” 忍足走到他的衣柜前面给他挑衣服,回答道,“差不多吧,我这不是好不容易陪着你嘛,用来睡觉就太可惜了。” 迹部瞪了他一眼,“少来,你要是因为精神不好训练偷懒的话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 “嗨嗨,部长大人,”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服走回来,忍足笑得讨好,“来,换衣服了。”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迹部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家伙,抿了抿嘴角,“你们出去。” 手冢推了推眼镜,丝毫不为所动,反走到一边的床边坐下,将摆在床头的刚送来的校服展开,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忍足挑挑眉,“景吾你害羞啊?” 干咳一声,迹部的脸瞬间闪过一抹红,继而恢复了正常,嘴硬地扭过头,“谁说的,本大爷怎么会害羞”顿了顿,右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眼角扫到一边的两人状似忙着自己却都偷看的样子,转了转眼睛,迹部勾了勾唇角。想占他的便宜,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于是他神态愈发自然起来,解扣子的手丝毫不见颤抖,却故意地放缓了动作,迹部的手指修长白皙,在扣子上灵活而又慵懒地动作着,还不时刮过自己半遮半掩着的胸膛。 忍足吞了口口水,狼狈地扭过头。 手冢拿着校服的手一顿,然后表情不变地低下了头。 迹部见状微微哼了一声,随即走过去坐到了手冢旁边,将西服放到床上,两只手一起解扣子。 手冢扭头看他,只见他将扣子解开之后居然不把衣服脱掉,反而双肩一耸将衣服荡了开去,单薄的肩膀立刻陷入眼帘,精致的锁骨,惑人的红豆,白嫩的胸膛均在眼前闪现。 忍足定定地看着他动作,只见迹部双手来到纤细的腰间,将睡裤的裤带解开,然后微微抬了抬□,将裤子拉了下来。 想看又不敢看的矛盾心理霎时淹没了两人。 还不待他们想好是继续还是逃开的时候,迹部已经将裤子褪到了小腿了。 他弯着身子,脖子完全呈现在两人面前,有一种脆弱的美感,银色的发丝下垂着摇晃,贴在迹部的脸颊边如微风拂过,他弯着抬起了一条腿,一只手将左裤腿拽离了他的腿,修长的左腿伸了伸,光着的脚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踩了踩,又摩擦了几下,他仿佛觉得有点舒服,于是扬起了个很细小的笑容。 “景景吾” “恩?”拉着长音的咏叹调在此时听来喑哑而暧昧,迹部歪着头,疑惑地看着红着脸的忍足,一手拉扯着还在自己身上的裤子。 忍足的脸似乎更红了,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觉得早上起来就不甚清晰的大脑此时更是混沌一片。 终于把裤子扒了下来的迹部拿过一边的西服裤子缓慢而优雅的套上了,裤子套上,房间内潮湿而压抑的气氛似乎略有缓和,他抬眼看了看呆在原地不知做些什么的两个家伙,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将裤子扣好,一抬手将睡衣脱了,指了指床上的衬衫,迹部极度傲慢地道,“手冢,给本大爷穿衣服。” 手冢听了,终于将他的目光从迹部身上移开,看了看那白色的衬衫,然后他极其隐晦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过衬衫,走了过去。 忍足捏着鼻梁,看着两人,此时他内心里的郁闷不可言说,他倒是也想去给他亲爱的小景穿衣服,但是他觉得,如果他上去的话,可能就会直接将人扑倒了也许景吾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叫了手冢? 手冢将衬衫抖开,迹部只管伸手,见手冢一脸严肃地尽量避免和自己肢体接触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于是继续道,“扣扣子,”见手冢要从第一个开始扣,就又打断他,“从下面开始扣。” 手冢的呼吸蓦然一滞,他抬眼盯着迹部看了看,见对方挑高了眉一副任性的样子,于是认命地接受任务。 这个任务很艰难。 别看手冢仍是一脸严肃,但他觉得他的额头上都见汗了。 迹部就在他刚要扣上扣子的时候向前蹭了一步,两人间呼吸可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迹部那犀利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而他的注意力却在眼下那一片白皙的胸膛上。 ‘唉,手冢真是神人,面对这样的诱惑还能面不改色’忍足一脸事不关己的只管看戏,外加在心里出于酸溜溜的心理腹诽几句。 迹部皱起了眉。 他觉得自己的魅力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都这样在他面前晃了,这家伙居然还能这么镇定。 于是他决定再给他加把火,“国光~” 扣扣子的手明显一顿,然后手冢低低的回应了一下,“唔。” 迹部笑意顿显,手冢这家伙鼻音这么重啊~ “不看着它你就扣不上啊?” 被这问话问的莫名其妙的手冢抬眼瞥了他一下,挑了挑眉,示意疑惑。 迹部眨眨眼,又向前蹭了半步,将脑袋搁在了手冢的肩头,微侧着头笑道,“你就这么扣吧,不许低头。” 手冢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迹部许是因为睡了个好觉,脸色好了很多,就连昨晚稍显青色的唇也变得红润起来,这对手冢来说吸引力极大的唇瓣开开合合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闭上了。 手指因为迹部的命令而缓慢地动了起来,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迹部的身体,而且还是他极度敏感的小腹。 艳丽的容颜闪过一抹羞赧,迹部的睫毛颤了颤,想着是不是逗弄得过头了,还是算了吧 手冢见迹部如此姿态,心底一直拼命压抑的火热瞬间被点燃,他只需要稍微低下头,就能触碰到梦中渴望的双唇,依着心底的欲望,手下虽然还在动作,却不再遮掩,而是贴着迹部的身体向上移动,低下头,吻了过去。 迹部惊得抬眼看了看他,就被手冢眼里跳动着的火焰吸引住。冰山破冰,真的很有看头 忍足坐在一边咬着手指甲,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面前上演亲热却欺人太甚!当他忍足侑士是泥做的啊! 62第61章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面对着愈演愈烈的亲热大戏,作为新一代花花公子的忍足侑士是绝对没可能选择灭亡的,于是只见他利落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迹部身后,一手勾过他的腰,另一手将手冢推了开。 手冢微抬眉,许是见到忍足目露凶光实在可怕,或者是亲了够久需要时间喘气,十分听话地退后了一步将迹部放开了。 扣子扣的七七八八,剩下最上面的两个还处于自由状态。忍足灵活的手指十分令人惊叹,他一只手就可以处理扣子这类细小的问题。 迹部喘着气,一双凤目微眯着,目光游离在手冢微红的脸上,顿了顿,才轻哼一声,“做什么呢。” 忍足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在他耳边说道,“这不是看手冢的效率太低了嘛。” “唔”迹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心里却道这家伙的酸味都呛鼻了,还非得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扭过头,看了看忍足带着一丝复杂的眼睛,迹部面无表情地又转回了脑袋。 下一秒,忍足就用左手扣住他的下巴将他转了回来。“小景你这个表情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迹部看了看他,“别弄皱了本大爷的衣服。” “”忍足哀叹,深吸口气,脸色十分严肃,“我强烈要求补偿。” 补偿你个头迹部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不行!”忍足十足一副泼皮样,指着手冢愤慨地叫道,“这家伙都对你这样那样了,我也必须要这样那样才行!不然不公平!” 看着脸都鼓了起来的忍足,迹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哪样哪样啊~” “亲亲我我!搂搂抱抱!” 手冢推了推眼镜,默默地转身穿校服去了。 迹部整了整自己的领子,丝毫不以为意地道,“你平时也没少亲亲我我,搂搂抱抱,”顿了顿,嘴角勾了个讽刺的笑容,“当然,对于你那些长腿美女,如果你非要计较的话,本大爷可以和你好好讨论一下,啊恩?” 手冢听了这话,沉默地扭头看向不出意外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忍足,心里为他画了个十字,但却丝毫不同情那家伙,因果报应 忍足额角蹦出一个青筋,却无奈地干嘎巴嘴,结巴了一下,“那那个是” “哦,”迹部打断他,挑了挑自己的刘海,“不用在意,年少轻狂嘛。” 对对对!忍足拼命点头。 “但是”迹部搓了搓下巴,转过身面对着忍足皱起眉作苦恼状,“谁能确定你现在不是在年少轻狂,啊恩?” !冤枉啊 欺负的不亦乐乎啊手冢感叹了一下,他都把校服穿好了,忍足那家伙还处在石化状态回不过神。 迹部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忍足,见打击的差不多了,再打击下去就残废了之后伸出右手摸了摸忍足的头,成功地将对方从石化状态中唤醒。 捏住忍足的耳垂,迹部笑了笑,“逗你呢。”说着,在忍足嘴角吻了吻。 忍足眨了眨眼,大脑足足有十多秒钟的空白期,随后反应过来轻笑一声,却见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三人吃了早饭,迹部率先带着齐藤奔赴医院,此时的医院还没到探视时间,但显然,这对迹部家的大少爷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藤原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三个男人或站或坐地守在他身旁,迹部打开门,扫视了一下屋里,勾了勾嘴角,笑道,“外公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看了看他红润的脸色,笑着点点头,“还不错,倒是你,听说这三天都没怎么休息。” “没事,”迹部将手里抱的一束马蹄莲放到病床边的花瓶里,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几位舅舅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三个男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坐在迹部身边的最年轻的男子显然沉不住气,见迹部这么问,立刻回道,“不好!” 老爷子扫了他一眼,没出声。 迹部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嘛,那可要保重了,最近要变天了,”他用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地点着,歪着头轻描淡写地说,“注意身体。” 靠在墙边的男子是个火爆脾气,此时脸涨得通红,显然气的不轻,他上前一步冲老爷子喊道,“到底是做什么!我听说爸爸你要把继承权给这个小鬼?!为什么!” 老爷子头都没抬,语气不变地说道,“哦,你听谁说的。” 男子被噎了一下,脸色不自然地嘟囔了句什么。 “那些都不重要啦~”最年轻的舅舅站起身,“我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小鬼做藤原家的继承人的!明明应该是我大哥的,凭什么他蹦出来啊!” 迹部一手支着头,心里对他的话不以为然,眼角扫到一直没说话的老大似是嘲讽地笑了下,暗道,这家伙明面上是为他大哥抱不平,心里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老爷子双手交握,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慢慢道,“你大哥前天来找我,说对继承公司没兴趣,自动放弃继承权了。” “什么?!”二重奏响起。语气惊愕,但脸上闪过的喜色却显而易见。 迹部也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坐在老头子旁边一直面无表情保持沉默的男人,见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暗沉沉,丝毫看不出情绪,对方似乎对他的视线有所感应,也看了过来。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转过了头。 迹部惊讶地眨了眨眼,还没待他思考那个表情的意思,耳边那火爆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继承权就该是我们兄弟的!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 “怎么是外人呢,”老头子话带不满,“这是我外孙,是你们的外甥不是吗。” “比起我们来就算是外人了,”年轻的舅舅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才14岁的小鬼懂得什么,您也不怕他把家业祸害个一干二净的” “住口!”老头子一声厉喝。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喃喃地退了一步。 “还敢和我说什么家业!”顿了顿,老爷子手里的拐杖戳的地板硁硁的响,“还说祸害!谁有你们能祸害!啊!别以为我在医院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交给你们的公司这几个月的收益额如何你们不知道吗!居然还敢在这里理直气壮的!谁给你们的胆子!”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剩下老爷子粗喘气的声音。 迹部脸上挂着慵懒的淡笑,只当看戏,他才不信外公会发这么大的火,吼这么一句只是为了警示某些人而已,只可惜,外公注定了是对牛弹琴。 “我们也才不过接管几个月而已,一时手忙脚乱也情有可原啊,”憋了一会儿,火爆男终于还是没忍住呛声了,“再说了,这几个月大哥也在的啊,我们也很努力了的。” 年轻的舅舅点点头,附和着,“是啊,我们可以学啊,爸爸你何必动这么大火。” 迹部挑了挑眉,看着外公闭着眼消气的样子心里同情了他一下,在商场上纵横这么多年,老了却没有一个儿子争气,实在是可悲。 “几位舅舅说本大爷年纪小,”迹部淡淡地开口,打了个响指,站在一边的齐藤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只是年纪小可不代表本大爷做不了,迹部集团在日本旗下的公司现在已经全归本大爷管理。” 对着对面表情明显惊愕外加不信的两人轻笑了一声,迹部将文件放在茶几上,又道,“本大爷打理这些公司近几个月的业绩就在这里,要不要拿出来和你们手下的公司比一比,恩?到时候看看到底是本大爷年纪小不懂事,还是你们实足花瓶没一点真本事呢。” “你!”火爆男显然没想到一直以来认为是个小鬼的家伙有这么大的本事。 完全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的迹部索性说开,“这三天本大爷已经将藤原公司内部进行了审核,关于几位舅舅手下公司业绩下滑一事本大爷已经做成文件要给外公过目,另外,”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笑几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意,“几位和忍足家最近被逐出家门的那位私底下的一些往来本大爷这里也略有耳闻,听说前几日东京湾的一处海港还闹出一个大事故”语带深意地说着,迹部看到了对面两人瞬间雪白的脸色以及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掉转目光,看向了已经毫不掩饰嘲讽的老大,眯了眯眼,低下头,迹部继续道,“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本大爷已经知会警方该如何处理,但是那可不代表这件事就此揭过了,我记得二舅家有一位家人要进行议会选举了,到时候爆出什么丑闻就不太好看了。毕竟藤原家和迹部家现在还分不开。” 藤原老头子眼里闪烁着欣赏,但也有心痛,他看了看无言的两个儿子,还有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老大,叹了口气,“景吾啊,你做的很好,藤原家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迹部嘱咐了老人几句,率先出了门。 齐藤跟在他旁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 迹部挑眉,“有什么要说的就说。” “最近小心点。”齐藤道。 “啊”迹部眯着眼看了看他,“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迹部忽然扭头,“对了,本大爷让你叫人买的玫瑰呢。” 齐藤推了推眼镜,“买了,你要送女朋友?” 嘴角抽了抽,迹部瞪了他一眼,“本大爷去看个病人。花呢,拿来你就赶紧走人。” 齐藤笑了笑,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抱着一大捧玫瑰从走廊那一头跑了过来。 迹部瞪着眼前险些抱不住的玫瑰花,咬牙切齿,“怎么买这么多!” “你又没说要买多少,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齐藤无辜地回答。 “”别以为本大爷治不了你,等着你正式在本大爷手下工作的时候就发配你去搬砖头! 63第62章 那边厢迹部领着齐藤去医院见外公外加探视立海大美人部长,日子可谓是有滋有味了。 这边厢忍足和手冢在迹部离开大门的那一刻就完全摒弃了表面的和平。 忍足脸上的笑脸完全收了起来,眼神中柔和的爱意也退的一干二净。 他沉默地看着正在看报纸的手冢,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手冢完全将忍足的目光无视掉,翻着报纸,一副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的淡定样。 有一种诡异的气场在二人之间徘徊。 管家此时十分有眼力地挥退了下人,给他们留出了可以谈话的空间。 “我不甘心!” 果然还是忍足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面沉如水地低喊道。 桌子上的盘子因他这一巴掌而相互碰撞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听在忍足耳里更显烦闷。 手冢将手里的报纸折起来放到一旁,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淡淡地看着忍足发飙。 “别那么看着我,”忍足阴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别告诉我你就甘心了。” 手冢举杯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忍足的脸色,点了点头,“是,”他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甘心。” 忍足哼了一声,抓起一旁的叉子狠狠地戳。 “那你想怎么办。” 手冢问。 忍足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你在生气。”手冢放下杯子,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忍足噎了一下。 “难道我不该生气?!”他气咻咻地反问,将叉子扔到一边,身子向前探去,很有气势地指着手冢吼道,“心爱的人在我面前和别人的男人亲热,我就不该生气?!” 短暂的沉默。 手冢推了推眼镜,“我以为你早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忍足的唇动了动,随后叹口气,“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手冢皱起眉看他,“那你需要多久做准备?”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忍足啪的一声又拍在桌子上,惹得手冢怪异的一瞥。 这家伙不疼啊 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忍足愤愤地说道,“为什么我要做这种准备?!” “明明是我的爱人!” “你们这些家伙都是哪里蹦出来的?!” “该死的,我为什么非要说服自己和别人分享爱人这种荒谬的事情?!” “啊?!” 他停下来,冲手冢挥了挥手,恶狠狠地,“太荒谬了!” 手冢冷静地看着他发狂一般的举动,点了点头,“恩,太荒谬了,”他轻巧地说着,语气里竟然带了丝愉悦,“所以你退出吧!” 忍足眯着眼睛看着手冢,似乎是冷静下来了,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想的美。” 手冢在心里赏给他一个大白眼。懒得理他,吃起自己的三明治。 忍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重又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搓着下巴,想了想,问道,“喂,手冢,那个不二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手冢愣了愣,随后抬头,“你指的什么?” “嘁,”忍足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少装傻。” 手冢咬着三明治想了想,还真不确定,不二这个人一向深藏不漏的,自己和他相处快三年也说不上对他有多了解,于是他回答道,“不是很确定。” 忍足似乎也是对不二的个性有些了解,没说什么点点头,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刮着,想了想说道,“不能完全排除,昨天看他和小景聊天的样子,像是对小景很有好感” 手冢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将三明治吃干净,然后忍不住反驳他,“别想得那么远就算是聊得来,也不代表” “别做梦了!”忍足毫不留情地打碎他的美梦,“你以为你看中的是什么人?!一挑一大把的平凡人士吗?!” 手冢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揉了揉额角。 “那是迹部景吾!”忍足激动地用手指点着桌子,“据我知道的就已经有很多人虎视眈眈了!绝对不能再继续发展下去!” 手冢疑惑地看了看他,“什么人虎视眈眈?” 忍足将手边的果汁一饮而尽,皱着眉纠结着一张俊脸,很不满地说,“你当景吾出门的时候为什么吩咐人给他带捧玫瑰?你以为他外公会喜欢玫瑰花?!” 手冢愣了愣,随后恩了一声。 “是送给幸村精市的。” “幸村精市?立海大的那个”手冢若有所思地接道。 “恩,就是立海大的那c个!”忍足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立海大部长给吃掉一样。 手冢挑了挑眉,“你怎么确定的?” 忍足抿着嘴半天不说话。 手冢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忍足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幸村都已经吻过小景了,怎么还不算啊景吾要是不喜欢怎么会让他吻呢!” 手冢眨眨眼,半天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忍足看了看他,忽然以一种孺子不可教的语气指着手冢道,“你这家伙,就哦了一声就完了?啊?!” 手冢皱着眉,“忍足你今天火气很大。” “废话!”忍足哼了一声扭过头。 “景吾不是都答应给你补偿了吗,你还那么生气做什么。”手冢十分不理解。 “什么答应他根本就没”忍足下意识地反驳,说到一半又顿住,随后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很猥琐 手冢看不惯他那副表情,低垂了眼睛拿起一边的叉子吃煎蛋。心里骂了一句,白痴 “是哦,”忍足喜气洋洋,“他没不答应,也就是默认了~” “继续刚刚的话题,”手冢咬着煎蛋,问道,“还有谁?” 说到这个话题,刚刚还在乐的忍足一瞬间又恼了起来,但也没像刚才一样火气十足,倒是静下心来思索了一番,一边想一边说道,“那个真田,你知道的,他买来的圣诞树景吾保留了这么多年” “恩,”手冢点点头,“还有么?” 忍足仔细思考了一下,“要是仔细说的话,那我们冰帝有很多” “停,”手冢将叉子在盘子上点了点,打断他,“那些没有威胁性的就不要说了。” “哦”忍足推了推眼镜,“我知道的好像没有了,你呢?” 手冢仔细地想啊想 半天,蹦出来一个名字。 “柳生比吕士。” “哎?”忍足疑惑,柳生比吕士他当然认识,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方面的心思,不过他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是很明显,”手冢含糊地说道,“我只是有这个感觉。” 忍足点点头,理解了,情敌之间的第六感么。 “很不妙啊。” 沉默了一会儿,忍足突然摇着头感慨。 手冢疑惑地看他。 “你看,青学有你,冰帝有我,立海大居然出了三个这也太不妙了!”忍足咬着牙又说道,“就算换个方法算,东京有我和你两个,神奈川就有三个!输了!输了!” 手冢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这回将刚刚在心里说的词轻轻念了出来。 “白痴” 而他们口里念叨着的立海大的“那c个”此时正看着床上那捧大的惊人的玫瑰花笑。 “景吾,这个”他用手指了指,似笑非笑地说,“真是一个惊喜。” 天知道他刚才一睁眼就看到面前这一束玫瑰差点没吓得叫出来。 迹部站在他旁边,自然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于是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脸,有些困乏地说,“啊,不喜欢?” 幸村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疲倦,心下心疼,立刻摇头说道,“怎么会,我这不是说了是惊喜么,你过来。” 疑惑地看了看幸村,迹部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随即被幸村拉住手腕,一用力,迹部跌坐在床上。 吓了一跳的迹部怕压到他又怕压坏玫瑰,扭了一□子半靠在床边,吃力地爬起来瞪了他一眼,“搞什么?!” 幸村笑眯眯地探身亲亲他,“没什么,早上一醒来你就在身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迹部笑看他,若有所思地恩了一声,随后踢掉自己的鞋子,爬到幸村身边。 幸村将玫瑰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双手接住迹部蹭过来的身体,抱得紧紧的,问道,“要不要把外衣脱了?” 迹部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别动,我来。”幸村挡住迹部的手,亲自为他脱衣服。 迹部看着幸村认真的脸,和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心里知道这人顶着巨大的压力,估计晚上都睡不好,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幸村还没醒,估计是吵醒他了,也不知道昨晚他几点睡的。 抬起身体让他把自己的外套脱掉,迹部拉着幸村的胳膊道,“本大爷早上起得有点早,你陪我再睡会儿。” 幸村看了看他,笑着点点头。 两人躺下,幸村将他拥在怀里。 怀中充实的温度,玫瑰的淡淡香气都令人感觉到温暖和舒适。 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幸福。 侧过头,见迹部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就知道他还没睡着。 幸村将唇凑到他嘴角,低喃道,“景吾,张嘴。” 迹部呼吸明显一顿,随后他微微张开了嘴。 幸村见他紧张,脸颊染上了粉红色,心下觉得他可爱,轻轻含住他的下唇和他厮磨起来。 迹部一直没睁开眼睛,就那么躺在那里任幸村在他嘴上作怪。 脸倒是越来越红,耳垂也像是火烧一般灼热。 待幸村终于放开他,他嘟囔一声“好困”随后把脸埋在幸村怀里再不肯出来了。 幸村轻笑一声将他拥住,也闭上了眼。 64第63章 向日觉得今天的侑士实在是太太猥琐了 呃这样说有点过分,他挠了挠头发,但是总觉得忍足脸上那笑容很诡异,眼镜也总是在反光,自己叫他他又总走神。 难道是中大奖啦? 他歪着头,看着走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又走神了的忍足,终于忍不住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喂,侑士!” 忍足回过神来,笑看着他,“怎么啦?” 向日看着忍足脸上的笑,蓦然觉得有些冷。 打了个哆嗦,向日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忍足的距离,忽然他顿住,伸手指向球场内,大喊了一声。 “呀!是迹部呀!” 场内的迹部似乎是听到了向日的叫声,他正同泷说着什么,此时侧过头,向忍足和向日的方向看了过来。 向日喃喃道,“怪不得今天的后援团这么安静呢,原来是迹部回来了,哎,侑士” 话音未落,就见他身边的忍足飞快地向球场内跑了过去。 撇撇嘴,向日无奈地跟了过去。 泷笑看着忍足跑过来,小声对迹部调侃道,“怎么看都像是宠物终于找到主人的感觉呢,好感人啊” 迹部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忍足几步跑到迹部前面,刚要伸手过去将他拉过来,却忽然记起这是在外面,讪讪地放了手,有点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小景你什么时候来的?” 迹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外面里面的,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在意那么多,但是看来忍足还很顾虑的样子。 抬手拍了拍忍足的肩,迹部笑了笑,“刚到,”说着,他看了看正向这里聚齐的队员们,冲泷点了点头,“集合。” “是,部长。”泷严肃地点头,然后打了个手势,让队员们集合。 忍足凑到迹部耳边轻声说了句“我想你了,晚上一起吃饭”,然后迈着步子晃到正选队里站着了。 迹部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200多队员,扬声说道,“这个周末都大赛就要开始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冰帝不会派出正选队员,由预选校队带领出赛,比赛时泷负责组织。” “是,部长。” 迹部沉默了一下,又说道,“从今天开始,正选队员训练调整,解散后到泷那里拿新的训练菜单,如果有完不成训练的情况,即刻踢出正选。” 此话一出,正选几人脸上闪过几丝紧张,就连刚刚还在呵欠连天的慈郎都严肃了表情看着迹部。 迹部用手指点了点泪痣,“本大爷早就说过,这次我们绝对要拿下全国冠军!” “是,部长!” 全国冠军,似乎已经成为了近来冰帝全员的口头禅。 谁都知道冰帝之王迹部景吾最期望的是什么,网球部已经连续两年与冠军失之交臂,而今年则是迹部景吾在初中部的最后一年了,不仅仅是网球部的人着急,全校的人都在跟着着急。 乍一听迹部景吾的豪迈宣言,场外的后援团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球场外响了起来,慢慢汇聚成了一个齐整的口号。 “冰帝,冰帝!” “全国冠军!全国冠军!” “啵。” 一个响指,令球场又重回安静。 迹部看着神色均有些激动的球员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依旧沉稳看不出情绪的忍足身上。 莫测地看了半晌,迹部最不放心的就是他。 明明拥有着全国级的实力,偏偏就总是因为提不起热情而大意失局,一想到他和向日有可能输给青学的那对半吊子双打,迹部就气不打一处来。 忍足眼神闪了闪,冲迹部安抚地勾了勾唇角。 嘛,虽然他忍足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的,但是对景吾的事情可从来没有大意过。都被耳提面命过这么多回了,他哪里还能让景吾失望。 冠军吗? 既然是景吾想要的,他就会为了他而去努力夺取! “现在,其他队员解散,正选留下。” 见了忍足的微笑,迹部稍稍放了心,也知道忍足对自己的心意,于是心情颇好地挥了挥手。 只剩下正选的时候,几人间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毕竟他们都是跟着他将近三年的伙伴。 慈郎水汪汪的大眼眨了眨,然后糯糯地开口道,“景chan三天来都去哪里啦,身体没事吗?总觉得你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泷瞄了慈郎一眼,心下暗想不愧是慈郎,对待迹部saa的事情犹为敏感。 迹部冲他笑了笑,“无妨,”随后他摸了摸下巴,笑道,“你们今天回家就可以去安排一下,下周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封闭式集训。” “啊???” “集训哎!”向日立刻跳了起来,“去哪里啊?去轻井泽吗?还是去北海道?” “你以为是去旅游吗?”泷干咳一声,将他拉回来站好。 凤一直安静地站在一侧,此时听到要集训,脸色才稍稍变得有些担忧起来,他扭过头看向已经走到远处开始慢跑的宍户,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 泷感觉到他的目光,也觉得有些不自然,其实按理说他现在身为预备校队,自是不能和这些正选们一起训练了,但是迹部离开三天,训练计划都在他和忍足这里,而他也是一直身为迹部助理帮着管理网球部球员的训练。大家也对他站在迹部身边的行为采取默许态度。但是显然,默许不代表他就站的理直气壮了。 看了看神情平静的迹部,泷在心里叹口气,估计这位大人是对宍户有些什么想法了吧,不然也不会一直这么放养,估计集训的时候宍户是肯定会去的了,只是迹部saa肯定会考教他一番就是。 几人还在吵吵闹闹着关于集训的话题,就听一声凉飕飕的声音从耳机飘过。 “集训是在北海道,你们以为本大爷是领你们去玩吗?” 几人顿住,表情难看地原地站好,默默低头。 冷哼一声,迹部眼神转冷,“别怪本大爷没提醒你们,这次集训,如果有人敢挑战一下本大爷为数不多的耐性,他就先让管家给他准备一个好点的墓地!” 向日打了个哆嗦,他一直就对迹部又惧又怕,虽然也常常像慈郎一样和迹部撒撒娇,但自始至终都徘徊在亲密的关系之外,显得有些疏远,他总觉得迹部这个人很危险,别看他上一秒有可能和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就能把你踹出老远让你生不如死。 可以说,这是一种野性的直觉。 就拿现在来说,刚刚还一副温和的笑脸,现在就浑身向北极发展了,这种喜怒不定的性子,真让人无语。 “好了,现在就去训练,泷,你把训练计划给他们。”迹部又恢复了那种淡然的表情,甩甩手吩咐道。 泷点点头,将手里的训练单分发给他们。 几人看着手里的训练单,嘴角抽搐着,就连一向老好人很听话的凤都不可避免。 这种强度其实迹部是想把他们训练成特工么 “还站着干嘛,还不去训练!” 迹部一个眼神,众人作鸟兽散。 忍足等其他人都走干净了,凑到迹部身边,“来和我打一场吧,景吾?” “恩?”迹部挑挑眉,看着忍足,“怎么?” 这家伙居然主动跑上来要求打一场,真是罕见。 “啊,这个,”忍足抬手抓住迹部耳际的一缕发丝,笑道,“来检验一下,为了王子殿下,我这个骑士能做到什么地步啊。” 既然迹部对自己没底,那就把底牌掀给他看。 让他看看,自己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迹部的眼神柔和了些,低笑了一声,捏住忍足的耳垂,“你这家伙,待会儿可别求饶。” 忍足脑神经很发达,立刻将这句话曲解了,“哎~我不会求饶的,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景吾可不要向我求饶~” 暧昧的眼神,暧昧的语调,迹部瞪了他一眼,想压他?!做梦! ——别不相信啊,早晚的事。忍足笑得自信。 迹部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了。 “行了,拿好你的球拍,来和本大爷打一场。” 看本大爷不虐死你! 忍足高深莫测地看着迹部的背影,推了推眼镜,走到一旁拿球拍去了。 他当然知道那句话会惹怒迹部,但是不惹怒他就没有意思了,这场比赛,激烈一些才好看啊。 迹部果然没留情,一上场就用出了全力,于是比赛快速地进入了3比0。 对面的忍足依旧一副悠哉的样子,仿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不是他。 场边观战的众人说法不一。 但是大抵还是对迹部实力的肯定。 倒是慈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揉了揉眼睛,带了丝困意地说道,“景chan的脸色好可怕哦。” 向日点点头,他看了看忍足,担心地在原地跳了跳脚,“侑士这个笨蛋,再不认真就要输了!” “他认真了,”泷眯着眼睛忽然说,纤长的手指抠着面前的铁丝网,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和气恼,“可以说,忍足这家伙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啊?”向日不信,指着场内,“哪里有认真,你看他那个态度!” 泷沉默了一下,终究选择不去解释,太麻烦了,向日从某个方面来看还是很单纯的,向单细胞生物解释这个任务太繁琐,泷此时没有多少耐心。 “侑士真的很认真,”慈郎的声音忽然响起。 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扭过头。 慈郎继续说道,“这三局,每一局的时间都在拉长,而景chan回球的速度也在减慢,总觉得侑士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似的。” 果然很敏锐。泷在心里暗叹。 忍足那家伙,果然平时都在隐藏实力吗?泷咬了咬牙,忽然察觉到自己和忍足之间的差距令他心情很不好。他潜意识里一直将忍足作为对手,而对于他竟然有这样的实力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一股气愤。 迹部站在底线上等着忍足发球。 他表面上依旧是冷着脸,但心里却在微笑。 忍足这家伙,果然有意思。 感觉到右手腕开始阵阵酸痛,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后不在意地转动了一下手腕,眯起了眼睛。 那种诡异刁钻的角度都被他打出来了,果然叫人吃惊。 迹部现在彻底体会了忍足想要表达的内容。 骑士为了他的王子,终于决定奋力一击,而他展现出来的实力,绚烂的令人惊艳。 “啪。” 手里的球拍被飞来的网球震飞了出去。 场外一片哗然。 迹部静默地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对面的忍足。 忍足也在看着他。 他那双蓝色如海般深沉的眼睛此刻仿佛会说话。 ——怎么样,相信我了么? 迹部转过身,勾起了唇角,果然啊,不愧是忍足侑士,这才像点样子,想要站在他身边,没有点实力怎么成呢。 捡起地上的球拍,转过身,迹部挑了挑眉。 忍足居然不知何时已经从那边跑了过来,此时正一脸紧张地站在他面前。 “景吾,你的手给我看看。” “做什么,比赛还未结束。” 忍足不管这些,抓过迹部的右手,又是懊恼又是心疼地揉了揉,“是我不好,我一时忘形居然忘记了这几天你的状态不好,连着三天翻阅文件想必右手已经很难过了吧,我真是” 愣在原地,迹部看着忍足不由分说地将他的球拍扔到一边,然后拉着他向外冲去,虽然急吼吼的,但是他拉着自己的手却很温柔,偶尔回头看过来的眼神也满是爱意和担忧。 心跳不可避免的加速,一种愉悦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似乎每一个细胞都活跃得有些过分了,它们都在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宣告自己的快乐。 忍足再一次回头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他愣愣地看着迹部脸上温暖柔和的笑意。 那笑容如此真诚而纯粹,只是代表了幸福的单纯笑容。 动人,美丽,似乎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无法形容这个笑容的魅力。 忍足觉得口干舌燥。 他惊喜得想要狂吼,但是被他理智地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 他看了看四周,脚下一转,将迹部拉入了旁边的樱花林。 65第64章 树林间清风拂过,寂静无声。 接近黄昏时分,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树影婆娑间显得静谧而祥和。 太阳的温度照在大地上,过了午后的炙热,此时显得温和而舒适。 迹部就靠在一棵樱花树下,半眯着眼睛穿过身上人的肩头,看到了树丛后掩映着的哥特式的教学楼,在夕阳的照映下,窗户呈现了一种诡异的橘红色,平添了几分暧昧。 唇上温热湿润的触觉还在加深,迹部转了转眼睛,动了动舌。 闷哼一声,压在他身上的人不知为何突然狂躁了起来,勒在腰间的手臂用力的让他感到了一丝疼痛。 迹部只是皱皱眉,随即就将这种痛觉忽视掉了。 舌头已经有些发麻了,嘴唇肯定肿了。迹部懊恼地想着,但也没出声,温顺的任对方一路从嘴唇亲吻到了锁骨。 白皙的脖颈扬起,呈现在忍足面前的是那仿佛白天鹅一般优雅的脖子,那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之下清晰可见,一股幽幽的玫瑰香气从鼻间传来。 心里一抹熟悉的燥热汹涌而来,身体紧绷,箍在迹部腰间的手臂再次收紧。 忍足感受着唇下温暖细滑的皮肤,时而用唇瓣轻吻,时而用舌头舔弄。 精致的蝴蝶骨,亲吻到这里时,怀里的人轻颤了下,忍足不禁感到愉悦,索性就在这里流连忘返。 有一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脖子,随后手指插入了自己的发间。 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开始急促,这令忍足更加愉快,似乎每一次这样缠绵的时候迹部总是显得冷静而淡漠,他总是入戏得很晚,而又抽身得迅速。 怀里的身子温度在上升,忍足敏感地察觉到手臂间的腰轻微地扭动了几下之后又颤抖了一瞬。 这令本就汹涌的燥热更加上升了一个台阶。 有点失控的前兆。 “唔停下” 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原本淡漠而优雅的语调此时已完全不见,那类似于呻吟一般的感叹声带起了两人间流淌着的暧昧气息,叹息一样的话语虽然在叫停,却更像撒娇。 迹部显然注意到了,于是他皱着眉红着脸闭上了嘴。 忍足不可能听他的,他在这种事情上显得很霸道而强制,虽然如此,但他依旧温柔。 他似乎有满腔的温柔,在对待迹部景吾的事情上。 只见他宽大的手掌轻抚上迹部的后背以示安抚,嘴唇渐渐从锁骨上游离开,给了迹部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的唇顺着锁骨来到脖子,他仿佛能感受到那皮肤下正在涓涓流淌的血液,一种生命的气息。 深吸口气,甜香的除了玫瑰香气,更是这具身体带来的体香。 一种足以令他迷醉的味道。 “景吾” 他满足的叹息,最爱的人此时就在自己怀里,在他怀里喘息着,他的脸颊一定红透了,因为他眼前本来白皙的脖子都泛上了粉色,娇嫩无比。 “恩” 回应了他一声,迹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依旧动听得很。 “喜欢你。” 忍足含住他的耳垂闷闷地表白。 这样好的气氛,当然要用来诉说衷情。 效果会出奇的好。 这从迹部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了。 虽然他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 忍足笑了笑,松开被他含咬得如同樱桃一般的耳垂,用自己毛茸茸的头在对方颈间来回磨蹭。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 他想告诉他,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根本表达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或许一句我爱你都是不够的。 他们之间像朋友,像家人,像爱侣。 他能如同朋友一样在他身边陪伴,给他支撑,为他努力,更能像家人一样关注他的健康,担忧他的身体,他也许更像他的爱侣,亲吻他,爱抚他,给他真心,一生一世都为他守候。 迹部也许是懂得的,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忍足亲昵的行为,安抚性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发。 “你在撒娇吗,啊恩?” 忍足轻笑一声,“是啊,那景吾有糖吗?” 迹部想了想,“有啊。” “哎?”忍足疑惑地抬起头看他,怎么也想不到迹部居然会随身带着糖。 “你要吃吗?”迹部的表情戏谑,挑着眉看他。 忍足眨眨眼,点了头,“恩,要吃。” “闭眼。” 忍足立刻闭上眼。 等了片刻,一个吻落在了唇上。 忍足笑起来。 迹部华丽而慵懒的声音在近处响起,带着明显的笑意,“甜么?” 忍足微微睁开眼,啊了一声,“太快了,没尝到味道啊,似乎是很甜的吧。” 迹部愣了愣,随即瞪了他一眼,伸手捏他的耳垂,“便宜死你了。” 忍足近乎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吻住他,“是啊是啊,快给我好好尝一尝。” 医务室里,穿着白色大褂的保健医生戏谑地在迹部和忍足间来回看了看,目光扫过迹部红肿的唇瓣,暧昧地眨眨眼,“哎,拿些消肿的药回去擦擦看吧,没有大碍的,但是要注意啊,手腕是很脆弱的,要好好保护,这几天别这么拼命了。” 忍足的脸上又挂起了心疼的表情,他拿着医生刚刚递给他的药膏在迹部手腕上轻轻擦着,边擦边问他疼不疼,几乎擦一下就要问他还痛不痛。 医生惊奇地看着传说中脾气很不好的迹部居然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忍足问一句他就摇一下头,虽然他面无表情,但他似乎挺愉快的。 好吧,这两人间的气氛真是热情如火,他站在这里都显得尴尬,于是他转身走了,顺手将门带上。 “害本大爷被人嘲笑。” 迹部用脚踢他。 忍足笑笑,在他手背上吻了吻,“景吾理他做什么。” 翻了个白眼,迹部又踢他一脚,“快去给本大爷训练,别以为能逃掉。” “嗨嗨,”忍足将药膏拧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想了想,说道,“景吾是跟我回去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 迹部跳下床,举着手腕看了看,慢悠悠地说,“回去,虽然不能拿球拍,但是别的训练还是可以做的。” 说完,他率先向门口走去。 忍足跟在他身后。 今天的训练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冰帝众人都没了插科打诨混时间的想法。 训练任务繁重得令人改换个表情的力气都没了。 向日和慈郎躺在地上直喘气,手边零散地堆着空瓶子和毛巾,小腿在一抽一抽,腰痛的仿佛直不起来。 眼皮很沉,向日揉了揉眼睛,想着索性就这样睡了吧,反正是夏天,他实在没力气走回去了。 这样想着,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人,果然,慈郎已经毫无顾忌地呼呼大睡了。 真是气人。 向日拧了慈郎的脸一下,理所当然的没接到任何反应。 泷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一旁的休息椅趴下,毛巾搭在脸上,眼睛看向站在远处正指导凤发球的迹部,想到从今以后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忽然觉得很悲惨。 他有预感,集训时的强度比现在还要再升几个档次。 身边的椅子有人坐,抬头,见到宍户黑着的脸,和他脸上流下来的不知是汗水还是矿泉水,这家伙总喜欢把喝的水倒在头上。 “宍户~” 宍户扭头,唔了一声,显得很没精神。 泷看到他的衣服很脏,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训练的时候没怎么看到他,不知他去哪里训练了。 于是问道,“宍户你的训练单是什么?” 宍户僵了一下,嘴角抽搐,“你不会想知道的。” 泷眨眨眼,越加好奇,“说说看嘛。你怎么弄的这么脏,在地上滚了几圈啊?” 宍户眼里燃起一簇火苗,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很喜感,“你去试试空手接球,那可是三台发球机,速度在180!迹部那家伙!可恶” 咳 嘲笑人家是不对的,幸灾乐祸也是不对的。 泷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不可抑止的觉得平衡了。 起码有人比自己惨多了。 “会不会痛?” “还好长太郎有拿药膏给我” “哦~~~~~”长太郎啊泷眨眨眼,躺了回去,心里觉得好笑。 忍足蹲在地上,看着已经睡过去了的向日和慈郎,苦恼地支着头。 怎么办呢,他也很累了,可不想背个这么重的包袱。 于是扭过头找他亲亲景吾的身影,眼尖地在隔了两个场地发现目标,对方还在辅导凤的发球。 好吧,不能打扰部长大人工作。 忍足闷闷地扭回头,坐到地上,开始揉自己的腿。 眼镜被他随后扔在一边,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近视,脸上都是汗,戴着眼镜很不方便。 揉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不用回头,忍足都知道是谁。 他似乎对他的一切都有很深的印象。 他的声音,他的背影,他的脚步声,以至于他的发丝,他的手指,他的味道。 扭过头,看到迹部的身影。 他笑了笑,随后自然地问道,“饿了么?想吃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 忍足有些疑惑,他眯了眯眼睛,迹部正好站在逆光里,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模糊地感受到他的轮廓。 正想起身,迹部却蹲了下来。 迹部的表情有些诡异。 他有些细长的凤眼此时瞪得大大的,盯着忍足的脸看。 唔怎么了 很想问,但是莫名的没有勇气的忍足抿着唇扭着头看他,不语。 迹部也不说话,他看了半天,随即又扫了一眼放在一边地上的眼镜,神情莫测。 忍足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唔,侑士。” “啊,怎么了?”终于等到迹部出声的忍足立刻反问。 迹部动了动嘴角,忍足眼尖地发现他悄然的红了耳廓。 若有所思地看着迹部偏过去的脸,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如同小扇子一样刷刷刷 难不成 迹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捡起地上的眼镜,仔细看了看,低垂着眼睑说道,“唔,丑死了。” 哎忍足眯起眼。 迹部将眼镜折起来握在手心里,眼珠转了半天终于转回忍足脸上。 忍足敏锐地察觉他的目光躲闪了一下。 迹部将眼镜塞给他,挑着眉,笑了,“给你。” 忍足一手握着眼镜,一手拉住他,凑到他身前,压低声音笑道,“景吾,我以后不戴眼镜了好不好?” 迹部眼睛一瞪,“你敢!” 忍足低低地笑了起来,显得很愉悦。 迹部的脸慢慢红了,恼羞成怒一般推了他一把。 “那我在你面前不戴了好不好?” 迹部继续瞪他,不说话。 忍足握着他的手,冲他眨眨眼,笑得肆意。 迹部哼一声。 “勉强还够看吧。” “真是我的荣幸”忍足起身,将眼镜戴回去,看着身边也站了起来的迹部,见他脸上还余有一丝粉红,好心情地拉过他的胳膊,想了想,终于还是没去揽他的腰,向休息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道,“想吃什么?去吃意大利菜还是去吃法国菜?” 迹部低着头,闷闷地回答,“法国菜。” 忍足恩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小景可别忘了啊,今天早上答应过给我补偿的!” “什么时候的事”迹部反悔。 忍足扭头,“就是今早,不能反悔,不然从明天开始上学我就不戴眼镜了!” “谁管你!你爱戴不戴!” “真的?!那我不戴了哦!真的不戴了!” “啰嗦。” 66第65章 东京偏西的住宅外区,最近新开了一家法国餐馆。 霓虹灯闪烁着,将一边的街道照的亮如白昼。 迹部和忍足慢步从这里走了出来。 也许是晚餐的味道不错,也许是谈天聊得开心,迹部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双凤目缓和了坚冰只剩柔情。偶尔扫过忍足的面颊,视线在他没戴眼镜的双眼上停留一下,然后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随即扭开头。 忍足为他打开车门,笑着说道,“怎么样,哪天再来吧,他家的红酒也不错,可惜今晚没尝到。” 迹部哼了一声,“等哪天有空。” 有空,怕是要在全国大赛后了。忍足有些遗憾地想着,他早就看中了这家店的一瓶杜松子酒,88的年份,景吾一定喜欢。 迹部弯下腰准备钻进车子里,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对面街道的几个身影,身子顿了顿,随后他直起身,向那里看了过去。 忍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略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然后复杂地扫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迹部。 街道的那一侧偏向住宅区,没了霓虹灯的照射,有些昏暗。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肩上背着足有他半个身长的网球包,一手插兜,被三个穿着运动衫高出他半个身子的男孩子挡在了中间。 他的帽子歪了很多,也许是某个人将它打偏了。 从帽檐下露出的那双眼睛金灿灿,吊着眼角,一副很拽的表情。 目光中闪烁着不屑,他似乎有些无聊,丝毫不把那些正围着他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的人看在眼里,他甚至走了神,偏了偏头,目光游移。 然后,他看到了对面街道上正饶有兴致看着他的两个人。 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了那个一头银发满身贵气的少年身上。 迹部轻轻的唔了一声。 少年与他的目光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光华,没有一丝阴影。 胆怯这种情绪,恐怕这辈子是与他无缘了。 这么想着,迹部暗叹,果然不愧是越前龙马。 身边的忍足低喃了一句什么,惹得迹部转过头看他。 忍足耸肩,墨蓝色的眼眸眨了眨,泛起一丝戏谑,“越前龙马,上次画展过后我就着c重调查了他,”他伸手捏住迹部耳边的发丝,就如同迹部喜欢捏他的耳垂一般,亲昵而暧昧,如同红酒一般令人沉醉的声音继续响起,“他可是那个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呢,听说在美国时就很有名气了。” 有些不理解忍足对越前龙马略带敌意的态度,迹部困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回头,继续看向了对面,没注意到忍足在他移开视线后黯沉了的双眼。 越前伸手将帽子扶正,然后他开口道,“吵死人了。”带着显而易见的无聊。 对面的三人噎了一下,随后有些恼羞成怒,正在最中间的黄头发少年立刻推了越前一把,将他推的后退了几步。 声音大得接道这头都可以听的很清楚。 “少得意了,臭小鬼!要不是今天我状态不好你怎么可能会赢!” 越前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扭动了一下,随后一手攥紧肩上的背包,仰着脸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人,“nei,就算你状态再好也没用吧,体力这么差。” 口气很自大,越前仿佛生下来就有一种挑逗别人神经的天赋。 “你!” 黄头发少年越加恼怒,他扬起一只手,看起来像是要动手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你想做什么?” 一道优雅的声音从附近响起,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那暗含的压力却令少年扬起的手不自主的顿住。 几人扭头看去,就见一头银发满身尊贵的少年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附近。 越前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了他一番,随后在他那双纤细堪称完美的手掌上停留了目光。 迹部轻皱着眉,犀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的脸,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次,“你们想做什么?” 三人心惊于迹部的气势,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少年的不凡,对方肯定有着显赫的身世,目光扫过停在少年身后的宾利车,都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黄发少年涨红了脸,结巴地恐吓了一下越前,然后领着其余两人逃之夭夭。 迹部略感无趣地看着三人的背影,启唇低声嘟囔了一句,“无聊的家伙。” “adaadadane。” 耳熟的口头禅令迹部回过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双手抱胸,语带讽刺地说道,“小鬼,你家大人没告诉你么,天黑了就不要再在街上乱跑。” 越前瞥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指了指旁边,“我家就在那边。” “哦”迹部沉吟了一下,随后转身向身后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忍足招了招手。 忍足缓步走过来,墨蓝色的眼睛在越前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后看向迹部,“怎么了?” 迹部皱起眉,敏锐地察觉到了忍足的不悦,但此刻也不方便说什么,他扬了扬下巴,“我们送这个小鬼回去。” 忍足抿了抿唇,点了头。 纵然他有万般不愿,但还是不能违背迹部的话。 “不用了。”越前打断他们,“我家就在后面。” “几步路而已,本大爷说要送就是要送,哪那么多话。” 这么说着,迹部率先迈步向里面走了过去。 其实迹部知道他住在哪里,因为上一世的越前最终成为迹部公司旗下的网球手,对于自家网球手在东京的住址,他自然知道得很清楚,而拜他优秀的记忆力所赐,他现在依旧能不用任何人指路就能走对,他甚至还来过几次,去和越前南次郎喝茶。 越前无奈,只得拉了拉帽檐,随后跟在两人身后走了进去。 “喂,你叫什么?” 迹部转过头,勾了勾唇角,“本大爷是迹部景吾,”随后他将脸转了回去,声音却顺着夜风飘到了后头,“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我们会很快再见的。” 越前不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三人很快走到了那间寺庙门口。 迹部拍了拍他的头,“快进去。” 越前拧开大门,顿了顿,随后回头说道,“我叫越前龙马。” “唔。”迹部点头。 越前又看了看自始至终都很安静的蓝头发的少年,想了想,还是没问那家伙叫什么,招惹一个明显就不待见自己的人是自虐,越前从来不做自虐的事情。 迹部和忍足重又回到车里,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迹部微眯着眼,靠在车窗上,一副慵懒的神情,他看起来有些累,只想睡一觉。 而忍足则是靠在另一边的窗子上支着头,紧皱着眉头,很困扰的样子。 忽然车子颠簸了一下,迹部的头撞在了窗子上咚的一声响。 不悦地揉了揉,迹部抿着唇生闷气。 耳边响起一道叹息声,随后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拉了过去。 迹部拍开那只手,一点不留情面。 忍足揉了揉自己的手,随后又伸过去,那架势像是不把迹部拉过来就不罢休一样。 迹部瞪着眼看他,但见忍足眼中一闪而过的愠色,终是有些心虚,也就随着他手的力道蹭到忍足身边。 忍足将他抱住,左手在迹部额上轻轻的揉,却还是不说话。 迹部心里冷哼一声,跟本大爷来这套,不说话就不说话,看到最后谁拗得过谁! 于是大少爷很心安理得地将头靠在忍足肩上,闭着眼睛俨然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忍足揉着他额头的手一顿,低头向怀里看去,见迹部略显苍白的脸色,不禁心疼了一下。 果然是先爱的人先输。 两手将怀里的人抱紧。 “景吾。” 迹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笑了。 “恩?” “你真是太坏了。”忍足不由得抱怨了一下。 迹部睁开眼,微抬头,凤目波光潋滟,滑过一抹笑意,红润的唇勾起,轻笑一声,抬手抵在忍足皱着的眉间。 “本大爷哪里坏。明明是你小心眼。” 忍足侧头躲过他的手指,随后将额头抵上迹部的额,轻轻摩擦。 “我很大方了,”他低低地说,带着一丝幽怨,“就没见过我这么大方的。” 明白他是想到了手冢,迹部银紫色的眸子凝结成紫色,不发一语地靠回他怀里。 过了一会儿,迹部忽然说道,“本大爷对越前没有那个方面的兴趣。” 忍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 迹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算了,至少他已经退了一步,解释这种事情,迹部以前是不屑去做的。 忍足如此安慰自己。 在迹部发顶上吻了吻,决定不为难自己的忍足闻着迹部身上散发出的玫瑰香气,拥着他假寐。 迹部实际上没有表面那样波澜不惊。 他察觉到了忍足掩藏在心底的不甘和痛苦。 他了解忍足,知道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面对这种境况,他居然可以隐忍不发,甚至和手冢和平相处而没有冷言冷语,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今天他遇到越前时表现出的独特的态度怕是刺激了忍足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真的像忍足说的。 他真是太坏了。 居然硬生生地把忍足逼成如今这样风声鹤唳的样子。 迹部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总觉得,有些累。 67第66章 “呐,痛吗?” 安静的车厢里忽然响起这样一个问句。 迹部茫然地睁开眼,不理解忍足在问什么。 有哪里痛吗? 忍足微笑起来,用手指轻点他刚刚撞上玻璃的额头。 “这里痛吗?” 还在想么。 迹部垂下眼睑。 他自己都把这个忘到脑后去了。 “不。” 快速地回答之后撇过头,显得意兴阑珊的样子。 总是这样纠结于一些小细节。 难道恋爱的人就是这样吗。 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愉快。 甚至有些憋闷。 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忍足抱着他,但总觉得两人间的距离拉远了很多。 迹部依旧平静的侧脸在此时看来却显得疏离。 不懂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这样。 难道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烦躁都会让这人如此厌恶? 说真的,有点受伤。 他不是圣人。 更不是心胸宽阔。 被逼到如今和别人分享爱人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不想失去那就让步,对于迹部景吾的事情忍足从来不愿做任何打赌。 万一输掉,就万劫不复。 他没有这个勇气。 他更不想伤害他。 这绝对不是自恋,忍足侑士在迹部景吾心里是很重要的。 重要到如果失去他会难过会痛苦的地步。 而忍足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迹部不快乐。 如果能让他快乐,那么自己忍让一下包容一下又有什么呢。 虽然这看来有点困难目前他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明白是一回事,真正释怀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今天他如此轻易的就被越前龙马的事情挑逗了神经,变得不正常起来。 其实,吃醋什么的,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吧。 但是,情况放到他们身上,似乎就不正常了。 迹部很忙。 他肩上担负着的不仅仅是网球部学生会,更有偌大个迹部家族。 日本的企业已经完全归他掌管,而藤原企业更是令他焦头烂额。 无良的父母似乎在英国过的很是惬意,丝毫没有回日本为他们的儿子分忧的想法。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迹部疲惫。 此时的他,真的没有心情参与身边几个男人的“争风吃醋”,虽然这样说很不公平也很残忍,但是迹部需要的不是他们敏感的神经,而是他们的支持。 现在看来,这很困难。 忍足侑士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他以为他了解他,了解他的骄傲以及他的睿智。 忍足有着狼一般的眼神,总是犀利而透彻,那家伙总是将身边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清楚到培养出他近乎有些厌世的性格。 他不知道忍足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安于现状了呢,还是在养精蓄锐以求一击即胜。 爱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迹部景吾亲自拉响了这个战争的序曲。 但现在,他似乎要提前退局,退到场外看他们在里面拼命厮杀,或者是签订合约。 有点后悔当初过于草率的决定。 感情这种事果然麻烦透顶,一旦招惹上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甜蜜伴随着麻烦而来,痛并快乐着,迹部觉得自己本来就绷紧的神经更加紧绷了,丝毫得不到休息。 不可避免的叹了口气。 忍足心里一凉。 忽然明晰了迹部在想些什么。 就如迹部了解他一样,他更加了解迹部的思想回路。 这个骄傲的少年已经被这种细小而琐碎的问题搞得不耐烦了吧。 果然,吃醋什么的在迹部眼里是不被理解的事情。 他就没见迹部为谁吃过醋。 该说是他神经粗呢,还是他太过自信了呢。 轻吻落在迹部的侧脸上,惹得迹部敏感的缩了缩肩,随后眯着眼抬头。 温润的唇移到额头,忍足伸出舌轻舔着,其实根本撞的不重,一丝痕迹都没有在迹部额头上留下,但他还是觉得心疼,怀里的少年掉了一个头发丝都会令他紧张,这种感情浓厚得令他自己都不知所措,没想到一向视感情如儿戏一般的自己,在真正开窍之后会变得如此,果然是因果报应么。 偏偏喜欢上一个颇不懂风情的家伙。 “人家说,舔舔就不痛了。” 忍足嬉笑着。 迹部翻个白眼,“本大爷本来就不痛。” 额头上湿湿的不舒服,于是迹部拿手擦了擦,随后拧了拧忍足的脸,又不说话了。 忍足心里叹口气,看着迹部那一副无聊到极点的表情,问道,“景吾今晚没事了吧?” “啊”迹部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确实没什么大事,“没有,怎么了?” “那么,把今晚给我吧。” 迹部眼皮一跳,扭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做 爱做的事!” “喂!” 忍足哈哈一笑将迹部的头压向自己胸前,见他紧张的耳朵都羞红了,心情一瞬间好起来,凑到迹部耳边轻吻,调侃道,“不行吗?” 迹部不由自主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咬着下唇不吭气。 不行吗? 不行。 原因两人心知肚明。 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任何一个骑士都没有资格把王子侵占。 这是这场战争的胜利果实。 目前胜负还没有定论。 忍足含着迹部的耳垂,手也伸到迹部的衬衫里暧昧的摩擦,低低的声音掺杂了情|欲,“放心,不会做到最后起码给我点甜点吃,景吾不想试试?” 迹部抓着忍足双肩的手很使力,忍着从脊背上升起的战栗感,低声呜咽了一下,随即将脸埋进忍足的肩窝里。 忍足知道,他默许了。 手掌下的肌肤温润而柔软,是14岁少年特有的纤细,柔软的腰肢在轻颤,令忍足心生怜惜。 虽然他爱的人强大得如同帝王,但在他怀里时他总是忍不住怜惜他。 怜惜他的担当,怜惜他的责任。 车上的气温仿佛都在飙升,迹部红着脸任忍足在他身上反复探索,虽然只是一只手,但却挑起了迹部确实的欲望。 忍足在耳边的喘息也在加剧,他的唇只在耳边徘徊,所以那些喘息声听在耳里如同惊雷。 迹部还是忍不住改抓为环,他环着忍足的脖子,心里却焦急地想着为什么还不到家。 忍足比他还急,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他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然后弯腰将迹部拉了出来。 在迹部的惊呼中将人拦腰抱起,不顾迹部不满地瞪视,也将一路仆人惊讶的表情无视,直奔主卧。 迹部几度张口想要让他将他放下来,但却在看到忍足浓厚得如同墨色一样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的狂热时住了嘴。 明天罚他训练三倍!迹部愤愤地想着,然后有些畅快了。 那张kg size的大床现在在忍足眼里如此闪耀。 他将迹部放到床上,随后粗鲁地扯掉了迹部的领带顺手扔掉,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吓人,迹部的身体反射性地选择逃跑。 有点可怕。 侧过身想要跑的迹部不由得有点后悔。 招惹一只狼果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手臂被拽住,力道不轻不重,却令迹部不能抗拒。 一把被摔回床上,阴影笼罩下来,迹部咽了口口水。 “景吾,你想反悔么?” 这还是忍足的声音么? 迹部惊疑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家伙。 忍足一手支在他脸庞,一手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挑挑眉冲迹部笑了笑。 毫不掩饰的邪恶笑容。 “听说,高|潮过后会睡得更好,”他如同恶魔一般低语,说的内容令迹部的脸红透了,“所以,我来帮景吾安眠吧,最近你都睡眠不足呢。” 不用了 很想这样反驳,但莫名的觉得说不出口的迹部闭上眼暗自吸气。 有点被压制了。 很讨厌。 为什么他就要躺在下面任他这样调戏?! 他可是迹部景吾。 这样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想到自己闭上眼俨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刺激到了面前这只狼。 狂乱的吻落下,舌头直冲进嘴里,四处扫荡,迹部唔唔出声,双手抗拒地推拒着对方的肩膀,却被毫不留情的镇压了。 这是决定上下位的关键时刻,白痴才会在这时退让。 忍足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更是毫不犹豫。 刺啦一声轻响。 做工精良的衬衫眨眼间被撕裂。 咔哒一声。 皮带扣子被人解开。 看着迹部瞪大的双眼,整个身体都僵住,忍足知道这家伙被吓到了。 但是吓到才好。 等到他回过神来就一切已成定局。 心里邪恶地笑了几声。 舌头粗鲁地卷着迹部的舌缠绕起来,手掌抚摸在对方光裸的腰身上,或轻或重的揉捏。 几分钟之后,迹部的呼吸越加粗重。 平时总是犀利的眼神此时变得迷茫无措,双手软软地搭在忍足肩上,嘴角流出晶莹的液体。 忍足的吻从未如此激烈热情过。 热情到迹部来不及吞咽,也来不及呼吸。 仿佛要窒息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 身体却更加柔软。 没有危险 那是忍足 两人之间扯出一道灿烂的银线。 一只手玩弄着迹部胸前的凸起,一只手从腰处环绕,一用力挤入迹部的两腿间,两人瞬间密不可分。 “唔” 感觉到了抵着自己的坚硬,迹部眨着眼大喘气。 忍足温柔的舔舐他的唇角,一路而下,在他的脖子上轻吻。 似乎回过了神,迹部轻喘着开口,“别别留下痕迹。” 话音刚落,忍足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啊!” 68第67章 痛。 “混蛋” 迹部咬牙切齿地瞪着身上笑眯眯的家伙,不由得伸手给他一个头槌。 “搞什么” 肯定留下痕迹了。这家伙说不出的固执,在这方面就从没妥协过。 也不知是该叹息还是该生气。 总之迹部心里感觉挺复杂的。 忍足用舌尖舔着刚刚他用力咬过的地方。 到底还是没舍得用最大的力气。 也只是留下一个牙印而已,过个几天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觉得有点可惜,于是他的唇在那个牙印上流连不去。 被弄得有些痒。 迹部微喘口气,断断续续地压低声音呵斥他,“喂可恶别总在那个地方” 他咬的地方离锁骨很近。 恐怕运动衫都遮不住。 越想越气,迹部忍不住侧头咬住忍足的耳朵,用力的用牙齿磨了几下。 忍足闷哼一声,随后笑了起来。 这种撒娇似的亲昵还是很受用的。 双手在迹部腰间来回抚摸,一寸一寸地开拓,寻找着每一个敏感点,用舌头随之如同膜拜一般地亲吻,在白玉的胸膛下留下如同梅花一样绽放的斑点痕迹。 “唔哈啊” 情|欲上涌的如同浪潮,迹部就像是溺水一样觉得呼吸困难。 喘息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 迹部的声音压抑而娇弱,如同猫咪一样,他总是咬着下唇不肯出声,只有在忍足用牙齿啃咬他的肌肤时他受不住了才哼哼两下,但这更让人欲罢不能。 说起来,迹部平时的声音就带着一丝清爽,不像忍足手冢,他们的声音低哑醇厚,完全不是少年的感觉。 “呀” 乳|尖被咬住,迹部禁不住弹起上半身,又重重地跌回去,抱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头,一丝慌乱闪现在眼底。 水汽开始在眼中弥漫,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但是胸前刺痛却又微妙的感觉通过神经直接传达到了大脑。 此时迹部眼里心里就只有忍足侑士一个人。 他的手,他的唇。 他的温度,他的亲吻。 ——是我的! 忍足近乎疯狂地在心里呐喊。 这肌肤,这头发,这手指。 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 都是我的! 有些疼了。 但是迹部没说,就像平时一样,他总是忍耐着不去提醒对方,痛就痛吧,他知道他们比他更痛。 抬了抬腿。 陌生的感觉令迹部也有些失控。 双手拥抱着的身体热度很高,就像高烧不退的病人一样,紧绷的身躯却像凶猛的野兽,微眯着双眼,虽然看不到忍足的脸,但却能看到他弓起的背,流畅的线条,和上面细密的汗珠。 “侑士” 此时此刻总想说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但是叫姓的话也有点太不解风情了,于是迹部只考虑了几秒就决定还是叫名字。 忍足亲吻他的动作顿了顿,很是困难地抬头。 迹部喘着气,见忍足看他,他就微微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这个笑容好不好看,迹部总觉得现在他的表情有点扭曲的。眨眨眼,他看到了从忍足额头上滴下的汗,顺着他俊逸的脸滑下。忍足眼中的欲|望如同烈火,但是更让迹部注目的却是那抹隐忍。 果然是温柔的家伙。 “本大爷又不是女人” 迹部开口,带着一股怨气。 “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是想做什么” 忍足微微有些错愕,随即失笑。 “景吾等不及了。” 他的手顺着裤线往下,抬起迹部的左腿,最终握住了他的脚踝。 白玉般的脚在橘色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小巧的脚趾,圆润的指甲,珍珠一般,透着粉红的颜色更显可爱。 忍足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脚,想着迹部浑身上下都如此完美,就如同造物主的恩宠一般,就连一只脚都这样迷人。 迹部看他那一副色狼样,脸上又红了红。 动了动脚脱离他的掌控,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微微用力。 “你这家伙。” 忍足眼中的火焰跳了跳,他紧绷着身体任迹部用脚欺负他的上半身。 下|身的肿胀开始疼痛,但他却甘之若素。 他不着急。 这场情|事,就算不能做到最后,他也要给双方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最好未来他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也能想到我。忍足很不厚道的想。他对自己的技术从来都很有信心。 一如手冢之流,简直不够看! 见他发呆,迹部扯起嘴角坏笑。 一开始就被他压制,搞得本大爷好像有多么嫩一样!迹部愤愤。 现在才开始呢,看我们到底谁能压过谁。 迹部的脚越来越向下。 其实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姿势,迹部的身体蜷起近乎成虾米状,他支着上半身,还要将脚放在忍足身上,虽然有些难,但却难不倒迹部,他的身体柔韧的不可思议,这样的动作还是很容易的。 脚趾在忍足的腰间来回移动,时而轻缓,时而用力。 迹部大爷一脸“本大爷摆明了就是勾引你”的样子。 忍足终于忍不住抬手想要抓住那只作乱的脚。 但却被迹部喝止了。 “不许动!” 他很女王地颐指气使。 “谁让你动了!” 忍足皱着脸,这个命令实在太难为人,他额头上的汗也越加密集,眼眸中沉沉的墨色如同风暴一样开始凝聚。 “我们来玩个游戏,忍足。” 迹部挑了挑眉,他没看忍足,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脚上。 脚趾还在动着,却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狠狠咽了口口水,忍足艰难的反问,“什么游戏?” 迹部笑了。 他从未如此故意妩媚的笑过。 满脸的柔情似水,他笑得就像你枕边最亲密的爱人在和你亲吻。 忍足狠狠一拳砸在床上。 “唔”歪了歪头,迹部说,“这样,你忍十分钟不许碰我,你坚持住了,今晚本大爷随你折腾。” 忍足眼睛一亮,灼灼地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没坚持住,”他故意吊人胃口,停了一会儿,才笑道,“十分钟之后就滚去客房睡觉!” 呃 忍足揉着头发仔细考虑了一番,随后如同准备英勇就义的烈士一样点了头。 “好,说定了。” 迹部兴高采烈。 总觉得,有点危险。 忍足眯着眼睛看迹部一瞬间高兴起来的神色。 “从现在开始哦。” 迹部说完,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舔唇角。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差点令忍足破功。不过他还是装作很沉稳的样子恩了一声,向后一仰,坐在床上,等着迹部出招,眼睛却开始时不时地瞟向床头的时钟。 迹部继续用左脚折腾他。 这回是丝毫没客气,直接踩到了忍足的肿胀处,上下摩擦。 “唔” 忍足弯下腰闷哼,两只手蜷起,几乎冒了青筋。 迹部很欢乐。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 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收回脚,准备开工。 从哪里下手好呢 如同面对一顿大餐一样,迹部目光灼灼地扫视了忍足一圈,随后他果断地上前,一手环住忍足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胸前将他推倒。 忍足从善如流地躺下。 这张床果然很大,两人掉个个躺下都没有问题。 迹部凑在忍足耳边磨蹭一下,随后伸出舌顺着他耳下一路舔|舐到锁骨,他能感受到忍足大动脉的跳动犹为激烈,仿佛鼓锤一样,滚烫的身体让迹部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将自己的下半身和忍足的贴合在一起。 随后狠狠一压。 “唔!” 忍足猛然撇过头,口里是压抑不住的粗喘。 景吾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可恶!!! 双手狠狠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忍足紧闭着双眼等待那股眩晕感过去。 耳边传来轻笑声。 忍足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 就这么开心? 迹部的双手柔嫩,虽然掌心也有薄茧,但他的手指却柔软得很。 那手指如同弹钢琴一样在忍足赤|裸的胸膛上弹跳着,唇也来到他的胸前流连。 忍足平息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看向埋在自己胸前的银色脑袋,好整以暇地眨了眨眼。 这种平淡可刺激不了他。 微微抬起头看向钟表,发现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五分钟了。 成功了一半。 忍不住勾起唇角,忍足继续安静,不能提醒他,不然谁知道能发生什么。 似乎有所感应,迹部听到忍足的呼吸声平稳了很多,心里有些懊恼。 他就是做不来那么火辣辣的调情嘛! 谁谁能像忍足那家伙一样脸皮厚! 如此想着,禁不住一口咬在忍足胸前。 忍足吃痛,失笑地看着迹部抬起的脸上满满的郁闷。 “怎么样?”忍足笑着调侃他,“还是提早认输吧,小景,你可不是这块料。” “哼。” 瞪了忍足一眼,迹部眯起眼睛想主意。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银紫色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忍足一会儿,然后弯成了月牙,笑得一脸可爱。 “咳” 忍足干咳一声,警惕地看着他。 迹部凑到他脸前,低低地叫他的名字。 “侑士” 他唤得深情满满,眼神也充满了爱意。 迹部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唤他的名字。 忍足听得有些晕乎乎。 小景好可爱呀。 他叫自己的声音也真好听,听得自己酥酥麻麻的。 平时要是也这样叫他就好了。 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迹部居然吻了上来。 他舔着忍足的唇,舔几下叫一声,舔几下叫一声。 太可爱了! 忍足心里狼嚎。 像猫咪一样! 就在忍足恍恍惚惚的时候,就听迹部细声道,“侑士,抱抱我” 忍足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69第68章 太卑鄙了! 这是个陷阱! 不过最后赢得是我! 忍足心里叉腰大笑,看着迹部一脸郁闷的包子样就觉得很是欢畅。 “呐,小景,你输了哦。” 忍足慢慢抬起身,将迹部抱在怀里,再慢动作地将他压倒在床上,笑得很是邪恶。 “愿赌服输,你要任~我~折~腾~呀。” 迹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就差那么一点点! 忍足那家伙本来都抬起手了,却在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 该说这家伙的执念真是厉害吗?! 可恶呀好不甘心 就在分神的一小段时间里,忍足就完成了将迹部剥光光的历史任务。 赤条条地躺在深紫色的床单上,迹部就如同传说里的妖精一样,忍足的目光黏在那修长细腻的双腿上久久不离,他是个美腿控,看人最先看的就是腿。 迹部的腿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 修长笔直,毫无赘肉,柔韧有力,伸展开来时有着力的美感。 他忍不住将它们蜷起,看到了那流畅的线条,还有奶白的颜色。 如果在这样的肌肤上留下痕迹,那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这样想着,忍足就觉得不能控制自己。 唇落在大腿内侧,离禁区很近。 迹部不可控制地涨红了脸,他只能看到忍足埋首在自己的双腿间,感受着他的唇在那不可告人的地方缓缓移动。 他不仅吻,居然还要咬。 这家伙属狗吗? “啊恩” 色|情的喘息声从迹部口里源源不断的流出。 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醉人的春意,迹部抬起手放到嘴里狠狠咬住,但还是挡不住那呻|吟,细碎的,暧昧的,勾人心弦。 “呀” 实在忍不住抬起上身去推他,却被忍足抓住右手扣到身边。 舔着下唇抬起头,忍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上排列着自己种上的吻|痕,情|色的痕迹一览无遗。 迹部的下|体经过刺激,前端已经在颤巍巍地流出液体,精致的形状粉红的颜色,看得忍足的眼神再次黯沉。 “小景真是好性|感啊。” 调侃着,忍足凑上去吻他的唇。 “唔唔” 迹部抗议似的拍他的背,却因忍足热情如火的吻被安抚下来,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呼哈” 一时间只剩下迹部的喘息声,和唾液交缠的水声。 “唔恩恩恩” □终于被那只大手握住,迹部睁大的眼里水汽凝聚,从未尝过如此激烈的情|欲,有些慌乱地扭动着身躯。 忍足死皱着眉头,迹部扭动时蹭过他的身体让他的理智一点点在消失。 这可不行 太危险了。 抬起上身,手指抚慰着迹部的精致,盯着那张被情|欲占满的脸庞,忍足用另一只手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将裤子踢掉,忍足将两人的下|体放到一起握住。 “恩恩” 一种新鲜的刺激。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情不自禁地叫着迹部的名字,忍足一遍遍吻着身下人的脸颊脖子和胸膛。 “不不行了” 迹部急速的喘息着,死扣着忍足的肩,紧闭着双眼,艰难地说道。 “唔”忍足粗喘一口气,“还差” “恩恩” 晃着头,迹部实在坚持不住,和忍足比起来,他在这方面确实是个新手,对于欲|望,更加不能忍耐。 忍足无法,只得用力摩擦迹部的肿胀,时不时刮过他的铃口,助他攀上顶峰。 “恩” 咬着下唇,迹部浑身都在颤抖,脑海里一片空白,恍惚间仿佛有什么在眼前炸开,唇被吻住,舌头和唇瓣都有些发麻。 高|潮令他处于一种麻痹的恍惚状态,像个娃娃一样瘫在忍足怀里细细的喘气。 忍足咬牙,迹部是舒爽了,他还在半空中吊着呢! “景吾” 迹部恍惚,没搭理他。 忍足见状,只得将他再次压倒,一手抱过迹部的两条腿用力将它们并拢,幸好迹部的腿很直,能够并得很紧。 他将自己的下|体插|入迹部的大腿最深处,沿着他的股|沟用力摩擦。 仍处在高|潮时期的迹部本就敏感的不可思议,被忍足这一番动作弄得立刻浑身颤抖,尖叫出声。 “啊!” 一双凤目瞪得老大,圆溜溜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脸颊,下一秒就被忍足温柔地舔掉。 “我爱你” 在激烈的动荡中,忍足动情地呢喃。 他伏在迹部耳边,一遍遍地倾诉衷情。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景吾” 就像魔咒一样。 如果这是个咒语,那么它被刻在了迹部景吾心灵的最深处。 忍足的眸子此刻闪亮得如同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它们盯着身下人绯红的脸颊,露出了狩猎一样的凶光,即刻又被浓浓的深情覆盖。 迹部在他身下婉转呻|吟,那美妙的红唇此刻吐露出甜美的芬芳,他的声音如此动听,听在忍足耳里比上好的春|药还要令他亢奋。 “唔唔” 刚刚平复下去的欲|望此刻又在挺立,迹部只觉得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忍足的力道好大,撞得他只能在床上来回翻身,扭动着腰肢,他侧向左边,忍足就向左边撞,撞得他只得费力再翻到右边,可忍足又立刻追上来。 就像是拼了命的厮杀。 野兽咬着到嘴的食物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灭顶的快|感如此真实,迹部的双手在忍足背上抓出一道道痕迹。 疼痛让快|感更加上涌,忍足粗喘着,狠狠吻上迹部的唇,锢住他的上半身,不让他动弹,迹部越是扭动,他越是忍受不住。 “恩恩” 口水从嘴角流下,泪水也在流淌,但这却丝毫不影响迹部的美丽,反而为他增添了无数风情,那陷入情|欲不能自拔的样子就算是神仙看了都能发狂。 “景吾” 叫着他的名字,忍足的动作再次加速。 “不太快慢” 断断续续地表达着,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迹部费力地睁开双眼,即刻就被忍足狂肆的面容吸引住了心神。 他早就知道忍足这家伙很帅,但是现在他似乎更帅了 帅到迹部忍不住发了呆,有些痴迷。 忍足的脸上有着些微的汗水,他的眉头紧皱着,双目犀利,平时掩盖在温和笑容下的狂野此时一览无遗。 “侑士” 被这样的忍足吸引,迹部不由得抬了抬头。 他想要亲吻,他想要忍足吻他。 这个愿望立刻被达成了。 他们激烈的拥吻着,好像能这样吻到世界的尽头。 “说说你爱我” 霸道地开口,迹部即使身在下方有点身不由己也风范十足。 忍足轻轻一笑,压在他耳边对他低语。 几分钟过去,迹部实在是被忍足折腾的浑身酸软,瘫在床上,一手抓着忍足的肩,一手扭着身下的床单,细细喘息着,他的嗓子都哑掉了,可以想见明天会是什么丢人的样子。 忍足一手抚慰着迹部的下|体,仅仅一次他就已经对迹部身体的反应了如指掌,一看迹部浑身都在颤,立刻反应出他这是又要高|潮。 “恩啊” 在他高|潮的下一秒,还没等他回过神,就被忍足一个大力翻了个身。 “呀” 惊讶之中,忍足那有如粗铁一般的炙热就从后面插了进来。 “恩” 无力的闷哼,迹部把脸埋在枕头里,任凭风浪将他击得摇晃。 等忍足终于高|潮,迹部已经处于一种半昏睡状态。 炙热的液体喷洒在他的股沟间,惹得迹部敏感地扭动,双手紧紧抓着枕头,扭动一团。 “走走开” 愤愤地赶人,压在他身上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绝对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为什么他都射了两次这家伙才射一次啊! “呵” 忍足不为所动,他细细地亲吻着迹部的后背,在蝴蝶骨上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享受着高|潮后慵懒的亲昵。 “唔” 舒服地眯着眼,迹部蹭了蹭枕头,他好累,好想睡。 “景吾,洗了澡再睡。” 忍足起身把他抱起来,迹部赖在他怀里不动,他的腰也痛腿也痛,生气地拍了忍足一下,“去,给本大爷放热水,然后伺候我洗澡!” “嗨嗨。” 忍足扒了扒头发,又忍不住吻住他厮磨一阵,才走到浴室里放热水。 酸麻的身子泡在热水里很舒适,迹部满意的叹息一声,侧头趴在忍足肩上。 忍足的手在他全身按摩着,忽然摸到了两腿间。 “嘶” 倒抽口气,迹部猛地睁开眼。 “很疼啊?” 忍足心疼地轻轻摸摸,“我看看。” 说着,他就把迹部的双腿打开,一条腿抬出水面,“不行,看不到,一会儿回床上看看。” 抬起头,就见迹部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哎” 心虚地摸摸鼻子,忍足干咳一声。 “这个上了药过几天就会好了的,乖啊” “砰。” 迹部一拳打在忍足头上。 “你这不华丽的家伙!” 吼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很,立刻讪讪地闭上嘴,脸一下子红透了。 忍足哈哈一笑,亲昵地亲吻他的侧脸,“别担心,大不了明天请假在家休息好了。” 迹部白他一眼,“才不。” 知道他要强,忍足也不再说什么,匆匆把两人洗干净,然后抱着赤条条的迹部跑回屋里。 把迹部放到床上,抬高他的一条腿,两人如同研究一般凑到一起。 “忍足!!!!” 迹部愤怒地拍着床。 忍足也心疼坏了,他没想到迹部的皮肤这么嫩,大腿根部红彤彤一片,都已经肿了。 “哎,这可不行,我去拿药。” 迹部用脚把他踹下床,“还不快去!” 忍足立刻从衣柜里掏出一件睡衣套上,然后跑了出去。 迹部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伤处,继而感觉有些心灵受伤地趴回床上,蜷成一团,愤愤地将枕头扔了出去。 忍足拿了消肿消炎的药膏回来,给迹部上了药,又喂他喝了蜂蜜水,两人这才消停地关灯睡下了。 迹部蜷在忍足怀里,忽然伸手摸了摸忍足的后背,抬起身子,说道,“疼不疼?” 忍足拿回他的手放在手心,凑到唇边吻了吻,笑嘻嘻地摇头,“不疼不疼,这可是爱的证明啊~” 迹部冷哼一声,皱着眉看了看他,随即伸手在床头上摸了半天,把刚刚那药膏摸了回来。 拧开之后很是粗鲁地挤在手上,然后十分不温柔地在忍足背上擦了擦。 “睡觉!” 躺下闭眼,迹部一系列动作雷厉风行。 忍足禁不住在黑暗中微笑。 他的爱人,就是这样可爱,明明很温柔,非要这样用高傲的外表掩饰,真正了解他的人,都会被他这样别扭的温柔吸引。 70第69章 从某一方面来讲,迹部景吾是很严谨的人。他总是习惯将所处的环境分析透彻,对于一切出现的事物进行研究然后确定不会有意外情况出现。 早在他和忍足在床上做出那样“出轨”的事情之后,他就知道,他这位父亲大人或早或晚,会来找他的。 于是当管家告诉他,他的父亲大人准备与他进行可视对话时,迹部没有任何惊讶。 虽然,这是第一次他的父亲主动要求与他通话。 “过得还好么,爸爸?” 迹部带着亲昵的笑容问候着画面里依旧显得冷峻的男人,或许真的有些困扰了吧,事情过了两天他才找到自己,迹部看着迹部慎一眉间皱起的褶皱这样想着,说实话,他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虽然不会后悔与忍足发生那件事,但是对待家长,他还是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更何况,对面是那位一贯对他没有好脸色的父亲。 “还可以。”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这样回答道。 出乎迹部的预料,男人的声音显得很是平静,甚至带了一些温暖,他看着迹部的眼里也有些暖意。 迹部想了想,随后决定既然父亲都不主动说些什么,他更不会凑上去提起。 于是他很是平淡地开始诉说近些日子日本公司的诸多事宜。 父子俩平淡的谈话足足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迹部一边报告着,一边平复自己的心情,而迹部慎一表现得超乎人意料的有耐心,他听了迹部景吾的报告之后还会提出一两条建议。 对于迹部慎一的建议,景吾虚心接受,毕竟这位父亲是十足的精明,他在商场上的阅历比之景吾深厚了许多。 “就是这样,我打算这周末去趟北海道,和他们签订具体合约,”迹部翻着手里的报告,表情严肃地说道,“大致的方向已经确定,如果这一次成功的话,我们会赚到2个亿。当然,还要考虑到德国方面与对方的关系” “恩,你做的很好。” 男人这样一句话,令迹部景吾愣了愣。 他的记忆里,父亲从未如此夸奖过他。即使是他第一次做成一个合约,他都未有什么欣喜的表现。 真的很诡异。 迹部抿了抿唇角,表情复杂地看向屏幕里的人。 也许是迹部纠结的表情刺激到了这位父亲大人,他干咳一声,略显尴尬地问道,“安全方面呢?这次去北海道准备带多少人?” 为什么这么问? 迹部用手指搓着自己的裤线,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是他和藤原企业进行的一系列接触他都没有主动和父亲交代过。 但是很显然,男人既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他对于自己和藤原企业的状态很了解。 “爸爸” 他犹豫的语气引起男人疑惑地挑眉,随即,慎一想到了些什么,淡淡地道,“小心些总是好的。” “是的,爸爸,我会注意。” 迹部笑了起来,欣然接受父亲大人的改变。 “那么,关于另外一件事” 慎一的目光忽然冷了起来,虽然口气依旧平静,但迹部却从中听出了冰寒的意味。 手被人抓住,迹部回过神,看向身边坐着的人。 “你怎么了?” 明明是一句很温暖的问候,却愣是被那家伙说得严肃又古板,配上对方那黑黑的面容倒是很相称。 迹部摇了摇头,随后看向窗外,平静地解除对方的担忧,“没什么,只是有些没休息好罢了。” 真田看着迹部安静的侧脸,稍稍放下心,随后继续刚刚的话题,“父母我都已经通知过了,所以那三天就拜托你了。” 迹部轻笑一声,“什么啊,作为导致你缺席这场比赛的本大爷帮忙赔礼不是很正常的吗?” 真田眼里闪过笑意。 “本大爷听说这次交流会会来很多外国的名士,”迹部看了看真田的表情,感兴趣地问,“你很兴奋?” 真田扫了他一眼,“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剑道有助于拓宽视野。” “恩恩”迹部深以为然地点头,“总是接触你家里那些热血小子谁都会烦的,”他看到真田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呵呵笑出声,“行啦,本大爷只是被他们今天早上集体送行的热情吓到了而已。” 真田握着他手的力道紧了紧,“你不要介意,他们只是” “本大爷不是介意这个”迹部若有所思地说道,“本大爷怎么觉得,他们的眼神很不对”看着真田越加紧张尴尬的表情,迹部想了想,“怎么总觉得像是很挑剔的虽然过了一会儿之后又没有这个感觉了” 真田干咳一声,默默转过头。 迹部见他扭头,就知道这家伙果然有问题,仔细想了想,皱眉问道,“喂,真田,你家人知道恩那个什么吗?” “什么?”茫然地转过来,真田的表情很无辜。 尴尬地揉了揉头发,迹部坐直了身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一狠心,直接问道,“就是你家人知道你喜欢本大爷这件事吗?!” 刚问完,真田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看着真田虽然尴尬却满满都是坚毅的神色,迹部轻叹口气。 头靠到一旁,迹部略带无奈地道,“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不该隐瞒”真田说着,担忧地看他,“这对你造成困扰了么?” 摇摇头,迹部心里刚升起的一丝烦闷也被真田小心翼翼的神情弄得烟消云散了。 “怎么会” 真田握着他的手,勾了勾唇角,他开口说道,“我也知道很突然,但是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情,而且家里并不需要我去继承,我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虽然景吾你需要但是我只是坚持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迹部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微笑,心里只觉一股暖流缓缓流动着,温暖了他的四肢,耳边鼓动着如同鼓点一般的心跳声,真田坚毅俊朗的面容越加清晰起来,他确切清楚地将他的喜欢传达到了迹部心里。 “是吗?” 喃喃着,迹部凑过去靠在真田肩上,“傻瓜。” 真田对迹部的讽刺不在意,他欣喜地揽着迹部的肩,语气坚定地开口,“再困难我也不会放弃的!其实我也有被景吾疏远的心理准备,但是你还是选择接近我,我很高兴。” “喂,真田弦一郎,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迹部闭起眼睛给他泼冷水,“要知道本大爷可没说什么。” 真田淡淡地恩了一声,随后像是不经意地说道,“祖父说哪天让你去家里喝茶。” 迹部惊讶地抬起身看向他,“什么?!” “呃祖父说哪天把你领回去” 这家伙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们什么时候是可以见家长的关系了吗?!他大少爷怎么不知道啊?! 迹部心里抓狂,面上还是很冷静,“本大爷没空!” 真田一脸平静,只是眼里闪过的一抹失望令迹部瞬间觉得愧疚 只是喝杯茶嘛又不是真要怎样了 见真田不再说话,呆呆地坐在那里,迹部更觉得自己过分 人家放弃比赛就为了陪你来开会,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不就是喝杯茶 迹部烦躁地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口,“你祖父他喜欢喝什么茶?!” “什么茶都好!”真田立刻回头。 迹部狐疑地看着真田立刻显得振作的眼神,心里啧啧称奇,自己不是被这个芝麻包黑了吧,啊恩?!他这表情变化的可真够快的啊! 真田见迹部危险地眯起眼,立刻伸手将他搂过来,岔开话题,“说起来,我见到你这次带了很多保镖,有什么危险吗?” 迹部听他问到这个,表情立刻有些纠结。 其实他本来不想让真田跟来的,藤原家的两个舅舅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角色,在东京他被护得像铁桶一样,但到了北海道就不一定了,如果他们想要孤注一掷或者只为了出口恶气,那么这次北海道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听着,真田,你绝对不能离开本大爷一步,知道吗?!” 真田诧异地看着迹部严肃而冰冷的脸,瞬间了解这次北海道之行也许有些凶险,怪不得他会在昨天特地打电话来说要他不要跟着。 “很危险?”真田皱眉,“那不如我们回去。”在他眼里,什么合约都没有迹部来的重要。 回去?! 开玩笑2亿的大case,他才不要放弃嘞。 迹部撇着嘴,重又靠回真田身边,“放心,本大爷可不是软柿子,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真田见他如此,也知道他不会更改决定,心里暗暗下了绝不离开迹部一步,一定要在他身边保护他! “我祖父说,交流会马上就到了,让我每天都要坚持练习。” 挑眉,迹部示意他说下去。 真田的表情就如同要上战场的战士,“所以我把我的刀也带来了。” 呃 “我会保护你,景吾!” 迹部好气又好笑。 带着刀你不如直接带两把枪好了! 71第70章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的卧室里,真田面无表情地拿着手里的绢帕仔细地擦着手里的太刀,这把刀是他前不久刚刚被祖父授予的,当初被授予这把刀时的激动心情现在还能感受得到。 人总是渴望被认可的,强大的力量,健壮的身体,尤其是修习剑道的真田,当祖父告诉他通过了授刀的考验之后,他就感觉到深深的喜悦。 自己的能力被人承认,对于真田来说,还不仅仅是成就感的问题,更代表着,他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真田的目光从太刀上移开,看了看卧室的门。 迹部景吾就在门外的会客厅内会客,他未曾仔细问过迹部这次到底是来和什么公司签约,又是签的什么约,那不是他考虑的问题。 当迹部告诉他此行会有危险之后,他的一门心思就移到了如何保护迹部上。 纵然迹部带了许多保镖,就连现在门口都站着一位沉默的装着壁画的家伙。 心里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迹部像是在计划着什么,虽然迹部表现得很淡定,也很沉稳,但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擦刀的手慢下来,他有些无事可做,无聊地将手里的刀挥了挥,飞机上说的什么天天练习也不过是个玩笑话,真要他在这个酒店里练习剑道他还就做不出来,环境不对,时机也不对。 眼看着已经快要一点,但迹部还是没有消息,真田皱着眉思虑着是否要出去叫他吃饭,那家伙最近眼看着瘦了好多还不注意身体,真是太松懈了! 正这么想着,站在门边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说道,“真田少爷,少爷请您出去。” 真田扫了他一眼,默默地站起身,将太刀拿在手里出了门。 门外的会客室里,迹部脱了外套正坐在那里喝茶,三两个仆人来回走动着收拾,会议显然已经结束了,迹部想必很满意,眉宇间都带了一丝轻松。 见他出来,迹部冲他笑了笑,“饿了么?本大爷已经叫他们马上端饭来了。” 真田点点头,坐到他旁边。 迹部见他果真将太刀拿在手里,又看到真田严肃的表情,不禁嗤笑一声。 “真田,你太紧张了。” 真田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不能松懈!” 迹部耸耸肩,不去理他。 两人移步饭厅准备开饭。 席间,迹部切着牛排忽然说道,“呆了一上午有没有闷?不如下午出去逛逛。” 真田不同意,“不需要,”他顿了顿,又问道,“合约签好了?” “唔,算是吧。”迹部看着真田吃饭也一丝不苟的神情,无奈地叹口气,“弦一郎,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放轻松些。” 真田一双黝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地盯着迹部看,直把迹部看得投了降。 “好吧好吧,本大爷知道了!”迹部低下头不看他,真田的眼神太有压迫感。 “危险就不要出门。”真田说道。 咬着叉子,迹部闷闷。 下午的时候真田一如既往的无聊,不过他被迹部勒令呆在他身边,不再放他回房间了。 真田安静地坐在迹部旁边看书,迹部正和几位手下助理一同探讨签约事宜。 “少爷,明天的出行保安部已经做了最安全的策划,不过少爷还是要小心。” 迹部拿着文件的手顿了顿,真田也从书本里抬起了头。 “明天要出去?” 真田问,带了一丝不满。 迹部想了想,安抚性地冲他笑了笑,“没关系,不会有事,本大爷都安排好了。” “不能在酒店里签约?” “嘛,为了以示尊重,本大爷要去对方公司签约。” 毕竟是大客户,迹部景吾还不是迹部集团的总裁,作为晚辈,去对方公司签约是很合理的。 真田也知道这一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明天陪你去。” 刚说完,就被迹部一口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真田愈加不满。 迹部欲言又止了一下,想是没想出什么理由来,索性别过头去不看他,“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真田定定地看了看他,未置一词地重又扭过头去看书。 几个助理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充当壁画。少爷的心情明显不好了,谁也不想触这个眉头。 晚上的时候忍足来了电话,迹部正轻松下来和真田下棋,忍足汇报了一下今天都大赛的战绩,然后扯了些没用的。 迹部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指刮着棋盘,略有些疑惑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电话那边顿时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忍足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小景,伯父最近有没有找你谈话?” 原来是这件事 迹部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很淡定地恩了一声。 忍足顿时紧张起来,“那他都说些什么了没?” “什么啊?”迹部故意装出疑惑不解的样子。 “他什么都没说?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这么说完,忍足又立刻否定了,“不可能啊,伯父不说是什么意思?无视啦?” 迹部干咳一声,看到对面真田低着头一副认真研究棋路的表情,无奈地侧过身子,阻止了忍足继续瞎想。 “他知道。” 忍足不说话了。 “他和本大爷说,忍足侑士那个家伙风评不太好。” “哎哎哎?!!!”忍足惊叫,怎么这样,这可不行 “你怪叫什么,我爸爸说错了吗?你确实风评不好啊,谁不知道忍足家的少爷是个花花公子!”迹部讽刺他。 “小景你就饶了我吧自从发现喜欢你之后我可一个人都没去招惹啊” “哼,这个谅你也不敢。” “那是那是” 迹部都能猜到忍足现在肯定一脸郁闷,不由得轻笑几声,“爸爸他就说这一句。” “果真?” “是啊。” “哦~~”忍足拉长了音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迹部也不催他,而是看向了对面已经抬起头来盯着自己看的真田,想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真田皱着眉一脸疑惑和不安的样子。 决定不去逗忍足,再逗下去对面那个也要爆发了。 “行了,没什么,他管不了本大爷的事。” 忍足乐呵呵地回道,“伯父那是对你有信心,不过也许是认为你年少轻狂只想玩玩罢了,不管怎样,他不阻止就已经很好了我还以为他会怒气冲冲地从英国飞回来呢。” “他?怒气冲冲?你想多了,本大爷就没见过他那张脸上有第二个表情。” “”忍足叹口气,心里一颗大石缓缓落地,“算了,给我们一个缓冲时间这很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迹部率先挂了电话。 “忍足侑士?” “恩”迹部看了看棋盘,觉得谁都没心思继续下了,于是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真田跟着走过去,坐到对面,继续问道,“他喜欢你?” 迹部看了他一眼。 真田继续问,“你喜欢他?” 干咳一声,迹部用手挡住半边脸,继续不做声。 “伯父还知道?” 迹部抬了抬眼皮,除了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田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在迹部身上刻来刻去,果然忍足侑士那家伙是个巨大的威胁,天天跟在迹部身边明显居心不良,偏偏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平心而论,忍足是很优秀的,外表没话说,学习好,家世也不错,关键的是性子好,温温柔柔的外表,不想他这么冷硬,很会说话,讨人喜欢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胜算,真田的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就算迹部现在不讨厌自己有什么用呢,早晚有一天也会因为自己这个不讨喜的性格而离开自己的吧。 自己又不会说情话,也不温柔,绝对不是个好情人 越想越郁卒,真田两手握在一起很是沮丧。 他知道迹部有多耀眼,迹部天生就像个大太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他美丽,善良,精明又可爱,就算再自恋,在他眼里也变成了俏皮。 迹部那么完美,真田忽然有一种自己配不上人家的感觉。 迹部看着真田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疑惑地眨眨眼,上一秒气势还那么强,下一秒就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变化这么快?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没有理智的,就算是真田都不例外。 迹部没想到忍足居然给了真田这么大的刺激,那家伙那么有威胁? 摸了摸下巴,迹部仔细地想着,也许忍足被封为大众情人也是有原因的,而且他很帅蓦地就想到那个香|艳的夜晚,迹部脸一热,摆摆头将忍足的脸驱逐出大脑。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真田那副样子,心里一软,一些安慰的话在嘴里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他不禁考虑到他现在的状况。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好像很不华丽的对几个人同时有了动心的感觉。 这种状况很复杂,复杂到迹部有点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 他不禁有些蜗牛地想,如果真田就此灰心放弃的话说不定更好,以真田那个古老的家族来说,能接受这种事的可能性太小了,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就放手吧 迹部想到这里,心下一痛,瞬间的抽痛令他眉头紧锁,手也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迹部正胡思乱想着,没想到真田忽然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站了起来。 迹部愣愣地抬头看他,真田黑着脸一副拼出命地架势。 “我不会放弃的!” 就说了这么一句,真田迈着大步离开了大厅,走向一旁的卧室碰的一把甩上了门。 徒留迹部一人在沙发上愣神。 半晌过后,一阵低笑声在大厅响起。 72第71章 空气里有阳光的味道。 迹部窝在床上,恍惚地感觉到眼前的一片光亮,早上了吗?他想睁开眼,但又懒懒地不想起床,将头又向被子里藏了藏,深吸口气,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景吾景吾!” 耳边忽然传来谁呼唤他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锲而不舍的样子。叫了几遍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迹部感觉到肩膀上有人在推,身上的被子也被拽了几下。 “走开!” 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迹部又向被子里窝了进去。 真田皱着眉坐在床边,一脸无奈,看了看墙上的表,再不起来就要迟到啦!是谁昨天晚上说今天要早起的,现在还赖床! 但是看着迹部窝在被子里像个蚕宝宝的样子,真田不由得感到好笑,这家伙,还真是任性。 “好了,景吾,该起床了,不然要迟到了。” 稍微提高了些音量,真田继续拉扯着迹部的被子,弯下腰凑到他的脑袋旁边,不厌其烦地叫着。 “恩” 迹部的低血压犯了,听着耳边虽然温柔但还是有些啰嗦的声音心里的一股火苗就开始窜升,他猛地掀开被子,眯着眼睛看向坐在旁边的人。 真田? 迷糊的脑子终于开始运作,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 痛苦地呻吟一声,迹部皱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真田用手指揉了揉迹部的眉心,放低了声音,手上的动作很轻柔,他抚弄着迹部的额,又顺了顺他的发。 “怎么样?很难过吗?” 声音里满是担心,见迹部脸色不好,更是着急。 “不然叫医生来看看吧?是不是感冒了?昨晚你又踢被子了。” 迹部深吸了口气,觉得心里那些烦躁都因为真田的动作消去了一些。 他抬手抓过真田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摸摸,”闭着眼,哼了一声,“就像刚刚那样就好。” 真田的嘴角弯了弯,纤长戴着些微薄茧的手指在迹部的额头来回抚弄,另一只手也按上了他的太阳穴一点点挤压。 “这样是没什么,但是你不要又睡着了。” 迹部睁了睁眼笑看了他一下,“不会的。” “唔。” 感觉好多了之后,迹部在真田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嬉笑着掐着真田的鼻子,“呐,弦一郎,要是让你那帮队员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说他们是什么反应?” 被掐着鼻子很不好受但也没有反抗的真田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嘴巴动了动,没出声。 迹部被他的样子逗乐,手下的动作又重了些,故意咬牙切齿一样凑过去,“啊恩?很痛吗?” 真田眨眨眼,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只有默默地摇了摇头。 迹部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子,笑着道,“谁不说你是个黑面阎王,恩?这么温柔做什么?说!有什么坏想法,恩?!” 真田抓住他的手,也不知迹部是怎么这么有兴致,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他笑得眯了眼,眉毛弯弯一副逗趣的可爱样子,也不由得跟着心里一松,本来因为今天可能会发生危险而紧张的心情蓦地缓解了很多。 在迹部手指上亲了亲,真田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早就出卖了他的表情,黝黑的眸子如同一汪泉水,不再是坚硬的冰,反而是融化的水。 “不行?” 真田的声音本就低沉,现在更是低如大提琴一般,偏偏显得一往情深。 “你不喜欢?” 迹部歪着头看他,早上还未梳洗的银发有些凌乱,离床不远的落地窗早就被真田拉开,早晨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房间,也正洒在两人身上。 定定地看着真田在晨光里微笑的样子,迹部用手指攥住真田的手指,轻声道,“大概是喜欢的吧。” 下一瞬,原本黝黑的眸子就亮了起来。 唇边的微笑的弧度渐渐扩大。 从未见过的,真田一瞬间兴高采烈的样子。 他克制地压低身体,凑近对方,将额头抵上迹部光洁的额,“真的?” 迹部眯起眼笑了,左手抬起抓住真田的耳垂,他知道这家伙的耳朵一定又红了。 “骗你的哟。” 真田不理会他,抱住迹部的身子倒进软绵绵的床里。 啊真好。 鼻间都是景吾的玫瑰香气,怀里软软热热的是景吾的身体,耳边传来的是景吾轻缓的呼吸。 仿佛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一样。 真田闭上眼,收紧了手臂。 就这样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迹部歪着头躺在床上任真田越抱越紧,他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没有几片云彩,遥远的天边仿佛什么都没有,空茫的令人感到寂寞。 但是,腰间紧致的力道却提醒着他,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这样的事实。 “嘛,弦一郎,你再抱下去,本大爷就要睡着了。” 说着,迹部还打了个呵欠。 真田抬起身揉了揉他的发,看了看迹部的脸,随后起身,“起来吃早饭吧。” 迹部看着真田的背影,见对方拿着下人摆在一边的西装向自己走了过来。 虽然是2个亿的大case,但是也不能抹除它很无聊的本质。 迹部深吸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紧绷的身体,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要太过僵硬,听着对方奉承的话,心里感到越来越不耐烦。 “啊,迹部公子真是太优秀了,才15岁吧?居然就能独立处理这么大的事情了,怪不得老爷子要把公司传给你呢” 迹部挑了挑眉,怎么外公要把位子传给他这件事已经传的这么远了吗? 侧了侧头,眼角看到了一直站在门边和警卫站在一起的真田,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令迹部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呐,织田先生,那些事情就不用说了,如果对迹部家的条件满意的话,就请您签字吧。” 说着,迹部将手边的文件又向对方推了推。 织田额头上冒了汗,看着有些不耐烦的迹部显得很惶恐,“啊,是是!您的条件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们这就签字吧,啊。” 迹部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签。 织田战战兢兢地在文件的最下方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刚要将文件给迹部过目时,大楼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很响的爆炸声,然后就是警笛的声音和一些女人尖利的嗓音。 冲击来得太过突然,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真田率先将门拉开,就看到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回头看向迹部,却见迹部连头都没有回。 织田自然也听到了爆炸声,但是他不仅没感到惊讶和害怕,反而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然而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瞬间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抬起头想要招呼迹部离去,却见那位少爷不但没有惊慌,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心里咯噔一声,织田的脸瞬间涨了个通红。 原本还有些兴趣想要调笑几声,却被肩上突然传来的痛感打断,迹部回过头,就见真田死皱着眉看着自己,他握着自己的肩,用了很大的力道。 挑了挑眉,站起身,顺势将自己的手放到真田的手里,下一秒就被紧紧地握住。 迹部指了指站在门外的几人,“你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是,少爷。” 真田听了,刚要反驳,却见迹部打了个眼色给他,于是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闭了嘴。 迹部转向织田,“看来你这大楼很危险啊,随时就会被爆破呢。” 织田擦着满头的冷汗,赔笑。 懒得看他的蠢样子,迹部拉着真田向门外走去,“既然合约都签好了,那本大爷就告退了,至于今晚的晚宴,看来织田先生应该也是没空了才是。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啊,是的,迹部少爷走好。” 迹部和真田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从步行梯下到了停车场,迹部拉住其中一人,和他耳语了几句,随后几人安静地向车子走了过去。 “少爷,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啊恩?” “刹车被人破坏掉了。” 迹部皱着眉看了看被破坏得很明显的刹车,用手指点了点眼下的泪痣。 真田拉过迹部将他护在身后,歪过头低语道,“破坏得这么明显,是想将咱们困在这里吗?” “唔,”点点头,迹部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物进来过?” 保镖之一点了点头,“虽然派了人进行监视,但是这里本就是藤原家的公开停车场,人流来往很大,不确定性太多。” “是本大爷没想到他们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呢”迹部搓了搓下巴,有些兴味地笑了。 居然敢在停车场里动手,这里可是安置着摄像头呢 等下 迹部忽然想起织田那可疑的表现,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串通好的啊,怪不得敢这么大胆。 “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真田说道,“马上派车子来,还是我们出去打车?” 迹部摇了摇头,“怎么都来不及的。”不等真田发问,他对保镖下令道,“马上召集在这附近的所有人,而且” “怎么了?景吾” 见迹部突然不说话了,真田疑惑地问道。 迹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 真田和保镖都凝神听了起来。 偌大个停车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什么微弱的声音逐渐清晰。 “滴滴滴” 迹部和真田一行人立刻全都变了脸色。 “快跑景吾!” 73第72章 东京现在,是炸了锅了。 电视台的新闻全部插播最新消息,警署也变得闹哄哄的,迹部公司的大厦的电话也被打爆,平民间是人心惶惶。 谁都没想到,迹部家的继承人,那么宝贝的一个孩子,居然能遇到恐怖袭击。 其实说是恐怖袭击,也只是对外的说法罢了。 一开始,迹部家的上层还想对外公布说是事故,但没想到消息走漏的如此之快,不知是哪个记者居然爆料说是停车场被安置了炸弹,一下子整个东京都震惊了。 更刺激的,还是迹部景吾是在藤原企业的停车场受到了袭击。 藤原老爷子刚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被送入了手术室进行抢救。 手冢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家人正坐在桌子上吃晚饭。 莫名觉得有些心神不定,手冢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手指不觉忽然有些无力,筷子就掉到了桌上。 “啊啦,国光怎么了?”彩菜担忧地看着他那神思恍惚的样子,拍了拍他的手,“是不是最近训练太累了,恩?” 手冢摇摇头,眉毛皱起来。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一桌子人被吓了一跳。 彩菜皱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真是的,总觉得这铃声比平时刺耳呢。” 手冢站起身,对家人点点头,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手冢!” 打电话的是不二,声音明显带着焦躁和不安。 “不二?” 感觉有些奇怪,但那种不妙的预感却越来越明显。 “快看电视,手冢!” “电视?” “别问了,快打开电视!随便哪个频道都好啦!” 听到不二如此强硬的要求,手冢只得冲家人随便解释了一下,然后打开了不远处的电视。 “据可靠消息,迹部家的继承人已经被送入了医院,但是我们并未获准进去探望,随行的一些人员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虽然没有消息称有人不幸遇难,但情况着实不容乐观。据警署的有关人员称,此次袭击迹部家继承人的炸弹属于高危险品,藤原企业的停车场内一片狼藉” 随后,画面从严肃的主播转到了疑似废墟的停车场。 “碰”的一声。 手冢手里的手机落地。 “这这是” 彩菜一脸惊慌和不可置信,昨天才刚刚通了电话的,景吾那孩子说是要去北海道,还特地问她有什么想要带的没有,怎么可能转眼间就进了医院?!而且,炸弹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怖袭击?” 手冢老爷子满脸寒霜,听了电视里的说辞之后不置可否的喷了口气,立刻命人拿了电话来,拨通了东京警署署长的电话。 手冢国一坐在沙发上给远在英国的迹部慎一打电话,意料之中的没有拨通。想来景吾的父亲应该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通知。 “国光” 彩菜缓回神来,见手冢依旧一脸迷茫的表情,心痛得拉了拉他的手。 手冢猛地睁大了眼,甩开彩菜的手快步向外走了出去。 “国光!国光你做什么去?!” “来人!” 手冢没理会自己的母亲,第一次做出如此强硬的姿态,那种拼命的架势任谁也拉不住他。 “来人!给我准备飞机,立刻去北海道!” 彩菜愣了愣,看着自己儿子大步走出去的背影,神情复杂地站在了原地,没去阻拦。 转过身,见手冢爷爷脸色严峻地坐在沙发上,彩菜神色忧虑地走过去。 “爸爸,到底怎么回事?警署那边有什么说法?” “说法?!” 手冢爷爷将拐杖猛地向地面一砸,愣是将地板砸出了一个坑。 “这是谋杀!敢伤害景吾!手冢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谋杀。 这是货真价实的谋杀。 迹部慎一将桌面上的资料文件连同电话水杯一干事物全部一甩臂甩了下去。 平淡冷酷的面容一分分透出摄人的狠厉来,总是平淡无波的银紫色眸子寒霜满布。 “他们居然敢居然敢” 他从得知消息以后就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却硬是让屋子里的人背后脊梁冒了凉风。 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总裁 像要吃人一样 “总裁我们” 迹部慎一抬起头来,满身的杀气这才收了一收,手指扣着桌面都泛了白,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夫人呢?” 手下人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没敢告诉夫人,夫人一早就出门了,说是约了别的夫人喝茶,想是还不知道” “叫她回来!立刻!” 慎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着发了火。 都是她的好哥哥!都是她的好弟弟! 她那一家子的好人! 居然敢伤害他的儿子! 手下人一个冷战,立刻弯着腰跑了出去。 “你,立刻准备飞机飞回日本,另外,联系那几个老家伙,让他们控制局面。通知忍足家,让他们派最好的医生去北海道!” “是!” 就在手冢坐在自家飞机准备飞往北海道的同时,忍足也得到了消息。 听说景吾被袭击的一瞬间就觉得有点崩溃的忍足此时喝着可可补充糖分顺便镇定镇定。 “情况如何了?” 忍足家主坐在他旁边,嘴里叼着烟,“嘛,看来不太妙啊,慎一那家伙特地打电话过来让我带着医生赶过去。” “啧。”忍足烦躁地在车上扒了扒头发,他的眼镜早扔掉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不时闪过焦躁和寒意。“藤原家那些白痴,都活得不耐烦了吗?他们的脑子被狗吃了!杀了景吾他们能得到什么?!慎一叔叔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哎,”忍足爸爸推了推眼镜,语带深意地说道,“人嘛,被逼急了总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来头脑就不清醒了,如果这时候再有别人煽风点火”说着,他耸了耸肩。 忍足看了看自家父亲,继而烦躁地一口喝干杯子里的可可。 “不能开快点嘛?!这破车是蜗牛么?!” “安静点侑士,不然把你扔下去” “你敢!” “你简直吵死了,给你打一针安定去死好不好?” “你这家伙。” 真田醒过来时,病房里围着一群人。 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真田妈妈立刻扑上去哭了起来。 “呜呜,弦一郎你吓死妈妈了!” 真田觉得头很痛,有一段时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弦一郎?”真田爸爸见真田恍恍惚惚的,担忧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感觉怎么样?腿痛不痛?” 真田眨眨眼,用手指揉了揉额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医院 炸弹 爆炸 景吾! 猛地坐起身,真田抓住站在一旁的父亲,“景吾呢?!景吾怎么样了?!” “弦一郎!”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的众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扶助已经眩晕到倒下去的真田。 真田父亲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开口,自打这孩子表明了他对迹部家那孩子的心意之后真田爸爸就觉得跟这孩子不好沟通了,现在这情况可是怎么才好。 弦一郎那孩子自小就固执认死理,认定的事情谁都改不回来。 这下子好了,一心一意掉进叫“迹部景吾”的坑里死不回头,大家想既然他这么坚决就随他好了,而且景吾那孩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错不了,两人如果能有个好结局也算是一段佳话。 但他们都明白这条路不好走,虽然弦一郎不用继承家业不需要继承人,但是迹部不一样。 他是迹部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他需要后代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现在技术发达可以解决后代的问题,但是迹部还需要形象。 真的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谁都说不好。 他们以为这两个孩子艰苦的地方还在后头。 却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坎儿现在就来了。 真田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狠狠地抓着床单,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我明明发过誓要保护他! 我明明那么爱他 那么希望他安全希望他健康 迹部微笑着掐着他的鼻子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 耳边还能听到那家伙带点羞涩带点别扭的说“大概是喜欢吧” 唇上好像还留有迹部柔软肌肤的温润触感。 明明前一刻还能抱在怀里坐在身边感受到的幸福转眼间 “弦一郎!弦一郎!” 真田妈妈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自家坚毅刚强的儿子像是入了魔障的样子。 眼睛通红,下唇都被咬出了血,浑身都在颤抖。 “好儿子别吓妈妈呜呜,弦一郎你醒醒” “弦一郎你别这样!景吾还没死呢!” 真田爷爷看不惯弦一郎那副懦弱的样子,一巴掌拍在孙子头上,也不管孙子现在还是伤患。 “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给谁看的!景吾还在和死亡斗争着,你别给我没出息!真田家的孩子可不是你这副死相的!” 一句“景吾还没死!”将真田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他猛地抓住真田爸爸的胳膊,“父亲” “恩,景吾被转到了特护病房,虽然危险,但是总之还活着啦” 真田爸爸干笑几声,硬是拉扯出一个微笑来安抚自家儿子。 其实,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小弦放心吧,景吾那孩子不会有事的,忍足家派了最好的医生来给他做手术,很快就会醒的。”真田妈妈温柔地给儿子揉了揉额头,笑着说。 “我,我去看看”真田挣扎着就要起来,真田妈妈自然不肯。 “小弦你现在走路都不稳不能去啊” “不行,我去看一眼,我要去看” “让他去。” 真田爷爷恼恨地说道,“不去看一眼他怎么可能安心,叫他去!” 真田父母对视一眼,无奈只得请人拿来了轮椅,推着真田去了特护病房。 就在病房的门口,真田看到了很多人。 手冢,忍足,还有迹部的父母,以及一些医生,都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jj真是抽的相当销魂啊~抚额~各位,情人节快乐。。。说起来,是不是要有情人节番外呢,歪头和谁的比较好嘞? 我在艰难的尝试能不能让jj把这章吐出来吐出来今晚就加更哭死我 74情人节番外(上) “已经很晚了,少爷,”管家端着杯可可,平时严肃的表情在面对自家少爷的时候泛出点点温情,他将杯子轻轻放在迹部手边,然后弯下腰劝道,“您该休息了。” 迹部停住了笔,看了看墙边立着的挂钟,“才十一点多嘛。” 管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少爷,您难道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迹部听了这话愣了愣,随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个无奈的笑,端起手边的可可喝了几口,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思索。 “少爷,明天需要为您配备护卫吗?” 管家尽责的提问道。 迹部用手指掐了掐鼻梁,稍微动了动身子,笑了,“不用了。” “是,”虽然答应了,但管家看来还是有些担心,不由得又说道,“那么忍足少爷明天会来接您吗?” 迹部喝可可的动作一顿,表情忽然奇怪了起来,他复杂地看了看自己温和的管家伯伯,“他那家伙为什么要来接本大爷?” “啊,这个”管家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因为明天很特别么。” 迹部冷哼一声,扭过脸,闷声闷气地说道,“他哪有时间来接本大爷?怕是早被那些母猫堵在哪里大献殷勤了。” 管家眨了眨眼,看着自家少爷红透了的耳朵,温和道,“那是以往,今年怕是不同了吧。” 迹部忽然就恼怒起来,将杯子摔到桌上,幸而可可被喝光了没有洒出来,他气咻咻地站起身,“有什么不同的!” 想起那家伙最近一直没有什么特别表示,怕是早就忘了什么,和本大爷有什么关系 迹部臭着一张脸瞪了管家一眼,推开椅子走了。 管家看着自家少爷又开始闹别扭,好脾气地笑了笑,安静地将桌子收拾好,然后关灯出门。 迹部睁开眼,趴在床上,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射在地上,他知道应该起床了,但是莫名的有点忐忑。 枕头很软,他埋头蹭了蹭,直将自己的头发蹭的更乱更翘,这才翻身坐起,支着下巴坐在床上发呆。 敲门声响起,迹部想着该是管家来叫他起床,于是拉开身上的被子,一边走向衣柜一边扬声说道,“进来吧。” 迹部拉开衣柜,拿出校服上衣套在身上,系了一个扣子发现管家并没有开口说话,疑惑地看去,惊讶地看到忍足那家伙正靠在门上冲自己笑。 忍足双手环胸,夸张地上下动着脑袋,肆无忌惮地将迹部从头看到了脚,十分不贵族地吹了个口哨,“果然,早上风光正好啊~” 迹部回过神来,瞬间红了脸,咬牙切齿地指着他,“你这家伙,太不华丽了!还不把门关上!” “哦~”忍足用脚将门勾住,碰的一声关了门,走向迹部。 迹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着他走向自己,干咳一声,用拳头掩住自己上翘的嘴角,眼神乱瞟,“你来做什么?” “哎,”忍足耸肩,走到迹部面前站定,抬手用手指勾着迹部颊边的发绕着圈,笑道,“情人节嘛,自然是要和情人一起过~” “谁是你的情人!”迹部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去装作毫不在意的系扣子。 忍足闷笑一声,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张开双臂从后面将他抱进怀里,下巴搁在迹部的肩上,两手为迹部系扣子。 “别这样说嘛,你当然知道我爱你爱得有多深啊。” 说着,在迹部的脖子上落下一吻。 迹部轻微地抖了一下,瞥了忍足一眼。说实话,忍足能够一早就来找他,还向他说这样的情话,迹部自然是高兴的。 想着既然今天是情人节,那就不要那么不坦率了吧,偶尔也要学着坦率一些才是呢 转了转眼睛,歪了歪头,看到忍足认真为自己系扣子的样子,轻开口道,“我也是” 声音轻的如同蚊子一样,要不是忍足就在他身边怕也是听不见这难得的告白了。 系扣子的手顿住,忍足落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不可置信地抬起身看向迹部,才发现迹部整张脸都红透了。 “干干什么这么看本大爷?!本大爷就不能说了嘛!再说要不是今天本大爷才不会” 别扭的话语被忍足紧致的拥抱打断。 迹部愣愣地感受着忍足双臂的颤抖,抿着唇,有点尴尬起来。 “景吾” 忍足在他肩窝里深吸口气,“扭过头来,景吾。” “唔,做什” 热烈而情切的吻,忍足的热情扑面而来,迹部睁大着眼看着忍足紧闭双眼很是激动的面容,忽然就放松下来,抬起左手按住忍足的后脑,闭上眼,和他拥吻起来。 嘛,算了今天是特别的嘛 “情人节快乐,景吾。”忍足的吻细碎的落在迹部的脸上,耳垂上。 迹部侧着头仰着脖子承受,呜咽了一声。 “我爱你” 忍足呢喃着,情不自禁地在迹部脖子上印下了一个吻痕。 “恩” 迹部仰着脖子咬着下唇忍住了声音,抓着忍足的头发一用力 “啊!” 忍足吃痛,抓住迹部作怪的手抱怨道,“景吾做什么啊,好疼的。” “”迹部眯着眼睛盯着忍足看却不说话。 忍足眨眨眼,看到自己在迹部脖子上留下的东西之后扯了扯嘴角,“呃,这个是不可抗力” 一个十字在迹部额头蹦了出来,迹部抬脚就将忍足踹到了地上。 “本大爷这也是不可抗力!你个混蛋!” 迹部抬脚踩在忍足肚子上,“你这家伙!这叫本大爷怎么出去,恩?!” 忍足捂着鼻子躺在地上,闷了半天挤出一句话。 “那个景吾,你先把裤子穿上,恩?” “真是的”迹部扯着领带,不安分地坐在车子里,看也不看坐在旁边一脸讨好的家伙。 忍足摸了摸鼻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迹部脖子上的创可贴,“算了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呐。” 迹部瞪他一眼,拉过他的耳朵一顿扭,“色狼!淫|魔!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废物!!!!!” “哎哎哎痛痛痛”忍足怪叫着,“景吾形象啊形象!” 终于觉得解气了些的迹部安静了下来,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忍足揉着自己的耳朵,见迹部不生气了,凑到他身上闻了起来。 “你做什么呢?”迹部睁开眼,奇怪地看着他左闻闻右闻闻的样子,“你是狗吗?” 忍足拉着迹部的领带,笑道,“呐,我在闻有没有巧克力的味道啊,情人节不是嘛,景吾没给我准备巧克力吗?” 迹部挑了挑眉,“你当本大爷是女孩子吗?还巧克力”说着,不屑地撇了撇嘴。 “哎?!”惊讶地叫了一声,忍足垮了脸,“不是吧亏我还那么期待的。” 迹部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忍足闷闷地坐了回去,搓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缓慢地停下,迹部啧了一声。 忍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校门口,笑了起来,“今天还真是盛况空前啊。” 迹部烦躁地点了点泪痣,聚在校门口的女生看起来就像是疯了一样,手里都拿着精致包装的盒子,眼睛放光一样盯着自己这辆车看,尖叫声不绝于耳。 仆人为迹部拉开了车门,迹部和忍足先后下了车。 桦地从一旁走上来拿走了仆人手里的迹部的书包,自动站在了迹部身后一步的地方。 见迹部和忍足越走越近,女生的喊叫声更加大了起来,互相推搡着,看上去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一样。 迹部目露寒光,目不斜视,大踏步向前,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忍足倒是如同以往一样挂着温柔又有些邪肆的笑容,时而和女孩子们打个招呼。 幸好女生们虽然疯狂,但是最终也没敢围上来。 因为几年前迹部就下过令,禁止她们围到他身边去,就连情人节时的巧克力也不被允许当面送,自有迹部家的仆人拿着口袋在后面收着女生的礼物。 “呀,真是令人惊叹呢~” 泷几步窜到迹部身边,笑嘻嘻地将书包甩到自己背上,“幸好碰到迹部saa,不然还不被那些女生吃掉了。” 迹部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不知道今天忍足会不会有时间吃午饭呐?”泷笑眯眯地歪过头向忍足问道,“去年你可是被围着连部活都差点没去呢。” 忍足推了推眼镜,“呀嘞,那可真是辛苦,我可不希望再一次了。” 几人说着话,不一会儿便在楼梯里分了路,泷去了自己的班级,桦地将迹部和忍足送到了班级门口也离开了。 走到自己的桌子边,看到桌子上椅子上被盒子盖得满满当当,迹部皱着眉,抱胸站在一边。 忍足认命地从他的书桌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口袋,将迹部收到的巧克力全都放了进去,又用手帕将桌子和椅子擦过,迹部才坐了下去。 迹部侧过头看忍足收拾着自己的桌子,看着他的脸,不由得想到了刚刚在车里的谈话。 巧克力吗 才想着,就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c那个忍足君” 班里的一名女生羞红着脸站在两人不远处,手里攥着一个蓝色包装的盒子,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迹部,脸就更红了。 “那个忍足君,情人节快乐” 忍足笑了笑,接了过来,“谢谢你了。” “不c不客气”女孩子结结巴巴地回道,使劲摇了摇头。 全班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有些女生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巧克力,像是也准备走过来送。 迹部面无表情地扭回头,从书包里拿出英文书,想到,那女的叫什么来着似乎是什么文艺委员来着 “那个,忍足君” 不知名的文艺委员送了巧克力还不准备走,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绞了一会儿裙角,然后突然说道,“我喜欢你,忍足君!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和我交往吗?” 啪嗒! 有人手里的巧克力掉到了地上。 迹部翻书的手也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了起来。 “啊?这个”忍足看上去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脸,“不好意思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哎?”女孩子明显失望了一下,但是居然没有立刻走开,她咬了咬唇角,看上去鼓足了勇气非得弄个一清二楚的样子,“可是忍足君最近都没有和人交往了的样子,说有喜欢的人什么的是谁呢?” 忍足不露痕迹地皱了下眉。 班级里的人也都睁大了眼等着忍足回答,有的女孩子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忍足张了张嘴,斜了眼睛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的迹部,摸着鼻子尴尬道,“这个,说了你也不认识的嘛,但是我确实是” “忍足君不是骗我的吧?”女孩子似乎是肯定了一样,大睁着眼睛提高了音量,“忍足君其实没有喜欢的人吧?那么可不可以考虑我一下呢!我是真的” “吵死了!” 女生虽然甜美但有点尖利的嗓音戛然而止。 全班包括忍足都看向了正坐在座位上拿着英语书阴沉着脸的冰帝之王。 “迹c迹部”不知名的文艺委员脸色瞬间苍白,被迹部那双银紫色冰寒的眸子瞪着,腿都有些发软。 “滚开,母猫。要发情别在本大爷面前!碍眼!” 一脚踹的自己的桌子碰的一声,迹部将手里的书摔到了桌子上。 “对c对不起!!” 女孩子猛地弯了个腰,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决定还是忍足一a~ 那么,这是上,明天更下,还有一章正文 嘿嘿,大家情人节快乐一3一 另外, 这是我的新浪微薄,刚开的,大家可以去围观,我会定期将更新计划更新到那里,大家可以去那里催更,qq神马的现在我已经不怎么上了哟~么么~~~ 也可以直接在新浪微薄里搜索我的笔名,根据我专栏的头像来确定就可以了哟~ 75情人节番外(下) 明眼人都看出迹部是真的生气了。 大气不敢喘一下,全都畏缩地老实坐在椅子上,心里祈祷着上课铃快点打响,这可真是恐怖。 忍足推了推眼镜,要笑不笑地睨了迹部一眼,迹部偏不看他,自顾自地又拿起英语书翻了起来。 他翻得速度很快,压根就没看进去。 “呐,迹部?” “”不想搭理那家伙,迹部眉毛都没动一下,支着头用后脑勺对着忍足,摆明了沉默的抗议。 忍足嘴角滑过一个宠溺的笑,用手摸了摸迹部的头,随后安静地继续整理他的东西去了。 哼 迹部眼里闪过一丝暖意,心情变得好起来。 虽是这么说,但是三年a班的人都被早上帝王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整个上午愣是再没一个人敢送给忍足巧克力。 气氛莫名的很诡异。 “好可怕哦” “但是,我还想送给忍足君巧克力的” “迹部君好像不高兴的呀” “就是啊,偏偏他们俩还总是在一起的” “中午吧?也许忍足君会自己一个人的” 就这样,等到忍足吃了午饭去个厕所刚出了厕所的门,就被堵住了。 苦笑地应对着一个接一个一批接一批的女孩子送上来的巧克力,懊恼着自己回去晚了迹部是不是又该生气了。 足足拖了半个多小时,忍足才终于因为实在拿不下了这样令其他男生讨厌的理由摆脱了那些疯狂的女生。 “啊啊,这下子糟糕了,迹部那家伙果然不会乖乖等在这里啊。” 忍足抱着一堆巧克力,倚在刚刚他们吃饭的包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幽怨地叹了口气。 “跑哪里去了呢?” 转过头看了看外面,也没有见到迹部的影子,果然是早就离开了吧。 “不太可能会回教室,那家伙不喜欢在教室呆着,”这么想着,忍足起步向外走了去,“果然,还是去学生会室看看。” 该说忍足果然很了解迹部,生徒会室的门半开着,迹部那家伙站在桌子边拿着刀向墙壁上的靶子飞着玩。 见忍足推门进来,鄙视地看了眼他那有点狼狈的形象,转过头继续飞刀子。 忍足觉得有点寒,总感觉那刀子是飞到自己身上了 边把巧克力扔到沙发上,忍足边道,“被人稍微缠住了,抱歉呐。” 迹部满脸无聊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本大爷又没有在等你。” 忍足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飞刀子的动作,见迹部的双眼清清亮亮,果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就这么无聊,”他扭头看向被插得面目全非的靶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总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呢。” 迹部看了看他,甩开他的手,将手里的刀子转了个花样,微微笑了笑,“去,把门锁上。” 忍足疑惑地挑眉,但习惯性地没问什么,走过去将门锁上了。 转过身,却见迹部拿着刀子放在唇边,一双凤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看。 忍足双手抱胸,觉得这家伙恐怕真的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很危险的哦,还是不要玩那东西吧。” 迹部抬起手里的刀子看了看,随后扬着手很有兴致的问,“你相不相信本大爷的技术?” 忍足笑得眯了眼,“当然是相信的,那大少爷你现在该不会是拿我当成靶子了吧?” “怎么,不行么?”迹部脚一踮坐到了书桌上,荡了荡双脚,拿着刀子比划了一下,“如果你不动,我会给你奖励的哦。” “哦?什么奖励?” “秘密~”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忍足忽然叹口气浑身放松得靠到了门上,“呀嘞,景吾,这门可不便宜。” “放心,又不用你修。”迹部白他一眼,像是因为他小气的样子感到不满。 “那我就放心了,您随意。”忍足很是淡定,一点也不在乎迹部手里危险的泛着寒光的小刀。 迹部轻笑一声,“你倒是好心态。” 忍足耸耸肩。 “那”迹部举着刀子仿佛是在找方向,犹豫不定的样子,“射在哪里好呢?” 忍足不动如山,淡笑着看他,那样子就像是宠爱孩子的父母一样。 迹部莫名的觉得有些不爽,一抬手,眨眼间刀子就飞了出去。 忍足只看到了一道银光闪过,然后耳边就响起了咚的一声。 说没吓一跳是骗人的,但是忍足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迹部神采飞扬地打了个响指,“怎么样,本大爷果然是最华丽的吧?” 忍足看了看他,没回答,转身将门上插着的飞刀拔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被戳出一个洞的门,啧啧摇头,“果然,好好一个门就被你毁了。” “嘁,”迹部不屑一顾,翘起腿,两手撑在后面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道,“一个门而已。” “要是财政部长来找我哭我可不管哦。”忍足笑笑地走近他,将刀子放回盒子里,又把盒子扔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才站到迹部面前,看着他。 迹部睨他一眼,撇了撇嘴,像是不喜欢这个话题,索性就不再开口了。 忍足逼近他,两手撑在桌子上,将他困在怀里,笑得好不温柔,“怎么样,气消了些没有?” 迹部不看他,扭头向一边,“什么,本大爷才没生气。” “是吗?”忍足在他脸上亲了亲,用很轻的力道,仿佛是在安抚,“我会把那些巧克力都处理掉的,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吃,所以原谅我吧?” 听了忍足这么说,迹部这才将脸转了过来,“本大爷才没在意那些东西!” “是是,”忍足好脾气地点头,“所以景吾你收到的那些巧克力也不可以吃哦~” 迹部哼了一声,嘟囔着,“本大爷又不喜欢巧克力。” “啊,那我就放心了,”忍足继续笑眯眯,“既然景吾你不生气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吻你了?” 迹部沉默了一下,一直压在心里的沉重感似乎终于消了去,“都说了没生气”这么说着,他主动揽上忍足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不似早上那般激烈的拥吻,忍足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缱绻地舔|吻迹部的双唇,像是要将迹部融化掉一样,用了最柔和最深情的力道,卷起他的舌舔|弄着。 吻着吻着忍足就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深吸口气放开迹部,努力压抑着身体深处泛出的情|欲,忍足粗喘着气,不想惹迹部发火。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迹部根本不领情,他眯着眼看了看忍足,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水渍,揽在忍足脖子上的手指不安分地来回动了动,惹得忍足诧异地抬头看他。 扯着嘴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迹部将舌头伸出一截,眯着眼凑到忍足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垂,然后就听到了忍足咕咚一声吞咽的声音。 扑哧笑了一下,迹部将头埋进忍足肩窝蹭了蹭,随后撤回右手去扯忍足的领带。 “景c景吾!” 忍足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慌张地抓住迹部的手,“你怎么了?” “什么呀,”迹部依旧那么懒散的样子,像是对忍足的惊讶毫不在意一样,挣脱忍足的手,解开了忍足的纽扣,一颗又一颗。 忍足艰难地又咽了口口水,“景吾,你要做吗?” “怎么,不行啊?”迹部舔着下唇,一副妖娆的样子。 忍足摇摇头,“当然不是,可是你以前不是反对在这里做么”自己以前提出要在这里做的时候还被揍了。 “本大爷想了就要做,你有意见?”迹部扬着下巴,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你啰啰嗦嗦的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本大爷去找别人啊?!” 此话一出,再有千百忧虑疑惑的忍足也将它们都抛到脑后去了。 被刺激的忍足一手扯开自己的领带扔到地上,然后拿下眼镜,笑容里带出了点鬼畜的味道,左手推着迹部的胸膛将他压到了桌面上,“这怎么可以,你想去找谁啊,恩?” 迹部躺在桌子上,左手手指抚弄着自己的下唇,笑了,“那就看你表现了,恩?要是满足不了本大爷,到时候可别怪本大爷去找别人了。” 忍足低□亲他,用力咬了他的唇一下以示不满,“我会满足你的。” “恩恩啊唔” 断断续续压抑的呻吟声从迹部的口里传来,像是怕被走廊上的人听到,他蜷起拳头抵在唇边,咬住自己的手背压抑着不肯放声叫出来。 忍足蹲在他面前,将他的下|体含在口里,舔了舔,又用手指逗弄着两个球囊,“怎么,叫出来呀,这时候这里不会有人的。” 迹部将头扭向另一边,抬起右脚踹了他一下以示抗议。 忍足呵呵一笑,左手手指游移向他身后的入口搔弄了几下,啧了一声,“没带润滑剂,会有些痛吧?” 迹部听了这话,迷迷糊糊地支起上半身看了看他。 忍足冲他安抚地笑笑,“所以不如景吾先来一次吧?好拿点可以润滑的东西呢。” 迹部歪着头看了看墙,伸出食指咬了咬,然后用脚踹忍足。 “哎哎?怎么了?”正挑逗得起劲的忍足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抓住他的脚。 迹部眯了眯眼,笑了笑,扭过身子伸手向桌子那一侧的抽屉探了过去,忍足疑惑地站起身看他。 只见迹部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瓶乳液,见忍足瞪大了眼睛看他,好笑地侧趴在桌子上,将乳液的塞口用牙咬掉,伸出舌头舔了舔瓶口处,一双凤目水润水润的,脸颊透着红晕,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想要么,恩?” 沙哑的华丽声线响起,迹部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瓶子里的乳液因他的动作洒出了一些,如同精|液一般的乳白色,恰好滴落在了迹部嘴边。 忍足的瞳孔瞬间放大了许多,咽了口口水,抓着迹部脚踝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 “景吾” 呢喃了一声迹部的名字,忍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家伙实在是太奇怪了,平时要做的话总是推三阻四还总是被揍,今天居然这么主动?!而且连乳液都准备好了?! “啊”迹部依旧笑得妖娆万分,将瓶子举了举,“不要么?” 忍足一把将瓶子抢过,闷头开始作业,“抱歉啊,景吾,待会儿要是弄痛你了你就原谅我吧” “呃,啊!” 迹部抓着忍足的肩,稍稍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了。 “唔”忍足紧皱着眉头扣住他的腰,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撞击着下半身。 “恩唔”迹部有些受不住忍足的激情,但又觉得从未有过的刺激,神思恍惚地被忍足重又压在桌子上,两手抓着忍足的衣领不放,将忍足也拉的弯下了腰。 忍足闭着双眼动作着,耳边响彻的全是迹部压抑但充满情|欲的喘息声,还有啪啪的撞击声,渐渐地又响起了黏呼呼的水声。 “唔” 迹部向后扬起了头,抓着忍足肩头的手指倏然收紧,“不c不行了” “再c再一下”忍足睁开眼亲亲他,凑到他耳边低语,“再坚持一下” 迹部难过地侧过头,泪水从眼眶滴落顺着眼窝滑到了桌面上。 忍足抬起迹部的一条腿放到自己腰后,“来,景吾唔,腿抬起来吧。” 迹部半睁着眼,艰难地顺从了忍足的话,抬起了双腿夹住了忍足的腰。 “乖” 忍足亲了他一口,重又开始加速。 又坚持了几分钟,迹部忍耐到了极点,大口喘着气拍他,“不行了,你这家伙” 忍足皱着眉,“唔,差不多” 在迹部脖子上咬了一口,忍足眯着眼道,“来,收紧试试看。” 迹部推他的头十分不满,“你你去死!” “来嘛,试试看。” “滚啊。”虽然话上不愿意,但迹部在这方面还真的很听话,也许是因为快到高|潮的缘故身体也开始自动收紧了。 “唔!”感觉到迹部开始收紧,忍足舒服得呜咽一声,将脸埋进迹部的胸口,一手抚上迹部的下|体助他高|潮,一边时刻准备退出迹部的体内,因为迹部很讨厌粘腻的感觉,平时做的时候总是戴着套子的,这次没戴,怕是不喜欢。 忍足咬紧牙,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退出去,却被迹部一把拉住。 “哼恩”腿颤抖着夹住忍足的腰不放,后|穴也用了最大的力气将忍足挽留住,迹部喘着气抱住忍足的腰,“不c不要” “景吾?”忍足很惊讶,“快不行了,让我出去” “不要!”迹部反驳的很坚决,他红着脸趴在忍足肩上,“就这样射c射在里面” “唔” 迹部刚说完,忍足就因受不住刺激射了,同时手上一紧,迹部也高|潮了。 趴在迹部身上感受着高|潮后的快|感,忍足用手抚弄着迹部被汗湿透了的发,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迹部懒得理他,皱着眉感受着□不舒服的感觉。 “呐,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啊?” 迹部伸手掐住他的耳朵,“怎么了,本大爷不是说过,只要你不动,就有奖励的不是么?” 哦,是指刚刚扔飞刀的事?忍足挑了挑眉。 “当然了,”迹部干咳一声,转过头不看他,声音压低了不止一个八度,“今天是情人节不是嘛。” 忍足愣了愣,随后大笑起来。 迹部臭着一张脸看他笑得乐不可支的样子,用手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行了吧,滚开,本大爷难受着呢!” “是是,我会负责的哟~我们去洗澡好了。” “哼,那是你的荣幸。” “是是,我爱你哟,最爱你了。” “嘁,知道了。” 真的,全世界最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但是我写的很欢乐,也当是给大家的福利吧,毕竟我消失了这么久的说~ 于是,正文更新大概要在半夜了,十一点之类的 遁走洗澡去了~ 待会儿见 皮埃斯:看在这个大礼的份上,给我留言吧米娜桑~~~ 76第75章 众人见真田一家过来,都愣了愣,随后觉得沉闷的空气终于有了一些轻松。 迹部妈妈双眼微红,看上去刚刚哭过,脸色很苍白,见到真田弦一郎之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歉疚的笑容,她侧头看了看自己沉默的快要变成冰块的丈夫,然后走上前对真田一家说道,“这回真是抱歉,弦一郎被牵连进来” “快别说这些,”真田妈妈立刻打断了她的话,“这也不是你们希望的,景吾那孩子怎么样了?” 提到景吾,弦一郎沉闷的脑子努力的提起了一丝清明,看向了迹部夫人。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迹部妈妈说着,侧过头向病房里看了过去。 “那怎么还在特护病房里?”真田也不是好糊弄的,说景吾已经脱离危险了,那怎么不移去普通病房,还在特护病房里? “这是为了外面那些记者。”忍足站在一边适时地开口解释道,“住在这里更好,外面的记者到不了这里来。” 真田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手冢,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费力地站起身,顿时腿上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扑通一下又坐了回去。 “真田!”忍足扶住他,有点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腿,“怎么样?” 真田皱着眉摇了摇头,抓住忍足的手,“我想过去看看。” 忍足看着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真田妈妈抓着真田爸爸的胳膊眼圈又红了,他们的儿子 真田将手放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间内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的景吾。 他的脸色那么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看上去好脆弱,迹部被一堆机器围在中间,越加显得瘦弱。 真田握紧拳头,心里涌上一阵阵的后怕。 “叔叔阿姨们不如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也该累了,我们会守在这里的,等景吾醒了就立刻通知你们。”忍足看到几位大人脸上的倦色,不由得劝道。 迹部夫人摇摇头不肯走,最终还是被真田妈妈劝着去休息了。 真田爸爸把迹部慎一带走了,说是要去讨论事后处理。 医生们也走了之后,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忍足手冢和真田三人。 “真田,你也刚醒,还是去休息吧。”忍足拍了拍他的肩,劝道。 真田没有回应。 忍足知道他很固执,也没办法,回头看了看始终沉默着的手冢,叹了口气,索性也不管了,靠在玻璃窗上望着迹部的脸出起了神。 “明明应该是我保护他的。” 过了一会儿,真田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忽然响起。 忍足惊醒,低头看去,发现真田竟然哭了。 手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真田的声音才抬头看了过去。 “爆炸的时候,我明明想着,不论如何都要护住他!”真田弯着腰,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窝在轮椅上,身体颤抖着,看上去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忍足推了推眼镜,明明看了新闻也听了别人的报告,在这时听到真田提起,心脏不禁又紧缩了一下,他扭过头看向病房里,他差一点c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然后呢?”手冢突然出声问道,他起身走了两步,走到真田旁边,低头看了看他,说,“最后应该是景吾保护了你吧。” 真田不再开口,他将自己的身子弯的低低的,想是痛苦到了极点,有点痉挛的样子。 忍足一拳打在一边的墙上,紧闭着眼平息着再次泛上来的怒气。 手冢看上去是三人中最淡定的,虽然他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但是自小的教育就塑造了他越是愤怒就越是平静的性格。 “再痛苦也没用。”手冢特色的清冷声线刺激着真田的耳膜,他知道真田受到的冲击比他们还要深厚,他的痛苦他们稍微想一想都不敢的程度,但是软弱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哭一下也就算了,”手冢慢慢抬起手拍了拍真田的头,“他在等着你。” “恩。”真田擦了擦脸,平息了下来。 真田在一个小时之后被手冢送回了病房,他伤得也不轻,硬挺在那里让人看着实在难受,忍足好说歹说才劝了他回去。 手冢回来之后又和忍足在走廊上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迹部终于醒了。 迹部费力地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确定了下自己的位置,这才向玻璃那方看了过去。 手冢一直冷静的脸终于在迹部的视线里崩溃,忍足也差点哭了出来。 “快,快叫医生!”忍足拿下眼镜使劲擦了擦眼睛,然后边喊着边跑走了。 手冢两手撑在玻璃上,努力地想要再接近一些。 迹部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手冢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但却真真切切地看清了他的嘴型,他在叫他,叫他“手冢”。 手冢点点头,闭着眼睛将额头贴在了玻璃上。 太好了,他还活着 手冢虽然不信什么神佛,此时却不由得开始感谢上苍。 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迹部醒不过来,如果他死去这样的假设令他呼吸都要停止了。 “景吾,景吾” 他低喃着他的名字,手掌在玻璃上轻轻移动,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描绘着迹部的脸颊,虽然很想此时此刻将他拥在怀里,但是他知道不行。 要快点好起来啊,想抱着你,想亲吻你,想感受你啊。 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忍足通知了医生之后也顺便通知了正在休息的几位大人,因为真田是伤患的关系他想了想还是没吵醒他。 医生和护士推开门进去进行了检查,迹部夫人伏在迹部慎一怀里喜极而泣,真田一家也松了口气的样子,露出了微笑。 忍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忍受不住一样扑在玻璃上紧紧地盯着房里,嘴里嘀咕些什么,但是声音太小没人听到。 “他醒了。”手冢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侧过头冲忍足说道。 忍足点点头,也扭头看向手冢,这种时候什么情敌什么争夺全都见鬼去吧,只要迹部活着,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医生走出病房立刻被几人围住,他无奈地笑了笑,安抚这些人的情绪,“放心吧,迹部少爷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还是有些高烧,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恢复正常很快就能出院了。我之前也说过了,他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伤到筋骨,所以放心吧。” “啊,是的,谢谢你。”迹部夫人流着泪感谢他,“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最好还是不要,”医生摇摇头,见几人脸上都露出失望,迹部慎一居然开始瞪他,再次无奈地笑了,“他已经又睡着了,放心,他只是累了,大概明天上午会醒过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看他。” “这样,我知道了。”迹部夫人虽然想见儿子,但是还是听了医生的话。 几人向病房里看过去,发现迹部真的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还有,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他身上大伤小伤有很多,尤其是左臂上的,这些伤会让他很疼,头两天最明显,因为伤口的缘故所以他也会经常发烧,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吃的东西忍足院长吩咐了说是要亲自掌管,所以也请你们放心吧。”医生仔仔细细地说了一些景吾现在的状况,最后又嘱咐了一定不能碰水这才带着护士离开了。 手冢和忍足见迹部安然醒来自是感觉不到疲惫,但却被迹部夫人严厉地赶走休息了,几个大人也聚到了院长办公室进行休整。 忍足家主坐在皮椅上叼着烟,看着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慎一,感兴趣地问道,“打算怎么处置那两个人?” 听到他的问题,慎一头都没抬一下,摆明了懒得理他。 “嘛,我是很感兴趣的啦,”他吐了个烟圈,笑道,“毕竟那两人是景吾的舅舅,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一桩丑闻啊。” 迹部夫人去休息了,他这才敢和慎一谈这个话题。 如果说慎一会顾及到那两人是景吾的舅舅而手下留情的话,忍足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藤原老爷子虽然被救了过来,但是也活不久了,也就这几天的事。” 慎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哎,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啊,”忍足家主夸张地后仰在椅背上,“好可怕哦,吓到小孩子。” 慎一实在是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里面有床的啦,去那里睡?” “你啰嗦死了。”好半天,慎一终于甩给他一句话。 “嗨嗨,真是大少爷一个。”忍足家主撇撇嘴,不去理他,翻起了桌上的文件。 围在医院外的记者终于少了一些,如果迹部慎一不想他们在这里围着他们早就被赶走了,但是至始至终迹部慎一也没提过一句,忍足家主支着下巴想着,慎一到底想做什么呢?难道真要把藤原搞垮不成?如果压下来的话,藤原企业百分之百是景吾继承了,他这么做,到底是想怎么样啊那家伙,果然还是一样让人猜不透 忍足家主转了个身看向窗外,笑了笑。 嘛,算了,怕是慎一不把那藤原企业放在眼里吧。 再者,估计他也不会愿意景吾去继承一个不姓迹部的公司。 小孩子一样的独占欲。 慎一那家伙,早在听说藤原老爷子有把公司给景吾继承的念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爽了。 忍足家主抬起头,正好看到太阳跳出了地平线。 日本,要变天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晚安,米娜桑~~~ 77第76章 病房里阳光四溢,床头摆放的玫瑰开得正好,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有几滴露水,将苍白的病房衬得添了几分艳丽。 银发少年正睡在病床上,他侧卧着,眉心微皱,显然是睡得并不安稳。 忽然,他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一双略含睡意的眸子水波潋滟。少年抬起手,刚要揉弄自己的发,却忽然被手背上扎着的吊针弄得晃了下神。 他眨眨眼,似是才想起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干咳几声,觉得有些渴,他有些困难地撑起身,发现自己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虚弱得不可思议。 门咔哒一声被打了开来,穿着一身米色休闲装的清冷少年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少年清醒着半靠在床头,一向布满冷意的眸子忽然闪现几抹欣喜。 他轻轻将门关起,快步走到床边,将手里拿着的饭盒放到床头,伸出手似是想要碰触对方,却在下一瞬间皱起了眉头停住了动作。 银发少年侧头看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显得精神奕奕,他见手冢光是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解,恍然想起什么,眼底抹过一丝异色,随后他伸手轻轻抓过对方伸在空中不敢再有动作的手指。 “手冢” 手冢惊了一下,下一秒他坐到了床边,反握住了迹部的手。 他低下头,表情依旧平静,但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你醒了。” 他淡淡地说,随后嘴角划过一抹笑,微微抬起头,看向了迹部的脸。 迹部与他对视着,清楚地从他的眼内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和一丝丝后怕的担忧。 皱起眉,迹部刚要抬起左手想抚平手冢眉间的褶皱,却被手冢一把拉住了手指。 “别乱动。”他低斥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迹部的手放回了他身上。 迹部见他居然如此小心,像是生怕弄碎了什么宝贝一样,扑哧一笑,抽出右手去拉手冢的耳朵。 手冢无奈地凑过去给他拉,也不知道迹部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是拽耳朵就是拽鼻子的,但是一般动作都很轻柔,不会弄疼谁。 见迹部笑呵呵地看着他,手冢只觉得刚刚心里的那一丝沉闷悄悄散了开去。他微叹口气,轻轻挪开耳朵上的手,小心地将他抱住,圈在了怀里。 “怎么,本大爷又不是玻璃会碎了,你刚刚那是在做什么?”迹部见手冢终于是正常了些,这才说话调侃他。 手冢不答,用脸在迹部的颈间蹭着,闻着他身上淡了许多的馨香,一直在颤抖的指尖也不颤抖了。 “我想你了。”手冢低低地说道,在迹部侧脸上亲了一口。 迹部笑了,轻叹口气,“本大爷福大命大得很,他们想要我的命,也得看老天准不准!” 手冢闻言,抬起身子看他,见迹部眉宇间丝毫不见后怕担忧的情绪,反而一如既往的高傲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神态慵懒轻松,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心里忽然升起不满郁闷之情,圈着迹部腰间的手臂也使了力气狠狠禁锢。 这人,怎么能把生死一类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他可知他可知如果他们再慢跑几秒,就谁都回不来了! 他可知如果他回不来,将有多少人因此而痛不欲生?! 他可知如果他有个什么不测,那么自己将怎么办?! 迹部被腰间的痛楚弄得瑟缩了一下,见手冢眼露锋芒,一脸冷然,显然是动了真气的样子,不由得心下一痛,随即重又窝回他怀里,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以示安抚。 “冷静点,手冢。”他轻笑几声,像是丝毫不在意手冢周身的冷气,“虽然本大爷不怕这些,但是也不会任他们放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手冢也扭过头亲他让他放松些,迹部缓下心里升起的怒气和怨愤,轻吸口气,“算了,那些事情到时候再说,总之你别给本大爷摆那副脸子,哼。”本来是劝人的,到最后居然生起气来,一巴掌拍在手冢背上。 “呵,”手冢见他闹起别扭来,那一丝气愤也消散了,手指缓缓穿过迹部柔软的发,“我知道了。” “我渴了。”抱着抱着就不耐烦的迹部一把推开他,自己靠回床上,眼睛一闭。 手冢将他的刘海微微向开拨了一拨,起身为他倒了热水,然后将桌子推了过来,又把饭盒拿过来打了开。 迹部闻到了香气,耸了耸鼻子,“恩?” 手冢将水杯递给他,为他把饭菜摆好,“阿姨特地为你做的。” 迹部扬了扬眉,哦了一声,慢慢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唇和喉咙,感觉水温不烫,这才几口将水喝了干净。 “吃吧,饿了吧?”手冢坐到一边,淡淡地说道。 迹部也不再多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正吃着,忍足推着真田开门走了进来,见迹部醒着已经在吃饭,都放了心。 真田一进门见迹部醒着,立刻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仿佛全身的伤都不见了,疲惫也都消失了,快步跑到床边,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要说对不起吗?怪我没保护好你。 还是要说谢谢呢,谢谢你保护了我。 哪个都不对。 最该说的,应该是幸好我保护了你。 可偏偏,爆炸时被压在身下,被人保护的,是他自己。 而那个他发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却偏偏将他压在了身下,用他的身躯为他挡住了伤害。 真田的面容刚毅分明,颇有棱角,平时就算是没有情绪时也显得严肃吓人。 此时他紧皱眉头,眼角通红,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眉宇间闪现一抹戾气,更是令人生畏。 偏偏迹部不怕他。 不光迹部,手冢和忍足见他这样子也是将头一扭,各坐一边很是淡定。 迹部拿着勺子喝汤,他喝汤的时候毫无声息,薄唇微微张开,手腕微抬,样子极是淡雅贵气。 手冢和忍足坐在床的两边静静地看着他。 四个人谁也没开口。 突然,迹部抬了抬头,将勺子放下,歪着头十分无辜地问道,“你们有谁通知精市了吗?” 真田听到这个问题突地一愣。 随即嘴角微抽,将头扭了开去。 手冢推了推眼镜,反正他和幸村不熟,这种事可轮不到他去做。 忍足很无辜的样子,歪着头托腮看着迹部,“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了,谁能想到那个立海大部长呀~” 迹部沉默地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他嘟囔了一句,“我看,本大爷还是在北海道养伤吧,就不要回东京去了。” 干咳一声,手冢拿起一旁的手帕为迹部擦了擦嘴角,淡淡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迹部看了看他,忽然将桌子一推,反身扭了一下,趴回了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呜咽了几声。 真田自是十分了解自家部长的性子,此时也顾不上自怨自艾了,为迹部担起心来。 “不然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吧?” 迹部动也不动。 忍足搓了搓下巴,“干脆实话实说得了,就说咱都把他忘了” 迹部扭头瞪他。 几人沉默了一阵,也没想出怎么忽悠幸村来。 这次的事件闹得这么大,想要瞒过幸村肯定是不行的了。 然而他们谁也没在第一时间给他消息,想必现在是担心得不得了,偏偏因身体动作而动弹不得,谁知道到时候看到的是不是一个暴走了的幸村啊 迹部叹口气,“算了,把本大爷的手机拿来。” 手冢点点头,刚要起身为他拿手机,房门又被推开了。 迹部慎一走了进来。 他环视了一下病房里的几人,眉毛都没动一下,看到景吾吃了饭,他说,“准备一下,我们回东京。” “啊恩?”景吾疑惑地看他,“这么急?”本大爷还没想好怎么和精市说 慎一看了看他,神色间有些异样,“你外公他病危。” 迹部景吾愣在床上。 78第77章 紫发少年坐在床边,他略显单薄的身上穿着绿颜色的病服,那样扎眼而清冷的颜色却生生被他穿出一丝贵气来,但他的脸色很不好,想是休息不够的样子,略显苍白,眼睛也有些泛红。 此时他坐在床上翻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号码,却每每听到的都是空音或是提示关机的声音,因此他越来越烦躁,几遍之后,他啪的一声将手机合上,恼火地将它扔在了床上。 他站起身,走到电视前开始播台,但却没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想来,此时没有消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吧。 他苦中作乐地如此安慰自己。 纤长白皙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他用双手缓缓梳弄着略微有些长了的刘海,以此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景吾” 他喃喃自语的名字饱含了担忧之情,他此时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来飞到北海道去,去看看那牵肠挂肚的家伙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疼不疼,有没有发脾气,有没有伤心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鸢紫色的眼眸暗沉沉,苍白的唇抿得死紧。 他知道他不能离开医院,因为病房的门口被人守得很紧,他哪里也去不了。 就在他实在忍耐不住想要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人他很熟悉,那是他的部员。 “部长。”柳生穿着校服,手里拿着果篮走了进来。 幸村看着他眼睛一亮,待他关了门之后他急急忙忙地问道,“怎么样了?景吾有没有事?” 柳生将果篮放下,“虽然还没有什么确切消息,但是我联系到了迹部家的管家,以他的说法是,迹部君虽然还未清醒,但是绝无生命危险。” 幸村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慢走几步坐到沙发上,用手撑住了额头。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流光了,安下心之后竟然显得像要虚脱一般。 柳生站在原地未动,似是有什么不安一般他推了推眼镜。 敏锐地发觉到柳生还有话要说的幸村抬起头来,看到自家部员的表情之后心下立刻一沉。 “还有什么事?” 柳生沉默了一下,才用淡淡的声音说道,“刚刚我来医院的时候,收到了通知,藤原老先生病危,已经被送到了急救室。” 幸村惊讶地张大了眼,刚刚舒缓的眉重又皱了起来。 “病危?” 柳生点点头,“似乎是很严重的样子。” 幸村叹口气,靠到了沙发背上,“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看到景吾了,至少会看到迹部家的人。” 柳生没有回答。 迹部是被慎一抱上飞机的,虽说他的身体还不适合做如此的折腾,但是他却执意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东京,任其他人如何劝说也没用。 慎一至始至终也没有开过口,他就说了一句“你外公他病危”,更加详细的情况他只字未提,景吾看到母亲红肿的双眼而一夜之间似乎憔悴很多的容颜,再多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他才刚刚苏醒,身体虚弱还发着烧。 “咳咳” 靠在慎一怀里,迹部低低地咳嗽着,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病态的红晕。 慎一皱皱眉,拿过忍足递来的凉毛巾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手冢坐着自家的飞机走,而真田一家却因为真田的病情留在了北海道,按照医生嘱咐两天后才能动身,虽然真田曾争取搭手冢的飞机回去,却被所有人拒绝了。 迹部闭着眼睛,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外公,虽然他未曾做错过任何事,他更不会后悔去争夺藤原企业的继承权,但是事到如今,对于一位老人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大家族内斗古往今来都绝不少见。 而藤原老爷子在商场拼搏了大半辈子,对此更是绝不陌生。 但对于一位老人来说,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亲眼见证了如此残酷而黑暗的事实,迹部于心不忍。 说实话,迹部没想到那两位舅舅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仔细思索一下就知道此中必有内幕,但是他们的恶意却是真实的,毫无虚假。 这次受到影响的,恐怕远不止藤原企业,几大企业的实力分布眼看就要有所调整了,一旦迹部接手藤原企业,那么实际上的藤原企业也就相当于不存在了,它会以迹部的子公司的形式并入迹部集团,迹部集团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调整和扩张,以前同迹部集团的实力相差无几的公司,此次会被迹部集团远远甩在后面,正式坐稳日本第一大企业的位置。 但这些,都不是迹部景吾最关心的内容。 他关心的是他的父母。 迹部慎一虽然表面上如同往常一样话语不多情绪很少,但是景吾却清晰地感觉出了父亲身上传来的阵阵压抑之感。 就像此时,坐在他怀里,他感受到了正抱着他的男人身体的僵硬和手臂的力度,慎一的眼底的晦涩和杀意。 母亲坐在对面,虽然极力维持着她平时优雅的姿态,但是苍白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却无法遮掩。 最令景吾担忧的,是他的父亲一眼也没看过母亲,一句话也没同她说过。 叹了口气,喉咙却突然一阵痒意,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景吾难受地皱紧了眉。 忽然,背上有一只大手在轻轻拍打。 动作僵硬,力度却适中。 景吾心里滑过一阵暖流,鼻子立刻一酸。 他的父亲,从他五岁起就没再抱过他,更别提这样亲昵的拍他的背了。 “很难过?喝点热水吧。” 忍足探过头来,递过来了保温杯。 景吾张开眼,想要接过的时候却被一只手阻挡了。 他抬头看去,就见慎一正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忍足。 忍足感受到这种目光之后浑身开始僵硬,但是他依旧表现得很自然,他甚至加深了笑意,“喝点水会好些。” 慎一将水杯接过递给景吾,然后移开了目光。 景吾喝着水,见忍足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笑。 真恐怖 忍足在心里擦冷汗。 窝在慎一怀里,被慎一用毛毯紧紧抱住,景吾闭着眼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在汽车上了。 “快到了吗?” 他刚想揉眼睛,却被慎一用手抓住了胳膊。 慎一用左手抬起了他的脸,右手拿着毛巾为他擦脸,动作轻柔和缓,边擦着,边道,“马上。” 景吾闭着眼,心里诧异他的动作。 这家伙是经受刺激之后父爱爆发吗? 擦过了脸,慎一居然拿出了木梳来为景吾梳头。 迹部满头黑线地闭着眼逃避现实。 慎一梳得很慢,好像生怕弄痛了对方一样。 他的眼睛的颜色比景吾还要淡一些,微微上挑的眼睛却和景吾一般无二。 景吾和他长得很像,无论是从五官还是脸型上来看。 慎一的目光从景吾的发移动到他的脸,他仔细地看着面前这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他纤长的眉,他上挑的眼角,他长而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白皙嫩滑的皮肤。 他清楚地认知到,面前的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肉,是他的血缘至亲。 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继承了他的姓氏,这是他的儿子,他的延续。 将梳子放下,他用手指抬起了景吾的下巴,迹部感到他的动作之后疑惑地睁开眼,却见慎一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让他禁不住感到战栗。 此时他才发现,车子里除了司机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的母亲,忍足谁都不再。 “父亲?” 慎一用拇指搓着他的下巴,指下的肌肤如此柔嫩,彰显着对方的青春和年少。 这样容易冲动的年纪,如此美丽精致的少年,正是怒放时。 “你很中意忍足家的小子?” 没想到父亲居然问出这样一句,景吾瞬间微红了脸,他猛地咳嗽起来。 “说说什么” 慎一神色依旧淡然,轻轻拉过他的身子,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拍着他的背。 “难道不是?” 床上运动都做了,难道还不是中意? 景吾摸不清慎一到底是什么意思,上一次他不是把这个话题回避了吗,怎么偏偏在此时又重新提起了呢。 未等景吾回答,慎一又说道,“他配不上你。” 景吾惊讶地扭头看了看自己父亲,然后沉默地低下了头。 “他,”他顿了顿,困扰地咬了咬下唇,极为不习惯同父亲谈论这种话题,“还可以。” 慎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很多情,甚至还有个未婚妻。” 景吾用手指勾起慎一西服的一角,淡淡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慎一的语气里终于透出了一股火气,“有了未婚妻还来招惹你?!当迹部家的人是什么?!” 景吾扭头看他,突然扑哧一笑。 “父亲,你认为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 慎一哼了一声,“你的感情经验是空白的,对上那样的人,还会不吃亏吗?” 被说是感情经验空白的景吾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他狠狠地拽了父亲的西服一下,却不敢再做更大的动作了。 “谁说的,谁说我是空白了!” “哦?那你交过女朋友?” “”总不能说是上辈子交过吧。 “那男朋友?” “”这个景吾的脸色臭臭的。 “和那个手冢家的?还是真田家的?”慎一一语惊人。“难不成是幸村家的?幸村家的我反对,他的病治得好还可以,治不好就算了吧。” 景吾这回是真正地惊讶了,“你你” “我什么,”慎一老神在在,“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了解吗?” 景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谈谈了,”慎一正视着景吾的眼睛,很严肃的样子,“你喜欢男人吗?” 景吾真希望此时能有个地缝,让他可以钻进去。 79第78章 当迹部一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藤原老爷子已经被移出手术室了,但却不是因为脱离危险,而是医生已经束手无策,只等老头子闭眼。 可老爷子睁着眼吊着气,一直喃喃着叫着迹部的名字,怎么都不肯闭上眼,于是一群医生和手下人全都翘首企盼着,就等着迹部的到来。 迹部进了医院,看到医生和一旁手下人的脸色,心下立刻一沉,怕是情况不好了。 果然,医生迎了上来说明了情况。 迹部慎一未发一语,领着迹部和迹部夫人走了进去。 迹部夫人流着泪,在门口被她的大哥抱住安慰。迹部景吾跟在母亲旁边,脸色稍显苍白,眼角却红了。 “景吾。” 淡淡的声音传来,迹部惊讶地侧头看,发现竟然是穿着校服的柳生比吕士,他恍然觉得已经有很久没看到对方了,此时乍见他,居然有一种想念的感觉。 柳生走上前,表情平静但带着安慰,他轻轻拍了拍迹部的肩,却没有多说什么。 迹部点点头,就着柳生的掩护擦了擦眼角。 “少爷,”熟悉的声音,也是熟悉的人,却是做了他几天秘书的齐藤,在那三天的试炼里,虽然迹部不想承认,但是对方的确帮了他很多。 迹部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齐藤大概最近一直没休息好,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了很多褶皱,“少爷,董事长在等您。” 迹部听了这句话,刚刚压下去的涩意瞬间又涌了上来。 柳生从背后拉住了他的胳膊,给了他无言的支持。 迹部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安慰了母亲几句,这才走进了病房里。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险些没有认出来。 短短几天,老人就消瘦了许多,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大限将至了。 迹部酸涩地想着,安静地坐在床边,拉住了老人的手。 藤原老爷子看起来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还是倔强地紧了紧手指,确定了外孙的安全。 “景吾” 如此虚弱的声音,迹部不得不将头凑到老爷子耳边,才勉强听到了他的话。 “我活了这么久这是头一次感到抱歉!” 他说着,断断续续,喘息声压抑着话语,让人有一种哽咽的感觉。 迹部摇了摇头,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两位舅舅的所作所为,并不能代表外公的意志,这是显而易见的。 外公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 “我辛辛苦苦使公司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人最终还是流下了眼泪,他浑浊的眼睛此时布满了迷茫和疲惫,“藤原家不能毁在他们手里” 迹部攥紧了老人的手,摇着头,“不会的,绝不会的。” 老人说了这么两句就已经累得不行,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看上去马上就要窒息了。 迹部吓得不行,立刻站起来大声叫着医生。 医生就在门外守着,此时听到了呼唤,立刻打开门走了进来。 迹部夫妇也跟在医生的后面走了进来,见老人的样子,迹部夫人立刻呜咽出声,跑到自己父亲身边哭了起来。 “父亲” 医生经过一番急救,老人总算是又喘匀了气,他颤颤地抬起手抚摸自己女儿的头,“我的小公主” 迹部夫人听到了她小时候父亲对她的爱称,霎时哭得更厉害了。 “公司交给你的儿子我很放心” 老人扭过头看着迹部一家,露出了一个艰难的微笑。 “你的哥哥们” 他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人向迹部探出手,景吾立刻上前握住。 “一切就拜托你了” 景吾红着眼眶,郑重地点了头,“外公放心,一切就交给我了。” 老人终是放了心,努力伸着的手突然落回了床上,他闭了眼,面容安详。 景吾酿跄地退后了一步,眼前一阵晕眩。 他在上辈子时和这位外公一直没有很近的联系,他们彼此只是维持着过节时打个电话过年时见个面的程度。 但他终归是他的亲人,是他的血亲。 而这辈子,从重生以来,虽说他是有意夺取继承权而亲近他,但是这位老人一直对他很好,他宽容,以一种慈祥的长辈的姿态教导他,引导他。 现在,这位老人离他而去了,他清楚的知道,老人比起上辈子,死期提前了一个月。 原因,他亦清楚。 此时,迹部心里不仅有亲人离去的难过之情,也有着无比的愧疚和抱歉。 左臂开始火辣辣的痛,头重脚轻的感觉令迹部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 “景吾!” 有人在身后抱住了他,迹部眯着眼,艰难地喘气。 他突然觉得开始透不过气来。 好沉重 有人扶着他走到了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 迹部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闭着眼,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双手,对方在轻轻抚摸他的手心和手指。 迹部睁开眼,扭头看去,就看到了柳生依旧平静的侧脸。 感受到迹部的视线,柳生扭头冲他笑了笑。 “虽然你现在哭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依旧不想看到你的眼泪。” 他这样说着,手抚上了迹部的脸,为他擦干了眼泪。 “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的笑脸,”柳生的声线平缓,带着对往事回忆的甜蜜,“你的笑容照亮了我的世界,在那以前,我从不知在我们这个世界里,还有能够如此笑着的人。” 迹部愣愣地听他讲话,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是我只是想对你说些什么,”柳生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头,将他抱在了怀里,“哭吧,景吾,如果你实在很痛苦的话,我会陪着你。” 迹部抓着柳生的衣服,此时反而哭不出来了。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迹部似乎是恢复了过来,他平静地说道,但却没有退出柳生的怀抱。 “是,我知道。”柳生抱着他,笑了,“但是你需要休息一下,就一下。” “恩。” 就一下。 迹部想。 一下就好了,只要一会儿,他就能够再次振作起来,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忍足和幸村站在走廊的另一头,他们沉默地看着吵闹的那一边,那个伤心的人被别人抱在怀里安慰。 “哎呀,这个感觉可真不太好。” 忍足推了推眼镜,“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过去?” 幸村靠在墙边,脸色有些晦暗,“你呢,你又为什么不过去?” 忍足想了想,才说道,“大概是因为景吾并没有拒绝吧,”他笑了,笑得意味不明,“如果景吾被他碰的时候稍微有一丝的不情愿,我绝对会过去的。” 幸村看起来有些惊讶,随后他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你入魔了吗?” 忍足撇了撇嘴角,“别告诉我你没有!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不过去?!” 幸村抱着胸,说道,“我了解柳生,他是一个在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会出手的人,而且是一个专一的家伙,相比较而言,我反而比较信任他,和你比起来。” 忍足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呀,他为什么要被情敌说这种话! “你知道柳生那家伙喜欢景吾多久了吗?”幸村忽然扭头,一脸有趣的表情问忍足。 “啊?我怎么知道” 幸村伸出食指摇了摇,“你知道他们是几岁认识的吗?” 忍足摇了摇头。 幸村叹口气,“六岁。” 忍足皱起眉,“你别告诉我,那家伙六岁的时候就喜欢景吾了。” 幸村点点头,貌似惆怅地叹了口气,“在我还弄不太懂自己心意的时候,柳生那家伙已经满心满眼都是景吾了。” 忍足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能说什么呢,看起来他似乎才是最后认识景吾的人。 幸村神秘地凑到忍足耳边,有点八卦地说道,“知道吗,那次我无意中看到了柳生的日记本,那家伙居然把景吾的照片贴的满本都是,从六岁一直到现在天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 忍足满脸黑线,“你确定那家伙可靠吗?我听着有点像变态啊” 80第79章 藤原董事长的死讯在当晚被公之于众,立刻引起了广泛关注。 各大电视台和报纸争相报道了相关内容,还与前几日发生的迹部家继承人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预示了商界未来的不平静,并对股市的走向做出了预期。 众说纷纭。 有的说藤原此时后继无人,如果被迹部家并购则会永远消失在商界里,成为一段历史。 也有的说藤原集团历史悠久,经历过了种种磨难,此次也会同样化险为夷。 最终,众人都将视线对准了迹部集团。 因为前不久有消息传出,藤原董事长有意将公司让迹部集团的继承人迹部景吾继承,然而令人想入非非的就是前几日迹部景吾遇到袭击的事件,此刻,迹部集团将作何回应呢?迹部景吾的继承权到底会不会成为事实呢?藤原集团的未来到底在哪里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迹部集团宣称,将会在三日后的记者招待会上做出解答。 于是舆论算是暂时平息,藤原集团的股票近期的下跌趋势也有所缓和。 藤原老爷子的遗体按照他的遗嘱进行了火化。 老爷子的两个小儿子依旧不知所踪,因此是长子和迹部慎一主持了仪式,迹部夫人和景吾作为亲人站在一边接待来客。 所有人的精神看起来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迹部夫人,她最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先是兄长伺机谋杀自己的儿子,后是父亲病逝而兄长依旧毫无音讯,连带着慎一也给了她很久的冷脸。 她清楚的明白她与慎一之间的婚姻是上流社会里常见的利益联姻,但一直以来慎一虽然冷淡却待她有礼,平时也颇为和乐,但这只是表象。 迹部夫人了解自己的丈夫,她知道慎一的冷淡沉默只是表象,他的内力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和对待事务的强硬手腕。 此次她的两个兄长的作为已经严重触犯了迹部慎一的底线。 迹部家族,自成立以来就是护短的家族。 迹部慎一虽然平时与迹部景吾接触不多,更不是一个慈祥的父亲,但他却亲力亲为安排了儿子所有的事情,从学校的挑选,到并购冰帝只为了儿子能够安心学习,从网球场的投入,到在日本大力支持网球活动,只为了儿子喜欢网球。他甚至提前到英国开拓市场,只为了景吾说过想要去英国留学。 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他从未对儿子说起,但却不曾瞒过妻子。 因此迹部夫人知道,他的丈夫对儿子的爱,并不少于她。 迹部夫人拉着景吾的手,沉默不语,她向陆续而来吊唁的人们点头致意,心里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从小在家里的生活就很是孤单,也许是个性原因,她一向好强,对于从小就顽劣十分嚣张的二哥和三哥很是排斥,甚至看不起他们,只对大哥有着亲切的好感。 母亲在生下她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因此她的童年只有父亲和大哥的影子。 现在父亲也去世了,大哥不愿继承家业选择了流浪画家的职业,她过去所依靠的一夜之间崩塌。 她攥紧了儿子的手。 这一切,包括自家势力的倾塌,也包括丈夫的冷淡和外界的压力,使她深刻了解到她的未来只能依靠儿子。 她嫁入迹部家之后一直跟随慎一到处奔波,但却从未进入到迹部集团内部任职,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仅此而已。 最终,她拿什么保护自己? 她只有景吾了。 迹部低垂着眼睑,他的手被母亲握得生疼,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母亲的疑虑,更清楚母亲现在的心理。 但他还记得,当初他想要夺取藤原家族的继承权时,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母亲。 在贵族,什么亲情都是不可靠的,他知道父母之间的和平只是利益相一致时维持的表象,如果想要继续这种和平的表象,那么母亲就绝对不可以示弱,丝毫弱势都是不允许的。 如果一旦退步,就会被别人的欲望一口一口吞噬掉。 迹部景吾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 “妈妈,”他侧过头,向自己的母亲淡淡的微笑,“如果累了的话,要不要去后面休息一下?” 他的笑容平和,虽然脸色稍显苍白,但依旧不掩他摄人的气质和美丽的容貌。 迹部的安定对迹部夫人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 她松了口气,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景吾,你以后的路会更难走,妈妈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兄长的作为,话语一下子断了,她皱着眉头感觉到心里的刺痛,沉默地拍了拍儿子的肩,随后向休息间走了过去。 迹部注视着母亲的背影,久久不语。 葬礼的仪式是早就定好了的,当藤原老爷子的骨灰终于下葬之后,天差不多也黑透了。 迹部坐在车里准备回迹部大宅,却接到了手冢的电话。 “一切还好吗?”手冢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担忧和挂怀。 “恩。”沉默地应了一声,迹部似乎是累得不想多说。 手冢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疲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他要多加休息,等事情平息他再去看他。 手冢挂断电话之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迹部接到了许多人的电话。 虽然他依旧说得很少,但是面色上的疲惫和伤感却被消去了很多。 来自情人的,来自朋友的,来自队友的,来自师长的,甚至连神监督都来了一条短信表示安慰。 迹部淡笑着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冲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的慎一挑了挑眉。 “爸爸,你还想和妈妈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迹部夫人再次被慎一扔到了其他的车子上,这令景吾意识到父母之间的矛盾居然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慎一扭过头,没有回答。 这种沉默的回应令迹部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次的事情和妈妈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必迁怒她?” “没关系吗?”慎一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语气平淡的反驳,“那是她的哥哥们吧。” “但是她现在姓迹部不是吗?”迹部双手环胸,不以为然,“我不管那些,你不要插手藤原的事情,既然外公把它给我了,那自然就是我的东西。” “哦?”慎一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虽然吐出了一个疑问的词,但神色间却没有任何变化。 “不行吗?你认为我做不好?!” 慎一听他这样说,立刻扭过头,“当然不,你已经将迹部集团治理得很好了。” 说到这里,慎一不由得想到景吾刚刚接手迹部集团日本事宜的那一段时间,景吾老练的处理事务的手段令他感觉到惊讶不已,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虽然气质超群聪明过人但是涉世未深,对于商场上一些隐藏的规则和黑暗的东西都不会太过了解,却没想到景吾都处理得很好,不仅是公司事务,就连同盟或者对手企业的关系他都处理得不错,这一度令慎一感觉又惊讶,又骄傲。 “既然这样,那就把藤原交给我。” 迹部说得没有丝毫容人拒绝的余地。 慎一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的想法,”景吾冲着他笑了笑,伸手揽上自己父亲的胳膊,靠了过去,“你想毁掉藤原的,对不对?” 慎一眯起了眼睛看他。 景吾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真的生气了,”他用脑袋亲昵地蹭了蹭父亲的胳膊,笑嘻嘻地抬起头,“但是比起毁掉它,如果能令它为自己工作,进而使迹部集团的实力再上升一个台阶不是更好?” 慎一看上去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回应也很强硬,“我不在乎那些。” “是是,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景吾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藤原被毁掉了,那么妈妈在迹部家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我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慎一沉默了。 “你也知道,我当时是有意接触外公夺取继承权的,否则如果我拒绝,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事情了,当初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妈妈。我那两个舅舅,不论谁最后继承了藤原,都是一场灾难,这种可预见的灾难必须制止。”景吾的表情很坚毅,他盯住慎一不放,眼神熠熠发光,“因此藤原绝不可以成为历史,只要妈妈还活着,它就要成为妈妈坚实的后盾。” 慎一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用不明的语气说道,“保护你母亲的应该是我。” 可是你又不会想去做。景吾在心里反驳。他没有说话。自然也是清楚慎一不是那种会保护弱者的人。他一向只欣赏强者,如果没有价值,就会被他无情的舍弃。 就是因为这样,藤原才更加不能消失,如果妈妈没有了价值,慎一也早晚会讲她舍弃掉 这样的父亲,景吾对他一直是有着复杂的感情。 他一方面敬畏他,一方面却又讨厌他。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爱他。 他是他的父亲,是迹部集团的董事长,是他头顶的一片天。 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迹部慎一存在一天,他迹部景吾就永远会活得安静,活得肆意。 这是在上辈子他死之前才明白的道理。 迹部慎一死后,他的世界仿佛顷刻间就天翻地覆了。 平时宠爱他对他态度亲切慈祥的长者,瞬间就变成了想要侵吞迹部集团财产的恶魔。 那些平时从未感受过的冷眼讥讽,在那之后却成了家常便饭。 那个时侯,他用了多长的时间,独自咽下了多少的苦水之后,才终是记起了父亲在世时他的平静和快乐,才终是想明白了他冷淡的父亲对他独特的爱。 他要他好好的,但也要妈妈好好的。 就算是他贪心,但是他们一家三口都必须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 他会保护这个家,这个给予他庇佑的家族。 81第80章 迹部跟在慎一身后走进大门,却见母亲正站在楼梯的一侧,似乎是在凝视着转角小几上放着的玫瑰,神情平静,眉宇间却露出了沧桑和疲惫。 似乎一瞬间老了很多 迹部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后看向站在自己侧前方的父亲。 慎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沉静,似乎是没受到任何影响,眼神晦暗不明,也许是感受到了景吾的目光,他侧了侧头,向迹部的方向看了过来。 “爸爸”景吾小声地叫了一声,随即拉住慎一的胳膊扯了扯,眼神向母亲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慎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终是抬起脚向自己妻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迹部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捂住嘴叹了声气,转身走了。 那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都足够冷静。 他沿着长长的走廊轻轻走着,空荡的走廊里回响着他的脚步声,愈加显得孤独起来。 迹部伸出手指沿着墙壁划过去,只觉得自己现在被这沉重的空气要压得透不过气来。 打开房门,没有开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黑暗中似乎终于有什么可以宣泄,迹部揪着自己的领子缓缓弯下了腰。 死亡,他又一次直接的面对了死亡。 老人死前安详的面容和缓缓闭上的双眼一直在他眼前闪现,母亲压抑却感觉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耳边回荡,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幸灾乐祸的低声谈论也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本大爷可是迹部景吾” 他低低地说着,用手指狠狠压住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压下胸中不断翻涌的情绪。 眼角湿润着,被他用手指轻轻擦掉。 上一世的记忆又被唤起,那种空寂的c毫无生气的c悲哀的日子。 渐渐,母亲的哭声转变成了忍足在医院里发狂般的叫喊,老人安详的面容转换成了手冢黯然落泪的瞬间。 如果如果当时就迈出那一步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如果当时抓住了,是不是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那么冷? 站在神的领域里,透过镜子看向尘世,恍然才觉得自己那短短三十年的一生竟然如此仓促,如此空白。 即使他将迹部集团管理得再好又能如何呢。 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点也不快乐。 那时的他被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即使忍足十多年的陪伴,也没能让他下定决心追求幸福。 他的一颗心里满满的都是家族都是利益,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给予情爱,那种风花雪月似乎离他很远,远到他竟意识不到身边的人用那种爱慕的眼神注视了他那么久。 迹部翻了身躺倒在床上,手紧紧握住身下的床单。 他恍然记起,手冢当年要离开日本去美国的时候曾来找过他。 那时已经在日本网坛很出名的手冢终是下定了决心去美国发展。 而在他出发前几小时,居然找到了迹部,迹部不无惊讶地看到突然现身迹部集团的人,问他做什么来了。 当时手冢的表情仿佛很挣扎迷惑的样子。 但是迹部却因急心于即将要开的会议而没有注意到。 “迹部你” 从未见过这样吞吞吐吐的手冢,迹部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转而盯着他看。 “怎么了手冢,你这是出国前的紧张吗?你也会有这种情绪?”看到手冢这样手足无措,迹部不由得开始打趣他。 “不是,”手冢略显尴尬地推了推眼镜,继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国吗?” 你愿意吗? 出国 和我一起 迹部在床上轻轻地笑起来。 手冢那个笨蛋,这种婉转的表白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自己是如何回应的呢,迹部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最终还是一个出国打球,一个继续在日本忙得昏天黑地。 幸福明明就唾手可得。 迹部想着,如果当时自己不顾一切和他走,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了? 但那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 迹部这两个字,已经幻化成了无数的锁链,将他牢牢捆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在那之后,手冢偶尔也会有邮件简讯传来,只不过再也没提起过当日的事情,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两人间自国中时期就有的点点暧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迹部有时会对着手冢传来的邮件怅然若失,会觉得胸中蓦地空了一块,感觉怪怪的。 现在回想起来,明明就是他将自己困在了原地,而周围的人却不忍看他痛苦,纷纷选择沉默的陪伴,最终导致了他至死依旧孤独。 谁也不曾挑明过。 手冢也好,忍足也罢,真田他甚至从未说过这类话题。 然而迹部现在回想的时候,却清晰地想起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的,带着暖意的星光。 迹部从床上起身,毫不犹豫地拿起一边的外衣冲出了房门。 管家在大门口正好碰到急匆匆的他。 “少爷?!您要去哪里?晚饭马上就好了” 迹部只来得及回头喊了一声“今晚不回来了”就冲了出去。 跑到车库开了一辆跑车,感受着街边快速倒退的景色,迹部的心跳一声声地清晰起来。 他从未如此迫切过,迫切地想要见到谁。 他只是一直都不能断了那个念头,那个如果自己主动伸出手或者抓住谁伸出来的手就能改变什么的念头 他头一次觉得,迹部集团固然重要,但还有些人,也同样重要。 等他回过神,车子已经快速开入了手冢家的范围内。 手冢一家也正在吃晚饭,管家忽然走了过来,“刚才接到的通知,迹部少爷的车已经开进了大门。” 手冢一家惊讶地抬起头,彩菜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景吾有说今晚要来吗?” 手冢国光愣了愣,显然是没接到任何通知,但他很快放下碗筷,飞快地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国一见自己儿子毫无形象的背影,依旧笑眯眯的,“快点再准备副碗筷吧。” 手冢老爷子咳嗽一声,“叫人再做几道菜上来。” 管家弯了弯腰,回了声是,又转身下去了。 手冢国光以他最快的速度奔出了门口,穿过长长的花园小路,就见不远处白的刺眼的车灯逐渐驶来。 那辆很熟悉的银白色的跑车在他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车子里的人没动,手冢站在原地也没动。 隔了一会儿,车门才终于被打开,迹部面无表情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碰的一声关了车门,站直了身子看向手冢。 花园的路灯有些暗,手冢的眼睛隔着眼镜也看不真切,但迹部却真实的感受到了一股灼热。 嘴角弯起,就见手冢踏了两步快速地向自己走了过来。 迹部迎了一步,就被手冢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抱得如此用力,以至于迹部被弄得一个趔趄,下巴拄在了手冢的肩头,被迫地仰头看到了满天的星空,璀璨的银河。 心中的悸动和躁动不安一瞬间全部消除了。 迹部缓缓闭上眼,抬手回抱住了手冢。 “本大爷想你了,”迹部闷闷地开口,然后努力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手冢怀里,又闷闷地骂道,“你这个笨蛋!” 手指也狠狠拧了手冢的腰一下。 莫名其妙被掐被骂的手冢疑惑地想了想,却没多问什么。 他侧头在迹部耳边吻了吻,清冷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却异常动人,“我也想你。” 迹部的耳朵忽然动了动,一下子红透了。 手冢眼带笑意地看着他连脖子都红了,轻叹一声,在迹部背上轻轻拍了拍。 “不要难过,”手冢轻轻地安慰他,“我会陪着你。” 迹部没有回答,却紧紧抓住了手冢后背的衣服。 “一直吗?” “恩,一直陪着你。”手冢抚着迹部的发,轻轻地许下了誓言。 “那本大爷估计会很烦你。” “是吗?”手冢状似苦恼地偏了偏头,“那我就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着你好了。” “手冢你这个笨蛋” 82第81章 迹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侧躺在床上,手里翻看着新一期的网球周刊,眼睛半闭着看起来似乎懒洋洋的样子,他忽然抬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呵欠,惹得身后的人探过身子将他抱了过去。 “困了么?” 手冢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左手拿着的课本放到一边,将迹部手里拎着的杂志拿过来放到两人面前,替他翻了起来。 “还好” 虽然口里说着还好,迹部脸上却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手冢没再说什么,右手帮他捏了捏肩,左手缓速翻着杂志。 “哎,这个招式本大爷上一次还在澳网上看到过,很有创意嘛~” 迹部忽然指着上面的一个报道说道,扭过头笑眯眯的,“哪天试试看,只是注意力道和角度就可以了么。” “恩,”手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手指摸了摸迹部的发,皱了皱眉,“怎么还是湿的?” “懒得擦,”迹部不在意地扭过头,继续翻页,“反正热得很啊,又不会很快睡觉。” 手冢用手指来回摸了几下,觉得迹部说的还算有道理也就没再管他。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迹部开始觉得无聊了,一把将杂志扔到一边,翻身趴到一侧,用手指抓起被子的边角用力折起又抚平。 手冢见他百无聊赖的样子,有些好笑,伸手拉过他的手指攥进手里,往下躺了躺,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觉得无聊就睡吧?你最近很累了。” 迹部唔了一声,眯起眼睛要睡不睡的样子。 他是很困,但总觉得不想睡觉,左臂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刺的他的神经都有些紧绷,去痛药的药效似乎还没上来,抽痛的感觉令他想睡也睡不了。 手冢敏感地察觉到了迹部烦躁的情绪,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左臂外侧,在纱布的边缘缓缓移动了下,眼里滑过一抹担忧,“怎么,伤口疼?” 迹部皱起了眉,将左臂向上抬了抬,“还行。” 这种细密的隐痛更是恼人,连绵不断的,似乎可以无视但却惹得人无法专心的疼痛。 手冢拍了拍迹部的背,对迹部那烦躁的表情很无奈,只得安慰他等一会儿药效上来就会好了。 管家突然来敲门,手冢开了门之后拿了一盘糕点回来。 迹部侧着头眯着眼睛看了看,随即惊喜地坐起了身。 手冢坐回床上,拿起一块凑到他嘴边,“看你晚饭都没吃多少,现在饿了么?” 迹部咬了口,满嘴的浓香玫瑰的味道,甜而不腻,正是手冢妈妈的作品。 “阿姨做的么?”迹部吃了一块才问道,其实他心里很有底,除了彩菜阿姨,没人能将玫瑰膏做出这种味道来。 手冢点点头,见他喜欢,表情也愉快起来,终于松了口气,又喂他吃了两块。 迹部舔舔下唇,虽然还想吃,但他觉得饱了,再吃恐怕会睡不好。 手冢见他如此,也就将盘子放到床头旁边的柜子上,拿了水杯,打开盖子,递了过去。 迹部喝了几口,扑哧一下笑了。 “怎么?”手冢伸手擦掉了他唇边的水渍,好心情的看他的笑颜。 “玫瑰茶啊,手冢你很喜欢玫瑰吗?”迹部调侃似的凑过去,一脸坏笑。 “恩,很喜欢。”意有所指地点了头,手冢也不由得嘴角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虽然稍纵即逝。 迹部右手端着水杯又凑近了些,伸出舌头在手冢脸颊下方舔了舔,又张开口咬了咬他尖尖的下巴,笑了起来。 手冢白玉般的脸颊因他的动作染上了抹红晕,他棕色的瞳孔泛出金色喜悦的光芒,薄薄的唇角抿起。他伸出手指,在迹部的下巴上来回搔弄了几下。 “哎~”迹部扬起脖子任他动作,笑得肆意又张狂,“手冢你迷本大爷迷成这样,啊恩?小心啊,神魂颠倒的话本大爷拿什么赔给手冢家一个继承人?” 手冢听了他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看迹部满是笑意的脸,食指和拇指一使力,轻轻掐住了那小巧的下巴。 “那种事情不需要操心”手冢的声音近似耳语,他的唇似乎都没有动作,仿佛随口而出,随即,他用力将迹部的脸拉近,俯下头吻住了那张此时看起来愈加红润的唇。 迹部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手一抖险些将水洒出杯子,手冢倒是早有所料一样左手稳稳地拖住了迹部的右手肘,右臂穿过对方的腰,将迹部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抱住他的动作已经熟练无比,迹部高挑却纤瘦的身材契合在他怀里的时候总觉得满心都是欢喜,令手冢冰冷的眉眼也柔化了下来,丝丝温情在空气里弥漫,他吻得专心,吻得温柔。 迹部一撇头想要唤气,喘|息着抱怨道,“抬着胳膊很累” 还没说完,手里的杯子就被手冢拿走,嘴巴再次被堵上。 恍惚间已被压倒在床上,迹部的鼻翼间满满都是手冢身上的薄荷香气,那种冷冷的清香,令人心底蠢蠢欲动。 此时他也忘记了左臂还在抽痛,似乎全部的神智都被唇上湿热的温情夺了去,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臂抱住身上的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吻里。 手冢的吻时深时浅,总是在迹部窒息的前一刻恰到好处的改为啄吻他的唇瓣给迹部吸气的时间,继而再次霸道地侵入他的口腔,将他刚刚吸入的空气全部卷走,丝毫不留。 “唔够” 迹部不满地开始挣扎,不知道他俩吻了多久了,只觉得他的唇瓣开始麻麻的痛,身体内一股一股的热开始蔓延开来,一种甜蜜的心慌抑制不住的扯动他的理智,宣告着已经濒临危险的边缘。 “松开” 迹部开始拍手冢的背,却无奈后者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仍旧固执的不肯松手,甚至他的唇居然开始慢慢下移,顺着脸颊下巴移到了白皙的脖子上。 手冢的舌温热而湿润,缓缓地在脖子上舔弄着,流下了一串串的水渍,也引起身下的人身躯轻微的颤动。 “手冢!” 迹部终是在对方咬上自己喉咙的时候尖叫出声,脊背猛然窜上的感觉令他头皮都开始发麻。 他猛然抓住那棕色的发丝将他用力向上扯,才被迫使手冢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呼”迹部大口喘着气,满脸通红,眼睛水润,红唇肿胀而微张。 手冢放在他腰间的手指紧缩,镜片下的双目狠狠地闭起,告诉自己不能再看。 “你搞什么,”迹部不满地推了他一下,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危险的手冢,“精力旺盛吗?!怎么不绕着房子跑几圈” 手冢不吭一声地翻身躺到一边,拿掉眼镜,用手掌遮住双眼微微喘息起来。 好危险 他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如果不是迹部奋力拉开自己的话,估计他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偏偏还是在这种时候迹部还受着伤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过分的手冢开始陷入自我唾弃的情绪里,惹得一边已经平静下来的迹部疑惑地抬起身子看着他。 这家伙搞什么怎么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本大爷又没说什么我还没生气呢他这副要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喂!手冢国光!” 迹部不满地拉开他挡住自己眼睛的胳膊,见手冢紧皱着眉一脸烦躁,随即伸出手指戳他的眉心。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吃坏东西?” 手冢抓住他作乱的手指,叹了口气,“没事,”他睁开眼,见迹部的唇被自己折磨的还肿着,估计很不好受,不由得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 迹部见他道歉,心里那点小别扭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总觉得一直以来都是一脸冰山的人如果满面愧疚还真是难看,他说出对不起就更觉得烦人,于是狠狠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既然你都道歉了,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好了!” 手冢仔细看了看迹部的脸色和眼睛,见他果然没有厌恶讨厌的感觉,心下一松,皱紧的眉慢慢送了开来。 “呐,要怪还是要怪本大爷的魅力太大了吧,恩?”迹部忽然笑眯了眼说道,一脸“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的样子,伸出手指搓了搓下巴,“本大爷还真是厉害呐,居然惹得一座冰山发了情~” 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嘴,手冢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是是,迹部少爷的魅力无边,是不是该考虑睡觉了?明天不用早起吗?” 哼,转移话题啊。 被捂着嘴的迹部白了手冢一眼,向后一仰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说道,“不用,反正本大爷还在请假中,记者会也在后天,明天休息。” 手冢点了点头,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头发,感觉干的差不多了,于是催着他躺到被子里,下床闭了灯,准备睡觉。 黑暗中听到迹部打了个呵欠的声音,随即他那华丽的声线低低地响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困了,有点沙哑,也有点闷闷的,“夜袭是禁止的哦,手冢~” 手冢黑了脸,闷闷地扭过身子,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83第82章 迹部早上醒来时,手冢已经离开多时了,由于都大赛的日子逐渐逼近,每日的晨练也更加紧张了。 迹部洗了脸刷了牙,套上手冢为他准备的家居服便出了房门,去了饭厅。 外面的阳光正好,走在手冢家颇日式的屋子里,踩着木制的地板,迹部一早起来心情就不错。 路过一面落地窗,他停住了脚步,手冢爷爷正在外面的草地上散步,脚边跟着那只和主人一样沉默的狗,那狗叫“阿瑟”,迹部起的名字。和亚历山大是兄弟,虽然它们俩感情不太好。 管家已经为迹部准备好了早餐,牛奶吐司和火腿,看来是特地为他准备的欧式早餐,迹部坐下来,管家甚至还从左边递上来一个花瓶,花瓶插着五朵盛放的玫瑰。 看到这玫瑰花,迹部弯了弯嘴角,想起了昨晚和手冢的对话。 “少爷吩咐我提醒您,今天别忘了去医院换药。” 管家温和带着关心的话语从一边响起,迹部点点头,喝了口牛奶,随后问道,“彩菜阿姨呢?” “夫人一早有约,出去了。” 再点点头,迹部没再开口,安静地吃起了早餐。 吃完早餐,和手冢爷爷聊了一会儿天,迹部起身告辞,临走又被叮嘱了一遍,要去医院换药。迹部含笑点点头,被手冢爷爷一巴掌拍在肩上,很小的力道。 迹部是开了车来的,回去就也开着他那辆宝马回去了,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几个人影从别墅的大门冲了出来,直奔着他的车而来,迹部急忙踩了刹车,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还没等他从车子里下来,一个黄色的身影就碰的一声趴在了他的车盖上。 慈郎那头平时就很乱的黄发此时更是翘的没了天理,一双大眼睛红彤彤的泪汪汪,整张小脸憔悴的很,黑眼圈也是十分明显。 他呜呜地趴在车盖上,看到了迹部,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但随即又开始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滴,好不可怜。 迹部心一揪,立刻打开车门下了车。 将慈郎从车盖上拽下来,还没等他站稳,红头发的向日就扑在了他肩头上,大喊着,“迹部迹部!你没事啊!你吓死我们啦!” 迹部无奈地给慈郎擦了擦眼泪,随后侧着身子以免向日动作太大碰到自己的伤口。 宍户和长太郎站在一边,日吉站的比他们都远,泷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日吉身边。 “切,没事啊。没事闹那么大的动静。” 嘴里别扭,但看得出来也十分担心的宍户开口说道,他上上下下扫视了一下迹部,看到他穿着长袖长裤时皱了皱眉,现在的天气又不冷,他们穿着半截袖都觉得热,迹部穿成这样,是想掩盖他受的伤吧。 这么想着,宍户的脸色就越不好看了。 温和的凤担忧地看着向日,不由得伸手拉他,“向日学长,你不要压着部长了,小心他的伤” 向日这才想起迹部受了伤,刚刚见他平安无事的样子就一心都是欢喜,这下子被凤提醒,立刻哭丧着脸放开迹部,“对不起啊迹部,我不是故意的,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 迹部用鼻子哼了一声,左手揉乱了他的红头发,又拍了拍。 慈郎小声地啜泣了几声,被迹部擦了眼泪也就不哭了,笑眯眯地拉着迹部的手,也不敢去碰别的地方,“我好想你哦,最近都不好睡了,”他这么说着,立刻打了个哈欠,“一闻到小景的味道立刻就困了呢~” 迹部翻了个白眼,“你是狗吗?” 拽着已经开始点头点头的慈郎,迹部向别墅走去,“你们怎么来了?” 日吉向迹部鞠了个躬,一直沉默着,站在他旁边的泷倒是笑着回答道,“这不是看了新闻才知道迹部saa出事,但是一直都没联系到,昨天忍足给我打了电话,知道你回来了,于是大家就来看看。” “恩。”迹部点点头,领着一群人走到了大厅,拐到会客室,“没什么大事。” 忍足和桦地正在会客室里倒咖啡,见迹部领着人进来,忍足冲他笑笑,神色间并无异样,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迹部一大早去了哪里。 “受伤了吗?”泷不放心,还是问道。 “啊,只是胳膊上受了点伤而已,过几天就会好了。”迹部不以为意地回答,将手里的慈郎扔到一边的沙发上,然后走到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听他说是伤在了胳膊上,其余几人的脸色立刻变了一变。 “胳膊上?不会影响打球吧?!” 刚刚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宍户此时第一个着了急,大声问道。 “不会,”对宍户的态度并不感到惊奇的迹部依旧淡定地回答,他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都大赛就要开始了,幸好部长不用上场。”泷听他这么说脸色好看了很多,笑眯眯地坐到一边,继续道,“我们来之前还给监督打了电话,他说让你安心休息,不用急着回去。” 迹部看了看忙着吃蛋糕的向日和优哉游哉的忍足,还有正在为刚刚而害羞的宍户,笑眯眯的凤,他伸出食指揉了揉自己的眉间,“你们想得美,别以为本大爷没去就不了解你们的情况,等着训练加倍吧!” 向日哀嚎一声,差点被蛋糕噎到,猛灌了几口咖啡,不平地吼道,“才没有呢!我可没有偷懒!” 不打自造 周围几人纷纷黑线地扭头,懒得理他。 向日扁扁嘴,一手抓住一边的忍足,拧他的衣服,“那c那个侑士可以作证的!我绝对有按时完成任务” 侑士吗? 突然被这个称呼刺到了耳膜的迹部眉心一皱,随即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真的吗?”杯子后的眼睛直刺向依旧笑得优雅的忍足。 忍足沉吟了一下,手指搓着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向日愈加着急起来,拼命地拧手里的衣角,直把忍足昂贵的外套衣角拧得皱巴巴。 “大概吧。”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确定的样子,“时间有点久了,记不太清了呢。” 你是老人健忘吗? 对于忍足这种推卸责任的说法,宍户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了一声。 “那c那个宍户前辈有很认真的进行训练,我也是”凤摸了摸后脑勺,红着脸说道,“当然了,泷前辈也是” 然后,就不再开口了。 迹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扫了哭丧着脸的向日一眼。 凤突然接收到日吉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补充道,“日吉也很努力的,监督还夸奖他来着。” 再看过去,日吉已经端着咖啡慢条斯理的喝起来了。 作为唯二没被提到名字的忍足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好心情地摸了摸向日的头,然后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正前方的刺人的视线,于是心情更好了。 迹部将杯子放下,“说起来,今天也是该晨训的吧?你们几个家伙跑来这里以为就可以不用训练吗?还不快去给本大爷绕着网球场跑步去!” 被迁怒的众人被迹部哄了出去,就连慈郎也被桦地拎了起来,带去球场了。 唯有忍足还坐在沙发上,看着迹部一脸暧昧的笑。 “呐,景吾,今天这么早的,去哪里了?”他看着对面的人又拿起咖啡杯,笑意蓦然加深,“还是说,昨天晚上去哪里了?留宿了吗?” 迹部摆明了不想理他,连话也不说。 忍足无奈地起身,走到对面在迹部身边坐下来,将他手里的杯子拿走,“好了,别喝太多咖啡了,对身体不好。” 迹部抿了抿唇,没反驳他,斜着眼睛看了看忍足的脸,见他那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就有火。 侧过身子伸出手指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拽,迹部说道,“侑士~~~啊恩?”他特意模仿了向日软软的声音和上调的声调,最后来了个他特有的语气词,显示他的在意。 “什么时候和向日那家伙那么好了,呐?” 忍足面不改色地回答,“岳人加我的名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景吾现在才在意吗?” 岳人啊!火上浇油的家伙,迹部眼底一暗,放开了手。 刚要起身,却被忍足抱住腰拉了回来,迹部扭过身子背对他,懒得和他说话,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 “说起来,你身上这套衣服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让我猜猜这是手冢的吧?” “那又如何?” 迹部动了动身子示意他放开自己,“你还不去训练,想逃训吗?” “呵,景吾你真可爱啊” 在他耳边亲了一口,然后立刻加大力度抱住了恼羞成怒的女王。 “什么可爱!少用那种恶心的字眼形容本大爷!” “嘛嘛,冷静点。” 口里温柔的劝着,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吃醋了吗?”忍足笑着凑到他脸旁。 “谁会吃醋啊,本大爷从来不做那么不华丽的事。”迹部依旧嘴硬的很。 忍足也不以为意,他将唇贴到迹部耳边,低声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刚刚看到你这一身衣服的感觉?” 84第83章 忍足略带阴郁的话语,如同立时在迹部心里扎了根刺一样。 心脏抽痛的一瞬间,冰魄一般的紫色的眸子泛起一阵涟漪,手指蜷起,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一瞬间传来的阵痛之感。 紧握的手指被另一只手缓缓包裹住,修长的手指肤色略比迹部的深一些,看上去十分有力,轻柔但坚定地将迹部的五根手指舒缓开,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景吾,感觉如何?” 迹部听了这问话,一时间居然有些不敢回头更不敢答话,他仿佛能想象出忍足依旧带着笑意但却坚硬似铁的眸子,还有嘴角挂着的讽刺薄情的笑容。 是他忘记了,忘记了忍足这家伙绝非善类。 以往忍足的温柔居然带给了他一种错觉,错以为忍足是个温柔宽容的情人,以至于他居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他明明就知道,他们几个人间在艰难的维持着平衡,一旦他有倾向于谁的苗头,这种平衡就会被瞬间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看来,昨晚一时冲动跑去手冢家刺激到这匹狼了,导致忍足现在居然十分罕见的生了气。 “呃” 手指突然被收紧,疼痛瞬间袭上,迹部皱起眉,固执地将呻吟声压下。 “怎么不叫出来?”忍足手上的动作如此狠力,但他居然还在迹部耳边轻吻,话语也十分柔和,这诡异的态度弄得迹部的神经更加紧绷。 “可恶,放开我!” 迹部想要抬起左手去拉开忍足的胳膊,被忍足快速地制住,然后将他整个身体压入自己怀里,不留一丝空隙,力道十分大。 “唔” 迹部闭上眼,疼痛使他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更加缩进了忍足怀里。 “你生什么气!”咬牙切齿地问道,迹部绝不肯承认刚刚自己愧疚过。“放开!” 生什么气? 忍足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自己居然没资格生气吗? 想他昨天一晚没睡,就是在等这位大少爷,起码是一条短信也好,一个电话也好,只要和他联系了,他现在绝对不会这么生气! 他知道,景吾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终于回到家,静下来肯定会想找个人陪他。 他一度以为这个人会是自己! 现在看来,是他太过自信了。 居然输给那个手冢! 可恶! “忍足!” 手指上猛然加大的力道令迹部终于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却见忍足的表情扭曲,像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虽然现在痛的那个是迹部才对 那双墨蓝色的一直带着温柔爱意的眸子里此时充斥着嫉妒c恼恨c愤怒的情绪,还有那化不开抹不去的伤心。 这也许是第一次看到忍足的情绪如此外露。 迹部一时间忘记了手指上的疼痛,看着忍足的表情呆了呆。 忍足见他发呆,又看到他额头上疼出的冷汗,终是不忍心,轻叹一声放开他的手指,将他抱住。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好?” 我明明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去喜欢别人? 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你怎么还能跑到别人怀里? 我甘愿为你堕入地狱,即使万劫不复又如何?什么我都不怕,唯独你 我承认我怕你,怕你不爱我,怕你讨厌我,怕你不和我一起。 “景吾,我喜欢你” “喜欢最喜欢你” 手指上传来的是刚刚被这人狠狠捏过的痛感。 耳边传来的却是这人此时絮絮叨叨的甜蜜告白。 迹部茫然地被他抱着,心底的情绪在奔腾翻涌。 这么痛吗? 侑士被我伤害的时候,也会这么痛吗? 刚刚侑士就是这么痛苦吗? 不,也许从很久以前,忍足侑士就这么痛苦了。 “既然这么痛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 迹部淡淡地问道,他的手指还在颤抖,但他却还是抬起手握住忍足缠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的握住。 “因为,如果不喜欢你,会更痛啊。” 忍足苦笑着回答,他闭着眼,感受着怀里温暖的身体还有迷人的馨香。 “虽然有的时候会很痛苦,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幸福的。抱着你的时候,吻着你的时候,甚至你看看我,你的目光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幸福。” “为什么?” 为什么?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感情?他这是疯狂的信徒吗?爱情居然会让人变成另一个人的附属品吗? “就是因为喜欢你,没别的原因。” 忍足回答的很干脆,毫不犹豫。 喜欢迹部景吾这件事,已经深入地刻到了灵魂里。 忍足怀疑,即使某一天他狗血一般的失忆了,但是只要再见到迹部,只要一眼就好,他的爱情就会如时复苏,这份爱不需要什么记忆,也不需要理由,这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喜好文艺的忍足如此总结,他是他的灵魂伴侣。 “所以啊,景吾,”他缓缓地用头蹭迹部的脖子,懒懒地撒娇,“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你就喜欢我好不好?” 迹部一呆,随即翻了个白眼,“不要,本大爷讨厌你。” 忍足很受伤的哀嚎一声,“不是吧?景吾你可不要把我的心意随意践踏啊,难得一份真情” “这就是你的真情?!” 迹部没好气地把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话说他的左胳膊真是多灾多难啊。 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此时有些红肿,还在微微颤抖着。 忍足此刻倒是知道心疼了,懊恼自己刚刚真是太冲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居然拿景吾撒气,他应该去找那个冰山面瘫才对 “来,侑士给你吹吹。” 他将迹部的手小心地牵起,凑到唇边缓缓吹着。 迹部侧头看他温柔认真的侧脸,心里暗叹一下,一直以为忍足风流多情,一向喜欢美丽漂亮的东西,像是美丽的风景,美丽的文字,抑或是美丽的人,一直也以为忍足最多只是迷恋上他的外表,却没想,他的这份感情居然执着到几乎疯狂的地步。 他该不会碰上个变态吧? 迹部不由得开始担心 “景吾,”忍足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咳,怎么会。”迹部干咳一声,掩饰性地大吼了一声,“还不是你这家伙!本大爷的左手本来都伤的不轻了,你居然还敢给我掐这么狠,恩?!” “哎?????????”忍足被吼得更是愧疚,忙不迭地揉啊揉吹啊吹。 “小景不疼哦,痛痛都飞走了~呼~” “你是白痴吗?!” 迹部深刻地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最终,迹部被忍足拉着去医院换药,还小题大做的让医生给他的手指做了检查,抹了药膏。 坐在车里,迹部不满地看着被抹得油光油光的手指,“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用那么大力啊,你这个笨蛋!” 忍足抱着他歉意地点头,“是是,下次绝对会小点力气” 迹部瞪。 “不c不对!没有下次了,呵呵” 傻子。 迹部懒得看那家伙傻笑的脸,闭上眼休息。 “都大赛就要开始了呢。” 忍足轻声说,“小景可要快点把身子养好。” “哼,有时间担心本大爷,不如担心你自己吧。到时候你要是给我轻敌,给我输了,小心我把你发配到太平洋上去挖金矿!” “哎?这么狠啊。”忍足笑嘻嘻地亲他一口,啵的一声响,“放心好了,忠心的骑士绝对完成您的心愿,我会将胜利带给你的哦,我的王。” 迹部脸上浮现一抹笑,抬手摸了摸忍足的头,“恩,我相信你。” 相信你,即使上一世你失败了,但是我就是相信你会打破命运,夺得胜利。 因为我如此渴望,我如此直白的告诉你我的希冀。 既然你喜欢我,就要为我战斗。 既然你喜欢我喜欢得要疯了,那么,我要的,就要给我得到。 即使命定如此,但是本大爷依旧相信人定胜天! 忍足,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忍足轻轻低下头,一个吻落在迹部头上,如同誓约。 85第84章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停车场事件后的第三天,迹部集团果然如前所说专门开了一次记者会,作为迹部集团的董事长迹部慎一虽然没有出席,但是他的儿子迹部景吾倒是亲临了会场,对一些问题做出了回答。 他说,停车场里的意外根据警方的说法是恐怖袭击,与迹部集团无关,他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而已。 对于他这一说法,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相信,但是与迹部集团和藤原集团有所往来的人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官方言论而已,不是真相。 就在记者会过后的第二天,藤原集团宣布易主,根据前藤原董事长的遗嘱,藤原由迹部景吾继承,并剥夺了藤原董事长二子和三子的继承权,虽然没有将他们逐出家门,但是却截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也就是变相的驱逐了。再加上这两个人到现在的杳无音信,贵族们稍一思索就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记者们原本以为,迹部景吾接手藤原集团后必将有大的动作,日本商界的势力分布也会出现改变,但让人们想不到的是,迹部景吾在接手公司之后并未做出什么太过严重的调整,藤原集团就像是换了个经理,但是员工和制度全部未变,依旧十年如一日的运转着。 迹部这么做,当然不是怕引起什么震荡,他只是考虑着对藤原集团不做出太大的调整,就势必会对迹部本家的人形成一种威慑。 这是一个专属于迹部景吾的公司,与迹部本家毫无关系。 而且,迹部在一开始就宣布,公司的第一继承人是他的母亲,同时将两个舅舅原本掌控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部转到了母亲名下。 迹部慎一对此未做任何干涉,景吾自然也乐得他不管,众人相安无事。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 迹部慎一虽然不管藤原集团会如何,但他却一定要管那两个胆敢伤害他儿子的人哪里去了。最近他一直在忙着着人调查这两人的踪迹,势必要将他们抓回来,至于抓回来之后怎么办,慎一和景吾有不同的看法。 慎一想要私下处理,方便他报复。 但景吾却想通过法律来起诉他们,丝毫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家丑的问题。 “藤原已经易主了,就算是这样的新闻也丝毫不能动摇我的位置,”迹部冷哼一声,“到时候如果传出什么关于你的新闻倒是真正的丑闻了,最近议会换届马上要开始了,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纰漏。” 迹部慎一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要保住他们一命?” “那个我不在乎,”迹部回答道,“他们的生死不关我的事,我本也不想管,但是母亲一定不这样认为,就算是我求你一次,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吧。” 迹部慎一看起来颇为不满,但终究还是听了景吾的话,追捕了三个多月后,终于在美国将两人找到,带了回来,那就是后话了。 迹部景吾最近很忙,他忙着接手藤原,也忙着准备即将开始的全国大赛,都大赛眼看着就要到了,但是冰帝一贯并不派正选出赛,他也稍微得了空,全权交给泷和忍足去管,每日只是参加一下训练,琐碎的事情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学生会更是由副会长负责了。 迹部景吾开始在冰帝里神出鬼没,大部分时间都躲在了理事长室里处理文件。 慎一带着迹部夫人已经回去了英国,毕竟他们离开得太久,英国市场还不是很稳定,自然需要回去看着。 日子渐渐回到了正轨上。 都大赛的前一天傍晚,迹部去医院看精市,忍足死活非要跟着,却没想到立海大网球部部员全员都在,一时间两方人马相遇,众人有一瞬间的沉默。 迹部的目光从幸村身上滑过,又看了看真田,然后落到了柳生身上。 他有些复杂地看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的柳生,干咳一声,走进了病房。 “挺热闹,恩?训练结束了?” 幸村笑眯眯地从床上起身走过来,拉着迹部在沙发上坐下,说道,“他们提前结束了训练,来做赛前动员大会。” “”迹部无语地看了看幸村,王者立海大也用做什么赛前动员?依着真田的脾气,估计天天都在做动员吧用拳头。 “伤怎么样了?还会疼吗?”幸村拉过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绷带倒是还缠着,但是过了一周多了,想是已经开始愈合了吧。 “早就不疼了,”迹部说道,“再有一周就差不多了。” “幸好你不用出赛的,不然耽误了,那两个家伙就真是罪该万死了,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呢” 迹部看着幸村笑眯眯的脸,蓦然觉得有点冷。 他就知道,这些人一提起他那两个舅舅,都是一副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表情,就连手冢这个冰山也不例外,他甚至动用了手冢家的力量也在帮着迹部家寻人。 迹部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呐,那个红眼睛的兔子,不是说什么时候和本大爷打一场的吗?” 切原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没听明白谁是红眼睛的兔子,却见其他人都捂着嘴看自己偷笑,仁王更是毫不客气地大笑了几下。 “赤也,你是兔子了吗?难得有人看出你的本质了,恩?” 切原这才明白迹部原来是叫自己,瞬间涨红了脸,“谁c谁是什么兔子啊!瞎说什么!” 迹部好笑地歪了歪头,“怎么,愿意怎么叫是本大爷的事,你管得着么?” “你c你”被迹部嚣张的态度气到的切原不知如何是好了,部长副部长都在他当然不敢做出什么“给立海大丢脸”的事情来,于是只能愤愤的你你你了几声。 “我c我,我怎么了?问你话呢。”迹部点了点泪痣,心情颇好。 “什么?”切原气糊涂了,完全忘记了刚刚迹部说了什么。 柳生推了推眼镜,从背后轻轻提醒他,“景吾在问你,什么时候和他打一场?” 打一场?! 求之不得! 切原瞬间趾高气扬起来,“怎么,想要挑战我吗?我可是立海大二年级的王牌!随时奉陪啊!” “二年级的王牌?”迹部感兴趣地重复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旁边黑着脸的真田,“真是响亮的称号啊。” “当然,是自封的。”仁王再次吐槽他,一巴掌将切原高昂的头压下,夹到胳膊肘里一顿揉搓。 “仁王前辈放下我”切原蹬着腿拼命挣扎。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再次打岔的仁王,搓了搓下巴,一边的忍足凑过来在他耳边轻笑一声,“真是很强的保护欲啊?怕小景你吃了他吗?” 迹部白了他一眼,笑道,“嘛,仁王君你要是想代替他也行啊。” 仁王的动作一顿,嘴角抽了抽,“这个就不用了,赤也可是我非常疼爱的后辈啊,迹部君你手下留情的好哦~” “本大爷可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呢。”打定主意和仁王对着干的迹部笑得极其暧昧,“到时候伤了你‘非常疼爱的后辈’也是出于对网球的尊重,呐~” 仁王的脸黑了一下,停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看幸村,幸村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又看了看真田,真田双眼喷火地看着切原似乎正想给他一拳,没办法了,扭头看向柳生,柳生冲他笑了笑,不说话。 什么世道 仁王干笑两声,“那什么迹部君可别误会,我这是出于前辈对后辈的爱护啊,所以你不需要特殊对待的哦~” 迹部笑起来,看到切原原本还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啧了一声,将头凑到忍足肩上,捂着嘴角看热闹。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切原一巴掌将仁王搭在他肩上的手打落,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迹部注意到了他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莫名的觉得这只兔子有点可怜啊。 “我,我突然想上厕所,”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切原转身冲出病房,撞得门口的桑原一个趔趄。 “哎?赤也??”丸井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被打开的门,切原已经不见踪影了,“上厕所至于跑这么急吗?” 桑原摸了摸他的光头,笑笑没说什么。 真田皱起了眉,开始用眼睛瞪仁王。 柳拿着笔记本飞快地记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然显出几分兴致勃勃来,看起来颇为诡异。 “仁王,”幸村看够热闹了,轻飘飘开口道,“明天开始训练加倍啊,不合格的前辈。” 仁王一僵,嘴角一直挂着的痞痞的笑容终于有了僵硬的趋势。 “很有趣吗?”柳生在他身后淡淡地问道。 仁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在原地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追了出去。 没想到还有这种热闹看,迹部满意地窝在忍足身边笑眯眯的,最近一直忙工作忙的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缓解。 幸村侧眼看到他靠着忍足的样子,抬起手将他拽了过来,“景吾不是来看我的?要是想和忍足说话的话回去再说。” 迹部呆了呆,耳朵有点烫。 忍足耸耸肩,站起身,“我去买点喝的,你们聊着。” 说完走了。 真田随后也将立海大的人赶到了走廊上,特意为幸村留出了和迹部独处的机会。 86第85章 病房一时间空旷了许多,迹部双手被幸村紧紧抓着,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乱瞟,就是不看幸村。 幸村笑着将他的脸扭回来,压低声音说道,“这几天忙着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说话。” 迹部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人是想起来要和自己算账了,于是干笑一声。 幸村看他的眉毛都皱起来了颇为苦恼的样子心里好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啊,要是心里有我就早点给我个消息,也不知道我干等在医院里都快急疯了。” 本来就很心虚的迹部被幸村这一说更心虚了,都忘记了要反驳心里有他这句话,眨了一下眼,“敢戳本大爷额头的人也就你了。” 幸村笑起来,抱住他,在他耳边蹭了蹭,“说,你怎么赔我。” 迹部不安地动了动,“赔什么赔你想要什么?” 幸村状似苦恼地想了想,“什么啊,这个可得好好想想,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呢。” 迹部轻笑一声,放松了身体,等着幸村想好,其实,他大概能知道幸村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俩有没有这么默契 “景吾,你” “哎,你先别说。”忽然来了兴致的迹部阻止道,“让本大爷猜猜看。” “哦?”幸村挑了挑眉,将迹部推开些看了看他兴致勃勃的表情,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景吾你这表情太可爱了!” “去!”迹部白了他一眼,偏偏因为顾及幸村的身体不能下手,不然非掐他不可。 “景吾说说看。” “”迹部仔细地看了看幸村苍白的脸色,用手指轻抚过他的额头,最后食指点上他的下唇,“呐,本大爷承诺,当你从手术室出来之后,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幸村怔愣当场,紫罗兰色的眸子慢慢的浮起了迷雾,他猛地眨了眨眼,然后将迹部紧紧抱住。 “你承诺了哦。” “嗯,这是约定。”迹部笑了。 都大赛开幕式的早晨,冰帝的全员都显出了极限的亢奋。不单是正选队员无一例外的全部到齐,200名网球部部员,800多名后援团团员,包括里三层外三层的冰帝学生瞬时间将整个都大赛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迹部带着正选队员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对于冰帝的赞美声高呼声响彻了全场。 所有其他学校的成员都目瞪口呆,唯有高年级经历过的学长们准备十分充分的捂上了耳朵,然后拍拍学弟的肩,不无幸灾乐祸的安慰了一下。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忍足尽责地在迹部身边汇报着,“开幕会结束之后并没有冰帝的比赛,冰帝第一轮轮空,第一场比赛,如无意外的应该是平山中。” “恩。”迹部点点头,看了看围在自己身侧的家伙们,轻笑一声,“今天一天不准随意离开,你们不要试图挑衅本大爷的底线,知道吗?” 几人被迹部冷厉的眼神扫到立刻站直,“嗨!” “凤,你看着慈郎。” “是,迹部学长。”凤立刻应下,然后将慈郎拽到自己身边牵好。 迹部打了个响指,阻止了后援团的叫声之后,率众向会场走了过去。 都大赛开幕式很简短,毕竟学校很多,不太可能长时间聚在一起,没有几分钟,广播里就传出了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提示音。 迹部歪了歪头,一侧头就看到了与他站在同一排的手冢国光。 手冢穿着青学的正选队服,棕色的头发依旧顺滑,平光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光是侧脸就无比引人注目,浑身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但也丝毫不掩冰冷严厉之感。 看了两眼,就在迹部想要收回目光时,手冢却突然扭头向他看了过来。 也许没想到对方都在看自己,两人俱是一愣,随即手冢严冰般的目光稍显柔和,周身的气势回暖,冲迹部点了下头。 迹部撇了下嘴,很是傲慢地用眼角看了看他,随即转过头。 手冢被他这反映逗得嘴角弯了弯。 不二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随后特意去看了看站在迹部身后的忍足的反应,却发现忍足出乎意料的平静,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总觉得忍足有哪里不一样了呐,不二暗想着,看上去沉稳了好多,平静无波的感觉。 上午的冰帝无所事事,于是就在赛场里乱逛,一群人自然是先去看看有很大可能与他们下午碰面的平山中。 “什么嘛,就这点水平吗?” 连看了两场,向日就开始忍不住打击敌人了,他故意说的很大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将平山的学生起了个够呛。 迹部嘴角一勾,不动声色地站在最中间,既不阻止,也不搭腔。 倒是忍足仿佛与向日干这个勾当干习惯了,懒洋洋地接道,“是啊,这样看来今天能提早回家呢。” 宍户不甘落后地蹦出一句口头禅,顺带着揪了揪他的长发,“逊毙了!” 平山的学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人家明明连胜了两场正高兴着,却被冰帝的家伙们泼了一大盆冷水,但无奈那是冰帝啊,种子队伍,去年的全国第二名,他们只能干生气却没有反驳的底气。 “好了。”觉得差不多了,迹部淡淡地阻止了他们打击敌人的行为。 这个倒是冰帝的传统了,以挑衅为专长,所有正选队员深谙其道,无论是在场上还是场下,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可以说是冰帝的特点。 众人都看的很无聊的样子,旁边赛场上却传来了欢呼声,听上去像是比赛结束了的样子。 忍足惊讶地扭头看过去,笑道,“怪不得,那是青学的场地吧?” 迹部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是吗是吗?青学已经结束比赛了?”向日蹦跳着也看了过去,“哎哎,我看到他们那个部长了,迹部那不是你朋友吗?” 迹部慢慢扭头看了向日一眼,“朋友?” 向日缩了缩肩膀,“不c不是吗?不是上次还来找过你” “唔。”迹部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后向青学的场地看了过去。这个角度倒是一目了然,就连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看的很清楚。 迹部轻笑一声,“怎么,青学有罚跪的传统?” 忍足推了推眼镜,语带深意地问道,“景吾对那个一年级正选很感兴趣?” 迹部点了点泪痣,“他?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 忍足笑着伸手搭上迹部的肩,将他的视线挡了住,“说起来,我们中午要去哪里吃饭呢?我好提前订。” “随便。”被挡住视线的迹部不以为意地扭头继续看向场内,发现这边的比赛也结束了,于是带着众人走开。 “呀,这不是迹部吗?” 清爽的嗓音传来,正被忍足半抱着的迹部扭头,就看到青学的那一帮子蓝色正选从比赛场地走了出来,不二就站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侧,笑看着这边。 听到不二的话,手冢也停住了脚步看了过来,眼神瞬间就盯在忍足那只看起来十分碍眼的胳膊上,周身的气压是一降再降。 青学的正选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偏不二笑得越加灿烂。 “冰帝上午不是轮空?” 迹部嗯了一声,抬手敲了忍足额头一下示意他放手,忍足笑眯眯地用手摸了摸迹部的头,这才将手松开。 这是明显的示威行为。 不二心里憋笑,原来不是没注意开幕式上手冢和迹部的互动,而是记在心里了,这就报复回来了呢,忍足这家伙真是 手冢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乾在一边嘀咕道,“手冢生气的概率是90,因为迹部的概率是100” 青学的几个一年级生听到了很吃惊的样子,“迹部迹部是谁?” 桃城适时地插进来笑道,“迹部景吾可是冰帝网球部的部长哦,”顿了一下,又笑的不怀好意地压低了声音道,“当然了,跟我们的部长也是关系匪浅啊” 手冢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干咳一声。 越前本是无所事事地站在一边,却蓦然感觉到一股刺人的视线压到了自己身上,带着强烈的审视的感觉,他抬了抬帽檐看过去,就发现是那位看上去很是高傲的所谓冰帝的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 迹部盯着越前看了几眼,道,“啊恩?青学已经不行了吗?一年级都可以成为正选了?” 赤|裸裸的挑衅 忍足满头黑线,迹部是觉得太无聊了还是怎么的,他说这句话有什么意思吗?手冢是绝对不会生气的倒是有可能挑衅到其他几名就是了。 菊丸就鼓着腮帮子很是生气的样子,“小不点可是很厉害的!” “哦?”迹部优雅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双手环胸,慢条斯理地嘲讽道,“厉害到要罚跪吗?” “那c那是”脸涨得通红的菊丸没动静了。 越前瞥了菊丸一眼,扭头继续看迹部,嘴角一勾,笑了,“adaadane。你很厉害吗?” 迹部吊着眼角看着他,脸上讽刺的意味更加明显,“本大爷?你是不可能有机会和本大爷比了。” 这么说,越前才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满。 迹部于是心情愉悦地看向了手冢,“手冢,本大爷可等着你呢。” 手冢于是说出了第一句话。 “啊。” 87第86章 周围对迹部了解的几人都明显地察觉到了迹部对越前的在意。 上一次在冰帝的时候迹部主动提到了青学的一年级正选,这次又在这里公然挑衅,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手冢的眼神掠过越前暗含不满的脸,再次回到迹部身上,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下他的表情,很是窝火的发现对方在兴奋。危机感油然而生。 忍足推了推眼镜,心底的火气也在一点一点往外冒。 本来么,什么所谓的认定的对手是手冢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手冢的网球技巧也是得到公认的,忍足对这个就不说什么了,倒是那个越前龙马,区区一个一年级正选,何德何能得到迹部这么大的关注啊?! 不二和乾均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一瞬间的变化。对于迹部的话手冢居然只是一个啊就完了,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当然不寻常。 迹部挑了下眉,暗暗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手冢在想些什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不可否认的有点甜蜜。甜蜜的感觉刚冒头,就被迹部狠狠地按了回去。 搞什么!本大爷为什么要像个女人似的在这里冒粉红泡泡啊! 干咳一声,觉得有些尴尬的迹部侧了侧头,用手指点了点泪痣,说道,“中午去哪里?要不要一起吃?”说完了没等手冢回答,脸上立刻闪过一抹懊恼,“当然了,本大爷才不是担心你们,只是怕耽误下午的比赛罢了” 忍足捂住嘴,侧过头,拼命忍住了笑意,并狠狠地瞪住自家那边不安分的几个,确保他们都压下去不敢笑出声之后才罢。 手冢自然也是觉得好笑,好久没看到这种状态的迹部了,心里刚起的一丝郁闷和不安瞬间被吹散,走上前几步替迹部弄了弄刚刚被忍足压着皱了的领子,声音很是柔和地说道,“一起吧。” 迹部感觉到手冢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反应出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于是愈加的尴尬,最终恼羞成怒。 “既然这样,本大爷就先走了!你们不是还有比赛嘛!” 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手冢的手,说走就走。 “手冢,迹部君真是可爱呢~”不二看着冰帝众人急匆匆离去的步伐,终于轻笑出声。 手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二。”语气里满是警告。 “嗨嗨,我可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的,”不二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压低声音凑到手冢耳边说道,“而且你可以放心哦,我是绝对不会起什么歪~心思的哦~”说完,乐呵呵地转身走了。 手冢眼里闪过一抹光,看着不二的背影,提了提自己肩上的包,吩咐众人离开。 “景吾,我们接下来去哪啊?”忍足看着迹部漫无目的地在公园里乱逛,知道这人肯定在神游天外,估计连目的地都没有,于是出声询问。 迹部果然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恢复到原本高傲又懒散的样子,“自由活动!” “哎?”忍足惊讶地叫了一声,“你确定?”一旦自由了,这帮家伙再抓回来可不容易啊。 迹部冷哼一声,“桦地,看着慈郎和向日。中午比赛结束的时候在门口集合。” “hi” 忍足镜片后的双眼微眯,景吾这是要和他独处?有点惊讶呢。 向日很是兴奋地跳着走了,凤拉着慈郎不由得担心地跟了上去,如果这位要是跑丢了,迹部肯定生气。宍户和泷耸了耸肩,慢慢地也跟着走了,桦地见众人都离开,才随着泷也离开了。 迹部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忍足,撇了撇嘴,“你怎么不走?本大爷说了自由活动。” “唔?”忍足一脸受伤,“景吾你在赶我走?你难道不知道离开你五米我就呼吸困难吗?要死人的!” 迹部愤愤地拍了他一巴掌,“乱说什么!” 忍足笑嘻嘻地凑上去,特意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人,这才一把将迹部抱住,在他发顶吻了吻,小声道,“别这么无情么,我可是得了景吾缺乏症啊,很严重的病,医生说了不能治,是绝症啊~” 迹部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美丽的凤眼扫视了下四周,发现他无意间走到的地方确实很偏僻,也就懒得挣扎了,将身体的重量压到忍足怀里,然后轻轻皱了皱眉。 忍足知道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便也不再多话,轻抱着他,默默地等。 迹部有话要说,但他真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实要是以前,迹部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这样的问题,更遑论想要开口解释了。 这个问题就是关于他对越前龙马“莫名其妙”的在意的问题。 他自然不能告诉他们是因为他曾经输给那个小不点过,不单是因为没法解释,更是因为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败。 居然败给别人,这是迹部决不能原谅的事情。 记得上辈子他输给了越前龙马,并装作很不在乎地剪短了自己的头发。但他回到家里之后,看着镜子里一头毛毛草草的寸头,却不由自主地哭了。 那是他第一次输。 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流泪。 他输了,冰帝也输了。 他曾经那么骄傲,自信地认为全国冠军一定是属于冰帝的,他虽然不轻敌,但他认定的对手只有手冢国光。 当越前龙马站在他对面的场地上的时候,迹部心底是很窝火的。 手冢这家伙,居然避开了与他的战斗! 那家伙就将青学的胜利看的这么重要么! 明明他信誓旦旦地说过了,要在全国大赛上等着他,与他再次一决高下! 只是,现在的情况却像一个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他天天心心念念的对手,居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将他避开了。 他所有的执念似乎都成为了笑话。 但是作为一名部长,他却应该理解手冢的行为。 团队的胜利比什么都要重要最起码手冢应该是这样想的。 虽然迹部也这样认为,他苦心苦力地锻炼着这帮队友,为了冰帝的荣誉,为了他们团队的荣誉,他也在奋斗,但他却绝对不会出现在单打一之外的地方。 他有他自己的尊严。 他知道,如果为了冰帝的胜利,如果他出现在单打二,率先拿下比赛,那么冰帝就绝对会赢。 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就会再次与手冢碰上。 但他不会这么做,再给他一次机会,迹部景吾也绝对不会选择这样做。 手冢和他不一样。 如果说手冢国光是青学网球部部员的领导者,与他们并肩奋斗,那么迹部景吾就是冰帝网球部部员的王,是要坐在王座上指点江山的王者。 冰帝的人,对于迹部景吾的崇拜,是其他学校所不能想象的。 他们无法接受迹部走下神坛的一刻,他们更加无法想象迹部出现在单打一之外的职位上。 记得曾经他似是半开玩笑一般在社团会议上说起过这个话题,却被所有队员毫不犹豫地劝阻了。 就连那时很是不正经的忍足都拼了命一样阻止他。 单打一,那是冰帝所有人的信仰。 只有那个位置,才能配得上他们的王。 如果迹部离开了那个位置,那么就是冰帝的失败,未战先败。 迹部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能笑得愈加猖狂,用拍子指着对面的越前一脸不屑。 不是手冢国光,就连和他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一年级的青学正选,激起了多少的话题,越前南次郎的儿子,打败了立海大副部长真田,为青学夺得了关东大赛第一名的殊荣。 那又怎样! 迹部有自信,真田不是他的对手,他打败了真田又如何。 全国大赛前,他曾经受手冢的嘱托锻炼这个小鬼,当时手下留情的一个比赛迹部也没将此人放在心上。 然而就是这个家伙,这个身高才151的小不点,将他打败了。 迹部泡在自家的大浴池里,任眼泪一滴滴流下,泪水滴落下来的一瞬间,迹部觉得有什么随之一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一次失败当然不能将他击倒,也许他真正伤心的不是他失败了,而是他的失败最终导致了冰帝的失败。 全国冠军的奖杯与他擦肩而过。 他无法原谅自己 “景吾,景吾!”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令迹部身体一僵,眨了眨眼,回过了神。 他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离开了刚刚在的地方,此时他正坐在忍足腿上,在一旁被树木环绕的草丛里。 惊讶地扭脸看向忍足,却发现对方略含忧虑的眼神。 “想起了什么,景吾?”忍足握住他冰凉的手,关心地问道,“你不开心?在担心什么?” 迹部抿了抿唇,有气无力的躺回忍足怀里。 忍足见他不愿多说,虽心里担忧,但还是压抑下了想要询问的心思,抱着他像哄孩子一样轻晃着。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过了很久,忍足轻轻地说道,“但是如果是关于比赛的事情,那么你可以相信我。” “恩?相信你?”迹部感兴趣地轻笑了一声,“你敢保证你一场都不会输吗?” 忍足摸了摸下巴,也笑了,“当然了,要是对上幸村手冢这样的对手的话还是很难说的。”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恩,这个当然,不过要是其他的人” 见他沉吟,迹部拉了拉他的耳垂,“其他的人要是弦一郎呐?” 忍足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就冲你叫他名字这一点,我也绝对赢了他!” “噗,”迹部被他再次逗乐,“行了你,就这点出息,本大爷还叫精市的名字呢,你也赢了他吧。” 忍足皱了皱鼻子,放在迹部腰上的手指不老实地动了动,“这样的话我也只好想点对策了。” 迹部毫不在意他的不老实,感兴趣地继续问道,“什么对策?” “例如让他比赛之前闹肚子什么的” “哈哈哈哈” 终是将这位郁闷着的大少爷逗得哈哈大笑,忍足眼里满是温柔地任他笑话自己,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天知道刚刚看到景吾那个表情,真是令他窒息。 “你c你这家伙太卑鄙了吧,居然能想出这种方法” “这个叫做兵不厌诈嘛,不然咱们就将什么青学立海大的全部都让他们拉肚子好了!”忍足很是豪迈地继续提议道。 迹部哼了一声,“本大爷才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呢,自然是要将他们光明正大地打败!这样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恩?” 忍足见他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和自信,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喜欢的不得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吻了上去。 本来以为会被揍,却没想到得来了百年不遇的温顺的反应,令忍足心花怒放,立刻决定得寸进尺,用舌头撬开迹部的唇,冲了进去。 原本还很迅猛的动作,到了迹部的嘴里却温柔了下来,忍足舍不得闭眼,他欣赏着怀里的人面泛春色的过程,也将手伸进了迹部的运动衫里细细抚摸。 运动衫果然是个好东西,忍足心里的小人笑得十分猥琐,想要吃豆腐真是方便呐~ 突然,迹部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似是察觉到了忍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那么火辣辣的视线,想让人不在意都难。 原本是想要瞪他的,却不料忍足居然又吻得更深了,手指也在他腰上的敏感点处来回抚摸,使他的身体瞬间软了回去,提不起半丝力气,握着忍足胳膊的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 忍足的眼神暗了又暗,他本就知道迹部的敏感,这家伙的身体敏感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平时的迹部总是与人保持距离,也没人敢上前对他动手动脚,所以这个秘密一直保持到那次床上运动。 仅仅一次,还没有做到最后,就让忍足掌握了他身体全部的秘密。 此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令迹部原本犀利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那银紫色的眸子泛上了水汽,迷蒙地与忍足的目光相接。 口中溢出了几声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迹部的手臂在毫不自知中缠上了忍足的脖子。 终于还是顾忌着这是在室外,而且要是做过火了也不好安抚,忍足慢慢地改深吻为啄吻,手也老实起来,等着迹部回神。 迹部回过神来,忍足用手指为他擦净了唇边的水渍,笑道,“好稀罕呢,景吾居然这么乖~” 迹部懒得理他的贫嘴,“本大爷的嘴有没有肿了?!” “没,我很温柔的~”忍足看了看,随即很自信地摇了头,“就是有点红,正常现象啦~一会儿就好~” “啊恩?”迹部危险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边嘴角拉开了三十五度,眼神又犀利了起来,“你倒是很清楚么!” 体会到祸从口出的忍足僵了一下,随即苦笑了,“哪有啊,我这点经验可都是从小景身上得来的哦!” 信你才有鬼! 迹部不忿地瞪了他一眼,原本想要和他解释的事情也抛到了脑后。 88第87章 志季森林运动公园出口的大道上,引人注目的一群背着网球包的国中生正在三三两两的走着,行走的路人不由得驻足观望,走在前面的大多是穿着银灰色运动服的学生,看上去满身贵气,像是贵族,走在后面的就活泼多了,穿着蓝色的运动服,蹦蹦跳跳的吵闹着。 距离他们不远的后方,一些女生满脸羞红地跟着,还有一些同样背着网球包的男生们在旁边窃窃私语。 这究竟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当然了,他们谁都不是在意旁人眼光的人。 不二在手冢身后和乾边走边小声聊着天,脸上挂着十分和煦的笑容。 “啊,真是难得看到手冢变脸呢~” 乾侧头看了看他,语气依旧平静,但声调不自觉地降了好几度,给人一种超级八卦的感觉。 “原本迹部君的嘴还不是很明显的,被他那么一用力擦了之后就” 不二噗的一声乐了,“没看到手冢后来懊恼的神情么~呵呵~” 乾推了推眼镜,也笑了。“看来以后会有很多好戏看了。我很期待啊~” 不二看了看手冢c迹部还有忍足三人并排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恐怕不只是好戏毕竟立海大那边” 乾意会地点头,“但是俗话说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咱部长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不二的手指动了动,扭头看向乾,“近水楼台?比忍足君如何?” “”当我没说。 “算了,反正咱们只需要好好看着就行,手冢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他顿了顿,语气带了点愉悦的味道,“没看刚刚就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做出那种行为了么”什么行为啊,人家只是用手指将迹部的嘴巴擦了又擦而已。 不二和乾在说着什么,迹部倒是不在意,他只是很郁闷地感受着身边两座大山传来的压力。抿了抿唇,一丝麻麻的感觉,想来是肿得厉害了,原来忍足说过一会儿就好的,只是被手冢这么擦了之后,恐怕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好了。郁闷的心里叹气,不由得伸出拇指在下唇上蹭了蹭。 这动作立刻被两人捕捉到了,手冢略带一丝懊恼地低头问道,“很疼吗?” 迹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你试试看?” 噎了一下,手冢将目光凝聚在迹部红肿的唇瓣上,“要不抹点药膏消肿?” “才不要!”迹部低斥一句,“休想把那种不华丽的东西抹到本大爷嘴上!” “不涂点什么的话,会肿到晚上的哦。”忍足奇迹般地和手冢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迹部瞬间转移目标,“又是你的经验谈?!”咬牙切齿地强调最后三个字。 忍足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女王被惹毛了呢,不好办了。 不敢再说什么,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一行人步行到不远处的饭店,迹部对这个中型饭店用眼睛挑剔了一番之后被手冢拉着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有服务员过来搭话,目光炯炯地看着一众美男站在自己面前,话都说不流利了,“啊c那c那个请问请问几位?” 忍足散发荷尔蒙将服务员的视线从迹部身上勾走,优雅一笑,“小姐,我们已经定好了房间。” 服务员迷迷糊糊地看着忍足,半天才想起来,“啊,是冰帝和青学的学生吗?”见忍足点了头,这才通红着脸带了路。 “忍足君真是不愧为花花公子之名啊,风流倜傥。”众人在座位上坐下,隔了一桌依旧唯恐天下不乱的不二开口道,说着,揶揄地在服务员更加通红的脸上看了看。 忍足反射性地侧头看迹部,见对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才松了口气,“哪里,只是绅士风度罢了。”摆了摆手,快速地点了菜然后将服务员送了出去。 “侑士,那女的居然还对你恋恋不舍啊,临走前居然还敢冲迹部抛媚眼!”向日你够了 忍足在心里狠狠磨了磨牙,这感觉真复杂,“岳人,你不饿吗?” “饿啊,早就饿了呢,”一爪子将睡死在桌子上的慈郎拎了起来,“慈郎也饿了吧?” “zzzzzzzzzzz” 被虐待了的慈郎依旧毫无所觉,幸福地流着口水,一扭身蹭到向日身上继续睡,结果被向日一巴掌拍向另一边。 泷挑挑眉,将肩膀上的脑袋毫不留情地拍到了桌子上。砰的一声。 冰帝的众人倒还好,已经习惯了,青学的几人就觉得很惊讶了,嘴角都抽抽着,但在自家部长的冷脸瞪视下,谁也没敢多说什么。 “泷”迹部不满地开口。 泷立刻讨好地笑了笑,摸了摸慈郎的头,友好的如同哥俩,“迹部saa,我这不是想快吃饭了好叫醒他嘛~” 众人全部黑线,充分体会到了泷这位看上去清秀无比的孩子睁眼说瞎话的能耐。 迹部倒是淡定地看了泷一眼。 就这一眼,泷立刻打了个哆嗦,收回手,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对不起,迹部saa,我会训练加倍的。” “哼。”状似满意了的迹部点了点泪痣,“桦地,去把慈郎叫醒。” 于是众人又欣赏了一番桦地将慈郎提起来使劲摇晃的好戏。 “咿呀呀!不要不要我已经醒了!桦地你放我下来!景chan~~~~~”一连串哭喊从慈郎嘴里蹦了出来,喊到最后居然带上了哭腔。 明知道那只羊是装的,但不可否认,迹部还是心底狠狠一抽,皱着眉摆了摆手,桦地立刻松手,慈郎落到了地上。 刚一落地,蹭的一下子就蹿了半个桌子,扑到了迹部肩上。 “呜呜景chan你不疼我了!桦地弄得我好痛啊!”开始上眼药了。 迹部哭笑不得地拽了拽慈郎一头卷而翘的乱发,最后还是笑了,“行了,本大爷还不了解桦地,他才不会弄疼你,你不饿吗?快去坐好吃饭。” “真温柔啊”桃城武用一个杯子遮住自己的嘴巴小声嘀咕道,向越前的方向凑了凑,“迹部那家伙还有这种表情啊就像是c像是” 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形容词来。 乾很淡定地接口道,“宠儿子一样。” “啊,对!”桃城武肯定地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状,“就像是对儿子一样”当然,他很聪明的压低了声音。他可不敢在手冢面前大喊大叫,更不想在这时候去跑圈。 “这种时候你们应该注意的是部长的表情”乾用手托着额头,将整张脸都藏了起来,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桃城和越前一致抬眼去看坐在迹部旁边的部长然后受到了惊吓。 不光是他们部长,坐在那桌子上所有的冰帝的学生全都阴沉着脸,瞪着慈郎不放。 迹部眼睛一转,自然看到了他们的表情,拍了拍慈郎的头,语气冷淡了下来,“好了,快回去。” 慈郎自然是见好就收,反正也不是真的疼 折腾了一番终于开始吃饭,众人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看热闹。 只见迹部将碗里的青椒向外一拨,虽然没拨到桌子上,但是显而易见他大爷不待见那玩意。 但在下一刻,手冢就伸着筷子又在桌子上夹了一块青椒放到了迹部碗里,淡淡地说道,“挑事不好。” 迹部握着筷子的手一紧,险些没把筷子扔了。 忍足立刻挽回气氛,夹了一筷子羊排,“呐,吃一口青椒然后再吃一口这个,不会有什么味道的真的!”使劲点头以示自己绝对没说谎。 迹部狐疑地看了看他,然后看了看手冢盯着自己一脸快点吃不吃大家就都别吃了的样子。 本大爷真是自找没趣,找这冰山吃个什么饭啊 迹部撇了撇嘴,快速地将青椒咽了下去,然后左手端着果汁喝了一口,右手拿着筷子将羊肉塞进了嘴里,雷厉风行的动作。 “噗”正在喝果汁的桃城瞬间喷笑,然后不可避免的被呛得一阵咳,坐在他旁边的越前也在耸着双肩,但好歹人家知道低下头,也没笑出声音来。 “不c不好意思,呛着了。咳咳”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向自家部长的桃城很是尴尬。 “白痴”一声极小的嗤笑声响起,桃城立刻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一样站了起来。 “臭蛇!你说什么!找打架吗?!” 海堂正安稳地坐在乾旁边,只见他将手里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然后对桃城露出了一个极其蔑视的笑容,随即就低下头吃饭,不再理会他。 桃城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要是在平时,海堂那家伙肯定会站起来和他对吼的,哪像今天 乾的眼镜一阵反光,不二也露出了饶有深意的笑容。 又有好戏看了。 给海堂夹了菜,乾很温和地道,“慢点吃,别噎到了。” 海堂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很是无措地侧着抬头看向乾,然后小声地道了谢。 所有人都看到海堂的耳朵刷的红了 ‘哦,很可爱嘛~’迹部咬着手里的筷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已经坐下了脸色极其不好看的桃城,然后又看了看勾着嘴角看不出什么来的乾。 “吃饭。”手冢拉了拉他的胳膊,对他吃饭也能走神还居然盯着别的男人看的行为很是不满。 烦死人了!迹部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和你这座冰山吃饭最是讨厌! 手冢对他吃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给他夹了块肉,说道,“吃饭时走神不长个。” “哎?”迹部愣了一下。 手冢看他愣神的可爱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真想亲他一口,只可惜现在地方不行。 忍足在一边搭腔道,“是啊,总觉得景吾你最近一直没有长个呢。” 哎哎哎哎????????? “你多高了?”迹部皱着眉问。 手冢回答道,“179” “那你呢?”扭头问忍足。 “我?比手冢矮一米厘米啊,最近要喝点牛奶才好”忍足搓了搓下巴,说道。 迹部抽了抽嘴角,十分郁闷地将筷子放下。 “景chan才175呐~~~”笑得十分可爱的慈郎毫不犹豫地在迹部的伤疤上撒了把盐,又说道,“但是慈郎才160啊,所以景chan还是很高的” 迹部的脸色顿时更加不好看了。 一扭头,又看到了坐在另一个桌子上十分显眼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的乾贞治,迹部提高了音量问道,“那个戴眼镜的,你多高?” 乾十分好脾气地抬头回答,“才184而已。” 才还而已! 迹部愤愤地低头,用手指折磨可怜的桌布。 “每天喝两瓶牛奶的话,应该会长的很快。” 令人惊讶,越前居然拽了吧唧的开口了,虽然他是在安慰。 “乾学长就是这么长的”为了彰显可信度,越前又加了一句。 “是吗”迹部眯着眼睛想了又想,最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但却再也没走神了,更加不会去看“其他的男人”。 手冢很满意。 忍足也很愉快。 89第88章 太阳已经临近落山,天色开始昏暗,但迹部家大宅里的网球场却灯火通明,围在球场四周的照明灯使得球场亮如白昼,而这空旷的绿色天地间,却只有一抹银白色的身影在肆意奔跑。 迹部景吾跑步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上的运动服也被汗水浸透,头发也不再似平常时的飘逸,被汗水打湿的发被他那纤长的手指抚乱,难得显出了一丝狂放的意味。 球场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背对着大门站立休息的迹部毫无所觉,他闭着眼,放缓了自己的呼吸,似乎是闻到了玫瑰的香气,阵阵花香从球场旁的玫瑰花丛传来,令身心俱疲的迹部舒展了眉头,露出了一抹笑意。 “景吾。” 熟悉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身体随之被拥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迹部挑了一下眉,顺势将重量压到来人身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忍足将手里拿着的文件送到他面前,“我这不是将你要的东西带来了嘛。” 迹部的脸上已无笑意,他若有所思地接过文件,然后推开忍足,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如果不是你特意提出,怕是冰帝要在这里吃个大亏呢。” 忍足坐到他旁边,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一点庆幸的表情都没有,依旧是沉稳懒散的样子。 迹部不做声,慢慢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那是不动峰近两年来的详细资料,当然包括不动峰网球部部员的个人档案。 将视线锁定在不动峰网球部部长橘桔平的个人资料上,迹部沉吟地用手指抵住了唇。 瞄了一眼就知道他在看什么的忍足说道,“没想到九州双雄之一竟然会出现在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队伍里,他隐藏的功夫倒是做得很到家。” 迹部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捻动纸张的边角,“九州双雄么” “怎么,景吾对他们感兴趣?”忍足凑过来。 “嘛,就拿他当冰帝的踏脚石吧。”似是打定了主意,迹部将资料合上扔到一边,拿过一边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本就红润的唇更是泛起了妖艳的水色,显得愈加魅惑人心。 忍足看着他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伸出舌头舔唇角的动作,一颗心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 明明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冰之帝王,现在他只觉得他一举一动都透出了诱惑的意味。 也许是忍足的目光太过火热,惹得迹部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傲人的眼力显然是立刻就看出了忍足在想什么,他嗤笑一声,“你最近是发情期吗?” 忍足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本就低沉的声音带了些沙哑,透着笑意和深情,“那也是因为是你啊。” 迹部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脸上的笑意明显起来,眸子开始闪亮,好心情地探身主动在忍足唇上亲了一口。 忍足永远不是一个让机会自己溜走的人,他善于抓住每一次时机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在迹部亲上去的一刻,他伸出手拉住了迹部的胳膊,然后用力将他拽到了自己怀里,嘴上更是毫不客气地喧宾夺主,攻城略地。 显然迹部也是极了解他,这一番动作下来,迹部依旧显得平静,攀住忍足的肩保持平衡,然后享受起这次亲吻来。 运动过后的虚弱令迹部显得有些惫懒,他软在忍足怀里并没抵抗,就连亲吻也被忍足带动着。 亲吻过后,忍足笑着亲了一口迹部的额头,“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迹部摇摇头,从他怀里起身,拿过一边的球拍,“来,给本大爷捡球去。” 忍足宠溺地答应,给迹部大少爷当起了球童。 迹部的得意发球——唐怀瑟发球升级了,忍足看着在地上翻滚着冲向不同角度的网球暗暗想道,不论是角度还是速度都上了不止一个台阶,就算是发球失误网球弹起也不会被轻易回击。迹部用同样的动作,打出了不同角度的发球。接连着几个发球下来,也没出现喘气或是速度下降的现象,忍足知道,就连体力和手腕压力的问题也被解决了。 瞄了一眼迹部戴在手腕上的护腕,那个东西被插上了五块铅板,两手各一个,脚上也有,如果拿下来,这发球的速度应该能突破350 果然不愧是迹部景吾啊。 忍足觉得既骄傲又心疼。 迹部集团正处在多事之秋,偏迹部慎一做起了撒手掌柜跑去英国开辟新天地去了,日本的一应事务都由迹部景吾负责,他居然还有时间做如此强度的训练。 该说他对全国大赛到底有多深的执念 他们这些公子哥,对待网球热爱有之,但谁都明白要量力而行,毕竟这是一个业余爱好,他们有更困难的问题去解决。 记忆里那站在200名部员面前,斩钉截铁的宣誓要拿到全国大赛冠军奖杯的身影再次清晰起来,本来就已经决定为他奋斗到底的心此刻再一次觉得热血沸腾,想要赢想要胜利不单是为了冰帝,更是为了这人! “呐,这么练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打一场吧?”忍足首次提出要和迹部来一场,他的表情不再是懒散的笑容,而是透着庄重的肃穆。 忍足如此严肃,迹部眼中却闪过一抹笑意,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激起忍足的求胜心。明知道在对方心里他有多重要,所以不惜利用一下自己,借自己之故让这位自诩为骑士的家伙觉醒。 “恩?输了的人请客啊” 晚上,忍足自然留在了迹部家休息。 两人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就目前的市场做了一场深刻的讨论。 迹部集团在日本的势力如日中天,再发展下去唯恐引起众怒,所谓树大招风,这也是迹部慎一远走英国发展的原因之一,走出国门,成为了迹部集团这个时期的首要任务。 忍足家历来是医生世家,祖祖辈辈行医,及至忍足祖父这一代才开始在商业上崭露头角,到忍足父亲迎来了一个蹿升的高峰,这无疑与忍足家和迹部家建交有着重大的关系。 迹部家的历代家主都是十分有个性的另类分子,单不说迹部景吾一身王者之气对其他人均看不上眼,就说迹部慎一这位冷面君王,素有商场杀手之称,迹部慎一极其痛恨和厌恶学究派的守成分子,看不上那些仗着自家历史悠久就倚老卖老的一帮老家伙。 忍足的父亲偏就和迹部慎一在性子上合得来,忍足的父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识时务,也是务实派,从不说空话。 在商场上,忍足家唯迹部家马首是瞻。 到了忍足侑士这一代,就更不用说了,迹部景吾明明就将忍足侑士吃的死死的。 前不久忍足家内乱,迹部景吾出其不意的伸手帮忙,不但将内乱分子送进了监狱,更是使忍足侑士继承人的身份最终落实。 这就使得忍足侑士有了更加多的权力和资金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原本是小打小闹的红茶出口,变成了现在迹部和忍足家联合的项目。 当然,合同是在迹部的卧室里签的,显得很不庄重,两人也没想到最后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迹部景吾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红茶会大卖,但也做了很多市场调研,毕竟他提前了这么久,就怕有什么条件不具备,导致失利。 迹部和忍足坐在书房里商量了一下今后的发展,然后就说到了其他的企划上。 单就红茶,已经满足不了两人的需求。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能够打开欧洲和美洲市场的契机。 想要打开如此庞大的市场,光靠迹部和忍足两个人的权力和资金,却稍显不足了。 “景吾,你不想和别人合作吗?”忍足意有所指地问。 “你想说谁?”敏锐地察觉到忍足有目的的迹部眯起了眼,谨慎的回问他。 “当然是彼此了解而又握有权力和资金的下一任继承人。” 迹部盯着他看了看,笑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拐着弯的说本大爷可懒得想。”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考虑和幸村家c手冢家合作。”忍足也不再打谜语,直接说出来了。 迹部似是愣了一下,随后考虑了起来。 “幸村家还好说手冢家的话,你是想要拉拢他背后的政治力量?” 忍足点点头,“手冢家可是号称门客三千,现在国会议员换届在即,如果有手冢家入股,那么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呵,这种事情本大爷当然知道,但是以手冢老爷子的个性是绝不会答应的。”迹部皱起了眉头,手冢老爷子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才是最难对付的。 “何必去麻烦他老人家?我的意思是找手冢国光。” “找他?”迹部的眉毛皱的更紧了,“手冢那家伙连家族都没说要继承,找他有什么用。” “你找他了,他自然就会继承家族了。”忍足毫不在意地耸肩,说的肯定无比。 却没想到迹部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看出了迹部在想什么,忍足柔声道,“手冢自己也说了不是,他将来是想要找份稳定的工作的,那么继承家族不是更好?” “”迹部没做声。 忍足又说,“要不你可以先和他提一提,问问他的意见。” “你以为本大爷不知道?本大爷提了他一定会答应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忍足点头点头。 “所以本大爷更不会去提!”迹部拍桌子站起来,“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他们都拉过来?你怎么不叫真田也来?!” “可以啊,如果你不反对的话,真田也行。”忍足对迹部的怒火视若无睹,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的回答。“如果你想的话,柳生什么的也可以啊,反正人齐了更好!” “柳生怎么了?!你提他做什么”忍足突然提起柳生,令迹部想被刺了一下火气更旺了,他明明和柳生走的一点都不近,他怎么知道柳生 “那天在医院,柳生和你表白的时候我和幸村都在的,就在不远的地方~”忍足笑嘻嘻的回答。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迹部压住心里的火,沉声问道。 忍足用手支着下巴,“没什么啊,只是人多力量大么,这样还减少风险,还能增加资金,多好,而且还超级保险,”他顿了顿,又道,“只要你在,就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反悔。” 迹部气得深吸了一口气,甩门而去。 忍足依旧笑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两手交叉,手指纠缠着用力,表面平静,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他当然知道迹部打算着什么,难道他就想一直这么暧昧下去?到时候看他娶妻生子? 不管其他人,他忍足侑士绝对做不到。 他可以忍受什么手冢什么幸村,那是因为迹部自己喜欢,但如果要一个迹部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占了迹部家主母的位置,他一想到就觉得有杀人的欲望。 不论用什么方法,这次的联盟必须促成,他只有用这样的方法牵制迹部,不能给他逃走的机会。 在情感上可以让步,在迹部面前可以放□份,但是只有这件事上绝对不行。 即使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也要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杜绝任何人觊觎迹部身边的位置。 所以必须在经济上牵制他。 如果迹部一旦想要脱离这种关系,而他们又无权无势根本制约不了他,到时候天知道他们该怎么办! 而联盟成立,他们间的联系会进一步加强,迹部想要脱离,也要掂量一下是不是会鱼死网破。 绝对不能放手 忍足带笑的脸上渐渐沉静下来,最后逐渐坚定。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没关系,迹部不答应,幸村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一天不答应也没关系,他们几个共同劝他,总有一天会答应的! 90第89章 迹部回到自己的房间,仍觉得心脏诡异得跳动的厉害,有一种想要嘶喊的冲动,他一挥手,将摆在门旁边架子上的花瓶扫落到地上。 清脆的响声,原本价值很高的工艺品就碎裂成了一片片,狰狞的碎片如同命运的嘲笑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迹部不蠢,相反他很聪明。他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忍足到底在搞什么鬼,但偏偏他明白是明白,却无法去指责或抗拒什么。 爱有什么错呢。难道爱上他就是错了吗?那他心底对那些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这真的是爱吗? 好感,欣赏,占有欲这就是爱了? 不是说爱有唯一性和排他性的吗?那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 不止对一个人动心,还同时和几个人亲亲我我稍微想想,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令人痛恨。 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变成了这样。 迹部一转身,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 他思考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重生的呢? 其实那三十年他也不是过的碌碌无为,迹部集团还是在他手里站到了世界的舞台上,就算最后他早逝,但这个坚强的家族也不会因此就衰败下去。 那么,是为了这次网球赛? 不,不是。 迹部很快否定这一推测。 他对网球远远没有这种执念,他热爱网球这一运动,但他始终保持着一种清醒的认知,那就是不能把网球当作一切,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网球对于他来说,只能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比赛输了又如何。迹部从不认为自己是不敢承认失败的懦夫,全国大赛失败,那就是冰帝技不如人,他们全都尽到努力就可以了,真正的遗憾,其实也没有多少 那么,我到底是为了才同意了这次重生的呢? 迹部站在原地思忖,他知道思考这一问题显得有些滑稽,他既然已经重生,又何必去探讨这些。但他不知为何控制不了自己,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理由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家族不是最重要的,网球也不是最重要的 那么 忽而,迹部全身一震,随即微微颤抖起来。 是了,他记得,那个神曾许诺给他的幸福和爱情。 也许他那三十多年,最大的遗憾就是亲自放手了自己的爱情。 懵懂的对手冢国光的初恋,他选择冷处理,直到手冢出国,两人再无联系。 后来是忍足对他的长久陪伴,在最后一刻他也未将之正视,他以为自己对忍足只是友情,最多是亲情,然而他错了。 他喜欢他。 所以他在死之后,看见忍足痛苦的表情,听见他绝望的表白,心灵才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重生,不是为了使迹部家族荣耀,更不是为了赢得全国大赛。 而是为了他早逝的恋情。 为了他爱着的,亦爱着他的那些人 长出一口气,迹部走到床边坐下,一翻身,趴到软软的被子里。 就算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呢。 他们现在这样的情况能怎么办?他想不出任何一条路来让他们都幸福。 他既要照顾家族,更要兼顾情人。 鱼和熊掌,如何兼得? 怕是忍足也看出了他犹豫不前的状态,这才决定主动出击,打算在利益上和他绑在一起。 虽然理智上能接受他的想法,但感情上 迹部恨恨地捶了一下床。 爱情掺杂了金钱,这才是他们最可悲的地方。 爱情和面包,孰轻孰重? 必须靠利益牵制才能走下去的感情,又算什么? 忍足的骄傲不下于他,居然肯与他人合作也要达成目的。 想起他刚刚提到那几个情敌时一脸轻松的笑意,迹部就忍不住磨牙。 这种光明正大的算计,真让人觉得窝火。 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迹部支起上半身,瞪着门看,不用想,也知道是忍足那个家伙。 故意留时间给自己思考,然后再在恰当的时间进来验收成果! “景吾?你怎么样?还在生气?” 门外那人略含担忧和不安的声音响起,使迹部憋在心里的怒火稍稍降下。 还算那家伙有点良心,知道不安。 冷哼一声,迹部叫他进来。 忍足推开门,瞄了一眼脚边的花瓶碎片,心里微叹一口气,他知道他这样做会刺激到迹部,但没想到居然刺激到这个地步,居然情绪如此外露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景吾。” 叫了一声,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忍足只要反身将门关上,然后走到迹部旁边坐下。 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迹部的头,没遭到预想之中的反抗,忍足心下一喜,知道迹部不再生气,也许已经想开了。 “怎么样景吾,考虑得如何了?” 迹部还是不可避免的僵了一僵,“就算合作了又能怎么样?”他的语气十分不甘不愿,似乎是面对不得不认命时的最后反抗。 忍足轻轻一笑,“你钻牛角尖了,景吾。”他慢慢说道,带着情深意切的安抚,“你知道,爱情之于我们来说原本只是个奢望,为了家族利益而娶一个并不喜欢,甚至从未见过的女人为妻本来是我们的宿命。但是也许是神怜惜我们,你出现了。” 他停顿了一下,压□情不自禁地在迹部的后脖子上落下一个吻,继续说道,“我们品尝了爱的滋味,就会更加对那既定的命运产生抵触。我既然想抓住你,想和你在一起,那么,一些措施是必要的。你又何必纠结于是什么样的手段呢?别忘了我的初衷。” 迹部揪着床单,心里涌起的复杂情潮几乎要将他淹没。 仿佛察觉到了那坚固的心灵防线只剩下最后一击就会溃散,忍足抱紧他,轻叹,“我只是爱你。” 一阵沉默。 迹部茫然地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从忍足话语里感受到的爱意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从未体验过这么深厚又真挚的感情,令刚刚还抱怨掺杂了杂志的爱情不再纯粹的迹部难得升起了一抹愧疚。是他将自己看的太轻,也是他将这份爱情看轻了。 忍足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甚至不惜和其他人共享,就是为了得到他。 而他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迹部眼里浮现自责和痛苦。 他为了什么家族什么责任,就将他们的感情拒之门外,以为既不接受也不拒绝是最好的态度,但却对他们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如果不是他的态度,怎么会把忍足逼到这个份上。 忍足的表白,深情,却带了祈求的滋味。 我求求你,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听你的,所以你爱我吧 爱我吧,求你了! 意识里仿佛响起了忍足痛苦挣扎的喊声,迹部闭上眼,再次体会到自己的自私和愚蠢。 这是第一次。 但绝对也是最后一次。 他迹部景吾绝不是懦弱的人,这份爱情本就是他的亏欠,而居然他还在一味退缩和逃避,这不符合他大少爷华丽的美学。 爱就爱了。 既然连在一起都做到了,他们还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想通了,遮在命运前进道路上的迷雾都被一阵狂风吹散,思维和意识从未如此清醒,迹部觉得自己的心志也变得更加坚定。 笑了笑,挣扎地翻过身,注视着正看着自己焦虑却不敢再多说什么的忍足。 他又叹口气,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忍足的脸颊,“你可以直接点醒我的。” 你甚至可以哭闹,可以指责,更加可以对我失望。 我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还要用如此温柔和缓的方式,你要让我情何以堪 忍足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他情商超高的优势,表情恳切又带着爱意,低喃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你知道的,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迹部眼神微动,原本已经平复的心跳再次错乱起来。 但这次却绝不是因为懊悔或是痛苦,只是因为甜蜜。 “我知道。”他这么说着,然后笑了,就如同百花开的艳丽,也如同雨后天空的清澈明亮,“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 忍足镜片后的眼神闪了闪,意会地接下去,“那么你呢?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迹部想了想,伸出双臂将忍足抱住,脸埋在他的颈侧,深吸口气,满腔都是忍足特有的蛊惑的味道。 “我在意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因为他们都说爱情是唯一的,但是我很清楚,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前我以为我只是信任你,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和伙伴,但是那次接吻我也不讨厌,做那种事也没有排斥所以我又不太确定了。既然你说爱我,那么我想我该也是这样” 忍足默默地听着他一句句如同低喃的话语,心里涌起了对怀里人的深刻怜惜,这一刻他再也不执着于“我爱你”这三个字了,就算迹部没说出口又如何呢,他的感情已经彻底摊开给他看了,这不是单纯的爱情,他是他的朋友,他的同伴,他的兄弟,更是他的恋人。 他们的羁绊如此深,这一刻,忍足才终于知道,他彻底将这个高傲又无情的帝王从王座上拉到了怀里,使他有了归属。 他最终拥有了他。 91第90章 (修文) 今天天气不错,忍足站在厨房里,前一秒他还觉得心情很好,毕竟解决了人生大事任谁都会有个好心情,他甚至特地为那个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恋人下厨亲自煎起了鸡蛋。 当然,这一切都维持在手机响起之前。 好吧,幸村会打电话给他他早就知道,只是一想到自己冒着危险去点醒迹部,那家伙却只要在这时候悠闲地打个电话询问结果就可以的差别时,忍足侑士很不爽的抿起了嘴。 “也许立海大的网球部部长的智商不比我低,那么您告诉我,现在几点?” 该死的幸村精市,现在还不到六点,要是他没起床吵到了景吾怎么办? “哎,我相信无论结果如何你现在都应该起床了,要么是快乐的亢奋,要么就是担心的睡不着觉,听你的语气,应该是属于前者?” “你怎么能肯定?恩?我以为我的语气充分的表达了我不爽的心情。”忍足淡定地用铲子将鸡蛋翻了个身。 “哈,你有闲心来和我斗嘴,就起码能够说明问题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预测,你搞定了?” “当然,是‘我’搞定的。” “是是,是你。你是一号功臣。那么可以详细说明了吧?” 终于将那个麻烦的立海大部长搞定,忍足将差点煎糊的鸡蛋盛到盘子里,还未转身,肩膀上就缠上了两只手臂。 忍足笑着侧过头,就看到迹部眯着眼睛睡意未消的懒洋洋的脸。 “你在做什么,恩?” 忍足亲了他一口,不无得瑟地指着盘子说,“我煎了鸡蛋给你。” 迹部看了看黄灿灿的椭圆形的煎蛋,勾起嘴角笑了笑,“能吃么?”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放心,我可是专门查了书的,”忍足又指了指不远处扣着的一本厨艺大全,又说,“管家爷爷还特地指点了我一下。” “哦?”好笑地用手指捏了捏忍足的鼻尖,“就煎个蛋,还要查书?你可真好意思。” “没办法啊,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忍足转过身,将迹部抱在怀里,贴近他耳边低声说着,“况且,我需要练习,要是以后自己住饿死了怎么办?” 疑惑地看了看忍足,“你要自己搬出去住?为什么?” 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忍足笑着吻住他,“就是想么,来,早安吻。” 冰帝对上不动峰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在众人眼里,不动峰这所名不见经传的不起眼队伍显然是不能与全国大赛的常客冰帝学院相比拟的,更何况今年的冰帝来势汹汹,自迹部景吾接任部长之位以来,冰帝往年的贵族气竟消了几分,更像是磨砺了的宝剑一般显得煞气逼人。 自打都大赛开始以来,虽还未见识到冰帝的正选队员,但是居然连普通队员竟都显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冰帝都是拿下巴对着别人的,态度傲慢无礼,让人火大,而且嘴巴毒的很,和他们对战的人首先会受到一番言语上的打击。 “然而不知怎么了,冰帝一反常态的十分沉默,”乾依旧发挥着他那超乎常人的八卦水准,翻着本子碎碎念,“普通队员上场之后从不讲一句废话也就罢了,就连拉拉队” “冰帝!冰帝!冰帝!”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冰帝的拉拉队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就像是这样,受过了专业的训练,因为迹部君的概率在80以上。” 手冢侧了下头,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重又将目光放到场上,注视着越前的比赛。 不二倒是颇感兴趣地对着乾问道,“这是冰帝的新风格?似乎少了很多女孩子呢~” “是的,听说迹部君特地向后援团提出了要求,大大减少了后援团的人数,而得到认可的人才能被允许到赛场为部员加油。”乾慢慢地回答道。 “是吗?”不二扭头向冰帝赛场的方向看去,好奇地继续问,“冰帝这是和谁比赛?” “不动峰。”乾回答。 “不动峰”不二沉吟了一下,前不久的记忆瞬间涌出脑海,那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团队,如同一匹黑马一般冲入了众人的视野,黑色的正选队服同样扎眼。 “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乾忽然这么说道,语气里的游移和不确定令不二和手冢诧异地看向他,只见他哗哗地翻着自己的本子,仔细地搜寻着什么,“关于不动峰的队长,橘,我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他。” “是吗。”不二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仰起了头思索了一会儿,微皱起了眉,“听你这么说,我倒是也有些印象了。” 手冢抬眼看了看冰帝比赛场地的方向,压低声音问道,“橘的全名是什么?” 乾手里的动作一顿,就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一样恍然记起什么,他上下挥动着手里的本子,嘴里喃喃道,“怪不得,我就说哪里见到过他我的数据是不会出错的,只是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说着,他竟然一转身走了出去,用着飞快的脚步,险些跑了起来。 “唔,似乎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呢。”不二看着乾的背影,随即又扭头看了看手冢明显皱起的眉头,笑了,“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可是迹部。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输在这种地方的。” 手冢听了,心情稳定了下来。 冰帝和不动峰的比赛已经开始,场上的双打二正在进行。 橘四平八稳地坐在教练椅上,他的表情很沉静,仿佛对自己的队员正在落后的劣势有了预见,或是对他们很自信的样子。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今天的比赛就像是一场赌博,他们为冰帝处心积虑地挖了一个陷阱,满以为可以顺利过关,却没想到有了这样的意外。 冰帝派出的双打二让所有人都很吃惊,是桦地和向日。 两个正选。 ‘居然派了正选,而且还是在双打二迹部那家伙,是知道了什么了吗?’ 橘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思索着。 ‘其实也是情理之中,那毕竟是冰帝,情报什么的看来这一次是要输了。’ 虽然对自己的队员很有信心,但也不代表橘会盲目乐观。 他原本打算着钻冰帝不派正选的空子,没想到却被人家识破,而自己的队员说实话,还完全不是冰帝正选的对手。 比赛进行了不到十五分钟,双打二便以6一0的结果结束了。 “不用沮丧,对方是冰帝的正选,虽然你们败了,但是你们的进步显而易见”嘴里说着安慰的话,橘却已然预料到了失败的未来。 “嘛,真是的迹部那家伙为什么非要我来参加比赛,而且还是和你搭档,我明明一直都是双打一来着”向日不满地嘟囔着,冲着桦地一个劲的抱怨,虽然心里全是不解和恼怒,但却不敢不拿出实力,最近的迹部实在是太令人头大,每日的训练单都在增加,天天的练习赛一场接一场,就连慈郎都不再敢在比赛中打瞌睡了。 桦地依旧木着一张脸,对向日的抱怨充耳不闻,拿着自己的包转身出了赛场,毫不顾忌向日在他身后气的跳脚。 “双打一,近林,日吉,上场。”迹部看了看站在一侧刚刚热身回来的两人,示意他们上场。 两人行了礼,缓步走向了场地。 忍足若有所思地看着不动峰的教练椅上坐着的人,忽然拉出一抹笑,“嘛,我大概明白景吾你在想什么了,你今天是把谁放在单打三了?如果我没猜错,是宍户?” 迹部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于忍足能猜到他的想法,他是一点也不惊讶。 “看来你是嫌自己去刺激宍户还不够,又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呢。”忍足的语气有些不对,嘴角的笑又加深了几分。 迹部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异样,抬了抬眉毛,扭过头嘲弄一般地看着他,“怎么,这你也要吃醋?” 忍足看了看他,随即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宍户身上,“啊景吾你很关注他?” “本大爷关注谁要你管啊。”迹部哼了一声,似是对忍足的态度毫不在意,若无其事地扭回头,不理忍足了。 “真是冷淡啊小景,”轻飘飘地抱怨着,忍足凑到迹部耳边,暖暖的热气立刻熏红了迹部的耳垂,“我就是吃醋啊,小景太关注他可不行,会让我想要恶作剧的~” 迹部微微地避了避,干咳一声,推开忍足的头,“你给我走开,也不看看场合” 抓住迹部的手,忍足笑嘻嘻地退开,用手指在迹部的手掌心挠了几下才放开。 “宍户的资质有限,在单打的世界里不会再有太大的进步了,”过了一会儿,迹部忽然开口道,“但是双打就不一样了,凤会和他成为一对完美的双打组合。” “你这么做,是为了让宍户认清自己?迫使他接受自己不能走得更远的事实?好让他心甘情愿和凤组成双打。” “恩。”迹部点头,“宍户很敏感,本大爷若是直接和他说,他是绝不肯接受的” 忍足看着迹部的侧脸,笑意一点点从心底泛上来。 迹部说这些,是为了解释吗? 他从前从来不屑于做的事情,今天居然做了。费心费力地组织了语言,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他知道迹部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清情况就会全盘接受,在他心里,想必自己的位置已经改变了,所以以前从不会去考虑的事情就会去考虑,从不会说的话也会去说。 就像现在,拿着十分可爱的眼神偷瞄自己,躲躲闪闪的,让人实在是很想恶作剧啊~ “景吾,哪天去我的公寓看看吧?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 迹部惊讶地看了看他,“啊,恩。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出来?” 忍足将眼镜拿下来,捏了捏鼻梁,脸上显出一抹疲倦来,“家里来了个了不起的人物,硬是将我逼走了呢~” 92第91章 对忍足口中‘不得了的人’有些在意,迹部转开眼睛,看了看场内,却发现自己开始无法集中精神。 这很不好,他内心开始责备自己,明明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要在这里对忍足说出口的一些词语施加这么多的注意力。虽然已经决定要将他c他们视□人情侣,但也不是说从此以后他们就是重心了。显然,目前的重心依然应该在比赛上。 是的,应该在比赛上。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会对这些琐碎的事情如此在意了呢。仿佛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如同潜移默化的一些转变一样,当自己猛然发觉时,它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模式或者说是习惯了。 迹部伸出手指点了点泪痣,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忍足身上抽出,却在不经意的转眼间看到了某个不应该出现在冰帝赛场旁边的人。 “那是乾贞治?”忍足同样注意到了,显然也对这家伙的到来表示出了惊讶。 “青学的比赛结束了?”迹部不是很确定的问道,哪里会有这么快,他一直都有派人关注着青学的比赛,十分钟前他们刚结束了双打,难道越前的进步超过了前世,以至于在十分钟之内解决掉了不二的弟弟? “不可能。”忍足虽然不甚了解越前,但他显然对圣鲁道夫研究至深,说的很是肯定。 “那么他来这里,要么是发现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要么就是有某人的授意。”迹部啧了一声,猜测道。 “我猜是前一种,手冢不可能命令他离开赛场,然而,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显然对数据狂人来说是不能忍耐的。”忍足轻笑一声,向着乾的方向点了点头——对方看了过来,并开始向这个方向移动了。 “他是来看九州双雄的。”迹部道。 “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乾用着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个问句,迹部派出了正选在双打上,显然对不动峰有所忌惮,确保了双打胜出,那么即使橘胜出一局也无所谓,反而能利用他刺激自己的队员,该说不愧是迹部景吾么,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东西。 他看着迹部笑得漫不经心的脸,心下对这位冰之帝王再次评价了起来,这是位足够配得上手冢的人,强大,美丽,高贵,虽然有些自恋,但却绝不惹人讨厌,天生就是受人瞩目的骄子。手冢迷上他也是有原因的,更遑论迹部有着和他一样的兴趣爱好,更加能让人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 转眼看到他身后半步站立的忍足侑士,似乎记忆里忍足一直站在那样的位置上,不近也不远,不至于夺了迹部主导的地位,但却也绝不容人忽视。 “冰帝的胜利不远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乾也不在意两人没有什么回答,其实这种事情在聪明人之间就是不言而喻的,说得多了反而不好。“那么,回见。” 乾走出几步回头看,双打一的比赛正好结束,冰帝毫无疑问地又赢了一局。 他扭回头,快步走回了青学的场地。他离开了没有多久,越前与不二裕太的比赛还没有结束,但显然,越前已经占据了上风,他们的胜利也不远了。 “怎么样?”不二看他回来,感兴趣地问道。 “橘,橘桔平。九州双雄之一,不动峰的部长。”乾简单回答道。 “哎?”不二有些惊讶,手冢也扭过了头。 “我以为他已经不再打网球了,没想到会出现在不动峰这样的小队伍里,难怪大家都对他没有印象,他的变化太大了。”他抽出一张橘以前的照片,继续说道,“不动峰能有今天的成绩,看来与这位雄狮的关系很大,他的实力是全国级的。” “那冰帝” 乾摇摇头,“迹部有着强大的信息网,不需要担心。事实上,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双打一正好结束,两场全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橘将会在单打三出场,他将伊武深司和神尾彰放在了双打一,本意应该是趁冰帝不派出正选时胜出,但没想到” “恩,确实,冰帝一向不会在这里派出正选,那么,迹部派了谁?” “向日和桦地出赛双打二,双打一则是日吉和近林。” “两个正选,一个正选候补。”一直听着两人交谈的手冢低声呢喃了一句,不二敏锐地听到了他的话,笑着点头道,“真是大场面呢。” 虽然他是笑着说的,但手冢和乾却无端觉得冷极了,只感到一阵阵寒气从不二的笑容里散发出来,平时紧闭着的双眸好像也有冷极的蓝光闪过。 手冢又陷入沉默,眼神复杂地看向场内的比赛,而乾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与越前比赛的圣鲁道夫选手不二裕太,后者正好用出了令众人惊艳的晴空抽杀。 “这个招式”乾用笔尖轻轻地磕着手里的本子,心里对不二的态度有了丝了然,也更加证实了自己对于观月初的评价,那是一个可以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他的偏执甚至更加甚于王者立海。 “我会让他印象深刻的”不二周助好似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他的招牌笑容已从脸上消失,双手紧握,仿佛积攒着极大的怒气。 然而这股怒气却随着他的上场消失无踪了,起码表面是如此。 “这一次你恐怕不能上场了,手冢。”不二拿着球拍,边离开场边,边慢声道。 手冢“啊”了一声,并未多言,他是信任不二的,也能够理解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不二周助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人,这场比赛着实让观月初印象深刻,也令青学的人更加清晰的体会到了不二的可怕,以及他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我都不敢保证完全了解不二的实力。”乾笑了笑,似是对观月的不屑,也似是对不二的赞叹。 手冢正听着乾说话,却心有所感一般瞬间向左侧方看了过去,还没找见心里的人,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二还是老样子啊,他的网球依然是全无破绽呢。” 银紫色的眸子闪着兴味的光芒,迹部双手环胸,颇感趣味地看着场内的戏剧性转折。 真是精彩,不枉费他特地跑来观看这场戏。他对于不二周助其实也是不甚了解,但却知道,他能够被称为青学的天才自是有他不凡之处,看过他的几场比赛,就如同计算好了一般,永远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不二周助,还真是有趣。”迹部低笑一声,侧过头回看向手冢,“你说是吧,手冢。” 青学的人仿佛被吓了一跳,几个一年级生甚至低呼出声,只见迹部身后密密麻麻的冰帝队员,如同军队列阵一般压在了场边,气势着实惊人。 手冢看了看他,点点头,并未回话,遂又将目光转回场内。 场内的观月初似是快要崩溃了一般,他千辛万苦弄来的资料,费心费力设计的陷阱,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到头来一切都是空算。这样大的落差打击下使得他精致的面孔苍白扭曲,冷汗顺着脸颊滑下,不可置信的目光是那样明显。 不二的脸色却缓和了许多,他甚至轻笑一声,笑道,“那些明明都是我最擅长的才是。” 观月闻言开始咬牙切齿,“你c你这家伙你故意” “是啊,”不二冷下了脸,一直温和的人收了笑容居然会让人感到恐惧,他睁开了双目,蓝色凛冽的光直逼观月的内心,“多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呢!” 观月终是支撑不住跪坐到了地上。 “真难看啊。”迹部撇了撇嘴,他对于观月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感,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观月这样的性格也不能说是大恶,但是迹部不欣赏他的心态,被不二这样弄下来居然失态到摊到地上,着实难看了些。 比赛结束,青学进入都大赛4强。赛场响起了青学队员的呼声。 迹部看了看身后自己的队员,打了个响指,“走了,我们回学校。” 此时的胜利只是暂时的,本大爷要走的更远,得到全国冠军。 迹部心里说着,并未转头看向青学一眼,在冰帝众人的簇拥下快步离开了。 “我们下一场的对手是山吹了,而青学则是银华。”忍足坐在迹部旁边,他们正在回校的巴士上,其他的正选早已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恩。”迹部点点头,闭目养神。 “说起来,银华这个学校真是好命啊,一路走来都没遇上一个强队。” “哼,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么。”迹部好笑地半眯起眼,想到了银华集体肚子痛事件。 “山吹的双打似乎很强,是全国级别的呢。” “本大爷会培训出比他们更强的双打。” “哦?宍户和凤已经开始训练了?” “那当然,浪费时间的事情本大爷可不做。还有你,忍足侑士,不要想着回去打双打了,要是赢不了那个什么cky千石,本大爷可” “放心吧,那个cky b一y我还不放在眼里,倒是岳人,我有点担心他。” 迹部瞟了他一眼,不语。 “你不会真的打算让他和桦地搭档吧,那家伙会疯掉的。”天知道那个跳豆怎么忍受桦地那张木呆呆的脸,肯定比着比着就会超级火大的吧。 “那种事情不用你操心,他早晚会适应的,比起你,桦地更适合跟他合作。虽然他们都说是向日拉你的后腿,但你也同时压制了他的成长,只要有你在,向日就很难有所突破,他太依赖你了。” “恩,这种事我知道,算了,就这样吧,桦地是很好的防守型,配上岳人的积极进攻,也会是很强的组合。” “但是要赢山吹的双打还难了些。”迹部用手支着下巴靠在打开的车窗边,任风将自己的发吹乱,眯起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两个星期,就两个星期”说着,竟然不雅观地打了个呵欠。 忍足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将他的右手握在手心里,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93第92章 人但凡有一丝侥幸心理都会不撞南墙不回头,宍户亮一直作为一名单打运动员在努力着,他虽然没有很高的天赋,但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的勤恳和认真。真正的天才就是那种一件事重复无数次的人。 冰帝网球部,没有任何人敢站出来说他比宍户还要努力。他的训练量是他们的好多倍,作为正选,其实他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 冰帝的正选队员普遍都有着极高的天赋,不说每日睡觉逃训都依旧是正选的芥川慈郎,就说他的后辈,他很熟悉的凤长太郎,那家伙接触网球才短短两年时间就挤进正选,他的球感,他的球速都是无与伦比的。和这些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相比,宍户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那一场与迹部的比赛,是他觉醒的前站。 他一直都知道迹部很强,但却从未想过迹部能够那么轻松的将自己打败,就如同一个巨人在戏弄一个孩童一般,显得那么轻飘飘的,甚至都没有流一滴汗喘一口粗气。 那场6一0的比赛如同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浇熄了日渐膨胀的傲慢。 正选就很了不起了吗?宍户事后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觉得很骄傲了?已经满意了吗?! 宍户还是个孩子,他才只有14岁,包围着他的是尊敬他崇拜他的部员和后援团,每日与那些天之骄子形影不离,傲慢之心的生成不可避免。但幸好,迹部让他从那个不真实的美梦里醒了过来。 在那之后,迹部提出让他和凤组成双打,开始练习双打技巧,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不敢反抗,也就那么练了,却没有几分是出自真心。他心里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单打阵营里去,能够自己一个人掌控整个球场,他不需要同伴,也不需要累赘。 “如果你能胜过一个人,那么本大爷就同意你继续打单打。” 迹部那么承诺了。 宍户不可避免地开始期待,他努力了这么久,自信不论什么对手都可以与之一拼,他相信自己。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输给橘桔平似乎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他以为如果他输掉比赛他会很沮丧,但他没有。心里反而有一种轻松感。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场比赛他已经尽了全力,是一场完美的比赛,对他而言。 “宍户前辈” 凤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宍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其实他并没有多么脆弱。双打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我没事。”他用着很小的音量回答,用手指搓了搓自己长长的发尾,又笑了,这回的笑容释然而坚定,“或许,我也该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凤见他的笑容没有勉强也没有沮丧,终于安下心来,长出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宍户前辈会很沮丧,还苦恼着要不要安慰你”他见宍户转过头来看向他,冲他笑了笑,“其实宍户前辈刚刚打的很好,你已经很努力了。” 宍户被他纯净而喜悦的笑容感染,呆了呆,脸颊染上一抹艳红,抿了抿嘴角,没有吭声。 凤也不在乎,继续说道,“我们以后就是搭档了,虽然这么讲很不好,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和前辈一起搭档双打,要多多指教啊!” “笨蛋。”似乎不明白凤怎么就能笑得这么干净这么高兴,宍户有些别扭的低骂了一句,牛回头去,不自在地伸出手,小声地回应了句,“多多指教。” 与这边的春风和日不同,向日这边是要电闪雷鸣了。 “什么?!我不同意!我不要!”向日那张小巧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怒火映得他本就璀璨的双眸更加夺目,只见他跳着脚猛拍桌子,一副就要爆炸的样子。 他伸手猛然指向身边的桦地,怒吼,“要我以后都跟他搭档?!我不干!我才不要!他连句话都不和我说!怎么搭档啊!” 桦地依旧木着张脸,仿佛被拒绝的人不是他一般,依旧一声不吭。 忍足苦着张脸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沙发上明显不耐烦的迹部心里叹气一声,就知道向日不是会轻易就范的人。 “怎么,你对本大爷的安排有意见?”迹部冷哼一声,睨着向日。 向日打了个哆嗦,危机感战胜了情感,倏地冷静下来,他深吸了口气,才又道,“那我也不同意。我从来没和他合作过,白天那个不算,偶尔一次还可以,要我以后都和桦地合作?”他顿了顿,贝齿咬着下唇,眼睛睁得大大的,明显委屈到了极点,“我知道侑士c侑士以后要去打单打,我不能再拖他后腿了,但是c但是就是日吉也” “闭嘴!” 迹部显然是动了真气,猛地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狠狠地瞪着向日。 “日吉怎么?本大爷偏不让日吉和你搭档!你以为这是在做什么?还由得你挑来挑去?!本大爷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和桦地搭档。二,退出正选,去做候补!” 向日脸色猛地一白,没想到迹部居然这么狠心,铁了心要他和桦地合作,让他退出正选是绝对不可能的。 忍足见向日被打击的不轻,也担心两人关系闹僵,不得已站出来缓和气氛,他走到向日身边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好了,迹部也是为你好,日吉也是进攻型的球员,你如果和他搭档是会限制彼此的发挥的,而且他的风格太特例,不适合做双打。” 原本还撑着不哭的向日被忍足一安慰反而猛地哭了出来,他抽噎着抓住忍足的胳膊,“我c我也知道但是,但是” “好了,哭什么,”被向日哭的心烦意乱的迹部不由得揉了揉额头,哄孩子这个工作真是不适合他,“桦地会把你的后场看的很好,本大爷知道你不是讨厌他,忍足去打单打也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给你时间适应,也免得你到了关东大赛或是全国大赛上再去赛前调整。” “是啊,我们是一个队伍,你忘了吗?”忍足拿出纸巾擦干他的眼泪,安抚性地笑着,“别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c你才像小孩子!”向日不满地顶了一句。 他哭了一通,心里着实好受了些。他实在是舍不得忍足,他心里认定忍足是自己的搭档,依赖他信任他,对待忍足就如同兄长一般,现在知道忍足要去打单打,不光是恼恨自己的实力不够拖忍足的后腿,另一方面也是对未来的不安。 冷静了下来,向日看了看身边的桦地,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桦地,我不是故意针对你我只是c只是” 桦地转了转眼睛,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 向日仿佛被吓了一跳,猛然跳起。 “你做什么那么大反应。”迹部看着他的反应觉得有趣,不禁乐了。 “没有!只是”他伸出食指戳了戳桦地的胳膊,嘟囔着,“原来是真人。” 也难怪向日反应这么大,桦地此前从未对除了迹部的任何人做出亲密举动,别说拍肩膀,就是平时挥挥手或是点点头都很少。 “瞎说什么呢,”迹部懒得再理他,挥手让他们出去,“既然没问题了,就去训练。” “是~”拖着长音,向日不舍地放开忍足,和桦地一起出去训练了。 忍足看着两人出门,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迹部,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咖啡,一副神情倦怠的样子。 “怎么,很累么?”忍足走到他身边坐下,揽过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手指按了按他的太阳穴,“哄孩子果然是个技术活吧,景吾你果然还要继续努力呢。” “哼,你不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吗?”迹部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道。 “哎~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和岳人在一起久了,难免就会有些心得么。”忍足不在意地说道,他转了转眼睛,语气没变的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景吾你喜欢孩子吗?” 敏锐地察觉出话题里的敏感性,迹部抬眼看了看忍足,却见对方没有任何异样,仍旧笑得温和,仿佛真的在期待他的回答。 迹部想了想,点了头。 上辈子他没有孩子,迹部家也没了继承人,也不知最后怎么样了。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妻子,但是还是期待一个有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的。 “是嘛~”忍足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迹部的发顶,“我也喜欢,如果是景吾的孩子就更好了,最好是个女孩儿,长的也像你,一样的凤眼,一样的银发,最好眼下再有颗痣,哇哦~想想看,我会超级溺爱她的!” 迹部被他逗笑,刚刚有些沉重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不见,“做梦去吧!别一副大叔的口气,丢人。把你的口水擦掉!” “别这样么景吾,这个愿望早晚会实现的。”忍足信誓旦旦,丝毫不觉得那件事还很遥远。 迹部虽然也喜欢孩子,也被忍足刚刚的形容弄得兴起,但还是觉得有些苦闷。他不觉得他们这些人会放任他娶妻甚至生子 “别担心,景吾。”忍足见他皱眉,就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轻吻他的侧脸,用他那如同红酒一般醇厚惑人的嗓音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我们的愿望会实现的,不光是女儿,还会有个性格如同你一般的儿子,他会是你最好的继承人。” 迹部心里一动,侧过头看他。 “那现在,”忍足笑了笑,镜片后的双眼闪着爱意,双手抱住迹部的腰用力将他压向怀里,“你要做的就是闭上你的眼睛,张开你的嘴,伸出你的舌头,然后,接受我的吻。” 94第93章 忍足的吻一如他对待情人的态度,缠绵而温柔,狡猾多动的舌缠绕着c挑逗着,刷过上牙膛,扫过贝齿,勾住舌尖,这般那般的做下来,迹部只有软在他怀里几近窒息的份。 最是冲动压抑不住情|欲的年纪,忍足的眼眸已经暗得如同碎了星子的夜空,沉静得如同表面平静内里却汹涌滔天的大海,他的手指开始忍不住的掐住迹部细窄柔韧的腰,指尖缓缓移动,弄得本来平整的运动服出了褶皱,叠叠层层的,纠缠在一起。 “唔” 迹部忍不住地开始微微挣动,他后仰着头,觉得脖子酸疼,而且喘不过气,连腰都要直不起来。 双手抵在忍足肩上用力推了推,以示不满,忍足倒是很听话地放松了些,却也没离开他的唇。 迹部松了口气,扭过头,红润的唇瓣水光潋滟,他伸出舌舔了舔嘴角,将水渍舔去,微眯起了眼,却没见忍足本就黯沉的目光又是一沉。 觉得这个姿势太费力,而且愈加有些慵懒随意的迹部抬了抬腿,想要换个舒服的姿势,却不料忍足突然抱着他的腰将他猛地翻了个身,压在了沙发上。 迹部因为热吻而有些水雾的眼眸立刻显出一片锐利,仿佛蹦出了无数火焰一般耀眼,眉宇间陡然出现的厉色令他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但他的双颊却微红,唇瓣也依旧红润润,眼角的春色掩也掩不住。两相对比之下,偏艳丽却高贵,让人忍不住想要揉在怀里肆意疼爱,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跪地顺从远离。 饶是习惯了迹部艳丽无双总是逼人心神的风姿的忍足此时也不禁愣住了,可愣过之后,本就火气的欲|望更是燎原了起来。 看到忍足毫不掩饰的双目,亮的刺眼,迹部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哼响,眼中的厉色稍稍退去,不由得浮上一层羞意,“别这么盯着本大爷看!”觉得被盯的难受,忍不住想要偏开目光不与他对视,但又觉得这样丢人,像是输了一阵似的,就又梗着脖子强硬地瞪了回去。 但殊不知,忍足爱的就是他这番倔强不服输的劲,一双凤目瞪得老大,目光中有着蓬勃的生机,就连那高挂空中的太阳也夺不走他的光芒。 伸出食指轻轻拉开了迹部的领子,忍足低低地笑了几声,有些坏坏的味道,反到添了几分魅力,“说起来,景吾,最近你自己有做过吗?” 做什么? 迹部一时间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话弄得一脸茫然,但看到忍足面上愈加明显的戏谑的笑意和暧昧的动作,瞬间反应了过来,腾地红了脸。 “说什么呢!你怎么能” 忍足不在意他的怒斥,反而对他羞红了脸的样子爱不释手,凑过去狠狠亲了几口。 “我怎么不能,这也是关心你么。” 被他弄得实在没有办法,迹部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忍足坐在座位上,笑看他冲出了门,眼尖地发现他的脖子都红透了,想必那白玉一般的身子也都染上了绯色,不知该有多动人,只可惜 想了想,面上的宠溺和爱意随即消失不见,反而有些许的阴沉,左手狠狠紧握,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冰帝网球部的训练量又增加了,弄得就连慈郎每每也只能打着呵欠挥球拍,在迹部越来越严厉的要求下,总是被宠着的慈郎也不能再逃训,基础练习必须完成,每日的对战和技巧训练也都落不下。慈郎虽然撅着嘴,但也没说什么,他倒还是知晓此时正是重要时刻,不会去同迹部闹。 宍户和凤已经渐入佳境,两人本就熟识关系颇好,搭档起来没有一丝别扭,凤还是超好脾气,配上宍户面冷心热也倒是有趣,双打两人都是新手,每日在一起谈论双打技巧,一同练习,关系愈加亲密了起来。 与他们不同的就是向日和桦地的组合了,与其说是无话可说,不如说是说不起来,向日本是活泼憋不住话的人,但是一看到桦地那张木呆呆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弄得他总是沮丧再沮丧。忍不住找忍足哭诉,忍足也没有办法,他对于桦地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是那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忍足不经意同迹部提起,倒是引起迹部的一丝关注,似笑非笑地讽刺了一下居然也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迹部才慢悠悠道,“没有回应又不代表没听进去,直说不就得了。” 忍足想了想,明白了迹部的意思。 跑去劝了劝向日,告诉他不用太过于介意桦地的回应,他只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向日扁着嘴点了点头,说试一试好了。 第一次向日还犹豫了半天,毕竟桦地的形象很有威慑力,他也是仗着对忍足的信任才说了出来心里话,桦地无甚反应,弄得向日有些沮丧又有些松了口气,次数多了,向日就不再拘谨变得主动了起来,也不管桦地回不回答了,他说他的,后来才发现桦地确实听了进去,向日这才一改以前冷淡敷衍的态度,认真同他对练了起来。 队伍里有两对刚组起的双打需要训练,自然是对练,宍户c凤和向日c桦地一天就总要比上一两次,互有输赢罢了,一开始向日和桦地还占着上风,毕竟向日已经对双打很是熟练,但到后来却隐隐有被宍户和凤压过去的势头,凤的天分不可小觑,宍户的爆发力和基础功更是强项,弄得向日隐隐有些抓狂,但很快,桦地的优势就显露了出来。 桦地已经能够很好的守护住了向日的后场,他对于向日的网球习惯了解够了,配合愈加默契,又将宍户和凤压了回去,最终变成你胜一次我赢一回的局面,平分天下。 迹部对于这种局面是乐于见到的,如果真的变成你压过我,倒是不利于团队发展。 但是对于向日,他还是要敲打的。 于是,队员们总是能见到迹部劈头盖脸的训斥向日的局面。 “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个球路吗?宍户那家伙已经打过多少次这样的直球加曲球后场球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脑袋里头那些是什么东西,啊恩?!” “居然又是因为体力的原因输掉!本大爷交代你的事情你忘了吗?!总是跳那么多,真的以为自己是跳豆不成!给本大爷稳重些!” 向日从一开始的失落难过变成了后来的麻木不仁,不是不将迹部的话放在心里,只是学会了怎么去挑重点的听了,对于那些讽刺的话倒是不再注意。 体力的问题一直都是他的硬伤,向日握紧拳头羞愧的涨红了脸,他知道这一大缺点就能将胜利拱手让人,又不是技不如人,反因为没了力气输了比赛,有够丢人的! 于是他默默地加大了训练量,整个人看上去壮实了一些,但也许他天生就是那么娇小型的,反而只是精神了些,跑动起来更是利落迅速。 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迹部知道他终是长大了,也改变了对待他的方式,不再训斥他,反而激励了起来,让人专门为他制定了方案训练体力,也叫桦地不再跟着自己,转而去跟着向日,培养默契。 这样一来,迹部最近就开始形单影只起来。 忍足不知在忙些什么,部活一结束就和他“吻别”,匆匆忙忙,仿佛有谁在追他似的。 迹部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馆里,面前一杯蓝山正在冒着热气,他却不想喝,不是喝不惯路边的劣质咖啡,而是没有兴致,仿佛看它冒热气也比喝下它强。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刮过杯沿,墨绿色的咖啡杯很是精致,让人看着心生一丝暖意。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矗立在街道另一侧不远处的东京综合病院。 似乎是有些犹豫的,他的脚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仍是不动如山一般的坐着。直到医院门口晃出几名穿着土黄色网球服的少年,他的眼神才微微一动,抿了抿唇。 收回了视线不想再看,但又忍不住,毕竟也有一周多没见面,有了些想念。 目光从戴着帽子的青年脸上划过,发现他的情绪似是不高,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冷光,最终还是被坚定取代,刚刚模糊不清的哀色也被藏匿了起来。 眼神一转,就看到了一旁正说着什么的紫色头发的少年,他依旧戴着那让人看了有些想笑的眼镜,一身温润的气质,就连旁边两人激烈的争执都没能打破他的笑脸。但迹部眼力很好,敏锐地发觉了他的不耐,更是看到了他悄悄退后了两步的小动作,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 切原赤也和仁王雅治正在吵什么迹部是听不到,但是他却看到了真田忍无可忍挥下的拳头,但是与平常不同的是,他没有打切原,却打了仁王。这令迹部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切原面上一闪而逝的担忧,却很快消失不见,他有些不自在地用脚搓了搓地,眼神开始四下乱飘,从迹部这里看过,转向了其他的方向,却在下一秒猛地扭头瞪了过来,那速度之快,令迹部担心他的脖子会不会扭到。 随后他就听到了那家伙极其没有涵养的大喊大叫声,“啊啊!是那个冰帝的美人部长!叫叫啊,对!叫迹部来着!” 这家伙 叫他美人也就算了,但是居然险些没想起他的名字来! 已经扭回了头又盯着咖啡杯看的迹部心里冷哼一声,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95第94章 切原刚喊出口,一个巴掌就落到了他头上,他偏头看向自家副部长愈加变黑的脸色,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默默倒退了两步,以期离开副部长的视线去个角落里躲起来这个,很痛哎。 周围几人见到真田的动作都齐刷刷地向后退了一步,免得被牵连,殊不知真田现在眼里哪还有他们,他打过切原之后就已然转身向迹部走了过去。 柳生有些怔怔地看着迹部在晚霞下更显精致的脸庞,他低垂着眼,那长而翘的睫毛就如同翩然起舞的蝶翼,扇动地他的内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也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迹部侧过了脸,嘴角挂着一抹惬意地笑,银紫色的眸子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从切原身上飘了过去。 切原立刻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拽住了仁王的衣角,向他身后躲了过去。 嘴里还嘟囔着,“我惹到他了吗?他为什么瞪我?” 仁王的嘴角因切原的动作而不可抑止地勾起再勾起,他虽然勉力遮掩,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涌起的喜悦之情,侧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切原,他那巴掌大却白皙的过分的小脸上挂着疑惑和惊吓,着实可爱。 手指很痒。 他似乎想要伸手去掐一掐切原的脸,但还是顾忌着场合不对,队友们对他们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似有所觉,以至于他最近一直都十分克制自己的行为。 抬起的手立刻转了个弯放到嘴边干咳一声,仁王微红着脸颊扭过头不去看切原,却不想正好对上了迹部似笑非笑的双眼。 那双美丽的凤眼此刻满含戏谑,眼角下的泪痣惑人而妖异,仁王硬生生打了个寒战,被迹部特殊关注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于是他挪了挪步子,将身后的切原遮得愈加严实了。 懒得和他们计较。 真田已在短短几秒钟走到了他身边,并很快速地伸手将他面前的咖啡推走了。 “晚了,喝咖啡伤胃。” 迹部对于他这种关心很是受用,眯了眯眼睛,冲真田露出了一个微笑。 晚霞中迹部的脸色也如同浸了霞光,温和而柔软的笑容,波光微微的眼眸,让真田原本不甚好看的脸色慢慢平和下来,眼神也不再如同寻常时凌厉严肃,转而变得温柔起来。 他抬手看了看表,问道,“想去看幸村吗?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 迹部张了张嘴,想说他何时在乎过什么探视时间,但是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本来清澈带着笑意的双眼也染上了一抹忧郁,扭过头,不言语了。 真田皱起眉,担心地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之后放下一半心,“怎么了?有心事?” 迹部抿了下唇,烦恼地站起,“精市已经很久没和我联系了。” 真田听了吃了一惊,这很不正常,幸村一般都是一天无数条短信每晚一个电话的,他曾陪着迹部一起去北海道,自然知道幸村对迹部的痴缠程度,现在居然很久没和迹部联系,不知道是为什么 忽然想到了什么,真田欲言又止,不晓得如何表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用手拍了拍迹部的肩,说道,“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好的。” 迹部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手术日期已经定了?” “定了,在下个星期日。” “哦。” 迹部仔细算着自己的日子,他答应幸村会陪着他做手术的,绝对不可以失约。 但是,“下个星期日?那是关东大赛第一场?” “恩。”真田也皱起眉点头,他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觉得恐怕有些冲突。 迹部想了想,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还会不会在第一场就碰上青学,倒不是怕了,而是一旦和青学,那么势必会打很久,要是赶不及幸村的手术就不好了。 真田见他不说话,扭过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队员,视线在柳生身上顿了顿,敏锐地发觉了对方情绪的波动,眼神沉了沉,扭回头对迹部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想见幸村就进去,不想见我送你回家。” 迹部听了,本就皱紧的眉毛更紧了些,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方向,最终还是点了头。 “本大爷去看看他。” 虽说他可以猜出幸村不联系他的原因,但他还是放心不下,许久没见,又听不到他的声音,迹部实在是忍不住在部活之后赶到医院,却又犹豫了起来。几番挣扎之下,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只看看,看看就走。” 低着头呢喃了一句,迹部抬步走向医院的大门。 真田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心里不免升起一抹怜惜。这么小心翼翼着实不像迹部的风格,他何时不是自信无比勇往直前的,但他们却用自己的方式将他束缚住,让他开始束手束脚起来。 有时不免怀疑自己的行为,怀疑这样做是否就是对迹部最好的,但最终,还是不会后悔。 他们需要他。已经如同需要空气一般。万不能割舍了。 迹部走过立海大的正选旁,被一只手蓦地抓住了胳膊。 他侧头看向抓着自己的人,心里涌起一丝无奈,挣了挣,却没想到对方用了足够的力气,让他根本无法挣开。 立海大众人诧异地看着柳生的动作,没想到一向平和的绅士会突然抓住迹部,平日里也没见他们两个如何熟悉,怎么会 柳时刻不离手的笔顿了顿,他暗含担忧地看了看柳生,又转头看了看真田的表情,说实在的,他没想到柳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据他猜测,柳生应该是向迹部告白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变化着实大了些,在练习时就时不时地走神,面对仁王的挑衅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反击而是无视,他几乎无视了所有人 被拒绝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被漠视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 柳有些心烦意乱,他就搞不懂了,这年头同性恋已经很普遍了吗?为什么他身边忽然就冒出来三个喜欢男生的男生!更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这三个家伙都看上了一个人?! 好吧,虽然迹部很漂亮,很有钱,很可爱,很高贵,很总之就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多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吧,且不说自己身边的这三位,就是冰帝的忍足,青学的手冢,单拿出来也都是一顶一的好少年么,怎么就非得走上这条路呢。 柳生常常被人评价为人和善,温润如水,总是很大度谦和,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此人瑕疵必报,总是谋而后动,不动声色地完成一切,就拿他和仁王来说,虽然大家都明知是仁王三番两次地装扮成他败坏他的名声却不见他怎么苛责,立海大同学都单纯的以为这是柳生十分大度不与仁王计较,殊不知仁王没少吃暗亏,柳生就有那个能耐叫你吃亏都只能自己吞。 自他与迹部说明已经过了三个星期了,期间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更没见上一面。 他自知那天迹部的状态很不好,告白也是一时冲动,与他平日的行为方式很相悖,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说都说了,只能继续说下去。 他都说了些什么呢。 柳生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又有什么所谓。迹部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话而对他怎么样。再深情再华丽的词藻,若是没有那份心意,没有那份相通,根本就无济于事。 柳生很明智,更有自知之明。 三个星期的杳无音信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被拒绝了。 意料之中。 但是他不甘心。 凭什么幸村部长可以光明正大地霸占他对他说情话,为什么真田也可以毫不掩饰地与他交谈碰触他的身体也不会遭到拒绝,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一直以为迹部是不可能与男孩子在一起的。 他很清楚迹部这个姓氏代表了什么。 所以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也从未想过要告诉他,也从未幻想过追求他拥他入怀,更是未曾奢望过与他相恋。 但是,看看他错过了什么?! 不喜欢又怎么样呢?沉默又怎么样呢?无视又怎么样呢? 柳生比吕士依旧喜欢迹部景吾,喜欢的不可自拔。 就连他只是坐在那里,他就如同做了梦一般深陷其中,四周的景色再也不能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就连他只是冲别人微笑,他也会打从心底里替他高兴,看到他皱眉,他更会心疼,恨不得他时时刻刻都开怀才好。 这般深情还不够吗? 若是,若是只得一个回首,只得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便也足已。 满心的迫切与看到迹部无视般从身边走过的不甘愿,忽的就那么沉寂下来。 晚风吹过面前人银色的短发,眉眼间看过来的无奈与躲闪,让他就那么放开了好不容易伸出去的手。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映红了迹部的脸,也映红了柳生的心。 柳生放轻了声音,透着那么一股子淡然和决绝,仿佛还有丝丝笑意,他说,“我要在这里等着你。” 就在这里,在这里等你。 你进去见另一个情人,而我就在这里。 等你出来,等你走向我,我们再细细轻语。 等你属于我时,我再把我完完全全地献给你。 你有一丝不愿,一丝无奈,我便甘愿放弃,给你时间。 但我绝不会任你远去,更不会离你而去。 知道你会回来,出得这个门,我便在这里,等你。 96第95章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幽深而又稍显昏暗的灯光照的人的影子很长,咔哒的脚步声在这种瓷砖的地面上很响亮。这里是楼层,走廊的两侧还放置有花瓶类的工艺品。 迹部已经在这条路上走过好几次了,即使他正在走神,但也能正确地走下去。 他仿佛看不到周围的景观,也看不到他脚下的路。他满脑子里都是柳生的脸,耳朵里都是柳生的声音,那句话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在回响着,在脑海里,在耳朵里,也在心里。 房门开启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抬眼,就看到自己正站在幸村的病房前,看到了幸村苍白却安详的睡脸。 房间的灯没有开,迹部就这么走了进去,慢慢地,不出一丝声音。他站在幸村的病床前,深深凝望着他的脸,他瘦了很多,眼下的青影也清晰可见,微微皱着的眉头彰显着他睡得并不如表面那么安稳。也许他在做梦?那一定是个糟糕的梦。迹部笑了笑。 柳生的声音在此刻离他远去,那些回荡着的话语也不再出现,他的注意力已被眼前的人占据,完全的,而又深刻的。 我只是来看看,并不想让他为难。 迹部这么想着,提醒自己应该转身离开了,但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 苦笑一声,迹部懊恼地皱了皱眉,为他自己的去留而为难了起来。如果说不想和他说几句话那肯定是骗人的,他知道幸村最近的身体肯定很糟,糟糕到只是和队友们见了一面就陷入沉睡的地步,他一定不希望自己这样的一面被他发现。于是他的回避,他的躲藏,迹部都可以理解,甚至为他心疼。 正因为他们互相了解,所以迹部才如此为难。幸村不能受到刺激,因此不能见他。 但是与此同时,迹部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幸村的支撑,成为他的动力,接受他的爱情,并不只是接受他的好而已,他们应该甘苦与共,在幸村如此虚弱危难的时候,迹部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就这样放他一个人。 “你真是傻瓜。”低叹了一句,想开了的迹部慢慢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幸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 “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会就这么离开吗?离我而去?放我一个人在这么昏暗的病房里?”迹部笑问,语气里全无一丝责怪,而是包含了安抚。 “当然不。” 依旧闭着双眼的幸村轻轻地回答,他的双唇划出一抹温暖的弧度,眉宇间的褶皱也消失不见,他慢慢地睁开了他紫色的双眼,侧过头,看向迹部,拉着他的手的力度紧了又紧。 “那么你就应该谢谢本大爷在这个时侯出现在你身边。”迹部低头,凑到他脸庞,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抬起左手在幸村的脸上一点点摩擦,“你这么久不联系,就是为了这个?” 他的手指停留在幸村苍白的唇上,“你这么虚弱,难道不是因为想本大爷想的睡不着觉吗?” 幸村轻笑一声,眼眸里全是笑意,“是啊,每当我在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我就问自己,为什么不把你锁在身边,而是让自己完全不知道你在哪里,甚至想你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 迹部眨了眨眼,凑上前在幸村的唇上吻了吻,然后慢慢将脸贴在幸村的胸口,唇轻轻地印上他的左胸,“就朝着这里,这里就可以。” 万丈的光芒在幸村的眼里炸开,这是他听过的最甜美的情话,仿佛再也压抑不住对他的眷恋,他伸手抓住迹部的胳膊,急切地将他拉起,抬起上身,而在下一秒,却被迹部压制了。 “你要如何偿还你的罪?”迹部压着他的胳膊和上身,不让他起身,用一种咏叹调微妙地问。 幸村愣了愣,随即复杂地看着迹部的脸,半晌他才坚定而快速地回答,“就罚我用一生来偿还你。” 迹部笑得弯了眼睛,“为了奖赏你的慷慨,赐予你最甜美的礼物,满怀感激的接受吧。”说着,他吻上了幸村的唇。 两人往我的拥吻中,昏暗的房间不再是颓废而寂寥的,此时载满了爱意和温暖,就连空气都飘荡了一股巧克力的甜香。 迹部从未如此多话过,他慢慢地以一种咏叹的腔调叙述着日常小事,包括他那帮活宝队友又闯了什么祸,公司上有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娓娓道来,握着幸村的手,仿佛就要这么地老天荒地说下去。 “所以,本大爷觉得,和那帮没有脑子的人合作,不如去找一些还没发展起来的公司,收购他们显然要比和那些老家伙谈判容易得多,起码本大爷不用每天晚上回到家胃疼。” 幸村看着他带了些委屈撒娇的抱怨,缓缓地笑了,他闭上了眼,道,“自是不用与那帮人打交道,现在能够强迫你的人并不存在。” 迹部眨眨眼,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你累了么?睡一下吧。” 幸村很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实在是很累,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但却实在不舍,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见到幸村眼里满是不舍和犹豫,迹部笑了笑,“本大爷守着你,等你睡着了之后再走。” 幸村很虚弱,他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如果不是这个病房够安静,恐怕要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是这么容易,“你什么时候再来呢?现在想起来,前一阵子我实在是太傻了,白白错过了与你相见的机会。” 迹部听了揶揄地笑了笑,很是自傲地抬了抬下巴,“起码还是有好处的,”见幸村疑惑地看过来,他继续道,“证明你已经爱我到可以犯傻的地步了。” 幸村扑哧一笑,眉宇间的忧郁竟散了几分,心中的憋闷也一扫而空,“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这般自傲的话也只有迹部景吾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了,连个羞涩都没有的。 迹部撇撇嘴,不再与他贫嘴,“你还是闭上眼睛赶快睡觉吧,别本大爷明天再来见你的时候你又是累得这个样子。” 幸村心下一喜,不禁笑弯了眼睛,随即扭过头闭上双眼,喃喃道,“那可说定了,我等着你,你若是不来,我可不会睡觉的。” “放心,本大爷向来说到做到。” 冰帝的大部分队员都站在场地的不远处,他们保持安静地观看着比赛,谁都知道这场比赛是为了什么,赛场内,刚刚组合不到一个星期的两对正选双打在为明天出赛的顺序而比赛,谁赢了,谁就是双打一。 现在看起来,倒是宍户和凤占了上风。 迹部坐在场边的椅子上,其余正选陪在他旁边,就连慈郎也睁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看,他不禁喃喃道,“岳人变了好多,他居然懂得主动变换队形了。” 忍足闻言一笑,想当初,向日对这些可是丢开手完全不管的,只要他说向西向日就向西,不会有一丝犹豫,而如今,倒是变成他主动对着桦地说要变换队形,而且掌控得还不错,起码就令对面那两个双打新手有些手忙脚乱。 “像是变了一个人,终于长大了啊,那家伙。”泷笑眯眯的说道,语气里颇为欣慰,要说队伍里最天真最孩子气的一个人,不是慈郎,更不是傲娇的日吉,而是那位活泼的不能再活泼的跳豆了,向日在忍足的保护下,从来不会主动去思考什么是对策,而处于上流社会这个复杂的染缸里的孩子们,对于向日的个性不约而同都选择了保护,以至于他迟迟长不大,直到现在才被迹部逼着长大了。 “他迟早要长大的,起码现在还在我们的保护里。”忍足笑着开口,“但是也别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了,我看今天他是输定了。” 现在是4一2,宍户和凤领先,凤的发球局,对于向日和桦地十分不利,忍足下此断言,倒是也有道理的,毕竟凤的一球入魂球速之快他们都领教过了,更何况,迹部前不久还纠正了那个发球的弱点。 “结论不要下的太早了,”迹部手里拿着一份计划书,漫不经心地反驳道,“凤的发球对于桦地来说,也不是很难接,尤其是桦地已经见过这种发球的情况下。” 忍足不禁在心底笑了几声,别看迹部最近对向日要多严厉有多严厉,可如今却百般护着,分明是宠爱有加,寄予厚望的。对于迹部这种矛盾的个性,实在是令忍足喜欢的不得了。 泷也若有所觉地侧过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人,眼里不禁浮现一抹笑意。 日吉就站在他们旁边,对于这些人的对话丝毫没有反应,他的双目如同入世的战神一般充满战意,心里都是对胜利的渴望。 迹部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心下不禁有趣地想着,调/教完向日之后,就该日吉了,希望他到时候还能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97第96章 宝石蓝色的跑车在路上快速地行驶着,迹部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微眯着眼享受着微风吹拂脸颊的柔和,他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发呆。 忍足开着车,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那个要将自己的爱人送去见另一个情人的人不是他一样,但只有紧缩的手指和黯沉的目光透露出了他些微的心事。 忽然,迹部有些慵懒的腔调打破了这许久的沉寂,他侧过头,复杂地看着身边的人,“你若是不愿意,自然不用送本大爷过去” 不待他说完,忍足就打断了他,“我没有这个想法,”他顿了顿,似乎也感受到了迹部不相信的情绪,于是轻笑一声,“早晚要习惯的,这只是小事。” 敏锐地察觉到了忍足在意的似乎另有其事,迹部用犀利的目光审视了他一番,忽然想起前几天比赛时忍足透露的一些讯息,于是问道,“你以前说过,家里来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人’?” 忍足愣了一下,随后抿了下唇,道,“没什么,我可以处理。倒是你,昨天晚上回来的这么晚,有人送你吗?” 很拙劣的转移话题,迹部也不再追问,心下却下定决心明天比完赛就去搞个清楚,顺着忍足的话说道,“恩,柳生送的。” 忍足好奇起来,“你们都聊了什么?” 迹部脸上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自然,重又将头转回车窗,嘟囔着回答,“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 骗人。忍足好笑地想到,“随便聊聊是聊了什么?” 这话问的其实有些过了。贵族一般注重隐私,若是以前,迹部如果摆明了不想多说,那么忍足就不会再继续追问,但如今,两人日渐亲密起来,有些话问出口,忍足也少了很多忌讳。 问他这个问题,也不是争风吃醋,只是好奇,另外有些担忧,当然,他心里还是不希望再多加一个情敌的 迹部沉默了一下,忽然叹口气,将身子窝进了椅背,眼神逐渐有些迷茫,他喃喃道,“他说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了,我不知道”迹部陷入了回忆,似乎是在回忆小的时候与柳生的相处,“我只是以为我们是朋友,但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对我很特别的,很照顾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忍足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慢慢扭回头继续看向前方,一时也没有答话。 出于私心,他是绝对不可能帮柳生说话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做出一些阻挠的行为来。冷眼旁观,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似乎也不是很期待忍足的回答,迹部自顾自地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了,不想了。” “唔,”忍足笑了笑,“快到医院了,我就不陪你上去了,等到要下来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送你回家。” 知道反驳也是无效的,迹部乖乖地点了点头。 迹部推开幸村的房门,见到对方正歪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冲他笑了笑。 迹部将手里的玫瑰放到茶几上,走到床边,就被幸村握住了手。 幸村的手干燥温暖,带了很多安定人心的味道,让迹部一路上有些烦乱的心情平静了很多,他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幸村的脸色,才满意地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你那些队友呢?怎么没来?明天不是有比赛?” 幸村伸手将他脸颊边的碎发拂开,笑道,“他们回去了,我可是特地清场等着你来呢。” 迹部睨他一眼,知道他想要独处的心思,于是也不再去管这个,换了个话题,“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好一些?” 幸村点点头,“正在做术前的调整,应该没问题,景吾要对我有信心。” 迹部凑到他肩膀轻轻地靠了靠,双手环住他的腰,无声地鼓励着。“本大爷可是会在手术室外等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他顿了顿,没想好怎么说,难道说你一定要活着出来么,总觉得有点不详的意味,于是索性闭了嘴,在幸村肩上蹭了蹭。 幸村微笑着低头看他,满心满眼都是温柔的爱意,他叹息一声,抱紧了怀里的人。 就为了能够将此刻的温暖延续下去,就为了能够以后一直陪在他身边,就为了怀里的人对自己的担忧和情意,他也一定会坚持活下来,他还会重新站到球场上去,他会做回那个万人称颂的神之子,做回那个配得上他的人。 幸村就这样抱着他私语着,迹部眯着眼,不时插上几句话,他觉得幸村仿佛真的是憋了好久一样,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和他说,什么丸井那家伙再一次的把想要拿来的蛋糕在半路悄悄吃掉,还有仁王终于正视自己准备追求切原但切原却开始害羞的躲了起来,一些细细小小的琐碎事件,包括医院的伙食花痴的护士,他就这么说着,边说边笑,看起来快乐极了。 迹部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外面已经黑的通透了,担忧幸村的身体,他坐了起来,果然看到幸村有些苍白了的脸色。 用手指抚上他苍白干燥的唇,制止他再说下去,迹部微笑着,带着一丝调侃,“看啊,英俊的立海大神之子居然变成了话痨,相信神奈川的女孩子们明天都会去跳海了。” 幸村被他逗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叹息一声,“好吧,我该休息了,有人送你吗?” 迹部挑了挑眉,状似不满地撇了撇嘴,“为什么你们都坚持本大爷该有人接送?!难道本大爷看起来有那么柔弱的吗?!” “哦”幸村微笑地眯了眼,似乎是起了什么坏心思一样,他伸出纤长有力的食指,在迹部的喉咙处轻轻地一刮,随后又缓缓地拉开他的衣领,用手指蹭着对方那白皙细嫩的绝不像是男人的皮肤,“你看,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么~” 迹部气得涨红了脸,但是眼里却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羞涩,幸村的手指存在感太强,强到被他抚摸过的皮肤都开始微微发烫,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你这家伙!”迹部有些恼羞成怒了,但是一贯的贵族风度提醒着他不能在爱人面前太过失礼,而且,似乎他也明白,如果大喊大叫才是真的落了下成,被这个可恶的,一有点精神就来调|戏他的家伙得逞! 于是迹部深吸口气,慢慢压制了心底泛起的恼怒,狠狠地将对方的手指抓住然后甩开,刚要开口,却被噎了回去。 幸村丝毫不在意迹部的举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拼命压抑自己的样子,笑得很是猖獗,“景吾,真该让别人都来欣赏一下,你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迹部刚刚被压回去的火就再次被挑了起来,他眯起眼——这往往证明着他真的生气了——压低了声音说道,“哦?既然幸村君这么有精神,那么本大爷就告辞了,本大爷忙得很,就不来打扰幸村君的生活了!” 说完,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可是没走两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景吾咳咳咳” 迹部不可自制地停下了脚步,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了头,然后瞬间被吓到了。 只见幸村已经咳的瘫在了床上,他仿佛喘不过气来了一样,满脸通红的样子实在吓人,迹部两步跑到他床边,紧张地手都在抖。 “精市!精市你怎么样?” 他手忙脚乱地僵在床边,根本无法确定自己该怎么做,要扶起他吗?可是会不会岔气?但是任由他这么咳也不好啊! 索性迹部还没有慌乱到失去章法,他立刻想起了床前的警示铃,于是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然后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幸村的胸口,慌乱地安抚着,“你深呼吸,不要着急试着深呼吸” 幸村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迹部,只见那平时高贵优雅的少年已经急得满头大汗,那双总是溢着高傲疏离慵懒的眸子此刻也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满怀担忧和心切地看着自己。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幸村顺着迹部地安抚开始试着深呼吸。 如果可能,他并不想自己这一面被迹部看到。 感受着四肢渐渐传来的如同针扎般的疼痛,幸村皱着眉紧闭着双眼,心底泛起一阵的悲伤和无力。 迹部并没有漏看幸村眉宇间的郁色,但是还不待他说出安慰的话,医生和护士就已经赶到了。他只得退出房间,站在空旷而安静的走廊里,默默盯着被关上了的门板,双手紧握成拳,眼里积聚着风暴,周身一波又一波不稳的气势,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迹部恍惚了几秒才收回神,暗自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起伏不定的心绪,这才将手机拿出来。 忍足打来的电话,迹部看了看四周,慢慢走到了离病房稍远一些的窗口,从窗口向下看去,就能看到那个蓝色头发的少年,正靠在他的跑车上,也在抬头向着这个方向看来。 心情就在这一瞬间被安抚了,迹部眨眨眼,缓缓拉开了一个笑容。 98第97章 忍足走得很快,他显然顾忌着医院走廊内不宜快速奔跑的规矩,但是在看到迹部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又提高了他的步速。 他的步速虽然很快,但却又不失优雅。 虽然在听到幸村发病的那一刻,他惊慌了一下,甚至觉得心脏咯噔一声落向谷底般沉重,但随即,他就恢复了常态。 他知道,他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惊慌,他绝不能表现出担忧或不安的情绪。 因为他的景吾需要他的镇定,需要他的沉着冷静,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他走到迹部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肩,拍了拍,凝神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皱起的眉头,宽慰道,“不要太担心,幸村的病情一直很稳定,没有问题的。” 迹部看了看他,似乎轻松了些,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沉默地站在门口,等着医生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迹部也变得越来越焦躁,他开始在原地来回走动,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会忍不住破门而入了一样。忍足静静地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开动的声音使迹部这种极其不贵族破坏自己形象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往前踏了一步,紧紧盯着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简单地向两人点头致意了之后,才说道,“已经稳定下来了,幸村君这次的发病,说实话,已经推延了很久,对他的手术不会有影响的,请两位放心。” 迹部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么精市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侧头向门内看了看,说道,“他还醒着,不过他应该尽快休息。” 迹部点了点头,看了忍足一眼,忍足意会地冲他笑了笑,对医生说道,“我们去你的办公室说吧,我有些事想问问。” 迹部见几人走远,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就见幸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自己。 看见幸村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迹部紧紧皱起了眉,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抚了抚幸村汗湿的额头,担忧地问道,“感觉怎么样?很痛么?” 幸村微微喘了几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晰一些,但他失败了。 “我没事,不需要担心。” 迹部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色这下子更黑了,但他不会对幸村发火,只是黯沉的眸子如同汇聚了风暴一般,让人感觉到压抑。 他低低地垂下了眼眸,伸手将幸村额头上的汗擦掉,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声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才抬眸看了看他,见幸村脸上的担忧反而比自己还明显,这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幸村额头上印下一吻,迹部叹息般地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everythg 幸村笑了笑,闭上了眼。 迹部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起身走了出去,关了灯带上了门,他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低垂着头。 他从未看到过幸村这么狼狈的样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即使是现在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幸村也从没在他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的软弱。他总是淡淡地微笑着,以一种轻微的不会让人讨厌的强势侵入迹部的生活,仿佛他那如同兰花一般的笑靥足够遮挡了他面色的苍白。 还有一个星期 迹部攥紧了拳头,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对幸村有所忽视,他固执的天真的以为知道了幸村的命运,那位神之子绝对会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甚至还会站到全国大赛的网球场上去。 就是因为这样的信任,反而让他忽视了幸村的感受。 他知道的,幸村不知道。 幸村还是一个14岁的少年,遭到这样的病痛,他会绝望,会受伤,会痛苦。 他没看到过,就以为不存在。 今晚幸村的发病,真正地给了迹部一盆冷水。 这样的自以为是,真的够了。 他发现,在相处中,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例如,如何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冷笑一声,随即颓唐地叹了口气。 迹部侧过头,看到了正缓步走来的忍足。 “幸村还好么?”忍足问。 迹部点了点头,低声回道,“还可以。” 忍足敏锐地察觉到迹部心情的低落,知道他在为幸村担心,只能伸手拉起迹部的手,将他带着向外走去,时候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一路上迹部都很沉默,他陷入了一种纠结的自我厌恶的情绪里,靠在车座上,恨不得整个身体都窝进去,但显然,他那双长腿不允许他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于是他有些哀怨地垂着头,任窗口吹进的风将他原本整齐的发吹的乱糟糟。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密闭的车厢里,仿佛连车子开动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在这沉寂的空气仿佛如铁块一般要沉淀下去时,快速而激昂的钢琴曲突然划破了空气,在迹部耳边炸响。 迹部惊了一跳,瞪圆了眼睛向一侧看去,就看到忍足勾着一抹笑意,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看上去极其愉悦的样子。 不满迹部抿了抿唇。 “啊恩”刚想说话,却突然意识到了正在播放的钢琴曲并非是忍足平时听的巴赫,而是贝多芬,挑了挑眉,“贝多芬的悲怆?你什么时候改了喜好了?”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很欣赏贝多芬的,失去了听力,一样可以当钢琴家。”他顿了顿,随即话语中染上了真正的赞叹,也带着一丝惆怅,“这是多么伟大的人。” 迹部眨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摇头,“只要他的双手还在,他就可以继续弹钢琴。但是没有了双腿,还能继续打网球么?” 忍足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说道,“我不知道幸村是怎么想的,他说过网球是他的一切,但是你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幸村是个坚强的家伙,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 迹部叹口气,扭过头看向窗外,“本大爷当然知道幸村很坚强” “是是,景吾你只是心疼了而已。” “谁心疼啊!”迹部微红了脸,低声斥道,“本大爷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 “是是,景吾你说什么是什么。” “可恶!你敷衍我啊?!” “哎哎哎哎,景吾我在开车啊啊啊!!!” 忍足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刺耳的刹车声弄得忍足心脏跳快了好几个拍子,身上扒着的纤瘦身体基本上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肩窝处的银色脑袋毛茸茸,再也不复平时整洁顺滑的样子。 抱住他,忍足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任性啊 虽然这么感叹,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忍足宠溺地拍了拍迹部的背,轻笑道,“景吾这是在撒娇吗?好感动啊~~” 迹部没吭声,手上却真实地表达出了他的情绪。 嘶忍足嘴角抽了抽,他的腰三天两头就要青一块紫一块 不再开口,抱着迹部,忍足闭上了眼,黑暗的空间,漂浮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怀里的重量令心里涨得满满的。 迹部将自己的脸埋在忍足肩上,虽然有些呼吸不畅,但他却丝毫没有改动姿势的意思。有古龙水的味道,很淡很淡,离得这么近才能闻得到。 蛊惑,又清冽。 看似多情,实在专情的人。 迹部抬起手,顺着忍足的腰,臂,攀上他的颈项。 忍足睁开眼,将手指放在迹部的脑后轻轻拨弄,指间穿梭的发丝那么柔软,就像迹部柔软的内心一样。 高傲的帝王,其实有着最敏感柔软的内心。 高傲的话语和轻蔑的眼神构筑起了一道高墙,幸而他穿过了这道墙,碰触到了属于迹部景吾独特的世界。 敏感的,多情的。 “景吾” 在他耳边轻喃他的名字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虽然情话很多,但却不太常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太过直白,景吾听了一定会恼羞成怒,反而一些拐弯抹角的情话能令他面红耳赤。 “景吾,真舍不得送你回家。” 忍足说完这句话,毫无意外地看到景吾微红了耳垂和一个意义不明的轻哼。 “这样吧,景吾去我的公寓看看怎么样?你还没去看过。” 迹部抬起了头,看了看忍足的表情,低声道,“明天有比赛。” “恩”忍足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没关系,我叫你起床就是了。” 迹部抿了抿唇,被忍足那轻轻一吻弄得心里痒痒,眨眨眼,盯着忍足的眼睛看。 忍足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疑惑了一下,看着迹部的眼睛和他微抿的唇,忽而笑了。 “景吾,你在想什么?” 暧昧的低语,灼热的呼吸,迹部忍不住轻吸口气,挑了挑眉,“你说呢?” “呵” 轻轻吻住迹部的眼,忍足赞叹道,“真是,一双勾人的,会说话的眼睛~” 迹部轻笑一声。 “来,张开嘴。” 近在咫尺的墨蓝色的双眸,浓郁的化不开的迷雾,迹部张开了嘴,滑腻而湿润的舌就闯入了口中,这么近的距离看到那双眼睛,抑制不住地开始兴奋,他感觉自己的手指插|入了他同样深蓝色的发,抓住几缕发丝,指尖开始颤抖。 身上的两条手臂,如同锁链一般牢牢锢住了他的身体,狭小的c昏暗的车厢,他只看得到那双眼睛。 “天景吾,闭上眼!” 忍足不耐地低吼声从耳膜穿透进大脑,不待他反应,温热的手掌就已经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灼热急促的呼吸,滚烫僵硬的身体 迹部在心里低笑。 看来,受到眼睛蛊惑的可不只他一个人。 99第98章 忍足的新公寓在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里,虽然说是高档,但其实也只是一般的高层公寓而已。迹部站在楼下,抬头看了看,心里想着前几天忍足随便说出口的话里带出的不同寻常的讯息。说实在的,他十分好奇究竟是哪个不得了的人物可以将忍足从本家逼走,还十分狼狈地选了这么一个一看就不符合忍足身份的住处。 “景吾?看什么呢?”忍足停了车回来,就见迹部仰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恩没什么。”不想逼问他,忍足明显不想说,迹部侧头看了看灯光下忍足柔和的笑脸,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吧,本大爷饿了。” 忍足搓了搓下巴,“这可难办了,景吾你能信得过我的手艺么?” 迹部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叫外卖。” “那多不卫生啊。”忍足忧虑地反驳。 “总比你做的强。” “哎~真伤心啊,景吾居然这么小看我。” “一个连煎蛋都需要看书的人有什么资格抱怨?!还不快走!你要让本大爷站在这里吹冷风么?!” 被迹部毫不客气地回话噎了一下,忍足扁着嘴输入了密码开了门,絮絮叨叨地进去了。 迹部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扬了下唇角,随即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看着忍足拿着钥匙在那里蹭来蹭去就是不开门的样子,迹部忍不住皱着眉头轻斥道。 “唔,”忍足看了看迹部,随即凑到他脸前,一脸苦恼加疑惑的样子问道,“为什么呢?我总觉得景吾突然间对我好凶,我做了什么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迹部愣了愣,轻咳一声,心里暗道这家伙好敏锐,随即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脸,“多想什么呢?本大爷只是饿了,又累又饿!” 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是忍足没再多问,转过身准备开门,钥匙刚刚逼近门锁,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忍足和迹部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围着围裙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出现在门口,快声道,“你终于回来了,侑士!我等了好久呢,再不回来菜都要凉了!”说完,才突然发现除了忍足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吓了一跳,看了看迹部,有些羞涩和慌张地抓了抓衣角,“很抱歉,我没有看到你,那个,请问你是侑士的朋友吗?” 气氛诡异地沉静下来。 忍足明显呆住了,迹部的脸色僵硬,少女的笑容也逐渐崩塌。 少女看着面前银发的少年,总觉得很面熟,仔细想了想,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提起自己的裙摆行了个淑女礼,但很显然,身上的围裙使得她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也不能掩盖她优雅的气质。 “很抱歉没认出你,迹部君,初次见面,我是忍足的未婚妻,我叫九条麻衣,您可以直接称呼我麻衣。” 迹部侧头看了看已经一脸惊讶加惊慌还有些许怒火的忍足,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倒是刚刚想起来这位忍足短暂的未婚妻来,没想到这一世比上一世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呢。 “未婚妻啊恩?真是恭喜你啊,忍足侑士,怪不得要单独搬出来住,这样比较方便不是吗?” 虽然知道这件事忍足完全是被动的一方,他也相信忍足不可能背叛他,但是这怒火却如何也压制不住,出口的讽刺显得无比的冰冷和无情。 “景吾!你听我解释!”忍足慌乱地摆着手,试图将眼前的情况解释清楚,他完全不知道这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副和他很熟感情超好的样子! “解释什么?这不是很明显么?”迹部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的诡异,但忍足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迹部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忍足,“让开,本大爷是来这里休息的,又不是看戏的。”他说着,挥手让九条也退开,脱了鞋,自顾自地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丰盛的晚餐,眼里的怒意更加炙热,他暗自咬了咬牙,却拼命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去看还呆在门口的两个人。 忍足黑着脸,咬牙低声对着九条怒道,“你来做什么?!谁告诉你的地址?!” 九条仿佛被这样的忍足吓坏了,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了个干净,十分慌张地回答道:“是忍足叔叔告诉我的我只是很想见你,所以就求了叔叔告诉我” 忍足暗啐一声,就知道是那家伙搞的鬼,“现在,离开这里!” “侑士!”九条十分不能理解这样的忍足,虽然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也是两方家长同意的未婚夫妻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听不懂话吗?离开这里,立刻!马上!”虽然克制着自己不要动手,但忍足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子一般,九条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就在九条眼里的泪水凝聚着不知所措之际,迹部靠在沙发上,侧着身,出声道,“这么凶做什么?你不是一向很绅士?”看到忍足立刻看过来的眼神,迹部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本大爷还等着吃饭呢。” 九条听了,立刻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低声带着哭音地说道,“请请稍等,晚饭马上就好了。”说着,她就转身跑进了厨房。 客厅里立刻只剩下了迹部和忍足两个人。 “景吾!” “你吼什么?”迹部勾起一抹冷笑,“本大爷还没吼,你倒吼上了。” 忍足匆忙间连鞋子都没脱,反手带上了门,冲到沙发旁抓住迹部的胳膊蹲□,直直地盯着迹部的双眼说道,“你相信我景吾,我根本不知情的这是外婆她自作主张定下的婚事我完全” 迹部用食指盖住了忍足的唇,令忍足的话戛然而止。 “听着,侑士,”迹部低声道,弯下腰逼近忍足的脸,如同恶魔一般低语,“本大爷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妙,你最好不要这样,安静一些,听话。” 忍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样危险的少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危险的迹部,浑身的气氛紧绷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一般,他的双眼如此冷,冷得忍足从心底里泛出一阵阵恐惧,他想要解释,想要说话,但却被这样的迹部吓到了,完全不敢再开口,只能抓着迹部的双手,用眼睛表达着他的心意。 被这样的一双眼如此深情而带着乞求的盯着,迹部原本怒火滔天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眼里出现了一丝波动,这微妙的反应立刻被忍足抓住,他低下头亲了亲迹部的手指。 迹部面无表情地看着忍足深蓝色的发,这个一直如同骑士一般守护在他身边的男人现在如此卑微地蹲在自己面前,惶恐不安,如同要被抛弃的宠物一样。 心底里的怒火被泛上来的心疼淹没,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他的唇的温暖和柔软,迹部暗自叹了口气,算了这家伙被吓得不轻 迹部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侧过头,就看到九条麻衣满脸震惊地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的碟子摇摇欲坠,浑身颤抖着,脸上的苍白更甚刚才。 忍足也抬起了头,看了过去,但是却没有什么表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又将目光专注地放到了迹部身上。 迹部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轻声道,“愣着做什么?晚饭准备好了?” 两人如此正常的反应使得九条愣了愣,她咬着下唇看了看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她刚刚明明看到忍足在亲吻迹部的手指但现在 她恍惚地点了点头,“准准备好了” “是么?”迹部站起身,将外套脱下,忍足立刻接了过去,转身挂到了衣挂上。 迹部看了忍足一眼,随即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既然这样,那么开饭吧。” 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他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一样,气势上完全将九条麻衣压住了。 “啊!是是的”疑惑不安地来回看了看迹部和在他身边坐下的面无表情的忍足,九条将手里的菜放到了桌子的空处,“那个迹部君喝些什么呢?我买了些果汁” “随便。”迹部不太感兴趣地回答道,随后拿起了筷子,安静地开始吃了起来。 诡异的晚餐。 九条在整个晚餐期间都不敢开口,她心里很是忐忑,有些疑惑忍足和迹部的关系,虽然曾经听说两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应该也不会有那样亲密的行为吧还有刚刚在门口时忍足那奇怪的反应为什么要对着朋友解释未婚妻的事情呢 越想越不安,九条完全吃不下晚饭。 她虽然从未和忍足有过深的接触,但是她却喜欢忍足,喜欢他坏坏又绅士的笑,喜欢他有些邪魅的气质,更喜欢他那双墨蓝色的眼睛,自从知道自己成为忍足侑士的未婚妻之后,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可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忍足看起来像是很讨厌这份婚约,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联系过自己,自己鼓起勇气给他打了电话,却被无情的几句话挂断。 不甘心就这样被冷处理,她去本家找了他几次,却总是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躲掉,前天再去的时候居然被告知他搬了出去! 难道他就这样讨厌她吗?!讨厌到宁可搬家也不愿理自己的地步?! 九条麻衣虽然生性有些腼腆,但绝不是个软弱的人,她绝不会就这样认输了。 于是缠着忍足叔叔好久,才磨到了忍足侑士新的住处,还拿到了备份钥匙 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可怕 “景吾,尝尝这个,还算不错。” 看着对面殷勤地为迹部布菜的温柔的忍足,和面无表情毫无所觉十分理所当然的迹部景吾,她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的不妙。 突然,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回过神,就看到迹部银紫色的双眼冷冷地盯了自己一眼。 嘶! “啪嗒!” “怎么了么,九条小姐?”迹部眼神深沉地看着九条。 “没c没什么一时手滑而已”九条慌忙地避开迹部的眼神,弯下腰去捡掉到地上的筷子。 “是么?”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迹部放下手中的筷子,推开椅子,“本大爷吃完了。” 忍足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景吾吃饱了么?” 九条看着两人的背影,身上一阵阵的冷战止也止不住,她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 太可怕了实在是好可怕的眼神 迹部景吾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别打脸我回来了接下来会持续更新的哦,看我真诚的双眼抚摸大家 忍足的新公寓在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里,虽然说是高档,但其实也只是一般的高层公寓而已。迹部站在楼下,抬头看了看,心里想着前几天忍足随便说出口的话里带出的不同寻常的讯息。说实在的,他十分好奇究竟是哪个不得了的人物可以将忍足从本家逼走,还十分狼狈地选了这么一个一看就不符合忍足身份的住处。 “景吾?看什么呢?”忍足停了车回来,就见迹部仰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恩没什么。”不想逼问他,忍足明显不想说,迹部侧头看了看灯光下忍足柔和的笑脸,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吧,本大爷饿了。” 忍足搓了搓下巴,“这可难办了,景吾你能信得过我的手艺么?” 迹部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叫外卖。” “那多不卫生啊。”忍足忧虑地反驳。 “总比你做的强。” “哎~真伤心啊,景吾居然这么小看我。” “一个连煎蛋都需要看书的人有什么资格抱怨?!还不快走!你要让本大爷站在这里吹冷风么?!” 被迹部毫不客气地回话噎了一下,忍足扁着嘴输入了密码开了门,絮絮叨叨地进去了。 迹部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扬了下唇角,随即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看着忍足拿着钥匙在那里蹭来蹭去就是不开门的样子,迹部忍不住皱着眉头轻斥道。 “唔,”忍足看了看迹部,随即凑到他脸前,一脸苦恼加疑惑的样子问道,“为什么呢?我总觉得景吾突然间对我好凶,我做了什么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迹部愣了愣,轻咳一声,心里暗道这家伙好敏锐,随即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脸,“多想什么呢?本大爷只是饿了,又累又饿!” 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是忍足没再多问,转过身准备开门,钥匙刚刚逼近门锁,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忍足和迹部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围着围裙的少女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出现在门口,快声道,“你终于回来了,侑士!我等了好久呢,再不回来菜都要凉了!”说完,才突然发现除了忍足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吓了一跳,看了看迹部,有些羞涩和慌张地抓了抓衣角,“很抱歉,我没有看到你,那个,请问你是侑士的朋友吗?” 气氛诡异地沉静下来。 忍足明显呆住了,迹部的脸色僵硬,少女的笑容也逐渐崩塌。 少女看着面前银发的少年,总觉得很面熟,仔细想了想,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提起自己的裙摆行了个淑女礼,但很显然,身上的围裙使得她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也不能掩盖她优雅的气质。 “很抱歉没认出你,迹部君,初次见面,我是忍足的未婚妻,我叫九条麻衣,您可以直接称呼我麻衣。” 迹部侧头看了看已经一脸惊讶加惊慌还有些许怒火的忍足,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倒是刚刚想起来这位忍足短暂的未婚妻来,没想到这一世比上一世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呢。 “未婚妻啊恩?真是恭喜你啊,忍足侑士,怪不得要单独搬出来住,这样比较方便不是吗?” 虽然知道这件事忍足完全是被动的一方,他也相信忍足不可能背叛他,但是这怒火却如何也压制不住,出口的讽刺显得无比的冰冷和无情。 “景吾!你听我解释!”忍足慌乱地摆着手,试图将眼前的情况解释清楚,他完全不知道这女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一副和他很熟感情超好的样子! “解释什么?这不是很明显么?”迹部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的诡异,但忍足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迹部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忍足,“让开,本大爷是来这里休息的,又不是看戏的。”他说着,挥手让九条也退开,脱了鞋,自顾自地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丰盛的晚餐,眼里的怒意更加炙热,他暗自咬了咬牙,却拼命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去看还呆在门口的两个人。 忍足黑着脸,咬牙低声对着九条怒道,“你来做什么?!谁告诉你的地址?!” 九条仿佛被这样的忍足吓坏了,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了个干净,十分慌张地回答道:“是忍足叔叔告诉我的我只是很想见你,所以就求了叔叔告诉我” 忍足暗啐一声,就知道是那家伙搞的鬼,“现在,离开这里!” “侑士!”九条十分不能理解这样的忍足,虽然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也是两方家长同意的未婚夫妻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听不懂话吗?离开这里,立刻!马上!”虽然克制着自己不要动手,但忍足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子一般,九条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就在九条眼里的泪水凝聚着不知所措之际,迹部靠在沙发上,侧着身,出声道,“这么凶做什么?你不是一向很绅士?”看到忍足立刻看过来的眼神,迹部面不改色地继续道,“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本大爷还等着吃饭呢。” 九条听了,立刻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低声带着哭音地说道,“请请稍等,晚饭马上就好了。”说着,她就转身跑进了厨房。 客厅里立刻只剩下了迹部和忍足两个人。 “景吾!” “你吼什么?”迹部勾起一抹冷笑,“本大爷还没吼,你倒吼上了。” 忍足匆忙间连鞋子都没脱,反手带上了门,冲到沙发旁抓住迹部的胳膊蹲下身,直直地盯着迹部的双眼说道,“你相信我景吾,我根本不知情的这是外婆她自作主张定下的婚事我完全” 迹部用食指盖住了忍足的唇,令忍足的话戛然而止。 “听着,侑士,”迹部低声道,弯下腰逼近忍足的脸,如同恶魔一般低语,“本大爷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妙,你最好不要这样,安静一些,听话。” 忍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样危险的少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危险的迹部,浑身的气氛紧绷地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一般,他的双眼如此冷,冷得忍足从心底里泛出一阵阵恐惧,他想要解释,想要说话,但却被这样的迹部吓到了,完全不敢再开口,只能抓着迹部的双手,用眼睛表达着他的心意。 被这样的一双眼如此深情而带着乞求的盯着,迹部原本怒火滔天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眼里出现了一丝波动,这微妙的反应立刻被忍足抓住,他低下头亲了亲迹部的手指。 迹部面无表情地看着忍足深蓝色的发,这个一直如同骑士一般守护在他身边的男人现在如此卑微地蹲在自己面前,惶恐不安,如同要被抛弃的宠物一样。 心底里的怒火被泛上来的心疼淹没,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他的唇的温暖和柔软,迹部暗自叹了口气,算了这家伙被吓得不轻 迹部忽然感应到了什么,侧过头,就看到九条麻衣满脸震惊地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的碟子摇摇欲坠,浑身颤抖着,脸上的苍白更甚刚才。 忍足也抬起了头,看了过去,但是却没有什么表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又将目光专注地放到了迹部身上。 迹部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轻声道,“愣着做什么?晚饭准备好了?” 两人如此正常的反应使得九条愣了愣,她咬着下唇看了看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她刚刚明明看到忍足在亲吻迹部的手指但现在 她恍惚地点了点头,“准准备好了” “是么?”迹部站起身,将外套脱下,忍足立刻接了过去,转身挂到了衣挂上。 迹部看了忍足一眼,随即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既然这样,那么开饭吧。” 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他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一样,气势上完全将九条麻衣压住了。 “啊!是是的”疑惑不安地来回看了看迹部和在他身边坐下的面无表情的忍足,九条将手里的菜放到了桌子的空处,“那个迹部君喝些什么呢?我买了些果汁” “随便。”迹部不太感兴趣地回答道,随后拿起了筷子,安静地开始吃了起来。 诡异的晚餐。 九条在整个晚餐期间都不敢开口,她心里很是忐忑,有些疑惑忍足和迹部的关系,虽然曾经听说两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应该也不会有那样亲密的行为吧还有刚刚在门口时忍足那奇怪的反应为什么要对着朋友解释未婚妻的事情呢 越想越不安,九条完全吃不下晚饭。 她虽然从未和忍足有过深的接触,但是她却喜欢忍足,喜欢他坏坏又绅士的笑,喜欢他有些邪魅的气质,更喜欢他那双墨蓝色的眼睛,自从知道自己成为忍足侑士的未婚妻之后,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可以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忍足看起来像是很讨厌这份婚约,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联系过自己,自己鼓起勇气给他打了电话,却被无情的几句话挂断。 不甘心就这样被冷处理,她去本家找了他几次,却总是被他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躲掉,前天再去的时候居然被告知他搬了出去! 难道他就这样讨厌她吗?!讨厌到宁可搬家也不愿理自己的地步?! 九条麻衣虽然生性有些腼腆,但绝不是个软弱的人,她绝不会就这样认输了。 于是缠着忍足叔叔好久,才磨到了忍足侑士新的住处,还拿到了备份钥匙 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可怕 “景吾,尝尝这个,还算不错。” 看着对面殷勤地为迹部布菜的温柔的忍足,和面无表情毫无所觉十分理所当然的迹部景吾,她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的不妙。 突然,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回过神,就看到迹部银紫色的双眼冷冷地盯了自己一眼。 嘶! “啪嗒!” “怎么了么,九条小姐?”迹部眼神深沉地看着九条。 “没c没什么一时手滑而已”九条慌忙地避开迹部的眼神,弯下腰去捡掉到地上的筷子。 “是么?”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迹部放下手中的筷子,推开椅子,“本大爷吃完了。” 忍足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景吾吃饱了么?” 九条看着两人的背影,身上一阵阵的冷战止也止不住,她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 太可怕了实在是好可怕的眼神 迹部景吾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100第99章 站在世家顶端的迹部,一直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他都有着不可想象的能量。 迹部是一个奇迹,他虽然比藤原这样的古老家族年轻的多,但是他的能量却无比巨大,巨大到藤原家也不会轻易在政界上与他不和。 钱这东西最受欢迎,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迹部有什么?就是有钱。 有了钱,就有权,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迹部传到迹部景吾这一代,也仅仅传了八代而已,而且每一个家主在位的时间都不长,他们年轻时继位,又在四十左右的黄金时期离开。最富有冲力和热情的年代献予家族,最沉稳和强势的时期留给后代。 迹部景吾现在仅仅是十四岁,但是他已经接手了迹部家在日本的企业,近来又继承了藤原家族,可以说,迹部家在政界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了,而迹部景吾本人也随之更受各方面关注。 九条麻衣听说过很多关于这位少爷的传言,传的最多的就是他那迹部家固有的无与伦比的美貌,还有一如既往的迹部家遗传似的怪脾气。 虽然怪一些,听说有些喜怒不定但是也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可怕的时候啊! 九条打了个冷战。 看着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忍足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十分尴尬。而迹部景吾倒是很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旁边的人的情绪。 九条狠狠咬了咬食指,绝对不是她的错觉,他们两个一定是 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算知道了忍足对待自己那么冷淡的原因,但是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很晚了,本大爷很累。”一直不出声的迹部突然开口说道,只是他的眼睛依旧闭着,声音里也是一丝情绪也无,“九条小姐,作为一名淑女,不是应该早些回家的吗?” 九条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看向忍足,却发现对方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是在催促着,让自己快走。 这种撵人的方式令九条的心狠狠抽紧,一种被人轻视被人侮辱的感觉从心底快速冲上,面上立刻涨得通红。 “我”她刚刚大声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立刻被一直看着她的忍足打断了。 “九条小姐!我想你的家人一定会非常担心你,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一字一顿的,还特意强调了某些词语,忍足优雅的强调却仿佛渗入了冰碴一样刺人,直刺得九条呼吸不畅。 “忍足君!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吗?!” 终于爆发的九条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大声驳斥道。 她真是受够这诡异的对话了,也受够了忍足这样冰冷的态度,更加受够了这样软弱的自己! “未婚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忍足的回答快速而无情,他肯定地说着,就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惹得迹部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九条的脸色差极了,她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泪水,但是她依旧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忍足君,请不要这样,说谎可不是一个绅士的作为,您的外婆应该很详细地通知过你才是!” “哦”忍足推了推眼镜,他这样冷淡的态度绝不是对待未婚妻的,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律师。“你也说了,是我的外婆不是吗?先不论她是否有资格决定我的婚事,就单说,你得到我的父亲的许可了?或是我母亲的?亦或是忍足家长老会三分之二的承认?” 忍足说一句,九条的脸色就差上一分,说到最后,九条已经是面无血色了。 她没想到,忍足居然会如此直白,如此直白地不给他外婆面子。 “话说回来,”忍足看着九条的脸色,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算你达到了以上的条件,我也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你的,就凭我对你没有丝c毫c感c觉!”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九条的大脑里就只剩下忍足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 什么只要努力了就会得到他的认可,什么想要拼命靠近忍足培养感情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现在的自己如此可笑,仿佛感觉到了忍足那镜片后,自己曾那么欣赏的墨蓝色的双眸里深厚的讽刺意味,九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这么哭了,倒是让忍足有一瞬间的尴尬,没有内疚,更不会心疼,只是从小到大的绅士自觉让他对面前哭泣的女生有着不自在的感觉,他索性扭回头看了看迹部,却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混含着一种不知是悲哀还是欣喜的意味,挂着那种表情的迹部依旧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刚刚那一丝丝不自在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 迹部看向忍足,在心里叹息一声,爱情的世界就是如此,就算他对九条有些愧疚,但却绝不会为此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放弃,倒还算是好的。 房间里只剩下了轻轻的啜泣声,忍足和迹部也从一开始的淡然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眼泪果然是女人天生的武器。 迹部烦躁地用手指捏了捏鼻梁,猛地站起身,给了忍足一个“搞定她”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了客厅,直奔卧室,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忍足好笑地耸了耸肩,随即转身看向了抬起了头的九条。 迹部在卧室里来回走着,这房间的隔音也太好了,居然什么都听不到!他懊恼地咬了咬手指,看向了门板,犹豫着是不是要偷偷听听但随即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无事可做,这样来回乱走只能让自己更加烦躁,迹部撇了撇嘴,去了浴室。 放了热水,脱了衣服,迹部将自己浸到了热水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才得到了舒缓,他闭着眼,不能呼吸的感觉令他的大脑愈加放空,整个世界如此的安静,仿佛就只剩下了自己。 忽然,轻微的音乐声冲入耳际,如此熟悉的,夜之奏章,那旋律勾动了心底的一根弦,迹部猛然从水里抬起了上半身,而碰的一声,浴室的门也被从外面撞开。 用手将盖住脸的发丝拨到后面,迹部微微有些狼狈地靠在了浴缸的边缘,喘息着,忍受着缺氧过后的晕眩。 “景吾!景吾!你怎么了?!” 眼前的美景没有心思欣赏,忍足全心的焦虑着迹部的状态。 “没什么。”瞟了忍足一眼,迹部用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水,也没在乎自己目前正在沐浴中,他伸手指了指锲而不舍地响着的手机。 忍足皱着眉,十分不情愿地拿过迹部的手机递给了他。 迹部并没有着急接起,而是冲忍足挑挑眉,“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啊?”忍足茫然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手捂住鼻子慌忙站起身,另一手拉过门把,结结巴巴地说着,“景吾你c你洗我c我去铺床!对,铺床” 看着冲出门去的忍足,迹部嘟囔了一句“不华丽的家伙”,随后却轻笑了几声。 “喂?比吕士?” “是我,你的心情很好?” 这么明显?迹部愣了愣,随即无所谓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不是很好么。”柳生的语气温和的一塌糊涂,迹部都能想象得到那家伙嘴角微笑的弧度,“我只是打电话预祝你明日比赛成功罢了,没打扰到你吗?” “嘛” “恩?”柳生被这样的反应弄得十分困惑,“发生了什么吗,景吾?” “发生了唔,发生了很多事啊。”迹部略有些小抱怨,但是不准备告诉柳生,所以他立刻又转移了话题,“说起来,立海大明日的对手如何?” “不值一提。”柳生察觉了,但是他温柔得没有再问。 “哦~够气魄啊,比吕士君~” 迹部调笑的语气如此令人心动,柳生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又紧。 “比吕士?你还在吗?” “在。” 有些莫名的尴尬,迹部抽动了一下嘴角,依稀发觉了对方的情绪。 “景吾”柳生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扰,“景吾你能不能不要在电c话里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哦?为什么?” “因为那会令我忍不住立刻就想见到你” 迹部在水里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差点没掉到浴缸里去,他微微红了脸,像是不敢相信一贯是走温柔路线的家伙也会说这样的情话。 “咳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打电话只能一本正经?” “恩?不,我是说你的声音太令我心动了。”柳生的声音倒是很一本正经,就如同念书一样严肃,“另外,我喜欢你说‘我们’这样的词语。” 真受不了! 迹部无力地趴在浴缸边,用眼睛狠狠盯了盯手里的手机,“喂,柳生,很不像你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生沉默了很久,然后很疑惑地回问道,“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 迹部终于翻了个白眼,“本大爷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不像你。” “那就是喜欢了?!”完全无视后半句,柳生很是欢快的样子,“太好了!”轻轻拍了拍手里的《恋爱中的满分情话》,很是满意的样子。 好什么啊。迹部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算了,不和你说了,再说下去水都凉了,再见!” “等等!” “啊恩?!”火大。 “景吾水凉的意思是你现在正在洗澡吗?!” 你兴奋什么? “那又如何?!” “景吾咳,小心感冒,还是快点洗吧,晚安。”觉得如果要求视频通话会被揍还会被无视冷处理后果十分不妙的柳生十分遗憾。 “晚安。”觉得对方有什么没有说出来但是莫名觉得不太想听的迹部挣扎了一下还是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一 一 作者表示出去看了趟烟花回来冻得够呛,看了晚会又无聊的要死,悲催一 一 大家晚安~~~ 站在世家顶端的迹部,一直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无论是在商界还是政界,他都有着不可想象的能量。 迹部是一个奇迹,他虽然比藤原这样的古老家族年轻的多,但是他的能量却无比巨大,巨大到藤原家也不会轻易在政界上与他不和。 钱这东西最受欢迎,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迹部有什么?就是有钱。 有了钱,就有权,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迹部传到迹部景吾这一代,也仅仅传了八代而已,而且每一个家主在位的时间都不长,他们年轻时继位,又在四十左右的黄金时期离开。最富有冲力和热情的年代献予家族,最沉稳和强势的时期留给后代。 迹部景吾现在仅仅是十四岁,但是他已经接手了迹部家在日本的企业,近来又继承了藤原家族,可以说,迹部家在政界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了,而迹部景吾本人也随之更受各方面关注。 九条麻衣听说过很多关于这位少爷的传言,传的最多的就是他那迹部家固有的无与伦比的美貌,还有一如既往的迹部家遗传似的怪脾气。 虽然怪一些,听说有些喜怒不定但是也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可怕的时候啊! 九条打了个冷战。 看着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忍足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十分尴尬。而迹部景吾倒是很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旁边的人的情绪。 九条狠狠咬了咬食指,绝对不是她的错觉,他们两个一定是 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算知道了忍足对待自己那么冷淡的原因,但是她更加不知所措了。 “很晚了,本大爷很累。”一直不出声的迹部突然开口说道,只是他的眼睛依旧闭着,声音里也是一丝情绪也无,“九条小姐,作为一名淑女,不是应该早些回家的吗?” 九条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看向忍足,却发现对方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是在催促着,让自己快走。 这种撵人的方式令九条的心狠狠抽紧,一种被人轻视被人侮辱的感觉从心底快速冲上,面上立刻涨得通红。 “我”她刚刚大声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立刻被一直看着她的忍足打断了。 “九条小姐!我想你的家人一定会非常担心你,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一字一顿的,还特意强调了某些词语,忍足优雅的强调却仿佛渗入了冰碴一样刺人,直刺得九条呼吸不畅。 “忍足君!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是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吗?!” 终于爆发的九条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大声驳斥道。 她真是受够这诡异的对话了,也受够了忍足这样冰冷的态度,更加受够了这样软弱的自己! “未婚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忍足的回答快速而无情,他肯定地说着,就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惹得迹部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九条的脸色差极了,她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泪水,但是她依旧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忍足君,请不要这样,说谎可不是一个绅士的作为,您的外婆应该很详细地通知过你才是!” “哦”忍足推了推眼镜,他这样冷淡的态度绝不是对待未婚妻的,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律师。“你也说了,是我的外婆不是吗?先不论她是否有资格决定我的婚事,就单说,你得到我的父亲的许可了?或是我母亲的?亦或是忍足家长老会三分之二的承认?” 忍足说一句,九条的脸色就差上一分,说到最后,九条已经是面无血色了。 她没想到,忍足居然会如此直白,如此直白地不给他外婆面子。 “话说回来,”忍足看着九条的脸色,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算你达到了以上的条件,我也是无论如何不会承认你的,就凭我对你没有丝c毫c感c觉!”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九条的大脑里就只剩下忍足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 什么只要努力了就会得到他的认可,什么想要拼命靠近忍足培养感情 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现在的自己如此可笑,仿佛感觉到了忍足那镜片后,自己曾那么欣赏的墨蓝色的双眸里深厚的讽刺意味,九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这么哭了,倒是让忍足有一瞬间的尴尬,没有内疚,更不会心疼,只是从小到大的绅士自觉让他对面前哭泣的女生有着不自在的感觉,他索性扭回头看了看迹部,却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复杂,混含着一种不知是悲哀还是欣喜的意味,挂着那种表情的迹部依旧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刚刚那一丝丝不自在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 迹部看向忍足,在心里叹息一声,爱情的世界就是如此,就算他对九条有些愧疚,但却绝不会为此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放弃,倒还算是好的。 房间里只剩下了轻轻的啜泣声,忍足和迹部也从一开始的淡然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眼泪果然是女人天生的武器。 迹部烦躁地用手指捏了捏鼻梁,猛地站起身,给了忍足一个“搞定她”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了客厅,直奔卧室,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忍足好笑地耸了耸肩,随即转身看向了抬起了头的九条。 迹部在卧室里来回走着,这房间的隔音也太好了,居然什么都听不到!他懊恼地咬了咬手指,看向了门板,犹豫着是不是要偷偷听听但随即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无事可做,这样来回乱走只能让自己更加烦躁,迹部撇了撇嘴,去了浴室。 放了热水,脱了衣服,迹部将自己浸到了热水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才得到了舒缓,他闭着眼,不能呼吸的感觉令他的大脑愈加放空,整个世界如此的安静,仿佛就只剩下了自己。 忽然,轻微的音乐声冲入耳际,如此熟悉的,夜之奏章,那旋律勾动了心底的一根弦,迹部猛然从水里抬起了上半身,而碰的一声,浴室的门也被从外面撞开。 用手将盖住脸的发丝拨到后面,迹部微微有些狼狈地靠在了浴缸的边缘,喘息着,忍受着缺氧过后的晕眩。 “景吾!景吾!你怎么了?!” 眼前的美景没有心思欣赏,忍足全心的焦虑着迹部的状态。 “没什么。”瞟了忍足一眼,迹部用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水,也没在乎自己目前正在沐浴中,他伸手指了指锲而不舍地响着的手机。 忍足皱着眉,十分不情愿地拿过迹部的手机递给了他。 迹部并没有着急接起,而是冲忍足挑挑眉,“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啊?”忍足茫然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手捂住鼻子慌忙站起身,另一手拉过门把,结结巴巴地说着,“景吾你c你洗我c我去铺床!对,铺床” 看着冲出门去的忍足,迹部嘟囔了一句“不华丽的家伙”,随后却轻笑了几声。 “喂?比吕士?” “是我,你的心情很好?” 这么明显?迹部愣了愣,随即无所谓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不是很好么。”柳生的语气温和的一塌糊涂,迹部都能想象得到那家伙嘴角微笑的弧度,“我只是打电话预祝你明日比赛成功罢了,没打扰到你吗?” “嘛” “恩?”柳生被这样的反应弄得十分困惑,“发生了什么吗,景吾?” “发生了唔,发生了很多事啊。”迹部略有些小抱怨,但是不准备告诉柳生,所以他立刻又转移了话题,“说起来,立海大明日的对手如何?” “不值一提。”柳生察觉了,但是他温柔得没有再问。 “哦~够气魄啊,比吕士君~” 迹部调笑的语气如此令人心动,柳生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又紧。 “比吕士?你还在吗?” “在。” 有些莫名的尴尬,迹部抽动了一下嘴角,依稀发觉了对方的情绪。 “景吾”柳生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扰,“景吾你能不能不要在电c话里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哦?为什么?” “因为那会令我忍不住立刻就想见到你” 迹部在水里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差点没掉到浴缸里去,他微微红了脸,像是不敢相信一贯是走温柔路线的家伙也会说这样的情话。 “咳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打电话只能一本正经?” “恩?不,我是说你的声音太令我心动了。”柳生的声音倒是很一本正经,就如同念书一样严肃,“另外,我喜欢你说‘我们’这样的词语。” 真受不了! 迹部无力地趴在浴缸边,用眼睛狠狠盯了盯手里的手机,“喂,柳生,很不像你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生沉默了很久,然后很疑惑地回问道,“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 迹部终于翻了个白眼,“本大爷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不像你。” “那就是喜欢了?!”完全无视后半句,柳生很是欢快的样子,“太好了!”轻轻拍了拍手里的《恋爱中的满分情话》,很是满意的样子。 好什么啊。迹部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算了,不和你说了,再说下去水都凉了,再见!” “等等!” “啊恩?!”火大。 “景吾水凉的意思是你现在正在洗澡吗?!” 你兴奋什么? “那又如何?!” “景吾咳,小心感冒,还是快点洗吧,晚安。”觉得如果要求视频通话会被揍还会被无视冷处理后果十分不妙的柳生十分遗憾。 “晚安。”觉得对方有什么没有说出来但是莫名觉得不太想听的迹部挣扎了一下还是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101第100章 迹部拿起挂在墙上的黑色的浴袍,总觉得这颜色配忍足怪怪的,拿近了些,居然能闻到上面沾染了淡淡的古龙水香。 莫名的红了脸,迹部轻咳一声,颇有些不情不愿地将浴袍穿了上,在浴室里来回逛了几步,犹豫了好一回,才下决心打开了门。 没想到屋子里没有人,床倒是铺好了,还体贴得被折了一角,床头还有一杯正在冒热气的牛奶。 没看到那个赖皮赖脸的家伙,迹部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复杂地哼了一声,有些羞恼地觉得自己刚刚完全是自作多情了。 坐在床上,嫌弃地看了看牛奶,半晌才嘀咕了一句“本大爷这是看在牛奶还热着的份上,才不是”,后面咽了回去,眉宇间的郁气散了些许。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等着某人,百无聊赖地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确定那家伙真的是不会过来了才沉着脸钻进了被子里。 忍足不想过去吗?他当然想! 但是他不敢。不是怕被拒绝,而是怕有些什么咳,冲动的事情发生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灯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他措手不及了。 他实在搞不懂自家那个头脑有时候会搭错弦的父亲在搞什么,居然会给那个女人钥匙?明明他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不是吗? 想来想去,忍足苦恼地发现,自家爸爸有很大的可能发现了自己和景吾的事情。 当然,迹部叔叔早就发现了,自家那位发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以他那唯恐天下不乱尤其喜欢看自己热闹的性子居然能忍住不说嘿,有趣。 忍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家里那帮老头子知道了会掀起多大的风暴,他那位父亲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真是困难重重啊。 不单单是自家这边,迹部家那边都透出一种诡异的味道。 迹部叔叔既然知道了,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实在令人放不下心。总觉得现在平静得有些诡异。 翻来覆去地想着,忍足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但是明天有一场比赛,偏偏自己被安排在单打三,是绝对要上场的,如果心思不宁睡眠不足导致比赛失利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忍足小小地哀嚎一声,翻个身趴在了沙发上。 “你在鬼嚎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忍足一跳,他猛地抬起上半身看过去,却发现是迹部,他身上披着那件挂在浴室里的黑色浴袍,半靠在门口,房间里太暗,他完全看不见迹部的表情,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 “没什么,景吾怎么了?” 迹部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你睡不着?” 忍足不好意思地坐起身,不知该怎么回答。 “景吾今天,我确实是”他想着还是要说清楚的,迹部一直对这件事都没有表态,这也是他睡不着觉的一大原因。 迹部却不想听,他才懒得听那如同八点档一样的故事。 他摆摆手制止忍足继续说下去,走向前,在忍足身边坐下。 “那些事情本大爷不想听,你自己处理不了?” “当然不,我会处理的。”忍足立刻表态。 “是么?”迹部持怀疑态度,如果能处理,那女人就不会找上门来了。 听出了迹部那反问的意思,忍足黑了脸,他这只是猜错了自家老爸的反应而已,原本以为冷处理会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毕竟他特意调查过那位九条小姐,知道她是一位矜持的性格内向的大家闺秀,完全不知道她会喜欢自己,从而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情。 “景吾,你相信我,好么?” 迹部看了看忍足,昏暗中他未有眼镜遮挡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深切的爱意和急切,他坚定的表情也令迹部心里一软。 “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看着办。” 这就是答应了,忍足松一口气,将他抱进怀里。迹部没反抗,忍足更是放心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要早起的。”忍足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还亲了亲他白皙的脖子。 迹部赐给他一个白眼,语气十分哀怨,“本大爷认床,不行吗?” 没听说你还有这个毛病!忍足愣住了。 迹部看他那呆愣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怎么?!” “啊不是,以前没听说”说到这里忍足突然停住,眼睛定定地看着迹部气红了脸但是抿着唇不吭气的样子,心里一阵阵泛起酸涩和甜蜜。 景吾他定是怕自己胡思乱想睡不着觉才特地出来看的,还非得编个这么蠢的理由 更蠢的是自己!居然没猜出景吾的用心还给他添堵 忍足猛地抱住迹部,将他向自己怀里压。 迹部被他弄得一个憋气,更加生气了,“你这么大的劲!快放开!” 忍足死命摇头,怎么都不肯放手,这么敏感可爱又别扭的爱人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爱迹部了,但却突然发现,说不准迹部下一秒就做出什么事来让自己更爱他! “景吾”忍足感动地一塌糊涂不知说些什么好。说到底今晚儿的事都是自己的错,他以为以迹部的性子虽然不至于大吵大闹但冷战无视肯定是有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迹部被他现在的情绪感染,也安静了下来,发觉忍足浑身轻颤,心里更加软了,抱住忍足的肩膀,温声道,“好了侑士,别在这坐着了,我们去睡吧,本大爷困着呢。” 忍足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将迹部拦腰抱起。 “好啊,去睡吧。” 怀里抱着刚沾上床就睡着的人,忍足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眼神着实有些骇人,仿佛一匹窥伺着猎物的狼一般,凶狠而冷冽。 山吹中学,虽然算不上是四大种子队伍,但是它也有它的优点和特色,尤其是山吹中学的两大全国级别的双打球员。 说起全国级别,景吾听了恐怕会笑了忍足摸了摸鼻子,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闭目打瞌睡的人,显然昨晚还是影响了他的状态,不过想来景吾肯定是不会上场的,所以也无所谓,而自己么可以说是战意熊熊啊。 翻着手里的资料,忍足陷入了深思,原本以为自己对上的可能是那个cky千石,却没想到山吹出现了一个新人。 亚久津仁。 听说是山吹的教练伴田特意找来的天才球员呢。 不知道实力如何? 忍足略感兴趣地翻看着这位不良少年的资料,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这位暴力的球员可是素行不良,不知道会不会是位暴力球手。 “怎么?”半眯着眼睛的迹部看出了忍足的兴致勃勃,略感兴趣地问道。 “看,这位亚久津仁,据说有着天生优质的球感和完美无缺的运动员的资质呢。” 亚久津迹部点点头,算是肯定他的话,“还成。” “哦?是嘛~”见迹部肯定地点头,心里原本三分的热度立刻升到了七分,“这么说,景吾你也觉得很有趣?说不定我会对上这位呢,山吹中学的出场顺序,单打不是一向抽签的?” “啊这也是,你希望对上他?” “不是很有趣?如果是千石的话,我倒是觉得很有把握,但是这样一位新人有些会得到意料之外的惊喜的感觉呢~” 看他那荡漾的样子,迹部冷哼一声。 “说起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午就是都大会的决赛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许意兴阑珊的迹部立刻坐直了身子,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点头应和,“绝对是青学!没有意外的可能,啊恩?” “是是”知道他高兴,忍足虽然暗地里撇嘴,但也不会在这上头找不自在,“怎么样?很有可能会对上手冢呢。” 迹部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是却依旧坚定,“本大爷会赢。” “恩。”不需要太多的话语,这场仿佛是宿命对决一般的比赛,一定会到来的。 而他也相信,迹部会赢。 冰帝,也会赢。 赛场人山人海,毕竟是半决赛,谁赢了谁就会进入决赛,进而打入全国大赛,这时候的比赛已经赢得了多方关注,赛场外常常能看到一些球探和记者。 冰帝的校车到的时候离比赛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大门口一时间涌入了一群穿着灰色衣服的学生,但是他们全然没有往年的吵闹和嚣张,都只是默默地拿着手里的彩条喇叭之类的道具,安静地在两侧走动,向着赛场移动的过程中也不见交头接耳的现象。 这种反常令其他习惯了冰帝一贯张扬表现的人大为惊讶。 “冰帝八位正选到齐。”迹部手里拿着出赛表,递给坐着的工作人员。 虽然没有可以显露什么气势,但是冰帝八位正选全到也令周围的人感受到一种威压,尤其是那位首当其冲的工作人员。 他快速地接过了表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快速办完手续,看着那一群少年离去的背影悄悄擦了擦汗。 “冰帝是怎么了?居然正选都到齐了!” “不知道啊他们的对手应该是山吹吧?看起来冰帝很认真呢。” “看啊,那个不就是冰帝的部长?果然不愧是迹部” “我总觉得迹部变了好多,去年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是啊,整个冰帝都变了好多,我还记得去年那吵吵闹闹仿佛天都要翻了的样子” “我倒宁愿他们吵闹一些也总比这么压抑得好吧,我气都不敢喘了。” 不论周围的人如何议论,冰帝的拉拉队们围在球场周围,给人一种天然的威势,惹得不光是山吹的拉拉队,就连来看比赛的其他学校的人都不敢大声讲话了。 伴田教练坐在教练椅上,侧头看着在自己不远处的冰帝的监督,那个严肃冰冷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脸上面无表情。 会赢吗?伴田问自己。 他看了看自家场地内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队员们,伴田教练也心里没底。 那是冰帝啊 听说换了双打队员,那个自己一向看好的忍足侑士去打了单打,他也认同冰帝监督这个决策(其实是迹部的),忍足那个球员在单打的位子上会打得更好。就是不知道那两对双打如何了? 相比起山吹的压力,冰帝的众人就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 两队双打,虽然搭配是新的,但是球员却都是老球员了。 他们急需一场比赛证明自己。 山吹,就会成为他们的踏脚石。 冰帝,一定会赢! 作者有话要说:迹部拿起挂在墙上的黑色的浴袍,总觉得这颜色配忍足怪怪的,拿近了些,居然能闻到上面沾染了淡淡的古龙水香。 莫名的红了脸,迹部轻咳一声,颇有些不情不愿地将浴袍穿了上,在浴室里来回逛了几步,犹豫了好一回,才下决心打开了门。 没想到屋子里没有人,床倒是铺好了,还体贴得被折了一角,床头还有一杯正在冒热气的牛奶。 没看到那个赖皮赖脸的家伙,迹部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复杂地哼了一声,有些羞恼地觉得自己刚刚完全是自作多情了。 坐在床上,嫌弃地看了看牛奶,半晌才嘀咕了一句“本大爷这是看在牛奶还热着的份上,才不是”,后面咽了回去,眉宇间的郁气散了些许。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等着某人,百无聊赖地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确定那家伙真的是不会过来了才沉着脸钻进了被子里。 忍足不想过去吗?他当然想! 但是他不敢。不是怕被拒绝,而是怕有些什么咳,冲动的事情发生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灯光下他的脸模糊不清。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他措手不及了。 他实在搞不懂自家那个头脑有时候会搭错弦的父亲在搞什么,居然会给那个女人钥匙?明明他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不是吗? 想来想去,忍足苦恼地发现,自家爸爸有很大的可能发现了自己和景吾的事情。 当然,迹部叔叔早就发现了,自家那位发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以他那唯恐天下不乱尤其喜欢看自己热闹的性子居然能忍住不说嘿,有趣。 忍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家里那帮老头子知道了会掀起多大的风暴,他那位父亲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真是困难重重啊。 不单单是自家这边,迹部家那边都透出一种诡异的味道。 迹部叔叔既然知道了,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实在令人放不下心。总觉得现在平静得有些诡异。 翻来覆去地想着,忍足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但是明天有一场比赛,偏偏自己被安排在单打三,是绝对要上场的,如果心思不宁睡眠不足导致比赛失利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忍足小小地哀嚎一声,翻个身趴在了沙发上。 “你在鬼嚎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忍足一跳,他猛地抬起上半身看过去,却发现是迹部,他身上披着那件挂在浴室里的黑色浴袍,半靠在门口,房间里太暗,他完全看不见迹部的表情,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 “没什么,景吾怎么了?” 迹部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你睡不着?” 忍足不好意思地坐起身,不知该怎么回答。 “景吾今天,我确实是”他想着还是要说清楚的,迹部一直对这件事都没有表态,这也是他睡不着觉的一大原因。 迹部却不想听,他才懒得听那如同八点档一样的故事。 他摆摆手制止忍足继续说下去,走向前,在忍足身边坐下。 “那些事情本大爷不想听,你自己处理不了?” “当然不,我会处理的。”忍足立刻表态。 “是么?”迹部持怀疑态度,如果能处理,那女人就不会找上门来了。 听出了迹部那反问的意思,忍足黑了脸,他这只是猜错了自家老爸的反应而已,原本以为冷处理会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毕竟他特意调查过那位九条小姐,知道她是一位矜持的性格内向的大家闺秀,完全不知道她会喜欢自己,从而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情。 “景吾,你相信我,好么?” 迹部看了看忍足,昏暗中他未有眼镜遮挡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深切的爱意和急切,他坚定的表情也令迹部心里一软。 “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看着办。” 这就是答应了,忍足松一口气,将他抱进怀里。迹部没反抗,忍足更是放心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要早起的。”忍足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还亲了亲他白皙的脖子。 迹部赐给他一个白眼,语气十分哀怨,“本大爷认床,不行吗?” 没听说你还有这个毛病!忍足愣住了。 迹部看他那呆愣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怎么?!” “啊不是,以前没听说”说到这里忍足突然停住,眼睛定定地看着迹部气红了脸但是抿着唇不吭气的样子,心里一阵阵泛起酸涩和甜蜜。 景吾他定是怕自己胡思乱想睡不着觉才特地出来看的,还非得编个这么蠢的理由 更蠢的是自己!居然没猜出景吾的用心还给他添堵 忍足猛地抱住迹部,将他向自己怀里压。 迹部被他弄得一个憋气,更加生气了,“你这么大的劲!快放开!” 忍足死命摇头,怎么都不肯放手,这么敏感可爱又别扭的爱人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爱迹部了,但却突然发现,说不准迹部下一秒就做出什么事来让自己更爱他! “景吾”忍足感动地一塌糊涂不知说些什么好。说到底今晚儿的事都是自己的错,他以为以迹部的性子虽然不至于大吵大闹但冷战无视肯定是有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迹部被他现在的情绪感染,也安静了下来,发觉忍足浑身轻颤,心里更加软了,抱住忍足的肩膀,温声道,“好了侑士,别在这坐着了,我们去睡吧,本大爷困着呢。” 忍足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将迹部拦腰抱起。 “好啊,去睡吧。” 怀里抱着刚沾上床就睡着的人,忍足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眼神着实有些骇人,仿佛一匹窥伺着猎物的狼一般,凶狠而冷冽。 山吹中学,虽然算不上是四大种子队伍,但是它也有它的优点和特色,尤其是山吹中学的两大全国级别的双打球员。 说起全国级别,景吾听了恐怕会笑了忍足摸了摸鼻子,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闭目打瞌睡的人,显然昨晚还是影响了他的状态,不过想来景吾肯定是不会上场的,所以也无所谓,而自己么可以说是战意熊熊啊。 翻着手里的资料,忍足陷入了深思,原本以为自己对上的可能是那个cky千石,却没想到山吹出现了一个新人。 亚久津仁。 听说是山吹的教练伴田特意找来的天才球员呢。 不知道实力如何? 忍足略感兴趣地翻看着这位不良少年的资料,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这位暴力的球员可是素行不良,不知道会不会是位暴力球手。 “怎么?”半眯着眼睛的迹部看出了忍足的兴致勃勃,略感兴趣地问道。 “看,这位亚久津仁,据说有着天生优质的球感和完美无缺的运动员的资质呢。” 亚久津迹部点点头,算是肯定他的话,“还成。” “哦?是嘛~”见迹部肯定地点头,心里原本三分的热度立刻升到了七分,“这么说,景吾你也觉得很有趣?说不定我会对上这位呢,山吹中学的出场顺序,单打不是一向抽签的?” “啊这也是,你希望对上他?” “不是很有趣?如果是千石的话,我倒是觉得很有把握,但是这样一位新人有些会得到意料之外的惊喜的感觉呢~” 看他那荡漾的样子,迹部冷哼一声。 “说起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午就是都大会的决赛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许意兴阑珊的迹部立刻坐直了身子,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点头应和,“绝对是青学!没有意外的可能,啊恩?” “是是”知道他高兴,忍足虽然暗地里撇嘴,但也不会在这上头找不自在,“怎么样?很有可能会对上手冢呢。” 迹部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是却依旧坚定,“本大爷会赢。” “恩。”不需要太多的话语,这场仿佛是宿命对决一般的比赛,一定会到来的。 而他也相信,迹部会赢。 冰帝,也会赢。 赛场人山人海,毕竟是半决赛,谁赢了谁就会进入决赛,进而打入全国大赛,这时候的比赛已经赢得了多方关注,赛场外常常能看到一些球探和记者。 冰帝的校车到的时候离比赛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大门口一时间涌入了一群穿着灰色衣服的学生,但是他们全然没有往年的吵闹和嚣张,都只是默默地拿着手里的彩条喇叭之类的道具,安静地在两侧走动,向着赛场移动的过程中也不见交头接耳的现象。 这种反常令其他习惯了冰帝一贯张扬表现的人大为惊讶。 “冰帝八位正选到齐。”迹部手里拿着出赛表,递给坐着的工作人员。 虽然没有可以显露什么气势,但是冰帝八位正选全到也令周围的人感受到一种威压,尤其是那位首当其冲的工作人员。 他快速地接过了表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快速办完手续,看着那一群少年离去的背影悄悄擦了擦汗。 “冰帝是怎么了?居然正选都到齐了!” “不知道啊他们的对手应该是山吹吧?看起来冰帝很认真呢。” “看啊,那个不就是冰帝的部长?果然不愧是迹部” “我总觉得迹部变了好多,去年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是啊,整个冰帝都变了好多,我还记得去年那吵吵闹闹仿佛天都要翻了的样子” “我倒宁愿他们吵闹一些也总比这么压抑得好吧,我气都不敢喘了。” 不论周围的人如何议论,冰帝的拉拉队们围在球场周围,给人一种天然的威势,惹得不光是山吹的拉拉队,就连来看比赛的其他学校的人都不敢大声讲话了。 伴田教练坐在教练椅上,侧头看着在自己不远处的冰帝的监督,那个严肃冰冷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脸上面无表情。 会赢吗?伴田问自己。 他看了看自家场地内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队员们,伴田教练也心里没底。 那是冰帝啊 听说换了双打队员,那个自己一向看好的忍足侑士去打了单打,他也认同冰帝监督这个决策(其实是迹部的),忍足那个球员在单打的位子上会打得更好。就是不知道那两对双打如何了? 相比起山吹的压力,冰帝的众人就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 两队双打,虽然搭配是新的,但是球员却都是老球员了。 他们急需一场比赛证明自己。 山吹,就会成为他们的踏脚石。 冰帝,一定会赢! 102第101章 比赛开始前,迹部等就已经拿到了比赛的球员出赛单,忍足似笑非笑地推了推眼镜,说道,“看来,我的预感成真了呐~” 岳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山吹中学的休息区,很是疑惑地问道,“亚久津那家伙是哪个?” 宍户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吧,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是吗~~”岳人兴奋起来,“那家伙是新人吗?哇哦看起来好凶啊,侑士你不会被揍吧?” “劳你担心啊。”忍足吐槽了一句,随即拍了拍沉默不语的迹部的肩,“在担心什么?景吾。” “哼,看,”迹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表格的最上方,那里写着山吹中学第二双打,也就是马上就要出场的人员,“南健太郎,和东方雅美。” “哎?这不是山吹的王牌双打吗?”向日岳人瞪圆了他那可爱的眼睛,“他们居然把第一双大派到了第二双打的位置” “有趣。”迹部看了看那笑呵呵的山吹的教练。“以为这样就会有机可趁吗?太天真了。” 听着迹部那冰冷的低喃声,所有的正选都打了个冷战。 斜眼看了看正站在忍足身边的跳豆,迹部冷笑着说,“向日岳人,为了今天,本大爷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很期待呢你要是敢”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吓得向日立刻摇头晃脑地表决心,一边又把自己躲到忍足身后去,只露出个小脑袋,讨好地冲迹部讪笑着,“放心吧,部长,我一定会赢的,哦,当然,是和桦地一起~~~” 迹部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继续说道,“他们这一对双打胜在配合,毫无花哨的技巧,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所以,用技巧战胜他们吧,啊恩?” “是,部长!” 比赛马上开始了,双方列队行李。 迹部根本都没有正眼看过对方的第一单打,他连对方的名字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被他这样的无视态度弄得十分火大却无法争辩的山吹队员只能涨红了脸撇过头去。 千石很懊恼地站在第二单打的位置上,看着对面正昏昏欲睡的卷头发的慈郎,瞬间更加懊恼了。 亚久津的脸色依旧很臭,活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但是对上忍足这么一个时刻保持着绅士笑容的家伙,颇有些力气没地方使的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哇哦,好恐怖的眼神哦~’忍足在心里凉凉地说了一句,随即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乐呵呵地看着对面的亚久津更加黑了的脸色。 “第二双打,请双方队员入场。” “冰帝发球局。” 向日发球,被监督要求测试对手实力的他只发了个中规中矩的发球,很自然地,被对方轻易地接了回来。 不温不火的开场,令四周的拉拉队员喊起口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 “恩,很是扎实的基本功呢。”宍户现在是越来越成熟了,虽然依旧桀骜不驯,但是却开始动脑思考,有一种向战术型球员发展的可能。 长太郎站在他身边,温和的笑脸一直是冰帝众人心里的治愈系代表,他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宍户前辈,不愧是全国级别的选手呢。” “呀嘞呀嘞,岳人要是听到你们只顾着夸奖对手,他可是会生气的哦。”忍足笑道。 宍户不屑地从鼻子里给了个回应。 凤笑着挠了挠头。 迹部依旧慵懒地坐在那里,他甚至又拿了忍足的外套当坐垫,十分惬意地翻着杂志,都不向场地里看一眼。 忍足无奈地看着迹部的样子,心里觉得他实在是骄傲的可爱,看了看他翻着的杂志,颇无语地说道,“景吾,再无聊也不用看八卦杂志吧?” 迹部唔了一声,“这是最新一期。” 重点不是这个!忍足无奈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迹部看着杂志上那颇为醒目的标题冷笑。 “迹部慎一对妻子不满?家庭大危机?” 还配上了图片呢,图片中母亲的脸色苍白而父亲依旧冷冷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论调。 场中的比分很快来到2一2,双方都只是保发而已,没出现什么精彩的看点。 向日和桦地站在监督面前,连气都没有乱,身上依旧清清爽爽,气定神闲的样子。 神监督看了看他们,又侧头看向明显有些累的山吹的选手,问道,“怎么样了?” 向日点点头,“差不多。” “那么,去吧。”做了个经典的手势,从来都是如此寡言少语的监督一如既往的沉稳,给了向日极大的信心。 他拉着桦地重新走入场内,圆滚滚的大眼睛里莫名多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要开始了哦,桦地。” “hi。” “嘛,看在你这么给面子还回答我的份上,让他们尝尝我的发球~” 向日笑着蹦跳着跑到底线上,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心中从未有过的一股争强斗胜的欲望如窜天火焰一般不可遏制。 他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迹部的用意。 这是一种存在感。 他不再是躲在忍足周密防守下的向日岳人了,而是真正站出来,站在比赛的掌控者的高度上的向日岳人。 他是冰帝的正选。 山吹有他的王牌双打,可冰帝也有自己的双打强手。 快速的发球,拍子抽击的角度如此大,令对面的人措手不及,来不及考虑这个球的落点,只能凭借着直觉奔了出去。 南健太郎略显狼狈的身影出现在向日的对场,但他却依旧没能追上这个球。 “哗” “这个球有200了吧?” “似乎是呢!” “没想到冰帝的那个小个子居然能发出这么高速的球!” 看吧,向日握着球拍骄傲地扬起头,他也可以得到众人的赞同,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接下来,就请你们尽情地将比赛输掉吧!” 完全改不了挑衅对方的习惯,向日那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极为欠扁的笑容。 “嘿。”南健太郎不愧是资深的选手,他丝毫没动怒,也没沮丧抑或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样才有趣啊,怎么说,你也是冰帝的正选,不是吗?” “那当然,”岳人拉了拉球拍的线,歪着头笑道,“你总会知道,你们和冰帝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大!” 东方雅美和南健太郎互相对看了一眼,眼中的认真令对方明白,比赛,这才刚刚开始。 大多数人都认为向日如此高速的发球不可能保持的,即使是和他熟识的几个冰帝的正选也如此认为,但是,向日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第二个发球,一发失误。 向日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湛蓝色的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满眼的坚定。 “l一ve thirty。” “恩~~”不错么,忍足搓了搓下巴,“很漂亮的一记ace。” “这次的球速有197”泷看了看身边他们特意带来的测速器,笑得很是欢快,他扭头看向已经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正看着比赛的迹部,“部长,看来您的心血没有白费呢~” 迹部侧过头,脸上一副“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 泷不禁点点头,“是是。” 轻松拿下发球局,向日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用护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却感觉到了护腕里硬邦邦的铅板,想起最近地狱般的训练生活,不由得对自己有今天这份成绩感到了由衷的欣慰。 三比二,冰帝暂时领先。 “接下来,如果要是可以破发,那么这场比赛的结果就已经定下了。”泷用笔点了点手里的本子,“桦地暂时还没有特殊的动作,是监督的要求么?” “恩,不过看来观察应该结束了才是。”长太郎说道, “是嘛,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山吹这边,伴田正笑呵呵地安慰自己的两位选手,“放心吧,你们是很强的,向日岳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他的体力是他的死穴,接下来重要的是,一定要保住这个发球局。” 他看向东方,东方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向日扛着球拍,用左手端着水杯喝了口水,对旁边看上去依旧十分淡定清爽的桦地道,“接下来就是破发了,我们一定会赢的!” 桦地侧头看了看向日仿佛燃烧着火焰一样的双眸,点了点头,木讷的眼睛里一丝波动悄然闪过。 “山吹发球。” 裁判的声音响起,东方雅美走到自己的底线处,看了看站在自己对角线上的大个子,笑了笑。 发球的速度大概在170左右,切到了外场的边线,虽然很险,但依旧是界内,桦地一瞬间在脑子里反应了以上许多,脚下不停地跑到了落球点,正拍回击。 岳人稍微向右移动了一下,靠近了中线,防止被钻了空场,可他刚一动,对方就出乎意料的一个快速穿越球打向了他的反手。 “ga山吹,l一ve fifteen” “哎~~”忍足赞叹了一句,“好敏锐的观察力和反应力啊,似乎是一开始就料定了岳人会向右移动呢。” “不可小觑啊,”泷严肃地回道,“如果认为他们不过如此的话,说不定会吃亏呢,再怎么说,那也是全国级别的。” 全国级迹部在心里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随后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兴味的笑。如果真要算起来,向日和桦地,也完全够得上全国级了。 “可恶,居然被看穿了!”向日暴躁得跳了下脚,随后深吸口气,冷静了下来,如果焦躁的话,肯定又会被那个魔鬼部长拉回去重练的。 “嘛,如果不是这样就无趣得多了。”向日擦了擦汗,自语道。 “干得好,东方!”南健太郎嬉笑着冲东方雅美竖起了大拇指。 “嘿。”东方笑了笑,重又准备发球了。 忽然,场外不知为何有了些许骚乱,一群穿着天蓝色运动服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冰帝的场侧。 “哎?青学?”泷惊讶地看向那边,“他们比完了?赢了?” 忍足看上去也颇为惊讶的样子,“是啊,不会这么快吧?”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手冢,正与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青学”他喃喃道,仔细在脑子里思索着什么,“他们的对手是谁?” 忍足耸肩,“幸运的银华中。” “啊”恍然,就是那个集体弃权说是肚子痛的银华中啊。 “你知道?”忍足更加惊讶了。 “哼,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迹部扭回头,“管别人做什么。” “嗨嗨。”忍足一边应着,一边却给泷打了个眼色。 泷挑了挑眉,给了个“收到”的眼神,随即蹑手蹑脚地蹭出了球场,小步跑到青学众的旁边,思索了一秒,决定问号称数据网球的乾。 “喂,乾君,你们这么快就结束比赛了?” 乾十分淡定地点点头,“银华全体弃权了,说是肚子痛,数据告诉我,这个理由百分之七十八是假的。” 泷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肚子痛?你们还真是cky。” “也可以这么说。”乾点头。 泷带着这种诡异的心情回到了自家场地,将原因告诉他们之后,引来了一片沉默。 “嘿,40一0了。”宍户忽然说道。 众人一惊,纷纷将目光吊回了场内。 果然,岳人那小脸黑的够呛,他被全力压制了,似乎是对方将所有的球都打到了自己的场地,而自己,作为他们的狙击目标,一个不慎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总是发不上去???? 比赛开始前,迹部等就已经拿到了比赛的球员出赛单,忍足似笑非笑地推了推眼镜,说道,“看来,我的预感成真了呐~” 岳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山吹中学的休息区,很是疑惑地问道,“亚久津那家伙是哪个?” 宍户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吧,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是吗~~”岳人兴奋起来,“那家伙是新人吗?哇哦看起来好凶啊,侑士你不会被揍吧?” “劳你担心啊。”忍足吐槽了一句,随即拍了拍沉默不语的迹部的肩,“在担心什么?景吾。” “哼,看,”迹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表格的最上方,那里写着山吹中学第二双打,也就是马上就要出场的人员,“南健太郎,和东方雅美。” “哎?这不是山吹的王牌双打吗?”向日岳人瞪圆了他那可爱的眼睛,“他们居然把第一双大派到了第二双打的位置” “有趣。”迹部看了看那笑呵呵的山吹的教练。“以为这样就会有机可趁吗?太天真了。” 听着迹部那冰冷的低喃声,所有的正选都打了个冷战。 斜眼看了看正站在忍足身边的跳豆,迹部冷笑着说,“向日岳人,为了今天,本大爷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很期待呢你要是敢”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吓得向日立刻摇头晃脑地表决心,一边又把自己躲到忍足身后去,只露出个小脑袋,讨好地冲迹部讪笑着,“放心吧,部长,我一定会赢的,哦,当然,是和桦地一起~~~” 迹部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继续说道,“他们这一对双打胜在配合,毫无花哨的技巧,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所以,用技巧战胜他们吧,啊恩?” “是,部长!” 比赛马上开始了,双方列队行李。 迹部根本都没有正眼看过对方的第一单打,他连对方的名字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被他这样的无视态度弄得十分火大却无法争辩的山吹队员只能涨红了脸撇过头去。 千石很懊恼地站在第二单打的位置上,看着对面正昏昏欲睡的卷头发的慈郎,瞬间更加懊恼了。 亚久津的脸色依旧很臭,活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但是对上忍足这么一个时刻保持着绅士笑容的家伙,颇有些力气没地方使的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哇哦,好恐怖的眼神哦~’忍足在心里凉凉地说了一句,随即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乐呵呵地看着对面的亚久津更加黑了的脸色。 “第二双打,请双方队员入场。” “冰帝发球局。” 向日发球,被监督要求测试对手实力的他只发了个中规中矩的发球,很自然地,被对方轻易地接了回来。 不温不火的开场,令四周的拉拉队员喊起口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 “恩,很是扎实的基本功呢。”宍户现在是越来越成熟了,虽然依旧桀骜不驯,但是却开始动脑思考,有一种向战术型球员发展的可能。 长太郎站在他身边,温和的笑脸一直是冰帝众人心里的治愈系代表,他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宍户前辈,不愧是全国级别的选手呢。” “呀嘞呀嘞,岳人要是听到你们只顾着夸奖对手,他可是会生气的哦。”忍足笑道。 宍户不屑地从鼻子里给了个回应。 凤笑着挠了挠头。 迹部依旧慵懒地坐在那里,他甚至又拿了忍足的外套当坐垫,十分惬意地翻着杂志,都不向场地里看一眼。 忍足无奈地看着迹部的样子,心里觉得他实在是骄傲的可爱,看了看他翻着的杂志,颇无语地说道,“景吾,再无聊也不用看八卦杂志吧?” 迹部唔了一声,“这是最新一期。” 重点不是这个!忍足无奈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迹部看着杂志上那颇为醒目的标题冷笑。 “迹部慎一对妻子不满?家庭大危机?” 还配上了图片呢,图片中母亲的脸色苍白而父亲依旧冷冷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论调。 场中的比分很快来到2一2,双方都只是保发而已,没出现什么精彩的看点。 向日和桦地站在监督面前,连气都没有乱,身上依旧清清爽爽,气定神闲的样子。 神监督看了看他们,又侧头看向明显有些累的山吹的选手,问道,“怎么样了?” 向日点点头,“差不多。” “那么,去吧。”做了个经典的手势,从来都是如此寡言少语的监督一如既往的沉稳,给了向日极大的信心。 他拉着桦地重新走入场内,圆滚滚的大眼睛里莫名多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要开始了哦,桦地。” “hi。” “嘛,看在你这么给面子还回答我的份上,让他们尝尝我的发球~” 向日笑着蹦跳着跑到底线上,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心中从未有过的一股争强斗胜的欲望如窜天火焰一般不可遏制。 他如今总算是明白了迹部的用意。 这是一种存在感。 他不再是躲在忍足周密防守下的向日岳人了,而是真正站出来,站在比赛的掌控者的高度上的向日岳人。 他是冰帝的正选。 山吹有他的王牌双打,可冰帝也有自己的双打强手。 快速的发球,拍子抽击的角度如此大,令对面的人措手不及,来不及考虑这个球的落点,只能凭借着直觉奔了出去。 南健太郎略显狼狈的身影出现在向日的对场,但他却依旧没能追上这个球。 “哗” “这个球有200了吧?” “似乎是呢!” “没想到冰帝的那个小个子居然能发出这么高速的球!” 看吧,向日握着球拍骄傲地扬起头,他也可以得到众人的赞同,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接下来,就请你们尽情地将比赛输掉吧!” 完全改不了挑衅对方的习惯,向日那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极为欠扁的笑容。 “嘿。”南健太郎不愧是资深的选手,他丝毫没动怒,也没沮丧抑或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样才有趣啊,怎么说,你也是冰帝的正选,不是吗?” “那当然,”岳人拉了拉球拍的线,歪着头笑道,“你总会知道,你们和冰帝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大!” 东方雅美和南健太郎互相对看了一眼,眼中的认真令对方明白,比赛,这才刚刚开始。 大多数人都认为向日如此高速的发球不可能保持的,即使是和他熟识的几个冰帝的正选也如此认为,但是,向日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第二个发球,一发失误。 向日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看湛蓝色的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满眼的坚定。 “l一ve thirty。” “恩~~”不错么,忍足搓了搓下巴,“很漂亮的一记ace。” “这次的球速有197”泷看了看身边他们特意带来的测速器,笑得很是欢快,他扭头看向已经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正看着比赛的迹部,“部长,看来您的心血没有白费呢~” 迹部侧过头,脸上一副“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 泷不禁点点头,“是是。” 轻松拿下发球局,向日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用护腕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却感觉到了护腕里硬邦邦的铅板,想起最近地狱般的训练生活,不由得对自己有今天这份成绩感到了由衷的欣慰。 三比二,冰帝暂时领先。 “接下来,如果要是可以破发,那么这场比赛的结果就已经定下了。”泷用笔点了点手里的本子,“桦地暂时还没有特殊的动作,是监督的要求么?” “恩,不过看来观察应该结束了才是。”长太郎说道, “是嘛,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山吹这边,伴田正笑呵呵地安慰自己的两位选手,“放心吧,你们是很强的,向日岳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他的体力是他的死穴,接下来重要的是,一定要保住这个发球局。” 他看向东方,东方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向日扛着球拍,用左手端着水杯喝了口水,对旁边看上去依旧十分淡定清爽的桦地道,“接下来就是破发了,我们一定会赢的!” 桦地侧头看了看向日仿佛燃烧着火焰一样的双眸,点了点头,木讷的眼睛里一丝波动悄然闪过。 “山吹发球。” 裁判的声音响起,东方雅美走到自己的底线处,看了看站在自己对角线上的大个子,笑了笑。 发球的速度大概在170左右,切到了外场的边线,虽然很险,但依旧是界内,桦地一瞬间在脑子里反应了以上许多,脚下不停地跑到了落球点,正拍回击。 岳人稍微向右移动了一下,靠近了中线,防止被钻了空场,可他刚一动,对方就出乎意料的一个快速穿越球打向了他的反手。 “ga山吹,l一ve fifteen” “哎~~”忍足赞叹了一句,“好敏锐的观察力和反应力啊,似乎是一开始就料定了岳人会向右移动呢。” “不可小觑啊,”泷严肃地回道,“如果认为他们不过如此的话,说不定会吃亏呢,再怎么说,那也是全国级别的。” 全国级迹部在心里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随后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兴味的笑。如果真要算起来,向日和桦地,也完全够得上全国级了。 “可恶,居然被看穿了!”向日暴躁得跳了下脚,随后深吸口气,冷静了下来,如果焦躁的话,肯定又会被那个魔鬼部长拉回去重练的。 “嘛,如果不是这样就无趣得多了。”向日擦了擦汗,自语道。 “干得好,东方!”南健太郎嬉笑着冲东方雅美竖起了大拇指。 “嘿。”东方笑了笑,重又准备发球了。 忽然,场外不知为何有了些许骚乱,一群穿着天蓝色运动服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冰帝的场侧。 “哎?青学?”泷惊讶地看向那边,“他们比完了?赢了?” 忍足看上去也颇为惊讶的样子,“是啊,不会这么快吧?”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手冢,正与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青学”他喃喃道,仔细在脑子里思索着什么,“他们的对手是谁?” 忍足耸肩,“幸运的银华中。” “啊”恍然,就是那个集体弃权说是肚子痛的银华中啊。 “你知道?”忍足更加惊讶了。 “哼,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迹部扭回头,“管别人做什么。” “嗨嗨。”忍足一边应着,一边却给泷打了个眼色。 泷挑了挑眉,给了个“收到”的眼神,随即蹑手蹑脚地蹭出了球场,小步跑到青学众的旁边,思索了一秒,决定问号称数据网球的乾。 “喂,乾君,你们这么快就结束比赛了?” 乾十分淡定地点点头,“银华全体弃权了,说是肚子痛,数据告诉我,这个理由百分之七十八是假的。” 泷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肚子痛?你们还真是cky。” “也可以这么说。”乾点头。 泷带着这种诡异的心情回到了自家场地,将原因告诉他们之后,引来了一片沉默。 “嘿,40一0了。”宍户忽然说道。 众人一惊,纷纷将目光吊回了场内。 果然,岳人那小脸黑的够呛,他被全力压制了,似乎是对方将所有的球都打到了自己的场地,而自己,作为他们的狙击目标,一个不慎,就会被得分。 103第102章 依旧是东方雅美发球,桦地接起的时候毫不费力,他也在努力地寻找着对方的空隙,但显然,作为山吹的王牌,这种空隙不是说有就有的。 再一次被狙击了,岳人开始在场中来回地奔跑救球,有几次差点没跟上,但是他依旧顽强地拼命着。 这不是技巧的问题,这是意志力的考验。 我可以的。岳人无数次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也可以被人依靠,也可以被信任! 岳人表现出的顽强令这一球被无限制的拉长,桦地在他旁边的场地守候,却没有轻易跑上前去帮助,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完全就是一个阳谋。 打破这一计策,关键还是在向日岳人身上。 “只要他能保持冷静,总会有机会的”不二周助如此评价,“现在反而是山吹的选手比较容易出现失误,一旦他们失误,就会有空隙了。” “是,向日岳人的实力居然提升得这么快,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乾快速地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着什么,他的语气里满是惊讶和赞叹,“看来他的硬伤也克服了,这么奔跑呼吸还如此平顺。” 越前龙马则依旧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不过他时不时地划过冰帝休息区的目光依旧被有心人捕捉到。 “龙马,你在看什么?”不二显然是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他饶有兴趣地问着,显然话中有话。 越前愣了愣,随即用手压了压帽檐,小声道,“没什么。” “是吗?”不二点点头,扭回头看向场内,忽然说道,“这一定是迹部君不,是景吾的功劳吧,他那么在乎全国大赛,一定很认真的训练过队员了。” 乾听到了不二对迹部景吾的称呼,惊讶地停下了笔,就连身边的桃城和菊丸也看了过来。 “不二,你什么时候和迹部君那么熟了?” 不二搓着下巴,用一种想当然的语气说道,“就上次啊。” 就哪次啊! 越前龙马吊着眼角看着不二前辈,腹诽道。 不二忽然扭过头看向越前,“怎么,龙马很想知道吗?” 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的越前黑着脸哼了一声,“adaadane。” 手冢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在心里疑惑刚刚迹部看他的神情,那种复杂的表情很令人寻味。 看来景吾他依旧对他的胳膊很在意。手冢想到。下午的比赛 岳人的这一次接法球还在进行着,但观众们明显看出了情绪的此消彼长,向日岳人作为冰帝的正选,被迹部景吾特意训练过了心理素质,他的成长有目共睹,接连几次的失利并没有让他就此焦躁,他在来回的救球当中似乎找到了一丝满足感,让他反而更加冷静和执着了。 反观山吹中的两人,表情却越来越扭曲,表示他们的心理开始波动。 于是失误出现了。 “机会球!”泷忍不住喊出声来,山吹的南十分罕见地打出了上旋挑高球,紧跟着,在泷的话音未落之时,向日就已经奔跑上前快速起跳了。 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一球,向日的拍子挥动得很快,只见黄色的网球以一种极其刁钻和诡异的角度和肉眼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奔向了边线。 “哎?”观众有人发出了惊叹,“好刁钻的角度啊,不知道出界了没?”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那个角度太怪了,速度又太快,谁也无法确定到底出界了没。 “是界内。”手冢毫不犹豫地说道,很罕见的,他的语气里表现出了他的愉悦。 想当然,冰帝和山吹,他自然站在前者一方。 “ga冰帝,40一15” “啪啪啪!!!!” 掌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四周的观众全部都被这一球调动出了激昂的情绪。 “冰帝!!冰帝!!” 整齐的呐喊声再次响彻球场上空,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喜悦令休息区的冰帝正选们露出了笑容。 “还不错嘛,啊恩?”迹部也笑了,他虽然笑得淡淡的,语气依旧淡然,但是熟知他的人都能听出他的感情。 “岳人太棒了!!!”不知何时清醒了的慈郎左蹦又跳,上蹿下跳的,十分高兴的样子。“岳人最高!!!好球!!!” 向日的脸上流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用手将它们抹掉,随即冲着自己的同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充满了喜悦的笑容。 看,我的成长! “啪!”向日和桦地对掌庆贺。 “他们的计策没有用了,我们的反击开始!”向日向桦地如此说道,他很笃定,“你等着看吧,他们的情绪一定开始陷入低谷,刚刚的一球足够打消他们的信心。” 桦地点点头,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只不过很轻微,岳人没有发现。 正如岳人预算的一样,山吹中学的双打选手的攻击力度开始明显下降,失误次数也在攀升。 “开始反击了,这场比赛还真挺有趣的。”不二笑着说道,他拍了拍身边的菊丸,“英二,你看你和向日岳人哪个更强一些?” 菊丸听了这话立刻满脸自信地回答,“当然是我!” 不二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菊丸自然不会满足他这个回应,于是他立刻不满地拉过一边的大石,大声道,“大石!大石!你来说,我当然是比那个向日强!” 大石老好人地笑呵呵的,点点头,在这方面他当然不会落搭档的面子。 “你看吧,周助!” 乾明白不二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接口道,“我看未必,数据显示,你和向日在技巧方面旗鼓相当,但是在体力方面,现在的向日明显强于你。” “”菊丸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无话可说。 大石一反常态地没有唠叨,他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搭档,在对方略显慌张和失措地看过来时,他只是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ga冰帝,40一40” “追上来了呢。”宍户笑道,“干得还不错。” “恩。”长太郎点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向日和桦地显得十分高兴,其实比分才到二比二,这一分在整个比赛中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选手的心里,却有着制胜分的地位。 东方的力气似乎有些不济,他的体力开始出现了问题,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单单证明他的体力正快速下降,也证明了他的心理正上下不停的波动着。 南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搭档,但却只能说一句加油。 东方冲他点点头,很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发失误,二发。”裁判的声音响起。 二发开始,东方用护腕擦了擦额头的汗,挥拍,发球。 “双误!” 一向稳重的东方雅美居然出现了双误,这也是本场比赛的第一个双误。 向日也同样吃了一惊,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他低声自语。 伴田教练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他皱着眉,有些担忧自家队员目前的状态。 “哎,不妙啊。”千石清纯对目前的状况也很担心,他忍不住冲场内喊道,“稳住啊,东方!不要急!” 亚久津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到了千石的喊声,乖戾的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笑容。 “渣滓就是渣滓,早点下去得了。”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依旧被许多山吹中的同学看到,不过畏惧于他的暴力,很多人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来到了冰帝的赛点,东方再次发球,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发球,没有看点,但胜在稳妥。 桦地的接球依旧有力,南的速度也很快,他比东方要更冷静,他将球打入了向日的场内,被向日几步赶上回击了过来。 双方都在你来我往,不约而同地都采取了防守,打得不温不火,谁也没有率先攻击。 场内十分寂静,拉拉队员们都屏住了呼吸,围观的观众也停了议论。 忽然,传来了一声有些慵懒但十分动听的声音。 “桦地。” 迹部叫了一声桦地的名字,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见桦地迅速地来到了落点,他轻巧地挥拍,将球打了过去。 “咦?”菊丸睁大眼看着那个球轻飘飘地过去,直觉觉得很诡异。 “啪。”东方的回击居然没有过网。 “ga冰帝,3一2” “那个球基本上都没有弹起啊!”菊丸很惊讶也很不解,“那个大个子是怎么做到的?” 乾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与桦地挥拍的角度有关,他的角度组织了球的旋转,没了旋转没了力度,自然不能弹起,不过这很难,需要对于网球的很高的控制力,不然一个不慎,就会是自己这边球不能过网。” “是呢,刚刚那个大个子回球的时候,那个网球基本上都是擦着球网过去的。”菊丸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说道。 “看,山吹更加不稳了。”不二若有所思地说道,“刚刚是景吾在指挥桦地的吧?居然只叫了个名字对方就能听出他的意思吗?真有趣啊~” “那个大个子不是和冰帝的部长形影不离的?”对冰帝有点了解的桃城说道,“会明白他们部长的意思很自然吧。” 不二点点头,转头冲手冢十分怪异地笑了笑。 手冢推了推眼镜,依旧是一副面瘫脸。 不二没得到手冢的回应也不在意,他转移话题道,“如果山吹能够再次调整好心态的话,这场比赛可能还会出现些什么意外,不然” 乾会意地接道,“不然结局已定。” 虽然他们对山吹报以了一定的信心,而山吹的教练也特地叫了暂停对自家队员进行鼓励,但很显然,冰帝的向日和桦地接到了自家监督的命令。 “快速结束比赛,去吧。” 带着熊熊战火和高昂的战意,以及对这场比赛必胜的信念,桦地在自己的发球局拿出了绝佳的发球技巧,丝毫不费力地保住了发球局。比赛来到了四比二。 “哎?景吾你做什么去?”忍足看着忽然起身像是要离开的迹部问道。 迹部脚步一顿,眯了眯眼,“啊恩?结果已定,本大爷口渴,要去买水。”顿了顿,他又道,“你不许跟来。” 忍足郁闷地看着他走远,然后又十分郁闷地看着青学的手冢也一起消失了。 泷十分好心地拍了拍他低垂的头,给了个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东方雅美发球,桦地接起的时候毫不费力,他也在努力地寻找着对方的空隙,但显然,作为山吹的王牌,这种空隙不是说有就有的。 再一次被狙击了,岳人开始在场中来回地奔跑救球,有几次差点没跟上,但是他依旧顽强地拼命着。 这不是技巧的问题,这是意志力的考验。 我可以的。岳人无数次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也可以被人依靠,也可以被信任! 岳人表现出的顽强令这一球被无限制的拉长,桦地在他旁边的场地守候,却没有轻易跑上前去帮助,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完全就是一个阳谋。 打破这一计策,关键还是在向日岳人身上。 “只要他能保持冷静,总会有机会的”不二周助如此评价,“现在反而是山吹的选手比较容易出现失误,一旦他们失误,就会有空隙了。” “是,向日岳人的实力居然提升得这么快,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乾快速地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着什么,他的语气里满是惊讶和赞叹,“看来他的硬伤也克服了,这么奔跑呼吸还如此平顺。” 越前龙马则依旧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不过他时不时地划过冰帝休息区的目光依旧被有心人捕捉到。 “龙马,你在看什么?”不二显然是属于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他饶有兴趣地问着,显然话中有话。 越前愣了愣,随即用手压了压帽檐,小声道,“没什么。” “是吗?”不二点点头,扭回头看向场内,忽然说道,“这一定是迹部君不,是景吾的功劳吧,他那么在乎全国大赛,一定很认真的训练过队员了。” 乾听到了不二对迹部景吾的称呼,惊讶地停下了笔,就连身边的桃城和菊丸也看了过来。 “不二,你什么时候和迹部君那么熟了?” 不二搓着下巴,用一种想当然的语气说道,“就上次啊。” 就哪次啊! 越前龙马吊着眼角看着不二前辈,腹诽道。 不二忽然扭过头看向越前,“怎么,龙马很想知道吗?” 马上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的越前黑着脸哼了一声,“adaadane。” 手冢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在心里疑惑刚刚迹部看他的神情,那种复杂的表情很令人寻味。 看来景吾他依旧对他的胳膊很在意。手冢想到。下午的比赛 岳人的这一次接法球还在进行着,但观众们明显看出了情绪的此消彼长,向日岳人作为冰帝的正选,被迹部景吾特意训练过了心理素质,他的成长有目共睹,接连几次的失利并没有让他就此焦躁,他在来回的救球当中似乎找到了一丝满足感,让他反而更加冷静和执着了。 反观山吹中的两人,表情却越来越扭曲,表示他们的心理开始波动。 于是失误出现了。 “机会球!”泷忍不住喊出声来,山吹的南十分罕见地打出了上旋挑高球,紧跟着,在泷的话音未落之时,向日就已经奔跑上前快速起跳了。 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一球,向日的拍子挥动得很快,只见黄色的网球以一种极其刁钻和诡异的角度和肉眼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奔向了边线。 “哎?”观众有人发出了惊叹,“好刁钻的角度啊,不知道出界了没?”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那个角度太怪了,速度又太快,谁也无法确定到底出界了没。 “是界内。”手冢毫不犹豫地说道,很罕见的,他的语气里表现出了他的愉悦。 想当然,冰帝和山吹,他自然站在前者一方。 “ga冰帝,40一15” “啪啪啪!!!!” 掌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四周的观众全部都被这一球调动出了激昂的情绪。 “冰帝!!冰帝!!” 整齐的呐喊声再次响彻球场上空,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喜悦令休息区的冰帝正选们露出了笑容。 “还不错嘛,啊恩?”迹部也笑了,他虽然笑得淡淡的,语气依旧淡然,但是熟知他的人都能听出他的感情。 “岳人太棒了!!!”不知何时清醒了的慈郎左蹦又跳,上蹿下跳的,十分高兴的样子。“岳人最高!!!好球!!!” 向日的脸上流淌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用手将它们抹掉,随即冲着自己的同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充满了喜悦的笑容。 看,我的成长! “啪!”向日和桦地对掌庆贺。 “他们的计策没有用了,我们的反击开始!”向日向桦地如此说道,他很笃定,“你等着看吧,他们的情绪一定开始陷入低谷,刚刚的一球足够打消他们的信心。” 桦地点点头,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只不过很轻微,岳人没有发现。 正如岳人预算的一样,山吹中学的双打选手的攻击力度开始明显下降,失误次数也在攀升。 “开始反击了,这场比赛还真挺有趣的。”不二笑着说道,他拍了拍身边的菊丸,“英二,你看你和向日岳人哪个更强一些?” 菊丸听了这话立刻满脸自信地回答,“当然是我!” 不二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菊丸自然不会满足他这个回应,于是他立刻不满地拉过一边的大石,大声道,“大石!大石!你来说,我当然是比那个向日强!” 大石老好人地笑呵呵的,点点头,在这方面他当然不会落搭档的面子。 “你看吧,周助!” 乾明白不二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接口道,“我看未必,数据显示,你和向日在技巧方面旗鼓相当,但是在体力方面,现在的向日明显强于你。” “”菊丸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无话可说。 大石一反常态地没有唠叨,他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搭档,在对方略显慌张和失措地看过来时,他只是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ga冰帝,40一40” “追上来了呢。”宍户笑道,“干得还不错。” “恩。”长太郎点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向日和桦地显得十分高兴,其实比分才到二比二,这一分在整个比赛中似乎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选手的心里,却有着制胜分的地位。 东方的力气似乎有些不济,他的体力开始出现了问题,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单单证明他的体力正快速下降,也证明了他的心理正上下不停的波动着。 南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搭档,但却只能说一句加油。 东方冲他点点头,很努力地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发失误,二发。”裁判的声音响起。 二发开始,东方用护腕擦了擦额头的汗,挥拍,发球。 “双误!” 一向稳重的东方雅美居然出现了双误,这也是本场比赛的第一个双误。 向日也同样吃了一惊,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他低声自语。 伴田教练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他皱着眉,有些担忧自家队员目前的状态。 “哎,不妙啊。”千石清纯对目前的状况也很担心,他忍不住冲场内喊道,“稳住啊,东方!不要急!” 亚久津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到了千石的喊声,乖戾的脸上露出了十分不屑的笑容。 “渣滓就是渣滓,早点下去得了。” 他说的声音不大,但依旧被许多山吹中的同学看到,不过畏惧于他的暴力,很多人都只能敢怒不敢言。 来到了冰帝的赛点,东方再次发球,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发球,没有看点,但胜在稳妥。 桦地的接球依旧有力,南的速度也很快,他比东方要更冷静,他将球打入了向日的场内,被向日几步赶上回击了过来。 双方都在你来我往,不约而同地都采取了防守,打得不温不火,谁也没有率先攻击。 场内十分寂静,拉拉队员们都屏住了呼吸,围观的观众也停了议论。 忽然,传来了一声有些慵懒但十分动听的声音。 “桦地。” 迹部叫了一声桦地的名字,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见桦地迅速地来到了落点,他轻巧地挥拍,将球打了过去。 “咦?”菊丸睁大眼看着那个球轻飘飘地过去,直觉觉得很诡异。 “啪。”东方的回击居然没有过网。 “ga冰帝,3一2” “那个球基本上都没有弹起啊!”菊丸很惊讶也很不解,“那个大个子是怎么做到的?” 乾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与桦地挥拍的角度有关,他的角度组织了球的旋转,没了旋转没了力度,自然不能弹起,不过这很难,需要对于网球的很高的控制力,不然一个不慎,就会是自己这边球不能过网。” “是呢,刚刚那个大个子回球的时候,那个网球基本上都是擦着球网过去的。”菊丸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说道。 “看,山吹更加不稳了。”不二若有所思地说道,“刚刚是景吾在指挥桦地的吧?居然只叫了个名字对方就能听出他的意思吗?真有趣啊~” “那个大个子不是和冰帝的部长形影不离的?”对冰帝有点了解的桃城说道,“会明白他们部长的意思很自然吧。” 不二点点头,转头冲手冢十分怪异地笑了笑。 手冢推了推眼镜,依旧是一副面瘫脸。 不二没得到手冢的回应也不在意,他转移话题道,“如果山吹能够再次调整好心态的话,这场比赛可能还会出现些什么意外,不然” 乾会意地接道,“不然结局已定。” 虽然他们对山吹报以了一定的信心,而山吹的教练也特地叫了暂停对自家队员进行鼓励,但很显然,冰帝的向日和桦地接到了自家监督的命令。 “快速结束比赛,去吧。” 带着熊熊战火和高昂的战意,以及对这场比赛必胜的信念,桦地在自己的发球局拿出了绝佳的发球技巧,丝毫不费力地保住了发球局。比赛来到了四比二。 “哎?景吾你做什么去?”忍足看着忽然起身像是要离开的迹部问道。 迹部脚步一顿,眯了眯眼,“啊恩?结果已定,本大爷口渴,要去买水。”顿了顿,他又道,“你不许跟来。” 忍足郁闷地看着他走远,然后又十分郁闷地看着青学的手冢也一起消失了。 泷十分好心地拍了拍他低垂的头,给了个安慰。 104手冢的情人节(上) ‘这真是糟透了。上帝虽然我平时不信这东西,但是这时候也不免这么感叹一句。最糟糕的情人节了。’ 手冢正蹲在地上,手里的电棒正尽忠职守地发出它最大可能的亮光,但在手冢国光的眼里,这惨白的光亮如同在嘲笑自己一般,那么冰冷而犀利。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低哑而懊恼,他是真的感到抱歉的,明明自己准备好给对方一个完美而浪漫的情人节,但是却因为一些特殊的意外而导致泡了汤,但是手冢绝对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人,在他发现,在努力了几个小时之后依旧无法使这讨厌的电恢复工作之后,他只能选择正面的来道歉了。 没有声音回应,使得手冢更加沮丧了,他蹲下的身子也由原来的笔直而渐渐弯了下去,就如同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将自己完全蜷缩了起来。 “我没想到会”顿了顿,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在辩解什么的手冢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只能说这么一句,“我非常抱歉。” “哧”一声嗤笑从身后传来,手冢基本上都没有勇气回头。 “虽然并不想打击你,但这确实是本大爷过的最糟糕的一次情人节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华丽而诱人,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恼火,多了几分调笑,这令手冢松了口气。 “好了,手冢,别像受了气一样蹲在那里了,起来吧。” 手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地起了身,放弃了对那个顽固的就是不肯工作的机器的挽救。 “景吾” 迹部景吾正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丝绸衬衫,□是黑色的西服裤,虽然稍显正式,但也足够舒服了。 他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表情淡然,丝毫没有沮丧或是生气的征兆。 看着手冢那沮丧的不得了的表情,他不禁被逗笑了。 走上前,双手挂在手冢的脖子上,将整个身体靠在对方怀里,由手冢身上传来的热度令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在断电又断热的情况下。 “你想接下来的情人节就这么过下去吗?在你那难看的表情下?”迹部几近耳语,他用脸轻轻蹭着恋人的颈项,温柔的安抚他。 手冢叹了口气,随即抱住怀里的人,感觉到了对方冰凉的体温,立刻又担忧了起来,“景吾,你是不是冷?” “这样就不冷了。”满不在乎的回答。 还想反驳什么的手冢突然发现了自家恋人脸上不同寻常的高温。 “这是怎么了?真的感冒了?”担忧情绪立刻升级的手冢用自己的手抚摸上怀里人的脸,无心留恋这嫩滑的手感,急切地摸了摸额头,却发现并没有热度。 “不是”迹部将脸从他手上挪开,却又凑上前去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只是酒c罢了。”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立刻令手冢明白了如今对方的处境。 喝醉了吗? 哭笑不得地抱着他,眼里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他是修了很久的电器,该不会景吾一直在喝酒吧?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倒在地上的空的酒瓶,心里更加无奈了。 “恩”有些慵懒的呻一一吟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迹部眯起的眼睛浮现出了水色,他歪着头,将手里拿着的酒杯在手冢反应过来之前抵在了对方的唇上。 被迹部性一一感的声音和表情迷惑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之后就被唇上冰冷的触感愣住。 “呃?” 迹部有些粗暴地扬起杯子,愣是将杯子里的酒倒进了手冢的嘴里。 为了防止自己被呛住,而且一贯顺从对方的手冢只得将那些红酒喝下。 他看着迹部脸上挂上了无辜又甜美的笑容。 “怎么样?好喝吧?”声音也很甜美。 “你不是很清楚?”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力。 “嘿”明白手冢的别扭,迹部也不以为意,他自有办法对付这种状态的家伙,“别气,来~亲个~~~” 喝多了之后莫名十分热情开朗的迹部送上一个香吻,被手冢毫不犹豫地接纳。 这个吻火热到会令人脸红的程度,濡湿的水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如此黑暗的空间里响起,会令人心跳加速。 迹部景吾现在就觉得窒息,完全透不过气来了。 他的舌被对方狠狠缠住,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嘴角有未来得及咽下的津一一液流下,他细小如同猫咪一般的呜咽声在现在却如此清晰,听在耳里,令他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窒息的原因,还是因为羞涩。 “唔”被吻的晕头转向,酒精也加重了这样的状况,迹部不知自己何时被放开,神智开始清醒时自己正趴在手冢怀里大口喘气,而嘴角正有一只温柔的手掌在抚弄着。 “国光”迹部用头蹭了蹭对方的肩膀,他嘟囔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这种近乎于撒娇的状态,反正他在手冢面前时一向都有些低龄化,“本大爷头晕。” 手冢将手抚弄上他的头,在那柔软的发丝中来回穿一一插着,那动作如此温柔,令人轻易就能从中感受到其中的爱怜。 那种轻微的力度,丝毫不能缓解迹部头晕的状况,他直起自己的身子,晃了晃头。 “别晃,越晃越头晕。” 刚说完,就见迹部打了个晃,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很痛苦的样子。 手冢被他吓了一跳,刚想问什么,却被迹部打断了。 “本大爷想起来了!”迹部的表情完全令人看不出他刚刚有头晕过,即使周围全是黑暗,但手冢也能看出那双银紫色的眸子里迸发出的精光。 “什么?” “啊,就在那个屋子的柜子里,本大爷上午的时候看到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近乎兴致勃勃地推着手冢向外走。 “你去客厅那个落地窗那里,不不先去拿杯子,就是玻璃杯,要透明的,唔有多少拿多少,拿去那里!” 说完,也不等手冢的反应,他转身跑了。 独留下手冢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算了还是照他说的做吧。 很听话的手冢国光去了厨房,数了数柜子里的杯子,玻璃杯透明的,有不少,基本上都是这种,不过有很多种类,高的矮的,虽然不知迹部要做些什么,但他还是每一样都拿了一些,两只手自然拿不过来,于是他找了半天,翻到了一个箱子,将杯子装到里面,搬去了客厅。 这个别墅客厅很大,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一大片的青草,空气新鲜,风景宜人,所以他才特地租了这个地方,希望可以给迹部景吾一个惊喜。可惜 想到这里,又开始沮丧的手冢努力地振作了一下。 将箱子放到地上,就听到了蹬蹬的跑步声。 “别跑,小心摔倒了。” 这么黑,迹部居然还敢跑着来,手冢不免有些火气。 “是是~~”意料之外的好脾气,迹部缓了脚步,怀里抱着一堆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走到了手冢身边。 走进了才看出来,那居然是蜡烛。 “居然有蜡烛。”手冢有些惊喜。 “恩,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但是想不起来,刚刚突然记起好了,把杯子拿出来。” 迹部将怀里的蜡烛放到地上,手冢数了数,足足有十多根。 他们将杯子拿出来,迹部指挥着手冢将杯子依次摆出了个心形。 “那里那里,在往左边点。”站在一边丝毫不客气的迹部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不过手冢没有反感的想法,他被这种新奇的更加浪漫的方式吸引了。 “这里?” “对,下一个。” 他们忙了好一会儿才将杯子都摆好,迹部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一起找到的打火机,冲手冢摆摆手,让他走开点。 自己将蜡烛点燃了一个,小心地放进去。 “还是我来吧?”永远不想让迹部有任何接触危险物品机会的手冢不禁问道。 “唔,不要。”很干脆的拒绝了,迹部歪着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人,笑了,“这些事情,我们要一起完成才有意思,不是吗?” 被他这种说法感动,手冢不禁蹲□在他唇上吻了吻。 “走开,别妨碍我。”迹部推了他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去房里那些毯子来。” 手冢疑惑地看了看他,点点头,走了。 迹部在他身后又喊了一句,“至少两个哦,要足够大。” 足够大手冢的脚步顿了顿,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些别样的念头。 迹部仔细地点着蜡烛,虽然数目不够多,为了不产生什么危险每个蜡烛之间的距离也很大,导致这个心形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迹部不在乎,他十分满足地忙活着。 手冢很快就拿了毛毯回来,棕色的羊毛的毛毯,上面有很柔软的绒毛,那是手冢特地为了迹部从家里拿来的。 “把它们铺上去。”迹部拍拍手,点完了蜡烛之后如此说道,手指指着那中间很宽敞的空地。 手冢小心的迈进去,然后将毛毯铺了上去,一转身,却发现迹部不见了。 “景吾?!”有些心惊,立刻高声喊道。 “别喊,本大爷只是去拿酒罢了。” 还要喝啊觉得劝了也没什么用的手冢索性不说了,安静地坐在毛毯上等他回来。 迹部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看样子是在为拿哪一瓶酒苦恼了很久,为了今天的情人节约会,他从家里特地搬来了很多名贵的少见的各式各样的红酒。 “呼”轻呼口气,将已经开了封的红酒塞到手冢手里,自己够了两个杯子,“倒上。” 手冢还是忍不住劝道,“别喝了吧,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立刻,迹部景吾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满。 只是他并没有立刻反驳手冢。 他转了转眼睛,勾起嘴角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只见他用三根手指掐住酒杯的细细的握柄,又用左手将手冢手里的酒瓶抢了回来,随后一挪身体,将自己陷进了手冢怀里,背靠在他宽厚又暖和的胸膛上。 “呐,国光,一个人喝和两个人一起喝,绝对的不一样,你觉得呢?” 手冢抱住他纤细的腰,觉得自己在口头上完全被迹部景吾压制住了。 “少喝一些。”妥协之后的手冢拿回了酒瓶,自己来倒还能控制一下。 对这个不在意的迹部很乖顺,他蜷起双腿,十分慵懒地半闭着眼睛,两手稳稳地端着酒杯。 在手冢倒完之后递给对方一只。 “味道如何?”浅尝了一口,觉得还行的迹部问道。 对红酒不是很有研究也不是很喜欢的手冢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评语。 十分了解他的迹部嘿嘿笑了一下,也没有不高兴。 侧过头,说道,“不喜欢也喝掉吧?怎么也是为了庆祝情人节,啊恩?” 手冢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不由得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迹部满意地支起身体转了个身,两条修长笔直地腿分开将手冢圈住,重又窝了回去。 “好美的夜景。” 漫天的繁星,繁星下如同歇息了一般宁静的草坪,身边的恋人,这一切都如此美好 迹部将下巴支在手冢肩膀上,将红酒慢慢地喝掉了。 手冢一直很沉默,他就是如此沉默寡言的人,在这种气氛下更加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总是觉得有千言万语可以与迹部说,但到头来,却还是说不出口。 那些爱啊情啊的,手冢深深埋在心里,他更倾向于用行动表现出来,而不是靠言语来讲述。 此时的他一如既往,抱着迹部,用手温柔地拍着迹部的后背,就如同宠爱的孩子一样。 迹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满的撇了撇嘴,这该死的木头人! 本大爷就这么靠在你怀里你居然像要哄我睡觉了?! 木头!木头!大木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是糟透了。上帝虽然我平时不信这东西,但是这时候也不免这么感叹一句。最糟糕的情人节了。’ 手冢正蹲在地上,手里的电棒正尽忠职守地发出它最大可能的亮光,但在手冢国光的眼里,这惨白的光亮如同在嘲笑自己一般,那么冰冷而犀利。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低哑而懊恼,他是真的感到抱歉的,明明自己准备好给对方一个完美而浪漫的情人节,但是却因为一些特殊的意外而导致泡了汤,但是手冢绝对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人,在他发现,在努力了几个小时之后依旧无法使这讨厌的电恢复工作之后,他只能选择正面的来道歉了。 没有声音回应,使得手冢更加沮丧了,他蹲下的身子也由原来的笔直而渐渐弯了下去,就如同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将自己完全蜷缩了起来。 “我没想到会”顿了顿,并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在辩解什么的手冢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只能说这么一句,“我非常抱歉。” “哧”一声嗤笑从身后传来,手冢基本上都没有勇气回头。 “虽然并不想打击你,但这确实是本大爷过的最糟糕的一次情人节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华丽而诱人,只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恼火,多了几分调笑,这令手冢松了口气。 “好了,手冢,别像受了气一样蹲在那里了,起来吧。” 手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地起了身,放弃了对那个顽固的就是不肯工作的机器的挽救。 “景吾” 迹部景吾正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丝绸衬衫,下身是黑色的西服裤,虽然稍显正式,但也足够舒服了。 他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表情淡然,丝毫没有沮丧或是生气的征兆。 看着手冢那沮丧的不得了的表情,他不禁被逗笑了。 走上前,双手挂在手冢的脖子上,将整个身体靠在对方怀里,由手冢身上传来的热度令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在断电又断热的情况下。 “你想接下来的情人节就这么过下去吗?在你那难看的表情下?”迹部几近耳语,他用脸轻轻蹭着恋人的颈项,温柔的安抚他。 手冢叹了口气,随即抱住怀里的人,感觉到了对方冰凉的体温,立刻又担忧了起来,“景吾,你是不是冷?” “这样就不冷了。”满不在乎的回答。 还想反驳什么的手冢突然发现了自家恋人脸上不同寻常的高温。 “这是怎么了?真的感冒了?”担忧情绪立刻升级的手冢用自己的手抚摸上怀里人的脸,无心留恋这嫩滑的手感,急切地摸了摸额头,却发现并没有热度。 “不是”迹部将脸从他手上挪开,却又凑上前去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只是酒c罢了。”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立刻令手冢明白了如今对方的处境。 喝醉了吗? 哭笑不得地抱着他,眼里浮现出无奈的笑意。 他是修了很久的电器,该不会景吾一直在喝酒吧?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倒在地上的空的酒瓶,心里更加无奈了。 “恩”有些慵懒的呻一一吟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迹部眯起的眼睛浮现出了水色,他歪着头,将手里拿着的酒杯在手冢反应过来之前抵在了对方的唇上。 被迹部性一一感的声音和表情迷惑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之后就被唇上冰冷的触感愣住。 “呃?” 迹部有些粗暴地扬起杯子,愣是将杯子里的酒倒进了手冢的嘴里。 为了防止自己被呛住,而且一贯顺从对方的手冢只得将那些红酒喝下。 他看着迹部脸上挂上了无辜又甜美的笑容。 “怎么样?好喝吧?”声音也很甜美。 “你不是很清楚?”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力。 “嘿”明白手冢的别扭,迹部也不以为意,他自有办法对付这种状态的家伙,“别气,来~亲个~~~” 喝多了之后莫名十分热情开朗的迹部送上一个香吻,被手冢毫不犹豫地接纳。 这个吻火热到会令人脸红的程度,濡湿的水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如此黑暗的空间里响起,会令人心跳加速。 迹部景吾现在就觉得窒息,完全透不过气来了。 他的舌被对方狠狠缠住,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嘴角有未来得及咽下的津一一液流下,他细小如同猫咪一般的呜咽声在现在却如此清晰,听在耳里,令他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窒息的原因,还是因为羞涩。 “唔”被吻的晕头转向,酒精也加重了这样的状况,迹部不知自己何时被放开,神智开始清醒时自己正趴在手冢怀里大口喘气,而嘴角正有一只温柔的手掌在抚弄着。 “国光”迹部用头蹭了蹭对方的肩膀,他嘟囔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这种近乎于撒娇的状态,反正他在手冢面前时一向都有些低龄化,“本大爷头晕。” 手冢将手抚弄上他的头,在那柔软的发丝中来回穿一一插着,那动作如此温柔,令人轻易就能从中感受到其中的爱怜。 那种轻微的力度,丝毫不能缓解迹部头晕的状况,他直起自己的身子,晃了晃头。 “别晃,越晃越头晕。” 刚说完,就见迹部打了个晃,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很痛苦的样子。 手冢被他吓了一跳,刚想问什么,却被迹部打断了。 “本大爷想起来了!”迹部的表情完全令人看不出他刚刚有头晕过,即使周围全是黑暗,但手冢也能看出那双银紫色的眸子里迸发出的精光。 “什么?” “啊,就在那个屋子的柜子里,本大爷上午的时候看到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近乎兴致勃勃地推着手冢向外走。 “你去客厅那个落地窗那里,不不先去拿杯子,就是玻璃杯,要透明的,唔有多少拿多少,拿去那里!” 说完,也不等手冢的反应,他转身跑了。 独留下手冢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算了还是照他说的做吧。 很听话的手冢国光去了厨房,数了数柜子里的杯子,玻璃杯透明的,有不少,基本上都是这种,不过有很多种类,高的矮的,虽然不知迹部要做些什么,但他还是每一样都拿了一些,两只手自然拿不过来,于是他找了半天,翻到了一个箱子,将杯子装到里面,搬去了客厅。 这个别墅客厅很大,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一大片的青草,空气新鲜,风景宜人,所以他才特地租了这个地方,希望可以给迹部景吾一个惊喜。可惜 想到这里,又开始沮丧的手冢努力地振作了一下。 将箱子放到地上,就听到了蹬蹬的跑步声。 “别跑,小心摔倒了。” 这么黑,迹部居然还敢跑着来,手冢不免有些火气。 “是是~~”意料之外的好脾气,迹部缓了脚步,怀里抱着一堆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走到了手冢身边。 走进了才看出来,那居然是蜡烛。 “居然有蜡烛。”手冢有些惊喜。 “恩,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但是想不起来,刚刚突然记起好了,把杯子拿出来。” 迹部将怀里的蜡烛放到地上,手冢数了数,足足有十多根。 他们将杯子拿出来,迹部指挥着手冢将杯子依次摆出了个心形。 “那里那里,在往左边点。”站在一边丝毫不客气的迹部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不过手冢没有反感的想法,他被这种新奇的更加浪漫的方式吸引了。 “这里?” “对,下一个。” 他们忙了好一会儿才将杯子都摆好,迹部从口袋里拿出了刚刚一起找到的打火机,冲手冢摆摆手,让他走开点。 自己将蜡烛点燃了一个,小心地放进去。 “还是我来吧?”永远不想让迹部有任何接触危险物品机会的手冢不禁问道。 “唔,不要。”很干脆的拒绝了,迹部歪着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人,笑了,“这些事情,我们要一起完成才有意思,不是吗?” 被他这种说法感动,手冢不禁蹲下身在他唇上吻了吻。 “走开,别妨碍我。”迹部推了他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去房里那些毯子来。” 手冢疑惑地看了看他,点点头,走了。 迹部在他身后又喊了一句,“至少两个哦,要足够大。” 足够大手冢的脚步顿了顿,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些别样的念头。 迹部仔细地点着蜡烛,虽然数目不够多,为了不产生什么危险每个蜡烛之间的距离也很大,导致这个心形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迹部不在乎,他十分满足地忙活着。 手冢很快就拿了毛毯回来,棕色的羊毛的毛毯,上面有很柔软的绒毛,那是手冢特地为了迹部从家里拿来的。 “把它们铺上去。”迹部拍拍手,点完了蜡烛之后如此说道,手指指着那中间很宽敞的空地。 手冢小心的迈进去,然后将毛毯铺了上去,一转身,却发现迹部不见了。 “景吾?!”有些心惊,立刻高声喊道。 “别喊,本大爷只是去拿酒罢了。” 还要喝啊觉得劝了也没什么用的手冢索性不说了,安静地坐在毛毯上等他回来。 迹部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看样子是在为拿哪一瓶酒苦恼了很久,为了今天的情人节约会,他从家里特地搬来了很多名贵的少见的各式各样的红酒。 “呼”轻呼口气,将已经开了封的红酒塞到手冢手里,自己够了两个杯子,“倒上。” 手冢还是忍不住劝道,“别喝了吧,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立刻,迹部景吾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满。 只是他并没有立刻反驳手冢。 他转了转眼睛,勾起嘴角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只见他用三根手指掐住酒杯的细细的握柄,又用左手将手冢手里的酒瓶抢了回来,随后一挪身体,将自己陷进了手冢怀里,背靠在他宽厚又暖和的胸膛上。 “呐,国光,一个人喝和两个人一起喝,绝对的不一样,你觉得呢?” 手冢抱住他纤细的腰,觉得自己在口头上完全被迹部景吾压制住了。 “少喝一些。”妥协之后的手冢拿回了酒瓶,自己来倒还能控制一下。 对这个不在意的迹部很乖顺,他蜷起双腿,十分慵懒地半闭着眼睛,两手稳稳地端着酒杯。 在手冢倒完之后递给对方一只。 “味道如何?”浅尝了一口,觉得还行的迹部问道。 对红酒不是很有研究也不是很喜欢的手冢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评语。 十分了解他的迹部嘿嘿笑了一下,也没有不高兴。 侧过头,说道,“不喜欢也喝掉吧?怎么也是为了庆祝情人节,啊恩?” 手冢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眼睛,不由得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迹部满意地支起身体转了个身,两条修长笔直地腿分开将手冢圈住,重又窝了回去。 “好美的夜景。” 漫天的繁星,繁星下如同歇息了一般宁静的草坪,身边的恋人,这一切都如此美好 迹部将下巴支在手冢肩膀上,将红酒慢慢地喝掉了。 手冢一直很沉默,他就是如此沉默寡言的人,在这种气氛下更加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总是觉得有千言万语可以与迹部说,但到头来,却还是说不出口。 那些爱啊情啊的,手冢深深埋在心里,他更倾向于用行动表现出来,而不是靠言语来讲述。 此时的他一如既往,抱着迹部,用手温柔地拍着迹部的后背,就如同宠爱的孩子一样。 迹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满的撇了撇嘴,这该死的木头人! 本大爷就这么靠在你怀里你居然像要哄我睡觉了?! 木头!木头!大木头!!! 105第105章 迹部景吾抽着嘴角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看着那些五花八门什么味道都有的饮料就是不知该如何下手,他双手插着兜,一副大款的少爷样,但偏偏站在那机器前面尴尬的表情着实令人生疑大少爷,您该不会没带钱吧? 正解。 他真的没带钱。 于是迹部仰天叹了口气,正准备窝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好听的清雅的味道。 “想喝什么?” 这个人的到来使得迹部景吾从一个难题走向了另一个难题。 又看了一圈,迹部举起手,手指在红茶和绿茶之间来回晃,“哪个好?” 手冢很想告诉他,以他的口味来讲,哪个都不好。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想了一会儿,最终指着一个说道,“喝这个吧?” 看着那矿泉水的图标,迹部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算了,就那个吧。” 手冢果断掏出硬币付了钱,将瓶子拿出又拧开了盖子才递了过去。 迹部拿着手里的瓶子看了看手冢,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手冢站到他身边,向四处看了看,不怎么认真地问,“怎么出来了?” “唔,出来透口气。”迹部也不怎么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这问题问出来挺没劲的,他俩都能看出那场比赛结局已定,赛场上又有监督坐镇,他这个部长在不在其实无关紧要了。 两人都沉默了,手冢看了看迹部那看不出情绪的脸,不确定对方对下午的比赛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没等手冢想好怎么开口,迹部倒是扬起了脸看他,说道,“本大爷下午是单打一。” 手冢愣了愣,随即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你也是吧?”迹部的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璀璨。 被这样的一双眼盯着,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结都消散了,怎样都好,只要景吾还能如此笑着就好。 “你还记得答应过本大爷什么吧?”迹部压低了嗓音颇有气势地问道。 手冢挑眉,心知肚明他在问什么,但兴致来了,就偏要逗他一逗。 “什么啊?” 果然,迹部那修长的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嘴也嘟了嘟,那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恐怕持续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但手冢一直关注他,很了解他的习惯。 “你这家伙故意的吧?”有些狐疑地看着手冢的脸,迹部不太相信他能忘,“嘛,算了,反正你答应过本大爷以后要去打职网的。” “恩。”手冢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在你的手臂痊愈之前是不能有任何损伤的,了解吗?” 手冢更加疑惑了,“然后?” 迹部笑了,笑得极其猖狂,“本大爷了解你,如果你上场必会全力以赴,但是如果你没上场呢?” 手冢有些了然,看着他不语。 “等着瞧吧,手冢,你没有机会下场的。” “这可不一定。”想在单打一之前就结束比赛?没那么容易。 迹部不理他,转过头喝水。 “走吧,差不多结束了。”手冢拉起他,一同向赛场走去。 没有反抗,迹部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的背影,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复杂。 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手冢就是那样内心坚定的家伙,一旦站在比赛场上,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如胜利来的重要,包括他的手,也包括他的前程。 无法将劝阻一类的话语说出口,更不屑于弄些小手段,迹部知道,阻止手冢上场成为唯一的选择。 ‘就这样吧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 反握住手冢的手,迹部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用眼神表示疑问。 迹部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道,“手冢,你是很重要的。” 手冢听了,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霎时间如同百花绽放一般令人惊艳。 他凑近迹部耳边,悄声道,“我一直都知道。” 迹部皱皱眉,撇嘴,“自恋。” “比不上你。” 闷骚手冢又发威了。迹部被他噎得够呛。导致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犹有不乐,狠狠地瞪了手冢一眼,被对方回以一个如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神。 双打二已经结束了,冰帝以六比四的比分胜出,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宍户和凤已经不见踪影,想是热身还未归来。 迹部靠在一边,懒洋洋的样子像下一秒就能睡着。 忍足看他这样子,转身拿了一瓶为正选们准备的冰凉的矿泉水,放到迹部脸上贴了贴。 迹部被这冰冷的感觉弄得一个激灵,美丽的凤眼霎时睁得好大,圆溜溜的,说不出的可爱。 他黑着脸,表情不善地瞪着一脸笑嘻嘻的忍足。 “怎么了景吾?我是怕你一不小心睡着了,好心帮你精神一下啊。” 迹部用手指在隐蔽的地方狠狠地掐了忍足一下,脸上却笑得极灿烂,“怎么?本大爷只是有些无聊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是在打瞌睡了?啊恩?!!!” 最后一个尾音被迹部拉长,这叫一个婉转,忍足额头上立刻出现一层冷汗,十分谄媚地低声冲迹部讨饶,“好景吾,快放手,疼疼疼” 迹部很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松了手,抓起忍足的衣摆用力一扯,“快,去看看宍户他们回来了没?!” 忍足立刻点头,起身飞速跑走。 没过一会儿,宍户和凤就跟在忍足身后回到了场地。 三人站到迹部身边,宍户和凤放松地在原地来回动着,不时跳一跳,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 “你们的对手恩,算了,不需要知道,快点打败他们就行了,知道吗?” 迹部的话显得很是狂妄,不过这也是基于他对于自家选手了解的基础上。 宍户和凤早已不是最开始的双打菜鸟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训练,再加上两人本就是基础功扎实的优秀选手,现在他们的实力早已迈入了强手行列。 这是他们的初赛,虽然对手不是很强,但是也要打出一个好的开始。 宍户和凤看上去都很兴奋,他们浑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战意,迹部对此表示很满意。 手一挥,“好了,去吧。” 宍户和凤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与自己心里想的相同的东西——我们一定要赢。 带着这种必胜的信念,双打一开始了。 山吹的选手是谁,冰帝众人根本没记住他们的名字,两个很秀气的少年一上场就显得很是沉稳,毕竟也是老选手了,不会出现怯场或是焦躁的情绪。 不知今天是不是冰帝的幸运日,再一次的得到了先发球的权利,凤站在底线上,深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一球入魂!” 拍子挥出去的下一刻,凤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这个发球已经被迹部部长很仔细的调整过了,就连最后一丝的差异都被训练的完美,凤是一个极其认真刻苦的人,从来都不会拖累他人,部长费了很多心思指导他的发球,就算不论这是为了自己好,就光是冲着部长不顾辛劳的这份心意,他也会努力做到最好。 “l一vefifteen。” 场边一阵宣扬声,紧接着,冰帝的拉拉队员们就扯开了嗓子欢呼。 “多么漂亮的发球。”忍足抱着双手笑道,看了旁边的记速器一眼,“220,更漂亮的速度。” 迹部也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吧,这还只是开始,凤的发球只会越来越快。” “而且,这还是戴着重力扣的结果。”泷笑眯眯地插嘴道,用笔的顶端点着手里的本子,“拿下发球局完全没有问题,山吹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嘛。” 凤完全没让他的同伴们失望,他的发球一次比一次更快,到了最后,都有240了。 宍户看上去却没有那么欢喜,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站在一边休息的凤,低声道,“还好吧?” 凤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笑得很温暖,“没事,前辈。” 宍户哼了一声,知道他那是太过兴奋才导致的发挥超常,虽然成绩很好,但却会消耗体力。 “调整一下吧,别太过了。” “是~” 凤低着头,暗暗在心里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就重又抬起头,向一边的宍户说道,“前辈,我已经恢复了,我们去吧?” 宍户看他一眼,不发一语地走回了场内。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只有两分钟而已。 山吹的发球很是平常——当然,这是在凤和宍户眼里,凤的发球技巧不必说,宍户更是每天都受到这种高速发球的洗礼,面对任何其他人的发球都能够轻松接下。 整场比赛都显得很是轻松,冰帝的胜利来的意料之中,比分停留在了6一2 宍户紧绷的神色也稍有缓解,他和凤对掌一击,都露出了一个欢喜的微笑。 忍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就连伸懒腰都很优雅,声音更是醇厚诱人。 “嘛,看来冰帝的胜利要由我来奠定了呢。” 迹部拿起一旁的拍子,递到他手里,“如果你输了,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啊恩?” 忍足笑着拉起他,“好了,不用恐吓我,我会赢得,陪我去热身吧?” 迹部很不耐烦,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想要拒绝,但看到忍足期待的双眼,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冷哼一声,“跟上。” “是是~~”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会想办法处理,现在为大家提供一个共享邮箱密码是123456 请大家不要更改密码 邮箱名字就是冰之镇魂曲的首字母缩写和风的拼音~~~ 迹部景吾抽着嘴角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看着那些五花八门什么味道都有的饮料就是不知该如何下手,他双手插着兜,一副大款的少爷样,但偏偏站在那机器前面尴尬的表情着实令人生疑大少爷,您该不会没带钱吧? 正解。 他真的没带钱。 于是迹部仰天叹了口气,正准备窝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好听的清雅的味道。 “想喝什么?” 这个人的到来使得迹部景吾从一个难题走向了另一个难题。 又看了一圈,迹部举起手,手指在红茶和绿茶之间来回晃,“哪个好?” 手冢很想告诉他,以他的口味来讲,哪个都不好。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想了一会儿,最终指着一个说道,“喝这个吧?” 看着那矿泉水的图标,迹部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算了,就那个吧。” 手冢果断掏出硬币付了钱,将瓶子拿出又拧开了盖子才递了过去。 迹部拿着手里的瓶子看了看手冢,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手冢站到他身边,向四处看了看,不怎么认真地问,“怎么出来了?” “唔,出来透口气。”迹部也不怎么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这问题问出来挺没劲的,他俩都能看出那场比赛结局已定,赛场上又有监督坐镇,他这个部长在不在其实无关紧要了。 两人都沉默了,手冢看了看迹部那看不出情绪的脸,不确定对方对下午的比赛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没等手冢想好怎么开口,迹部倒是扬起了脸看他,说道,“本大爷下午是单打一。” 手冢愣了愣,随即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你也是吧?”迹部的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璀璨。 被这样的一双眼盯着,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结都消散了,怎样都好,只要景吾还能如此笑着就好。 “你还记得答应过本大爷什么吧?”迹部压低了嗓音颇有气势地问道。 手冢挑眉,心知肚明他在问什么,但兴致来了,就偏要逗他一逗。 “什么啊?” 果然,迹部那修长的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嘴也嘟了嘟,那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恐怕持续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但手冢一直关注他,很了解他的习惯。 “你这家伙故意的吧?”有些狐疑地看着手冢的脸,迹部不太相信他能忘,“嘛,算了,反正你答应过本大爷以后要去打职网的。” “恩。”手冢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在你的手臂痊愈之前是不能有任何损伤的,了解吗?” 手冢更加疑惑了,“然后?” 迹部笑了,笑得极其猖狂,“本大爷了解你,如果你上场必会全力以赴,但是如果你没上场呢?” 手冢有些了然,看着他不语。 “等着瞧吧,手冢,你没有机会下场的。” “这可不一定。”想在单打一之前就结束比赛?没那么容易。 迹部不理他,转过头喝水。 “走吧,差不多结束了。”手冢拉起他,一同向赛场走去。 没有反抗,迹部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的背影,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复杂。 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手冢就是那样内心坚定的家伙,一旦站在比赛场上,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如胜利来的重要,包括他的手,也包括他的前程。 无法将劝阻一类的话语说出口,更不屑于弄些小手段,迹部知道,阻止手冢上场成为唯一的选择。 ‘就这样吧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 反握住手冢的手,迹部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用眼神表示疑问。 迹部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道,“手冢,你是很重要的。” 手冢听了,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霎时间如同百花绽放一般令人惊艳。 他凑近迹部耳边,悄声道,“我一直都知道。” 迹部皱皱眉,撇嘴,“自恋。” “比不上你。” 闷骚手冢又发威了。迹部被他噎得够呛。导致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犹有不乐,狠狠地瞪了手冢一眼,被对方回以一个如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神。 双打二已经结束了,冰帝以六比四的比分胜出,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宍户和凤已经不见踪影,想是热身还未归来。 迹部靠在一边,懒洋洋的样子像下一秒就能睡着。 忍足看他这样子,转身拿了一瓶为正选们准备的冰凉的矿泉水,放到迹部脸上贴了贴。 迹部被这冰冷的感觉弄得一个激灵,美丽的凤眼霎时睁得好大,圆溜溜的,说不出的可爱。 他黑着脸,表情不善地瞪着一脸笑嘻嘻的忍足。 “怎么了景吾?我是怕你一不小心睡着了,好心帮你精神一下啊。” 迹部用手指在隐蔽的地方狠狠地掐了忍足一下,脸上却笑得极灿烂,“怎么?本大爷只是有些无聊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是在打瞌睡了?啊恩?!!!” 最后一个尾音被迹部拉长,这叫一个婉转,忍足额头上立刻出现一层冷汗,十分谄媚地低声冲迹部讨饶,“好景吾,快放手,疼疼疼” 迹部很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松了手,抓起忍足的衣摆用力一扯,“快,去看看宍户他们回来了没?!” 忍足立刻点头,起身飞速跑走。 没过一会儿,宍户和凤就跟在忍足身后回到了场地。 三人站到迹部身边,宍户和凤放松地在原地来回动着,不时跳一跳,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 “你们的对手恩,算了,不需要知道,快点打败他们就行了,知道吗?” 迹部的话显得很是狂妄,不过这也是基于他对于自家选手了解的基础上。 宍户和凤早已不是最开始的双打菜鸟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训练,再加上两人本就是基础功扎实的优秀选手,现在他们的实力早已迈入了强手行列。 这是他们的初赛,虽然对手不是很强,但是也要打出一个好的开始。 宍户和凤看上去都很兴奋,他们浑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战意,迹部对此表示很满意。 手一挥,“好了,去吧。” 宍户和凤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与自己心里想的相同的东西——我们一定要赢。 带着这种必胜的信念,双打一开始了。 山吹的选手是谁,冰帝众人根本没记住他们的名字,两个很秀气的少年一上场就显得很是沉稳,毕竟也是老选手了,不会出现怯场或是焦躁的情绪。 不知今天是不是冰帝的幸运日,再一次的得到了先发球的权利,凤站在底线上,深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一球入魂!” 拍子挥出去的下一刻,凤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这个发球已经被迹部部长很仔细的调整过了,就连最后一丝的差异都被训练的完美,凤是一个极其认真刻苦的人,从来都不会拖累他人,部长费了很多心思指导他的发球,就算不论这是为了自己好,就光是冲着部长不顾辛劳的这份心意,他也会努力做到最好。 “l一vefifteen。” 场边一阵宣扬声,紧接着,冰帝的拉拉队员们就扯开了嗓子欢呼。 “多么漂亮的发球。”忍足抱着双手笑道,看了旁边的记速器一眼,“220,更漂亮的速度。” 迹部也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吧,这还只是开始,凤的发球只会越来越快。” “而且,这还是戴着重力扣的结果。”泷笑眯眯地插嘴道,用笔的顶端点着手里的本子,“拿下发球局完全没有问题,山吹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嘛。” 凤完全没让他的同伴们失望,他的发球一次比一次更快,到了最后,都有240了。 宍户看上去却没有那么欢喜,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站在一边休息的凤,低声道,“还好吧?” 凤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笑得很温暖,“没事,前辈。” 宍户哼了一声,知道他那是太过兴奋才导致的发挥超常,虽然成绩很好,但却会消耗体力。 “调整一下吧,别太过了。” “是~” 凤低着头,暗暗在心里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就重又抬起头,向一边的宍户说道,“前辈,我已经恢复了,我们去吧?” 宍户看他一眼,不发一语地走回了场内。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只有两分钟而已。 山吹的发球很是平常——当然,这是在凤和宍户眼里,凤的发球技巧不必说,宍户更是每天都受到这种高速发球的洗礼,面对任何其他人的发球都能够轻松接下。 整场比赛都显得很是轻松,冰帝的胜利来的意料之中,比分停留在了6一2 宍户紧绷的神色也稍有缓解,他和凤对掌一击,都露出了一个欢喜的微笑。 忍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就连伸懒腰都很优雅,声音更是醇厚诱人。 “嘛,看来冰帝的胜利要由我来奠定了呢。” 迹部拿起一旁的拍子,递到他手里,“如果你输了,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啊恩?” 忍足笑着拉起他,“好了,不用恐吓我,我会赢得,陪我去热身吧?” 迹部很不耐烦,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想要拒绝,但看到忍足期待的双眼,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冷哼一声,“跟上。” 106第106章 第106章 这是忍足作为单打的第一场比赛。 一直以来,忍足都被称为是冰帝的天才,公认他是军师型的人物,总是站在迹部景吾的身后,替他处理大小一切杂物。其实说是军师,不如说他是迹部的专属助理,公事私事都管的那一种。 大到比赛出场顺序c训练菜单甚至是正选选拔,小到午饭晚饭下午茶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忍足将迹部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包括网球部,包括学生会,更包括日常生活。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就算迹部景吾有钱有势,就算他性格高傲,就算他生性不为人羁绊,也仍旧逃不过习惯的束缚。那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浸润,就如同薄雾一般的存在,不明显,但却真实存在着,就在他的四周,将他的世界都充满。 忍足的脸色已然开始有些红润,他那双如同狼般的犀利的双眸正放射出无比的热情和战意,即使隔着一个球场,迹部仍然能感觉到忍足周身热血沸腾的气场。 于是他将拍子夹到腋下,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走吧,属于你的时刻开始了。” 忍足用手指推了推眼镜,回给迹部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 在回去的路上,迹部对忍足说道,“记得,这场比赛只是一个热身赛,下午才是你真正需要认真起来的比赛”见忍足稍显疑惑地看过来,他继续道,“下午对青学,本大爷打算看看到底是青学的天才比较厉害,还是你比较厉害?” “当然是我!”对迹部这样的说法很不满,忍足毫不犹豫地自我肯定,“不二周助虽然很强,但是他不是我的对手”顿了顿,颇有些高深莫测地笑道,“因为我们的心理状态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迹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本大爷看来你们都半斤八两。” 忍足啧了一声,“别这么说,景吾,我肯定会赢” “哦?这么自信?”对他的自信有些不理解,迹部皱起了眉,虽然自信是好事,但是轻敌就是大忌了。 “呵,”忍足伸出手指了指迹部,“因为我有你,而他”说完,一耸肩。 迹部被他这种说法逗笑了,随即拍了拍他的胳膊,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却着实感觉到了一阵感动。 迹部和忍足回到休息区,冰帝的其他正选已经全部聚在那里等待比赛开始了,就连一贯将比赛睡过去的慈郎也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忍足。 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骄傲的期许,从未对忍足侑士的实力有过任何丝毫的怀疑。 “胜利,这是必然的!”泷说道,“虽然外表不那么靠谱,但是实力还是值得相信的!” 忍足一头黑线地瞪了他一眼。 “加油啊,忍足!”慈郎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毫无阴霾,全然的纯真,带着对同伴的祝福,“冰帝的胜利就看你的了!” 忍足点点头。 同伴们三言两语地说着对他的鼓励,气氛热火朝天。但反观山吹那里,却有些诡异的安静。 亚久津仁独自站在网球场的一端,他的表情依旧桀骜不驯,每一根头发似乎都写满了对于其他人的不屑一顾,此时他鹰一样的眼神牢牢地锁定了被围在中间的忍足,那股气势令一向很是敏感的忍足脊背发凉。 “真是好眼神,恩?”迹部虽然对亚久津仁没有好感,但却承认对方有着出众的天赋和绝佳的属于运动员的身体,只可惜 “咳,景吾”忍足将手在迹部眼前挥了挥,表情有些不满和无奈,“在这种时候,你应该注意的是我吧” “本大爷看谁用得着你管吗?” 虽然这样说了,但迹部还是扭回了头,不再看向对面。 忍足弯下腰,凑到迹部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看着吧,景吾,等我把胜利拿给你。” 迹部哼了一声,“本大爷等着。” 两人对视一眼,忍足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拍子,走下了场。 神监督只是对忍足点了点头,似乎对他有着充足的信心,完全没有嘱咐什么,做了个手势,让他上场。 忍足礼貌地点点头,走了过去。 亚久津依旧靠在铁网上,眼睛盯着忍足一步步走来的动作。 忍足走到网前,看着亚久津。 裁判坐在高高的座椅上,来回看了看,看上起似乎对亚久津那面容凶恶的样子很是恐惧,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山吹的同学,请到网前来。” 居然不自觉地带上了敬语,惹得忍足诧异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裁判被看的尴尬,干咳了一声,见亚久津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动都没动一下,立刻觉得恼火,语气刚硬了许多。 “山吹的!到网前来!” “啊啊~~真是伤脑筋。”站在场外的千石感叹着,语气里却一点伤脑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满满的笑意。 亚久津似乎听到了,他扭头阴郁地看了千石一眼,哼了一声,对裁判怒吼,“不要命令我!” 说着,他直起了身,拿着球拍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亚久津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充满着力量的美感。 忍足感兴趣地看着,心里对亚久津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层。 “希望你能撑过十分钟。”亚久津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语气里全是狂傲和不屑,眼神里也充分表达了他对忍足的轻视。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忍足感觉很是新奇的挑了挑眉,说不出的优雅。 他不温不火地回答道,“谁知道呢,十分钟之后你就知道了。” 他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就说明他越是生气。 迹部已经感兴趣地笑了,眼神灼灼地看着场内。 “hich?”丝毫不想再和亚久津废话的忍足立起了球拍。 “反。” 球拍旋转起来,确实是反。 亚久津哼笑一声,“小心点。”威胁的口气一如既往。 忍足的双眼微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即转身走了。 亚久津发球,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嚣张至极的选手究竟有多厉害。 亚久津完全没让人失望,他的发球的速度达到了210,这已经是一个很不得了的数字了,以第一个球的资料来说。 山吹的正选们都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他们虽然对亚久津的性格颇多微词,但是却对他的实力很信任,这么快的发球,肯定可以拿下一分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 可是,现在亚久津面对的根本不是一般的对手,而是早已被刺激的火气正旺战意颇高的忍足侑士。 虽然被迹部勒令要有所保留,为了下午的比赛,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亚久津的发球很快,但是忍足侑士的回球更快! 他回球时挥动的手臂在众人眼中就如同一道残影一般,一眨眼之间,还未扭头,甚至还未来得及转移视线,就已经听到了咚的一声。 那黄色的小球如同一道利剑一般,直射入亚久津的场地,以着一种极高的速度和偏移的角度飞到了场外。 “哦!”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冰帝的正选们笑了起来,“不错嘛!” 迹部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嘛,就这么保持下去吧,直到拿到胜利! 亚久津的姿势未曾改变的愣在了原地,短暂的呆滞之后,他猛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后方,那惊诧凶狠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么旷世难题一般不敢置信和怀疑。 “l一ve fifteen!” 裁判的声音响起,带起了场外一片的惊叹,众人此时才回过了神。 “这就是冰帝的天才?”乾喃喃道,看上去也是惊讶不已。 “恐怕未必吧。”不二笑呵呵的面容里也有了说不出的严肃。 “比赛才刚刚开始。”越前金色的猫眼灿烂不已,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场中。 “好厉害的速度,我也只能勉强看到了个残影啊!”菊丸昂着头,赞叹出声,他的动态实力居然也只是捕捉到了一丝残影,这实在令人惊叹。 “一直以来忍足都是作为双打出场的啊,虽然知道他一定很强,但是”桃城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不由得拿对方和自己的速度比较了一下“嘛,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速度型的!” “白痴”海堂不由得骂了他一句,又惹来了桃城激烈的反应。两人的第n次战争开始了。 “冰帝!!冰帝!!” “忍足!!忍足!!” 青学热火朝天的谈论,冰帝的拉拉队员们也扯开了嗓子欢呼,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更加与“矜持”一类的词语无缘。 “呐,小心点啊。”忍足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他用球拍指向亚久津,十足的挑衅,将对方威胁自己的话扔了回去。 “你这家伙!”脾气超级差的亚久津立刻爆炸,他大跨步走到球网,看上去就像是要跨过去将忍足抓来揍一顿一样。 “你你!停下来!!”裁判紧张地探出身体,用手指着亚久津,大声喊着。 忍足面色不改,更加挑衅地摇了摇手里的球拍,“你还有时间浪费吗?十分钟可是很快的!” 亚久津气的双眼通红,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却愈加苍白了,甚至泛起了青色。 “亚久津!” 场外突然传来了千石的喊声。 亚久津迈步的动作一顿,像是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一样闭起眼深呼吸。 忍足推了推眼镜,耸了耸肩,十分感兴趣地看向了山吹的休息区内,千石一脸紧张地站了起来,见忍足看他,表情虽然不怎么好,但也硬是扯了扯嘴角,冲忍足笑了笑。 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左手搓了搓下巴,突然扭头冲冰帝场内坐着的迹部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有些傻气的笑容。 没道理人家你来我往的,自己还什么都不做啊! 像是明白忍足在想什么一样,迹部白了他一眼。 忍足嘿地低笑一声,心里有个想要冲他飞吻的冲动,但克制住了,转过托,见亚久津已经恢复了他原来桀骜不驯的表情。 目光凶恶地瞪了忍足一眼,亚久津转身走回了底线,准备发球。 比赛再次开始。 107第107章 亚久津绝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 忍足汗湿的手紧紧握着球拍,脚下不停地奔走在球场上,短短的几分钟,他已经完全领略了迹部口中绝佳的天赋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对方仿佛可以预测球的走向,掌控了球场一般淡定的将自己吊来吊去。 哦,该死! 再次丢了一球,忍足心里懊丧,但面上却丝毫不露。 “ga 山吹。2一1” 对方保住了发球局,好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忍足用护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心里拼命稳定着情绪,却不敢扭头去看迹部的脸色,一场意料之外艰巨的比赛,令他陷入了一种自己说了大话所以有些羞愧的奇妙情绪中。 “侑士出了好多汗啊,他不要紧吧?”岳人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毫不掩饰他对前任搭档的担心。 “唔,真是意外的苦战啊。”泷看了看手里的计时器,“距离比赛开始才七分钟,出乎意料的快节奏,不是忍足的风格,会受到限制是可以料想的。” 岳人点点头,“就是说啊,侑士他一向都是自己掌握比赛节奏的,他不喜欢快节奏。” 凤长太郎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部长,小声说道,“说起来,山吹真是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如果那个亚久津能够早几年训练的话,说不准现在是什么水平了。听说他才打了不到两个月的网球!” 最后一句话提高了音量,显示出了凤难得情绪的外露。 对于运动员来说,什么才是最渴望却又最无奈的? 就是天赋。 有多少优秀的运动员输在天赋上?他们比谁都努力,比谁都要热爱自己的职业,但反而不能走到顶点,原因就是缺少天赋。 宍户的脸色晦暗不明,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凤如此激动的原因。 整个冰帝正选队伍里,最刻苦的是他,最有耐力的也是他,训练量最大的还是他。 然而他却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就是因为他缺少天赋! 就是因为那个c该死的c天赋! 该c死c的有天c赋的芥川慈郎可以每天只c是完成基础训练就可以稳坐正选的位置!! 想起这个就觉得不平的宍户狠瞪了慈郎一眼,慈郎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发,不能理解对方的眼神。 凤不愧是最为了解宍户前辈的人,他看到宍户的脸色立刻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瞬间认为宍户伤心了的好好学弟以一副治愈系的温柔笑容安抚他道,“宍户前辈很厉害,是很优秀的网球手!也是我最崇拜的人!” 宍户被sh一ck了。他张了张嘴,一副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傻样。 泷也惊讶了一下,随即立刻扭头去看迹部,果然看到对方正微皱着眉看着那两个蠢透了的家伙。 最崇拜什么的你如果说的不是部长大人,麻烦请你私下里说好吗!泷在心里默默吐槽。 看着完全没感觉到迹部的视线兀自沉浸在两人世界里的两个家伙,泷默默抚额,难道说,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白痴? 迹部表情莫名的看了那两人一会儿,随即暗地里撇了撇嘴,又转回了头,看忍足去了。 忍足看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虽然他出了很多汗,但却更为精神了,奔跑之间展现出了他从未有过的动感的魅力。 迹部右手撑着脸,眯着眼睛欣赏着,他曾经幻想过忍足这样不顾形象大汗淋漓的奔跑着的样子,幻想过他满身汗水泥土狼狈却又满足的表情,他一直都希望忍足能够真正享受网球带给他的关于梦想关于青春的绝妙的感受。如今,这些终于实现了。 他看上去那么快乐。 这与他和自己在一起时的快乐是不同的。 和自己在一起时,忍足总是优雅沉稳的,如同一个骑士一般,是一个守护者的角色,他总是致力于满足自己所有的愿望而又看上去不求回报当然,他要求的回报方式总是有些色。 此时的忍足更像是一个战士,为了迹部景吾,为了冰帝,更为了他自己。 此时的他更加鲜活一些,跑动间流下的汗水,来回动荡的发,挥动的手臂,坚定而快速的脚步,还有得分时得意的笑,都令他鲜活起来。世界都被点亮的感觉。 “ga 冰帝。2一2“ 拉锯战吗? 看上去是的。双方都保住了发球局。 但是显而易见,山吹的亚久津是很艰难的保发,而冰帝的忍足,则是轻而易举的保发。 “该认真一些了。”神监督看着正擦汗的忍足说道。 忍足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转身时嘀咕了一句,“我已经很认真了。” 山吹的伴老仍是那样不动如山的模样,笑呵呵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奸诈,他似乎对亚久津很有一套,完全不怕对方阴沉的脸色,好像亚久津表情越凶狠,这位老人笑得就越开怀。 “好了亚久津,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输的,别忘了,你有着绝不能输的理由。” “别命令我!”吼了一句,随即亚久津压低了嗓音凶狠地说道,“谁说我会输!等着瞧吧!” 伴田嘴角的笑意加深,随即点头应道,“那当然,我一直认为你是很强的。” 亚久津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亚久津的发球仍是那么快速而角度刁钻,但这却绝对难不倒忍足侑士。论起角度刁钻的问题,再怎么也不会比迹部景吾的角度更刁钻。 近些日子的练习中,他发现迹部的实力愈加深不可测了,每次都如同指导球一样的比赛令他郁闷无比,但是却毫无反抗的能力。有一次实在忍受不了抗议了一下,结果被一句“你就那么想拿个6比0?”给堵了回来。 好吧,我不能欺负景吾,还不能欺负你嘛!再怎么说,我也是被称作千种绝技的天才! 忍足抽球时在心里这么说着,随即手腕一扭,就见网球以极快的速度飞过了网,却在亚久津挥拍时瞬间消失不见。 “哗” 场外传来一阵热议声,当然还有欢呼和赞美的声音。 “哦,很漂亮的变速球啊!”泷鼓了鼓掌,笑着赞道。 “还行。”迹部破天荒地回了一句。 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黑了脸。 一句“还行”已经充分表达了迹部对于忍足的赞美了! “好球!好球!好厉害啊忍足!!!”慈郎已经忍不住开始大呼小叫了,他这个时候还醒着,就是靠着“说不定忍足会打出什么精彩的球毕竟是他的第一场单打比赛”这个念头。 “迹部迹部你看到了没?!!平时他的变速球绝对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绝对没有!!” 那是因为他没认真!迹部抿了抿唇,不耐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蹦的家伙。 “本大爷又没瞎当然看到了!你老实一点,别在这里又蹦又跳的!!”压着火气的话果然被慈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立刻缩了缩脖子蹭到了一边。 好凶慈郎吐了吐舌头,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迹部了。 忍足的变速球果然带给亚久津绝大的困扰,他甚至为此连续失了三分,现在比分已经到了40比0,发球局里如此失利,令这位本就脾气不好的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再次发球,亚久津握着球的手指用力的泛白,他恶狠狠地盯了忍足一眼,随即将球抛起,身体弯曲的程度令人惊叹,爆发力如此惊人的发球令忍足本能的提高了警惕。 “啊!小心!!!” 场外有人高呼出声。 忍足看着那冲自己的脸来的球,瞳孔一瞬间收缩。速度太快了,快到忍足有些反应不及,他快速地将头一歪,球拍竖起,只听耳边砰的一声,那距离仿佛就离耳朵有一毫米的距离,令忍足的心也跟着快速跳动了一下。 网球飞了回去,但却没有过网。 一时间,偌大个球场鸦雀无声。 “四c四十比十五!” 裁判的声音如同惊雷一样,炸起了一片议论声。 “哦,不规则弹起的发球,真令人惊讶,看来亚久津也没有用全力啊。”乾如此说道,手中的笔动的飞快。 “看上去势均力敌啊。”你来我往真是精彩,不二摸着下巴,很感兴趣的样子。 青学的气氛还好,倒是冰帝显得有些剑拔弩张的。 “混蛋!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 “哦天啊忍足君的脸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还好啊,忍足君的脸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冰帝的女生们纷纷怒骂出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将亚久津胖揍一顿。 如此吵闹的声音令迹部烦躁不已,本就对亚久津的动作很是不满的他听了那些女生们夸张的叫喊之后心情更加糟糕了。 只见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帮“母猫们”,没有几秒,就有人发现了她们冰帝的帝王那不善的脸色,再过几秒,冰帝的拉拉队们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迹部下巴一抬,冷哼一声,“再吵,你们就离开这里!” 女生们噤若寒蝉地猛点头。 泷笑眯眯地将手放在迹部的肩上捏了捏,凑过去笑道,“忍足的脸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啊,那又不是她们应该操心的事情是不是,部c长c大c人?” 迹部居然一反常态的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看着泷瞬间睁大的眼和吃惊的表情,他又好心情地补充道,“忍足侑士的脸,那是本大爷该操心的事情,啊恩?” 108第108章 不管泷对于迹部难得的一次坦白有什么纠结的想法,比赛还是在继续进行中,亚久津的发球越加狠厉,但是忍足却越来越淡然了。 他回球时丝毫不会再因为球速过快或者与他身体某个部位过度接近而吃惊,他充分表现了一个冰帝正选的风范,所有观看的人都为他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感到赞叹。 “马上要破发了,赛点了呢。”不二周助对于忍足展现出来的实力有些吃惊,忍足在他眼里是一个很神秘的选手,甚至某种程度上讲他比迹部还要神秘,他邪气魅惑的笑和不羁的行为方式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唔,亚久津不太妙啊。”乾也赞同,他也认为忍足很强,至少要比刚学网球两个月的“新手”强,再厉害,也是新手,网球不是光靠天赋就可以赢的比赛,经验和智慧也同样很重要。 “快看!”菊丸一声高喊,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场中。 “哦,机会球。”桃城也兴奋了,“快,扣杀!”他似乎对扣杀有一种天然的热爱。 忍足果然没让任何人希望,他矫健的身姿如同一个抓捕猎物的迅猛的野兽一样,速度飞快地奔跑了两步然后一跃而起。 “咚!” “ga 冰帝,3一2” “哦,好样的!” “nice~~” 赢了球的忍足站在原地,冲着脸色难看至极的亚久津微微晃了晃手指。 “哇哦侑士又去挑衅人家了!真是大胆快看,那家伙脸都青了,不会晕倒吧” 不可能!所有冰帝正选都在心里反驳向日。 事实上,亚久津真的不可能晕倒,他只不过是快气爆炸了而已。 “唉”一声长叹,千石捂了捂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那家伙,怕是要被气到失去理智了。” 网球是一项精密的运动,情绪的起伏对于网球手的发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被忍足挑衅的快要发疯的亚久津,再加上从未输给任何人的挫败感已经将这位很有天赋的网球手弄得有些发挥失常了。 忍足的发球局里,本就占有发球优势的他十分积极的发球上网,看样子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气定神闲,反观亚久津,却开始频频失误,不是没过网,就是用力过猛。 “嘿,胜负已定啊。“宍户心情不错,胜利在望啊。 “是啊,忍足前辈真的好厉害。“凤同学陷入了崇拜漩涡中。惹得宍户微妙地看了他一眼。 “ga 冰帝,4一2“ “山吹请求暂停。“ “看,山吹的教练终于坐不住了!”向日撇了撇嘴说道,“咱们监督就从来没有叫过暂停!”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众人看他一副骄傲的样子很是黑线。 迹部笑了笑,说道,“如果监督叫了暂停,那一定是你最后一场比赛了在冰帝正选里。” 被迹部的说法吓了一跳,向日打了个哆嗦,手指戳了戳前方慈郎的脑袋,嘀咕道,“那还真是幸运” 冰帝众人早就习惯了他们寡言少语的监督了,平时训练时也很少见到他来网球场,与其他学校的教练比起来,神监督就是个完全的“监督”啊! 忍足站在神监督的身旁喝着水,活动了一下脚腕,侧过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迹部,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吧,我马上就会结束比赛了!冰帝一定会赢!】 迹部挑了挑眉,有点诧异自己似乎看懂了忍足眼神里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冲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没想到会得到回应的忍足有些受宠若惊地张大了眼睛,傻乎乎的看上去居然有些可爱。 迹部勾了勾唇角,觉得有些好笑,随即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平时就那么吝啬和别扭吗?为什么搞得那家伙这么大反应?只不过是摆了摆手好吧,看起来他的回应还是不够他们在交往不是吗?自己也下定决心会试着去学会什么叫做相爱,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了 想着,他站了起来,决定趁着比赛还在暂停中做点什么。 看到迹部站了起来,身旁的众人和冰帝的拉拉队们都很是惊讶,也包括总是关注着他的某些人。 忍足疑惑地看着迹部站起身走到网前,冲着他勾了勾食指。虽然感觉疑惑,但他仍然反应迅速的跑了过去。 迹部看着忍足满头大汗的样子,银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带着一丝欣慰,他伸出右手食指勾住铁丝网,笑着低声道,“感觉如何?” 忍足用左手的食指勾住了迹部手指附近的铁丝网,笑道,“很好啊,”顿了顿,又道,“亚久津算是个有趣的对手。” 迹部听他说亚久津“有趣”,不禁乐了,“也就你觉得那家伙有趣如果你十分钟赢了比赛,本大爷中午请你吃饭。” 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约会的邀请,忍足深蓝色的眼眸瞬间亮了,他一脸兴高采烈地猛点头,“说定了哦!”说完,他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只有我们两个?” 迹部挑眉,好笑地看着他,“不然还有谁?你希望叫上手冢?” “当然不!”飞快的否定,忍足居然高兴地在原地蹦了一下,很小的幅度,他深吸口气,努力克制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用他最迷人的嗓音道,“景吾~就我们两c个!我期待着~” 迹部被他的声音弄得有些不自在,他低垂了眼睑,小声道,“你赢了再说!” 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温热的触觉覆盖,侧过头,就见忍足的手指勾住了他的。 不待他反抗,忍足飞快地说:“我一定会赢的!十分钟!” 说完,转身跑了。 迹部张了张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怒气和羞涩的表情让一众人立刻煞到。 不二周助看了看手冢有些复杂的表情,心里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更加不知道那个问题中心人物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纠缠在一起,一有不慎就会伤到很多人。他不禁开始为手冢的未来担心了。 爱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忍足上场之后展现出了更高一层的实力,他直接用实力告诉别人,光有天赋是不够的。不愧是“千种绝技的天才”,绝招频出,青学的人不时惊呼,因为他们有时候会看到熟悉的招式,例如棕熊落网,jack knife之类。 赢了比赛的忍足不待握手,连神监督那里都没去,立刻就跑到了休息区的网前,高声问道,“怎么样?没有十分钟吧?!”眼神灼灼地看着迹部。 迹部无奈地看着他,四周聚集过来的目光令他心里恼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yes!”忍足大笑一声,随后才又跑回去,站到网前,笑眯眯地伸出手,冲着站在那里似乎还没回过神的亚久津道,“握手。” 山吹的人刚刚摆出的怒火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消散,立刻被忍足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弄得黑线了,一个个表情扭曲地瞪着他。 亚久津也回过了神,众人都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地出手教训忍足一下,裁判都满头大汗地欠出身子准备随时制止他了,却没想到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到网前,看了看忍足伸出的手,丝毫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样子。 忍足现在的心情十分好,丝毫未有什么怒色,他面色如常地放下手,看着亚久津。 “咳,你是个很好的对手。”憋了半天,忍足终于憋出这么句话,他果断地将“有趣”两个字换成了“很好”。 亚久津的眉毛动了动,随后居然大笑出声,转身走了。 忍足抽着嘴角看着他的背影,暗道,这家伙不会被刺激疯了吧? 一秒钟之后他利落地将这个疑惑放到脑后,兴致勃勃地收拾东西,准备约会~~约~会~ 109第109章 当忍足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时,迹部已经换掉了身上的队服,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很正式,但却有着说不清的味道,那是一种贵族式的诱惑力,衬衫的袖口缀着绿宝石的袖扣,耀眼而又神秘的绿色,白色的外套搭在他的胳膊上,一种慵懒的魅力油然而生。 “景吾?”忍足有些干渴地咳了一声,随即叫道,他用了极轻的力道,仿佛怕惊扰了那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王子。 迹部侧过头,向忍足的方向斜了一眼,颇有些好笑意味地看着忍足那傻傻的样子,又对自己的魅力感觉到骄傲,随即抬了抬下巴,嘴角扯出一抹优雅的弧度。 忍足手中的毛巾险些落地,刚刚那风情万种的一眼险些就令他失态,再次感叹迹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走上前,一手将毛巾扔开,随即将那人抱到怀里。 “穿成这样,是要去参加宴会?”有些疑惑,下午还有比赛不是吗?不可能去参加宴会吧 “宴会?”挑了挑眉,迹部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忍足衣服的领子,“是参加约会才对。” 忍足呆了呆,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迹部穿成这么正式又漂亮的样子,是因为要与自己约会 他执起迹部未搭有衣服的左手,柔情地印上一吻,随即笑道,“我的荣幸,我的王。” 迹部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随后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那上面正搭着一套深蓝色的西服,“去,把衣服换了。” “遵命!”搞怪的行了个军礼,忍足拿起衣服,迅速地跑了。 迹部见他走了,才将手里的衣服挂到一边的衣挂上,随后拿起电话,吩咐了几句。 迹部选择的酒店是自家的五星级酒店,效率很高,他坐在已经布置好的椅子上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忍足从换衣间里走出来。 为自己的眼光赞叹一下,随后起身,走到忍足面前,用手拉了拉他的领带,看着特意摘掉眼镜露出的狭长的凤眼,压低嗓音,刻意用一种很是诱惑的语调说道,“本大爷的眼光是最华丽的,恩~”见对方点头,他又道,“不论是衣服还是人” 忍足低低地笑了起来,室内有些暗的灯光令他觉得此刻是如此的奇妙,令他比赛过后有些疲惫的身体霎时充满了力气,他的心被一种温馨而甜美的气泡充满了,面前正有些别扭害羞的爱人扭着头的样子无比的可爱。 “景吾抬头看看我”食指抵在迹部白皙的下巴上,忍足用他红酒般的声音说道。 迹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慢吞吞地抬起了头。 “这样的气氛里,我们是不是该做一些只有爱人才能做的事?” “什么。”虽然这样问,但是迹部微红的脸却显示了他明明知道答案。 “一个吻。”呢喃般的回答之后,忍足便伸手将他彻底抱进怀里,低头吻上那红润的唇。 温柔缱绻的吻令两个人都彼此沉醉,迹部的喘息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微微响起,他抱住忍足的背,用手指纠缠着对方的衣料,将自己完全投入对方的怀中,也许只有这一方天地,才是归属一样依靠着。 “或许,这就是什么新型的能源?”用手指摩擦着迹部红肿的下唇,忍足忍不住调笑道。 迹部白了他一眼。 “嘿,”在对方红润的脸颊亲了一口,忍足搂着他的腰走向桌边,“好了,还是快点吃饭,下午还有一场比赛呢和青学。”用很微妙的语气吐出“青学”两个字,惹得迹部看了他一眼。 “唔,别担心,我只是对于和不二周助的比赛很期待而已。” 迹部点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为迹部拉了椅子后,忍足走到对面入座,用不满的口气抱怨道,“这桌子为什么这么大?我就不能不坐这里?” “你有什么不满?”迹部用餐巾擦了擦手。 “离你太远。”忍足撇着嘴角。 “吃你的吧。”迹部很少见的话很少的样子。 忍足看了看他的脸色,心里了然对方为什么而心不在焉,也不说破,换了话题,挑选了一些与比赛与青学更与手冢国光无关的话题来讲,果然迹部慢慢地有了笑脸,又恢复了轻松的神情。 吃过了饭,迹部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昂贵的西装,向床上一躺,随后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休息会儿。” 忍足很听话地躺到他身侧,看着迹部闭上眼睛,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呢,睡会儿?” “恩。”用鼻子恩了一声,迹部翻身将自己埋进忍足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道,“你也睡会儿。” “要是迟到怎么办?” 迹部闭着眼睛拍了他一下,“闹钟!” 龙崎老师在做着赛前动员,她的表情很轻松,仿佛他们的对手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学校一样,她希望能用如此轻松的心情影响到自己的队员,但是看过了上午冰帝的比赛,青学的正选们此时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 手冢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对于队员们沉重的心态也不予置评,他只是与龙崎老师做了一次最后的出赛确认,随后便沉默地站在一边了。 越前闷闷不乐地玩着手里的球拍,他出乎意料地没有被派上场,而是作为替补队员。这令他十分的不满,但却又不能反抗,所以只有生闷气。 “好了龙马,”龙崎拍了拍他的头,“别这样,你知道的,冰帝很可能将桦地派到单打三,你不适合与力量型的选手对抗。” 越前微微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仍没有开心起来,他觉得自己上场的机会极其渺茫。 “比赛快开始了。”乾轻声说道,随后看向一边正吵架的海堂和桃城说道,“该去热身了。” 海堂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桃城一脸不情愿地站在他身边,“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和这家伙搭档?” 海堂闻言,扭过头轻蔑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愿意?” 桃城立刻像点着了的炮竹一样火了,“喂!臭蛇!等一会儿你可千万别拖我的后腿啊!”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海堂毫不相让地讽刺回去。 两人又吵了起来。 周围的正选们都习惯了他们这种相处方式,如果哪一天没有吵架,他们反而会觉得不习惯了。 突然,不二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的感情还真好啊。” “谁和他感情好啊!”海堂和桃城同时扭过头冲着不二吼。 说完,两人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又重新扭过头互瞪了起来。 不二笑了一下,看向一边的乾,“是吧?” 乾手中的笔停了停,随后点点头。 不二疑惑地又看了看他,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笑的很是神秘。 乾打了个寒战,果断地向旁边挪了两步,远离不二这个恶魔。 “看!冰帝的人来了!”菊丸喊道。 手冢闻声扭过头,向着对面的场地看去,第一眼就捕捉到了心上人的位置,对方依然是一派轻松惬意的表情,不同的是他走下了休息区,在监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咦?”菊丸用手掌遮着眼睛,疑惑地问道,“冰帝的监督去哪了?迹部不打算上场了吗?” 手冢的嘴角动了动,明显是想到了上午迹部对他说的话。 “即使坐在监督位置上,也是可以上场的啊。”大石温柔地反驳,“迹部君肯定是单打一,他每年都是。” 菊丸点点头。 海堂和桃城已经去热身了,青学的休息区一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龙崎老师也拿到了冰帝的出赛名单。 “与我料想的差不多。”她说着,随后将名单递给了手冢。 手冢接过,看着上面的名单,心里叹了口气。 不二看上去有些意外的表情,“哎呀,这么说,我要和忍足比一场了?” 手冢看他一眼。 明白对方眼神的不二笑了一下,“那可说不好,忍足是很厉害的。”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也不差就是了。” 手冢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向对面的迹部,‘这就是你的想法?用忍足来阻挡我出场?你就那么相信他可以赢得了不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的手冢推了推眼镜,将目光移开了。 真田c柳生和柳来到比赛场地的时候,第二双打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 虽然迹部在昨晚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叫他不必来看,他不一定会上场,但是真田还是来了,当然,柳生也十分同意他这个决定。 柳扫视了一下全场,说道,“没想到冰帝的这一对双打这么强。” 柳生点点头,“这一对双打是刚刚组建的吧。” 真田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坐在冰帝监督席上的人,随意地回道,“那是景吾特地挑选出来的双打,弱是不可能的。” 有所感应的迹部扭头向这边看了过来,真田冲他挥了挥手。 迹部看上去有些无奈又有些笑意,冲着真田点了点头,随即又冲柳生笑了笑,扭过头看比赛去了。 柳有些惊讶,对柳生说道,“你什么时候有进展的?” 柳生干咳一声,“最近。” 柳无语了一下,随后看了看真田还算正常的表情,小声道,“真是神奇。” 柳生疑惑地看他。 柳耸了下肩,“我是说,迹部景吾真是个神奇的人。”沉默了一下,补充道,“从各种方面来看。” 柳生看了他一会儿,问,“仅此而已?” 柳忍不住黑线了一把,“放心吧,仅此而已!” “恩” 106第105章 迹部景吾抽着嘴角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看着那些五花八门什么味道都有的饮料就是不知该如何下手,他双手插着兜,一副大款的少爷样,但偏偏站在那机器前面尴尬的表情着实令人生疑大少爷,您该不会没带钱吧? 正解。 他真的没带钱。 于是迹部仰天叹了口气,正准备窝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好听的清雅的味道。 “想喝什么?” 这个人的到来使得迹部景吾从一个难题走向了另一个难题。 又看了一圈,迹部举起手,手指在红茶和绿茶之间来回晃,“哪个好?” 手冢很想告诉他,以他的口味来讲,哪个都不好。但是他不能这么说,想了一会儿,最终指着一个说道,“喝这个吧?” 看着那矿泉水的图标,迹部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算了,就那个吧。” 手冢果断掏出硬币付了钱,将瓶子拿出又拧开了盖子才递了过去。 迹部拿着手里的瓶子看了看手冢,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手冢站到他身边,向四处看了看,不怎么认真地问,“怎么出来了?” “唔,出来透口气。”迹部也不怎么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这问题问出来挺没劲的,他俩都能看出那场比赛结局已定,赛场上又有监督坐镇,他这个部长在不在其实无关紧要了。 两人都沉默了,手冢看了看迹部那看不出情绪的脸,不确定对方对下午的比赛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没等手冢想好怎么开口,迹部倒是扬起了脸看他,说道,“本大爷下午是单打一。” 手冢愣了愣,随即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你也是吧?”迹部的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璀璨。 被这样的一双眼盯着,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结都消散了,怎样都好,只要景吾还能如此笑着就好。 “你还记得答应过本大爷什么吧?”迹部压低了嗓音颇有气势地问道。 手冢挑眉,心知肚明他在问什么,但兴致来了,就偏要逗他一逗。 “什么啊?” 果然,迹部那修长的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嘴也嘟了嘟,那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恐怕持续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但手冢一直关注他,很了解他的习惯。 “你这家伙故意的吧?”有些狐疑地看着手冢的脸,迹部不太相信他能忘,“嘛,算了,反正你答应过本大爷以后要去打职网的。” “恩。”手冢点点头。“所以呢?” “所以在你的手臂痊愈之前是不能有任何损伤的,了解吗?” 手冢更加疑惑了,“然后?” 迹部笑了,笑得极其猖狂,“本大爷了解你,如果你上场必会全力以赴,但是如果你没上场呢?” 手冢有些了然,看着他不语。 “等着瞧吧,手冢,你没有机会下场的。” “这可不一定。”想在单打一之前就结束比赛?没那么容易。 迹部不理他,转过头喝水。 “走吧,差不多结束了。”手冢拉起他,一同向赛场走去。 没有反抗,迹部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的背影,脸上不禁闪过一抹复杂。 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手冢就是那样内心坚定的家伙,一旦站在比赛场上,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如胜利来的重要,包括他的手,也包括他的前程。 无法将劝阻一类的话语说出口,更不屑于弄些小手段,迹部知道,阻止手冢上场成为唯一的选择。 ‘就这样吧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 反握住手冢的手,迹部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用眼神表示疑问。 迹部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道,“手冢,你是很重要的。” 手冢听了,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霎时间如同百花绽放一般令人惊艳。 他凑近迹部耳边,悄声道,“我一直都知道。” 迹部皱皱眉,撇嘴,“自恋。” “比不上你。” 闷骚手冢又发威了。迹部被他噎得够呛。导致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犹有不乐,狠狠地瞪了手冢一眼,被对方回以一个如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神。 双打二已经结束了,冰帝以六比四的比分胜出,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宍户和凤已经不见踪影,想是热身还未归来。 迹部靠在一边,懒洋洋的样子像下一秒就能睡着。 忍足看他这样子,转身拿了一瓶为正选们准备的冰凉的矿泉水,放到迹部脸上贴了贴。 迹部被这冰冷的感觉弄得一个激灵,美丽的凤眼霎时睁得好大,圆溜溜的,说不出的可爱。 他黑着脸,表情不善地瞪着一脸笑嘻嘻的忍足。 “怎么了景吾?我是怕你一不小心睡着了,好心帮你精神一下啊。” 迹部用手指在隐蔽的地方狠狠地掐了忍足一下,脸上却笑得极灿烂,“怎么?本大爷只是有些无聊而已,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是在打瞌睡了?啊恩?!!!” 最后一个尾音被迹部拉长,这叫一个婉转,忍足额头上立刻出现一层冷汗,十分谄媚地低声冲迹部讨饶,“好景吾,快放手,疼疼疼” 迹部很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松了手,抓起忍足的衣摆用力一扯,“快,去看看宍户他们回来了没?!” 忍足立刻点头,起身飞速跑走。 没过一会儿,宍户和凤就跟在忍足身后回到了场地。 三人站到迹部身边,宍户和凤放松地在原地来回动着,不时跳一跳,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 “你们的对手恩,算了,不需要知道,快点打败他们就行了,知道吗?” 迹部的话显得很是狂妄,不过这也是基于他对于自家选手了解的基础上。 宍户和凤早已不是最开始的双打菜鸟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训练,再加上两人本就是基础功扎实的优秀选手,现在他们的实力早已迈入了强手行列。 这是他们的初赛,虽然对手不是很强,但是也要打出一个好的开始。 宍户和凤看上去都很兴奋,他们浑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战意,迹部对此表示很满意。 手一挥,“好了,去吧。” 宍户和凤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与自己心里想的相同的东西——我们一定要赢。 带着这种必胜的信念,双打一开始了。 山吹的选手是谁,冰帝众人根本没记住他们的名字,两个很秀气的少年一上场就显得很是沉稳,毕竟也是老选手了,不会出现怯场或是焦躁的情绪。 不知今天是不是冰帝的幸运日,再一次的得到了先发球的权利,凤站在底线上,深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一球入魂!” 拍子挥出去的下一刻,凤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这个发球已经被迹部部长很仔细的调整过了,就连最后一丝的差异都被训练的完美,凤是一个极其认真刻苦的人,从来都不会拖累他人,部长费了很多心思指导他的发球,就算不论这是为了自己好,就光是冲着部长不顾辛劳的这份心意,他也会努力做到最好。 “l一vefifteen。” 场边一阵宣扬声,紧接着,冰帝的拉拉队员们就扯开了嗓子欢呼。 “多么漂亮的发球。”忍足抱着双手笑道,看了旁边的记速器一眼,“220,更漂亮的速度。” 迹部也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吧,这还只是开始,凤的发球只会越来越快。” “而且,这还是戴着重力扣的结果。”泷笑眯眯地插嘴道,用笔的顶端点着手里的本子,“拿下发球局完全没有问题,山吹的人根本就没有反应嘛。” 凤完全没让他的同伴们失望,他的发球一次比一次更快,到了最后,都有240了。 宍户看上去却没有那么欢喜,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站在一边休息的凤,低声道,“还好吧?” 凤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笑得很温暖,“没事,前辈。” 宍户哼了一声,知道他那是太过兴奋才导致的发挥超常,虽然成绩很好,但却会消耗体力。 “调整一下吧,别太过了。” “是~” 凤低着头,暗暗在心里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就重又抬起头,向一边的宍户说道,“前辈,我已经恢复了,我们去吧?” 宍户看他一眼,不发一语地走回了场内。 休息的时间很短暂,只有两分钟而已。 山吹的发球很是平常——当然,这是在凤和宍户眼里,凤的发球技巧不必说,宍户更是每天都受到这种高速发球的洗礼,面对任何其他人的发球都能够轻松接下。 整场比赛都显得很是轻松,冰帝的胜利来的意料之中,比分停留在了6一2 宍户紧绷的神色也稍有缓解,他和凤对掌一击,都露出了一个欢喜的微笑。 忍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就连伸懒腰都很优雅,声音更是醇厚诱人。 “嘛,看来冰帝的胜利要由我来奠定了呢。” 迹部拿起一旁的拍子,递到他手里,“如果你输了,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啊恩?” 忍足笑着拉起他,“好了,不用恐吓我,我会赢得,陪我去热身吧?” 迹部很不耐烦,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想要拒绝,但看到忍足期待的双眼,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冷哼一声,“跟上。” “是是~~” 110第110章 常人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这句话在海堂和桃城身上,也很适用。 看着海堂那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桃城便知道这家伙已经真正的认真起来了。 吵吵闹闹的两年多来,这个人就站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就算吵的再凶,但还是选择站在一起,就算再厉害的争吵过后,都未有想过不再理会他,也不曾真正的感到厌烦过。 有的时候也问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能够驱使自己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与他的争吵中不可自拔。 自己又不是受虐狂 “喂,你给我认真一点!”海堂的低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桃城诧异地抬起眼睛,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的网球,很是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海堂疑惑地看了看他,似乎对于桃城心不在焉的状态很不能理解。 桃城避开他的视线,冲他摆摆手,“嘛嘛,没什么,继续继续!” “再这c样继续就要输了!”海堂不满地说道,他指了指一边的记分牌,“已经4一2了!” “哦这可不行啊,不行哟~”桃城当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大喊了一声。 宍户和凤正站在一起说着什么,被桃城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 宍户不满地看着对面笑嘻嘻的家伙,嘟囔道,“什么啊那家伙在搞什么?” 凤若有所思地看着桃城的表情,笑道,“唔,看上去好像不一样了呢。” 宍户轻蔑的眼神扫视了一下,“有什么用吗?已经晚了!” 凤点点头,不由得扭头去看坐在不远处的迹部。 迹部对上凤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凤心领神会,对宍户说道,“部长让我们速战速决。” 宍户撇了撇嘴,“知道了。” 桃城发球,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网球,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清了出去,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地瞄向左前方的背影,心跳蓦地快了一下。 苦笑一声,桃城用大拇指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双方再次开始你来我往,但是无论是技巧还是默契,都是冰帝的略胜一筹。 宍户对着凤比了两个手指,凤很是迅速地跑向了后场,宍户一个吊球,将网球吊到了青学的后场,桃城一开始跑错了方向,被宍户的假动作骗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很勉强地又将球打了回去,海堂阴着脸站在自己的半场不动,他发现对面那两人将火力全集中到了桃城身上,也许是因为看出了桃城的状态不好。 “嘿”宍户轻笑一声,挥拍的动作一出,便看到桃城已经开始跑位了。 宍户向旁边踏了一步,故意挥空了拍子,站在后场的凤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个穿越球打到了桃城身后。 不知是第几次被冰帝的双打如此骗过,桃城一脸懊恼地站在原地。 海堂回头看他,见他脸上懊恼的表情,原本讽刺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能沉默地扭回头。 “那是澳大利亚阵型的一种演变,”乾为大家做起了讲解,“澳大利亚阵型原本是从一开始便两个人站在一条线上,然而冰帝的双打却可以随时启动这个阵型,通常是宍户发出指令,凤跑到后场准备接球,”顿了顿,又道,“这种阵型是非常考验默契的。” 菊丸和大石也点了点头,作为双打老手,他们自然能看出这种阵型的优点,也能看出这种阵型的难处。 “我们也可以。”菊丸撅起嘴,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们当然可以,”不二拍了拍他的头,然后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但是桃城和海堂却不行啊。” “我很好奇,”乾突然看向迹部,“这种默契究竟是怎么培养的?他们明明刚组成双打没多久才对。” “嘿,你不如直接去问迹部?”不二好笑地说道。 乾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扭头看向手冢,“不如部长去问?迹部君肯定会告诉你的!” 手冢不为所动,沉默回应。 似乎料到了手冢这种反应,乾不以为意地又扭回了头。 青学的双打很不容乐观,他们看上去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却无法冲破冰帝的防线,宍户和凤一动一静配合愈加默契,两人将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到了桃城身上,却也不忘了偶尔冒个冷门向海堂那边抽个球,总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双打二在众人都预料到的结局中结束了。 桃城和海堂沮丧地回了青学的场地。 宍户和凤举起右手,拍了一下。 “首战告捷。”宍户站在迹部面前,面露喜色地说道。 “唔。”迹部点点头,“去做赛后运动吧。” 两人点点头走开。 迹部对于他们两个能赢一点也不意外,关键在于下面的双打一是否能赢。 他十分清楚菊丸和大石的实力,他们是可以同调的双打选手,虽然现在还未觉醒这种能力,但仍然不可小觑,以向日和桦地这对组合的实力来说,想要赢过他们,还是很吃力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本大爷不用多说什么了吧?你应该很清楚能赢的唯一办法。”抱臂坐在座位上,迹部轻声说道,“如果你觉得时机成熟,就可以拿下力量扣。”见向日的表情有些别扭,迹部厉声说道,“胜利才是你最需要考虑的事情!别忘了,如果你输了这次比赛,你就会被踢出正选!” 向日打了个哆嗦,立刻调整了表情,弯腰说道,“是!部长!” 迹部见他明白了,又缓和了神色劝慰道,“实力是可以增长的,前提是你还有这个机会。这次比赛会成为你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 向日又弯了弯腰,似乎被迹部刚刚严厉的神色吓到了。 迹部看向桦地,冲他点点头,“防守好后场。” “hi” 对桦地很放心的迹部不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两人上场。 “没想到迹部还真的让这对组合上场了。”乾说道。 不二嘿嘿笑了一声,“这也算是你唯一计算失误的地方。” 乾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越前,心里道了声谦,“好吧,我承认是我的失误。” 越前听到了,扭过头看向乾。 乾被他的眼神吓到,“别这么看我!我保证你下次一定会上场的!” 越前哼了一声,“下次还会是冰帝这样的对手吗?” 乾噎住。 “嘁,adaadadane。” “真没想到,”龙崎老师忽然出声道,她看向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少年,“这个主意可是够大胆的。” 迹部扯了扯嘴角,“是吗?本大爷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龙崎眯了眯眼,觉得对方话中有话,“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赢吗?” 迹部毫不在意地点头,“本大爷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队友。” “哦,是么。”龙崎不再说什么,她也很相信自己的球员们,尤其是这一对黄金双打。 四个人站在网前,很是友好地握了握手,菊丸抬起头看向桦地,为对方的身高和身材感叹了一下,随即瞄向站在桦地身边的向日,噗的笑了。 莫名明白了对方在笑什么的向日霎时火了,“可恶!你笑什么笑!” 菊丸捂住嘴,也知道这样嘲笑对方不太好,摆了摆手,“rry rry啊~我不是故意的~” 大石满头黑线地拉住菊丸,鞠躬道歉。 “一开始就这么热闹。”泷忍不住笑了。 “哈,已经能预料到这是一场多么热闹的比赛了。”宍户忍不住接口道。 这确实是一场很热闹的比赛。 “嗨~!看我的菊丸光束!” “看我的绝招!月~~返~~” “嘿,我跳~!” “跳!我跳的比你高!” “咳,”迹部忍不住干咳一声扭过头,“真是吵死了。”不满地小声嘟囔。 忍足就站在他身后,见他不自觉地嘟了嘟嘴,笑了起来。 迹部转过身,瞪了一眼他,“笑什么?” “没,很可爱啊~”见迹部目露凶光,忍足接着道,“我是说岳人” 眯起眼,更加不满了。 忍足推了推眼镜,耸了耸肩。 迹部给了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 满场只能听到菊丸和向日的叫声,他们两个仿佛较劲一样你跳一下我跳一下的,热火朝天的乐此不疲。 大石很无奈很无奈,他看了看和他一样沉默的桦地,以一种难兄难弟的眼神注视了一下对方。 可惜桦地没给他回应。 “好了英二,注意你的体力,你跳的太多了。”二比二赛中休息,大石忍不住拉住菊丸劝道。 菊丸撅起嘴,“什么嘛大石,你认为我比不过那个跳豆嘛!” “你说谁是跳豆!”向日的耳力很是灵敏,他立刻转过身冲菊丸吼了起来。 跳豆这个称呼只有迹部能叫,其他人叫了都会被他吼一顿。 “就是你就是你!” “你你这个你这个蹦豆!” “什么&&” “真没有水准的吵架。”泷扭曲了下嘴角。 “指望向日有水准?下辈子吧”宍户哼了哼。 迹部的额头上蹦出第n个十字,“好了向日!闭嘴!” 向日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不住又瞪了菊丸一眼,生闷气地扭过头,看了看迹部黑着的脸,低头不说话了。 “注意你自己,”迹部低声道,“还好么?” 向日点点头,“没问题!”他冲着迹部眨眨眼,看上去很可爱的样子,“我都计算好了!绝对会比那个蹦豆好!” 迹部无语地看着向日,好半晌才道,“你认为行就行吧。”不想再说什么,挥手让两人回去。 111第111章 “英二他真的跳太多了”不二搓了搓下巴,语气里有着些许的担忧和若有所思。 乾点点头,专注地看着球场,“也许我明白迹部是什么意思了” 不二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不语,表情里有着凝重。 “呼呼”菊丸英二一只手抓着球拍,一只手拄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从他的额头落到地上,又迅速被热气蒸发掉,他看上去那么累,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一般。 大石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随即,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球场。 桦地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大太阳底下运动了这么久,居然没见他流多少汗,就是这看上去悠闲无比的少年将后场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就连自己的攀月截击也被打了回来,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而且,对方的球总是又深又重,那样的力道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而向日岳人 大石的眼神愈加复杂了。 那也是一个舞蹈网球的选手,他跳动的次数和高度与菊丸不相上下,然而现在人家还有力气与场外的冰帝正选吵架 再看看英二那累晕头的样子 唉,前途堪忧啊。 “英二,你还好吧?” 没有反应。 大石更加担忧了。 “这下子糟糕了,菊丸的体力告罄,他连基本的集中力都没有了。”乾这么说,但他那平缓的语气却让人听不出任何担忧的意味。 “adaadadane。”越前出人意料地蹦出这么一句。 众人黑线。 好吧我们都知道你没能上场有多么哀怨了! 不二凑到手冢身边,用手肘碰了碰对方,小声道,“迹部的战术果然很不得了,恩?” 手冢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不二唉声叹气了一下,捂着额头,“看来危险啦。” 手冢不动声色地回问,“你准备认输了?” “嘿”诡异地笑了笑,不二道,“虽然迹部很厉害冰帝也很强但是我可不会认输。” 手冢看了看他。 “就让我看看,冰帝的天才有多强吧!” “那你就先祈祷单打三会赢吧。” “哦?这么说来,手冢果然也不看好双打一了?” 手冢给了他一个鄙视外加“你明知故问”的眼神。 不二耸耸肩,不再说话了。 迹部的战术,就是用向日拖垮菊丸。 这个战术能成功,有两个决定性的因素。一,向日的体力要比菊丸强,而且要强很多才行。二,桦地可以完全防守后场,以防大石的反击。 关于第一点,也许以前的向日做不到,但是被迹部重点锻炼过的他却可以做到了,向日甚至现在还戴着力量扣没拿下来。而第二点,这是属于迹部的秘密。 对于已经拥有了无我境界的现在的迹部景吾来说,教会桦地什么叫做天衣无缝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属于“命运的作弊”。 大石的回击再次被桦地挡回,飞向菊丸的球因一步之差落地,青学再次丢分,比赛来到了五比三。 决胜盘到了,向日的脸上放射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情,眼神中对于胜利的渴望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这是一场属于他的,真正的,比赛。 这是一次实力的证明。 他再也不是被忍足保护着的那个孩子了,他现在已经是能够主导一场比赛并取得胜利的网球手了! 满足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令他本就红彤彤的脸蛋更加红润。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十分嚣张地举起球拍,“sa,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出现了,向日的口头禅!”泷十分夸张地叫了一声。 向日正摆着p一se的手一顿,满脸黑线地扭头瞪过去。 泷做了个花痴的动作,冲他努力挥着手,“向日君好帅~~~” “去死!!!!!” 难得的一次耍帅就以搞笑结尾了,真是遗憾。 迹部在心里恶意地笑了笑。 随即扭过头向站在他身后的忍足十分温柔地笑了笑,道,“真可爱,不是吗?” 见忍足挑眉,迹部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本大爷说泷~~” 仿佛被一记闷棍打中的忍足。 回过神来,苦笑地看着已经转回头去的冰帝的王,却又禁不住为对方这可爱的记仇而宠溺地笑了。 这样吃着小醋还记仇记到现在非得还自己一下的迹部实在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亲一口。 迹部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脑袋后面射过来的灼热的视线让他有些焦躁。 瞪回去! ‘别看了!’ ‘景吾好看嘛~~’ ‘不许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 ‘忍不住嘛~~~’ 为什么本大爷能知道他那眼神的意思迹部心里郁卒,哼了一声,不再理忍足了。 “哦哦~~眉目传情啊~~真是默契十足的样子!”柳你够了,别添乱! “忍足是不是吃坏东西?总觉得他的表情很扭曲。难为景吾还要猜他想说什么”柳生以一种标准的绅士风范说着丝毫不绅士的话。 真田已经气势全开地瞪着忍足放射杀气了。 ‘不许和景吾打情骂俏!’ 视线拉回决胜盘。 菊丸站在底线,他弯着腰,低着头,湿透了的红色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他抓紧了一切时间好让自己恢复体力,但是对方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向日像是故意加快节奏一般,他快速地看球,每一次网球都向着菊丸防守的区域飞去。 大石的表情里第一次出现了恼火的情绪,这个老好人已经被对方这种打法弄得肝火上升。 “额”脚下一个趔趄,菊丸扑倒在地。 “英二!!” 大石惊慌地叫了一声,随即立刻跑到菊丸身边,“英二你怎么样?” 菊丸□了一声,闭着眼睛喘气,像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英二!英二!!!” 得不到回应的大石愈加担心了,他摇了摇菊丸的肩,菊丸都没有反应。 裁判也从高高的裁判椅上走了下来,“怎么样?需要医生吗?” 龙崎老师也走了过来,“我们需要暂停。” “好的,青学一次医疗暂停。” 看着大石将菊丸抱回青学的场地,向日阴着一张脸跟在桦地后面走回了冰帝的休息区。 迹部瞟了他一眼,“别这个表情,你打得很好。” 向日点点头,嘟嘟嘴,“我都要赢了。”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桦地看过来的眼神,立刻改口道,“我们都要赢了!” 桦地扭回头,向日松口气。 迹部好笑地递给他毛巾,“好了,只是个意外。” “唔”用毛巾盖住脸,向日闷闷的声音响起,“希望他还能上场起码把这场比赛打完。” 估计不能上了。迹部看着对面还没醒过来的菊丸心里叹道。 摸了摸如同被抢了玩具一般沮丧的向日的头以示安慰。 正如迹部所料,三分钟之后,青学宣布弃权,因为菊丸晕倒。 虽然晕倒了,也只是因为体力透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睡一觉好吧,对方已经在那长椅上睡了。 “咳,基于以上原因,请双方选手准备,单打三在15分钟之后开始。” “慈郎!慈郎!!!醒醒!!!”被“叫不醒的慈郎”弄得十分恼火的宍户凑到对方耳朵边大声吼。 “啊啊啊啊!!!”惊吓得立刻跳了起来的慈郎。 “哼,你还活着啊。”阴阴地讽刺。 “额宍户你怎么了?吃错东西吗?” “到你比赛了!”控制控制 “哦”打个哈欠,晃晃悠悠地拿着球拍走了下去。 凤拍了拍宍户的肩,“宍户前辈别生气了,芥川前辈也不是故意的。” “他要是故意的,决活不到今天!” “” 迹部有些复杂地看着靠在自己身边哈欠连天的慈郎,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头,“慈郎,你记住,如果对方打出了什么力道很大的球,千万不许去接,知道吗?!” 慈郎迷蒙着双眼看向迹部,很不解的样子,“为什么?” 迹部担心地看着他(虽然不明显,但是慈郎看得出来),“因为你会受伤的。” 慈郎揉着眼睛不满地反驳,“可是景chan已经教给慈郎一种可以接力气很大的球的方式啊!慈郎很聪明,已经学会了!” “你才没学会!”迹部拍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学习时接的力道还不够!” 慈郎更加不满,“那景chan怎么不给慈郎调?” 迹部皱起眉,“还没到时候。” “哦”闷闷不乐地勾着网球拍的线。 “别敷衍本大爷!”迹部的眉头皱的死死的,“青学的河村有一个招式,叫做波动球,那个球的力道太大了,你接不了!” 慈郎看着迹部的眼神里充满了“你居然不信任我”的控诉。 迹部扶额,“不是本大爷不信任你,你要是再训练一个月,就能接了。现在不行。” “好吧,慈郎会注意的!” 知道他这话的水分有多大,迹部叹口气不再劝了,也知道网球招式对于慈郎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就算现在他答应了,等到了场上,看到新的招式,绝对就将现在的承诺扔到脑后去了。 “别让本大爷担心。”迹部摸着慈郎软软的橘色的头发,温声说道。 慈郎眨眨眼,凑到迹部身边蹭了蹭,“景chan好温柔!景chan最近都不这么对慈郎了,慈郎还以为景chan不喜欢我了。”委屈委屈。 “怎么会。”迹部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做些热身动作吧。” “唔恩恩~~~” “别咬了,再咬就破了。”看着忍足那折磨自己下唇的动作十分好笑的泷。 撇嘴,“区别对待。” “哦????难道你也想当迹部的弟弟?”泷诧异的表情十分假,“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个想法,难道我以前都误会了?好吧,作为你的朋友,无论你是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忍足黑线,“没,你这才是误会了。” “是吗?”怀疑的眼神。 “是!” 112第112章 迹部的担心完全是必要的。 修长的眉紧皱着,看着场上活跃的来回跑跳喊叫的慈郎,虽然比分超前,但是他依旧担着心。 慈郎就是那种单纯的喜爱网球的人,他站在球场上时就什么都忘记了。 没有什么比新招式更加吸引他。 ‘比赛前说的他一定都忘记了。’心里叹息,迹部用手指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算了,大不了到时候本大爷弃权好了。’决定破罐子破摔的迹部。 “果然,河村遇上芥川这种技巧型的选手很吃力啊。”乾说道,再次遭到越前的冷眼。 大石温和地冲臭着一张脸的越前笑道,“要是越前的话,一定会打得很好吧,毕竟都是技巧型的。” 越前嘟囔句什么,众人都没听清。 不二啧了一声,“难不成这次我真上不了场了?”说着,用一种“看你的乌鸦嘴”的眼神盯着手冢。 手冢不着痕迹地抽了下嘴角,慢慢侧过头,避开不二那幽怨的眼神。 “看!河村前辈的姿势!”一年级的掘尾忽然大喊道,众人的眼神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是”不二恩了一声,继续道,“这不是不动峰的那个什么什么的绝招么!” “”众人无语看他。 “咳,我想起来了,叫波动球。” 收回视线。 不二摸了摸鼻子。 迹部紧紧地握着右手,用力到指甲都几乎嵌进掌心的程度,他眯着眼,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双腿紧绷,他已经决定了,如果慈郎因此受伤,他就立刻弃权。 “波动球!” 火浪一样的灼热感,顺着一道如同燃烧着的光线冲过去的网球激起了层层波浪。 空气都似乎被燃烧了。 慈郎睁大了眼,嘴张得大大的,“哇哦” 笨蛋!这不是‘哇哦’的时候!迹部咬着牙心里骂道。 正如他猜想的,慈郎果然不会记得赛前答应了迹部什么,他已经迅速地跑到了位置,准备接球了。 “别!”泷已经看出了那个球的危险性,他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但是已经晚了。 球的速度那么快,慈郎站到接球点的下一瞬间就挥出了球拍。 “啪!” 慈郎的球拍脱手,直飞出了场地,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弄得一个向后的趔趄,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哦哦!疼疼疼”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 “”一众担心他的冰帝正选们此刻真想将那个完全没有形象的家伙塞到地缝里去。 迹部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暂停。” “是,冰帝暂停。” 走到场地内,完全不顾集中到他身上的视线,迹部冷着一张脸将慈郎从地上拽了起来,指挥着一边的球童将球拍拿过来,他直接拉着慈郎走到了休息区。 河村站在球场的底线,担忧地看着被拽回冰帝休息区的少年,他虽然想取得胜利,但是也不希望对手因此受伤,内心善良的他完全没顾及到自己也正在颤抖的手指。 青学休息区也因手冢浑身散发出的冷气而沉默中。 医生正在为慈郎检查他的手指,迹部抱着臂站在旁边,双眼犀利地盯着慈郎。 慈郎此时已经想起了比赛前他的承诺,正诺诺地低着头不敢开口。 冰帝的正选们全都集中在附近。 “怎样?”冷冽的声音。 医生倒是很平静,似乎很是习惯迹部家的少爷这个语气了。 只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什么大问题,芥川少爷及时地松开了手,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 迹部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医生走了,慈郎抬起头看了看迹部的脸色,傻乎乎地笑了笑,“我没事哦景chan。” 迹部给了他一个白眼。 “呐,我还可以上场吧~~” “!”被迹部狠厉的眼神吓到的慈郎。 一阵沉默之后,迹部低低的嗓音响起,“你还想上场?” 慈郎猛点头,忽然振奋起来,他拉住迹部的衣角噼里啪啦的说:“那个球好厉害哦!景chan你看到没?!好快好重的球!慈郎的球拍都被打了个洞!!!” “所以?” “呃,可是~~~那种球他也不会总是用啊,他的手又不是铁打的~~” 还好,还抓到了重点。 “哼,你只要接一次,你的手就完了。” 慈郎撅嘴,“我会马上放手的!” 信你有鬼。迹部虽然不满,但却也不会强迫慈郎,他知道对于慈郎来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强迫他不准比赛了。 拍了拍他的头,“行了,自己小心。” “哦!”站起来猛地抱着迹部蹭了蹭,噔噔地跑了,拿着他的新球拍。 “哼” “再冷哼也没用哦忍足学长,如果哪天你也变成了慈郎那样萌~~你也可以做到的。”泷嘲笑他。 忍足咬牙切齿了一会儿,“难道我就要这么忍着?” “唔不然怎么办?将慈郎卖掉?估计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学校里肯定会有女生愿意买回家养的!”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部长知道,你可以私下里联系买家~” “喂喂,你们两个!”越听越不像话,宍户忍不住打断他们,“怎么说慈郎也算是同伴啊!” “算吗?” “不是宠物吗?” “” 重新开始的比赛,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 河村的球虽然力道很大,但是如果不用波动球,他的力道已经在慈郎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了。 迹部专门对于慈郎和向日这种体型娇小力气也小的技术型选手进行了训练,用一种借力打力的方法对付力量型对手。 河村的技巧和慈郎不是一个层次,所以他对于慈郎那绕来绕去绝对超出人类范围的手腕感到十分的郁闷。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球,对方总有办法打回来,就算你把球打到他的脚下也一样。 “魔术一般的截击球。”不二赞叹,“芥川君的手腕真是巧妙啊~” “巧妙?”对于不二的用词有些疑惑的乾。 “是啊,你不觉得那里面的螺丝质量真好吗?” 真冷。 河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再次决定用波动球。 龙崎老师也皱起了眉,她很清楚这种球对于手腕的伤害,但是她却无法阻止河村,她更清楚对于青学的正选们来说,胜利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们全都是一群不服输的家伙。 “波动球!” 慈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满脸的都是“来吧来吧就等你了”的表情。 咚的一声落地,那狠狠的响声砸的围观的人的心都跟着一跳。 “哦天啊!” “不是吧慈郎!!” “哦不要~~~” “我可爱的慈郎~~~” 拉拉队们一阵鬼哭狼嚎。 慈郎的眼里只有那个网球,只有他的对手,只有这片球场。 被冲力击得摔倒在地,还在笑着,嘻嘻的像个孩子。 “唔哦哦这个方法不行吗~~?真可惜~~~” 他说着,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扭头找了找球拍。 “哎呀,又坏掉了额。”撅嘴。 迹部的脸色已经黑到彻底了,他盯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一派轻松的家伙,恨不得拉过来打他屁股!当然,那么不华丽的行为也只是想想罢了。 “慈郎!” 慈郎的身形一顿,立刻扭头讨好地冲迹部笑,“怎么呐?” 迹部给了他一个“装傻也没用”的眼神,“你的手怎么样?” 若无其事地耸肩。 他还特地抓着球拍来回挥,以示自己真的没问题。 迹部微微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龙崎趁着那边冰帝在交流的时候也叫了河村。 河村憨厚地脸上也笑了笑,“我没事的,教练。” 龙崎知道他虽然单纯,却也执拗还逞强的特点,不是很放心地嘱咐道,“那个招式对于你的手腕负担太大了,不许再用了。” 河村听了立刻摇头,“可是教练我必须赢!” 龙崎动了动嘴,完全说不出其实你不需要必须赢这种话。 “你怎么看,柳?”关键时刻问专家,柳生转头去看一边拿着笔记来回演算的柳。 柳又写了一会儿,才抬头回答道,“不好说,河村本来就是力量型的选手,波动球虽然对于他的负担大,但是对于芥川慈郎的负担更大,”顿了顿,见真田也转过脸来听,他继续道,“芥川的手腕的负担本就很大了,那种灵活的击球方式虽然是他的天赋,但是他对于手腕的锻炼也占了很大部分,所以” 柳生点点头,明白了对方未说完的话。 也就是说,到最后谁坚持不住了谁就输了。 比赛再次开始时,对于河村摆出的姿势,众人也已经习惯了,但却都忍不住开始担心,担心他,也担心他的对手。 河村坚毅的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坚定,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为青学的荣耀而努力,他追求的是胜利,为了青学的胜利,他绝不会退缩,如果他退缩了,那么青学就输掉了这场比赛!他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慈郎再次跌倒,他躺在地上呆了一会儿才起身,本来干净整洁的队服被弄得灰扑扑的,橘色的头发也乱了,说不出的可怜。 但是他的表情却更加兴奋,“啊啊,为什么呢?我为什么就回不去这个球?好好奇~~” 迹部的脚在地上搓了搓,心里无比的挣扎。 忍足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十分了解迹部的他自然清楚此时对方正纠结着什么。 在慈郎再一次跌倒时,迹部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景吾!”忍足忽然出声。 迹部顿了顿,扭头看他。 忍足笑了笑,“相信我,景吾。” 相信我,我一定会赢。 他的眼神里如此说着。 迹部眨眨眼,笑了笑。 “冰帝弃权。” 113第113章 “不要!” 慈郎回答的异常坚决,他执拗地站在场上不肯走开,即使裁判已经裁决冰帝弃权了,但是他还是不动。 迹部头疼地看着他,“听话,慈郎,你的手不疼么?” “不疼!”固执地摇头,其实疼的厉害。 迹部不语,只用双眼盯着他看。 慈郎眨眨眼,大大的眼睛里开始积蓄水汽,他扁着嘴,委屈又无措地移开目光,求助般看向自己的队友,但是所有人都不曾开口替他说话。 知道反抗无用,慈郎磨蹭着走向了迹部。 见慈郎那么消沉,迹部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绝对不会在这种问题上退让,只是挥挥手,让他自去休息。 慈郎看了迹部一眼,见对方脸色不好,也不敢呛声,径自走了。 忍足拉了泷去热身,一时场面倒是安静了下来。 不二也不见了踪影,想是也去热身了,毕竟对手是忍足侑士,那个冰帝被誉为千种绝技的天才,自是不敢轻视。 手冢的心里也拿不准,但是他对不二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前提是不二能够真正认真起来。 他有种预感,这场比赛,会成为唤醒不二的一个机会。 “芥川前辈不要不开心了,部长也是担心你。”老好人凤见慈郎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不忍心地开口劝道,“手腕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慈郎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闷声道,“我知道,是我不够强如果我够强,就不用迹部去喊弃权了居然因为我,令景chan弃权呜呜” 居然哭了。 凤手足无措地在原地晃着,宍户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两个家伙。 不过众人也听出来了慈郎不开心的原因。 向日嘟着嘴,有些不乐,“哭什么,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能掉眼泪啊!” 慈郎哼了一声,用手抹了把脸,不理他。 向日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顾自说道,“你哭又有什么用,都已经弃权了,再说,你打的也不错啊,看那家伙那个球那么恐怖,你居然还敢迎上去” 慈郎折磨着自己的手指,听了向日不伦不类的安慰,心情倒是好了些。 嘟嘟囔囔了说了半会儿,也不见慈郎应个声,向日终于不满了,说他道,“你倒是说个谢谢啊,我安慰你呢!” 慈郎惊愣,这人怎么这么直接 向日一巴掌拍在慈郎头上,“呆子!” 慈郎嘟嘴,“不要打慈郎,会笨的!” “已经够笨了!听着,觉得自己不强,那就努力变强好了!自己坐在这里掉眼泪有什么用!比赛还长着呢!我们还有关东大赛!全国大赛!你还有的是机会!这次只是弃权又不是输掉了,不用担心会被踢出正选” 宍户嘴角抽了抽,心说你早这么安慰不就得了,前面那些都是废话。 慈郎目瞪口呆地看着向日,见对方一脸成熟地说着这些,觉得向日真的是成长了好多,反观自己还在因为这种事哭有些丢脸又觉得有些高兴。 “恩!慈郎知道了!慈郎会努力变强的!” 向日点点头,颇感欣慰地拍了拍慈郎的肩。 宍户扭过头,笑着对凤小声道,“迹部教导有方啊,向日都学会鼓励别人了。” 凤点头,也很高兴,“是啊,向日学长成熟了好多。” 忍足热身归来,走到迹部身边,端着水瓶子,却没喝,见迹部不看他,反而看对面青学的人,有些不满。 挥挥手,打断迹部的视线,“景吾~~” 迹部疑惑地仰头看过去。 忍足表情一顿,眼眸中有异色闪过,嘻嘻笑道,“景吾,露出这种无防备的表情可是犯规的哦~” 懒得理他一头黑线的迹部扭头。 “景吾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忍足没话找话。 “没有,该说的都说过了。” “不是吧,作为临场监督,不是应该鼓励鼓励我?嘱咐嘱咐我吗?” “不需要!”顿了顿,道,“你要是输了,就以死谢罪吧~” “咳,这么严重啊” “本大爷今天是绝对不想上场的。” “哦~为了手冢嘛,了解。” 迹部看了看忍足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心底松了口气,但也清楚对方肯定有些不乐意的,于是又道,“好了,不二的资料本大爷早就给你了,虽然他很强,但是目前看来还是不足为惧的,你只要掌握了比赛的节奏就行。” 忍足挑起一边的嘴角,笑的坏坏的样子,十分有魅力。 又在散发荷尔蒙!迹部瞪他一眼。 “不过,以不二周助的潜力来说,如果你压迫过多,反而会造成对方潜能爆发的结果。”迹部看了看正在那里来回走动跑跳的不二周助,笑了,“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忍足若有所思地点头。 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对迹部说道,“如果他不爆发,岂不是很无趣?” 迹部给了他一个“随你便”的眼神。 两大天才对阵,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观看,场边的旁观席上不知不觉中多了很多人,立海大的所有正选也已经站在真田旁边,等着比赛开始了。 柳有些感兴趣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忽然问真田,“真田,你觉得谁能赢?” “忍足。”想了一会儿,真田说道,语气很是肯定。 “哦?这么肯定?”柳有些疑惑。 “如果忍足平时的实力有50,当然,我觉得还达不到这个数,那么这场比赛,他会拿出百分之80,最低。”柳生开口道。 柳唔了一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真田也点头认可柳生的言论。 赤也小朋友不明白,他疑惑地左看右看,忍不住问,“为什么?” 三人没人愿意为此多费口舌,柳生直接拍了仁王一下。 仁王苦笑一声,任命地解释道,“忍足为了他们部长,当然会认真很多了。” “你是说忍足为了迹部?那又是为什么?”依旧疑惑。 不知该从何说起的仁王默然了一会儿,揉了揉切原的头,无奈道,“说起来太复杂了,反正和你也没有关系么。” 切原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会给自己解释了,无奈地点头。 丸井吹了个泡泡,看着切原和仁王相处的样子,不禁扑哧笑了一声。 光头的桑原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猜球,忍足执拍,不二猜了正,很幸运的猜中了,于是他选择发球,忍足选了靠近迹部的场地。 比赛开始,赛场中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开始观看。 不二的发球中规中矩,只是试探而已,这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忍足和不二一样,也是属于谋而后动的人,于是也乐得如此试探得你来我往,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比分交替上升,15比15,30比30,40比40 周围的人看得满头黑线。场上的两人还客客气气地聊着天。 迹部额头上蹦出个井字,抿着唇坐在座位上瞪着忍足,忍足抽空还回个他一个极其宠溺的笑。 迹部哼了一声,深吸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继续看,比赛前都说了让那人随意,那就随意好了~ 不二毫不费力地保发,他走到底线,等着忍足发球。 忍足心里暗笑一声,景吾那灼热的视线都快将他穿透了好吧,既然景吾不满那就怎么也得拿出些实力来才行。 就在众人以为他们二人还将继续试探下去的时候,忍足率先出手了! 他的变速发球犀利而且角度刁钻,不二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飞出了场外。 “l一ve fifteen。” 冰帝的正选们集体“哦~”了一声。 迹部嘴角翘了翘。 不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随即又笑眯眯了起来。 “哎呀忍足君,火气这么旺?” “是啊,我可是热血沸腾的啊~” 冰帝全员的拿手好戏变速球,仅仅第三次发球就被不二打了回来。 “哦,不错嘛。”宍户看着不二的动作说道。 泷脸色红红的,刚刚陪忍足热身他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要不然就不是不二了。” “不过忍足前辈的发球还是不够快啊,和平常比起来还是慢的多。”凤说道,“还在试探啊。” “升级版的。”向日笑道。 虽然不二成功的回了球,却被忍足一个边角穿越球打到了空地,反应不及的他再次失分。 40比0 不二的笑容消失了一瞬,他握着拍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将忍足的实力又提高了一个层次。 轻描淡写的就可以将自己调来调去,也不知他到底用了几分力? 五分?八分? 赛点,忍足再次开球,打出了一记漂亮的ace。 “哦!速度足有200~”泷看着一边的计速器,赞叹地点着头。 漂亮的赢了自己的发球局,忍足用左手推了推眼镜,冲不二笑道,“早些认真起来吧?不然可不好玩。” 不二没因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点点头,“是啊,难得碰到像你这样强的对手。”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 “恩?说来听听。” “你和手冢没比过?你俩谁厉害?” 不二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比过。” “三年来?” 点头。 忍足颇觉不可思议,“你俩不是故意的吧?” 就是故意的也不告诉你。不二转身走人。 忍足耸耸肩,不以为意地也走了。 反倒是听到了两人对话的迹部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手冢,手冢被他这眼神弄得很是疑惑。 一个疑问的眼神甩过来,迹部眯着眼看他。 三年都不曾正式比过,还不是故意的? 不二那家伙肯定是因为顾及国光的胳膊才不和他比的,这两人感情还真好啊! 瞪一眼,扭头。 手冢一头雾水地推推眼镜,干咳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关注~~ 以前的那个被新浪的那次密保给弄的登不上了~一rz~ 114第114章 不二是个很骄傲的人,即使他给人的表象是温润如玉的,整日里笑呵呵的,可熟识他的人就知道,那只是他的外表而已。 忍足的率先出手虽然在不二的意料之外,但他却绝不会坐以待毙。 还以颜色,才是青学的天才该做的事情。 奇怪的起手式,从未见过发球时将球向下放的,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不二的神色很淡定,他微微勾起的唇角的弧度从未变化过,气定神闲的样子颇有一种风度。 并不是只有冰帝的人才会这种变换速度达到短暂消失目的的招式的。 黄色的网球在飞过忍足球拍的一刹那间,忽然消失不见,如果不明就里,还以为这是不二故意用忍足的方式回击了。 其实这两个球是不同的技巧。 乾手中的笔不停,很兴奋的样子,他实在是对不二的资料太好奇了,谁叫这个天才总是不用全力呢,谁都说不准不二周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这个发球难道不二前辈也会冰帝那家伙的招式吗?”一年级的掘尾疑惑地问。 桃城爽朗地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为他们解释道,“不同的啊,冰帝的忍足用的是上旋,手腕的扭曲角度,而不二前辈的发球则是下手削发球嘛,就结果来说,两人都差不多吧。” 大石接着道,“这是不二的拿手发球,消失的发球。” “消失的发球?”大合奏。 忍足看上去并没有因这一次的接发球失利而沮丧,更没表现出吃惊等等的情绪,他仿若平常一样,径自走到底线,弯下腰,等待发球。 这令一众看好戏的青学众人颇觉无趣。 迹部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心里暗笑不已,不二周助的资料忍足早就看过,消失的发球自然早就知道,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不二再次发球,依旧是消失的发球,不过这一次,忍足却轻松的回击了。 “回击了!”一年级生再次惊讶的喊出声。 大石和桃城本来笑着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们还从未见过能够如此快速回击的选手。 忍足侑士 不二心里虽然有点惊讶,但却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接球时毫不留手,次次回球都将网球压向了底线,完美的控球能力令人赞叹。 忍足也毫不示弱,他将回球同样压的很低,很沉得住气的和不二在底线上对决了起来。 忽然,不二一个失误,打出了个吊高球。 “机会!”冰帝的众人兴奋了。 忍足跳起,毫不犹豫的扣杀,不过他心里清楚,在不二周助面前扣杀,是没有结果的。 果然,不二一记棕熊落网,将忍足的扣杀回击了。 青学的人都见过不二的这个绝招,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但下一刻,他们就又惊讶了。 忍足嘴角露出个坏笑,向后塌了几步,平斜挥拍,转身下蹲,手腕一挑,同样一记棕熊落网。 网球飞过不二头顶,落到了底线。 “15平。” 裁判喊道。 “这c这是”一向一惊一乍的青学一年级此次也不例外,指着场内,张口结舌的样子。 大石抱着臂,严肃地点头,“果然不愧是被称为‘千种绝技’的天才啊,冰帝的忍足侑士。” “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哟~”桃城晃着头,若有所思。 与神色紧绷的青学正选们不同,手冢国光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令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目前的走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从未小看过冰帝的忍足,虽然对方总是被隐藏在迹部景吾的阴影下,但是能够被允许站在迹部身后一步的位置,这本身就是一种征兆。 ‘不二,不认真起来的话,会输的。’ 比赛的走势令看好不二周助的人全都大跌眼镜,忍足一反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招招犀利,毫不留情,跟他原本的形象完全不符,就如同一把出了鞘的宝剑一般锋芒毕露。 “忍足!!忍足!!” “忍足saa必胜!!冰帝必胜!!” 一时间,场外冰帝的拉拉队们纷纷高喊,个个兴奋的很。 迹部坐在椅子上,似乎对目前的形式很满意,脸上都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二周助绝不是这么简单就会被击败的人。 “ga冰帝!4比1!” “交换场地!” 不二走过龙崎教练,龙崎脸上依旧挂着成竹在胸的笑容,她戏谑地对不二道,“怎么样?还不认真吗?” 不二的脚步顿了顿,他歪了歪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是该认真了。” “偶尔也挑下大梁吧?你要是输了,青学也就输了。”说着这么严肃的话题,龙崎却依旧是很戏谑的语气,仿佛眼前的困境不值一提。 她是信任不二的,相信他的内心里有着对胜利的执着,和对青学荣誉的重视。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鼓着劲,觉醒吧!不二!你的实力远不止于此! 不二清淡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坚定,他不再开口,沉默地走过龙崎教练,又走到了迹部面前。 迹部微低着头,挑着眼角看着他,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二身上蠢蠢欲动的气息,知道这位天才的网球选手已经开始觉醒了。 就在迹部以为他会这样过去的时候,不二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睁开了眼睛。 冰蓝色的眼眸直直的射|入迹部银紫色的眸子里。 迹部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愕然。 不二定定地看着迹部,不语。 场外都因不二这诡异的动作开始有了骚动,就连已经走过不二好几步远的忍足都停下了脚步,回过了身,疑惑地看着他。 “不二怎么了?”大石又疑惑又担忧,生怕不二一个忍不住去刺激冰帝的部长 只有乾和手冢若有所感。 “我想我明白了忍足这么拼命的原因了。” 不二终于开口道,他轻轻的话语里有着一种诡异的压抑感。 迹部挑挑眉,没搭腔。 不二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真是个神奇的人,神奇到令我有些忍不住” “不二周助!” 站在不二身后的忍足忽然迈前一步,神色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 迹部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二也不再与忍足对瞪,转过头,看向莫名其妙笑了起来的人。 迹部站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不二,已经完全感觉到了不二身上苏醒了的气势。 这位如同君子兰一般淡雅的人,终于开始有了一种凌厉的感觉,目光如刀一般。 “不二周助,你可别让本大爷失望,本大爷还希望能看一场好戏呢。” 忍足听了迹部的话,无奈地皱了皱眉,很是不甘愿地哼了一声。 不二侧头看向脸色不好的忍足,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戏谑的光。 忍足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在离迹部的脸颊极近的地方擦过。 迹部被不二的举动弄得一愣,反应不及就被对方抓住了一缕发丝扯了扯。 “当然,这会是一场好戏的,我保证。” 说完,不二放下手,扭头走了。 忍足握紧了拳头,瞪着不二的背影一会儿,又将凌厉的目光放到迹部身上。 迹部抿了抿唇,十分无辜地冲他炸了眨眼。 忍足深吸口气,转身走了,步子迈的重重的,落地有声,恶狠狠的样子。 迹部撇嘴,坐了回去,抱着臂生闷气。 他招谁惹谁了,不二周助抽风为什么要他被忍足那家伙瞪? 心里这么想着,忽然又察觉到几道同样凌厉的目光,身子不可避免的颤了颤。 抿着唇,慢腾腾地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手冢如同冰刺一样的目光,扭头,又看到立海大的两个黑沉的脸。 握拳放到唇边干咳一声,迹部扭头,摆出一副和本大爷没有关系的姿态。 这样一场“青学天才公然调戏冰帝的网球部部长”的好戏令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乾动了动身子,向旁边蹭了两步,力图离这位风雪交加的部长远些。 切原赤也也动作迅速地跑到了仁王身后,探头看真田黑沉沉的脸色,还有旁边柳生周身诡异的气氛。 柳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青学的不二真是好胆色啊,”见二人气势更加凌厉之后添油加醋道,“说回来,迹部居然完全没生气?不可思议。” “哇啊啊柳!别说了!”丸井鬼叫道。 迹部不自在地在座位上动了动,心里暗恼,落在身上的目光令他如坐针毡,但他还非得做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来,不然岂不是丢了冰帝的脸? 虽然有些疑惑不二的举动,但是迹部猜测他是不是为了故意要气忍足。不过随即自己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不二要靠这种手段来赢比赛的话,那他就绝不是不二周助了。 不过忍足可被气的不轻。 丝毫没有良心的迹部景吾幸灾乐祸中。 忍足心里如同火烧一般,他十分想将一切觊觎景吾的家伙都扔到太平洋去喂鱼!更何况是不二周助这么有危险的家伙! 他的怒气全部体现在了他的网球上,杀气腾腾的感觉。 不二倒是适应良好,完全不将忍足那吃人的目光当回事,反而显得游刃有余起来。 忍足深吸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目光阴郁的看着对面的家伙。迹部景吾是他的底线,是他的逆鳞,处之者死! 发球,一记ace,速度超过220 但是却被不二接了起来,虽然勉强,但依旧回击成功。 忍足憋着气将不二调来调去,在底线来回奔跑。 不二看上去有些狼狈,奔跑间汗水淋漓,但他却从不放弃。 “不二像是有意逼出忍足全部的实力?”乾低声说道。他本没指望有人回应,但手冢却出人意料地出声了。 “确实如此,忍足基本上已经用上全力了。”在迹部家曾与忍足对打过,对忍足的实力略有所知的手冢道。 “是吗?”乾惊讶了一瞬,立刻反应了过来,“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沉默了好久,一直到乾以为手冢不准备回答他的时候,才听到对方说,“因为要逼自己觉醒。” 场上的不二因追求不及踉跄一下,狼狈得用拍子拄地才站稳。 他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笑容,严肃的眉宇间全是坚毅。 心里虽然对于忍足的实力而暗自吃惊,但同时也燃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求胜的火焰。 ‘我会赢的!’不二咬牙切齿,‘我一定要赢!’ 绝不能输!不二一反往常优雅的打球方式,再也不放过任何一次回击,再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球,他就像一团燃烧了的火焰一般,耀眼而充满着执着。 绝不放过你!忍足的网球越见犀利,他抽击时毫不留情,绝招频出,将不二调来调去,冰帝众人都没见过他这么狠厉的一面。 比赛在所有人的惊叹中,拖入了抢七。 忍足喘口气,拿着毛巾,坐在迹部旁边。 迹部看了看他,有点别扭,因为忍足一直都不和他说话,沉默的诡异极了。 就在迹部忍不住先开口说话时,忍足放下毛巾,看也不看他一眼,低低地用他醇厚的嗓音说道,“今天晚上,再教训你!” 迹部目瞪口呆地看着忍足的背影,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将嘴里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咽了下去,他还知道这里是公众场合,决不能出现什么不明不白的争吵。 暗哼一声,迹部动了动身子,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他红透了的耳朵却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迹部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于表现出霸道一面的忍足毫无办法,如果对方笑嘻嘻的对他百依百顺的,他却能冷静对待,但一旦忍足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用着不可置疑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冷静对待了。 对自己这有些变相的欺软怕硬的性格很无语,迹部翻了个白眼。 抢七局,忍足和不二互不相让,对方谁也不能超过两分,你来我往让围观的人看得叹为观止。 就连不二用了白鲸,却也被忍足打了回来。 迹部看着忍足,有些吃惊那家伙居然摸到了无我境界的边儿,隐隐有了觉醒的感觉。 不二虽然不明白,但却也能感受到忍足忽然开始攀升的气势。 “不太妙,”乾的眉毛皱的紧紧的,手里的笔早已停下,“忍足似乎有些变了。” 手冢若有所思地看着忍足,心里却叹息了一声。 “啊!机会球!!”冰帝众人高喊。 “但是扣杀没用的呀。”有人很不爽的嘀咕。 “是啊,青学那家伙的那个招式还是很厉害的” “不对!!你们看仔细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扣杀!” 见忍足跳起扣杀,冰帝的拉拉队们开始兴奋的谈论起来。 正选们,包括迹部,都惊讶地看着忍足跳起的姿势。 “那c那是”泷有些结巴的指着忍足。 只见忍足一个跳起,跳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高举的球拍在太阳光下居然闪烁着耀眼的光。 不二仰脸看他,心里激起了一股震荡,他直觉这个扣杀有什么与平时不同的地方。 “啪!” 不二愕然地看着那黄色的网球向着自己的手腕飞来,速度快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腕一痛,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就感觉到网球击打在了球拍的底部。 不自觉的松了手,球拍落地,一声清脆的声音。 “啊啊啊!!!” “破灭的轮舞曲!!!!!!!” 网球高高飞起,忍足向前一个迈步,再次高高跳起,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伸展的美感,手中的球拍狠狠落地,网球重重地击打在了不二身后。 场面一时间寂静无比。 忍足落地,喘着气,目光定定地看着有些呆愣的不二。 “ga冰帝!忍足侑士!7比6!” “冰帝vs青学,三胜一弃权,冰帝获胜!” “破灭的轮舞曲。”真田喃喃道,随即露出一个微笑,“嘛,还算行吧。” 迹部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忍足扭过头看向他。 汗水从忍足的额头低落,他大喘着气,面色潮红。 喜悦从忍足的脸上一点点泛起。 “我赢了!” 忍足说道。 迹部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于忍足这种以自己的招式赢的比赛的方式,有些莫名的感到激动。 就如同仿佛是自己赢了比赛时一样的感受。 忍足见他的表情,就有些明白。 他大踏步上前,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猛地将迹部抱在怀里。 再次说道,“我赢了。” 迹部眨眨眼,低低地“恩”了一声。 “该死!”真田一反刚才还欣赏忍足的样子,黑着脸瞪着忍足,那家伙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景吾?! 手冢本就因输了比赛而不好的心情此时更是雪上加霜了,他周围的正选们都不顾失落纷纷惊惧地看着他。 忍足还是很有分寸的,他抱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松开了手。 走回到网前,挑衅地看着不二。 “是我赢了。”不论从哪个方面。 不二听出了他未竟的话,笑了,有些感慨的样子,“是啊,这c次是你赢了。”下次就不一定了! 两人对着笑的百花齐放的样子。 “别打他的注意。” “你说了算?” “哼你已经晚了很多步了!” “这种东西可不讲究先来后到。”虽然自己还不确定,但就是看不惯忍足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忍足噎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走着瞧!” 不二不理他,抬起手,“该握手了。” 忍足一百个不情愿和他握手,草草地握了一下,转身就走。 不二不去看他,扭过头看向迹部,见对方居然也在看着自己,有些惊讶,心里也有些高兴。但立刻又想起自己输了比赛,感到有些失落地低了低头。 迹部看了看不二,对方反常的举动令他心里疑惑窦生,不待他再想,忍足已经拽了他的胳膊强硬的将他拉走了。 “喂,还要列队呢!” “管它呢。” “别闹了,冠军当然要列队!松手” “等一下嘛,反正还有一会儿才列队啊”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了。 不二站在原地,歪了歪头。 “嘛,还不能确定”过了一会儿,又嘀咕,“但愿是我搞错了” 115第115章 都大赛结束了,随后的队伍列队也很快就结束了,无非是宣布哪些学校进入关东大赛,勉励几句,没进入的下次努力之类之类,明天的复活赛也与冰帝无关,所以整个冰帝的队伍看上去都有些意兴阑珊的,赢得比赛之后的兴奋劲完全不见,人人都闷着一张脸不说话。 迹部站在队伍最前端,心里很是不耐烦这种面子类的活动,但他好歹是冰帝的部长,所以也就忍着站在这里听上面的人废话。 手冢就站在他旁边,作为都大赛的亚军,青学的气氛异常低迷,输给冰帝虽然是心服口服的,但不代表这些好胜的家伙就会就此甘心,菊丸也已经醒了过来,他红红的双眼昭示着他刚刚狠狠哭过一通,这家伙几乎将输了比赛的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不二倒是很淡定,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只不过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出他不平的情绪。 没上场的手冢冷着一张脸,笔挺地站在那里,目不斜视。他能感受到旁边的迹部有时飘过来的目光,但也没回应。公私分明一向是他的准则咳,其实是正在生气。 “好了,终于结束了。”拖着自己的网球包,向日打了个哈欠,很累的样子。 慈郎倒是没有丝毫困顿,他挥着手,兴致勃勃地说:“不如我们去庆祝吧?庆祝!” 向日有些心动,但他很累了,只想睡觉,犹豫了一会儿,将目光投向了迹部。 迹部哼了一声,“都大赛赢了也值得庆祝?赶紧给本大爷回家休息,明天早上的训练要是有人迟到”露出一个有些戾气的笑。 冰帝众立刻严肃了表情,低头弯腰,“嗨!” 挥挥手,将其他人都赶走,迹部斜眼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不吭声的忍足,“你怎么还不走?” 忍足侧头看他,“景吾,逃避是没有用的。” “本大爷逃避什么了?”迹部黑了脸,有些不爽,“本来就跟本大爷没有关系!” 忍足张张嘴,貌似想说些什么,但他忍住了,四周看了看,此时的赛场还有很多人在,低声道,“我不和你在这说,去我的公寓。” “”抿着唇,瞪着忍足。 忍足拉着他的胳膊,一用力,将他拉着走了。 没走几步,就被拦了下来。 真田领着一众立海大的人站在道路的中间,看上去就像是要劫道的。 忍足挑挑眉,胳膊将迹部往自己身后藏了藏,“真田,你有事?” 真田此时正看忍足不顺眼,丝毫没有好气地说:“我找景吾。” 忍足回过头看了看迹部,见对方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心里一叹,“他现在有事,有什么问题你明天再找他吧。” 于是真田更加不满,“我找的是景吾!不是你,你别拦在那里。” 忍足眯了眯眼睛,心里的火气一阵阵向上泛。 迹部干咳一声,感觉这几人的气氛愈加不妙了。 “景吾病了?”听见迹部的咳嗽,柳生有些担忧的问。 摇摇头,迹部来回看了看,耸耸肩。 柳生点头,拉了拉真田,“算了,真田,明天再说吧?”倒不是他示弱,只是迹部分明就对刚刚忍足的说法没反驳,他从来不会让迹部为难。 真田皱着眉,回头看了柳生一眼。 柳生无奈,低声道,“忍足看上去就是因为刚刚不二的事情在生气,你们站在这里对峙,让景吾怎么办?” 真田哼了一声,想了一会儿,觉得柳生说的还算有道理,向迹部看过去,见对方皱着眉有些不安的样子,心一软,决定退一步,放缓了声音说道,“景吾,我想和你谈谈单独的!” 瞪忍足一眼,“放心,不会很久。” 忍足拽着迹部手腕的手紧了又紧,随即点点头,走到一边去了。 迹部抿着唇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真田他们,点头示意。 于是三人走到另一边。 真田仔细观察了一下迹部的脸色,说道,“做什么那么示弱?忍足那家伙也太嚣张了!”说着说着火了。 迹部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好了,他在气头上。”他知道是因为不二那件事忍足受了刺激,本来他就整天戒备着一切接近他的男男女女,不二敢在他面前对自己动手动脚暧昧不明的,不火才怪了。 “他一会儿就会消气了。”迹部又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他转移话题道,“弦一郎找我有事?” 真田唔了一声,不再追问,“下周二下午是关东大赛的抽签了。” 迹部恩了一声,“本大爷知道啊。” 真田点点头,又道,“精市的手术定在星期日的上午十点开始。” 迹部眨眨眼,闷闷地点头,“哦,”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看了看柳生,“精市怎么样了?” 两天没去看过,不知身体怎么样。 柳生见他看过来,就回答说,“还好,昨天晚上还提到你,说是不能亲眼来看你比赛了,不过如果告诉他你并没有上场,我想他会好过很多。” 迹部笑了笑,银紫色的眸子透出一许柔和,他贵族般慵懒的调子也变得柔软起来,“是吗?那还真是遗憾。我这几天肯定会去看他的,让他安心,别多想,晚上可以打电话过来。” 真田和柳生诧异地听到了他自称的变换,心里激荡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真田因和迹部关系很好,抬起手微微抚摸了一下迹部的脸,平素威严的表情也软了下来,嘴角勾了勾,“恩,我会告诉他的。”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就告别了,真田领着立海大众人去看幸村,迹部则被忍足带回了公寓。 也许是因为独处,忍足看上去高兴了一点,不再沉着一张脸,也会没话找话地和迹部聊天了,进屋时还亲了迹部一口。 迹部泡在浴缸里撇了撇嘴,觉得恋爱中的忍足智商下降了不少,他觉得这一段时间他们两个的变化都蛮大的,忍足居然也会给他脸色看了,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没生气,还反而觉得挺有趣的~ 正沉浸在思绪里,忍足忽然在外面敲门。 “景吾?还没好吗?晚饭已经做好了。” “哦,这就来。” 他站起来,擦干净身体,换上宽松的家居服,穿上套头的大他一号的t恤时动作顿了顿。 脸红了红,他将t恤拉上来闻了闻,闻到了忍足身上古龙水的香味。 脑袋上顶着个毛巾出现在饭厅,忍足端菜的动作一顿,轻笑了几声。 迹部无视他,坐下来继续擦头发。 忍足将菜放到桌子上就接手了给他擦头发的工作。 两人虽然没说话,但气氛却很温馨。 在迹部的后颈印下一吻,忍足将毛巾放到另一个椅子上,坐到迹部的对面,拿起筷子。 “先说好,我可没有多少做饭的经验。”忍足嘟囔一句。 迹部夹菜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会儿。 忍足干咳一声,“但还是能吃的!” 迹部点点头,“好吧,暂且相信你!” 忍足的手艺在迹部口里算是一般,但他并没说什么,反而说了句“还挺不错”,惹得忍足探起大半个身子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吃完饭,迹部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新闻,忍足收拾桌子兼洗碗。 迹部扭头看了看厨房,能看到忍足的背影,咬着樱桃看了一会儿,觉得这种感觉挺不错的,有一种是一家人的感觉。 忍足洗了碗,擦干净手,走到客厅,在迹部诧异的眼神中将电视关掉了。 不待迹部开口问,他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重又坐了回去。 “我说了吧,晚上是要来算c账的!” “”才想起来的迹部。 忍足的表情有点危险,“说说看,你和不二很熟吗?” “不熟!”迹部有点不满,他在忍足怀里动了动,将桌子上的樱桃连盘子一起抱到怀里,叼着一颗樱桃含糊地说,“你应该去找不二算账,本大爷什么都没做。” 忍足挑眉,见他一脸不爽地鼓着包子脸,嘴里艳红色的樱桃更衬得脸颊白皙嘴唇红润,见迹部伸出小小的舌头在樱桃上轻轻舔了一口才将樱桃放到嘴里,忽然间就觉得被诱惑了。 “好吃吗?”忍足的嗓音沙哑,在迹部耳边低低地响起,迹部都能感觉到忍足嘴里湿润的气息。 迹部缩了缩脖子,扭过头看他,见忍足一双深墨色的眸子透着压抑的yu望,转了转眼睛,将还含在嘴里还没嚼的樱桃用舌头探了出来,敏锐地察觉忍足的身体一僵,随即就有什么硌在自己大腿上,笑了笑,凑近忍足,鼻子碰上了对方的,呼吸间交缠在一起,彼此都乱了节拍。 “想尝尝吗?”迹部眯着眼,双手抱着忍足的脖子,用手指轻轻地刮着忍足的后颈。 忍足抬起头,深吸口气,左手抱着迹部的腰,右手夹住了他的下巴,“我的荣幸。” 一颗小小的樱桃,从迹部嘴里被叼进了忍足口中。 湿润的舌纠缠住对方不肯放松,鼻息间急促的喘|息声听在耳里那么清楚,迹部窝在忍足怀里,有些被对方激烈的吻弄得喘不过气,不时泄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忍足的手已经衣服的下摆里伸了进去,在那柔韧又细腻的腰间来回抚摸着。 抱着迹部身子一转,就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一手撑在迹部头顶,一手将迹部的t恤撩高,直露出白嫩的胸膛,和已经微微挺|立的粉色肉粒。 迹部在忍足身下微微颤抖着,他半睁着眼看忍足开始泛上潮红的脸,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沙发很软,迹部陷在里头,艰难地在忍足的亲吻中扭过头,大口喘气。 “啊恩,别” 胸前的果实被叼在对方嘴里,就像刚刚被两人一同品尝过的樱桃一样,被对方用舌头搅弄着。 迹部抓着忍足的头发,呼吸不稳地挣动了几下。 忍足闷哼一声,右手紧紧抓住迹部的腰,双腿也用力地压住迹部的腿不让对方再动。 迹部涨红了脸,感受到对方火热的硬物,后知后觉地停下了动作。 胸膛上柔软的唇的触感,湿滑的舌头的滑动,带起一波波火热,迹部艰难地咬着下唇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他抓着忍足头发的手颤抖着用力,却也不知是想将对方推开,还是想将对方拉得更近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别举报我了!求你 另外,不会做到最后的,咳~ 116第116章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迹部睁着一双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四周一片雪白雪白的样子,十分诧异。 忍足抱着他,拿过一边手冢递来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这是瑞士。” “本大爷记得睡觉前我还在日本?”一觉醒来居然就跑到了瑞士?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迹部张着嘴很吃惊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忍足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笑道,“是啊,你太累了,睡了很久。” 迹部想了想,觉得有理,点点头,从忍足怀里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仔细向外看,看了半晌,回过头道,“这是谁家的别墅?” 手冢在桌子上摆盘子,听见这个问话之后心情很好地回答,“我们的。” 再一次疑惑地皱眉,“我们的?本大爷不记得有见过这里。” 忍足拿着一瓶红酒在开瓶,声音里满是轻快地说道,“前一阵我们一起买的,这里都是精市和比吕布置的,我们希望给你个惊喜!” 迹部抽抽嘴角,“他们人呢?” “真田和柳生去买东西了,幸村在厨房。”手冢回答。 放下红酒,忍足小跑着到一边拎来了一个大袋子,“来,景吾,快去换衣服,这是我特地请jan给你设计的纪念款!” 迹部一头雾水,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接过袋子,看了看两人,抿抿唇,还是乖乖换衣服去了。 忍足看着他走远,轻笑一声,对一边的手冢说道,“你看他那疑惑的样子没?真是太可爱了,真不枉费我们花这么多的心思。” “恩。”赞同的点头。 “好了,接下来就是圣诞节大餐!话说回来,你真的能烤火鸡?别不是说大话吧!” “我从来不说大话!” “那你练过了?” “恩。” 挑眉,“练了多久?” 手冢很淡定地看他,“问那么多,我能烤就行了。” 忍足耸肩,不再追问了,要不然惹毛了手冢,谁去烤火鸡给他们吃? 另一边,迹部找了个屋子,将袋子打开,对着里面白色的高立领毛衣和白色的休闲裤发呆。 “他们搞什么鬼?”嘟囔一声,迹部开始换衣服。 毛衣很柔软,做工十分精致,穿在身上真是舒服极了,裤子的尺寸也正好,他蹲□为自己穿鞋,站起来在穿衣镜前绕了两圈,满意的点头。 “眼光还算不错。” 迹部揉揉自己的脸,不满地皱起眉,“最近太累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开门下楼。 “哦,景吾!你真是个天使!”端着菜的精市一见他下来,立刻放下盘子走上去将他抱住,一顿夸奖。“太漂亮了!jan的眼光还是那么好,当然了,我们景吾也是最漂亮的,穿什么都好看!” 迹部被他夸的稍微红了脸,推了他一下,“精市,你发什么疯?” “没办法啊,”精市揽着他的腰将他送到沙发上,“我太想你了,你最近这么忙,很难见一次面。” 迹部翘着脚坐在沙发上,靠在精市身边,恩了一声,有些内疚地拉住他的手,“我也很想你们,”忍足走过来亲他一口,迹部自然地仰着头回亲一下,“不过已经结束了,前期工作结束,就不用本大爷在那里看着了。” “那还好,不然的圣诞节都没得过,岂不是很悲惨?”忍足笑着说道。 手冢还在那里忙着布置桌子,又是放花瓶又是放烛台的,迹部三人倒是坐在那里聊天。 迹部侧头看了手冢一眼,“我们不用去帮忙?” “不用,他说他可以自己做的。让我们陪你聊天。”幸村摸摸他的头。 迹部不满地看着他,“你们又欺负国光!” 幸村夸张地喊冤,“哪有啊!明明是你偏心才对!” 迹部撇着嘴,“本大爷才不会偏心。”说完,自己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了。 幸村和忍足对视一眼,默契地传了个眼神。 开门的声音传来,几人立刻看向门口,只见真田抱着一棵圣诞树走了进来,柳生跟在他后面,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袋子。 真田看迹部精神地坐在沙发上,微微笑了笑,“景吾,看,喜欢吗?” 那圣诞树仅仅比真田小一些,他抱着很费劲,但却很高兴的样子。 迹部站起来帮着他一起将圣诞树放下,抱了真田一下,“喜欢。”随后又被柳生亲了亲脸颊,“你们做什么去了?” “买圣诞树和小东西。”柳生回答着,将袋子放到地上,“不如我们把这个放到壁炉旁吧?” 迹部回头看了看壁炉,“我还以为那只是个装饰品?” “当然不是!”真田抱着圣诞树开始艰难地挪动,“那可以点燃的,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个壁炉?我们特意请设计师做的。” 迹部感动地点了点头,被手冢从后面抱住。 “surprise?” 迹部将手放到手冢的胳膊上,眼里满是笑意和幸福,“是啊,我很高兴。” 一屋子的人热火朝天地开始布置那棵圣诞树,迹部站在一边指挥,不时地发表着意见,他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尤其喜欢金黄色的五角星,甚至为此还亲自爬上椅子在圣诞树的顶端放上一颗最大的星星,然后又被真田抱下来。 “那个那个!那个糖果放那里。”迹部拉着手冢的衣角,兴致颇高,手冢几人都笑着看他,对他的要求无有不应的。 “我们是不是该照个像?”幸村看着那被他们挂满了饰品的树,说道,“大人们都要求我们一定要照个像给他们送回去的,说是不能忍受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景吾~” 迹部很是犹豫了一下,“真的?” 柳生正蹲在地上将一些垃圾收起来,此时抬头回答道,“是真的,几位伯母还特地打电话给我。” 迹部扁着嘴,“那你们都带照相机来了?” 忍足道,“那当然,我可不敢违逆她们的意思,要是不准我进家门,我怎么办?” 迹部瞪他一眼,“等吃完饭再照吧?” 几人同意。 随即转战厨房,本来他们都不想让迹部进厨房的,因为总是担心烟火气会熏到他,倒是迹部坚持要进去,几人无奈,只得让他站在门口。 厨房架着一个铁架子,四人都开始为手冢打下手。 幸村很是有点忧心,“你确定那个能吃?” 手冢为此很无奈,他们这一路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放心吧,这是要给景吾吃的!” 几人看上去松了口气。 迹部好奇地看着,“你们要烤什么吗?” “一只火鸡。”忍足搞怪地做了个动作,“手冢特地为此训练了好久!” 迹部惊讶地看着手冢,“真的?那你真是辛苦。” 手冢看他一眼,“不辛苦。” 幸村笑着碰了手冢一下,“别总是抓着任何机会表白,好不好?” 手冢面无表情地继续忙自己的。生了火,将火鸡串到铁架子上,几人围在一边看手冢熟练地刷油刷料翻面,都很惊叹。 “看上去好专业啊。”幸村道。 柳生打趣说,“看来手冢就算是离了公司也能找着工作了,不至于饿死。” 迹部靠在门边,也说道,“那本大爷就雇他专门烤火鸡”噗,自己忍不住先乐了,于是众人都笑了一场。 看着看着就没趣起来,那些动作翻来覆去的都一样。 迹部拉着真田,“那个壁炉呢?你会点吗?” 真田点头,几人又转回客厅去点壁炉。 “站远些。”操心过度的真田绝不肯迹部离壁炉这么近,他指示着柳生将迹部拉走。 迹部实在受不了这几个人了,嘟着嘴在一边不满的生闷气。 柳生抱着他的腰,亲他一口,“要不然你一会儿就罚真田讲笑话?” 迹部愣了愣,笑了,“好主意,他得讲到所有人都笑了为止。” 真田听到了,拿着打火器的手一顿,回头给了柳生一个危险的眼神,柳生依旧保持着他那淡雅的笑,丝毫不将他那威胁放在眼里。 幸村和忍足留在厨房给手冢帮忙,几人被那火烤的满脸通红,迹部抱着一本书坐在真田搬来的沙发上,直接将鞋子脱了陷在沙发里头,柳生为他拿水果,真田坐在另一边看报纸。 房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却有着浓浓的温馨在这里缓缓流动。 迹部从书的顶端露出一双眼睛,渴望地看着面前燃着火焰的壁炉,“真好,本大爷也想在日本的家里安一个。” 真田想了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想安在一楼?还是自己房间里?” 迹部说道,“都想要。书房也想要一个,影音室也要一个”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 柳生黑线了一把,“咳,那我们还是再重新买个别墅住吧。” 迹部嘟着嘴,“可是我喜欢现在的那个房子,不想换!” 又开始任性了。真田捂着额头苦恼,“那改造之前你要住哪里?” 迹部想了想,“可以回迹部大宅去住,反正那里平时都空着,你们也可以搬去啊,那屋子大着呢。” 迹部大宅可不是一个“大”字就可以形容的,真田点点头,“好吧,等回去我们就搬吧,不过需要挺长时间就是了,六个人的行李可不好整理。” “没事,本大爷不急,”迹部伸了伸腿,将双腿搭到真田腿上,柳生自发地动作熟练地将他抱住,迹部一扭身,打个呵欠,“反正新年的时候我得去英国,这次再不去,爸爸他绝对会来把我抓走!”小小的做个鬼脸。 柳生顺顺他的头发,“这次我们都去。” “真的吗?你们有时间?可是过年也要和家人一起。”迹部有些惊喜,但随即皱起眉。 “不要紧,我们都说好了,初三的时候再赶回来。” 迹部高兴地抱住柳生的腰,蹭蹭。 “准备吃饭,各位!”忍足忽然从厨房探出头来,高喊一声。 真田站起身,蹲下腰给迹部穿鞋,迹部揉了揉眼睛,“我有些困。” “忍一忍,恩?吃些东西就不会困了。”柳生扶着他起来,“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等到迹部脸上捂着凉毛巾坐到桌子前,手冢他们已经开始点蜡烛了。 “过圣诞节为什么要点蜡烛?” “当作烛光晚餐么。”忍足说。 迹部皱皱鼻子,“可是那太暗了。” “没事,留个灯就行了。” “来,快尝尝手冢的手艺!”幸村迫不及待了。 “先等等,我们该先敬杯酒吧?”真田反驳。 “我来给你们倒酒吧?”迹部忽然说道。 几人十分惊讶,随即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迹部立刻开口说道,“最近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们,就当作是表示歉意。” “你不用表示歉意。”手冢皱着眉很不满的样子。 幸村也开口道,“就是啊,我们都不会因为这个怪你,更不会生气。” “可是我觉得需要。”迹部不再给他们机会,拿过酒瓶,就要给坐在他身边的真田倒酒,“你不想喝本大爷给你倒的酒?”挑着眉一脸“你居然敢拒绝我”的表情。 真田看了看他,摇摇头,“请。” 这还差不多。迹部一一倒了酒之后,手冢又拿过红酒为他倒了酒,几个人端起杯子。 迹部说道,“今天很高兴虽然对于你们居然一声不吭的就将本大爷从日本偷运到瑞士但是还是觉得很惊喜。”他顿了顿,笑了笑,“能够遇到你们,算是本大爷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几人沉默了一瞬,都被感动了。 幸村轻笑着打破沉默,取笑道,“看起来景吾真的是长大了,居然会这么坦白。” 几人都笑。 忍足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要是以前,哪怕再高兴他也一定会死撑着不说的,来上一句‘不错’‘还行吧’。” 几人笑的更大声,迹部红着脸瞪忍足。 干咳一声,手冢憋回笑,“好了,为了我们的相遇,干杯。” “干杯!!!” 117第117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忍足做了一些简单的英式早餐,哄着迹部喝了杯热牛奶,两人开车去了学校,由于各种不方便,忍足果断地将车子直接开入了停车场,而不是在大门口下车。 冰帝的学生们对于昨天的胜利爆发了极大的热情,整个校园都是一派欢腾的景象,甚至有的女生都不顾迹部的冷脸直接冲上来祝贺他比赛胜利,然后不等迹部开口直接脸红红的跑走。 迹部愣在原地,眨了下眼,抿抿唇,走进了教室。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脸上不明显的别扭的表情,被同学这么直接的恭贺肯定是令这位大少爷极其不习惯。 迹部将书包放到桌子里,靠在椅子上环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用放着光的眼光偷瞄他,他挑挑眉。 “啊恩?” 众人被吓一跳。 “那个迹部君”平时总为他处理班级事务的“代理”班长站起来,一向干练的少年脸上泛起红晕,呈现出一种青涩的窘迫,似乎被迹部犀利的目光吓到,他竟然哆嗦了一下,但依旧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那个,我们是想要为迹部君庆祝一下,昨天得到了都大赛的冠军不是吗?学生们都希望能够举办一次校内的宴会。” 说到后来,佐藤少年的语气恢复了平常,他迅速的将话说完,然后定定地看着迹部,等着他的决定。 迹部没说话,他看了看其他也看着他的同学,好像对这次的宴会很期待的样子,都是一副期待却害怕被拒绝的可怜样。 干咳一声,迹部有些犹豫地考虑着,虽然很不耐烦举办什么宴会,但是这么多人的提议,要是拒绝就显得 “这不是很好嘛,景吾。”忍足突然开口道,“难得大家都这么热情,他们肯定都将宴会准备好了,也用不着你操心,你只管参加就行了。” 迹部扭头看他,忽然觉得这次事件里有忍足的影子。 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迹部表示自己会到场。 “哦!太棒了!”众人欢呼了一下,随即开始聚在一起商讨宴会的事项了。 “你想做什么?”一片吵杂中,迹部轻声问一边的忍足。 忍足也不意外他看出自己的意图,笑着说道,“拉近与同学间的距离,这是社交训练,不是吗?” 迹部白了他一眼,很鄙视地撇撇嘴,“本大爷怎么不知道花花公子的你还需要什么社交训练了,啊恩?你那些小女朋友是摆着好看的吗?” 忍足的嘴角抽了抽,“别这么说啊景吾,我可是很久没和什么女人出去约会了,你可不能这么诬陷我!” 迹部懒得理他,反正不是什么大事,索性就不管了。 这天里,三年a组的同学都是一种热火朝天的样子,他们频繁出入学生会和其他的班级组织人手,随即,整个学校都热火朝天了。 忍足颇有些忧虑的样子,“真没想到估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参加聚会了,难不成要变成像是校园舞会那样?” 迹部哼了一声,“早该想到的,不是吗?”顿了顿,又很郁闷地说,“他们平时真是太闲了!” 忍足摸摸他的头,随即站到他身后替他按摩肩膀。 两人正在会长室里偷闲,当然迹部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在偷闲的,忍足死活赖在这里不肯走,生怕有人拽他去安排宴会。 “算了,全校就全校吧。”迹部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如果光靠那些学生的话,想要组织这样一个宴会就显得太不稳妥了。 “要办就办得最好,啊恩?本大爷永远是最华丽的~”迹部放下手机,如此笑道。 “嗨嗨~~”忍足应和着,其实心里早就猜到是这种结局了。 在命令董事会加入之后,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从舞会地点的布置,到服务人员再到宴会上的餐饮,一切都有序地开始进行,虽然时间稍显紧张,但是这对于拥有庞大的财力和人力的迹部集团来说,也是小case一件。 见忍足那副“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的表情迹部就不爽,分明就是被这只狼算计了,他转了转眼睛,仔细想了想忍足这么做的意图,忽然脑中闪过什么,有些坏坏的笑了起来。 “说起来,忍足侑士,最近怎么没见到你亲爱的未婚妻啊?” 忍足动作一顿,脸色黑了黑,“景吾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了个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 迹部见他这样,愈加肯定他有什么鬼念头,拉着忍足的领带将他拽了下来,忍足无奈之中只好弯下腰凑了过去。 “说,你在想些什么鬼主意,恩?”最后个尾音被迹部说的暧昧低沉的,手指也在忍足胸前轻轻抚摸着。 忍足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没c没什么就是想帮你庆祝一下嘛。” “哦~~”迹部见他不说,冷笑一下,“不说?你可要考虑好了,欺骗本大爷的下场!” 一阵沉默之后,忍足泄气。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扒了扒头发,拉着迹部站起来坐到沙发里去,他叹息一声,“前几天接到外婆来的电话,她对我对待九条小姐的方式很不满,要求我必须和九条小姐一起约会或是什么” 迹部眨眨眼,听懂了他的话,一点也不同情他,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咖啡机前为自己倒杯咖啡,“说真的,侑士,你直接和你外婆说不喜欢不就得了?” 忍足耸肩,“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我没说吗?” 迹部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顽固的老人家。”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九条小姐对她做了什么?可以让我那固执的外婆认定了非要她做孙媳妇不可。”说着,眼神泛着冷光,嘴角也挂上了冷笑。 迹部端着咖啡重又走到他身边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着。 忍足揽过他的肩,笑道,“景吾就不安慰我一下吗?” “走桃花运的忍足少爷居然还用安慰?”迹部顶了他一句,随即将手里的咖啡凑到他嘴边,“呐,勉强给你喝一口吧。” 忍足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随即在迹部脸上亲了亲。 九条麻衣受邀参加了此次宴会,虽然忍足没明说这个少女的身份,但是贵族嘛,总有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 等到宴会开始,基本上人人都认识了这位忍足侑士新出炉的未婚妻。 九条感受着刺到自己身上的各样的视线,僵硬着身体站在忍足旁边,她现在心里真是五味陈杂,虽然是忍足侑士害的自己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但是她也依旧喜欢他。 “侑士” “我似乎没有允许九条小姐叫我的名字,还是说,九条小姐所谓的淑女礼仪就是随便称呼一名男士的名字?” 才不是随便!你是我的未婚夫!九条如此在心里喊道,但是她不敢开口和忍足顶嘴,只能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忍足君。” 忍足对她柔弱的委屈的表情视而不见,只是冷淡的恩了一声。 至此,周围将这个情况看在眼里的人都在心里确认了两人的关系。 原来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非得倒贴上我们的忍足君!所有嫉妒的女生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 中村凌子端着红酒,状似不经意地从九条身边走过,随即脚下一滑,十分“不小心”地将手里的杯子打翻,红色的液体随即落到了一边九条米黄色的连衣裙上。 “呀!真是太抱歉了。”口里说着抱歉,却丝毫没有歉意的感觉,中村冷笑着对九条耸了耸肩,“谁让你存在感真是太小了,我居然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高桥惠美站在旁边掩嘴轻笑了几下,“就是啊,要不是凌子你发现了,我还真没看到呢。”说完,她转过头冲着一边正冷眼旁观的忍足笑道,“忍足君,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忍足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平时的笑容,“我的荣幸,高桥小姐。” 高桥拎着裙子行了一礼,随即挽上忍足的胳膊,两人慢慢走进了舞池。 九条苍白着脸,一双淡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泪水,但却依旧倔强地不肯落下。 中村看着她这幅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绝不会留在这里,自c取c其c辱!” 九条看了一眼中村,咬着下唇狠狠道,“是忍足邀请我来的!” 中村不屑地撇了撇嘴,“当然,他不得不邀请你来不是吗?” 九条眼神一黯,疑惑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中村哼了一声,拿着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我是谁?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了,只是忍足后援团的团长而已,对于出现在忍足君身边的不明女子,我是有义务将她清c除出去的!” 听中村叫自己不明女子,九条满肚子的火蓦地爆发了,忍足这么对她也就算了,凭什么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也能爬到她头上来。 “我不是什么不明女子!我是他的未婚妻!” 她火气上来,音量提高了很多,一时周围的人全都转过了头,看了过来。 中村看也不看她,“哦,是嘛,那还真是恭喜你啊,成功地爬上了忍足君未c婚c妻的宝座,不被允许称呼忍足名字的九条小姐!” 周围的人黑线,中村凌子果然好毒舌啊。 九条咬着嘴唇,很想反驳她,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因为中村说的都是实话。 “在闹些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中村原本面无表情暗含讽刺的脸突然露出了一抹柔软的笑意,她带着尊敬和温柔转过身,微微拎着裙子行了一礼,“贵安,迹部saa。” “啊恩,”迹部冲她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落到九条身上,目光在她那被红酒弄脏了的裙子上停了停,厌恶地皱起眉,“九条小姐,你不需要去换身衣服吗?这样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九条看着迹部不掩厌恶的脸,本就苍白的脸色都泛上了青色,“是,迹部君,我这就去换。” 迹部示意一边的侍者领着她走了。 迹部看着九条的背影,轻声说道,“别被外人看了笑话。” “是,我会很有分寸的。”中村也轻声回答。 “恩。”点点头,迹部漫步走开了。 在这种场合,一般是没有人有胆子主动邀请迹部跳舞的,如果有人这么做了,那么很有可能第二天她就会被请出冰帝。 与冰之帝王共舞,那只能是迹部主动,如果任何人胆敢靠近他们的王,他们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冰帝的怒火。 而这早就已经是冰帝的习俗了。 然而今天,注定了习俗是用来打破的。 换了一身白色的裙子的九条出来之后,看到忍足依旧还在与她不认识的女生跳舞,但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高桥了,她的眼神暗了暗,她能听到四周的人对她的窃窃私语,甚至有些胆大的女生还高声讽刺着她的行为。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树立形象。决不能就这样任他们欺负自己! 九条如此想着,眼神移动间,忽然看到了正坐在一边沙发上喝酒的迹部景吾,那个少年就那么坐在那里,明明只是舞会的一角,此时看上去却仿佛那里才是舞会的中心一样。 他四周的人站位得很有技巧,绝不会有人离他过近挡住他的视线,也不会站的过远显得尴尬。 有时会有人上前攀谈几句,但不会停留很久,与迹部说上几句,敬一杯酒就离开。 真的就像一个王者一样,坐在王座上,接受着属下的慰问。 九条的眼光中闪过几许迷茫,继而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随即迈着优雅的脚步走了过去。 “看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向着迹部saa走过去了!” “哦天!她要去做什么?!” “快,快通知鹰司团长!她要去勾引迹部saa~~~”十分不华丽的尖叫。 迹部看到了正向着他走过来的人,但是他明显懒得理会,只是端着酒杯,就连一个正眼都不给。 九条看上去很镇定,脸上挂着标准的淑女笑容,丝毫看不出几分钟之前她还苍白着脸与别人争执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被未婚夫扔下的女人。 她走到迹部身前几步处站定,微微一礼之后,轻声对迹部说道:“迹部君,我有这个荣幸与您跳支舞吗?” 全场寂静。 所有的人都盯着迹部,看他准备怎么回答,就连舞池里还在跳舞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只剩下音乐声还在继续。 忍足看上去气的不轻,他扔下自己的舞伴就要冲迹部走过去,却被身后的女生手脚很快的拉住了。 与他跳舞的平子小姐小声地劝他,“别过去,迹部saa不会高兴你这个时候过去的。” 忍足脚步一顿,他知道他与景吾的关系绝不可以曝光,而他也不愿意让别人误会他是因为重视未婚妻而不愿他们跳舞,所以一时间很是纠结地站在了那里。 迹部似笑非笑地看了九条一眼,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鲜红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摇晃着,衬着宴会上璀璨的灯光,配着迹部白玉般的手指,一时间几乎一种置身皇宫的华丽感。 “跳舞?” 迹部含糊地回问一句,“你确定?” 九条点点头,依旧镇定但在迹部的目光中渐渐地紧张了起来。 “是的。”顿了顿,她又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中,迹部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的小几上,站了起来。 “嘶”几声抽气声响起。 迹部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笑了,“当然,拒绝一位淑女的邀请,可不是绅士的风格,啊恩?九条小姐,请。”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九条看上去很是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放入了迹部的手里。 四周女生的目光如果可以杀人,九条此时早就粉身碎骨了。 她顶着巨大的压力随着迹部步入舞池,从铁青着脸的忍足身边走过,她几乎目不斜视。 迹部倒是给了忍足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眼神。 忍足看到了,吐出口气,头也不回地出了舞池。 迹部景吾要跳舞,还站在舞池里的几对男女都离开了。 音乐重新响起,一首舒缓的钢琴曲环绕在大厅里。 九条也许是因为紧张,她的舞步很是僵硬,而迹部绝不会有那个好心去安慰她,更不会为了她而放□段去带着她跳。 总之两个人的这支舞真是诡异极了。 迹部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鹰司亚由美也已经赶到了这里,她攥着自己的手,恶狠狠地问着身边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她自己走上去,邀请迹部saa跳舞。”身边的人小声回答。 “哼。”鹰司冷笑了一声。 鹰司亚由美作为迹部景吾后援团的团长,一向都很出色,她严格控制了出现在迹部身边的女生,因为知道迹部对女生很不耐烦,她绝不会允许有人去接近他,而今天,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脸上。 哼,忍足侑士,效率真是太低了,本大爷只是好心帮你一把。迹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在心里暗暗想到,不知道这位九条小姐在得罪光了冰帝的人之后,还能在日本呆多久? 忍足走到大厅的一边,端过一杯威士忌一口气喝了进去,狠狠冲着墙打了一拳。 “忍足saa。”清冷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忍足回过头,阴郁的眼神令中村凌子心里一颤,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感,她深吸口气,才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冷静。 “我绝对不想再在日本看到这个女人!”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中村露出一个会意的眼神,“是的,忍足saa,中村家一向都是您最忠实的伙伴。我会为您分忧的。” 忍足点头,随即向大厅中心看了过去,冷笑一声,“你可以去找鹰司,她绝对会帮助你的。” “是。” 118第118章 迹部景吾有着轻微的洁癖,他一贯不喜别人碰触自己,就连几个爱人也是得到了他的承认之后才可以抱他吻他,对于不熟悉的人,更何况是一个“情敌”,迹部的洁癖就又发作了。 他狠狠皱着眉,很想就这么甩手就走,但是他知道不行,就算他再嚣张,再高傲,也不能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来。 迹部和九条之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就连旁观的人都能看出迹部那掩饰不住的厌恶感。 九条咬了咬下唇,很小声地说道,“迹部君,您和忍足君是什么关系呢?”她虽然极力镇定,但是依旧掩饰不住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内心的惶恐和犹豫。 听到这个问题,迹部有些感兴趣了,他挑了挑眉,看着九条的脸,“好朋友,他们都这么说。” 对于这个回答九条感觉很无力,什么叫“他们都这么说”!那到底是不是好朋友啊?! “那那您也是这么想的?”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九条都不敢抬头看迹部的脸。 迹部轻笑起来。 “九条桑,本大爷似乎没有义务为你解惑,你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你的未婚夫如何?” “可他” “哦,那就不关本大爷的事了!” 被迹部堵得说不出话,九条只能沉默地跳舞。 眼看一首曲子就要结束,九条慌乱地抬头瞄了迹部一眼,见少年面无表情,心下狂跳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在忍足的公寓里,忍足慌张的想要解释的表情,亲吻迹部手指的样子一切都彰显着这两个人关系的不正常! 而作为忍足的未婚妻,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自己 “迹部君。” “啊恩?” “您喜欢他吗?” “” 九条仿佛破罐子破摔了,她执拗地抬着头看向迹部,迹部犀利的目光直刺入她的眼底。 她虽然恐惧,却还是坚持着盯着他不放,势要弄到答案一样。 迹部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可怜就可怜在她居然喜欢上忍足侑士。 没有回答她什么,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音乐结束,九条呆呆地站在原地,满心的茫然。 在她看来,迹部没反驳,几乎就等于默认了。 不然的话,谁会愿意自己被误会是个“同性恋”呢。 “九条小姐,忍足少爷命我带您到他那里去,请跟我来。” 浑浑噩噩地跟着侍者走,九条满脸的茫然和疑惑,她不知这是怎么发生的,一向是花花公子的忍足侑士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更甚的是那个男人还是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迹部景吾!那个高傲的如同太阳王一样少年居然也会喜欢上忍足? 不知是该感觉到可笑,还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 输给一个男人,常理来说,自己应该感觉到不甘的,但是面对迹部景吾那些不甘都变得可笑起来。 那是一个能令你毫无理由的自惭形秽的少年。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都会令你感觉到卑微。 “与景吾跳舞的感觉怎么样?” 仿佛恶魔一般的低语将九条唤醒。 她茫然地抬头看那张自己最喜欢的脸,曾经她还幻想过他会对自己温柔的笑,百依百顺的呵宠,而现实是,他正对着自己充满恶意和嘲讽的冷笑着。 “攀不上我,就去勾引景吾了?”如此恶毒的话从一贯对女孩子绅士的忍足嘴里说出,他似乎对于面前的人青白的脸色感到愉快,“你真令我感到恶心,九条小姐。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地想要一个男人吗?” “不c不是的”她慌乱地摇头,有些接受不了被这样恶意评价。 忍足忽然沉默下来。 九条捂着耳朵,但没听到他继续讲话,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忍足脸上疲惫而无奈的神色。 “放弃吧,九条麻衣,我绝不会娶你的。” 少年这么说着,他的目光显得沧桑而绝情,“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不如早些放弃,还我自由,也给你一个机会。” “就因为你喜欢迹部景吾?” 九条愣愣地冲口问道,她抓着忍足的衣袖,不依不饶起来,“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这么对我,我还心甘情愿地爱你,你就这么讨厌我?!迹部景吾是个男的!他是个男人你懂不懂?!他是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们怎么可能?!!” “闭嘴!!!!” 从未见到忍足如此狰狞的表情,他抓着九条的肩将她甩到一边,“闭嘴闭嘴!!!” 九条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她早就泪流满面了,十分狼狈。 “听着,九条麻衣!”深吸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忍足低沉地说道,“这和景吾无关,我不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别让我听到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不然你绝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九条只是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我不管你和外婆说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婚事,就连我父亲都无法替我做主!更何况她?!别打什么小算盘了,想嫁入忍足家,下辈子吧!” 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九条看着他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迹部就站在一旁的阴影处,将这里的闹剧看了个完全。 他阴沉着脸色,耳边还回响着九条喊出的那几句话。 是啊,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迹部saa,忍足少爷在找您,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一个侍者忽然走近他,低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迹部才回答他:“恩,知道了,让他去楼上的休息室等着。” “是。” 迹部看着九条坐在那里哭,心下颇不是滋味,转身吩咐人送她回去,自己迈步上了楼梯。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人群逐渐疏散,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一起谈着什么。 迹部打开休息室的门,下一秒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紧紧抱住。 用手甩上房门,迹部回抱住他。 “好了,多大的人,还要撒娇吗?” 忍足在他肩头蹭蹭,闷声说道,“景吾你为什么要和她跳舞?就算是为了将她快点赶走也不该和她跳舞!我都还没和你跳过舞!” 被忍足这么孩子气的口气取悦了,迹部轻笑着用吻安抚他。 轻轻地吻在忍足的侧脸,迹部轻声道,“这是最快的方法不是吗?不就是一支舞?你想跳的话,本大爷陪你就是了!” “真的吗?!”忍足闪着目光看他,在迹部点头之后愉快地在迹部嘴上亲了口,“好,那我们现在就跳!” “现在?” “恩,现在!”说着,忍足走到一侧打开了音响。 音乐响起,迹部好笑地看着忍足,被他拉进怀里,“你早就准备好了?” “恩~” 随即,迹部又不满起来,“为什么本大爷要跳女步?!” “因为景吾你比我矮不是吗?” “谁说比你矮就要跳女步啊?!本大爷是男人!你来跳女步!” “那可不要,我又没景吾这么漂亮,又没有景吾这么可爱,更没有景吾这么身材纤细” “!!!你的意思是,本大爷很像个女人吗?!啊恩!!” “没有,你误会了!” “”使劲掐。 “哎呀小景快松手!腰对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去死!!!” 两人跳了舞,又坐在一起聊了些别的什么细碎的话题,但是都默契的没有提到九条麻衣和那件糟心的婚约。 忍足看了看表,“是时候了,我们该走了。” 迹部点点头,站了起来。 走到冰帝大门口,正疑惑着管家居然没来接他的迹部忽然看到道路一头听着的深蓝色的宾利,那车型实在有些熟悉,而且车牌号码更加眼熟。 忍足拍拍他的胳膊,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侧过头在迹部脸上吻了吻——幸好现在够晚外面已经没有人了——道了句“晚安,明天见。”就转身走了。 感觉到有些诡异的迹部站在原地看着忍足开车走远,眯着眼看向另一边正冲着自己走来的人。 “你们约好了?” 棕色头发的少年不置可否地接过他的书包,揽过他的腰向着车子走过去。 “喂,你们都不问问本大爷的意见吗?” 还是没得到回答,迹部很不满地皱着眉,但他还是乖乖地坐了进去。 等手冢坐到驾驶位上,他忽然侧过身子捧着迹部的脸给了他一记深吻。 “没办法,我太想你了。” 刷的红了脸,迹部干咳一声,推了手冢一下。 “你都被忍足教坏了。”嘟囔着抱怨了一句。 手冢摸摸他的脸,“别在我面前提别人。” 被这么霸道的要求了,迹部只是点点头,他万分清楚自己这几位爱人霸道的心理,在这方面与他们争论是很不明智的。 开着车,手冢对他说,“旁边的暗格里装了些吃的,你可以尝尝看,母亲特地为你做的宵夜,她怕你玩到太晚肚子饿。” 迹部翻了翻,果然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就见里面是一些小巧的糕点,包括玫瑰糕还有抹茶味道的小饼干和一些曲奇。 嘴里叼着个玫瑰糕,将一个饼干递到手冢嘴边。 手冢张开嘴顺从的吃了,“味道不错。” “唔嗯嗯。”忙着吃,没工夫搭理你。 手冢宠溺地侧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扭回头专心开车了。 车子驶入手冢家,管家为迹部打开了车门,迹部一只胳膊夹着书包,两只手抱着盒子走了下来。 管家见状立刻想上前接过来,却被手冢阻止了。 “我来吧,你去休息吧,时间很晚了。”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管家爷爷岁数大了,手冢示意他可以去睡了。 管家和蔼地笑了笑,问候了迹部几句,就转身走了。 手冢为迹部拿了书包,因为迹部不肯将盒子给他拿。 整个大宅里安静得很,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他们都刻意放轻了脚步,直到进了手冢的房间,这才大喘口气。 迹部不满地坐在床上,“搞得好像偷情一样!” 手冢好笑地看他一眼,将他手里的盒子拿过来放到床头,一用力将他压到身下。 “偷情?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迹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好笑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手冢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这样那样的事都想做,但也似乎只是想把他抱在怀里而已。 看着手冢泛着金边的棕色眼睛,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情意绵绵地将他包裹住。 迹部伸手环住手冢的脖子,眨眨眼,不由得有些恶作剧一般笑起来,颇有些得意的样子,“本大爷昨天说过不会让你上场的,怎么样?” 手冢恩了一声,“冰帝强了很多。” “那是,你也不看谁是他们部长。”一副鼻子都翘到天上的可爱样子。 手冢忍不住在他的翘鼻上亲了下,“想洗澡吗?” 低沉的声音,清冷的声线,他们靠的这么近,迹部都能感受到手冢火热的呼吸。 他抿着唇,看着手冢近在咫尺的眼睛,轻轻说道,“想。” “那先亲一下。” 手冢都来不及拿下眼镜,所以迹部有些难受地歪着头,不时会感觉到冰凉的镜架碰到鼻梁的感觉,他眯着眼,终于忍不住伸手推手冢的脸。 手冢抓住迹部的手,微微移开脸,“怎么?” “你的眼镜。”含糊的说着,迹部侧过脸,不去看此时十分xg感的手冢。 手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眼镜怎么了?” 瞬间扭回头,瞪向居然明知故问的家伙,“什么都没有!本大爷要去洗澡了!你让开!” 感觉迹部这种炸了毛的样子太可爱了,手冢忍不住又在他唇上亲了亲。 “好了,去洗澡吧。” 迹部疑惑地看了看他,随即在手冢的帮助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迹部疑惑的神色,手冢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真的要把我的眼镜拿下来?” 眼里的深意令迹部红透了脸。 “不用了!你就戴着吧!!” 迹部洗了澡出来,见手冢还在一边的书桌旁写着什么,他环视了一周,发现手冢的房间改变了很多,起码他的书架上多了以前没有的经济类的著作。 他抿了抿唇,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不由得心情有些沉重。 “你喜欢做这些吗?” 见手冢疑惑地看过来,迹部与他对视一眼随即立刻移开目光,“就是这些,商业上的。”顿了顿,轻轻问道,“你喜欢吗?” 手冢放下手里的笔,抬了下眉毛,最近他做这个动作的频率有些增加,也许是因为经常与景吾在一起的原因,他的一些小动作里都有了景吾的影子。当然,他欣喜于这些变化,并不想改变它。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喜欢?”他清冷的声线里有着说不出的魅力,他金棕色的眸子盯着那正低着头看上去有些低落的人。 “放心吧,我不能打一辈子网球。” 迹部看上去因为他这句话更不满了,他抬头瞪了手冢一眼,“可是你可以去做教练的不是吗?你可以做得很好!起码那是你喜欢的!可是商业上的东西不适合你!那太c太”想了很久,也不想用“肮脏”这类的词语来形容商场。 商场如战场,他活了这么久都不是很能适应这种残酷的竞争,他身后有着庞大的财团做后盾才能够保护自己,而手冢呢,手冢家才刚刚在商场上起步,很难预料他将来会面对什么情况。 手冢有些为难,也有些纠结的样子,他叹口气,从书桌后起身,将正闹着别扭的爱人抱到腿上。 “听着景吾,这个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鲁莽,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在景吾‘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头脑发热’的嘟囔声中亲了他一口,继续道,“不是我来做,就是我的父亲,都一样,手冢家迟早要走这一步的。” “可是本大爷可以帮忙的,”迹部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道,似乎顾虑着这样的说法是不是让手冢感觉到被冒犯,他看了手冢一眼继续道,“在这方面我可以帮很多忙,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手冢坚定的如此说。 然后迹部就很感动的不再说什么了,赏他一个吻。 119第119章 早上,手冢很是费力地将他的爱人从暖暖的被窝里挖出来,还为此得到了一个飞枕,或许是因为手冢的动作弄疼了他,所以迹部在吃早餐的时候一言不发,整个人显得闷闷的,咬着三明治嚼啊嚼的样子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在再一次得到母亲的一个飞到眼之后,手冢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过一边的橙汁递给迹部,然后又用餐巾为他擦了擦嘴角。 “我弄疼了你?” 彩菜听手冢这么问,几乎没把嘴里的牛奶喷出来 迹部白了他一眼,“还好。” 手冢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心,他拉着迹部的左手,担忧地道,“要不回房让我看看?” 迹部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彩菜咳咳的咳嗽声。 “阿姨怎么了?呛到了?” 手冢没说话,他直觉自己的母亲的思维拐到了一个诡异的领域了,因为那眼神明显的不怀好意。 “咳,”用手帕擦了擦嘴,彩菜很是温柔地说道,“国光,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温柔呢?景吾细皮嫩肉的!你一定要多加注意,知道吗?” 手冢仔细思考了她话里的意思,觉得没什么不对,才点了点头。 迹部有些不满自己要被当成个玻璃娃娃一样对待,“不用了吧!本大爷才不是玻璃做的!” 彩菜对着迹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没关系,国光一定很乐意这么做的。” 于是迹部扭头看手冢。 手冢推了推眼镜,“该走了。” “不用我送景吾去上学?”一直看热闹的手冢爸爸开口问道。 手冢国光摇摇头,“我送他去。” 迹部诧异了一下,“来得及吗?” “恩,走吧。” 路上,手冢问迹部下午的安排,“下午是抽签仪式吧,你会去吗?” 迹部正将胳膊拄在车窗上吹风,听了之后懒洋洋地回答道,“当然,本大爷是部长啊,自然要去。” 手冢恩了一声,“晚上不如一起吃饭?” 迹部扭回头,看了看手冢,“以前怎么不觉得你有这么黏人?” 手冢抽抽嘴角,“我是说,大家一起。” 迹部收回胳膊,神色莫名地看着他,“你说的‘大家’都指的谁?” 手冢很快回答道,“忍足,真田,柳生,我和你,”顿了顿,“哦,幸村正要手术,不能出来,下次再说。” 迹部只觉得这情景真是诡异极了,他伸手在裤子上揪了揪,小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手冢用右手摸摸他的头,“别多想,景吾。”拍拍他的头发,“你什么都不用想,都交给我们就行了。” 迹部抿着唇,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昨天晚上手冢来冰帝门口接自己而自己事先并不知情这件事上来看,这几个人似乎在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协议关于他的。 快到冰帝了,手冢将车子停在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侧过身子看迹部,就见他正耷拉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你又在多想了,我们自己和平解决了不好吗?” “可是你们怎么都不和本大爷说?搞得好像是与本大爷无关一样。” “恩我们也通过很长时间的讨论才妥协的,你知道,这种事也不是很容易。” “当然不容易!像你们这么平静的才不正常好不好?” “那你想让我们为你打起来?” “当然不是了。” “那不就得了!”看着迹部鼓起包子脸,手冢伸出手指掐了掐他细滑的脸颊,“好了,我们的矛盾有别的方法解决,不用担心。” 狐疑地看着手冢,“什么别的方法?” “各种各样的总之与打架决斗这一类的东西无关。” “别一本正经的说这么冷的话。”迹部嘟囔一句,探过身在手冢脸上亲了亲。 “本大爷走了晚上见。” 手冢点点头,目送他下车走远。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手冢目光不离迹部的背影,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手冢君?”柳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啊,已经约好了。” “是吗,那就好。那我就要定酒店了。” “随你。” “bye。” 下午的抽签,迹部只和忍足一起去了,连kabaji都没带。 路上,迹部还是忍不住问忍足关于早上和手冢谈的事情。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谈了什么?!” 忍足看看他,对于他能忍到现在才问有点惊讶,勾起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啊,就是进行了一些男人的谈话。” “啊恩?”不解地皱起眉,“什么叫男人的谈话?” “景吾,你难道不知道一般来说,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选择用什么方式解决问题的吗?” 迹部皱着眉打量了忍足一阵,“别告诉本大爷你们打了一架。” 忍足耸肩,“没有,我们只是打球,打架太不华丽了。” 松口气,“那手冢那家伙说的什么‘别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忍足笑着揽过他的肩,“怎么,手冢那家伙没告诉你他是怎么赢的昨晚接你回家的权力的?” 迹部拍拍他,“说清楚!” “咳,我们下棋,他赢了,他说要接你回家住一宿。” “围棋?哦,那当然他会赢。”对手冢很了解的迹部点头。 忍足不满,亲他,“我也差点就赢了啊。” 给了他一个“就你,省省吧”的眼神。 被忍足抗议的热吻打断。 大喘着气,迹部趴在忍足怀里,看着车窗外迅速而过的街道,“那今晚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间暂时搞定了啊,所以就说该和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咳,总也要定下名分的吧!这么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你在养小白脸吗?!” “养也不会养你这样的!你哪里白吗?!”掐着忍足呈蜜色的脸,迹部咬牙切齿状。 “别这么凶暴啊景吾,我帅帅的脸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悔的还不是你?” “本大爷才不在乎你那张脸会变成什么样呢!” “真的吗?”忍足凑近了迹部的脸,故意诱惑的压低了声音,双眼紧盯着迹部不放。 迹部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如此近距离地与忍足贴在一起,能够清楚的看清忍足镜片后的双眼和他翘起的根根睫毛,纤长的眉,高挺的鼻梁。 见迹部的脸慢慢染上绯色,忍足低笑几声,“看,景吾,你喜欢我的脸,不是吗?” 迹部哼一声,扭过头,将脸埋在忍足肩膀上。 忍足拍拍他的背,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巴不得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也喜欢你的脸啊!我觉得景吾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可爱的人。” “你该说本大爷是最帅最华丽的人!” “哦我的鼻子不会变长吗?” “你真是欠揍!忍足!” 迹部和忍足走进会场,真田和柳生已经坐在那里了,旁边还有依旧在奋笔疾书的柳,他们三人气场强大,坐在会场中间,所有的学校都离他们一段距离。 迹部勾勾嘴角,觉得这景象挺有趣的,也和记忆中的重合了起来。 他抬步走了进去,在四周的人窃窃私语中朝着那三人快步走了过去。 敲了敲真田的桌子。 真田正担心着晚上的聚会,更担心他们谈不妥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阻碍,突然就被敲桌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皱着眉抬头,却在下一秒舒展了开来,脸上的线条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景吾。” 迹部点点头,四处看了看,走到真田前一排坐了下来,忍足与三人打了招呼,走到迹部身边坐下。 侧着身子,迹部无聊地眯着眼睛,“还有多久才开始?” “二十分钟。”柳生回答,说着,他从书桌里拿出一罐奶茶,递给迹部。 迹部嫌弃地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忍足回过头,碰了碰迹部,“青学的来了。” “唔。”喝着奶茶,迹部点点头,并没有回头的欲望,他知道那家伙一定会走过来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啊,迹部君!还有忍足君,还有立海大的诸位,大家下午好。”大石跟在手冢身边,神情很腼腆地与众人打了招呼,然后十分拘谨地坐下了。 手冢看了看迹部正喝着的奶茶,然后冲几人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中午睡午觉了吗?”他轻声问着。 昨晚他们睡觉的时候都过了十二点了,今早他又很早就将迹部拉了出来,所以有些担心他困顿。 迹部舔了舔唇边的奶茶,“睡了会儿。” 手冢看着他,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别在这里做这个动作。” “什手冢!”迹部红着脸,捏着奶茶罐子的手指收紧再收紧。 手冢若无其事地回过头,看向正前方,那表情正经的不得了。 “我很同意他的看法。”身后的真田忽然说道。 迹部瞪圆了眼睛,看了看真田,又看了看旁边点头的柳生还有偷笑的柳,很是气愤的哼了一声。 “本大爷做什么动作都是很华丽的!” “是是,”忍足揽着他的肩将他的身体正了回来,随即松开手,“就是因为太华丽了吧。” 迹部听忍足这么说了,才做了个“勉强接受”的表情。 抽签仪式准时开始了,立海大作为去年的全国大赛冠军第一个抽签,真田上去直接抓了一个出来。 “立海大附属,1号!” “哇冠军抽了个1号,真是啊,这是命运吗?”迹部夸张地做了个姿势,很是好笑地说道。 手冢在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宠溺地看了他一眼。 真田走了回来,也无奈地看了看他。 “接下来,青学。” 手冢起身,走了上去。 迹部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冢在那里抽签,他心里有些紧张。 一边的裁判看了看手冢递给他的号码,大声说道,“青学,16号!” 迹部眨眨眼,心里有些惊讶,上辈子手冢并没有来参加关东大赛的抽签仪式,是大石抽的签,当时他也抽了16号这真的是命运? “冰帝!冰帝?!” “景吾?景吾???”忍足推了推迹部。 迹部吃了一惊,“啊恩?” 手冢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景吾,到你了。” “啊” 他迟疑了一下。 真田和柳生对视一眼,真田拍了拍迹部的肩。 迹部点头,站了起来。 站在用来抽签的箱子前,迹部轻皱着眉。 他绝对不是因为不愿意和青学对战才这么犹豫的,而是为了精市的手术。 深吸口气,将手放进箱子里。 摸到了一个纸条,他低垂着眼想了想,将那个纸条扔开,重新又抽了一个上来。 看也不看地递给裁判。 裁判打开纸条的速度很快,还不等迹部怎么忐忑,他已经大声说道,“冰帝,10号!” 迹部看了裁判一眼,轻笑着走了回去。 他坐回位置上,真田在他身后说道,“这么看来,你会先和青学对上。” 手冢侧过头看他一眼,“这次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可以比一场了。” “你可别到时候想逃。”迹部兴致很好的样子。 忍足有些疑惑地猜测着迹部前后情绪变化这么大的原因,他试探着问道,“刚刚怎么了吗?好像有什么困扰到你了。” “没什么,”迹部慢条斯理地说道,手里玩着他的手机,“已经被本大爷解决了。” 待抽签结束,他们一起留下研究了一下比赛顺序。 “看来这次出赛会很顺利呢,”忍足的手指顺着离冰帝很近的几个名字滑下,“六角c教阳c相原第一唔,真是轻松啊。” “别这么说,六角的实力还算可以。”柳生说了句中肯的话。 迹部沉默不语,似乎不关心自己的学校,他倒是很好奇,这一世由于他刚刚的动作,冰帝正好和大口南换了个位置。 “城成湘南?”真田指着一个名字,很疑惑的样子。 柳用他那清雅的嗓音解释道,“近来忽然崛起的学校,听说他们的教练是一个偏向于科研型的人才,我听说,那所学校训练网球手都像训练机器一般,不足为惧。” 手冢点点头,“不能大意。” 真田张开的嘴闭上。 “好了,讨论这些有用吗?”迹部一只手支在下巴上,“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本大爷不想呆在这里。” “走吧。”手冢立刻站起身,拉着迹部的胳膊将他拽起来,扭头对一直都插不上话的大石说道,“下午我就不回学校了,训练也请假,你先回去。” 大石很听话的走了,柳看了看他们几个,说了几句也走了。 120第120章 五人坐着迹部家的加长版宾利先去了东京综合病院,迹部面色阴沉地捧着一盆鸢尾,嘟囔,“本大爷就说还不如买玫瑰,那比这个鲜艳多了。” 忍足走在他旁边闻言笑道,“可是幸村喜欢鸢尾不是吗?” “他不是喜欢雏菊吗?”真田皱眉疑惑。 柳生无语地看他一眼,“什么时候的事?” 真田张张嘴,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之前都送的雏菊” 迹部抽了抽嘴角,“好吧,鸢尾就鸢尾吧” “没关系,我相信精市是不会怎么在意‘你’送什么的,‘景吾’送什么他才会在意。” 真田按了按帽檐,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感觉郁闷。 手冢率先走在最前面,他冷气全开面无表情的样子使得走廊里的人全都像摩西分海一般不敢靠近,看得后面几人直乐,手冢显然对这种情况很熟悉,淡然地继续走,完全不受影响。 他站在幸村病房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迹部正和忍足吵嘴,两人小声地吵着到底是鸢尾好看还是玫瑰好看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真田和柳生不时插上几句话,两人显然站在迹部这边,可是很遗憾,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就和忍足战个平手。 “请稍等。” 门里传来了个女孩子的声音。 一时间几人全都闭了嘴,盯着那扇门不放,仿佛那里面会出来个怪物一样。 迹部微微退后一步,抱着花盆的手紧了紧。 真田和柳生对视一眼,显然对此情况很是意外,他俩完全不知道幸村的病房里何时出现了个女孩子。 忍足将手放在迹部的背上,默默地安抚他。 “请问,你们是” 没有怪物出来,倒是出来个小美女。 她疑惑地看着门口的几人,然后视线落在真田和柳生身上,他们俩穿着立海大的校服,“啊,你们是精市哥哥的朋友们?他正在休息” 真田看了迹部一眼,走上前挡在他前面,“我是网球部的真田弦一郎,请问你是?” 女孩子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哦,抱歉,我叫山本真纪,我是精市哥哥的朋友,最近才从美国回来,听说他病了,来探望他的。” 女孩子提起幸村时眼里的温柔显而易见,她说着“精市哥哥”的表情欢快而又爱慕,女孩子的小心思一览无遗。 柳生干咳一声,“我们特地来看看精市的,他刚刚睡下?” “有一会儿了,也该醒了,不然你们进来吧?正好叫他起来吃药。”山本少女让开身子,示意众人进屋。 迹部扫了她一眼,见几人都沉默地站在门口不动,挥手推开挡在他前面的真田,真田回头看他他也不理,率先走了进去。 忍足跟在他后面,轻笑着道,“有劳了山本小姐。” 手冢不知在想着什么,等众人都进去了,他立在门口有一会儿,才进去。 迹部抱着那盆鸢尾站在幸村的病床旁仔细看了看他的睡脸,见幸村并没有憔悴的神色也不没有消瘦什么的才放下心,环顾了一圈,想找个地方将花盆放下。 山本见他站在那里就走过来,“啊,给我就可以了,你请坐吧?”说着,就要去拿迹部手里的花。 迹部面无表情地侧过身躲开她的手,一语不发地转身,将她无视了个彻底,走到茶几旁将花放下,坐到沙发的一角。 山本真纪很尴尬地站在原地一会儿,才勉强撑起笑脸,“恩,那个,等等我叫醒精市哥哥。” 真田立刻阻止她,“啊,不用了,”他用了很轻的声音说话,“就让他睡吧,我们可以等着。” 山本犹豫了一会儿,“可是这不会很” 忍足拿着水杯倒水,没等她说完就插话道,“没关系,以我们和幸村精市的关系,完全不用你这么客气的招呼我们。” 山本张张嘴,脸色涨红,很明显是听懂了忍足话里的讽刺。 手冢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并没有坐下,听忍足这么说他也只是瞟了忍足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真田和柳生坐在那里像是在发呆,迹部干脆闭上眼睛养神,忍足自顾自的喝水,一屋子人各干各的,就留山本站在中间神色愈加僵硬。 “不如c不如我给你们洗点水果吧?”少女强笑着如此建议,神色不安地扫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她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强的敌意,他们甚至连自我介绍都不愿意做。 她好不容易争取到可以留在病房里照顾幸村的机会,甚至为此还特意休了学,就为了能够在幸村生病时接近他,她知道任何人在生病时都会变得很脆弱,就算是精市那样生性倔强坚强的人也不会例外的,她甚至幻想着能和幸村在这种情况下日久生情,她可以用自己的温柔来打动幸村,她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是可以让幸村爱上她的。 不过令她失落的是,幸村对她很冷淡,就算是她端茶倒水的伺候他,他依旧保持着疏离的笑和客气的道谢,还总是抓住时机劝自己离开,虽然很伤心,但她绝不会因此放弃的! 深吸口气,重又温柔地笑起来,“你们在这里等也很无聊,不如吃些水果吧?我刚才还给精市哥哥买了些樱桃,不如洗一些?” 手冢听了这话,直起了身子,“樱桃?” “啊c是c是的”山本不安的点头,她莫名的对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帅哥很恐惧。 手冢点点头,“给我吧,我去洗。” “啊?不用了,我可以” “给我。” 吓一跳,山本几乎跳起来,“是的,就在那里面。”指了指一边的小冰箱。 手冢不再看她,走到冰箱前打开它,取出了樱桃,拿过忍足递过来的盘子,直接走进了一边的洗手间。 山本抿着唇绞着手指,“啊,那个” “你就不能安静一些吗?” 从未听过的华丽的低沉的声线响起,山本呆了呆,随即看向那个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的银色头发的少年,此时他已经睁开了双眼,银紫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扑面而来的压力令山本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精市他正在睡,你安静一些。” 说完,他动了动身体,脸冲向另一边,又闭起了眼睛。 山本捂住嘴,摇摇头,沉默下来。 突然,几声干咳声响起,众人看向病床,幸村一脸迷糊地睁开眼正在低低的咳嗽着。 山本像是突然有了支撑一样,立刻窜到幸村的病床边,急急地问道,“精市哥哥,你醒了?喝点水吧?” 拿过一边的保温杯,递给幸村,幸村抬手阻止了她要扶自己的动作,“不用麻烦,山本。” 山本委屈地看着他,“精市哥哥怎么不叫我的名字?虽然我们分开了几年,但是真纪一直都在想着哥哥你。” 忍足坐在迹部旁边,闻言搓了搓胳膊,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真田的脸更黑了,恨不得将那个在景吾面前如此做作的女人扔出去。 柳生实在受不了这个,他站起身,打断山本真纪的真情告白,“部长,我们来看你了。” 幸村抬起头,示意山本让开,山本看了看幸村,扁着嘴侧过身体,幸村立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待他看到迹部正闭着眼睛的时候,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苍白了。 “景吾!”他拄着床沿,看上去像是要立刻从床上下来,只是他浑身无力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上身一晃,山本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小心,精市哥哥!”山本惊呼一声。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被山本的惊呼吓了一跳的迹部睁开眼,还以为幸村从床上掉下来了,待他看到那女人扶着幸村的时候,又立刻眉头一皱,厌恶地转过了头。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拍了拍迹部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小说道,“你还不过去将那女的赶走?别惹得幸村着急真的从床上掉下来!” 迹部不满地抿唇,也不看他,小声道,“本大爷为什么要” “小景?” “别叫那个名字!” 忍足挑着眉毛看他,迹部无语了一会儿,站起身走了过去。 幸村见他走近,深紫色的眸子闪亮亮的,看上去十分高兴,但他又有些忐忑,伸出手拉住迹部的胳膊,用了很大的力道。 “景吾,什么时候来的?” 迹部看了山本一眼,“刚刚。”顿了顿,他指了指一边的门,“你出去,本大爷要和精市说话。” 山本十分错愕,像是完全想不到会有人这么不客气。 迹部见她没有反应,“要本大爷亲自请你出去?” 山本眨眨眼,不解又委屈地看向幸村。 幸村低头掩饰了一下自己偷笑的表情,“你先回去吧,山本。”这是直接将人撵回家了,比迹部还不留情面。 山本的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水汽,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 手冢此时端着一盘樱桃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对着这种诡异的情况推了推眼镜。 山本瞪他一眼,扭头跑了。 手冢十分茫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忍足笑的直在沙发上打跌,“哈哈哈,笑死我了,手冢你完全是躺着也中枪的典范!” 柳生也憋不住乐,“谁叫他偏要这个时候出来呢,女人有时候是很不可理喻的!” 真田扭过头,颤了颤肩膀。 手冢抿着唇,抱着樱桃面无表情。 但是迹部太了解他了,完全能看出他面无表情里的无辜和郁闷。 他忍不住笑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给本大爷洗的樱桃?” 手冢“啊”了一声,将那个疑问抛到脑后,走过去递给他盘子,被幸村接了过去。 “我来吧。”幸村将盘子放在床头,拉着迹部坐下,将他抱住,完全不顾别人在看,“我好想你。” “是吗?”迹部拽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不是有个美女陪你?你还想得起本大爷来?!” 幸村委屈,“我做了很多努力想将她赶走,可是她就是不听,我也快愁死了,你没看我都憔悴了吗?快让我亲亲,就当作是充电!” 迹部立刻扭头躲开,“别” 幸村从迹部肩头上看过去,就见其他四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内心一笑,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几个人互相用眼睛瞪了一会儿,随后妥协了。 ‘好吧,早晚的事,这种事情也是需要适应的!’几人在心里郁卒的想。 “你们今晚不是要约会?可是我出不去啊,景吾就不补偿补偿我?”幸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就差在床上打滚了。 迹部有些诧异地看着如此精神的幸村,感觉他好像在自己面前放开了很多,完全不见以前的拘谨。幸村刚刚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在迹部面前近乎小心翼翼,像是怕迹部离开他一样,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发短信时迹部稍微回得晚了些,对方就要开始胡思乱想了。 哪里像今天,毫无顾忌地任性,抱着迹部不放手的霸道,这都是以前不曾见的事情。 迹部将头轻轻放在幸村肩头,“等你好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如等到修学旅行的时候,我们去同一个地方啊,”他拉住幸村的手,轻声诉说着,“你喜欢奥地利吗?不如我们也可以去旧金山,要不然就去” 剩下的话语被幸村吞到嘴里,他含着迹部的唇,用自己的颤抖的嘴唇将他温润,舌尖的动作如此轻柔,抱着迹部的手臂虽然无力但却真实。 迹部纤长的睫毛微颤,双手抱着幸村的肩,犹豫了一会儿,才抱住他的脖子,但却不敢将自己的身体压到幸村身上。 忍足四人坐在沙发上支着头,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有些坐立不安。 忍足碰了碰手冢,手冢看他一眼,不理,忍足撇撇嘴,又碰碰另一边的真田,真田看了看他,随即碰了碰柳生,柳生低着头用指头指了指手表,忍足恍然大悟一般,几人来回看了看,都冲他点了点头,抽了抽嘴角,忍足认命地干咳一声。 幸村听见了忍足的咳嗽声,睁开眼看了看他,忍足耸耸肩,指了指手表,做出一副我们也是无奈的表情。 幸村白他一眼,虽然不甘愿,还是放开了迹部。 用手指擦了擦迹部唇角的水渍,在他耳边轻声道,“训练时也要注意身体啊,你要是太拼命,我会担心的,还有要按时吃饭中午也要按时午睡,如果下次来见我你又瘦了,我可是绝不会饶了你的”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幸村舍不得迹部,直抱着不松手。 迹部很高兴,丝毫不觉得他烦,十分有耐心地应着,还抱过一边的盘子,边吃边听。 见迹部吃得高兴,幸村笑着亲他一口,“好吃吗?” “你尝尝看,”喂他一个,“这个时候的樱桃还蛮好吃,哈密瓜也好吃,草莓也好吃” 听他一件件数着喜欢吃的水果,幸村只是笑。 过了一会儿,几人还是要告辞了,迹部拉着幸村的手,恶狠狠的样子,“你要是再让那个什么本的女人在这个屋子里呆超过五分钟不!三分钟,本大爷就”挥了挥拳头,想了想不太妥,又说,“本大爷就c就”停了停,发现自己还真拿幸村没办法,想说不再来看他,自己就先忍不住了,偏还打不得骂不得冷不得郁闷。 幸村掐了掐迹部的脸,“放心吧,我和她没什么,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迹部被他这露骨的话吓了一跳,随即脸红了红,“那是当然,谁放着本大爷这么华丽的人不喜欢去喜欢别人啊?!” 听见后面传来几声闷笑,他又扭过头去瞪,“难道你们不同意?” “同意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呢。”忍足耸肩。 幸村趁着迹部回头的机会给了真田一个眼神,真田会意,走过去拉起迹部,“我们先出去吧?你不是还要找医生问问?” 被提醒的迹部立刻点头,亲了幸村一口,“我会再来看你的。” 幸村点头,“快去吧,晚上不要自己回家。” 真田和手冢陪着迹部一起去找医生了,病房里剩下忍足c柳生,幸村收起了笑脸,“你上次的提议我已经拿给父亲看了,他也同意了,虽然还不能告诉他们实情,但是这次合作全部由我负责,你可以放心了吧?” 忍足轻笑,“当然,我自然信得过你,不过这个山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原本还严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别提了,我母亲弄来的,非要她照顾我,我说不要她就哭给我看。” 忍足扑哧一声,“什么?哭给你看?” “没真哭!”翻白眼。 “哦,那还好,不然要是听到上流社会有名的礼仪活动模范幸村夫人居然会‘哭’给自己儿子看,我多梦想破灭啊!” 柳生看着又斗了起来的两人无奈地道,“我们时间紧迫好不好?回归正题。” “哦,对,正题,”幸村搓了搓下巴想了想,“我可以肯定我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他们不可能知道我和景吾的关系纯粹是想给我相亲?以我母亲的性格来说也有可能,不过最大的可能是我看的笑话。” 忍足站在旁边听他说着自己的猜测,百无聊赖地拿起个樱桃吃,“我对那些可不感兴趣,我只在乎景吾,今天他虽然没说,但是你应该知道的,他对这些很敏感,我上次弄出个未婚妻他就气成那样了今天那个山本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说实话,景吾今天能忍成这样我很惊讶。” 幸村的脸色不怎么好,他点点头,“我知道,”他刚刚亲景吾的时候一开始景吾根本不给他反应,他就知道他还是生气的,“但这也代表他喜欢我嘛!”乐天派。 忍足和柳生忍不住齐齐给他个白眼。 柳生吐槽,“那你干脆就为了想看景吾吃醋就留着那个女人好了。” 幸村十分诧异地看着他,“我有那么蠢吗?” “有。”x2 “探病时间结束了,不送。” “哈,好了,我们走了,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忍足还是忍不住想帮他,因为这段时间已经出来一个“九条”,好不容易解决,他可不想再冒出个女人给景吾添堵。 “唔”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先试着用言语打动她吧,别那么暴力!” “那好吧,如果不行就给我电话。” 幸村点头,几人告别。 121第121章 迹部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高脚杯的底座,看着那杯子里的红酒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反射出的那种蛊惑人心的光芒,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一只手支着左脸,百无聊赖地靠在身边的柳生身上,柳生伸手揽着他的腰,与一旁的真田轻声说这话,对面的忍足和手冢谈着一些商场上的话题,填饱了肚子之后就有些困倦的迹部眯着眼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怎么,困了?”柳生转过头,温柔地问道。 迹部恩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有些无聊,”他说着,直起身子,看向四人,“你们专程弄这么个聚会不会是光光为了聊天吧?” 四人沉默了一会儿,挨着他的柳生率先说道,“当然不是,景吾不是已经猜到我们要说什么了吗?” 迹部撇嘴,“本大爷自然无所不知,但是这种事情你们真的要让本大爷用猜的?” “当然不,”手冢断然否定,他将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双眼眨也不眨地仔细看着迹部的表情,见他正一副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看,心下一松,不由得笑了笑,“我们几人讨论了几天,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决定各退一步。” “哦?各退一步?”迹部挑挑眉,觉得很有趣,“怎么个退法?” “试着一起在一起咯。”忍足接口道,耸了耸肩,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的笑,“既然谁也不能单独拥有你,与其冒着失去你看你和某个贵族女人结婚的危险,还不如联合起来将你抓住。” 迹部眨眨眼,“你们就这么自信?联合起来就能抓住本大爷?” 一直没说话的真田突然问道,“不能吗?” 迹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余三人,见他们都一副“你就别挣扎了”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嘟了嘟嘴,很是郁闷地将杯子里的红酒喝掉,“你们算是吃定本大爷了?” “是你吃定了我们才对。”柳生抱住他揉了揉,“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们退了一步,相对的,希望你也能退一步。” “我?”迹部疑惑地看着他。 柳生笑着说道,“自然,希望你以后也别当个鸵鸟了,接受我们,就这样为我们停下吧。” 迹部有些感动,伸出手拉住柳生的手指,“就这点要求?” “当然还有,”忍足插嘴道,快速地说着,“不许娶妻,不许再有别人,不能和别人亲密,也不能对别人好” baba说个不停,迹部黑着脸看他。 柳生拍拍他的头,“别理他,他神经错乱。”迹部一副认同地点头,惹得忍足窜过来一把将他抱起。 迹部抓住忍足的脖子,笑了起来。 忍足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一圈,“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 迹部白他一眼,“本大爷可以说不吗?” 四人一起回答他,“不可以!” “那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爱人们~” 忍足将他放下,捧着他的脸吻了起来。 过了两分钟,柳生和真田黑着脸将忍足拉开,“你够了哦!”柳生拽着忍足将他拉走,“协议里可是有规定的!不可以超过三分钟!” 迹部用大拇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唇,闻言黑线了一把,“到底是什么协议啊,这都规定?” 真田抱胸站在一边,“这是秘密。” 迹部看了看他,“不能告诉本大爷?” 真田看他那副想知道的不得了的可爱的样子,心里狠狠挣扎了一下,扭过头,“不行。” 迹部失望地扁嘴。 可惜,平时都对他百依百顺的少年们对待这件事情出奇的一致,全都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迹部哼了一声,拿过一边的红酒瓶和自己的酒杯,跑到一边的沙发上,躺了下去。 四人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忍足再次被推出去熄火。 “咳,景吾。” 迹部不理他,自顾自地倒酒。 “不是不想告诉你,但是我们签这个协议的时候就约好了要保密啊,要是告诉你了”见迹部眯着眼看过来,忍足闭了闭眼,豁出去了一样说道,“多没面子啊!” “”迹部无语地看着他,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乐不可支地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完全没了形象。 忍足黑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黑线地看着他,“喂,景吾,别笑了吧~”迹部挥了挥手,继续乐,“景吾~~~景吾宝贝~~~宝贝儿~~~” “别那么叫本大爷!”迹部干咳一声,用手拍了他一下。 忍足扭头看向另一边,其余三人也脸色不太好看地坐在那里,心想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脸,忍足说道,“当时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哦,真田还是第一个提出要保密的呢!” 迹部抿着嘴笑了笑,“好了,本大爷不问就是了,你起来,地上怪凉的。”他坐起来,将忍足拉起,忍足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坐到他旁边,哀怨地抱住他,“你居然会笑的那么厉害,看我们出丑就那么开心吗?” 迹部很不给面子的点头,“是啊。” 忍足无语。 手冢三人走了过来,围着迹部重新坐好。 迹部突然拍了下手,“对了,接下来几天本大爷要带着网球部的正选去集训,可能直到周末比赛开始才能回来了。” 三人皱着眉,虽然不情愿,但也点了点头。 “去哪里?”手冢问。 “唔,就是轻井泽的别墅。” “注意时间,别比赛迟到。”真田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迹部点点头。 柳生好奇地问:“关东大赛你会派上所有正选吗?” 迹部想了想,“大概吧,第一场对六角,惯例是要打满五场的,应该派上正选,等到第二场,”他耸了耸肩,“不论是教阳还是相原第一,实力都有限,前两场派预备队去训练一下。” 手冢皱了皱眉,他和迹部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迹部是那种会抓住一切机会训练预备校队的人,而手冢是不管遇到什么队伍都全力以赴的人,所以青学几乎每次比赛出赛的都是正选,而冰帝,只有遇到强手,才会派上正选。 忍足眼尖地注意到了手冢的表情,他解释道,“预备队的实力也不差,而且我会在单打三,不会被他们有机可乘的,放心吧。” 手冢这才放心地点头。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就一同送迹部回了家,忍足死皮赖脸地赖在迹部家没走,其余几人都离开了。 迹部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自己有住的地方,为什么还非得赖在本大爷家不可?” 忍足玩着电脑,随意地回答道,“那个家里太冷清了嘛,景吾要是在还好,你不在,就我一个人,回去干什么。” 迹部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酸涩,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揉了揉眼睛,转身离开了书房,“你自己玩吧,本大爷要去睡觉了。” 忍足恩了一声,“我等会儿就去,你别忘了喝杯牛奶再睡。” 迹部不乐意地扭头,“才不喝。” 忍足的眼睛从电脑上离开,看向迹部,“你确定?” 沉默了会儿,迹部瞪他一眼,“你怎么就非得对这个这么执着呢。”在忍足家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被逼着喝牛奶。 忍足笑了笑,“你要是觉得现在的身高很好的,可以不喝啊~” 迹部噎了一下,砰的一生摔了门走了。 忍足哈哈大笑,觉得这样的迹部实在是可爱,惹得自己总是忍不住要逗他。 “其实牛奶不止可以增高啊,还对皮肤很好,还美白”碎碎念了一下,忍足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很无趣地撇了下嘴,“算了,我还是去陪着景吾好了。”关了电脑,潇洒走人。 第二天一早,迹部就用私家车拉着一群正选们去了轻井泽合宿。 慈郎和向日高兴的一路叽叽喳喳,慈郎罕见的一直保持着清醒,看他们那兴奋样,仿佛不是去合宿的,而是去旅游的。 迹部闭目养神,泷从他后面探出头来,嘟着嘴不满地说道,“迹部saa你也不管管那两只,他们太吵了!” 迹部轻笑一声,“现在就让他们笑去吧,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泷看着迹部脸上的冷笑,打了个哆嗦,对自己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不由得扭头去看坐在迹部旁边正看书的忍足。 忍足感受到泷的视线,回过头,对着泷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泷沮丧着脸坐了回去,扒住一边的日吉在他头上一顿揉。 “啊!你做什么啊!泷!”日吉不满地护住自己的脑袋,瞪着泷。 泷很无辜地眨眼,“我很郁闷,需要你安慰我。” 日吉呛了一下,“你不能换种方式?” “不行,就这个管用!” 于是车上更热闹了。 到了轻井泽的别墅,众人从车上下来,说起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是看着面前大变样的别墅,一个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大大的铁门,还有铁幕一般的围墙,就光是大门就给人一种阴森森很严肃的感觉。 迹部看了他们一眼,走上前,按了下门铃。 只见右上角的监视器转动了一圈,大门缓缓打开。 扑面而来的就是一派绿色,从大门向里看去,就能遥遥望见成排的网球场。 “哇哦”慈郎感叹了一下,“好厉害!” 向日仰着头伸着脖子向里看,“看那里看那里!”他指着一侧,“看那些发球机!啊啊,那边还有跑步机!” 设施好全啊,冰帝众感慨了一下,跟在他们部长后面走了进去。 迎面走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其中一个笑着看了他们一下,就对迹部行了个礼,“少爷您来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几位可以先去将行李放下。” 迹部点点头,领着一串正选走进了一边的三层别墅。 房间足够用了,所以一人一间,但是忍足厚着脸皮将自己的行李搬进了迹部的主卧里,迹部对此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阻止。 正选们围着圆桌子欢欢乐乐地吃饭,泷突然叹了口气。 向日咬着筷子疑惑地看他,“泷,你怎么了?” 泷抬头看了他一眼,水汪汪的杏眼眨了眨,“我总觉得,这像是最后的午餐” “哈啊?”向日更疑惑了,“为什么?” “切,”另一边的宍户突然不屑地笑了一下,“你是笨蛋吗?你以为迹部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建了这个地方,还在关东大赛前来集训,是领你来玩的?” 向日咳嗽一声,“你是说” 凤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愿主与我们同在。” “”一桌子人黑线。 忍足轻笑,“景吾,你把他们吓到了。” 迹部不以为意,“给他们个提醒也好,省的到时候一下子接受不了。” 向日拿筷子的手抖了抖,“迹部部长” 迹部给他个藐视的眼神。 向日立刻低头扒饭,速度快得仿佛有人和他抢一样。 慈郎嘴里咬着蛋糕,含糊地说道,“不管是什么啦,只要给我蛋糕就行这个巧克力蛋糕真好吃” 你个吃货!!! 慈郎才不管别人对他的白眼呢,自顾自地用蛋糕将自己的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十分幸福的嚼啊嚼。 忍足看慈郎吃的那么幸福的样子,就也用一边的叉子叉了一块蛋糕喂到迹部嘴边。 迹部嫌弃地看了一眼,“不要。” 忍足凑近他,“尝尝吧?你看慈郎吃的那么开心,肯定很好吃啊,就一点点。”他只叉了一小块,将叉子摇了摇。 迹部闻了闻,犹豫了一下,将那块蛋糕吃了。 忍足脸上的笑意加深,没想到能看到迹部这么可爱的一面,他居然像猫咪一样还闻了闻才吃!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他一定把他抱过来亲一顿。 迹部眯着眼嚼了嚼,“还成吧。”他舔了舔唇,又看了看桌子,“那个,本大爷要吃那个抹茶味的。” 忍足十分听话的动手。 宍户咬着筷子看那两个人互动,凤正好抬头看到他的表情,“前辈?” 宍户一惊,扭过头看他,“怎么?” 凤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前辈刚刚在看什么?” 宍户哦了一声,小声道,“我总觉得,迹部和忍足之间好像恩,”他仔细想了想,“变好了?就是” “甜蜜了嘛。”凤接口。 宍户红了红脸,点点头。 凤不是很意外的样子,他也低声道,“忍足前辈努力了那么久,迹部部长最近才变得这么主动的。” “他们两个真的?”宍户有些纠结的样子。 凤也不说话了,他们都清楚以迹部和忍足的身份要想走这条路会有多困难。 泷眯着眼左看看右看看,嘿嘿地笑了笑,探过头,隔着向日在宍户肩上一拍。 宍户皱着眉看他。 泷掩着嘴小声道,“你操什么心,你什么时候见迹部saa做没有把握的事啦?而且就忍足那精的什么似的家伙”吐了吐舌头。 宍户想了想,点点头。 美好的午餐时间结束,众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就一起来到网球场。 迹部站在众人面前,手里拿着一个计时器,“现在开始慢跑30圈。” “嗨!” 迹部打头,领着众人慢跑。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球场的另一头,仔细地看着这些少年们,手里拿着他们全部的资料翻阅着。 紧张的三天集训就这样开始了。 122第122章 "这是什么球拍啊"向日举着手里怪异的拍子来回看,那拍子只有一个十字型的球线,他用手指勾了勾,"这个意思是只有一个击球点吗" "向日少爷真聪明,"白大褂一号温柔地笑着,说道,"今后三天,各位少爷只能用这种球拍打球了" "什么!"一群少年诧异地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拍子 "这是不可能的吧!"性情冲动的向日跳了起来,"谁能用这种球拍打球!" 白大褂二号的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向日少爷不可以,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啊,"他见向日要反驳,不紧不慢地说道,"迹部少爷就可以做得很好" 向日噎住,连同其他正选们满脸惊讶地看向正闲闲站在一边的他们的部长 "哇哦,景chan可以吗!好厉害~~"单纯的慈郎立刻反映过来,欢呼一声,"景chan教教我,教我!"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本大爷找来教练,就是为了教你们,这种方式可以快速提高你们的控球力,当然了,这也需要你们全力以赴" 见迹部开始训话,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直,大声说道,"嗨" 全然不见刚刚的怀疑和忐忑 白大褂教练对视一眼,仍在温柔地笑着的男人说道:"既然如此,为了让你们更好的理解这种方式,就让迹部少爷做一次示范吧" 一群人走到一边的发球机前,看着教练调好了一台,却被迹部打断 "一台不是太无趣了"银发的少年拿着球拍,闲闲地打量着那个机器,嘴角一挑,"三台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机屏息凝神地准备观看 平时就算是一起训练,偶尔也会有一场指导球,但是谁也说不出迹部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了,就连以往还能和迹部比一场的忍足,现在也不是迹部的对手了 只见迹部站在那里,弯下腰,双眸闪亮,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写意,仿佛将眼前的三台发球机视为无物 "开始了哦" 迹部嗯了一声,表示准备好了 众人只见三台发球机瞬间发出三个告诉发球,眼睛眨都不敢眨,盯着迹部的动作,他挥出的手臂只在众人眼前留了一个残影,霎时间好像是有好多幻影一般,也许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快的连眼睛还未跟上,耳边就传来了十分接近的三声"咚,咚,咚"扭头看去,惊讶的发现,那三个网球,居然都回在了一个地方雪白的墙壁上,印着一个黑色的深影 向日的嘴张得大大的,用手指指着那堵墙,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余人也和他差不多,这种技艺神乎其神,那发球机发出的球速超高,足足有190,而看迹部用的球拍! 忍足最先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了迹部一眼,那眼里饱含了赞许和爱意,还有说不出的丝丝热烈,对迹部的技巧,对于想和他比一场的期盼 迹部看懂了他的眼神,知道忍足如今对网球已经全然重视认真了起来,心里感到高兴,便给了他一个稍显甜蜜的笑容 忍足推了推眼镜,极力忍下了想要冲过去抱他的想法 "还想发呆到什么时候"迹部忽然开口说道,见众人回过了神,便用手指勾了勾网线,"看到了吗,啊恩接下来几天,你们就要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如果谁在最后一天还不能做到用这个球拍接回190的发球,当然了,本大爷也不是让你们一起接三个,只是连续三个,要回到同一落点,知道了吗" "是!" 冰帝正选们苦难的日子来了,拿着那个诡异的球拍,每一次回球都被弄得狼狈不堪,教练和迹部轮番上阵,将他们耍的团团转,一开始倒是没看出来,那两位教练也是网球好手 "啊啊啊!真是郁闷!!"休息时间的向日举着瓶子动作十分粗鲁地往头上倒水,随机用力甩了甩头,烦躁地来回跳,"该死的球拍该死的球!我怎么就接不好!"说着,他看到一边正打瞌睡的慈郎,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慈郎这家伙虽然也很狼狈,却比自己好多了 "你这家伙!"用双手抓住慈郎的头发一顿揉搓,"睡睡睡!这种时候你怎么还睡的着!" 慈郎被他弄醒,满脸不高兴地抗议,"放开我啦岳人!我好不容易才能睡一下,"打个呵欠,将手里的拍子放到脚边,"我刚刚打回了几个球哦,你看到了没" 就是看到才不高兴!向日鼓着脸瞪他,"说!你有什么诀窍吗" 慈郎茫然地看了看他,眨眨眼,"什么什么诀窍" 向日白了他一眼,"就是回球成功的诀窍啊!你总不可能是胡乱打的吧!" "怎么可能!"慈郎嘟着嘴不满他怀疑自己,"就是打回去就好了啊,平时怎么打,就还怎么打就行啦,反正我就是这么做的!" 向日皱着眉,"什么平时怎么打就怎么打啊,那球拍就一个击球点,要是平时,怎么可能打不回去!" 慈郎是个单纯的家伙,实在不懂怎么将自己的感觉说不出,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是向日先不耐起来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问你是没有用的!"他将目光投向球场,一眼就看到已经能做的很好的忍足,"我去问侑士!" 慈郎抓抓头,"等我下!我也去!" 向日边跑边喊,"你不是都成功了吗,怎么还要去" 慈郎从后面追上来抓住他,"可是也不是总能成功啊!" 向日反拽住他的手腕,"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走!" 宍户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从眼前飞奔而过,"他们做什么去" 凤看了看,说道,"可能去找忍足前辈吧,许是去问问经验" 宍户若有所思地点头,转过头看向凤问道,"你呢你有什么经验" "哎问我"凤立刻红了脸,十分紧张地站直身体,严肃地回答道,"我觉得,只要跑对了位置,就可以接到球了,其实那个十字的中心也正是整个球拍的最佳的击球点!" 宍户嘴角挑了起来,"你倒是看得明白" 凤更羞涩了,"也不是,咳咳!" "你急什么!"宍户对他这种腼腆易紧张的性子十分无语 另一边,迹部正在蹂躏日吉,其实本次特训日吉本不该来的,他只是预备校队而已,但迹部却开了特例将他带了过来网球部众人都知道这是培养下一任部长,所以也没有不满 日吉满头大汗的在场地上奔走,但却每一次都能成功的回到球,迹部仿佛算好了他能接受的最大范围,只要日吉慢一步就接不到球而反过来,只要日吉努力追,就一定可以回击 "也许是你练古武术的原因,控球力比别人强很多"迹部和日吉站在网边谈话,他看着正大喘着气却依旧挺拔着站立的少年,满意地笑了笑,"保持这样的精神,这几日晚上一定要休息好,本大爷会吩咐下人给你准备特殊的药,你记得吃" 日吉诧异地看了迹部一眼,随机点头应是 迹部知道他疑惑,就解释道,"只是补身体的药而已,有利于你的恢复,白天的训练量太大了" 日吉皱了皱眉,"我没有怀疑部长什么" 迹部拍拍他的肩,"本大爷知道,好了,你去慢跑5圈,然后去教练那里" "是" 晚上吃了晚饭,迹部将众人带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教练站在一边做总结,"今天的训练结果很好,相信你们都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了,总之,这种击球方式其实很好理解,你只要跑到了最佳的击球位置,自然就可以打出最佳的回球这是一个关于判断力和眼力的考验,当然也需要依靠你们的经验和球感"顿了顿,他指了指脚边的箱子,"从明天开始,你们的脚上要加上一些负重,你们可以今晚拿回去熟悉一下,晚上洗了澡之后可以戴着睡觉,平时除了洗澡尽量就不要拿下来了" 随机,他将箱子里的负重交给了众人 迹部坐在地上,忍足正蹲在他面前给他戴,迹部抬了抬脚,"本大爷还用戴这种东西"显然是对要在脚上加别的东西很不满 了解他的习惯的忍足轻笑着,"部长总要做个表率啊,不是吗" 迹部站起身,跳了跳,"算了,反正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忍足给自己戴好之后也站了起来,"我们还有别的训练" "是啊,"拨了拨刘海,看众人都戴好了,迹部示意一边的下人抬了一箱子的网球上来,"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众人诧异,迹部什么时候会和他们玩游戏了 迹部拿起一个网球,"我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扔,一队负责躲" "躲"不解 迹部勾起一个坏笑,"负责躲的一方,自然要将眼睛遮起来!" "啊,不是吧!" "别啰嗦,来抽签!!" 抽签的结果忍足,宍户,慈郎和日吉负责扔,而迹部,凤,向日还有泷负责躲 泷嘟着嘴,十分不满,拉着迹部的胳膊抱怨,"啊啊,真是的,迹部saa,我一点也不想被球砸" 迹部没理他,他正以一副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他是第一个抽,居然也抽了个十分不华丽的躲!他这是什么手气! 忍足凑到他身边,推开泷,将迹部半抱住,给了泷一个警告的眼神,随机低头问,"景吾,想什么呢" 迹部双手互握了一下,蹂躏了一番自己的手指,"没什么,"他用手肘推了推忍足,"好了,快点开始吧!" 一边的下人拿来了四条白色的丝巾,忍足给迹部遮上眼睛,不由得有点担心道,"你一定要小心些啊景吾,不然被打到了我会很心疼的!" 见迹部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又说道,"我会打电话给其他人的!告诉他们你自己想了这个法子然后又让自己受伤!" 迹部长了张嘴,哼了一声,"本大爷会怕你们吗" "好啦,就当是为我的心脏着想啊!网球要是砸到你身上,我说不定会变身成赛亚人哦!" "去!"迹部被他逗笑,"本大爷知道了,会小心的!不过你可不许因为这个就手下留情哦!" 忍足嗯了一声,但他知道他根本就无法做出令迹部受伤的事情 迹部不疑有他地被他领着走到特定位子上站好 被遮起眼睛的四人各自隔着一段距离,迹部的双眼被遮住,只能用耳朵倾听 忍足走到他对面三米的地方站好,用眼睛狠狠地瞪了瞪其余三人 慈郎很是疑惑地看他,"怎么了,侑士" 忍足看了迹部一眼,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听着!你们谁也不许向迹部扔球,听到没!" 慈郎眨眨眼,很痛快地点头,"嗯,慈郎不会的,慈郎做不到" 忍足满意地看他一眼,随机看向宍户和日吉 宍户给他一个眼神,日吉说了句"以下克上",立刻被忍足瞪 "我是说,我不会的"最终考虑到忍足掌握着训练菜单,而也不太想用球砸部长的日吉屈服了 "还不开始!"那边的迹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忍足喊了一声,"这就开始"再次警告他们,"不许扔!" 慈郎白他一眼,"侑士你好罗嗦!" 忍足撇撇嘴,颠了颠手里的球,眼睛看了看迹部,用力将球扔了过去,不过没有瞄准他的身体,而是错开了一些 迹部的耳力很好,能清楚地听到网球破空而来的声音,他的脚微微动了动,随机便站立不动了 不爽地站在那里,不用眼睛看都知道怎么回事,迹部冷哼一声,"忍足!你的眼神不好吗!还是你的控球力这么弱!本大爷站在这里你都瞄不准!" 忍足咬着牙,不回话 迹部心里叹口气,知道忍足在别扭些什么,不由得软了口气劝道,"你放心扔吧,你难道信不过本大爷吗" 忍足还是不说话 迹部为难地在原地动了动,"你要是不扔的话本大爷就换别人来了!" 忍足握着球的手用力收紧,心里做着天人交战 123第123章 忍足兀自沉默不语,心里着实不愿做这样可能威胁到迹部的事,但是看迹部那坚定的样子,似乎就打定主意如果自己不做,就会立刻叫别人来做了。他狠狠地皱了皱眉,要不是桦地生病未曾参加此次集训,他肯定就立刻把这人弄到一边休息去了。 迹部被蒙着双眼,虽然看不见,但他耳朵又不聋,自然能听见一边刚刚还有的网球飞过的声音此时都没有了。抿了抿唇,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但是他很清楚,忍足是决计不可能做到自己的要求的,如果是旁人来向他扔球,那家伙都不可能站在一边置之不理,更遑论是让他自己动手了。平时的相处时,忍足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对自己百依百顺,碰他的时候都不会用很大的力气 对一个将自己宠到不行的人,做出这样的要求着实是为难他了吧? 迹部叹息一声,伸手将眼睛上的丝巾扯了下来。 那边忍足还没做出决定,就见迹部拿下了丝巾,那双银紫色的眸子望过来,里面没有一丝对自己的不满,反而全是笑意。 “好了,反正以本大爷的水平,做这样的训练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去打一场,呐?” 忍足愣了愣,随即爽快地将网球抛了过去,“就是这样。” 迹部横他一眼,冲一边正看着他俩发呆的六人冷哼,“愣着做什么,还不开始?” “啊是。” 于是热火朝天的大乱斗又开始了。 迹部和忍足在一边站着看了一会儿,凤是比较狼狈的一个了,他虽然擅长高速发球,但是耳力似乎不太好,总是慢半拍,而向日是最悠闲的一个,他总是活跃地蹦来蹦去,准确地躲过了每一个朝着他扔过去的网球,泷很平静,他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听力上,晃头晃脑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咳,”迹部忽然干咳一声,忍足立刻惊异地看了过来,迹部没理他,冲一边的教练交代了几句,就率先转身走了。 忍足疑惑地跟上去,走到他旁边,仔细地查看了下他的脸色,但是天色这么黑,周围的灯光还很昏暗,他实在是看不清迹部的脸。 “景吾,你不舒服吗?” “啊恩?”迹部似乎很诧异,“本大爷好得很。” 忍足半信半疑的恩了一声。 迹部似乎没察觉他的情绪,“睡觉前陪本大爷打一会儿吧?” “哦,好。” 两人来到球场,球场四周的白炽灯将球场照的恍如白昼,忍足趁机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迹部一上来就是一个唐怀瑟发球。 “唔?”忍足诧异地看着网球从自己脚边高速滚过,练习赛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 “15比0”迹部自顾自地报分,然后继续发球。 四个唐怀瑟发球,拿下一局。 交换场地时,两人擦肩而过,忍足敏感地察觉到迹部周身低沉的气压和磅礴的战意,内心一凛,觉得迹部有些太过认真了。 忍足的发球局,鉴于迹部那么认真的开场,自然不敢怠慢,一个高速的ace,毫不意外被迹部打了回来,忍足立刻回击了一个dr一p sh一t,迹部快速上网,削球,忍足跑到击球点,却惊讶的发现那个网球并没有弹起,反而是冲着球网的方向滑行了一下,停止了。 “零式削球?” 忍足直起身体,灼灼的目光透过那薄薄的镜片,投射到冷着一张脸的人身上。 迹部盯了他一眼,嘴角忽然拉出一个富有深意的笑,“撒,侑士,就让我们来一场华丽的比赛吧?” 忍足张张嘴,低笑了一阵,“遵命,我的王。” 比赛在高节奏的进行着,忍足满头大汗地奔走在球场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自己身体体内磅礴上涌的热血,那股想要争强夺胜的信念开始在脑海里反复的翻腾和咆哮。 “哈啊!”一记大力的抽击,在回击过之后在原位趔趄了下,但他立刻摆正了身体,头脑还未做出思索,身体就自动开始跑位了。 对面迹部的身影变得那么清晰,清晰到天上地下只剩那么一个人。 看他回球的姿态,看他奔跑时飞扬的发丝,看他看向自己时充满战意和火热的目光。 那么一瞬间,仿佛打开了一扇门。 意识再次回到身体的时候,忍足发现自己正躺在球场边的草地上,天空中的繁星闪烁着光芒,如此浩渺而沉重的夜空就如同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一般,恍惚了一瞬,他才惊觉身边还有人。 迹部正坐在自己旁边,他蜷着腿,用手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依旧完美精致的侧脸,在夜空下愈发惹人怜爱了起来。 “咳,景吾。” 忍足费力地撑起身体,迹部立刻回过神扭头看他。 “你觉得怎么样?” 忍足感觉了一下,晃晃头,“很累,我似乎昏过去了?” “恩大概。” 哎?大概是什么意思? 迹部看他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忽然凑到他身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感觉到了吧?那种放空思绪任凭身体自主运动的境界?” 忍足握住他的手,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地叹息,“你是说无我境界吗?” 迹部点点头,嘿嘿笑了一下,“是啊,没想到你真的能突破了。” 忍足也觉得颇不可思议,“没想到不过我觉得,正是因为和我比赛的是你,我才有可能突破的,如果换做任何人,我都不会那么执着。” 迹部眨眨眼,因他的说法喜悦了一瞬,就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长长的睫毛刷过忍足的脸颊,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你还不快谢谢本大爷?” 忍足被迹部难得如此可爱的姿态煞到,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捉到怀里,迹部身体不稳地跌了进去。 “你想我怎么谢你呢?”忍足笑着低头看他,“关东大赛上,一场都不会输,”看着迹部瞬间亮了起来的眸子,不由得笑意更深,“你说呢?” 迹部抿着唇,好半天才压下想大笑的心情,“算你识相。” 忍足在他美丽的凤眼上亲了好几下,他自然知道迹部如此努力将他逼出无我境界的用心,他那么看重冰帝的荣耀,那么想要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他自然就会为了他的心愿而去奋斗拼搏。 “放心吧,冠军会是冰帝的。”他铿锵有力地向着怀里的冰之帝王如此承诺道,“胜利属于你!只属于你!”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才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其余的人早就回到房间休息了,整座别墅里格外的安静。 迹部靠在浴室的门边看忍足给自己放洗澡水,“无我境界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你单单能使用它还不够。” 忍足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 迹部走进去,在他旁边蹲下来,“如果你的实力不足,或是意志不够坚定,反而会被它控制,”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里放射出一股深沉锐利的光芒,“你要记得,是你掌控你自己,任何情况下!即使是无我境界,也是要自己来操纵的。” 忍足若有所思地点头,忽而又道,“那么我刚刚失去了意识那么久,是因为无我境界特别消耗体力吗?” 赞许地看他一眼,“恩,确实。那种状态下,身体的本能会被放到最大,激发潜能的代价自然就是极度消耗体力。” “我知道了。” 站起身,拍拍迹部的头,“你洗吧,我出去铺床。” 迹部点头,见他出去关了门,就将衣服都脱了,进了浴缸,趴在边沿上,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说起来,这几天他的状态都不太好,总是感觉很疲惫,像是现在,就觉得累的哪里都不想动,只想睡觉。 忍足在外面铺好了床,等了好久,似乎大概有一个小时,就在他忍不住要去看看的时候,迹部终于打开浴室走了出来。 迹部头发上盖着毛巾,摇晃着走到床边,立刻瘫倒。 忍足吓了一跳,“景吾?!你怎么了?!” 迹部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好累想睡觉。” 忍足哭笑不得地动手给他擦头发,“吓我一跳。” 迹部无意识地哼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忍足给他擦了头发,就将他搬到床上,盖了被,自己转身去洗澡了。 洗了澡出来,却发现迹部的手机在响,看了看那个一点没反应依旧睡得沉的人,无奈接听了电话。 “你好。” “忍足?”手冢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诧异,“景吾呢?” “他睡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吧,照顾好他。” “知道,这还用你说吗?”没好气。 “再见。”完全无视。 忍足瞪着手机一会儿,不爽地撇了撇嘴,钻进被子里,揽过迹部的身体,紧紧抱住。 闻着清淡的玫瑰香气,心里的抑郁很快散开,在迹部的额头印下一吻,轻声说了声“晚安”,随即便闭上眼睛,很快睡了。 第二天的训练量要比第一天大的多,冰帝众人都开始适应了那诡异的球拍,却被脚上的负重弄得很狼狈。 向日累的满脸通红,汗水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身上的运动衫也湿透了,他喘着粗气,艰难地在跑步机上跑着,可爱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服输和倔强。 他的训练依旧针对体力,虽然现在的他已不会被体力拖累,但是迹部不满意,他也不会满意的。止步不前,绝不是冰帝的作风。 凤是唯一一个在手腕上也戴了负重的人,戴了负重之后他的发球速度明显下降了一些。 宍户看着他有些懊恼的神色,不禁开口安慰道,“这是正常的事,只要你继续练习,很快就会恢复原来的水准的,然后更进一步。” 凤立刻被治愈了,他激动地大力点头,“是的,宍户桑!” 看他恢复了精神,宍户拍拍他的肩,“那么我们就来练习吧,我来接你的发球。”他晃了晃手里的拍子。 凤点头应下。 慈郎被教练拉走,蒙上了眼睛面对发球机,胳膊上身上都有了些擦伤,原本干净整洁的运动服也变得灰扑扑的,很是狼狈的样子。 泷和日吉在对练,用手里的十字型球拍,使得那比赛看上去有些滑稽,不时地就会出现发球失误或是接球失误的现象。 迹部依旧在和忍足打比赛,忍足刚刚体会了无我境界,此时正是需要练习的时候,由于站在场地那边的是迹部,忍足丝毫不费力地就可以进入无我境界里,但是要想清醒着控制那种感觉,着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再次失去意识被迹部拖到场边,忍足恢复的时候已经很淡定了。 “我又昏了?”随意地嘟囔一句,然后拿过迹部递来的水。 “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有些不满,“你就不能清醒点吗?” 干咳一声,有些尴尬地扯扯嘴角,忍足苦恼地低头。 看他那沮丧的样子,迹部反而有些心疼,“嘛,再来几次就好了。”没道理那个小鬼可以,侑士却不行。迹部有些赌气地想着,随即道,“你休息半小时,我们继续。” 忍足更加苦恼了,“景吾你都不累的吗?” “对付你那种半吊子的无我境界会累吗?!” 不满地瞪他。 摸摸鼻子,忍足只能点头应了。 天开始昏暗下来的时候,忍足终于可以清醒着意识结束比赛了。 “这种感觉可真不错。”他摸着下巴,全然不顾自己此时很是狼狈的形象,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没听到迹部的回答,忍足疑惑地看过去,却看到迹部居然靠在铁丝网上闭着眼睛的样子。 “景吾?!” 挣扎着站起身,还没碰到迹部,对方就睁开了眼。 困倦地揉了揉额头,“怎么了?” 忍足更担心了,“这话该我问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本大爷只是有点累!”迹部摸了摸喉咙,“还不是陪你练习弄的?!” 忍足愧疚加心疼,“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吧,你要立刻休息。” 点点头,不准备和他作对的迹部率先向着别墅走了过去,忍足在后面慌忙地收拾了两人的东西跟了上去。 晚饭时,就连向日都看出了迹部的身体不适。 “迹部,你还好吧?”他咬着筷子,皱着眉问道。 迹部只是看了他一眼,“别咬着筷子说话,太不华丽了。” 向日的眉头狠狠一跳,“这不是重点!”顿了顿,又恢复担忧的语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迹部撇了撇嘴,“本大爷怎么会身体不适?本大爷才不会那么脆弱!” 慈郎嚼着蛋糕,反驳他,“才不是!景chan三天前就开始身体不舒服了!”见众人,包括忍足,都是一脸惊讶地看他,慈郎哼哼一声,“景chan三天前就开始食欲不振,体力下降,时不时地晃神!” 忍足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自诩是最了解迹部景吾的人,因他离迹部最近,又那么爱他,总是满心满眼都是迹部景吾但是居然都没有慈郎敏锐?! 隐晦地察觉到慈郎鄙视和不满的眼神,忍足阴着脸,“景吾,找医生来看看吧?” 迹部刚想反驳说不用,却被忍足阴沉的脸色惊到,反驳的话也咽了回去,“无所谓。” 放下没有什么食欲的碗,迹部拿着杯橙汁一点点喝着,旁边的忍足再也看不下去,站起身拉着他,“我们这就请医生。” 不由分说地将迹部拉走,边走边拿出了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迹部一路沉默的跟着忍足走进卧室,然后被他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按到床上,看着忍足低□子为他脱鞋,不禁开口道,“本我其实也没什么” 见忍足抬起头后锐利又暗沉的眸子,迹部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钻进被子里,额头被手捂住,迹部眨眨眼,小声地叫了声,“侑士?” 忍足的动作一顿,随后叹了口气。 揉弄着迹部的发,忍足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沉闷,“都是我的错,我居然没察觉到你身体不适” 迹部皱起眉,“不是你的错。” 忍足没再开口,脱了鞋,也钻到被子里,将迹部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前几天忙着考试去了,回来恢复更新哟~~挥手帕~~ 124第124章 迹部趴在忍足怀里,缠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臂紧致有力,他把脸埋在那结实的胸膛上,鼻翼间弥漫着忍足特殊的幽深的香气。 忍足将他抱到怀里之后就不再开口了,可是他的无奈和不安却如实地传递给了怀里的人。 迹部心里一阵愧疚,抬头在忍足优美的下巴上亲了亲,小声道:“你也别着急了,本大爷只是感冒了而已” 忍足低头看他,见那双银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不安的神情,心里立刻软了下来,叹息一声,“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只要是迹部景吾,他就永远都会毫无原则的退让,包容他,宠溺他,爱护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融入骨血,刻入灵魂。 迹部皱了皱眉,抿着唇,对着这样一幅宠溺无奈的表情的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满心的感动让他的心脏都快溢出什么来。 他只好将脸凑过去,在忍足颈边轻轻蹭了蹭。 忍足眯着眼,感受他如同猫儿一般的亲昵,轻笑一声,抱着他的手拍了拍。 “虽然说拿你没办法但是我也是一定要通知那几位的!”见迹部立刻瞪了过来,忍足摆出一副他也是无可奈何的表情,“毕竟协议里都规定了呢~” 迹部无语了一下,心里诅咒那个可恶的协议! 突然,喉咙里一阵干痒,迹部别过头去开始小声的咳嗽。 忍足紧张地抱着他轻拍,一手探去拿过水杯,“喝点水,压一压?” 被喂了几口水,脑子里一阵阵晕,迹部喘着气靠在忍足肩上,闭上眼睛。 “很晕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询问,迹部点点头,太阳穴上就传来手指按压的感觉。 门被敲响,凤柔和带着担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学长?医生来了。” 忍足的手顿了顿,将迹部温柔地放回床上,下了床穿好鞋子,走去门边打开了门。 忍足家的家庭医生正拎着包站在门口,见到他立刻行了一礼,“少爷。” 忍足也不多话,示意他近来,网球部的正选也跟在后面。 “小声点。” 大家点点头,就连慈郎也瞪着双大眼睛趴在床尾盯着床上正闭着眼睛的人看。 医生给迹部量了体温,摸了摸他的喉咙,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迹部被他折腾的不耐烦极了,但是忍足温柔地坐在一边握着他的手,只好让自己忍了下来。 “迹部少爷只是感冒。” 医生这么说了,一屋子人齐齐松了口气。 忍足的脸上也放松了一瞬,随即问他,“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医生看起来话很少的样子,他只是小声道,“注意休息和饮食。”顿了顿,看着自家少爷那紧张的表情只好继续说道,“迹部少爷的身体虚弱,可能是因为近些日子都没有正常休息导致,他需要休养。” 迹部眯着眼,听了这话立刻皱眉,比赛在即,他这个部长怎么休养。 忍足看了他一眼,立刻知道他的想法,但也没说什么,将医生送了出去,又把正选们都赶走,让下人给迹部送了杯牛奶,看他喝了,又吃了药,才在他旁边坐下。 迹部侧着身,将手放在忍足腿上,嘟囔道,“大惊小怪,本大爷说了只是感冒而已。” 忍足不满地反驳他,“不能小看感冒!拖着也能变成大病!而且你这么重视全国大赛,关东大赛马上开始了,你要是病倒了冰帝怎么办?” 迹部眨眨眼,哼了一声。 “好了,睡觉吧?”忍足摸摸他的额头,热度不高,拍着他的头哄道。 迹部恩了一声,将脑袋缩到被子下,立刻又被忍足抓了出来,“别这样,会闷到。” 迹部拍开他的手,“你很啰嗦啊!” 忍足被气笑了,也不和这个病人计较,“我这就去给他们打电话。” 迹部的身子一僵,随即赌气地翻了个身,“快走,别留在这里碍本大爷的眼!” 忍足轻笑一声,看迹部没了动静,知他累得很,脑子又晕,肯定睡着了,才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手冢坐在桌子前写作业,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他发现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开始想念那个高傲的不得了的大少爷,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件小事就能想到他,有时耳边甚至会出现他的声音。 苦恼地将手里的笔放下,手冢拿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可不好,真是太大意了!”对自己这种恍惚的状态很不满,手冢的眉头皱的很紧。 正准备重新投入学习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手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这是景吾打来的,随即醒过神来,苦笑更甚。 “喂,忍足?”疑惑,忍足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啊,手冢啊,咳,有件事想告诉你。” 手冢皱眉,这家伙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难道“景吾出事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低喝出声。 “真敏锐。”忍足嘟囔一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感冒了。” “感冒?”手冢不满他这么打发自己,“说清楚点!” “啊医生看过了,说是因为没有正常休息导致的身体虚弱,最近天气变化的也大啊,连桦地都生病了,景吾可能被他传染了,刚刚躺下睡着。” “发烧了吗?” “没有啊,他感冒一般都不发烧的。” “啊” 那边的忍足听手冢啊了一声就没了动静,了然地开口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就知道,算了,你爱来就来吧~”无所谓的忍足。 “你告诉他们了吗?”手冢边问,边用右手开始收拾东西。 “当然啊,这是协议不是吗?” “他们都要过去?” “啊,真田和柳生要过来看看,幸村过不来不是。” “恩,我明早就到。” “你要连夜过来?” “啊。” “算了,反正我也劝不动你,你自己路上小心。” “不要大意!” “bye!” 手冢快速地将换洗衣服和作业放到网球包里,一边给龙崎教练打电话请假,一边走出了房门。 彩菜正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看样子像是要给他送宵夜,见手冢一副外出打扮,不由得愣了一下。 “国光,你要出门?” 手冢抬手示意了下,随即对着电话说道,“知道了,我会赶上比赛的。” 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母亲解释道,“刚刚忍足打电话来,说景吾在轻井泽病倒了,我要去看看。” “哎?!!”彩菜吃了一惊,“什么病?!严重吗?” “感冒。” 彩菜哦了一下,见自己儿子一副坚定的绝对要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那你注意安全,叫管家给你备车吧,对了,”她看了看手里的水果,“反正我都洗好了,就装起来拿去吧,景吾不是喜欢吃樱桃吗?我还洗了些草莓。” 手冢看了一眼,点点头。 彩菜和管家将他送出门,看着车从视野里消失,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管家站在夫人后面,不由得也感叹道,“少爷真是长大了。” “是啊他能有今天这样的行为,我真是很高兴。” 知道夫人在感叹什么,管家体贴的没有开口打扰。 手冢半夜就到了轻井泽迹部的别墅,进了大厅,不意外地看到几人都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手冢,你来啦。”忍足招了招手,“喏,给你准备了清茶,我想你是不喜欢咖啡的吧?” 手冢冲几人点点头,直接就问道,“景吾怎么样了?” “还睡着,”忍足回道,“不是很安稳的样子,总是咳嗽。” 手冢皱着眉,在原地迟疑了一下。 柳生很理解地站起身,“我们去看看吧,景吾该吃药了。” 手冢立刻点头,但他不知道路,于是用眼睛示意他们带路。 几人轻手轻脚地开门,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小小的咳嗽声,立刻担忧地冲了进去,就见迹部正趴在床上,脸涨得通红,闭着眼细细喘息的样子。 “景吾?!”平时很沉稳,但是这时候意外的沉不住气的真田立刻冲了过去,将迹部抱到怀里,又小心地给他裹了被子,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迹部环住真田的脖子,不舒服地在他耳边哼了几声。 忍足递过热水,很是忧心,“叫医生再来看看吧?” 真田喂迹部喝了水,也点头同意。 迹部懒得理这几个家伙,他正因为止不住咳嗽而心烦气躁,眼睛一抬,却看到一边站着的手冢。 不是很惊讶他的出现,但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在心里翻腾,他冲着手冢抬了抬手,手掌立刻就被对方握住。 “怎么来了?” 听到迹部沙哑的嗓音,和那通红的眼睛,手冢心疼的不行,“不放心你,”顿了顿,瞪了忍足一眼,“太大意了!” 忍足嘴角一抽,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不是侑士的错。”见手冢居然也因此责怪忍足,迹部不满地抿唇,“本大爷的身体是本大爷的事,关侑士什么事?” 真田听了,插话道,“他没照顾好你。” “要是这么说,你们都有责任!”迹部哼了一声,眼角一挑,“本大爷又不是三岁孩子!还照顾我?!你们是要做本大爷的保姆吗?!” 一幅幅哭丧表情的脸真是碍眼,迹部不由得伸手去扭真田的左脸,“别摆脸子给本大爷看!” 真田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柳生温柔地握住迹部蹂躏真田脸的手,轻轻地放下,又摸了摸迹部的额头,发现这家伙真的感冒不发烧的。 “嗓子很不舒服?”他又伸手在迹部的喉咙上抚了抚。 迹部皱眉点头,脸上的表情无意识地露出些委屈的神色,“很痒,也很痛。” 几人傻傻地看他,被他这种委委屈屈的表情弄得萌到了。 迹部见他们都不说话,只傻傻地盯着自己看,脑袋上不由得挂了些黑线,“喂!你们都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下了吗,啊恩?!” 说完,一扭头,又掐住真田的耳朵,“给本大爷回神!” 真田尴尬地抱住他,将自己发烧的脸埋到迹部的颈窝里。 唔了一声,迹部闭着眼在真田毛茸茸的头上蹭了蹭,脚上很冷,不满地踢了踢腿,“冷。” 手冢坐到一边,将他的腿抱到自己膝盖上,用被子裹住,又用手捂住他的脚。 真田配合地将迹部的身子转了转,让他躺的更好些。 打了个呵欠,迹部在真田怀里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先别睡,先吃药。”忍足见他像是立刻要睡了,马上拿起一边的药瓶示意了一下。 迹部睨了那药瓶一眼,虽然很不喜欢吃药,但是他还没幼稚到闹着不吃药的地步,不过脸上每一处都表示着他对那药丸子的不满。 轻笑几声,忍足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奶糖塞到他嘴里。 迹部不情不愿地吃了下去,觉得这糖太幼稚了,不符合他的审美,可是看忍足那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就把话忍了回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就没有水果味的糖吗?”奶糖什么的实在和他大少爷的身份不配 憋笑,“哦,我知道了,下次准备水果味的”都是糖,水果味和奶味有什么区别吗? 一眼看出他们都在憋笑,迹部白了他们一眼,“你们都不准备睡觉的吗?”说着,他向被子里钻了钻,在真田身上动了动,表示自己要睡了。 柳生看了几人一眼,“不如我们今晚都在这睡吧,要不然都放心不下。” 迹部立刻不满地瞪眼,“什么?!不行!这床这么小,怎么可能睡五个人?!” 忍足看了一眼那足够睡七个人的kg size大床,“小景不是这么小气吧?!只是睡一晚而已。” 真田抱着他的手也紧了紧,“你要是不习惯和我们睡那我就睡地上。” 迹部看看他黑沉沉的脸色,挑眉,“还有别的房间可以睡。” 真田低头将额头抵上他的,小声道,“可是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想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个感冒而已’,脚底就被一只手挠了挠。 “唔恩做什么?”不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迹部立刻想缩回脚,却被手冢抓住了,那只手在被子下仗着没人看的见,从脚底一直顺到小腿上。 迹部瞪着手冢那面无表情的脸,不禁一阵脸红。 “就这么说定了!”手冢拍板,不去理迹部的表情,“先洗漱。” “还是洗个澡吧?”柳生建议,“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别加重景吾的病。” 众人同意,连带着忍足都被拉去消了毒。 迹部埋在被子里,不满地瞪着门口一会儿,随即红着脸钻到被子里,嘟囔了些什么,没忍住睡意,一会儿就睡着了。 四人洗了澡,穿着睡衣回来,不由得无奈地将这人从被子里挖出来。 忍足拿出一早准备的纸条,放到桌子上,打乱顺序。 “抽吧。” 从最左边的手冢开始,一人抽一张,忍足看着桌子上剩下的给自己的,挑眉,“打开看看?” 结果柳生和手冢抽中了红心签,两人不客气地霸占了景吾身边的位置。 忍足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真田黑着脸握着自己手里那张画了个哭脸的纸条,“真是太松懈了!” 125第125章 景吾这一夜睡得很老实,但是谁也没想到,早上起来时发现他竟然有病情加重的迹象。 他躺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喘息着,脸红的不正常,不时侧头难过的哼几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忍足焦躁地用冷毛巾给他擦脸,“怎么会忽然严重起来?” “他昨晚没踢被子啊,”柳生也很疑惑,说着,向门口看了看,真田已经去请医生了,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找人打架呢。 手冢寒着一张脸正和幸村打电话,幸村急得不行,但是他明天就要动手术,根本无法赶过来,只能无奈地叹气。 “实在不行就让他回东京,住院吧。”幸村这么说着,“总不能让他在那里,我实在不放心。” 手冢想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妥,“太远了。”几个小时的路程,景吾还病着,这么折腾不得更重? “可是明天有冰帝的比赛吧,”幸村提醒道,“以景吾的性子,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手冢无语了一下,“我知道了。” “啊,你们要注意啊,随时通知我。” 答应之后,手冢挂了电话,坐回迹部身边,用他冰凉的手指抚摸他烧得通红的脸,迹部许是觉得他手指的温度很舒适,下意识地侧过头向着他的手指的方向蹭了蹭,手冢见状,立刻将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冰帝的正选们此时已经吃了早餐,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部长,就见立海大的真田拉着医生急匆匆地从旁边路过。 “哎???”向日伸着脖子看,十分诧异,“那是立海大的副部长吧?” “啊,是啊,”泷搓了搓下巴,“他什么时候来的?” 宍户皱着眉头,“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他那么急的拉着医生,不是迹部又怎样了吧?” 众人吓一跳。 慈郎揉着眼睛拽着凤的袖子,“我们去看看吧?” 众人点头,跟着真田跑了过去。 真田拽着忍足家的医生一路小跑,推开门之后就将医生拽到床边,围着迹部的几人立刻让开位置。 忍足冷着一张俊脸,冷冰冰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加重病情的?” 医生也很疑惑的样子,他拿了体温计和助听器,仔仔细细地来回检查起来。 冰帝的众人也安静地进了来,在一边站好,并没有上去插话,都担忧地在原地不语。 “咳咳”被医生的动作弄醒,迹部艰难地张开双眼,那双平日里犀利的眸子此时一片氤氲,泛着水汽,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坐在另一边的手冢见状,将手在他额头上安抚地摸了摸。 “景吾,你醒了?” 迹部点点头,皱着眉看医生拿着体温计看。 “39度7,必须马上输液。”医生严肃地说。 “啊恩?”迹部很疑惑,“本大爷居然发烧了?” 忍足也知道他感冒向来不发烧的,而且迹部整日里被人围着妥帖的照顾,生病的几率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确定他只是感冒吗?”忍足很担心,不知道迹部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医生点点头,“这一段日子里迹部少爷应该都很劳累,此时发烧只是身体的正常现象,退烧就好了,只不过之后一定要小心休养一段日子。” 手冢见迹部挣扎着要起来,不赞同地压下他的肩膀,“你还是躺着。” 迹部不满地皱皱眉,也不再挣扎,说道,“那就输液,你保证本大爷下午可以退烧?” “景吾?!” 听他这么说,几人立刻反应过来这人要做什么了。 迹部一脸坚决地看着他们,“下午一定要赶回东京,”顿了顿,他看向那边正围着的正选们,“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立刻去训练?!” 冰帝的正选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泷站出来劝道,“部长只是发烧而已,我们还是回去训练吧?明天还有比赛。” 几人犹豫了一下,只好点头。 “景chan一定要注意休息哦,慈郎会好好训练的,不会睡觉了。”慈郎眨着泪汪汪的大眼趴在迹部床边撒了会儿娇,被其他人拽走了。 宍户也十分酷地劝他,“多休息,别逞强了。” 日吉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透出几分担忧,“部长要保重身体。” 凤还有向日等人也说了几句话,才从房间退了出去。 医生已经开始准备输液了,忍足劝不了迹部,只能开始打电话吩咐家人准备车子,又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准备病房。 听到忍足要让自己去住院,迹部不满地抗议,“本大爷要回家!才不去住院!” 病了之后有些小孩子脾气的迹部还用力的拍了拍床。 忍足看他一眼,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道:“这可是幸村的意思。” 迹部一顿,扁了扁嘴,他现在是对幸村百依百顺的,完全不敢做什么来影响他的心情。 “好了,你饿不饿?”真田一边问,一边向外走,准备给他拿早餐。 病了哪里有胃口,迹部摇头,“不饿。” 真田的脚一顿,“太松懈了!生病了更要吃饭。” 觉得自己一肚子气的迹部冷哼一声,“不吃!” 冷面医生的肩膀可疑的上下耸动了下,恐怕是没见过耍小脾气的迹部少爷。 柳生拍了拍脸已经黑的可以的真田,“我来劝他,你去拿东西吧。” 真田的脾气真倔,虽然很宠迹部,却从来不会说软话,这时候明显是要哄的,和他对着来,你欺负病人吗? 真田揉了揉额角,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冲柳生点点头,走了。 手冢虽然也很冷的样子,但是他在迹部面前从不会和他顶着干,此时也是,他只是用手安抚地摸着迹部的头,清冷的声音暗含着担忧,“别让我担心。” 迹部眨眨眼,唔了一声,“可是弦一郎他” 断断续续的话,说着说着就觉得别扭,迹部脸一扭,不吭声了。 柳生嘴角一挑,给他掖了掖被角,在他肩上拍了拍,“真田他只是担心你而已,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迹部仍闭着眼,好一会儿才嘟囔道,“本大爷知道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是是,你只是生病了所以心情不好。”忍足笑道,然后示意他们让开,好让医生输液。 下人已经拿来了输液架,医生给迹部吊了点滴,又嘱咐了几句,必须让迹部按时吃饭吃药多喝热水之后就离开了。 手冢一直坐在他旁边陪着,忍足和柳生就坐到沙发上,几人都没说话,迹部就慢慢睡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又被叫了起来,手冢起来,将位置让给了真田。 真田将他扶起,在他背后放了个枕头,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 迹部看他小心翼翼的吹粥的样子,不知怎么觉得鼻子酸,他用力眨眨眼,低垂下睫毛,将粥含在嘴里,慢慢嚼。 “会烫吗?”真田小声问道。 迹部摇摇头。 “好不好喝?我特意让他们加了些肉松。” 迹部点头,但是还是不看他。 真田看他不看自己,以为是还在生气,不禁懊恼地叹了口气。 听见叹气声,迹部皱着眉,正好真田递了勺子到嘴边,他张口咬住。 “景吾?”抽不回勺子,又不敢用力怕伤到他,真田疑惑地叫了一声。 迹部抬起头,用眼睛瞪了他一眼,松开口,微微沙哑的嗓音说道,“你就不能对本大爷温柔点吗?!” 真田愣了一下,随即耳朵一热,觉得十分尴尬,“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 迹部见他这幅结巴的样子,顿时被逗乐了,也不再和他闹别扭,“行了,我知道了。”顿了顿,他把胳膊抬起来,真田立刻紧张兮兮地扶住他的手,就怕他滚了针。 “过来。”迹部冲他抬抬下巴。 “啊?”更疑惑了。 “笨。”咬牙切齿了一下,迹部瞪他,“本大爷是叫你过来抱!” 真田呆了一下,立刻红着脸将碗放到床头,脱了鞋上床,小心地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抚着迹部打点滴的手腕。 迹部抬眼一扫,那三个家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心下松了口气,在别人面前,尤其是这几个人面前,亲热还是有些尴尬的。 他扭头在真田下巴上蹭了蹭,“我刚刚只是心情不好也不是故意要给你脸色看的。” 真田醇厚又低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我知道。” 他宽厚的手掌握住迹部纤细的手指,“会痛吗?” 迹部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怎么可能?本大爷会被一个针头弄痛吗?!” 真田抿了抿嘴角,低头在他的发顶亲了亲。 “还要不要吃?” “不吃了。”本就不怎么饿,已经吃了大半碗了。 “那等十分钟吃药。” “哦。” 迹部打个呵欠,怕自己睡着,于是开始没话找话聊,“你走了,立海大的训练呢?” “有柳呢。” “恩堂堂副部长也会请假啊看来还是本大爷的魅力大,啊恩?” “太松懈了!”想起他生病就有气。 “只是不小心!又不是故意!”谁会故意生病啊! “你该注意休息的!” “那么多事要做,怎么可能休息?难道要迹部家破产吗?” “”无话可说,顿了顿,还是劝道,“那也要注意身体啊我c我们会担心的”小小声。 “嘿,”乐不可支了一下,“说句情话就这么难?立海大的副部长可不能这么逊啊,恩?” “你想怎样?” “你就不能坦白点,大点声,大方的,说担心本大爷,心疼本大爷吗?!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反驳了一句,沉默了会儿,“我是担心你啊。” “然后呢?”好整以暇地抓起他的大手把玩。 “心c心疼你” “扑哧”迹部憋不住,最后还是扭过头来亲了亲真田的嘴角。 真田有些黝黑的脸已经红透了,虽然看不出来,但迹部还是感受到了那高热的温度。 嘴角一软,迹部长长的睫毛和湿润的双眼就在眼前,满满的笑意和满足直射入心底。 真田心里一热,觉得可以让他这么看着自己,说什么都不要紧了。 低头刚要吻迹部的唇,迹部却一扭头避开了。 真田疑惑又有些受伤地看着他。 被这种纯纯的眼神打败,迹部干咳一声,“我感冒了。” 真田疑惑了一下,然后恍然他是不想传染自己。 “我身体好着呢。”真田一副天塌下来自己也不会有事的倔样,然后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 迹部拗不过他,只好被他抱着腰仰着头吻了一会儿。 放开迹部的唇,用手指擦了擦他的下唇和嘴角。 迹部眯着眼看了看他,突然问道,“刚刚可不止三分钟吧?” 真田手指的动作一顿,干咳一声,“又没有别人在。” “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迹部心里想着,早晚搞清楚你们到底弄了什么协议。 被真田喂了药,咬着葡萄味的水果糖,迹部因为打着针不能翻身,只能枕在真田的胳膊上。 “困吗?睡会儿吧。”真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拍着他,哄着。 迹部闭上眼,恩了一声,“记得叫醒我,下午要回东京去的。” “恩,放心吧。” 迹部不再说话,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126第126章 再次被叫醒,迹部揉着眼睛坐起身,感觉好了很多,忍足在一边揽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迹部踢了踢身上的被子,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浑身很黏啊好想洗澡。” 忍足轻笑一声,“那可不行呢,现在洗澡不是会加重病情吗?景吾只能忍一忍了。” 打了个呵欠,迹部看向一边,“几点了?” 手冢正一点一点地将推车上的食物放到小桌子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十一点半。” 嗯了一声,被柳生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脸,喝一杯热水,迹部便完全清醒了过来。 “感觉如何?”真田正抱臂站在一边,他一直陪着迹部睡觉,见他精神不错,也放下心来。 “还好。”迹部抬手,见自己的右手上还贴着一块医用胶布,便将它撕了下来,忍足接过,从床上下去,走到一边。 “还是粥?”见手冢端上来的食物,迹部皱起眉头。 “医生嘱咐的。”手冢一如既往的话很少,但他十分耐心地将碗递到迹部手里,知他有了力气决计不肯别人再喂的,又将一边的蛋羹吹了吹。 虽然不满,但是也不是不懂事的迹部不再开口,慢条斯理地用起了午饭。 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动作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看着迹部吃饭,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喝了小半碗粥,又用了些蛋羹,实在吃不下的迹部推了推桌子。 四人又是担忧又是紧张地劝他再吃些,可是迹部生了病,一点胃口都没有,吃了那些就已经很撑了,再吃恐怕都会吐出来,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 柳生叹口气,“算了,少吃多餐也好,我将这些拿下去,景吾该换衣服了,一会儿我们就启程回东京。” 几人点头,手冢帮着收了东西一起出门,忍足去看那些冰帝正选,真田就留下来帮迹部换衣服。 实在是看不过真田窘迫的样子,迹部憋着笑,“你要是受不了,就转过身去。” 真田的脸轰的红透了,手里攥着迹部的衬衣,张了张嘴,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把衣服给本大爷,一会儿都皱了,还怎么穿?!” 真田恩了一声,坚持着说道:“还是我来帮你,你很虚弱。” 迹部也不反抗,任真田将他的睡衣脱了下来。 真田头也不敢抬,眼睛都不敢落在迹部身上,将手里的衬衣递过去,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迹部自己将衬衣穿上,见真田低着头,不由得又乐了,“你做什么呐?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纯情!” 真田被他挤兑的有点气,便抬起头来,恶狠狠的样子,“我才没有!”说着,拽过迹部的衣服,开始给他扣扣子。 迹部嘴一撇,心里嘀咕一句‘不禁逗’,也不再开口逗他,省的弄生气了又发火。 穿了衣服,真田又给他换了裤子,这回倒是很镇定的样子,当然了,得学会忽视他僵硬的身体和红透了的耳朵。 扶着迹部下地,将他半抱到洗手间,迹部就推开他,“行了,本大爷还有站着的力气,别当本大爷是残废了一样。” 真田抿着唇,站到一边去。 迹部自己刷了牙,洗了脸,但他实在太虚弱,做了这些动作之后就有些气喘,真田立刻上前抱住他,给他擦了脸,然后将他拦腰抱起,走了出来。 手冢和柳生已经回来了,见状有些惊讶,“景吾这是怎么了?”柳生问。 真田将他放到沙发上,“洗漱。” 了然的点头,柳生坐到迹部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啊,不过比起早上来是好很多了。” 手冢拿了药,递过去,“吃药吧。” 迹部厌恶地看了一眼,还是吃了。 柳生递过蜂蜜水,“我听医生说,嗓子难受的话,还是不要吃糖的好。” 拿着杯子喝了,迹部便闭着眼睛靠到柳生身上。 见他这样有气无力的样子,柳生很是忧虑地抬头问两人,“这样行吗?在路上折腾两个小时?” 手冢也皱着眉,无奈地说,“没办法,忍足准备了加长的轿车,可以让他躺着。” 真田点点头,“景吾可以一直睡到东京去。” “你当本大爷是猪吗?”迹部不满地睁开眼看他,“吃了睡,睡了就吃?” 真田黑线,“我不是那个意思。” “嘿,”笑了一下,迹部用手指点了点泪痣,“当然是逗你的,谅你也不敢是那个意思。” 真田撇过头去,不再看那个生了病也依旧气人的坏蛋。 忍足推开门,笑着说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柳生要抱着迹部走,却被拒绝了,在那帮子正选面前可不能做出丢面子的事情。 对迹部的任性和高傲的性格没有办法,几人只好在后面拿着行李小心的跟着,忍足跟在半步远的地方,准备随时接住迹部软下来的身子。 几人走到别墅门口,就见正选们都已经拿着自己的旅行包站在一起了。 “咳,”咳嗽了几声,迹部抱着臂站在他们面前,没办法高声说话,索性大家都很安静,他就用平时的音量道,“这次集训,相信你们都有所成长了,明天就是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按惯例需要打满五场,你们回去都给本大爷打起精神来!如果谁要是在明天给本大爷出什么纰漏,就做好被扔到南极去的准备!” 犀利的目光从正选身上滑过,每一个被目光刺到的人都立刻站直了身体。 “是!” 见众人的精神不错,迹部满意地点头,“上车,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是,部长!” 齐齐应了之后,几人又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 “那c那个部长”向日眨了眨眼睛,担忧地问道,“部长身体还好吗?” 泷也接口道,“迹部saa明天的比赛上场吗?” “是啊是啊,景chan,身体不好的话就好好休息啊,我们一定会赢的。”慈郎明明困得不行,还是扒着凤的胳膊努力支撑着。 迹部点点头,“本大爷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见他不肯说,几人便无奈地转身,登上了回去的大巴。 “侑士,你去跟着他们一起走。”迹部下巴一抬,示意忍足上巴士。 忍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好从命,“是,送他们回去之后我就去医院。” “恩。” 给了身后三人一个眼神,忍足跟着上了巴士,这次集训没有老师没有监督,就连迹部都病倒了,忍足自然得负起责任将这些正选们送回家。 见着巴士开走,手冢立刻将迹部抱了起来,迹部也实在没了力气,靠在手冢怀里,一阵咳。 “说了不要逞强。”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柳生将车门打开,手冢将迹部抱了进去,把他安置在座位上。 三人跟着上了车,车子就缓缓行驶了。 迹部躺在座位上,入鼻的就是座位那股不华丽的味道,座位那么窄,他连翻身都做不到,从未晕车的他开始感觉阵阵晕眩,甚至有了恶心的感觉。 “恩”不舒服的呻一吟了一声,迹部抬起身体,立刻被坐在一边的手冢接住。 “怎么了,景吾?” “很难受吗?” “想吐?” 三人齐齐紧张地问道。 迹部干咳几声,拉住手冢的胳膊,“太不华丽了!” “” “你你,手冢!”迹部叫了一声。 “恩?” “把本大爷抱起来!” 手冢动作很快,将迹部抱到腿上,真田立刻将被子再裹到迹部身上。 迹部侧头闻到了手冢身上薄荷的清香,原本满心的烦躁和恶心的感觉立刻开始消散。 舒了口气,抱住手冢的肩,迹部怒斥,“你们这些不华丽的家伙!居然让本大爷躺在椅子上!味道真是恶心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起道歉,“对不起” “哼!”冷哼一声,迹部抓起手冢的手就咬了一口,“抱好!一直抱回东京去!” 手冢无奈地点头,“知道了。”手臂紧了紧,又拢了拢迹部的身子,低下头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吻着,“别这么急躁,放松心情,医生说你需要静心。” “恩”向手冢怀里缩了缩,迹部闭上眼,“跟本大爷说说话,现在睡不着。” 手冢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说什么?” 迹部睁开眼,看手冢一本正经地提出这个问题,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随便!” “”沉默了好一阵,手冢说道,“青学的学园祭快开始了。” 迹部盯着他,没回答。 手冢只好继续说道,“网球社抽签抽到鬼屋。” 在做的几人都嘴角抽了一下,“鬼屋?” 柳生笑了,“我们去年抽到这个项目了呢,幸村那时候还很高兴,亲自选材的。” 真田仿佛想到了那过去的悲惨的岁月,黑着脸,“太松懈了!幸村他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迹部笑了起来,“鬼屋啊?本大爷似乎还没做过这个”他想了想,“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五。”手冢回答道。 “哦,那你们要谁去买材料?”迹部问,两眼放光,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二。” 迹部抬了抬眉,“你不去吗?” 手冢给他一个‘我为什么要去’的眼神。 迹部不由得开始不满,“你为什么不去?!不是很有趣么?本大爷也想去看看!” “去看买材料?”手冢很为难。 “是啊,那些材料都哪里买的?就是什么骷髅啊,假发啊,血浆啊,棺材啊”迹部一样样数着。 真田打断他,“景吾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全?” 迹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本大爷自然无所不知!” “鬼屋当然就是这些东西了,”柳生说道,“不知道才奇怪吧” 真田噎住,“那有专门卖这些东西的地方?” “有啊,”柳生点头,“涩谷就有。” “啊恩?”迹部搓了搓下巴,拽着手冢的衣领开始拉,“手冢,你也去吧?本大爷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心里着实不想迹部和不二见面,手冢为难了一会儿。 见手冢居然没有答应自己,迹部啧了一声,“你要是不去,那本大爷就自己去联系不二好了。” “不准。”立刻反驳,“我陪你去。”无奈地答应了。 迹部恩了一声,“什么时候?” “下周二,网球部不用训练。” “哦,可以啊。” 真田和柳生无奈,下周二立海大还是要训练的。 迹部看了看他俩,“青学的学园祭应该是可以邀请外校的吧?” “恩。”手冢了然地点头,“我会邀请你们的。” “不邀请你就死定了。”迹部扯住手冢的耳朵,笑嘻嘻地看他,见手冢皱眉,立刻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别皱眉,越来越像小老头了。” 手冢更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把迹部的手拉了下来,塞回被子里。 “快睡吧。” 迹部反抗,“不要!都睡了一上午了,本大爷现在不困。”转了转眼睛,“呐,弦一郎,讲个故事来听听?” 真田一愣,“故事?” “是啊,床头故事。”坏笑。 真田哪里会讲故事,见迹部满眼的揶揄,就知道这人又再闹自己,就直说道,“我不会。” “不是吧?”迹部挑眉看他,一脸的惋惜,“弦一郎真可怜,没有童年的孩子。” 扑哧一声,柳生扭过头闷笑起来。 “不会讲故事,不然讲个笑话来听听吧。”一脸‘本大爷是好人就不为难你了’的表情。 真田的脸更黑,咬牙吐出两个字,“不会!” 柳生笑了好一会儿,终于为自家副部长解了围,“还是我来讲故事吧,景吾就别为难真田了。” 迹部笑了几声,“那好吧。” 柳生推了推眼镜,开始讲了起来。 刚开始还是很正常的,他说起了两个新婚夫妇到一个海岛上度蜜月的故事。 几人听着,都没说话,迹部直觉觉得柳生不可能讲个爱情故事给自己。 果然,没过一会儿,柳生就讲到那个新婚妻子被人杀害抛尸的情节 三人一头黑线,“等会儿,这是什么故事?”迹部皱着脸。 柳生十分淡定,“推理小说。” “好吧,继续。” 等柳生讲完了,本来是作为床头故事哄迹部睡觉的,但只见迹部睁着一双晶亮的凤目,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看上去十分精神。 “景吾,你怎么不睡?” 迹部扁着嘴,“你说这种故事怎么可能睡的着?!!!” 柳生张了张嘴,“啊那要说什么?”顿了顿,“我只会讲这种。” 迹部看了看他,将头扭到手冢怀里,嘟囔,“一个两个都是没有童年的家伙。” “恩咳”忽然,真田干咳一声,“我来讲个床头故事好了。” 迹部惊讶地扭回头,手冢和柳生一脸莫名地看着真田手里的手机。 真田看着手机,用他那醇厚的嗓音开始念道,“恩,这是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停了停,手指动了动,然后继续道,“在很久很久以前” 迹部一时没反应过来,真田那头就已经从海底讲到了王子了。 真田正艰难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小字,仔仔细细地给迹部念故事听,突然被一连串的笑声打断,他茫然地抬头,就看到迹部抱着肚子在手冢怀里笑的直打滚。 “啊哈哈哈受不了了弦一郎哈哈哈笑死本大爷了” 手冢的嘴角也勾了起来,他抱住迹部,免得他笑的太厉害掉下去。 柳生也捂着嘴,耸动着肩膀。 有点被笑的毛毛的感觉,真田放下手机,不解,“怎么了?这不是床头故事吗?”他很是严肃的样子,“我搜的时候显示这是最受欢迎的床头故事了。” 柳生憋着笑问道,“副部长大人,你从没听过这个故事吗?” 真田想了想,摇摇头。 柳生沉默了下,拍了拍他的肩,“果然”果然是没有童年吗? ‘一定要说给幸村听这么有趣的事当然要分享算了,景吾自己肯定会说给幸村听的’柳生这么想,又拍了拍真田的肩膀,“没事,你可以继续。” 真田皱着眉,“景吾这么开心?”总觉得他又在笑自己,但是有什么好笑的吗?这故事这么简单哪里好笑了? 迹部擦了擦眼角,将笑出来的眼泪擦掉,摆摆手,“抱歉,本大爷不是故意咳咳咳咳” 笑了好一会儿,嗓子终于开始抗议了,迹部捂着嘴咳了起来。 几人立刻顾不上什么故事,乱了手脚,拿水的拿水,拍背的拍背。 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迹部拉着真田的手,红彤彤的脸上已不是刚刚的苍白,他的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低声道,“本大爷就想听那个美人鱼的故事,你继续讲。” 真田犹豫了一下,从不拒绝迹部的他只好再次拿出手机,翻到刚刚的一页,一手被迹部拉着,一手拿着手机,又开始讲了起来。 “天亮了之后,风暴过去了小人鱼将王子救到了岸上,在他那清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真田醇厚的声音在车厢里回响着,迹部拉着他温热宽厚的手掌,背部被手冢轻轻的一下下拍击着,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梦里仿佛看到了那湛蓝色的海水,还有阳光下美丽的爱情。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有趣,他的真田,一个有点“天然呆”的王子。 127第127章 迹部迷迷蒙蒙中被抱下了车,又被真田接过直接送进了病房,并非手冢不愿,而是着实没有力气了,来时路上总共用了两个小时,他一直紧紧抱着他,怕他冷又怕抱不稳颠了扰了他睡觉,此时走在路上,仍觉得双臂微微颤抖。 旁边的柳生见状担心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不然一会儿叫人给你拿些药擦一擦吧?”见手冢似有不愿,便又说,“别推辞了,明天还有比赛呢。” 手冢这才应了,一边的护士自然认得这位手冢家的独子,他经常来这里看手臂的伤,便不待吩咐,跑去为他拿药。 一行人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就见幸村早已等在那里,他捂着额头,似精神不济,见几人进门,瞬间精神起来,站起身快步凑了过去。 “怎么样?”怕扰到景吾睡觉,幸村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真田只点点头,并未出声,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到床上,那边幸村已经手快地给他脱了鞋,真田盖上被子,就站到了一边。 幸村凑上去,用手轻轻抚过景吾的额头,觉得不是很热,知道他退了烧,一颗心才落了回去。 迹部仿佛有睡不完的觉,这一段时间来的劳累此时都找了回来,他醒过来时,窗外已是黑夜了。 幸村正躺在他旁边,迹部一睁眼,就见到他那双鸢紫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惊喜和安心。 “你醒了?感觉如何?” 迹部蹭了蹭头下软软的枕头,睡得太久浑身无力,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嘟囔着回答:“好多了。”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你呢?你怎么样?” 被他如此急切的神情取悦到,幸村脸上闪现一抹柔情的笑意,他用手指抚弄景吾的脸,“很好,不用担心。” 点点头,迹部揉了揉眼睛,“我饿了。” 幸村听了,立刻按下了床头的铃,不一会儿就有护士带来了晚餐。 迹部下床先洗了脸刷了牙,清醒了很多才又回到床上,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吃了一会儿,忽然歪头问一直看着自己的家伙,“你吃了吗?这么看着本大爷,饿了就一起吃。” 幸村抿嘴一乐,“我吃过了不过还是很饿。” 见他神态揶揄,似有暧昧,迹部眨眨眼,才发现他是在调戏自己,哼了一声,微微红了脸,“油嘴滑舌。” 不与他争吵,幸村只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看。 他明天就要手术了,虽然自己绝不会认命但是命运这东西,谁说得清的。 说不得,自己就走不下手术台了。 而今晚,就会成为他们共处的最后一刻。 迹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眼力很好的他敏锐地抓住了幸村眉宇间飞快闪过的一抹抑郁和忧虑,知他在胡思乱想,但他还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细细地喝了粥,吃了些点心,让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在地上转了两圈,权当消食,迹部脸带笑意,调侃道,“精市,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就快出院了,会不会突然不舍得啊?” 幸村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水光,抿着唇,没有回答。 迹部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道,“要不然本大爷将你住的那张床搬走?你没有认床的毛病吧?身为一个网球手,认床可不是个好习惯,啊恩?” 幸村头一撇,暗暗用手指擦过眼角,低声笑道,“那当然,我可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怎么会有那种毛病?” 迹部在原地站定,银紫色的眸子闪烁着柔光,见他撇着头独自擦泪的样子,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脱了鞋,爬到床上,抱住幸村的腰,将幸村长时间住院而愈加瘦弱的身体抱进怀里。 “别担心,本大爷看上的人,死神也不敢带走的。”他轻声在他耳边如此说道,就如同誓言一般笃定,让幸村漂浮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本大爷就在门外等着你,脱胎换骨的时刻没了我怎么能行呢?” 幸村反抱住他,有点担心,“可是你明天还有比赛啊。” 迹部不自主地撅了下嘴,“你说什么?!你是怀疑本大爷的冰帝的实力吗?!”佯作生气的模样如此可爱,令幸村立刻笑了出来,“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本大爷就能结束比赛赶过来了!”顿了顿,他重又窝回去,小声道,“所以你这家伙一定要等本大爷来了才可以手术,本大爷在门口帮你看着,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 幸村感动的不行,头一次听到迹部说这么感性的话,也是第一次知道迹部心里是真的有自己的,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令原本还在眼里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眼角。 迹部没有抬头,所以没看到立海大的神之子难得一次的情绪外露。 幸村只流了一滴眼泪,他抱着怀里的挚爱,感受着冰凉的泪水从脸颊滑落,仰着头,看着白的渗人的天花板,闻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轻声说道:“恩,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不光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景吾,自己绝对要活着回来! 这一刻,想要活下去的心念尤其的清晰,从前的忐忑和不安都离自己远去,只留下了对生命和未来的执着。 两人抱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话,迹部不忍幸村强打着精神陪自己,“你快睡吧,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 “恩,好。”幸村也不反抗,拉着他躺下,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幸村悄悄睁开眼,却发现迹部正睁着一双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见自己突然睁眼,被吓了一跳,随即闪过一抹羞恼。 “你还不睡?!”恼羞成怒的某人愤愤。 幸村笑起来,“我只是担心你白天睡了太多,此时睡不着而已。” “咳,”迹部将脸埋向他怀里,坚决不肯抬头,“睡了,这就睡,谁说本大爷不困,本大爷困得很。” 幸村也不再闹他,只用手轻轻抚弄着他的头,侧头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 “晚安,景吾。” 迹部此时确实不困,他睁着眼不再看幸村,只盯着窗帘看,像是发呆,又像是在思考。 明天的比赛,对战六角中,说实话,若是以前的冰帝,想要两个小时打完比赛绝对不可能,但是现在,以冰帝如今的实力,却绝不是一个大话。 前几场的比赛都不足为惧,唯一可虑的,便是半决赛对战青学没有可能是别人,只能是青学。 迹部脸上闪现一抹复杂,他虽然期待着与手冢一战,却绝对不愿意那人再次以牺牲手臂为代价来换取青学的胜利。 ‘那个什么大和部长的就那么重要么’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迁怒的少年如今已经满头怒火了,‘什么支柱的,别人不行吗?那个不二也是个天才不是,怎么就不行非得要一个手臂伤残人士做青学的支柱’ 在心里一阵碎碎念,迹部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被赶来的忍足叫醒,手冢等人早已离开医院回了各自的学校,迹部坐上车,忍足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说景吾,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非得出赛?随便拉来一个也可以啊,不然泷” “你好啰嗦啊,忍足。”迹部不满,“本大爷就算病的再重那些家伙也不是对手,”见忍足的脸更黑了,他笑道,“行了,别担心,本大爷已经好了,一场比赛而已”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六角中的轻视,那些家伙在他迹部景吾面前不值一提。 “蝼蚁罢了,不须这么紧张。” 忍足愣住,好久不见这位冰之帝王如此张狂嚣张的表情,他似乎都有些忘了这人是统帅200人网球部的王者 推了推眼镜,忍足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了,你认为可以就行。” 总是不懂得怎么拒绝他,他提出的每一个要求都不忍心拒绝。 无关大局,就随他意吧。 对忍足的识趣很满意,迹部把他抓过来赏了一个吻。 车子在比赛场地门口停下,一众冰帝的正选早已等在了那里,旁边还围着不少的拉拉队成员,但大多数早已经跑去球场准备了。 迹部从车子上下来,就立刻被团团围住。 慈郎和向日充分地表达了慰问之情,直惹得迹部头上冒出青筋。 “给本大爷安分点。”一个冷眼将两人冻住,迹部扫了一眼,见来的很全,便一抬下巴,“走吧,还有开幕式呢。” 率领着众人走进公园,迹部侧头看了看一边的桦地,“好了?” “hi” 迹部放心地点头,四周传来的对冰帝的畏惧和赞美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他只想着今日的比赛。 开幕式很简单,只一个裁判在上面说了些希望大家堂堂正正的比赛,发挥体育精神的废话,就宣布了比赛开始。 青学和立海大自然在列,手冢身后的不二看了看站在冰帝最前方的迹部,笑眯眯地冲身前的人说道,“迹部君是生病了吗?他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能让手冢请了一天假的人,想都不用想,只有迹部景吾,原本他还在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今日一见,心里就有了答案了,迹部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平日里红润的脸有些苍白,原本樱红的唇也没了血色。 “啊。”手冢很冷淡,丝毫不想和不二讨论景吾的事。 敏锐地察觉到手冢的情绪,不二点颊笑得更开心了。 “真的生病了?那作为朋友的我,也该去慰问一下呢。” 刚说完,果然就见手冢回过头,眼神冰冷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 不二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笑得欢快。 拿不二没有办法,手冢只能回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不二也没再说话。 一直站在不二身后的乾突然低声对不二说,“迹部景吾感冒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部长为了他特地连夜赶去轻井泽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七,部长不喜欢你去看迹部君的概率在百分之七十二。” 不二回过头,“唔?为什么?我只是关心迹部。” 乾的眼镜一反光,笑的有点诡异,“你确定?” 不二很无辜地看着他,“不然还有什么。” 乾刚要说话,却被手冢冷声打断,“乾,不二!比赛后绕场20圈。” 乾和不二对视一眼,只能沉默了。 开幕式结束,散场时,真田和柳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快步走向了冰帝的群体。 迹部余光看到两人走来,就停了脚步,心里知道他俩想问什么。 果然,真田刚站下,就闻到,“你会上场吗?” 迹部点点头。 真田刚想反对,忽然想起昨天两人就因他态度不好闹了别扭,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迹部一脸不容反驳,只好退步,“那你注意一点身体。” 柳生心想这副部长果然大有进步,景吾和他生气真是让他长进了不少,知道不能和景吾对着干了。 “景吾,注意身体。” 迹部挺诧异真田的态度,但他只是笑了笑,“本大爷知道了,你们去吧,我抓紧时间。” 说完,打个手势,领着一干冰帝正选走人了。 128第128章 冰帝的后援团一如既往的强大,不论是200名的网球社的成员,还是有女孩子组成的后援团,此刻都将这不算大的场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与六角的小猫两三只,还有很多小孩子的后援团一比,像是有意欺负人家一样。 六角中的正选们看着如此的盛况,脸上均显出一抹无可奈何。 “还是这么强啊冰帝的。”木更津亮拽着他长长的头发,将帽子扣在头上,口气似是嘲讽又像是赞叹。 “哇哦”六角中的一年级部长将手放在眉间,做远眺装,脸上全是惊讶,“真是太厉害啦!” “真正厉害的还在后头呢。”佐伯拿着球拍,眼神落到了正坐在监督席上的少年。 “佐伯你在看什么?”葵一刻也不消停地蹦来蹦去,见佐伯的神色有异,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啊嘞?冰帝没有教练吗?怎么让学生坐在那里?” 周围的人都因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沉默。 佐伯抽着嘴角看他,“我说啊,你不认识那个人吗?” 葵一脸茫然,“什么我该认识他吗?”他转过头仔细地看了一阵,忽然脸上一阵红,“虽然不认识但是啊他好漂亮” “剑太郎!”佐伯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耳朵,“那是冰帝的部长,迹部景吾!你给我记住,拜托啊你怎么也算是六角的部长了吧” 剑太郎生性活泼开朗,被佐伯抓着耳朵也不在意,只是笑,“哇,原来是冰帝的部长,肯定很厉害了吧?真想和他比一场呐!” 佐伯一愣,随即松开手,拍了拍剑太郎的头,没说什么。 倒是一边的黑羽凑过来揽住剑太郎的脖子取笑,“算了吧,剑太郎,你可是第三单打啊,迹部景吾那家伙一定是第一单打的啦,没有机会没有机会。” 剑太郎立刻沮丧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吗?蒸的噗。”天根站在一边忽然说了个冷笑话,立刻被黑羽一个巴掌拍在后脑。 “嘛嘛,别闹啦,第二双打马上要开始了。”佐伯制止了他们的谈笑,示意他们看冰帝那边,第二双打的桦地和向日已经开始热身了。 向日此时正嘟着嘴,满脸的不满,“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是第二双打的?” 宍户闻言,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因为你昨天的练习赛输了不是吗?” 向日的脸气的涨红,“那是你耍赖!昨天我又没有桦地!” “嘛,不管怎样,输了就是输了。”宍户一耸肩,不理他。 “可恶!”狠狠地甩了甩拍子,向日愤愤地用力在原地跳了一下,“呐,我说kabaji,你真的好了吗?” 桦地木呆呆的脸看着他,“hi” “哦哦,那就好!”向日很有精神地将拍子指向宍户,“今天我们再来比一比!” “哦?怎么比?”宍户很有兴趣地问。 “就拿今天的比赛时间来比,谁用的时间长,谁就输了!” “恩,也不错,就这么比吧。”宍户很痛快的同意了。 “宍c宍户桑”凤有些不安地看着宍户,立刻被宍户一个白眼。 “白痴,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不是好的,宍户桑!我们一定不会输得!” 被这两个人目中无人的态度弄得噎住的向日哼了一声,转过头,小声恶狠狠地在嘴里嘀咕,“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叫你们去扫一个星期的厕所哼哼哼” 迹部支着额头很是无奈地看着这两对双打第无数次的争吵,他们总是这样,用比赛来打赌,小到一顿甜点,正选服归谁洗,大到打扫球场或是比赛顺序,乐此不疲的样子。 对于这种竞争,迹部自然是放任的,不过今天他可不想在这里听他们这些无聊的谈话。 “你们两个” 向日转头,就见迹部正眯着眼看自己,打了个哆嗦,立刻不再多说什么,和桦地一起站到迹部面前。 迹部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随即又转头看了看六角中的双打二,“注意黑羽的发球和截击球,还有那个天根的力量以及”眼睛从天根手中握着的球拍转过,“那个球拍。”下巴一抬,示意两人看看。 向日和桦地转过头去,就见到天根手中长的诡异的球拍。 “啊?那样的球拍可以吗?!”向日很吃惊的样子。 迹部冷笑一声,“向日岳人,这场比赛,你的两个对手全部都是力量型。”他犀利的目光盯在向日的脸上,见他恍然过后开始严肃起来的神情,又说道,“这是你最棘手的类型,给我赢的漂亮点,明白吗?在绝对的技巧面前,光有力量也是不够的。” 向日点头,“嗨,部长。” 迹部用手指在眼间滑过,“他的球拍加长,代表他的防御范围的增加,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绝对有机可乘明白吗?” “嗨!” “那么,给我十五分钟解决比赛!” “十五分钟?!”反问的向日脸上全然不见惊讶和紧张,反而是满满的兴奋,“呐,迹部,这次特训的结果马上就能看到了!十五分钟不觉得太长了吗?” 迹部嘴角一挑,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又看向kabaji,“kabaji,比力量,你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啊恩?” “hi。”桦地的目光依旧如同婴儿般纯净,他就用这种仿佛看全世界的眼神看着迹部。 迹部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软,嘴角便挑起一抹柔和的角度,这一闪而逝的温柔引得四周的后援团一片的尖叫。 “一局决胜负,六角,黑羽发球。” 向日接发球,他看着对面爆炸头的黑羽,耳边回响起迹部让他小心黑羽的发球的话,大大的红色猫眼里满是不服输和倔强。 “sa,就让我看看,你的发球到底有多了不起吧。” 黑羽发球的姿势很完美,他的整个身体如同一条笔直的线一般,整个身体的力量传过手肘,利用整条手臂大力恢复的发球迅猛无比,如同一道光束一般射向了向日。 向日的瞳孔一缩,明显意识到来者不善,那家伙的发球就是冲着自己打的。 “危险!” 冰帝已经有人高呼出声了。 就在众人都为娇小型的向日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只见眼前一闪,向日只是微微晃动了一□影,居然就在那刹那之间向旁边挪动了两步。 他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紧紧地盯着落地弹起的网球,在他的视野里,快速弹起的网球被无限的放大。 挥拍,立刻就感受到了迹部所说的“力量型”,手腕一颤,球拍便脱手了。 四周一阵静默,随即开始喧腾。 向日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抬头看去,就见黑羽也正盯着他,目光中似有惊喜,但最后,那家伙还是极其欠扁的来了一句。 “可惜啊。” 向日额头蹦出一个井字,回身捡起自己的球拍,默默地用手指勾的网线嘎吱嘎吱的响。 “嘿,岳人他生气了呐。”忍足闲闲地靠在铁丝网上,双手插在兜里,丝毫不为向日担心的样子。 泷正架着dv拍摄场里的情况,闻言,一转身,反将dv瞄准了忍足。 “那么,忍足君,你觉得向日有可能会回到这个球吗?” 见泷一副记者的严肃样,忍足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十分配合地站直身体,拳头掩嘴干咳一声,“我是很相信岳人的。” “哦哦,”泷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又将dv转向了宍户,可惜宍户不是忍足,根本不配合他,只给了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场外正闹着,场内的向日则全神贯注地盯着黑羽,等着他的第二次发球。 又是一记又重又快的开球,向日则再一次的球拍脱手。 “ga 黑羽,30一0” 向日再次面无表情地捡起自己的球拍,拿在手里转了转,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忽然走到桦地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嘀咕了些什么。 坐在场边的迹部见状,眉角微微一挑,稍微露出了一抹有趣的笑容。 ‘看那样子,像是有了什么主意?’迹部在心里念叨着,‘向日岳人,你绝不止于此,想要成长,必须要学会用脑子才行。’ “hi。” “好,交给你了!” 众人被两人的交流弄得一头雾水,均不知其意。 黑羽虽然也不解,但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再次的开始将网球向地上颠了颠。 网球的速度又快了,似乎比前两次还要快些。 “唔,冰帝的那家伙绝对接不到的啦。”六角中的后备军团开始嘀嘀咕咕。 “确实,黑羽前辈的这一球又快了,冰帝的再怎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向日居然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只见他无比正确地伸出了球拍,在最佳落点的地方接球,然后手腕一转,一个挑高球,利用了反弹力,就将网球回了过去。 当然,他立刻被那网球的大力弄得一个趔趄。 就在此时,一直守在网前的天根眸光一闪,挑起扣杀。 “机会!” “扣杀啊,天羽前辈!!” 场外的欢呼声,让人以为六角中的这一球赢定了一般。 ‘还没完呢。’坐在一边的迹部用手指点着泪痣,心里明白了那两人交流的是什么了。 天根长长的球拍狠狠的扣击,他将球瞄准了向日的空档,向日因为身体失衡,完全来不及反应。 但是kabaji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网球的落点附近。 一记反身削球,将天根的扣杀轻轻松松地回击了过去,正好落在底线。 “ga 冰帝,30一15” “啊恩?”迹部挑眉,看着桦地的姿势,笑了,“不错嘛,呐,kabaji?” 桦地直起身,大声地喊道,“hi。” “嘿,巨熊回击啊。”忍足推了推眼镜,颇赞誉地笑道。 “先是用挑高球成功回击黑羽的发球,然后做出身体失衡造成空档的假象诱使天根向他的方向扣击,随即早有准备的桦地用巨熊回击打回底线”泷碎碎念,“真是的,成长了很多啊,向日那家伙。” “是呢,已经不能小看了啊。”忍足笑容更深,昔日搭档的成长如此快速,他也颇为欣慰。 场内,一直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欢欣的笑容。 “嘿,做得好,kabaji!”一手拍在桦地的胳膊上,向日向他竖起大拇指。 “hi” “那么,接下来也这样咯?” “如果看轻了冰帝,我会让你们为此感到万分后悔的。”向日扭过头,看向正站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的六角中的双打,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严厉。 黑羽再次发球,向日故技重施,一个挑高球,挑到了天根的正手。 天根没有犹豫,却没在打出扣杀,只退后了一步,便一个穿越球,打算在两人的中间得分。 但他惊讶的发现,他还没挥拍时,对面场地的人就已经飞快的改换了位置。 原本站在底线附近接发球的向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上网,而本站在网前的桦地,却飞快的后腿站在了底线上,两人互换位置之后,极其巧妙地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那是’天根惊讶的一瞬间,手下稍有迟疑,网球飞出的速度就降低了不少。 向日一个横向跨步,手臂挥动,将球回击,他死死的守在了网前,以一种巧妙的截击的方式与天根在网前斗了起来。 天根的力量占优,向日的速度占优。 论起反应速度,即使天根再用更长的球拍,也不是可以满场快速跑的向日的对手。 一个漏球,网球居然从天根的长球拍的拍头擦过,天根回头,就见黑羽正快速移动着,还给了他一个‘交给我吧’的眼神。 赛场回到了底线,黑羽又重又快的回球被向日略过,交给了桦地。 桦地的防守是没有死角的,黑羽无论如何也没能打到桦地的空地,终于被向日抓到了机会,一个dr一p sh一t,结束了这漫长的一球。 “哦呀,居然是dr一p sh一t。”泷惊讶地叫道,“忍足!你什么时候交了他这一招?!” 忍足无辜地扭头,“我没有,”看泷不信,他立刻辩解道,“我成天跟在景吾身边,哪有时间教他?” 听他这么说,泷点点头,“确实,你是没有时间”顿了顿,疑惑更深,“那到底是谁教的?” “嘿,教导部员当然是部长的责任。”忍足嬉笑着抛下重弹。 泷立刻跳了脚,“你说什么?是迹部saa教的?”嘟起嘴,“迹部saa为什么不教给我?” “因为你不是网前选手?”忍足摸着下巴猜。 泷不满地看了看向日,又无比哀怨地看向前方正坐在那里的人的背影。 心里的小人默默地咬手绢流泪,“呜呜迹部saa不疼我了他更喜欢岳人” 129第129章 向日和桦地越打越顺,他们早已不是刚刚组成双打时的样子了,每当有球越过向日的身边,飞往后场,他不曾回头,坚定的相信着同伴,相信着桦地可以守护住他的后场。 如此坚强的信念,令向日可以肆无忌惮的奔波在网前,欢快地跳来跳去,做出各种在他眼里十分有趣的特技。 只是手腕有些些微的刺痛虽然无伤大雅,但却令向日愉快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迹部若有所思地用手指点了点下巴,目光掠过向日嘴角紧抿的唇线,似有所悟。 “ga 冰帝,3一1” 冰帝领先两局,双方都回到教练的位置休息两分钟。 如今向日的体力很好,打了死局下来只是出了一些薄汗,呼吸丝毫未乱,他站在那里,将球拍放到一边,用右手的手指轻轻捏着自己的左手腕。 “这个,接着。”迹部忽然扔过来个什么东西,向日一惊,下意识地接到手里,看了眼,才发现居然是冷却喷雾。 心里滑过一抹感动,单纯的向日已经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迹部表达喜悦了。 迹部微一皱眉,掩饰般地扭过头去,说道,“还不快点?另外,准许你将手腕的负重拿下来。” “是,部长。”向日和他相处了两年多,自然知道迹部的性子,没有将感动和感谢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记在了心底。 处理了手腕的问题,但却并未拿下负重,向日又重新跟在桦地的身后走到了场内。 看着向日纤瘦却莫名显得有些坚毅的背影,在逆光处那小小少年精致的脸上已是一派沉稳,迹部忽然心里有些感叹,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奇妙心理。 再次轮到黑羽发球,许是知道了那种发球特技于向日已是无用,只是单纯的发了个快速的开球,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寻找对方漏洞上。 向日接球接的很顺,便快速地再次上网,在底线上防守不是他的风格,他更喜欢在网前封杀别人。 只是到了网前,承受的力量却比底线多得多。 左手腕轻微的颤动已经很明显了,但向日并没显出焦躁或是不安,而是依旧沉着的应对着。 “喂,你,”黑羽保住了这次发球,站在原地,神情莫名地看着他,“这样下去你的手腕会受伤的。” 向日惊讶地看着他,被他这种类似于担心的语气弄得一愣,随即嘴一抿,对待外人素来高傲冷淡的他立刻头一扬,用下巴对着对方,“不用你管,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说着,眼神从旁边的计分板上瞟过。 黑羽和天根立刻被他的态度气的一个抽气,目光不善了起来。 他们从未与冰帝的“贵公子”们接触过,完全不了解对方这种外冷内热好话非要转个弯和你说的性格,黑羽只是欣赏向日的球技,更兼他长得小巧可爱,便多嘴说了一句,没想到却被对方一阵嘲讽。 六角的孩子们一直以来都是单纯热情的,他们待人真诚,对待网球更是热诚无比。 虽然心里恼怒,却没有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转过身,打定主意再不理睬对方。 向日的动作终是受了手腕的影响,些微的迟钝便被六角的双打抓住了空隙,天根在网前频频得分,使得他们顺利的保住了发球局。 有些懊恼地咬着下唇,站在前场,等待桦地发球,向日的心里很是矛盾。 这个时候,如果是为了更快的赢得比赛,而且为了手腕的安全着想,他应该拿下重力扣,虽然早已习惯了那多加的重量,但是如今的情况,那重量为他带来了不少的负担。 但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逼的除掉了负重,就如同有一种未战先败的感觉。 ‘宍户那家伙一定会嘲笑我的可恶!’ 心里如此念叨,向日便将拿下负重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岳人他还真是倔强啊。”忍足的脸上带了些忧虑,他自然知晓自家这位搭档外表精致,但内心却无比执拗的性格,“就算是拿下了负重,也不代表着他就怎样了” “岳人他肯定不想那么丢脸的吧?”泷笑眯眯的脸上也挂上了对于同伴处境的担忧,“尤其是在我们面前他一向都那么不服输。” 确实忍足看着向日那蹦跳的活跃身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岳人不说,但是在刚刚与桦地搭档的日子里,那小子心里肯定不好受一定是想着自己的实力不足,拖累了同伴,所以这对冰帝的第一双打才被拆了伙后来更是遇到了实力与他们不相上下的宍户和凤 “真是伤脑筋啊。”忍足揉了揉自己顺滑的蓝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但是,如此就放弃了,他就不是向日岳人了。’ 黑羽和天根再善良,却决不会在比赛中放水,既然已经知道了向日的弱点,此刻颇有些穷追猛打的意味。 所有的球都冲着向日去了,又重又快的网球,被向日咬着牙,硬是自己接了下来。 桦地默默站在一边,没有上前支援,他呆愣的目光和面无表情的脸,让任何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但这任何人里,却并不包括迹部。 以迹部对桦地的熟悉,和他那过人的眼力,早已看出桦地的担忧,但是规则就是如此,如果桦地上前支援,不光是落入了对方的陷阱,更是对于向日的不信任,对于冰帝的正选来说,那是一种侮辱。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迹部面上不见忧虑,依旧是慵懒的表情,他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肩上披着正选的队服,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安静和沉稳。 再次被阻击,向日终是一个球没有接住,球拍被打飞了出去。 “ga 六角中,30一15” 向日低着头站在原地没动,桦地迈动着双腿,捡起了飞出很远的球拍,将它递到了向日面前。 向日飞快地抬头扫了桦地一眼,见对方依旧是那样木呆呆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居然一松。 扯出一抹笑,向日低声道,“恩我真是难看啊,是不是,桦地?” 桦地没有说话。 向日也不在意,继续道,“又是这样我,是不是很没用?” 真不像是向日岳人会说的话。 桦地的眼神终于动了动,他迟钝的头脑里虽然感觉到了向日此刻的不妥,但是却没想出该说些什么。 向日拿过拍子,转过身,不再看他,“好了,桦地,该去发球了。” 桦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迹部,见对方没有什么指示,只能走到底线,准备发球。 先前的悠闲已经不在,向日满头大汗地来回奔走,手腕的刺痛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但是他依旧不肯服输地用双手握拍,一次又一次地将来球打回。 ‘我我可是向日岳人我是冰帝的正选!才不是那些那些没用的弱者’ 眼见着救球不急,向日仿佛豁出一切一样跳起,“可恶啊!” 大喊一声,左臂挥动,只觉一股大力撞击在球拍上,向日咬着牙,扭曲着嘴角,闷头将网球重重打回。 “ga 冰帝,30平。” “唔”迹部看着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的向日,挑了挑眉,凉凉地说道,“向日,你别忘了开赛前和本大爷说过什么。” 向日的手动了动,随即撑地爬起。 “哼,你就等着瞧吧。” 他转过头,脸上已不再是先前的烦闷和躁动,只剩下灼灼燃烧的战火,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球拍一转,指向前方,“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只有蛮力,是赢不了冰帝的!” “才不是只有蛮力”泷嘟囔一句,口气虽然不赞同,但脸上却露出一抹赞叹的笑,还有外加松了口气的轻松。 “啊啊岳人这句话说的好有魄力啊”忍足嬉笑着接道。 一边的宍户也一反与他抬杠的态度,“嘛,还行。” “向日前辈真的很厉害的。”这是老好人的凤。 “以下克上!”战斗欲十分强的日吉。 交换场地,向日和桦地走过迹部身前,意外地被对方叫住。 向日疑惑地看着他,迹部抓过岳人的球拍,“听着,对付重力的网球,只需要一些小小的技巧”说着,他转了下手腕,示意道,“只要你对网球施加了反方向的旋转就像这样消除他的旋转,减轻他的力度以你的动态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轻飘飘的几句指导,迹部又将网球拍塞回了向日怀里。 手忙脚乱地抱住拍子,向日愣愣地看着他。 这位冰帝的部长露出从未在向日面前展现过的赞许的笑,拍了拍向日满是汗水的头,“做得好,向日。” 愣了愣,随即拉出个大大的笑,“嗨,部长!” “咿呀好嫉妒”泷咬牙切齿。 “哼,明天训练加倍。”公报私仇的忍足。 向日在网球上的天赋虽然比不过慈郎,但他绝不是个笨蛋,如果他的悟性不高天赋不好,绝不可能在冰帝庞大的网球社团里存活下来,霸占正选如此长久的时间。 仿佛是一息间便成长了很多的少年,令黑羽和天根惊讶的同时,也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失败的结局。 “真是不可思议,”黑羽站在他们老爷爷教练面前,些微的懊恼,“怎么会有人成长的这么快?” 老爷爷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坐在他旁边的银发少年。 黑羽和天根转过头去,看向冰帝的教练席。 迹部正闭目养神,敏锐地察觉到了刺人的视线,懒懒睁开眼,转头看去。 一抹银紫色,就那么直接冲入了眼中,锐利却又艳丽无双的面庞下,带着冰帝部长的威严和属于强者的无双气势。 “怎么对本大爷有什么意见吗?” 两名六角中的单纯少年突然间面红耳赤,懦懦地摇摇头,便落荒而逃。 兴味地挑了挑嘴角,迹部转回头,忽略身后烫人的视线,冲站在一边做着基础动作热身的宍户和凤说道,“刚刚向日和桦地用了十三分钟结束了比赛,你们有信心赢他们?” 宍户蹲起的动作一顿,与一边的长太郎对视一眼,不屑地笑道,“我是不会输的。” 凤也坚定的点头,“宍户前辈说的是。” 迹部对凤这种忠犬的模样很无语,扭过头去目视前方,“嘛,无所谓,怎样都好,拜托快点结束吧。” 宍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迹部轻笑一声,从未想过在自己的同伴面前隐瞒,便直言不讳地说道,“精市他上午要动手术,本大爷急着赶过去,不行吗?” “精市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宍户猜测。 凤也目露惊讶。 “啊就是那家伙。” “哦,我知道了。”并未多说什么,宍户直起身,拿过球拍,拽着还在疑惑的凤上场了。 六角中学的双打一,上场的是树希彦,以及不是部长胜似部长的佐伯虎次郎。 树希彦虽然面无表情,但着实是个聒噪的家伙。 “啊啊,你和佐伯的头发的颜色很像啊,你们两个有什么血缘关系吗?还有,你为什么戴着个十字架?是天主教徒吗?你为什么长的这么高?真的只有二年级吗?” 凤脸色涨红,十分拘谨地站在原地和佐伯握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树问完了凤,又将目光放到了和自己握手的宍户身上。 “你为什么脸上贴着一k绷?还有你为什么留长头发?你真的不是女孩子吗?为什么长的这么像女孩子?” “树!”听到树越说越离谱,佐伯立刻阻止了他的话,一脸歉意地看着已经满脸黑沉沉的宍户,“抱歉,树他没有恶意的十分抱歉。”不知该说什么理由,只有道歉了。 宍户咬牙切齿,虽然知道自己的长头发有些另类,但是母亲不让他剪,他有什么办法?!居然又被嘲笑了。 迹部听了树的问话,心下有些想笑,宍户没有因为狼狈的败给橘被踢出正选,自然就没做出削发明志的行为,他那头漂亮的长发如今还好好的长在脑袋上。 ‘不过宍户他这回肯定会剪掉了’迹部幸灾乐祸,‘居然被这么嘲笑了嘿。’ “没关系!”虽然说着没关系,但是那恶劣的口气,都彰显了实际上在意极了。 佐伯苦笑着,看着依旧一脸懵懂的树,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很是感叹自己的命苦,网球部里都是这些难以理解的家伙 “一局决胜负,凤发球。” 冰帝的后援团纷纷高喊出声,“凤!凤!” 他们对于凤的发球有着绝对的自信,相信着能接回这种发球的人实在是少数起码六角的人不在此列。 很显然,接发球的树被凤的发球吓了一跳。 佐伯也神情凝重起来,心下思考着,如果是自己,恐怕也回不过去,都看不清的发球,如何回击? 完美毫无破绽的一球入魂,双手戴着10kg的负重,球速依旧高达235。 “ga 冰帝,1一0” 毫无疑问,轻松愉快的拿下发球局,凤和宍户对击一掌。 “干得好,长太郎。”宍户笑着道。 “嗨,宍户前辈”停了停,凤用左手挠了挠脑后的头发,继续道,“既然部长很着急,我们自然要加快速度啊。” 宍户眯起眼,“说的是”扭头看向对方,声音放得很轻,“如果输给了向日和桦地” “不会的啦,”凤轻笑着打断他的话,“我们不会输的。” 看着凤如此自信而坚定的笑,宍户被他感染了一般也露出一抹笑容,“恩。” ‘佐伯虎次郎吗?’脑海里浮现出泷交给他的资料,宍户的眸光愈加幽深。‘明明是单打的选手六角中果然没有第二对的专业双打吗?’双眼从六角的正选队伍里滑过,‘那么,冰帝就不客气的拿些这场比赛了。’ 轮到六角中的树开球,六角的人似乎很擅长发重速球,然而在宍户眼里,这种速度,就宛如被放慢的电影一般。 毫无压力的回球,被对方的佐伯挡回,凤跑到右场,两人一人一个半场的站位。 他们和向日桦地的组合不同,向日和桦地明显是前场后场的区分,而宍户和凤,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前场攻击和后场防守的不同,他们之间,不是进攻和防守的互补,而是你一半我一半的并肩。 “ga 冰帝,2一0” 两方双打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上,冰帝顺理成章的破发了。 “啊啊,被连下两局啊,要加油啊,佐伯,希彦!”场外的剑太郎举着拳头大声呼喊着,声音却被冰帝暴起的欢呼声盖了过去。 佐伯依旧冷静,他的目光如同猎人一般,在宍户和凤身上深刻的刮过。 宍户头一转,看向树希彦,手里握着网球准备发球,心里对于六角的这对双打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了。 几分钟不到,宍户成功保发。 “不是吧佐伯前辈和树前辈居然一分没得啊”场外的六角小朋友抱怨道。 “嘛这样下去可危险了。” 冰帝的正选区却有些沉默,就连一向最是欢腾的向日也十分安静,他靠在桦地宽厚的身躯上,一边休息,一边冷眼看着场内的走势。 “六角中的佐伯虎次郎”泷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中有着些莫名的思虑,“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实力总觉得,那家伙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样” “啊,是呐”向日也点头,“那家伙的眼神可真讨厌!” 听着身后的议论,迹部的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以他无所不知的情报网,当然知道佐伯虎次郎是不二周助的青梅竹马,也知道那家伙可以算得上是六角中的n一1,是无形中的部长。 ‘他的头脑还算可以动态视力卓越这一点需要注意。’ 佐伯发球,第四局开始,一如之前,六角的双打被宍户和凤压着打,配合默契的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用着各种各样的技巧抓住六角的漏洞,连下三分。 佐伯深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凌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有攻击性起来。 宍户握着手里的拍子,看着他忽然改变的气势,心下一紧。 ‘看来这家伙终于要出手了’ 130第130章 “佐伯那家伙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宍户语意未竟的嘀咕了一句。 一向和他心意相通的凤此时也不例外,立刻就知道了对方在说些什么,“是啊,和部长比赛时很像啊那也是‘眼力’吗?” “大概吧。”不怎么在意,宍户转身,“那家伙和迹部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凤回以一笑,不再开口。 三比零,冰帝领先,六角佐伯发球局。 很普通的发球,你来我往之后,宍户居然因为猜错了球的落点而跑错方向,冰帝先输一分。 “什么什么什么?!”向日很激动的跳了起来,“那是偶然吗?!” 泷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着佐伯,“你认为呢,忍足?” 忍足嘿的笑了一声,“是不是偶然马上就知道了。” 直到宍户连续三次猜错了落点丢分,众人这才确定并不是什么偶然。 “果然是‘眼力’吗?”连续失分的宍户并没有焦躁,而是依旧冷静地猜测道,凤站在他身后,看向佐伯那胸有成竹的笑容,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严肃而凝重。 “宍户前辈要小心啊。” “哼,”宍户用眼角瞟他一眼,“你当我是谁?” 凤的眼神一动,微笑了起来,“是。” 宍户目露坚毅地弯腰,目光从未动摇过。 ‘想这样就打倒我吗?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我可是从失败中重新爬回来的,这点挑战而已’ 虽然战意十足,但是六角依旧十分顺利的保发了。 宍户和凤站在迹部身边,两人均沉默着。 迹部忽然开口道,“宍户,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看穿吗?” 宍户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思索,“你是说,佐伯他真的是看c穿了我吗?” 迹部嘴角挂起冷笑,“你以为看穿你很难吗?本大爷可以毫不费力的知道你的下一步动作。” 宍户瞳孔一缩,随机不敢置信地看向迹部,凤也目露惊诧地看过来。 “我想,小景说的是你的习惯哟,宍户。”未等迹部开口,站在他们身后铁丝网外的忍足忽然插口道。 宍户看过去,依旧不解,“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习惯。” “下意识的习惯动作,这可不是你可以察觉的,虽然微小,却着实存在。”忍足目露深意地看着他,“如果你不能发现那么你就要输掉了哟。” 宍户抓紧球拍,狠狠瞪了忍足一眼,“我是不会输的!你们等着看好了!” 见宍户拉着凤怒冲冲地走向球场,忍足一耸肩,“阿拉,还是这么容易冲动呢。” 泷很是不屑,“你不挑拨他,他怎么会生气?忍足你真是恶趣味啊” 迹部忽然扭过头,冲忍足说道,“你抢了本大爷的工作,忍足。” 忍足立刻不理泷的挑衅,冲迹部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魅力指数直线上升,“我可是自愿帮助景吾的哦,不需要费用!” “是吗?那你替本大爷坐这里。” “那还是算了,怪诡异的” “你什么意思?!”迹部一挑眉,眉宇间颇具气势,“你是说本大爷坐这里诡异吗?” “当然不是啊,景吾坐那里自然没问题我要是坐那里” “纯属误人子弟啊,”泷插嘴嘲笑道,“会让别人误会冰帝的格调的说,忍足你可千万别过去冰帝的形象” 迹部憋不住乐了,给忍足一个‘你这家伙人品真低’的眼神,随即好心情地继续看比赛了。 忍足郁闷地推了推眼镜,随后伸手勾住泷的脖子,一顿狠揉。 凤的发球局,佐伯心下叹气,如果是自己接发球,凭着出色的动态实力,还有可能回击如果是树 三分钟,冰帝顺利保发,树依旧没能回击。 四比一。 下一场开始,佐伯依旧用自己出色的眼力率先抢占两分,然而宍户在树第三次发球时,突然闭上了眼睛。 “那家伙闭着眼睛打球?” “不是吧他是怎么了?眼睛痛吗?” 忍足笑起来,“他可终于发现了。” “你早知道宍户有这种转眼睛的习惯?”泷好奇的问,见忍足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早说?” 忍足坏笑,“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趣吗?” “你果然很恶趣味啊。” 佐伯虽然惊讶,但却没有办法了,在宍户闭着眼睛的时候,虽然没有一开始的准确,但总比被人预先知道动作要强得多。 冰帝在这种奇招的情况下顺利拿下了双打一。 “做的不错,但是你总不能以后一直闭眼睛打球。”迹部淡淡地说,“改掉它。” “是。”宍户没有异议,他的眉宇间略有些阴郁,咬着牙说道,“多少时间?” 迹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十四分十二秒。” “可恶!”宍户狠狠一闭眼,头一扭,迈着大步飞速地跑出了球场。 凤站在原地十分无措,看了看宍户的背影,又为难地看了看迹部。迹部实在看不惯他那这副仿佛被主人抛弃的狗狗的样子,手一挥,示意他走人。 凤立刻一弯腰,“多谢部长。”然后便迅速跑了。 迹部看着凤几步追上宍户,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说话的样子,又见宍户虽然还很气闷,但却还是安静下来。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能说清楚啊这样不清不楚的’迹部心里念叨,网球部的人成天以看他俩笑话为乐,尤其是忍足和泷,天天一唱一和的。 就如同现在。 “哟,宍户桑,快笑一个,不然你的凤就要哭了。”这是泷。 “是啊,宍户,对待凤可不能这样黑着脸啊,要温柔如果我这样对景吾,那肯定早就被罚了。”这是忍足。 迹部头上冒出黑线,对站在自己面前也一头黑线的日吉打了个眼色。 日吉十分精明,立刻做起热身动作,将身后那些白痴学长的调笑声抛到脑后。 “你们真是弱啊!佐伯!看我的!我这就要燃烧起来了!” 场外忽然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迹部和日吉一同看过去,就看到六角的一年级部长正在原地热火朝天地做热身,边做边大笑。 “那家伙”日吉十分看不上这种嚣张型的,特别是对方还是一年级的情况,虽然他自己也常常念叨着以下克上,但是对待学长依旧尊敬,从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学长真是太弱了这种话。 “等着看我的好了!!”葵剑太郎闭着眼蹲在地上,抱头一顿大叫,“啊啊啊!真是好有压力啊啊!!我要是输了六角就输定了哇啊啊啊!!!” 迹部十分不舒服地皱着眉,用手指搓了搓耳垂。 “真是吵死了。”他薄薄的唇轻声吐出埋怨。 日吉蹲在他旁边压腿,听到迹部的话然后动作一顿,他细长的双眸中忽然闪现一抹寒光。 “放心吧,部长。我会很快结束比赛的。” 迹部手指的动作一顿,“有信心固然好,别轻敌啊。” “绝对不会的。”日吉站起身,拿起拍子,“还有指示吗?” “不,本大爷需要对你嘱咐什么吗?” 感受到部长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日吉的战意更加高昂,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便上场了。 葵用力向场外自己的队友挥手,“给我加油啊,你们!!” 佐伯很无奈地点头,“是是,请加油吧。” 葵满意了,“哟西!上了!” 日吉冷着一张俊脸站在网线附近,用拍子拄在地上,“可以猜了吗?” “啊,是是!请吧~”葵依旧火力十足,完全不被日吉的冷脸影响,“我猜反!” 日吉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是反。” “那么我就来发球啦~~!” 日吉的动作一顿,抿着唇,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走向底线。 ‘拜托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心里不满但却没有说出口。 一开始,日吉并没有用上演武式,他用着标准的挥拍方式在试探对方。 葵完全不受他影响,自顾自说的欢快。 “我说啊,你也是冰帝的正选吗?”葵拍子挥动,大步的跑动,“你们冰帝都是这么强的吗?好兴奋啊!” “” “呐,你们部长是不是最强的?!你们监督人呐?!哇哦不要突然打到边线啊,你果然很强啊!真兴奋啊!!!” “” 日吉一个穿越球,速度快到葵反应不及。 见葵愣在原地,日吉站直身子,冷冷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啊?”被如此直白的话弄得一愣,随后葵又笑起来,“什么啊,这么严肃干什么啊?!我们要快乐的打网球啊!来!快燃烧起来吧!和我打一场精彩的比赛!!!” “噗哈哈哈”泷笑的东倒西歪,“日吉那家伙的脸色扑哧” “嘿,”忍足也坏笑一声,“对这种对手很没辙吧真是精力旺盛的家伙啊。” 慈郎也揉着眼睛出现在场边,“好吵啊哇哦,居然都到日吉的比赛了呀” 泷惊异地看着他,忽然冲身前不远处的迹部喊道,“部长saa!!慈郎居然醒了呀,”见迹部挑着眉回头看,他又说道,“不如我们把这个葵剑太郎的喊声录下来啊,好以后叫慈郎起床。” 迹部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好主意,啊恩?” 泷立刻搞笑的行了个军礼,“是,部长!”然后真的动手将dv拿了出来。 “不要啦,泷你好坏!那家伙完全是噪音嘛不要啦”慈郎软软的撒娇。 泷摇了摇手指,“不行哟~部长吩咐了的。” “景chan景chan~~~你不疼慈郎啦!!!!”撒娇打滚。 “疼你有什么用吗?”迹部头也不回,“除了睡觉” “慈郎可以比赛的呀!”不满的嘟嘴,怎么可以说慈郎没有用嘞~ “哈,是吗?”迹部这才回过头,“直到你上场都不会再睡着?” 慈郎扭头看泷,满是疑问。 泷抽着嘴角,“你是单打二啊,芥川慈郎君!” 慈郎挠挠头发,“你肯定是趁着我睡觉说的好啦好啦,景chan我答应你就是啦,别录了别录了~” 迹部点了点头,“说话算话?” 狠狠点头。 场上正准备发球的日吉动作一顿,本来就暗沉的脸色更黑了一层 ‘前辈们,我还在比赛啊你们聊天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怒目看向对面,‘都是你的错!可恶!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么吵芥川前辈怎么会醒过来?!’ 天性迟钝的葵完全感觉不到日吉的怒意,“快快!发球啊!!” 咬牙欠揍的家伙! 完全不准备试探下去的日吉发完球之后立刻摆出了演武式。 葵变得更兴奋起来,“那是什么姿势!” 日吉并不搭理他,行动间更加迅捷,打球的力度也上升了几个台阶,立刻弄得葵手忙脚乱。 “ga hy一tei日吉,4一2” 迹部看着蹲在底线处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的葵,脸上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笑,六角中的选手都这么有趣吗? “哇啊啊啊啊!!真是太有压力了!我要爆发了!”葵突然跳了起来,大喊道。 吓得日吉立刻一个趔趄。 “你喊什么?!”实在受不了地喊了回去。 葵一脸兴奋,哪里有有压力的样子,“你果然很强啊,日吉!” 撇嘴,“那还用你说。” “你到底有多强呢?!好好奇!” 又开始自说自话了,日吉懒得理他。“快点发球。” “嗨嗨。” 葵剑太郎拥有一个网球手具备的十分出色的肌肉,他可以快速地满场跑,他像是在用身体思考,完全不用脑袋,日吉渐渐开始感觉到了来自对手这份出色的反应能力带来的压力。 “ga 葵,4一3” 日吉拉了拉网线,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日吉发球,却被葵彻底的反击了。 “那家伙到底有多少潜力啊”向日很吃惊的样子,“那个一年级的,不错嘛。” “嘿,日吉要焦躁起来了。”泷笑着,心里有了一丝担忧。 日吉最不擅长的便是拉锯赛了,明明自己领先,却被对方毫不客气的赶了上来。 四比四,日吉和葵打了个平手。 迹部看着日吉皱着眉的样子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扣着自己的膝盖。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六角中居然可以有这么多惊喜’他完全没为日吉着急,反而为此感到欣喜。 葵破发了一次,日吉立刻鼓起精神又回击了一次,破掉了葵的发球局。 五比四,冰帝领先。 “比起反应能力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换场地时日吉路过迹部,目不斜视地扔下一句话。 “哦?”看着日吉慢慢离开的背影,迹部轻声道,“那就赢了再说吧,啊恩?” 日吉顿住,侧头,“我会的,部长。”顿了顿,“不论是这个葵,还是前辈们,以下克上!” 鹰一般的眼神牢牢锁住场外正排成一排看着自己的前辈们,不服输是他日吉若一向的性格。 他扭回头,一步一步迈向场地,心里原本的焦躁慢慢沉淀了下来。 原本的自信和战意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胜的会是冰帝! 静下心来,完全不再受对手大呼小叫的影响,日吉的眸子里闪烁着睿智和冷静的光芒。 他是被期待的下一任部长,输在这里怎么可以? 早晚有一天会迈上那个王座登上那闪耀的位置 然后带领冰帝夺取全国冠军! 一直以来都是向着这个目标努力的,为了自己的心愿,也为了部长的期待和培养。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输在这里! “赢的人是我!” 大喘着气打出的最快速的一球,将关东大赛第一场的胜利握到了手里。 “ga 日吉,6一4” 赢了 日吉闭着眼睛抬头,感受着胜利带来的巨大的成就感还有网球带来的快乐。 并不是笑着打球才是快乐的网球。 我严谨,冷静,并不喜欢多说话,虽然看不出热情,但是我依然是喜欢网球的。 非常,喜欢。 131第131章 慈郎自答应了迹部,就一直睁着眼睛叼着果汁站在铁丝网外观看比赛,忽而有时闭了眼想要睡过去,一边的泷就放那在他耳边恐吓他,他立刻就如同被惊吓到的狗狗一样努力睁大双眼看着前方,泷仿佛都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发里竖起来的耳朵。 轻笑一声,摸了摸慈郎的头,泷笑的温暖,“慈郎,马上就可以上场了呢,你的对手是木更津亮,喏,就是那个。”说着,他指了指一边长长的头发戴着帽子的少年。 慈郎转过头,感兴趣地瞅了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对方小胳膊小腿的和自己差不多,只要不是力量型的就好。 没过一会儿,日吉赢了比赛回来,被迹部勒令去做赛后慢跑,慈郎便将手里喝完的果汁盒子扔给泷,拿着自己的球拍屁颠屁颠地进场了。 迹部乍一见慈郎如此精神奕奕的眸子,不由一愣,随即挑起嘴角说道,“很兴奋,啊恩?” 慈郎想了想,答:“还好吧。”不是什么有名的对手,但是能够打比赛打网球,还是很好的。 迹部明白他在想什么,也不多说,“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速战速决就是了。” “是。” 两人自说自话,将六角中无视了个彻底,六角的老爷爷教练还没什么,站在附近的木更津的脸却黑了。 只是自己学校已然输了比赛,技不如人也是事实,便只能憋着气沉着脸不说话。 老爷爷依旧笑呵呵,指了指木更津,慢悠悠道,“静心。” 木更津眸光一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情绪波动太大,是网球手的大忌。 见他冷静了下来,教练又说道,“尽力就好。” 这么听着,仿佛木更津已是输定了一般,虽然心里不忿,但是他也知道教练的意思。 六角中虽然是强校,但他们一直奉行的是快乐网球,只要尽力,名次什么的倒是不很在意。 抓着球拍,木更津侧脸看了看笑的十分可爱柔软的少年,心里暗恼,虽然不在乎,但是也不能容人如此轻视。 迹部敏锐地察觉到了木更津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情,但他连个眼神都欠奉,反而无聊地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他的感冒还没有好彻底,此时只觉得身体惫懒,很是想睡,只是指责所在,便硬撑着坐在这里。 慈郎忽然凑了过来,盯着迹部的脸看了又看,便一句话不说地扭头上场了。 迹部眯了眯眼,看他的背影,也未有什么表示。 慈郎的一张纯洁无暇的笑脸可谓是天下无敌,就连刚刚还对他很有敌意的木更津此时也柔和了表情。 毕竟又跑又跳还大呼小叫的如同孩子一样的人,真的是很让人生不起气来。 但是,这家伙的球技可一点都不可爱! 木更津的牙又开始咬了。 那可以转来转去的手腕是怎么回事?仿佛能预测落点的速度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那个那个的 郁闷地看着比分牌,开场十分钟,已经五比零了。 “好!最后一盘!”慈郎握拳,十分兴奋。 木更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涨的通红,瞪过去,却见慈郎依旧仿佛不知世事的笑脸和闪亮亮的眸子。 纠结了一张脸,等着慈郎发球,木更津差不多已经有点灰心了。 快速发球,然后迅速上网,慈郎就如同一个小火箭炮一样在场地里来回蹿,他的半截击已经练就的如火纯清,将木更津打的十分狼狈。 最后仅用十二分钟多一点的时间,就以六比零的比分结束了比赛。 赛后握手,木更津张张嘴,半天吐出一句话,“你很厉害啊。” 慈郎挠头,“哪里哪里,你也很强啊。” 怎么这么欠揍?! 仿佛从木更津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慈郎立刻摆手,“我没有说谎啊,你是真的很好的,你的反应能力很棒啊,体力也很好”被他遛了这么久,居然没多大喘气,可见体力之好。 木更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呼出口气,转头走了。 慈郎不解,但也没多大兴趣知道,小跑着回了迹部身边。 迹部已经站起了身,他的外套正搭在椅背上,看得慈郎一愣。 他很遗憾,便不管不顾地直接问道,“景chan?你现在就脱啦,那一会儿还怎么抛外套啊?” 那么帅的动作,慈郎还等着看呢,要是不见了,那多可惜等到迹部下次登场,不知猴年马月了。 迹部拨弄自己护腕的动作一顿,抿着唇,也不看慈郎,说道,“怎么,本大爷爱脱就脱了。” 见他如此说,慈郎便知他有些不高兴,便岔开话题,笑嘻嘻地勾住迹部的胳膊,“你看你看,慈郎这么快就结束比赛了,景chan不奖励慈郎吗?” 迹部这才笑了笑,“你要什么?”虽然有些过于宠爱了,但是迹部一向乐于宠他,而慈郎也很有分寸,从不做让他为难的事。 果然,慈郎依旧笑着说道,“景chan就奖励慈郎一件事吧?景chan的身体不好害的慈郎担心,慈郎一担心就吃不好睡不着的,景chan就快些好吧?养好身子,就当作是给慈郎的奖励了。” 迹部看着他单纯的依赖又担忧的眼神,心下感动,便抬手拍拍他的头,“放心吧,本大爷很快就会没事了。” 慈郎眯着眼看他,“真的吗?” 迹部扭回头,继续拿自己的拍子,“啊,真的。” 慈郎见他握了拍子,便撒开手,“那么慈郎就去做慢跑了。”也不待迹部回答,就自己跑了出去。 反正,红着脸的景chan是不会理我的啦!景chan真可爱~~ 迹部的脸只红了一瞬,便又恢复了,他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勾着网线,目光一扫,果然看到场外已然不知不觉围了很多人了。 忽然,目光一凝,居然看到了真田和柳生。 ‘立海大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没看到旁的人,也有可能是他们俩独自遛了出来。 懒得理会,迹部揉了揉自己的肩,在裁判的提醒下缓步入了场。 六角中的第一单打是首藤聪,他是六角三年级的正选,只不过实力不显,被安排在第一单打。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首藤,此时面对迹部,倒也镇定自若,只是周围超大声的拉拉队颇令他困扰。 迹部的目光淡淡地落在首藤的额头上一会儿,便移开了。 只这一眼,便令刚刚还镇定的首藤心下忽然一阵紧张。 手心出汗了,心里也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他眼前站着的,是统领冰帝200人网球部的部长,是国中界数一数二的强者。 迹部景吾。 心下如此想,便有冷汗从背脊上滑落,更见迹部神色淡淡,看也不看他,如此无视的态度,也令他心里开始翻滚。 “正还是反?” 首藤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正。” 拍子落下,却是反。 迹部将拍子捡起,轻轻扛在肩上,眸光一扫,说道,“如此,你来发球。” 这么命令的口吻,却令首藤更加紧张了。 “我我发球?”首藤惊讶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迹部嘴角一动,露出一抹冷笑,“你有意见?” 喉头一紧,首藤匆忙摇头,便仿佛有什么猛兽追着一般逃向了底线。 迹部也不管他,自顾转身。 “哇冰帝的部长好厉害。”剑太郎仍旧一脸阳光,此时正崇拜地看着迹部,“好强的气势啊。” 佐伯苦笑一声,“你都感觉到了?”顿了顿,手指勾住铁丝网,也不知是感慨还是失落地说道,“场外的我们都受到了如此大的影响更何况聪了。” 六角众一片默然。 “景吾那经典的后援团阵势居然没出现?”柳生笑道,“可见他着急到不想浪费一点时间了。” 真田心里不知是该嫉妒还是该为好友高兴,只看着场里的人影回道。“他也用不着那些女生给他加油。” 柳生听了扑哧一声,“副部长可是吃醋了?” 真田的身子不可察觉的僵硬了一下,“我只是觉得那很吵罢了。” 嘿,嘴硬。柳生也不理他,转头看比赛了。 迹部着急去医院,而且在赛场上放水更不是他的性格,一开场便是一顿火力十足的打击。 占了发球权,却被压制的死死的首藤,顶着迹部那强大的气场奔走在赛场上,冷汗从额头上一滴滴滑落。 虽然从前就听别人说过迹部景吾如何如何厉害,他心下还是有些不信的。 同样是三年级,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呢?如果自己拼命一搏,也未尝没有机会。比赛前,首藤还乐观地如此想过。 倒不是对冰帝的部长有所看轻,他这只是一名正选的自信和对于胜利的渴望罢了。 只是,现在真正的和迹部交了手,才知道是自己错了。如同井底之蛙一样,不明白井外的世界如此宽广 数一数二的强者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今天的球探都白来了,”泷笑道,“部长saa什么绝招都不出就能赢了。” 忍足扯了扯嘴角,心里很是微妙,他当然知道景吾如此拼命是为了什么,心里吃醋,却也压制了。 泷似乎知道他的心情一般,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居然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来。 懒得理他,忍足拿出手机,吩咐司机可以将车开到赛场门口了。 事实上,球探并没有感觉到失望,他们已经观察了迹部足足两年多,自然对他的实力很了解,这样的比赛是完全不够他发挥出全力水平的。 然而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迹部的球风有些变了,他往常犀利的如同一柄寒光四溢的宝剑一样的球风居然内敛了一些。 倒不是实力倒退,而是更显简单,反而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 在技巧的运用上,倒是提升了很多。他仿佛算的很好,总是能用最小的力气最快的方法取得分数。 最后,十分钟多一些,单打一便以六百零结束了。 周围冰帝的拉拉队们欢呼一片,球探们也深思着站了起来,看着场内身型修长的少年,暗叹迹部的未来不可限量。 不论首藤如何感受,迹部动作迅速地离开了球场,拿着自己的拍子,递到忍足手里,自有人给他收拾。 几句话解散了队员,又令后援团团长将围在一旁的冰帝学生们解散,便嘱咐泷道,“本大爷有事,你看着他们。” 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迹部立刻扯着忍足,对着不远处的真田和柳生一扬下巴,做了个走了的表情。 未到大门口,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转头看去,立海大的正选们行色匆匆地抱着网球包追了上来。 “啊,还好还好。”见到这四人,立海大众纷纷松了口气,仁王立刻嬉皮笑脸,“你们没走真好,搭个顺风车啊,一起去。” 迹部闻言扭头看了看忍足,忍足点头,“车我都准备好了。” 没再多说什么,几人飞快地离开了这里,坐上了路旁的车子,赶去了医院。 132第132章 当一群人赶到医院时,堪堪过了十点钟,迹部走出电梯,便见到幸村还穿着那件病号服,正坐在离电梯最近的椅子上。 正对上幸村那双紫色的眸子,心里明白他这是一直在盯着电梯看,也不知看了多久,在这里又坐了多久。 围在不远处的护士们见到这群人出现,都松了口气,幸村不肯去做术前准备,非要坐在这里等,她们拿这个优秀美丽的少年没有办法,只好由他。 “赢了吗?”轻轻微笑起来,幸村问道,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怎么可能输啊。”迹部回了一句,便拉了他起来,“走吧,去做准备。” “恩”沉吟了一下,幸村拽住他的手,在迹部疑惑地看过来之后,说道,“给我几分钟时间好吗?” 迹部张张嘴,微一皱眉,心下有些犹豫,毕竟早已到了时间,然而看到幸村祈求期盼的双眼,便妥协了。 反拉住幸村的手,转身走入一旁的病房里,关上门,将众人隔在了外面。 立海大的几人也不介意,纷纷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休息,忍足也转身去找医生,再次敲定手术成功率。 刚进了门,迹部就被幸村一把抱住,他将脑袋埋在迹部颈窝里,努力蹭了又蹭。 迹部愣了一下,随即好笑道,“撒娇吗,啊恩?” “恩,”幸村也笑起来,“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胡说什么!”迹部立刻斥道。 幸村扑哧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等我好了,就没有理由向你撒娇了不是吗?” 迹部这才缓了神色,加快的心跳也恢复了过来,“你想吓死我?”不满地在幸村头上拍了一下。 幸村亲他一口,“你别多想了,我可舍不得你,”说着,他目光中的不舍和不安却渐渐泄露出来,“我那么喜欢你,自然要时刻看着,景吾是不是想我了,景吾是不是生病了,景吾又想出了什么绝招,景吾有没有熬夜看文件” 迹部只觉得鼻子一酸,闭上眼,“一定会成功的,你是本大爷看上的人,自然可以逢凶化吉” 幸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你要等我。” “我等你。” 迹部众人一直或坐或站地等在手术室的门口,两个小时过去,却依旧没有动静。 “咕” 切原的脸一片通红,见其他人都盯着他看,不由得瞪大了眼,“我我只是饿了” 丸井也蹲在他身边,神情委顿,“是啊,我也好饿哦。” 仁王不舍得看切原这样子,便站起身道,“大家也都饿了吧,不如我去买点东西吃?” 柳也站起,“我和你一起去,你们要吃什么?” 忍足看向坐在他身边闭目养神的迹部,“景吾,你想吃什么?医院也没什么好吃的” 迹部未睁眼,只摇了摇头,“本大爷不饿。” “不行,”真田立刻否决,“你还在生病,必须吃饭,不然怎么吃药?” 迹部哼了一声,不理他。 真田和忍足无奈地对视一眼,忍足继续劝道,“你这么饿着也不是办法啊,医院里总是有些粥什么的,不如喝完粥?” “又是粥?想想就没有胃口!”迹部嫌恶地皱眉。 忍足也为难了,以迹部的品味来说,要在医院的食堂里找到他能吃的东西着实困难,“不然我打电话订餐吧?” 迹部叹口气,“别忙了,我实在没有胃口。”幸村一刻不结束手术,他就一刻担着心,怎会有胃口吃饭? 切原闻言,眼巴巴地看着忍足,只希望他赶紧搞定这位大少爷,不然这群人一定陪着挨饿。 忍足被他看的一僵,随即扯出一抹笑,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几人看过去,却发现是青学的手冢,身后跟着不二。 手冢手上拎着保温桶,而不二手上则拎着一摞的饭盒。 仁王和柳一看,便都坐了回去,送饭的来了,总不能只给迹部送,没了他们的份吧? 迹部仰着头看手冢,手冢用手盖在他额头上,见他并未再发烧,心下一松,坐在他旁边,将保温桶放在腿上。 “妈妈给你做了午饭,”他边说,边和一边的真田忍足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和她说你生了病,她没做什么油腻的食物。” 迹部无法拒绝这样的关心,只能点头。 不二站在手冢身边,低头笑道,“感冒好些了吗?我早上看到你,便觉得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迹部手里端着碗,冲他点点头,“没什么,”一撇嘴,“只是他们大惊小怪罢了。” 不二笑意加深,“这就好,你要是难受,总有人比你更难受” 迹部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不二冲手冢努努嘴,“一早上的,就心神不宁,搞得我也受到影响,总是走神,比赛后还被教练训了一顿。” 迹部一挑眉,转头看手冢,手冢正低头推眼镜,不由得好笑地用肩膀推了他一下,“担心本大爷啊,啊恩?担心不早点过来。” 手冢侧头看他,“给你拿饭。”料定了迹部不吃医院的饭,他从家里带来的。 迹部心下感动,便对他笑了笑。 不二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视道,“我也帮了忙呢,这可是给你们的。”拎了拎手里的饭盒。 切原和丸井早就忍不住了,听不二提到了他们,立刻窜了上去,围着不二一顿转。 “哪个?哪个是给我的?” 不二笑着将饭盒交到真田手上,“都是一样的,哪个都一样。” 切原和丸井顺着盒饭转移了目标,真田很严肃地向不二道谢。 不二摇摇头,“别客气,举手之劳。” 问了两人,才知他们已经在手冢家吃过了,众人便安静下来,拿着自己的盒饭坐在长椅上吃了起来。 迹部小口地喝着鸡汤,靠在手冢身上,眼神不时扫过手术室门上的灯。 手冢见状,安慰道,“别担心,幸村会没事的。” “那当然,”迹部很有信心的样子,“我只是想他什么时候出来罢了。” 手冢见他这样子,也放松下来,“快了吧?” 忍足头也不抬地回道,“快了,再有一两个小时。” 不二坐在他们几人的对面,手指交缠着不知想些什么,不时看着对面迹部与其他人的对话,内心总是平静不下来。 吃了饭,柳生和手冢一同收拾了残局,便拉着迹部在原地来回走动。 忍足端了热水,掐好了时间,便让迹部吃了药。 又等了一会儿,几人无聊地聊了几句天,听着仁王欺负了几下切原,丸井站在切原这边却愣是说不过那只白毛狐狸,柳生偶尔吐槽几句,便噎的仁王不上不下的。 迹部感兴趣地站在一边看着,心下想柳生这家伙果然内里很坏啊,颇有些鬼畜的感觉 柳生突然回过头,冲迹部勾了勾嘴角。 迹部肩膀一抖,干咳一声,被柳生走过来抓着胳膊拖到一边。 柳生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其余人的视线,伸出手指在迹部的下巴上挠了挠,“怎么,被我吓到了?” 以往在迹部面前温文尔雅的表象似乎被戳破了,不过也没关系,以迹部的眼力,早就发现了才对。 迹部哼了一声,抓住他作怪的手指,小声道,“才没有,你当本大爷没有眼睛吗?傻子才会被你骗到。”他抬眼看了看柳生的脸,忍笑说道,“就你戴那个眼镜,看着就不太像是好人吧。”说完一挑眉,做了个挑衅的很的笑脸。 柳生哭笑不得,“怎么,我觉得很好啊,不是很有个性?” 迹部白了他一眼,“是啊,个性。” 两人无聊地聊了几句,柳生出乎意料地一直霸占着他,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迹部虽然诧异,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时不时地透过柳生的肩头去看看手术室的灯灭了没。 等到众人都开始无精打采下来,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推门而出,还没来得及拿下口罩,就被一群少年围住。 迹部抓着柳生的手,并未上前,只是紧张地盯着医生看,生怕那家伙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幸而医生明白他们的心情,立刻开口说道,在一片欢呼中继续道,“只要小心复健,很快就可以康复了。” 迹部松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抱在柳生怀里,满手都是冷汗。 “放心了吧?”柳生亲了亲他的耳朵,“幸村会好起来的。” 迹部笑了笑,“本大爷早就说了,啊恩?” 柳生拍拍他,正好幸村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迹部上前,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了位置,他仔细看了看,幸村正睡得熟,他颤抖着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 幸村被安置回了病房,立海大的众人就纷纷离开了,约定明天幸村醒了之后再来探望。 迹部也被忍足好说歹说劝到一边的病房休息,指天发誓说幸村不会这么快就醒了,这才肯去稍微睡一下。 盖着被子,嘟了嘟嘴,很不满,“本大爷都答应他了,他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要是我!” 几人黑了脸,纷纷恼恨。 迹部闭上眼,哼了几声,“记得叫我啊?我只睡一会儿” “知道了知道了,”忍足坐在床头,拍了拍他,“我会叫你的。” 迹部点点头,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手冢打了个手势,众人轻声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里商量了一下,就让柳生留了下来。 不二站在一旁,很是好笑地看着他们争吵了半天,才不得不得出这么个结论,毕竟网球部不能没有人回去坐镇,唯一一个可以留下不是领导人物的,就是柳生比吕士了。 ‘其实呢,我是可以代替手冢看着那帮家伙的,’不二搓着下巴想道,‘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乐意这么做呢~’ 柳生笑看着他们围绕着郁闷的气氛步入电梯,转身进门就脱了鞋和外套,上床抱着迹部睡觉了。 迹部困得狠了,完全没被吵醒,只是抗议地哼了几声,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等到两人醒来,已是下午六点多。 迹部率先醒了过来,他心里惦记着幸村,稍一有了知觉,便挣扎了睁开了眼睛,病房里很是昏暗,不用看都知道已经不早了。 他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这才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柳生。 皱着眉头,看着柳生睡得很香的样子,他疑惑地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穿上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躺在床上的柳生就睁开了眼睛,看着那被关上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迹部一出门,就立刻打开了隔壁的门,探头进去,看到幸村仍睡在床上,松了口气。 走进去,搬了个椅子坐在幸村床边,打了个哈欠,迹部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幸村看。 看了有一会儿,觉得很无聊,趴在床上,用手指勾着幸村的手指玩,“精市,你怎么还不醒?” 133第133章 幸村母亲的出现,既让迹部有些惊讶,又觉得情理之中。 门被打开时,他还正趴在幸村床边眯着眼,听到身后的声音响起,他立刻直起身子看了过去。 打开门的就是幸村夫人,迹部早已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典型的大和抚子式的女子了。 握着幸村手指的手一紧,随之自若的放开,迹部从座位上站起身,刚刚露出一丝笑意的脸,在下一刻看到幸村夫人身后跟进来的人之后僵住了。 幸村夫人看到迹部在这里并没有很吃惊,她露出一抹亲切感激的笑容,走上前,“景吾啊,你等了多久了?” 迹部点点头,“没有多久。”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她身边的少女。 “啊,这是真纪。”幸村夫人显然注意到了迹部的目光,她笑着为两个人作了介绍,“真纪刚刚从国外回来,听说精市的身体特意赶回来的。”说着,她还用慈爱满意的目光看了真纪一眼,山本真纪的脸一红,但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来自迹部身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抬眼看去,就见到那少年银紫色眸子中的冰寒,仿佛将她的身体置入了南极一般,从头冷到脚。 “啊”她张张嘴,煞白了一张脸,笑的十分难看,“我我已经见过这位” 幸村夫人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能理解,但她体贴的没有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景吾放心吧,精市的手术非常成功,我刚刚问了医生,他很快就可以再陪你们打球了。” 迹部抿着唇点点头,“当然,也请伯母不要担心。” 客气了几句,迹部再也呆不下去了,对着幸村夫人表示自己还有事后,打开门便走了出去,将一边的山本少女忽视了个彻底。 幸村夫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被关上的门,用手指微微点着唇角,“真奇怪,景吾不是这么不绅士的孩子啊,真纪不要怕,景吾这个人很好的。” 山本僵硬的点点头。 迹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内心完全平静不下来,他来回踱了几步,对于刚刚如同逃避一般的行为感受到十分的难堪。 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刚刚幸村夫人如同看儿媳妇的眼神让他从甜蜜的爱情中被惊醒,就如同一记闷雷一样打在了心里。 他并不讨厌山本真纪,他完全不认识那个女孩子,但是没了山本真纪,也会有其他的什么人,其他的什么女人罢了。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迹部沉默地推开了旁边病房的门,脸上的神情就如同被抛弃了一样有些可怜兮兮。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柳生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茶了,神清气爽的样子,但见到迹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进来,被吓了一跳。 迹部皱着眉头侧过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一看就是钻了牛角尖的样子。柳生伸出舌头舔了下下唇,略略思索了一番,问道,“刚刚看到了幸村的妈妈?” 迹部惊讶地看他一眼,为他的敏锐。 柳生伸手推了推眼镜,笑了,“怎么,那个山本小姑娘也跟着去了吗?” 迹部更加惊讶了,“你看到了?” “我可没出过这个屋子。”十分淡定的拿起杯子喝茶,柳生一副一切都逃脱不了我的控制的样子。 迹部哼了一声,走到他旁边坐下,被柳生伸出的胳膊揽住。 “我早就听说幸村夫人有意为山本和幸村撮合了。”柳生也不顾迹部的情绪很是直接的说道,“上一次我母亲去和她聊天时,她就提过了。” 迹部的身体一僵,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柳生侧头看去,就看到他这幅有些沉默的有点抑郁的样子,心里一痛,便将他拉起,双手拖着他一个用力,把他放到了双腿上。 迹部也没反抗,如同没了骨头一样任柳生摆布他,抬眼看着柳生,一眨不眨的,“你说,本大爷这样是不是太不华丽了?”说完,自己也觉得这是个傻问题,嘿的笑了一声,“其实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本大爷也不是接受不了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更不会想放弃什么的” 柳生也不插话,就听他在那里碎碎念,他太了解迹部景吾了,虽然窝在他怀里如同受宠爱的猫咪一样,但是迹部的内心的坚强是不可想象的,此时的软弱只是一时,他需要的是陪伴,永远都不是安慰,他需要的是支持,永远都不是控制。 “只是c只是不该是今晚的”迹部如同叹息一样说完这句话,神情恹恹地停了口。 他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向幸村保证,会在他醒过来之后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 他沉浸在这份爱情里,忘记了其他,忘记了他的父母,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咬着食指,迹部沉吟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太方便,但是我还是要过去的。” 柳生见他已然自己想通了,笑了起来,“那还不简单,直说不就得了。” 迹部白他一眼,“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柳生想了想,“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吧,承诺了就要做到啊,别人也没话说。”顿了顿,他用手指敲了敲迹部的额头,“我陪你一起去。” “啊恩?”皱眉不解,“你也去?” “不然你不是很尴尬?” 迹部想了想,无奈地点头。 “其实对着幸村妈妈挺有压力的吧?”柳生抱住他一顿乐,“那种温柔贤惠型的伯母我是最受不了的,更何况你,面对她一定心理很有压力。” 迹部见他看自己笑话,气的拉住他的侧脸使劲拽,“你敢笑话本大爷?!本大爷会有什么压力,啊恩?!” 柳生看他这样又鲜活起来的样子心里欢喜,掐着他的下巴一用力迫使他低下头,便亲了上去。 迹部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内心柔软了起来,知道柳生是在逗他开心,以他自己的方式守护他。 柳生吻的很轻柔,一会儿还要去幸村的病房,决不能将迹部的嘴唇弄出痕迹,他用手指轻轻抚弄着迹部的头发,用舌尖一点点描绘着迹部的唇形,原本还直挺的背脊,在如此轻柔的动作下一点点柔软起来。 迹部抱住柳生的肩,闭起眼,不再去思考那些令自己头疼纠结的事情。 离开迹部的唇,柳生的吻绵延到迹部的侧脸,“放心吧,家里的问题迟早要解决,但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听他这么说,迹部用眼睛盯着他的脸看。 柳生的话蓦地一顿,随即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迹部的眼,弄得迹部立刻闭起眼任他动作。 “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眼睛。”他说道,手指一点点在迹部眼睛的附近磨蹭着,“它们就如同一双精灵一样,会说话会勾人,也像是水晶,剔透的令我想把它们藏起来。” 迹部的脸慢慢染上红晕,柳生从未如此直白的说过这样的情话,被爱人赞美的感觉如此美好,就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甜的要命,但却丝毫不感觉腻人,只觉得欣喜。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重又回到幸村的病房,幸村妈妈见两人进来有些惊讶,但随即也热情地请他们坐下,山本原本还甜美的笑容再次僵硬起来,她悄悄地挪动了□体,尽量离这两个少年远了些。 迹部看幸村还是没醒,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担心了起来,“精市怎么还是不醒?” 幸村妈妈安慰他道,“医生说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不过也快醒了,别着急。” 迹部点点头,柳生也拍了拍他。 聊了一会儿,幸村妈妈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不用等在这里,明天白天再来吧。” 迹部表情不变地说道,“我答应了精市,会让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我的。”见幸村夫人诧异的表情,他又说道,“精市可是本大爷认定的对手,亲眼见他醒了,我才放心。” 把问题归结到网球对手上来,让幸村妈妈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即笑着点了点头,“你有心了。”便转移了话题。 而一直坐在一边的山本的表情却一直很怪,眼中闪过了然,再次看向迹部的神情中有不可掩饰的敌意和复杂。 迹部懒得理她,根本不向她的方向看上一眼,倒是柳生容忍不了山本的这种眼神,对她笑了一下,那小姑娘就像被蜇了一下浑身一僵,转过了头。 幸村妈妈说的没错,幸村精市果然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他紫色的眸子里水雾一样的迷蒙着,还没恢复理智时他张了张嘴,一声呢喃。 “景吾” 迹部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病床边,“精市?精市你怎么样了?” 幸村转过头,果然见到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出现在眼前,脸上露出一抹幸福欣慰的笑,“放心吧,我很好,就是有点饿。” 迹部一乐,“你当然会饿,睡了这么久,都快一天了。” 幸村刚要回答,却听到了一声含着笑意和担忧的女声,“精市,你想吃什么?” 一抬头,见自己妈妈站在迹部身后,幸村的笑微微一僵,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什么,“随便吧,妈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你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虽然被精市隐瞒了手术成功率的事情,但是作为母亲当然关心儿子,幸村妈妈笑着拍了拍精市的胳膊,迹部早已站到一边去了,他此时正后悔自己刚刚那冲动的举动。 柳生站在迹部身边,安慰性地将手放在了迹部的背上。 幸村也知道刚刚叫景吾的声音必然被自己母亲听到,他立刻转移话题道,“妈我饿了。” 幸村妈妈笑着转身走了出去,去帮精市拿晚饭了。 山本真纪用手指抓着自己的裙子站在一边,此时扭捏地走了上前,“精市哥哥你还好么?真纪很担心你。” 幸村掩着唇干咳一声别过头去,装作自己咳嗽没法面对她的样子,只摇摇头,淡淡一句,“还好。” 山本咬着唇很是委屈的样子,她就想不明白了,她的精市哥哥怎么就喜欢上了个男人! 眼里都是泪,但还是十分有勇气的恶狠狠地瞪了迹部一眼。 迹部一挑眉,回给对方一个邪邪的笑。 山本一噎,捂着眼睛跑着离开了房间。 “哈,”柳生被逗乐了,“有趣。” 迹部白他一眼,“你哪天也弄一个小姑娘叫你比吕士哥哥啊?” 柳生很无辜,“绝对没有那么个青梅竹马的,你放心吧。” 幸村躺在床上很无奈,“我也是受害者。” “得了,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迹部坐到他身边,双手环胸,很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妈妈都快将那家伙当成儿媳妇了,你很美吧?” 说着,他还给了幸村一个警告的眼神,像是说‘你要是敢同意就吃了你’。 幸村被他这种吃醋的语气取悦了,笑意一点点漫上眼底,“说什么呢,儿媳妇不还坐在这里呢么。” “谁是什么‘儿媳妇’了!”迹部恼火地捶了下床,“要是也是你是我们迹部家的儿媳妇啊!” “那也行吧。”幸村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为了你我什么都行啊,”一抬眼,“那什么时候订婚?” 迹部显然料不到幸村是这种反应,一时间很无语。 柳生揉了揉迹部的头发,“显然,在脸皮这方面,你是赢不了幸村的。” 迹部鼓了下脸,“以前怎么没发现?”很有后悔的意味。 幸村睁大眼,“货物售出概不退换的啊!后悔已经晚了!” “不行,本大爷还没在你这里死会呢,要重新考虑。”迹部摇了摇食指,煞有其事地说道。 这下轮到幸村无语了,他眨眨眼,忽然露出一副可怜的神色,“景吾要抛弃我?”迹部一眯眼睛,点了点头,幸村更是心痛欲绝起来。 “景吾是嫌弃我现在憔悴不堪被这病折磨的暗淡无光,不符合你华丽的标准了是不是?” 迹部和柳生的嘴角齐齐一抽。 幸村拉住景吾的袖子,“景吾你再给我次机会,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恢复你喜欢的样子的!真的!”特真诚的睁大双眼。 迹部抿着唇憋笑,但眼角已透露出浓浓的笑意。 幸村也憋不住乐了一下,刚要说话,门却被推开了。 “景吾喜欢你什么样子?”幸村夫人端着手里的托盘,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134第134章 幸村妈妈脸上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气,仿佛丝毫没听出她儿子话里的暧昧,将托盘稳稳托在手上,漫步走了进来,在迹部让开身体后将托盘放到了床头,还回身给了面色有些僵硬的少年们一个更加灿烂的笑 幸村用手指轻轻搓着自己的额头,显然是有些郁闷的 “妈”幸村用自己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母亲看, “辛苦你了” 幸村妈妈嘴角流露出一丝兴味的笑,没说什么,指挥着柳生将床尾的折叠桌子弄了过来,才将饭菜放好,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喝茶 迹部站在床的一边,面无表情 幸村拿着筷子的手半天没动,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对迹部说道, “景吾,过来坐吧” 迹部抬眼看了他一下,神色很是复杂 柳生走到迹部身边,用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直接按在了床边坐下, “你休息一下,我去联系管家,一会儿送你回家” 迹部侧头,眼角扫了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幸村夫人,淡淡点头, “嗯” 柳生转身出了门,房间就霎时安静了下来 迹部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他心里明白,以幸村夫人平时表现出来的精明来说,今晚他们已经有太多次的 “破绽”能令她发现真相了 再着急也没有用,索性不管了,迹部甚至还很有心情地询问了一番饭菜是否可口的问题 幸村看上去心情也很好,对迹部的问题一一回答了还不说,还夹了一块竹笋喂到迹部的嘴边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这个做的真不错,鲜味丝毫没有被破坏呢” 迹部抬手遮挡了一下,便将那稍显绿色有些白嫩的竹笋叼进了嘴里,轻轻咬着,冲幸村露出一抹喜悦的笑 幸村咬着筷子傻乐了一下,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的口味我还是知道的” 迹部用手指抵在唇角,好笑地看着他, “行了,吃你的吧” 幸村夫人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只沉默地喝茶,一边正大光明地观察这两个孩子既然对方都这么正大光明了,她要是还偷偷摸摸的偷窥那不就太不上道了吗? 越观察越觉得有意思,自家那个心比天高的儿子居然真的就被景吾俘获了,还处处赔小心,生怕一不注意惹生气了一样,那察言观色的能力真是高杆啊,自家老公什么时候有儿子一半的功力,自己也不会老是和他生气啦! 看着精市和景吾愉快的聊天,聊天的内容无比的正常,然而在幸村夫人的眼里,却透着浓浓的暧昧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茶杯里的红茶,笑了 年少时的热恋,即便是只单单呆在一起不说话,彼此间的气氛都可以浓郁的要冒出粉色泡泡来,更何况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手术的那两个人了? “说起来,精市,真纪的爸爸昨天打电话给我,说是问问他女儿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幸村夫人突然插话道,饶有兴致地看着精市听了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迹部直摇头的傻样 迹部显然也是看不惯幸村那副样子,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幸村摸摸鼻子,将手里的筷子放下,苦笑着说: “妈,你就饶了我吧,我只当山本桑是普通朋友” 幸村夫人脸上露出一抹遗憾, “不是吧,我还是很喜欢那丫头的” 幸村扭头, “喜欢您可以认作义女什么的,我没意见” 迹部嘴角一挑,低声调侃道, “还嫌妹妹不够多?” 幸村嘴角一抽,想到自家那个迷恋迹部成天做梦希望成为豪门贵妇的妹妹就头痛,自从在酒吧碰到过一次之后,他就将妹妹束缚在了神奈川,给她找了无数的课要上你不是要成为豪门贵妇吗,礼仪不行怎么可以?所以去上礼仪课吧当然了,还要培养优雅的兴趣爱好啊,所以钢琴啊插花啊茶道啊什么的,就全都学学看吧 “别看我的笑话,”幸村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 “你明知道的” 迹部不置可否的一耸肩,慢悠悠地用手指点了点泪痣, “本大爷可不了解你和那个山本的事情,毕竟你们有那么多的时间独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嗯?” 幸村的脸色一沉,眼里开始集聚怒气, “景吾!” 迹部从不怕他,只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就转过了头,幸村眼尖地看到了他嘴角泄出的一抹坏笑 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原本积聚起来的怒气也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消的飞快,迹部难得一见孩子气淘气的时候永远那么可爱,让人只想宠他,完全记不起来要生气或是其他 幸村夫人看到精市脸上露出又无奈又宠溺的表情时,心下已经完全确定了 她双手交握,说道, “我明天就回电话给他,说真纪想家了,大概几天后就会回到美国去” 幸村和迹部均面露惊讶地看过去 幸村夫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思,继续说道, “精市这一阵子就留在医院里复健,等康复了就先到景吾家里住一阵子吧,反正有车也很方便,不急着回神奈川住” 幸村精市眉宇间闪过一抹喜色,点点头, “是,妈妈” 迹部很不满,嘟了下嘴, “为什么?本大爷家又不是宾馆” 精市还没来得及开口,幸村夫人率先笑道, “怎么,不喜欢精市去?那我就把他派去送真纪回家?” 迹部的脸一黑,不说话了 幸村暗地里摆了个大拇指给自家老妈 “而我,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如何告诉你的父亲你的儿子是个同_性_恋”幸村夫人这么说着脸上依旧还是一派温和,一边说着,还一边状似十分愉快地冲着两个少年挑眉 迹部的手指在床单上狠狠绞紧, “伯母!”咬牙切齿的,脸涨的通红,迹部眯起眼,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了,我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幸村夫人拍拍裙子站了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仿佛刚想到了什么一样很是诚恳的忠告道, “对了,顾虑到时间地点都不太对,你们可得收敛一些啊”说完,还一副 “我是为你们好”的样子点点头 迹部一扭头,用手盖在额头上,完全不想再去理会对方了心里很是无力,果然是幸村精市的母亲啊,一样的恶趣味,一样的厚脸皮,一样的蔫坏 幸村精市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扑哧一声笑了,他摆摆手,一副让对方放心的样子, “我不会的啦,还没那么大的力气呢” 幸村妈妈满意了,转身走了 迹部兀自黑线地沉默了一会儿,见幸村奇怪的居然保持了安静,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去,就见那家伙脸上挂着一抹欣然的笑意正看着自己,见自己扭头,脸上露出一抹柔情的笑 迹部的嘴角一动,终是没克制住滑出了一抹弧度 幸村见状,笑意加深, “过了一半,还有一半呢”他顿了顿,拿起筷子在碗上敲了敲, “剩下的才是最艰难的” 迹部支着头,丝毫不在意也不担心, “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本大爷养你啊” 幸村晃悠悠地推着桌子从床上起了身,反正是不能指望那个大少爷的,他只有自力更生的收拾桌子了 正低头想将盘子拿起来,一只修长的手却突然出现在眼前,抢在他前面将盘子端了起来 幸村微微诧异地抬头,就见迹部正面无表情地将盘子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然后又走回来端走别的盘子,来回两次就将桌子收拾了干净,然后他又弯腰将桌子推回了床尾,这才悠闲地又坐回床上 幸村跪在床上歪着头看他的一番动作,脸上的表情忽喜忽悲,紫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迹部探头凑到他脸边轻笑, “怎么这么看着本大爷?重新爱上我了?” 幸村忍不住在他那白嫩的脸上掐了一下, “什么叫 ‘重新’?我一直都那么爱你”顿了顿,他用手指掐着迹部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凑上去亲了一口, “可是啊,看你为我做这些,我觉得又高兴又伤心” 迹部挑眉,有点不解 “什么?我做什么?” 幸村一抿唇,见迹部自己没有自觉,心里的感觉就更加复杂了,他握住迹部的手指,低头仔细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翻过来,就见那嫩嫩的手掌有着一些薄薄的茧,迹部虽然会做护理,但是以他对网球的勤奋劲,怎么护理都护不过来 幸村抬起他的手凑在脸边轻轻摩擦,温声道, “我总希望这双手只用来翻文件,弹钢琴,拿酒杯,或者就是被我哦,是我们握在手里,大多时候是拿着球拍的从来都不希望它们接触盘子之类的东西” 迹部低头看他,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 “没什么吧,本大爷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幸村没说话,只在他手心轻轻吻了吻 迹部心里一动,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幸村对他珍之又珍重之又重的心情,那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心意 抬起左手摸了摸幸村的头, “本大爷的华丽体现在生活中的每一处,做本大爷的人幸福吧?本大爷可是很体贴的” 幸村笑了笑, “是是,我真是幸福死了遇见你是三生有幸的事情,是吧?” 迹部抽出右手,双手捧着幸村的脸,那精致无瑕的面庞现下还是显出了大病初愈的苍白和疲惫,但幸村的眉宇间都是笑意和幸福 迹部用额头抵在幸村的额头上,轻声道, “你觉得幸福就好了” 幸村闻言,眼神一动,面上显出激动来,他看着迹部银紫色的眸子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含情脉脉的,仿佛迹部平日里不想说说不出口的话都通过那双眼睛表达了出来,直接传递到了幸村的心底,一波波的散开,扰乱幸村的心湖,撒下独属于迹部的红色娇艳的玫瑰雨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幸村说着,低叹一声,直起身子,反托住迹部的后脑,低下头,温柔地吻住了他 舌与舌的纠缠间有着那种独属于有情人的甜腻气息,身体忽然会说话了一般,紧紧相靠间互通心意,柔柔的爱意通过四肢百骸传递在两人周身,迹部抱住幸村的腰,闭上眼,手指抓着幸村后背的衣料,倏忽收紧又松开,就如同他现在的心脏 135第135章 幸村冰凉的手指触摸着迹部温软的颈部,细细的摩擦着,感受着手指下美好的触感,闭着眼,仿佛也能看到迹部形状优美白皙如玉的肌肤。 舌下的动作丝毫不减,迹部被他的攻势惹得低喘连连,手指抓得极紧,有时还掐他一下,虽然不痛,但却更加撩人心弦。 幸村偶尔会好心的微微移开唇,就为了让迹部能够喘息好让这个吻就这么地老天荒下去。 “唔精c精市”迹部实在受不住了,用手开始扯幸村的头发,他就不懂了,他自问体力并不比幸村差,更何况幸村现在的身体状况更是不如他很多,怎么就会被他亲的喘不过气呢,胸腔都憋闷的有些胀痛,嘴唇也开始变得麻麻的热辣辣,眨眨眼,还能感受到氤氲在自己眼底的水汽。 幸村用舌尖抵住迹部的下唇,手指掐住迹部的下巴迫使对方不能低头,两人口舌间缠绕着的银色的水线就在唇间晃晃摇曳,迹部蹙着眉,极力忍耐这些不适,他是有洁癖,但是这种洁癖还不会发作到恋人身上。 幸村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随即舌头一勾,在迹部唇间抹了一下,就将那银线消了去。 迹部瞬间脸色涨红,用鼻子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十分诱人的音节,嗯了一声,就侧头将自己的脸埋进幸村怀里,再不肯动了。 幸村抱着他,终于轻笑出声。 “还不习惯吗?” 迹部眉宇间的艳色更显,十分羞恼地掐住幸村腰间的肉,喃喃道,“谁要习惯这种事啊!” “你早晚要习惯的啊,”幸村丝毫不在意迹部的动作,反正他很有分寸,丝毫没有弄痛他,这种近乎于撒娇一样的动作,幸村十分自然的接受了,“不然以后我对你做更色的事情可怎么办?” 怀里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幸村知道对方因自己暗示性的话语已经有了微妙的反应了,眉头一挑,舌头含住那如樱瓣一样的耳垂,□地发出哼吟声,右手也抚上迹部的胸前,在那已经感受到挺立的颗粒上重重一按。 “啊唔”惊叫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紧紧咬住下唇,迹部身体向后弓去,很是狼狈的想要逃开,却被幸村的左臂一用力拉了回来。 幸村侧头盯着迹部泛起□的脸和湿漉漉的仿佛浸了水一般微颌的眼眸,紫罗兰色的眸子愈加的深沉了,情yu开始在他眼底翻腾,就如同休眠了许久的火山一般热气腾腾,伴随着浓郁的压迫之感,正在挣脱着牢笼。 迹部在幸村怀里扭动了一下,喘了口气,身体里深埋的情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细小的用鼻子哼吟着,撒娇一般侧过头在幸村的侧脸上微微蹭了蹭。 幸村抚弄他胸前的手一顿,左臂更加用力地揽了揽已经化成一滩水的身体。 迹部用手抓着幸村的肩,终是耐不住抓住幸村搞怪的手,阻止他再继续动作。 “你你答应了你妈妈的不c不对本大爷啊嗯” 未竟的话语又被打断,因为幸村的左手从他衣服的下摆里伸了进去,在腰间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我可没做什么啊,这都是最基c础的,不是吗?”幸村的笑坏坏的,一扫他平日里温和柔软的笑容,就像是面具被拿下了一样,终于露出了他的本质。 早就知道幸村如何恶趣味的迹部自然不会感到惊讶或是被惊吓到,他气哼哼地在幸村脸上咬了一口。 “唔。”突然被咬,幸村轻微叫了一下,随即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景吾,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迹部的瞳孔一缩,浑身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海里的警报在疯狂的拉响,他都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他猛地推了幸村一把,撑着床就要跳起来逃跑,却被幸村反应更快地拉住胳膊,一用力甩了一下,就身体不稳地又跌了回去。 侧着身趴在了床上,迹部身体僵硬地挪了挪,努力离幸村更远些,却被一双手按在了腰部稍微向下的地方,和危险的区域十分接近,令迹部十分不自然地停止了动作。 幸村稍稍探身,将他压在了身下,鼻翼在迹部的发间和脖子里闻了闻,稍显满足地用身体磨蹭了一下,“啊还是这么好闻的味道,嗯?” 迹部用手指勾住床单,闷声反抗道,“别这样,像是变态一样你快起来比吕士他”就快回来了 “咿呀!居然敢在我的身下想别的男人!”再次被打断,幸村猛地用身体狠狠压住了他,严丝合缝,双手也抱着他的腰在瞬间一个转个,让他面对着自己躺在了床上。 迹部无力地踢了踢腿,很是无奈地看着不知为何如此难缠的家伙,“别闹了。” 幸村眯起眼,对他这种哄孩子的口气十分不爽,“我没有在闹。我只是喜欢你,想与你亲近,这也不可以吗?” 一如既往的直白啊。迹部在心里叹口气,幸村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在这个方面玩迂回战术,他一向都是有话直说的。 想到这里,被对方诚挚的爱意感动,态度便软了下来,主动伸手抱住幸村的脖子,那家伙还紧紧压在自己身上不动,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很近。 迹部微微一抬头,便吻上了幸村柔软的唇,亲了亲便离开,眼含笑意地点头,“行,当然可以,本大爷赋予你这个权力,啊恩?” 幸村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了迹部温柔的笑,立刻被煞到不行,他就是喜欢这个人高傲的个性下偶尔闪现的温柔,更是喜欢他如此眼含柔情地看着自己纵容自己时的神情,他的一切一切,自己都喜欢,喜欢的快要发疯了! 于是幸村狠狠地低头吻了下去,左手撑在迹部的脑袋旁边微微抬起身,右手十分粗鲁地开始拉扯迹部的衬衫扣子,噼啪的两声响起,扣子就十分欢快地飞了出去。 迹部一时间颇有些晕头转向,本来很是精明的人,却极其不善于驾驭情yu,所以总是在面对这种情况时茫然无措,只能任人摆布,明知这样下去不行,但却反抗不能,身上的人是他的恋人,而且才刚刚做了手术,即便是他的身体状况良好,迹部也狠不下心去拼命反抗他。 像现在这样轻软的推搡,自然达不到将幸村推开的目的,却更是有一番欲拒还迎的诱惑感。 快速而狠厉的动作间,还是能感受到幸村性格中原本的温柔,虽然有些痛,但却依然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浓浓的喜爱之情。 索性放松下来,迹部知道,柳生迟早会找过来的,到时候自然有人帮他脱离这种境况。 却没想到,一旦放松下来不去抵抗,就被幸村猛地拽住沉到了yu望的深海里,眼前迷茫间仿佛闪见了浓浓的海水包裹,星光一般的偶尔闪烁,窒息,但却安心。 身体的本能已经被幸村完全的挑逗了出来,迹部迷糊间感受到了幸村腰部已经开始向自己有力的撞击起来。 猛然的碰触间迹部呻y的声音蓦地放大,幸村的唇已经缓缓移开,听到了迹部的声音,便在那可爱的喉间用牙齿咬了咬,轻轻磨蹭着。 急促的喘息着,迹部抱着幸村肩的手指开始用力收紧。 幸村的双手掐着迹部的腰,感受着身底下的人已经有了清晰的反应,迹部的腰开始微微的晃动起来,甚至还轻轻抬起,迎合自己的动作。 “呵”轻笑一声,幸村的右手顺着迹部的腰线向下抚摸,整个手掌扣住迹部的臀瓣,用力抓了抓,感受到紧致的触感,享受而又满意地用舌头舔了舔迹部的锁骨,随即左手也向下,双手一同托起迹部的臀,抬高了他的身体。 用力地上下摩擦了几下,两人同时从身体深处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迹部禁不住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他本就敏感,此时被幸村如此对待,更是受不住。 “放c放开我” 幸村的手指已经扣在了他裤子上的皮带扣上。 迹部面露惊色,开始大力挣扎起来,“不放开我!” 幸村的脸色很冷静,但眼神却十分疯狂,对于迹部的挣扎他只是用力撞了一下,就将迹部再次撞得喘着气躺了回去。 “精市别这样快放开我!”迹部没办法,只能用手抓着幸村正解自己腰带的手不放。 幸村抬头盯着迹部的脸看了看,“你就这么不愿意?” 迹部的手指一抖,“什么?” “你就这么不愿意被我碰?!”幸村就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迹部的脸一白,“幸村精市!你在说些什么?!” 幸村的眼神一动,忽然间柔和下来,用鼻子蹭了蹭迹部的侧脸,“对不起景吾是我太激动了” 迹部不吭声,闭上眼,扭过头。 幸村见他不理自己,知道他心里有气,不由得叹息一声,放开手,“算了,你走吧。” 迹部嘴角一抿,心里十分郁闷,明明不是自己理亏,却被幸村这种态度弄得好像自己对他有多么不好一样 抓住幸村的手,迹部的睫毛颤了颤,“别动。” 幸村的眼睛一亮,立刻又抱了回去,用身体磨蹭着对方,“景吾?” 嘴角一抽,迹部忍不住抬手给了幸村脑袋一下,“冷静一点,你这家伙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啊恩?!太不华丽了!” 幸村一撇嘴,很是无辜,“能有什么办法?我看着你就只能想这些了,你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顿了顿,幸村用牙齿咬住迹部的下唇,“是你的错。” 迹部一噎,忍无可忍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幸村乐了一下,迹部翻白眼也很可爱就是了。 这么一打岔,原本翻腾的感觉渐渐冷静了下来,两人安静地抱在一起,没再说话。 迹部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道,“别着急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早晚的事” 幸村听他支支吾吾地说着这些,脸都红透了,显然羞到不行,终于忍不住抱着怀里这个宝贝哈哈大笑。 “是是是,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迹部本就因为说这种话而十分别扭,此时又被幸村如此“嘲笑”了,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谁啊! 气愤地拍了幸村的额头一下,又气不过地拍他的背。 幸村也不反抗,反而愈加乐呵。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柳生一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你们闹完了?景吾该走了。” 136第136章 柳生说这话时十分淡定,仿佛看不到两人衣衫凌乱的暧昧样子,看不到迹部身上衬衫的扣子都飞了满面红晕的诱人姿态,看不到那张不大的病床此时凌乱不堪被子都掉到地上的狼狈。 他说完之后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迹部下床,然后送他回家。 迹部却远没有柳生这般淡定,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慌乱。 但是幸村立刻将他抱到怀里安抚了一下,拍着他的背,轻笑着在他耳边说道,“怎么办?景吾的衬衫被我弄坏了。” 迹部眨了眨眼,轻轻舒了口气,用手抓着自己的衬衣拢了拢,随即发现少了几个扣子根本合不上,于是很苦恼地皱起脸,很埋怨地瞪了幸村一眼。 幸村摸了摸鼻子,在他侧脸亲了亲,“啊,别急,柳生肯定有办法的,是吧,比吕士?” 柳生听了,在原地静默了一瞬,这才抬起脚走了进来。 他肯走过来,迹部和幸村都松了口气。 柳生一边走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立海大校服的外套脱了下来,幸亏他还穿着这件外套,不然真没有衣服给迹部穿了,只能打电话回去向管家要,到时候这位爱面子的大少爷指不定怎么别扭。 深蓝色的立海大校服套在迹部身上,那股厚重的感觉生生地被压下去几分,反而透出了罕见的贵族气来,迹部真是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他身上的贵气如此逼人,就连穿一件普通的校服外衣都能穿出不同的风情来。 幸村坐在床上托着下巴迷恋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景吾如此完美,精致到了头发丝一样,看着柳生给他扣扣子时,他微扬的下巴,自然的被人服侍的姿态,一切的一切都这么耀眼。 原本昏暗的病房仿佛被迹部照亮了一样。 柳生为他抚了抚领子上的褶皱,然后退后一步端详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迹部自己扯了扯袖口,轻笑一声,“怎么样?” “漂亮极了。”幸村竖起拇指。 迹部不满地看他,“什么漂亮,应该是华丽!要不然就是帅啊,潇洒” “h”幸村状似考虑了一番,摇摇头,“还是很漂亮,”见迹部瞪过来,又道,“也很可爱啊。” “实在懒得理你。”不想再和幸村贫嘴,迹部放下扯着袖口的手,将两只手都插到裤子口袋里,十分嚣张地一抬头,说了声“再会”,转身就走了。 柳生推了推眼镜,跟在后面。 “呐,比吕士” 身后突然响起的低喃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柳生并未回头,只站在那里等着。 “吃醋了吗?” 柳生顿了一下,侧头,“部长,你就想说这个?” “嘿,别生气啊,”幸村很慵懒地在床上躺了下来,双手枕在头下,“你要是这幅表情和景吾一起,还是算了吧,他本来就很不安了。” 柳生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眉间轻轻皱了起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幸村一翻身,摆摆手,“真是辛苦你啦。” “您也同样。”嘲讽的说完,柳生抬脚走了出去,回手带上了门。 幸村忍不住趴在床上笑了起来,为柳生那忍不住酸味的话。 “是忍得挺辛苦的不过很值得就是了”用手指摩擦着下唇,幸村一脸的笑意。 柳生出了门,便拉过一直站在一旁的迹部的手,两人默默地走出了医院,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忽然迹部的身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幸而柳生反应很快地抱住了他。 “怎么了?”柳生皱起眉,忧虑地问。 迹部甩甩头,“没什么。” 他用手指按了按额角,“就是有些晕。” 柳生听了,立刻抬手摸了摸迹部的额头,感受到了手底下有些热的温度,这才想起来他还病着,折腾了一天,又被幸村那样闹了一阵,现在肯定不舒服。 这么想着,忧虑占了上风,还有些对于幸村的埋怨,自己心底下那酸酸涨涨的痛楚倒是消散了不少。 弯下腰,双手一用力,将迹部拦腰抱起,感觉到怀里的人下意识挣动了一下,“别动。” 迹部抬眼看了看他,柳生的脸黑黑的,一看就心情不好。 柳生稳步向前走,怀里的身体虽然对于他而言有些重,但是还可以承受,迹部最近又瘦了些,倒是更显得纤细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也没有吃药,回家先吃点东西,然后洗个澡不,还是别洗了” “不行,本大爷要洗澡。”迹部不满地打断他,“很不舒服。” 柳生脚步一顿,随即又走起来,“那行,只许简单洗一洗,不能泡澡,也不能喝香槟,知道吗?” “嗯。”听话的点头。 见他如此乖顺,柳生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 迹部见他心情好了点,便抱着他的脖子说道,“比吕士呢?饿了么?本大爷让他们做一些你喜欢吃的好不好?” 柳生诧异地低头,就见迹部笑得一脸柔软。 “你也忙了一天啊,需要休息。”迹部用额头蹭了蹭柳生的脸。 柳生心下立刻软的一塌糊涂,嘴角勾了勾。 “好。” 迹部又对着他勾了勾嘴角,便将下巴放到柳生的肩上。 柳生以为他累了,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加快了速度向车子走去。 迹部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吐了吐舌头,随即勾了个得意的笑。 柳生抱着他放到车里,自己随后也上了车,司机礼貌地向着两人问候了一番,才缓缓启动了车子,向着迹部家开了过去。 迹部靠在柳生肩上,无聊地摆弄着柳生的手指,道,“今天这么晚了,还回神奈川吗?” 柳生想了一下,回答道,“不了,明早回去。” 迹部嗯了一声,“那要早点起来了?可是要回去早训?” “当然,要是再不回去,真田估计会把我的训练量调高几倍了。” 迹部笑了一下,抓着柳生的手指按着他的手指节,一下一下,随后又起了玩心地将两人的手摆在一起比了比。 “唔似乎本大爷的手指比你的长一些呢,啊恩?” 柳生看了看,“是,景吾的手很漂亮。” 迹部扑哧一笑,“又是‘漂亮’?”他戏谑地抬头看他,“就没有别的词了吗?” 柳生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芊芊玉手?” 迹部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故意的,啊恩?!那是形容女孩子的吧!” 柳生笑了一下,“那怎么办?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词了。”他说着,用拥着迹部的左手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右手反握住和迹部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不要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先补偿我一下再说。” 迹部眯着眼看他,随即便闭上眼,轻轻凑上前,在柳生的嘴角处吻了吻,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如同猫咪一般轻柔的动作,带着一些小心翼翼。 柳生的呼吸蓦地急促了一瞬,随即便含住迹部的下唇,轻轻啃咬起来。 迹部半靠在他怀里,抬头与柳生吻在一处。柳生的动作很温柔,一如他绅士的性格一样。 迹部很清楚在这之前柳生该有多么生气,即便是接受这种分享爱人的荒唐事情,然而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别的男人怀里也该吃醋生气的。 然而柳生一直没有爆发出来,甚至没将他的怒火表现给景吾看,他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些,微笑的弧度小了一些,仅此而已。 即便柳生骨子里有多么桀骜,即便他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绅士。 然而面对迹部景吾时,他自然而然地便温柔起来,隐忍起来,克制起来。 就像现在,他的怒火又消失在这个吻里,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丝毫没有趁机发泄的意思。 迹部心里为他感到心疼,便不由自主地回应的更加热情了起来。 两人唇分,都有些气喘吁吁。 柳生又腻在迹部唇边厮磨了一会儿,才放开他,重又抱住他,将迹部的头压向自己的肩。 “休息一会儿。” 迹部听话地闭上眼睛。 迹部从来没这么听过一个人的话。 无论是忍足也好,手冢也罢,哪怕是真田和幸村,迹部都有些小性子,有时候很任性,嘴硬又别扭。 但一旦面对柳生,这个一直温温柔柔的,基本没冲他红过脸大过声,一直暗恋他默默守护他的男子,他的心总是软的很。 柳生说什么,他基本都会照做。 这也是因为柳生特别的体贴,从不会提出一些让他困扰的要求。 他一向都以迹部的身体和意志为原则,他提出要求时,只是他担心迹部的身体健康的时候。 迹部安静了一会儿,就在柳生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侧过身,将自己整个上半身靠到他怀里。 柳生抱住他,疑惑地低头。 迹部正睁着一双水润的银紫色的眸子看着他。 “本大爷有没有说过,”他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和害羞,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喜欢你?” 柳生愣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喜悦来的如此突然,毫无征兆,使得他忽然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迹部的脸微红,睫毛颤抖着,但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盯着柳生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柳生干咳一声,感觉自己的脸也发热了起来。 “你现在说了。” 迹部呆了呆,随即一点点笑开来。 “我很喜欢你,比吕士。” 这一次的告白,变得掷地有声,坚定非常。 柳生缓缓低下头,在迹部的泪痣上印下一吻,很虔诚。 “我也是。” 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景也是会一点一点成熟起来变成完美情人的!迹部景吾是完美的当情人也是完美的~~~:一d 137第137章 由于被告白了,柳生一路保持着好心情,嘴角勾起的弧度那么愉悦,就连门口的管家都感受到了他周身浮现的快乐气息。 管家问候了两人,便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 迹部不习惯地用手指拨弄着身上外衣的扣子,在管家疑惑的目光中淡定点头道,“准备一些清淡的夜宵,比吕士,你想吃些什么?” “随便一些就可以了。”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的柳生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迹部点头,“那么管家伯伯看着办吧。”也懒得费心。 管家看着两人走远,微微皱了皱眉,自家少爷最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关系很混乱的样子真的不要紧吗? 回了房间,迹部便脱下了外衣放到床上,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光着上身走到穿衣镜前看了看,撇着嘴用手指抚摸着被幸村弄出来的痕迹。 柳生站在一边抱着臂看着,此时却忍不住走到他身后,绕过他的腰将他抱到怀里,右手向上,抓住迹部抚弄的手。 “痛吗?” 迹部摇头,“不。” 那就好。柳生低头在迹部肩上亲了亲,“去洗澡吧。” 点头,被柳生放开,迹部快步走进了浴室里。 柳生独自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看了看浴室的门,原本愉悦的心情又掺杂了些别的什么进来。 但是一向自律的他立刻摈弃了这种心情,推了推眼镜,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没走出多远,迎面碰到了管家伯伯,手里还拿着电话。 “柳生少爷,”管家微微弯了弯腰,“少爷在吗?老爷打来的电话。” 柳生很礼貌的回了一礼,“他在洗澡。” 管家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那么,我会和老爷说的,打扰了” “不用了,我可以拿进去。” 管家一愣,随后依旧很冷静的点头,“那么麻烦了。” 柳生道了声不用,接过电话,又道,“景吾晚上还没有吃药,吃过夜宵之后再吃,准备杯牛奶。” “是。” 回身走回去,柳生来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里才响起迹部的声音,“比吕士?” 柳生稍微大些声说道,“你父亲的电话。” 门里的水声停了,“你进来。” 柳生微一停顿,便自然地转动了门把走了进去。 浴室里水汽弥漫,戴着眼镜的柳生并不能看得很仔细,淋浴下没有站着人,他仔细凝神看过去,才看到正躺在浴池里趴着的迹部。 迹部抬抬手,示意他将电话拿来。 柳生走近了些,将电话递给他,也不离开,就这么直接蹲在他旁边。 迹部拿着电话的手一顿,神情莫名地看了蹲下来的柳生一眼,随即勾了勾嘴角,一个翻身,将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他。 “喂,爸爸?” 柳生听着迹部在那里讲电话,想来迹部叔叔是担心他的身体特地打电话来慰问的,并没有什么大事,景吾的口气很轻松,两人只聊了一会儿就挂掉了。 迹部头也不回地将电话向后面一递,柳生接过放到地上向前一推,电话就被推出很远。 迹部用手撩着水向身上洒,语气带着些许水汽和沙哑,听上去莫名的诱人,“你怎么还不走?”他那贵族慵懒的语调令他说话慢慢的,此时更添了几分暧昧,听上去就像是调口情一样。 柳生抬起手,摸上了迹部□的圆润的肩头,一点点摩擦着,“又没有什么事。” 迹部任他摸自己,还很舒服地叹了口气,“那你留下来做什么?给本大爷擦背吗?” “也行啊,如果你需要。” “本大爷怕你不行。”怕你忍不住。 柳生的手停了一下,立刻又重新动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迹部闻言轻笑起来,“真的吗?”说完,他站了起来,侧头看柳生。 水珠从他圆润的肩头滚落,大片白皙的肌肤就这么极富冲击性的映入眼帘,迹部那银色柔滑的发丝已经被水打湿,有一些正贴在他精致的侧脸上,他转过来的脸颊正好可以看见他那标志性的泪痣,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柳生立刻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禁怀疑自己真的忍得住吗? 迹部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轻笑一声,用手指点在唇角,微微低头,张开口,咬住了自己的指尖,“既然你说行,”他慢悠悠地说道,“那就来试试看啊。” 说完,迹部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一个矮身沉进水里,向前方游去了。 柳生只觉一股热流开始涌向那不可言喻的地方,浑身开始升温,也不知是不是水汽的作用,他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迹部房间里的浴池如此大,以至于不一会儿就不大能看得清迹部的身影了。 柳生站起身,在原地犹豫了一瞬,头脑中突然浮现出迹部躺在幸村身下脸红喘息的诱人模样,一股不甘和更浓的yu望涌了上来。 伸手拉扯自己的领带,柳生嘴角的笑容愈加深邃起来,“你等着。” 迹部拍了一下水,来回应他。 柳生脱衣服的动作有些慢,他刻意地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就为了让身体里那汹涌澎湃的激情退却一些,省得一会儿真的忍不住了丢丑。 迹部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半天没听到什么动静他也不在意,更不担心柳生比吕士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不论是从柳生个人来说,还是从那个什么协议来讲,要对他做出什么,目前都是不可能的。 小打小闹的,他就更不在意了。 身后终于有水声响起,迹部依旧背对着柳生的方向,自顾自地撩水。 柳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毛巾,他先是用热水浸湿了它,然后轻轻地将它放到迹部的后背,慢慢的擦着。 “唔”迹部仰头,“用点力。” 柳生的手一顿,嘴角一跨,心跳开始加速。 拜托别这么暧昧的说话好不好?! 迹部突然侧过头轻笑一声,“本大爷只是说句话,你就有感觉了,啊恩?” 柳生深褐色的眸子对上迹部银紫色的眼睛,令迹部的眼神一动。 “h”迹部用手指搓了搓下巴,“本大爷好像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你的眼睛呢。” 柳生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眼睑继续为他擦背,“怎么?” 迹部笑道,“也不是很难看啊,挺好看的,怎么总藏起来?” “有趣。”柳生上前一步,口中的热气喷洒在迹部耳边。 迹部微微躲了躲,“你果然是个‘伪’绅士啊,嗯?” “我要是个伪的,现在就不是这样了。”柳生颇为自嘲的回答。 迹部被他逗笑了,“行啊,你还是很绅士的,行了吧?” 说着,他突然转过身,正面向着柳生,伸出左手勾住柳生的脖子,歪头冲他笑。 柳生的眸光一沉,哑声说道,“你是想要我不再绅士下去?” “嗯”状似考虑了一下,迹部眨眨眼,“我嘛还是很期待看到你破功的时候的,一定很有趣~” 柳生勾起一边的嘴角,邪笑着说道,“希望你一会儿也这么想。” 他话音刚落,不等迹部反应,就将手里的毛巾盖到迹部的头上,手向下一扯,就盖住了迹部美丽的双眼。 迹部张张嘴,刚想抗议,温热的触感就覆上了他的嘴唇,趁着他开口的机会,一条滑腻的舌头也势如破竹的钻了进来。 “恩恩” 抗议地轻拍了柳生几下,本想看他破功的,盖住了眼睛可怎么看? 柳生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腰让他抱住自己,嘴上的动作也与平日的温柔不同,带了些霸道。 迹部抱住柳生的腰,却不敢太靠近他,稍微撩拨他一下就这样了,要是肌肤相贴说不准怎样了呢。 柳生亲了很久才微微松开他,两人喘着气站在原地。 迹部腿有些软,但还不到不能站立的地步,只闭着眼顶着毛巾喘气,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跳和身体。 柳生四处看了看,便一把扯下迹部眼睛上的毛巾,拉过他向离他们最近的一边走去。 迹部眯着眼看他的动作,待柳生想将他推向池边的时候突然用力将柳生推了过去,双手抓着柳生的肩迫使对方不能起身。 柳生稍微僵硬了一瞬,随后便放松下来,轻松地靠在池边,双手按在迹部的腰间来回抚摸,渐渐摸向他的后背,然后向下,在迹部挺翘的臀部上逗留不去,手指用力,还微微向上将迹部托了托。 “嗯”愉悦地仰头呻y了一声,迹部咬着嘴角迷蒙着眼神,双手也在柳生的肩头脖颈间流连。 两人用双手探索着对方的身体,乐此不疲,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样。 柳生的手已经从迹部的臀部离开,绕向前,在他的腹部处打转,就听到迹部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些,脸上露出似是忍耐似是欢愉的表情。 被这种表情深深的迷住了,柳生忍不住凑过去想要亲吻他。 迹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柳生逐渐接近,他也微微凑上去,柳生心里一动,刚要吻上,却见迹部一个后仰躲了开去。 嗯?柳生疑惑了一下,随即看着迹部微笑着的脸,不明白迹部为什么躲开。 手下的动作也停下了,柳生轻轻皱起眉。 迹部见他皱眉,心里觉得好笑,抓着柳生的肩,身体前倾。 柳生见他主动,便也不再想,也凑上去。 可没想到,迹部这回更过分,伸出舌头,在距离还差那么一点点的地方又突然后仰躲了开去。 柳生眸光一暗,被他这种玩闹式的撩拨行为弄得心里冒火。 不再管他什么,一把将那个胡闹的妖精抓过来狠狠固在怀里,一低头,寻到那形状优美的百尝不厌的唇亲了过去。 迹部这次很主动也很热情的回应着,抱住柳生的头,全情投入了进去。 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的贴近了,下口身靠在一起,扭动间激起的火花越燃越热。 偏就怀里这个如同美人鱼一般滑腻的身躯不老实的来回动,不是从左扭到右,就是从右滑到左,他纤瘦的腰肢来回晃动,上身蹭在自己胸前,柔韧的触感更令人心醉。 充分认识到了迹部景吾究竟妖孽到了什么地步,柳生闷哼一声,实在忍受不住他的挑逗放开他的唇,仰头大口喘气。 “该死。” 也许这是绅士头一次骂人。 ‘和本大爷斗,你还嫩得很呢。’迹部坏笑着在柳生耳朵边轻吹气。 138第139章 “动作快一点!都没吃饭吗?!啊恩?~” “那边的,在闲聊什么!训练做完了吗?!” “向日,慈郎!不许在那里聊天,给本大爷去打一场!” “哇哦,好可怕的部长桑”向日拿着球拍默默流泪。 慈郎将毛巾盖在脸上,一个后仰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刚刚和向日打了一场,由于迹部就在旁边看着,俩人完全不敢放水,是实实在在的比了一次,他赢了。 “呼呼”躺着不到一会儿,慈郎就睡了过去。 向日看他睡着,愤愤地用手里空了的水瓶子扔到他身上,慈郎只是轻轻动了动就没了动静,向日怒瞪一眼,下一秒却又被迹部拎走去做体能训练了。 “景吾真是活力十足啊。”忍足一边挥拍一边好心情地笑。 泷拿着计时器在一边看部员跑步,闻言还抽空回了头,“是啊,部长身体恢复真是太好了,不然总觉得部里的气氛怪怪的呢。” 忍足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不远处的迹部叫住。 “侑士!来打一场!” 忍足立刻扔下泷,小跑着,还笑得很欢快,“嗨嗨。” 泷看着他那撒欢的背影,微一撇嘴。 迹部今天的精神极好,外加关东大赛已经开始,自然是没有半点的懈怠,所以整个冰帝网球部都被他操练的哀鸿遍野,正选非正选在训练结束时都齐齐瘫倒在地大喘气。 迹部十分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专座上微笑,一手拿着训练手册翻的众人心里直颤。 “这么没出息,啊恩?”迹部那双会说话的漂亮凤眼从众人身上轻轻一扫,随即嘴角加深笑意地说道,“看样子,还是需要多c多练习啊,嗯?” “不是吧,迹部!”向日第一个跳起来反抗,“这已经很夸张了啦,再多会死掉的!” 迹部用手指点着泪痣,“本大爷说的话,你有什么意见吗?”眼里流露出“有意见也给我吞回去”的样子。 向日吞了口口水,蔫了,不再敢说什么,又坐回地上,默默擦汗。 众人见向日这么快就败退,纷纷将希望的目光投给忍足。 忍足擦汗的动作一顿,被众人这么赤果果的目光盯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忍足虽然也不太愿意加训,但他绝不会在网球这件事上反抗景吾,自然不会出这个头,他微微耸耸肩,做出个无可奈何的样子来。 众人暗恨,只得无奈地应了。 迹部好心情地拍了拍手,“既然如此,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按照新的训练单训练,而今晚么就为了犒劳你们,本大爷请你们吃饭好了!” 网球部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看着迹部。 请他们吃饭? 200多人一起? 迹部站起身,动作优雅地将外套挂到手臂上,笑道,“本大爷已经包下了一间酒店,过时不候啊。” 欢呼一声,霎时间球场便一阵烟尘滚滚,转眼便冷清了下来。 请整个网球部的人吃晚饭,这对于迹部景吾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完全没有必要过多在意,在酒店安排了一个最大的厅房进行自助烧烤,迹部只是略略陪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忍足将他送到门口,知道他这是要去看幸村,也不再多说什么,“放心吧,我会看着他们的。” 他伸手给迹部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道,“一定要等着我去接你。” 迹部点点头,在忍足侧脸亲了亲,“注意点,别闹的太晚了。” 迹部上了车,从车窗里向外看,忍足正站在一边看着他。 低了低头,迹部慢慢摇上车窗。 忍足摆摆手,突然听到车子里传来迹部慵懒华丽的嗓音。 “本大爷等着你。” 忍足一愣,随即大大的笑开,看着车子慢慢开远,好心情地转回身回去照顾那帮子吃货了,原本被迹部扔下而郁闷的心情全然解开。 幸村今天已经开始了复健,不过由于刚刚动完手术,复健的程度还不是很深,所以他还挺精神地坐在床上和景吾聊天。 “今天妈妈来看我了。” 迹部吃橘子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咬下去,“然后?” 幸村为他挑下橘子上的白线,笑着道,“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耐心是一种美德。” “唔。”点头表示明白,迹部接过橘子瓣,反喂进幸村嘴里,“放心吧,本大爷耐心的很,你也不需要着急,总会解决的。” 幸村笑着凑到他脸前亲亲他的唇,“山本已经回美国去了,今天早上的飞机。” “这么快?”迹部有点惊讶,“她就这么走了?” “给我打电话来着,不过我让护士小姐帮我接了,说我在复健,没时间接电话。” “你可真够狠的。” “不然呢?你知道了又要生气的。” “本大爷怎么会那么小气?!你瞎想。” “是是,你不小气,是我庸人自扰好吧。” “那是。”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迹部就被忍足接走,临走前,忍足塞给幸村一个文件袋。 迹部抓着忍足的胳膊,十分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啊只是一些资料而已。”忍足打开车门让他上车,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迹部在座位上动了动,扭过头,“什么文件?” 忍足用手指轻轻扣着方向盘,笑着转了个弯,“很好奇?” 迹部顿了一下,“啊,就是好奇,怎么样?!”他追问着,“到底是什么?” “就是一些文件啊,关于合开公司的。” 迹部一愣,不解,“合开公司?谁?” “我们啊。” 迹部咬着嘴角,一脸复杂,“你是说,你们?你们五个?” “嗯。”忍足淡定点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 “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啊,你还为此生了气,将最喜欢的花瓶摔碎了。” 迹部恍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你们都商量好了?” “还在协商。” 迹部张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们做这些事完全是为了他,为了能与他站到同一个高度上来,他虽然不太赞同他们做这些事情,然而也知道这五个人一直没有安全感,如果这么做他们能安心一些的好也就无所谓了。 迹部冷静下来,“那么你们各自出股多少?准备做些什么?找了ce一了吗?你们还都是学生,公司由谁出面?” 忍足一点点说与他听,目前还处在前期投入阶段,至少在他们成年之前,这个公司还不能正是成立的。 与迹部聊了一路,迹部也略微放了心,“真田和手冢完全不是这方面的料,别让他们出去和别人打交道。” “这我明白,应酬的工作都是我和柳生的。” “你父亲呢?他什么意思?” “那老头子从来不管我的事。”忍足将车开进迹部家的车库,两人进了门,来到迹部的书房,又聊了很久。 迹部有着极丰富的经验,忍足纵然再成熟,在这方面却绝不是迹部的对手。 迹部端着杯红酒,一点点将商场上的事说与忍足听,还有目前争斗的最激烈的安泰药业的股份的事情,表面上迹部集团是与安泰合作的,但是暗地里迹部却在抓紧收购安泰的股份,用最小的价格收购安泰的企业。目前一直做的很顺利,收购工作已在前几日完成,这些日子以来安泰的股票价格升的很快,让迹部很满意。 聊了很久,两人在纷纷去休息。 忍足在迹部换衣服的时候眼尖地发现了他胸前暧昧的红色印记,但却并未说什么,只是用手指揉搓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 这却惹得迹部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抱住他主动吻了很久。 这一吻,又吻到床上去了。 忍足精壮的身子挤在迹部的两腿间,唇舌在两人口中纠缠着嬉戏。 忽然,忍足猛然抬起头,“不行了”他低喃一句,飞快地从迹部身上下来,跳下床,几步飞跑进浴室里,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迹部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就没了人。 好笑了一会儿,翻身将自己埋到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慢慢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被一个凉凉的身体抱住,迹部嫌弃地躲了躲,却被更用力的抱住,索性就不再挣扎了,手脚并用的缠上去,希望能快点暖和起来。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迹部蹭了蹭,嘟囔了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是被忍足叫醒的,迹部在他怀里动了动,极其不情愿的皱着一张脸坐起身,“几点了?” 忍足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道,“六点。” 迹部抬抬眼,刚想抬手揉眼睛手就被握住。 “不要揉,不干净。” “本大爷怎么会不干净?”觉得被冒犯了,迹部瞬间精神起来,瞪他。 忍足轻笑一声,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好了,别闹了,快去洗漱吧。” 吃早餐之前,接到了手冢的电话,迹部一边向餐厅走,一边和手冢聊天。 “你真的要来吗?只是一个电影而已。” “要去。”他们都去,他当然也要去。 迹部揉揉额角,“手冢你也会翘课?青学的老师还不得把本大爷吃了?” 手冢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不敢。” 迹部轻咳一声,“你这家伙”真没有幽默感 “什么?” “没,那就到时候见吧?本大爷派车去接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挂了电话,迹部拿过一边的吐司开始抹果酱,忍足坐在一边用叉子吃沙拉。 “这次才是第一次的集体约会啊。”忍足咬着青菜,一边说。 迹部嫌恶地看他一眼,“别咬着东西说话。” 忍足舌头一舔,将嘴角的沙拉酱舔掉,“景吾真是严厉啊,就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本大爷的华丽无处不在,不分时间地点。” 忍足耸肩,不为所动的样子。他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可以做到完美的温柔绅士,诱惑而多情。而在家人面前,他就懒散又无赖,简直就是讨人厌! 迹部冷哼一声,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徒惹自己生气。 忍足见他生气,反而更加无赖起来,挪着椅子蹭到他身边,椅子刮在地上弄得咯吱响十分吵耳,迹部额头上立刻冒出青筋,握着叉子的手紧了又紧。 “忍足!” 忍足眯眯眼笑,一脸讨好,“景吾别生气么,放轻松放轻松,我又不会出去给你丢人,在你面前不自觉的轻松了些,别这么严肃嘛。” 迹部看着忍足那副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滚撒泼的样子,不由得被逗笑了,“行了,你离本大爷远点,省得你那不华丽的懒散样子影响本大爷的光辉形象。” 两人闹着,迹部还被忍足惹得将一个红彤彤的小西红柿扔到忍足脸上,被忍足手快的接到顺手扔进嘴里吃了。 早训时泷拿来了新的训练单,一天的训练再次开始,迹部先是领着正选跑了二十圈,随后便挥手让他们散开去做基础训练。 “你是笨蛋吗,啊恩?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本大爷去教一只大猩猩也比你学得快!”迹部优雅的语气却说着十分刻薄的话,向日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又十分羞愧地站在原地。 迹部看他额头都开始冒汗的样子,终于缓了缓口气说道,“你太在意了,肢体僵硬怎么做得好?放松点,再笨的人都学得会,再说你也不是那么笨。” 向日眨眨眼,不确定刚刚迹部是不是拐着弯的安慰自己。 不等他想完,迹部一声令下让他再次开始。 对场的桦地发出又重又快的球,向日使用着刚刚迹部教给他的技巧去接。 迹部不满地啧了一声。 路过的忍足安慰地拍了拍他,“放松点景吾,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天才的,岳人会学会的。” 迹部嗯了一声,“你还不快去训练?” “是是!”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迹部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他不再单单站在场外偶尔指点一下了,而是十分积极的把所有人都从头到脚训斥了一番,然后再提出改进方案看着他们练习。 向日和慈郎是最倒霉的,每一次都被训的抬不起头来,慈郎还好些,毕竟小孩子心性,被骂了一顿委屈了一下立刻就丢开了,向日却十分难过,一直到训练结束还蔫蔫的不愿意说话。 迹部打了个眼色给宍户,宍户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别扭地拽着凤走到向日旁边,以他特有的方式安慰这个同伴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向日就又精神起来和宍户吵架了,迹部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这样的迹部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拽过他挡在他身前,自己低头在迹部嘴角亲了一口。 迹部被他吓一跳,推了他一下,没推开就被忍足抓住双手。 忍足没再多做什么,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便笑着放开了。 迹部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被忍足扯着走,一直到了班级坐到座位上,迹部还是很疑惑地不时扭头看忍足。 忍足看了看表,“只能上这一节课呢,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迹部见忍足神色正常,也不再纠结,淡淡点头,拿出抽屉里没看完的书翻开看了起来。 139第140章 六个各具特色的帅哥站在电影院门口的景象着实引人注目,从各方隐晦的大胆的飘过来的视线数不胜数,还不时有小姑娘在他们周围小声尖叫笑闹而过。 迹部虽然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但是今天这种景象着实让他有些冷静不下来。 也许是第一次和他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众场合,或许是旁人不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样子反正怎样都好,迹部只觉得自己很是焦躁,一些说不清道不出的感受在心里纷繁杂乱的纠结着。 “景吾,要吃爆米花吗?”幸村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他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指着那头的爆米花问道。 迹部皱皱鼻子,“那东西好吃吗?”见那里围了很多人排队买,没吃过的迹部有些疑惑,那东西真的很好吃? “那可是约会必备物品啊,尤其是电影院这个地方。”忍足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说道。 迹部凉凉的一个眼神,“哦,你可真懂。” 忍足傻笑一下,像是丝毫没听懂迹部话里的意思,转身拍了手冢一下,“拜托,手冢君,发挥你的功力,去买个两桶回来。” 手冢推了推眼镜,站在原地不动,扭头去看迹部。 迹部无可无不可地胡乱点头,“尝尝算了。” 既然是约会,那就应该专业一点不是吗? 于是迹部自己抱着一大桶的爆米花,一边不时的吃一口一边向里头走去。 由于是首映,所以整个电影院很是吵杂,许多人在门口徘徊不去,进场的队伍排了老长,迹部很是不耐烦,但却忍着没发作。 真田挡在他身侧,将他与众人都隔了开,低头看着迹部微微郁闷的脸,不由得有些发愁,抬头看看前面的队伍,心里愈加无奈。 “忍耐一下吧,进场很快的。”柳生在一边安慰道。 迹部嚼着爆米花点头。 忽然,身后传来幸村的呼唤声,“景吾,回头一下。” 迹部刚将一颗饱满的米白色的爆米花咬住,还来不及放进嘴里,闻言下意识的回头,就听到咔嚓一声。 幸村举着自己的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迹部眨眨眼,将爆米花咔叱咔叱吃掉,“我看看。” 幸村兴奋地给迹部看。 迹部蹙眉看着自己叼着个爆米花有点傻的样子,“唔。”虽然觉得有点傻,但他大少爷是不会承认的,他认为自己无时无刻不华丽,于是只能郁闷地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幸村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笑地举着手机,将屏幕贴在自己脸上,小声做了个“亲亲”的口型。 迹部抿了抿唇,“才不亲你。” 幸村也不恼,笑嘻嘻地侧头亲了手机一口,“那我亲你。” 迹部的嘴抿的更紧了,却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打击一下这个脸皮厚的不可思议的家伙。 真田见他吃瘪,立刻揽着他的肩将他的身子扭了回来,“进场了。” 迹部侧头冲幸村翘了翘鼻子,便被真田半抱着走了。 幸村将手里的手机炫耀般地在柳生眼前晃了晃,措不及防间被柳生劈手夺过。 “喂喂,小心些啊!”幸村不满地叫道。 柳生才不理他,拿过手机直接发了个彩信给自己。 “你要还我彩信的钱的。”幸村抢回自己的手机,十分心疼的样子,柳生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钢镚塞到幸村手里,然后越过他快步追了过去。 幸村傻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钱发愣,忽然又一个钢镚递到眼前,幸村抬头,就看到忍足那欠扁的笑脸。 “记得给我也发一个哦,这是彩信的钱。”忍足说完,也跑了。 手冢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此时也走过来,不等他说话,幸村立刻开口道,“别别,我会也发一个给你的。” 手冢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是想说,再不走就要关门了。” 幸村的表情一僵,然后捂着额头做出晕眩状,“我我十分不舒服头晕” “”手冢看了看他,然后扭头就走。 迹部疑惑地看着一脸郁闷的幸村走进来,然后坐下,恨恨地咬着吸管的样子令人胆战心惊的。 打了个眼色给倒数第二个进来的手冢。 手冢却置若罔闻,十分淡定,翻着手里的宣传册,一副一心不管它事的清闲样。 迹部撇嘴,索性也不管了,扭回头。 不一会儿,影院彻底黑了下来,电影开演。 其实迹部活这么大,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这是头一回进电影院,更是头次坐在这么“平民”的地方看电影,他自家的家庭影院都比电影院的效果强多了,他一向是自己或是与冰帝的同伴们一起在家里看电影的,就是指环王的前两部也是如此。 这次与爱人们一同来这个大众化的影院,坐在人群里,就像是一个普通少年一般,再没了什么身份特殊光环笼罩,灯光黑下来之后更是恍若无人之境,只有身边不时伸到自己怀里爆米花桶的手提醒自己周围还有人。 影影绰绰间,迹部的心慢慢趋向了平静,他靠在椅背上,任身旁的人喂着自己,反正灯光昏暗之下无人能看到他,也就不在意这许多。 影片拍的不错,迹部是很喜欢这种大气的作品的,也看的颇为愉快。 待演到最高一潮的地方时,旁边的真田居然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 迹部侧头看去,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真田没有戴帽子,一双眼睛黑亮,盯着屏幕显然看的十分入神。 迹部微微一笑,没想到真田还是个“性情中人”,能被一部电影牵动心弦,当真有趣。 一直被真田拉着手,迹部只能用右手抱着怀里的纸桶。 柳生再次喂过来的时候,迹部咬了,凑到柳生耳边小声道,“我不想吃了,有点渴。” 柳生侧头,就看到真田拽着迹部的左手,让迹部没办法拿水喝。 探身拿了迹部的可乐,又举到他唇边。 迹部刚喝了一口,却仿佛听到身后有女生小声兴奋的尖叫声。 疑惑地歪了歪头。 “怎么了?” 柳生立刻察觉到,一边问,一边向后看去。 身后的声音没了,迹部也就没再在意。 柳生淡淡地向后看了一眼,便回过头,一心扑在迹部身上。 “你不看吗?”迹部挑挑眼角。 “我在看。”柳生答,“反正也能猜到结局,无所谓了。” 点点头,电影都已经快结束了,进行到那场恢弘的世纪婚礼,迹部看着阿拉贡带头向主角们下跪的一幕,心里一动,轻轻道,“他拯救了世界,谁能拯救他呢?” 真田此时侧过头,看着迹部似喜似悲的面容脸上闪过不解,“景吾想到了什么?” 迹部低下头,轻声道,“本大爷还记得,他曾哭着说,他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希望他还在家里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荣耀,真的是这个孩子想要的吗?” 迹部的光环,世家第一的闪耀,无边的财富,无上的身份,众人的歆羡,旁人的追捧这些,都是我想要的吗? 真田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这句似是感叹似是疑惑的自语,便将目光投放到对面一直注意着这里的柳生身上,天性不善言辞的他安慰不了迹部,只有求助他人。 柳生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谁都不是迹部景吾,谁都不能理解他内心到底在困惑或是烦扰着什么,那种被家世所累一生下来就压在肩头繁重枷锁的感觉他们无法理解,也就无从劝说。 所以柳生也只是微微摇摇头,拍了拍迹部的手。 迷惘也只是一时间的事。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着最后佛罗多跟着精灵族远避中土离开是非之地时,心里一动。 电影结束了,迹部表现的没有丝毫异样,真田和柳生也就不再提起,谁也不想再看到迹部那种类似于迷路了的表情,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 站在出口处,迹部一回头,却不见了柳生。疑惑地四处看了看,真田告诉他柳生去了厕所,于是一群人便等着。 那边厢柳生却不是去厕所,而是拦住了两个穿着校服一看也是逃课出来的女生。 “对不起,虽然非常冒昧,但是还是烦请将手机里的照片删掉,因为那会让我们很困扰。” 一个短头发女生的表情煞白了一阵,又红了,“对c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那些都不要紧,只是可以的话,请你删掉它们好吗?”柳生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 另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有些强硬,“什么照片!我们才不知道!” 柳生嗯了一声,不理她,自顾对着短头发的女生说道,“也许你认识那个人是谁,”见短头发女生的眼神动了动,柳生继续道,“你知道的,对于他来说,这种照片是不被允许的,不然会很麻烦。” 两个女生都沉默了,最后还是拿出手机当着柳生的面将照片删除。 柳生客气地表示感谢之后,匆匆离开。 “真是,”长头发女生看着柳生的背影郁闷的嘟嘴,“那家伙是谁啊,管的真多!” “他是他是柳生比吕士。”短头发的女生小声道,见同伴困惑,又说,“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 长发女生点点头,“立海大啊” 柳生回去之后只字不提,只是对着一边的真田点点头,表示处理好了。 迹部看了看表,“我们去吃饭吧,本大爷已经定了餐厅。” “好啊,”幸村正在气恼自己的座位不在他身边,此时挤过来将真田挤的远远的,忍足也霸占了另一边,而手冢却实在做不出这种举动,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然而迹部并不是会冷落他的人,不时看看他,对他笑一笑。 “嗯,走吧。” 他们六人去吃了一顿泰国菜,这次约会就算结束了,原本也是翘课出来的,趁着午休,各自赶回了学校,迹部也送了幸村回医院,嘱咐他注意休息,才和忍足回了冰帝。 下午的时候迹部一般都不去上课,而是窝在会长室里处理文件,不是学校的文件,就是公司的文件,反正他早就上过一次学了,现在让他和一帮孩子呆在一起上课,他大少爷表示不可能。 冰帝是迹部投钱扩建的,现在迹部早已变成了冰帝的理事长,所以对于他光明正大逃课的行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发表意见。 手冢回了青学,带着迹部塞给他的指环王纪念版的海报,有些尴尬地在校园里走,仿佛一上午的时间,他请假出去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学校。 他用的理由是家里有事然而这么笼统的理由自然不能说服学生们,对于这位不苟言笑自律的可以的学生会长,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八卦。 不二一脸笑眯眯地将手冢堵在了班级门口,然后便将人叫到了楼梯外。 “那是什么?海报?”不二好奇地睁开眼,看着手冢手里的东西问道。 手冢点点头,见不二一脸好奇,便拿过去给他看。 不二一边打开一边就说,“这是指环王的海报吧,初听乾说我还不信那么你是真的出去和迹部约会了?” 手冢淡然点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海报没什么稀奇,虽然是纪念版,但是对于不二来说,更加吸引他的是海报背面左下角的几个字。 飞扬的字体,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写字的人的性格。 “手冢c迹部——于指环王首映式上。” “嘿,”不二看着这行字,只觉得刺眼,嘴角的笑容早已不见了,“迹部还真是可爱啊,居然还会留字留念。” 被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手冢只是闲闲地向后一靠,仿佛他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二握着海报的手指一紧,边角立刻就出现了一抹褶皱,这倒是立刻引得手冢不悦起来。 “这么宝贝?”不二愈加尖刻起来,“这是唯一的吗?还是你们所有人都有一份?” “不二!”手冢皱起眉,冷着脸看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二冰蓝色的眼睛里正上演着一阵狂风席卷乌云的气势,他的嘴角拉的很平,满脸的严峻。 “我不知道”见手冢的表情更加不悦了,不二低下头,将目光聚集到了海报上迹部亲手写下的名字上,“只是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就烦躁,听到你去和他约会了就生气,现在看到他亲笔写的留言就觉得刺眼!” “不二,你”手冢的脸色也复杂了起来,他心里已然明了了不二的心意,但却依然感觉到震惊。 “我答应过你的,手冢。”不二垂下的头刘海遮住了双眼,“我答应过你不会打他的主意不会喜欢上他的” 手冢抿唇,他当然记得,但是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他当时也并没有将那个誓言放到心上。 “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不二抬起脸,一脸的沮丧和失意,“他不喜欢我的,是不是?他身边已经有了你,有忍足,还有立海大的人可是没有我” 手冢握紧了拳头,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此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但要他真的说出什么鼓励的话也不可能。 景吾景吾他是绝不想再分给别人一份。 不二暗淡的眸子在手冢脸上掠过,心思灵巧的他立刻猜到了手冢的想法。 ‘当然了,这是很正常的不是吗?如果是我,我也’ 不二小心地卷起了海报,重新递给手冢,然后默默转过身。 “不二你”手冢终究还是忍不住叫住他,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二侧头,没有看向手冢,而是看向了窗外繁茂的树丛,“我我想我是喜欢他的我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只是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能控制了”他的眸子里透出温柔的意味来,清爽的嗓音也缠绵起来,“他那样的人,只看了一眼就会被吸引,就算是我也”沉默了会儿,他还是回过头,看向手冢,“你并不需要为此困扰或是什么,也不需要告诉别人,更不要告诉他这是我的事。” ‘这是我的事。’ 手冢看着此时依旧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的友人,不再开口,看着他脚步坚定的离去。 并不是很清楚不二心中到底是怎么打算,而自己也心情沉重起来。 景吾的优秀他心知肚明,不二被吸引他也没觉得奇怪 手冢看了看手里的海报,突然开口道,“还不出来?” 乾忽然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因为偷听而感到尴尬,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却透出一抹担忧来。 “手冢,你打算怎么办?” 手冢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不二的事情,而且,这种事也该是景吾去决定的。” 乾诧异地看着手冢平静的侧脸,“你就不感到着急?不二也是很优秀的!” 手冢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缓步离开了。 乾觉得自己丝毫不能理解手冢的想法,倒是对不二的感情路程很理解,他是旁观者清,一开始就立刻察觉到了不二的心思,只是不二自己没发觉,他也不好说些什么,等到不二发觉了,乾却觉得也晚了,又对自己没有提醒不二感到十分的内疚,若是不二早些发现,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140第141章 “迹部学长,我c我”小女生拽着自己手里的礼盒已经红透了脸,却依然挣扎着不肯放弃,她是观察了迹部好多天,跟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迹部独自一人的机会,想着起码要让对方知道她的心意,这才鼓起勇气拦住了迹部。 迹部微微皱眉,看着面前没有印象的女孩子,不耐道,“你想说什么,啊恩?” 被迹部冰冷的语气刺到,女孩明显瑟缩了一□体,但深吸了口气,依旧将话说完了。 “我喜欢学长学长可能都不c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学长,但是还是想让学长知道我的心意”见迹部面无表情不知什么感想,女孩咽了口口水,紧张地将自己精心做的糕点盒子举了举,“这是我特地为学长做的拿破仑蛋糕,希望学长喜欢。” 说完,她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任务一般松了口气,然后就不说话了,依旧举着盒子,希望迹部收下。 迹部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景吾,你怎么在这里?” 忍足大步走来,看也不看那女生一眼,直接拉过迹部的胳膊,“秘书长找了你很久,说是有文件要你签字,我们走吧?” 迹部点点头,回身之前,眼角看到女生失望的表情,不自禁地拿过了她手里的盒子。 女生立刻瞪大了眼惊喜地抬头。 迹部不再看他,而是看着手里的盒子说道,“本大爷知道了,但是本大爷有喜欢的人,不会喜欢你,放弃吧。” 说完,就被再也忍不下去的忍足拉走了。 女生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走远,脸上露出一抹痛苦却释然的笑。 “忍足前辈对学长好点”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 回到了学生会室,并没有看到什么秘书长,迹部心里明白这只是忍足的托词而已,也不在意,坐在沙发上,将盒子放到茶几上。 忍足坐到他旁边,皱着眉看着,“景吾,你不会吃的吧?” “为什么不?”迹部挑眉,“本大爷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忍足眼里一抹寒光闪过,“景吾,你答应过我的。” 迹部哼了一声,“答应你什么?答应你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吗?” 忍足一噎,也不放弃,“可是这是女孩子送你的啊!你吃了是要接受她吗?” “你刚才不是在吗?本大爷接不接受你不是很清楚?” “可是既然不接受就不要吃她的东西啊!” 见忍足一副要跳起来的样子,迹部没再开口,只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忍足看。 忍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反应过来,身子一软,窝进沙发里。 正闭着眼睛懊恼,一抹凉意的温软却覆上了额头。 睁开眼,就见迹部正用手抚摸他的额头,手掌软软的,带着些清凉,将满脑的烦扰都驱散开来。 忍足猛然抱住迹部,“对不起,景吾,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也不是要管着你或是控制你什么的,你相信我” 大情圣花花公子突然变成这样,迹部有些适应不能,一边嗯着,一边在心里思考到底什么事情刺激他了。 却不想忍足早就留心不二周助的事情,特地托了家里的关系找了人在青学看着不二,注意他的言行,就在刚刚传出消息来,说是不二和手冢坦诚了自己喜欢迹部的事实。 不二周助是谁,忍足再清楚不过了,他切身体会过不二的网球,知道那是个外表温和内里却十分强硬的人,绝不肯就这么放弃了的,而且手冢的态度也很模糊,虽然知道他和不二是自小的朋友,但忍足依旧对手冢没在第一时间表示反对而心存不满。 抱着怀里的人,忍足实在不想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这么分下去,要分成几份呢? 而且而且景吾他也不喜欢不二的,不是吗?!忍足理直气壮的安慰自己。 迹部用手轻轻拍着闹脾气的忍足的背,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忍足正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蓦地听到迹部如此一问,立刻身体一僵。 这微妙的反应立刻被迹部感觉到了。 “发生了什么?”迹部侧头。 忍足笑着抬头,“什么啊,景吾多想了,一切如常啊。” 迹部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忍足在他的目光下笑容逐渐僵硬起来,马上要支撑不住时,迹部却突然移开了目光。 “是吗?那就算了。”迹部淡淡道,随即挣脱忍足的怀抱,走到书桌后坐下,拿起文件翻看了起来。 忍足从沙发上起来,支着头看了一会儿,忍了又忍,左思右想,还是将那件事瞒了下来。 突然迹部的手机响起,迹部接起,“啊恩,手冢?” 忍足忽然又紧张起来。 迹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表情僵硬的忍足,“什么事?啊是啊,本大爷记得没问题啊,那就到时候见。” 忍足见迹部挂了电话,推了推眼镜,“景吾,手冢有什么事吗?” 迹部在文件上签了名,头也不抬地回答,“没什么,只是问我周五一起去银座的事情,”说到这里,他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你还是要跟去?” 忍足笑了一下,却不知道自己笑的一点都不自然。 “不二也要去的吧?” 迹部啊了一声,眯了眯眼,“本大爷不知道,又没有问。”见忍足明显露出紧张的表情,他低下头又开始看文件。 过了一会儿,迹部突然出声道。 “不二怎么了吗?” “啊?!什么?!”忍足在座位上动了动。 迹部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本大爷是问,不二周助怎么了吗?你这么紧张。” 忍足用手指揉了揉额头,“没有啊,大概只是我昨晚没事好而已,我这就进去补个眠。” 说着,他站起身向内室走了过去。 迹部并没有阻止,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待忍足再从房里出来时,迹部依旧坐在那里处理文件,布丁也依旧放在茶几上,并没有被拆开,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的话题。 就在忍足颇有些坐如针毡的几天,迹部倒是依旧淡定的做自己的事情,指挥学生会运作,批复公司的文件,开几次不大不小的会议,去公司视察一下,更多的时间还是待在网球部看着部员训练。 星期五很快就到了,纵使忍足想让这一天慢点来。 跟在迹部身后走出校门,就看到了门口的两个身影。 忍足心下一沉,看着不二那张依旧笑得温和的脸,还有手冢面无表情下的无奈,心里狠狠诅咒了一番。 迹部先是对着手冢点点头,才看向不二,“不二。” 不二笑笑,“下午好,迹部。” 就不再开口。 一路上四人一直沉默,迹部支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忍足沉着脸坐在一边,手冢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然而一向善于调节气氛的不二这次也一声不吭。 到了银座,逛着明明是为了搞怪吓人而出售道具的鬼屋,几人却像是来视察一样严肃。 不二挑着东西,不时回头问手冢的意见,手冢通通点头,反正他对这些也不太懂。 迹部手里拿着一个骷髅头,倒是很感兴趣地来回看。 忍足手里拽着一根红色的长鞭,嘴角抽搐。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个道具怎么看怎么像是咳。 迹部瞥一眼,感兴趣地伸手,“给本大爷看看。” 忍足的表情更加复杂了,这鞭子+迹部景吾这是什么微妙的组合啊。 但还是将鞭子递了过去。 迹部将骷髅头塞到忍足怀里,右手拿着鞭子把玩了一会儿,觉得很有趣,便扭头冲另一头的手冢叫道,“手冢,你来看。” 手冢和不二同时扭头,看清迹部手里的动作,两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手冢宠迹部宠的很,虽然心里纠结,但还是点头,“很好,你喜欢?” 迹部点头。 于是手冢表示可以买下来,他会付钱的。 迹部表示很高兴。 “可惜这里地方太小了,不能挥着玩。” 忍足嘴角一抽,不由得退后一步,状似看到另一边有趣的东西急急地走了。 迹部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坏坏的笑了。 “很好玩?” 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迹部回头,就看到手里拿着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的不二周助。 迹部笑着点头,“你没看到他那副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嘿” “他会怀疑你有那方面倾向的。”不二淡定的说着诡异的话。 迹部一顿,疑惑地看去,不二却并不解释,而是等着他自己想。 迹部很聪明,不一会儿便明白了不二说什么,脸上突然一红,“本大爷才c才没有!!!!” 不二轻笑一声,“啊,我知道。” 迹部眨眨眼。 不二笑着继续说道,“我这里还有个东西要给你,”他说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有些为难,“等我一下。” 不二跑到一边的柜台,和收银的人沟通了一会儿,便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柜台的一边,又跑回来。 站在迹部面前,不二低头翻了翻自己身上的挎包,找了会儿,翻出了一个银紫色的盒子,长条形,上面绑着冰蓝色的丝带。 迹部看着这两种带着深意的颜色,脸上也挂上了一抹沉思,他侧过头,将手里的鞭子放到一边,不二递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迹部把玩着盒子,并没有立刻打开。 “一个礼物,”不二说道,在迹部再次开口问之前快速催他,“你可以打开看看的。” 迹部看了不二一会儿,见不二罕见地睁着眼紧张的样子,沉默了一下,还是伸手解开了丝带。 一边的忍足和手冢站在一起,忍足看上去十分的生气,但却克制着没有冲过去打断他们。 “你早就知道不二今天会做这些?!” 手冢摇头,表示不知情。 “是吗?”忍足不信,但这个问题实在无关紧要,不二都做了,此时追究这个有什么用呢。 “可恶”忍足咬牙,“景吾答应我的,不能再招惹别人!” 手冢诧异地侧头看他,“什么?” 忍足微一低头,有点尴尬,“我就是我曾经要求景吾答应我,不能招惹别人了,在和不二比赛之后那天晚上” 手冢看着他,目光很严厉,“你逼他的?” “我才没有!”忍足低声吼道,“我怎么会逼他!景吾自c愿答应我的!” 手冢瞪他一眼,转回头,显然懒得理他的样子。 忍足看他的样子更不满,“难道不对吗?我这么做不对吗?” 手冢很少见的露出讽刺的笑,“你对得很。” 忍足抓过他的胳膊,迫使他看自己,“那你说!难道要看着别人再加入进来吗?就以景吾吸引人的本事要是不这么做,以后说不定就” “忍足侑士!”手冢挥开他的手,冷冷道,“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到景吾身上,你认为景吾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忍足一顿,“自然不是的。” “那你担心什么?” “我只是担心会有别人” “你觉得和这么多人分享景吾委屈你了?你就觉得景吾该是你一个人的吧。” 忍足蓦地抬头,“没有!” 手冢的表情更讽刺了,“没看出来,你要求景吾答应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在告诉景吾你觉得委屈觉得不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忍足的脸色一阵青。 “谁甘心?”手冢忽然说,“我也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痛苦。” 忍足侧过头,看向正打开盒子的迹部,不说话。 手冢也扭过头,“即便是景吾真的喜欢了不二,你也要看着他痛苦,就为了他曾经答应过你?” 忍足的身体轻颤,显然很挣扎。 “不二曾答应过我,”手冢轻声道,“他说他不会打景吾的主意。” 忍足冷哼一声。 “但是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感情这种事,如果说这种话就有用的话,那么景吾今天就绝不会同时接受我们五个人。” 手冢十分冷静,冷静到忍足都有一些诧异,侧头看手冢的表情,忍足却还是发现了他极力压制的负面情绪。 察觉到了忍足的视线,手冢微微低了头,闭了眼,“我绝不会将这种情绪在景吾面前表现出来的。” 忍足别扭地扭过头,不看他,“我做不到我不是你,没那么冷静,所以做不到!” 手冢没再开口,沉默了下来。 确实,忍足是忍足,他是他。 他经过极力的挣扎和自我说服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一贯的自律,而且心里眼里全是迹部,并不想多考虑什么,他虽然爱迹部,却没有忍足那样强烈的占有欲,平日里都能感受到忍足对他们的敌意。 他差不多可以理解忍足的心理,他日日和迹部在一起,本就近水楼台,却被别人“趁虚而入”,本可以自己拥有的,却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两个的将迹部分了出去。 然而如果这样讲的话,他才是第一个认识迹部的人,他才是第一个走进迹部心里的人,他才是第一个让迹部动心的人要论独占,也该是他手冢国光 只是他平日里不会这么去想,这样想只会让自己痛苦,何必呢? 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手冢国光从不会去做。 他想的,只是如何能让迹部更幸福,仅此而已 141第142章 迹部修长的手指拆掉了丝带,被不二接过,他抬眼看了不二一眼,抿唇笑了一下,实在是对不二这种紧张到不行的样子感到好笑。 “h~~~”迹部用手指扣了扣盒子的边沿,“这是个首饰?” 不二点头。 嗯居然送本大爷首饰 迹部翻开盒盖,就见里面躺着一条十分精致的项链,项链是铂金的,项坠是由钻石组成的王冠形状,大小大概有一个硬币那么大,铺在深紫色的软布上,给人一种奢华尊贵的感觉,很特别。 “喜欢吗?”不二见他只看着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担忧。 迹部用手指摸了摸王冠,点点头,“还算华丽,勉强符合本大爷的品味。” 这种回答对于迹部来说就相当于喜欢了。 此时忍足再也受不了,快步上前探头看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无奈地发现这份礼物是真的很符合迹部的品味的。 挑不了刺,只能郁闷地符合,“还不错。” 手冢也走过来看,他也很好奇不二到底送了什么给迹部,看了眼项链,才想起自己似乎没送过什么首饰给迹部甚至一些像样的礼物也没有过 “本大爷还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项链,”迹部有些好笑地看着不二,“为什么送本大爷这个?” 不二重又眯起眼睛来,笑道,“没什么,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十分适合你,当时还幻想着你戴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种话翻译过来就是时刻都想着你,看到个项链都会下意识想到你的意思。 忍足立刻就变了脸色,伸手握住迹部的胳膊。 手冢推了推眼镜,他倒不是在意不二说什么,而是在意迹部说的“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项链”这个话题,送首饰什么的,不是情人该做的事吗? 迹部挑挑眉,觉得不二话还没说完。 果然“所以,迹部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不二上前一步,右手手指轻轻按着盒子的一端,“戴上给我看看?” 忍足暗恨,不二太狡猾了,这种似是而非的告白根本就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而且他这么可怜兮兮的祈求是怎么回事?!太会演戏了吧! 迹部犹豫了一下,收到项链已经颇令他惊讶了,如果再戴上岂不是有点太暧昧了吗? 不二低头,“不行吗?我只是想看看迹部若是不喜欢,以后可以不戴的,就现在一下下也不行?” 迹部看了他一会儿,默然低头将项链从盒子里轻轻拿了出来。 不二惊喜地睁开眼,但却没再要求亲自为他戴上这个,让迹部戴上已经很让他满足了。 “我帮你吧?”忍足轻声问。 迹部蹙眉,看了不二一眼,摇摇头,将盒子放到不二手里,再自己摸索着将项链戴上了。 不二松了口气,就算不能亲手为他戴,也绝不会愿意让忍足代劳的,还好迹部够善解人意。 由于刚从学校出来,身上还穿着校服,领子上还有领带,并不能直观感受到项链扣在锁骨上的样子,不二有些失望。 他曾幻想过那钻石王冠搭在迹部精致的锁骨上是什么情景,绝对会十分诱人。 对于迹部来说,越是奢华,越是尊贵,就会让他的气势越加诱人,他上挑的眼角和飞扬的眉线在他人看来是骄傲,是高贵,而在他看来,就是一种特殊的诱惑。 迹部拎了拎项链,似乎也觉得不能看到很失望,他四处看了看,就见不远处有一张半身镜。 他一手将领带拉开,便向镜子走了去。 “哎哎?”忍足对他拉领带很惊异,便追过去,手冢和不二也跟在后头。 迹部站在镜子前,左手拿着领带,右手将自己领口的两个扣子一一解开了。 这家店经营鬼屋器材,所以灯光一直十分昏暗,还有一种黄晕感,迹部就站在镜子前,解了两个扣子,然后将项链摆正。 钻石王冠发射出一种慑人的光芒,与迹部白皙的皮肤贴合在一起,正好扣在了锁骨中间,再往上看,就能看到迹部那贵气逼人的脸,精致的五官,和微微上挑的嘴角。 “还不错,啊恩?”迹部很满意。 忍足咽了口口水,这次是真心佩服起不二的眼光来。 几人收拾了买好的东西,纷纷走出来,迹部手里还拎着装着那根红色鞭子的袋子。 这一次众人的气氛和缓了很多,几人会不时聊些什么。 “今天没有训练了吗?”迹部转头问手冢。 他们正坐在一间咖啡屋里,刚刚逛了很久,迹部似乎对那些千奇百怪的店铺很是感兴趣,一家家逛了过去,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倒不是像来为学园祭做准备的,而是像来陪迹部逛街的。 他现在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波板糖,是乔巴的造型,刚刚路过动漫店里被那个小姑娘硬塞进来的,迹部也很喜欢,就在里头挑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糖果才离开。 手冢宠溺地看着忽然间童心大开的迹部,点点头,“可以一直陪你。” 迹部笑起来,在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拨了糖纸,亲手喂到手冢嘴里。 手冢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这块糖实在太甜了,他含着,眉头就慢慢皱了起来。 忍足对这些视而不见,反而一直在与不二说话。 “那么你呢?你不用回去吗?” 不二用勺子慢慢搅着咖啡,“不用啊,我比手冢更闲的。” 忍足继续笑,“你看,你买了这么多,不是应该回学校去安排一下?” 不二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用啊,反正下周一才开学园祭呢,哎,对了,到时候不妨来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被巧妙的转移话题了,忍足只得点头,“肯定会去的。”迹部是一定要去的。 忍足拿不二没有办法,只得不再搭理他,反正不二就是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了。 迹部正靠在椅子上看手冢皱着眉头含着口里的糖,乐的不行。 “好吃吗?”作怪的凑过去,嬉皮笑脸地笑着。 手冢的嘴角耷拉着,不太明显的情绪在迹部眼里很真实鲜活,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令迹部更乐了。 “不好吃。”很诚实。 迹部从一边的椅子上拿了一份杂志,然后抬头看了看,这是个角落的隔间,这间咖啡屋就是专门给情侣的,每一个座位都有一个隔板挡开。 此时忍足正好结束与不二的闲谈,正扭回头来,就看到迹部拿过一边的杂志挡在脸前。 迹部拿着杂志挡住,迅速在手冢嘴上亲了一口。 用舌头舔了舔手冢的唇,迹部眼中含笑。 手冢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便含住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糖用舌头顺到了迹部口里。 啧了一声,迹部干咳一声,将杂志放下,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喝。 忍足黑着脸瞪手冢,手冢十分淡定。 不二转头看一边的装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迹部举了举手里的波板糖,又笑了,去作弄手冢,“呐,想吃吗?这个一点都不甜。” 手冢看他睁眼说瞎话,懒得理他,将桌子上的蛋糕叉了一个直接塞到迹部嘴里。 “唔唔”迹部鼓着嘴,嚼啊嚼,瞪手冢。 不二若有所思地看着,发现迹部对待每一个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对忍足,迹部有些强势,说话做事时总带着一些下命令的方式,这似乎是忍足长时间处于迹部助手这个位置上带来的习惯,也许更是因为忍足很善于哄人,这更令迹部乐于向他“撒娇”般的要求这要求那。 而对手冢,则像是真正的幼驯染一样,又闹又作弄,不停地挑拨手冢,带了些小诱惑,带了些小肆意,就像现在,不停地用糖逗手冢,而手冢也很配合,不时用一些他独有的回应方式对待迹部这种恶作剧。 看着用纸巾给迹部擦嘴角的手冢,再看看被温柔对待所以安静下来的迹部,不二的微笑里带了些黯然。 如果他没有猜错,刚刚迹部的动作,就是对于他送他项链的回应了。 他是有情人的,有爱人的,而那个人还不止一个。 ‘想让我知难而退?’不二喝着咖啡,自己也在思索,‘我能做到吗?’ 抬头,就见迹部正侧脸对忍足温柔地笑,被忍足掐了一下鼻子,然后皱皱鼻子表示不满的小动作。 ‘真可爱’不二立刻在心里感叹一声,随即苦笑,‘还能放弃吗?’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青学学园祭的事情,迹部表示会带着网球部员去看看的,四人便离开了咖啡厅,沿着大马路溜达。 冰帝在周五晚上也是休息的,不用训练,这是唯一一个休息的日子,就连周末也要训练一下午。 迹部两手空空的走着,他早就将那些会影响他形象的东西塞到忍足手里了,忍足苦着脸拎着两个大袋子跟在后面,抬头看手冢陪在迹部身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二也拎着很多东西,倒是很悠闲地在忍足旁边晃。 “明天就是和城成湘南的比赛了吧?”迹部突然问道。 手冢点了点头。 “那你不会上场了,”迹部本就走在他左边,这时拉过他的左臂,“城成的实力还差的远,你们顶多打到单打二。” 手冢继续点头,知道他担心自己的手,便无比温顺。 迹部看他一眼,“本大爷这几天没来得及询问你的医生,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按时治疗?” 迹部早就在德国调来了一个专业的医生,给了他一个月三万美元的高薪,就让他专门照顾手冢。 “放心吧,我有按时治疗的,”手冢立刻说道,生怕迹部担心,“一en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可以适当练习一下了。” “是吗?这太好了。”迹部很惊喜的样子,“这么说的话,你已经是快好了的?” 手冢点点头,见他这么喜形于色的样子,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我已经能陪你打一会儿球了,注意一下时间就可以。” 手冢这么说,迹部便迫不及待起来,在网球上,他唯一认可的对手便是手冢了,很长时间没有和他打球了,自重生以来一直压抑的心愿此时被点燃,便有些心动。 可是还是放心不下手冢的胳膊,他怕自己万一打出真火来,反而伤了手冢可怎么办? 见他迟疑,手冢便明白他担心什么,回过头去,看向后面的两人。 “去景吾家打球吧。” 忍足和不二一直听着两人谈话,心思细密的他们自然明白手冢是叫他们去看着的,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迹部也就放心下来,打电话向最近的公司叫了车来,四人便一同回了迹部大宅。 正拿着球拍兴冲冲地要去球场,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管家伯伯笑得一脸温和,语气却十分严厉地说道,“少爷,已经到了快吃晚餐的时间了,您确定现在就要去打球吗?” 迹部脚下一顿,不由得鼓了鼓脸。 手冢摇摇头,拍拍他的肩,搂了他的腰将人直接带去了花园里,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先去喝茶,等忍足和不二下来告诉他们一声。” 管家伯伯对手冢很满意,笑呵呵地应了。 忍足和不二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不二将迹部买来的骷髅头放到迹部床头,一脸坏笑,忍足一把夺过。 “这不太好吧,不二君,小景吓到了怎么办?” 不二依旧乐呵呵,“迹部他这么喜欢小骷,怎么会被吓到?” “小骷?”忍足惊愕。 指指,“就是那个啊。” 你还给起了名字啊。忍足无力。 不二又把小骷抢了回来,摆在迹部床头,“看,小骷一定会和迹部做好朋友的,是不是?” 说着,他还用自己的手“强迫”人家做了个点头的姿势。 我实在不想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了。忍足怒了,摔门而去。 不二笑呵呵地跟在后头。‘这家伙,终于不再试图挑衅我了,哼’ 两人走到花园的凉亭里,就看到迹部正半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指着给手冢念着什么。 走近了,才听到迹部说的是德语。 “dunkelr一te r一se brg ich,深红色的玫瑰, 我送给你深红色的玫瑰,我美丽的女孩, 你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如果不是这些花语,爱情会在哪里? 一些我难以开口的话语,花儿会替我讲。” 迹部轻启唇,低低的嗓音优雅的语调,念着如此的诗歌,更兼是念给手冢,语气里便不由自主的带了丝丝情意。 还没念完,手冢已经不由自主地握了迹部的手,眼神波动地看着他的侧脸。 迹部停下,笑着看向手冢,手冢低头,在迹部嘴角亲吻了一下。 “真是好情调啊两位。”忍足走进来,在迹部身边坐下,看了看他手里的书,“手冢你什么时候对德语感兴趣了?” “有时候和一en医生聊天,便感兴趣了。”手冢没放手,淡淡回答。 迹部见不二也走进来,便将手里的书收了起来。 “迹部会说德语?还会什么?”不二感兴趣地问,听说迹部景吾是个全能,如今见识了他的德语,不知还会些别的什么? “都会一些吧,”迹部想了想,“像是法语c西班牙语c希腊语c中文韩文什么的” 不二惊讶起来,“这么多?不会很辛苦?” “还好,”迹部点点头,“学多了之后你会发现,语言其实有些地方是想通的,并不是那么难学,也许是本大爷比较有语言天赋,当然了,本大爷是最华丽的。” 不二扑哧一笑,对他这种口头禅的习惯感到很好玩。 迹部见他笑自己,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不满吗,啊恩?” 那双凤眼瞪大的样子也很可爱,不二一边感叹自己无可救药,一边安抚,“怎么会呢,我这是表示赞同才对。” 迹部嗯了一声,放过他,直起身稍微直了直腰,将右腿架上左腿,惬意地感受了下黄昏时分微凉的风,他脖子上那条项链随着他的动作钻出了运动服有些低的领子,在锁骨上晃了晃。 不二的眼中一抹蓝光乍现,随即心情更加愉悦起来,此时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忍足和手冢能够忍受彼此,也明白了迹部到底是怎么做到平衡这许多人的。 对于爱惨了迹部景吾的人来说,即便再不甘,再不情愿,但只要迹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安抚,一个小小的温柔,便会将那些所有繁杂的情绪通通消除,迹部就是这样有魅力的人。 他刚刚听到迹部给手冢念情诗的黯然心情,此时已经平复了,像是打了一针营养针一样,又像是在沙漠中干渴的人遇到了绿洲,希望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注射进心口,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迹部绝不是一个会将喜欢和爱挂在嘴边的人,但是他的行动他的言语却无时无刻不在体现着这一点。 就像那首诗说的,那些他难以开口的话语,花儿会替他讲。 看着迹部身后大片大片盛开的艳丽玫瑰,不二微笑着侧头,也放松下来,感受着黄昏时刻温柔的微风。 吃了晚饭,又散了半个小时的步,终于被允许打球的迹部早就没了刚开始时那么激动的心情了,他与手冢纯粹是练球一样练习了半个小时,没用太大的力,也没用什么高超的技巧,只是在球场上奔跑,接球,即使只是直球,也让迹部很高兴。 看着对面依旧一丝不苟十分认真的手冢,就仿佛看到了将来那个能真正站到网坛顶端的冠军一样,一个健康的手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那样惨烈的比赛,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下了场,两人脸不红气不喘,但却依旧很满足的样子。 忍足和不二给两人递了水,看着他们都没流汗也就不拿毛巾了。 天色不早,几人纷纷告辞,忍足本想留下,却被迹部赶走。 站在门口很不满,“为什么啊景吾,让我留下嘛。” 迹部看了看手冢已经离开的背影,暗叹手冢就从不会做这样的事。 “今天不是你吧?”迹部挑眉。 忍足一噎,“景吾怎么知道的?” “你当本大爷和你一样傻?” 从他生病开始,这几人就像是做了协议一样,每天都有人来他家陪他过夜,手冢昨天晚上留下来着,而今晚该轮到真田,但是神奈川比较远,立海大周五还有训练,所以这个时候了还没到。 忍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的迹部十分不爽。 “明早不是还能见面吗?你快点给本大爷消失!” 忍足无奈,只得坐上车走了。 真田晚上七点多才赶到迹部家,直接被管家引到书房。 迹部鼻子上架了个金丝边的眼镜,从电脑上抬起头,挑着眉看他,“这么晚?” “聚餐来着。”真田把网球包放到一边,看着迹部的脸,半天没吭声。 迹部疑惑地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真田张张嘴,憋出一句,“很好看。” “啊,本大爷怎么都好看。”迹部有些尴尬地低了头,又禁不住抬头看真田比他更尴尬的样子,招招手,让他过来。 真田走过去,迹部又勾勾手指让他低头,真田很听话,迹部微笑道,“真的好看吗?本大爷不常戴,不过看电脑管家说会伤害眼睛。” “是,看电脑时还是戴着。”真田一本正经地表示赞同。 迹部啧了一声,“傻。” 真田疑惑。 “你都离本大爷这么近了,就不会做点什么吗?” 真田一愣,随即脸色涨红。 “笨!你都不想我的吗?!”迹部的眉挑的更高。 “想c想你的。” “那你就该一进门就亲本大爷一下。”迹部说着,自己抬头在真田嘴上亲了一口,“记住了,啊恩?!” 真田抿了抿唇,点点头。 “那我还可以亲吗?”迹部自己亲了,他还可以亲吗? 迹部一时间觉得很无力,真田呆起来真是比手冢让人无力多了,起码手冢这时候早就该抱着他亲了,而不是在这里问这种问题,还一脸期待的样子。 “不行。”迹部无力起来便不想他好过,于是十分傲娇地一撇脸,“我不要。” 真田皱起眉,脸上挂上失望,“真的?” 迹部磨了磨牙,“真的!” 真田直起身子,想了一会儿,“就一下,一下就好了我想亲你。” 迹部脸一红,嘟囔,“早做什么去了。” “景吾?”没听清,他说什么了? 干咳一声,迹部抬手要拿下眼镜,却被真田抓住手。 “戴着好,挺好看的。” 迹部听了抿着唇笑,“不会硌到吗?” 真田诧异地反问,“会吗?”他也没亲过别人,哪里知道。 迹部用手指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算了,来试试看就知道了,我也没问过他们这种事。”‘他们’自然指的就是其他戴眼镜的家伙们。 真田对于这种带了些探讨性的亲吻很感兴趣,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侧过脸避过眼镜,见碰不到这才加大了些动作。 迹部仰着头被真田压在皮椅里,渐渐的真田便丢开了那些有的没的,全情投入进来,有时也会碰到,但是都没什么要紧,两人就都不在意了。 待喘息的空档,迹部急促道,“等c等下这个姿势太累”他仰着头,脖子酸得很,十分难受。 真田听了,双手绕过迹部的腋下将他整个从椅子里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反身坐下,将迹部抱到腿上,这回变成了迹部低头他仰着头的姿势,但仰头的幅度很小,不会觉得酸。 亲了很久,迹部矮□子靠在真田肩上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指着一旁的抽屉道,“本大爷今天出去逛街,给你买了礼物。” 真田好奇地拉开抽屉,就看到一个笑得十分傻里傻气的怪怪的动物型大号波板糖。 拿出来,真田的脸色十分奇怪,这是迹部第一次送他东西,却送了这么一只鹿? “你不认识它吗?”迹部抱着真田的胳膊,一脸坏笑。 真田摇头,将手里的波板糖翻来翻去的看。 “这是乔巴,”迹部抬了抬下巴,他大少爷还是很有童年的,虽然看的不多,但是海贼王这么有名的动画还看过几集,陪着慈郎和向日他们一起,就连宍户也很愿意看的样子,“打个招呼吧?” 真田立刻皱起眉,看着迹部,“打招呼?” “是啊,初次见面什么的。”迹部乐不可支,“乔巴是位十分出色的医生,在海上十分有名呢。” 真田更加迷糊了,医生,还海上?有名吗?他怎么不知道? 但是迹部坚持让他打招呼,真田只得结结巴巴地c干巴巴地对着手里的糖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还有自我介绍呢,乔巴又不认识你。”越来越爱恶作剧的迹部又说。 真田已经对他这种行为适应良好了,于是也不挣扎,又干巴巴地道,“我是真田弦一郎,立海大附属三年级。” “哈哈哈!!!”迹部终于笑倒在真田怀里。 真田恼了,直接将那个乔巴拍在迹部头上。 “哎哎,轻些轻些,乔巴很脆弱的,别弄坏了,这可是本大爷特地为你选的。”其实只是后来的一时兴起。 真田听了,居然信以为真,即使很不情愿,还是重视起来。 “这个是波板糖吧?可以吃?” 迹部点头,“你要吃吗?” 真田想了下,“还是不了,”他不喜欢吃糖,而且也不舍得吃掉,“我拿回去放到冰箱里。”这样就能留很久了,即使不能吃也无所谓。 迹部蹙眉,“不是吧?本大爷买来给你吃的,你就放冰箱里?” 真田为难起来,“可是这个不会太甜吗?” 迹部见他十分不情愿,也不再想逗他,“随你吧,放到床头,化了就扔掉好了,本大爷会买新的给你,像是柯南什么的”真田听了黑线,他还没孤陋寡闻到不知道柯南的地步。 “那边,旁边的那个抽屉里还有东西。” 真田咬牙,“我可以不要吗?” “嗯?不是给你的,是叫你拿去给比吕士的。” 放心了,动作很快地打开抽屉,就看到一个细长的玻璃瓶里装着五彩的许愿砂,里头还有一颗紫色的五角星,十分的精巧可爱。 真田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给自己的就是个波板糖,给柳生的就这么正常还包含爱意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真田郁闷的表情,迹部又笑了,“嘿嘿,这个好看不?” 真田点点头,不说话。 迹部凑上去在真田耳边道,“那当然,那里头的五角星还是本大爷叠的呢。” 不说还好,说了真田更加郁闷,眼角眉梢都耷拉了下来,活像只受了虐待的大狗狗。 迹部看着真田这幅样子,将他的脸扳过来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响。 “大笨蛋!!哈哈哈!!”大笑了一阵,在真田的怒瞪中说道,“这是给你的!” 真田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给他的? “这个许愿砂是给你的,五角星也是叠给你的,”迹部笑眯眯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我逗你的。” 真田不知是该哭还是改笑了,却又有点不相信,“真的?” “当然了,比吕士的礼物本大爷自己会送,又用不着你,笨。” 又被骂了,真田却觉得心情好极了,将许愿砂的瓶子抓在手心里,抱着迹部又亲起来。 迹部在亲吻间抚摸着真田有些刺刺的短发,心情十分愉悦。 这一天被不二搞的有些郁闷的心情在此时完全恢复了过来。 果然呆呆的大狗狗真田就是调剂心情的利器啊。迹部表示作弄这个半面瘫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142第143章 早上起来,真田一扭头,便看到了床头摆着的黑色骷髅头,不由得满头黑线。 昨晚就因为这东西两人小小的争吵了一下,迹部硬是要将那东西放到真田那一边,真田自然不肯,但还是拗不过他,只得任他去了,睡觉时便一直冲着里头,正好牢牢抱住心上人,没想到早上起来忘记了这回事,一扭头被吓到了。 看着身边还睡得香的人,真田坐起身,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反身拿过枕头上的枕巾,一把将那讨人厌的骷髅头盖住,然后下床洗漱。 迹部睁开眼时,身边没人,他懒懒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床头被枕巾盖住的鼓鼓的东西,疑惑了一下,随即呵呵地笑起来。 起床,用手拍拍骷髅头,并没将枕巾拿下,在沙发上拿起校服衬衫披在身上,走到浴室敲门。 “弦一郎?” “嗯,进来吧。” 迹部拧开门,就看到真田正拿着毛巾擦脸。 打了个哈欠,走进去,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的牙刷上已经被挤好了牙膏,洗脸擦脸的东西也都摆放在旁边。 真田在迹部抬头的时候亲了亲他的脸,随即转身出去了。 由于真田在,所以两人吃了日式早餐,真田并不太喜欢西式的东西,尤其是面包,他比较喜欢米饭,烤肉也喜欢,管家对真田的习惯很了解,迹部并不是太挑食的人,只要好吃,他就无所谓了。 到了比赛场地,已经是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两人在路口分了手,真田去立海大的赛区,而迹部自是要去冰帝的比赛场地。 桦地是第一个发现他来的人,走过去将迹部肩上的网球包接过,默默地重又回到他习惯的位置,跟着迹部穿过众人,走到最前排。 神监督还是没有到,这种比赛他一般都不出现的,除非遇到了强手,他才会来坐镇。 迹部坐到监督席上,对今天的比赛完全不担心,教阳中学也算是他们的老对手了,双方总能在关东大赛上遇到,前两年也是如此,不过每一次都被冰帝打败,现在教阳的队长见到迹部就叹气,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孽缘。 原本今年教阳换了新的教练,还颇有信心,但上次看了冰帝对六角的比赛之后,那点信心又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如果只是为了尽快输掉然后回家睡觉的话,那不如一开始就弃权吧?浪费时间是可耻的行为。” 教阳的教练训斥着这些无精打采的部员们,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身上就如同一把刀一样,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得挺起了背脊,重又恢复起斗气来。 “这个教练还不错嘛。”忍足支在迹部身边椅子的靠背上,弯腰笑道,“不像以前那样的没用了,还会鼓舞士气。” “有什么用吗?”迹部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对方,“赢得一定是冰帝,毫无疑问。” 忍足直起身,“是是,我去热身了。” 迹部点头。 比赛开始,第二双打,忍足和泷。 看着冰帝上场的组合,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议,谁都没见过这两位一同组过双打,忍足本是双打选手,他打双打倒是无所谓,而泷嘛 “合作愉快啊,忍足君。” “是呐,我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对泷也是哦~”忍足笑得依旧邪肆。 教阳的双打看着对面两人谈笑风生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心里憋了股怒气,但由于一直被冰帝压制不能出线自然不敢当面指责什么,所以只能对视一眼,暗暗发誓要让这对双打新组合好看! 迹部派上这对组合完全是想试验一个新的想法,冰帝所有的组合双打,拿向日和桦地来说,向日负责攻击,桦地负责防守,凤和宍户来说,虽然两人没有太明显的差别,但依旧是宍户偏向攻击,凤负责防守。 然而忍足和泷,全都是智慧型的选手,偏向技巧防守型,都是谋而后动的类型。 看着此时两人全都徘徊在中后场就明白了,他们都不是上网攻击型的人。 教阳的节拍完全被打乱了,因为忍足和泷全不跟着他们的方式走,节奏稍微快一点就被拖了回来,被压制的死死的。 看着忍足和泷优雅的在场地内奔走,回球时还有时间和对方聊上几句,教阳的双打气得要死。 “这种双打方式还真是气人啊。”向日用手指玩着手里的网球,“要是我和他们比赛,也要气个半死的。” 宍户不屑的撇嘴,“那是你不够强大,被对手干扰,太逊了。” 向日哼了一声,“说得简单,不过侑士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啊?” 凤挠了挠头,犹豫地说道,“这个,看起来是的吧。” 向日看了看这位老好人,坏笑着道,“凤,你居然敢说学长的坏话?小心我告诉侑士哦~” 凤立刻红了脸着急起来,“不c不是!我没有要说学长的坏话!” 看着凤急急摆手的样子,向日笑得前仰后合。 宍户皱着眉一把将凤拉到另一头,“你别理他,他只是吓唬你呢。”顿了顿,看凤依然水汪汪的眼睛,又道,“而且你那也不算是坏话,顶多算是实话罢了。” “哟呵~真护着啊,看来以后是不能欺负凤啦,啊哈?”向日坏笑着用肩膀蹭了蹭宍户。 日吉冷眼看着他们笑闹,突然说道,“快结束了。” 向日反应过来,再看向场内时,比分已经快速进行到五比一了。 “啊?什么时候丢的一局?”向日疑惑。 宍户也皱起眉。 日吉淡淡道,“试探时被保发而已。”他倒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那两个人都是惯于试探对手的人,失掉一局是很正常的事。 忍足和泷毫无悬念地赢了比赛,第一双打凤和桦地上场了。 “这又是什么组合啊”已经快被冰帝的怪异组合弄得头疼的教阳的人。 “冰帝好强啊,随意组合的还能这么强。”围观的目瞪口呆的人们。 “请多指教啦,桦地。”凤同学十分可爱的对着桦地笑。 “”桦地木呆呆地看着他。 凤嘿嘿一笑,也不介意,“那我们上场吧?” 迹部在两人身后笑了起来,凤这种粗线条的人真有意思,别人怎么对他他都能笑的那么温和那么包容,完全不见生气的样子,和这种人在一起再舒服不过,难怪宍户那么坏脾气的人都被凤拿下了。 治愈系的人在迹部眼里还是有些神奇的,不知道对于那五个家伙来说,自己有没有这种治愈的效果?迹部歪歪头,心思慢慢从眼前的比赛上飞走了,开始东想西想起来。 风的一球入魂在戴着护腕的时候也能达到原来的水平了,发球局毫无疑问的拿下,然而即便是发球也没有带给教阳什么优势,他们唯一一对专职双打却被这对临时组合压制,丢了发球局不说,还连着丢了四局,四比一,冰帝胜。 教阳的教练眉头皱的死死的,他看了看场上的局势,不得不承认教阳的实力和冰帝有很大的差距,选手个人的素质就差了很多,如果他没看错,那两个选手脚上的是重力扣,而且那个发球超级快的白头发少年手上也戴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教阳赢得几率实在是小的可怜。 最后两局虽然被教阳的双打习惯了一些冰帝的速度,然而凤和桦地不约而同又加快了一些,最后还是顺利赢了比赛而回。 第三单打,向日岳人对上了教阳的队长。 向日脸上挂了一抹讽刺的笑,“哎,我居然这么荣幸,可以和队长比一场?” 谁不知道教阳这是拿队长来挑大梁,希望能撑上一会儿。 但是对于向日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谁,只要是对手,他就会全力以赴,打败他! 教阳的队长得到了发球权,他以一记ace先声夺人。 原本很沉寂的教阳的啦啦队此时又恢复了过来,纷纷给自家队长加油呐喊起来。 向日嗯了一声,“没想到还有点本事,不是个花架子啊。” 教阳的队长沉着脸瞪了向日一眼,沉默地又准备发球。 向日哼了一声,对上这种严肃的不行你挑衅他他都不回应的人很无力,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第二个发球依旧快速,但是却被向日轻松回击了。 两人你来我往了一会儿,向日一个短球拿回了一分。 “冰帝!冰帝!!赢得是冰帝~~” 就这样你赢一球我赢一球的拉扯着比分进行到了三比三。 交换场地。 向日走到迹部身边,喝着水,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差不多够了吧?”迹部不耐地驾着腿,用手指轻叩着膝盖,“本大爷可不想再坐在这里,太无聊了,啊恩?” 向日咬了咬吸管,恩恩的点头,“是是,我知道了,部长大人~” 再上场时,向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满场跑地十分积极,一下子便将比赛的节奏拉快到对手完全跟不上的地步。 “可恶!那个小个子不是体力很不好的吗?” “是啊是啊,他怎么还能跑这么久?!” 向日听到了场边人的大声抱怨,嘴角一挑,“你们说的那已经是以前的我了,我每一天都在进步,冰帝一天比一天强,所以说”他挥了下手,十分帅气,“教阳的就请你们闭嘴安静下来地看着自己的队长怎么输的吧!” 纵使教阳的人如何不甘如何震惊,也阻止不了自己失败的事实了。 教阳的队长气喘着站在网前握手,“我输得心服口服,”他倒是很洒脱,冲着向日礼貌地一礼之后又看向了场边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场的冰帝的部长,“可惜,没能和你们部长打上一场。” 向日毫不留情地吐槽他,“你连我都打不过,想和迹部比,还是再练个十年吧。” 对方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兀自沉思,连向日都这么厉害了,不知道迹部到底是什么水平? 今年的全国大赛,说不定就是冰帝的天下了啊 “好了,我们去看青学的比赛。”迹部拍拍手,说道。 “唔?为什么不去看立海大的?”忍足好奇地问。 迹部转过身,一边向前走一边道,“立海大的对手引不起本大爷的兴趣。” “城成湘南有什么值得你注意的?”宍户皱着眉,似乎想不通迹部怎么就对城成湘南感兴趣了。 迹部眯起眼,城成湘南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的选手还是挺有趣的,反正也无聊不是? “跟着来就是了。”但是他大少爷是不会解释那么多的。 还没走到青学的场地,就听到了极其嘈杂的欢呼声,女孩子们尖利的嗓音听在冰帝众人的耳朵里虽然熟悉,但是却比他们学校的女生更疯狂。 迹部的脚步一顿,疑惑地想了想,随后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沉,缓下了速度。 “哇哦,这可真可怕青学的人在搞什么呢?”向日捂着耳朵十分难过。 “不可能是青学吧,”宍户不同意,“大概是对手的人,青学哪来那么多啦啦队?而且还都是女生?” 凤也同意地点头,“以前看青学的比赛时没有的。” “有趣,城成湘南吗?”忍足搓搓下巴,看了一眼迹部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兴味地笑。 手冢此时正看着海堂的比赛,海堂落后一局,但是整个气势却被对手完全压制了。 青学的队员们也显得很不安的样子,议论纷纷十分焦躁。 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越前龙马此时也微微露出惊讶和凝重的样子。 “不可能!打球风格完全变了!”乾一脸惊愕。 “那个风格是”菊丸可爱的脸也十分严肃。 “啊,看来这次是”不二淡淡接道。 “彼得桑普拉斯。”越前道。 手冢沉思着,若是海堂不能重新掌握比赛节奏,而是这样被对手频繁地换招而弄得焦头烂额的话,这场比赛就危险了。 “什么啊这是,模仿秀吗?” 忽然,熟悉的华丽嗓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讽刺。 青学众人惊讶地回头,看到冰帝的正选们居然出现在了身后。 “景吾?”手冢惊讶地看着他,“结束了?” “你以为本大爷带领的队伍和你们一样吗?”迹部走上前,目光从比分板上一扫而过,微抬下巴问道,“第二双打弃权?” “” 说到这个,青学的人脸上都露出一抹尴尬来,就连手冢都撇了头不说话。 冰帝的正选们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啦?”向日直接拽过菊丸,大声问道。 菊丸红着脸低头,“就是就是乾不小心将乾汁带到比赛场地啦桃他又不小心喝了!” “哈啊?”向日完全没听懂,“乾汁是什么?” 菊丸眨眨眼,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那是噩c梦!你不会想知道的!” “哇哦,超好奇的~”慈郎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在向日身后探出头,又跑到乾旁边,“呐呐,你就是乾吧?乾汁是你做的吗?好喝吗?慈郎可以尝尝吗?” “慈郎!”迹部皱着眉立刻打断他,伸手将他拽了回来,“不许喝。” 迹部虽然未曾尝过,但是却早有耳闻,青学赢得全国大赛的胜利之后,网球周刊对他们做了特别报道,其中就谈到过乾汁这一大利器。 “为什么?”慈郎咬着手指,“慈郎很好奇啊。” “既然好奇,不如就尝尝看吧?”不二笑眯眯地拿出一个保温杯,“没关系的啦,很好喝哦,我推荐。” 慈郎立刻高兴起来,拿过不二的杯子,揭开盖子就喝了一口,迹部根本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去,然后全身僵硬,就像是机器人被切断了电源一样。 “慈郎?!慈郎!”迹部握住他的双肩急急叫了几声。 “慈郎!”冰帝的正选们也纷纷围了过来。 “砰。”保温杯落地,慈郎铁青着脸直接晕了过去。 “喂!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向日跳起来,指着不二大声吼道。 不二一脸不解和迷茫的神色,“就是乾汁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我喝了之后没事的,很好喝呢。” 向日被他这种说法和神色弄得将信将疑,怀疑地看着不二。 不二一歪头,“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们。”他示意身边的青学众人,“我每次喝都没事呢。” 青学的人纷纷黑线地点头。 “是吗?”向日咬了咬嘴角,只得算了,转回头看慈郎去了。 手冢皱着眉,看着不二叹了口气,“将他放到阴凉的地方吧,一会儿就会好了。” 迹部点点头,刚想指挥桦地将人抱走,却听到怀里传来轻轻的鼾声。 “呼呼zzzzzzz” “!!!” 迹部一把将怀里的家伙扔到地上,冷哼一声,“活该!” 冰帝和青学的所有人也黑线不已,慈郎这家伙真是神啊! 143第144章 将慈郎安顿下来,众人又回到场边继续观看自己,场内的海堂已经被若人宏弄得十分狼狈了,他像是全无招架之力,被若人频繁更换的打球方式弄得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只能空耗体力,却没有应对之策。 青学众人看着海堂满头的汗依旧落后的样子都很焦急,但却不知该如何帮他,只能站在那里纠结地嘀嘀咕咕。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着若人,虽然他知道最后若人宏是输给了海堂熏,但是他却对若人这个人很有兴趣,能够模仿这么多人的打球风格而且模仿成这个程度,他自己的身体素质是顶好的,而且头脑也很好。 输给海堂,只是心志不够坚定,意志力和精神力的比拼输掉了而已,兼之城成湘南在网球比赛上太年轻了,经验不足是个致命伤,如果若人是冰帝的人,今天就绝不会输给海堂。 但是只是模仿别人的网球迹部轻蔑地勾起嘴角,暗道,这样的人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名字,模仿就是模仿啊!”桃一脸怒意,很是怒其不争的样子,他嘀咕着,恶狠狠地瞪着场内。 乾向后一瞥,眼镜反过一道冷光。 “海堂上网了!” 大石突然惊呼出声,众人只见一直都是底线型的海堂突然十分积极地上网了,一个斜向,打到了若人的空场。 “duce!” 若人啧了一声,表情焦躁了起来,像是没想到海堂居然也会上网,这超乎了他的想象。 “加油啊!海堂!” 越前惊讶地看过去,却见一直在慈郎身边休息的桃城在他旁边握拳低喊,十分紧张的样子。 “ga 海堂,1一1” 海堂利用上网,又将优势夺了回来。 “唔,”迹部看着又恢复原本表情的若人,“又该换了吧!” 手冢眯了眯眼,用手拍了一下迹部的肩,“对他感兴趣?” 忍足也感兴趣地转过头,“什么啊,景吾你对那家伙感兴趣吗?总觉得你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呢。” 迹部低笑一声,“不是很有趣嘛,不断模仿世界高手的球技,能带给对手双倍的心理压力,本大爷想桦地似乎也能做到呢。” “景吾,桦地光看也可以模仿吗?”而且,能模仿到若人这样么?他那是根本就换了个人吧,桦地只是模仿招式而已,两人完全不一样。 迹部看着忍足,请蹙起眉,觉得桦地似乎被小看了,“怎么,你不信吗?” 忍足一噎,惊觉迹部的语气有些危险,便仔细思索了一下,小心说道,“不是,只是桦地和若人宏的球风不一样,何苦拿两人做比呢?” 迹部这才勾起嘴角,嗯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比赛。 手冢瞥向忍足,见他居然露出松了口气的夸张表情,心下好笑。 “阿加西吗?”迹部咬了咬嘴角,“真有趣,和他比赛的话绝对不会无聊。” “你觉得他打得很好?” 越前突然出声问道,侧着脸,从帽檐下露出一双金色的大眼盯着迹部。 “唔嗯?”迹部歪了下头,“不,只是有趣罢了。”又没说他实力很好,“不过,他是块璞玉。” 越前唔了一声,扭回头,淡淡道,“他还adaadadane。” 迹部嘿了一声,看着这位前世自家公司旗下最出名的网球手,不由得又升起了将他弄来自己公司的心思。 “我说你啊,越前。”见越前扭过头看他,迹部低下头冲他一笑,“有没有兴趣来本大爷的公司?” 见越前疑惑地皱眉,迹部继续解释道,“本大爷旗下有日本第一的经纪公司,若是你日后想要进军职网,不如来本大爷的公司。” 越前一愣,随即皱起眉,仔细思索起迹部的话来。 “职网?” “是啊,你别告诉本大爷你不想去打职网,”见越前一脸‘那怎么可能’的表情,迹部笑意加深,胸有成竹地说道,“那不就得了,本大爷的公司是最华丽的,你完全能可以将你所有的琐事交给我,只管去打网球。” 这句话打动了越前,他生性嚣张,不善与人相处,虽然知道自己这个缺点却也不屑于改变,迹部这句话变相地承诺了会替他处理这些,更何况,以自己部长和他的关系,还会怕他害了自己吗? “若有那一天,会的。”越前肯定地点头,看了手冢一眼,见手冢也点头,便放下心来。 迹部笑起来,刚想回话,另一个人却突然插进话来。 “小景只注意越前吗?” 忍足下意识地听到这个声音就皱眉,“怎么,不二君也想进入职网?” 迹部和手冢也扭过头去看他,越前倒是压下帽檐又看回场内,对这些人的对话不感兴趣。 不二只看着迹部,一双天蓝色的眼眸里透出丝丝难过和压抑,令迹部心底紧缩,连不二刚刚叫了自己小景都不去计较了。 “职网吗?我没想过,我只喜欢网球,不太在意输赢,想必是与职业比赛不太适合的。”不二很是冷静地分析过自己,知道自己并不适合走那一条路。 迹部眨眨眼,半晌问道,“那你准备以后做什么?”上一世不二做了个摄影师,还出了很多影集,成为了名噪一时的大家。 不二有着很细腻的情感,十分善于捕捉细节,在他的摄影机前,不论是人物还是风景,似乎都有独特的属于不二的魅力,他其实更善于拍摄自然景物,若是拍人物,则喜欢拍家庭,他不太常拍摄女人。 “唔”不二沉吟了一下,说道,“想去做个摄影家吧,能满世界走,以前是这么想的。” 听着他前半句,迹部心里暗道果然,但是没想到后面还了个转折。 手冢心里一沉,听着不二说着他曾经对迹部说过的话,立刻明白了不二的意思。 不过不二反而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愿望了,他只冲着迹部笑笑,便不再开口。 迹部抿抿唇,也没有再问。 “哇,看,那家伙的半截击真是熟练啊,将海堂的蛇球轻松回击了!”向日突然大叫,一脸的兴致盎然。 “危险啦。”宍户低低道,双眼放光,果然很有趣啊。 凤皱着眉说道,“刚熟练了一种打法,对方又立刻换了,这样下去很麻烦啊。” “凤有什么想法?”迹部突然侧头问。 凤惊了一下,脸立刻红了,但是对于迹部十分尊重的他立刻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若是我的话,总不能一直被对方掌握比赛节奏的,”凤慢慢说道,“若是这样下去,总处于被动不太好呢。” 迹部笑起来,给了手冢一个挑衅的眼神,见青学众人也一脸的若有所思,更是开怀。 手冢无奈又宠溺地拍拍他的头,被迹部嫌弃地躲开。 “咦咦?”向日指着场内惊讶地叫道,“城成的那家伙,是左撇子吗?” “不是吧!”菊丸大叫。 “嘿,更有趣了。”迹部点了点泪痣,低声道。 忍足皱着眉看着他,心里疑惑迹部为什么对若人宏这么感兴趣。 若人宏三比一领先,场外城成的女孩子纷纷高叫起来,叽叽喳喳的十分吵耳。 迹部哼了一声。 忍足笑着凑近他,“怎么,景吾开始后悔没让自己的后援团过来?她们还不够看呢,是吧?” 迹部切了一声,不满地用手肘撞了对方一下,“少说这些没用的,本大爷怎么会和那家伙一样?本大爷的后援团也是华丽的!” 忍足敏锐地察觉到迹部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手冢也听了出来,扭过头。 “怎么,景吾认识那家伙吗?我是说若人宏?” 迹部面不改色地否认,“不认识。” 忍足和手冢自然不信他这种敷衍的态度,但见迹部闭得很紧的嘴,也知道若是迹部不想说,他们怎么问都不会有结果的,只能悻悻地放弃。 场内的海堂十分顽强,他用自己的身体记住了若人几次翻来覆去的打球风格,将比赛一直拖到了抢七局。 “喏,喝吗?”刚从场外头回来的越前手里居然拿着两罐的p一nta,自己喝着一个,将另一个递给了迹部。 其他人全都目露惊讶地看着他们,菊丸更是大呼小不点真是不公平从没给他买过云云。 迹部反倒是十分镇定,还调侃道,“怎么,一罐p一nta就打发本大爷了?” 对于迹部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所有人都没听懂,越前倒是仔细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了。”然后也不再说什么,走回自己的空位继续看比赛。 迹部哼了一声,打开汽水,喝了一口,然后便皱起眉头。 忍足见他皱眉,也不管他俩到底打什么哑谜了,担忧地问道,“不好喝?别喝了,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迹部躲开他伸来的手,“本大爷会被一罐p一nta打败吗?!”无论喝多少次,都一样的不习惯。 场内唯一看懂了的是不二周助,他了解越前,更超乎意料地了解迹部,于是很清楚越前这是在为刚刚迹部对他的承诺道谢,而迹部自然没那么简单就会被打发了,他看了看身边的小学弟,心里有些矛盾的羡慕起对方来。 不二正要移回视线,然而越前突然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他,不二一愣,随即面不改色地继续微笑,“怎么了?” 越前唔了一声,小声道,“不二前辈,总这么温温和和的可不行。” “那越前认为呢?” “响鼓就要用重锤,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 “啊越前说的有道理呢。” 比赛的最后,海堂还是用自己的回旋蛇镖取得了胜利,绝技属于自己,这比能够模仿多少人来的要重要得多。 若人输了比赛,倒是没有多沮丧,眼含赞叹和思索地看着海堂略显狼狈却目露坚毅的表情,回到了自家教练身边。 迹部突然扭过头对忍足笑道,“看来能够在现场模仿别人招数的,也只有桦地而已,呐,kabaji?” “hi”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还记着呢! 越前去热身未回,青学和冰帝的人便凑在一起聊天,海堂刚结束比赛浑身是汗疲惫地坐在一边,桃城也借由自己身体未愈凑在他身边,也不管海堂回不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海堂将毛巾扣在脑袋上,淡淡地来了一句,“你很吵啊。” 桃城一噎,顿时脸色涨红地吼了起来,“什么啊臭蛇!你想吵架吗?!” 海堂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将脸扭向另一边,安静地喝水。 桃城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青色,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从何时起,他和海堂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论他怎么挑衅怎么欠揍怎么喊叫,海堂都不再像以前那样与他回应了,还有就是 “海堂,过来一下,你刚刚的比赛我还有些事” “是,前辈。”海堂点头,直接向乾走了过去。 还有就是这样!桃城瞪着海堂的背影,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真是嫩啊,啊恩?”迹部靠在一边的树上,淡淡笑道,这样青涩的初恋在他眼里还真是少见,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成熟,像桃城这般虽然喜欢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欺负对方引起对方注意的方式还真是不够成熟,但是却依旧美好 “呵呵,要不要我去指点他几招?”忍足唯恐天下不乱一般,搓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 手冢立刻阻止他,“不必了。” 迹部也白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得了。” 忍足嬉笑着凑到他耳边,不露痕迹地揽过他的身子,小声道,“是是,我只要管好你就行了!” 迹部瞪他一眼,却也控制不住地笑了,看着忍足一脸笑意的样子,心里也感叹着他不像桃城那般青涩,不然今日还说不准是什么样呢。 忍足仿佛从他眼里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眼中的温柔之光更盛,恨不得现在就将迹部抱在怀中亲密一下,只可惜地点不太对。 一愣神间,原本还在自己臂弯间的人就被一双手拉走了。 忍足抬头,就见手冢正将迹部护到身后浑身散发着冷气对着自己。 耸耸肩,“别紧张啊,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真是的,搞得好像他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人一样。 迹部藏在手冢身后嗤嗤的笑,见忍足看向他,便冲他皱了皱鼻子,然后拉着手冢的手指说道,“别理他,本大爷渴了,去喝点东西?” “你刚才不是喝了汽水?”越前给了他一罐p一nta的不是? “那个啊”迹部皱起眉,“不好喝,收起来了,我要喝咖啡!” “这里哪有什么好咖啡啊!”忍足不满他只拉着手冢,不禁叫道。 迹部白他一眼,“不用你管,本大爷无所不能,走啦,手冢!”说着,拉着手冢就走。 手冢为难之下只能打了个眼色给乾,乾会意地点头,表示让他放心,手冢这才由着迹部将他拉走。 走到人迹稀少的地方,手冢反拉过迹部的手,看着他微笑的侧脸,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来。 “怎么了?”拉自己出来,肯定不是为了喝咖啡这样的理由,迹部不是那样任性的人。 果然见迹部停在原地,歪着头看他。 “没什么,本大爷只是担心你这榆木脑袋看着赛场心里难过罢了,拉你出来散散心。” 手冢眼神一动,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我还好。” 迹部撇撇嘴,“你那想上场的心情本大爷还不了解吗?不过今天着实不太可能了,越前一定不会输的。” “嗯。” “很快了,你再忍忍吧,你想想精市,你比他强多了!他还要再等两个月才能比赛,能赶上全国大赛就不错了。” “嗯。” “那就好,别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了,弄得本大爷怪不好受的。” “不是你的错。” “那当然了!本就不是本大爷的错!都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太大意了吧!” “是。” “本大爷怎么觉得自己在和个机器人说话?” “你想太多了。”手冢眼含笑意,见四周没人,抬手捏了迹部的脸一下。 迹部这才收起怨念的表情,“不过,本大爷确实是出来喝咖啡的。” 手冢疑惑地看他。 迹部淡定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自家管家,不一会儿便见到下人们从远处急急走来,手里端着什么的样子。 “所以说,本大爷是无所不能的。”迹部挑了挑眉,语含笑意地说道。 手冢对他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只无奈地看他一眼,“兴师动众的。” “”迹部没说什么,只撇了撇嘴角,一脸的‘本大爷乐意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手冢侧头。 “说真的,手冢,”迹部忽然用手指戳了戳手冢的胸,“和本大爷在一起,若是不能习惯这些可不行,本大爷可是十分难养的。” 手冢握住他作乱的手指,淡淡道,“这个我早就知道。” 144第145章 接下来越前的比赛在一阵唏嘘中结束了,越前仿佛天生多灾多难一样,他每每都能遇到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对手然后受点伤之类,也很运气的都无伤大雅。 手冢和迹部带着越前去医院,其他人就都散了,越前受了伤,青学众人也无心庆祝,纷纷回家休息,忍足最近也忙得很,他在为他们的公司做准备,而且不知忍足的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近些日子总要忍足回家去。 带越前看了医生,得知并无大碍,只要小心修养不要碰水过些日子就好的结果,手冢松了口气。 “那么,我送越前回去。”手冢看着迹部说道,“你去找幸村?” 迹部想了想,点点头,虽然他接下来还有事,但是人都已经到医院了,就去看一眼再走吧。 越前早拿掉了帽子,一双金色的猫眼盯着迹部看,眼里战意十足。 “什么时候和我比一场?” 迹部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和本大爷比,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过手冢再说吧。” “你比部长还厉害吗?”越前挑眉。 迹部哼了一声,“那是当然的,啊恩?”他用眼角瞟着手冢,像是说‘你要是敢反对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手冢推了下眼镜,对他这种眼神的威胁丝毫没有压力,淡淡道,“没正式比过,不清楚。” 说到这里,越前就疑惑了,“从来没比过?”看他们那么熟的样子,他还以为他们经常一起切磋呢。 手冢和迹部的表情都是一顿,迹部抿着唇,神色郁闷地撇开头,“没有,不用比也是本大爷比较强!”说到后面,迹部又扬起了下巴,随即像是赶时间一般挥挥手,“本大爷走了。” 越前看着迹部急匆匆的背影,转头问自家部长,“他这是怎么了?”顿了顿,大眼睛里闪着笑意,“总不会是害羞了吧。” 手冢看他一眼,“不是。”转身大步离开。 越前叹口气,对自家寡言的部长十分无奈。 迹部走到幸村的病房口,深吸口气,放松了一下表情,微笑着打开了门。 门内的幸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了声音回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绽开了一朵艳丽的花。 “景吾,怎么会来?”快走几步拉过迹部的手抱了抱他,随即拉着他重又走回沙发上坐下。 迹部拿起一边的网球杂志,一边回答道,“刚去看了青学的比赛,越前那不华丽的小鬼受了伤,本大爷和手冢一起送他来医院。” “哦~”幸村挑眉,“原来是顺道啊。” 迹部翻杂志的手一顿,干咳一声,转头见幸村一脸的失望和哀怨,心里叹口气。 “你又在撒娇了。” 幸村一愣,随即皱起脸,“才不是。” “没关系,本大爷挺喜欢你和我撒娇的。” 幸村歪了歪头,总觉得这时候自己被迹部压制了,有一种微妙的不妙的感觉。 “我也喜欢景吾和我撒娇啊,”他快速地反抗了一句,然后便抱住迹部的腰将他压向沙发背,笑着道,“景吾比较可爱。” 迹部笑着将杂志树到两人中间,隔开幸村越来越近的脸,笑着说道,“真的吗?刚刚是谁一脸哀怨的撒娇来着?” 幸村呵呵笑着,一点都不尴尬的否认,“肯定是景吾你的错觉。” 迹部懒得与他争辩,便点点头将这页揭了过去,放下杂志,眸子认真地看了看幸村的脸色,见对方脸色红润似是很健康的样子十分满意。 “复健怎么样?会不会很累?” “还好,怎么也不会比训练更累了。”立海大的部长十分骄傲地摇头,一脸太简单了怎么会难得到我的样子。 迹部笑得越加温柔,心里知道他这是安慰自己,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重又进行运动怎么会不累?只是幸村不想说罢了,他自然不愿意在心上人面前示弱的。 “那就好,你自己注意一些啊,我会经常问医生的,”迹部用手指抚摸着幸村的脸颊,温声说道,“不要偷懒啊,若是让本大爷发现了,有你好看的。” 幸村用脸颊蹭了蹭迹部的手指,眉宇间一派享受,闻听这话轻笑起来,“是是,我的管家。” “你这是嫌弃我唠叨了?”迹部挑眉,“好心没好报。” 幸村用唇去亲迹部的脸,咕哝着说道,“我喜欢你管着我,也喜欢你与我唠叨,你喜欢我才唠叨我不是?” 迹部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幸村的唇游移到迹部的嘴角,迹部便主动地一偏头,微张开口,与他吻在一起。 从医院里出来,迹部站在门口等着管家开车来接他,无聊之中翻着自己的手机看新闻。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呀,少年。” 迹部疑惑地回头,便见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站在身后。 “少年,天色很晚啦,该吃晚饭了不?” 迹部皱起眉,不知这人到底什么意思,虽然看着很不像是个好人,但迹部依然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温和安静的气息,完全不似坏人一般。 “啊,我可没有恶意哦,只是肚子饿了,想找人一起吃饭罢了。” “本大爷没有和陌生人一同吃饭的习惯。”迹部轻抿着唇拒绝道,说完也不再去看他,转回了头。 那人唔了一声,也不着急,“没关系,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和你一同回家吃饭也是一样的。” 这下子迹部更疑惑了,重又看向他。 “但是吃了饭你得负责送我回去啊,你家那么远,很难有车。” 这是认识他了。迹部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即点点头,“你等等,本大爷叫了车。” 那人呵呵一笑,便站到迹部身边,侧头看向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正是今天的最新新闻,他像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与迹部聊起了天。 从音乐聊到绘画,又从建筑聊到文学,无所不谈,直到上了车回了家还未停止。 那人像是难得遇到一个聊得开的人一般,话很多。 迹部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失礼,很配合地与他闲谈,越谈倒越觉得对方不是普通人,男人的学识很丰富,比之迹部也不差。 男人也像是没想到迹部如此博学一般,坐在迹部家大厅的沙发上感叹了一句,“迹部家出了个了不起的继承人啊。” 迹部端着红茶,给了他一个那当然的眼神,“本大爷自然是最华丽的。” 男人闻言,拿下了头上的帽子,嘿嘿地笑,“就是自恋这点不太好。” 迹部看着他一头紫色的发,不置可否地撇撇唇角。 “少爷,晚餐准备好了。”管家出现在大厅,鞠躬说道。 迹部站起身,对男人的面貌没表示出惊讶或是惊艳的样子,只略略侧身,示意个“请”。 男人站起身,便跟在迹部身后走向了餐厅。 晚饭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迹部不露痕迹地观察着男人的动作,发现对方礼仪娴熟动作优雅,更坚定了他不是普通人的想法,再看了看对方的脸,心下一动,隐隐有了猜测,但也没表现出来,重又低头吃饭。 晚饭过后,迹部邀请对方到玫瑰园散步,男人欣然同意。 站在玫瑰花丛前,男人忽然低声一叹,“玫瑰固然美丽,但是被刺也是很痛的。” 迹部侧头看着远方,淡淡道,“为了这份美丽,纵使是被刺到又如何。刺过之后才懂得珍惜。” 男人看着他完美的侧脸,笑了起来,“懂得珍惜吗?年幼的小王子还不是不懂如何珍惜他的玫瑰?” 迹部勾起嘴角,露出了个讽刺的笑,“你认为你的儿子是年幼不知事的小王子吗?本大爷还不是那朵玻璃罩的玫瑰呢。” “这么自信?你下定决心了?” “没下定决心,就不会开始。不然就是侮辱这份感情,侮辱他,侮辱我。” “可你终归还是迹部家唯一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本大爷自然会将迹部家打理好。” “不顾一切了?” “”迹部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对方,“那是不可能的,现实问题总要面对,但是不会退缩的”他眨了眨眼,脸色柔和了下来,“若是您反对,精市会很难过的。” 男人不置可否,反而问道,“那你父亲呢?” “他?”迹部皱眉,“本大爷会说服他的,”说着,又点点头,像是表决心一样,“他反对也没有用的,本大爷的事情自己决定。” “青春啊,总要碰个头破血流才会回头。” 迹部听了这话眼神一沉,“您这是反对了?” 男人耸肩,“我反对有什么用?精市与你一样,不会因我的反对就放弃的,虽然我不太看好,但也不会阻挠你们,”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他自小就这样了,自己决定了旁人怎么说都没用的。” 迹部笑起来,“是,他就是那样的人。” “你也不行吗?”男人好奇地问道。 “不是不行,”迹部歪头,脸上的笑仿佛带了丝丝甜腻,一眼便看出的幸福笑靥,“只是不会那么去做。” 男人眼神一亮,“你果然很好。”他看着迹部的笑脸,“我本还有些不放心,但见了你之后又有些明白精市的心情了。你真的很好。” 迹部微侧过头,低声道,“本大爷当然好精市也很好的。” 男人见他似是害羞了,笑了起来,“好了,你也不用这样,我对精市的眼光还是很放心的。他长这么大还不曾喜欢过什么人,我还以为他天生没有爱情这根筋呢,想我这时候女朋友都处过好几个了。” 迹部抿起唇,“幸亏你儿子和你不像。” “他这是等着呢。就等着你了。” 迹部眼神一动,心下有什么流过,没有做声。 幸村爸爸摇摇头,“我们家不像你们,关系不复杂,精市喜欢就这样好了。”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最后还是说道,“希望你们幸福。” 迹部低下头,折下一朵玫瑰,“精市和你很像,同样都是温柔的人。”他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对方,“我们会幸福的。” 幸村爸爸走了,迹部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桌面上刚刚折下的那朵玫瑰,吩咐管家拿了个花瓶来,将玫瑰插到了花瓶里。 第二天早上,幸村刚刚从床上起来,还没洗漱,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幸村坐在床沿,疑惑地想着谁这么早。 开门,穿着一身西装的男子手里拿着个盒子站在了病房门口。 “幸村少爷,迹部少爷让我将这个交给您。” “景吾?”幸村惊讶地起身,接过盒子放到一边的茶几上,“他说了什么?” 男子摇头,“少爷没说什么。” 幸村点头,“那好,我收到了。” 男子离开了病房,幸村小心地将盒子拆下来,便见到里头是一朵依旧在盛放的玫瑰,配着一个青白色的琉璃瓶。 花瓶底下压着一张卡片,上面只有几个字—— 我们会幸福的。 幸村沉吟了一下,便笑出声。 举着卡片透过阳光仔细欣赏了一会儿,便印在唇上亲了亲,低下头凑在玫瑰旁,轻轻嗅着。 “唔嗯,好香呢。”幸村将瓶子放到床头,一脸幸福的笑意,凝视着那朵玫瑰。 145第146章 星期日的天气很好,迹部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喷壶,漫不经心地向前方的花丛里撒着水,他眯着眼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又感受了一下早晨微凉的风,觉得舒服极了。 想到送出去的那朵玫瑰,迹部又笑起来,兀自猜测着精市收到玫瑰时该是什么表情,想必很开心吧。 “景吾,心情很好?”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手一抖,险些将喷壶扔了出去,还没松开手指,便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 他蹙着没也不转头,埋怨道,“突然出声做什么,吓死本大爷了。” 忍足在他身边坐下,松开手,放松身体,长舒口气,“啊,抱歉啊景吾,看到你一脸幸福的样子就好奇你在想谁。” “想谁也不想你。”迹部说着,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那家伙像是一晚上没睡一样,没脸的没精打采,镜片后的双眼都有些无力。 “昨晚做什么去了?” 忍足顿了顿,随即拿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疲惫地说道,“被家里的老头子拉到医院去实习,看了一晚上的手术。” “啊恩?”迹部疑惑起来,“怎么突然间这么积极了?以前不是都不管你的么,说是不去继承医院也不要紧。” 忍足耸肩,“谁知道了,也许他只是一时抽风罢了。” 迹部可不认为忍足家主会一时抽风,他这么做必有深意,只是还没告诉给侑士罢了。 迹部仔细思索着,也不再理忍足,手里下意识地还在浇花,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忍足” 忍足闭着眼,已经靠在长椅上睡着了。 他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熟,甚至还微张着嘴呼吸,一脸的呆样。 迹部抿起唇笑了笑,扭回头,继续安静地浇花。 忍足睡了没一会儿,管家就来通知说是手冢来了。 迹部扬起眉,心下明白这是赶到周末都闲了下来了,起身,示意管家轻声。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迹部吩咐道,“给他个被子,半个小时之后就叫醒他,让他回房间去睡。” 管家应了,自去吩咐。 迹部从侧门进了大厅,转了几个弯,便见手冢背着他的网球包迎面走来。 “唔?找本大爷打球?” 手冢点点头,“练习。”比赛不可能了,练习还是可以的。 于是迹部便跟着手冢去了网球场。 打了没一会儿,真田和柳生一起到了,迹部和手冢停下来,一起走到场边。 “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都很闲吗?”迹部将网球包扛在肩上,挑眉说道。 “是啊,网球部不用训练,也没有比赛,就来了。”柳生将自己的网球包放下,环视了一下球场,“怎么样,来比一场吗?” 迹部有点惊讶他居然邀战,但也无不可地点头,“好啊,正好刚刚热过身了。” 手冢对于他拿自己热身没有表示,只点头道,“那我来做裁判吧。” 柳生点头,随即蹲□从网球包里拿出了个dv,塞到真田手里。 “那么就拜托了,真田副部长!” 真田黑着脸,一脸想将那玩意扔出去的表情。 迹部眨眨眼,“你要拍下来吗?” 柳生点头,“是啊,不可以吗?” 迹部摇摇头表示可以,继而嘟囔道,“这有什么好拍的?” 柳生拿起球拍用手指勾网线,淡淡道,“毕竟离得远,总也见不到,拍下来也好。”回去慢慢看啥的。 迹部被他这种说法说的有点愧疚,便不再多想,“那好,你拍吧。”看了看真田,又有些担心道,“你可拍好点,”顿了顿,又道,“你会吗?”怎么看真田也不像是会拍dv的人。 真田咬着牙说道,“放心吧,我会!” 迹部不太放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转身走了。 两人站在场内,柳生见迹部要猜球,便道,“不用猜了吧,你先发。” 迹部无所谓,点点头转身走向了底线。 手颠着球,看着对面场地弯下腰的柳生,迹部笑道,“就让本大爷来领教一下立海大的实力吧!” 柳生嘴角一抽,没回话。 手冢沉声说道,“一局决胜负,迹部发球。” 迹部颠球的手一顿,不满地抬头,“什么‘迹部’发球啊?!” 手冢疑惑地看他。 迹部用球拍指着他,气势凌人地要求道,“是‘景吾’才对吧!这时候这么正经?!” 手冢无奈地看他一眼,随即好脾气地改口,“景吾发球。” 迹部这才满意,“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本大爷就勉强认真一些吧。” 他说着,用力向后弯曲了身体,一记高强版的唐怀瑟发球就飞了出去。 柳生还未反应过来,黄色的网球就以飞快的速度从自己身边一路滚了出去。 手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l一ve fifteen。” 柳生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漂亮的发球,叫什么名字?” 迹部正点着泪痣,闻言抬起下巴,说道,“唐怀瑟发球,怎么样,华丽吧?” 柳生点头,“再来。” 真田拿着dv的手抖了一下,随即立刻稳住,目光灼灼地看着场内发球的迹部,战意澎湃的样子。 “ga 景吾,1一0” “不行啊,完全没有弱点。”柳生摇头,但情绪还算平稳,语气也依旧温温和和的,“什么时候练出这么个绝招的?景吾好厉害。” 被夸奖了,经常被夸奖的迹部丝毫没觉得害羞或是什么,大方地点头,一手食指指向天空,高傲地说道,“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里吧。” 久违的口头禅,三人一同在心里暗暗吐槽,不过这样的景吾也很可爱就是了。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一边倒,柳生的特技发球镭射光束在迹部面前一分也没有拿到,第一次就被回击了,力量,速度,技巧,完全输给了迹部。 六比零大比分输掉比赛的柳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 “输的这么难看,这样的录像看了也会觉得很憋屈的吧?” 迹部嗤笑一声,调整了一下手上的护腕,说道,“你反过来想不就得了,本大爷赢得那么漂亮,足够你欣赏了。” 柳生思索了一下,赞同地点头,“你说的也对,我回去就把我自己p掉,只留下你就行了。” 真田和手冢齐齐黑线了一下,迹部也恼火起来,“不许,本大爷是和你比赛的,又不是和个虚影!” “太松懈了!柳生,回去训练加倍!” 柳生看了一眼真田,“不是吧,这时候你又是副部长了?” 真田扣上dv,“我一直都是。” “那你怎么不阻止我私下比赛?” “我同意了的,幸村知道肯定也会同意的。”两个部长都同意了,那就不是私下比赛。 第一次知道真田的口才也挺好的柳生呆了一瞬,然后坐到一边喝水,不吭声了。 见柳生吃了瘪,许是输了太难看在迹部面前丢了脸有点小郁闷,此时鼓着包子脸生闷气的样子难得的可爱。 迹部将拍子放到一边,坐到柳生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生气了?” 柳生喝水的动作一顿,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会呢。”只是有点郁闷罢了。 迹部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站起身,“看着,本大爷怎么帮你欺负弦一郎!” 柳生抬头,就见迹部一手指着真田,高声道,“弦一郎,来和本大爷比一场!” 真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不需要休息一下?” 迹部歪了歪头,“不需要,本大爷现在状态正好。” 真田见他这么说了,便也不拒绝,正好他也十分想和迹部比一场,刚刚看着他和柳生的比赛,意外的发现迹部居然进步了这么多,都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了,很难说他刚刚到底拿出了多少实力。 手冢看了看两人,心下微微有些可惜自己居然不能和迹部比,但是也知道总有机会,可惜之情一闪而过,便又坐回裁判椅。 两人正准备开始,忍足突然出现了。 “真热闹啊,在比赛?”他走到柳生身边坐下,看着柳生手里举着的dv,有点好笑,“做什么呢。” 柳生点点头,“拍下来回去欣赏。” 忍足搓搓下巴,“那挺好,也给我刻一份。” 柳生应了,随即示意那两人快点开始。 真田示意迹部先发球,但迹部不愿意,“不要,你来发。” 任性的大少爷谁也拿他没辙,真田只有先发球,一上来就没有放水,直接看不见的引拍。 迹部站在原地没动,只头微微向着球落地的地方看了看。 “又快了啊?”迹部赞道。 真田沉声道,“认真点。” 迹部撇撇嘴,“知道啦。” 再次发球,迹部轻松回击,动作依旧一派优雅,跑动间丝毫不见多余的动作,挥动的手臂只留一道残影。 真田显然对这种高速的球很适应了,接回了来球,与迹部你来我往地开始拉锯战。 迹部率先发现真田的空场,一个切球,网球就飞了过去。 真田脚下的速度也不容忽视,他千钧一发间赶到了落点,网球却忽然消失不见了。 两人平分。 真田没发表什么意见,只冷静地重新又准备发球。 迹部见他如此严肃认真,便也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了独属于他的冰帝部长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高傲不屑又犀利冷酷的表情,他银紫色的眸子再不是温暖的笑意,更不会是绵绵的情意,有的只剩下了面对对手时毫不留情的冷酷。 气氛渐渐被这两人的气势影响了,原本还懒散坐在场边的忍足和柳生纷纷直起了背脊,严肃着神情观看比赛。 仿佛这不是一场切磋,也不是一场练习赛,这是全国大赛的决赛上,决定谁是冠军的决赛一般。 “ga 真田1一0” 真田保住了发球局,迹部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的心里和血液里有什么开始蠢蠢欲动了。 自重生以来一直没能和个像样的强者比一场,现在面对真田弦一郎,立海大的副部长,独属于迹部的好胜心又被激发了出来。 “胜者只会是我!” 他如此说着,将球抛弃,唐怀瑟发球就这样一路贴地滚出了场地,真田毫无办法地直起身,盯着迹部看。 “来吧,真田!让我们真真正正的比一场!” “求之不得!” “喂喂,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忍足黑线。 柳生想了一下,说道,“总觉得景吾像是压抑了好久终于释放出来的感觉呢,果然我还是不够强,刚刚的比赛现在看起来有一种热身赛的感觉” 忍足安慰地拍拍他,“别灰心,咱俩差不多,景吾和我比也就是热身赛吧。” “他已经这么强了?”柳生诧异地扭头。 忍足点头,眼里露出深思,“我也很疑惑,景吾就像是一夜之间便厉害很多的样子” 两人一阵沉默,左思右想不得法,索性丢开了不再去想。 146第147章 迹部四个唐怀瑟发球直接拿下了发球局,真田试图将发球打回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迹部的发球几乎是贴着网下垂,然后直直滚出场地,没有弹起,根本无从下手。 真田再次发球时,两人原本还算有点压制的战意便蓬勃而出了,虽然看不见的发球和看不见的引拍对迹部没有效果,但是这种高速度高强度的比拼仍旧让人眼花缭乱。 真田气势磅礴地挥拍,仿佛身后出现了一座爆发中的火山,能够淹没万物吞噬世界。 迹部眼神一紧,知道真田使出了侵略如火,不敢懈怠,右跨一步,微微侧身,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手中的拍子在接触到冲击而来的网球时瞬间一沉,迹部暗哼了一声,十分利落地回击。 真田似是有些惊讶迹部如此镇定轻松的回击,他敢肯定刚刚的那一击他绝没有放水,是用了全力的。 果然,迹部景吾是个出色的对手,是个绝对的强者。 真田的力道越来越重,气势也逐渐攀升着,可每一次都被迹部打了回来。 “真田,小心了。” 忽然,迹部用手指点在眼下,目光犀利地冷笑着说道,随后他便将球打向了真田的左后方,速度快的真田追赶不及。 弱点,全是弱点,都是漏洞。 迹部将球拍横向一挥,朗笑道,“真田,让你见识一下本大爷的sight,在你的弱点里迈向破灭吧。” 真田沉着脸没说话,虽然听到迹部说自己有弱点很不爽,但刚刚确实身体来不及反应失了球。 难道他真的这么短时间里就看穿我的弱点了?真田看着对面的人,有些怀疑起来。 “唔,这就是景吾的眼力了?在以前就听柳说他眼力过人,能够轻易看穿别人的弱点和漏洞。”柳生举着dv淡淡地说道,但眼神里却流露出了赞赏。 忍足支着额头,他虽然很困,但还是勉强自己集中精神,毕竟这两人的比赛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以目前的状态来说,景吾想要赢真田是很容易的事,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关东大赛进展到现在,接下来的就是几大高校对决了,冰帝的下一个对手依旧是青学,再下一个便是立海大,景吾现在打这一场比赛,若是单纯为了切磋或是较量什么的,忍足是说什么也不信。 “ga 迹部,2一1”手冢的声音沉着冷静的响起,真田被破发了,他扫了真田一眼,感受着对方身上蓬勃而生的战意和好胜心,不禁在心下暗自揣测这场比赛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迹部颠着球,看着对面的真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若是差距太大,比赛时岂不是很无趣?更何况真田终究是自己的爱人,既然忍足能够领悟无我境界,真田想来也是可以的。 至于会不会提升立海大的实力迹部冷笑一声,当是什么人都可以领悟的?当是什么人都可以引导无我之境的? 别令我失望啊真田。 迹部将球抛起,挥拍,却不再是唐怀瑟发球,仅仅只是一记ace罢了,这自然不能在真田面前得分,被打回时迹部早已等在了落点。 比赛进行下去,真田一直被迹部压着打,就如同将他狠狠按在了地上不让他翻身一般,真田浑身的气势开始混乱又压抑,他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氤氲的怒火。 “唔嗯奇怪啊”忍足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看着场内的进展。 “什么?”柳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哪里奇怪?” 忍足沉吟了一下,忽然苦笑一声,“景吾这可真是费力不讨好啊真令人讨厌!”说到后来,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真田,可恶啊,景吾居然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柳生皱起眉,用肩轻轻撞了忍足一下。 忍足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努努嘴,“看着吧,你的副部长大人快觉醒了。” 柳生虽然依旧不解,但见忍足一副不想解释的样子也就不再开口,只努力看着场内的情况。 真田不知道自己处在一种什么境况中,他仿佛就像是落在了满是冰刺的陷阱里,不论走哪一步都是错,哪一步都是输一种从未有过的懊恼开始升腾,即便是以前输给幸村时也不曾有这么懊恼过! 这么狼狈的输给迹部景吾怎么可以?!如何能接受?! 怎么能让那么高傲的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怎么可以抹黑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绝对绝对不能输! 手冢看着真田挣扎的表情,看着他忽明忽暗的双眸,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再转头看景吾时,不由得有些复杂,原来迹部早已经进步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可以引导别人进入无我境界,他本身到底又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嗬!!” 真田原本僵硬的身体和迟缓的动作忽然之间就变了,仿佛开了另一道天地,仿佛注入了无限的精神力一般,眼前所有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体内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是无穷的力量,站在对面的人再也不能带给他无上的压力了。 “这是”柳生惊讶地站了起来。 忍足向后一靠,“啊,就是无我。” “l一ve fifteen。” 迹部看着对面的真田,知道他已然领悟了无我之境,便站直了身体,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向场外走了过去。 “好了,不打了,本大爷累了。” 忍足看着他丝毫没出汗的脸,心里窃笑,果然,迹部还是对他比较贴心。 迹部看到他的表情,冲他挑挑眉。 带领真田走进无我就够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再怎么说,那家伙也是立海大的! 真田还没回过神,依旧站在场地内,类似发呆一般,目视前方。 手冢从裁判椅上下来,走到迹部身边坐下。 迹部坐在忍足和手冢中间,喝着果汁,忍足在一边拿着毛巾给他擦手,“累吗?” “还好。”迹部点点头,侧头看向手冢,“你若是手臂好了的话,无我对你来说就太简单了。” 手冢想了一下,低声道,“我领悟了才华横溢之极限,但是总觉得最后还有些什么” 迹部弯起嘴角,“别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么说景吾你知道?”柳生将dv装了起来,感兴趣地问。 迹部耸肩,“谁知道呢。” 这时的真田已经回过了神,他看了看自己握拍的手,目光中带着惊喜和不敢置信,又扭头看迹部时,却发现那人被其余三人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样子,刚刚那欢愉的心情立刻挂上了阴霾,快步走了过去。 “哟,弦一郎,感觉如何?”迹部见他过来,挥了挥手,调侃着说。 真田抿着唇点头,“很好。”顿了顿,还是问道,“这是无我吧?” “啊恩,”迹部一点头,笑道,“不错嘛,这么快就领悟了,哪像忍足,本大爷费了那么大的力气” 被嫌弃的忍足苦笑一声,“是是,是我不争气。” 迹部皱了皱鼻子,“我又没那么说算了,我们去做点别的什么~” 几人冲了个澡,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就围在影音室看电影,电影演到一半,忍足便窝在一旁睡着了。 “他这是怎么了?”柳生低声问道。 真田和手冢也一起看向迹部。 迹部长长的睫毛一颤,轻声道,“被他父亲拉去看了一晚上的手术。” 手冢着实是个敏感的人,他立刻明白了迹部话语里的意思,“你是说忍足父亲知道这件事了?” 真田一呆,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柳生听了立刻反应过来,“恐怕是了,忍足以前不是说过家里不勉强他继承家业的嘛,突然这么做,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迹部哼了一声,看了忍足一眼,“不华丽的老头子。” 几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真田开口道,“我家里的意思是让我脱离家族。” “什么时候的事?!”迹部惊讶地抬头看他。 真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昨天的事情。” 迹部眯了眯眼。 “这么巧?”柳生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怎么都赶在这几天?” 迹部用手指点了点泪痣,冷笑一声,看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起了作用呢。 “你家人没提到什么?”手冢问。 “没有。”真田摇头。 柳生推了推眼镜,再没心情看电影,索性扭过身子面朝几人道,“没道理仅仅是忍足和真田你们两家知道,若是真有什么人,我家里也该知道了” “精市家里也知道了,”迹部蹙着没说道,“本大爷才见过精市的父亲,但是在那之前本大爷和精市就已经被伯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 “应该是的,”柳生突然打断迹部的话,他言语中带着少见的焦躁和笃定,“幸村伯母即便是知道了,也绝不会这么快便告诉幸村伯父的。” 是啊迹部点点头,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那天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幸村父亲来的速度太快了些 “急也没有用。”唯一一个目光还在屏幕上的手冢异常的冷静,“总会知道的。” “没错,我也会去查的。”真田点点头,他们几个人的家世摆在这里呢,家里虽然让他脱离家族,但是却并不是一怒之下的反应,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家里的道场有大哥继承,脱离了家族也好,省得那些人嚼舌。 迹部没说话,但他犀利而冰冷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直窝在一边睡着的忍足突然睁开了眼睛,在没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扫了几人一眼,便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147第148章 青学的校园里难得的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店铺开在道路的两旁,哪里都能看到穿着奇特服装的学生在热情满溢地吆喝着,不时还会拿出个手册来请人在上面贴着什么。 手冢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拿掉了平时一直戴着的眼镜,表情很僵硬地看着对面的不二,满脸的抗拒。 “不要。” 不二歪歪头,很是困扰地将手里的东西举了举,“但是手冢啊,这个可是樱井学姐要求我必须给你穿上的你也知道,学姐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要是不穿,回头她会惩罚我的!”顿了顿,见手冢依旧不为所动,他又说道,“而且,你穿着这个不是很帅?景吾要是见到了也会很喜欢的!” 手冢的眉毛果然抖动了一下。 不二趁胜追击道,“景吾就是喜欢这种奢华的东西不是?这个斗篷完全符合他的品味!”一脸的‘相信我没错’的笃定表情。 最后手冢还是妥协了,他将那个缀有金色丝线的斗篷穿在了身上,斗篷的外面虽然是黑色,但是里头却是鲜血一般的红,不二又将假牙递给他,手冢无奈地十分别扭地装在了嘴上。 不二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吧,很帅!”摆了个大拇指,便匆匆跑走换自己的衣服去了。 手冢一侧身藏到一边的帏布后面,用大大的窗帘挡住了自己,然后掏出手机,给迹部打了个电话。 迹部此时还在车子上,看着正拼命抢着吃蛋糕的慈郎岳人皱眉。 “我说啊你们,别到了青学还这个样子,给本大爷丢人。”迹部皱着眉头恨声道,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平时有饿到你们吗,啊恩?!” 慈郎和岳人敏锐察觉出迹部的不满,同时一噎,然后呛咳几声。 慈郎泪汪汪地看着迹部,满脸委屈,“景chan,慈郎只是太饿了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了。” 那是因为你睡过去了!满车的人都在心里吐槽。 忍足笑了一下,随即揽过迹部的肩将他的头扣在自己肩上,低声劝慰道,“嘛,算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当然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在青学这么丢脸的,你们说呢?” 阴郁的眼神和嗜血的笑容立刻惹得两只狠狠点头,紧闭着嘴一脸惊惧。 迹部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反用手去推忍足,“放开。” 忍足凑到他耳边,“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知道了也不用在别人面前秀吧!迹部很尴尬又恼火,脸颊慢慢红了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忍足眼神一动,便侧过身体,用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将迹部更向角落里挤了挤,随后便在他的脸上轻轻吻着。 他这两天一直都太忙了,总是被老头子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拉走,根本没有时间和迹部亲热,现在人就在怀里,便有些控制不住起来。 凤红着脸默默扭过头,宍户嘟囔了一句什么,满脸的尴尬也扭过了头。 日吉颇有一番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声色的样子,十分冷静地坐在原地,泷倒是很有兴致地一直看着那边,一脸的八卦,最后被看不过去的日吉一把捂住了眼睛。 迹部自然知道忍足心里想着什么,想反抗,但看到忍足眼里流露出来的思念和爱恋便有些舍不得,一心软,就被含住了唇,好在忍足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太过火,更没有弄出声音。 一时间,车子里满是温情,谁都没有开口。 迹部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冰帝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忍足掏出迹部的手机,没放开怀里的人,只瞄了一眼,便将手机接听,放到迹部耳边,放开他的唇,转而在他的侧脸和耳朵上游走。 觉得有些痒,迹部微微动了动,“谁?” “景吾,是我。” 迹部嗯了一声,被忍足的动作弄得心法意乱的,便有些心不在焉。 手冢没听出来,继续说道,“快到了吗?用不用我去门口接你?” “不用,本大爷会自己逛过去。” “那好吧。”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手冢又说了几句,还是敏锐地发现了迹部的状况不在。 “景吾,你在做什么?” 迹部的身子一僵,“什么?” “你怎么有些不对?忍足在你旁边?” “咳在,”迹部刚说了一句,便被忍足咬了耳朵,“喂,你不要咬,走开!” 忍足坏笑一声,放开了迹部。 手冢满是怒气的声音便在手机里响起,“我会到门口接你的!” 咔,挂了电话。 迹部眨眨眼,随即抿抿唇,瞥了一眼坏笑的忍足,对他的恶趣味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手冢这边挂了电话,便怒气冲冲地向外走,浑身泛着冷气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敢阻拦他,纷纷避开,不二开门出来,正看到这一幕。 装扮成吸血鬼伯爵的手冢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怕搓着下巴,不二在心里调侃道,眼见着人就这么要出去了,不二立刻叫住他。 手冢回过头,用眼神示意他什么事。 不二拿过一边的黑色礼帽,递给他,“还是戴着这个吧,不然太引人注目了。” 手冢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扣在脑袋上,一点头,走了。 不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被人从后头拍了一下,乾探过头,“你不跟着?” “你要跟去?” 乾点点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绑着的绷带,“跟去收集资料。” 不二想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手冢正满脑袋都是迹部还有可恨的忍足,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他。 然而如果他认为戴了个帽子就比较不引人注目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一路走过所有人都对他实行注目礼,直到他走到大门口,在一个阴影处站了下来,也没影响别人对他的注意。 不一会儿,迹部那非常奢华的加长版宾利便开到了青学门口,第一个跳下来的就是向日,他捂着肚子一边跳一边嘀嘀咕咕,还不时看着青学的校门表示不屑。 慈郎跟着下来,他揉着眼睛,一脸的困顿,令人感觉他下一秒就能睡着。 冰帝的众人依次在万众瞩目下下车,迹部是最后一个,他美丽的凤目四处一扫,便定在了手冢身上,虽然手冢穿着完全不符合他个性的衣服,还披着华丽的斗篷,脑袋上还戴着个大礼帽完全看不到脸,然而迹部依旧能一眼认出他来。 手冢伸出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对着迹部勾了勾。 迹部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一抹不满,那么不华丽的姿势,用来招呼他,实在太失礼了。 然而看着周围人对他们的关注,迹部还是咽下了这股不满,向着手冢走了过去。 忍足在迹部抬脚的一瞬间拉住了他,下一秒便感觉到了刺在自己身上的如冰刃一样的眼刀。 “你去哪里啊?” 迹部一撇嘴,低声道,“还不是你惹的?”看着忍足立刻郁闷起来的表情,他又笑了,“你先带着他们,等一会儿去手冢的鬼屋集合。” “真的要去啊?”忍足有点不情愿,鬼屋什么的 “你怕了?”似乎第一天认识忍足一样,迹部诧异地盯着他看。 忍足的笑一僵,“我才不害怕柳生才会怕的,他要是知道要去,说不定就不来了。” 迹部想了想,随即道,“没关系,他要是昏了,本大爷把他送回去就是了。”说着,他露出颇期待的表情来。 忍足无法,只得看着他走向手冢,自己悲催地去带着一群小孩子逛学园祭。 待迹部走到手冢面前,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被手冢拉着胳膊从一边的小道上离开了大门口。 不二和乾站在另一边的树后,对视一眼,然后继续跟了上去。 “喂,你要带着本大爷去哪里?”眼见着越走越偏僻了,迹部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问。 手冢又走了几步,才停了下,附近十分安静,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十分冷清的角落,只孤零零地树立着几棵树,不远处还有个半人高的灌木丛。 手冢金棕色的双眼从帽檐下盯着迹部看,迹部被他看的十分别扭,审视了一下自己,“哪里不对吗?” 手冢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唇,十分有质感的声音在他近前响起,“你的嘴唇红了。” 迹部慢慢的红了脸,不知是因为手冢的话,还是因为手冢这十分有冲击力的装扮。 浑身的冰冷气质被他的吸血鬼装扮衬托的更加惑人,那双眸子就如同带了魔力一样,迹部瞬间恍惚了一下。 手冢离他这么近,自然发现了他的情绪波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好看吗?” 迹部白他一眼,“臭美什么?” “喜欢吗?”手冢不为所动地继续问。 迹部咬了咬嘴角,突然拉住手冢的耳朵,“喜欢喜欢喜欢极了!满意了吧!” 抱住恼羞成怒的爱人,手冢低低的笑声响起,胸前的震动也令迹部感觉愉悦起来。 “笑够了吗?”迹部低低的声音在胸前响起,手冢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 手冢的手指搭上迹部的肩想先推开他一些,却感受到了阻力,低头,却看到迹部正咬着自己胸前心口处的第二颗纽扣。 “景吾?” 迹部松口,抬头,冲他笑了一下。 手冢被他的笑容所惑,不禁低下头,双手捧起迹部的脸,“怎么了?很高兴?” 迹部用他醉人的眸子看着手冢,轻声道,“你这样很好看”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羞赧,但还是继续道,“本大爷很喜欢。” 手冢愣了愣,随即脸色愈加柔和起来,“你这样,也很好,我也喜欢。”这却说的是迹部最近愈加坦白的言行了。 迹部抿了抿唇,知他说什么,眨眨眼,“不是我什么样你都喜欢的?” 手冢微笑着点头。 迹部重又抱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轻吸口气,闻着手冢身上特有的薄荷味,近几日的烦躁也淡淡散去。 手冢也没再开口,只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别着急,总会解决的。” “嗯。” 148第149章 迹部走在人群中,不时张望着附近的摊铺,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参加青学的学园祭,与他们冰帝的真是大不相同,更加的热闹c喧哗以及平民化。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有些新奇,也更加有趣。鉴于他不再需要时刻注意着哪里是否又出了问题,忙碌着工作而不能轻松享受,在这里,更加的轻松,只这一点,就足够迹部感觉到愉悦了。 手冢略微站后半步,微侧着身子走着,不时帮着迹部挡挡人潮,他头上的大帽子已经被扣在迹部头上了,迹部像是对它很感兴趣一样,扣在头上还不时用手摸摸,身上略大的披风也被拿了下来搭在臂间,不然太过显眼总与手冢的性格不符。 饶是这样,这两人还是如同聚光体一样耀眼。 “那c那个手冢会长!!!” 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喊从后面传来,手冢和迹部均停了脚步回头望过去,就见到一个穿着青学校服胸前挂着个大大的相机的女生在拼命地向着他们挤过来。 手冢见迹部侧头看他,便轻声道,“新闻部部长,早川晴。” 迹部了然地挑眉,随即也不再关注,注意力立刻被旁边卖的章鱼烧吸引去了。 早川奋力挤到手冢面前之后大松了口气,举起胸前的相机,大喘气地说道,“会c会长!可以麻烦你让我拍个照吗?” 手冢立刻皱眉,刚想拒绝,早川又道,“我刚刚从你们鬼屋那过来,只有你没在了,所以” 咳迹部偷笑了一下,手冢偷跑被抓,这回可没有理由拒绝人家了。 手冢无奈地点头,“只一张。” “放心放心,”早川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又低声凑到手冢身边说道,“当然了,如果你能和冰帝的部长一起照一张的话就更好了!” 迹部扭过头,就听到手冢非常坚决的一声,“不行。” 早川撅起嘴,“为什么?我还特地为你们下一场的关东大赛做了个特辑呢,好不容易看到冰帝的部长,怎么不能照一张?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迹部轻笑起来,握住手冢的胳膊,“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他笑看着早川红起来的脸,十分好心情地道,“你准备在这里照一张?” 早川哎哎了几声,“您同意了?” 莫名其妙用上了敬语的早川同学十分亢奋地挥舞着相机,“不如我们去网球场啊!那才是你们应该照相的地方!” “好吧,没问题,”迹部点头,又说道,“在此之前,手冢本大爷想吃那个!” 手冢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卡哇伊版的章鱼张牙舞爪的样子。 买了章鱼烧,但是迹部却让手冢拿着,不时瞟上两眼,手冢知道他是不愿意在外面吃,所以也不觉奇怪,但是看他那副想尝尝看但是却有顾虑着什么的样子着实可爱,禁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迹部感受到脑袋上温软的触感,抬眼看了手冢一眼,眯着眼笑了笑,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早川,小声凑到手冢耳边,“呐,手冢,这个东西好吃吗?” “不知道。”他也没吃过,怎么知道。 迹部用一种鄙视的眼神隐晦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扭过头去,“好吧,一会儿本大爷恩赐你先尝一个。” “”手冢推推眼镜,“菊丸很喜欢吃。” 迹部哦了一声,又皱了皱鼻子,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本大爷的口味和那只红毛猫不太一样吧” 手冢干咳一声,“红毛猫?” 挑眉,“你觉得不像吗?他自己也是喵喵的啊虽然有点可爱就是了”这句话当然不能让向日知道。 手冢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见他真的在苦恼的样子,便凑到他耳边说道,“我会先尝尝的。” 早川连蹦带跳走到网球场的门口,回头,十分兴奋地喊,“我们到了!” 却发现迹部正微红着脸扭头看向一边,而手冢眼里透着温柔侧头看着迹部的脸,早川心里一动,不由得有些别的想法。 刚想再深入想想,却被手冢看过来的冰刀一样的眼神弄得浑身一激灵,早川立刻摆出一个如常的笑脸,“咱们就在这里照一张吧?那个,手上的那个章鱼烧可不可以先拿开?” 手冢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移开目光,早川暗暗松了口气。 迹部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表情,环视了一圈,还是挑了个能将网球场全部照下来的位置,指了指,“就那里吧,本大爷和手冢站在一起就可以了吧?” “是的。” 手冢将手里的章鱼烧放到一边的椅子上,仔细地扣好了盖子,免得落了灰,才又回到迹部身边。 两个气场强大的网球部部长,身后便是绿草茵茵的网球场,早川只觉得任何一切言语或是修饰都是多余的了,二人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便是最好的诠释了。 照了相,早川摆弄着相机,笑道,“这下子好了,下一期的校刊绝对会卖的很好。” 迹部瞟了她一眼,不甚感兴趣的样子,“我们走吧?” 手冢点点头,两人便告了辞,拿着章鱼烧走了。 早川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透露出一抹深思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手冢对着迹部说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又带着宠溺,这对于一直习惯手冢严谨认真面无表情如同冰山一样形象的早川来说,十分的不适应。但也正是印证了,他们的关系真的不寻常。 “怎么了,早川桑,发什么呆呢?” 早川头也没回,翻了个白眼,“周助,你早就知道了?” “什么啊,该知道的当然知道,不该知道的,自然就不知道了。” 早川看着不二周助冰蓝的眼眸里的警告,点了点头,“好吧,按照约定,照片我会给你的当然,是只有迹部君的,手冢部长我会很好的p掉的,放心吧!” 一直旁观的乾抬头插话道,“我不需要p好的,只要给我原版就可以了。” 不二很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告辞了,省得被手冢揭穿了~再见呐~” 手冢领着迹部直接走进了网球部的休息室,打开了章鱼烧的盒子,“再不吃就凉了。” 迹部坐到手冢旁边,趴在他肩头上,笑道,“那你尝尝看啊,不如本大爷喂你好了。” 说着,便用牙签插起一颗,直送到手冢嘴边。 手冢吃下,慢慢嚼了嚼,“还是有点凉了,不然买新的吧。” “不用了,好吃吗?”迹部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实话,他很少有机会吃到这种食物,他所有的吃食都是经过严格制作的,管家也好,忍足也好,都不会让他吃这种“垃圾食品”。 点头,手冢插起一颗喂给他,迹部闻了闻,看了手冢一眼,还是张开口吃了下去。 皱起眉头,唔了一声,“有点辣。” 手冢用手指擦掉他唇上沾的酱汁,又习惯性的用舌头舔干净,迹部脸红起来,被手冢亲了一口。 揽过迹部的腰,“还吃吗?” “为什么不吃,这是本大爷的。”迹部自己抢了过来,将一盒章鱼烧吃了个干净。 吐了吐舌头,“呜哇好辣!” 手冢低笑一声,“我看看。” 迹部抿着唇,摇头。 “乖,我看看红了没有。” 怀疑地看了手冢一眼,迹部还是慢慢地张了嘴,伸出了舌头,并不敢全伸出来,只露出个小尖。 手冢掐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不行啊,你再伸出来一点。” 见手冢严肃认真的样子,迹部便又伸出了一点点。 “好像是红了,很难过?” 迹部摇摇头,表示还好。 “我有个方法,听说可以转移你的注意力,”手冢低低地说道,见迹部感兴趣的样子,又道,“放心,很有效。” 一手托住迹部的后脑,一手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手冢便用牙齿轻轻咬住了迹部的舌,继而用唇含住吸允。 就知道是这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的迹部无语地看着手冢近在眼前的脸,感受到唇上湿润的触感,舌头被纠缠住,掐在下巴上的手也已经转移到腰间,眯起眼,还是决定不去反抗了,反正真的挺有效地 待两人总算是逛到网球部准备的鬼屋门口,早已从立海大赶来的真田和柳生,以及正满脸不耐的忍足看着迹部红肿的唇,眼刀纷纷向手冢刮了过去。 手冢十分淡定地解释,“景吾吃了章鱼烧,被辣到了。” 迹部抿起唇免得自己笑出声,看着对面三人一脸求证的看着自己,缓缓点点头。 勉强接受了手冢的解释,众人一同看向鬼屋的方向,只见入口处阴森森的冷气扑面而来,直打了个好几个冷战。 向日一脸的不乐意,“可不可以不去啊!那里头好可怕!” 泷笑了,“你害怕?” “谁怕了!”向日打肿脸充胖子,立刻跳起来反驳,“我c我是怕宍户害怕!是吧?~” 宍户冷笑一声,“自己害怕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说完,还嘿了一声。 “你这不就笑话我了?!” “我是在鼓励你。” “鬼扯!你就是在嘲笑我!” “那随你便了。” 两人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向日禁不得激,跳起来就冲了进来,日吉一直跟着他,此时见他进去了,也冲着迹部点点头,跟了进去,宍户切了一声,嘟囔着“真不让人省心”,虽然满脸的不耐烦,还是跟在日吉后头进去了,凤自然和宍户一起。 泷用手指点着嘴角,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嘛,好像挺有趣的呢,”说完,他拽过一直靠着桦地睡觉的慈郎,拉的慈郎一个趔趄,“那我们就去玩了,部长!” 其余人都进去了之后,外面就只剩下了迹部他们,还有一些其余的人,站的离他们远远的。 迹部看了看柳生还算镇定的表情,心里担心他在逞强,虽然嘴上说什么要是柳生昏过去了就负责送他回家,但实际上迹部还是舍不得柳生遭这份罪。 “不然比吕士在外面等吧?我们进去就行了。” 柳生的表情一顿,随即皱起眉,“我可以的。”顿了顿,又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的感觉,“你们怎么知道的?” 迹部张张嘴,手指立刻指向忍足,“他告诉我的。” 忍足哎了一声,推推眼镜,无辜地耸肩,“这是资料收集时收集到的。” 柳生哦了一声,语气平淡,却令忍足忽然升起一股冷意。 “咳,那个,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等一下啊,你们。”忽然从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不二拦住了几人,笑眯眯地看向手冢,“呐,我说,我们的吸血鬼伯爵先生是不是该回到棺材里去?” 这个说法好可怕迹部立刻搓了搓胳膊,将脑袋上的大礼帽拿了下来扣在手冢头上,“不二说得对,你该回去的。”十分感兴趣的迹部还推了手冢一下。 手冢本不想离开迹部,但迹部这么说,他一贯宠他宠的没法,只能点点头,重又披上他那华丽风的披风,跟着不二走了。 不二走之前,还乐呵呵地冲迹部十分友好地挥了挥手,“玩的愉快啊,迹部君~” 总觉得像是被诅咒了迹部眯起眼,觉得浑身有点发冷。 “好了,我们进去吧。”忍足一拍手,率先第一个进去了,真田拉过迹部,迹部立刻又拽上柳生,四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149第150章 鬼屋里阴森森的,不知是不是用了冷气的缘故,迹部总觉得从角落里吹来了十足的冷风,一直灌进了裤管里,吹得他浑身起了小疙瘩,拉着柳生的那只手稍微用了些力,迹部将自己向柳生那边凑了凑,走在他另一侧的真田立刻敏锐地看了过来,却没说什么。 “有点冷。”他嘟囔着,松开了真田的手,两只手一起抱住了柳生的胳膊。 柳生的身体微微僵硬着,他目不斜视,对身边的装饰物完全无视,闻言点点头,“是的,有一点点需要我脱下衣服?” “不用了,”迹部立刻打断他,用脸在他的肩头轻轻蹭了几下,“你挨近些。” 柳生在昏暗中叹了口气,随即伸出胳膊抱住迹部的腰,“你不用这样事实上,这种程度的我还” “你怎么了?!”觉得柳生突然全身僵硬了,声音也戛然而止,迹部扭过头,就见柳生苍白着脸,哆嗦着嘴唇的样子。 柳生缓缓低头,动了动脚,半天才找回声音,“没什么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 迹部抿着唇,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拉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没关系,我看到那家伙的刺猬头了,应该是桃城武” 柳生回头看了一会儿,微微笑了一下,“我记下了。” 桃城躲在角落里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由得有点担心这位立海大的绅士会不会记仇。 “你的手很冰啊,”迹部拉起柳生的左手,用掌心捂着,哈了几口气,“别担心,本大爷的光辉照射着你呢,妖魔鬼怪都无法近身的。” 柳生点头,为他的说辞轻笑起来,刮了他的鼻头一下,“我知道了。” 真田一直走在迹部身边,忽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从顶上掉下来的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黑色物体。 迹部和柳生避开,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一只假手。 “干得好,弦一郎!”迹部笑着赞道。 真田冲他点点头,松开手,那只假手就在空中晃来晃去。 “喂,你们快来看。” 忍足在不远处向着几人挥手,他指着身边一个竖立的大棺材,笑道,“你们猜,手冢是不是在这里?” 迹部感兴趣地走上前,在那棺材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指敲了敲,“应该吧?他不是吸血鬼?应该在棺材里。” “我没在那里头。” “呀!” 手冢的声音忽然从另一侧悠悠传了过来,四人都吓了一跳,忍足还夸张地喊了一声,做出个捧心的姿势,显示被吓的不轻的样子,搞怪的在原地晃来晃去。 手冢正拿着他那大礼帽坐在另一头阴暗处,他抬着头,金棕色的眸子在昏暗中闪闪发光,偶尔一瞥还能看到他那凸出来的尖牙。 迹部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在棺材里呆着。” 手冢抚了抚额头,“刚刚有人揭开了盖子,我走出来,他们又把咳,慈郎装进去了。” “什么?!”迹部惊讶地叫了一声,向后指着棺材,“你说慈郎?谁把他弄进去的?” “泷吧,看不太清楚。”手冢拍拍裤子,站起身。 迹部哼了一声,回身走到棺材前,费力地拉开了盖子,真田也帮着他一起,打开来,果然看到慈郎正靠在里头睡的正香。 迹部捏着慈郎的脸将他拉了出来,慈郎立刻被痛醒,唉唉叫着,一边揉眼睛一边用手推迹部,“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恩?!你这不华丽的家伙!怎么会被人扔到这里?!” 慈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见掐着他的人是迹部,立刻又笑起来,扑过去,一通告状,“景chan景chan,就是泷还有宍户他们把我扔在这里的!他们以为我睡着了,但是我还没呢!把我扔在这里又黑又冷慈郎还出不去不知不觉就睡了!幸好遇到景chan了慈郎好害怕” 哪里有害怕的样子,那家伙完全一副很好玩十分兴奋的样子。 “不过,棺材这东西慈郎还是第一次睡呢有点硬,不过还好” 没问你睡后感! 迹部被他气的不行,但还是拉着他一起向前走了,没一会儿慈郎又开始打瞌睡,迹部回过头恶狠狠地警告他,“再睡着的话就把你扔在这里!” 慈郎立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阴森森的不是骨头就是尸体的环境,猛摇头。 没走几步,前头便是一个窄小的拐角,那距离似乎只容得一个人通过,几人只好松开手,一个个的走。 迹部跟在柳生的后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心慌,踏在这木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弄得他十分不安。 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忽然感受到仿佛被谁拉了一下,惊叫一声,待柳生和身后的慈郎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迹部已经被拉进了旁边的隔间里,砰的一声,瞬间开启的挡板又立刻合了上来。 柳生早已顾不得害怕,慈郎也顾不得睡觉了,两人在木板上猛力拍打着。 “景吾?!景吾??!!!” 手冢c真田和忍足本已过去等在前头,闻听柳生的喊叫吓了一跳。 “柳生,发生了什么?!”忍足一个跨步又跳回了窄道里。 柳生焦急地一边拍门一边侧头冲他解释,“忽然有人把景吾拉进去了!” 手冢和真田也跟过来,但是窄道太窄了,他俩完全看不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手冢一个回身,披风在他身后荡起了一个回波,“我去找人。” 柳生叫了半天也不见里头有人回应,只得用自己的身体去撞,但是窄小的过道根本没有地方发力,撞了几下,那门依旧纹丝不动。 而门里头的迹部却被人用手捂着嘴,只能发出细小的唔唔声,用手肘去撞身后的人,反而被对方用手掌握住。 “嘘迹部,是我。” 迹部眨眨眼,听出了那人的声音,疑惑又有些愤怒地摇头。 “好了好了,我不是要吓你的,但是这是必备科目,只是恰好你碰上了而已,相信我。” 不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迹部将信将疑地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放心好了,一会儿手冢就能找到在外面的乾,就会知道这里是我负责的了,好了,我们从另一头出去。” 不二拉着迹部的手,两人沉默地走在更加黑暗的通道里,这里一点光亮也没有,只有不二手里的小小的手电筒发出的微弱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迹部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才不相信不二说的那一套,他分明就知道是他,才拉他进来的。绝不是恰巧。 不二的脚步一顿,随即又走了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忧郁,但还是依旧温和。 “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迹部皱起眉,“我以为上次我表现的很清楚了。” “你是指你在我面前和手冢亲吻的事情吗?” 迹部有点尴尬,但还是嗯了一声。 “没关系,虽然那个时候我是很沮丧也很生气的,但是过后又平复了我早知道你和手冢,甚至是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还为什么迹部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不二又继续说了下去。 “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想你。” 千方百计的拿到你的照片,左思右想设计了一次又一次才能得到和你独处的机会,这些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只能试探着你的底线,争取那么一点点的回忆。 “别拒绝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二突然回过身来,他的手指在迹部的脸上轻轻擦过,却并未久留,“你还戴着吗?” “什么?”反问回去就突然意识到他在问什么,迹部有点为难地轻轻摇头,他根本不可能戴着的,纵使他想戴着,他们都不会肯。 “是吗?”不二并未生气或是难过,只是有点惆怅一样又叹了口气,重又转回身继续走了起来。 这一次,两人直到走出了鬼屋,都没再开口。 而出口处,手冢已经等在了那里,他连看不二一眼都没有,直接将迹部拉到自己怀里抱住。 迹部在他背上拍了拍,“我没事。” 他抬头,只能看到不二远去的背影。 “景吾!” 柳生几人也已从出口跑了出来,纷纷将他围了起来,他的视线被挡住,淡淡地收回视线,向他们安抚地笑了笑。 “只是个小插曲还挺有趣的。”迹部笑着道,拉过柳生的手,“我们去喝一杯吧?看你们的样子都需要压压惊~” “好。” 中午一同吃了饭,迹部便领着冰帝的正选们回去了,真田和柳生也告辞回神奈川,手冢将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回身看着一直默默跟着的乾,冷声道,“你和不二每人绕场一百圈。” 乾并未有异议,说了句“明白了”便又低头在本子上记了起来。 见手冢没有离开的意思,乾抬头,“是疑惑我为什么想帮不二?” 手冢嗯了一声。 “哦,没什么,有点愧疚,想补偿他罢了。”乾合上本子,“不过不用担心,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不二也明白你也不用多想。”说完,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手冢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不二说的?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是计划在这篇文完结之后再开一篇网王写幸村精市的,然而忽然间觉得对网王的激情减退,在设计大纲时总也写不出我要的情节来,幸运的是,目前对于暮光之城的兴奋度仍然保持在很高的水平上,所以改掉了网王的计划,转而写一篇结合暮光之城和hp的同人,设定的有些困难,因为hp并不涉及到主剧情,主角是德拉科的儿子斯科皮觉醒媚娃之后找不到伴侣通过古老法阵的传送找到爱德华的故事咳,剧透到此为止,兴许只是十万字左右的短片,头一次涉及到hp,希望自己能够挣点气,写出一个铂金小贵族来~抚摸大家,请继续支持风风哟~~~潜。 150第151章 “是你做的?” 迹部景吾坐在大大的书桌后面,双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里出现的身影,丝毫都不放过对方细微的表情,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的表情依旧冰冷,并未露出端倪。 “你指的什么?” 平淡的反问,迹部慎一拿起一旁的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 “别装傻,”迹部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使得他的声音听上去冷漠,而且危险,“你当我是白痴吗?是你做的,这个毫无疑问,我想问的是,为什么?” 迹部慎一冷笑了一下,“既然你都确定了,怎么还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难道看着你和那几个家伙纠缠不清吗?” “所以呢?”迹部景吾一挑眉,“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帮我审查吗?妨碍我们吗?拆散我们?” “当然,有什么不行吗。” 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到,迹部景吾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我并不需要你插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你是疯了,”慎一丝毫不为他的激动所动,仍旧淡淡地说道,“和几个男孩子纠缠在一起是你该做的吗?我看你应该立刻转学到英国,离开日本。” “不可能。”断然拒绝了这一提议,迹部景吾深吸口气,将自己抛在大大的软椅里,手指揉着自己的眉心,“你觉得我是疯了?我当然没有,做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我也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并不是一时冲动,爸爸,你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他银紫色的眸子盯着屏幕里的慎一,仿佛在通过眼神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心。 然而慎一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他的态度更加坚决。 “如果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就是你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景吾,那么我就该考虑是不是要将迹部集团交给你。” 迹部景吾啧了一声,“随便你,只要你能找到另一个继承人的话。” 听了这话,迹部慎一的眼神蓦地一沉,“你是吃定我非你不可吗,景吾?!” 敏锐察觉出慎一语气里的不妥,迹部景吾软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爸爸,但是这是我的情感,也是我的决定我爱他们。” 很长时间的沉默。 迹部慎一看着迹部景吾一脸的绝不放弃,心里暗自恼恨,但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说是无法说通的,硬来也只会受到更加激烈的反抗,于是他再观察一阵。 “我可以给你们机会,景吾,你知道的,这次只是一个考验,如果他们连自己的家庭都解决不了,当然不配和你在一起。” 我才不需要你这样的考验。虽然心里不满,但还是再反驳他,景吾点了点头。 “别太过了。”他只能这样嘱咐。 “我心里有数。” 时间一转眼便来到了关东大赛半决赛当日。 冰帝对青学,立海大对不动峰。 赛场边,忍足拿着对战边,对自己的比赛兴趣缺缺,然而对立海大和不动峰的比赛却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动峰真是不容易,一路闯来真是多灾多难啊,好不容易打败圣鲁道夫获得第五名出线,却遇到山吹,又是好不容易赢了山吹,偏偏遇上立海大”忍足嘀咕着,将手里的初赛表当成扇子扇的哗哗响。 见一边的迹部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转了转眼睛,又说道,“说起来,景吾,这次怎么又让我打回双打了?我和岳人已经很久没在一起训练了。” “前天不是训练过?”迹部淡淡反问。 “就那么一场?”忍足诧异起来,凑过去仔细看他的表情,“我总觉得这几天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总觉得你总是在发呆啊,这样可不好呢,你这样无防备的表情是犯规的哦~” “去死,忍足。” “你真残忍。” 比赛开始前,迹部接了个电话,忍足没有跟过去,知道迹部并不乐意他跟得太紧,有的时候甚至会为此发脾气,他站在远处看着,明显能看到迹部脸上浮现出的怒气和不满,最近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而迹部并不愿意和他分享,对于这一点,忍足很确定。 有点沮丧,又有点担心,不过他有一种直觉,直觉跟目前他们所处的糟糕境地有关。 他已经搬回本家住了,父亲收回了他公寓的钥匙,要求他每天按时回家,还调查了他日常的交友情况,他试图和父亲沟通,然而每一次都被那老狐狸岔开话题,久而久之,他便沉默下来,不再和家里的任何人说话。 “双方列队。” “希望能够精彩的比一场,手冢。”迹部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表情,他扬着下巴,冲手冢说道。 手冢的胳膊已经痊愈了,这一次的单打一如果有机会,会成为他们第一场正式比赛。 “不要大意的上吧。” 依旧老套的用词,却掩盖不住手冢充满战意的锐利眼神。 唔了一声,迹部和手冢同时向对方微微鞠躬,双方正选也弯下腰。 仪式完成,第二双打开始。 冰帝忍足c向日对青学乾c海堂。 向日蹦跳着上场,显然对于再次和忍足搭档双打很是兴奋,他用球拍指着青学的场地,高昂着头,大声道,“胜者是冰帝。” 忍足跟在他后头,闻言有些无语,但仍旧十分配合地接道,“败者是青学。” 围观的拉拉队们纷纷跟着向日十分有韵律地一句一句。 “胜者是冰帝~” “败者是青学~” 乾和海堂就是在这种气氛下上场的。 菊丸站在一边,可爱的脸皱成一团,“虽然和冰帝的已经很熟了,但对这种气氛还是很讨厌啊!” 他说着,又笑起来,带着点小得意的样子,“幸好本大人早有准备喵,当当当当!” 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众人凑过去一看,却发现是棉花团。 菊丸将两团棉花塞到自己的耳朵里,做惬意状。 桃城虽然不想鄙视前辈,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不是太丢脸了吗?” 大石红着脸也显得十分尴尬,但却拿菊丸没有办法,只能任他去了。 “喂,我说乾,你已经改行打双打了吗?” 忍足推推眼镜,用慢悠悠的十分傲慢的语气调侃着对面的乾,又瞄了海堂一眼。 乾并未理睬忍足,只是照例握了手,便拿着球拍准备猜球。 “我说侑士,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吗?青学再也没有一对像样的双打了,才拿两个单打的来凑数的!”向日用眼角瞥着乾和海堂,比忍足的态度还要气人。 海堂的眼睛立刻就严厉了起来,然而也没有发火,只是嘶了一声,直直地盯着向日看。 如同被一条蛇盯上了,向日不适地动了一下。 “一局决胜负,冰帝,忍足发球。” 忍足占据了发球权,他凌厉的攻势便控制了整个球场,海堂被他盯上了,如同逗小孩子一样将他玩弄在鼓掌之上,然而乾却超乎寻常的冷静,他几乎不上前去帮忙,只是站在一边,偶尔接个球。 向日灵活的身影一如往常活跃在网前,虽然海堂打出了超大角度的蛇球,却依旧逃不过他的脚程。 对于蛇球的失利,是早就预见到的事情,海堂并未为此而吃惊。 “讨厌讨厌,真是讨厌!”领先两分的向日却并未露出笑脸,反而一脸的烦躁,“那个海堂像蛇一样的眼神真是讨厌,那个眼镜也像阴魂不散一样嘀嘀咕咕!青学都是一帮怪家伙!!” 咬着牙,对着忍足碎碎念的向日不断发泄着他内心的不安,虽然自己并未察觉,但是却瞒不过十分了解他的忍足。 忍足清楚向日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压力,虽然青学暂时落后,但是却带给他们一种无可言说的压迫感,就如同面临着随时会苏醒的雄狮一样,危险。 “好了,岳人,你再这样不冷静,景吾会让你加倍训练的哦,你看,他已经在瞪你了。监督也在看你” 向日立刻僵硬着身体转过头,果然看到监督和坐在监督后面不远处的迹部一同在盯着他看。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递过去一个讨好的笑,深吸口气,向日狠跺了一下脚,重又回到底线,准备发球。 一切如同打练习赛一样顺利,四比零的领先令冰帝的拉拉队们十分兴奋,他们呐喊着仿佛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 然而正选席上却萦绕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还不开始的话,就有点晚了。”泷趴在迹部身边,喃喃道,似乎对青学到现在的表现十分的不满,嘟着嘴,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青学的双打二。 “切,需要这么久收集资料吗?真搞不懂数据网球有什么好的!”宍户靠在一边,撇着嘴,满是不屑。 迹部转头看向正和海堂说着什么的乾,轻笑一声,“看着吧,好戏要开始了。” 迹部预感到的事情,忍足也预感到了,那是一种属于运动员的直觉,就连向日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青学的双打,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海堂明明很累,但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等你很久了”的又欣慰又激动的表情,而乾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却开始在原地蹦跳,一副准备反击的样子。 “小心了,岳人,”忍足低声对着向日嘱咐,“景吾可是特地提醒你要注意乾的数据网球的。” 向日慢慢转过头看了忍足一眼,“呐,侑士,数据网球真的可以预知到我的下一步动作吗?”满脸的好奇,眼里透露出一抹不信来。 忍足推了推眼镜,“sa,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151第152章 数据网球是一种极其慢热的技能型网球。 它需要球员有着十分聪慧的头脑,就如同一台电脑一般,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数据庞杂而又准确的运算。 乾贞治自从走上这条道路以来,其中经历的尖酸困苦只有自己知道,如今练就成仅靠四局收集资料便能够准确掌握对手的下一步,十足的令人赞叹。 但是作为他的对手,恐怕就没有这种美好的情绪了,那种被对方掌控了的,无论你准备怎么做对方都将你完全看穿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太有压迫感了。 在靠着乾的预测反扳回两局之后,向日终于在球场上爆发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在嘴里反复嘀咕这两句话,瞪着对方的眼神如果是箭,乾和海堂早就千疮百孔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忍足淡淡地回答他,“既然发生了,就不要这么焦躁,与其不接受现实,还不如想想怎么办。” 向日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小声道,“我也知道的,只是有点没什么,那侑士你有什么办法?” “唔”忍足沉吟了一下,目光向监督飘去,却发现监督完全没有要指导的意思,又看向迹部,那家伙居然还回了个甜蜜的笑,忍足干咳一声,只能低头说道,“数据型嘛,也不是没有办法,要么让他预测不到,要么预测到了也没用。” “哦?”向日若有所思地看着忍足,想了一会儿,“那我们试试那个澳大利亚的变型?” 忍足蹙着眉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毕竟这么久没有一起训练了”向日一直都是和桦地一起训练这个阵型的。 “先试试看么,不行再说。”乐天派的向日立刻反驳他,很是有信心的样子,“我相信侑士,侑士也要相信我!” 忍足看着他灼灼的目光,轻笑了一声,岳人果然成长了很多啊。 “好,就听你的。” 虽然向日如此信心十足,但是乾仍旧残酷的泼了他一盆的冷水。 早就见过这种变型的澳大利亚阵型,向日的动作依旧在乾的数据当中,虽然他的搭档换成了忍足造成了些许的麻烦,但依旧拉不开距离,第七局打的十分的艰难,最后还是被青学破发了。 冰帝的拉拉队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纷纷蠢蠢欲动起来,有一种摇摆的c动荡不安的情绪在冰帝众人之间徘徊。 “不行呢。”忍足丝毫不见沮丧,依旧十分冷静。 向日也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么,就换另一个,你说,让他预测到了也没有办法?” “是的,你想一下,如果能够比他更快,比他的力量更大,即便预测到了,他也无法回击”忍足如同诱惑一般的低语。 向日眯起眼,有些不愿地撅起嘴,“你是让我拿掉重力扣吗?” 忍足无不可地耸肩,“如果你现在还是未尽全力的状态你懂我的意思。” 向日哼了一声,“我知道我自己的力量不够!好了我知道了,拜托别再用这种看孩子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着,一边气哼哼地走向了监督席,将自己手腕上的重力扣拿了下来,落在椅子上啪的一声响。 神监督并未对此发表言论,他只是看了向日一眼但仅仅是那一眼,向日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被肯定的,于是稍微放了心,重又回到了赛场上。 忍足趁着向日拿掉重力扣的空档,向着迹部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很负责的在认真的比赛 迹部白了他一眼,做了个快点结束的表情。 忍足伸出两个手指在额头上一弹,搞怪的军礼表示他收到了,惹来迹部一个好笑的眼神。 如此的“眉目传情”自然又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手冢的眼神冰冷了一些,但他心里的波动并不是很大,反而更多的是在担心自己的双打二。 “没想到向日岳人还戴着那么重的重力扣他真的进步很多啊。”不二微笑着评论,仿佛没注意到刚刚忍足的动作。 菊丸听了,脸上露出一种不服气的表情,“我也训练了很久,不会比他差的喵。” 不二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可惜你不能再和他比一场了。” “就是啊,我还想要赢回来省得他一见到我就嘲笑我”菊丸的脸更皱了。 “小心啊,海堂,他们变得更强了。”一如既往的平淡的声音,乾推着眼镜,向海堂交代道。 海堂嘶了一声,“放心吧,前辈,我知道。” 比赛再次开始时,由青学的乾发球,他的发球速度很快,但对上经常被快速发球蹂躏的冰帝众人,这点速度忍足还是能应付的很好的。 他们依旧用着澳大利亚变型的阵型,只不过此次的速度上升了不只是一个档次,乾和海堂立刻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忍足的速度起码上升了两倍比起上一次和不二的比赛时又快了’乾在心里计算着,脚下也不停,但是一个斜线球打了过来,速度快的只留下了一个残影,他虽然向着球的方向努力奔跑,还是漏掉了球。 “l一ve fifteen。” “干得好,侑士!”见忍足旗开得胜,向日好心情地冲着忍足比了个大拇指。 忍足笑了一下。“快点结束吧,很无聊啊。” “”打的十分艰苦加郁闷的向日瞪了他一眼,扭回头。 双打二的结局已定,所有围观的人都看得出来冰帝的两人仿佛一瞬间便厉害了好几倍一样,乾和海堂一时间不能适应这样的快节奏,被迅速的破发了,即便海堂用回旋蛇镖也被忍足打了回来。 最后以六比三的比分结束,忍足依旧懒散,向日倒是很兴奋。 “做得很好,下去休息。”语言简练的神监督沉声表扬完,便让两人下去了。 忍足看着向日奔到桦地身边大笑着炫耀,觉得十分好笑,“他那么兴奋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比赛。” “你这种超~级~自信的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迹部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完全不看他那懒散的脸,“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和景吾你比赛的话,我一定会很兴奋的,只不过乾和海堂嘛嘿。”忍足笑着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迹部啧了一声,“你以为本大爷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哎?景吾,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啊。” “本大爷是自信,不是自大,只有不断地挑战更高点,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懂吗?虽然现在有比本大爷还强的人,但是本大爷相信,他们迟早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说着‘手下败将’四个字时,迹部蓦地扭过头看向忍足,银紫色的眸子放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令忍足一瞬间头脑眩晕,那股战意和求胜欲使得迹部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起来。 “但是今天本大爷要做的就是打败手冢!” 前一秒的好心情立刻被击散了,忍足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那景吾你加油。” “什么啊”不满地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相信景吾啊,赢得一定是你。” “哼,”懒得理又开始吃醋的忍足,迹部自顾自地嘀咕着,“手冢的手臂完全好了,那么被封印的才华横溢之极限啊,零式啊,手冢z一ne啊什么的都可以用了吧?” 忍足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装作没听到。 双打一开始,宍户和凤这对双打搭档很是严肃地站在神监督面前,神看着两人,慢慢说道,“注意他们的配合,这是一对全国级别的双打,可能和你们以前碰到的选手不一样。” 他已经看明白青学的人了,他们实在是令人惊奇,仿佛会在比赛中成长一样,你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他们会做到什么程度。 只有心志坚定的人,才能够战胜这样的“天才”。 菊丸的表情与他平日里笑眯眯的可爱样子完全不符,脸上的严肃都快赶上手冢了。 大石十分担忧地看着他,劝道,“不要太紧张啦,英二,我相信你。” 菊丸看着大石炸了眨眼,似乎十分意外他说自己紧张,想明白了什么之后摇了摇头,“不是的,大石,我这是兴奋!”他大大的眼睛里光芒大盛,十分灼人,“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输了!绝对不会!” 大石放了心,笑了起来,“是的,我们会赢的。” 此时凤和宍户已经来到了网前,准备猜球,闻听大石和菊丸的谈话,宍户的表情立刻就沉了下来,凤虽然依旧温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抹厉色。 “这么有自信?可别到时候输掉了丢人。”宍户撇着嘴讽刺道,对大石和菊丸瞪过来的眼神视而不见,转身拍了凤一下,“好了,快点猜球,浪费时间。” “你!”菊丸是个火爆脾气,虽然平时很友善,但是被人挑衅了也是会生气的,他涨红着脸,大吼道,“你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打败你们的!是吧,大石?!” “嗯!” “你们说完了吗?”凤轻轻地问道,语调都是温温和和的,却让人说不出的冷,“可以猜球了吗?这样真的很浪费时间啊。” “猜球就猜球!”菊丸气鼓鼓地看着凤,“你转吧,我们猜是反!” 凤点点头,转起球拍,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笑道,“看来你们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是我先发球呢,”他顿了顿,捡起球拍,用手指勾了勾网线,“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 说完,转身冲着宍户笑了笑,便走到了底线上等着发球。 总觉得被威胁了的菊丸不满地嘟了嘟嘴,拽着大石嘟嘟囔囔地走了。 152第153章 双打一真正地为众人呈现了一场全国级的双打比赛。 冰帝和青学都打的异常艰难,每一场都很困难的保发,比分也在一分一分地向上攀,谁也压不过谁,谁也打不赢谁。 比赛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冰帝的拉拉队们已经扯开了嗓子助阵,青学的自知拉拉队不如对方,索性直接闭口不言,只十分紧张地盯着场内的走向。 然而如今再吵的声音也无法传到场内人的耳朵里了。 这是一场,不拼尽全力,就绝不会取得胜利的比赛。 “ga青学,三比三。” “切!”怒哼了一声,宍户皱着眉甩过头,一脸不爽的样子。 凤仍旧温和地笑着安慰他,“不要着急前辈,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光说这种场面话是没有用的!”一反平时对凤的宽容,宍户咬牙讽刺道,他瞪着凤,目光中闪烁出一抹异彩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将他们甩开黏的太紧,真是讨厌!” 凤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你说的是,那前辈你有什么想法了?” 宍户咬着自己的嘴角,目光却滑向了坐在场边如同坐在自家庭院里一样悠闲的他们的部长,“迹部曾经说过,如果势均力敌的比赛,那么首先找到对方弱点的一方就会胜出” “弱点?”凤闻言若有所思地侧过头,小声道,“你说的是力道?” “唔,”宍户赞许地看了凤一眼,“不论是菊丸还是大石,都是偏技巧型的选手。” 话说到这里,凤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们要拿掉重力扣吗?” “”挣扎了一下,宍户点头,“拿掉它。”虽然很不甘,但是为了胜利,这是必须做的。 凤没有异议,他向来听从宍户的意见,二人走到监督身边,宍户刚想开口,就被监督打断了。 “按你们想的去做。” 宍户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监督。” 随即,他向迹部看了过去。 迹部正用手里的网球向地上抛着,敏感地察觉到了宍户的视线,他看过去,立刻发现了宍户眼中隐藏的不安。 一抬手,手里的网球就飞了出去。 宍户顺手接住,扬了扬眉。 “想就去做,啊恩?”抬着下巴,迹部傲然地笑着,“不需要怀疑什么,即便你不在状态,也不会影响凤,你该相信他。” 宍户疑惑地看了看迹部,什么叫‘不在状态’?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握着迹部刚刚抛给他的网球,“走了,长太郎。” “是,前辈。” 凤发球,本就高速的发球,拿掉了重力扣之后又被凤刻意地用了很大的力气,果然令大石束手无策,他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 “再接不到,这一局你们就要输掉了。”凤抬眼语气平淡地说道,这种讽刺在冰帝的几人中只能算是很温柔的了。 大石表情严肃,对凤说的话不予回应。 凤也不在意,抛起球,又一个一球入魂。 大石的脚动了一瞬,只听到一声闷响,他手里的球拍就飞了出去。 在裁判判定冰帝赢了一局的时候,凤和宍户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他已经能接到了吗?”宍户问。 凤有些不确定,“也许是巧合?” “赛场上没有巧合!”宍户严厉呵斥他这种侥幸心理。 “对不起”自知不对的凤立刻道歉。 见他像是被吓到了,宍户缓了脸色道,“不过没关系,总归要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的。” 场外的几人议论纷纷,向日直说刚刚那绝对是巧合,泷不置可否地耸肩,“也许你说得对,不过能有这种巧合也不容易呢,你就没一次碰到过凤的发球。” 向日一噎,愤愤地跺脚,“他那只是运气好罢了!运气好!” “闭嘴,你们吵死了。”迹部皱着眉头回头轻斥道,“有这种时间不如好好看比赛,别忘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向日蔫了下来,只得老实坐在一旁,嘀咕着,“我知道啦只不过我是我也只是” 忍足听他嘀咕来嘀咕去也说不出口,笑了起来,“是是,我们都知道你只是希望和他们比一场,不是吗?” 见向日瞪过来,忍足不紧不慢地继续安慰道,“没关系,我也这么想,人之常情嗯。” 向日眨眨眼,“我没有说他打得好!只是他们打的很有趣罢了!我只是好奇!” “哦,我知道了。”虽然这么说着,忍足却一脸‘别说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就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向日恼羞成怒地将手里的毛巾扔了过去,却失了准头,打在了迹部的背上。 忍足咳了一声,伸手给迹部拍了拍。 迹部黑着脸回头看了向日一眼,见向日吓的只往后面睡觉的慈郎身后躲,哼了一声,“向日岳人,你的精力真是太旺盛了,本大爷会记得重新调整你的训练单!”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接下来三天的甜点都没有了!” 听到前面还只是哭丧着脸默默承受的向日突然蹦了起来,哀嚎着扑到迹部身边,攥住他的衣角,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迹部,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迹部!部长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能没有甜点!我会死的!而且还是三天” 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样子。 迹部嘴角一抽,“你就这点出息!”三天不吃蛋糕就要死要活?! “不是的迹部!甜点就是我的灵魂啊!尤其是你家大厨子的糕点实在是!”流口水,向日恍惚了一下,随即又泪泣,“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丢侑士的” 迹部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丢他也不行,”见向日还想哭诉,用手指顶着他的额头,“再说就五天。” 向日闭上嘴,狠狠摇头。 忍足在旁边看的实在欢乐,此时更是撑着迹部的肩大笑出声,“景吾,手里握着一个利器,就能将岳人吃的死死的啊,”他笑着,眼神在迹部眼含笑意的侧脸上转了一圈,又滑到向日身上,“岳人,景吾家厨子做的糕点这么好吃?怎么以前不见你这么热衷。” 向日蜷着身子蹲在地上,无精打采地看了忍足一眼,嘟囔道,“迹部前几天刚刚换的啊,说是特地从法国请过来的,我上次尝了。” 忍足嘴角一抽,“你居然这么了解。”他都不知道景吾家又换了糕点师傅,而且国籍都知道 “他也就只能对这些了解了。”迹部淡淡地讽刺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向日,转过头看向场内。 宍户和凤已经五比三领先,拿下重力扣之后又加大力度的策略果然奏效了,但是大石和菊丸看上去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第五局冰帝赢得很是艰难。 “有些不对啊”泷皱着眉,用笔轻敲自己的嘴角,“总觉得青学的那两人怪怪的” 忍足也看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惊讶地说道,“怎么两人眼神放空的感觉?他们那是什么状态?” 迹部用手指点着泪痣,此时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他看了看宍户,又看了看对面的青学两人,嘴角一勾,“同调吗?” “同调?!”忍足诧异地转过头,“你是说传说中双打的技能吗?心意相通的那个?” “就是那个。”迹部毫不犹豫地点头,“没想到他们居然这次就不过算了,早晚要经历的事情” “那宍户和凤”忍足迟疑了一下,“景吾,你觉得呢?” “看下去就知道了。”迹部淡淡道,似乎对于青学的双打居然同调了丝毫不在意,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带着一抹忧虑。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迹部心里还是很不爽的,他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去训练部员,却还是一个个的被逼着拿掉了重力扣即便再不甘愿,也不得不承认青学的人真的是很强,并不是他们实力有多强,而是他们那种可以在比赛中进步的能力很强。 就像现在,青学的黄金双打进入了传说中的同调的状态里,宍户和凤一下子便被逼的手忙脚乱起来。 “什么啊”凤再次失了一球,刚刚以速度和力量占先的优势仿佛都消失了,反而是自己这方被压得还不了手。 宍户也满脸不愉,但是他并未对凤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凤的肩。 凤回过头看了宍户一眼,深吸口气,“不管怎样,我们是不会输得。” “这个当然。” 青学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比赛进入到了五比四。 宍户发球时,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的异常。 “那是什么?!”场边的桃城指着宍户大叫道,拼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个啊!在冒光是我眼花了吗?” 越前啧了一声,“无我境界吗?真是麻烦” 宍户运用了无我之境,发球时模拟了迹部的唐怀瑟发球,发球得分。 “不在数据。”场外的乾忽然兴奋起来,奋笔疾书,“那是唐怀瑟发球吧?无我之境!恩恩好数据” “没想到冰帝的宍户居然可以达到无我了呢,”不二微笑着赞叹了一句,“不过光是他一个人的无我,是不能超越大石和英二的同调的。” 手冢淡淡地点了点头。 “宍户桑”凤握着球拍站在一边,他此刻完全插不上脚,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他的同伴,宍户,眼睛里的光太灼热了,灼热到完全看不见自己。 总觉得若是上前打扰他会是很不好的行为 但是却又是不甘心的凤握紧了手,咬紧下唇就这样等在一边吗?看着宍户前辈独自奋战?! 就是因为自己太弱了!跟不上宍户的脚步也不能像对手一样心有灵犀 可恶! “呼呼” 无我境界消耗了宍户大量的体力,他大喘着气站在那里,微微弯着腰,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滴落到地上,晕染出一朵又一朵。 “宍户桑?”凤犹豫地低喊了一声。 然而宍户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兀自喘息着。 凤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但是他依旧固执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宍户的胳膊。 宍户身体一僵,随即侧过头看向了凤,“什么?” 凤张了张嘴,“你还好吗?” “我很好。”宍户笑了,他笑得肆意,“说实话,好的不能再好了!绝对不会输给青学的”他说着,又扭回了头,看向了对面。 再一次的无视了凤。 场边的忍足叹了口气,将下巴凑到迹部肩上,轻呼着气道,“真可惜双打中一个人的无我之境不是一个好主意。” “是吗?”迹部像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忍足眉毛一扬,轻声道,“你知道的吧,他们输定了。” 迹部嗯了一声。 “”这么冷淡?忍足干咳一声,“没什么想法?” 迹部皱起眉,一脸迷茫地看着忍足,“什么想法?本大爷要有什么想法” “好了景吾!”忍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装傻的表情,“我足够了解你的,别摆这么可爱的表情。” 迹部哼了一声,将腿蜷起,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少说没用的,他们也不是白白输掉的。” “那也是,见识了同调,刺激了凤,就冲这些都值得了,是吧?” 迹部没理他,忍足也不介意,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迹部的肩,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双打一终归还是输掉了,虽然宍户奋力拖入了抢七,却依旧因为体力不足独力难支等等理由输掉了。 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凤抱住了他的身体,脸上露出了像是要哭出来的表情,但下一秒就消失不见,和冲进来的医务人员一起抱着宍户走了,没有和青学握手。 “好了,单打三,慈郎,准备。”迹部拍了拍手,重又唤起大家的注意力,让他们从宍户身边让开,“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你们都让开。” 众人听话让开,但是凤却固执地蹲在宍户躺着的长椅边,低着头,“求你了,部长” “随便你。”迹部冷淡地说了句,便回过身,重又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慈郎此时已经揉着眼睛凑到迹部身边,“到我了吗景chan?我的对手是谁呢?” “越前龙马。”迹部眼里闪过一道光,勾着嘴角回答。 153第154章 这场比赛在迹部心里是最没有悬念的一场了。 无关乎对慈郎的信任问题,他只是真切地了解“小武士”的实力而已。 越前龙马是个绝对神奇的人当初迹部自己不也是输掉了更何况慈郎。 他坐在场边,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兀自想着心事,手指一点点敲击着自己的膝盖,眉宇间忽然闪现一抹怀念。 存在记忆深处最真实的美好,便是那些与同伴们为了全国冠军这个目的而共同努力的日子。 虽然未能实现,但是却依旧珍贵,那是迹部最后经历的纯粹的日子了。 “在想什么,景吾?”低低的关西腔在耳边响起。 迹部勾了勾嘴角,“在想你若是老了,头发白了,牙齿也掉了的时候” “”忍足的表情瞬间空白,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半晌才“啊?”了一声。 迹部被他这显得有些可爱的表情逗乐,扑哧笑了一下,弯着眼睛看着他,“没关系,本大爷不会嫌弃你的大不了到时候帮你整个容什么的” 忍足抽着嘴角,用手指轻轻揉着额头,“我说景吾,若是我那么老了,那你” “哼,本大爷自然一直都是这么光辉华丽的。” 忍足一噎,随即无语地侧过头,“那倒是难为你,到时候估计要对着五个老头子” 迹部抿了下唇,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摆着若无其事的脸说道,“没关系,就算是五个人要整容,我还是拿得起那点钱的。” “景吾,咱能不能换个话题?我才14岁为什么你就想到了那么远的事情?虽然听到你说老了之后还在一起是很开心没错了”忍足碎碎念。 迹部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本大爷也只有14岁为什么就非得被你们套牢了不可?大好的青春” “反悔也晚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下辈子肯定也跑不掉的。” 迹部恍惚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那笑容里有些别的什么是忍足看不懂的,“说的是。” 忍足眨眨眼,没看懂,但是没去问。 单打三的比赛很快开始,迹部和忍足纷纷默契地停止了闲聊,看向了场内。 慈郎的表情依旧睡意朦胧的,他甚至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完全没将对面的人看在眼里,说起来,越前还从未在这位睡神面前展露过他过人的实力,自然引不起慈郎的战意。 “你这样可以吗?”越前吊着眼角看着对面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的人,戏谑着道,“你若是太困的话,可以下去睡觉。” “呃?”慈郎眨眨眼,努力看了看面前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子,嘟囔着,“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么。”越前依旧是那副拽的不行的表情,却露出了一抹深意,“如果你希望的话。” 猜球的结果是越前发球,慈郎半睁着眼在底线弯着腰,那副懒散的样子让场边的青学众人恼火不已。 桃城更是大喊着让越前给他好看。 越前颠了两下球,一记外旋发球便抽了过去,力道用了十成十。 慈郎看着冲自己的脸飞过来的网球瞬间瞪大了眼,仗着柔韧的身体愣是僵硬地一个弯腰躲了过去,继而愣了一下。 “什么啊”越前在对面轻飘飘地感叹,“躲过去了?不赖嘛。” “臭小子”场边的迹部咬着牙骂了一句。 慈郎回过神,神采奕奕地跳了一下,“你那是外旋发球是吧?是吧是吧?哇哦!好厉害!再来一个!!” 越前顿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 又一个外旋发球,但是力道和速度都降了一些,慈郎睁着大眼睛,丝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回击成功,这令越前闪亮的双眼更加亮了。 虽然回击成功,但还是失掉了这一球,慈郎倒是并未沮丧,反而兴致勃勃地又站回了底线。 越前握着球,看着对面那已然完全清醒了的家伙,嘟囔道,“好歹也是冰帝的正选,也该有点实力的。” 实力目前看着还可以,但是心态绝对是一顶一的。 越前看着被自己领先一局却依旧蹦的欢的芥川,无语了一下。 “奇怪的家伙。”嘟囔一句,便不再理会。 慈郎进步的很快,他灵活的反应和无敌的手腕给越前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无论越前把球打到了哪里,慈郎都能回击过去,虽然有时候姿势不够优雅罢了。 “看啊!抽击球b!”场边的青学场地传来骄傲而又赞叹的惊呼声。 迹部哦了一声,“抽击球b?”他扬着眉,一脸的莫名,“这么不华丽的名字越前那臭小子也太偷懒了吧。” 想到他那些抽击球abc的绝招,迹部无语地用手捂住额头,“那家伙的审美观没的救了,”顿了顿,又笑了,“不过和他那部长的手冢z一ne倒是有一拼,嘿~” 忍足见他坏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摸了迹部一把,被瞪了一眼也不以为意,反而笑得很傻。 虽然抽击球b的名字对迹部来说很不华丽,但是招式却着实奏效了,慈郎失了球,被越前拿下一局。 “若是不能在它下坠的一瞬间反击,或是下坠时用巨熊回击的话,这个球很难啊。”忍足喃喃着,似乎有些明白迹部重视越前的用意了,“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家伙,那种摩擦力的技巧真是令人赞叹。” 迹部唔了一声。 又一次被抽击球b弄得失分,慈郎握着球拍闪烁着大眼睛,嘀嘀咕咕地兴奋着,“哎哎,为什么啊?!我明明已经碰到球了!为什么会出界呢!哇哦好好奇啊!哟西!下一次一定可以的!” 随之摆出了准备的姿势。 裁判看了他一下,黑着脸说,“你,冰帝的选手,该交换场地了。” 慈郎愣愣地抬头,果然看到对面已经没了人,一扭头,头戴白色帽子的小不点正站在自己不远处看着自己。 “啊好丢人” “丢人的是我们吧!”向日受不了的吐槽了一句。 “虽然抽击球b是很好的招式,但是也会消耗越前大量的体力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泷有些不确定地说。 向日认同地点头,“是啊,估计现在就有些受不了了吧。” “我可没看出那个小不点有受不了的样子。”忍足笑了一下,“他反倒是乐在其中呢。” 迹部点了点泪痣,“那家伙好到不能再好了。” 泷皱起眉,看着表情很平静的迹部和忍足,心里不确定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下去慈郎就输定了这也不要紧吗? 忍足仿佛察觉出泷的不安,回过头冲他笑道,“没关系,下一场是桦地,桦地是不会输的。” “当然了,”迹部接口道,“比力气可不会输给任何人,是吧,kabaji?” “hi” “不过话说回来,青学居然有人猜到了你会让桦地打第二单打呢,了不起,大概是乾吧”忍足扭头看向迹部。 迹部眯了眯眼,“谁知道呢,不过不要紧,即使猜到了,也影响不了什么。” 迹部早就猜到经过和忍足一战之后觉醒的不二这次会被雪藏,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将越前派到了第三单打,总有点不谋而合的意味 他狭长的凤眸在手冢身上掠过,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乾会猜到他想些什么吗?可笑明明是手冢那家伙 眼神滑到不二身上,不意外在对方身上看到深深浅浅的伤痕,那家伙估计最近都在拼命地提升实力研究绝招没真正升级绝招之前是不会出赛了。 慈郎虽然比分落后,但却依旧活跃地奔跑在比赛场上,似乎对于自己目前的局面完全不在意一样,他那单纯快乐的眼神,令的一开始对他颇为不满的青学众人也放开了心里的抑郁,越前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用了全力和他比了起来。 “ga 一n by越前,6比3” 比赛结束的时候,慈郎还在意犹未尽地缠着越前说着什么,越前看他笑成那个样子,纵使不耐也忍了,不时回上两句。 “不过呢,别以为赢了我就可以了哟,我们冰帝是不会输的。”最后,慈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越前惊讶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笑着道,“那可不行,赢得会是青学。” 慈郎嘟嘟嘴,没再说话,与越前握了手,转身走回了场内。 “桦地,记住本大爷昨天和你说的话了吗?啊恩?” “hi” 迹部还是显得有些不放心,他看着桦地木呆呆的脸,叹口气,“算了,本大爷相信你是不会输的,对付波动球的技巧早就教给你了去热身吧。” 看着桦地的背影,迹部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还未回头,便听到了忍足宽慰的声音,“别担心了景吾,你早就训练他好久了,不是吗?桦地不会输的,也不会受伤的。” “那当然。” 见迹部不再担心,忍足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担心着你一会儿和手冢的终极对决呢。”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疑惑地看着他。 “怕你一激动不顾一切的出了什么意外么。” “放心好了,你应该去担心手冢,他才是容易出意外的那个。” “他的胳膊不是完全好了么?” “唔嗯,医生是这么说的。” “你不相信?” “信,”迹部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但是谁知道要是持久战的话会不会又” “哦,那也是,那你准备怎么办?” “看情况。”迹部耸肩,“打打看。” “”这是什么回答,“你这是打算随机应变了么?说难听点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怎么会?!本大爷这是要按照实际情况再制定策略,知道吗?!” “嗨嗨。”忍足依旧是一副宠溺的表情点头应和着。 不一会儿,桦地的比赛时间就到了,他木呆呆的脸上毫无表情,站在神监督面前似乎都将监督的身子笼罩了,十分的高大壮硕。 “相信你是不会让迹部失望的,上吧。”监督淡淡地一句话,便令桦地的眼里燃烧了战火。 “hi” 他鞠了躬,随即转身走入了场内。 河村隆一副腼腆的笑意,不时看看四周不安的表情实在是令人觉得不靠谱,站在桦地身前居然还颤抖了一下。 桦地:“” 河村挠挠头,“啊,那个请多多指教啊。” “” “隆,”场边的不二一脸笑意地冲河村喊了一句,将手里的拍子挥了挥,“你忘了这个。” “啊!”恍然状,一路小跑过去,河村脸更红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burng!!!!来吧大个子!!!让我们一决胜负!” “”全场的人都默了。 “我说啊,能不能不这么丢脸?”越前低着头喝p一nta,淡淡地抗议。 “哪里丢脸,很有趣不是吗?” “不二前辈恶趣味。” “呵呵” 重新燃起了熊熊战火的河村再次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桦地面前,这一次他倒是十分大胆地挥着球拍嗷嗷吼叫,但是桦地依旧没应腔,似乎没将这对手放在眼里,甚至还在河村没说完话的情况下,就将自己的球拍一竖,示意他猜球。 “好吧,真是没有耐心,”河村吊着眉毛,很是不满,“嘛,我猜正。” 桦地的手指一动,球拍就转了起来,结果是正。 “嗷嗷!!great!!!” 桦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懒得理,转身走了。 这真是一场活力四射火气也十分旺盛的比赛。 “burng!!!” “吼!” “great!!波动球!!” “吼吼” 迹部支着额头,扁着嘴,郁闷地嘟囔了一句,“真是吵死了。” “哦?还是很欢乐的嘛,景吾,你需要耐心。” “闭嘴忍足,你那诡异的审美观已经没救了。” “怎么会?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具审美观的人了,因为我看上了一个最完美的爱人,不是吗?” “哼。” 忍足轻笑一声,“你这别扭的神态真可爱,亲爱的。” “打扰一下,请你们不要再继续打情骂俏了好吗?”泷一脸的黑线。 “你是在嫉妒吗,小荻?” “请别那么叫我,忍足前辈,否则我就要叫你小侑了。” “我觉得小侑挺好听的啊,啊哈哈!!” “别幸灾乐祸岳人,想想你三天不能吃蛋糕的悲剧吧,你怎么还乐的出来?” “我讨厌你,侑士。” 他们也是的,真是吵死了。一边的日吉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154第155章 第二单打进行到最后,令迹部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即便是河村隆真的用了连续的波动球也没能让桦地的手臂出现什么意外。 桦地复制了一次波动球的技能之后,便不再用这一招数了,反而是用一种很诡异的手法将河村的波动球打了回去,打回去的球变得很直很轻,而且没有旋转。 “嗯这是”不二若有所思地看着桦地的回球,眼里露出一抹惊讶。 “怎么了,周助?”英二歪头看他。 不二摇摇头,没说话,他只是惊讶于桦地的招数有些类似于他日前正在钻研的新绝招罢了。 “唔,”英二也不纠缠,只扁着嘴有些沮丧地说道,“又输掉了呢,冰帝还是这么厉害!”不过他立刻又精神了起来,“但是接下来就是部长了呐!部长是不会输的!” 不二点头表示同意,手冢和越前去热身了,他心下明白手冢非找越前热身的理由,淡淡笑着道,“是啊,我也相信手冢。”不过呢,我也相信迹部景吾就是了。 “看,来了好多人。” 不知何时,附近聚集了很多观众,不仅仅有其他学校的学生,还有很多球探记者。 “啊”切原用手掌遮在眉间,眺望着,很是艳羡地感叹道,“真的好多人呐,真田副部长。” “嗯,这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真田点头,心下却遗憾着自己和景吾的那一场比赛并未打到最后,而今天,手冢却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虽然明知道会输,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在这种场合下,站在景吾对面呢。”柳生道。 切原瞪着大眼睛看他,“什么啊,柳生前辈,那个迹部真的那么厉害吗?” 仁王听了轻笑一声,“那是啊,估计也就只有幸村和真田能和他一比吧。” 柳生歪着头,目光从真田的脸上扫过。 不意外地听到真田说,“只有幸村。”顿了顿,又加了几个字,“现在看来。” “哎?”立海大的众人齐齐惊叫。 柳生解释道,“真田已经和景吾比过了哦,他打不过景吾的,而幸村部长嘛,还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切原持续惊讶。 “上周末。”一直默默听着的柳忽然开口道,“就是那次吧?真田,你领悟了无我之境。” 真田点点头,也不否认自己输给迹部的事情。 “青学的手冢国光,”神监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这是他最为信任的部长,他从未怀疑过他会取得比赛的胜利,再厉害的人,也只能成为他的踏脚石罢了,“注意他的短球,另外,你知道他的情况,我不多说,但是绝不能放松。” 迹部听出了神监督话里的意思,一丝意外在眼里闪过,点点头,“那是当然的,本大爷是谁。”顿了顿,他侧过头看向青学,手冢正从那边的楼梯上向下走,迹部与他对视着,嘴里淡淡笑道,“本大爷会告诉他们所有的人,谁才是国中界的n一1。” 神监督听了这话表情一顿,若有所思地接道,“你和幸村精市比过了吗?” 迹部挑了下眉,“监督认为我会输给他?” 监督摇了摇头,知道他们还未比过,就揭过了这个话题,“去吧。”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周围所有的人都开始感受到赛场上空弥漫着的压抑的气氛,冰帝的拉拉队们手里握着加油用的小旗,一脸的兴奋和紧张,全部目光灼灼地盯着正站在赛场最底端靠在铁丝网上的身影。 纤长的双腿交叠着,白色的球鞋正一点一点的扣着地面,迹部将球拍加在胳膊下,一脸的惬意,丝毫看不出比赛之前的紧张。 而手冢正站在龙崎老师身边,听着对方说着什么,河村的手臂并没有上一世那么严重,在那之前桦地就已经赢了比赛,所以现在场上的监督仍旧是龙崎。 迹部纤长的睫毛一颤,如星光璀璨般的双眸就对上了那冰封的棕色瞳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各自燃起了汹涌的战火,手冢严肃的面容上挂起了一抹不同往常的慎重,还有从未出现的火热,丝丝密密间,心照不宣的宣战。 “哼。”迹部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他肆意的表情上依旧是充满狂傲,依旧是不可一世,依旧是唯我独尊。 直起身,迈动的双腿,踏出了一步又一步坚定的步伐,仿若是加冕仪式上登入王座。 “迹部!!” “迹部!!!!” 喧哗却又整齐的呐喊声突然间从冰帝的阵营中爆发出来,那股狂热,那股喧嚣,就如同一颗炸弹,一瞬间便在人群中炸响。 闭着眼,感受着他人的目光,感受着他人的崇拜,感受着独属于他的荣耀,他白皙精致的面颊上忽然反射出耀眼的光,眉宇间的尊贵更胜从前。 手冢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从未这么直观地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心爱的人究竟是何种模样,从未这么有震撼性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从未这么透彻心扉地被撩动心弦。 ‘景吾’ 那人就如同有了心有灵犀的预感,蓦地睁开了双眸,向手冢看去,手里握着的球拍也遥遥指向了对方。 哄的一声,炸在脑海,沸腾在心底。 手冢的左脚突然向前蹭了一步,随即又停了下来。 他的笑容愈加肆意了,仿若是察觉了刚刚手冢的小动作,眉头挑起的角度带着淡淡的得意。 “冰帝!!!” “冰帝!!!!!!” 说不清这里到底是赛场还是音乐会,说不清这人到底是选手还是指挥,只是他手里的球拍就如同最昂贵的指挥棒,而周围狂热的啦啦队员们,也变身成了最虔诚的信徒。 双臂展开,仿佛徜徉天地间再无拘束的雄鹰,仿佛头戴王冠完成仪式面向他的民众的国王,而迎来的,自然是属于他的,最狂热的呼喊声。 “赢的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赢的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在这一刻,再无人怀疑迹部在冰帝的地位,而同时,他们也明白了迹部的骄傲,明白了那个人的优秀。 “折磨我!”不二低着头,手指紧紧扣着场边的铁丝网,没人看见他低垂的脸上是如何的狰狞,“用这种方式折磨我迹部景吾我明明都决定要放弃了” “哇哦!这真的是太神奇了,真田副部长!这么声势浩大的后援团!” 真田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压了压帽檐,“还是老样子呢,景吾那家伙。” “是呢,总觉得这样的他可爱的不行。”柳生也推了推眼镜。 “可c可爱?”仁王受不了地看着自己的搭档,“那华丽的不行的家伙哪里可爱啊我说!” “我就是觉得景吾可爱,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搭档你冷静点” “赢的是冰帝!!胜者是” 戛然而止的欢呼声,被一记清脆的响指打断。 迹部微微低垂的脸上,挂着一抹愉悦又享受的笑容,他将披在肩上的外套挥手扔开,华丽的慵懒的声音随即响起。 “就是我!” “哇啊啊啊~~~~” “迹部部长~~” “迹部桑~~~” “迹部saa~~~~~” 为了他而欢呼的人群,为了他而鼓动的心跳,为了他,只为了他。 “玩够了吗?”手冢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眼里透着笑意。 “唔”觉得这台词如此耳熟的迹部一侧脸,露出一抹笑来,“还不够,怎么办?” “用我为你欢呼一下?”压低着声音,如此调侃。 迹部抿唇,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哼,手冢,你可让本大爷好等啊,啊恩?” “是我的错,”十分轻松的认错,手冢伸手握住了迹部伸出的手,手指交缠,微微用力,“加油吧,景吾我是不会输的。” 迹部闻言立刻露出不认输的表情来,骄傲地抬着下巴看他,“赢的人是本大爷!你等着瞧吧!”甩开手,迹部将球拍伸到手冢的场地,“hich?” 手冢猜错了方向,由迹部发球。 “一开始就不太顺利呢,手冢,”迹部调侃着,边转身向后走去,侧过头,嘴边的弧度惑人的很,“期待你最佳的状态,啊恩?” 手冢看了他一眼,沉默着走向底线。 迹部的第一个发球,便发出了一个速度超快的边角球,手冢快速奔跑到落点,一个斜线的穿越球打了回去,出其不意的,迹部回了个擦网的短球。 还是一如前世一般的,手冢虽然接了回去,仓促之间的短球回击依旧完美,但却被迹部大力的截杀球打飞了球拍。 场边如何的骚动迹部都不管,他双眼犀利地扫视了一下手冢的左臂,“还是这么无力啊,手冢,就不能再加把劲吗?” 手冢捡起球拍,淡淡地夸赞道,“很好的截杀球。” “哼,”迹部一个瞪视,“试探什么的就不必了吧,我说,你还是尽早拿出实力来,不然会输得很难看!” “我没有试探,”手冢依旧沉稳地反驳,他的目光中流动着一抹动人的金色,透露出诚恳,“你的球很有力。” 迹部抿着唇,沉默了一瞬,继而撇过头握着球颠了颠,“算了,怎样都好。” 接下来,迹部一如既往的攻势十足,他的球风愈加犀利了起来,每一次不是扣在底线边角便是擦个网拐个弯的,连同jack knife和蛇球这种招数频繁出现。 手冢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在一次网球飞出半道却改变了方向冲着手冢飞过去的时候,众人都看出了这种神乎其技的招数。 那是手冢z一ne。 迹部任由那黄色的小球在自己身边擦过不去理,脸上一抹神采十足的笑,眼中的光芒足足比太阳还要耀眼。 “手冢,你终于认真起来了吗?” 比赛,这才刚刚开始呢。 155第156章 “嘁,真难缠啊。”再一次被手冢领域得了分,迹部的面上没有任何恼火,反而更添兴味,他扬着嘴角,低低地用华丽的嗓音赞叹着,眼角瞟着手冢,那神情如此惹人心动,骄傲的仿佛不可一世,这也是手冢最喜欢的表情之一。 第一局就打了四个40一40了,所有人都可以预见这场比赛会是前所未有的漫长,也是前所未有的精彩。 从未如此,在比赛开始,观众的心情就如同看到了最后一盘一般,随着比分上下而波动,随着每一个球的得失而欢呼懊丧。 王对王。 “不过,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赢了本大爷吧,啊恩?”迹部扬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着,眼睛瞄着手冢脚下画出的大大的圆圈印记,那一圈一圈向外波动的痕迹,明明昭示着手冢领域正一步步崩溃的阶段。 “当然不。”手冢木着脸回答,眼中闪烁着深思,“有什么办法,就拿出来看看吧。” 总会让你看到的。 迹部的眼神如是说着。 再次一个高速发球,紧张的对决又开始了。 “看,总觉得迹部的动作有哪里很怪异,他手腕的转动很奇怪啊”眼神十分好的菊丸皱着眉头,一脸迷惑地嘀咕着,扯了旁边的不二一把,“呐呐,不二,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觉得呢。”不二早就恢复了原本的表情,十分淡定地点头,“迹部手腕的旋转带给球一种很奇异的旋转,看,旋转改变了。” “就是如此,”乾也插话道,“迹部景吾利用球的旋转破解了手冢领域,这要求十分高的技巧,果然是个强者啊。” “你曾经怀疑过吗?”不二歪着头,一脸纯良。 乾抽了下嘴角,“不,并没有。” “那就好,不然的话,要是像景吾这样的强者还不被人承认,那真是令人不舒服呢。” 景吾?乾疑惑地看了不二一眼,却没有问出口。 迹部的眼睛出奇的亮。就是这一次,就是现在!他挥舞出去的球拍划过一道流星,速度奇快,但是角度却压得很低。 “哇!会过网吗?” “迹部saa才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就是就是!一定会过网的啦~” “擦网球。”球还没有过网,一直站在一边观战的柳便淡淡地断定道,旁边的柳生也点了点头。 确实是擦网球,网球擦网而过,速度立刻慢了下来,本以为还会飞出一段距离,却突然呈直线型下坠,手冢的反应很快,却仍旧没赶到。 全场一阵寂静之后,便蓦地传出阵阵喝彩和掌声。 “漂亮啊部长!!”泷击了下掌,满脸的崇拜。 “嘛,什么时候练的这种绝招啊,景吾。”忍足笑着,一脸的与有荣焉。 迹部也笑了,带着丝张狂,还有更多的挑衅。 “怎么样,手冢?” “很好。”手冢点头,丝毫惊讶都没有,依旧瘫着脸。 “没趣的家伙。”迹部一撇嘴,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底线。 手冢看着他可爱的反应,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第一局终是被迹部拿下,手冢领域也被破解,看上去手冢国光似乎被压制了,然而了解手冢的人都知道,这还未是他的全部实力。 比起短球,没有任何短球的技巧和精彩程度可以超过零式。 第二局的开盘,手冢就用零式回击了,那向着球网滑动的球速很缓慢,却依旧那么不可思议。 “出乎意料的针锋相对呢,他们两个。”仁王靠在一边,抱着臂笑着道,他用肩碰了碰柳生,“说起来,搭档,你和迹部的那场比赛,比分是多少的?” 柳生看都不看他,“秘密。” “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仁王想了想,坏笑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六比零吧?” “不,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告诉你罢了。”柳生依旧淡定。 真田眼角一抽,看了眼装的似模似样的柳生,心里想着,绅士就是绅士,装起傻来都这么可信。 “你该不会是敷衍我吧?~!”仁王不依不饶起来。 “确实。” “搭档,你伤害了我!” “你活该。” “零式啊,怎么办呢部长桑”泷支着下巴,苦恼地想着对策,若是他,的确是拿那个会主动回转的短球没有办法。 短球本就难回,很大的可能是赶不及,但即便是赶上了,那个球也并不会如同往常一样弹起,而是擦地回转。 迹部用手指拉了拉网线,看着对面的家伙,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零式啊,确实是华丽的很难回击的绝招然而对他来说,却并不绝对。 破给你看,手冢。 “零式并不是不可预知的,”乾淡淡道,“手冢虽然完美,但是依旧改变不了细小的习惯十分微小,但是对于以眼力著称的迹部景吾来说,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景吾应该已经发现了?”不二歪着头问。 乾点头,继续说道,“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手冢现在已经用出了三个零式,而迹部君并没有任何反应,这不合常理,他在观察。” “呵,有道理呢,乾,但是呢,能不能麻烦你别观察的那么仔细?” “我这是习惯。” 手冢比乾更了解迹部是什么样的人,他此时已经有了很明确的预感,预感到对方已看穿了自己的零式sh一t,只不知到底是何种方式罢了,再一次打出零式时,他心里浓浓的期待,期待着对方精彩的回击。 手冢的网球拍刚刚挥出,迹部就动了。 他以着极快的速度几步就窜到了网前,网球堪堪过网,还未坠地,迹部的手腕一翻,网球弹在拍子上,就飞了回去。 手冢的反应也很快,他在迹部动的时候也动了,几乎是前后脚便到了网前,网球回击了回来,他冷静地判断着,仔细观察着球的走势,却惊讶的发现 那网球!几乎是贴着网下落。 砰。 很轻微的落地声,极低的弹起,可以忽略不计。 “ga迹部,40一15” 手冢直起腰,看向对面笑得灿烂的脸。 “又破掉你一个绝招,真是抱歉呐,手冢。” 那懒洋洋的调子,配上那挑衅一般的炫耀式的笑,直让人觉得刺眼,而在手冢眼里,却十足的可爱,弄得他怦然心动。 清淡的笑容极其微小,绽放在手冢唇边,倏忽不见,却让人惊艳。 迹部眨眨眼,啧了一声。 手冢微微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再这么笑,就会影响到我比赛了。” “哦?”迹部一挑眉,顿了顿,转过身,微微侧着头,“这句话,也送回给你,手冢。” 一仰头,走了。 接下来的比赛,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真枪实战,完全摒弃了绝招对决,只靠最基本的反应速度c力量c敏锐度c球感等等比拼。 但是,这样的对决,使得精彩程度不降反升。 “迹部!!迹部!!” “青学~~fight 一n!!” 热火朝天是真的,然而比分却令人惊异。 “ga 迹部,四比一。” 迹部景吾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大比分领先。 “怎么会”青学的人十分沮丧不安,一脸困扰和担忧地望着在场内喘息着休息的自家部长。 反观冰帝的场内,却是一派欢腾,众人脸上全然是对迹部景吾的信任,以及对待胜利的势在必得。 手冢发球。 手冢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是气势陡升的另一番景象了。 淡淡的雾气在左手臂环绕着,手冢周身的气散发出,弥漫在球场上空。 唔迹部微一敛神,便认出了那是手冢的千锤百炼之极致。 来吧,曾被誉为最接近武士南次郎的你让本大爷看看,你到底能到达什么程度?! 迹部的回球被对方以两倍的力度同样的速度打回的时候,旁观的人都能看出那砸在地上深深的印记,以及听入耳中极重的砰的一声响。 “哇哦”惊叹声此起彼伏。 迹部脚步很快地挪动位置,碰到球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那力度,重的令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然而,若是想要用这种力道得分,那是不可能的。 迹部胳膊一抬,球便飞了回去,力道再次叠加了。 “不是吧,难道要变成力度的对决吗?”向日咂舌,“怎么看迹部都不是力道型的选手啊。” 相比起忧心忡忡的向日,忍足依旧十分冷静,他回答道,“不,景吾是全能型的选手,全c能c型,懂吗?” 向日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 虽然说的很淡定,忍足心里却在七上八下着,他自然知道迹部虽然不惧这样的重力球,但是面对的是可以将对手的球以两倍力道回击的手冢,再能也不行啊! 景吾的手腕嗷嗷!!真是太讨厌了!!该死的手冢,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招式!!可恶~~~~ 可是凭忍足再怎么在心里怒骂手冢也没用了,进入了这种状态的手冢,已然是凭着一种本能打球,就算这时忍足在他耳边大声呼和也未必有用,更遑论在他自己心里嘀咕。 迹部倒是没有任何对于自己手腕的担忧,反而越打眼神越亮,越打笑容越大。 到底哪里是极限呢?到底他能做到什么程度?究竟这场比赛可以逼出自己多少潜力?! 早就知道在网球上,手冢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冰冷严肃的人,他有一颗火热的求胜心。 关于这点,在上一世,也同样是这场比赛里,他已经切身体会过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抱歉今日才更新,终于稳定下来了,也找到了份工作,虽然辛苦了些,在银行大堂里当大堂经理,每日站着还得陪笑脸一 一但是总算也是活下来了,我会努力更新的,希望可以尽早完结~~~祝大家心情愉快~~工作顺利,学习顺利~~~ 156第157章 “哈” 迹部用手腕上的护腕轻轻抹掉了额头的汗,手指拎了拎领口,轻呼口气,眼角瞄了一眼正用毛巾擦脸的手冢,神情中透着些许的满足。 真不愧是他认定的对手,即便是技巧上不如自己很多,但却很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弱点,选择用力道来决胜负。 手腕的酸疼如此明显,使得明明很轻的球拍都沉重了起来,,双腿的酸涩也令移动的速度下降了些许,疲惫感告诉迹部,他的状态开始下滑了,必须速战速决。 比分板上标记着五比三的比分,这已然是决胜局了。 迹部的发球局。 就在这里结束吧。 迹部低下头,在心里暗道。再试探下去也没有用了,手冢已经到了极限。 大汗淋漓的脸庞和偶尔闪神的眼睛,都代表着手冢的集中力下降的厉害,体力更是快速流失。 这一次,已经是迹部赢了。 “不过就算是比力道,本大爷也不会输给你的。”迹部低低地说,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银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骄傲自信的光芒。 发球时,迹部放弃了快速决胜的唐怀瑟发球,体力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如今他的发球仍然维持在180的速度上,已经很不容易。 手冢回球时依旧十分严谨,他的角度十分刁钻,丝毫看不出他的状态不好,然而迹部依旧感受到了那下降的力道和放慢的旋转。 虽然心疼,但是依旧不会放水,不管是为了冰帝,还是为了对对手的尊重,迹部的回球一球快过一球,旋转的角度也愈加刁钻。 手冢看着他奔跑时的身姿,心里有些恍然,淡淡的惆怅感徘徊不去,苏苏麻麻地拥在心间,迷迷蒙蒙地遮在眼前。 脚下一个趔趄,失重感蓦地袭击了全身,手中的球拍来不及拄地便狼狈地摔倒,眼睁睁看着那黄色的网球停在眼前,耳边裁判宣判的声音如炸雷一般,更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凉到心里。 输了。 手冢倒在地上几秒钟没有回过神,他好似很久没输过了,没这么彻彻底底地输过了。并不是自己状态不好,也不是对方侥幸,唯一的一个理由,那便是迹部景吾比他强。 迹部抿着唇,神情中丝毫没有赢了比赛的喜悦,他看着躺在那里的身影,心脏就如同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一样。 但是并不能走上前去,搀扶起他,抱住他安慰。 不能那样做,甚至都不能去叫醒他。 因为他知道,这是手冢国光自己的战争,手冢要打败自己,才能重新站起来,找回那个青学的王者,找回那个实力强劲的自己。 站起来,手冢。 迹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手指发白地攥着网球拍。 围观的冰帝众人原本喧闹的欢呼声慢慢消于无声,青学的众人也在握紧着手暗暗给手冢鼓劲。 只是短暂的几秒钟,手冢动了。 他目光清明,神色镇静,心绪平稳,如同刚刚的失意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轻轻挪动着步伐走到网前,缓缓伸出了右手。 迹部张张嘴,忽而笑了起来,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对方手掌心。 手冢柔和了目光,低声道,“你赢了,景吾。” “哼,那是自然的,本大爷是最华丽的,啊恩?”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就在众人都被这两人奇怪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的时候,藏在人群后,穿着一身深棕色的僧侣袍的中年男子却笑得肆意。 他用手指轻轻点着场内的两个人,用仿佛感叹或是遗憾的口吻嘀咕着,“居然出现两个领悟了天衣无缝的家伙真是太优秀了,要是我那时候也有算了,这样也很有趣” 放开了手冢的手,迹部的目光轻轻移到了场边的真田身上,目光中似有深意,又有着挑衅。 打败了青学,接下来就是立海大! 真田眯了眯眼,毫不示弱地回视了回去。 王者立海大,是没有死角的! “走~着~瞧~”遥遥地比了个口型,迹部冷哼一声,转回了头。 徒留真田摇头失笑。 手冢好笑地看着他,“你会赢的。” 迹部一撇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只是精市还不能上场有些可惜,不打败他,冰帝也不算赢了。” “总有机会的。”手冢说,“全国大赛上一定会再次遇到。” 迹部眯起眼,看着有些失落的手冢,想要说出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只点点头,转移话题道,“今晚去本大爷家?” 手冢疑惑地回答,“今晚不是我,该是忍足的。” “管那么多,本大爷要你来你就来,忍足让他回家睡去。” “我不用你安慰。” “谁要安慰你啊大木头!少自作多情!本大爷只是有些公事要和你谈!公事!!” 手冢看着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迹部,努力绷直自己的嘴角,哦了一声,“公事?那好。” 迹部咬牙切齿,“怎么,私事就不能找你?!亏你还是还是” “我怎么了?” 这闷骚蔫坏的家伙又开始了迹部怒气冲冲地扭头,“你什么都不是!” 大踏步转身走了,脚步踩的极重,一下一下,仿佛在发泄怒气。 回到冰帝的休息区,忍足正微笑着迎接他,“恭喜你,景吾。” 知道他赢了手冢肯定很高兴,毕竟手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虽然他很不满这一点就是了。 迹部笑了笑,他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看着忍足温柔的笑脸,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便怒气全消了,脸上也露出一抹快意来,刚刚因为担心手冢而压下去的喜悦此时终于冒出了头。 “嗯。”轻轻应了一声,迹部将球拍递给桦地,转身走到忍足身边,等待着最后的列队。 忍足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一叹,将别的都丢开,轻轻说道,“今晚去庆祝?” 迹部的笑一顿,眨眨眼,看了忍足一眼,“不我不想去” 忍足疑惑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皱起眉,“可是他们都等着你。” 迹部扭头去看欢腾的伙伴们,也为难了起来。 “就去你家里吧,你可以中途离开,让手冢随便呆在哪里,我会约束他们只待在娱乐室里的。” 忍足轻轻说着,眼里没有丝毫的不满。 迹部点点头。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迹部忽然侧头将脸凑到忍足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明晚补偿你。” 忍足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浓浓的喜悦,双眼亮的惊人,霍的扭过头。 幸亏迹部因为有点害羞早就挪开了脸,不然非撞上不可。 “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便” “没没没!!!就这么说定了!!”急忙打断迹部的话,忍足十分冲动地直摆头,忽而又凑过去轻声道,“那你答应我,今晚别被占便宜了!我会检查的!” 迹部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两抹粉红,“你管不着!” 说完,急忙站起身,扭头冲后面的冰帝众人喊道,“都列队了!别懒懒散散的!” 迹部,我们明明是在等你和忍足聊完的好不好!哪里就懒散了 冰帝众人内心喊冤,却不敢反抗,只默默地跟在迹部身后走下去。 157第158章 迹部迈过几个抱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在忍足忍笑的目光中快步走出了鬼哭狼嚎的房间,轻声关上门,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忍足这腹黑的家伙,居然让向日和慈郎用魔音穿耳来折磨自己,还不得不听慈郎那水汪汪的仿佛拒绝他下一秒就哭出来的样子令迹部毫无办法的投降了,被迫坐在那里端着红酒杯,极力忍耐着,偏偏向日和慈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唱的诡异就算了,还又唱又跳,连带着泷也跟着发疯,宍户早就有先见之明拽着凤躲的远远的,日吉倒是一脸冷淡地坐在那里,十分难得。 迹部端着酒杯来到了自家的酒窖里,翻来覆去地找了几圈才找到了一坛被埋在樱花园里十年的清酿,拍开尘封,一股扑鼻的酒香令迹部满意地深吸口气。 知道手冢并不喜欢喝红酒,所以他特地吩咐下人将这坛子老酒取了出来。 “那家伙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喝的样子吧”迹部嘟囔着,又将红色的团布盖了回去,抱起来,走出了酒窖。 “要是喝多了嘛,算了大不了他明天不去学校算了,又不是本大爷旷课”迹部表示毫无压力。 此时的手冢正坐在迹部的书房里看书,迹部的书房并不允许他人随便进入,就算是冰帝的正选们也不敢擅闯。 正看的入神,只听的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谁用力的踢了一脚。 手冢推了推眼镜,十分冷静c慢条斯理地将一边的书签夹在书里,又把书放回书包,书包拉好,这才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迹部皱着一张脸看他,“怎么这么慢?睡着了吗?啊恩?!” 说着,他便要挤开手冢向门里走。 手冢一抬手将他的肩膀定住,在迹部不满又疑惑的目光中淡淡摇头,“没睡,看书呢。” 眼睛扫过他抱在怀里的酒坛,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迹部笑起来,颇有些献宝的样子,“本大爷特地为你从地里挖出来的十年老酒,怎么样,闻闻看,是不是很香。”举着坛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手冢。 被他这种可爱的表情萌到,手冢嗯了一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不进去了。”轻轻推了迹部的肩,带着他转了个身,便向走廊的另一边走了去。 “哎哎?去哪里?” “你房间。” “”迹部被手冢半抱在怀里,低下头,半晌才回话,“别去,他们会去找的。” 手冢停住脚步,盯着他低下的头看。 迹部咬了下下唇,微微抬起头冲手冢眨眨眼,“跟我来!” 迹部先带着手冢去厨房里拿了酒杯,就一路出了主屋,穿过偌大的玫瑰花丛,就来到了种了大片樱花树的树丛里。 从未来过这里的手冢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抱着迹部的手紧了紧,低头问,“这里面有房子?” “唔,”点头,抬着下巴比了个方向,“那边,有一个小的二层别墅,”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他们都不知道,也没什么人会去。” 手冢眼神一顿,随即勾了勾唇角,“知道了。” 迹部抬头看他一眼,皱了皱鼻子,“很干净,他们都有打扫。” “知道了。” “也挺华丽的,本大爷自己设计的” “我说,知道了,景吾。”手冢停下脚步,挽着迹部的胳膊向上,手掌拍了拍他的头,见迹部抬起头来睁着双闪亮的凤眼盯着自己看,有点羞涩又有点喜悦,那份想要和喜欢的人分享的微妙心情完美的呈现在了他精致的脸庞上。 手指轻轻抚了抚他的侧脸,看着迹部习惯的下意识蹭过来的动作,手冢的心底软成一片,侧低着头,避开迹部抱着的酒坛,便吻上了那张粉嫩的红唇。 半晌,手冢微微抬起头,离开了迹部的唇,想对他吐露些什么心里话,像是喜欢你之类的情话,但偏偏手冢就是说不出口,堵在嗓子眼里,这嘴说什么也张不开,一双金棕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对方。 迹部一挑眉,轻笑一声,“手冢,你还有力气吗?” “什么?” “我说,你还有力气吗?今天的比赛那么累,你现在还有劲吗?” 手冢点头,“有,什么事?” 迹部眼里透出笑意,“把本大爷抱起来。” 花了两秒钟反应这个命令,手冢在迹部嘴上又啄了一口,“遵命。” 弯下腰一用力,便将迹部拦腰抱了起来。 迹部动了动身子,将酒坛抱好,伸出一只手指着前方,“继续走,就这个方向。” 手冢抬起脚步,稳稳地走了起来。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迹部靠在手冢肩上,忽然轻声说道,“我看你刚刚那样子,就像是要抱着我,怎么样?我猜错没?你这闷骚的家伙是绝对不会主动的,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主动一下好了。” 手冢脚都不停一下,闻言只轻笑一声,目视前方,“你说得对。” 迹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这就叫做相处之道,笨蛋。” 手冢受教,“嗯,所以以后就拜托你主动了。” 迹部噎住,“那也不是这么说的吧!什么叫以后都啊?!嗯?”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闷骚,也不会主动。”手冢淡定回答。 “”迹部一口咬在手冢肩上。 进了别墅,手冢把迹部放下,转身开了灯,大厅里立刻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和迹部家主宅完全不同的环境,这里更加温馨一些,以蓝色为主色调,如同天空的墙纸和散落的嫩绿色的软沙发,显得清新又温暖。 迹部将酒坛子放到茶几上,坐到沙发里,立刻陷下去了半个身子,他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慵懒道,“这里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愿意来的地方,”他拍了拍旁边,“坐。” 手冢环视了几圈,坐下来,伸出手自然地揽过迹部,却不想迹部一个挺身便扑到了他身上,手冢只觉得身下的沙发软的不可思议,两个人如同陷在海绵里一般,整个身体都埋了进去。 迹部抱着手冢的脖子嘿嘿的笑,“怎么样?舒服吧?” 性格严谨十分稳重的手冢皱眉,“太软了吧。”完全不符合他的个性嘛。 迹部一撇嘴,十分不满这家伙一脸正经的样子,伸出手扯他的脸,“总这么严肃,小心老得快啊,本大爷到时候嫌弃你把你踹了,纯是你自找的。” 手冢的眉头皱的更深,眼里透出一抹危险来,“你真的这么想?” 迹部一挑眉,敏锐察觉到一丝危险,但是偏不示弱,一个瞪眼瞪回去,“那当然,要是华丽丽的本大爷身边站个一脸严肃的小老头咿”说着说着自己一个冷战,小脸皱成一团。 手冢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只得无奈地叹口气,不与他争论这个令他闹心的话题。 但是明显迹部还沉浸在这个话题里无法自拔,还皱着一张脸兀自想的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愈加可怕起来。 “不仅是你,还有弦一郎还有现在就很老的忍足侑士唔真可怕” 手冢实在听不下去了,一用力将他翻身压在下面,堵住他的嘴,热烈的一个吻转移了迹部的注意力。 “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会儿,慢慢又放松下来,迹部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笑了一声,便闭起眼认真的回应了起来。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情动起来,因着马上要比赛,很久没有亲热过了,手冢绷着一张脸在迹部耳边喘气,迹部脸色潮红眼神波动,水汪汪地眨着。 “嗯”迹部不舒服地动了动,抱着手冢蹭了蹭,“国光本大爷难受” 早就有了被情人取悦到高+潮的经历,完全没了害羞的掩饰。 只听在手冢耳里,却不外乎是一道惊雷了。 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他努力侧过头,轻吻着迹部的耳垂脖颈,低声沙哑地问道,“哪里难受?” 迹部扬着脖子让他亲,细细喘着,“哪里都难受”说着,他抬起自己的身体和手冢更加贴近,扭动了几下,“你给本大爷想想办法!” 手冢沉默了一下,忽然起了身,一把将迹部拽了起来,迹部被拽的一个趔趄,幸而手冢手快的将他扶住,又把他拦腰抱到怀里。 大踏步地从大厅穿过,两个台阶三个台阶的窜上了楼。 迹部没反抗,只咬着嘴唇怕自己笑出声来,待手冢上了二楼,他抬着手,用手指指了个方向。 手冢便飞快地冲了过去,迹部侧着身,手臂一垂,拧开了门,手冢进了门,用脚将它踢上,便把迹部抛到了床上。 弹了一下,迹部嬉笑着翻过身躲到另一头,“你太粗鲁了手冢,完全不绅士。” 手冢一边解自己的上衣钮扣,一边冷哼,“对你,我可绅士不起来。” 迹部笑的更加大声 158第159章 迹部趴在床的里侧,头枕着胳膊笑看手冢快速却不失优雅的脱衣服,他那修长有力的双臂将衬衫脱下的时候顺手扔在一边,侧过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从未有过的急切,几近于失态的急切。 迹部的眸光深邃起来,他的腰向上弓起从床上跪坐起来,歪着头看着手冢。 手冢拉腰带的动作一顿,便被迹部看的顾不上自己的腰带了,一步窜上床,将迹部抱到怀里。 很用力地在迹部脸上吻了一记,手冢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样子,“在看什么?” 迹部抱住手冢的腰,状似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就只顾着给你自己脱衣服?把本大爷晾在一边,啊恩?” 手冢闻言,眼里流露出笑意,“是我的错,”说着,他便将手放到了迹部的衣摆里,抚摸着他光滑精瘦的腰身,“我这就顾一顾你。” 迹部一挑眉,拉开他的手,双手用力握住他的双肩,傲然道,“用得着你?你给本大爷老实躺好吧!” 用力一推,手冢也并没反抗,迹部便将他推倒在床上,双腿一跨,坐到了手冢的大腿上。 手冢想要伸手去触摸他,却被迹部一个用力又推了回去,只好老实躺在那里,双手枕在头下,紧紧盯着迹部看。 迹部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大拇指,又用大拇指揉了揉手冢的下唇,笑起来的姿态犹如诱惑人的海妖,妩媚生情,却偏偏带着一股子诱惑人的高傲,那抹印在眉宇间的傲然从未脱下,双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勾人的挑衅着。 手冢眯起眼,极力忍耐着不将坐在他身上作乱的家伙立刻推倒,双手手指狠狠绞在一起,身体紧绷的如同一块热铁。 迹部弯下上身,凑近手冢,在他下巴上如同猫咪一般舔了舔,又张口咬了一下,手冢的身子颤了颤,刚想不顾一切的起身时,迹部却又动作快速地直起了身子,本已抽出双臂想要抱住他的手冢一愣,眼前一花,便只能看到迹部伸展的双臂,光滑裸+露的上半身,以及粉嫩的双萸。 手冢的瞳孔紧缩,再也顾不得什么,直起身,一手揽过迹部的腰便将他向后推。 “接下来,还是我来吧。” 迹部轻笑一声,顺从地被他按倒,动了动身子,扭过头,“你有时候还真是专制啊。被本大爷掌控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手冢敏锐地察觉了迹部话里的一丝不满,轻轻掐着他的下巴扭过他的脸,“你知道的,在任何事情上我都可以被你掌控”顿了顿,手冢凑近他的唇,“唯有这件事,”他的目光犀利有神,断然道,“不行。” 迹部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如此深情却又如此霸道的人,才是他喜欢的手冢国光,才是他觉得心动的家伙。 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绷着一张脸的手冢部长。 也不是那个淡淡然然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变色的手冢家继承人。 而是此时,此刻,在他面前,霸道的宣布着什么都可以,这个不可以的情人。 就是他。 迹部轻轻的,慢慢的闭上了眼。 手冢双唇贴上迹部的唇,就在下一秒,两人就如同被瞬间点燃的火药,热情爆发,紧紧扭在一起,唇舌交缠。 热情中两人互相扯着对方的腰带,气喘吁吁地将对方的腰带双双解开,手冢反应很快地按住迹部不老实的手,“说好了我来的。” 迹部哼了一声,喘着气倒了回去,“本大爷就只用躺着就好了?” 手冢低头忙活着迹部的裤子,胳膊一用力,示意对方抬一抬身子,迹部嘟着嘴老大不情愿的抬起身,可爱地皱了下鼻子,一抬腿踹在手冢肩头上。 握住迹部的脚,手冢顺势从裤腿里摸了进去。 迹部用力踹他,踢开他的手,手冢皱眉又去抓他,两人便在床上“打”了起来。 “别闹了,景吾!快松手!”被抓着耳朵不放的手冢扭曲着脸低喝一声,却被更用力地揪了一下。 两人气竭倒在床上时,手冢压在迹部身上,气恼地瞪他。 迹部喘着气看他一眼,随即大笑出声,“怎么样手冢,还抑郁吗?” 手冢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迹部的意思,闭上眼,表情复杂地摇摇头,“没什么。”他抚摸着迹部的脸颊,说着,“我已经尽力了,青学没能进全国大赛,虽然遗憾,但也并不那么难过。” “哦?”迹部嬉笑着看他,眼里流露出一抹深意来,“既然如此,那么本大爷接下来想说的话也不必说了?” “什么?”手冢疑惑地看着他,看着迹部坏笑着卖关子的样子,只得无奈地哄了几句。 “哼,看你还算真诚的份上,便告诉你吧,你过来。” 手冢依言将耳朵凑过去,迹部便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 “真的吗?!”手冢突然直起身,双目放光地看着迹部。 迹部撇嘴,“本大爷有必要骗你吗?” 那就是真的了! 手冢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突然抱住迹部的脸狠狠亲了两口。 “谢谢你,景吾!” 迹部被他逗乐,“你糊涂啦,关本大爷什么事儿了!是你们青学的实力还算过的去吧,啊~” 手冢也不管这些,抱着他的脸蓦地亲了下去,将舌头搅住迹部的,翻搅着,吸允着,手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迹部在换气的空隙间艰难地断断续续说道,“你轻点嘶” 手冢情急之下咬破了迹部的嘴角,惹得迹部挠了他一下。 “抱歉景吾。”手冢立刻放松了力道,温柔地舔了几下。 许是情绪平稳了下来,手冢又恢复了温柔的力道,爱抚时也尽力放轻,终于使得迹部慢慢又进入了状态。 “唔嗯”抱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头,迹部艰难地放轻呼吸,闭着眼,感受着那湿滑温暖的舌在自己身体上游动着。 “舒服么?”忙碌间还不忘抬头顾忌一下迹部感受的手冢如此问道。 迹部从鼻子中哼出一个绵长的含着情的呻+吟回答了他。 手冢勾了下唇角,便重又低了头。 迷乱间被脱了个精光的迹部被手冢紧紧拢在身下,呼吸间灼热的喷薄的热情像要烧灼了他一般,难耐地抱着与他一般火热的身躯蹭着,侧头便有滚烫的热吻落下,耳垂被含住,整个耳廓被对方扫过,颤抖着身体,呜咽出声。 年轻的身体如此禁不住挑逗,迹部迷茫间呢喃着一些不满足的话语,手冢吻住他的瞬间便满足了他的要求,修长紧致的手指握住火热的源头,迎来了迹部愈加大声的呻+吟和更加颤抖的身体。 快+感越来越强烈,迹部觉得再让手冢弄下去自己就要先走了,那多丢人!每一次都是这样!他睁开眼,抓住手冢的胳膊,推了推他。 “等等等c松手” 手冢疑惑地从迷茫间醒转过来,依言停了动作,俯□亲迹部的唇,“怎么了?弄疼你了?” 狠狠喘了几口气,“让我起来别总是你在那里咳”不好意思地停下,本就红润的脸更红了。 手冢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迹部看着从未见过的手冢的笑的欢畅的脸,呆住了。 “你真是个宝贝,景吾!”手冢抱着他笑道,“我这就起来!” 159第160章 带着点羞涩,更多的是生涩,不过迹部还是很认真的想要取悦手冢的,想要自己爱的人快乐是一种本能,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游移在手冢的身上,火热的唇也不时地落在手冢的胸膛。 隐忍的呼吸和紧绷火热的身体都昭示着手冢的热情,他的大手缓缓抚摸着迹部的裸背,在碰触到他敏感处时还会握住他的身体很用力的提醒,迹部便意会的在那一处流连不去。 不过这种慢腾腾的爱抚实在是折磨人,手冢已是满头大汗,只觉得下+身肿胀疼痛极了,再也忍受不住地翻身又把迹部压了回去。 亲了迹部一口,手冢便站起了身,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待他完全赤身在那里站立时,迹部已经紧闭了眼睛脸扭到一边,嘴唇也抿的死紧,皱着一张脸。 “呵” 迹部听到手冢的轻笑,懊恼地摸过一边的枕头盖到自己脸上,闷哼了一声。 手冢眼含笑意地重又俯□,握住迹部两只脚踝,将他的双腿分开,虽然被迹部反抗了一下,但还是成功了,置身于迹部双腿间,环绕着他的双腿夹住自己的腰,手冢便伸手去拽迹部脸上的枕头。 “不要!”迹部十分坚定地反抗。 真是有够任性,随时随地的任性。手冢想着,倒是不觉得怎样,反倒觉得迹部可爱,就随他去了。 火热未退去之时再次被点燃,迹部意乱情迷间被拿下了枕头也不知,抱着手冢的脖子细细喘息,不时被堵住嘴唇热吻。 “唔要一起”迹部眯着眼,看着身上的少年。 手冢拉过他的手,两人一同将火热碰在一起安抚,那种激情瞬间淹没了双方,粗喘声响遍房间。 当这种激情终于迸发而出时,两人都浑身汗湿淋漓,手冢压在迹部身上,亲昵地亲吻着他的侧脸,感受着激情退去之后的余音。 迹部轻笑一声,“痒。” 忽然,臀部间神秘的地方被一只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迹部惊讶地睁大了眼侧头看去,手冢无比正直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迹部嘴角一抽,“你在做什么?” “提前感受一下。”手冢十分淡定。 他如此说着,手指又向里戳了戳,伸进去了一个小尖。 迹部唔了一声,皱起眉头,“快拿开。” “不,”手冢低头,很感兴趣地起身,“还没感受好。” 迹部满头黑线地看着这个又恶趣味起来的冰山,无奈地推他,“这有什么好感受的啊。” 手冢叹口气,挪开了手指,语气里颇有点幽怨的味道,“不知道第一次是不是我的。” 迹部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本大爷也不知道。” 手冢执起迹部的右手,低头亲了一口,低声道,“即使不是我的,我也很期待。”说完,他脸上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带着包容的温柔。 迹部看着他,眨眨眼,“那你就尽情期待着吧,本大爷总不会让你失望就是了,啊恩?”又恢复了自恋的模样。 手冢黑线了一下,原本温情脉脉的气氛也囧了起来,他又重新躺了回去,将迹部抱到怀里,微微打了个呵欠。 “你不是困了吧?”迹部看着他,“本大爷特地为你准备的酒还没喝呢?怎么你也得喝掉才行啊。” 手冢歪头,一脸苦恼,“那么大一坛子,喝不完的。” “你不喝怎么知道?本大爷相信你!”迹部拍了他一下,“快去把酒拿来!” “明天喝?”手冢打商量,被迹部一个坚定的摇头给否决了。 叹口气,任命地起身,穿上衣服,站在地上套衬衫,一回头看到迹部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在床上打滚,手冢揉了揉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拿回了酒坛,还将杯子一道带了回来。 迹部兴致勃勃的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给他倒酒,非逼着手冢一杯又一杯的喝,他自己倒是偶尔喝上一两杯。 手冢不想喝,迹部便拿刚刚手冢那句“什么都可以被你掌控”这句话堵他,弄得手冢无可奈何。 到最后,大半坛子的酒不见了,迹部看着神情迷茫晃来晃去明显喝醉的手冢好心情地摸了摸手冢的头,“怎么样?晕不晕?” 手冢晃晃头,“不,不晕。” 撒谎。迹部憋笑,也不戳穿他,手指用力点着手冢的额头推了他一下,手冢便坐不住的倒向了一边,躺在床上反应不过来一般发起了呆。 迹部将他的衣服和裤子又扯了下来,这回倒是不那么羞涩了,转身将被子盖到手冢身上,在手冢额头吻了吻,“睡吧,手冢。” 手冢唔了一声,看着迹部的脸,呢喃了一句“景吾”,便睡了过去。 迹部笑着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地离开床,去洗澡了。 手冢这一觉便睡到第二天中午,他捂着有些刺痛的头从床上艰难的起身,扫视了一圈,看到了正戴着耳机靠在床尾看电影的迹部,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他皱着的眉更皱了。 “景吾。” 没反应。 “景吾!”放大了音量,还是没反应,手冢无奈地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拍了对方一下。 迹部抬头,拿下耳机,笑眯着眼看他,“醒了?” “嗯,我睡了这么久?”手冢坐到他旁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今天还要上课的。” 迹部拿着遥控器按了暂停键,不以为意地说道,“那有什么,请假咯,你缺了一天课还会影响学习吗?” 手冢无力,虽然觉得生气,但却拿景吾没有办法,“算了,下午再去吧。” 迹部用遥控器敲了敲自己的下巴,笑道,“嘿,那也不行啊,本大爷为你请了一天的假呢。” 手冢疑惑起来,“有事?” 迹部站起身,拍拍裤子,“去医院。” 手冢明白过来,“我的手没事。” “本大爷信不过你,医生说了你没事,本大爷才会信,啊恩?乖乖跟着本大爷去医院,都给你请了假,不会影响你的学分的。” “我不是在乎那个算了,去就去吧。”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 迹部这才满意,轻笑一声,拉起他,“走啦,你不饿吗?吃饭去了。” 虽说是吃饭,但是迹部却一路拉着手冢出了门,坐上了车。 “去哪里?” “去医院吃饭。”迹部看着电脑,头也不抬地回答。 手冢没吱声。 迹部抬头看了他一眼,探身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和果子,拆开封,塞到了手冢嘴里。 嚼啊嚼,手冢也拿了一个,塞到了看文件的迹部嘴里。 到了医院,两人来到幸村房间,幸村正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着一群立海大的正选,见这两人进来,都安静了下来。 迹部一挑眉,环视了一周,“怎么,你们不是昨天来过了?” “” 一群人静默不语。 幸村歪着头笑的很温柔,“没有哦,昨天我没见到他们。” 迹部诧异,看向真田。 真田压了压帽檐,低声道,“切原赤也不见了,我们都去找他。” 噗迹部瞄了涨红了脸缩在一边的切原,“真是不华丽啊,切原,你这样还王牌?” 切原被打击的狠了,此时也没了力气争辩,只瞪了迹部一眼,便重又低下头兀自啜泣。 柳生走到迹部旁边,微笑道,“部长已经训了很长时间了,切原学弟想必已是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再也不会犯了,不是吗?” 切原一个哆嗦,猛点头。 柳在一边小声吐槽,“不会再犯的几率是百分之零点一。” 迹部笑看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都没吃饭吧?本大爷请客好了。” “好啊好啊,太好了~”原本还很无聊的丸井立刻恢复了元气,蹦跳着同意。 于是将大部队拉到了最顶层,迹部占用了院长休息室来招待这帮正选,忍足院长苦着一张脸在办公室戳米饭。 吃了饭,迹部几人送走了立海大的正选们。 “立海大还真是,为了全国大赛下午课都停了,”迹部抱胸说道,“不过呢,那也赢不了本大爷的冰帝的,真田,这周的决赛,本大爷可不会放水哦。” “才不需要你放水。”真田嘟囔着。 幸村叹口气,“真可惜,我还不能出院。” “身体第一,等你恢复了,全国大赛上本大爷等着你就是了。” 幸村点点头,恢复了些心情。 柳生怕再说到沉默的话题,便开口转移道,“不是来为手冢检查手臂的?快去吧。” 迹部闻言扭头看向手冢,手冢一直沉默地站在他旁边,见迹部看过去,便点了点头。 “那本大爷和手冢先过去了,你们去精市房里等一会儿。” 走在路上,手冢忽然开口道,“叫我的名字那么困难?” “啊?”迹部一愣。 手冢皱着眉,“刚刚你明明喊幸村的名字很容易,为什么偏叫我的姓?”一同说起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刺耳了。 迹部恍然,“没有吧,只是习惯了而已。”不是刻意的。 手冢很是认真地转过身看他,“叫我的名字吧?” “”被他这种眼神看的无可奈何,迹部点头,“知道了国光,行了?” 手冢点头,“很好。” 两人又走了几步,迹部忽然说,“可是那很长,不是吗?还是手冢方便些。” 手冢一把搂过他的肩,“不行,你已经答应过我了。” “切。” 160第161章 迹部特意预约的医生很是仔细地看了手冢的胳膊,又拍了片子,终于十分确定的点头,“手冢君的手没有任何问题,已经痊愈了,迹部少爷可以放心,对于日后的网球运动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当然了,还是要尽量避免过量的运动,网球选手的手臂是很脆弱的。” “知道了。”迹部心情不错地应了一声,拉了手冢走出门,脸上还有些许的笑意。 “这回放心了吧?” “嗯,”迹部点点头,又道,“不过你也听到了,医生说不许过量运动,以后绝对不可以做超出自身极限的练习,知道了吗?本大爷会定时陪你到医院诊察的,若是发现有” “放心吧,景吾,我不会大意的。”手冢十分坚定的许诺。 迹部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放下心来,“那走吧,去和精市告个别,接下来去泡个温泉什么的放松一下” “”还要放松啊,手冢虽然有些嘀咕,但是并没有说出口,知道迹部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便默认了。 不过想要在不带上真田和柳生的情况下单独去泡温泉,显然是不可能的。 手冢扭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对于真田和柳生也跟了上来的举动丝毫不意外,幸村本也想来,但是被迹部坚决制止了,虽然赔上了日后的一次单独约会的机会。 去了最近的温泉酒店也在路上耗时将近两个小时,到了酒店,迹部昏昏欲睡地任真田牵着他,一应事宜都被柳生包揽了,手冢拿着管家伯伯送来的用具跟在迹部身后,十分负责任的守护着。 “本大爷想先睡一觉,”到了房间,迹部躺到床上便不想起来了,抱过一个枕头就闭上眼准备睡了,“你们自己去泡着。” “泡过再睡不是更舒服?”柳生抚摸着他的头,劝他和他们一同去。 “唔”没动静了。 柳生和真田手冢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肩,打了个手势,几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景吾这么困呢?”虽然是问话,但柳生的眼睛只盯着手冢看,似乎十分肯定他知道答案。 手冢毫不紧张,淡淡答道,“昨晚喝多了。” “你们喝酒了?” 点头。 “太松懈了!你们还都未成年!”真田黑着脸怒斥他。 “我拒绝不了。”手冢很无辜的回视,表示要想拒绝迹部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他手冢做不来。 真田噎住,扭过头生闷气。 一路沉默地进了温泉间,脱衣服时各自都背过身去,丝毫不想看到除了自己之外别人的身体,手冢和柳生一进去,眼镜上便生了一层厚厚的雾,脚步一顿,让后面的真田差点撞了上去。 两人一同拿下眼镜,回头看了真田一眼。 那动作齐整的,令真田本来心中的气也倏地没了,干咳一声,“快点进去。” 三人坐在温泉里,感受着雾气蒸腾的温泉水,纷纷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彼此间也算熟识,但是除了网球比赛之外也基本上没有共同点,唯一紧密的联系来自于迹部,但是迹部不在,不知为何,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 柳生趴在石头上闭着眼睛想着事情,手冢撩着水很是无聊的样子,真田一副端坐仿佛泡个温泉也不能松懈一样让人无力极了。 “听说这次全国大赛因为在东京举办的关系,又给了东京的学校一个名额。”柳生忽然出声道,他并没睁开眼睛,依旧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手冢撩水的动作一顿,“啊”了一声。 真田也转过头来,很感兴趣地问道,“已经确定是青学了吧?” “啊。” 虽然早已习惯了手冢在面对其他人时的寡言,此时依旧有黑线的冲动。 柳生动了一□子,坐起来,看着手冢,“景吾告诉你的?” 手冢点头。 “虽然因为心情激动的原因可以理解,但是手冢,下次还是小心一些,我可是看到了,这里”柳生比了比嘴角,“景吾的嘴角都破了。” 手冢看了他一眼,“会的。” “唉”柳生忽然叹起气来,惹得其他两人纷纷看他,“景吾不在,好可惜啊” 你可惜什么呢你!真田和手冢抽着嘴角在心里鄙视他。 “被水浸染的景吾真是太美了,真想再看一次” 真田和手冢怒视他,“你看过了?”真田率先质问出声。 柳生一脸回忆的表情,“看过了,而且反应也很可爱呢”不知想到了什么,柳生笑起来,有些暧昧有些坏。 真田的暴脾气立刻便受不了了,他现在和迹部最多也就处在热吻的阶段,并没能如此亲昵过,嫉妒怒火一时涌入大脑,抓起一边的毛巾便扔了过去,扬起了一片的水浪,将柳生弄的很狼狈。 “咳咳”柳生没能躲过,呛了一下,直咳嗽。 手冢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坐在一边干看着,虽然他并未有立场对柳生做些什么,但是对于柳生这种炫耀的行为极度不满,正看着热闹,却不料真田的矛头突然转向了自己 “手冢”真田一脸严肃眼神十分的冷,语气也冷的能掉出冰碴子了,“你昨天是不是也” 手冢看着他,无语了一会儿,随即点了头。 真田气的握着拳头嘎吱的响,青白着一张脸十分恐怖。 突然,他霍然起身迈出了温泉,捡了一边的黑色浴衣草草披在身上,拉开纸门,迈出一步之后又转过头来,眯着眼对池内的两人凉凉地道,“谁也不许跟过来,今晚也不许进景吾的房!” 说完,砰的将门甩上,走了。 屋内沉默了一阵柳生挫败地揉了揉,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脚,本来只是嫉妒手冢昨晚的行为想气他一下,没想到反是激起了真田的“斗志”了 “真田他不会真的去做什么了吧?”柳生揉着脸苦恼地自言自语。 手冢看了他一眼,继续撩水,不一会儿,憋出一个字 “该。” 161第162章 真田现在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愤怒有之,懊恼有之,嫉妒有之,还有恼恨不满等等负面情绪积在胸中,只觉得脑袋胀的生疼,心也砰砰的跳。 但是待站到了景吾门前,他却慢慢低下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放轻手脚进了门,兀自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发呆。 心里的怒气就那么消散了,只剩下对自己的不满。说实话,他如此生气,更多的是气自己,他每一次与景吾在一起,最多的愿望也只是希望亲个嘴,并没向更深一步的方向考虑过,乍闻两人都走到了自己前头,说不定忍足那家伙也早就得了手,偏他还没事没事一样满足于现状,这种被人比下去的懊丧的感觉真是不用提了。 但是看着景吾那睡的红扑扑的脸,铺散在枕头上柔软的银色发丝,还有□在被子外白皙的胳膊与双腿,却怎么也生不起旖旎的心情来,这幅天真又安然的睡脸,只能引起真田的怜惜和喜爱,若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吵醒景吾,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来的。 所以,此时的真田就像一条被主人冷落的大狗一样,穿着松松散散的黑色浴衣,可怜兮兮地蹲在床边,望着床上爱人的睡脸,一脸的郁闷。 蹲了一会儿双腿开始发麻,他索性一屁股坐到硬邦邦的地板上,双手懊恼地抱着头。他不时折腾一下自己,却总记得放轻动作,总算是没把心上人吵醒。 迹部对这些毫无所觉,他昨晚陪着手冢喝了许多,看着手冢睡了,自己却睡不得,他还有公司的文件要批,还有学生会的文件要看,总算能睡时已经凌晨两点,睡了几个小时又起来,下达了新一天的命令,推迟了今天所有的会议,又给几个分公司的下属打了几个电话,忙起来忘了吃早饭索性便不吃了吧,总算是等到了快中午,估摸着手冢快醒了,便又回去守着,又困又饿,只得看着电影分散注意力 当然了,这些所有的所有都不会告诉任何人,迹部挂着温暖的笑脸看着手冢时,谁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此时睡的极沉,哪怕真田弄出个什么动静来,怕也是不会醒的。 这一睡,就把晚饭都睡了过去,手冢和柳生早出了温泉,此时正在隔壁房间里坐立不安,两人头脑中想象了诸多情景,把自己弄的真是像长了刺一样,谁知道,真田此时还苦闷的看着景吾的睡脸呢。 最后,终于在要忍不住时听的景吾的轻吟,那柔软的白皙的手臂晃动了两下,揉着眼睛,慢慢地动了起来。 真田憋着气,也不知是怕他发现自己还是期待他发现自己,一双虎目愣愣地盯着迹部,却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么灼热的目光,这么有压迫力的存在感,想不发现实在是很难。 屋里很暗,迹部都没看清是谁,只能看到床旁边团着个人,惊喘一声,立刻就坐了起来。 真田一愣,随即明白自己吓到了他,马上出声道,“是我,景吾。” 迹部深吸口气,“弦一郎?!” “哦。” 哦什么你哦啊!迹部火大地拿起一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真田僵着身子没躲,枕头在他头上弹了一下又落到了地上。 迹部揉了一把脸,将被子掀开,也不在意自己只穿了条内裤,爬起身来蹭到真田身边,仔细看着他的脸,疑惑地问,“你在这做什么呢,啊恩?在这多久了?” 看着真田团在地上,那么大个,却缩成小小一团,着实有点可怜的意思,迹部那点火气一下子便没了,又担忧起来。 不待真田回答,便伸手去拉他,“你起来,地上那么凉。” 听迹部关心自己,真田傻笑一下,顺着力道起身坐到迹部身边,便一把抱住迹部柔软的身子,拖到怀里,抱的死紧。 一边蹭着迹部的脖子一边嘟囔,“我来找你,你还睡着,便等在一边你睡了很长时间了” 莫名地听出了委屈和撒娇意味的迹部嘴角一抽,摸了摸真田刺棱棱的短发,“找本大爷有事?” 真田抿着嘴,不知该如何说,只好沉默,侧过头在迹部颈边亲吻。 迹部被他弄得有些痒,推了他一把,“说话啊,本大爷问你呢,找我有事?” 真田抬起头,一双黝黑的眸子透着些许执拗和坚持,突然大胆了起来,看着迹部那双带着关切和疑惑的双目,他小声说道,“刚刚和他们两个泡温泉,柳生忽然说起他曾和你曾和你” “唔?”迹部挑眉,心里一颤,仿佛抓到了什么一般。 真田闭起眼,飞快地说道,“说和你做过那种事了我很生气又去问手冢没想到他也做过了所以我就我就一气之下就就来” 真田实在说不下去了,总不能说他一气之下就来找迹部也像对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吧 迹部愣了一会儿才接受了真田说的话,他忽而大笑起来,在真田怀里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田整个人都僵住,被迹部大笑的动作也弄得来回晃,满头黑线又尴尬地看着怀里笑的止不住的人。 “景吾别笑了吧”嘟囔了一句,并不敢太大声,真田抱着他低着头。 迹部咳嗽一声,慢慢收了笑,却还是不时喷笑一声,并不搭理真田,一副正在回味的样子。 真田环着他的腰的手臂紧了紧,“景吾!”提高了音量,这才换回了迹部的注意力。 迹部看了真田好一会儿,弄得真田都开始紧张不已了,才放过他,环过真田的脖子,好心情地笑着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还用说嘛!当然是把迹部按倒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如果说刚开始找来还多半是为了赌气那么现在,迹部赤条条只穿内裤坐在他怀里眼含笑意满脸绯红地看着他,再不动心再不动情就不是男人了。 真田就开始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下+身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抱着迹部的双手也不老实,抚摸着迹部的背,又向下抚摸到他挺翘的臀,又滑到他质感十足的腿,表情也开始恍惚起来,完全没听到迹部又说了什么。 迹部满头黑线地看着真田的“不在状态”,他那双黑眼睛完全只看得到自己的身子了,呼吸都重了许多,再不明白真田怎么回事就不是迹部了。 真田正摸的陶醉,却被脑袋上一个巴掌拍的清醒了,蓦地涨红了脸十分尴尬懊恼地皱着眉不敢看迹部。 “本大爷还以为你没有那根筋呢,没想到” 真田错开眼,不敢看迹部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也是个男人,该知道的都知道!” 迹部扑哧一声,“你顶多算是个男孩吧,弦一郎。” 真田不满地又挪回目光,“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真的吗?”迹部一脸怀疑,挑着眉看他的样子十足的挑衅,“没看出来,”他凑近真田,双方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迹部的唇离他的十分近,若即若离,“我都这样待在你怀里这么久了,你可并没像个男人一样,嗯?” 他说着,双手从真田的肩放下,顺着他背部紧致的肌肉缓缓抚摸着,手指在他的背上轻轻滑动。 若被这样诱惑了还能淡定,那绝对不是真田。 真田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一抹危险,他双手穿过迹部的腋下,竟生生将他举了起来,迹部瞪大眼,双手抵着真田的肩,稍一用力便直接跪到了真田的双腿上。 真田左臂抱住迹部的背,用力环住他防止他倒下去,右手拉下迹部的头,狠狠吻上了那双只会挑衅他诱惑他的唇,闯入他的口中,丝毫不放过任何部位的扫荡着,勾动着迹部的舌紧紧纠缠。 迹部捧着真田的脸,热情地回应着他,丝毫不见羞怯,他大胆热情的回应立刻便让真田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终于被满脸通红的真田抱起一把扔到了床上,真田魁梧的身材压上来时,迹部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这是在与手冢在一起时没感受过的。 手冢有些瘦弱,他压上来时迹部很放松,而当真田如一座山压过来时,迹部的呼吸都急促了,他额头冒汗地抵住真田的肩,缩在他身下,颤抖了一瞬。 那种浓厚的男人的气息包围住他,这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被压制被包裹的滋味,忍足也好,柳生也罢,他们更像是个男孩,而真田就如他所说,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双腿被大力分开,下+身被狠狠撞了一下,彼此紧贴之间,迹部已经完全感受到了对方“男人”的一面了。 真田大力火热的吻,完全不似平时带着点木讷带着点呆板羞涩的样子,原来如大狗狗一般忠厚的性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此时他身上这个被情+欲激发终于展现了他“皇帝”性格的一面。 162第163章 温泉旅馆的大堂里,手冢和柳生对坐着下棋,但是两人却全然不在状态。 “该你了,手冢。” 柳生搓着手里的棋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手冢推了推眼镜,略一思索便落了子。 柳生叹口气,温润的眉宇间满是忧思,他不再看向棋盘,转头看向了拐角处的楼梯口,那里通向着客房,而此时,真田就不一定在对着他心爱的景吾做什么了 “算了,不下了。”手冢见他完全没在状态,也心知自己和他差不多,下棋只是打发时间而已,但此时却让他们都无比的烦躁,索性一推,向后一靠,拿了茶杯在手里,神情懒懒地啜了一口。 “你们真是悠闲啊,景吾呢?” 突然,大门口传来了关西腔很浓的男声,那熟悉的声音令手冢和柳生都扭了头看去。 柳生忽然兴奋起来,“忍足,你怎么来了?!” 忍足狐疑地看着柳生如此兴奋的表情,慢吞吞点点头,走到他旁边坐下,“想景吾了,来看看。” “那正好,你去他房间吧,他睡觉呢。” 手冢看了柳生一眼,没出声。 屋内热情如火,两具非常有魅力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堆在床边的衣物扭曲着,凌乱着,也暧昧着。 “唔嗯嗯嗯”迹部难耐地侧头,手也用力推真田埋首在他胸前的脑袋,“别总是弄一个地方” 真田嘴里含着迹部的乳首,闻言轻轻咬了一口,在迹部小声的尖叫下换了一边,继续舔。 “你这家伙”迹部闷哼几声,语气带着压抑的不满。 真田抬起头,舔了舔唇,看着身下景吾的脸,凝视了好一会儿,直到迹部睁开眼疑惑地看来,他才嘟囔出一句。 “比我想象的更加” 迹部挑眉,“更加什么?” 真田抚摸着迹部的脸,手指从他绯红的脸颊滑过,落到他红肿水润的唇瓣上,慢慢低下头,在亲吻之前,说出一个令迹部心底一颤的词。 “煽情。” 什么啊?!什么叫煽情啊?难不成是本大爷在勾引你的意思吗?! 迹部虽然如此在心里反驳他,却还是温柔地张开嘴任真田吻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表示不满,真田立刻从喉咙里咕哝出一声轻笑,随即双手滑过他的腰线,来到了迹部挺翘紧致的臀部。 手感十足的浑圆,令真田忍不住捏了又捏,直弄的迹部满心焦躁气喘连连。 “不许再c再弄了!”迹部扭着身子想要逃开,但是却丝毫不能逃离真田的掌控。 真田的唇舌游走在他的全身,膜拜一般吻过每一片肌肤,流连中留下暧昧粉红的印记,令迹部的身子更加艳丽起来。 真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就连打手枪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遑论这种真枪实弹地上阵了,面对着景吾赤+裸的诱人的身体,暧昧动听的呻+吟声,他的理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真田的手上下抚摸着迹部的火热,他那粗糙的技术和青涩的爱抚技巧令迹部有一种十分新奇的感受,时而被弄痛却也增添了不少的情绪,令他的情+欲更加高涨起来,神情迷离间,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离他们而去了,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彼此。 “想想”说了好几次,真田都未能说完整,他粗重的喘息声如此的明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迹部的腹间,他如此反复了这个单字以后,手指停留在了迹部未曾被人开发过的地方,勾动间令迹部打了一个冷战,而真田,他未竟的话语也不用再说出口了。 他想进去。 迹部深吸口气,躺在床上感受着真田在自己下+体间轻柔带着犹豫压制的动作。 “你们不是有过约定?想必肯定有一条关于这一项” 真田的身体一僵,脑中两方开始猛力的拉锯。 迹部眯着眼抬起上半身,见他如此痛苦,只能低叹一声,抱住他宽厚的肩,小声道,“我帮你解决?嗯?” 真田摇摇头,始终低垂着头不肯抬起,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很狰狞,非常不愿意被景吾看到他如此的一面,他抓住景吾的腰,一个用力把他翻了过去,随即便压在景吾的背上。 “我可以自己来但是我想帮你解决” 景吾嗤笑一声,“你确定你还忍得住?” “别小看我!” 迹部无话可说,只能又随着真田的大手再次沦陷。 忍足敲响迹部的房门时,门内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门,估计景吾还在睡觉,想着还是别吵醒他吧转身要走,一道带着沙哑的华丽嗓音却飘了出来。 确实是“飘”着出来的因为那副底气不足绵软的嗓音着实是荡在空中的感觉,微妙的不同令忍足的表情立刻便沉了下来。 怪不得柳生那家伙那么积极,怪不得手冢什么都不说的默许原来如此 忍足的拳头握的死紧,努力压下心里泛起的怒意毫无疑问的,门里那个该死的混蛋肯定是真田弦一郎了景吾那高+潮过后的声音语调他记忆犹新绝不会听错的 没想到那个黑脸大叔一脸正直也会做这种事情啊! 开了门,看进去,忍足便愣住了。 房里只迹部景吾一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 但是迹部绝对不是平时的状态,他全身赤+裸地侧身趴在床上,拿着个被子慢条斯理地喝水,忍足进来他也只是懒懒抬了眼皮瞟了一眼,随即便又转开视线看向摊在他面前的杂志了。 “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忍足回神,应了一声,轻关上门,便走进去,步入房间,这才发现地上床上散乱堆着的衣物。 他神情一凝,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隐约听到了淅淅的水声,看向浴室,果然看到那里微弱的光亮。 坐到床边,见景吾并不搭理自己,他也不着急,仔细用目光巡视了一番对方的身体,落到殷红的吻+痕时略一停顿,伸出手指,细细揉搓那处,便看到景吾的背上起了小小的疙瘩,忍足轻笑一声,弯下腰落了一吻。 迹部皱着脸看他,拽过一边的被子,翻身将自己埋了进去,语气不满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忍足也不阻止,笑看他回答,“来看你,”他的目光满是温柔笑意,略带调笑,却是他一贯的惑人风姿,“一日不见你,就觉得难受,特地问了管家这才找来的,景吾怕不是都把我忘了吧?” 说到此处,他终于露出了些微的不满,“在这里风流快活着,”目光扫过那一堆衣服,撇撇嘴,“他技术好吗?” 迹部瞪他一眼,“亏你问的出口!” 忍足丝毫不以为意,逼近迹部的脸,很是认真,“有我好吗?” “没有可比性!”迹部冷哼一声,“弦一郎自然是生涩的很了,不像你这个” 还未说完,嘴巴就被堵住。 “我都已经很受伤了,”忍足用手指摩擦着迹部红肿的双唇,依旧面带笑容道,“你还如此刺激我,真是令人伤心啊~” “没看出来。”迹部翻个白眼,拍开他的手,拿过一边的杂志继续翻,嘴里吩咐着,“你去给本大爷弄吃的来,我饿。” “是是,大少爷。”忍足看了一眼他翻着的财经杂志,不感兴趣地起身,“今晚总该陪我睡了吧?便宜都被他们占去了。”嘟囔着,也不管迹部同不同意,转身便走,“就这么说定了,你吃了饭就换房间,这里”他环视一圈,“啧~~” 迹部黑线地看着他出门,暗自嘀咕,他大少爷每次来都到这个房间还能不好?明明就是忍足对这里有意见 不过,算了 163第164章 待忍足端了饭回来,真田已经洗的干净端坐在一边和迹部说话,两人停了话语看过去,忍足没给真田好脸色看,木着一张脸从他身边走过,将一碗旅馆特地准备的特色面放在景吾床头,便坐到了一边。 “怎么不说了?刚刚在聊些什么?” 迹部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被放在床头的特大号的碗,一皱眉。另一头的真田立刻察觉到了迹部的情绪,站起身,从一边端来了小桌子放到床上,又将面放到了桌子上,正拿了筷子递到景吾手里,忽的被忍足讽刺了一句。 “真是训练有素啊,真田。你准备毕了业去景吾那里当管家?” 迹部和真田的动作齐齐一顿,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和好笑。 真田轻咳一声,将筷子放到景吾手里,起身说道,“我还没吃饭,这就出去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迹部点头,真田低头亲了他一口,便转身出了门。 迹部用筷子敲了碗一下,叮的一声脆响,“满意了?” 忍足这才笑眯眯地凑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蹭道,“满意了~他再不走我就拿扫把哄他走。” “就你?小心点吧,”迹部翻个白眼,讽刺地道,“弦一郎可是全国剑道冠军,别丢人了。” “哎,别看不起我啊,景吾!虽然真田他是剑道厉害,但是散打就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了!要知道我可是从小就练习散打呢一 一景吾你别光顾着吃啊” “别打岔,饿。” 忍足鼓起包子脸,却也不再扰景吾吃饭,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哀怨地看着。 迹部完全无视忍足的哀怨目光,兀自吃的欢畅,他饿坏了,睡了这么久,醒来又被真田不分轻重的弄了好一会儿,早就饿得肚子直叫,此时一碗面也被他吃了个精光,否则平时哪里会有这么好的食欲。 忍足到底还是没让迹部换了房间,这个房间是迹部包下来的,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住,自然不愿意换到别的房间,忍足拿他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换掉了床单被子,这才满意。 迹部抱胸在一边看着忍足折腾,抽着嘴角,这家伙平日里重活不干一次,这次居然满头大汗地收拾房间,真不知该夸他还是损他了。 忍足拍了拍软绵绵的床,满意地直起身,炫耀般地看向迹部,眉头一扬,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可惜迹部很是鄙视的一个眼神,就将他那股莫名其妙的骄傲熄了下去。 “唔景吾今天真是对我太坏了~”忍足不满起来,冲过去弯下腰,一把抱住迹部的大腿,将他抱举了起来。 迹部笑起来,戳着忍足的额头,“本大爷就这么对你,你有什么意见吗?有意见~不许提~” 忍足凑上去,嬉皮赖脸,“那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吧。” “嗯”迹部状似苦恼地想了一会儿,眼睛在忍足脸上打了好几个转,弄的忍足都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才点了头,“你闭眼。” 忍足心里“哇”了一声,立刻闭了眼,一脸的期待,保持着仰脸的动作,精神高度紧张,嘴也不知是该撅起来好呢,还是该抿着好呢 撅起来的话会不会太不矜持啦?景吾要是嫌弃了,觉得他这动作太不雅观了怎么办 可是没个反应岂不是不期待景吾的吻?被景吾误会了就大不妙了么 纠结纠结纠结 忍足的脑海里架正打的欢,一个轻柔的,带着温暖气息的软软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忍足闭着眼,向前两步,将迹部抵到了墙上,脸埋在他肩头一顿蹭,“景吾又欺负我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恶趣味?亏我那么期待的” 景吾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又没说要亲哪里?本大爷亲了不就行了。” “不行!我生气了决定惩罚你”忍足睁开眼,盯着迹部,眼里闪动着恶意的光,看的迹部下意识就挣扎起来,无奈力道不大双脚悬空没有着力点,对忍足丝毫构不成威胁,只得郁闷的停了。 “本大爷可警告你,你最好老实点,要是动了什么歪脑筋啊恩?”瞪着的眼睛拼命的想要显示出威胁感,却无奈那双凤眼瞪起来着实勾人,令忍足的歪脑筋动的更厉害了。 忍足嘴角流出的笑意令迹部该死的熟悉,虽然连威胁带动手的反抗,也没能制止忍足,被抱到连着房间的独立温泉内,带着一袭青色的浴衣直接被扔到了水里。 “咳咳”迹部狼狈的探出头,顾不上斥责,连连咳嗽,迹部微红着眼眶,一手指着岸边笑嘻嘻的忍足,一手捂着嘴。 他身上青色的浴衣浮起在水面上,荡开一层扇形的暧昧阴影,迹部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水珠侵染下竟显得凌乱不堪,他银色的发丝顺着脸颊的方向在低水,呛咳中脸透红晕眸露水色。 平日里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傲爱人,浸了水,却完全变了个样就如同最会蛊惑人心的妖精,不需用任何言语,那双会说谎的眼睛又嗔又怨的看了忍足一眼咕咚忍足咽了口口水,竟似有人拿着羽毛在他心里撩动一般干渴难耐 迹部平复间看到忍足这一副傻样愣在岸边,心下好笑,又觉得脸热,便一扭头,蓦地沉到了水里,惊的忍足立刻回了神,慌慌跳进去,扑通一声,震起一片水花,雾气蒸腾间,早就不见了迹部的影子。 双臂在水里乱滑,“景吾?景吾?”口中叠叠唤着迹部的名字,忍足的眼镜被温泉的热气蒸的蒙了一层水气,什么也看不见,只得摘了,刚想扔,一双手就从腰间缠上,箍住了他的上半身。 忍足轻笑一声,左手握住胸前的胳膊,来回抚摸了一下,“这是哪里来的水鬼?莫非今日我有艳福了?真是好手感啊~~” 迹部张口在忍足耳上咬了一下,故作不悦道,“说什么呢!拿那种不华丽的东西来形容本大爷,忍足侑士你是不是嫌命长了,啊恩?” “我怎么会嫌命长?不过让我能比你长命就行了。” 并没傻到去问为什么,历来不喜欢与人甜言蜜语的迹部立刻就住了口,不再言语,只一双手在忍足上身肆意挑逗,抓了衣角,一边向上扯,一边说,“反正都下来了,就顺便泡泡好了。” 忍足抬手,十分听话地被剥去了上衣,迹部却立刻窜到了一边。 “自己动手,指着本大爷伺候你呢?!” 迹部游开的动作不快,身后还荡着那么长的浴衣,被忍足一个伸手便抓在了手里。 扭回头去瞪,忍足那张俊帅的脸上没了眼镜的遮掩,更显帅气迷人,此时他那双墨蓝色的眸子近乎成了墨黑,只盯着迹部的双眼,似伸出了一双手,将对方的目光牢牢抓住了。 “那你想去哪?除了我的怀里,你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愣了一下,随即讽刺道,“本大爷想去哪去不了?非得去你怀里?” 知他傲娇的劲儿又来了,忍足不理他,只拉着他的衣摆用力向自己这方拉扯,迹部拽着衣服,偏还不好意思直接脱了光着身子跑,只得顺着忍足的力道蹭了过去,鼓着脸,不情不愿地被抱进了忍足怀里。 “警告你,不许” “动歪脑筋嘛,你已经说过了。”忍足扒拉着迹部的浴衣,一心想将那碍事的东西丢开,迹部手忙脚乱的制止他,狠拍了忍足的右手一下,一直抓在手里的眼镜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迹部无辜地眨眨眼,表示“是你自己没抓住” 忍足嘴角一抽,“那也是你先打我的吧?” “本大爷那是轻轻一拍!哪里就是打了!” “怎么不叫打?!那么大一声!啪的!估计整个旅馆的人都听到了!” “鬼扯!本大爷就没听到!再说了,就是打了又怎么样?!你自己抓牢了它会飞吗?” “你不打我我会松手吗?” “不打你你会松手吗?你现在还扯着本大爷的衣服!就是找打!” 忍足看了一眼自己正抓着迹部衣服的手,又看了看正一脸气愤地看着自己的人,心里暗道,幸亏他提醒我,否则还不得把这件事给忘了? 趁着迹部正忙着瞪自己,忍足手特别快地一把扯开了他的浴衣,本就松散地挂在迹部身上的衣服立刻就被扯到了腰间,回过神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忍足拽着迹部的腰带一用力,整个浴衣就散了架 “打的好,打的太对了~“忍足嬉笑着,在迹部肩头亲了一口,双手放肆地游移在他的背上,满意地叹了口气,”景吾我好想你~~~“ 迹部额头蹦出个十字,他他那哪里是想自己啊分明就是想想 可恶 164第165章 意乱情迷间,本已急促的呼吸更加的沉重了,胸间萦绕着的是浓浓情意,抚摸着的是最滑腻最诱人的肌肤,忍足原本清明的眼神越加沉郁,抚弄着迹部的双手力道一次次加重,尤其是在真田弄上去的印记上,偏要附着上自己的印记才会罢休。 “痛”迹部蹙着眉惊呼一声,不满地挣扎起来,大力推开忍足的头,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红了一片,都出了血丝了,温泉水滑过一丝一丝的刺痛。 忍足一脸歉意地看着他,用手温柔地摸了摸,“抱歉景吾,我不是故意的” 迹部白了他一眼,“你当本大爷是你呢?皮糙肉厚!” “是是,景吾金贵着呢,是我不好啊,痛不痛?吹吹就不痛了~~”说着,忍足就凑过去冲着他胸前吹气。 迹部被逗笑了,边推搡边道,“你是几岁孩子吗?还吹吹就不痛了,你怎么不说痛痛就飞走了啊?” 忍足也笑了,抱住他亲昵地亲他的脸,“那到底有没有效果啊?” “没有!” 两人说笑着,忽然传来了急促又大声的敲门声,还隐约听到了有人喊迹部和忍足的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景吾眼里满是幸灾乐祸,而忍足则是完完全全的懊恼了。 “啧不理他了好不好?”忍足不满地摇迹部,边摇边向迹部身上蹭,“我这火还没下去呢。” “他会一直敲的。”迹部摸了摸忍足的头,“比吕士是算准了的,谁让你非要弄,本大爷都警告过你了。” 忍足咬牙切齿了一阵,想要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偏偏柳生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弄得人实在是烦躁,兴致都消减了很多。 “你欠我一次!”最后,忍足咬牙说道,盯着迹部的眼睛直冒火。 迹部无语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反正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欲+望,有人帮着解决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还不是别人 柳生敲着门,完全不嫌无聊,打定了主意非得拍到人出来不可,直到里头传来景吾的一声“等着”,这才停了手,看了一边站着的两个人,推推眼镜。 “教你们一点,时机是非常重要的,过早,过晚,都不太好” 手冢偏过头,满头黑线,心里吐槽真田那一脸受教的表情真心傻 过了好半晌,迹部才开了门,想是怕再次弄出热火事件,他将浴衣穿的十分齐整,还套了袜子,尽可能没露出一丝一毫,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拉开了门。 柳生早已恢复了温和的笑脸,见门开了,便殷勤地接过了迹部手里的毛巾,三个人一同进了屋。 屋子里不见忍足,几人心知肚明,也没去问。 柳生拽着迹部一边坐下,为他擦头发,手冢和真田去搬了茶桌来,准备烧水泡茶,那架势,仿佛要在这里泡到天亮一般,迹部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也不阻止。 待忍足终于收拾好了裹着浴衣出来时,便看到四个人围在茶桌旁边喝茶,迹部和手冢下棋,真田坐在迹部一边,柳生在做茶道,悠闲非常不过看在忍足眼里就十分来气了 “我说你们都不准备睡觉的吗?” “不困。”x3 迹部干咳一声,头都没抬,下了一子。 真田淡淡道,“好棋。” 手冢沉吟了一下,落了一子。 柳生端了茶,递到景吾手里,“喝口茶吧?” 迹部接过,抿了一口,侧头一笑,“还不错嘛。” 忍足气闷地跑到床上,砰的一声躺倒,盖了被,捂着头,把自己弄成了个大蚕蛹 都无视我在被窝里咬手绢 重新回到学校,迹部叹口气坐到沙发上,松散了一下领带,斜着眼看非得跟着他过来的家伙,不耐道,“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上课?” “有什么好上的。”忍足一耸肩,丝毫不以为意,“很无聊啊。” “你总在本大爷眼前晃很烦。” 一支利箭穿胸而过,忍足哀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迹部,哭丧道,“不是吧,迹部!咱们这才多久啊?第一个情人节还没过呢你就烦我了?!” “没错。”继续毫不留情的打击,迹部说着,拿起一边的茶杯淡定喝了一口,“所以你快点给本大爷消失。” 忍足扶着额头,无语地思考了一会儿,确实是最近他们都缠的景吾太紧了,现在景吾不耐烦也情有可原,于是不想再惹对方不高兴,听话地起身,走到迹部身边,讨了个吻。 “晚上总可以一起吃饭了吧?”一天的自由时间够了吧? 迹部这才露出点笑意,主动在忍足嘴上啄了一口,“可以。” 忍足恋恋不舍地走了,门关上的一刻,迹部立刻放下了自己手里的茶杯,走进里间,脱掉了冰帝的校服,换上了早已准备很久的运动衫,拿起自己的网球包,出了冰帝。 从钱夹里拿出管家准备好的信纸,上面写着一个详尽的地址,迹部出了校门,没有叫自家的车,而是走到路边打了的士,将纸给了对方,便闭上眼睛调整心态。 司机先生看了迹部一眼,仔细看了看地址,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这少年气场太强大了,总有种要是说话了会被骂的感觉 到了地方,迹部直接扔了钱在座位上,砰的一声关了门。司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摸了下鼻子,拿起钱装好,起车绝尘而去,这一路把他压抑的,大气都没敢喘一口,怕是这少年没付钱直接走了,他都不敢吱一声 迹部下了车,提了提肩上的网球包,抬头四处观望了一下,便抬脚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遥遥看到一座古老样式的寺庙。他眯了眯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越前”盯着面前房门上的姓氏,迹部喃喃道,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兴奋和战意,“武士南次郎吗?” 恰在此时,一边的寺庙里突然传出了响亮的敲钟声咚咚的声音 彷如战鼓锤响一般。 迹部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再不耽搁,敲响了大门。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一个很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请稍等,这就来开门”门开了之后,一个穿着和服的妇人出现在了门口,面露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迹部,“请问你是?” “越前南次郎在吗?”并没回答女人的问题,此时的迹部心里眼里都只有网球只有对手了,别的什么也不在意。 女人看着少年此时的眼神,露出一抹了解的眼神,“请进。” 走在木制的地板上,迹部的心里对于武士南次郎充满了期待虽然对方的形象早在上一世就冲击过他一回了,但是对于武士的实力,他还是蛮有信心的,上一世虽然没能与武士比过一场,却曾在一边旁观过他们父子之间最后的一场比赛。 越前龙马在获得大满贯之前,特地找到他,希望他能够出席一场秘密的比赛,他当时并不同意,因为选手在大赛之前私下比赛是很容易影响到比赛的发挥的,可是不论他如何反对,龙马都一意孤行,非得拽着他来到一家寺庙里。 当时的他看到越前南次郎的时候,差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谁也无法想象这么一个“糟老头”类型的和尚,穿着邋遢的寺院服,手里翻着色+情杂志,流里流气的说话的人,居然会是他从小的偶像不提也罢 了解过情况之后,他并没有再阻止了,龙马这场比赛是必要的,这就如同一种荣耀的传承一般。当年的武士南次郎在夺得大满贯之前隐退了,而如今,他的儿子,马上就要获得这项荣誉他们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完成当年没能完成的。 “老头子他很强”比赛过后,经过重重困难最后还是获胜了的龙马瘫在地上,左手拽着球拍,右手拽着迹部的左手,喘息着说道,“但是最厉害的是我!他还差得远呢”他璀璨的猫眼盯着迹部,熠熠生辉。 “从今以后我会站在网球的最顶端连同的份一起”有些语句模糊不清,但是迹部当时并未深究,只是兀自沉浸在方才的比赛里,当时的他已然不碰网球很多年了,所以现在的他肯定不如越前,但是他的眼力并未退步,在越前龙马如此兴奋的时候,依旧淡淡地指出了他种种的失误和错误。 当他说完之后,越前脸上那抹似笑非笑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到现在还记得。 还有那句似叹息一般的 “你啊” “这里就是了。” 女人的声音将迹部从回忆中惊醒,一抬头,入目的便是记忆中破烂的球场一记风吹过,网球场中央的白色的网随风动了起来,迹部的头发也掠过额头,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依旧躺在那里,用脚敲着钟的人。 “哦?”男人似有所觉地从书后抬起了头,看向了正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目光落到迹部身上,忽然一凝,“呀嘞,美少年,来这里上香吗?” 女人早已退到一旁,静静看着。 迹部将肩上的网球包扔到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来比一场吧,武士南次郎。” “这里可没有什么南次郎啊?”又来了,怪里怪气的声音。 迹部并未被影响,自顾地继续道,“本大爷是迹部景吾,冰帝三年级,网球部部长,”顿了顿,“请多指教。” “冰帝”男人喃喃,起了身,感兴趣地看着对方,“网球部部长?少年,你很强吗?” “比过就知道了。” “嘿,有趣”男人从钟楼上跳了下来,挠了挠后脑,“我听说过你,我家臭小子提过你嘛,用我让你一只手吗?” “头一次有人和本大爷说要让着我的,大叔”虽然疑惑越前怎么会提起自己,但是这个疑问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被他丢在脑后了。 迹部蹲了下来,从网球包中拿出一支球拍,抓了抓网线,挑起一边的嘴角笑了,“若是不全力以赴,会输的哦。” “很有自信嘛,少年~”越前南次郎反而兴奋了起来,从钟楼一边拿出了他的破烂的木质球拍,走到场地里,“撒,就陪你玩一玩吧。” 165第166章 “我回来了。”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木门被一下子拉开,越前一抬头,吃惊的看到正坐在自家玄关处穿鞋的人。 “你” “啊恩?”迹部眨眨眼,“越前龙马,怎么,不认识本大爷吗?” 越前压了压帽子,“你怎么在这里?” “来挑战。”迹部又低下头穿鞋,他换了一身休闲服,准备直接去和忍足吃饭,托越前夫人的服,洗了个澡换下了湿透的运动衣。 越前的猫眼蓦地睁大,目光向屋里扫了一圈,并没发现自家老头子,于是毫不讳言的问道,“结果呢?” 迹部闻言,手一顿,抬起头,撇了撇嘴,“切,那个臭老头一点都不华丽六比六,耍赖不比了,不然本大爷赢定了。” 越前张了张嘴,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至今为止,他还未从自家老爸手里夺过两局以上,可迹部景吾却可以和他打个六比六,这是什么差距? 但是越前终归是越前,这样就会被吓到也不会是未来那个世界第一。仅仅一瞬他便反应过来,“adaadadane。早晚会打败你们的。” 迹部挑起一边嘴角,饶有兴致的看着越前,记忆力最熟悉的便是他这个表情,倔强的,毫不服输的样子,真真可爱。 抬手压下越前的帽子,“想打败本大爷?你还早了一百年呢,继续努力吧”他弯下腰,凑到越前耳边,轻轻道,“龙马君~” 说完,他大笑了两声,越过越前大踏步走了出去。 越前乍然间闻到迹部身上清淡的玫瑰香气,还有他呼在耳边温热的气息低低的呼唤声,只觉得一颗心蓦地提到了嗓子眼,却在下一秒对方就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这颗心又落入谷底。 什么也没想,身体先于大脑动作了起来,他飞快地转过身,一把就抓住了迹部的小臂。 迹部疑惑地回身,“还有事?” 越前看着他,皱了皱眉,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吃了饭再走。” 迹部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直把越前看的恼火起来。 “不,本大爷晚上还有约。” “和谁?部长?” 迹部这回是真的吃惊了,被对方如此直白的问到约会的人,而且还猜的是情人之一,饶是迹部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不是。” 越前哼了一声,“那是你们冰帝的那个蓝头发的家伙?” “是忍足,不是什么蓝头发的家伙,小鬼,你就是这么称呼学长的?” “我又不和他一个学校。”不以为意的越前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态度,他在美国时完全没体会到什么是学长学姐的制度,到了日本之后依旧一副拽样,偏还成为了网球部的正选,就算有人不满也不敢来找茬。 迹部无奈,就知道这小鬼拽的很,除了手冢,估计谁也不放在眼里。 “算了,你还是小鬼呢,少问大人这些问题。” 越前闻言嗤笑一声,“你也就比我大两岁吧,还有,我已经不是小鬼了。” “是吗?”迹部笑着看了看对方,“再长高点吧,这种个头不是小鬼是什么?” 越前眯起眼,一双金色的猫眼里怒火高涨,谁都可以拿他的身高开玩笑,就算是菊丸天天趴在他身上他也并没有怎么生气,他知道自己迟早会长高的,但是,如今迹部景吾拿这件事来说,他就非常的不爽就像是一点都不希望被对方看扁一样。 他甩下自己的网球包,一把将迹部拉过,拽着对方出了大门,啪的一声关了门,又将迹部推倒墙角,昏暗的环境里,在路灯的死角处,他扣着迹部的左手,右手推在迹部的腰上。 “成不成熟,和个头没有关系,知道吗,大少爷?” 迹部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并没反抗地被越前拉出了房门,直到被对方抵到墙上,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此时的越前,神态间丝毫看不出一丝青涩,他的双眼如此认真火热地看着迹部,让迹部的心跳越来越快,慢慢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冷淡地一撇头,“那些和本大爷没关系,放手。” 越前心里的怒火,因听到对方如此冷淡和“没关系”的话语烧的更炙了,“你总是这么目中无人吗?” “什么?”迹部一愣,没反应过来,怎么话题转到自己的个性上来了? “我第一次看到你这高傲的表情的时候,便非常地想知道,打碎你这高傲的面具之后,你会露出什么表情?”越前说着,他的手也在迹部腰间大力抚弄了起来。 迹部一扭身,躲开越前的手,却在下一秒又被缠上来,他终于恼火起来,大力挣扎,“别闹了,越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到现在,迹部仍旧不太相信越前居然在调+戏他? “你不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些”越前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手脚并用地将迹部牢牢压在墙上,凑在他身上,细细闻着迹部身上的味道,着迷的呼出口气,却又语带嫉妒地问,“难道部长没对你做过?嗯?” 迹部一僵,“越前龙马!你疯了吗?!” 越前抬头看着迹部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抗拒和不可置信。 他微叹一声,向后退了半步,执起迹部的右手,在上面印了一吻,“我可没疯,只是对你着迷罢了。” 这是告白?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你高,不过总有一天会超过你的!” 迹部张张嘴,有些哭笑不得,喂,少年,你不是在告白吗?怎么又扯到身高上了?你转换话题的速度太快了吧!不过迹部黑线,你这么自信啊未来确实比他高了哼 越前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迹部的脸,有点恋恋不舍地放了手,“嘛,现在我还没资格追求你,是不?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说到这里越前住了口,觉得自己颇有些长他人志气的嫌疑,于是又恢复一脸傲娇,“不过他们迟早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adaadadane!”顿了顿,他扑上去踮起脚在迹部脸上啾了一下,“再见!” 看着越前跑走的背影,迹部蹲在地上,捂着额头,觉得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诡异了,越前自说自话了之后就跑这也太 “景吾?” 正想的出神,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迹部一抬头,便见到忍足担忧的脸。 “怎么了这是?蹲在这里做什么?你身体不舒服?” 扶着迹部站起身,忍足看到扔在一边的网球袋,走过去捡起来,“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比了一场有点累罢了。”迹部十分冷静地回答,他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忍足,以忍足那性格,若是知道了,恐怕不能善了。 “是吗?”忍足疑惑地看了看迹部,却见对方脸色红润,并没有生病的迹象,便也接受了这个说辞,揽过迹部的腰,低头温柔地说道,“那我们去吃晚饭吧?晚上好好泡一泡澡,早些睡。” “唔,”点点头,迹部靠在忍足身上,此时天已黑,小巷弄里完全不见人影,也就不用顾忌许多,“想吃什么?” “嘛,意大利菜怎么样?” “随便,你做主就好。” 忍足惊讶地看了迹部一眼,似乎这是头一次听到迹部说出这种“你做主就好”的话,心里不由得很是欣喜,“好,前两天正好听说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就去那里。” 迹部点点头,并没有异议。 由于有司机接送,忍足还要了一瓶红酒,坐在包房里,迹部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被忍足一口一口喂着。 “怎么样?”眼含笑意,忍足看着难得一见这么撒娇的爱人。 迹部恩了一声,抱着忍足的胳膊,将脸埋在忍足肩窝里,双腿伸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要吃通心粉。” “嗨嗨。” 被忍足服侍着,迹部累了一天的身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原本经过越前刺激的心跳又恢复了平常,脑海里关于越前那番话的记忆也逐渐淡去,他看了看忍足完美的侧脸,还有满是柔情的笑,不禁也笑了笑。 吃过了晚饭,坐在回家的车上,迹部渐渐就睡了过去,忍足抱过他,吩咐司机慢些开。 抚开迹部额前的发,忍足低头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今天迹部的反常如此明显,忍足早已察觉出来,但是很明显,他并不想说,忍足也不会逼问,他的爱人是一个非常自我非常冷静的人,喜欢自己处理事情,并不常拿他的事与他们几人分享,而忍足也习惯了这样默默守护的日子,只要迹部在累了烦躁了的时候能回到他怀里,能向他撒撒娇,能这样在他怀里沉睡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的提议一3一我绝对欢迎亲们提出宝贵意见,虽然有的并不会采纳,但是更多的则会给我带来新的想法和灵感,所以亲们的提议是很有用的哟,只要不是一句“不好看”“垃圾”之类的就行了,我的承受能力还是很好的,嘿嘿。 另外,关于沈同学提到的幸村的话题,我只想说,若是没有幸村一见钟情之后果断行动,忍足还处于默默守护爱在心口难开的地步,忍足若是没有行动,谁来打开迹部的心?谁来刺激手冢?所以说,若是没了幸村,忍足这家伙想要成功还有的等呢,而且,一见钟情就不宝贵了吗?不见得吧,幸村从未心动过,就心动这一次,就爱这一个人,一辈子谈一次恋爱,永远守着他,虽然是一见钟情,时间不长,但是他的感情也是真挚的,不要拿时间衡量感情哟,亲一3一 166第167章 火热的吻令车厢的气温迅速攀升,迹部本握着忍足灼热的手也不知何时改为攀住忍足的肩,而忍足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已经车开了他的腰带,令两人的火热毫无阻挡的撞在了一起。 “嗯”咬着下唇压抑住自己的呻+吟,迹部靠在忍足肩头蹙着眉感受着从脊背上猛然窜起的快感。 “呵,这么有感觉吗?” 忍足用舌头舔着迹部的耳朵,笑看他已经被情+欲染上潮红的胸膛,两颗□已经完全挺立了,腰部甚至开始主动的摇动起来。 “闭c闭嘴!” “那可不行,我要是闭了嘴,谁来对你做这样的事?”说着,忍足便将舌头伸进迹部的耳朵里,如同交+欢一样慢慢进出着。 “嗯,那里”迹部浑身颤抖着起来,他的耳朵是敏感点,此时被忍足如此玩弄,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瞬间瘫在忍足身上,却令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摩擦的地方燃烧起来,带起更大的热浪,一瞬间就令迹部更加愉悦起来。 “这里很敏感啊,景吾”忍足轻笑着,“那,这样如何?” 忍足一手抚弄着迹部的坚硬,一手从他的内裤里钻了进去,顺着迹部的腿间,用一根手指滑过股沟,直达那神秘的幽洞入口。 “啊!” 迹部抬起上半身,恼火地瞪他,“把手拿出来。”虽然想要很严厉,却效果不佳,反而更显的艳丽。 “不要,难得景吾如此热情,若是没有什么突破,我日后想起来可是要悔死的。”忍足嬉笑着,手指在那处微微动了动,抚摸着,微微插+入。 “嗯”迹部咬牙,“可恶!”他恼火地抓住忍足的胳膊想要将他的手抽出来,却不想忍足忽然加快了抚弄着他灼热的手指,又重新吻住他的耳朵,色+情地在他的耳朵里进进出出。 “啊!”瞬间便没了力气,迹部只剩下喘气的份,只能任忍足放肆地在那里开发着。 “唔,有点干呢。”忍足说着,便抽出了手,左右手交换了一下,右手沾满了两人滴落的□,重又伸了回去。 迹部的腰重重弹了一下,不能自已的呻+吟出声,偏还在外面,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他紧紧咬住下唇,面色潮红,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既嗔又怨的看着忍足。 “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忍不住的。”忍足的呼吸一顿,抚摸迹部的手指大力起来,“景吾,帮我” 迹部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重又握住忍足的坚硬,却无力的不能快速运动,不禁有些懊恼。 “没关系,就这样也好。”忍足喘息着如此安慰,即便是这样轻柔缓慢的力道,对于忍足来说,也会带来莫大的快感了。 迷情间,趁着迹部意乱神迷之际,忍足将右手中指轻轻探了个头进去,见迹部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便下了决心一鼓作气缓慢却坚定的将手指伸了进去。 “哎?”迹部果然惊醒过来,惊讶间不自觉的抬起身子想要逃开,“不行你这家伙!拿出来!” “不要。”忍足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只是一只手指而已,就一只,我保证。” 迹部抿着唇,瞪了忍足半晌,见他表情坚决绝对不可能改变主意,万般不爽的闭了眼不看他。 忍足的手指停留在迹部体内并未动作,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会痛吗?” 基本已经有点适应的迹部摇摇头,“不啊!不要动!” 忍足却不理会他,将手指开始在幽穴来回进出,速度越来越快,抚摸着迹部前段的手也一致了频率,迹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惊叫一声,又立刻捂住了嘴,放开了忍足,再也没了兼顾其他的心神。 迹部艰难的捂着嘴,骑在忍足大腿上趴在他胸前,颤抖着身体。 “不c不行了声音忍不住” 忍足闻言,侧过头含住迹部的双唇,用自己的吻堵住了迹部即将要冲口而出的呻+吟声。 在这双重的刺激下,迹部很快便腰部颤抖浑身滚烫,忍足抽回右手狠狠禁锢住迹部的脑袋,更深的吻住他,迹部高+潮时的尖叫声便被他吞在口里,手指间的灼热跳动着,粘腻的液体弄得两人一身狼狈。 忍足抓起迹部的双手,知道他现在还回不过神来,便自力更生的握着迹部的双手为自己服务,动作了一阵,迹部反应过来,主动地动了手,忍足便重新抚摸起迹部的身体,嘴里喃喃着迹部的名字,在迹部手都快要麻掉的时候才终于xie了出来。 两人抱在一起平复了一阵,忍足忍不住问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热情。” “消毒。” “越前他碰了你哪里?只有腰吗?嗯?”说着,忍足的手移动到了腰部。 高+潮过后敏感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迹部的声音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当然只有” “那也不行哟,景吾。你全身上下都是我们的,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许有下一次,一定要立刻打开他的手!” “你话真多啊,忍足,快点收拾,本大爷饿了。” “喂喂,你这态度也变换的太快了吧?”忍足一头黑线的看着又恢复了平时那种傲慢样的家伙,刚刚那股热情的痴缠劲呢!还他可爱的小景来! 迹部白他一眼,“少罗嗦,给本大爷弄干净,这个衣服不能穿了,”他指了指被两人弄脏的衣服,一动身子,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道,“然后到前面去开车。” 忍足眼尖地察觉到了迹部刚刚的停顿,但是他也并没有说什么,知道他是感觉到了身体后面的异样,不过什么都没说那就是还能接受,可以考虑下次加速进程 迹部当然不知道忍足心里想的什么,不然非得发火不可。 忍足将迹部的上衣脱掉,面色发愁,“怎么办,没有别的衣服给你换啊。” 迹部懒懒地问,“怎么,没把你的运动服装在包里?” “没有,今天向日桦地输掉了,所以负责洗所有人的衣服。” 迹部嘴角一抽,“那就买去。” “只有这样了。” 于是,忍足将迹部收拾干净,又收拾了自己,这才下了车去到驾驶位开车,路过商场时为迹部买了一件衬衫让他穿上,两人这才去吃饭。 迹部饿得狠了,吃饭时完全不理会忍足,低着头猛吃,虽然速度略微有些快,却依旧养心悦目的,而忍足刚刚已经被喂饱了,现在反倒不饿,端着一杯果汁看迹部吃饭。 “看着我做什么?”迹部抬起头皱着眉看他,不满地道,“你不饿吗?” 忍足耸了耸肩,“我已经很饱了。” 迹部红了脸,瞪他一眼,“少来!快点吃,半夜饿了怎么办?” “好吧,我吃就是了,你快吃吧。”不想再惹迹部,忍足听话地拿起叉子,却也只是挑了几下意大利面,见迹部放下叉子擦嘴显示吃完了,便也将叉子放下。 “说起来,对战立海大的名单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忍足问起迹部关于决赛名单的事情。 迹部听了皱了皱眉,“还没想好,无论是向日桦地还是宍户凤对战比吕士和仁王都很困难” “嘿,你这是在智力上鄙视他们吗?” “本大爷可没这么说。” “可是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嘛,柳生和仁王属于智慧型的双打,他们的技巧就已经很强了,再加上两人层出不穷的计谋和陷阱,唔,这样说来,还真的挺难办的。” “虽然岳人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但是一旦对上比吕士和仁王啧。” “说的是。”两人一同将桦地忽略了,指着桦地懂得运用计谋打球,下辈子吧。 “不然的话,这样好了” 接下来的一周,冰帝又恢复了紧张有序的训练,迹部每天都在调整着众人的训练单,以期达到最好的水平,冰帝的学生也尝尝会在训练场上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本子和计时器站在正选身边看护,决赛的紧张气氛已经笼罩在了网球部上空。 直到星期五的下午,训练还未结束,手冢国光突然出现在了网球场外。 “那个是” “青学的部长,手冢国光吧,上周比赛时的那个部长嘛。” “他来做什么?”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他丝毫也不在意,此时他正拿着书包站在场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地内正在和桦地比赛的迹部。 迹部比赛结束之后,才有人上前告知青学网球部长来访的消息。 “啊恩?手冢?在哪里?”迹部惊讶地侧头看着身边的男生。 那男生估计从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迹部,所以被迹部看的满脸通红,指着场外的方向,“那c那里!” 迹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手冢正站在那里,见他看过去还挥了挥手,手冢的周围有着两米的真空带,看来冰帝的学生也都不习惯他这种冷气。 迹部轻笑一声,将手里的毛巾抛给身后的桦地,“本大爷过去了,你看着他们,忍足回来了就告诉他。” “hi。” 迹部走出场外,手冢也正走到正门口等着他。 “你怎么来了?青学不用训练吗?” “我特地请假。” “啊恩?有什么事?”能让手冢特地请假找他,是出了什么事?迹部疑惑又有些担忧的目光落在手冢脸上。 手冢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盒录像带,“给你送这个。” “这个是?”迹部疑惑地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上面并没有明显的标记。 “是立海大对战不动峰的录像。” 迹部挑眉,“给本大爷做什么?” 手冢表情严肃,“橘的妹妹特地拍下来,我们正好遇到她。” “你看了?” 手冢点头。 “如果你是觉得切原赤也打球的方式有必要提醒本大爷的话,那就不必了,本大爷早就知道。” “嗯。”手冢毫不惊讶的样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的队员需要看一看。” 167第168章 部室里,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几声抽冷气的声音蓦地响起。 “我说,那种真的可以办到吗?”岳人一头冷汗地看着屏幕,“那家伙是赛亚人来的吗?” “” “岳人,那是不可能的。”忍足笑嘻嘻地回答他,“只不过是兔子星人罢了,怎么可能是赛亚人那个级别的!” “好疼哦~”慈郎捂着自己的膝盖,“慈郎不要和他比!” 迹部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这家伙居然会说出不要和谁比赛这样的话来。 “不然的话景chan又要为难了!慈郎不和他比!”慈郎一双大眼睛盯着迹部,十分真诚地说。 迹部一愣,随即笑了笑,“本大爷知道了,”顿了顿,又道,“总算变聪明了些。” 手冢正坐在他旁边,自进了部室之后他就未曾开过口,这里毕竟是冰帝的正选休息室,被迹部请进来已经是极限了,他打定主意什么话都不说,而迹部也明白,并没向他搭话,只坐在他旁边,看着自家正选议论纷纷。 忍足搓着下巴,目光从一众正选身上滑过,戏谑地道,“那么,由谁来对抗这个恶魔兔子呢?” 被他看到的人都打了个冷战。 宍户十分冷静的样子,被忍足看反而还顶了回去,“我是双打的。” 忍足啧了一声,“亮同学,你本来是单打的呀,这次也可以再次单打嘛!” 还不待宍户说话,凤反而急了,“什么?宍户前辈要单打了吗?那我c我” 宍户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忍足那家伙分明就是在逗他,偏就他认真,没看其他人都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嘛。 于是十分地恨铁不成钢地抽了他后脑一下。 “笨蛋!忍足说的话也能信吗?!” 凤红着脸做恍然大悟状,松了口气一般抓住宍户的双手,“是这样吗?确实呢,太好了,吓我一跳” “喂喂你们两个!够了哦”忍足黑线。 “哈哈哈哈”冰帝众纷纷笑的前仰后合。 迹部也轻笑了几下,拍拍手,“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下面本大爷就来说一下明天决赛的出场名单。” 此话一出,整个部室里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中间沙发上姿态写意的少年,目光殷切而期盼。 “第二双打,宍户,凤。” “嗨!” “第一双打,忍足,岳人。” “哎哎?侑士吗?”岳人惊讶地看着忍足,被看的人倒是十分镇定。 “第三单打,桦地。” “hi” “第二单打,日吉。” “是。” “第一单打,本大爷。” “哎哎哎?景chan!那我呢?我呢?”慈郎一听没有他的名字,立刻从座位上蹦了起来,鼓着脸凑到迹部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急急问。 “替补。”迹部直截了当地回答。 “骗人!!!!!!”慈郎不敢置信地哀嚎,“不要不要!!慈郎也要上场!这可是决赛的说,慈郎也要比赛!!” “安静,”迹部一只手指抵在慈郎唇上,噪音立刻消失,“你对本大爷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慈郎眼泪汪汪地摇头,有也不敢说啊 “记得,任何人都要以冰帝的胜利为前提,本大爷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全国冠军!” 银发少年在那一刻,眼中迸射出的光华,令所有人都心悦诚服,慈郎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吵闹。 是的,他们从未忘记,一直以来严格的训练,每日每日的艰苦训练,还有一次次的残酷比赛,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 从未改变的。 全国冠军! “怎么不说话?”迹部靠在车子的座椅上,看着旁边比平时更安静的人。 “没什么。”手冢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刚刚的样子。” “啊恩?”迹部疑惑地直起身,“刚刚?我刚刚怎么了?” 手冢看着他的脸,抬手轻轻抚摸了他的发,“很好。” “哈。”迹部无语地看着手冢,“拜托你,说人话。” 手冢轻轻勾了勾嘴角,并不解释。 刚刚,就在那个部室里,是他第一次看到作为部长的迹部景吾,以往在比赛场地上见到的,永远是他光芒万丈的样子,而今日,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迹部景吾。 负责任的,有担当的,十分威严的网球部部长。 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迹部对于全国冠军的志在必得,平日里再如何宠爱的部员,也不会在全国冠军的面前被宽容。 这样的迹部,真的很好。 他爱上的,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星期六的一大早,迹部坐车来到比赛场地时,抬头看了看天,皱起了眉。 “看起来像是要下雨呢,景吾。”忍足抱臂站在一旁,耸了一下肩,“看来今天的比赛多灾多难啊。” 迹部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上一世的今天,正是青学和立海大因为大雨取消了决赛,而手冢则找到了自己,请他们冰帝与青学进行一场练习赛,更重要的是,请他亲自去帮那个小支柱一把。 “走了。”迹部回过神,看了忍足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冰帝聚齐没过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正选们挤在凉亭里躲雨,等着裁判员的消息。 岳人撅着嘴,用手拿着球在地上抛着玩,郁闷地嘀咕道,“嘛,真是的!浪费我的感情!我状态超好的啊!” “哎,”泷叹了口气,支着头看着外面的雨,“下成这个样子,恐怕不能比了吧。” 忍足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样子,迹部在下起雨之后就没了影,只吩咐他看着这帮人,独自一人连桦地都没带,背着自己的网球包走了,他心里既担心迹部淋雨,又好奇他到底去了哪里。 而迹部到底去了哪里呢? 他只不过是因为不能和立海大比赛而郁闷的出去发泄一下,却无意间看到了 “哈,有趣。”迹部抓着铁丝网,感兴趣地看着场内的比赛,“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时候手冢要打电话找本大爷” 场内,越前正无比狼狈地奔跑在场地内,却对于真田打过来的球无济于事,虽然搞不懂这两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却不妨碍迹部看的兴起。 “弦一郎真是严厉啊。”嘀咕着,迹部将扣在自己脑袋上的外衣帽子又拉了拉。 正看的认真,却不料真田一眼扫过,发现了他。 “糟糕。”迹部哼了一声,见真田丢下越前不管对方的喊话,大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迹部索性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而越前也发现了他,惊讶地瞪大了眼,随即也不赞同地皱起了眉。 “你们在这里玩什么?”抢在真田之前开口问。 真田哼了一声,“与一个不自量力的小鬼比赛。” “怎么,你就这么不把和本大爷的比赛放在眼里?”迹部戏谑地看着对方。 真田果然顺着迹部的思路走了下去,“不是这样!只是从裁判那里回来碰到了越前” “然后?”见他不肯再说,迹部疑惑地追问。 真田闭口不答。 越前走上前来,看了真田一眼,道,“我只是想见识一下王者立海大的副部长有多厉害。” “那你见识到了?” “哼,adaadadane。”越前扭过头,嘴硬地反驳。 “那么,要不要和本大爷来一场?” “不要!”越前。 “不行!”真田。 “啊恩?”迹部一挑眉,脸上泛起怒气,“怎么,你眼里就只有立海大的副部长?本大爷入不了你的眼?”说着,他又转向真田,“本大爷决定的事不要反驳!” 真田瞪着他,却无奈地发现迹部根本不像立海大的部员一样怕他,直接无视他的目光。 越前依旧拒绝,“你会生病。” “本大爷会那么弱吗?!告诉你,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也说不定。”当然是骗人的。 越前却信了,他也知道若是与冰帝对上,第一单打绝不会是他的。 “还是不要,”想了好半天,越前依旧摇头,再不听迹部说话,转身走了,“总有机会。”他如此说着,拿过一边的网球包,率先大步出了球场,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侧过头看向真田,“那个黑脸的,听清楚了,今天是我输了,但是下一次,绝对赢你!” “嘿,有志气。”迹部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因前几天越前的冒犯的不悦此时也消散了,那还是个孩子罢了。 “你想在这里站多久?”真田带着怒火的声音响在耳边,迹部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事 “咳,这就回去。” 于是迹部并没发泄什么就被立海大的副部长拎回了凉亭。 忍足遥遥看到两人的身影时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景吾!”他叫了一声,一把抢过一旁的伞冲了出去。 “你到底去了哪里啊?!这么大的雨都不带伞的?!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你才刚刚好而已,又想要回到病床上去吗?!”头一次冲着迹部发了这么大的火,忍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迹部看着他,虽然觉得他的关心受用,却特别讨厌有人冲着他大呼小叫,只是此人是忍足,便没有表现出来,只微微冷淡地一撇头,“本大爷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不再理会忍足和真田,快步走回凉亭,环视了一周,“神监督还没回来吗?” “哎?没有哎,好慢。”岳人不满地嘟嘴。 迹部皱了皱眉,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神监督的电话。 “是这样吗?本大爷知道了是的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冲一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正选们说道,“比赛取消了,和本大爷回学校。” “啊?真的吗?!” “真倒霉啊!” “麻烦!” 一连串的抱怨之后,冰帝众纷纷收拾了东西,准备跟着迹部回学校。 忍足懊恼地抓了抓头,“我说,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真田向外走的动作一顿,皱着眉回头看他,“如果你刚刚没发火,我倒是会觉得奇怪了,”见忍足依旧苦着脸,他又道,“要是因为这个就生了你的气,就不是景吾了。” 忍足听了这话倒是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嘛,我们要回学校了,你不去和景吾打个招呼?” “不用了,今晚轮到我。”说着,真田步入雨中,渐渐走远。 “切”嫉妒地一撇嘴,忍足拿着伞匆匆跑到迹部身边,迹部看了他一眼,并没再冷着一张脸,恢复了平时有些慵懒的样子,淡淡的眼神掠过忍足的脸,轻哼一声。 “你那一脸怨妇样是怎么回事?” “哎?没有吧!是你看错了!” “你在质疑本大爷的眼力吗,啊恩?!”迹部翻个白眼,“收起你那不华丽的表情,简直丑死了,你那唯一的优点也就是你的脸了,给本大爷好好保护起来。” “不是吧景吾,你这样说我很郁闷的啊。” “那也总比一点优点都没有的强,感激吧!” 果然还是有气吗?不是一般的毒舌啊一rz 168第169章 虽然因为暴雨使得决赛无法进行,但是冰帝还是在迹部的带领下回到学校进行了两个小时的训练,他们用室内的网球场进行了一场正选间的练习赛,采用全部单打的方式,抽签比赛。 迹部抽到了日吉,两人的比赛颇有些血腥。 “哇哦部长桑这是要为日吉做个心理准备吗?” “嘶好疼的样子!” 正选们围在一旁议论纷纷,只因为迹部打的球又快又危险,似乎都是瞄准着日吉的身体打的。 “不过呢,若他的反应速度好快呀,基本上没有挨打啊。” “难道是和他练习武术有关?” “所以迹部才把他安排到第二单打?说起来迹部怎么知道那个红眼兔子是第二单打” “你要是明白,你就是部长了,笨蛋!” 岳人立刻涨红脸,“说什么!你在鄙视我吗?!” 宍户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没有。” “骗人!” “唉,这两个家伙好吵啊”忍足揉揉耳朵,有些不满地嘀咕,“妨碍我欣赏小景的英姿。” “你确定如此暴力的迹部saa还是你想要欣赏的吗?”泷眨眨眼,笑着调侃他。 “就像你依旧在叫他‘迹部saa’一样。” “怎么?我为什么感觉你的语气有点酸?” “你的错觉。”忍足冲他笑得极其绅士。 场上,迹部确实非常的暴力。他的每一个球都奔着日吉的身体飞去,速度极快,但是也避开了容易受伤的膝盖手肘等位置。 日吉每一次闪躲都有些狼狈,却依旧能很快的躲开并回击,这令迹部尤其满意。 比赛一如既往的六比零输掉了,但是日吉并没有沮丧,他冷淡的脸上透着两抹运动后的潮红,目光灼灼地看了迹部一会儿,轻呼口气,微微弯下腰。 “多谢指教,部长。” “嗯。”迹部点点头,将球怕抛给桦地,接过忍足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下一场。” 坐在场边,心里想着刚刚的比赛,迹部并不认为这一场比赛就能带给日吉什么巨大的进步,只要能给他的心理提供一些建设,让他和切原比赛时不至于那么慌张就可以了,任何人在面对打击时都会产生害怕的心理,这是正常的,然而在赛场上,却是致命的。 如何能做到面对冲着自己的膝盖或是任何地方飞来的网球不心慌,快速闪躲并有效回击呢? 冰帝的其他人,当然除了迹部自己,都不会做到很完美,然而,日吉不一样。 日吉若作为日吉道场下一班接班人,从小就是被打大的,他从不畏惧伤痛,更不畏惧打击,他有一种越挫越勇的坚韧品质,而也是因为这一点,迹部才选中他作为下一任部长。 只要心理上跨越了这一道横沟,那么即便是切原红眼之后提高了身体素质,也并不是日吉的对手,迹部如此坚信着。 晚上,迹部宅。 书房里,真田在练习书法,迹部在看文件。 “下周本大爷要领着他们去集训。” 真田写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正看到迹部从文件后面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去哪里?” “轻井泽。” 真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说立海大也要去,毕竟是决赛的对手,决赛前一起集训什么的这个真不行。 迹部太了解他了,立刻从真田的脸上看出了他心里想什么,轻笑一声,“本大爷倒是不怕你们立海大一起来,精市我是一定要带去轻井泽的。” 真田一听这话,心里就痒,既然迹部都没有意见,幸村还要一起去,那立海大也可以 “不过呢,本大爷倒是想让青学的人一同去,”迹部站起身,将文件放下,走到真田身边看了看他写的字,立刻笑了出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弦一郎,在本大爷面前写这个,你是挑衅吗?” “啊,不是”只不过是平时常练习的字吧,可是却不好意思解释,真田支支吾吾了一下,涨红了脸,窘迫地看着迹部。 “嘛,无所谓,来陪本大爷打一场去吧。”说着,拽过真田的胳膊,就将人拖走了。 两人打了一场,毫无疑问又是迹部获胜,即便真田用了无我境界,依旧不是迹部的对手,真田脸上不见沮丧,内心却着实有些难受,他本就是不服输的人,更不愿意在景吾面前输掉。 迹部摸了摸他汗湿的发,笑着道,“你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别灰心,你什么时候可以自己控制无我,而不是让本大爷把你那种状态逼出来,你才算是成功。” “我不会松懈的!”真田握拳。 真田提着网球包跟在迹部身后回到房子里,空旷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看着前面迹部纤细的背影,忽然有一个强烈的念头袭击了真田。 他张张嘴,轻轻说道,“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一个自己的家?” 迹部诧异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就看到真田露出期待的双眼,那副认真到不行的表情令他的心被猛地一揪。 “怎么想起说这个?” “不只是突然想到罢了,可是我是认真的。” 好一阵沉默之后,迹部轻笑一声,见真田在他的沉默中越来越紧张的样子,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地问,“你,这是在求婚吗?” “哎?”真田一惊,“不我不是” “什么啊,你并不想向本大爷求婚?”迹部一挑眉,故意虎着脸问道。 “不是!”真田立刻摇头否定,“我” 见真田迟迟说不出口,迹部催促道,“那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想” “嘿,这不就得了?”迹部啧了一声,“虽然不够华丽事先说好,要是没有玫瑰园和大浴室的话,本大爷可不会去住的。” 呆了一会,真田才反应过来,“你c你是说” 迹部白他一眼,“平时挺聪明的,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 不待迹部说完,扔下网球包就跑过来的真田一把将他牢牢抱住,不住地在他脸颊上耳边狠狠地吻,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抱着迹部的双手微微颤抖。 迹部拍了拍他的背,“可说好,你们要是拿家里的钱买房子就算了吧,本大爷还用不着你们爸妈养,听明白了?” “是,你放心吧,我也不会拿家里的钱准备我们的家的。”真田十分顺口的将迹部话里的“你们”变成了他自己。 迹部嗯了一声,“别抱了,都是汗。”刚刚温情了一会儿,迹部立刻变了脸,推开真田,厌恶地拍拍身,“去给本大爷洗澡,不洗干净决不允许上+床!” “今晚可以” “不可以!” 郁闷 169第170章 星期一的一大早,迹部坐车去了医院,去找幸村,昨天晚上并没有通知他,这次迹部一出现,幸村着实狠狠惊喜了一把。 “景吾?”他掀开被子坐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急急奔下床,几步蹿到迹部身边,抓住他的双手,“你怎么来了?怎么没去学校?” 迹部挥挥手让桦地在外面等着,拉着幸村坐到床上,“本大爷打算带着冰帝的人去集训,要去一周,所以打算让你也去,”他这么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你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没有?其实也不用收拾,本大爷的别墅什么都不缺。” 幸村没回话,只一双眼睛看着迹部,好一会儿,才笑道,“景吾这是怕走了一周想我吗?” 迹部嘴角一抽,“才不是!本大爷这是怕你想我!” 幸村笑意更深,拉过迹部的头狠狠吻了一下,“是,多谢景吾啦。”说着,站起身,“唔,确实也没有什么要带的呢,就把我最近在看的书拿走就好了。” “哦,是吗?”迹部佯装镇定的干咳一声,“那就赶紧走吧。”他拽过幸村的手腕就要出门。 幸村哭笑不得地拉住他,“怎么也得等我换身衣服啊” 迹部皱着眉,“这么麻烦。” “有外人在的吧?要是只有我和你也就算了,”幸村边说边解开病号服的扣子,一抬下巴,“那个衣柜里面有我的衣服。” 迹部的眉毛皱的更狠了,“为什么本大爷要” “景吾,难不成想让别人进来看见我的身体吗?”幸村十分不害臊地脱了衣服,扔到床上,作势又要脱裤子,“反正我不介意的哟,桦地君就在门口呢,喊他进来?” 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迹部瞪他一眼,“做梦!”反身打开柜子,却看到里面只有简单的几件白衬衣和一条休闲裤,他顿了一下,知道这是因为幸村住在医院,并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出去,自然也不需要许多衣物,可是迹部还是觉得不好受,但他却不会在幸村面前表露出来,只淡定地拿出一套来,递给幸村。 没想到一回身,那可恶的家伙居然只穿着内裤坐在床上笑着看他。 “你!” “哎?”幸村非常无辜兼疑惑地一歪头,“怎么了嘛?” 迹部不知该说这个妖孽什么,只好将衣服摔在他身上,“赶快穿好!” “唔”幸村搓了搓下巴,“景吾,你的脸很红哦,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迹部只觉得怒火上涌,这人一天不气他仿佛就活不起了一样,“你怎么话这么多!本大爷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恩?!别做梦了!” “是吗?”幸村很失望地看着他,“亏我很高兴的,景吾要是看到我的身体会害羞的话,那不是证明很爱我吗?!” “你那是什么鬼逻辑!” “可是恋人之间不就是” “啰嗦死了!你这不华丽的家伙!你到底要不要走?!不然本大爷自己走了!” “不要啊,景吾,我自己呆在医院里很无聊的”幸村十分会拿捏分寸,见迹部果真有些恼了,便故意说道自己只能呆在医院的事情,脸上露出又失落又惆怅的表情,果然,迹部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幸村再接再厉道,“我真的很高兴景吾能来接我。”再奉上一个温柔笑脸。 迹部轻呼口气,走上前,摸了摸幸村的脸,“本大爷会想办法的,全交给我就好了。” 幸村仰着头看他,那一刻真的非常非常的心动,“看起来好可靠呢,迹部saa!” 迹部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少贫嘴,本大爷本来就很可靠,什么叫‘看起来’!啊恩?” “是是~~” xxxxxx 迹部和幸村赶到冰帝的时候,网球部的众人已经全部到齐,正站在大门口处聊天,旁边停着一辆大巴,而十分罕见的,神监督居然也在。 迹部看到他时一愣,随即疑惑地走上前,“监督?有什么事吗?” 神监督点点头,“这一次我和你们一起去。” 看来监督也很在乎这次和立海大的决赛啊这么想着,迹部点头,“那拜托您了,监督。” 一旁的冰帝众人也接着说道,“辛苦您了,监督。” 幸村此时也站出来,微笑着微微弯下腰,行了一礼,“神监督,打扰了,我是幸村精市。” 神监督的目光从迹部的身上滑到了幸村身上,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立海大的部长,幸会。” 幸村眯了眯眼,“我才是,久仰神监督的大名,只是一直也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此次可能会打扰您了,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神监督本是少言寡语之人,听了这话也只是一点头,便做出那经典姿势,两个手指指向大巴,“去吧。” “嗨~” 上了车,幸村霸占了迹部旁边的座位,忍足耸耸肩,便坐到了迹部身后。 “小景,我们不和青学的一起去?” 迹部头也不抬地回答,“本大爷派了车去接他们。” 幸村疑惑地侧头,“青学?手冢也要去吗?” “是啊,迹部特地拜托神监督去邀请青学一起参加集训呢,手冢那家伙,乐坏了吧。”忍足一撇嘴,颇有些吃醋地说道。 “真好命呢,弦一郎和比吕士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安静点,你们两个。”迹部将手里的训练计划翻了一页,不满地说道,“吵到本大爷了。” 幸村和忍足对视一眼,纷纷闭了嘴。 一路上冰帝的大巴都很安静,神监督坐镇,这帮家伙都不敢打闹说笑了,纷纷闭上眼养神,他们敏感地意识到,接下来的一周,恐怕不是那么好过了。 下了车,却见青学的人已经站在那里了,见冰帝众人下车,龙崎教练走了过来,和神监督握了手。 “啊,真是多谢神你了,有这么好的训练环境,真不错呢。”龙崎笑眯眯地说着,丝毫不在意神的老脸,他们也是老对手了。 神依旧冷着脸,“嗯。” 青学的人一脸黑线,这冰帝的监督也太有个性了好吧!说一句话会死吗?! 手冢的目光自从迹部出现开始便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时也是,只旁边的不二却扭着头状似在看风景。 “喂喂,有些人的目光实在是太实质话了吧,我都感觉到了。”忍足忍不住吐槽道,撞了撞迹部的肩。 迹部哼了一声,“这是本大爷魅力的体现,本大爷的光辉每日都在闪耀,嗯?” “那是当然的,”幸村不顾周围人的黑线,点头应承道,“每次见到景吾你都有被惊艳的感觉呢,你说呢,手冢君?” 众人一愣,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手冢身上,想知道这位冰山部长如何回答。 好一会儿,手冢张开口:“啊。” = 一 “怎么觉得怪怪的呢?”菊丸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那家伙是立海大的部长吧?他来干嘛的?” 大石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要这么说啊英二!太失礼了!”菊丸拼死挣扎,“立海大的部长当然是迹部君请来的客人!” 不二此时才回过头,看了幸村一眼,幸村立刻察觉到,看过去见是他,便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一丝异样,不二也礼貌地回以一笑。 “迹部saa,我们进去吧?”泷一脸正色地向着迹部建议,防止一会儿又出现更明显的jq来,神监督可不是好糊弄的。 迹部一点头,“走吧。”说着,率先走了进去,冰帝众人跟在他身后,靠左边一些,而手冢错后了一步跟在迹部身后,青学的人也自发走在右边。 神监督落在最后面,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前方人群的背影,又转头看向龙崎,“我们也走吧。” “那就请吧,神。” 进了正厅,众人便看到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家伙。 “啊啊,又是他们!可恶”向日嘟着嘴,不满地用脚搓地,他实在是对这两个陪练又爱又恨,他们是有能力也有经验,但是也非常的可怕! “早上好,各位。”其中一位端着一个文件夹的人开口说道,“从现在开始,为期一周的集训便开始了,请各位首先领回自己的必备物品,然后拿走钥匙,找到房间,放好你们的东西,十五分钟之后,再次来到这里集合。” 少年们排着队上前领回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沉甸甸的,东西不大,却非常的重。 “这是什么啊?这么重!”桃城将包裹在手里颠了颠,“难不成是负重?” “猜对了,”那人点头,“这便是这几天众位要用到的负重,但是切记不可私自加大重量,我们每日都会检查的。” “接下来,请来领钥匙,两人一间房,其中一人领就可以了首先是,日吉,芥川” 日吉扭头看了一眼一直在桦地背上睡的昏天黑地的芥川前辈,无奈地上前领走了钥匙。 “向日,桦地。” “哎哎?来了来了。”向日十分活泼地跳到陪练身前。 “宍户,凤。” “啊!前辈”凤立刻红了一张脸,羞涩又惊喜地看着宍户,“太好了呢!我们一间房!” 宍户干咳一声,“知道了,快去拿钥匙。” “啊,是。” “泷,忍足。” “什么?”忍足惊讶了一下,立刻不满,“不是吧,难道不是和小景” “闭嘴,忍足!”迹部打断他的话,瞪他,“还不去?!” 泷捂着嘴在一边幸灾乐祸,“我十分高兴能够和忍足你一个房间哟~~~” 我不高兴!忍足鼓着包子脸,领回钥匙之后就扔到泷手里。 “接下来是青学,乾,海堂。” “桃城,菊丸。”“哎?不是大石吗?”“英二” “大石,不二。”“真抱歉哪,英二,抢了你的大石~~”“嘛,周助~~~~” “手冢,越前。”“切”“越前!”“是,部长。” “最后是河村和幸村。” 迹部皱起眉,打断他的话,“精市和本大爷一个房间,河村就自己住好了。” “是~我完全没有意见哟~~”幸村笑眯眯地点头,惹来忍足的怒瞪,青学那边也隐晦地飘来几道眼神,幸村不为所动地继续微笑。 “啊我也没有意见。”河村摸摸头。 “真好呐,自己住啊~“菊丸十分羡慕的样子。 “那么就这么定了,“陪练虽然惊讶这位大少爷也会与旁人同住,但也不怎么感兴趣,点点头修改了一下,便说道,”就请各位上楼吧,按照钥匙上的号码,十五分钟,迟到一分钟罚跑八百米。“ “咦?真严格“菊丸立刻拉起自己的行李,拉过桃城就跑。 “哎哎英二前辈!不需要跑那么快的吧“桃城十分郁闷。 迹部回头见桦地要拿起自己的网球包,便上前接过,“不用了,本大爷自己拿上去,你去把慈郎弄回房间,顺便把他叫醒。“ “hi。“ “景吾“忍足哀怨地看着迹部,满脸的欲言又止。 迹部憋笑了一下,立刻摆正脸色,“这里可是集训,侑士!认真点吧,“干咳一声,转身走到幸村身边,”我们走。“ “忍足再见啦~~“幸村欢快地跟在迹部身后,还不忘回过头向忍足挥挥手。 “忍足前辈,再发呆下去就会迟到了。“泷拿起行李,摇摇头,自顾自上了楼。 “一个两个,都抛弃我!“可恶~~ 170第171章 “这可真是一种绝妙的享受啊。”幸村站在窗前,微风吹的他的发丝微微飘动,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惬意的笑,转过头来,正好看到迹部正在床上弯着腰,试图将刚才发的负重戴到脚上一个。 “我来帮你。” 幸村蹲在迹部身前,将负重轻轻扣在他的脚踝上,“可以吗?” 迹部哼了一声表示满意,随即问道,“本大爷的别墅华丽吧?你都说这是‘绝妙’了。” 幸村闻言轻笑一声,“我说的绝妙可不是因为别墅哦,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小旅馆” “本大爷才不会去住什么小旅馆。”打断幸村的话,迹部脸上露出被冒犯了的表情。 幸村露出苦恼的表情,随即犹疑地问道,“那树林里?” 迹部黑了脸,一脚踹在他肩上,冷笑着说,“你现在身体可不是以前那么脆弱了,本大爷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是是,那请景吾一定要脚下留情啊~”幸村捂着肩膀,显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迹部完全不为所动,他清楚自己还是顾及到幸村的身体,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瞥了一眼他那装模作样的姿态,懒得理他,站起身,拍拍裤子,“本大爷要去集合了,你自己玩着。” “什么啊,景吾你在哄孩子吗?” “说的是。” “”幸村哀怨了一下,不过立刻恢复了过来,“就算是被当作孩子,能被景吾哄还是很幸福啊。”他看着迹部向外走的背影,说的非常真诚。 然而迹部并没有被感动的迹象,他只是微微侧头,皱着眉道,“拜托你拿出些立海大部长的样子好不好?” “碰”的一声,没等幸村回答迹部便甩上了门。 “啊,我在你面前做什么立海大的部长啊?”幸村郁闷地趴在床上,盯着门,仿佛他这么盯着迹部就能再从那里出现一样。看了几秒,突然将脸埋进床里。 “啊,景吾的床好幸福” 集合时并没有人迟到,就连慈郎都歪歪扭扭地站在队伍中间,虽然那小脑袋在一点一点,好像下一秒就能睡过去,站在他旁边的日吉一见他低头就会隐晦地用手指捅他一下,慈郎便精神了几秒钟 迹部余光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着扭过头,眼不见为净,但却没想到接收到另一侧传来的更加炙热的光线。 忍足目光中的不满和哀怨已经快溢出来了,他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也不怕被别人发现,就那样直直地看着迹部。 迹部用手指揉了一下额头,终是禁不住这样的目光攻击看了过去,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忍足的嘴动了动。 ‘小景,你不爱我了!’ 他如是说——用口型。 迹部很想回答一句类似于他少臭美本大爷才不爱你之类的话但考虑到他这么做了之后恐怕这一个星期忍足都不能安静下来了,惹怒他的后果啧了一声,迹部尽量保持着面无表情转回了头。 “啊哦,被无视了啊。”泷站在忍足身后,非常不厚道地说了一句风凉话,惹得忍足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把不能发泄在迹部身上的恼怒全都凝聚在这一眼里,泷却不怕他,嘻嘻笑着,十分的欠揍。 “安静。”神监督出声阻止了众人的闲聊,他站在最中间,环视了一圈站直的少年们,眼中露出一抹满意来,“下面开始训练,”顿了顿,他道,“训练内容由龙崎教练说明。” 龙崎惊讶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立刻一头黑线,“神你这家伙” 虽然无奈,却也只好走到前面来,因为神那家伙已经一脸淡定地退回到教练群里了。 ‘冰帝的监督好有个性哦’这是善良的青学众。 ‘怎么有一种微妙的丢人的感觉’这是心里抽搐的冰帝众。 “咳首先,我要说明的是,这次的训练在前四天的时候,完全用不到球拍,所以,将你们手中的球拍全部交上来,一支都不许留!” “哎?” “为什么?” “不会吧没有球拍怎么训练啊” 议论纷纷之后,见龙崎教练完全没有解释的想法,只好作罢,由迹部开始,全部都将网球包交了上去。 “好!”龙崎看了看堆在那里像小山一样的网球包,笑眯眯地继续道,“前四天以体能训练为主,我们会慢慢加大训练量的,另外,我补充一句,每天最后三名完成训练的人,晚饭后需要刷碗。” “第一项训练长跑!” 十分的没有新意迹部腹诽了一下,但也乖乖地领着一长队的少年们围着网球场跑了起来。 匀速跑了两圈,站在旁边的陪练突然轻声提醒迹部,“加速。” 迹部看都没看他一眼,脚下自动加速起来。 手冢跑在迹部身后,倒是侧头看了一眼,却见对方的双眼只盯着迹部看,心里不由得生起一丝怒意和疑惑来。 就这样跑了两圈,那教练又在迹部经过时轻声道,“加速。” 迹部吸口气,再次提速。 如此几次之后,渐渐便有人开始跟不上了。 “adaadane,菊丸前辈,再不跟上要落后了。” “小小不点我还能跑呼呼” “呜呜慈郎跑不动了,不想再跑了” “逊毙了,你还有力气撒娇,就还有力气继续跑!” 眼看着迹部再一次地来到教练身边,所有人都瞪着教练的嘴,生怕他再说出那可恶的两个字来 但是 “加速。”毫不留情。 “啊啊”哀嚎一声,众人纷纷垂头丧气地继续加速跑勉勉强强地跟着排头的几人。 迹部,手冢,忍足,不二四人前后脚,靠后一些是乾,越前,宍户,凤,再接下来就隔得比较远了,桃城和海堂虽然都在互相较劲,但很显然,他们的体力已经不多了,桦地稳稳地跑在他们旁边,看上去也没流汗也没喘粗气,却偏偏跑不快,在中间晃悠。 向日本还可以跑的更快些,却被慈郎拽住,无奈只能陪着他跑,而同样命运的大石也被菊丸拖住,四个人在最后一会快一会慢地跑着。 “停下。” 最终,教练嘴里吐出的两个字不再是“加速”而是令人万分欣喜的停下。 有的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瘫在地上完全没了力气,而反观迹部手冢他们,还有力气站在原地慢慢走动着缓解一下。 迹部用护腕擦了擦额头,轻呼口气,扭头去看身旁的几人,“你们怎么样?” “还好。”手冢依然很少语。 “多谢关心哟,小景~”忍足眨了下右眼,优雅地道谢。 “还真是挺累的呢。”不二用十分沉稳的语调如此说道,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而迹部早就习惯这家伙的性格了,也不理他。 “喂,你们几个,给本大爷站起来,瘫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站起来!不要大意!” 被两大部长如此说了,坐在地上直喘气的几人只好再次拼命站起身。 “既然都休息好了,那么进行下一项,跟我来。”教练完全不理会众人听他说休息好了的时候的黑脸和怒瞪,转身就走。 迹部哼了一声,甩个眼神,示意大家跟上。 他们来到一个足足有四百米长的跑道上,跑道上很稀奇地放置了许多木板,木板之间的距离不等,而在木板间的地面上,洒了很多红色的粉末。 “接下来就行四百米比赛,规定只能踏在木板上跑动,不得接触地板,接触一次加罚一次。” “这个看起来很简单嘛~”菊丸如此说着,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可算不是长跑了,我跑不动了喵~” 他此时很放心,却在轮到他上场之后就后悔了,跑跳着在木板上前进,他的腿完全使不上力,堪堪跑过一百米,便像是抬不起来一样的累,接着便一个不小心踏出了木板。 “啊啊!!又失败了喵~!!!” “蠢猫。”向日冷哼一声,他一次通过,此时正有理由站在一边嘲笑这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家伙。“我说你倒是用点心啊,你通不过我们也只好都在这里陪你。” 菊丸涨红着脸,怒视着向日,大声喊道,“少瞧不起人!我马上就能通过了!就这次!” 向日一挑眉,虽然没说话,但是他的怀疑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英二加油呐,慈郎还等着上场的!你一定行的!”就在刚刚的长跑里,慈郎就与英二建立了战友情谊,此时非常厚道的出声助威。 “说的是啊英二前辈,加油啊~~” “啊啊,真是吵死了。”迹部顶着个毛巾站在不远处,烦躁地用手在耳边挥了挥,就像是想挥走这些恼人的吵闹声一样。 “少爷,根据你刚才的数据,您的负重可以继续增加了,另外请务必在睡觉前补充能量,每天的切削球训练请适度,千万不要伤到手腕。” “知道了。”迹部答应一声,便挥手让他走开。 手冢看了他们两个有一阵了,此时见教练走开,便上前来问道,“他是你的专属教练?” “只是负责安排本大爷的训练单罢了。” 所以才这么关注迹部啊手冢点点头,“很好。” “什么很好啊?!”迹部疑惑的眨眼。 171第172章 一天的训练下来,不论是青学还是冰帝,全部都瘫在客厅里,沙发地上全都是,窝成一片,嘴里哼哼唧唧,一脸痛苦的表情。 慈郎叼着苹果一路爬到了厨房门口,探头看里面的佣人准备晚餐,“还有多久能吃啊?咔嚓!慈郎快要饿死了!咔嚓!” 众人看着他不断啃苹果还喊饿的样子十分无语,向日立刻抓起桌子上的葡萄扔了过去,“你那嘴里不是满的吗?!” 慈郎揉揉头,一脸无辜兼委屈,“苹果只是用来开胃而已!” 迹部冷哼一声,“你可得多吃一点,饭后记得刷碗!” 慈郎c菊丸和河村由于训练排在最后三位,按照龙崎教练一开始的惩罚措施,饭后要洗碗。 慈郎是绝对没有做过这个的,但是他生性乐观,听了迹部这个话也只是撅了一下嘴,便又继续乐呵呵地啃苹果了,河村平时在家里做惯了,倒是没多大感觉,菊丸英二却哀嚎一声,“这么多人!我要洗多少碗啊!” 大石立刻安慰,“没关系啊英二,我可以帮你” “不行哦,”忍足唯恐天下不乱地打断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尤其可恶,“这可是惩罚呢,帮助他的话不就达不到目的了吗?”见大石还想说什么,他立刻继续道,“而且大石君,你是不希望菊丸君继续进步了吗?只有印象深刻,才能有动力哦~” 大石立刻被忍足说服了,他一脸坚毅地看着菊丸,十分真诚地说了菊丸特别讨厌的话,“那么你就要加油了啊英二!你一定可以的!” 可以什么啊?!可以刷碗吗?!!! 就在菊丸沮丧着脸的时候,幸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一身清清爽爽,微湿的头发昭示着他刚刚沐浴完毕,那双鸢紫色的眸子里水汽弥漫,雾煞煞的扫过来,一众人等全部都呼吸一顿。 “这是怎么了?”他疑惑地歪头看了看尸横遍野的客厅,笑眯眯地走到迹部身后抱住他的肩,打趣道,“大家这是刚刚逃难回来吗?” 迹部的眼睛从文件上离开了一秒钟,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逃难?”他顿了顿,“唔,也差不多。” 幸村见他心情不错,也没有劳累过度的样子,很高兴,“景吾真是了不得啊,果然不愧是冰帝的部长桑,实力超群!”赞扬的话一遛说出来,都没有重样的,态度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偏迹部被他说的有点羞恼,抬起手里的文件夹拍了幸村的头一下,“吵死了!” 这样打情骂俏是要闹哪样!本来就因为不能和迹部一起睡而心情抑郁的忍足此时更加郁闷了,他一个胳膊横过去,直接将幸村美丽的脸撞开,揽过迹部的肩,凑上去,用他独有的慵懒的语调说道,“那是当然的,景吾可是我们冰帝的王啊!王!” 神态之间的骄傲和得瑟显而易见 兴许是知道忍足心里郁闷,迹部倒是没对他这番话发表看法,只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慈郎却激动地扑过来一把抱住迹部的腿,直摇晃,“是啊是啊,小景就是我的王啊!” 迹部看着好笑,抬着腿上下晃了晃,慈郎便更开心地跟着动了起来。 众人笑闹着,手冢只安静坐在迹部另一边看电脑,直到管家来提醒开饭,这才跟着众人站了起来,他将电脑关机,放到茶几上,站起身,右手便被温暖的牵住了,手冢一愣,抬头看去,就见迹部蹙着眉,“快点!” 手冢轻轻点点头,反握住迹部的手,半拥着他一同走了。 幸村和忍足站在一边颇有些嫉妒地盯着看,迹部可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手冢啊,明明那家伙一声不吭丝毫没有存在感的! 吃过饭后,菊丸三人痛苦地在厨房里刷碗,不时还能听到碗碟碎裂的声音,还穿插着慈郎的惊叹声,菊丸哀嚎的声音和河村好声好气的劝告,刷个碗都能这么热闹 其余众人则纷纷在别墅外面散步消食,龙崎教练告诉他们晚上还有训练,所以并不能回到房间去休息,幸村不用训练,但也陪在一边,不时和迹部说上几句话。即使吃过了饭,休息了一阵,众人的精力还是没能恢复过来,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龙崎教练和神监督从二楼的窗户向下看去,扫视一圈,龙崎教练说道,“第一天就这个样子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可有他们受得了。” 神监督冷冷地回了一句,“坚持不了就退出。” “青学可不会有退出的人呢,毕竟那帮家伙可都是不服输的人。” 神并没有回答,以他少语的性格自然做不到龙崎那样变相夸奖自家队员的行为,他转身走到门口,“该下去了。” 龙崎撇撇嘴,“嗨嗨,知道了。” 晚间的训练从室外挪到了室内,如同一个大厅一般的训练室显然对于迹部来说是小事一桩,各式各样的训练器材也都亮闪闪地等着他们驾临。 青学众人张着嘴齐齐哇哦了一声,菊丸十分羡慕地看了一阵,“真是啊,冰帝那帮家伙也太好命了吧。” 岳人听了,傲娇地翘了翘鼻子,“看着吧,这只是最基本的!” 菊丸撅起嘴,也不和他吵,拉过大石,兴致勃勃地左看看右摸摸。 龙崎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接着她解释道,“我知道大家已经很累了,但是晚间的基本训练在这一个星期里是每天都要进行的,我想大家都明白,不论是对一个星期后要进行决赛的冰帝,还是对我们青学来说,这一次的全国大赛都是至关重要的,作为主力的三年级生们,这已经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说到这里,她特意停了停,果然看到有些人脸上闪过暗色,“我和神监督在这里都想要提醒大家,付出才会有所收获,如果想要取得冠军,只有训练c训练c再训练!没有捷径可以走!明白了吗?!” “明白!” 大家回答的声音洪亮又整齐,龙崎教练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接下来,我们就分组进行训练。” 白大褂陪练此时站了出来,将众位正选们分成了四组,按照体力程度高低,第一组自然有迹部c忍足c不二等人,分好组,两位教练加上两位陪练,各自领着一组开始进行训练。 幸村一直坐在一旁,此时走上前来,来到神监督旁边,轻声道,“神监督,我有一个请求,不知能否让我也一同参加训练呢?” 神监督观看迹部跑步的眼神一顿,头也没回地拒绝,“不行。” 幸村微笑了一下,也不急,慢悠悠道,“如果神监督是担心我的身体,那完全没有问题了,医生已经同意我开始做恢复训练了,只不过还不能太累而已,”顿了顿,他语气更坚定了一些,“请监督相信我。” 神沉默了一下,“你自己掌控。” 幸村弯腰行了一礼,“是,多谢您。” 说完,他直起身走到了迹部旁边的跑步机上,调了一个比较慢的速度,跑了起来。 迹部似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一直认真地跑完了晚上的训练量,这才停下,拿着毛巾擦了汗,便站在幸村旁边休息。 忍足不一会儿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靠在迹部肩上,“我说幸村,你可不要太逞强哦,如果因为体力不支所以要求小景帮你洗澡可是绝对禁止的哦!” 迹部斜他一眼,“乱扯什么!” 忍足翻了个白眼,幸村那家伙绝对做得出来的!他这只不过是打了个预防针罢了。 幸村侧过头看着他俩,跑步中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什么这点速度还难不倒我!” 忍足耸耸肩,嘟囔着,“我又不是担心你。” “你很闲吗,忍足?”迹部推开他,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一头的汗别靠到本大爷身上来,啊恩?”说着,他上下看了看忍足,“看起来你还很有精力嘛,不如本大爷去向监督建议一下” “啊啊,小景!”忍足立刻机灵地打断了他,“我只是想你了来看一眼罢了,我还有训练没做完呢~这就走了啊,拜拜~” 忍足一溜烟的跑走,路过手冢身边时低声埋汰了手冢一句,“离得这么近也不看好点!” 手冢看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忍足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幸村不顺眼,他俩之间闹就闹吧,总扯上我算怎么回事啊! 跑了一会儿,幸村便从跑步机上下了来,喘口气,有点郁闷地说,“果然是不行啊,以前这点速度完全” 迹部拍了他一下,“心急什么,本大爷认识的幸村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家伙,嗯?放心好了,等到全国大赛,你便又是那个立海大的部长了!” 幸村被他安慰了一句,也恢复过来,鼓起精神,“算了,景吾说得对,急不来的!我来陪景吾训练好了!景吾接下来该做什么?仰卧起坐吗?我来帮你压着脚~” 迹部怀疑地看着幸村的胳膊,“你行吗?” 幸村鼓起脸,“景吾,那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姑且相信你吧。” 事实证明,作为立海大的部长,即便生了病正在做复健刚刚又跑了步,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陪着迹部做了仰卧起坐,又做了一些拉伸运动,晚间训练就结束了,饶是迹部体力非凡,此时也有点累了的样子。 幸村靠在迹部旁边,见他闭目养神,双眼一转,凑过去小声道,“景吾~不骗你哦~” 见迹部的凤眼睁开一条缝,疑惑地看过来,被那双银紫色的眸子盯着,幸村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现在啊,抱你回去的力气,我也是有的哦~” 迹部瞪了他一眼,“别拿你那柔弱的身板来献丑了,嗯?现在怎么看都是本大爷比你强壮的多啊!” 幸村不满他看不起自己,立刻申辩道,“哪能啊!我只是表面上比较柔弱罢了!其实很有料的!不信你摸摸!” 说着,他便拉过迹部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收力起来,“怎么样?感觉到肌肉了吧?” 迹部用手指戳了戳,果然还是比较硬,他看着幸村满脸的得瑟,便低声道,“就这个?不够看吧别忘了,本大爷可是亲眼见过了的事实上,确实是不怎么样!” 幸村瞪着他,一把拉起,“怎么能算呢!那你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罢了,能看到什么?!” “啊恩?那你又想怎么样?”迹部完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跟着站起身,左手被拉着,右手插兜,歪着头看幸村。 幸村见他丝毫不紧张,肚子里的坏水就又开始向外冒了,“不怎么样,我能把你怎么样呢?反正你也练完了,我们这就回去休息吧?” 迹部蹙着眉看他,“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幸村啧了一声,“景吾,你不是怕我吧?” “怎么可能!”立刻上当的迹部一把甩开幸村,两手插兜大步向外走,“不是休息了吗?走了!” 幸村欢快地跟上,却在出门前被人拽住了。 忍足阴笑着拉住他,“别高兴的太早了,要是明早我发现小景精神不济,你就死定了!你该知道吧,这一个星期的练习有多重要!别太过分了!” “阿拉,忍足君,放心吧,我会自己掌握分寸的,放心放心!”拍了拍忍足的肩,一脸纯洁笑容的幸村用力掰开了忍足的手。 “幸村精市!你还在磨蹭些什么?!” “听到了?景吾在催我了,拜拜啦~” 忍足愤愤地哼了一声,一扭头又看到手冢闲在一旁收拾东西,显然也是做完了训练准备回房了,“手冢!我说啊,你能不能积极一点?就这么看着那家伙嚣张?” 手冢显然也已经习惯忍足这个样子,完全不在意他在自己耳边的嗡嗡声,收拾好了之后特淡定的来了一句,“晚安,忍足。” 拍拍衣服,潇洒地走人。 忍足一噎,更生气了,转过身,却看到一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的不二,面无表情地经过对方,收拾好东西之后又面无表情地离开。 不二也不在意忍足的举动,他独自站在墙边,不知想着些什么。 “呐,不二前辈。” 不二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小学弟,对方金色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坚定,不见一丝躲闪。 “你准备放弃了吗?” 不二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微笑起来,“越前,你说呢?” 越前扭过头不再看他,“我才不在乎你怎么想,不过,我只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不二哦了一声,凉凉地道,“那就加油了,学弟!” 越前皱起眉,看着不二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不二前辈,你真该去照照镜子,你这样真是丑死了!”最后,他撇着嘴角十分傲慢地说,“是我也不要你!” “” 172第173章 幸村和迹部回到房间,不待幸村开口,迹部就急急扔下一句“本大爷浑身是汗,先去洗了。”他转身快步走入浴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幸村眨眨眼,不在意地耸了一下肩,房间都回了,洗个澡能拖多久?反正迟早是要出来的嘛! 他用非常优雅的步伐十分雀跃地走到电视前,折腾了一会儿,终于放出了一首听起来很浪漫的钢琴曲,他对钢琴不是很有研究,自然也不知道这是哪位的作品,听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跟着胡乱哼哼了几声。 走到床边,走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如果把被子什么的打开是不是太明显了?但是如果不做点什么暗示的话又觉得不够味道。 烦恼地撇了下嘴,幸村还是将整齐摆在床头的被子扯了出来,胡乱展开,又觉得不好,弄得齐整了些,这才满意了。 将灯开到最小,房间里暗了下来,总算有点感觉的幸村这才坐到床上,专心地等浴室里的人出来。 迹部躺在浴池里,隐约便听到了外间传来的钢琴声,他撩水的动作一顿,一抹笑意浮现在嘴角,幸村的不安分他很清楚,长时间自己呆在医院里,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如果不弄出点什么事来,迹部都怀疑幸村是不是假冒的了。 所以即便是还有工作没完成,迹部依旧顺着幸村的意回了房,不安抚那家伙是绝对不行的,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将头发胡乱擦了擦,迹部看了看一旁摆放的衣物,哼了一声,完全不顾身上都是水便扯过睡袍一把将自己裹住,连袖子都没穿,裸着一侧的肩,一手拧开门,走了出去。 幸村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浴室的门看,门把手一动,他立刻就直起了身子,双眼瞪的圆圆的,待完全看清楚了走出来的身影之后,身体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这妖孽! 迹部眯着眼,看出幸村的呆愣,略带得意地翘了翘嘴角,赤着双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柔柔的羊毛细细的擦过脚底,令他舒适地放松了身体,走到幸村身后,面对着他躺在床上,将睡袍盖在自己背部,打了个呵欠。 幸村回过神,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身,就看到迹部慵懒的俯卧的样子。 “本大爷还可以你会那么坐一晚呢。” “怎么可能,”幸村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刮过迹部优雅的蝴蝶骨,“身边躺着个美人,谁要呆坐着。” 对“美人”这个中性的词语有些不知道是满意好还是郁闷好,迹部白了他一眼。 “更何况美人都穿成这样了不”幸村笑起来,一只手顺着睡袍的一侧直接滑了进去,立刻摸到了那浑圆的挺翘上,“应该说是,都脱成这样了才对!” 迹部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没关系,本大爷是为你着想,”晕黄的灯光下,迹部完美的侧脸仿佛染上了一层光晕,精致的无法直视,他眼里诉说的意味如此令人心动,幸村原本就高速跳动的心跳此时仿佛更快了几拍,“省了你一道工序。” 幸村轻笑一声,“没关系,反正那也是情口趣,不过,这样看来”他低头看着黑色的睡袍衬着迹部雪白的肌肤,那明显的色差实在是勾人心弦,“更加的”色口情。 那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不是幸村不敢,而是迹部听了一定会生气。 那睡袍下什么都没有! 只要掀开那薄薄的一层,就能看到迹部的整个身体! 这样想着,幸村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幸村胡思乱想着,头脑里不停的幻想,手下也没停,一只手徘徊在迹部裸在外面的肩上,另一只手则在睡袍底下四处游行,或轻或重的抚摸着,不时还用手指轻轻挠一挠。 迹部抿着唇,手指揪着床单,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声,不让它们显示出他到底多有感觉。 该死的幸村想这么乱摸到什么时候?! 不是多么的有快口感,而是那种轻轻柔柔的让人根本无法摆脱的感觉,说不出是愉悦还是难受撩拨的迹部有些不上不下,恼人! “别再摸了!”迹部低声抱怨道,他瞪着幸村,说不出的诱人,“本大爷都快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这么精神的瞪人?幸村心里偷笑,却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起身双腿分开将迹部整个压在身下,温热的唇重重落在了迹部的后颈上,鼻尖满是迹部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一手与迹部十指相握压在脸侧,一手在迹部腰间上下抚摸着,将本来就松松垮垮的睡袍弄得更乱,更加向下了。 幸村的舌如同品尝美味一般,细细地游走过迹部的背,他甚至还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几下。 迹部喘着气,不由得笑了,“你很饿?” “非常!”幸村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吃你。”说完,他咬了一下迹部的耳垂,接着几乎将迹部的耳朵半个都含进了嘴里,濡湿的触感,却没有引起迹部的反感,反而引发了更多的情口欲。 “嗯”舒爽地半仰起头,迹部脸上的愉悦显而易见。 幸村欣赏地看着他的侧脸,继而又不满足起来,“转过身来,景吾,让我看你的表情。” 迹部低下头,喘了几口气,“你先起来。”他动了动肩,示意幸村起来些。 幸村撒娇一般在迹部肩窝里乱蹭,“不,你就转身吧,转的过来的!” 迹部咬了下嘴角,不满地哼了一声,“就你事多!” 嘴里抱怨着,动作却没慢,迹部稍微用了下力,幸村被他顶开,身体一阵摩擦,幸村一手留在迹部背上,顺着他转身的力道便环过了他的身体,迹部一转过来,他便顺着背部一下子摸到了臀上,又来到大腿。 “这回姿势就不太对了吧。”幸村眨了下右眼,“景吾你该把腿分开!” 迹部不满起来,“凭什么本大爷是把腿分开的那个?!你走开,我到上面去!” 幸村诧异地看着迹部,好似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不是吧,景吾,你不是最喜欢享受的吗?” 这是什么鬼理由啊! 看迹部好想还要反驳一样,幸村立刻又说道,“反正景吾你只需要躺着就好啦,剩下的我完全没问题的!” 本大爷不是在担心你有没有问题好吧! “而且,我就是喜欢对景吾动手动脚啊,你让我躺着我是躺不住的!”幸村一脸“我就是这样”理直气壮的说道。 泄气了。 迹部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把这件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还道理一大堆 沉默了?幸村看了看迹部的表情沉默了就代表默认了吧~ 欢快起来的幸村低下头直接堵住了迹部的嘴,扫荡对方柔软又甜蜜的口腔,感受对方压抑又急促的胸膛起伏。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就该一上来就吻晕了得了,还问什么问啊! 以后要吸取教训 幸村这次绝对不打算再有机会让迹部说话了,吻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毫不费力地分开了迹部的腿,上次在医院没能感受到的这双修长的腿的肌肤,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 天知道他每次看到迹部穿着短裤奔跑在球场上时都会胡思乱想,这双笔直的长腿勾在自己腰上会是什么滋味啊! 虽然不能做到最后有些遗憾,但是愿望还是可以满足的! 迹部已然情口动,身体不自觉地开始乱动,磨蹭着幸村,手也在幸村的背上胡乱摸着。 “脱脱掉” 好不容易有空隙吐出两个字,迹部就又被幸村吻的没了声。 幸村一手支着床,一手开始解自己领子上的扣子,解开了之后突然起身,一把将自己的上衣脱掉,扔到床底。 正要解开运动裤上系着的白色的绳子,却被另一双手抢了先。 迹部兀自动作着,上半身也努力地直起,却被幸村一个用力又推了回去。 不满地哼了几声,迹部开始扯幸村的裤子。 “你这么热情我可是会吃不消的” 迹部的手一顿。 “我说过了,你只需要享受就行了。”幸村握住迹部的手,将它们又重新放回迹部的脸庞,欣赏地看了一会儿,“就这样就行了,乖一点。” 迹部翘起一边的嘴角,“你就非得自己脱给本大爷看?” “只要是看我就行了,看哪里倒是无所谓的。”幸村一边往下脱自己的裤子,一边还不忘了用嘴调戏迹部,“说回来,我也是非常有自信的。” 迹部向下扫了一眼,无奈地承认幸村的自信还是有根据的 “好了,继续都坦诚相见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那该死的样子就像是要开始吃饭了一样! 迹部还来不及说话,便说不出来了,幸村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开门见山,一把握住了迹部的精致,唇也来到了迹部的胸前,含住了他红色的果实。 “唔”闷哼一声,迹部扭过头闭上眼,冲击的太过强烈,将他头脑里所有与此无关的事情全都打到了外太空,所有的感官里,只剩下了那只手,和那张嘴唇。 算不上情口事,顶多也只能算是互相抚慰,却又绵长的如同情口事一样,幸村温柔的动作,灵活的手指和多变的唇舌,令迹部体会到了另一种绝妙的快口感。 他绝对是多变的。 不知什么时候,是哪里会引起他的注意,他会一直逗留不去,如果景吾的反应剧烈,他更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全身都是汗水,两个人的都有,粉红色的痕迹布满了胸膛,如幸村一般恶劣的家伙,腿根这样的地方更是不会放过的,实在是太难耐了迹部的呻吟声完全无法抑制,他热情,积极地回应着,就如同盛放的玫瑰一样,最娇艳的,最惑人的,最是性口感的那一面,在幸村的手下,完全展示了出来。 当迹部景吾迷离着双眼,喘息着,嘴里呢喃着你的名字,要求你快一点的时候,神都无法冷静。 幸村通红的脸庞,额头满布汗水,背部的肌肉毕现,虽不健壮,但绝对线条十足的身躯将他男性的一面显露无遗,那是他的外表掩盖下真实的自己。 当一切平息,两人抱在一起闭着眼,幸村用手细细抚摸着迹部的背,感受着对方细微的颤抖,觉得满心的喜欢,迹部越能在他面前放得开,他越开心。 在外人面前,迹部景吾便是那个高傲的不可攀的冰帝之王,那个永远一脸淡然的网球部部长,绝不会是现在他怀里这个如此热情的妖孽! “真期待那一天。” 迹部突然听到幸村在耳边这么嘟囔一句,疑惑地,十分费力地睁开眼。 “什么?” “没什么~”幸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惹迹部不高兴的。 而迹部也困的不行了,实在是懒得计较,听他说没什么便没有多想,唔了一声,睡了过去。 幸村扯过早就被他俩踢到一边的被子将他们俩一同盖住,在迹部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亲,便也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看就好啊,要安静别举报我,修改是非常非常痛苦的!!!! 173第174章 破天荒的赖了床。 幸村看着将自己裹的紧紧的爱人,红彤彤的脸上一派的安详,睡得一边脸上都有了红印,可爱的紧,不自主地用手摸了摸他嫩滑的脸颊,小声地催他起床。 “景吾,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哦,会被罚跑的” 迹部连个声音都欠奉,直接无视,自顾自睡的欢。 幸村皱起眉,看了下表,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梳洗完毕在餐厅吃早餐了,再不起来不说早餐没得吃,恐怕真得迟到。 看着景吾裸在外面的肩头上几个暧昧的粉红色印记,幸村开始后悔起昨晚的任性来,不是故意拖那么久,也并不是有意累到景吾的,只是看着景吾明明很舒服却不肯表露出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捉弄起来直到最后他终于完全放得开这才 咳幸村低下头在景吾的肩头落下一吻,“抱歉啊” “道什么歉?” 带着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幸村诧异地抬头,惊讶地看到刚刚还睡得很沉的人居然眯着眼看着自己。 “你醒啦!” 迹部用手捂住额头,唔了一声,侧过身,趴进幸村怀里,重又闭上眼,“你刚刚在嘟囔什么?” 幸村搂住他,“没什么,好像累到你了?”他担忧地看着迹部又打了个哈欠,脸上止不住的困倦之色,不由得伸手为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然”他只说了一个词便住了嘴,想也知道迹部是绝不可能请假的。 果然,迹部哼了一声,翻身坐起,揉了揉发,“本大爷才没那么脆弱呢,”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从床上走下,幸村立刻递过衣物,“你今天准备做些什么?” “看看书什么的吧,或者去健身房做些训练,”见迹部看过来,他立刻笑着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嗯。”迹部点点头,表示放心。 迹部刚将裤子套上,准备去洗漱,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不二周助昨晚并没有休息好,虽然他表现的很平静,但是越前龙马对他说的那句话仍是被他听到了心里,明明都决定要靠时间来淡忘一切的他忽然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便都是那张艳丽又精致的脸,都是他球场上奔跑的睥睨的姿态,都是他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的高傲,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却更加的让人想要征服 还有,他面对那几人时的亲昵,他眼里柔和的爱意令不二嫉妒地在床上翻来滚去,无法平息。 “可恶!”他低咒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起身倒了杯水,旁边床上的大石睡的很沉,丝毫没被不二的动作弄醒。 懊恼地靠在窗边,便这么一直站了两个小时。 该怎么办? 想放放不掉,想得又得不到 心都快被揉碎了 因此,一大早上,大石便看到了正坐在床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不二,神情特别哀怨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不二!做噩梦了吗?!”大石是关心同学的好队员,立刻紧张地询问。 不二浅淡地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是突然换了个地方睡不好罢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一点,“习惯了就好了,别担心,大石。” “啊这样啊,以前也不见你有认床的习惯啊”大石继续担心地追问。 不二的耐心有限,他本身就处于爆发的边缘,此刻知道大石是好心,便强压着火气道,“大石,放心好了,相信我。” 听见不二这么说,大石表情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便点了头,“嗯,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不二,你能处理好的,是吧?”敏锐地察觉出并不是什么认床的问题,但却因不二这幅样子而什么都不再问了,大石拍了拍不二的肩,也不等他回答,便离开了。 不二叹了口气,捂住脸。 早餐桌子上,气氛诡异的很。 青学的人原本还很欢腾,毕竟如此丰盛的早餐不多见,但是却被冰帝诡异的气氛影响了,便都一个个不做声,安静的吃饭,就连菊丸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也不敢开口。 忍足的脸黑透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吃不喝,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就瞟向房间门口,若是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便立刻看过去,但都会是失望的表情。 手冢安静地吃着饭,动作却非常缓慢,随着时间的流逝,气压也越来越低。 不二完全没有胃口,却也拼着吃了个三明治,喝了杯奶,眼睛扫到对面,心知肚明他们在烦些什么,那也正是他在烦恼的。 明显的缺了两个人。 明晃晃的两个空位仿佛在提醒所有人,有人因为什么原因而没到。 气氛压抑中,最沉不住气的不是忍足,也不是手冢,更不会是不二周助,而是越前龙马。 他碰的一声将杯子放到桌面上,金色的猫眼瞪着对面的人。 “呐,我说,你不用去把你们家部长叫下来吗?教练可是说过决不能迟到的。” 忍足眯着眼看了看他,嘴角拉起一个邪恶的笑,“我们家部长还不用你来操心,越前君,你只需要喂饱自己的肚子避免一会儿训练没有力气就行了。” 这么蔑视的语气和神态并没有令越前恼怒,反而神态平静地说,“得了,撑着有意思吗?快去吧。” 忍足一顿,深吸口气,被越前这种平淡的语气噎的不行,人家完全不拿你当回事,那副样子实在是有够气人的。 然而忍足的忍耐也已经到了尽头。 他推开椅子,状似平静地起身,步履平稳地走出了餐厅。 越前看着他的背影,切了一声,“真会装模作样。” 手冢扭头看了他一眼,警告地叫了他的名字,“越前。” “嗨嗨,”敷衍地答应了,越前重又端起了杯子。 而另一边,忍足在出了餐厅之后就突然加快了速度,最后甚至小跑起来,一路飞奔到景吾的门口,一刻都不能等地敲响了门。 迹部走路的姿势一顿,扭头对着幸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幸村听话地走到门口,而迹部飞快地拽过一边的短衫套上。 “忍足?有事?” 见到门口的人,幸村丝毫没有惊讶,面带微笑地问道,仿佛真的不知道忍足究竟为何而来。 忍足显然也不打算理会他,他推开幸村,走进屋里,看到迹部正站在地上,心里一宽,笑容也泛了上来。 “怎么还不下来?大家都担心你呢,你从不迟到的。” 说到后面,忍足一双眼睛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迹部的周身,还是敏锐地发现了痕迹,迹部眉宇间掩不住的倦色,却依旧透着艳丽,红肿的唇,明示着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就去了,”迹部点点头,走向浴室,“你先去。” “我等你一起。”忍足笑着送迹部进入浴室,门一关上,他的脸上便恢复了一片冰霜。 “幸村,我警告过你,不要太过分了!” 幸村撇了下嘴,“没办法,我忍不住。” “你好歹也为景吾想想,他今天还有训练!你居然你居然让他连早上都起不来!” 被忍足如此指责,幸村脸上的笑也消失了,“我想,忍足,如果谁有权利因此指责我,那也是景吾,而不是你!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景吾的代言人,完全可以代替他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无论从什么方面看,我们都是平等的!”他眼神如剑一般,直射忍足的眼里,冰冷的语气仿佛能刮起冷风,“听着,我受够了你这种态度!你以为你在教训谁?!” 忍足压抑了一早上的火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我也早就受够你了,幸村,”他发火时并不大喊大叫,反而声音愈加低沉了,却压不住那满腔的怒火,“你以为靠着生病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求景吾了吗?收起你那副可怜的表情,仗着身体的问题而为所欲为,你以为我就没受够吗?!” 言语一句比一句犀利,深埋在心底对于对方的不满此刻完全袒露了出来,不论是对情敌的敌意,还是对于对方的嫉恨,还是对于不能独占景吾的痛苦,双方都毫无保留的发泄了出来。 直到景吾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对屋子里诡异的气氛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换了鞋,拍了拍衣服,话也没说一句,拧开门把手,走出房门,碰的一声 忍足和幸村对视一眼,心里满满的怒火瞬间消散了,继而慌张起来,忍足率先追了出去,而幸村也懊恼地揉了揉额头,跟在了后面。 “景吾!景吾!! 无论忍足怎么叫,迹部仍旧头也不回地飞快地走着,那决绝的姿态和傲然的背影令忍足的一颗心直往下沉,他皱着眉,索性跑了起来,一把拉过迹部的胳膊。 迹部头也没回,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离我远点。” 什么和谐,什么可以共同拥有,什么一家人都是鬼扯。 迹部眼里不只有怒火,还有伤心,还有失落,更有自责。 这种荒唐的事,果然是做不到的。 他们都有太多的怨,太多的不满,太多的计较。 而自己呢? 费尽心力在几人之间找到平衡,小心又小心地做到公平,任谁只要有一点不满都会紧张的不行,想要弥补,想要回应。 而这些是真的做不到的吧? 很累。 爱你们,是真的。 很痛苦,也是真的。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惶惶恐恐。 这些,也是真实的,自己的感受。 他步伐飞快,头也不回,不顾身后的沉默,也努力做到不慌乱,不露一丝情绪。 幸村越过忍足,在迹部即将消失在转角的时候一把从后面将他拥住。 “对不起!”幸村颤抖着,声音也在颤抖,他将他抱的如此用力,仿佛松开了手就会结束掉一样。 两人就如此站立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动作。 忍足抬起头,看着前方的两人,表情不明。 “也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迹部侧过头,那清亮的凤眸里说不出的恻然,他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人,定定地看着。 忍足回视着他。 眼也不眨。 “我爱你。” “我知道的。”迹部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一闪即逝。 幸村蹭蹭,“我也爱你的,景吾。” “我知道。”迹部低下头,手握住幸村的胳膊。 幸村惊喜地抬起头,却因迹部下一个动作而苍白了脸。 毫不犹豫地,态度坚决地,挣脱了对方的拥抱。 迹部笔直的身姿,绝美的侧脸,纤长飞舞的睫毛,殷红的嘴唇,优雅的脖颈。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如旧。 “我更知道,你们爱的有多痛苦”他的脸色也很苍白,原本红润的色泽已然消退,睫毛颤抖着,有一种脆弱的美感,“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我曾经也很有信心”他扭回了头,声音也愈加低沉,“不要打碎我这份自信。” 我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出了手,我也是那么渴望你们描述的幸福,我也是爱着你们的。 如果你们就这样满心怨恨,彼此仇恨,只在我面前做出和谐亲切的样子,又有什么用? 难道我们要靠着欺骗过一辈子吗? 不要打碎我的梦,不要打碎我的期望,不要对这份爱失去信心。 气氛正无限低迷下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清爽的声音,犹如清风吹进沉闷的密室,让迹部原本紧绷的心和沮丧伤心的心情骤然轻松了一些。 “景吾,怎么这么慢?” 对方如同松竹一般的站姿,清瘦的身子,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任何时候都十分稳重的气场,不但令迹部松了口气,就连幸村和忍足都松了口气。 手冢看了看三人,从迹部望过来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些什么,他走上前,抚了抚迹部的发。 “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担心会虐啦,了解风风的都知道,我是绝对的亲妈啊,虐不来的~~~ 六个人的爱情怎么会一帆风顺呢,当然要有磨合要有争吵的啦,尤其是幸村和忍足这两个人,不是柳生那样情绪平稳即便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的性子,更不是手冢那样一心只有迹部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不是真田那样一根筋完全不向这个方向想的呆子~耸肩~ 174第175章 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忍足和幸村都如同被浆糊糊住了喉咙,吐不出一个字。 刚刚所有的怒火和焦躁都远离了,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争吵,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手冢看了看两人,也知道在这两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不再理会他们,环过迹部的腰,安抚一样将他半抱在怀里,“走吧,我们去吃早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三明治。” 他又扭过头,冲两人道,“你们也快点,还要训练。” 这一天的训练并没有被别人看出异样来,不论是迹部还是忍足都不想让别人知晓他们的问题,虽然并不像以前一样亲密的交谈,但两人之间也没有冷言冷语或者是沉默的尴尬,忍足一如往常照顾着迹部,给他递水递毛巾,甚至于比往常更加小心翼翼了,也更加的殷勤。 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人发现这些。 不二和越前喜欢迹部,自然总是关注着他们,对于迹部与忍足之间别扭的气氛早已看穿了。 晚间训练时,幸村也跟着一同进行训练,他表现的比忍足还要正常,与迹部私欲间温暖的笑靥一如往常般灿烂。 训练结束,手冢和忍足离开了众人,去了迹部的书房。 “我早想找你谈谈。”手冢将茶杯放在忍足面前,走到他对面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忍足轻哼一声,讽刺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心理辅导师了?” 手冢不理会他的讽刺,淡淡地说,“说说看,你为什么总是看幸村不顺眼?” 忍足抿着唇,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对你们谁都看不顺眼。” 手冢眯起眼,有些不耐起来,“忍足,坦诚一些,你对幸村的敌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虽然你对我们都有些,但比起幸村来,实在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想再看到今天景吾的表情吗?” 一提到景吾,忍足立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深吸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用手捂住额头,闭上眼,懊恼地说道,“怎么可能?就这一次就吓死我了,哪还有下一次?” 他放下手,看着手冢,脸上流露出后悔和自责的神情,“你没看到,景吾用悲伤的眼睛看着我,他说,别打碎他这份自信那时候我真是给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手冢安静地听着,并不插嘴,忍足需要倾诉,更需要剖析自己。 直到忍足安静下来,手冢才开口问道,“所以呢?” “什么?” “你为什么针对幸村?” “你就偏要问这个问题吗?!” “我好奇。” 手冢一脸面瘫像的说着他好奇这种话可真是 忍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景吾说的没错,你可真是闷骚的家伙。” “怎样都好,你就告诉我吧。” “算了,你等我想想,虽然我也知道我对幸村的态度不是很好(手冢挑了挑眉)别这么看我,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是如果深究起来,我还真不太清楚为什么” 忍足搓着下巴,陷入回忆里。 “说起来,你知道景吾的初吻是谁吗?” 忽然,忍足问起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手冢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是幸村精市。”忍足一脸平静,根本不似早上的愤怒,显然一顿发泄令他心里已经开始接受了。 手冢哦了一声,“就因为这个?” “就这个还不够?!”忍足瞪了他一眼,“那可是在很久之前了!早到你根本还没发现自己喜欢上景吾了,早到我还没表白呢!早到那是幸村第一天发现自己喜欢景吾的时候!” 半晌,手冢又哦了一声,“那是够早的了。” 忍足撇了撇嘴,“好命吧,那家伙。” “你亲眼看到了?”手冢终于抓到了重点。 忍足黑着脸点头。 “要说幸村这家伙,从发现喜欢上景吾就这么顺利,我煎熬了多久啊!连表白都不敢!那家伙居然就直接亲了!”忍足嘟嘟囔囔的,端起杯子一口喝光,想要降降火。 “” “你笑了吧!”忍足端着杯子的手一紧,“你刚刚是嘲笑我了吧!手冢国光!” 手冢推了推眼镜,“你看错了。” “”鼓起脸,忍足又瞪了手冢一眼,“你笑就笑吧,反正现在看来我也挺可笑的。只不过是吃醋罢了。”他耷拉着肩,一副说不出的可怜样子。 手冢站起身,走到忍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既然想清楚了就算了吧,你既然已经发泄过了,就不要再纠结了,还是想想怎么哄景吾吧。” 提到这个,忍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得对,今天景吾都没和我说几句话,看来是很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伤心。”手冢冷酷地戳穿他的自欺欺人。 “我知道!不用你非得说明白了!” 不给你点教训下次还犯怎么办。手冢不理他,“继续。” 忍足低下头,又说道,“继续总不能叫我去和幸村套近乎吧?我做不到。” “你又没惹到幸村。”手冢皱起眉,对于忍足的思维表示不能理解。 “景吾不是因为我和幸村吵架才生伤心的嘛去和幸村表示一下友好” “假。” “你可真讨厌。” 我又不在乎你讨厌我还是喜欢我“你只要去和景吾说清楚就行了,景吾会理解你的。” “说什么啊!” “就说你只是吃醋才这样的,就行了。” “那多傻啊!” “难道不傻吗?” “我真是疯了才和你说这些,”忍足站起身,将左手插在口袋里,又恢复了他平时慵懒的淡定公子哥的样子,挥了挥手,“我自己想吧,回了。” 手冢没回答,看着忍足打开门。 忍足抬脚迈出一步,又停住。 “谢了,今天。” 手冢唔了一声。 幸村手里拿着书,却很久没翻过一页了,他不时抬头看着正靠在床头看电脑的人,眼里闪过无奈之色。 迹部那样看电脑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愣是一个眼神没看过来,也一句话没说,幸村给他倒了水也不喝,端了蛋糕也不见吃一口,那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实在是令幸村无力。 幸村合上书,索性也不装样子了,反正迹部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他将书扔到一边,大大方方地盯着迹部看。 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看着迹部此时的样子,幸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严肃地微皱着眉头,抿着的唇,看到满意时舒展开的眉,嘴角流露出的满意的笑,手指轻叩键盘的动作都很优雅。 幸村的目光实在是太火热了,而且有愈加火热的趋势,迹部早已看不进去文件了,但却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双眼动也不动地盯着屏幕。 “你到底在看什么?” 终于迹部忍不住扭头,皱着眉不满地问。 “看不够怎么办?”幸村笑着回问,对于成功引起迹部的注意很是高兴,站起身,走到床边,在迹部抗议的眼神中淡定地坐下,揽过迹部的肩,“别这样,景吾,我已经知道错了,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嗯?” 迹部冷笑一声,“你有什么错?说真心话都有错的话岂不是太过分了?本大爷一向很明事理。” 幸村轻叹口气,“那不是什么真心话,只不过是气话罢了,”他用手轻轻揉弄着迹部的耳朵,试图让迹部紧绷的身体轻松下来,“那时我也只是被刺激到了而已,还有点心虚吧” 迹部挑眉,“心虚?” “咳这个,把你弄那么累也确实是我不对啦就是这样。”罕见的有些尴尬了,幸村摸摸鼻子。 迹部听到这个也不禁脸热了一下,扭过头不让幸村看到,“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怪也只能怪本大爷魅力太大了,不是吗,啊嗯?” “是是!”听到迹部这傲娇的口气幸村松了口气,肯这么和他说话已经显示迹部不怎么生气了,他侧头仔迹部侧脸上亲了一口,“我的景吾是最有魅力的人!” “毫无疑问。”迹部也笑了一下。 “今天让你伤心,很抱歉。”玩笑过后,缓和了气氛的幸村正色道歉,“我也反省了一下自己,事后我也很后悔了,真怕你就这样不理我,就像你那时候说的,失去信心了,那时候该怎么办?也这样想过了。” 迹部安静地听着,渐渐将头靠在幸村的肩上,闭上眼。 幸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别再说那样的话了,当时就如同在我心上插了一刀一样,痛死了。” 过了一会儿,迹部轻轻点了点头,“不会了。” “也不能失去信心哦!虽然争吵,虽然看不顺眼,但也从没想过就这样放弃或是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想过结束,相信我,我,和他们,对你的爱绝对是一生一世。” 迹部被这句话感动了,仰头吻上幸村红润的唇。 两人缠绵了一会,彼此都有些气喘。 “不许这么诱惑我!刚刚我还在反省!”幸村状似严肃地说,“你明天想请假吗?” “你想太多了。”迹部冷酷地泼了他的冷水,“本大爷这就要睡了。” 说完,他关掉了电脑,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去洗漱。 幸村躺在床上,用胳膊支着头,看着迹部走向浴室。 他心里很清楚,虽然迹部嘴上说不生气了,心里未必真就放开了,这件事一定令他的心有了裂痕。 幸村双手枕在头下,眯着眼看顶棚上的吊灯。 时间是疗伤的圣药,他一定会让景吾彻底忘掉今天的事。也会让景吾重新燃起信心,对他们这份爱,对于他们的未来。 这次的教训,对于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幸村这么想着,终于露出个轻松的笑容,从床上蹦起来,跑到浴室里。 “景吾,我来帮你洗头啊~~~” 175第176章 训练的第三天,整个上午忍足都在找机会接近迹部,好说上几句话,但是没想到他们被分开了,分成了不同的组进行组内接力跑比赛,忍足十分郁闷。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吃了饭,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要走出餐厅的人,用了些力气才将那个脸都不向这边扭一下的人拽到了他的房间。 关了门,迹部倒是十分冷静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忍足看。 忍足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蹭到沙发上,在迹部身边坐下来,手刚伸出去要抓住迹部的手,却被一个茶杯阻止。 迹部将茶杯塞到忍足手里,冷声道,“你到底把本大爷拉到这里来要做什么?休息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忍足笑了一下,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我倒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现在是一点都不能等了,所以景吾,抱歉啦,你的午休时间注定是要浪费了。” 迹部挑了挑眉,双手环胸,靠在沙发背上,翘起脚,“说吧。” 其实他心知肚明那家伙要说些什么,却不想就这么容易的放过他。 “昨天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对,”一开口就十分真诚地坦诚地道歉,见迹部连表情都没变忍足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那个时候我太激动了,说的话也太难听” 忍足说了一堆,包括他怎么反省的怎么想的又是怎么保证的。 一直听到最后,迹部都没说话。 “完了?” “啊。” “那本大爷可以走了吧?”说着,站起身,迹部拍了拍裤子。 “景c景吾?!”忍足诧异地拉住他,“景吾是不能原谅我吗?” “忍足,”迹部皱着眉看他,“你又不是和本大爷吵架,说这么多,你该去对精市说才对吧。” 什c什么?!景吾那意思是叫他去和幸村精市道歉?! 不可能!!!! 看出忍足表情的意思,迹部撇了下嘴,“你那些反省都是假的?反正你的嘴皮子厉害的很,本大爷只相信行动,明白吗,啊恩?” 忍足鼓起脸,哀怨地干嚎一声,“景吾,你不能这么对我!” 迹部忍住笑,拍了拍忍足的头,“乖,认错态度要诚恳,冰帝的人可不能这么没有风度。” “你这又是怎么了?”手冢从跑步机上下来,看向从刚才就一直蹲在自己旁边一声不吭的家伙。 “景吾不原谅你?” 忍足摇了摇头,大大地叹了口气,“会原谅我的,只不过有个前提罢了。” 手冢想了一会,“他让你去给幸村道歉?” “你真聪明,手冢。不愧是青学第一啊。”忍足的声音更低了,情绪也更加低落。 手冢一时不知该嘲笑他好还是安慰他好,只得干巴巴地说,“那你去啊。” 忍足抬头,瞪他,“去什么去,要我给” “你不是都放开了吗?”手冢见他又要说的不像样,立刻打断他,“一句话而已。” 忍足鼓着脸瞪他半晌,突然泄了气,“知道了啊!!真是气人!!” “景吾只是想惩罚你罢了,拿你撒撒气,”手冢拿过一边的毛巾边擦汗边道,“所以你现在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倒是正好。” 忍足抽抽嘴角,“那还真是庆幸啊。” “唔,让景吾更愉快些,”手冢将毛巾盖到忍足头上,“拜托你了,忍足。” “让我安静一会吧!” “还不准备睡吗?景吾~~景chan~~亲爱的~~~” “老实点!”一个枕头砸过去,迹部依旧翻着文件,十分的精神集中。 幸村哀怨地趴在他旁边,狠狠揉搓着手里的枕头,最后甚至用牙咬了上去。 “你是小孩吗,啊恩?”迹部好笑地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嫌脏?” “没关系,管家大叔每天都有换。”幸村见他终于扭头看自己,立刻扔开枕头,拉过迹部的胳膊,“睡了吧,你都累了一天了,这么熬下去会熬坏身子的!” 迹部看了看表,“还不到十点。” “那也不行,白天训练强度那么大,晚上当然要好好休息啊!” 无语,刚要再反驳些什么,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景吾,睡了吗?” 忍足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幸村立刻坏笑起来,一把将床头的灯关掉,抱住迹部,“睡了!早就睡了!” 迹部抿着唇,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少鬼扯,幸村!快开门!” 幸村嘟着嘴,“真的啊!我没鬼扯,我们都关灯了!” “你刚关灯!门是有缝的,我看的很清楚!” 幸村翻了个白眼。 迹部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行了,别闹了,快去开门,”顿了顿,又带着笑意道,“说不定那家伙都在外面晃了很久了。” 幸村立刻笑出来,“好吧好吧,看在景吾的份上。” 重又开了灯,下床穿鞋,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开了门,幸村看着门外皱着眉的家伙,眼带揶揄地问,“景吾让我问你,你在外面晃了多久?” 忍足被气了一下,哼了一声,“我刚到!” 幸村哦~了一下,“是吗~~进来吧。”你就装吧~ 迹部已经从床上起了身,坐在沙发上,看忍足黑着脸进来,心里好笑,“这么晚了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忍足推推眼镜,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很淡定地说,“来找幸村的。” 迹部挑起一边嘴角,“哦?那本大爷不打扰了。”说着,拿起文件重又看了起来。 忍足眼里闪过一抹懊恼,扭头看向一边坏笑的幸村,心里想着,果然还是讨厌这个家伙。 “找我有事?”幸村明知故问,偏要做的一脸疑惑样。 忍足轻吸口气,“关于昨天早上的事,咳我是想说,那个是我” 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忍足道,“对” “忍足。” 没想到,幸村打断了他。 忍足皱着眉,以为他故意为难自己。 幸村微笑着一把揽过忍足的肩,“别说啦,我早就没生气了,不吵不闹就不是一家人嘛,是吧?” 忍足傻了一下,“啊?” 幸村嘿嘿笑了起来,“反正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这人吧,就是喜欢欺负别人了一点,这个是性格问题啊,你多担待就是了。” 忍足终于反应过来,听他这么说,斜睨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啊。” “当然了,只不过以前是没什么人敢和我这么吵就是了,所以还挺新鲜的。”幸村一脸坦然。 忍足看了看幸村,又去看迹部,迹部早就放下了文件,笑着看着两人。 “我这就不用道歉了吧?” “你不是都道过谦了嘛。”幸村立刻回答,“反正我也说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嘛,我们算是扯平了,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呢,也就别总盯着对方不对的地方了,盯着景吾就行啦,你说是吧,景吾!” 突然被扯进话题里,迹部眨眨眼,“那是,你们都把多余的精力放在本大爷身上就行了。” 多余的精力 两位少年齐齐愣了愣,随即立刻分开,干咳一声。 见迹部还是一副傲娇样,完全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惹人遐想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大大摇头。 不能放出去,这家伙实在是杀伤力强大,偏偏自己还不知道 “嘛,为了表示友好,今晚就大被同眠吧!” 最后,幸村如此决定,由不得迹部反抗,和忍足齐齐将他拖进浴室里,关门。 “快洗哦!我们等着你!” 幸村在门外喊了一声,又拍了拍门。 忍足抱臂站在一边。 经过这么一闹,再看着幸村的脸,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的讨厌了。 “你这家伙” 幸村侧过头,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我说的可是真的,忍足,我们还要一起生活的,总是吵架可不好,虽然都说吵架有利于促进感情(忍足翻了个白眼)嘿~别这样,我们感情好了,景吾才能安心,不是嘛~”幸村耸耸肩,一脸坦然。 他很明白,今天若是真让忍足道了歉,他心里那个疙瘩不仅不会解开,反而系得更紧。 同是骄傲的天之骄子,同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向着情敌低头,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迹部显然也很清楚,所以一开始他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如幸村般聪慧的人,是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他都没有提醒过幸村,他明白,幸村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幸村处理得很好,立海大的部长非常的不简单,能管理手下那一帮子人,没有点手段绝不可能。 忍足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很多,“好吧,”他伸出手,对着那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人,“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幸村。” “恩恩~~” 迹部从浴室里出来,惊讶地发现那两人居然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的聊天,气氛还颇为不错。 “洗好了?”忍足站起身,“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迹部走到床上坐下,忍足便拿过吹风熟练地摆弄起来,幸村看了一会儿,笑了,“景吾,你怎么那么看着我?” 迹部一双凤眼眨也不眨地看了好一会了,说不出的可爱。 “没什么,”嘟囔一句,迹部移开目光,“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随便聊聊,网球的啦,学校的啦,都有说。”幸村走到他身边坐下,歪着头,“聊了才发现,原来我和忍足的共同点还蛮多的嘛,都很喜欢爱情电影!” “啊恩?”迹部皱起脸,“你也喜欢那东西?” “什么叫那东西,”忍足不满起来,“其实很有内涵的,可以增加阅历!” 什么阅历 迹部不以为然,“本大爷还可以你阅历已经够丰富了,不用加了?” 忍足尴尬起来,“话不能这么说的景吾,我以前那都是” “咳!”幸村打断忍足的话,“那个啊,其实吧,不仅是阅历的事,更能让自己成熟起来啊,误会啊争吵啊什么的,能避免就避免嘛,你说是吧,忍足?” 忍足唔了一声,“说得对。” 迹部好笑地哼了一声,“你们俩倒是配合的不错嘛。” “男人的友情!”忍足关掉吹风,一把抱住迹部将他拖上了床,“好了,该睡觉了亲爱的,关灯关灯!” “遵命~”幸村欢快地关了灯,跳上床,从另一边也抱住迹部,“哇哦,暖和吧?” “很热啊!你们都给本大爷松手!” “不要,景吾,我都多久没抱过啦!”忍足态度十分坚决,“再说了,你要是热咱们可以开空调嘛。” “别腻着,烦唔” “哎哎?忍足,不许太大力啊!”幸村趴在一边看忍足压在迹部身上,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推他,“行了吧你!” 忍足松开迹部,又啄了几口,“晚安。” 迹部喘着气,刚要说话,又被另一只手掐着下巴被迫扭了头,唇又被堵住。 “啵!晚安~!” 该死的两个混蛋!你们还是吵架的好!!! 176久违的番外 这世间的事,说不准一夜之间就会天翻地覆,总不给人个准备的。 当启祥集团破产的消息传来时,所有的杂志报纸都没能及时反映。 太突然了。 当主播板着脸播放这一新闻时,那平时总是镇定自若的脸上也能看出震惊和疑惑。 启祥集团一直以来都在稳步上升,近年来更是发展的很好的集团,一点先兆都没有的就破产了? 待他们终于都反应过来,这就反了天了。 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便都冒了头,最令人可笑的就是说启祥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染上了什么绝症,老董事为了救这唯一的儿子倾家荡产。他们甚至还找出了各种蛛丝马迹来证实这个消息,说的像是他们陪着老董事一起救人来着,活灵活现。 当真可笑。传闻里染上了绝症的唯一的儿子正坐在那紫色的沙发上,一脸无聊地玩着游戏。 “啊啊!又输了!!”一把扔了手里的游戏机,他翻了个身,左右看了看,偌大个公寓里只他自己一人,空荡荡的,他想和别人说个话也不行,电脑断了网,电话线被掐断,手机被收走 他抓过身边的一个抱枕,神情落寞,嘀咕道,“算了,没把我扔到西伯利亚去自生自灭也算知足了吧柳生那家伙也太狠了总该总该给我留下个照片也不至于这么寂寞” 嘀咕了一阵,也觉得自己无趣,更不想打开电视,那里头一定铺天盖地的都是启祥破产的消息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虽然当初自己是打着报复家里的念头才接近那人的只不过最后没想到假戏真做了罢了 谁说得准呢,一开始便该想到的,那人才是真正的毒药吧不仅毒倒了自己该死的家更差点毒死自己 “请问您对启祥突然破产的消息有什么想法呢?紫耀是否提前知道了消息?” 电视里,记者们围着一位紫色头发的男人焦急的询问着,他们将对方堵在了大楼的门口,紧跟着一步步挪动,丝毫不肯放松,一副不问出个什么绝不放弃的样子。 紫发男人脸上露出一抹遗憾来,语带同情的说道,“紫耀事先并不知情,我们也很惊讶呢,毕竟启祥最近发展的很好,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希望御景先生可以挺过这一次,毕竟那也是我很尊敬的前辈了” “真是像模像样的啊” 电视机前,沙发里,银色头发的男子斜靠着,语带揶揄,他说着,扭过头,看向从外面回来的人。 “啊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善良。” 扑哧银发男子摔倒在沙发里,笑得不可自已,“算了吧,你?”他擦了擦眼角,“别说笑了,你这个亲手弄毁启祥的人,还什么善良的” “你笑成这样,我很困扰的景吾” 迹部躺在沙发上,随手关掉了仍在吵闹的电视机,看向这个一脸温柔笑意的男人真难以相信,少年时代很温柔的家伙居然长大了会变成这个模样谈笑间就毁掉人家的一生心血,还偏偏一副遗憾同情的表情 “你变坏了,比吕士” 柳生闻言,正在拉领带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又笑了,他仿佛很习惯微笑的姿态,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说不出的邪气 “哦?我这倒是头一次听说我可是公认的好人啊” 男人如此说着,叹息一般地弯下腰来,身体很有压迫感地缓缓移动着,嘴角蕴含的邪气却更胜了一分,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在此人面前暴露本来面目,而躺在沙发上的人,也并不怕他 “好人?”挑眉,迹部一把拽住对方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领带,又将对方迫近了几分,“本大爷就没看出来,你这家伙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恶魔吧” “我不记得有对你恶魔过。” “唔就是这样~你只需要对本大爷好就行了其余的家伙,随你喜欢。” “唔啊你你这家伙给我慢点!” 被迫跪在地上,上半身无力地趴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抓着沙发上的靠枕,迹部脸色潮红地喘息,地上铺着很厚的羊绒地毯,所以膝盖并不怎么痛,但是这姿势 “啊你”扭过头,看向正在自己身后勤奋动作的家伙,对方的眼镜早就不翼而飞了,清秀的五官此时却透出几丝凌厉来,眼神闪烁着的寒光和欲+望让人望而生畏,却偏偏能唤起自己心里的火热被对方如此注视着,被这么热情的,仿佛世界上只有自己一般的目光注视着,纵使已经很习惯他每每此时不同的迹部也依旧被煞到了,心砰砰跳着 “嗯啊比吕比吕士轻”咬着唇,迹部不再去看对方,只将脸埋在沙发里,却坚持了一会儿便投了降,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呻+吟声冲破喉咙额头上的汗水染湿了前发 舒爽却又痛苦的欢愉感背部又被那火热湿润的舌来回舔舐,对方的吻火热又霸道的落在赤+裸的肩头继而耳垂被含住,牙尖来回厮磨着 下意识地侧过头更加接近身后的人,迹部眯着眼,无意识地哼吟着,口中小声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身后紧紧绞住对方的火热不放,那种如同挽留一般的姿态直令人销魂,柳生喉咙中的低吼声也越来越重,双手掐住迹部柔韧的腰,下+身狠力地撞动,将怀里的人撞的歪歪斜斜,攀着沙发依旧不能安稳的样子。 突然,柳生将自己的火热一下子抽出,迹部难受地唔了一声,蹙着眉转头看过去,“怎么” “哎?”没反应过来之时,身体已经被大力地翻了个个,上身被拖动着直接摔进了沙发里,一条腿被抬高,架在了柳生的肩上,难以想象的动作对迹部来说却简单的就做到了。 柳生扶着自己的坚硬在迹部不时收缩的秘道入口处轻轻磨蹭了几下。 迹部呼吸急促地仰起头,抓在柳生肩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空虚想要 有湿润的液体濡湿在两人下+体间,淫靡的气息充斥着,迹部扭过头,睁开眼,心知这家伙的恶趣味又上来了,今晚不闹上一场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果然,柳生低哑的声音响起,那淡然的样子仿佛下+体勃发狰狞的人不是他一样。 “感觉如何?” 迹部真想对着他的脑袋抽一下子,感觉如何?!还能如何!都要被他折磨疯了! “不好!” “是吗?”柳生听了,点点头,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将坚+挺缓慢的蹭了进去,只一点点,便又停住。 “那现在呢?” 迹部深深吸了口气,不自觉地将身子凑向对方,秘道里湿润更甚,身体也叫嚣着想要想要太想要了! “进来!” 如此坚定地要求道,然后便挺起腰,架在对方肩上的腿也勾过对方的背,冲着自己的方向用力。 柳生笑了一声,“遵命。”话音刚落,便一冲到底。 “啊!”一声尖叫,那种瞬间被充实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直将迹部逼得尖叫出声。 “啊唔别” 被直接刺激着最敏感的地方,双臀被对方扣在手里不停揉搓,那顶弄的动作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贯+穿一般,迹部挺起腰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扭动着,两人大汗淋漓地纠缠在一起。 今天特别兴奋的柳生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最后竟将迹部一个用力抱了起来,保持着插+入的姿势,就这样站了起来。 迹部辛苦地用双腿缠住他,抱住他的肩喘息,被欺负得甚至有几丝哭音。 柳生走了几步,最后将迹部压在了墙上,大力的顶弄让迹部脚都沾不到地,只能紧紧攀住柳生和靠着身后的墙才不至于摔下去。 “不不要了唔停”迹部最后终于受不住的讨饶,语音里的颤抖和哽咽清楚地被对方接收到。 “唔,那可不行”但显然,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对方的动作依旧快速有力,不带一丝迟疑,“你下面的嘴可不是这么说的,景吾嗯,舒服”堵住迹部呻+吟的声音,柳生的吻依旧温柔缠绵,和他下+身的动作完全相反。 “说谎可不好啊,景吾。” 像是惩罚心爱的人说谎一般,他的动作忽然又缓慢下来,一点点的磨蹭着,缓慢的进入抽出,唇也温柔地亲吻着爱人光滑优美的脖颈,点点粉红慢慢绽放其间。 迹部隐忍地仰起头,那丝丝密密的如同有人拿着羽毛逗弄全身的焦躁感,身体里火热坚硬的事物缓慢移动间擦过自己柔软的甬道,就连血管暴起的触感都如此清晰,那形状,那热度,那要折磨疯人的力度 “比吕士”脚趾都蜷缩在一起,终是忍不住叫了那人的名字,冲口而出却是如同哭泣一般让人心疼的声音“比吕士比吕士呜” 柳生看了看迹部,“怎么了吗,景吾?” “”该死的混蛋!!!! 叫他用力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可是这么再磨蹭下去真的要疯了 看出迹部的为难,也深知他骄傲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开口求饶的,柳生又磨蹭了一会,虽然自己也很难受,却是必须要这么做。 “景吾,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迹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费力地睁开氤氲着水汽的双眸,看向柳生。 柳生因他听话的动作心情稍缓,“虽然知道并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依旧很生气御景拓人的事情,再不能出现听见了吗?” 迹部咬着下唇,倔强地撇过头,“本大爷没错!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你不能这么就啊!” 突然间大力地动作了一下,又立刻停住,柳生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景吾!”柳生厉喝着,抓着迹部腰间的手也使了力,迹部吃痛,却依旧不肯吭一声,“我说了,并没有认为是你的错!但是,你这样没有警惕的样子也请反省一下吧!御景拓人那样的家伙怎么都是心怀不轨的样子,说了几次不听也就罢了!居然真的和他两人单独” 柳生说着,就发现怀里的人止不住的颤抖,想是因为自己的话又令他想起了那天的事,不禁又自责又气愤起来。 迹部原本潮红的脸色有些发白,蹙着眉双唇颤抖着,却克制着没发出声音的倔强的模样,看在柳生眼里,顿时令他满心的气氛和恼恨都消散了。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重又抱住他,从对方身体里撤出,将他拦腰抱起,走到卧室里,将对方温柔地放到床上。 压在对方身上,将他紧紧禁锢着。 “别再想了,那种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的,放心吧” 柳生淡淡的却又十分坚定的声音如此说着,他温柔地用双手抚慰着对方,亲吻着那永不会腻的白皙的皮肤,抓过对方的手,放在唇边,“相信我,景吾。” 迹部看着他,知道柳生刚刚的爆发完全是因为担心他,那股炙热的深沉的爱意被他毫无阻碍的接收到,原本有些发慌的心此时也平静了下来,深深看进对方眼底,感受着在柳生平静的背后无法忽视的后怕和不安,迹部伸出双手抱住对方,脸贴在柳生胸前。 “我让你担心了。” 柳生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对不起谢谢” 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出现的你,谢谢 柳生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抓紧了,再也不肯松开,决不能再让他出现什么危险,否则自己迟早心脏停跳,再也经不起这么一次了 “景吾” 迹部吻住柳生的唇,眼睛里的爱意一览无遗。 被这么吻着,再坚持就不是男人! 分开迹部的双腿,再次将自己埋入那销魂之地,柳生再也没了要惩罚迹部的想法,那种惩罚的方法不光惩罚迹部,更惩罚他自己 火热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再次想起,柳生又恢复了他平时的温柔,不再像刚刚那样疯狂般冲撞,迹部渐渐又进入了状态,快+感从脊背处蹿升逐渐蔓延全身,也不再克制着自己的叫声,完全放开地投入了进去。 待一切平息时天色已经微亮了,柳生依旧睁着眼注视着怀中累极沉睡的人。 怀里的人,爱了这么多年,并且以后也会继续爱下去,是非常重要的人,比自己还重要,一丝委屈都不会让他受,真正的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居然只因他们一时的疏忽险而 一想到那可恶的御景拓人,柳生原本温和的双眸里就忍不住放射出杀气 不急一步步的折磨他 总要把他加诸在景吾身上的,加倍的还回去,才能不失礼嘛。 幸村是这么说的。 不关我的事。 柳生撇了下嘴,抱着怀里的人,闭上了眼。 177第178章 集训过去了几天,青学和冰帝的正选们都感觉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魔鬼训练,每日里的训练量非得把他们都练的都没了力气才算完,绝不给你留一点喘息的余地,休息了一夜稍微缓了缓,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训练量等着。 一开始还会哀嚎会反抗,后来都习惯了,哪天早上若是没有新加的训练单才叫奇怪! 而所有人也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迹部景吾的实力。 当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擦擦汗站在一边双手环胸地看热闹。 当所有人都利用中午吃完饭的时间休息那家伙居然还能去批改文件有时候还会去进行视频会议。 当晚上睡觉前所有人都洗了澡聚在一起聊天那家伙居然还能去游泳池里游个几圈! 是人不! 这绝对不科学! 忍足靠在沙发里满脸愁绪,“我就要被小景抛下了啊~~~呜呜” 一个靠枕打在脑袋上。 “不许叫本大爷那个名字!!!”迹部一手抓着靠枕用力揉了揉忍足的头,“要是不甘心的话就继续去训练!” “那会死吧”忍足也不反抗,更加愁,“所以说,景吾你什么时候体力那么变态了” “说什么呢,”迹部冷哼一声,走到他旁边坐下,“那是你自己笨,不会分配体力罢了,懂得如何充分利用自己的体力也是本大爷的美学呢,啊恩~” 手冢推了推眼镜,“那也是你自己本来体力就好的关系。” “你这是在抱怨吗,手冢” “说了叫我国光。” “”重点不在那里!迹部揉了揉额,“总而言之,集训不就是为了这个嘛,你们也不用担心,明天就会看到效果了说起来,今天的训练单完成的不是很顺利?” “这倒是,”被安慰了的忍足立刻复活,搂住迹部亲了一口,被迹部一巴掌拍开,“别害羞啊景吾,这里又没有别人”他环视一圈,就他们仨人。 迹部抽了抽嘴角,“看来你的精力还是很丰富的啊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训练单?” “不用了!”忍足立刻拒绝,“我还想活着走出去!” 手冢不理会他俩的打情骂俏,直接问道,“你说明天怎样?” 迹部看了他一眼,“反正是最后一天嘛,总会检验一下集训的成果不是?等着瞧好了,本大爷的预测是不会出错的!” “”手冢想了想,点点头,“好几天都没打球了。”他看着自己的左手,觉得非常寂寞。 迹部翻了个白眼,“网球笨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说罢,他站起身,“本大爷不和你们在这闲聊了,我可是非常忙的,晚安啊~” “什么!”忍足好不容易抓到独处的机会(手冢忽略),怎么肯轻易放他走,立刻一把拽住,“不是吧景吾,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聊聊天,这么快就走?” “不许撒娇!”迹部道,“我还有文件要看呢。” “不看又不是迹部集团就倒闭!陪陪我嘛~~” 都说了不许撒娇了忍足侑士“再半个小时。” 手冢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看着迹部又重新坐好,立刻倒了杯茶过去,“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最近训练这么重,你还这么忙,别比赛的时候体力不支。” “本大爷是那种人嘛!!”迹部嗤之以鼻,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本大爷对自己的状态非常了解,明天就决赛也没有问题!” “说起决赛,”忍足立刻插话,“景吾你是想要和真田对上吗?算了,结局我都可以料想了” “别这么说,弦一郎掌握了无我境界,立海大也集训了一周,说不准会进步到什么地步嘛,本大爷就是喜欢他这种无限可能的天赋啊” 忍足和手冢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拜托你别把喜欢什么的说的这么直接好不!也不怕我俩吃醋! 迹部说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干咳一声,“总之,和立海大的比赛决不能大意,侑士你也是,虽然最近进步很快,但是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赢过柳。” “柳?”先不说景吾对他实力的不肯定,先是对这个对手就非常差异了,“我对他?” “怎么,有意见?”迹部挑眉。 “那倒不是,只是我对这种类型的不感冒啊”谁喜欢那种上场就碎碎念还被对方完全看穿怎么打都打不爽的对手啊!“换一个吧就是那个切原也行啊” “那是日吉的对手,你不许抢。”迹部立刻否决,“本大爷可是打算拿那家伙当做日吉的踏脚石的” 手冢无语了一下,立海大的正选当踏脚石?“你还真是有信心。” 迹部瞥了手冢一眼,身子一软,靠到手冢肩上,立刻被搂住,“没关系,即使输了也行那也是踏脚石日吉的潜力很高,现在只不过还是不成熟罢了,怎么也比那个动不动红眼的不华丽的兔子强” “那那不如我还是回去打双打”忍足继续挣扎。 “那本大爷辛苦锻炼出来的桦地向日组合不就是白费力气嘛!”迹部瞪他一眼,“有不同意见都给我吞回去!本大爷的话是绝对的!” 迹部一拿出这种气势来,忍足立刻就没了话,只得耷拉着脑袋独自哀怨了。 手冢倒是非常理解他,作为队友,他是非常欣赏乾的,但是如果是和他比赛,那就另当别论了没看越前都说再也不想和他打球了嘛赢了也非常郁闷。 实在是看不惯忍足那副样子,迹部一脚就踹了上去,幸亏是在房间里没穿鞋,迹部踹的时候也踢掉了拖鞋,被忍足手快地抓住,手指在脚底挠了挠,迹部立刻在手冢怀里翻了个身。 “不许弄!”死命挣扎,“给我放手!”拼命忍绝对不能笑 忍足见他憋得脸泛上红晕偏还忍着,十分可爱,便不由得又动了动手指,笑道,“那可不行”说着,又动了动,迹部终于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便是一连串的笑声。 “哎哎,不许再弄了”迹部受不住,忍足的手指实在是灵活,已经不只是想笑的问题,更有一种奇怪却又熟悉的感觉开始向上冒,迹部的头皮都麻了起来,“住手你这家伙”在手冢怀里扭来扭去,用力挣脱却也没挣动,反倒被忍足将整条左腿都揽到了怀里。 手冢低头看去,便只见得迹部红晕的双颊和满是笑意透着水汽的眸子,正巧迹部抬眼,两人一瞬间对视 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弯下腰用双唇含住了迹部的唇瓣细细舔吻,舌头也已撬开了对方的齿关,扫荡着迹部的口腔,缠住总是乱跑的舌,一阵翻搅。 手冢的吻技早已不是那时候青涩莽撞的程度了,只几下间,迹部便彻底安静下来,沉浸在他的吻里。 忍足早已脱掉了迹部的袜子,将他白玉般的脚掌托在手里,细细观看了一会,手指拂过脚面,又在脚底抓了几下,感觉到对方立刻跟着颤了几颤,便更加兴致高昂的一路向上抚过,裤管里紧致的小腿上滑嫩的肌肤,那种运动员才拥有的力度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忍足抬手将他的裤子从下向上卷起,小腿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用唇舌再去欣赏一遍!忍足的动作稍显粗鲁,不时还会用牙齿去咬迹部,虽然有些痛,却更加挑起了迹部的反应。 被手冢亲吻的间隙,溢出来的呻+吟声一声大过一声,而他的脚也不知是该主动凑过去还是直接踹过去,好将那恼人的折磨他的家伙弄开。 手冢一边吻着,一边抬眸看了忍足一眼,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刺激了一下,嘴的动作更加大力,又亲了几下,放开迹部被肆虐的红肿的唇。忍足眼尖,立刻看到,便拦腰将迹部一把抱了起来,让迹部坐在了沙发上,背对着手冢。 手冢倒是没生气,仿佛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去和忍足斗,只凑过去,从背后环过迹部,嘴里吻着他的脖子c耳垂,两手在他胸前一点点地解开了迹部的扣子。 而忍足早就亲了上去,他已经眼红很长时间了,那红肿的唇如此的诱人但是也不影响他解迹部腰带的手的动作 不行!两个人什么的迹部虽然有些意乱情迷,但是仍旧在挣扎,只不过被两人前后困住动弹不得,待意识到忍足居然想脱他裤子,立刻抓住忍足的手不放。 忍足离开迹部的唇,“景吾,放手,嗯?”说罢,诱惑一般在他唇上轻轻磨蹭。 迹部坚定地摇头,“不行你们,恩国光不要” 还待反对的迹部没想到手冢居然一手掐住了他胸前的突起,左右拉扯了一下,立刻止不住呻+吟一声,手冢吻着他的侧脸,轻声道,“我已经很久没碰你了。” 迹部一愣,随即脸爆红,“你” “你以为我不会想?” “”他还就真这么以为的! 手冢强势地将他的双手从忍足的手上扯开,向上半举起,示意忍足继续,他边在迹部耳边道,“我想碰。” 忍足挑眉,还真看不出来手冢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是这种样子的唔嗯,非常的奇妙啊~~ “国光”被一句想碰你给打败了,迹部闭上眼,不再反抗,但也暂时接受不能,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忍足轻笑一声,也不去管他鸵鸟的样子,直接将手伸进去一把抓住了重点部位。 迹部咬着下唇,浑身颤抖了一下,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立刻被忍足手上的动作弄得飞到天边去了,还有手冢那双火热的在他上半身到处点火的手,手掌上打网球打出来的厚茧也感应的非常清楚。 “舒服吗,景吾?”忍足有规律的动作间还不忘了开口调戏他,反正这家伙就是喜欢迹部那股别扭劲,分明就是爽的样子,却总是不肯老老实实承认,就好比此时 “闭嘴!” 迹部如此说,却仍是不肯睁开眼,眉头皱的死死的,连呻+吟喘息都压抑的不行,只在实在受不了了才叫上一声。 手冢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将迹部身上的衬衫扔到一边,吻上他优美的蝴蝶骨和光滑白皙的后背,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留下一点点粉红的印记。 快+感越涌越快,全身都开始战栗起来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火热又湿润的包围 迹部睁开眼,右手向后抱住手冢的头,扭过脸与他热吻在一起。 手冢一离开,迹部的呻+吟声便再也忍耐不住,“啊要忍不住了” 手冢一把抱住他,边吻着他的侧脸边说,那语气淡定的不得了,一如既往的沉稳,“不需要忍,景吾” 他话刚落,迹部便闷哼一声释放在了忍足嘴里。 忍足抬起头,抹了抹嘴角,看着迹部那明显没回过神来的样子邪笑一下,便直接亲了过去,堵住他的口,那股男性精+液特有的味道立刻充斥在迹部嘴里。 迹部挣扎了一下,却没抵住忍足热吻的功力,只得被迫吞下了一些,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这可是你自己的东西哦,别这幅表情嘛,”忍足嬉皮赖脸地扒掉了迹部的裤子,“我可是非常喜欢的哦~” 实在是被忍足这幅不要脸的样子打败了,迹部黑着脸任他摆弄,脱光光之后就被翻了个身,跪在了沙发上,被手冢抱住,忍足从后面凑过来,“我觉得我的自制力有所下降啊” 迹部唔了一声表示疑惑,却因手冢正在亲他前胸而有些注意力无法集中。 忍足也不是要说给他听的,看着迹部挺翘的pp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冲击啊我要是忍不住了” 刚说到这里,没想到那一头的手冢抬脚就踢了他一下,忍足抬头,便看到手冢冷冰冰地瞪视。 “要是忍不住了就去冲冷水,别呆在这里。” 忍足鼓起包子脸,“是不如你,行了吧!”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哼! 最后还是在迹部的pp上来回摸了几把又扳过脸来亲了好久才认命地起身冲凉水去了。 最终,便只剩下了手冢和迹部两人。 178第179章 这沙发只能容一人躺,两个少年挤在里面便没有了一丝的余缝,皮制的面料使得迹部的扭动每一次都带起了微妙的声响,听在手冢耳里更加了几分诱惑。 每当这时,银发的少年的身体总能化成一滩春水一般,纤长的四肢非常柔软,精瘦的身体也在对方的笼罩下显得很令人爱怜。 那双平日里强势的眸子现在也变得水汪汪的,虽然还会瞪人,却令是一种风+情。 手冢调+情的动作十分缓慢,又细致,细致到了几乎吻遍了迹部每一寸肌肤,恨不得连每一根头发丝都上去亲吻一通。 他说的想碰,并不是说笑的,只这番作为便证明了那绝对是真话。 迹部身上的玫瑰香气早已消散,全身都留下了专属于手冢的那股冷冽的薄荷香。 “国光唔啊” 被对方的大手控制住的火热早就再一次的精神了起来,正在一点点地哭泣着,不时的跳动,那可恶的手指分明就是恶魔,四处骚动,节奏也越来越快。 手冢欣赏着爱人那副欲罢不能的表情,红晕满布的脸颊,以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一样,眨一下,睫毛颤动,红唇微张,细细的喘息以及呻+吟吐露而出,十足的性+感。 看到迹部这幅样子,手冢早已是欲+火高涨,然而他天生出色的自控力还能控制着自己不失态,额头却早汗湿,脸色也已涨红,喘息的声音加大,显示着他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迹部迷蒙看到手冢隐忍的面庞,脸上滑落的汗水滴落在他身上,滚热的,仿佛被烫伤了一样的温度。 像是被什么指引了,也像是下意识里做出的动作。 迹部伸出了手,直接隔着裤子握住了那同样滚烫的硬物。 “哼” 手冢闷哼一声,浑身僵了一僵。 低头看去,迹部正坏笑着看他。 “怎么样,国光?本大爷偶尔也是会想的,嗯?” “”本就不擅长说话的手冢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动一动。” 迹部一愣,随即笑意更深,手顺着那处的形状上下抚摸了起来,更在顶端处用力搓了搓。 手冢闭上眼,将头埋在迹部肩窝里,粗喘着。 迹部莫名觉得有些扳回一城,愉快地后仰着头,时快时慢地开始折磨手里的东西,耳边手冢的呼吸声也随着他手里的动作变快或变慢,听着就让人满足啊。 手冢却不如迹部那么愉快了。 任谁那里被人如此对待都冷静不下来,特别是那么对待你的还是你时刻放在心里的人,即便是迹部只那么躺在那里任他摆弄,那处都已经涨的快要爆炸了,这么被抚摸了几下,就像是要高+潮了一样。 总不能自己丢人! 毫无征兆的,手冢的手又动了起来,还是大力快速地撸动,擦过顶端,然后一下子摩擦到底,越来越快。 “嗯” 被快感冲击了一下,迹部失神了一刻,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的抗议了回去,手从手冢的运动裤裤腰里伸了进去,虽然有些费力,但是也不妨碍,迹部还是直接接触到了有如烙铁一样热度的坚硬。 左手扯着手冢的裤子,抱怨,“你就不能自己脱掉?碍着本大爷的手了!” “” 手冢抬起头,默默地堵住迹部的嘴,这家伙有的时候别扭的可爱,有的时候偏又坦率的让人苦恼。 既然碍着他的手了,那便脱掉,却不能自己脱。 抓起迹部的左手,带着他扣住自己的裤腰,抬起腰部,向下拽了拽便松开了手。 如此明白的暗示,自然被迹部接收。 抓着手冢坚硬的手也拿了出来,热情又大胆地一把向下退去了手冢的裤子运动裤连着内裤一起。 这样,已经足够了。 手冢一手拄在迹部的脸侧,抬起身,另一手将两人的火热抓在一起。 都是十四岁的少年,手冢一手也勉强握住,却不能自如地动了,正为难间,另一只白皙的手也伸了过来。 “一起,嗯?” 迹部笑得眼睛弯弯,左手抚上手冢的脸。 “眼镜拿掉,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着,也不等手冢动手,也知道他空不出手来,迹部摘掉了手冢的眼镜,扔到地毯上,惹得对方一个瞪视。 “嘿,又摔不坏嗯,快动本大爷还不如一副眼镜重要吗?” “” “说说看啊,国光唔,那里你果然是眼镜控吗?嗯说实话,你不戴嗯眼镜好看的多” “安静点。” 莫名的有些多话的迹部眨眨眼,笑了起来,“没办法,嘴太闲了,自己静不下来。” 手冢看他一眼,立刻低头,堵住。 “啊,忍足!” 湿着头发的蓝发少年脚步一顿,回过头,带着些许差异地问道,“幸村?你还没休息?” 幸村披着外衣靠在墙边,脸色有些不好,淡淡答道,“自己一个人睡不着。” 忍足沉默了一下,回过身,“哦。”不知该说些什么,也知道幸村并不需要开导或安慰,忍足便只能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幸村看着他那带些窘迫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仅仅几天,我就养成习惯了,这可不太好,是吧?” “确实。”忍足点点头,倒是意外的诚恳的样子,“你这习惯得改,不然得经常失眠。” 幸村白他一眼,“算了吧,我也想。”顿了顿,他直起身,“要不陪我喝一杯?”景吾的别墅什么都有,当然更缺不了好酒。 忍足摇头,“不要,我可不像你,明天还得训练呢,听景吾的意思,明天还有重头戏,当然得养精蓄锐。” 幸村撇了下嘴,耸耸肩,“真是充实啊少年,我也去睡吧,等着明天看戏好了。” 忍足抽了抽嘴角,看着幸村一转身走进房间,碰的一声关了门。 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嘿一声,“别失望的太早啊,对景吾有点信心嘛。” 房间里一片漆黑,幸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胳膊伸到旁边的位置,抚摸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留在这里的温度,吸一口气,那惑人的香气依稀还能闻到只是,人却不在。 肯定是在手冢房间里。 在走廊里遇到忍足时,幸村便大概猜到了整个事情。 有时候真是痛恨自己过分精明的头脑,若是傻了一些,此刻肯定是大张旗鼓地找上门去,然后硬拉硬拽地把人抢回自己被窝里,而不是孤枕难眠啊! 闷啊 是不是太贪心了一些?连着五天都睡在自己身边,被自己抱在怀里睡着的爱人,今天才被别人抢走,其实应该偷笑了吧? 幸村如此安慰自己,却在下一秒又苦笑出声。 五天又如何?五年都嫌短。 “没救了啊,我真是” 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意识远去,却并未真正睡着时,只依稀听到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咔哒。 那么轻微的,那么细小的声音,却一下子让幸村惊醒了过来。 也许是内心里就是那么希望的,也许自己虽然失望虽然郁闷但却也没放弃如此奢望的就那么实现了。 那人站在门口,一脸诧异。 “怎么,还没睡?我还以为你睡了。” 幸村张张嘴,满心的惊喜,却也只微微笑,克制着用平缓的语调说道,“还没,今天白天睡多了。” 迹部在门口略站了站,走进来,回身关上门,也不开灯,爬上床,钻到被子里,松了口气。 “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幸村盯着他看了一会,闻着他身上明显的陌生的沐浴露的味道,却也不觉得吃醋,只觉得高兴就连当上部长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过。 蹭过去,将迹部抱到怀里,迹部也非常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舒服地靠在幸村胸前,一手环过去,回抱住。 “精市,想我了,嗯?” 幸村低头在迹部的额头上亲了亲,手指拂过他耳边柔软的发,笑着回答,“想啊,一分钟见不到你都在想。” 迹部在他怀里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眨了眨。 “啊本大爷回来了。” “欢迎回来。” “很好,看来大家今天的精神也很不错!”一大早就十分精神的龙崎教练底气十足地说着,她拍了拍手以示满意,又道,“今天已经是集训的最后一天了,大家的训练计划完成的非常好!所以,今天就是检验的日子了!” 忍足眼睛一亮,下意识看了迹部一眼,却见对方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站在那里,眉毛都没动一下。 “检验?” “难道说终于要把球拍还给我们了?” “要比赛了吗?!来吧!!”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冰帝的人却只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原状,青学的正选们倒是非常激动,显然几天不碰球拍的训练把他们憋的够呛,桃城当场就挽起袖子,菊丸也抓住身边的大石一顿摇。 “咳”看了面无表情的神一眼,龙崎莫名觉得有些丢人,吼,“都给我安静!” “” “总之,这次我们采取全部单打的方式,所有人脱掉重力扣,来这里领回球拍,然后我们抽签!” 众人排着队领回了球拍,便开始抽签,由于是冰帝提供了训练场地,所以龙崎教练决定由冰帝的人抽签选择对手。 迹部作为队长,当然毫无疑问第一个抽。 纸夹在指间,迹部眯了眯眼,眼神扫过青学,在某个矮个子身上停了停,不由得想到了那场比赛。 那时的他被手冢拜托,特地安排了一场练习赛来让那位青学的小支柱觉醒 同样的时间点,也不知到底还是不是 “越前!” 迹部怔了怔,随即笑了一声,望过去,果然看到那人金灿灿的猫眼刷的亮了起来,满脸的兴奋和战意。 “adaadane!” 这一次,总要让你记住我!决不能让你再有无视我的可能! 若是只有实力强劲的人才能入的了冰帝部长的眼,那么只要打败你就可以了吧! 迹部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看着越前的脸陷入了沉思。 “景吾,那小鬼想着要打败你呢。” 迹部回过头,“侑士?你抽到的?” “不二周助。” 果然“加油吧,啊恩?要是输了” “不会输的!”忍足打断了迹部的话,如狼的眼神又一次出现在了忍足的眼睛里,“早就想领教一下了,青学的天才!” 让他知难而退! 不二笑眯眯,十分淡定地回视。 “还请多多指教呢,忍足君。” “放心吧,会好好指教。”忍足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不小地说。 青学的众人都被那边的抽签吸引了注意力,并未注意到这里,忍足的这句回应也只不二和旁边的手冢听到了。 不二听了倒没生气,只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忍足君不拿出全力来我也是很困扰的,毕竟,这场比赛,怎么也不想再输了!” 不二周助,绝不会输给同一个人! 迹部看了看两人,比赛还没开始就火药味浓重了,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啊。 “你也是呢,拿出全力来!” 突然,一把清爽的嗓音响起。 迹部侧头,“越前,你就那么想被本大爷打个六比零吗,啊恩?” “那可不一定啊,”越前依旧是非常拽的口气,“比赛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结果。别到最后输掉了,又说是轻敌。” “轻敌?”迹部冷笑一声,“本大爷不会犯那种可笑的错误,你还是趁着现在找你的部长给你补补课吧,输的太难看,本大爷更为难。” 越前看向手冢。 手冢点头,“不要大意的上吧。” “嗨。”部长补课什么的,也就这么一句话吧 “真是无情呢,”迹部一手盖在越前的帽檐上,向下一压,“那就好好努力吧,越前龙马,本大爷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越前挣扎着,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求之不得!” 迹部嘴角扬起一抹笑,松开手,转身走远,“走了,侑士。” 忍足又看了不二一眼,跟在迹部后面走去了冰帝休息的地方。 179第180章 练习场外,迹部坐在太阳伞下,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几杯果汁,脸上挂着个墨镜,一副度假的样子,完全不似在参加比赛,他身后不远处,管家手臂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一丝不苟地守候。 唯独有幸陪他一起坐的,是幸村。 便连其他的冰帝正选,包括忍足,都一同晒在太阳下,围在球场边。 场上两场比赛一同进行,宍户对大石,凤对河村。 虽然一开始拿到球拍的时候颇有些手忙脚乱的,几人都惊讶地发现,球拍似乎轻了很多每一次挥出,本计算的很好,网球偏偏飞出去好远,纷纷失误,调整了几局,这才控制了力道。 “原来如此,”泷点点头,看着场内的情况说道,“这种训练不仅仅是体能上的锻炼啊,大赛前这种心理是很必要的,认为自己进步了很多。” “能够非常直观地感觉到自己进步了,看宍户,也有笑脸了,不容易。”忍足说着说着,便又调笑起来。 向日噗的笑了一声,“那倒是,他那张脸笑起来也挺可爱的嘛。” 忍足一挑眉,戏谑地调侃他,“是吗?宍户如果知道你夸他可爱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向日一噎,立刻跳起来拽住忍足的胳膊,“不许告诉他!!听到没听到没!!” 这边冰帝欢腾着,青学却高兴不起来,两场比赛上大石也好,河村也好,都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就算是有明显的进步,但是对于本就比他们强的冰帝来说,这些进步还不够。 “啊,真讨厌!那个发球真是毫无办法啊,河村他!”桃城一挥拳头,显得非常焦急。 “连球都看不见,怎么回啊。”菊丸撅着嘴哼了一声,大石也处于落后状态,他看着也着急,“大石那家伙,快点反击啊!” 不二听了,在心里叹口气,宍户本就属于严谨的选手,绝不会大意也不会轻敌,一旦站在球场上,便是全力投入,而大石不能反击的唯一一个理由,那就是不够强! 他也曾想过冰帝和青学的差距,冷静地分析过两个球队的实力,也知道青学比起冰帝来还是差了一些,却没想到差了这么多! 宍户和凤还都是双打选手,大石就算了,河村却是单打选手,打出的球又重又快,却被凤毫不留情的化解了,即便是波动球都被打了回来,冰帝的选手似乎都对于重力球很有一套,手腕诡异的角度和出神的技巧,令得河村的绝招毫无用武之地,立刻就打击了河村的自信心。 不二看了看手冢,对方还是那副冰山脸,似乎对场上的情况毫不意外不过也是,手冢作为青学的部长,自然很清楚他们的实力,就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了。 两场比赛都输掉了,不二脸上不露情绪,侧头安抚了一下苦着脸的菊丸,“马上就轮到你了哦,准备好了吗?” 菊丸听了,立刻又精神了起来,“当然!我要为大石报仇的喵!” 不二勾了勾嘴角,“报仇?正好,我也要的。” 冰蓝色的眸子直直看向冰帝的场地,深蓝色头发的少年也正看了过来,那眼神中的冷意和不屑刺的心一揪一揪的疼,不甘的怒火也一点点窜上来,这一个星期来,看着他对着那银发少年的亲昵只觉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他身边的这位冰山部长一向内敛,基本上不会在众人面前做出什么来,而幸村也基本上不出现,只呆在房间里,要么看书要么复健,最多只在晚间训练时出现跟着锻炼一下。 只有忍足。 他本性就放肆,动作间都带着不羁,给人的印象就是花花公子,对着景吾动手动脚时,第一次大家惊讶了一下,随后发现实在是太过频繁了,也就惊讶不起来,最后习惯了。 然而不二周助无法习惯。 每一次看到他们亲昵的动作,都觉得心像针扎了一样。 明明告诉自己,并没有资格吃醋,也没有资格生气,然而感情这种事,哪能由得了人呢? 不二只能满肚子的苦水往肚子里倒,也没个人倾诉,没有人开导他,再聪明,最后也只能变成如今这般失意的样子了。 忍足拿着球拍走过迹部身边,停了停,“景吾,不祝我胜利吗?” “你胜利是应该的,”迹部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赢过一次,就一直赢下去吧,不然这段时间本大爷不是白费心,嗯?” 忍足笑了笑,看着他精致的脸庞,语带深意,“是啊,既然他输了一次,那便一直输下去吧,最后永不翻身才好。” 迹部眉尾一挑,眼里露出一丝不满来,“比赛只是比赛而已,忍足!” “知道了,”忍足扭回头,摆了摆手,“我会赢的。” 待忍足走开,幸村看到景吾的眉皱的越发紧了,不由得开口道,“你担心什么呢?忍足不会输的。” “他当然不会输。”若是掌握了无我之境的忍足还会输给不二的话,那真是没天理,迹部撇嘴,“本大爷不是烦这个。” “那不就得了,赢了就好。” 幸村说完,拍了拍迹部的肩。 迹部侧头,眯起眼看他,忽然陷入沉思。 赢了就好。 这便是幸村精市现在的心态了吧。 恐怕整个立海大都是这个心理。 说起来,他上一世里,也只是顾着胜利的,冰帝的输赢是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经历了一些,重生后又重新思考了很多,往日里空闲时回想起一幕幕发生的事情,迹部才恍然。 网球,便只是网球罢了。 胜负欲什么的,那只是喜欢网球而附带的东西。 若是因为对于胜利过于执着而忽略了打网球本来的意义,那么一定会被网球给抛弃掉。 境界永远无法提升。 就像现在的幸村一样。 幸村已经走到了最顶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瓶颈里。 当年的越前,在最开始也只是因为不想输而已,但在被幸村的灭无感虐了之后,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喜欢网球!这才在最后反败为胜,成就了天衣无缝。 而幸村也被他感染,最后醒悟了过来,打破了瓶颈。 这么想着,不由得又不满了起来。 偏就越前龙马那么厉害,打败了自己不说,还连幸村都打败了,这么想着,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越前如有神助,打败幸村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咳,当然了,精市又不是最厉害的本大爷才是 “景吾?景吾!” 迹部眨眨眼,看过去。 幸村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叫你那么多遍都没反应,不舒服吗?” “没有,”迹部抓住他的手,握了握,随即放到了桌子上,一扭身躺回了椅子里,“本大爷只是想到一些事罢了。” “什么事想的这么入神?”幸村好奇地追问。 迹部唔了一声,“不告诉你。”才不能告诉你你会被那个小个子打败的事情呢! 赛场上,不二和忍足,桃城和向日的比赛正在进行,大多数的人都去观看不二忍足的对决了,显然,双天才的比赛看过一次还想看!究竟是不二一雪前耻呢,还是忍足再得胜利! 比赛过去了十五分钟,比分定在了二比零,忍足领先。 “怎么了,不二,稍微打精神来啊,你这么松懈,我也赢得毫无意义不是。” 忍足站在网前,看着不远处的蜜色发系的少年,语带挑衅地说着。 不二依旧笑得温和,“我已经很努力了,不过,这只是热身罢了,”顿了顿,不二转过身,将手里的网球举起,“接下来,就请忍足君多多指教。” 不二发球。 黄色的网球高高飞过场地,倏忽间弹在地上,却又立刻向着原来的方向飞了回去。 这是! 白鲸?! 不白鲸没有这么快!白鲸更没有这个力道! 碰的一声弹地,而且那球并没有飞回不二手里,而是高高的飞出了场地。 “啊!这是什么招式!!” “天这也可以吗?看起来是白鲸,但是总觉得” “不二的数据又要更新了吗?真是惊喜。” “不二前辈!!!” “哼,不错嘛。”越前拽着帽子,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不二前辈,请保持这个气势吧。” 青学的正选们沉浸在不二的绝招里,而冰帝的人则是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飞的那么高那么快居然还没出界的球,那种会自动飞回却又绝不留后路的球! 不二周助! 你究竟是 “担心了吗,景吾?”幸村笑着问旁边的人。 迹部歪着头,胳膊肘拄在扶手上,懒洋洋的回答,“啊恩?担心什么?不二的进步在意料之中。” 幸村勾起嘴角,手指在下巴上来回搓了搓,“这倒也是,若是被刺激成那样还没点变化也就不是不二周助了,我倒是很欣赏他,这场比赛,比我预想的还要精彩呢。” 180第181章 “白龙。” 不二十分好心地解答了大家的疑惑。 “什么?不二他说是白龙啊” “听这名字就很了不起喵~” “果然是不二会取的名字,白龙唔,好数据。” “那是骗人的吧,真的会有这种球吗?”再一次被不二的球技惊艳到了的冰帝众人也纷纷开口,慈郎第一跳了起来,满脸的惊喜,难得他居然没有睡觉,“真是超厉害的啊不二周助~!” “你够了,别夸别的队的人啊。”宍户无语地按住慈郎的脑袋一顿揉,“安静看着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说的是呐,”慈郎丝毫不生气,顶着一头乱发目光灼灼地看着场内,“侑士要怎么回击呢,啊啊,好好奇~~” 忍足侑士,你要怎么做呢? 所有的人都看着场内一脸兴趣盎然的深蓝发少年,他的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就连失了球也没有多么惊讶,反倒是一副“你终于拿出点真本事来了”的感觉。 不二接下来的发球继续用了白龙,而忍足看似毫无办法,脚步都没挪动一下。 “ga 一n by不二,2一1” 凭借白龙,不二轻松拿下了他的发球局。 交换场地。 忍足走过铁丝网,扭头看外面看了过去。 迹部正支着头,墨镜拿了下来放到一边,见他看去,嘴角露出一抹笑,仿佛在说,“真难看啊,忍足!” 忍足推了推眼镜,伸出食指摇了摇。 “还早呢。” 他做出了这个口型。 “忍足还真有自信。”幸村见两人眉来眼去,不由得吃醋地嘀咕了一句。 迹部哼了一声,“本大爷虽然不赞同盲目自大,但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自信还是需要保持的,啊恩?这就是冰帝的风格。” 幸村想了想,点头赞同道,“确实,冰帝一直都这么骄傲张扬,不像立海。” 迹部眉尾一扬,“立海大?你们不骄傲,只不过是嚣张罢了。”语气说不出的讽刺,分不清是赞是贬。 幸村皱起眉,不知该说什么好,听景吾的口气像是很反感他们立海一样。 “别多想了,嚣张也正配你们王者立海大。” “景吾。” 迹部笑了一声,“其实,你们比我们冰帝要骄傲的多,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就像你,精市,你心里其实也认为自己是国中届的第一吧?” “没有,景吾怎么也是” “得了吧,本大爷不需要你这种违心之言,总有一天会亲自打败你,本大爷习惯用事实说话,嗯?”迹部笑的嚣张,语气很是笃定,他双眼灼灼地看着幸村,那股战意和对未来的肯定直撞进幸村眼底,“全国大赛,绝不放过你!” “”幸村深吸口气,平缓了一下跳的过快的心跳,“你总是让我这么心动,景吾”看着景吾挑起的眉,幸村低低笑了几声,“我等着。” 场上的忍足依旧用他超高速的ace发球开场,被不二接回,他却是早了一步到达了落球点,一个球,被无限次拉长,忍足的回球快且深,旋转不高,直接抑制了不二绝招的出现。 只不过,按兵不动绝对不符合不二周助现在的心情。 没有旋转没关系,不二早就学会了如何自己制造旋转。 “燕回闪?” “不c不是” 球飞过忍足脚步,忍足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虽然准备地来到了落点,但是没想到 不二站直身体,一双冰蓝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凤凰回闪。” “看来是做足了准备啊,不二周助。”幸村缓回神,笑起来。 迹部唔了一声,他倒是知道不二肯定会有所进步,却没想到进步的这么快,连全国大赛上被白石压制才突破的球技都用了出来难道输给忍足就这么难以接受? 正当迹部难以理解时,场上的不二突然将脸转了过来。 “?”迹部疑惑地眯起眼。 “忍足,虽然上一次输给你,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输下去,”不二虽然是对着忍足说,一双眼却直直地盯着迹部,“我会给你看到我的决心,对于某些事,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 一语惊到了好几个人。 迹部眨眨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 刚刚疑惑的问题,现在被解开了。 哪里是因为输了球才爆发,分明是感情受挫带来的。 被不二这么盯着,居然感到一丝压迫感不二周助什么时候气势这么强了。 在迹部终于忍不住要脸红的时候,不二转回了头,看向忍足。 忍足怒极,反而平静了下来。 能怎么办? 迹部景吾是怎样的人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那样一个发光体,想要阻止别人喜欢他根本就不可能的。 他对不二周助也不是一无所知,青学的天才,难道就那么好打发? “嘿。” “”不二看着突然笑出声的忍足。 “这才对,不二!”忍足摇了摇手里的球拍,“你要是轻易放弃了,侮辱的可不止你一个人虽然我是希望你趁早放弃的好。” 不二抿抿唇,“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好,我们还是来打球吧,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决心!” 才不是给你看的,我是给景吾看的!这话当然不能说,只能被占便宜。 不二抬眼看着忍足,忽然发现对方周身气势的不同,那种隐隐的攀升的气势是什么? “原来如此呢。”幸村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惊讶过后并没多大反应,“我家景吾魅力真是大啊,不二那家伙这是公开表白吗?” 迹部尴尬地撇过脸不发一语。 “景吾,你脸红了哦。” “鬼扯!本大爷才没脸红呢。” “别嘴硬了亲爱的,不二很优秀啊”正当迹部吃了一惊的时候幸村又道,“虽然如此,但是也不可以动心的啊!” “”就知道。 “才没有动心!” “我相信景吾哦~”只要你别是嘴硬就好了。 场上的比赛依旧在继续。 不二回着球,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他眼镜紧紧盯着对面的忍足,想看出他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突然,忍足抬起球拍的手势令众人大吃一惊,不二也皱起眉。 “那是燕回闪吗?!” “不,也是凤凰回闪啊!” 那种速度! 那种低度! 绝对是凤凰回闪! “啊啊,侑士你太棒了!什么时候学会的招式?!”慈郎大呼小叫中。 宍户这次倒是没制止他,他本人也非常惊讶,从没见过忍足打出燕回闪,怎么一上来就凤凰了? 凤倒是很单纯地挥拳头,“忍足前辈好样的,加油!” 然而对于青学众人来说,这可以算得上一个巨大的打击了。 菊丸愤愤地跳脚,“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没看过不二打凤凰的,怎么就被忍足那家伙学去了!” 乾笔下不停,嘴里也不停,“好数据,冰帝真是深不可测啊,忍足是什么时候开的无我?上一次在双打里碰到他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了,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原来如此,一直压制着实力配合向日,所以我才觉得怪!” “乾前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海堂实在是听不懂乾的嘀咕,由于太好奇了,所以出口问道。 乾听见海堂问话,停了笔,侧头看着对方解释道,“我是在说,冰帝的忍足领悟了无我境界,而且是在和我们打双打时就已经领悟的了,只不过那时是双打,他为了配合向日所以刻意压制实力罢了。” 说完,果然就见海堂的脸黑了。 “ga 一n by忍足,3一1” 不二凭借着白龙得了一局,却被忍足依靠着他的回球凤凰回击又回了一局。 “这对不二的心理是一种考验啊。”幸村说着,看向迹部,“忍足是什么时候领悟的无我?不会也是景吾你调+教出来的吧。”早就对于迹部把真田带入无我境界很有意见的幸村嘟起嘴,不满地质问。 迹部倒是不怕他这幅表情,也不觉得心疼,淡淡回答道,“本大爷对于自己的队员一向慷慨。” “那真田呢?他又不是冰帝的!” “本大爷只是怕他太弱,关东大赛输的难看。” “哦?”幸村坏笑起来,“原来如此,弦一郎还一直疑惑呢,我知道了,一定会转告他的。” 迹部抿起唇,想让幸村别告诉真田,但又碍于面子不能开口像是他怕了一样,所以纠结了。 “景吾,让我不告诉他也可以哦?”过了一会,看迹部纠结的脸都皱起来,幸村好心地说。 迹部唔了一声,表现的兴趣缺缺,“怎样。” “嘿嘿,今晚回了房间再告诉你。” 迹部瞪了他一眼,“你爱说不说!” 转回头,耳朵却红了。 幸村心里乐的不行,情不自禁地凑到迹部耳边吐气,“你真是太可爱了!景吾!反正你明天还有一天休息嘛,又不会太累到你,反而会让你睡的更好不是?” 迹部实在受不了他的厚脸皮,用手推开他的脸,“你离本大爷远点,下午比赛结束就回去了,你少打歪主意。” “什么?!!!!不是吧!!!!”哀嚎。 不二周助曾见过无我境界。 冰帝的宍户在双打时曾被他们青学的黄金双打的同调逼的用出了无我,而他家部长也在双部之战时用出了千锤百炼。对于这些招数,看着时就觉得很神奇了轮到自己遇到,只会头痛。 无我境界什么的不二无法理解。 那是一种对于网球的执着。 用灵魂,用生命,用全部的热爱激发出来的潜能。 那是一种只可意会的境界。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单就人和,不二就不具备。 过去的不二不执著于胜负。如今的不二进步的如此之快,也不是出于对网球的执着,而是对迹部景吾的执着。 无我境界 就连不二这样淡然的人,也不由得在心里懊恼了起来。 不论什么样的绝招都会被一眼看穿,而忍足就如有神助一般绝招频出! “零式削球!” “破灭的轮舞曲!” 最后,居然连白龙都打出来了。 “ga 一n by忍足,5一1” 不二满脸都是汗,原本干净整洁的队服现在也因为他几次摔倒在地救球而显得杂乱起来。 要输了吗? 又要输给忍足了吗? 难道这就是我的决心?! 难道这就是我的网球?! 不! 不想输! 冰蓝色的眸子失神地看向场外那抹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的身影。 在景吾的面前。 再输掉一次?! 我还拿什么去争!有什么脸去争! 输在这里就像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么久的联系,这么久的挣扎,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都白费了! 怎么怎么可以?! 恍惚中,那人突然站了起来。 不二眨眨眼,抹了一把汗。 银发少年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铁丝网外。 “太难看了,不二。” 要叫周助才好。 “就这么输掉了,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呢?我毫无办法 “这就是你的全部了吗?再不打起精神来,真的输掉了。本大爷看的都要睡着了。”为什么你是唯一一个不能在比赛里进步的人?难道平时练习的就是你的全部了?你的潜能呢?!你的可能性呢?!爆发给我看吧!不二周助! 要么输在这里,永远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要么现在觉醒,迈入新的阶段! 这是对于网球手来说,最为关键的一个时刻。 要么生,要么死。 幸村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他只是默默地陪在景吾身后。 他说过,不二是他很欣赏的选手,就这么倒在这里,那太可惜了。 忍足默默地站在对面,从无我境界里脱离了出来,擦了擦汗,看了不二一眼,没有说话,再看向场边的迹部,眼神晦涩不明,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二! 不二周助!!! “哈,景吾,你能来激励我,真是太感谢了。” “这就是全部怎么可能?!” 不二慢慢站直了身体,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一般。 “还未结束呢。” 迹部挑起一边嘴角,“这还差不多,啊恩?” 不二笑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爱意快溢了出来,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说不出口,他有绝对想要表达的心情,这里却不是合适的地方。 最后,他也只是冲着迹部点了点头,便沉默地看向了他的对手。 迹部重又坐回座位,幸村却依旧站在座位前。 “景吾” “唔?” “不,没什么。” 他想说,经此一次,不二再怎么也不可能放弃的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徒惹景吾心烦罢了,还是没能开口。 幸村的感受还不是最复杂的。 最复杂的,要属手冢。 幸村明白的,手冢也明白。 该高兴。自己的朋友终于觉醒了过来,终于爆发了他的潜能,终于正视了网球的重要性。 然而也烦恼的,不二周助本就是不会轻易动摇的人,此后更不可能动摇了吧 但总的来说,高兴大于烦恼。 手冢还是很单纯的。 单纯的喜欢迹部。 更加单纯的关心队员,关心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应无求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1一02一14 18:11:03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1一02一15 15:56:57 365564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1一03一18 00:25:02 143414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1一04一22 22:45:16 侑景小鬼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1一10一02 17:57:28 菲月麒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3一23 17:59:50 漠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5一17 08:15:20 nana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7一16 22:14:20 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8一01 23:23:43 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8一01 23:23:53 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8一01 23:24:01 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8一01 23:24:09 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8一01 23:24:15 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08一01 23:24:24 玫瑰宝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10一05 02:49:46 漠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11一24 17:47:29 xia一ng530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11一30 01:31:07 流苏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一12一08 21:01:16 感谢各位亲送我的地雷和手榴弹,虽然从未在这里郑重表白过,但是我每一次收到的时候都会十分的惊喜哟,趁着今天的时间充裕,在这里多说几句。 对于我更新的不稳定我很抱歉,虽然如此,但是我一定会将这篇文更到底的,不会坑掉,这是我的承诺哟,请各位亲安心╭(╯3╰)╮ 一直以来从未放弃过风风的各位亲们,抱住大家蹭蹭蹭,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风风虽然留言回的不多,但是都有很仔细的看了,留言的亲们更是感谢再感谢!!!! 鞠躬~~~也祝大家今晚好梦哦~~~~ 181第182章 那边不二和忍足打的难分难解,这边桃城和向日的比赛却已然接近尾声了,向日领先,五比三,比赛进入决胜局。 无论桃城如何努力,却依旧扳不回局面,他懊丧之余也不由得疑惑,他看过向日的比赛,那时还有自信在单打上绝对比向日要强,却没想到短短几日,真正比过的时候输的难看的反而是自己。 桃城满头大汗,向日却清爽依旧,看来体力的问题已经是彻底克服了。 不到五分钟结果了桃城,向日却依旧不开心的样子,闷闷地收拾了东西,撅着嘴走出了比赛场地,耷拉着脑袋从迹部身后经过时,把步子迈的又重又响。 幸村好笑地歪着头看了看,便又扭回头,只当没看到。 向日余光瞥到,不由得更加郁闷,一个个的!都无视他是不是!全都围着那边的场地看,自己赢了比赛居然也没个人来恭贺! 啊啊啊!!可恶!!!可恶至极!!! 如此想着,脚步迈的又重了些。 “别再跺了,地都要被你跺的地震了。”迹部懒洋洋地开口,却不是向日想听到的话。 向日停了脚步,哼了一声,“部长,我打完了!” “嗯,本大爷看到了。” 向日咬牙切齿了一下,冲着迹部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却不料迹部突然回过头,看了个正着。 迹部眉尾一挑,“看你的样子,赢得很轻松啊,”见向日仿佛受了惊一样,嘴角露出个冷笑,“赛后恢复训练加倍。” 向日的脸一垮,就要张嘴反驳,却在看到迹部更冷的眼色之后又闭上了,嘟着嘴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转身准备走人。 “慢着,你给本大爷说说,刚刚那个发球是怎么回事?还有,决胜局连着两个失误又是怎么回事,啊恩?!你是不是觉得本大爷最近对你太好了!” “”向日惊讶地看着迹部,半晌没说出话来。 幸村看着向日的表情,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迹部皱着眉看向幸村,不知他笑些什么。 “向日君,景吾可是有时刻在关注你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当然了,作为部长,这是基本的责任。”幸村一副你别多想的样子,说完,靠回椅子上,继续看比赛了。 迹部这才明白向日刚刚在闹什么别扭,不由得觉得好笑,还以为向日成熟多了,这么看来,还是个孩子。 向日涨红着脸,“才c才不是因为这个!看不看我都” “行了,”迹部摆摆手,“快去训练,然后回来看比赛,多看一些对你有好处。”说完,看向日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心里一软,说道,“本大爷已经为你准备了甜点好恢复体力,”说到这,又觉得有些过,转口冷斥道,“别以为下午的训练可以逃掉。” 听到有甜点可以吃,向日早就乐开了花,搞怪地敬了个礼,边喊着“我这就去训练迹部你可让人给我把点心端来我回来就吃”,话音还没落,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迹部瞪了瞪眼,哼了一声,转回身,“我看我还是对他太好了。” 幸村唔了一声,点点头,“够好了,就保持这样。” 迹部看他那是巴不得自己对向日不好,不对,他是巴不得他只对他一个人好才对。 “懒得理你。” 向日这边是轻轻松松结束了比赛,忍足就没有那么快乐了。 他现在的心情相当复杂。 不二周助自被迹部点醒以后突然就变得油盐不进起来。 不论是什么绝招仿佛都对他不管用了,你是旋转也好,是高速也罢,即便是扣杀之类,也全都轻松回击当然了,说轻松有些夸张的。 五比四。 忍足发球。 体力有些下降的忍足已经维持不住无我境界了,他知道如果这一局失掉,那么场面就会非常被动,所以即便很勉强,但是一上来就是一记ace发球。 不二的跑动非常迅速,他从未如此积极地追球过,哪怕别人都认为他不可能接到的球,他也会竭尽全力地去追赶。 这一记发球,又快又低,旁观的人都认为忍足这一分拿定了。 然而不二周助,绝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推测的人。 他回击了。 手冢的眼睛亮了亮,他十分清楚不二纤细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如何的力量,这一显露,便叫人无法不吃惊,无法不惊叹。 青学的众人也纷纷欢呼起来,哪怕还没有拿下这一球,却如同已经得分了一样。 “好样的周助!就这么打!”菊丸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呐喊助威着。 “嘶”冷淡如海堂,也小小声地赞了一句,“打得好,不二前辈。” 输了比赛的桃城看了海堂一眼,脸色更黑了。 场上还在你来我往的对拼,是绝对的速度的对决,不二积极地跑动更加带动了整个比赛的节奏,总是习惯谋而后动的忍足仿佛也完全摒弃了大脑一样,只用身体感受。 去追!去拼! 才不管能不能得分,才不管会不会赢球! 唯一的目的!就是把那个黄色的小球打回去! “ga忍足,15一0” 这一球赢得如此艰难,两人全部都弯下腰大口喘气,脸上的汗水一滴滴地落到地上,绽出水花。 抹了一把汗,忍足直起身,目光不由得转向正坐在场边的迹部。 那人依旧一副不动如山的镇定样,见他看去,居然还闲闲地扯出一抹略带幸灾乐祸的笑来。 忍足心里一股火,又觉得勾人得狠,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抓过来揉一顿。 只可惜,比赛还未结束。 该加快脚步了。 忍足心里如此想。 再这么拖拉下去,若是景吾误会了实力不济可怎么办? 推了推眼镜,忍足准备发球。 总要叫某个人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肖想的。 忍足的发球回球愈见犀利,这令周围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前一秒还看着体力不支的样子,这回就能实力大涨了? 这气势这威压比刚刚还要胜上几分啊,哪怕是无我境界都比不上。 不二困难地回球之余也在心里暗自疑惑,他明明都感觉到忍足打球的力度有所下降,就连角度都不是很精准了,怎么忽然就恢复了呢? 就好比你马上就要把这个b一ss打的剩一个血了,可是居然一下子血条恢复了?! 饶是淡定如不二,也有点手忙脚乱起来,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所有的人一头雾水,莫不是刚刚忍足刻意隐藏了实力?就为了这个时候在不二的心理上来一记重拳? “嗯非常有可能啊”幸村嘀咕着,一手指向忍足,侧头看迹部,“景吾,这么奸诈的人,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吧?” 迹部却笑得赞赏,颇有一种骄傲的口吻,“怎么会?本大爷就欣赏他这种奸c诈!”故意咬重“奸诈”两个字,迹部笑的白牙明晃晃,看的幸村背脊发凉。 “唔可爱的景吾被那匹狼带坏了。” 迹部点了点眼下的泪痣,心里明白幸村这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对于忍足这份睿智,显然也极是欣赏。 真不愧是本大爷看重的人!冰帝的天才,网球部的军师,头脑真不是盖的。 这时候对于不二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打击了,就这么一口气赢了比赛,也不是不可能。 “手冢,你觉得不二会挺住吗?”乾低声问旁边的部长,语气里倒是一派平淡,听不出疑问的口气,甚至感觉不出他对于不二的担心,“我倒是很相信不二,一直都相信。” 手冢连头都没回,只淡淡道,“那就继续相信。” 乾推了推眼镜,不再开口了。 手冢心里也没个准,说实话他自然是希望不二能赢,但是这场比赛打到这里,不二一直被忍足牵着鼻子走,即便是中途觉醒了实力大增,也没能逃过忍足的算计 忍足侑士真是可怕的人。 单就网球场上这份心计,若是用到景吾身上 手冢的眼神蓦地一冷,心里也如冰霜一般。 “ga忍足,40一0” 赛点了。 青学的众人都安静的大气不敢出,冰帝的正选们也并没有大呼小叫的习惯,就连喜欢激动的慈郎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场内的情况。 不二的脸色不好,略发青白,嘴唇也干涩的很,他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却依旧不失执着,坚定而火热地看着对面的对手。 哪怕这是最后一个球,也会尽全力。 这才是觉醒了的不二周助。 输赢早已不再是不重要的东西,头一次如此地想赢,非常地想赢! 忍足发球,开场十分平淡,完全看不出赛点的火药味。 不二也深吸口气,沉下心来与之周旋。 “究竟谁会先出手呢?”幸村好奇地问,“景吾猜?” “不用猜了,是不二。”迹部十分笃定地开口,惹得幸村惊异的一瞥。 “就这么确定”话音未落,场上的局势就变了。 不二一记凤凰回闪打了出去,却由于旋转不够,球滚到半路便轻微弹起,忍足立刻抓住机会,一个高挑球飞了回去。 不二毫不犹豫跳起扣杀,明知会被对方打回,却依旧扣的十分狠力。 不出所料,忍足一个棕熊落网将扣杀打回,网球高高飞过不二头顶。 不二转身,快速跑向落点,不等网球落地,又是一记扣杀。 “啊啊,周助搞什么啊,明知扣杀没有用嘛!” “英二你安静一点啦,会打扰到不二打球的。” “哦?”幸村用手掌遮了遮阳光,很有兴致地直起身,“那是” “哼。”迹部撇了撇嘴。 然后,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忍足的棕熊落网便出了界。 “怎么c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就在其余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场边仅仅几个人发现了那一瞬间的事情。 越前压了压帽檐,嘀咕了一句,“还不错嘛,有点脑子。” 手冢自然也将不二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此时他的心里的底气更足了些。 这场比赛,最坏的结果也就只是平手罢了。 平手就够了。 忍足回过身,目光犀利地扫视过对面的场地,棕熊落网是需要背对着球网的,所以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只赢了一球罢了,还是赛点! 虽然这么说,这种事情还是搞清楚的好。 一记又一记的挑高球。 不二一次又一次的扣杀。 接二连三的出界 平手。 一片寂静之中,忍足忽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我开始有些佩服你了不二周助!这你也能做到?!” 做到一次,可以说是偶然,每一次都那么恰到好处地扣杀擦网! 不愧是你啊,不二周助! 不二淡淡地笑了笑,合上了双眸,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谦谦君子样。 “过奖,忍足君。” “比赛结束,握手!” 182第183章 虽然是平手,但对打的两人却出乎意料的都满足于这个结果,并没有懊恼或者不满,平和地握了手之后,忍足看着面前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的少年,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下定决心了?” 不二淡淡回视,“是的,”顿了顿,又觉得这么回答太过于简单,不能表达他的决心,于是又说道,“不论你们怎么看,也不论别人怎么看,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的头歪了一下,朝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笑意加深道,“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完全没可能。” 忍足抿了唇不说话,只点点头,转身走了。 不二那种人,无论你拿什么话打击他反驳他,都是于事无补的,一旦下定了决心,除非碰的一身都是血,估计是不能回头的,而那个唯一能令他流泪流血的人也说不准到底怎么个想法。 表情暗了暗,却在走向那人的一刻又恢复了常态,嘴角的笑容邪肆却优雅,独属于忍足侑士的魅力。 “还不算令人失望,是吧,景吾?”站在迹部身边,忍足擦着汗,开口调侃道,“不过最后还是很危险的啊不二这家伙,脑袋倒是很灵光。” “是你自己太不灵光了,那种技巧,用得着四五个球才反应过来吗?”迹部不屑地反驳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全力?你这家伙心里是不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本大爷也懒得说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景吾,不需要这么认真吧,这又不是正经比赛,大家切磋一下而已。”忍足耸耸肩,不在意地道。 幸村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听了这话明显开始不满的迹部,轻笑一声,“侑士你是故意说这个话的吗?那可太讨厌了,小心景吾罚你跑圈。” 幸村这么说了,迹部原本心里的话也憋了回去,只扭了头,口气冷淡地哼了一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少在这里碍事。” 忍足和幸村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平日里的迹部若是听了忍足这话,早就忍不住损他一顿然后罚他训练加倍了,然而今天只幸村一句话就堵了回去,明显的心情欠佳,情绪淡淡,至于原因猜都不用猜。 场上的比赛依旧在继续,只是迹部的心思却有些漂移了,纵使手冢打球非常精彩,却无奈对手是泷,再好的绝技也似乎没有使用的必要,仅仅是基本的技巧之下,泷便已经败了,如此大的实力差距,令迹部实在提不起兴趣去看。 对于手冢的实力,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论是手伤之前的被封印状态,还是解了封印之后的全力他都一清二楚。 手冢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那家伙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网球。 只要站在网球场上,那么就只有那一颗小球才能牵动他的心弦了。 哪怕对手是自己,也只是令手冢更加兴奋而已。 自己比不上手冢。迹部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的心里杂念太多,他牵挂家族,牵挂未来,甚至还牵挂着他的钢琴,他的金融学,种种种种。 他是喜爱网球的,也可以说是热爱网球的,但是为网球奉献一生只能成为笑谈。 想到这里,迹部侧头看向幸村,这位被誉为神之子的少年,即便最后真的走出心魔踏入了天衣无缝,可依旧在将来的某一天将网球抛弃了,偶尔打打球散散心,以一种怀念的心情说着自己以前在网球场上的意气风发,偶尔约上一两好友再打上一局这些,便是网球的使命。 一心一意的,眼里只有网球的人,在这个场地里,只有两人。 一个是手冢国光。 一个是越前龙马。 迹部缓缓站起身,从管家手里接过球拍,目光缓缓移向那个小个子的少年。 对方的眼神太过于璀璨,仿佛最绚丽的烟火炸在眼底,那种执拗的火热令迹部的呼吸一顿,继而汹涌的战意便升腾了起来。 武士的儿子,身上自然也流淌着武士的血液,永不服输才是他的誓言。 每每你以为已经将他逼上了绝路,却总会被他再一次的突破。 他是那种在球场上成长的人。 “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们,再不上场,我都要睡着了。” 小少年如此猖狂地说着,一拉自己的帽子,扛着球拍,迈着坚定的脚步一步步走入球场,球拍一扬,摇摇指向迹部。 “来!” 迹部忽然笑出声来。 “好久没有人敢于这么挑战本大爷了,啊恩?小子,太过猖狂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会输的太惨,可别怨本大爷没提醒你。” 这种反派才会说的话偏偏就从迹部嘴里说出来,惹得青学众人都开始不满的私语。 越前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迹部就是这样一个人,犀利的言辞,张狂的行为,看上去如同耀武扬威,实则却是如同一团烈火一般的璀璨,又烫人。 “哼,adaadane。” “那么,就由迹部发球。”青学和冰帝轮着发球,轮到越前,担当裁判的大石如此说了,却没想到被迹部一句话打断。 “不用了,就让这小鬼发吧。”迹部懒懒地看着越前,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丝的战意。 越前一怔,随即笑着看向迹部,“就这么自信?” “本大爷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迹部淡淡道,随即转身走向底线,“不要浪费时间了。” 越前的心里腾地升起一团火,以越前骄傲的性格,被对手如此挑衅肯定是要生气的,更遑论他对迹部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家伙,有那家伙在的地方他的目光总会被吸引,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绪。 现在,也唯有网球才能令他真正的冷静下来。 被这么无视了,还能忍气吞声吗? 越前的战意汹涌澎湃,握着网球的手阵阵收紧,打断大石担忧地话语,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没关系,就由我先发球。” “哎?可是比赛的规则” 越前刚要回话,球场的对面却传来一声冷笑。 “别傻了,在这里,本大爷就是规则。” 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直射入越前眼底,虽然知道对方骄傲张狂的性子,却没想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说出自己就是规则什么的这已经不是骄傲不骄傲的问题了。 眼睛扫过冰帝的正选,他们脸上却都一脸平淡,全不同于吃惊的要死的青学众。 嘿这样不是很有趣? 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迹部景吾。 比赛开始,越前一上来就用了他的拿手好戏——外旋发球。 不论是力道还是旋转都用了全力,这一球打出去,如同旋转的利刃一般呼啸着射入了对方的场地。 然而迹部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微微一晃,越前甚至都看不清他挥动手臂的动作。 只能听到耳边咚的一声 “l一vecl一ve fifteen” 静默了半晌,大石错愕的声音才断断续续的响起。 越前的瞳孔一瞬间收缩。 刚才那是 “喂,小鬼,”迹部直起身体,摸了摸自己的泪痣,脸上泛起的笑容却令青学的人浑身发冷,“试探什么的就免了吧,拿出点真本事来,别让本大爷太无聊啊!” 试探 场上只有深知越前实力的手冢和不二模糊的知道,刚刚那一球,越前完全没有松懈,不是什么试探。 越前沉默地站了一会,突然笑出声。 “好,非常好,”他灼热的金色眼眸如同在刻画对方的神态一般认真,“你果然很强。” 迹部只回给他一个“你说什么废话”的眼神。 “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些少,但是我会努力做到起码隔天一更的,让大家久等了一3一 183第184章 这是实力的差距,无可否认。 所有人都能看出,迹部和越前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实力的鸿沟。 这种压着打的经历大概好久没有过了吧。 越前自嘲地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目光却依旧有神,他的集中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哪怕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取胜了,但是就是拧着一股劲,非要继续打下去不可打给他看! 输对于越前来说,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事实上,他每天都在输。 然而反观青学众人,似乎对于越前的失败有点接受不能。 “虽然对手是迹部但是小不点就这么输掉了的话也太”剩下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菊丸只能扁嘴,神态沮丧的好似他自己输了比赛。 “不过说到底,那也是把手冢部长打败了的”桃城这个大嘴巴话到这里才堪堪停住,颤巍巍地缓慢扭头看向自家部长,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比赛兴许没听到? “能和景吾打上一场,哪怕输了也行啊。”仍然满头大汗的不二似乎不再掩饰自己对于迹部景吾的心意,大大方方地如此感叹,还颇有些架势地摇了摇头,一副你们都不知道珍惜的样子。 手冢隐晦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却被不二立刻捉到目光,大大方方地笑了笑,手冢有点拿这个好友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咬了咬牙,随即转过头,继续观赏迹部的比赛。 观赏,没错。 这简直就是一场表演秀,独属于冰帝的网球部部长,用来彰显对方无与伦比的气场和华丽丽的网球技巧。 越前在他面前仿佛是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哪里都是破绽。 “他看穿了我。” 越前不无震惊地在心里念叨着。 “不过这可能吗?仅仅通过观察?!这还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比赛!居然就能处处打到我的死穴上!盲点里!” 又一次地救球不及,越前慢慢停下追求的脚步,缓缓转身看了过去。 这是没办法不承认的事实。 虽然惊讶,但是越前不禁又想到。 这才配是打败了手冢部长的人,才配是自己看上的! “景吾的眼力真是让人又敬又怕,”幸村喃喃一句,随即转过头冲身边的忍足道,“真不知道以前的景吾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们的心意。” 忍足嘴角一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没痛苦多久。” 幸村笑呵呵地点头,“比你幸运多了。” 忍足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手指抖了抖,也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其实认真算起来,咱们也都是占了对方的便宜,”顿了顿,幸村的声音低落了很多,“若是只有一个人,说不准现在还痛苦着呢。” 忍足沉默了一会,不得不表示赞同,“那是一定,景吾肯定还会发扬装傻的优良品质,无视到底。” 幸村笑了一下,“所以,我们还是能友好相处的。” “我觉得我已经友好很多了。”忍足挑眉,不懂他的意思。 幸村没为他解释,继续说他自己的,“但是呢,偶尔的竞争我觉得还是必要的,我指的是良性的竞争,”一脸的深意,幸村有手指抚着嘴角,却掩饰不住他坏笑的表情,“你懂的,在某些方面,景吾还是非常的鸵鸟。” 瞬间了悟,“非常正确!”忍足恨不得举双手赞成。 幸村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给了他一个赞扬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道,“要让他习惯这种事,以后的日子才好过是吧,侑士?” “我第一次如此的认同你啊,精市,”忍足推了推眼镜,“虽然有契约,但是不妨碍什么,即便只是咳,也很好了。” 幸村无语了一下,白了他一眼,“只有四年罢了,我还忍得住,”瞄了瞄某个地方,幸村阴测测地道,“你可别忍不住了,知道后果的!” “不要小看我!”果然还是讨厌的家伙。 比赛步入了最后一盘,越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看就知道体力透支,反观迹部景吾却仍旧神清气爽气定神闲,一看就知道未尽全力。 到了这一步,青学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家的小不点这次是输定了。 然而越前自己总有一种模模糊糊又朦朦胧胧的奇怪感觉。 就离那个地方差了一步! 还是差点什么 仿佛碰到了,却又没察觉到的什么东西。 迹部勾了勾嘴角,非常清楚越前现在的状态,离无我境界只差临门一脚,却偏偏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看那小鬼一脸烦躁的表情,真是有趣。 绝不承认自己恶趣味的迹部干咳一声,“好了,就让我们快点结束吧,实在是太无趣了。” “”越前一双猫眼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一声不吭地转过身走向底线,弯下腰等着迹部发球。 迹部刚要抛球,就被越前打断了。 “用你的那个什么唐怀瑟发球吧。” 迹部眼睛一眯,“本大爷为什么要听你的?”语气颇为奇怪,这家伙疯了不成?唐怀瑟发球就连手冢都不敢保证可以击回,现在已经是五比零了,难道他是真的累得不行了,想快点结束比赛吗? 这个想法只闪了一瞬,就立刻被迹部否决了。 越前龙马绝不会那么想。 他只是好斗罢了。 直到现在,那双眸子里的战火都未曾消灭分毫,即便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即便是摇摇欲坠濒临落败,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依旧敢于挑战强者,依旧不屑于逃避。 不得不承认,开始有点欣赏他了。 迹部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既然你这么想输,本大爷就成全你。” “接招吧,越前龙马。” 被这么正式的叫了名字,饶是正在比赛中,越前也愣了一下,随即敏锐地察觉到了迹部对于他态度上的微妙转变,心跳蓦地乱了几拍。 真是可怕的家伙,只是这样就能让自己乱了方寸。 撇撇嘴,嘀咕,“谁怕你。” 唐怀瑟发球。 高速,不弹起。 越前凭借着优秀的动态视力仔细观察着,却依旧看不出破绽在哪里。 上一世迹部的这个绝招出现在与真田的双打里,那时他体力不支,外加上招式并不完善,唐怀瑟发球出现了破绽,有了轻微弹起结果被对方打回。 然而此时的迹部景吾技术完美,体力完美结果可想而知。 四个发球直下比赛。 六比零。 越前拿着帽子扇了扇,看不出丝毫的落魄,更看不出任何的灰心失落。 这倒是令迹部很吃惊。 任何人在被打了个六比零之后都很难保持如此的镇定。 看出了迹部疑惑惊讶的表情,越前嘴角一抽,说道,“我每天都在输。”言下之意是你大可不必如此惊讶,我只是习惯了。 但是光这样绝不是越前的风格,“下次绝不会再输了。” 迹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立刻又看愣了某个呆小鬼,一巴掌拍在越前头上,“还是少说大话吧,越前,想打赢本大爷,你还早一百年呢。” “切,adaadadane。” 迹部和他握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越前通红的脸,说道,“最后你让本大爷用唐怀瑟发球,只怕不是想要快点结束比赛吧。” 越前给了他那怎么可能的眼神。 迹部点了点泪痣,“怎么,将自己逼到那种程度都没能突破吗?” 越前一凛,直直盯住迹部的双眼。 迹部却一摆手,侧过身,“你要是想不通,就去找你家部长,本大爷可没义务为他训练部员。” 抬脚就走,只留下越前怨念的眼神。 “恭喜获胜。”幸村早已站起身,将管家拿来的毛巾递过去,看着迹部慢条斯理地擦汗,“累不累?” 迹部看他一眼,“坐车累不着我。” 幸村立刻不满地鼓起脸,“我只是单纯的关心你。” 迹部一脸的“信你有鬼”。 忍足轻笑出声,揽过迹部的肩,“好了,练习赛结束,教练们应该还有话要说,我们先过去了。” 迹部不满地看他一眼,肩膀用力地将他的胳膊顶了下去,“不准随便” “动手动脚,我明白了。”忍足点点头,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迹部也知道这话相当于白说,一把将毛巾扔到他头上,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龙崎教练倒是很好地对这次的集训进行了总结,也对于冰帝即将对战立海大指出了几条颇有建设性的意见,对于青学反而说的比较少,不过这是必然的,冰帝众人也只是礼貌地表示了感谢,这两队保不准在全国大赛上就会遇到。 神监督仍旧一脸淡淡,只表示此次练习赛的结果他很满意当然了,要学会忽视龙崎教练听见这句话的脸色继而他表示要将这种战果继续发扬,不论是关东大赛决赛,还是全国大赛。 回程的路上,手冢果断霸占了迹部旁边的座位,忍足和幸村对视一眼,无奈地坐到两人的后面。 路上,一车的人都因为激烈的比赛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就连忍足都有些昏昏欲睡,迹部更是直接靠在手冢肩上睡了过去。 闻着身边人淡淡的玫瑰香气,手冢握住迹部纤长的手,也闭上了眼睛。 184第185章 行至东京,冰帝众人纷纷被自家管家派车接走,迹部只领着忍足c幸村和手冢回到了迹部家,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被黑着一张脸的齐藤助理堵在了楼梯口。 “少爷,虽然对于您在网球上取得的成就我感到十分的敬佩,但是不得不提醒的是,藤原企业如今还处在人心不稳的状态,少爷一走就是一个星期,未免有失妥当。”齐藤顿了顿,口气略微软和了一些,到底是顾虑着如今面前站着的不再是皇太子了,而是一手掌握着整个藤原生杀大权的人纵使对方还只是个少年罢了。 “已经积累了有一定数量的文件,需要少爷亲自过目。” 迹部听到这里,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掠过一抹异色,随即一挑眉,“母亲呢?” 齐藤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夫人自从随着迹部先生回到英国之后便再也没联络过。” 迹部嘴角一抽,额头开始抽痛起来。 好家伙!一个个的都做了甩手掌柜了! 自己当初说不让父亲管,那男人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好歹藤原是挂在母亲名下的,居然也从没联络过?! 忍足看着迹部忍不住发黑的脸色,轻笑一声,“能者多劳,景吾完全可以当做练手了。” 齐藤瞪了忍足一眼,好歹是他工作的地方,练手什么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当然只能在心里不满一下,侧过身,让出楼梯,齐藤微微弯了弯腰,“还请少爷马上处理。” 幸村一直站在旁边不搭话,此时不由得轻声阻止道,“景吾刚刚集训回来已经很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再?” 迹部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你们先去休息,本大爷去去就来,尤其是你,精市,我已经让医生先到了,你去检查一下,管家应该为你准备好了药浴温泉,去泡一会再睡。”顿了顿,看了看站在一旁只看着他不说话的手冢,迹部嘴角一弯,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知道你是不肯闲的,去书房。” 手冢点点头,便不再留恋,转身就走。 忍足脸一皱,“怎么觉得我被忽视了呢?!景吾!你又无视我了!” 迹部一个白眼飞过去,“你还用得着本大爷吩咐?!自己想干嘛干嘛去。” 虽然这话听上去挺不客气,但是忍足却觉得舒畅,原本见他那么仔细对待其他两人时升起的闷气立刻消散,哈哈一笑,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见几人纷纷离开,迹部一抬下巴,示意齐藤跟着他走。 “” 饶是已经对齐藤口中数量不少的文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了如此壮观的文件数量迹部还是一时间愣住了。 回过头,眉头皱的死紧,“齐藤,这也太夸张了吧。” 齐藤一脸无辜,“没办法的,少爷刚刚上任,出于为了让少爷尽快掌握藤原企业的目的,这些文件都是必须看的。” 迹部按了按额角,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书房,坐了下来。 齐藤自然地走到他旁边,拿过小本子一个笔一支,等着迹部开始吩咐。 幸村很听话。 尤其听迹部景吾的话。 他看了医生,确定了自己状态良好,又泡了温泉吃了下午茶,这才施施然地回到房间里准备睡一下。 还没等闭上眼睛,房门就被敲响了。 幸村赖在床上,喊了一句,“门没锁。” 忍足黑线地推门进来,“你也太随意了吧。” 幸村看都不看他一眼,“景吾家里嘛,随意些好。” 看着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忍足就忍不住来气,坐到旁边哼了一声,“你倒是挺清闲,怎么,马上就要到关东大赛的决赛了,就不为你们立海大担心担心?” 幸村愣了一下,随即上上下下地开始打量忍足。 “”忍足被他看的心烦,扭过头瞪,“看什么,你就不怕” “输是一定的嘛。”幸村打断他,见忍足一副见鬼的表情,撇了撇嘴,“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先别说你们最近的进步有多大,就是立海大因为我生病人心浮躁能发挥出多少水平都是个未知数。” 忍足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真田弦一郎虽然威望很高,但是有你在他自然没问题,如果你不在,他的处事风格就很容易出事了。” “立海大才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呢,”幸村嘟囔着反驳了一句,然后自己又觉得有点不妥,只得干咳一声,“当然了,影响是肯定有的。” 忍足撇撇嘴,收回视线,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料准了会输给我们冰帝了?” “不是你们冰帝!而是景吾的冰帝!”幸村反驳。 忍足张张嘴,“这有什么区别好吧,有区别,你别瞪我!”摸了摸额头,忍足继续说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了。” 幸村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来干嘛的,不由得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真是麻烦忍足少爷还特地跑这么一趟。” 忍足很无赖地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很闲嘛。” “我要休息,你去找手冢聊天!” “聊什么?聊怎么制冷吗?不要。” “” “算了,我看我还是去帮景吾好了。” “等等!你能去帮景吾什么?!”幸村蹭地一下子坐起来,一双大眼直直盯着忍足。 忍足被他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帮他递个文件整理整理总能做吧,再说我也不是没接触过这些,”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在这方面,景吾可比我强多了,说不定能给我当个老师。” 幸村眨眨眼,想了一下,果断翻身下床,“我与你一同去。” “景吾让你休息。” “我不累!” 是谁刚刚说要休息。“你别闹了,景吾看你去了准生气。” 幸村穿鞋的手一顿,还是摇头,“我得去,总不能就你一个人献殷勤。” “什么献殷勤!”忍足手痒,想揍人,“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去帮他!” “我也是啊!”幸村穿好鞋,一把拉过忍足向外走,“别再和我吵了,说不定手冢那家伙已经过去了!” “不会吧” “看来还是我比较了解手冢。” 幸村有些得意地看了忍足一眼,随即又哀怨了,“都是你拦着我,不然怎么也不能让手冢抢了先。” 忍足无话可说了。 “你们两个,在门口嘀咕什么呢!” 迹部从文件里抬起头,不满地冲杵在门口不动的两人说道。 忍足推推眼镜,“没有,我们只是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迹部一抬下巴,指着那边的那一摞文件说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了也是浪费本大爷的时间,你们去看。” 忍足嘴角一抽,那份文件足足站了三分之二 “怎么,不乐意?”迹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手冢倒是看的挺安静的,你们要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幸村一把推开忍足,“累什么?不累不累,文件呢?!” 齐藤在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家少爷可真是会充分利用人才啊嘛,算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嘛,不用白不用。 几个人一起干活的速度就是快,文件全都看完,也交流完了刚刚好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于是众人一起移步餐厅,下了楼,齐藤便告辞离去,率领几名下人将那惊人数量的文件全部抬走了。 迹部累的根本就不想吃饭,但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可不会同意的。 三人你劝一句我喂一口,也算是吃了不少。 吃了饭,打个哈欠,迹部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趴在手冢肩上,“我要睡觉!立刻!马上!” 手冢环过他的肩,右手穿过他的腿弯,一下子将人横抱起来。 迹部动了动脖子,闭上眼,十分习惯地被抱着走了。 忍足自发地去放洗澡水,别看困成这个样子,若是没洗了澡就睡,半夜起来了迹部还是得折腾一回,倒不如就先折腾了。 幸村也想跟着,没想到被迹部一个眼神给挡回去了,“你乖乖去睡觉,不许再走来走去,看着你在本大爷眼前晃,就难受。” 幸村看他那副傲娇的样子心里一乐,上前狠狠亲了一口,完全不顾旁边挨的很近的那张冰块脸。 “晚安,景吾。” “唔。” 手冢抱着他上楼,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迹部直打哈欠,却还是努力保持清醒,他自然知道忍足做什么去了,也就等着洗了澡再睡。 突然,手冢停了脚步,清冷的嗓音蹦出两个字,“抬头。” 一天都不说几句话的手冢突然出声,迹部自然很给面子,疑惑地抬起头。 下一秒,嘴巴就被人堵住,霸道地亲了又亲。 “”迹部黑线,手冢的反应总是很出人意料啊。 185第186章 三个人都在迹部家,自然就都不用争了,该哪睡哪睡去,忍足和手冢最后还是哀怨地被迹部赶出了房间当然,哀怨的只有忍足一个。 “啊,真是倒霉,本来还以为可以欣赏一下景吾可爱的睡脸呢。”忍足抱怨了一句,扒了扒头发,看了面无表情的手冢一眼,忍不住撇了撇嘴,“我去睡了,手冢也早些休息吧。” “啊。”手冢点点头,转身走人。 忍足捏了捏额头,嘟囔,“真不知道景吾怎么就受得了这种人莫不是,在景吾面前手冢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真相了,少年~ 转眼到了与立海大决赛的日子。 迹部很早就起来在自家园子里晨跑,跑了一阵抬眼看到站在一旁花丛里浇花的人。 停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汗,走到他身边,看了一会,笑了,“你拿这么个小壶浇花,得浇到什么时候?” 幸村慢悠悠地浇花,回道,“反正我也是打发时间,又可以陪陪你,不好吗?” 听到他说打发时间,迹部沉默了一下,随即有些犹豫地问道,“今天比赛,你想去看?” 幸村唔了一声,“自然要去的。” “本大爷让人安排。” “不需要废心,我只坐在观众席里看看就好。”幸村笑的温柔,侧过头看了一眼开始皱眉的迹部,安慰道,“我的身体最近好多了,在那里坐着也不费事,又不会累。” “可是会晒到你。”迹部不赞同他坐到观众席里,“不如直接到冰帝的席位上来,本大爷会让人安排伞。”刚说完,又觉得不妥,迹部抚了一下眼角,“你要是想坐到立海大那边也行,本大爷让人” 幸村将水壶放到地上,两手环过迹部的肩抱住他,“不用担心景吾,我戴个帽子就行了。” “那”怎么行! “就这么说定了,该去吃早饭了~” 幸村拗起来迹部也拿他没办法,只得一起去吃早饭了。 吃了饭,幸村又不肯和他一起走,也不要配车,只穿了身休闲服戴了顶帽子就要出门。 迹部没办法,叹口气,将手机塞到他口袋里,“到了要给本大爷发短信知道吗?比赛结束的时候等着一起走。” 幸村点点头,一把拉过迹部亲了一口,完全不在意旁边还有下人在,“景吾你这幅舍不得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快走。” 到了比赛场地,冰帝其余正选早就聚在门口,就等这位部长了。 迹部看了一圈,见人都齐,一挥手,率领着众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围观众人纷纷让道,不时还低呼几声,与朋友议论纷纷。 “啊,看!这就是冰帝啊!” “他们今年很强啊!” “切,再强也强不过立海大吧,人家可是得了两年的冠军了!”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今年的冰帝就能把立海大赶下去了唔,冰帝的部长好帅~”花痴状。 本来听见前面还很气愤的冰帝众人纷纷黑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齐齐看向最前面的部长大人。 阳光跳跃下的银发仿佛是洒了金粉一样,莫名的惑人,完美精致的侧脸,粉红的唇,长又翘的睫毛,一双又亮又深邃的银紫色的眸子 唔说的也不错了,他们部长确实很帅。 “冰帝正选八位,到齐。”迹部将手里的对战表递给负责人,一侧头,正好看到一水土黄色运动服徐徐而至,剑眉一挑,脸上便露出笑来。 “这可真是巧啊,真田副部长。”迹部似模似样地伸出右手。 真田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同样伸手,两人握了握手随即松开。 “今天的比赛不会松懈!”战意满满的真田一张口就下了战书,黝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迹部嘴角一勾,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头,“不错,要是输的太难看,本大爷也无聊。” “这家伙,还是这么”切原听了这话禁不住嘀咕了一句,但看了看真田副部长毫无怒意的脸又觉得自找没趣,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了。 柳生冲着迹部点了点头,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什么亲密举动来,只能站在那里,迹部冲他笑了一下,继而眼神一扫,落到了切原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便与真田等人一同前往了赛场。 距离比赛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赛场的观众席上却已经坐满了。 迹部刚坐到椅子上,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啊恩,你到了?” “到了啊,景吾你向左上方看。” 迹部依言抬头看去,就见幸村坐在人群里,冲他挥手。 “看到了,你老实点,要是让人发现了” 幸村扬起的手立刻缩了回去,他也知道立海大部长还是非常有名的,尤其他这么一张脸,还坐在一堆网球迷中间。 迹部又看了一圈,就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青学众人坐在离冰帝这方很近的看台上,即便周围围着众多人,迹部还是一眼就发现了手冢国光,他那独特的坐姿和周身的气场实在是惹眼的很。 “景吾你发现了手冢了吧,他可是早就来了,占了个好位置呢,早知道我就拜托他给我占一个好了。” 迹部笑了一声,“你现在过去也不迟。” 幸村皱了皱脸,看了看自己和青学的距离,果断摇头,“还是算了,这里就挺好。”坐的高,嗯,视野比较好。 又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忍足赖过来,扒住迹部的左肩,“幸村也来了?怎么不和你一起来?” 提到这个迹部就生气,“本大爷哪管的了他?” 忍足怔了怔,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这是踩到地雷上了,嘿嘿一笑,“毕竟是和立海大比赛嘛。” 迹部闭上眼睛不看他。 双打比赛开始,立海大一上来就打了冰帝一个六比四,宍户和凤不敌丸井桑原,双打一又掰回一城,桦地向日以七比五赢了柳生仁王嗯,险胜。 单打三,忍足对柳。 忍足沉着脸摆弄自己的护腕,临上场前还是忍不住转身冲着自家部长兼爱人抱怨了一句。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和柳比赛的,”眼睛瞄了一眼柳那万年不变的脸还有那双紧闭的眼睛,他嘴角一抿,“虽然他闭着眼,但是总觉得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迹部看了看他,见他脸上的紧张不似作伪,心里倒是有点惊讶,忍足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如果不是实在对付不了这种性格,也不可能这个反应。 但是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所以淡淡道,“突破自我,不是好事?” 忍足一怔,苦笑一下,“景吾你果然是故意的。” 迹部给了他一个“我就是故意的你奈我何”的眼神。 “嘛,算了,”忍足推推眼镜,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谁叫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呢,你说什么,就做什么。”说罢,轻轻吹了口气。 迹部的耳朵立刻红了个透,他干咳一声,眼里含着笑意,这回倒是没恼,只用手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给本大爷赢得漂亮点!” “遵命~”转眼便恢复了得瑟的表情,快步上场了。 另一边,立海大的真田正不要命的散发着低气压,磨着牙看着忍足,心里早将胆敢在大庭广众下和景吾窃窃私语的家伙从头到尾损了个遍。 仁王扑哧一笑,“看这样子,要是军师大人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柳生一侧头,紫色的发滑过一道优雅的痕迹,笑的十分温和,“柳他可下了大功夫在搜集忍足的资料上,我还帮了不少忙,”顿了顿,他抬手一推镜腿,“要是输了,我就太失望了。” “”要不要这么冷啊! “请多指教。”x2 真温文尔雅和伪温文真浪子的两人同时说完,一握手,彼此表达了一下对对方的敬仰之情,厮杀便正式开始了。 忍足一上场便大力攻击,什么抽击球直坠球,短球放的简直是神乎其神,令众人惊叹,一时间,竟似完全将柳压制住了。 “什么嘛,立海大的柳只有这个水平吗?”向日无聊地用手指扣着椅子,十分的提不起精神。 泷倒是对他的说法不赞同,摇着头道,“柳莲二,稳坐立海大第三交椅的人哪这么好对付,他这是嗯”找了半天的词,“慢热!” 立海大这边对于柳被压制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对忍足展现出来的实力很是赞叹。 切原有点热血沸腾地动来动去,“真看不出来啊!忍足侑士那家伙很有一套嘛!” 仁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怎么说也是被赞为‘千种绝技’的男人啊。” “千种绝技?”丸井立刻插话,疑惑地歪头,“这是谁说的?对忍足的评价很高嘛。” 仁王咳嗽一声,默了,拿眼角去看自家搭档。 丸井会错意,十分错愕地瞪着柳生,“比吕?你说的?” 柳生嘴角一抽,暗地里瞪了仁王一眼,“不是,是景吾。” 丸井哦了一声,“没想到冰帝部长还会称赞别人”那家伙难道不是只称赞自己的吗? 真田听了这话突地扭头,“景吾是很优秀的部长!”称赞忍足也只是尽部长的本分激励队员罢了! “”知道了副部长不要瞪我很可怕!丸井内牛~ 场上的局势微妙的一边倒,忍足又胜一盘,三比零领先。 柳依旧一副面瘫脸,丝毫看不出着急的样子。 忍足心里知道,这数据型的选手都这样,他倒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的实力真的高到可以完杀柳的地步了。 不过,依旧窝火就是了。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忍足嘴角冷笑着问,“这么下去我很无聊啊。” 柳沉默一下,随即点头,“让你久等了。” 才没有在等你!忍足更加火大。 深吸口气,强大的控制力令他立刻就冷静了下来,“随便你了,就这么输给我也行,无聊一些我也认了。” “那可不行。”柳小声嘀咕一下,脸向自家场地里偏了偏,“就这么输了会死的很惨。” 忍足嘴角一抽,“看来在这点上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他球拍一挥,周身的气势立刻攀升了很多,“我也是,绝对不能输的!” 186第187章 若是你以为能够三局就将忍足侑士看破,那你是在开玩笑。 柳莲二作为立海大三巨头之一,自然深知忍足侑士的实力之神秘,更何况搜集资料是他的强项,在他的资料里,不论是冰帝的忍足侑士,抑或是青学的不二周助,实力栏里繁繁杂杂的招式后面总添了一句话:疑未尽全力,实力成谜。 然而,还是有一些数据被收集到,也有一些习惯被柳看破。 当忍足再一次放了短球时,柳便早早地等在了网前。 轻飘飘地回球,网球蹦跳着歪斜地飞出了赛场。 柳直起身,淡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得分的欣喜,他嘴巴动了动,淡然道,“放短球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九,忍足君。” 忍足一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我喜欢短球。” 柳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忍足这是什么意思,不待他细想,就听那边忍足又说了一句话。 “下一次,我还是会放短球的。” 围观众人纷纷表示不解。 向日恶意吐槽道,“侑士怎么了?大脑进水了吗?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告诉对手?” 泷点点头,煞有其事地仔细观察了一阵,“真有这个可能,不然就是忘了带脑子出来!” 迹部抽了抽嘴角,看了泷一眼,泷无辜地回视。 场上比赛再次开始,柳一边回球一边想着刚刚忍足的话,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还会放短球,但是一见到忍足的球拍向□斜了一下之后他立刻飞身上网不再怀疑,管忍足说什么,还是自己的数据靠谱些。 忍足切球的动作流畅有力,事实证明这又是一记短球。 “啊啊!忍足侑士到底在做什么啊?!”向日跳脚,“还真的放短球啊?!” “切,逊毙了,不是放弃了吧?”宍户一边喝水一边用眼角看场内。 “不会的,忍足前辈很强的。”傻凤,只有你一个人当真,弄得宍户一脸不自然。 网球的速度很快,却一下子撞到了球网上,很是诡异地在球网上滑行了一段,然后贴着网面落到了柳的场地里。 “那c那是” “是丸井前辈的走钢丝啊!”切原惊讶地喊道,“那个叫忍足的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 真田和柳生的脸色肃了一瞬,柳生仔细看了看忍足,轻声对真田说道,“他进入无我了。” “是,”真田点头,脸色不好看,“什么时候进去的?” 柳生摇摇头,继而笑了几声,“忍足那家伙,进步够快的,这样无声无息的进入无我境界也只有他做得出来,”他顿了顿,看了看场上依旧面无表情的柳,“这可真是给柳一个惊喜啊。” 哪来的喜啊,全是惊。真田不耐和他斗嘴,只在心里回了一句。 “不错嘛,侑士~!干得好~!好球好球!”看到丸井的绝招就开始兴奋起来的慈郎吵吵闹闹,让一旁的向日简直忍无可忍,一拳头下去才冷静了些。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不准在这里跳来跳去,真是吵死了!侑士当然厉害了!我可是早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绝招的!” 骗人去吧,冰帝众人都不屑于反驳他了。 忍足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他看着柳,摇了摇头,“我都告诉你我要放短球了。”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简直是欠揍! 柳用手指揉了揉嘴角,不理会忍足,转过身自顾自的嘟囔,“看来忍足的数据又需要更新了。” 忍足无趣地撇撇嘴,嘀咕,“就说讨厌这类人了。”总是能够无视别人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那种嘀嘀咕咕的真是令人感觉寒毛直竖啊。 不过接下来,柳就以非常简洁迅速的动作回击了走钢丝,证实了他立海大第三把交椅的绝对实力。 丸井看到这里面有菜色,“你说你学谁的绝技不好呢?柳那家伙肯定早就把我们研究透了~” 忍足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在意被回击的事,反而兴致高昂起来,“你可以把你们立海大的所有的绝技都回击吗?” 柳依旧冷淡,“你可以试试看。” “唔~~” 于是接下来众人就开始眼花缭乱了,立海大正选更是目瞪口呆,这绝招之所以称之为绝招,那是因为技巧的难度,让忍足这样大白菜一样的使出来,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啊。 但是更复杂的还在后面,柳那家伙居然真的一一回击了。 “果然啊,我就说,我们早就被研究透了。”丸井有些灰心地嘟囔,虽然是队友,但是这样就被打败了——即便用招数的不是自己——还是令人很不甘心。 两人如同杠上了一样,忍足用出招数,柳就破解,比分一路上滑着攀升,很快来到了五比四,忍足领先一分,决胜盘到了。 “再这样下去,我的后背就要被穿透了。”忍足抽着嘴角不敢看自家场地,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接下来,试试看这个吧。” 那网球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带着无比的气势和速度呼啸而过,柳的表情立刻变了一变,即便认识到了忍足实力之强,却也没想到他居然连真田的风林火山也有研究,这么气势磅礴的回球,是真田的火无疑了。 球拍脱手飞出,立海大正选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沉重。 反观冰帝,迹部却有些不满,“太不华丽了。”用真田的招式来赢,这不是说明冰帝无能?!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迹部的眉头刚皱起来,忍足就回过头向他看了过去。 嘴角一动,忍足滑稽地向着迹部行了一礼,随即又转过身继续比赛了。 迹部哼了一声,神情缓和了不少。算他识相~ 以火赢了第一球,15比0,然而忍足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若是为此惹得迹部不快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柳继续发球,角度刁钻又快速的开球使得忍足落到了被动的境地,被柳在底线上来回调动,每一次都显得万分惊险,却总被忍足救了回来。 突然,忍足一扬手,球拍走过了一个“1”字,高高举起的手臂昭示着这会是多么高的一个球。 一见到这个手势,虽然从未见忍足用过,柳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开始向后退,抬头看去,见那黄色的小球几乎消失在了空气中,高到不可思议,然而柳出色的眼力却能够抓住它不放,一直退到了底线。 “会出界吗?”凤很担忧地问。 宍户张张嘴,似是不确定一样回答说:“应该不会吧,忍足不是那种”会失误的人。 话音未落,结果便已出来了。 那网球滑过抛物线,缓缓落下之时却轻飘飘地落在底线上,正正停在那里,不再弹动了。 “什c什么?!” “那是什么球?!” “居然没有弹起?怎么可能” “如果你以为我就这么点实力,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忍足的表情冷酷又带着傲然,直视着柳的眼神恍如刀锋一般犀利不能直视,那如狼一样的神情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令柳感到无端的冰冷。 “ga忍足,30一0” “还有两个球了。”泷嘟囔一句,“打的挺漂亮的嘛。”侧头去看,果然见到迹部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由得哼了一声。 迹部笑意更深,“确实不错。” 泷便更加哀怨起来。 再次开球,忍足再次使用了这一技巧,柳不待他落地便挥拍回击,球一接触拍面,柳的心就一沉。 “一ut!40一0。” 网球甫一离开柳的球拍,便以不可控制的角度直直飞出了场地,令柳反应不及。 这种诡异的旋转还真是 到最后一球,依旧无法破解的柳遗憾落败,但却并无多少失落,在与忍足握手的时候仍旧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这一球的技巧以及可能的破解套路。 最后遗憾地说:“真可惜,再有几次一定可以破解的。不然哪一天” 忍足立刻打断他,“总有机会的,再见啦~” 柳看着他的背影恋恋不舍。 “不错,下去休息。”漂亮的赢了比赛回来,神监督依旧懒得多夸奖几句,摆摆手让他离开。 忍足倒也不介意,乐颠颠地点头飞奔回了迹部身边,一脸讨好,“怎么样景吾,我打的不错吧?” 这与刚刚场上冷然霸气的忍足实在差距太大,迹部绷不住乐了出来,“太慢了。” 忍足看出他这是在调侃,却也配合地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不是吧景吾,我已经很努力了,难道都没有奖励吗?” “赢了不是应该的吗?” “话是这样没错,作为队长当然是不用的,只是景吾你可不单单是队长啊~”凑到迹部耳边轻轻呼气,忍足在隐蔽的地方将手放到迹部腰间揉了揉,“没有奖励的话可是会打击我的积极性哦~” 迹部一扭头,状似不在意地看向远方,“少来,是你自己答应的本大爷,一场比赛都不能输”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那可恶的手指居然顺着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在迹部敏感的腰间要命地来回抚摸着。 忍足看着身边的人肩膀细微的颤动了一下,随即那白玉般的耳朵便晕红了起来,心里别提有多舒畅了。 嘴上却是依旧哀怨,“景吾真是,我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你?” 迹部翻个白眼,“看看你那清爽的样子,哪里拼命了!” “不管,景吾要是不给我点奖励,别怪我来硬的~~~”最后三个字说的十分小声,即便是迹部也费力的听了个大概。 “晚上。” 忍足心满意足地松开手,“那么我去做赛后训练了,”他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迹部的肩,见迹部看过来,便一抬下巴,“那边,日吉等你很久了。” 迹部瞬间瞪圆了眼睛,等了很久?!那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忍足一歪头,十分潇洒地笑了笑,转身走人。 迹部磨了磨牙,心里将忍足按在地上揍了好几拳,这才干咳一声扭头向日吉看去。 日吉故作镇定地冲迹部弯了弯腰,“部长。” 迹部的眼力何等高,自然看出日吉的不自在,但是他也并不是要特意隐瞒与忍足之间的关系,更遑论还是在自己的队友面前,便也不多说什么,只对着日吉嘱咐了几句。 “切原的实力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个样子,所以你要多加小心,遇到什么情况只需要冷静对待,以你的能耐,打败他不是问题,但是记得保护好自己。” 日吉有些意外迹部居然这么说,但也只是记在心里,嘴上说道,“是,部长。那么我上场了。” 迹部挥手,日吉便转身快步走了。 神监督对于切原的情况自然也十分清楚,但是他料想迹部一定会对日吉有所嘱咐,便只是着重强调了一下,“不需要隐藏实力,无需试探。” 日吉更加奇怪,部长和监督怎么都怪怪的,往常上场就不见这么多话,心里对于原本不是很在意的切原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是,监督。” “既然如此,那么上吧。” 日吉虽然看上去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但是却意外的听话,一上场便演武式对敌,丝毫没有放松,全力以赴,自然将切原惹恼,几番下手都被日吉挡回,一双眼睛便越来越红,直到日吉一球打在切原救球不及的地方,切原飞身跌倒,场上的气氛陡然一变。 “啊啊,不妙啊~~”仁王绕着小辫子,笑嘻嘻地说道,“惹恼了赤也,这下子可糟糕了。”语气里全然没有要糟糕的意味。 柳生倒不如仁王一样轻松,变身后的切原会成什么样子他们全部心知肚明,对手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冰帝的人,更何况以柳生的身份,自然知晓迹部一直致力于培养日吉作为接班人,这要是打坏了 柳抱胸站在一边,输了比赛对于他来讲似乎没什么影响,“这一次恐怕不会那么轻松。” 若是迹部不知道切原的实力这简直不可能,不提迹部自家的情报网,就是队里这两个家伙那一准都是情报泄露的源头! 真田十分了解柳,自然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不由得脸红了一下,虽然迹部没主动问过,但是他倒也因为担心而提过几句,反倒被迹部制止了。 “这是怎么了?”训练归来的忍足一屁股坐到迹部身边,向后一仰,双手撑在后面,从后面看就像是把迹部抱在了怀里一样。 迹部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又回过头,“切原很有趣,本大爷一直想知道他这是什么状态?” “变身超级赛亚人?” 全体冰帝众齐齐冲着忍足翻白眼,他们真是受够了忍足有时候蹦出来的冷笑话。 “啊哈哈哈,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张狂的大笑着的切原瞪着红红的眼睛,就连头发都一息间变白,那恐怖的样子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日吉惊讶地看了看,随即转头看向自家部长。 迹部揉着额头,日吉那副不知所措求指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日吉一见部长的表情,立刻清醒过来,镇定地转回头,对切原的狂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要彻底击溃你!” 如此宣称之后,切原的球风一下子全变了,变得更加暴力以及不可预测。 他的无规则发球令日吉一度陷入苦战中,纵使凭着超强的直觉以及多年研习武术锻炼下来的超强反应力将来球全部躲开,却也不曾成功回击过。 场上的局势瞬间倾斜,切原连追两局,变成了二比二平。 187第188章 对于切原来说,仿佛一瞬间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抑或是技巧,都与他之前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 切原的发球局轻松保发,接下来轮到日吉发球。 日吉虽然冷静沉着,但却是一位非常喜欢进攻的选手,即便是对于目前的情况掌握不足,他还是依旧果断的发球上网了,他的反应力即便是比现在的切原来说也是不遑多让,所以虽然有点阻碍,却也顺利保发。 两人你一分我一分的打着,日吉不耐持久战,切原比他更焦躁。 整个赛场都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气氛。 “日吉的脑子里现在肯定满满都是线团。”忍足轻笑道,毫不客气的嘲笑,“看他的表情,真是烦到了一定境界了。”说着他拿食指比了比自己的眉间,示意迹部看日吉的表情。 哪里用忍足提醒,迹部自是对日吉的状态了若指掌。 “他现在正需要这种经验。”迹部淡淡道,似乎不怎么担心,“只要他能恢复平常心,赢就不是问题。” “他最好赢了,那景吾你就不用和真田比了。” 迹部扭头,看向忍足鼓起来的脸,好笑道,“你吃什么醋,平日里本大爷也没少和你打球。” “没有在这种场合下比过吧,”忍足莫名有些惆怅,“在这万众瞩目下,场地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就这样,正式的比一场。” 知道他又想到手冢那里,迹部不怎么愿意和他谈这个话题,就故意歪解忍足的话,“这么说,你是非常期待着站到本大爷的对手那边去了。” 忍足一愣,随即摇头,“不是不是,这个绝对不是。” 迹部怀疑地看了看他,随即哼了一声,“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本大爷也可以” “没有!” 场上的比赛在意料之中的拖到了抢七局。 日吉出了很多汗,体力消耗了不少,心理也不是很稳定,而立海大的切原也差不多,两个人半斤八两,只不过看上去切原更加的不安烦躁,他在那里走来走去,又摔瓶子又摔毛巾的,起码日吉还能站在这里听神监督训话。 说是训话,神监督也依旧寡言,“怎么样?” 日吉沉默一瞬,倔强地点头,“不会输,我会赢的!” “以现在的状态?” 这么似有讽刺的语气,令日吉一下子不敢再开口,默默低头。 直到要上场,神监督才又开了口,“日吉,再不找回自己就输定了。” 找回自己? 日吉扭回头去看自家监督,却只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紧皱着眉,努力思考着监督的话。 是说现在的不是自己吗? “真田,赤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柳生有点不放心,切原完全不在状态嘛。 真田黑着脸,心里暗暗恼怒,他有什么办法,幸村特地交代不许给切原提示的,但是 “切原赤也!” 切原抬起的脚一顿,落了回去,转身瞪向真田。 真田黑着脸吼,“你如果输了,立海大就输了!” 你如果输了 立海大就输了 输 怎么可能?! 切原赤也是谁?! 我是注定要打败立海三巨头的人!怎么可能输在这里! 抢七局开始。 日吉发球。 一记发球果断拿下第一分,切原根本来不及反应,场边冰帝的啦啦队越加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奖杯的光辉~ 切原发球,不规则发球威力依旧,一比一平。 抢七的局面依旧没有打破刚刚的平衡,两人谁也不能落谁两分以上。 六比六。 “可恶!”一双赤红色的双眼,切原狠狠挥了一下拍子,“不能不能输给你” 日吉看着他仿若疯狂的样子,闭了闭眼,他已然明白了监督话里的意思,冷静的头脑,快速的判断才是他的长项,找回自己,是找回自己的状态。 “他终于成长了。”迹部不无欣慰的如此感叹了一句。 忍足见他欢喜的样子,也跟着心里高兴,默默看着他微笑的侧脸,对场上的比分丝毫不关心。 两人体力均濒临透支,却依旧不肯放弃,绝招都没有了力气再用,跑动也不再流畅快速,但是那火热的双眼从未暗淡过,对于胜利的渴望一秒高过一秒。 “碰!” 日吉摔在了地上,黄色的小球在他面前轻轻滑过,他怔怔地看着,好似有点反应不过来,脑中空白一片。 哨声滑过寂静,裁判冷静的声音蓦地响起。 “ga立海大切原,7一6” “立海大!!” “let’s g一!! let’s g一!!立海大!!” 切原站立的身躯在啦啦队的声音中轰然倒下,失去了意识。 看台边,立海大的正选们急急冲进场内将切原抬了回去,此时谁也无法再关注什么握不握手的礼节了。 冰帝席内,迹部刷的站了起来。 随着他站立的动作,原本还纷纷杂乱的冰帝后援团全都息了声音,看向了自己的帝王。 迹部一挥手,“桦地,去把日吉接回来。” “hi。” 桦地走入场内,一只手便将依旧躺在地上的日吉拽了起来,拖着他向前走了几步。 日吉低着头,不反抗地顺着桦地的力道走着。 “够了!”迹部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更冷了,他说完,桦地立刻松了手,弄的日吉一个趔趄。 忍足推推眼镜,在心里叹了口气,刚刚还愉悦的心情此时也随着迹部不爽的情绪而消散了。 “日吉若!” 日吉抬头,看向自家部长。 “要么带着你这幅丧家之犬的表情离开这里,要么就给本大爷自己走过来!” 日吉的眼神定定的落在迹部身上,好久没有移开。 忍足不满地在一边撇嘴,十分不爽他这么盯着景吾看。 迹部在这么灼热的注视下依旧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比日吉更有神,直接刺到了日吉的心里。 日吉看了一会,突然对着迹部深深的鞠了一躬,“非常抱歉。” 迹部哼了一声。 日吉走回了冰帝席,到了神监督面前。 神监督对刚刚那一幕视而不见,只问道,“输在哪里?” “体力不足。”最后那一球他小腿抽筋跌倒在地,不然不会输。 神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去吧。” 日吉早已习惯监督的少言,也不觉得沮丧,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回了迹部身边。 迹部让泷拿来了喷雾,首先处理了一下他还在抽筋的小腿。 见他缩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弯着腰蜷成一团,还有些青涩的侧脸滴滴淌着汗水,不由得心里软了一下。 “行了,你的进步本大爷也看到了,克服了持久战这一缺点,这也算是收获。” 日吉眨眨眼,抬头看了过来。 迹部柔和了表情,递过毛巾让他擦脸,“体力不足可以通过训练弥补,下次赢回来。” 日吉张张嘴,半天只憋出一个字,“是。” “不信?”迹部一挑眉,“别忘了全国大赛!” 日吉的眼睛刷的亮了,“是!”这回回答的非常响亮。 迹部满意的点头,随即抓过一边更加不爽的瞪着日吉的忍足,“别看了,陪我热身!” 忍足立刻变了笑脸,“嗨嗨~~” 188第189章 决战开始,便是迹部特有的冰帝call,在同样啦啦队出众的立海大的衬托下,更显得冰帝啦啦队的强悍,完全将对方的声音压了过去,到最后立海大的啦啦队都闭了嘴,全部都被冰帝的人们震住了。 “还真是看一次震撼一次啊~”不二搓着下巴感叹道,看了看身边依旧面瘫脸的手冢,“怎么样,手冢,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手冢沉吟了一下,倒是仔细思索一番,才开口道,“景吾会赢。” 不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自然也知道景吾会赢,我是让你猜猜比分。” 手冢看了他一眼。 不二噎了一下,分明看到手冢眼里的鄙视,仿佛在说“我怎么会知道”! 不甘心的不二转向另一边,问乾,“那以乾你的数据来看,比分如何?” 因为周边啦啦队的声音太过喧闹,不二只得大声喊着,导致身边的青学众都听见而转过头,看向乾。 乾推了推眼镜,视周围视线如无物,非常无压力的淡定道,“迹部景吾完胜。” “!” 青学众张大嘴巴,齐呼:“不可能吧?!” 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很兴奋?”真田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议,若是让立海大的人看到他们风纪委员现在的模样,估计都得以为世界末日了。 迹部倒是很习以为常,嘴角一勾便流露出独属于他的魅力,令真田的眼神更亮了。 “还行,兴不兴奋,得视你的进步再论。” 真田握拍的手一紧,“那你便仔细看看吧!” 迹部抬起右手,“让本大爷无聊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弦一郎~” 一声弦一郎,叫的真田心底一颤,握着迹部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分,只觉得若是私下里相处必得把这人抓过来亲热一下,但在这种场合 脸部表情愈加僵硬的真田匆匆留下一句“多多指教”便甩手转身大步离开。 迹部似笑非笑地轻呵了一声。 真田发球。 自知看不见的引拍在迹部面前完全无效,真田在一开始便不存在试探的心理,他早已将看不见的引拍与他的奥义其疾如风糅合起来,使得发球的速度更上一层楼。 第一个发球,迹部连动都没动一下。 “漂亮啊,副部长!”切原兴奋的一挥拳头,兴高采烈地高呼。 仁王看不惯他为别人高兴的样子,嘀咕一句“也没见你看我比赛的时候这么兴奋”,然后扬声说道,“别高兴的太早,冰帝的部长可不是这么好打败的,才第一个球而已。” 切原撅起嘴,不满地瞪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但是副部长这个发球确实厉害嘛,当然了,要是我的话一定可以回击的!” 仁王无语,扭头不再理他,暗自生气。 接下来的两个发球,迹部都毫无反应,比分迅速滑到40一0,立海大一方欢声雷动,冰帝一方鸦雀无声。 虽然心里知道迹部的习惯是先观察对方,然而真田仍旧憋了一股火,三个球都没有反应,那还是迹部景吾吗?即便对自己再自信,却也不会自信到可以打的迹部没有还手之力。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真田眼里哪还有爱人的柔情蜜意,只有属于对手的战火滔天。 迹部看着他,突然一阵大笑,“哈哈哈真田!这么多天你就只进步到这个水平吗?” 此话一落,不仅真田的脸色沉了沉,立海大的阵营里也传出许多不满的声音,切原和丸井更是气的跳脚。 不等真田回答,迹部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锐利的眼神直射过去,“既然如此,本大爷就不需要客气了。” “谁要你客气了?!”真田火大的吼道。 迹部冷笑一声,“发球!” “哇哦,景吾这个脾气可真是帅啊~”忍足心里非常愉快,此时真田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泷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忍足摇摇头,一副孩子不懂大人心理的样子,“不谈恋爱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一个毛巾立刻甩到了他后脑。 真田再次发球,众人只能依稀看到真田向上抛球的动作,挥拍的动作完全看不清,那黄色的小球如同消失在了空气中一样。 拥有绝佳动态视力的菊丸和越前也一样,震惊的程度不言而喻。 而更令大家吃惊的是,前后相差不过几秒,似乎只看到了迹部动了一下,那网球便又回到了真田场内,咕噜噜地滚过地面。 真田大睁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此时两方的啦啦队全部息了声音,场内鸦雀无声。 在一片寂静之中,迹部微眯起眼,左手高高举向空中,食指直指天际。 “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迹部saa~!!” “胜利属于迹部~!!” 彷如炸开了锅,冰帝的观众席上所有的人都用了最大的力量为自己的帝王呐喊欢呼,这欢呼声虽然杂乱却非常的振奋人心。 迹部享受地微微扬起脸,过了一会,他看向沉默的真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问,“怎么样真田弦一郎,还要继续吗?” 真田的战意此时已经全部点燃,甚至是从未有过的战意高昂,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要比赛!叫嚣着要胜利! 从未有过的,这种兴奋的感觉。 球拍一挥,真田低喝一声,“来吧!” 果然如此,迹部低低笑了一下,神情愉悦地一挑眉,“继续发球!” 真田的速度还未到达极致,此后的发球一球比一球快速,让众人完全看不清楚,而迹部居然能够每一次都回击,无疑更加令人感觉震撼。 原本40比0领先,却被迹部反超,最后破掉了真田的发球局。 迹部的发球局到来,令立海大众人有些忧心忡忡。 “会是唐怀瑟发球吗?”桑原担忧地问道,比赛之前柳已经为他们简要介绍了一下冰帝众人的实力,对于冰帝部长,自然是重中之重,迹部的拿手发球唐怀瑟发球也被众人熟悉。 此时听到桑原提起,就连单纯的切原也不由得担忧起来,但下一秒对于真田的信任又将这种担忧减轻了许多。 “没关系的啦,”丸井吹了一个泡泡,双手放在脑后轻松地道,“真田他肯定有办法的。” 柳却不如同伴们一样乐观,他知道一旦迹部使用唐怀瑟发球,以真田的实力目前是无法回击的,在比赛前他还同真田一起探讨过如何破掉这个发球,讨论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但是有一点,柳怀疑迹部是否会用这个发球,以他对迹部的数据了解,不用这个发球的几率更大,因为爽快的赢了比赛不怎么符合他大少爷的风格,追求华丽和风范,获得观赏价值更值得他大少爷关注。 柳的数据还没有错过,这一次依旧十分正确。 虽然快速,却并不是唐怀瑟发球,普通的外角发球对于真田来说可以轻松回击,但是就在他击球的一瞬间,迹部的身影便已来到了网前。 发球上网,而且速度极快,迹部跑动的身影给人一种他瞬移了的感觉。 真田的瞳孔一缩,回球的手下意识的便产生了犹豫,力道减轻了一分。 迹部的眼力自然捕捉到这一细节,他非常擅长网前抽击,这一回球既快速力道又大,曾在与手冢的对决中直接打落了手冢的球拍。 真田知道这一球的力度,果断使用双手正拍回击,却不想网球的旋转速度非常快,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空飞了过去。 机会! 所有冰帝的人心中都涌现了这两个字。 自家部长对于挑高球非常钟爱,钟爱到他的绝技世人皆知。 破灭的轮舞曲! 那高高跳起的身影伴着炙热的阳光照射,如同天神下凡一样刺眼闪耀,真田那一刻感受到的压力前所未有,身体不受控制一样的僵硬起来,他知道自己该动,该有所行动!不然等待着他的只有一个命运 “啪!” 真田深棕色的球拍落地。 迹部银灰色的身影踏前一步,再次高高跳起。 破灭的轮舞曲! “ga迹部,15一0” “无论看多少次都这么震撼,sa,弦一郎,现在你要怎么办呢?”鸢紫色头发的少年支着下巴,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大大不离不弃的支持,最近有的时候一章更了2000+,不是半章,只是少更一点我就可以保证以下更新进度,不那么费力,想情节都要纠结死我了,呵呵~希望大大们不要介意~~~ 感谢葬笑色雪澜大大送我的鱼雷,也感谢玫瑰宝宝c你若盛开清风自来c8625574c喵喵爱你布丁c流苏cxia一ng530c漠漠c籱anarc菲月麒cat一be_小鬼c顾君若c狱妖冥蝶c小红帽爱外婆大大们为我送的票票 感谢各位大大的订阅以及留言,虽然我回复的不多,但是都有认真的看,时间的关系实在不能够一一回复,但是也将每每时常留言的亲们记在心里,谢谢你们~~ 请继续支持风风,爱你们~~ 189第190章 迹部毫不费力的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比分来到了2一0 真田再次发球时,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同。 气势磅礴的发球,比早先的发球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网球飞过中场,呼啸着穿越后半场,迹部眼神一凛,知道这一次发球绝不可小觑,他双手握拍,踏后一步,准确地预料到了下落点,果断回击。 一抬头,真田居然也发球上网了。 一记小球切了过来,迹部飞快迎上前去。 两人就这样在网前较量了起来。 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最后还是真田棋差一招丢了这一分,但众人却都被他突然展现出来的实力大感惊讶,刚刚还被迹部压的死死的,现在就可以你来我往得打这么多局了。 真田虽然丢了这一分,却并不感觉怎样沮丧,他瞥过来的眼神愈加夺目,令迹部神智为之一夺,随即哈哈大笑出声。 “这才像你嘛,真田!”说完这句话,迹部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凛然的战意也环绕在他的眉宇间,“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本大爷可是期待的很。” 听了如此挑衅的话语,真田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转过头走了。 迹部眨眨眼,不满地撇了一下嘴,“无我了吗?”心里暗道这个死木头! “真田君是不是无我境界开的太早了?”不二摸了摸下巴,悠悠道,“无我虽然厉害,但是体力的消耗也是个问题啊。” “可是立海大的副部长看上去就一副体力超强的样子。”坐在乾身边的桃城插话进来,他对于王者立海大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二一挑嘴角,“你说的也对。” 乾夹在两人中间,此时开口说道,“真田君并不是自己开的无我。” 他话一落,青学众人纷纷都扭过头来,就连手冢都微微侧了侧头。 乾看了手冢一眼,“部长,你说呢?” 手冢眼里闪过一抹无奈,见乾果然闭嘴不言,众人又都改盯着他看,于是只好道,“景吾的压力。” 菊丸眨眨眼,仔细思索了一下,“部长的意思是,冰帝的迹部君给真田君的压力太大了,导致真田君被迫进入了无我境界?” 手冢点头。 “”含义颇多的五个字啊!再次体会到了部长少言的众人头上纷纷黑线。 真田一球比一球火爆,知道他已经进入无我境界的大家也不会对此感到太过惊讶了。 然而对于迹部来说,依旧淡定地回击着,似乎再怎样对于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回击的太过镇静了,反而令众人感到惊讶。 一时间球场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真田如同火一般,而迹部却如同冰一样。 “迹部君这是无我境界?”柳似乎对于自己的判断不是很有信心,带有很重的疑问意味的自言自语道,“但是又不像是,他明明意识清醒,神态也很正常,而且招式速度也没有大幅度提升。” “确实。”柳生赞同地点头,他也觉得并不是无我境界,“虽然景吾肯定是能够进入无我境界的,”他说到这里,柳回了一句“这个我当然知道”,真田的无我境界是景吾启发的,迹部会不会无我境界根本毋庸置疑,“但是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 立海大的众人摸不到头脑,甚至连冰帝众人也纷纷疑惑。 忍足迷茫地看了一眼泷,十分诚恳地摇头,“我真的不清楚,对于景吾的实力,我早就不敢说十分了解了。” 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想要摸清迹部景吾的实力,根本不可能。 泷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忍足,表达自己的鄙视之情。 “被压制了”不二喃喃,看着场上的比分毫不留恋的滑向四比零,“真田开了无我境界,居然还是被逼到这个地步” 手冢沉默不语,眼睛却出奇的亮,他紧紧盯着场上银发少年的一举一动,似有感触。 “很玄妙啊。”乾用笔在本上轻轻的一下一下磕着,这是他惯有的思考方式,他思索着,边道,“迹部君的每一次回球几乎都打在了真田不易回击的地方,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可以是碰巧,次次都如此那便是实力了。” “哼,就像是一座华丽的牢笼一样。”越前挑着眉毛突然开口道。 这一句话,惊醒了几人。 “原来如此”不二蓦地睁开双眼,过了半晌又慢慢合上,“可怕的眼力。” 场上的真田从未有过的狼狈,他的汗水浸湿了运动服,脸色异常的红,黑黑的皮肤已经盖不住那火红了,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五比零。 迹部额头一层薄汗,他的双眼仿佛刺透了真田,又像是穿过了他的身体直直射入远方,看向未知的境地,那样清明的不带有一丝感情的眼神令真田的心狠狠地颤抖了起来,明明知道这是比赛,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尽最大的努力,但到了这一步,真田还是有一些灰心了。 刚刚意识到自己的灰心,真田便立刻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紧了球拍大吼了一声。 “哈!” “哇,吓我一跳!”向日蹦了起来,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是怎么啦!被部长气坏了?”不无幸灾乐祸地吐槽道。 泷轻笑几声,“比赛到了这个地步,再怎么振奋也没有用了吧。” 宍户撇撇嘴,“迹部赢定啦。” “宍户前辈说的是。”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说的了。 “真田副部长!!加油啊!!”满场都被真田的大吼声吓到的时候,突兀的一声大喊从立海大的席位传了出来。 迹部扭头,就见切原赤也在原地奋力挥舞着手臂,见他看过去,还瞪了起来,迹部不由得被他逗笑。 真田也看向了切原,嘟囔了一声“太松懈了”。 迹部挑眉,知道真田这是从无我境界里退了出来。 “退出无我境界,居然还有意识有体力继续比赛,不得不说,弦一郎,你进步了。”迹部这话虽然是夸赞,但是让周围的人听了反而更像是讽刺,明明的五比零的大牌子下,确实有些挑衅的意味。 当然,真田不会这么想,他回道,“显然我进步的还不够。” 迹部挑起嘴角,笑得张狂肆意,“在本大爷的迹部王国里,还没有你存活的地方!真田,你看到你破灭的下场了吗?!” 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从弦一郎变成了真田,真田知道迹部又进入了比赛的模式,不由得也认真回应,“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绝不会松懈的!” “接下来,本大爷会让你真正的心c服c口c服!” 迹部景吾如此宣称道。 他如此宣言,令整个赛场都沸腾了起来,不论是冰帝的人还是周围旁观的观众,全部尖叫着呐喊着他的名字。 “迹部!!迹部!!” 青学众人傻眼地看着自己周围状似有些疯狂的家伙们,目瞪口呆。 “这个c这个”菊丸拼命向大石靠拢,他旁边的女孩子简直要从看台上跳下去了! 半晌,桃城几人才“呵”的一声反应过来,不由得擦起了额头的冷汗。 可怕的影响力! “这不是比赛,”一直很冷静的不二一歪头,对身旁的手冢道,“这简直就是一场sh一,你说呢,手冢?” “啊!” 听出手冢语气的不同,不二意会地笑了几声,“看来,在这一方面,我们还是很有共识的,不愧是竹马啊,眼光都很高~” 根本是一样好吧!一边的乾暗暗在心里吐槽。 一直显得很冷静的迹部在最后的决胜盘里球风凌厉的很多,一开球便是一个斜角,然后快速上网,他的左脚向前一步跳起,身体在空中直接转动挥拍回击! “哦,那是”柳惊讶了一下,在切原扭过头的时候快速解释道,“这是前脚弹跳,一般用来转守为攻,不过迹部用在这里倒是显得攻击力更足了,是很难的步伐,赤也快回头!” 切原立刻扭回头,就见场上的迹部一个回球之后真田居然意外地毫无反应,在球落地之后才堪堪踏出一步! “那是发生了什么?”切原不可思议地指着场内的高大的少年,“副部长刚刚是怎么了?!” “不知道”柳摇摇头,语气里有些无奈和郁闷。 “给本大爷冻结吧!”迹部侧着身,睥睨的眼神如此冷酷,随即抬起手臂,打了一个响指! 就如同是按动了开关一样,冰帝的啦啦队瞬间炸开。 “赢得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真田看着他,还沉浸在刚刚不可思议的感受里,真的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不能动弹分毫,僵硬的肌肉完全不受控制,看看踏出的一步却几乎令他摔倒在地! 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仿佛是看穿了真田的疑惑,迹部挑眉,“本大爷的进化一日千里!” 真田沉默良久,继而轻轻闭上了眼。 败局已定。 “ga 冰帝迹部!6一0!!” 看着场内握手的两人,围观的众人不禁都在心里问,这就是那银发少年的全部实力了吗? 看那轻松的神情,看那慵懒又放松的表情,看那炯炯有神的眼神! 一切都昭示着并不是! 他还未尽全力! “一定要一定会打败你!”越前似乎将很多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屹立在那里,那绝对强悍超乎所有人预料的绝对实力!属于冰帝的部长! 迹部景吾! 190第191章 决赛结束,颁奖礼上,真田照旧不稀罕那面亚军的旗帜。 “王者立海已成为过去。” 真田如此对着队友说道,随即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正站在高处接受欢呼的少年。 “今年我们便以挑战者的身份进军全国!” “哦!!” 虽然输了很难过,但是立海大的人却从不会将这种情绪流之于外,他们依旧沉着依旧冷静,气势磅礴的应声。 少年们围成一圈为彼此打起,低下头,这才有几人偷偷红了眼眶。 王者的位置,他们立誓要抢回来! 高高的看台处,戴着鸭舌帽的少年见此终于缓缓吐了口气,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十分嚣张的拒绝了接受颁奖,真田带领立海大正选们转身离开,全不顾周围轰然的人群,头也不回。 冰帝队伍里一声轻笑,“呀,这可真是够性格。”忍足痞痞地站在那里,冲着立海大离去的方向不无感叹地说道,又看向站在最前方的人,见迹部连头都没回,笑意不由得加深。 裁判好不容易平息了现场的气氛,这才大声说道,“接下来,是这次关东大赛的冠军!冰帝学园!” 迹部怔怔地看着那面旗,一时间竟思绪翻飞。 从几何时,自己是站在这个场面外围,只能拼命令自己冷静地看着别人接过它,那时的自己还并不知道仍可以参加全国大赛,那种愤懑懊恼的心情此时想来,还觉得痛。 “景吾这是怎么了?”不二精致的脸上浮现担忧,他本就心细,此时自然发现了迹部不自然的表情。 这种时候发呆? 这可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冰帝?冰帝学园?!” 裁判一声大过一声,终于将迹部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呵”说不出是自嘲还是什么的轻笑,迹部大步向前,一把从裁判手里拿过了锦旗,扬手一挥,转身面向众人。 当他高高举起旗帜的时候,台下所有的人仿佛看到了圣子降临。 “全国大赛,冠军也会是本大爷!” “冰帝!!” “冰帝!!” 冰帝的正选们彼此对视了几眼,纷纷高举起手,“冠军是我们!!” 颁奖仪式结束后,一群少年新奇地围着这面旗帜左看右看,却都不敢伸手去碰,迹部将它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会,随即如同扔破布一样扔给了桦地。 “收着吧,桦地。” “hi” 众人目瞪口呆了一下,随即向日哇哇大叫,“不是吧迹部!那可是冠军旗帜哎,你这样太不好了” 迹部睨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关东大赛而已,紧张什么?” 向日哑口无言,好吧,大少爷已经不稀罕它了,这喜新厌旧的也太快了吧! 忍足推推眼镜,走上前打圆场,“嘛嘛,大家还是想想今晚去哪里庆祝吧,岳人呢?有什么建议?” 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向日思索了半晌,“不如蛋糕店?” “否决!”x n。 “不会啊,我觉得不错。”揉眼睛的慈郎迷瞪瞪地支持向日,一把扑在向日背上,“就蛋糕店吧,nei,景chan~” 迹部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眼看就要意志瓦解点头同意,被一只胳膊突然勾住腰向旁一拉,撞上某人的胸膛。 “那就太不华丽了,”忍足侧头笑看着怀里的人,虽然微笑依旧帅气,但迹部偏偏觉得冷“你说呢,景吾?” “啊恩,本大爷已经订好了酒店,”迹部微微不自然地扭过头避开忍足的视线,“也请了神监督参加。” 被最后一句惊悚到的众人,包括慈郎,立刻都忘记了刚刚蛋糕店的提议。 “一?!不是吧!!那不是要穿正装?!” “那不是不能玩了?!” “那还庆祝什么啊” “这帮家伙”迹部咬牙看着仿佛被乌云盖顶了的自家队员。 忍足用右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在迹部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放开,双手插兜走上前,“好啦好啦,神监督又不会留到多晚,最多说上几句就走了。” 众人呆了一下,然后开始原地欢呼,就连宍户都笑了起来可见神监督的压力。 “我们走吧?”忍足向后看,微笑着问。 迹部吸口气,无视他,转身走人,“走了,桦地。” “hi” 不远处的路边,栗色头发的少年不无遗憾地抱怨着,“手冢,这时候只能站在这里还真是遗憾啊。” 手冢不为所动,看着迹部一行人远走才转过身,“走吧。” 不二耸耸肩,无精打采地跟在手冢后面,“做什么去?” “训练。” “就知道。” 迹部等人走出比赛公园,就见一个身穿休闲服戴着鸭舌帽的少年正靠在一辆跑车前,见到他们便招了招手。 迹部眨眨眼。 “你忘了?是你叫我结束后等你一起走的?”少年双手环胸,语带笑意地问道。 迹部干咳一声,点点头,走上前一把掀掉了对方的帽子,然后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发现并没有发热的迹象才放下心,“怎么不到车里等?” “这里空气比较好。” 幸村漂亮的脸孔说着这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理由,偏还让人觉得他很真诚。 探出脑袋,幸村冲迹部身后的冰帝众微笑点头,“大家好,恭喜你们获得冠军。” 众人齐齐盯着这位立海大的部长,十分不解他到底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的,以至于没人回应他。 迹部见他的笑容不似作伪也没有勉强,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下幸村的风度和心胸,脸上不由得也露出微笑,“怎么,要和本大爷一起去庆祝吗?” “还是不了,”认真地想了一下,幸村颇为遗憾地摇头,“我恐怕不能在场,”他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别忘了还有一群问题儿童等着我去教育。” 被他这种说法逗笑,迹部笑道,“可不许太暴力。” 幸村啧了一声,反驳道,“那只能是弦一郎,我一向十分优雅~” 你比他还可怕。迹部在心里顶了一句。 “好了,让司机送你去,不许太晚回家,本大爷会给管家打电话的,还有晚饭要按时吃,要是被本大爷发现你没吃或者吃的少吃的晚你会知道下场!”噼里啪啦一堆话扔出来,迹部一把打开车门将幸村塞了进去,然后探头进去看了会幸村的眼睛,说道,“差你一个吻,晚上补给你。” 说完,直起身,啪的一声关了车门。 下一秒,跑车便疾驰而去。 转过身,冰帝众人早已呆若木鸡,从没见过自家如同帝王一样的部长大人居然也有这么唠叨的一天实在幻灭 忍足站在一边偷笑了一会,走上前揽过迹部的肩,“走吧,景吾,不要理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过神,和这帮木头呆在一起实在丢人。” 话音一落,冰帝众人全部反应过来,不满地抗议着从后面追了过来。 笑闹着前进,少年们之间纯纯的友情在这个夏日的下午比钻石还要珍贵,阳光洒下的时候,他们的笑脸灿烂堪比艳阳。 等迹部终于送走那帮问题儿童回到家,幸村早已入睡,他坐在床边看着那张睡脸,一时间仿佛所有的疲惫都涌了出来,一天的劳累终于结束,回到这里,回到爱人身边,迹部仰起头,狠狠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去洗漱,却在起身的瞬间被人一个用力拉住了衣服向后倒了下去。 幸村嬉笑着爬起来翻到迹部身上,“要去哪里景吾?你欠我的吻呢?” 迹部眯着眼懒懒地瞥了他一下,那慵懒的眼神瞬间就点亮了幸村的眼睛。 “累。”一个字累字吐的很无力,迹部一手搭上幸村的肩,慢条斯理地道,“别指望本大爷主动,没有力气了。” “没有关系,我十分荣幸可以代劳。”幸村边说边靠近,再近些,直到两人双唇相贴。 幸村含着迹部的下唇吸允了几下,用舌头将对方的唇瓣仔细舔过,在迹部一声绵长的呻+吟声中撬开了对方的牙关,直闯了进去,依旧温柔地卷起对方的舌纠缠,相濡以沫间左手缓慢地伸进迹部的衣服里轻轻抚摸。 起初迹部还能回应几下,但吻着吻着幸村便发觉了不对,抬起头,失笑地发现迹部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呵,晚安~” 191第192章 关东大赛结束,不代表就可以松懈下来了,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比赛还在后面,来自全国各大网球强校的对手渐渐将目光放到了东京,这一届的全国大赛就要开始。 可是,在那之前 “啊恩?本大爷知道这件事,监督的意思是?” 迹部站在神监督面前挑眉看着他。 神面无表情地道,“作为关东大赛的冠军,冰帝全员参加,另外,其他几个学校也挑选出了几名选手,名单在这里,你看一下,就这样。”说完,将名单一递,痛快地站起身走了。 迹部无奈接过,就知道这位监督大人又做起了甩手掌柜。 略略扫过几眼,并不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手冢国光的名字,这次倒是作为选手出现了,迹部轻笑一声,看到青学的名单上,不二也赫然在列,这不意外,倒是有菊丸英二的名字,令迹部稍微思考了一下。 看来赛方也并不是全无考虑的,例如立海大的柳莲二是选手,但青学的乾贞治并不在名单上,重复类型的选手并没有很多。 除了冰帝,立海大的人也挺多,看来“王者”的实力还是被认可的,真田c切原c柳和柳生,看来与冰帝的比赛中大发神威的柳生果然被注意了。 正思考着,身体突然从后面被人拥住。 迹部僵硬了一下,随即便放松了下来,“训练结束了?” 醇厚的关西腔在耳边响起,“当然了,我可是非常用心地监督了所有人呢。” 迹部挑起嘴角,被他这种邀功的语气逗笑,“做得好。” “嗯哼~”忍足得意了一下,马上被迹部手里拿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是什么?青少年选拔赛?” 迹部点头,“如你所见,全国大赛前的热身赛。” “往年不是全国大赛之后进行的吗?这次怎么提前了?” “哼,”迹部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名单甩给忍足,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翘起腿,表情不耐地解释道,“从今年开始,举办日美亲善网球赛,为了不在外国人面前丢人,这是必须的,嗯?” 忍足若有所思地翻了翻手里的名册,“美国?”见迹部眼里的冷色愈加严重,皱起眉道,“有什么问题吗?景吾你的表情可不好看。” 迹部白了他一眼,侧头看向窗外,“不华丽的家伙们就要来了。” “啊?”忍足更加迷茫,看迹部这样子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说,直弄得他心里痒的很。 晚上回到家,忍足厚着脸皮过来蹭饭,本应在这里的幸村和轮到班的手冢,四人一同坐在饭桌上吃饭,几人年少,又正值热恋有说不完的话,所以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凑到一起聊几句。 今天不可避免地聊到即将举行的集训。 “真好呐,我也很想去参加,肯定很热闹。”幸村咬着筷子惋惜地说道,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迹部,“我可以” “不行。”迹部非常有力地打断了他,否决掉。“想都别想,没有彻底恢复前是绝不可以比赛的,你忘记了?” 幸村撅起嘴,“我又不是为了参加比赛,只是训练而已,和平时的复健没有区别的啊。” 迹部看都不看他,“少来,本大爷才不会相信你说的这种话,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会出什么意外啊~”幸村不满地插话道,极力劝说迹部让自己跟去,可是迹部完全不为所动,最后只好恹恹地闭了嘴。 见他实在失望,迹部动了动嘴角,“比赛的时候会叫你去。” 幸村抬眼,可怜巴巴地问,“在一起?” 迹部摸了摸他的头,“啊恩,一起,”这么说着,又扭头去看手冢,“没意见吧?” 虽然奇怪迹部会在这件事上问自己的意见,手冢还是立刻点头。 “那好吧,”幸村终于释怀,又露出笑脸道,“那么等你们都去集训了,我便搬回家去住吧。” 三人齐齐盯着他,非常惊讶。 幸村眨眨眼,“要是自己住在这里会寂寞的。” “”无语。 “我说幸村精市,寂寞这么少女的词你还是不要总挂在嘴边比较好吧。”忍足撑着下巴,右手端着酒杯闲闲地调侃,“这么耐不住寂寞以后可怎么是好?” 幸村瞪了他一眼,“别瞎说,”诋毁他在迹部面前的形象,“我只是一天见不到景吾就寂寞啊,难道你不是?” 忍足笑了一下。 “别说没用的,”迹部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口角,“为什么要回家去?” “妈妈打电话来让我回家,”幸村不在意地说道,“而且我很久没回去,总要回去看看的。” 说的轻松,可他们都知道回去容易,再想出来就难了。 迹部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随便你,”他转身向不远处守候的管家说道,“替他收拾行李,联系好神奈川的医院。” “是,少爷。”管家鞠了一躬,去准备了。 “不用这么急吧,景吾,总还有两天时间。” “你那些行李也不少,”迹部摇摇头,“而且那些复健用具也需要整理啊,一并搬去神奈川。” 幸村苦笑着点头。 天色渐晚,忍足回家去了,幸村也准备休息,书房里便只剩下手冢和迹部两人。 迹部靠在手冢腿上,翻着手里的书,手冢右手揽着他,左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 忽然,迹部张嘴打了个哈欠,手冢低头看去,就见他揉着眼睛一副困顿的样子。 “困了吗?那就去睡吧。” “你呢?”迹部坐起来,攀在手冢肩头,看了看对方正写着的笔记,笑了,“这么用功啊,奖励一下。”说着,在手冢脸颊上亲了一下。 手冢的心情立刻又up了很多,合上书,起身将他抱了起来,“不看了,我们去休息。” 两人躺在被窝里聊了一会,迹部缠住手冢的腿,脸埋在对方的胸前蹭了蹭。 手冢眨眼,看向怀里的人,总觉得今天景吾特别的黏人。 “出了什么事?” “唔?”迹部疑惑地抬头,迷茫的表情看着很可爱,惹得手冢亲了他几下。 “你今天怪怪的。” 迹部想了下,笑起来,“没啊,你想太多了” 见问不出来,手冢便也不再多说,拍拍他,“睡吧。” 迹部点头,见手冢闭眼,盯了他一会。 他只是觉得,手冢能在这里,真好。 能和他一起参加集训,更好。 若是能够并肩作战,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很快两日过去,这一天一大早,迹部送幸村上了车,再次承诺了会在比赛的时候接他过来,这才准备去学校与自家的队友们集合。 忍足前一天晚上住在这里,这时便由他开着车载着迹部前往学校,与一众人集合后一同换乘了大巴,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来到了训练地点。 “哎,不错嘛。”向日眺望了一番,满意地感叹了一下,“要是太糟糕的话可是会影响我的发挥呢~” “所以说你才永远的不合格。”宍户毫不留情地批评道,“会被环境影响那就逊毙了!” 向日鼓着脸瞪他,“你又想吵架吗?!” 凤立刻条件反射一样地跳出来劝架,少了泷这个煽风点火的人,倒是比往常清净不少。 “够了!” 迹部厉喝一声,几人马上住了嘴。 “要是给本大爷丢人丢到外人面前,你们就等着训练到死吧!” 向日用手捂住嘴,表示自己绝不多说了,宍户也侧过头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倒是凤闹了个大红脸,为自己惹了部长生气而恐慌起来。 慈郎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啊你们,真是哈困死了!” 一个井字在迹部额头上蹦出,一巴掌拍在慈郎后脑,“给本大爷清醒一点!”慈郎嘟着嘴,但也只敢在心里抱怨一下。 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家部长对于此次集训的高度重视。 “如果你们以为这是来玩的,就可以现在回去了!三位关东最强的教练,以及如此多学校的网球对手聚集到这里,绝对不许荒废!” “景吾说的是呢,”忍足此时也站出来为迹部说话,同时也提醒他们不要再继续惹景吾发火,“这么多人聚到一起可不多见,这是一个增强实力和经验的好机会呢。” “明白了!”众人站直身体,纷纷严肃起来。 见几人明白过来,迹部满意地点头,“好了,跟本大爷进去。” 冰帝来的不早不晚,立海大的几人已经到了,青学却还不见踪影。 真田和柳生见几人过来,便齐齐走过来点头致意,真田站到迹部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神情愈加柔和,“景吾,此次集训还要多多指教,”顿了顿,又道,“我在选拔队等着你。” 迹部挑眉,“当然。”嘴里回答,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与真田的那场双打,想来这一次肯定会有所不同,若是真田还是敢在球场上那么不配合,绝对要 莫名觉得有点冷的真田看了看四周,“景吾,突然变凉了,注意保暖。” “” 柳生笑了一声,见迹部明显是在想什么坏主意的样子,而且对象就是真田,不由得感到有趣,“景吾,希望能和你一个房间呢。”压低了声音在迹部身边说了这么一句,不待迹部回答,便转向真田,“副部长,我们该回去了。” 真田瞪他一眼,同样压低声音道,“休想。”然后立刻提高音量,“那么,稍后再见。” 过了一会青学也赶到了,迹部和手冢只来得及对视一眼便被要求站好,集训要开始了。 听到要被打乱分组,少年们私语了一阵,似乎感到很有趣,教练训话完毕便齐齐赶到分组表前仔细看了起来。 手冢和越前分在龙崎一组,忍足倒是很好命地和迹部一组,真田和柳生被分到神监督名下。 “呀类,我果然是很好运啊。”忍足推推眼镜,对这样的分组十分满意,只有自己和迹部一个组,对自己简直太有利了。 不二和裕太兄弟俩分到了神监督名下,此时听到忍足的话,不二笑得十分柔和地应声道,“确实呢,忍足君果然令人羡慕。” 忍足侧头看了他一眼,“别灰心啊,不二,神监督可是非常严厉的,到时候你就没有什么时间胡思乱想了。” 不二点头,“久闻神监督的大名,能够指导景吾的教练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见他话里话外都是景吾,忍足心里不爽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不二从不挑明,但是也清楚的昭示了自己还没有放弃的意思。 迹部就站在两人不远处,自然将对话都听在耳里,侧头看了不二一眼,对方便反应十分快地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那温暖柔和的笑意即便是迹部见了也不由得感到愉悦,内心感叹不二强大的感染力。 “景吾是肯定能被选上的,只希望我也有机会入选,能够和你做一次队友。”不二转过身面向迹部,语气柔和态度自然亲切,实在是令人讨厌不起来。 迹部心里叹口气,“以你的资质,自然不用担心。” 听到迹部类似于夸奖的话,不二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那么便一起加油吧。” 巧妙地拉近了距离,不二见好就收,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adaadane!” 迹部啧了一声,“越前,你有什么意见?” 此时的越前并未赢过真田,又被迹部激发了斗志,一双猫眼紧盯着迹部看,“和我比一场!” 迹部轻笑一声,“怎么,急着输给本大爷?” 越前不为所动,“比一场!” “会有机会的。”迹部落下这么一句,便拽过一边的忍足,“好了,走吧,给本大爷收拾房间去。” 叫忍足去干原本属于桦地的活,却把忍足刚刚积攒的怨气全部清除。 “景吾要和我住一间房?” “不要。”他又不傻,要想安全度过这次的集训,还是离这匹狼远点。 “啊?!为什么?!” “不要明知故问!” “越前龙马。” 越前移开盯着迹部背影的视线回过头,疑惑地看向身后的人。 “想和景吾比赛,先赢过我!” 越前一愣,随即扯出一抹笑,兴味地道,“好啊!我也很想领教一下立海大副部长的厉害!” 192第193章 说是收拾房间,其实也只有草草将包裹放到柜子里的时间,众人急匆匆地冲下楼,分成三股分别走向了自家教练的会议室。 迹部c忍足和桦地进去的时候华村教练以及其余人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见三人进门,便纷纷停止闲谈。 迹部态度十分自然地走向正对着华村教练的椅子上坐下,翘起脚,那样子哪里像是来开会的,倒是像来听报告的。 很显然,他人对于这位大少爷的习惯作风已经有所耳闻了,此时也没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即便是华村教练也视而不见地开始了自己的会议。 哪怕是重活一次,也无法喜欢这种教练。 看着面前的答卷,迹部皱着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鼓起的脸,深知景吾性格的他自然了解他对于这种方式的好感实在是欠奉。 搜集资料什么的,用这种问答卷的方式真的靠谱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忍足也不由得看向了正坐在那里的华村,对方见他看过去,大方地任他打量,甚至还点头示意。 就在迹部他们还在苦闷地答卷的时候,神组已经比了起来。 一开始是一对双打,不二佐伯对战柳柳生,不二和佐伯是竹马,柳和柳生是队友,一时间也打的十分火热不分上下。 而另一边龙崎组也正在场地上做着自主练习。 这样看下来,倒也真的属华村不一样。 不二和佐伯都是智慧型的选手,柳和柳生却也不遑多让,但到底还是柳和柳生的实力和配合高出一筹,将不二和佐伯压制住了,当然,也不排除不二并未尽全力的原因。 这边的比赛进入白热化,另一头龙崎教练的场地里也出现了异样的场面。 “神尾。”藏青色头发的少年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挑衅的笑意,手指一指,“那边的场地可是空着呢。” 神尾坐在草地上,面无表情地回绝,“我拒绝。” 切原冷笑一声,“怎么了,刚开始时不还是很有兴趣的嘛,现在板着一张脸做什么?” 但是任他如何挑衅,神尾完全不予以回应。 “大概是被队长嘱咐了什么吧”凤挠挠头,看着这一幕,“他们真的不要紧吗?” 慈郎揉揉眼睛趴在他脚边,“唔,不要管那些啦,长太郎陪我打一场吧,不然睡着了的话被景chan看到了会挨骂哟~” 只有你一个人会挨骂吧。凤满头黑线地拽起地上的学长。 “很好。”华村翻了翻手里的答卷,满意地笑了笑,“接下来,请各位随我移步到训练室吧。” 众人起身,随着华村一同走进了训练室。 华村站在训练器材前双手环胸,“接下来,为了更加深入了解各位的实力,请遵照上面的训练量进行练习。” 说着,她分发了训练手册,见众人看的差不多了,一拍手,“容我提醒各位,若是遇到超出体力的情况,或是与自己的实力相差太远,请及早告知我,不要隐瞒。” “是。” 迹部将手里的纸扔给桦地,转身走到跑步机前,正要开始,华村的声音却突然从后面传来。 “迹部君,我可以站在这里观察吗?” 迹部侧头,“随便你,教练。” 华村一笑,“那么,请吧。” 等到吃晚饭的时间,手冢正坐在那里听菊丸讲下午不二的那场比赛,一抬头看见忍足和桦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华村组其他的成员,却独独不见迹部。 微一皱眉,手冢起身,坐在大厅另一头的真田和柳生也同一时间站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真田沉着脸问道。 忍足一摊手,“没办法,景吾的训练还没结束呢。” 这个时间了,还在训练?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教练的要求?” 忍足一边打菜,一边解释道,“华村教练的风格,要完全掌握我们的实力才算完,碰见景吾唔,稍微困难了一些。” 听到这样的话,了解了情况的几人松了口气,但依旧还是有些担心。 “我倒是想陪着,却被景吾赶了出来,放心吧,我走的时候他还轻松的很呢。” 忍足放下菜盘,几人围着坐下,忍足又道,“景吾的体力真是可怕,说不好要到什么时候,”说到这,他扬声冲站在那里帮忙的几个一年级喊道,“帮忙留一份。” “好的,学长。” 几人随即无话,安静地吃饭,突然,从大厅的一侧传来一人嚣张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真田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呐,我说,告诉我吧。” “跟你没关系吧!”不动峰的神尾明显一副隐忍着的样子,那怒火在眼睛里聚集,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来。 切原悠哉地一耸肩,手里端着托盘,依旧挑衅着,“有什么不好吗,告诉我吧,你们部长到底如何了?” 真田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被身边的忍足一把拉住。 神尾气的不轻,从座位上站起就冲了出去,瞬间就将切原推倒在地,托盘上的菜也打翻了一地,弄得好不狼狈。 众人纷纷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眼看两人要打了起来忍足还拉着自己不放,真田转而瞪向忍足。 “你不觉得切原实在是欠教训吗?”忍足笑着问道,“你现在过去是想给他撑腰?” “那怎么可能!”正直的真田当然做不到那样的事,他怒气上涌,觉得被冒犯了,“切原实在是太松懈了!” 忍足放开他,不屑地说道,“若是真觉得他松懈,真心想教育,这样的事早就杜绝了,也轮不到这个时候再来教育。” 真田一噎。 柳生见真田面露尴尬,只得站起身打圆场,“好了,不要争了,我去将他拽过来。” 说完,他便走了过去,那边的情况已经得到了制止,周围的人早已将两人拉开。 柳生走到切原面前,“实在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切原我就带走了,副部长有话要和他说。” 原本还很嚣张的切原听到最后一句时终于白了脸,颤巍巍地朝真田的方向看去,见对方青黑的脸色着实吓人,一时间只觉得冷汗直冒。 “这是吵什么呢,啊恩?” 一声慵懒又略带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僵局。 手冢本是毫不关心地喝自己的茶,听到这声音立刻回过头,站起身,抢在所有人前面走到那少年面前,接过对方手里的毛巾,皱眉看着他疲惫的样子。 “很累?” 迹部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这里,大家都很有活力嘛,啊恩?” 正拽着神尾的凤和向日齐齐松手,一旁的冰帝众也站起身恭敬地微微鞠躬,“部长。” “嗯。”迹部一坐下,忍足便拿来了特地留出来的饭菜,试了下温度,才放到迹部面前,其余学校的人看到迹部这幅前呼后拥偏还就态度自然没有一丝不适应的样子纷纷目瞪口呆,这大少爷的排场够大!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吃完了?”迹部皱眉看着正挡着他视线的真田不满地说道,一挥手让他坐下,“你要么把你的表情整理一下,要么坐到一边去,看到你这幅表情实在是影响本大爷的胃口。” 真田叹口气,缓了缓神情,坐下之前给柳生打了个眼色。 柳生会意,拽过还在发愣的切原,“赤也你想必不饿,这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呢。”边说着边将人拉走了。 切原只能看着被神尾打翻在地的菜盘在心里饮泣,我饿啊!我怎么不饿!!! 迹部累的很,虽然表情没怎么变,但是瞒得过谁也瞒不过身边这几位。 忍足给他一杯热水让他补充水分,嘴里小声抱怨华村太过分。 手冢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为他捏了捏腿,又伸手进去发现迹部的后背全是汗,立刻站起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迹部身上,“小心着凉。” 迹部冲他笑了一下。 身体疲乏实在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迹部索性拿起水杯慢慢喝,与几人聊起天来。 “切原和神尾怎么了?” “因为橘的事。”忍足立刻为他解惑,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无奈迹部早已知道还偏要装作不晓得,此时也只能点头哦了一声,“怪不得不见橘来参加集训。”便揭过了。 真田此时倒是有点坐立不安,刚刚忍足的话刺了他一下,这才想起来迹部必定也会有自己的看法,几度张口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始,直憋得满脸通红。 迹部余光瞟他一眼,心里暗笑,面上装作一派自然,“本大爷吃完了,回去洗澡。” 手冢扶了他一下,“我送你。” 又被抢先,协议在前,忍足只能郁闷地收拾桌子,见真田还愣在座位上,拍了他一下。 “想什么呐!” 真田唔了一声,“景吾他有没有说过说过什么?” 这没头没尾的,忍足想了一下,立刻灵光地明白了真田在问什么。 冷哼一声,“你不了解他吗?自己想去。” 一句话便令真田刚刚还通红的脸弄得惨白,站起身,有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啊啊景吾一定对我的印象大跌怪不得刚刚都不怎么理我!! 真田郁闷抓狂了,远在神奈川的幸村就不得安宁。 正躺在床上休息的他被一顿夺命连环call叫起来,无奈接过电话就被真田的一顿诉苦给打败了。 “停停弦一郎你冷静点”事关景吾,幸村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你是说刚刚赤也和不动峰的谁来着?” “神尾!” 幸村一歪头,想问那是谁,那头真田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这次景吾好像生气了!对我对我很冷淡” 幸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说起来这件事责任最大的还是他这位部长,要是真田都被迁怒,那他怎么办 “景吾和谁一间房的?” 真田听见这话一顿,不太确定地说,“桦地吧?” “啊?桦地?”幸村不知是该庆幸好还是该怒其不争好,不待他再说,那边真田又犹豫着加了一句。 “但是刚刚景吾是和手冢一起走的” “我记得明晚按照合约应该是轮到你了吧?” “啊是。”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就直接说好了,景吾了解你,你再支支吾吾的反而起了反效果,”发挥你呆木头的本质吧真田!幸村一手握着电话一手一挥,像是给真田打气一样,“我会保佑你的,记得到时候给我个电话告诉我情况,好了就这样,拜拜~~” 真田瞪着电话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幸村给敷衍过去了,到最后还是得自己想办法,烦闷地躺了下去,弄得和他一间房的柳十分纳闷。 另一头,手冢正在给迹部按摩,将按摩霜倒在手上再擦到迹部的腿上,手下滑腻的触感和柔韧的线条都在挑战着他的意志力,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 “嗯” 一声嘤咛,迹部侧过头,满面潮红,“国光” 手冢抓着他的腿,抬头看去就被这幅美景迷了心神,他踢掉脚上的拖鞋,爬上床,将迹部的运动衫从下向上扯了出去,迹部配合地抬身,继而在手冢身下扭动着翻了个身,两人瞬间就吻到了一起。 迹部一边热烈地回应着手冢的吻,一边抓过手冢湿漉漉黏糊糊的手按到自己腰间。 “继续唔腰很酸” 193第194章 当气氛正酣,两人也逐渐进入状态的时候,煞风景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是很有礼貌的缓慢三声,却依旧如同炸雷一样刺耳! 手冢非常失态地一巴掌拍在床上,眉头皱的死紧。 迹部本来很郁闷,看手冢这样一下子扑哧笑出声,推了他一下,“开门去。” 手冢只得下床,拉过一边的被子将迹部包了起来,又狠狠亲了一口,这才去开门。 见手冢走开,迹部一转身背冲着门,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瞒不住任何人的,身上的热气还在折腾,yu望无法消散,只能慢慢在被子里磨蹭着,怕被发现,动的非常小心缓慢,这样自然无法纾解,倒是更添了几分。 “啊,手冢君?”门口的棕黄色头发的少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扭头看了看门牌,“手冢君在这里更好了,”少年果断地不去想这个问题,总觉得有些危险,直奔主题说道,“刚刚我已经去了越前和桃城的房间,立海大的切原君,手冢君有看到吗?” 手冢摇头。 “啊”少年神情立刻又沮丧了几分,担忧地说道,“切原君一直没有回房间,刚刚我去问的时候,发现不动峰的神尾君也不在房间里,我担心” 手冢闻言,本就不愉的脸色更加冰冷,“梶本君,他们两个我任何一个也没见到。” 梶本此时才发现手冢周身异样的低气压,眼睛一瞟,似乎瞟到了屋里床上拱起一个人影,他立刻说道,“这样啊,我了解了,我再继续找找看,不打扰手冢君了。” 两人互相道了别,手冢关上门,还没回头,就听见身后的床上传来声音,哒哒几个脚步声,一个人便扑到了自己背上。 手冢左手向后拖住迹部的腰,右手支在门上稳住身形。 “景吾?” “唔,我忍不住了” 手冢的心跳立刻漏了一拍,转过身,抓住迹部的胳膊用力将人拽过来压到门上。 砰的一声响。 门外没走出多远的梶本同学诧异地回过头看向自己刚刚离开的房门。 刚刚那是? 嘛,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 挠挠头,梶本叹气,继续寻找切原君,摊上这么个舍友真是头疼。 房间内,迹部被手冢紧紧压在门上,赤+裸的上身本是火热的,骤然间碰到冰冷的门板,敏感的他仰起头呻+吟一声,下一秒,手冢的手便伸了过来,隔开了他和门。 扯掉迹部的内+裤,迹部一抬腿将那布片甩出很远,然后腿一勾,勾住手冢向自己的方向使力,下+身一抬,狠狠蹭了一下。 火热的呼吸喷在手冢耳际,手冢只觉得自己就要被对方撩拨得发狂了,本来撑在迹部背部的手抬着迹部的腿,另一只手抓住迹部已经开始滴泪的灼热上下动作。 刺激的迹部张嘴咬住手冢的衣服,这么贴近门,万一走廊里有人走过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正想着总不能自己舒服,伸手过去刚碰到手冢的裤子,却被对方拦住。 迹部睁开眼,疑惑地看了过去。 手冢只见那双银紫色的眸子雾气缭绕,魅惑的眼角呈现桃红色微微上挑,那样迷茫的看过来,更加撩人了。 吻住迹部的唇,上下里外翻搅了一会,他突然矮□去,一手抓着迹部的腰,一手握着那灼热的硬物。 “唔?”迹部低下头,却见到了令他万分惊讶的景象。 手冢他居然 “不要手冢” “叫错了,”手冢沙哑地说道,“要惩罚。” 说罢,那薄薄的唇片含住灼热精致的头部,舌头一舔 “啊!” “景吾,太大声会被人听到。” 坏c坏蛋!! 迹部咬住自己右手的手背,左手抓着手冢的头发,狠狠忍耐自己的叫声。 本就愉悦非常,更何况做这件事的是手冢那个冷清严谨的冰山手冢啊刺激成倍的增长! “唔”压抑的呻+吟声从齿缝里流出,冰冷的门板似乎都被迹部火热的体温灼烧了,粉红色逐渐蔓延迹部整个身体,玫瑰的香气淡淡萦绕着。 手冢十分的不熟练,紧紧凭着头脑一热想取悦迹部令他更加快乐的念头这么做了,实在是青涩得很,但是他小心翼翼,丝毫不敢用自己的牙齿弄痛迹部,动作间也谨慎得很,可以称作是慢动作了 苦了迹部。 这种慢悠悠被小心对待虽然甜蜜,但是放到这个时刻就纯粹是折磨了。 迹部咬牙切齿,涨红着脸,“快快点!” 手冢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迹部见他看来,不由得鼓起了脸,缠绵沙哑的嗓音抱怨道,“你动作太慢了,本大爷难受。” 手冢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此时一片火热,望着迹部的眼神都能将对方灼烧,他听到迹部抱怨,从善如流地加快了动作,立刻引得迹部更加压抑不住的喘息。 两人沉醉在yu望里,摒弃了周围的一切所有,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了彼此,欢愉的,疯狂的,缠绵的。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手冢耳尖地听出了似乎是青学那几个一年级的,吵吵闹闹还跑动着。 迹部本就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被外面听到故而一直紧张,此时更是全身绷紧,声音恨不得如同蚊子叫一般,叫着手冢的名字,手指扯了扯手冢的发,“国光外面” 手冢起身,吻住迹部的唇,双手环着他的腰,用力扶住他将他带到了床边,推倒压上去,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这样呢?” “”迹部无语,抱着手冢的脖子不满地抗议,“很闷啊,也很热!” “那不是更好?”手冢一只手抓着迹部的臀用力揉了揉,“我会让你更热。” 这家伙不是被假冒的吧?! 迹部沉醉前实在是忍不住这样思考了一下,总觉得手冢突然技术大涨嗯,任何方面的 这一天晚上,桦地自然没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不二看着走进来的冰帝大高个,笑脸一下子灿烂了不少。 纵使心里再怎么滴血,表面上依旧客客气气地将手冢的床位指给对方,道了晚安上床休息,不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下。 集训的第二天注定是个不平日。 看到切原顶着一脸伤出现,所有的人都非常惊讶,切原身后梶本摇着头跟着走进来,拿这位完全不当一回事的舍友没有办法。 众人碍于与切原不熟自然无法询问,但是梶本谦谦君子与众人关系不错,一下子就被人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起切原的情况,眼神还瞟向正坐在角落里的神尾。 没办法,梶本昨晚为了找这两人几乎将所有的房门都敲了个遍,两人一同消失,第二天切原就一脸伤,没办法不想到神尾身上。 神尾的脸色也不好,他只低着头吃饭,看也不看众人,将满屋子的窃窃私语完全无视,只有伊武深司陪在他身边,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昨晚睡得如何?”忍足在迹部身边坐下,他对什么切原神尾自然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昨晚手冢到底做了什么没有。 “还不错。”迹部心情愉快,十分大方地赏给忍足一个笑脸,却令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 “这是什么?”手指指向迹部锁骨处一点粉红,忍足瞪向手冢。 手冢老神在在,端着粥喝了一口,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有什么问题?” “你居然还敢问有什么问题!”忍足低声恶狠狠地质问,“你从不会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的”昨天晚上到底激烈到什么程度啊可恶! 迹部拉过忍足恨不得戳到手冢脸上的手指,好笑地看着他,“你激动什么,大热的天,有蚊子也不奇怪啊。” 忍足翻个白眼,当他傻啊!蚊子啊,过敏啊,这种借口都一ut啦!谁会信啊! 就在这时,真田端着菜盘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手冢旁边迹部斜对面,一抬头习惯性打量了一下迹部的脸色。 “景吾?你房间里有蚊子?” 靠! 真小呆! 忍足捶地。 194第195章 “在说些什么?” 柳生端着餐盘过来,走到迹部另一边落座,眼睛一扫,掠过忍足莫名显得有点悲愤的表情感觉疑惑,继而就看到了迹部脖子边上一块显眼的粉红色。 忍足撑着头,无力地叹息,“没什么,只不过真田感慨一下这年头蚊子太猖獗了。” 柳生一愣,随即恍然,神情里就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瞪了真田一眼。 但他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因为迹部明显有点不愉起来。 “好了,快点吃吧,一会又要训练了。” 吃过了饭,大家又被分成三个组进行训练,今天华村教练倒是带了他们去网球场,只不过还是以收集资料为主,最被关注的迹部果然又是最累的一个,基本上与队伍里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比了一场,甚至与两人对战过。 这样一天下来,饶是迹部体力过人也感觉到累了,比昨天还要累。 所以他到达饭厅的时候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啊恩?立海大的切原赤也?”迹部侧坐在椅子上,一手靠在桌前,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另一头的忍足正帮他打着饭,所以迹部悠闲地坐在这里听队友八卦。 “就是哦,”向日鼓着脸颊一脸纠结,“听说那个切原和不动峰的神尾打起来了,就在昨晚。” 听到‘昨晚’,迹部的眼皮一跳,干咳一声,“是吗?怪不得昨天晚上走廊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向日对于迹部的尴尬毫无所觉,点了点头又说道,“说是切原被神尾推下了楼梯呢。” “这么过分?”凤从餐盘里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对于好好先生的凤来说,推下楼梯什么的太凶残了吧! 向日皱着眉,外表单纯的他却并没有轻信,“我总觉得不太可能,昨天晚饭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切原多次挑衅神尾都没回应,只在最后忍不住了才将人推倒在地的,我们上去拉开他也很顺从,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样子。” 凤和宍户在一旁回想了一下,齐齐点头,慈郎也在猛吃中分出了一点精力听向日说话。 迹部含笑看着向日分析的样子,鼓励道,“然后呢?” 向日的眉头皱了又松,一摊手,“所以说,说是神尾推切原导致切原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我保持怀疑态度。” 迹部轻笑一声,伸手越过桌子在向日软蓬蓬的头上拍了拍,“很好。” 被迹部温柔鼓励的笑容蛊惑了,向日呆呆地盯着迹部看,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蠢样。 忍足从一旁走过来,看向日居然色迷迷地盯着迹部看,顿时冷笑着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呆着做什么?口水都快流到饭里了。” “哪里哪里?”向日慌忙抬手擦了擦嘴角,发现干干的,这才反应过来又被忍足耍了,不由得怒瞪了忍足一眼,“哪里有呆呆的!我只是只是”看迹部看到发呆这种事才不会承认呢 “他只是看本大爷看到呆罢了,”迹部一撩刘海,挑着眼角道,“本大爷的华丽果然是无人能抗拒的,啊恩?” 见他又自恋了,这幅傲娇又可爱的样子实在让忍足心痒痒的,一手隐晦地在迹部腿上摸了一把,忍足将餐盘放到迹部面前,“好了,快点吃,你应该饿了吧。” 忍足想让迹部吃饭,迹部倒是乖乖地开始用餐,真田柳生和手冢都被各自的队员围住不得脱身,忍足就显得倍加殷勤了。 然而对于冰帝队员来说,这场讨论还没有结束。 “虽然这么说,但是晚饭的时候神尾到底是动了手的,”凤不赞同地说道,“不能采用暴力,因为我们是运动员啊。” 宍户闻言冷笑一声,斜睨他一眼,“我倒是觉得他太逊了,我还以为会更严重一些呢。” “宍户前辈!”凤严厉地瞪了宍户一眼。 宍户倒是没被凤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反而是更火大地回瞪回去,“怎么啦!要是迹部被人这么说了,你还能这么冷静吗?” 凤噎住,继而反驳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吧!迹部前辈怎么可能被人”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被人揍到进医院这种话即便是说说,凤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向日看着两人有吵起来的架势,倒是打起了圆场,“好啦好啦,明明是立海大和不动峰的事,我们跟着搀和什么呀,快吃饭!” 向日对着凤拿出学长的架势,一拍他的肩膀,“凤,快点吃饭,吃完了好去休息。” 凤立刻点头道,“是的,向日前辈。” 忍足冷眼看着,此时凑到迹部耳边悄声道,“你觉不觉得向日成熟多了?” 迹部挑起嘴角,“那是当然的,本大爷教导出来的队员嘛。” “嗨嗨~~” “什么啊?你非得要把犯人找出来吗?” 突然,饭厅的另一头的休息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喊,听起来像是菊丸的声音。 冰帝众人齐齐停止了讨论,侧耳听了起来。 “那是当然的吧!”神尾大声喊道,继而又恢复了平时的音量,“坚忍不拔可是我的优点呢。” 向日摸了摸下巴,“唔,事情又有了新进展了,我去看看。”说着,他就推开椅子跑走了。 众人只来得及看他绝尘而去的背影。 半晌,迹部叹息一声,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真是的。” “怎么了吗?”忍足担忧地凑过来,帮他揉了揉额角,“头疼吗?是不是运动过度了啊?昨天晚上也没有休息好!”最后一句咬牙切齿得,显然又在心里恨恨地骂了手冢一顿。 迹部蹙着眉,放下了筷子,“嘛,算了,没有胃口,我先回去了。” “部长?”冰帝众齐齐担忧出声,看向正站起来的迹部。 迹部摇摇头,阻止了忍足想要陪自己的举动,“本大爷去看看弦一郎。” 啊,忘了。忍足鼓起脸,今晚轮到真田! 迹部走过休息室,站了一下,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继而皱着眉继续向前走。 “你怎么了?” 突然,墙边传来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迹部。 迹部驻足,侧头一看,便见到越前手里拿着一瓶p一nta,正靠在墙边看着他。 “没什么,”迹部平淡地回应,“倒是你,这个时间在这里做什么?” “无聊,去买水喝。”越前继续仔细盯着迹部的脸,顿了顿,又说道,“你看起来很烦恼,因为最近发生的事?” 迹部一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是啊,本来应该是集中精神训练的时间,居然发生这么不华丽的事,真是扫兴,”他挥了挥,“算了,本大爷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小鬼。” 越前看着迹部走远,嘀咕了一句,“我才不是小鬼。”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休息室的方向。 迹部漫步来到真田房门口,敲了一下门,门瞬间就从里头拉开了,真田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 迹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喂,你该不会是一直等在门后吧?” 真田黝黑的脸瞬间红透了,他窘迫地侧过身让迹部进来,“并没有。” 迹部但笑不语,走到房间里,“哪一张?” 真田指了指靠窗子的那一张床,迹部点头,脱了外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瓶精油,自己又坐到床上。 真田见状立刻凑过去,“我帮你吧?” 迹部扭曲了一下嘴角,“不,不用了。” 一被拒绝,真田的表情更黯淡了,迹部抬眼一看,甚至看到了他耷拉的大耳朵,额角一抽,不由得再次妥协,“只是擦一擦就好。” 末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声。 其实,这时候的真田是绝对没有那个心情风花雪月的。 他满脑子都还是迹部对于切原这件事的看法,纠结于如何开口询问。 听见迹部的叮嘱也没多想,恩了一声就拧开了精油,开始在迹部的腿上擦了起来。 真田的力气大,又很有按摩的经验,迹部被他按的非常舒服,忍不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真田见他睫毛轻颤微阖了双眼,知道他是困了,但他心里纠结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 他从未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在乎他对于自己的任何一个看法,如果对方心里有一丝不满,他都会觉得压的喘不过气来。 今天一天的训练真田都有些心不在焉,神教练也说了他两句但是效果不良只能放弃了。 真田只觉得,若是这件事今晚解决不了,那明天的训练也白费了 “景吾,你困了吗?”想了半天,还是来了一句废话。 迹部抬了抬眼皮,侧头看了他一眼。 真田脸上的忧虑和纠结实在是太过明显,即便迹部现在精神不济也一眼看了出来,顿时,迹部精神了很多。 抬起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迹部拉过真田的胳膊靠到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你在想什么?” 真田一手抱着他,一手将精油放到床头柜子上,低下头埋进他肩膀里狠狠吸了口气,轻声道,“你对于切原的事情怎么看?” 迹部呆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就感到哭笑不得,昨天他只是习惯性的耍了真田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呆头鹅到现在还苦恼着。 侧过头在真田脸边亲了一口,迹部说道,“不怎么看,他又不是我的队员。” 真田愣了愣,“什么?” 迹部白了他一眼,凑到真田面前看着他的双眼说道,“切原赤也并不是我的队员,自然不用我去替他操心,而你,真田弦一郎,本大爷基于对你的信任,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 见真田的眼睛越来越亮,迹部拉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听懂了吗?” 真田狠狠点了点头。 迹部环住他的脖子,暧昧的压低声音道,“那么,现在,可以给我晚安吻了吗?” 另一边,越前在走廊的拐角处叫住了满脸不安的杏。 少年的手一伸。 “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杏少女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你在这里,是想找这个吗?”少年平淡的问道,继而又说,“我等你很久了,昨天晚上,我在这里捡到了这个。” 杏少女的眼睛里慢慢溢满了泪水,“对c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吧?”少年冷淡地打断她,将发卡放在了少女手里,转身离开了。 墨绿色头发的少年转身过后,脸上的冷淡慢慢变成了微笑。 呐,事情解决了他也不用那么烦恼了吧? 自己也算是为他做了一件事 少年点点头,回到了房间里。 桃城正坐在房间的床上,见他进来,立刻起身,“你回来啦,越前!” 越前收回笑,点了点头,正要走向浴室,却被桃城一把拉住,“越前,有人送给你件东西哟。” 见桃城一脸八卦的笑,越前皱起眉,奇怪地反问道,“谁?” “我怎么知道,只是一个盒子罢了。”桃城一耸肩,表示自己不知情,说完,他又一推越前的肩,将他推向桌子前,“打开看看,兴许就知道了呢?啊啊,越前的春天也要来啦,好甜蜜,有人送给你礼物,真好呐~~” 不去看学长一脸的白痴相,越前撇撇嘴,来到桌子前,一见到那盒子银紫色相见的颜色,瞳孔就立刻一缩,随即一把将盒子抱到怀里,侧身低头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去洗漱了”,然后飞也似的跑到浴室里,砰的一声关了门。 “喂喂越前!”桃城不甘心地追过去,“不是吧你!给学长我也看看嘛,我很好奇呀~~” 越前对于桃城的喊叫听而不闻,压下自己飞快的心跳,小心翼翼地抬起盒子看了看,又晃了晃听了听声音,这才放到盥洗台上拆掉了丝带。 一瓶淡银色的精油躺在里面,压着一张纸。 越前拿起了瓶子,将纸抽了出来。 上面写道,“安心用吧,舒缓肌肉。” 飞扬华丽的字体,甫一见到,越前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个人的脸,对方上挑的眼角和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的脸一瞬间爆红。 拧开精油,闻了闻。 这个味道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走廊,他靠在墙边,他站在走廊里皱着眉,慵懒的语调和那淡淡的余香 195第196章 集训的第三天早上,早饭时间,饭厅里发生了一件令大多数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里面当然不包括迹部,越前,还有昨晚就已经被迹部告知的真田。 “对不起”杏红着脸,满脸的歉疚,“我并不是故意要” 正对着她坐着的藏青色头发的少年一脸不耐地站起身,“你在说什么啊?没睡醒吗?”说完,他起身端起餐盘,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杏握紧了双手,不甘地挡住他的路,说道,“虽然我对于你对哥哥做的事很气愤,但是那天晚上失手推你也是事实,这是我错了,我在向你道歉!” 切原静静看了少女一会,一歪头,“随你怎么说吧,我并不记得。” 杏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目光复杂地站在原地良久才默默离开。 “原来如此啊。”忍足眼睛一转便明白了整个事件,“不过很奇怪啊,橘杏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坦白?”不早不晚的,好不尴尬。 那头的神尾简直一脸青色,让人不忍目睹啊。 迹部安静地喝着自己的粥,那副尊贵的气质让人以为他喝的不是这么廉价的粥,而是什么珍贵美味一般,也不是身处于众人聚集的大饭厅里,而是在某个高档餐馆。 见迹部不理会自己,忍足无趣地一耸肩,“景吾真是的,就不好奇吗?” 迹部瞥他一眼,“为什么要好奇?” 忍足推了推眼镜,无奈地说道,“景吾,你是不是有点缺乏少年人的特点啊?遇到这种事都不好奇,未免太” “瞎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斥。 忍足回头,“真田?” 真田低头瞪了忍足一眼,“别瞎说,景吾早就知道了才不好奇,不是你说的什么” 忍足眨眼,“景吾早就知道?”他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正低头专心吃饭的心上人,不满地回过头,“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真田嗯了一声。 忍足愈加不满,“为什么?” 真田哼了一声,藐视地看了他一眼,“想知道?打败我就告诉你。” 不是吧真小呆?突然这么霸气? 不过忍足也不是吃素的,他站起身,一推眼镜,“这么简单?早说啊。” 真田一双眼睛燃着汹汹战火,心里暗自嘀咕,早看你不顺眼了。 忍足冷笑,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非得告诉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眼见着两人从闲聊演变成决斗,一旁的冰帝众齐齐囧。 不是吧平时一副花花公子样子的忍足也有这么好斗的一天? 一贯稳重的真田立海大副部长也有这么不理智的一天? 这么想着,冰帝众扭头看向自家部长。 迹部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又递给桦地,自己站起身,两手插兜,晃悠着走了。 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 冰帝众齐齐低头扒饭,速度飞快地解决了早餐之后,一同起身,砰地推开椅子拔腿就跑。 真田和忍足对视一眼,真田率先说道,“今天我会找个时间找你的。” 忍足一抱胸,“随时奉陪。” “我说啊”突然一个声音插+进两人的对话,“立海大的副将,要比赛,也该是我先吧?” 两人一侧头,看到青学的越前正站在一旁,上挑的眼角盯着真田,一脸的不满。 真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 刚要开口,却被忍足打断,只见忍足一把拉过越前,凑到他近前闻了闻。 真田张开嘴呆愣地看着忍足的动作,忍足这家伙是怎么了这样很像 “喂,你这样很像狗。”越前拍开忍足的手,面无表情地讽刺。 忍足黑着脸冷哼一声,“你身上的味道哪里来的?” 越前闻言,扭过头,“关你什么事?”说完,他又扭回头瞪向真田,“比赛呢?” 真田看了越前一会,点头道,“今天下午自由练习时见。” 越前满意地走开了。 “喂,真田,你又知道什么了?”忍足看着真田那副淡定的样子,肯定是早就知道越前身上味道的原因了。 “昨晚景吾送给他的。”真田解释道,“景吾让越前帮忙解决橘杏的事情,作为谢礼,送给越前一瓶精油,他身边没有带别的东西,只有送这个了。” “橘杏?这么说景吾果然早就知道了,可是” “别问我,我也不清楚。” “那你就不会问吗?”忍足一脸无语地看着真田,“我一直和景吾在一起,他知道了,没道理我不知道啊!” 真田实在不想再和忍足缠下去,转身,“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大步流星地走了。 忍足摸了摸头发,沉思着也走了出去。 这一天的训练强度显然要更加大一些,比起昨天有些人基本一上午下来就有些吃不消了,越前完成自己的训练,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不料一边的切原突然走过来。 “怎么,很闲?要不要比一场?” 越前大大的猫眼盯了他一会,点头同意,“好啊。” 虽然心里惦记着和真田下午的比赛,但是面对别人的邀战,越前一贯是来者不拒的,更何况还是切原赤也,这家伙也算是个对手了。 两人的比赛引得许多人围观,就连一旁神组的几人也在闲暇之余凑了过来。 不二周助站在手冢身边,“这样好吗?不用阻止越前?” 手冢摇头,“不用了。” 有点明白手冢考量的不二不再开口,众人安静地围在赛场边观看比赛。 而另一头华村组的众人也听说了越前和切原比赛的消息。 “哎?越前吗?”忍足惊讶了一下,“他不是和真田约好了要在下午比赛的吗?这个时候反倒跑去和切原比赛?” 迹部正站在他旁边擦汗,闻言扭过头反问道,“越前和弦一郎约好?什么时候?” 忍足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解释道,“就在你早上离开之后,听两人的意思好像是早就约好了的。” 迹部嗯了一声,一抬手,将桦地手里的外套拿了回来披到身上,“本大爷也去看看好了。” “景吾?”忍足见他离开,急忙跟上,桦地自然也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华村组的其余人显然也是颇感兴趣,但无奈训练项目没有完成,只得郁闷地留在原地看着三人走远。 迹部刚一来到赛场边,其余的冰帝众自然而然地围过来,凤开口说道,“比分现在是越前领先,立海大的切原被压制了,但是” “看,切原又变身了。”向日一挑嘴角,右手揽过慈郎,“慈郎看到了吗?上次你可是错过了呢。” 慈郎也张大了嘴十分惊奇的样子,“哇哦,这是什么啊?爆seed吗?” 突然间切原的实力大涨,球风也变得非常暴力。 迹部扫视了一番赛场,眼睛瞄到正看向自己的手冢,还有一边的不二,而另一头的真田和柳生还在看着场内。 迹部冲着手冢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手冢毫不犹豫地立刻抬脚走了过来,迹部身边的桦地自动让开位置,手冢便站了过去。 “不怕你的小支柱受伤吗,啊恩?”迹部抱胸问道。 “没关系,越前可以应付。” “这倒是,对于越前来说,切原的球的杀伤力,远没有城成湘南的神城厉害吧。”迹部若有所思地道,继而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本大爷也很好奇呢,神城那招撕裂强力击。” 手冢扭头看向迹部,“我不同意。” 迹部皱起眉,“你这是不相信本大爷的实力?” 手冢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迹部看了手冢一会,“嘛,算了,以本大爷的眼力回击那样的球轻而易举。”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是非要见识不可的绝招,为了这个惹手冢不太划算因为会被惩罚。 迹部干咳一声,“既然不让我去找神城,那么手冢你就陪本大爷打一场好了。”顿了顿,他一点眼下的泪痣,“光是训练太无趣了,而且那些对手也太弱。” 手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欣然答应。 另一边的忍足此时却一头黑线,喂喂景吾,你那些太弱的对手里不会也包括了我吧? 场上的局势看似发生了大逆转,一开始压着切原打的越前此时狼狈非常,而切原一路追上,比分迅速来到了三比三平。 “对于网球选手来说,意念虽然有些神乎其神不可捉摸,但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迹部淡淡说道,状似在指点周围的冰帝正选,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双方实力相当,那么谁的意志力更强谁就赢,谁对于胜利的渴望更加执着谁就赢,意志力是激发潜力的必要条件,若是在精神上输给了对方,那么未比必输。被网球操控的人,是没有发展的。一味追求力量忽视对于心灵的锻炼,永远只能停留在末等水平上。” 冰帝众纷纷汗颜。 正是迹部口里的末等水平的切原,再一次将越前一球打倒在地。 这个真的是末等? 196第197章 越前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这一世的他因为迹部的干预并没有和真田对战过,众人都不了解他的实力和潜力。 切原如此凶悍,令越前几次均被各处飞来的球击中膝盖而摔倒,但是那副顽强倔强的样子令人印象深刻。 他完全没有一丝畏惧。 “他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打球方式。”忍足喃喃道,此时他才算是正视了这位他一向不屑一顾的小个子少年。“他的天赋极高。” 迹部嘴角一挑,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转头看向凤,“若是下午他和弦一郎比起来了,马上通知本大爷。” 凤立刻点头,虽然不解,但是却没有多问,“是,部长。” 手冢看了迹部一眼,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倒是犯上几丝不满,“你的训练呢?” 迹部抱胸,一副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本大爷体力过人,自然会提早完成的。” 忍足皱起眉,担忧地看着他,“那样不是太勉强了?”深知华村教练对迹部感兴趣的程度,每天的训练量都在直线上升,想要在众人自由练习前完成那大量的训练任务,真的太勉强了,而是,还是为了那两个家伙 迹部没有接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然透露出“我已经做了决定”的意思。 忍足和手冢纵使再不满,也无法了。 场上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切原的不规则发球看来已经被越前熟悉并掌控,越前再也没在对方的发球下漏接或是被打到,显得越来越轻松自如起来。 这一幕令得为越前担忧的众人松了口气,却令场上的切原的心理越发不平静了。 “怎么会”切原的招数不起作用,再如何想在心理上或是肉体上打击对手都做不到了,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慌乱,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还从未有人能够这么快适应他的球路,除了自家那三个怪物。 与越前的情况一样,这一世的切原并未经历过与青学的不二周助一战,还未真正的正视过自己网球的缺陷,沉迷于那种状态为他带来的能力的提升中不可自拔,自然不会想要改变这种状态。 真田和幸村自然知道他这样不好,但是却无从下手,切原从内心深处畏惧这两人,一旦两人出声喝止,自然会立刻恢复原状,但是如果是比赛中面对其他的选手又会旧事重演。 “这个就是你的网球吗?” 越前拉了拉帽檐,面无表情地问道。 此时的越前身上沾染了些许尘土,脸上也有点狼狈,但是眉宇间那抹坚定和无畏却依旧如新,他那双晶亮的猫眼里浓浓的都是对于网球的热情。 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纵然此时的切原毫无理智却依旧被影响的一愣。 “你说什么?” 越前一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我说你啊,还差得远呢!”说着,他的球拍遥遥一指,指向了切原。 “哈,很帅嘛。”向日嬉笑一声,“看来胜负已定呢。” 他这么说其余人没有异议,谁都看出越前此时已经再一次进步,远超过切原的水平,赢他自然不是问题。 然而,迹部,手冢,忍足,真田,柳生,不二等有心之人,在乎的自然不是这一场比赛的输赢。 “接下来,我要让你看到,你引以为傲的打球方式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越前宣称。 切原的瞳孔一缩,随即哈哈大笑,“别说大话了小鬼!”他的表情极其猖狂,笑声响彻了整个球场。 迹部突然唔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场内的切原,被他脸上细微的变化所吸引。 大概 手冢听见他的声音,侧头看过去,“怎么?” 迹部摇摇头,“没什么,继续看吧。” 场上的切原看似与刚才一样,但是迹部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识有所清醒,此时的他癫狂的状态有了缓解,面对越前也不再一如往常的嚣张,而是多了一分谨慎。 仅有这么一点点的改变,也足以了。 扣杀! 越前的攻势越见凌厉,他虽然个子小,但跳起的高度可不容小觑,扣杀的力道也非常惊人。 切原也立刻跳起,以扣杀对应扣杀! “啊真精彩”青学的一年级喃喃出声。 确实,扣杀回以扣杀,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弹跳一次比一次高。 最终,还是切原力道掌控失误,出界输了这一球。 喘着气,切原低着头,众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却从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料想大概不会如何轻松了。 反观越前,一反刚刚的狼狈,此时倒是自在的很。 从小长在美国,面对着全部比他高大的美国孩子,对方可不会如同日本人一样有礼,在赛场上的阴招屡见不鲜,越前已经习惯了说实在的,切原真的是完全不够看呢。 抽击球b,外旋发球,小碎步这些技能被越前信手拈来,直将切原打的没了脾气,最终以六比三输掉了比赛。 虽然仍是维持着恶魔切原的外貌,但此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不复刚刚的狂乱。 “你输了。”越前说着,伸出手,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欠扁。 切原哼了一声,“别太嚣张了,我会赢回来的。” 越前无语了一下,随即嘀咕,“一直在嚣张的好像是你吧。” 场边围观的众人纷纷轻笑出声,切原的脸上也不禁飞红,他尴尬地扭过身,“别以为赢了就了不起,早晚赢回来”撂下一句话,他便夹着球拍跑出了球场。 原本还很欣慰的真田见了,不禁脸上一黑,丢脸的切原实在是太松懈了!训练还要加倍! 柳生笑笑,“嘛,能有这么大的改变还真是多亏了越前君,我们立海大欠他一个人情呢。” 真田一凛,点了点头。 随即莫名郁闷,最近怎么总是跟越前龙马扯上关系啊这么想着,不由得去看自己的心上人,另一头的迹部正与手冢低声说话,脸上的笑意温暖柔和,令真田立刻被治愈了。 “好了,该回去训练了。” 柳生应了一声,跟在真田后面向外走。 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事情。 龙崎教练晕倒了。 看着焦急万分的手冢,迹部淡定地掏出手机叫来了早就安顿在附近的医疗队,面对着青学一众人等感谢的目光,傲娇了。 一抱胸,“本大爷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手冢扶着龙崎教练,原本狂跳的心此时也回了原位,真诚的道了谢,反而惹了迹部不快。 虽然对于手冢客套的道谢感到不愉快,迹部此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随即开口道,“你们最好散开一些,不然空气不好。” 青学等人闻言立刻纷纷散开,只留下手冢和不二依旧守在龙崎教练一旁。 不二握着龙崎教练的手,抬头冲迹部笑,“虽然知道你可能不在意,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景吾。”他话音一落,见迹部又皱起眉,接着说道,“此刻有你在还真的非常令人安心呢。” 迹部眨眨眼,因他这句话心情又愉快起来,“啊恩,知道本大爷的好了吧?” 不二的笑意更深,“这个嘛早就知道了。” 不二太会说话了。 劲敌。 忍足早知不二是个麻烦的家伙,他虽然一直不采取行动,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加深着在景吾心里的印象。 若是不二肯轻易放弃就好了刚一升起这个想法,忍足便泄气地否决了。 怎么可能啊? 看看,看看! 不二周助你不要笑得太温柔了好吧!你不要再冲着景吾抛媚眼了!你也不要再说好话哄景吾开心了! 手冢看了不二一眼,知道自己刚刚那句道谢过于客套惹了迹部不快,此刻见不二说的话令迹部又高兴起来,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十分的头疼。 他认识不二那么久了,自然知道不二的性格。 不二周助是谋而后动的类型,更是一旦做了决定便打死不回头的个性。 从未见不二动过心或是对某人特别过,看似温柔实则冷漠,这样的不二周助想要动心是非常难的,然而一旦动了心,便是动了真情了。 医疗队来的很快,龙崎教练立刻便被妥善安置了,青学众人一同陪同着去了医院,一切妥当了之后才又回返基地。 此时,真正的难题才开始。 龙崎教练倒下了,那么谁来接替她? 谁又有这个实力和威望以及对于这些选手的了解来接替这样一位教练? 集训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有四天的时间,没有时间能用来浪费了。 神教练和华村教练商量无果,不得不找来了各个学校的负责人一同商议,冰帝的迹部景吾,青学的手冢国光,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圣鲁道夫的观月初以及其余一些少年。 “本大爷提议手冢国光。” 一片寂静中,迹部率先开口。 他话音一落,众人便齐齐呆住。 他们讨论的是接替教练吧? 手冢虽然能力出众,但是也是个选手吧? “我反对,”城成湘南的梶本出声反对,然后他轻声说道,“手冢同学的实力我没有异议,但是能否担任教练一职我保持怀疑,实力不等同于他可以指导各位。” “确实,”不动峰由于只有两人参加集训,便同时列席,神尾此时也点头附和梶本的话,但他立刻又说道,“不过我对手冢君的实力是非常认可的。” 华村教练显得十分冷静,对于迹部的提议她甚至没有表现出惊讶,此时也是理智地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自然第一个被问到。 真田沉稳回应道,“我同意手冢接任教练一职,作为部长,青学此次比赛的成绩有目共睹,在指导这一方面,我想不需要质疑,而手冢的实力”他略顿了顿,继而点头道,“足以了。” 其实说白了,也只是因为这是迹部提出来的意见,不然若是让他去支持手冢做梦吧! “但是这样说起来,迹部君为何不自己来做这个教练呢?”华村这话一出,众人立刻目光灼灼地盯向迹部,“要是论实力的话,迹部君自然是第一,这样的话,我想各位也不会有异议了。” 真田抿抿唇,心里说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便只沉默地看向迹部,支持他的决定。 迹部闲闲地用撑着下巴,“本大爷对于指导其他学校的人没有兴趣,既然是青学的龙崎教练,那由青学的部长替位是理所当然的吧?国光他实力不凡,足够指导那一组的成员了,若是有人有异议,那便比赛决定吧。” 他这么说了,自有公信力,迹部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莫名的信任。 在座的各位,就连刚刚还持反对意见的梶本都点了点头。 神教练此刻便出声道,“那么,就这么” “等一下,”华村出乎意料地打断了神教练的话,她目光紧紧盯着一直沉默不言的手冢,“手冢君自己的意见呢?” 手冢抬头,看了看两位教练,又沉默地思考了一番。 众人知道他正在沉思,也不出声打扰。 过了几分钟,手冢推了推眼镜,“对于各位的信任我感到荣幸,但是教练一职恕我无法胜任。” “什么?!” 想是没有料到手冢居然会拒绝,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教练啊!那是什么样的职位?!这代表的可是实力的认可,也是一种荣耀! 华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刚刚就见到手冢似乎是有些抗拒的才出声询问,视线一转,就见迹部果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冢,似是要问出个原因来。 “那么,手冢君,可以问一下原因吗?”华村笑着问道,压下了众人的讨论声。 迹部和真田也看着手冢,等着他的回答。 迹部提议手冢,自然是知道他能够做的很好,而且他此时也没有放弃过让手冢日后从事网球工作的梦想。 经商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手冢果然是适合站在球场上的!等到不能打球了,便做个教练不是也很好?那不如现在就提前适应一下。 他虽然这么想了,也觉得手冢应该不会拒绝,以他的责任心,若是让他放下龙崎教练留下的摊子不太可能!没想到,手冢居然拒绝了!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手冢的右手在桌子下面悄然握住了旁边迹部的左手,紧紧握住。 迹部立刻反握回去,两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我想作为一名选手,能够参加比赛,而不是坐到教练席上去。”手冢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态度非常端正,说的极其认真,令人不难发现他的诚恳。 “所以,请恕我拒绝。” 迹部眨眨眼,默默扭回头。 脸上的笑容却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索性用右手遮住了半张脸。 那家伙就这么想和本大爷并肩作战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教练的问题还要继续讨论啊。”华村喃喃道,头疼地捂住了额头,如此说话,自然是默许了刚刚手冢的回绝,而一旁的神教练本就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自然没有出声。 而周围众人也明白想要出战的心理,纷纷理解的沉默。 真田也扭回了头,重新看向前方。 众人心里重又考虑起教练的人选。 六角中的教练老爷爷,不行!山吹的教练那个狡猾的老头,华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恐怕正在病房里的龙崎会有意见了,两人不和早已不是秘密,所以不行!圣鲁道夫没有教练吧,实际上的教练观月正在这里坐着呢不动峰嘛,也是同样的情况,实际上的教练橘正在医院里躺着 啊啊!!!头疼啊啊!! 华村捂着额头,苦苦思索。 “我有一个人选。”手冢见众人苦苦思索无果,再度开口。 “谁?”华村立刻眼睛一亮,众人也纷纷关注。 “幸村精市。” 197第198章 当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精神奕奕地站在那里冲着大家微笑的时候,所有人因知道他生病的担忧瞬间消散。幸村君看起来脸色红润身体健康,想必是病已经好了吧? “非常荣幸能够担任教练一职,若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各位指正。”幸村君温柔地冲着面前龙崎组的各位说道。 旁边旁观的立海大一干人等纷纷汗颜,自家部长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哪里需要旁人指正?他会很用心的指正你的! 一边的迹部冷着脸,哼了一声,“走了,浪费时间。” 忍足看向瞬间向这边看过来的幸村,苦笑着耸耸肩,大少爷的气性可大呢,现在正是气头上,他们还是都乖乖的比较好。于是忍足非常沉默地跟在后面走了,连带着所有华村组的成员也大气不敢出一声地跟着回了健身房。 幸村看着迹部一众人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苦恼。 他是真的想迹部了,这才不顾迹部的反对执意要来参加集训,那四人都陪在迹部身边,自己若是还在医院里出不来也就罢了,可是自己已经能够外出了,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包围吗?那种无力感是再也不想体验了! 纵使迹部生气,他也非这么做不可! 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看迹部冷着的脸,瞧都没瞧自己一眼,幸村又动摇起来为了这个惹景吾生气,到底值不值得? 这个疑惑只能藏在心里了,来都来了,幸村才不是那种只会一味怀疑自己的人,经过一下午,轻松驯服组员之后他满心想着的已经从我是不是做错了变成我要怎么哄景吾开心? 他仰着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看上去倒是非常像正在为组员的训练认真的教练 “啊,幸村部长果然很负责任啊,怪不得立海大那么强。” “是呢,而且他眼力很好啊,一下子就抓住我的弱项了~有这样的教练可真是cky呀~~” 喂喂真相是残酷的! 晚上吃饭,幸村端着自己的餐盘,完全无视真田几人的冷眼,乐呵呵地坐到迹部身边,对方完全不看他一眼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吃自己的饭,也不主动说话。 迹部头一扭,干脆脸都不冲着那边,慢慢喝着汤,心里却在暗自恼恨。 ‘这家伙居然敢不理本大爷!不知道我在生气吗?!啊恩?!’ 忍足坐在迹部对面,眼见着这诡异的气氛,张张嘴刚想说话,幸村一个凌冽的眼神看过来,忍足撇撇嘴,白了幸村一眼,但是也配合的不开口了。 于是这一桌安静非常。 向日在座位上来回动了动,飞快扒着饭,其余冰帝众觉得都要消化不良了,最近吃饭的气氛实在都不怎么好啊 “啪。”迹部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景吾你吃完了?正好我也吃完了,我们去散散步吧~” 幸村一把拉过迹部的手,飞快地说完之后根本不给迹部反抗的机会,大力拽着人就走出了餐厅,弄的迹部一个趔趄只能跟上。 幸村一路拉着迹部走出了大楼,拐进了一旁的网球场,此时的天已经黑了,网球场上早就没了白日的热闹,空旷而寂静,只余下两人的脚步声参差不齐的响起。 迹部看着拉着他走的头也不回的家伙,火大地一个用力甩开了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悦地开口问道,“你要拉着本大爷去哪里?” 幸村回过身,白天里一直微笑的脸庞此时冷肃的很,他鸢紫色的眸子里闪现着某种执拗,“去你能看到我的地方。” 迹部一愣,随即抿起唇。 见他不说话,幸村皱起眉,“我来你就这么生气?不理我这么久?” “才不是生气。” 幸村心里一松,脸上终于不那么冷,扯扯嘴角,温柔地拉过迹部的手腕替他揉了揉,“那是怎么?” 迹部看着幸村的双眼,淡淡道,“我只是担心你。” 夜风习习,天边的弯月皎洁的照射着大地,空旷的网球场上空仿佛回荡着刚刚迹部景吾吐出口的话。 幸村自忖十分熟悉迹部的性格,他那高傲的有时很别扭的恋人从来都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只会隐晦的c婉转的告诉你他的爱,他的情。 然而如今,一句“我只是担心你”,令他的世界仿佛绽开了无数的烟花,耀眼而明亮。 面前的恋人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白皙的脸颊浮上了淡淡的红晕,却依旧直视着,不肯挪开视线。 “我很高兴。”幸村弯了眉眼,拉过迹部抱在怀里,不顾对方微弱的挣扎,紧紧抱住,“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担心,可是我很想你。” 迹部瞬间心里疼了一下,知道幸村独自在家里做着复健很辛苦,平时自己总会在一旁陪着他,三天不见,其实他也很想的。 回抱住,也顾不上会不会有人看见,迹部将脸埋在幸村肩窝,低低嗯了一声。 忍足正坐在迹部的房间里看书,手冢和真田下着围棋,真田从家里带来的,他总是喜欢在闲暇时拉着迹部来一局,而柳生则在桌边不知写着什么。 轻微的门把扭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四人瞬间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去,果然看见幸村手拉着迹部的手,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忍足心里叹了一口气,迹部在面对着幸村的时候总是不够坚定,这气就没维持过一天以上的,说起来这一次一下午没有理幸村都打破了以往的记录。 “都在啊?”幸村心情不错,拉着迹部坐到床边,微笑着看着众人。 纵使是情敌关系,但是诡异的和平令几人也和善很多,见幸村脸色不错,忍足便开口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幸村点头,“复健很顺利,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打球了,现在还是只能做一些基础练习。” 迹部听到这里,不由得插了一句,“不许太勉强了。” 幸村微笑着扭头看他,“放心吧,刚刚我已经保证过很多次了。”话里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摸了摸迹部的头,“你累了,去洗澡吧?” 迹部应了一声,站起身走进了浴室。 迹部一离开,五人瞬间沉默下来。 幸村想了想,眼神看向了靠在桌边的柳生比吕士。 柳生推了推眼镜,合上手里的书,“今晚该我留下来。” 幸村笑容不改,“和我窜一下?” 柳生思考了一会,没说话。 幸村继续劝说道,“也只不过是明晚而已嘛,我已经三天没见到景吾了,试着理解我一下?” 柳生叹口气,他怎么能不理解,远在神奈川,几日不见景吾那是经常的事情,刻骨的思念总是围绕着他,幸村这一句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好吧。”柳生拿起书本,“真田,一起走?” “啊”真田看了一眼棋局,“我等一下。” 手冢头也不抬,继续落子。 “我跟你一起走吧。”忍足也站起身,和柳生一同走向门,突然又停下来,转过身指向床头的柜子,“那里有一瓶精油,记得给景吾擦上,他最近的训练量很大,肌肉若是不及时放松会很酸疼的。” “知道了。”幸村探身去拿,果然发现一个瓶子。 忍足点头,放心地走了。 迹部洗澡完毕,走出浴室,见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也没有多问,只擦着头发凑到手冢旁边看两人下棋,幸村自动走到他身后拿过毛巾为他擦拭头发。 几人都没开口,周围却萦绕着淡淡的温馨。 看了一会,迹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手冢立刻侧过头,“困了吗?去睡吧。” 迹部犹豫了一下,“可是我想看到最后” 真田也抬起头,“明晚再下。”他说着,已经起身将棋盘小心地搬到了桌子上。 迹部皱了下鼻子,不满地看真田。 手冢抓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回来,“去睡。”见迹部还要反驳,便一口亲到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抬头看向幸村。 幸村会意,双手一探环过迹部的腰,用力,“来睡觉吧景吾,我也困了。” 听见幸村说困,迹部配合地站起身走到床边,“那晚安。” 真田也走过来在迹部脸上亲了一记,和手冢一同离开了。 为迹部擦了精油,两人双双躺下。 说了一会话,大多关于这次的集训,迹部提醒了一下幸村他队伍里的人的特点,毕竟有不属于立海大的人,迹部眼力出众,早就看出他们的弱点。 幸村一边听着一边用心记下,知道迹部是怕他太累,便很受用地应声点头。 迹部说的差不多了,这才一个翻身背冲着幸村,挪了挪,挪到幸村怀里,幸村微微低头靠在迹部颈后,两人渐渐入睡。 集训进入第四天,被龙崎教练晕倒所打断的比赛,终于在今天下午进行了。 自由训练的时间,凤急急跑来华村的球场,几步窜到迹部身边,“部长!那个立海大的真田和越前已经去球场了,看样子要比赛了。” 迹部点头,“桦地。”扬声叫了桦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球场。 “景吾!景吾!”忍足急急叫了几声,迹部只留下一句“去去就回”便没了踪影。 忍足原地叹气,景吾你的训练还没做完啊这就走了?身后的华村教练的视线很灼人啊 忍足正为迹部担心着,却不想华村突然说道,“真田君和越前君?”涉及到她心里完美的越前,立刻来了兴致,“嗯,不如我们都去看看吧?观看比赛也是训练的一种呢。” 忍足松了一口气,“嗨。” 真田和越前站在球场上猜正反,青学的一个一年级正坐在裁判椅上十分紧张地看着两位。 幸村带着自己的组员,连同手冢一起,还有神组的几位都围在球场边观看着。 “景吾来了。”不二扭头看向不远处,低低对旁边的手冢说道。 手冢嗯了一声,也看了过去,“他肯定会来的。”昨天就说要来看了,刚刚就见凤长太郎跑走,果然是去通知景吾的。 “慢着!”迹部打开球场的大门,幸村手冢柳生差异他居然没来这边看,反而直接冲了进去,这是要阻止吗?也不像啊。 “景吾?”真田疑惑地看着迹部。 越前也转身站住,止住了想走到底线的脚步。 “你,下来。”迹部一指坐在裁判椅上的青学一年级。 “啊?”一年级一愣,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见迹部瞪了过来,浑身一抖,立刻连爬带跳的下来了。 迹部将外套递给旁边的桦地,动作十分潇洒自如地攀上了裁判椅,居高临下的一挥手。 “本大爷来为你们做这个裁判!” 见真田和越前瞪大眼看着自己,迹部笑了一下。 “所以,就认真的比一场吧!” 198第199章 越前知道面前的这一位是立海大的副部长,素有王者之称的立海大实力当然强悍,他也知道真田被迹部打了个六比零,看似没有传闻中的厉害。 但很快,越前便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被迹部轻松回击的看不见的引拍,却将越前难住了。 观看比赛的时候还能看到残影的动作,如今却丝毫无法捕捉。 真田进步的很快。 任何人都不会原地踏步,更何况是立海大的副部长呢。 “ga真田,3一0” 迹部华丽的腔调响起,听在越前耳里却觉得刺人,不甘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过,汗水滴滴答答,目光却愈加灼热了。 “这种不服输的性格暂且可以得到承认,”真田淡淡地说道,“但是,想要赢我,你还早了一百年。” “哦~~立海大的真田也会挑衅对手的!”菊丸惊奇地叫道,随即不满地撅起嘴,“小不点看上去很累啊,这才第三局,不要紧吧?” 不二仔细看着比赛的情形,目光不时扫过裁判椅上的人,此时听了菊丸的抱怨笑道,“不要紧的,放心吧,越前的实力可不止如此。” 高高坐在裁判椅上的迹部心里却没有他人那么迷茫,他真切地知道越前的实力,准确来说,应该是潜力,但是这一次的比赛可与上一世的不同,越前虽然仍是被手冢教训过开始走自己的路了,然而真田也是被迹部教育过的,不但完全掌握了无我之境,实力更是上了一层楼。 这一回,谁输谁赢,还是未知数呢。 场上的真田用出了“火”,侵略如火,那凶猛的攻势令越前几次丢了球拍甚至跌倒在地,看的围观众人纷纷惊呼出声,担忧起这个小个子越前了。 “还是太勉强了吧?”神尾喃喃道,“毕竟那个是立海大的副部长啊” “这可说不定越前不会就这么输掉的赢了我的家伙怎么能这样就输掉了呢如果要是输掉了可真是不可饶恕”巴拉巴拉,伊武瘫着一张脸,碎碎念的令身边的人纷纷黑线。 “ga真田,5一0” 迹部眉头一挑,报出这个分数,心里却不由想着,‘难道命中注定了一定要打到5一0那家伙才肯爆发吗?太不华丽了!’ 虽然说着不华丽,但是在越前站了起来,说出那句“n一b一dy can beat tennis”之后,迹部轻轻笑了笑。 被真田的压力逼的进入无我之境的越前开始了反攻,绝招频出之下居然能够比原主人用的更加有力,一时间竟打的真田措手不及,令越前连连扳回了三局。 比赛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法预测了,到底是进入了无我境界的越前赢,还是那个至今还未拿出全力的真田胜呢? “你还算不错。”被连赢了三局的真田依旧沉着地夸奖着对手,身上的气度令人觉得不愧是王者立海大,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越前,“我记住你了。” 越前此时正处在无我境界里,哪可能回他的话,只自顾自地走回了底线。 真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越前很像是某个人,然而一晃神,那种感觉又消失了,虽然不解,但是心里的沉重感却越来越严重。 越前的势头正强,真田本不想用无我境界比赛,但是此时却有一种如果不尽全力就会输掉的感觉。 再一次开局,所有人都看出了真田的不同。 “真田弦一郎那是开了无我境界吗?”不太确定的菊丸侧头问不二,不二点点头,表情沉重起来,看到不二的表情,菊丸的脸上担忧更甚。 虽然只是一场练习赛,还是私下里的比赛,但是场上的两人如此重视,重视到众人都误以为是正式比赛了还是生死攸关的那一种。 殊不知,这两位球痴碰到一起,打成这样纯粹是必然啊必然! 无我境界对上无我境界大爆炸! 但是两人还是有些不同的,越前是第一次进入无我境界,整个人的意识都被拖入了无我里,是真正的“无我”了,他的体力流失的非常快,以至于比赛进入最后的阶段有点体力不济。但是真田不同,真田已经用过无我很多次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无我的要点,可以自己调控无我的频率,使得它更符合自己的体力要求。 最后,越前还是以7一5的分数输给了真田。 迹部在报完最后的分数后就几步跳下了裁判椅,大步走向呆站在那里的越前,他知道此刻的越前龙马还能站立纯粹凭借着最后一股气,一旦他意识里知道比赛结束那他就会 “啊,龙马!”一年级的几位纷纷大喊,赛场边观看的众人也惊呼出声。 越前毫无预兆地向前倒了下去。 不过,在那之前,他被快步赶过去的迹部接了个满怀。 迹部低头看向晕倒在自己怀里的人,那稚嫩的脸庞和青涩的眉眼,无一不提醒着他,这还只是个孩子呢。 真田是个实诚的好人,他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吃醋更不是把迹部拉开,而是一同扶着越前,担忧地问道,“他没事吧?” 迹部摇摇头,“放心吧,只是脱力而已。” 随即网球场涌来不少人,迹部自然就将越前交给了青学的不二,手冢站在一边冲迹部点点头,“我先带越前回去。” 迹部点头道,“好,本大爷会叫人过去看看。” 手冢带着青学众人一同将越前送了回去,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开回去训练,幸村留在最后,首先夸奖了一下赢了比赛的真田。 “不错,弦一郎,”随后话锋一转,“但是,被一个青学一年级逼到这个地步,最近是不是松懈了啊?” 真田动了动嘴,想要反驳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 迹部一撇嘴,“好了,弦一郎进步很快了,本大爷的眼力自然准确无比,”看幸村不满起来,他一把拉过幸村的胳膊,“你这家伙作为教练可不能偷懒啊,本大爷送你回去。” 真田擦了一把汗,看着迹部走远的身影,眼里闪过笑意。 且不说越前醒过来之后如何懊恼自己输了,三位教练这头已经针对这场练习赛开始了讨论。 华村率先发言道,“没想到越前君已经具备这样的实力了呢,立海大的真田君也非常不错,很理想啊。” 幸村微笑着点头,“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是弦一郎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我推荐他进入队伍。” “啊,这个当然了,”华村点头,非常赞同幸村的提议,觉得幸村真是个人物,这种时候可以毫不掩饰地推荐自家的队员非常了不得了,“那么,越前君,我推荐他。” 神点点头,用手指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名单。 华村和幸村立刻笑起来,“啊,迹部君,自然自然。”华村附和。 “说道迹部君,我有一个提议。”华村突然这么说,令幸村和神都凝神看了过来。 “我认为,以这一次日美比赛的受重视程度,一个很好的开头非常重要,”见两人在认真听自己说,华村推了一下眼镜,缓缓说出了下一句,“所以,一个非常强的第二双打是很有必要的,你们觉得呢?” 幸村揉了一下耳朵,“所以华村教练的意思是,让景吾去打双打?” 神倒是没有幸村那么惊讶,说实话,他也非常想知道自家弟子的双打水平如何。 “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组合有时候会爆发出令人震惊的能量,”华村点头表示对幸村疑问的肯定回答,随即她又苦恼了起来,“但是另一个人我却迟迟无法选择,是真田君呢,还是手冢君呢?” 幸村吸了一口气,不甘心地撇过头,虽然说不出“哪个都不好”这样的话,但是也不表示支持,更不会替华村出主意。 华村继续苦恼自己的,犹犹豫豫地念叨着,“真田和手冢都够强,而且这段日子观察下来都与迹部君关系不错呢,这样双打起来也不会太过尴尬,但是到底选哪一个比较好呢?虽然说我倾向于真田,两个人都是偏向于攻击型,又怕迹部君太过要强万一在场上一言不合”幸村暗自吐槽,不可能啦,弦一郎恨不得站到边边去也不会碍到景吾的,“所以说手冢这个很有全局观念的更加妥当些吧,神你说呢?” 神教练淡淡抬头,非常淡定地吐出几个字,“真田弦一郎。” “哎?”华村和幸村齐齐疑惑出声,这么坚定? 神教练点头,继续说道,“让手冢国光去打单打三。” 明白了神教练的意思,华村也不再说什么,“那就这么定了吧。” 幸村精市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内心抓狂中,‘啊啊!!好想和景吾双打的人是我啊啊啊啊!!!可恶的弦一郎!!!你给我等着~~’被太上皇惦记上了,真田君祝你好运。 三位教练又讨论了一会,大致已经决定了入选名单,不过还需要最后的确定。 讨论完毕,幸村告别两位教练,低着头走回宿舍,问了几个人之后在休息室里找到了正在和柳生一同看书的景吾。 也不管别人在看,他轻轻用双手拦住迹部的双肩靠在他肩头,“在做什么?” 迹部唔了一声,动了动肩膀也不敢太用力,“无聊,听比吕士讲侦探故事。” 柳生侧过头看自家部长,疑惑于对方脸上明显的郁闷表情,“部长,出什么事了?” 听柳生这么问,迹部急急回过头去,见幸村果然脸色不好,“啊恩?怎么了?!” 幸村瞪了不远处的真田一眼,真田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额头。 “没事,”他坐下来,靠着迹部,“在讲什么?我也听听。” 柳生打量了幸村一番,见他并没有疲劳过度的样子,放下心来,继续讲他的密室杀人事件。 迹部倒是听的兴致勃勃,另一头不远处因为好奇跑过来跟着一起听的向日菊丸还有几个一年级都被吓的不轻。 “我说柳生君”菊丸和向日彼此紧握着手,这时候倒是不吵架了,“那个什么尸体的就不用说那么仔细了吧?” 向日也白着一张脸狠狠点头,“是啊是啊,略过吧略过!” 柳生一笑,“那可不行,这是重点呢,要不然后面案子破掉你们会漏过很多细节的,”他温和的笑脸似乎抚慰了众人惊吓的心,“所以,可要听仔细哦。” 迹部和幸村相视一笑,比吕士那家伙,恶趣味。 199第200章 (小修) 时间飞逝到集训的最后一天,众人忐忑地集合在广场上,前方的高台上三位教练并排而立,气氛严肃又紧张,一贯带有温和笑意的幸村也绷着一张脸,这无疑令这几天被他收拾的十分服帖的组员们打寒战。 “下面,由我来宣布一下进入选拔队的人员名单。”华村站在中间,声音沉稳地如此宣布,继而翻开手里的夹子,念叨,“冰帝三年级,迹部景吾,冰帝三年级,忍足侑士,冰帝三年级,向日岳人,立海大三年级,真田弦一郎,青学三年级,手冢国光,青学三年级,不二周助,青学一年级,越前龙马,”她念道这里,微微一顿,合上本子之后目光扫视了一番全场,继而轻声说道,“最后,立海大二年级,切原赤也作为替补跟随选拔队出赛。” 华村教练的话音刚落,切原脸色难看的都要滴出墨来,比赛输给越前龙马,没想到连选拔队也是替补,他握紧双拳仿佛立刻就要按耐不住反抗起来,却被身前的真田一个回头的瞪视吓了回去,只得憋屈地不吭气了。 “好了,此次的集训圆满完成,各位经过这一周的训练,实力想必都有一定的提高,期待各位更好的表现。”华村教练最后总结了一下,又问了问神教练和幸村是否有话要讲,二人均摇头,华村一挥手,表示散场。 迹部领着冰帝全员准备踏上大巴返回东京,身后跟着蹦蹦跳跳显得极为高兴的向日,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也会入选。 忍足看着他,一把拽住,“好了,安静点,恐怕接下来几天咱们两个都不会好过了。” 向日疑惑地回头,“怎么说?” 忍足一推眼镜,一脸无奈,“动动脑子,岳人,教练的名单已经很明显了,你是双打选手,唯一能和你一起双打的只有我!” 向日眨眨眼,反应过来,“哦?”他一脸坏笑地扭头看向黑着脸的宍户,“这么说来,我的双打实力可是被认可的呢,嗯哼?” 宍户的脸更黑了,一旁的凤立刻摇头摆手,“这个这个向日学长请不要” 向日嘿嘿一笑,不再刺激宍户,扒住忍足讨论比赛去了。 “那你猜猜看,谁是另外一对双打?剩下那些人怎么看都是单打来的吧?”向日皱眉苦思,“就咱家部长啊,立海大的真田君啊那样的,怎么也不像会双打的样子。” 这话一出,坐在前排的迹部身上一僵,扭头冷笑道,“为什么本大爷打不了双打?” 向日张张嘴,被迹部这话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就是这么想的!没想过理由的! 忍足看着迹部的反应,嗯了一声,“景吾,你该不会是想” 迹部撇撇嘴,“本大爷是完美的,知道吗?双打根本难不倒本大爷!” “是是,这个自然”忍足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他潜意识里也认为迹部是单打的料,而且只是单打一。 所有学校都回返东京以后,休息了几日,日美亲善网球赛便来到了。 说是亲善,但是美国显然是来势汹汹,坐在看台上的几位可不是网球迷这样的身份,资深的投资者来到令这场比赛的含义多了几层不可堪破的利益。 幸村被迹部亲自到神奈川接了来,出门之前见到了一直未曾见过的幸村的祖父,幸村治也。 老人虽然手拄着拐杖,但是步伐稳健精神烁烁,不见一丝虚弱和病态,眉宇间虽温和却严厉,尤其是在打量迹部的时候,这位老人可一点都没因对方的身份而有一丝的退却。 “你就是迹部家的独子?”老人打量了半晌,开口问道。 迹部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只能点头,微笑地应答,“是的,我叫迹部景吾,”顿了顿,语速平缓地又说,“早听家父提到过您,您在书房上的造诣实在是令人敬佩。” 幸村治也年轻时曾在当时书法大师高木老师的手下学习过,后来获得过全国书法大赛一等奖,可见在书法上的天赋,娶了高木老师小女儿之后更是一心扑在书法上,是难得的钻研了一辈子的书法大师。 迹部的神情只有恭敬没有谄媚,只有温和没有卑微,精致的面容淡淡的笑意,站在幸村精市旁边两人就如同一幅画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本来心情不甚愉快的幸村老先生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迹部的出众,扫了自家孩子一眼,见精市的一双眼只盯着迹部看,满满的温情爱情,哪里容的人插足。 暗自叹息一声,老爷子转过身背对着两人,眼不见为净,“早点回来。” 幸村听见这话,才扭回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父母,耸了一下肩,“是,我会的。” 幸村父亲笑笑没说话,还是那副忧郁美大叔的样子,幸村妈妈倒是很宽容地挥手,“不用太着急哦,尽兴玩吧。”结果被幸村祖父瞪了一眼。 迹部和幸村坐到车上,幸村拉过迹部的手,“怎么样,我家人很温和吧?” 迹部哼了一声,“外表温和,同你一样。” 幸村哦了一声,“我内里其实也很温和的啊,”凑过去,亲了迹部的侧脸一口,“你了解的,不是吗?” 迹部微微不自在,推了他一下,“别靠这么近,”再推一下,“很热啊。” 幸村不满起来,自集训结束自己回到神奈川,两人又是两天没见,刚才一见面自己就有些控制不住想要亲热,可是碍于环境,只能用眼睛盯着看,好不容易熬到独处司机忽略怎么能放过呢? 迹部推了半天发现幸村不但没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了,皱着眉不满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幸村抱住迹部的腰,笑得非常非常灿烂,“想亲你!” 迹部瞪大眼看他,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幸村看他发愣,哈哈笑出声,一手探向迹部身边的按钮,将中间的隔板落下,一手环住他的腰用力压向自己怀里,“这么可爱的表情可不行,我会忍不住的。” 迹部白了他一眼,“像你能忍住一样!你要是能忍住,手就不会乱放了!拿开!” 幸村摸着迹部运动衫下滑腻的肌肤,果断拒绝,“不要!我在补充能量。” “好歹也是个教练,这样太不华丽了。” “在你面前什么教练啊,我只教好你就行了!” “你能教本大爷什么啊?!” “很多啊,比如说这个” 迹部的唇被幸村吻住,舌头也被对方技巧性的勾住翻搅,用力推也推不开,只能放弃抵抗,原本推拒的双手环住幸村的脖子,热吻间还不忘了提醒幸村,“别太用力嗯会肿看出来” “专心点。”幸村不满地稍微离开,“随他们看去!” “” “你们来了。”手冢正将外套穿到身上,一回头,便见到幸村和迹部前后进入了休息室,眼睛扫过幸村之后微一点头便停留到迹部的身上,见迹部扭着头一脸不满疑惑地问道,“景吾怎么了?”看向幸村时眼神微微凌厉,“怎么回事?”一副在问‘该不会是你又做了什么吧?!’的表情。 幸村摸了摸鼻子,苦笑地耸肩,“这个嘛” 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就是自动暴露了,手冢的神情愈加冷肃,走到迹部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迹部抿着唇不满地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什么?” 他抱着胸语气不悦,但是却一脸红潮嘴唇红肿,就连眼角都湿润着微微上挑,眉宇间丝丝情动不用说了,手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在整个休息室里只留下手冢一人等他们,其余人已经移步到场地外等着开赛,不然还不知会怎样,真田和忍足加起来虽然不能把幸村怎么样,但是嘴上打架也很烦了。 手冢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安慰迹部,倒是一直瞪着幸村不说话。 幸村和他对峙了一会,还是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先出去了。”他冲坐在沙发上的迹部一摆手,爽快走人。 手冢见门关上,才走到迹部身边坐下,想了一下,“其实” 他少见的这么吞吞吐吐,迹部疑惑地看向他。 手冢用手指抿了一下他的下唇,“其实也不是很明显的。” 迹部一瞬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待众人全部集合到一起,除了个别有心人之外没人看出迹部到底有什么不同,大多都关注在即将要举行的比赛上。 但是其实选拔队里面还是有心人占大多数所以整体气氛不是很愉快,幸村乐呵呵地承受各方的怨念。 切原作为替补一肚子怨气,只靠墙站在一边,但是脸色已经比那天好很多,仁王总有办法让他放松下来的。 “啊,不知道谁会第一个出场呢?”向日紧张地在一旁走来走去,“也非常有可能是我们的,对吧侑士?” 被向日一个猛扑弄的趔趄一下的忍足苦笑着拖住他,“不知道啊。” 不二摸摸下巴,“第一个应该是双打吧?” 越前点头。 众人正聊着,赛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高声尖叫和欢呼。 比赛开 200第201章 会场里非常的吵闹,杰莉宾丝为比赛做了开场表演,观众的情绪高涨的几乎要冲破云霄,而选拔赛这边却兴致缺缺,越前甚至评价此演出为“无聊”。 开场表演结束,比赛便正式开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会场上空的led显示屏上,此次赛事为了神秘更加引人注目,采取了事先不公布比赛名单的方式,就连选手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出场,但是大概只有日本队的选手不知道了。 “会是谁会是谁?!”向日探头探脑,一副急切的样子。 “说起来,虽然是国际间的比赛,但是这样也太夸张了点吧?”忍足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些不同,喃喃道,一边说一边看向靠在一旁的迹部,“早先你曾说过,那些都是不华丽的人,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迹部冷哼一声,“等下你就知道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对于你的选手。” 忍足挑挑眉,暗自按耐下好奇心,景吾那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明说。 对于迹部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众人没有深思,迹部财团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穿白色衣服的裁判出现在门口,举手示意众人,“现在请大家入场,拜托各位了。” 神监督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队员们,微一点头。 迹部站直身体,轻笑一声,“终于开始了,本大爷可是等的很不耐烦。” 众人亦点头回应,随即便跟随三位教练一同走出了等候区,来到了场地中央,列队敬礼。 美国队的人神情倨傲,眼神基本都不看向对面的对手,唯有一人除外。 黄色短发的凯宾怒视龙马,那神情仿佛要生吞了对方一样。 越前唔了一声,闪过几丝疑惑。 自被确定选为选拔队的队员,越前一直跟随自家学长进行特训,力求能够掌握无我境界,所以自然没有时间出去乱晃,也就没有碰到到处找他的凯宾。 甫一见面就如此大的敌意,饶是一贯高傲的越前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惹到这家伙吧?怎么回事? 看台上的观众大声呼喊着美国队员的名字,相对于网球手来说,他们更像是明星一样。 真田自然看不惯这样的局面,紧皱着眉,低叱一声,“太松懈了!” 站在他旁边的迹部闻言轻笑,“怎么,弦一郎,嫉妒了吗?” “怎么可能!” “放心吧,本大爷会比他们更加耀眼!” “”不是这个问题吧。 在神教练与理查德贝克握手之后,礼仪完毕,比赛开始。 “那么,接下来进行的,是第二双打的比赛。”赛场广播的声音响彻上空,众人的目光汇集到了场内。 “关东青年选拔队!真田弦一郎!迹部景吾!” “什么?!” “第一场就派上这两人吗?!” “哇哦,真是大胆的组合” 场内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组合,两大单打高手居然出现在第二双打,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迹部乍一出现在球场内,聚集在看台上的冰帝同学们便纷纷开始声援起来,“迹部!迹部!”的喊声不绝于耳,将刚刚还欢呼着美国队员的高声完全比了下去! 整齐嘹亮的声音令众人惊讶的同时不免也好奇起这位名叫“迹部景吾”的人来。 迹部夹着球拍披着运动服,略带笑意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会发亮,他迈着平稳而缓慢的步伐踱进赛场,惬意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声。 真田带着他黑色的帽子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无奈又宠溺。 ‘这家伙真是’虽然觉得无奈黑线,但是真田还是沉默地跟在后面,看着迹部兴致颇高地向着冰帝的同学们挥手。 那一大片的冰帝校服直占了整个场地的四分之一。 “不是所有人都来了吧?”向日捂着额头,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情。 忍足环胸笑嘻嘻地开口,“那不是很好嘛,大家都很高兴呢。” 不二也应声道,“看起来都是求之不得的样子,景吾也很愉快,在这种环境下比赛可真是享受,是主场嘛,主场。” 越前一扯帽檐,嘟囔了一句什么没人听清,倒是一边的幸村啧了一声,“要是不这样,那就不是景吾了呢,出场要华丽的才行!”越前无语地看了一眼幸村,幸村拍拍他的头,“你理解不了的,小朋友!” 你才小朋友! 在迹部终于觉得够了的时候,标志性地扔了外衣,傲慢地笑了几声,真田这才敢走上前来和他并肩而立。 “心情很好?” “啊。”迹部爽快点头,要知道,迹部也是很记仇的,对于说过他坏话的家伙就算下一辈子也不能放过! 目光灼灼地盯向美国队刚刚出场的队员,比利凯帝戴着他那拉风的美国牛仔帽,迈克利瘫着一张脸,一切都和记忆里的一样。 华村教练看着面前这两位,虽然对于迹部的双打她是提议者,但是临到这时也不由得有些担忧,所以她语带慎重地嘱咐道,“第一场比赛会决定赛事的走向,所以,你们可要掌握好这个走向,明白了吗?” 迹部略一点头,看向真田,“这是当然的,本大爷会让这场比赛成为一个绝好的开始,你说呢,真田弦一郎?” 被叫了全名的真田立刻一阵紧张,“是的,我无论是双打还是单打都会全力以赴”略一停顿,他又问道,“那么景吾,阵型呢?” 迹部嘴角滑过一抹笑意,“这种事本大爷怎么会知道,又没有合作过,到时候再说吧。” 真田被他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搞的头疼,刚刚说是要绝好的家伙是谁啊?!现在又不知道什么的 “那么,我会加油的。”虽然头疼,但是宠景吾宠的厉害的真田自然不会说他的不是,只想着等一下自己多多配合就好了,反正以他两人的实力,赢得比赛是当然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也如同真田想的一样,虽然美国队的比利和迈克实力很出众,配合也精妙,但是对于迹部和真田来说完全不够看,轻松拿下四局,目前是日本队领先。 但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真田看向闲闲站在那里的迹部,皱起了眉,虽然他是打算要多多配合景吾,自然是知道迹部习惯进攻,若是两人因为抢球而导致不和就太糟糕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迹部居然来了个消极抵抗!不是掉到身边一米以内的球不接,除了发球之外不见积极! 迹部的发球也并没有拿出他的绝招唐怀瑟发球,回球间就看不见什么绝招了,只有真田一个人在场内来回奔走,甚至于和迈克对决起来在网前斗了几回。 “景吾?” 迹部自然知道他的疑问,瞥了他一眼,“做什么?你只需要努力接球就行了。” 真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觉得美国队的他们” 迹部一颔首,“看下去就知道了。” 明白迹部在以静制动并示敌以弱,真田不再多言,心里却想着,都四比零了,若是有什么招数也该使出来了吧。 第五局的开场,由迹部发球,一如既往的快速发球,被比利接回之后,迹部眼神一凛,破天荒地积极进攻了一下,弄得真田一个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 “接下来的比赛会有趣一些了!”比利大声宣称道,随即一个力量强大速度超高的回球令所有人震惊无比。 “那是” 黄色的网球直直撞上场边的墙壁,狠狠旋转了半晌才落回了地面,徒留下墙壁上一个深黑色的痕迹惹人心惊。 “什么力量啊?!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田神情凝重地回过头,看向对面的两人。 ‘这就是他们准备的绝招吗?还够看吧。’ 美国队的两人神情变了很多,戏谑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迹部揉了揉手腕,漠不关心地转过身准备继续发球,走过真田身边时听见真田问道,“你准备开始了吗?” 迹部与他对视一眼。 真田便什么都明白了,“那么,我会全力配合的。” 真田如此配合的态度令迹部十分纠结,上一世还在和自己冷言冷语恨不得就在这个场内吵起来的家伙,居然能够变得这么忠犬?! 果然是本大爷调+教的好啊! “你认为那是碰巧的吗?越前?”不二笑问,似乎没被刚刚的一幕惊到。 越前淡淡反驳,“那怎么可能?”他看向场中银紫色头发的少年,“不过,接下来会很有趣了。” 忍足啊了一声表示赞同,“景吾的表情变了,他认真了。” “既然有胆量放弃四局,那么就要有勇气承受后果!”迹部紧握着网球,冷笑着看向坐在教练椅上的理查德,这么不华丽的家伙如果不好好教训的话,他大少爷积攒的气可是无法消散的呢。 “那么,也不能只让他们出风头。”迹部高高抛起手里的网球,身体向后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啊啊!!那是” “唐怀瑟发球!!” 唐怀瑟发球。 迹部挥舞的手臂迅捷大力,网球如同一把利剑直直飞入对方的场地,比利虽然赶到了落球点,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脚边飞快地滚过,没有一丝的弹起。 比利和迈克目瞪口呆地扭头看向滚到很远的网球,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这种发球真的可以吗? 迹部看着两人呆愣的表情,十分愉快,“唐怀瑟发球,怎么样,本大爷没令你们感觉无聊吧,啊恩?” 比利张张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嬉笑着挥舞起球拍,“真是精彩啊,baby!” ! “你说什么?!” 别误会,如此气势汹汹爆发的不是被叫baby的迹部本人,而是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语的真田。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两天可能会没有更新了,我要去外出学习,大概周日晚上更新哟,各位再见~ 201第202章 一声“baby”显然让整个会场都炸开了锅,坐在看台上的冰帝学生们,远一些的没有听清,近些的却都听见了比利那声喊叫敢调+戏我们部长?!找死! 嗡嗡的议论声突然在会场里炸开,瞬间蔓延了整个冰帝的席位。 然而正站在一边通道里观看比赛的队员们,显然要比更冷静一些,纵使不愉快,皱紧眉,但也做不出大吼大叫的行为。 幸村倒是笑得越发温柔了,只不过看的切原只想往后退,缩到角落里抱住头。 “真是胆大的行为,”幸村揉了揉额角,看向场内一副爆发状态的真田,感到恼火又头痛,“弦一郎那家伙,现在已经气疯了吧?” “我倒是希望那个被气疯的人是我,”忍足皱紧眉,嘀咕了一句,自己只能站在这里看,真田好歹还能站在比赛场上,“如果不好好教训他的话,那就太松懈了。” 真田现在的目光实在慑人,令迹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弦一郎?” 真田侧头看他一眼,拍子一挥,大踏一步,那副挡我者死的气势着实惊人,令场地那一头的比利和迈克齐齐一惊,对视一眼,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同了。 真田确实是气的不轻,但也没因此失去理智,他握紧了球拍,压低的嗓音里满是紧绷,“景吾,速战速决?”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肯定的意味不容拒绝。 迹部嘴角一挑,“本大爷是求之不得的,太无聊了。”眼睛瞟过因听到他这话而怒视过来的两人,“浪费时间对于本大爷来说是最重大的罪过了。” 迹部继续发球,唐怀瑟发球无人可挡,比分直落,变成了五比零,这令本来想要扳回一城令大家都大吃一惊的美国队有些慌乱,原本打着出风头的算盘眼看就要落空。 “别着急,”迈克沉稳地拍了拍比利的肩,“你是不能输的,对吧?”意有所指地问着,眼角还瞟向了观众台。 比利的神情一凛,目光立刻又变得坚定起来,“是,我绝对不能输,”他的斗志又开始上涨,战意蓬勃而出,“好,上吧!” 比利的发球局,他高高抛起网球,将手里的球拍高高举起,绕着圈挥动。 从未见过这样的发球姿势,众人纷纷惊讶不已,就连不二也都睁开了眼睛,紧张地盯着比利的动作。 ‘那样就好像西部牛仔在抛绳索一样’真田暗暗在心里分析,并未因对方的动作而转移注意力或是呆滞。 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呼啸而来,迹部嘴角一挑,仿佛漫不经心一般地叫道,“真田?” 真田立刻一点头,“交给我。” 话音刚落,他便飞快上前,分析出落球点之后动作精准地准备回击。 然而令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是,真田居然眼睁睁地看着网球在自己脚下飞过,而没有丝毫反应。 真田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 迹部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扫了挂着欠扁的笑意的比利,鼻子里冷哼一声,“发什么呆呢,弦一郎?!” 真田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网球,似乎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迹部看不惯他那不争气的样子,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宽厚的背上,“怎么,网球会消失你很惊讶吗?” 真田蓦地灵光一闪,“你是说” 迹部一挥手,“看本大爷的,你闪边去。” 真田闭上嘴,收敛了表情,无奈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套索发球”迹部喃喃着,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关于这一发球的资料,比利凯帝因自身成长环境的原因,他的打球方式带着很浓厚的美国西部牛仔味道,不论是发球还是他著名的雁截击都给人一种有力快捷的凌厉感,比利的运动神经非常厉害,甚至于和越前相比不相上下,然而,对于迹部来说 就在他挥拍的一瞬间,迹部高超的眼力就已然看穿了一切,在上一世,他仅凭着眼力便在第一次碰到了这个发球,现在的迹部自然可以十分轻松的回击了。 当网球呼啸着擦过比利的脚边的时候,对方脸上那高傲的笑意凝结成冰,震惊的表情毫不掩饰。 “好厉害!”观众台上,无论是哪一方的啦啦队,都不由得冲口而出这样的赞语。 那银发少年站在那里,沐浴着阳光,一手抬起,不屑的笑容也十分的迷人,少女们纷纷晕红了双颊,禁不住开始呼喊他的名字。 “怎么样,弦一郎,看清了吗?” 真田回过神来,黑着脸一拉帽子,哼了一声。 迹部眯了眯眼睛,不太确定这位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就当你看清了,下一球再落空” “不会了!”断然打断迹部的话,真田十分自信的说道,“我已经看透了。” 迹部一挑嘴角,“那好。” 若说被迹部回击了发球比利已经十分震惊了,当真田也在第二次便顺利回击时,美国队清楚的知道,他们轻敌了。而且非常严重。 比赛的局面一面倒,纵使美国队的教练如何恼怒如何跳脚也无法改变他们败北的事实。 迹部和真田虽然配合的不比比利迈克默契,但是真田处处配合着迹部,倒也显得像模像样,两人火力全开,甚至在最后一同合作了一次破灭的轮舞曲终结了比赛。 比分非常漂亮。 六比零。 “做得好。”华村不掩夸赞的满脸笑容,虽然和她想象的有些差距,但是这样的结局显然更好,“下去休息吧。” 迹部拉过真田的胳膊,“走了。” 真田听话地被拽着走,徒留华村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迹部和真田走回队伍里,忍足第一次冲上来恭喜两人获胜,他直接忽略了旁边的真田,一把揽过迹部的肩,“恭喜啊景吾,旗开得胜,非常精彩。” 迹部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哦?本大爷倒是没做什么。”确实,他大少爷前半段消极防御,后半段也被陡然火大爆发的真田抢了活做。 忍足最忍不住的就是迹部这种神情,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时把他的魂都要勾走了,一瞬间便忍不住沉溺了一下。 迹部趁他愣神,一耸肩膀将忍足的手挣开,接过幸村递来的毛巾,“别在这里闲聊,下一个就是你了。” 忍足回过神,笑了一声,“确实,岳人,准备好了吗?” 岳人火红色的眸子看过来,拉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侑士。” 看两人气势很高,显然受到了迹部和真田比赛的影响,幸村满意地点头,“那么我也过去了。” 幸村作为两人的教练一同出场。 虽然两人觉得自己实力很强,曾经也是配合默契的冰帝第一双打,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显然,日本这一方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美国队的组合像是一块铁板,忍足和向日狠狠的踢了上去。 美国队出场的是葛利斐兄弟,比起网球选手来说,他们更像是明星一般,精致的脸庞,温和的笑意,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亲切,尤其是弟弟,那张脸实在是 对于这一点,向日非常高兴,一边拉过忍足,“看啊侑士,那家伙比我还像女人!” 有这么高兴吗?!忍足无奈地扶住额头,“好了,岳人,专心比赛。” “嗨嗨~” 特利虽然看上去如同女孩子一般娇弱,但是却着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不但力气大而且控制力也非常高,岳人对上他渐渐有些吃力。 “哇哦,好重!” 忍足无奈地推了推眼镜,“不是都告诉你了么,小瞧他可是会有苦头吃的。” 岳人撅起嘴,不满地摇头,“什么嘛,我也没有小看他啊!” “那就打起精神来,我总觉得他们哪里怪怪的。”明明可以轻松赢的球偏偏还要打回岳人手里,就像是在故意拉长比赛时间一般。 忍足不由得看向坐在美国队教练席位上的男人,一皱眉,那个家伙 比赛进行的非常不顺利,日本队被美国队破发了一次,比分变为二比零。 “你们要打出自己的节奏来啊,”幸村坐在教练椅上淡定微笑,“忍足,你太放松了些。” 忍足反驳道,“我只是在观察罢了。” 幸村不理他,“我知道你们需要时间磨合热身,但是,美国队可没有那么简单,那两个兄弟的默契要比职业级的双打还要厉害,大概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原因,不可轻敌。” 向日点点头,表示明白。 比赛再次开始时,由忍足发球。 忍足比刚刚积极了许多,也认真了许多,但是依旧没有改变局面,美国队的葛利斐兄弟虽然艰险,却还是破掉了忍足的发球局。 向日懊恼地一跺脚,“怎么回事!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而且,他明显比你更要轻盈。”忍足说的是刚刚特利葛利斐整个人在空中倒立过来的事情。 向日脸色一黑,瞪了忍足一眼,“你说什么?!” 忍足不为所动地继续道,“比起你的月返,特利葛利斐明显技高一筹,”最后,他总结了一下,“他不去跳舞真是太可惜了。”摸了摸下巴。 向日翻个白眼,“我要去向迹部告状!” 忍足一耸肩,“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向日一抱胸,“那就麻烦你更认真一点吧,侑士!” 忍足嘴角坏坏的一笑,“哦?既然被这么拜托了,我就努力些吧。” 202第203章 对方就好像是杂技演员一样。 即便再如何的不甘心,向日岳人也不得不承认,特利葛利斐的身体轻盈的不可思议,他甚至可以在空中转身或任意的做出高难度的高空动作,而与之相配的,便是托姆在后场的完美掌控。 那两个人,就像是天生的双打选手一般。 忍足的额头微微沁出细汗,已经打起全部精神的他也被对方的假动作骗过了几次,他们完全不需要交流,各种穿插接球令人防不胜防。 “岳人。” 向日侧头疑惑地看过去,见到忍足凝重的神色,不禁也面露忧色,“侑士?” 忍足轻声道,“不如我们来试试看澳大利亚阵型吧。” 向日死考虑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虽然内心里对于比拼默契实在是没有多大的信心。 “啊恩?”迹部看着场内忍足和向日的站位,挑了挑眉,“还真敢啊,明知道对方的默契出奇的好。” 手冢站在他旁边,也赞同道,“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做法。”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收效不会非常可观。” “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吧?”不二笑着反问,“这种时候只能去努力试探了。” “他们有自己的优点。”迹部像是不赞同不二的说法,他皱起眉看向对方,认真道,“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才是应该做的,与对方的强项硬碰,只能说是傻。” 场上的形势有了微妙的变化,利用澳大利亚阵型抢得了一分的日本队目前仍是处于落后的位置,但是向日和忍足的气势借此攀升的飞快,不再缩手缩脚,在习惯了对方神出鬼没的身法之后,两人也渐渐找到了一些规律和漏洞。 但是第四局仍旧输掉了。 幸村点了点额头,有些坏笑地看着面前的忍足,“呐,我说忍足,觉得头疼了吗?” 忍足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迹部,嘴里反驳道,“怎么会呢,我还轻松的很。” 向日此时心情急躁,丝毫见不得两人嘴上打机锋,插话道,“教练!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幸村侧过头温柔地看向红发少年,安抚他,“别着急岳人,你只要拿出自己的优势就好了,现在,你们正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向日懵懂看向幸村,“优势?可是我的优势比不过那个特利” “不,你的优势并不只是能跳吧!” “什么能跳啊!”向日不满起来,“我是很灵活,好吧!” “这就对了,灵活,并不只体现在高度上。”幸村点头。 向日有些懂了,陷入了沉默。 忍足摆摆手,见幸村看过来,立刻说道,“我已经有在反省了。” “看来景吾已经瞪你了,”幸村不无幸灾乐祸地说,“太难看的话说不定会被讨厌。” 忍足嘴角抽了抽,“才不会吧?” 再次开场,托姆和特利看了看对面的两人,不由得提起心,“哥哥,他们” “啊,要注意了。” 心思细腻的两人很敏锐地发现了忍足和向日的不同,不由得更加慎重了起来。 但是向日状似被迫打出的高挑球,依旧被托姆动作利落的扣杀了回来。 然而下一秒,他们惊讶地看到忍足以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将扣杀轻松回击,并且高高弹起直落到底线附近。 “那是巨熊回击!”看台上有人高喊,兴奋地叫出声。 像是终于找对了方式一样,日本队发起了反攻,忍足频频出现的绝招令葛利斐兄弟头疼不已,而向日满场灵活的身影更令特利诧异,那家伙居然能跑这么快! 比分迅速变成了三比三平局,然而忍足的攻势并未消退,反而愈加激烈了。 向日反倒是站到了辅助的地位,绞尽脑汁为忍足发挥出绝技而喂球,想破了头要对方回成可供忍足反击的绝好球路。 今天用了往常所有的脑细胞的总和!向日心里暗暗嘟囔,揉着额头,好痛好痛!!! 正当向日和忍足精神满满斗志满分的准备赢得比赛的时候,教练席上的理查德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了看观众席上为葛利斐兄弟呐喊助威的球迷们,暗自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落在了如此被动不利的局面,再也不想什么隐藏实力或试探了,葛利斐兄弟拿出了他们的最强绝技,托姆与特利完全处于一条直线上,大力的抽击令网球直冲着特利的头飞去。 “危险!” 忍足一惊,下意识出口喊道,“快躲开!” 向日也瞪大了眼,挥舞着胳膊想要特利闪开。 就在两人完全不再想什么比赛的事情一心担忧特利的安危的时刻,那美丽如同少女一般的橘黄色头发少年微微晃了一下头,网球便擦着他的脸颊呼啸着飞入了他们的球场,狠狠砸在了地上。 “什c什么?!”向日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球反应不过来。 忍足啊了一声,随即恢复了过来,深深看了葛利斐兄弟一眼,虽然不满,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们。 “真是绝妙的技巧。”迹部点着眼下的泪痣由衷赞叹,“特利葛利斐就如同脑袋后面也长了眼睛一样。” “这恐怕是天赋了。”手冢道。 迹部笑了一声,天赋?才不是呢。 网球曾经是葛利斐兄弟赖以生存的技巧,说是天赋,他们也确实天生就是打网球的好手,但是如果没有后来拼命般的努力,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但是,仅凭这种技能,是不能骗过侑士几局的。”迹部语气一转,又变成对忍足的信任了。 越前在一旁不满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还差得远呢。” “虽然看不见球路,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忍足微微一笑,对着向日如此这般的耳语了一番。 向日点头,“明白了侑士。” 再次开局,就见向日一个起手仿佛要打一个斜线小球一般,这令特利不敢怠慢立刻奔向了球场一侧,然而向日轻轻放过了那个来球,由忍足在他后面狠力一个抽击抽向了另一侧。 这时的特利已经起跑了几步无法再赶回来,托姆只能向着兄弟的反方向赶去接球。 轻而易举将两人调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球场上,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地方。 忍足心里冷哼一声,与岳人配合着将两人调的满场跑,再也没机会施展绝技了。 葛利斐兄弟再次陷入不利境地,却令看台上的观众的反应更为激烈了起来,担忧鼓起的声音响彻了赛场上空。 理查德拿着望远镜观看了一番,心里的想法更为确定。 “被反超了呢,我的剧本看来完全没有用了。”理查德面带微笑地如同调侃一般说道。 葛利斐兄弟面带愧色,听见教练如此说更是不好意思,“对不起。” 特利更是开口表决心,“接下来,我们一定会”后半段还没说出口,就被教练的下一句给震到了。 “但是,观众们却更加投入了,比你们获胜的时候更投入。” 葛利斐兄弟面色一凛,心里微微有了不好的预感。 “现在就改一下吧,我那个剧本,”理查德一挑嘴角,将葛利斐兄弟俩不好的预感完全坐实,“接下来,我要你们输掉比赛。” “景吾,你在看什么?”真田见迹部一直盯着美国队的教练看,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迹部细长的眉毛轻轻挑起,“接下来,就不会那么愉快了。”说着,他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本大爷离开一下。” “叫我们输掉?!”特利显然不可接受这样的要求,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理查德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是的,请你们输掉比赛。” 再次上场的葛利斐兄弟的异样就连向日都察觉了出来。 “那两个家伙搞什么?!”他怒气冲冲地问忍足,“他们怎么了?!突然间吃坏肚子吗?!” 忍足嘴角一抽,“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 “那他们怎么不接球?”那么明显的漏球是想做什么,当他们是傻子吗?“我们用他们这么放水?” 忍足只好安抚道,“再看看,也许是出了什么特殊情况。” 他说完,与一边教练席上的幸村对视了一眼,幸村冲他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也不是很清楚。 忍足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安抚向日。 向日岳人虽然看着娇小,但脾气可不小。 一两次的漏球也就算了,第三次的时候向日立刻爆发了。 “你们怎么回事?!还要不要打了!” 精致的小脸紧绷着,向日一眼也不错地盯着葛利斐兄弟看。 “”不知该如何说,葛利斐兄弟只能沉默。 “就这么输了也无所谓吗!” 葛利斐兄弟一愣,不由得回忆起了打网球时的美好时光。 “你们这样,我觉得如此认真的我们实在是个笑话!”向日吼道,他手指向对方,“打球就应该认真打!用心打!不对吗?!” “呵呵”半晌,特利突然笑出声来,他看着对面娇小的少年,点头,“确实如此。” 托姆不由得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特利扭回头,“哥哥,我想认真比赛。” 托姆看向自己兄弟的双眼,他向来无法拒绝特利的要求,更何况这也是他内心的呼唤。 “好。” 见葛利斐兄弟似乎是打起了精神,向日满意地点头,“那么我们继续吧。” 一直站在一旁看的忍足看着走回来的向日调笑道,“发完神威了?向日大人?” 向日蓦地张红脸,“什么啊!以为我是迹部那家伙吗?!” 忍足嘿嘿一笑,“怎么,这个称呼不好听?” 向日当然不敢说不好听,只能点头,“好听就是别用来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接下来的比赛重又激烈了起来,双方互不退让地你来我往,最终还是忍足向日获胜,葛利斐兄弟输掉了比赛。 “我们果然还是最佳拍档啊!”向日激动地和忍足一对掌。 “桦地听到了可是要伤心了。” 向日做了个鬼脸,“你确定?” “当然了。” 葛利斐兄弟虽然输掉了比赛,却显得很快乐,第一次没有听从b一ss的指示,也是第一次遇到了如此对手。 握手之间,忍足看了看面前的托姆,“你们那时候是怎么了?” 托姆神色一僵,不自然地侧过头,“没什么。” 忍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是你们的教练吩咐了什么?” 托姆立刻甩开忍足的手,“不关你的事。” 看着葛利斐兄弟走远的背影,向日拉过忍足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 忍足哭笑不得地拉开向日,“别拽着我,景吾看到了要生气的。” 向日瞪他一眼,倒也不敢再上手了,只追在后面问。 203第204章 忍足和向日跟在幸村的后面走回休息区,迹部靠在一旁的墙上,笑看三人,“很久没合作了,倒也没生疏,啊恩?” 向日立刻高兴地奔过来,将刚刚还缠着问忍足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呵呵,我就说嘛,我果然是双打好手,人上人啊!” 见他实在臭美得要飞上天了,迹部脸色一冷,斥责道,“兴奋什么,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你脑子里的智商哪里去了!若不是后来对手出现了意外,哪可能赢得这么轻松?!你自己给本大爷总结一下漏洞!” 向日被训了一个灰头土脸,拼命弯了弯腰,知道自己得意忘形惹了部长,“知道了部长,我立刻总结。”然后一溜烟跑了。 忍足擦着汗,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迹部的冷眼扫过来的时候立刻僵住,“景吾,我也会认真总结的。” 迹部眯着眼打量了他一阵,随即哼了一声扭过头,算作默认了。 向日躲在后面,嘀咕,“这就是差别待遇啊差别待遇” 就在大家都忐忑地等待单打三的名字出现时,手冢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准备上场了。 “手冢?”不二侧过头,带了些疑惑地问,虽然他也猜到很大可能会是手冢,可是手冢他居然这么肯定吗? 迹部走上前接过手冢的外套,拍了拍他的胳膊,“看来本大爷已经可以准备回家了?” 手冢看着他,目光柔和带着点点笑意。 手冢不回话迹部早已习惯了,他自顾自地说道,“本大爷的比分那么华丽,你也不许差到哪里去,听到了没?” 手冢这才“啊”了一声。 果然不一会,大屏幕上就显示出了手冢国光的字样。 手冢向着不二和越前的方向稍微点了一下头,随即便拿着球拍上场了。 迹部侧头向不二和越前笑道,“恐怕你们俩是没有机会上场了,可惜了,啊恩?” 不二和越前对视一眼,前者耸肩,后者拽帽子。 手冢的气场可想而知。 他上场时步履的稳健,移动间发丝的轻微晃动,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浑身散发着的强大气压,都令整个赛场鸦雀无声。 他与迹部是不一样的。 迹部会引来众人欢呼万人膜拜,而手冢,会令所有感受到他气场的人,敬畏。 这是个强者。 所有人头脑里都反应出这样一个印象。 连输了两场的美国队教练理查德的脸色也不由得开始青白交加,他看了看自家出场的大块头,稍微找回了一点安慰。 美国队派出的选手令众人惊愕,他足足有一米九多,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站在那里,每只手里都抓着三个球拍来回挥动,吼叫的如同兽类。 他叫鲍比马克斯,他的强项正如他的身体体现出来的那样,但也不止。 “那家伙是中学生,哪里像啊!”忍足懒懒靠在一旁,语带调侃地说道,“这样看上去,还真有喜感呢。” 鲍比表情丰富,他大呼小叫地站在那里一点也不肯安分,反观他对面站立的手冢如同一座雕像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呵”迹部一挑嘴角,“以为靠力气可以获胜吗?真是异想天开。” 见迹部对手冢如此信任,忍足不由得撇了撇嘴,殊不知在自己比赛时迹部也如此信任他来着。 也许是手冢的气场实在太强,鲍比并未说出什么挑衅的话语,神色间居然还有些凝重,他块头虽大,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脑子。 两人握了手,纷纷转身走回了底线,手冢发球。 手冢的第一个发球的球速足足有220以上。 “好快!”围观的众人纷纷惊呼,第一个发球就能达到这个速度实在是不简单。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鲍比庞大的身躯跑动起来更快,只是一闪便没了踪影,他的回击令人看不清动作,呼啸着如同炮弹一般撞了回来。 手冢的眼神一凛,后撤一步,随即身体一矮,侧身挥拍。 也许是没想到手冢居然能够如此轻松的回击,鲍比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但他仍然赶到了球的落点。 如此你来我往了几次,众人只听见球拍击球的声音越来越大,网球砸在地上的痕迹也越来越重。 日本方纷纷为手冢捏了一把汗,毕竟他看起来实在不是力量型的选手。 “如此大的块头却如此灵活,真令人惊讶。”幸村语带惊叹地说道,“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确实,鲍比已经到了极限。 他搞不懂为什么,每一次对方的回球都令他感觉重上一分,一次重过一次,直到他的球拍被打脱了手。 “不c不可能!”理查德站了起来,惊慌失措不敢置信地吼了一句。 鲍比的脸色发青,他愣愣地看着他的对手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准备发球。那副样子,简直令他怒火中烧,更多的,却是心惊肉跳。 “不愧是手冢啊。”不二对于手冢的实力很了解,但是也忍不住夸赞出声。 “他这是什么招式?”切原看不太懂,“为什么我觉得他每一次的回球的力道都在加重?他本人不会有这种力气吧!”就手冢那个胳膊,怎么看都不像啊! “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迹部双手环胸,淡淡道,但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自豪,“不仅是力道,速度c破坏力以及旋转都会加倍奉还,所以本大爷说,与他比力道,是异想天开。” 忍足忍不住挠了挠耳朵,闹心地抓了抓头发。 越前也冷冷嘀咕了一声,“还差得远呢早晚打败部长。” “ga手冢,3一0” 比赛时间不到十分钟,手冢便拿下了三局。 额头上微微的一层薄汗,手冢看上去就连热身的状态都没有达到。 场外的迹部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真是无聊。” 幸村见状,点了点额头,“放心吧,对方已经接近手足无措了,再输掉一场,估计离崩溃就不远了。” 这种怎么也无法突破无法得分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心境可以承受的,明白地感受到与对手不在同一个水平上,甚至如同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一样,这种在心理上带来的压力远比分数的落后更令网球手感到冲击。 豆大的汗珠从鲍比的额头滴落到地上,在发球前他近乎是迷茫无措地看了一样自家的理查德教练,而令他绝望的是,自家教练也一脸绝望地回看过来。 要输了。 从未如此的清晰感受过这种感觉。 那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巨山。 “看,手冢的脚下。” 手冢领域发动,如此就如同压倒了最后一棵稻草一般,鲍比所有的信念在一瞬间崩塌。 无论是反应力或是速度,都直线下降。 “他崩溃了。”幸村淡淡道,语气里的无动于衷令迹部瞥了他一眼。“他已经没有前途了。”失掉了信仰的网球手再也无法进步了,他的网球生涯仅止于此。 恰如幸村预料的那样,手冢比刚上场时更加轻松地解决了比赛,整场比赛用时二十分钟不到。 这样一来,日本队以三比零的成绩击败了美国队。 这样的结果令理查德完全无法接受,他直接便在比赛场地里跳起脚破口大骂。 手冢与神教练回到了休息区,他看了迹部一眼,“困了?” 迹部眨眨眼,虽然认为自己并未表现出来,但手冢一向对他的事情很敏感,便诚实地点头,“想睡。” 手冢暗想幸好速战速决了,一边想一边拍了迹部的肩一下,“马上回了。” 美国队输掉了比赛,休息室的气氛便不怎么美好了,暂不提理查德转移怒火拿自己的球员泄愤,凯宾的心里满满都是没能与越前比一场的不满。 理查德刺耳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有人拿着刀在他的心上划一样,就在他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理查德被迫停下,转身脸色不愉地开门。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番屋内的几人。 “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齐藤,隶属藤原公司,这次来是替老板来与几位谈一下关于合作的问题。” 刚刚还一脸不满的理查德立刻变了脸,堆起笑容热情无比地请齐藤进了屋。 美国队的队员刚刚还处在要被理查德抛弃的绝望里,此刻乍然听闻合作,不由得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齐藤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由于时间比较匆忙,我起草的合同不够正式,虽然藤原企业并没有接触过网球,但是老板出于对网球的喜爱,向这方面发展也只是时间问题,对于几位选手刚刚的比赛,老板表示非常感兴趣,条约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不满或是意见,你们都可以提出。” 理查德眼看着齐藤将几份合同递到了队员手里,却没有自己的份,不由得心理发了慌。 “请问,关于我的那份” 齐藤看了他一眼,“非常抱歉,老板并没有提到关于您。”言外之意,我们没想和你签约。 “虽然本大爷很想快点回家,但是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解决呢。”挂掉了电话的迹部语带遗憾地说道。 众人纷纷疑惑地回视。 “出了什么事吗,景吾?”忍足担忧地问道。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迹部摇摇头,“本大爷去解决一下就可以了。” 说着,他便转身走了。 忍足幸村和手冢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迹部的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轻笑一声便继续行动。 齐藤的谈话陷入了僵局,显然当初理查德的恩情牌打的太过成功,像是葛利斐兄弟就没有点头,倒是凯宾无所谓的表示随便,迈克利和比利还有些犹豫。 理查德见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了?”迹部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齐藤幸灾乐祸的说道,“齐藤助理难得遇到什么难题,嗯?” 齐藤看了迹部一眼,毫不理睬迹部的调侃,站起身,“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将条约的大部分内容详细讲解给众位了,不过效果不佳,老板您觉得呢?” 直接将皮球踢了回来,迹部冷哼一声,“不同意?难不成还想再继续跟着理查德?那样的教练会带给你们什么?” 众人本因为迹部的出现而惊愕不已,后听到齐藤的话反应过来原来所谓的老板便是他们的对手迹部景吾,又立刻被迹部的冷嘲打懵了。 “你们以为网球是什么?哗众取宠的工具吗?娱乐众人的小丑吗?取悦观众的明星吗?”迹部环胸站在门口,手冢几人站在不远处,被美国队的队员看在眼里,心下不由得受到很大的震撼。 “如果你们甘于打这样的网球,也趁早跟着这位不华丽的教练回美国,本大爷的公司不会接受那样的人。”迹部的语气一顿,稍微缓和了一些,“仔细想想自己打网球的原因,本大爷会为你们带来一个完全自主自由的网球世界!” 室内安静了很长的时间。 凯宾突然抓起桌子上的笔在合同书上签了字,随即一甩,站起身一指门外,“越前龙马,现在我向你挑战!” 越前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家部长,最后眼神落到了迹部身上。 迹部回过头,正好与越前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清晰地看到了迹部眼里的兴味,越前嘴角一挑,“好啊,正好。”他观看比赛的兴奋无法发泄,凯宾这家伙就撞了上来。 仍坐在座位上的几位美国队员对视一眼,纷纷签了名字,“不介意我们去旁观一下吧凯宾,我们对于比赛的结果都十分好奇呢。” 虽然凯宾的性格不是非常合群,但是作为团队里面最小的成员仍旧受到大家的关照。 此时的理查德见自己最终还是被抛弃了,猛地站起身,狰狞着面孔刚要喊叫,便被齐藤一个肘击打回了座位上。 “另外,我忘了转达一点,”齐藤慢悠悠地开口道,“老板原本想要派人彻查理查德先生的资金状况,但是鉴于您对于各位的恩情以及照顾,网开一面,也希望理查德先生能够展现您的绅士风范,离开日本,并表示再也不再接触网球。” 理查德脸色涨红,一时间又青白,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答应!” 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退场了。 虽然美国队众人清楚离开理查德教练自己的发展会更好,但是良心上还有些过不去,在齐藤说放过理查德的时候这一丝过不去也淡了很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凯宾和龙马的比赛上。 友谊赛的场地原本已经关闭,但对于迹部来说,也只是一个电话的问题。 这一次所有人都坐到了观众席上,包括还未离开的冰帝学生们已经青学的几位。 裁判也被急忙找了回来,重又坐到了裁判席,就连大屏幕以及广播都恢复了正常工作。 比赛重又开始了。 204第205章 越前龙马从不知畏惧是何物,有人挑战自然就要应战,逃避或是退让这种词语,在他的生命里是从不出现的,他傲然的眼眸中看到的只有强者。 纵使失败,也只能成为他继续努力的结果。 这样的性格可以说是天生,也可以说和他那个无良老爸有很大的关系。 凯宾的态度非常的不美好,他根本就是在仇视越前龙马,就如同对方和他有血海深仇一样。 越前虽然不惧,但是实在不解。 一开场凯宾就火力全开,语气里也都是讽刺冷嘲,越前的几个绝招在他面前被轻易破解,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 “那是”看台的众人惊愕地看着凯宾使出抽击球b。 迹部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神情全无波动。 “看来那个黄头发小子很不简单啊,”桃城虽然口里这样说,但神情中全无对越前的担忧,“不过龙马那家伙可以对付的啦。” 海堂嘶了一声,冷嘲他,“你哪里来的自信?” 随即俩人又吵起来了。 场上的情况更加紧绷,不光是抽击球b,越前所有的绝招都被凯宾一一用了出来。 形势向着凯宾一面倒了过去表面上是这样的。 “啊啊!!龙马saa居然被他压着打!!”朋香激动地站起来原地跳脚,大喊着为越前加油。 “被压制了?”不二一歪头,微笑着重复了一下,“景吾觉得呢?” “怎么可能。”迹部立刻否定,嘴角一挑,“那家伙就是那么懒散。” 不二的笑容一沉,感觉到迹部对于越前的信任和好感,不由得黯然了起来。 凯宾的外旋发球非常有力,越前偏头躲过再扭身回击时感到了来自于对方的强大力量,这与对方纤细的身材很不符。 惊讶过后,越前的心中便升起一股怒火,被对方接二连三的使用了绝技,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越前的骄傲深入骨髓,面对如此挑衅,自然怒火中烧。 “好厉害的锋芒。”大石惊叹地赞扬了一句,也不乏对越前的担忧。 忍足靠在迹部旁边,一推眼镜,“撒,这下子越前想怎么做呢?我都感觉到他的怒火了。” 向日从后面探出头,嬉笑着,“是不是要爆发了?还是快点打败那家伙比较好,真让人火大!” 他话音一落,身边坐着的美国队员齐齐无语。 要不要这么直白啊!当他们是聋子啊! 不过凯宾那家伙是很让人火大没错啦 越前的表情里带着恼怒和惊讶,反观凯宾,他却是诡异的一脸笑容。 仿佛非常开心。 ‘我正和越前龙马比赛!’凯宾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扩大了几分。 “如果你以为,凭借着我的绝技可以打败我,那你还真是差得远呢。” 经过了几次回球,越前又恢复了他平时的心态,他拽了拽帽子,说道,“你要是就这个水平的话,还是算了吧,很无聊。” 凯宾气的一个倒仰,那家伙!还真是自大的不行啊! 越前瞄了观众席一眼,虽然有点远,但还是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迹部的神情,对方一双凤目直直落在自己身上,与自己对视时不见丝毫闪躲。 越前露出一个微笑,侧头看向凯宾,嘛,算了,既然那人还是很有兴趣,就多玩一会吧。 再次开场,越前准备发球。 此时的凯宾的脸上全然不见刚刚的怒气,反而笑的愈加肆意了。 “我绝对会回报你的,越前龙马。” 越前抬眼看了他一眼,无甚反应地继续发球。 外旋发球迅捷如同闪电一般快速。 “看来他还是很在意呢,因对方的外旋发球而失分。”不二一见越前抛球,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手冢目光专注地看着场内的变化,他总觉得凯宾的实力不仅如此,他还有什么没有发挥出来。 面对越前龙马的外旋发球,凯宾动都没动一下。 “ga越前,15一0” 这一局就在凯宾的消极中越前轻松获胜,比分来到4一3 教练席位上已经没有教练在做了,所以两人都只是坐在椅子上休息擦汗。 休息过后,比赛重新开始。 这一次,凯宾终于用出了全力,绝招频出之下弄得越前有点焦头烂额,比分开始交替上升,最后还是凯宾保住了发球局,又变为了四比四平局。 “你真的”越前站在底线上,帽檐压得低低的,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低低的嗓音却环绕在赛场里,“很令人火大。” 说完,他抬起了头,目光中的冷然如同利剑,周身的气势开始外放逐渐攀升。 “那是”桃城激动地前倾身体,“那是无我境界吗?!” “是笨蛋,好吵。” “哦?”迹部挑了挑眉,兴味地轻笑一声,“终于被惹火了吗?本大爷还以为他的脾气好了很多。” 手冢在旁边点头道,“没有必要再拖了。” 再打下去只会变为死局,拖到加时赛根本没有必要,越前此时开无我,手冢认为是很恰当的时机。 在无我境界里的越前简直无人可挡,就连真田都被他逼迫的同样开了无我才险胜,凯宾就更不是越前的对手了。 他以往研究的越前并未包括开了无我境界的对方,遇到这样的情况立刻震惊万分。 “这c这是” 越前冷酷的表情仿佛是最高级的嘲笑一般,“n一 一ne can beat tennis!” 凯宾一怔,随即冷笑,“是吗?” 越前第一个使用的绝招,便是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 这一招一出现,令赛场外的众人齐齐哗然。 “啊啊,为什么是冰帝的绝招?!”这是诸如桃城一般纯洁的人。 “哼这心思真是”这是诸如幸村一般了解内情吃醋了的家伙们。 “用的很好嘛。”这是迹部本人。 凯宾研究越前龙马用了很大的力气费了很多时间但也仅仅是越前龙马而已。 在这样的招式轰炸之下,凯宾史密斯立刻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而最后的赛点,在众人的惊叹中,越前用了他自己的招数。 “那是!” “是上一次与真田君比赛时最后出现的!” “还没有名字吗?”迹部皱着眉问手冢。 手冢愣了一下,摇了一下头,他虽然有陪着越前练习这个招数但是还没有考虑过名字的问题。 嗯?迹部疑惑起来,上一世旋风扣杀的名字很早就定下了啊,大概是比赛时就被青学的那帮活泼的家伙定下了,怎么这一次还没出现? 就在迹部走神的时候,场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越前干净利落的赢了比赛之后神志还很清楚地握了手,与一脸不平的凯宾做了道别,向这一头走了过来。 他并未理睬向他欢呼的青学众人,也不去看他的部长。 越前直直走向他心里最重要的少年。 “你在想什么?” 迹部看着他,“最后那个招式,叫什么名字?” 越前眼睛一眯,似是没料到他有这一问,想了想,“不知道。” 迹部无语了一下,那是你自己的招式吧,你不知道谁知道? 越前见他的表情微微一笑,“你来起一个。” 迹部眨眨眼,非常不费力地说道,“那就旋风扣杀吧。” 越前听了之后皱起眉,“啊?” 显然是听出这名字很敷衍,压根不像是迹部景吾华丽的风格。 “怎么,你对本大爷的决定有什么意见?” 这当然不会,越前只能郁闷地摇头。 “好了小不点,我觉得旋风扣杀很好听啊,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呢,”菊丸从观众席上跳出来,笑着扑到越前身上,“看来我也能很华丽呢~~” 不可能!越前心里反驳他,嘴上说道,“请下来吧菊丸前辈,很重。” 比赛全部结束了,美国队的队员们回酒店收拾行李,迹部让齐藤派人跟着他们,离开酒店之后先到迹部建造的网球集训营去住,之后再谈以后的训练问题。 而日本队这方 “肚子饿,部长!”向日泪汪汪地看着迹部。 慈郎蹭着迹部的胳膊,“慈郎想吃烤肉,景chan~” 败给你们了 迹部一个响指,“走吧,本大爷请客!” “哦!万岁!!” 205第206章 对于请20名左右的人吃烤肉,迹部只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当所有人坐在富丽堂皇的如同宫殿一样的大厅里,甚至每个人身边都跪坐着一位和服女子为你烧烤,而你只需要拿起筷子动动嘴的时候,大部分人,当然不包括冰帝的少爷们,全部都真的堂皇了。 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在家里甚至还需要自己动手洗衣服裤子的少年们坐在这里被他人服侍着吃饭,那态度就好像他除了动嘴之外其余全都不行,连喝口水都被温柔的提醒小心烫。 “” 青学众看着坐在最前面的银发少年那理所当然十分自然的姿态,一时间感慨万千。 不知是该为迹部的样子感到惊叹,还是该为手足无措的自己感到羞愧了。 迹部抬眼扫视了一番众人,好笑地看着桃城浑身僵硬而海堂也嘶个没完的紧张样,不二和越前倒是一贯的自然,越前那是天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不二也显然是任何人也别想让他失态,倒是乾依旧本不离手,烤肉的data也是data! 立海大的一众也很不习惯,桑原那可怜的孩子谢谢这个单词不知说了多少遍了,赤也也被弄的烦躁不堪在座位上来回扭动,不时哀怨地看向自家部长,可惜部长只顾着心上人。 “怎么不吃了景吾,你吃的太少了。”幸村微蹙着眉看着迹部,担忧地说道,“是不是累了所以胃口不好?” 迹部看了他一眼,一撇嘴,“你在说什么呢精市,这种比赛再来十场本大爷都不会累。” 真田夹菜的手一顿,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迹部,“前提是你继续那样消极对抗才行。” 迹部斜睨着他,“怎么,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被迹部这么一看,真田立刻心跳快一拍,他索性直接放下筷子,问出一直困扰他的疑惑,“我只是不明白,你刚开始为什么那个样子?实在不是你的风格。” “本大爷的风格是怎样?”迹部来了兴致,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端着杯子看着真田。 真田想都不想地回道,“当然是进攻。” 听了真田这话,坐在这个范围内的几人都思考了一番,对迹部打球风格最了解的忍足插话道,“这倒是,在冰帝的练习中,景吾你也很少这么做过,哪一次不是直接将对手打个半死?” “这可真粗暴,”幸村瞪了忍足一眼,不满他的用词,“景吾是积极进取型的选手,但是也不代表他非得一个风格走到底吧?” 柳生推了推眼镜,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沉默的话。 “我总觉得景吾你在一开始就知道美国队选手的特性,”柳生看着桌上的菜,慢慢道,“你很清楚美国队会在开始的时候让出比分,所以你选择什么也不做,你知道真田足够对付他们了。然而当对方开始用出全力的时候又一竿子将他们打翻,最后拿到了六比零的成绩。”他说完,停了一会,见众人都有点惊愕的意味了,才又道,“不愧是景吾。”他抬头冲迹部笑了笑,随即转回了头继续看桌子。 迹部眯着眼看了柳生一会,不可否认他是有些惊讶的,惊讶于柳生观察的细致,以及,对于他的了解。 手冢就坐在迹部的右手边,他是唯一一个不受任何影响的人,抿了口杯子里的水,淡定的样子仿佛柳生刚刚什么都没说,他转动目光看向迹部,那一瞬间才打破了他本来的冷淡,柔和了的目光注视着,他直接伸手,不管都有谁注视,握住了迹部的右手。 在迹部看过来之后,手冢捏了捏他的手心,随即松了手扭过了头。 “不得不说,你又一次让我惊讶了,比吕士。”迹部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为之转动,迹部的脸上此时正挂着惬意和愉悦的微笑,他仿佛被取悦了,十分开心。 他踱步到柳生旁边,一个眼神,跪坐在柳生身边的和服少女一个鞠躬便悄声离开了。 迹部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将自己的手撑在了柳生的肩头,嘴角挂着一抹惬意的又说不出带着什么深意的笑容,他直言不讳地承认了柳生的猜测。 “本大爷确实早就知道了。”对于几人惊愕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只低着头看柳生的侧脸,“在比赛前采集对手的信息是本大爷的好习惯,鉴于美国队并不是默默无闻的,而理查德教练的教导风格所致,使得他们的队伍非常的‘出名’。”说到“出名”时,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和不屑,赤裸裸的森然令几人汗毛直竖。 “对于本大爷而言,网球就是网球,赢就赢输就认输,什么剧本什么操控都是扯,”他的左手一挥,用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方向,“若是真有人可以操控球场,也只能是那位。” 越前听到这里,轻笑一声,他说过一样的话,端起手里的杯子,愉悦地向着迹部敬了敬,“你既然说网球就是网球,那以后如果我输掉可不许因此怪我。” 这句话令大家愣了愣,越前你是青学的好吧,打球输了赢了那也应该是手冢操心的事,迹部能怪到你什么啊? 不像其余人一样毫无头绪,不二等聪明的人显然已经了解了越前话里的意思。 迹部冷哼一声,“怎么,你想要一个证明吗?即便是你输了,本大爷也不会把你赶走就是了。” 越前丝毫不认为这是讽刺,他依旧笑得肆意,“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我可是天天都在输,“虽然让我输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后还是禁不住傲娇了一下。 迹部被他逗乐,脸上就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来,在他一贯严肃冷傲的面容上,或讥讽或不屑的笑倒是很常见到,如同此时轻松愉悦的笑容,即便只是稍纵即逝,也很是令人惊艳。 他撑在柳生肩头的手被握住,迹部低头,就见柳生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身上的气压也低的很。他眨眨眼,态度从容的矮□,坐到了柳生的身边。 柳生立刻恢复常态,面容柔和下来,拿过一边的夹子为迹部烤起肉来。 “话说回来,刚刚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呢。”关于美国队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他们都还很好奇,向日眨着眼,丝毫不掩饰地问了出来,他对于那对双胞胎兄弟的意外表现很在意。 迹部撑着头,不怎么感兴趣地简略道,“理查德教练致力于将他的球队打造成一支明星队伍,借此吸引投资商赚取利益,而将那些小时候生活不顺的孩子们解救出来便成为掌控他们的最好方法。” 听到此,向日恍然大悟,“那就是那个什么理查德让他们这么做的啦!”他虽然说的不太清楚,但众人都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见向日非常气愤地哼了一声,“太过分了!”在迹部面前,他还做不出愤而拍桌子的失礼行为,尤其这里还不是冰帝,更不是迹部家。 忍足也不禁开口道,“那么我的猜测就是正确的,他们还真是太可惜了。”正处于学习网球技能的黄金时期,却遇到了如同贩卖物品一样的教练,情感被玩弄,连命运都险些 就连真田都露出了一丝不赞同和庆幸,庆幸于最后迹部“拯救”了美国队的那些少年们。 手冢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是幸村的神情就再一次的引起了迹部的注意。 幸村的脸上一派漠然,他对于听到的美国队队员的遭遇完全不在意,眼里的冷漠是那么明显,令迹部心惊。 但下一秒,仿佛察觉了迹部的视线,幸村转过头,一时间,那些冰封的冷漠全然消散,只余下爱怜和暖意。 “怎么,景吾?” 迹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累。” 幸村脸上的笑意愈发柔和,“若是怕我累,你应该坐到我身边来,”他的话令柳生的动作一顿,幸村瞟了柳生一眼,“你离我近一些,我会感觉轻松点。” 迹部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但那样的举动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他果断摇头,“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的精神好着呢,”说着,他便扫视了一番全场,“本大爷看也快吃完了。” 只顾着听迹部说话忘了吃东西的几人立刻迅速扫荡,和服女子们一时间忙个不停。 在迹部强大的压力下,这顿饭草草结束。 柳生为迹部穿上外套,一手拿过迹部的包,态度温和地对站在面前的几人说道——其余闲杂人等早被迹部叫车送走了——“我陪景吾回去,今天大家辛苦,早些休息。” 他的态度柔和,语气中也满含对众人的担心,但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耸肩,明白柳生这是早等着将刚刚的场子找回来,遂也不开口,只点头。 幸村歪头一笑,云淡风轻地将所有射过来的利剑消散于无形,他丝毫不理会柳生暗地里的挑衅,只凝视着迹部,“不知道又要分开多久,”他喃喃低语,似有无限留恋和不舍,“真不想就这么离开。” 迹部敏感地察觉他努力掩饰的不安,眸光一闪,抬手拍了拍幸村的肩,帮他扫了扫不存在的灰尘。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见面,”他殷红的唇如此说道,略带深意地说,“除非你不能掌控自己的行为,如果是那样,本大爷自然会带着骑士去拯救被恶龙困住的公主,你们说呢?” 真田立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忍足倒是嬉笑着拉过真田的肩,“别这样啊真田,幸村还是很漂亮的,为他辛苦一下也不冤枉。” 真田立刻推开忍足,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 手冢看了看幸村,又看了看迹部,只默默点头。 “那我就安心等着了。”幸村最后这样说了一句,便拉过真田与众人道别,回神奈川去了。 坐在车上,迹部看着飞快倒退的景色,淡淡道,“去查。” 柳生手里拿着电脑正在不停努力,“已经在做了。” 迹部嗯了一声,随后又道,“通知齐藤,让他去调查幸村家,若是没有不同,将调查范围扩大到神奈川。” 坐在副驾驶的人低应一声,随后压低声音道,“少爷,刚刚在饭店门口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他顿了顿,侧头看向迹部,后者也正向他看来,“跟着幸村少爷和真田少爷回神奈川了。”所以不能确定到底是跟踪谁的。 柳生也抬起了头,看向迹部。 迹部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出无法掩饰的冷意。 206第207章 幸村和真田回到神奈川,走到路口待要分别时,真田还是没忍住问他,“你很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村侧头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无奈的一耸肩,“阶级斗争。” 啥?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真田一头黑线地瞪瞪瞪 幸村十分忧郁地摸了摸额头,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哀怨地看了真田一眼,“真羡慕你,我啊,还有的熬呢。” 有点听懂了,真田皱起眉,“你父母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关于景吾” 早在幸村手术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要反对也不是这时候吧? 幸村一耸肩,“你忘了吗?我家可有个皇太后。” “”忘了。 “而且还有个不省心的妹妹。”幸村眸中冷色一闪,“她倒是挺执着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我和景吾在一起的照片,直接捅到了皇太后那里,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真田张张嘴,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讽刺他大意好了。 幸村也并没有理会真田的反应,“不过幸好景吾的身份够高,皇太后倒是不敢闹上门去。” 真田想了一下,只能拍拍他的肩,“需要帮忙就直说。” “你是有个哥哥所以毫无压力了。”越看真田越来气,幸村一挥手,“我走了。” 真田看着他走远,拿出手机给柳生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的东京,迹部宅。 柳生黑着脸挂了电话,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他浑身紧绷,看上去气的不轻。 一双手从后面环过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侧脸就被轻柔的蹭了蹭。 柳生一把拉过对方的胳膊扯到身前,后者被他拉的一个趔趄,惊奇的哎了一声,柳生就势将他抱到自己怀里,右手抬起他的下巴,吻住怀里人的双唇,柔软的舌品尝他的每一丝每一寸。 迹部被他有力的动作推搡到一边的书架上,柳生挤进他的双腿之间,亲吻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比吕唔嗯嗯怎么” 迹部被对方热情的动作弄的浑身无力,但是也还记得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生的吻里夹杂着不满和怒火,还有些许不安,都被迹部不漏丝毫的察觉到了。 他伸出双手环过柳生并不宽厚的背脊,顺着他背部肌肉的曲线缓缓抚摸,温柔地回应着柳生的吻,极力缓和着对方有些失控的情绪。 良久,柳生终于抬起了头,他用右手拇指擦着迹部下唇上的水迹,动作已然温柔了许多。 “出了什么事?刚刚是谁的电话?”迹部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擦。 “真田。” 迹部哦了一声,“他问出来了?” “”柳生沉默了一会,才将真田的话复述给迹部听,说话间他又开始生气起来,气幸村的大意,担心这件事会对迹部造成的影响,又害怕他们的感情出现什么波折。 迹部静静听了,然后语气莫名的问道,“照片?什么照片?” “不知道,幸村并没说,但是我想,那也是一张能够证明什么的照片。”柳生说道,两人都明白,那照片绝不是在一起出现那么简单,至少要有一些暧昧的行为,甚至是亲吻 迹部眯了眯眼,“那你在害怕什么?” “” 见柳生不说话,迹部无奈地看了看他,随即抱住他,脸埋在柳生肩上,“安心,比吕士,你就算对你们部长没信心,也该对本大爷有信心才是。” 柳生被安慰了,心情舒缓了很多,刚要紧紧抱一下表达自己的心情,迹部就从自己肩头离开了。 “比吕刚刚的吻本大爷感觉很好,再来一次,嗯?”说着,迹部舔了舔柳生的下唇,眼含着情丝,左手移到对方的后脑并不用力。 “如你所愿。” 永远也不要小看迹部家的势力,第二天送走柳生后,迹部便看到齐藤迈步而来,高个子男人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有些幸灾乐祸。 “这次有点麻烦了,少爷~”那语气欠扁得很。 迹部夺过,哼了一声,“怎么,你在小看本大爷吗,啊恩?” 转过身,迹部边走边打开看,第一页上赫然夹着一张他与幸村的照片。 那张照片的清晰度不是很好,因为天黑灯光也暗的关系,但是也足够让人辨认出两人是谁了。 两个少年拥抱在一起,镜头里双方都低着头倒是看不清表情,然而那种暧昧的有些热烈的情愫却是不需要表情也能够传达出来的。 “拍的倒是不错,但也因为拍的不错所以麻烦,”齐藤跟在迹部身后,嘀咕道,“不然少爷你也可以将它说成是友情的拥抱什么的,但是现在嘛”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照片里两人感情正浓呢,什么友情骗鬼鬼都不信啊! 两人一路来到迹部的书房,迹部将文件摊在桌子上翻了翻,努力从记忆的角落里将幸村这位妹妹的脸翻了出来,“她还算是有头脑了,请了神奈川最厉害的私家侦探,可惜用错了地方,跟踪自己的哥哥能做什么?”迹部将照片拿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幸村家并没有什么大家大业需要继承,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谁知道。”齐藤摇头,“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想给幸村少爷找不痛快,他们兄妹的感情一向不好。” 迹部看他一眼,默认了齐藤的说法。 齐藤看他的表情丝毫不带担忧,不禁好奇地问,“少爷准备怎么做?” 迹部挑起一边嘴角,“幸村老夫人最近似乎太闲了,才有时间管这些小事,让她忙起来不就行了?” 你这是小事吗齐藤心里反驳,嘴上应的痛快,“少爷说的是,那么?” 幸村老夫人高木灵美是幸村老先生老师的小女儿,本身在书法和绘画上的天赋非常高,尤其是在绘画上,现在岁数大了虽然不再绘画,却也开始教导学生,为一些知名的绘画比赛做评委。 幸村老夫人最得意的学生酒井安易恰巧是冰帝的学生,在学生会的外联部工作。 “为酒井弄一张国际绘画大赛少年组的门票,嗯?”迹部将照片扔回桌子上,“作为他的导师,自然也应该陪着一起到美国去,没个三个月回不来的。” 齐藤不得不佩服这位少爷脑筋转的快,“遵命,我这就去办。” “慢着,只是这些还不足以撼动这位女士,本大爷要大肆宣扬酒井得到这次机会的消息,明白了吗?” “是。” 送一位少年去参加国际绘画比赛对于迹部家而言只是动动嘴的事情,然而对于酒井和幸村家来说,却是天赐的惊喜。然而这个计划并不能立刻见效,总要给齐藤操作的时间,所以现在的幸村精市对着自家皇太后郁闷非常。 “奶奶” 幸村老夫人冷着脸,“叫我做什么?我绝不会放你去见那个”她不知该怎么称呼迹部,于是沉默略过,“你就在家待着,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苦口婆心劝了许久仍不见幸村精市有丝毫悔意,老夫人冷了心冷了表情,干巴巴落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幸村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父母,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幸村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叹口气,“都说我是劳碌命,哎,”她优雅的起身,“我去看看妈妈,别被你这个臭小子气坏了。” 幸村立刻如释重负,“那就拜托妈妈了。” 幸村夫人点点头,上楼了。 “弘美呢?”一直未曾开口的幸村先生突然问道。 听到自己那多事妹妹的名字,幸村的表情未变,眼神却蓦地冷了下来,“说是插花课的时间到了,走了。” 幸村先生点点头,站起身,看了看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既然决定了,就坚持下去吧。” 幸村的眼睛一亮,站起身,郑重地向自己父亲鞠了一躬,“我保证。” 幸村先生看了看他,转过身,“不过你别指望我帮你。” “”幸村无奈地摇了摇头。 幸村老夫人的房间里,婆媳两人对坐着,谁也不开口。 最终还是老夫人熬不住,怒道,“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能看着精市走上那一条路!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幸村夫人闻言,脸上浮现出愁绪,“我当然知道那样不好,也知道那条路有多难走,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妈妈你也知道精市的个性,从小到大,凡是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您有哪一件拗过他了?小时候他说不喜欢书法非要去打球,您也将他关在房间里,可最后呢?精市还不是去打球去了。” “可是他也没放弃书法和绘画!”幸村老夫人立刻反驳道。 “那也叫没放弃吗?精市那样如同业余爱好一般的练习,在您的眼中,和放弃有什么两样呢?”幸村夫人摇摇头,无奈道。 老夫人这回没话说了,只倔强地扭头。 “但是,这也并不是我妥协的原因,妈妈,”幸村夫人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您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没有多少话语权,但是爸爸他也没说什么,您的儿子也没有说话,您知道为什么吗?” 老夫人立刻转过头,“到底为什么?!” “您那时候忙着在英国开画展,所以可能不知情,精市他生病了。” “生病?我知道,你不是打了电话给我。”老夫人疑惑地皱眉。 “是,我给您说只是小病,但其实不是的他得了格里巴利综合症对于网球运动员来说,这几乎能要了他的命”幸村夫人哽咽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段绝望的日子里,“他渐渐得不能正常行走,越来越频繁的抽筋,我看着精市越来越痛苦却不能以身代之,反而还要自己的儿子来安慰我,他要我不要告诉你们可怎么可能呢?出了这样的事,即便是有景吾替他遮掩也是遮不住的,爸爸他那么喜欢精市,两天不见就要问上一问,精市病了这么重要的事,瞒不住的。” 老夫人怔愣地听着,“我都不知道”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认了,哪怕他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只要他还活着,我都感谢上苍然而就连这都是奢望格里巴利综合症,这是一种近乎绝症的病,它是要命的!” “你说什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老夫人摇头,“不可能!” 幸村夫人擦了擦眼泪,“医生建议精市立刻手术,然而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精市害怕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我的精市还是个孩子要不是有景吾” 幸村夫人顿了顿,果然惹得老夫人追问起来,“景吾我是说迹部景吾他怎么” “景吾他找来了最优秀的医生主刀,并且帮精市下定了手术的决心,精市从生病以来,景吾就陪着他,不停地鼓励他支持他,甚至连手术时都特意从赛场上赶了回来,毫不夸张地说,要不是有景吾那孩子,您可能今天都看不到精市了” 要是幸村在这,一定会对自己的母亲五体投地,因为老夫人现在果然对迹部景吾多了一些感激之情。 “我等在手术室外,就在心里发誓,若是精市能够从里面出来,并恢复健康,我什么都认了,我只要我儿子好好活着!” “” 这一番谈话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他们只知道第二天幸村老夫人便收拾行李飞去了美国。 幸村疑惑地问自己的母亲,幸村夫人优雅地摸了摸手里的花,“你说妈妈?她说酒井君得到了一个参加国际绘画大赛的机会,便迫不及待地领着她最得意的弟子走了。” 幸村张了张嘴,怀疑地看着自己妈妈,“是吗?奶奶她就这么走了?那我的事呢?” “你的事?你有什么事?”幸村夫人歪了歪头,继而拿着修建枝桠的剪子继续修自己的园子,“放心好了,有妈妈在,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的。” 幸村非常感动,“妈妈” “当然了,这件事景吾应该也出了力,不然哪会这么巧?”幸村夫人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我和景吾还很有默契呢~” “”刚刚的感动立刻烟消云散了。“我找景吾去了。” “去吧去吧,想坏了吧?”幸村夫人戏谑地问。 幸村毫不避讳地点头,“那是。” “那你今晚回来不?” 幸村脚步一顿,“妈妈!” “臭小子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这怎么行!太害羞了可是制不住景吾的!” “不劳您费心啦!您只管修你的园子就好了!” 207第208章 当幸村来到迹部宅时,自然扑了个空,迹部上学去了,全国大赛在即,网球部的训练一刻也不能松懈。 幸村坐在沙发里无聊地翻着书本,他落下了很多课,虽然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但是适当的复习也是必要的嘛。 可是真的好无聊 抬头看看表,才下午两点多,等心上人训练完毕回家还要三个多小时呢 幸村摸了摸下巴,觉得空等也不是个事啊,于是按铃招来了管家伯伯。 “那个啊我想为景吾做顿晚餐,不知道麻不麻烦” 管家伯伯眼睛亮了亮,随即笑容更加可亲起来,“幸村少爷客气了,我来带您到厨房去。” 一路引着幸村来到厨房,虽然早就对迹部的白金汉宫有了概念,但是面对这个如同宫殿一样的厨房它居然还分出菜系的不同分区!还可以更华丽一些吗? 幸村擦了擦额头,“我的厨艺不是很好”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年此时很有些迥然,喃喃道,“要是做的不好就坏了,所以请伯伯找个人稍微指导我一下吧?” 管家伯伯宽慰地看着他,“幸村少爷不需要担心,对于少爷的口味最了解的人莫过于我了,所以请允许我在旁服侍吧。” 幸村立刻点头,“那就麻烦了~” 而当迹部和忍足到家的时候,在门口就见到了热情的诡异的管家,和他身后不远处笑眯眯的幸村。 忍足黑着脸瞪他,“你来干什么,今天不该你的。” 幸村一耸肩,“我又没说会留下来,只是来吃顿晚饭罢了。” 此时对幸村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的管家破天荒的为幸村说了句好话,“幸村少爷等了一下午了,还为少爷准备了惊喜。”最后的语调一下子上扬,令迹部诧异地看了管家一眼。 “惊喜?什么啊?”迹部将书包递给管家,看向幸村。 后者立刻扬起一抹更加灿烂的笑容,几步踏上前来,揽过迹部的肩,带着他向里走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嘛,走走~” 说着,向后看了一眼,“忍足,你也来啊。” 赶情我是来做客的啊!忍足不忿,但见迹部很感兴趣的样子,他也只能默默在心里记了幸村一笔,待秋后算账! 一路走到餐厅,管家伯伯也跟在后面,并没有离开去送自家少爷的书包,这与往常的行为不符,快到餐厅的时候,迹部已经隐隐猜到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 在看到那长长的桌子上摆放的碗碟之后,迹部心中的猜测被证实。 看了一眼面带忐忑期待的幸村,迹部轻笑一声,走到桌边细细地看了看,菜色都很简单,但是却都是自己喜欢的,最为复杂的可能是牛排了,还在冒着热气,桌子上开启的红酒很眼熟,明显是从酒窖里翻出来的。 “你做的?” 迹部坐到主位上问道。 幸村看了看他的脸色,“管家伯伯也帮了很多忙的,就是这牛排,若不是伯伯在旁边,我肯定烤焦了。” “现在火候也有些大。”迹部挑剔地说道,果然看到幸村懊恼的表情。 “不过,你这份心意本大爷收下了。” 忍足撇了撇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景吾是牛排,到我这里就是面了,差别待遇啊!” 幸村哼了一声,在迹部另一边坐下,“有面吃就很不错了,我不是也吃面?”他拿起叉子,不再理会气哼哼的忍足,“景吾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管家伯伯走到迹部身后,为他递上餐巾,将叉子放到迹部手里,如此催促的动作令迹部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似乎自家的管家也变得有活力了很多呢。 切了一块放到嘴里,迹部品味了一下,肉质虽然很好,但是火候果然有些大了,硬了一点,但是不影响口感,对于不常下厨来说的幸村来说,已经非常好了,自认为是一个合格恋人的迹部当然不会扫他的兴,微笑着夸道,“精市果然了不起,做什么都很像样,本大爷的人就该这么华丽,啊恩?” 幸村果然高兴非常,举起自己的酒杯,“那么为我这顿华丽的晚餐干杯?” 迹部一皱眉,“干什么杯,你的身体能喝酒吗?” 忍足立刻搭腔,“就是,幸村,别这么逞强啊,身体要紧。” 幸村郁闷地看了看两人,不可能说景吾,只能反驳忍足,“我怎么逞强了,就一杯”见迹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幸村立刻转了口,“当然了,既然景吾担心我,我就不喝了,咱们吃饭~” 迹部满意地点头,忍足白了幸村一眼,三人终于安静地吃了顿晚餐。 晚餐过后幸村便要回神奈川了,迹部将他送到门口,在等待车的时间里,幸村终于趁着独处的机会抱住自己的心上人,闷闷地念叨,“我不想回去。” 迹部拍拍他的背,“那就不走。” 幸村抬头看了看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忍足能杀了我。” 迹部笑起来。 幸村看着迹部的笑脸,突然情绪低落了下来。 “怎么?” 迹部用手指揉了揉他的眉间。 幸村沉默了一下,随即低声道,“总觉得我太没用了,这些事情明明该是我自己做的” 话音未落,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自责自贬下去。 迹部看着幸村眼里的忧郁,不知是该心疼好还是气他好,纠结之下狠狠用手指拧起幸村的脸颊。 “哎?疼疼景吾”幸村立刻皱起脸,不敢反抗之下只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对方。 迹部冷哼一声,“别太自以为是了精市,你当本大爷是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要想的只有一件事” “啊?什么?”幸村愣愣地眨眼,傻兮兮的反问。 “想怎么对本大爷好就行了,这就是你唯一的使命!” “”幸村张张嘴,感动好笑杂七杂八的感觉一涌而来,最后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是!我只用想着怎么宠爱景吾就够了!” “滚。” 当幸村终于一步三回头地坐上车离开,迹部转身走回大厅,就听到忍足怪腔怪调地声音响起,“啊啊,我也想只用宠~爱~景吾呢?幸村那家伙,真是好命啊~” 迹部睨他一眼,“想得美忍足,到本大爷书房做事。”当本大爷真为他管家啊,那也得榨干他全部的劳动力再说。 忍足认命地点头,双手背在脑后,跟在迹部身后晃到书房,见迹部看也不看他就坐在桌子后处理文件,他鼓着脸蹲在他旁边,一手放在迹部大腿上,一手轻轻敲起迹部的小腿。 迹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随即一脚踹过去,“做什么,啊恩?还不去给本大爷做事?” 忍足哀嚎一声,“没有动力啊没有动力!我刚刚才被虐了,精神上的!景吾救命!” 喊了半天,却没听到一丝回应,忍足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去,就见迹部一脸“你继续喊啊你喊啊”的表情。 “”忍足双手捂脸,索性坐到地毯上,“景吾你不爱我了” 迹部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一手按在忍足的蓝发上,“好了侑士,你到底想做什么?” 忍足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景吾对幸村那么温柔,我吃醋” 迹部白他一眼,“本大爷对你很坏吗?” “刚还踹我来着!” 迹部默默站起,将椅子推倒一旁,然后便在忍足惊讶的目光中俯□,随着对方一同坐到了地毯上,双手撑过忍足腿的两侧,“陪你玩?” “好呀!” 忍足两眼放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给我揉揉。” “什么啊,国王游戏吗?”迹部撇嘴,不过还是动手揉了起来,“这样吗?” 忍足享受地闭眼点头,嘴里哼唧个不停,迹部一个十字在额头上蹦出来,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怪叫什么?!” “我只是诚实地表达出我很舒服的意思啊。”忍足无辜地说道。 迹部懒得理他,懒洋洋地说道,“那接下来呢?” 忍足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脱掉衣服。” 迹部瞪,“什么?” “衣服”他指了指迹部身上的衬衫,“脱掉。” 迹部的反应便是起身走人。 忍足立刻一把拉住,“景吾不想自己动手的话,我可以代劳哦~” 他拽过迹部,一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两只灵活的手飞快地解着迹部衬衫的扣子,用身体压住身下人反抗的动作,嘴里不停,“虽然我更想在书桌上,不过地毯上也很有情+趣。”说着,他将自己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将它戴到了迹部的脸上,仔细端详了一番,摇头,“有些不配啊。” 迹部眯起眼,“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戴这么奇怪的眼镜!” 哪里奇怪啊!忍足黑线了一下,随即抬起身在迹部书桌旁的抽屉里翻了翻,果然翻出一个眼镜盒,无框椭圆形的眼镜,这回戴上去“真是太性+感了!” 知性的眼镜加上敞开的衬衫啊啊忍不住! 忍足忍不住的结果自然就是扑上去,他双手掐住迹部的腰,从那细腻的脖颈开始细细舔吻,肩部的曲线,锁骨的诱惑,胸前果实的甜美一一品位过,柔软的舌头留下一路水迹,偶尔还会有粉红色艳丽的花朵绽开。 迹部也从一开始的微微抗拒到现在的呼吸加重思绪混乱,他一手抓着忍足的头发,一手放在唇边,总觉得在这么严肃的地方做这种事令他紧张非常。 这里可是大书房! 他以前也总在这里被自家爸爸教育,跟着爸爸学习商业知识从来都是做正事的地方! 这种事这种事绝对不在正事的范畴里! 当然了可能是在忍足的正事范畴里也说不定 208第209章 迹部被忍足压在大书房的地毯上胡作非为了许久之后,终于被满意的忍足抱回房间时已经连睁眼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洗白白被放到被子里,迹部立刻将脸埋在了枕头里睡了过去。 忍足坐在一边看了看,扶开迹部的银发,在他嫩滑的脸上落下一吻。 可能是头一天晚上被忍足折腾的太累,导致迹部第二天早上居然没按照自己的生物钟醒来,忍足一睁开,看着自己怀里的迹部,莫名其妙的感动的一塌糊涂 早上睁眼就看到怀里的心上人实在是太美好了! 忍足·文艺少年·侑士感怀了半晌才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手颤抖地摸上迹部的额头 “景吾?!景吾!!” “唔,你吵死了” “景吾你觉得哪里难受?你在发烧啊我实在是太坏了都怪我!”忍足开始没完没了的自我检讨。 迹部火大地一下子起身将自己的枕头砸了过去,忍足被砸的一个闷哼,还没来得及拿开枕头,迹部的身体便倒在了他身上。 “头好晕”迹部难受地蹙起眉。 忍足立刻将枕头丢开,抱住迹部,将被子牢牢盖到了怀里人的身上,表情难看地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管家的到来微微安抚了忍足焦急的情绪,他的双眼从自家少爷红红的脸上滑过,随即便转到了正抱着少爷黑着脸的忍足侑士,目光中闪过几许不赞同,“忍足少爷太过大意了,少爷最近训练的很累,身体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并不适合太过激烈的”话说到这里,管家实在是说不下去,他弯腰鞠了一躬,“请放心,我立刻就请医生过来。” 忍足点点头,愧疚地吻着迹部的额头。 “还请忍足少爷替景吾少爷穿好衣服毕竟这样实在是” 忍足立刻明白过来,“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是。” 医生来的很快,他很明智地没有多说多问,只给迹部打了一剂退烧针,留下了需要服用的药和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了。 忍足照顾迹部还是非常有经验的,他为迹部擦了汗,叫醒他喝了一些粥喂了药,才看着迹部又睡了过去。 学校肯定是没有办法去的,但是以迹部的个性叫他放任网球部一天肯定做不到,所以忍足干脆叫正选们放学都到迹部家里来训练。 自己便拿了一本书坐在迹部的床边,这一坐便坐了一上午。 迹部昏昏沉沉醒来,只觉得自己一身的汗,不舒服极了,他皱着眉睁开眼,下一秒额头就被一只手捂住,忍足低沉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怎么样景吾?还晕吗?” 迹部看了看他,摇摇头,“不晕,”顿了顿,他支起身,“我要洗澡。” 忍足哪里肯让,又将他按回了床里,“洗澡可不行,你受了凉怎么能洗澡?”见迹部的脸色沉了下来,忍足抓过迹部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哄道,“我给你擦擦身子好不好?你要是病情加重怎么办?全国大赛马上就要来了。” 迹部看了他一眼,郁闷地点了点头。 忍足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在他唇角吻了吻,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出来,先用温热的湿毛巾为迹部擦了身体,又用干毛巾将水分全部擦掉。 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可以忍受了,迹部侧过身打了个哈欠,“学校怎么安排的?” 忍足将被子掖了掖,“我让他们放学后直接来这里训练,省的你不放心。” 迹部嗯了一声,眼睛眨啊眨的又要睡过去,忍足立刻叫醒他,“先别睡,吃了午饭再睡吧。” 迹部被闹的不行,洗澡不让洗睡觉不让睡,本就难受的烦躁的心情愈加烦躁了! 于是瞪着忍足不说话。 “”别任性了好不好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忍足还是无奈地低下头笑道,“乖乖吃饭?不然我会一直担心” 看出忍足眼里的愧疚和自责,迹部撇了撇嘴,“本大爷才没有那么弱!”他看着忍足脸上的不赞同,抓过忍足的耳朵,“知道了!吃饭吃饭!” 忍足立刻跳起来叫管家拿饭过来,因为不知道迹部什么时候醒,厨房里的火一直没有断过,所以端来的饭菜依旧热气腾腾,虽然清淡,但是香气扑鼻,迹部倒是真的感觉有点饿了。 忍足坐在床边和他一起喝粥,哄着迹部喝了大半碗才满意地停下。 迹部下午再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完全退了,他这次受的凉十分轻,打了一针吃了两遍药便精神奕奕得恢复正常了。 等到冰帝众人感到迹部宅时,已经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病态。 “哎?迹部你不是病了吗?”向日疑惑地挠了挠头,“怎么看上去并没有不同啊?” 迹部双手环胸冷哼一声,“本大爷自然是好的快,少废话,去做热身。” 向日哀嚎一声,他还以为可以趁着迹部生病偷一下懒呢,这回完全破灭了。 慈郎揉着眼睛看了迹部一会,又扭头看忍足,忍足只觉得背脊窜过一阵冷气,推了推眼镜,“慈郎有事?” 慈郎嘴一扁,“侑士真讨厌!” 忍足沉默了一下,黑线地接受了批评。 其余几人来回看了看,不太清楚慈郎为什么要讨厌忍足,倒是泷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白了忍足一眼。 “好了,快点训练了。”泷拍拍手,打断了众人的注视,“走了走了,慈郎。”泷拉过慈郎向着网球场走去,慈郎撅着嘴又瞪了忍足一眼才罢休。 待众人都走远,迹部幸灾乐祸地看着一边的忍足,“看来慈郎都知道你不是好人,嗯?”忍足看过去,就见迹部咬牙说道,“衣c冠c禽c兽!” “”不是吧 迹部这场病好的飞快,所以第二天来留宿的手冢丝毫没发现不对,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但是这之后忍足却克制了许多,对他的身体也开始关注了起来。 日子过的飞快,全国大赛之前,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训练上,幸村也已经重新拿起球拍回到了立海大的球场上,他并没有要求迹部与他比一场,因为他知道,立海大和冰帝的比赛,会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实现,他等着与迹部堂堂正正比一场的那一天。 这天训练结束,忍足告别迹部回到自家处理事务,迹部让桦地也离开,独自一人走出了校门。 一转头,校门的一边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白色的帽子下面那双闪亮的金色眼睛从他出现就看了过来。 迹部的脚步一顿,转过身,“越前,你怎么来了?” 越前直起身,看了看迹部的脸,“来打一场。” 迹部疑惑地皱眉,对越前突然的邀战表示不解,“为什么?” 越前沉默了一会,不知该如何开口。 迹部突然想起什么,笑了,“要去美国了,小鬼。” 越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迹部哼了一声,“本大爷自然无所不知。”他看着越前的眼睛,“为什么要跟本大爷比一场?” 越前拉了拉肩带,“打败你,再去美国!” 迹部不置可否,“积累经验对你有好处。” “可是美国太远了,那么久看不到你会想。” “”迹部抽了抽嘴角,“小鬼,别学大人说话!” “你也就比我大两岁!” “本大爷的心理年龄比你大二十岁,好了,别闹了,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本大爷可不认为你是那种会逃避比赛的人。” 越前挫败地低下头,“可是要是赶不上全国大赛” “会赶上的!”迹部打断他的话,见越前重新抬起头看他,迹部微笑着用力压了压他的头,“放心吧,本大爷还期待着再次将你们青学打败呢,你怎么可以不回来,小支柱?” “别那么叫我”越前嘟囔了一句。 迹部恩了一声,“你跟国光比过了?” 越前闻言脸色更不好看了,“啊,输了。” “那不是很正常?”手冢国光已经治愈了手臂,处于完全巅峰状态,越前对上他自然是输,“那你更不可能赢过本大爷了。” 越前一扭头,“比过再说!” 见他实在执着,迹部只好点头,“那走吧。” 越前跟在他身后,“去哪里比?”语气里的兴奋谁都听得出来。 对于这个网球笨蛋实在是无语,迹部无力地回答,“本大爷家,可以让精市做裁判。” “那是谁?幸村精市?那个立海大的部长?” “嗯,你不记得了?他还是日美联赛的教练。” 越前眨眨眼,“adaadane,谁要记得他。” 对于这种孩子气的话迹部根本不想回答,只沉默地拉开车门示意越前进去,越前站在车子门口看了看迹部的脸色,见他神色正常这才一弯腰钻进了车子里,迹部好笑地摇摇头,随后也坐了进去。 等到两人准备好站在了球场上,幸村才姗姗而来。 “哦?比赛?好啊,我来给你们当裁判。”幸村很有兴致地爬上裁判椅。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被迹部狠狠打了一个六比零,越前累的满头大汗直接倒在了地上,反观迹部额头只出了一层薄汗,闲闲地站在那里。 幸村走到他身边,“这么不留情?” 迹部看了看对面的小身影,“他自找的。” 越前闭着眼,脑海里回放着刚刚迹部的一招一式,他只觉得他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从没这么热血过,到最后他为了救球浑身狼狈左扑右扑,那种执着的感觉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 迹部走到网前,低头看着他。 “记住这种感觉吧越前,对于网球,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别忘了这种斗志! 别忘了这种热血! 别忘了这种对于胜利的执着! 越前第二天便坐飞机离开了日本,迹部没有去送,他自认并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肯答应在离开前和他比一场虽然有欣赏越前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看在手冢的份上,越前能到冰帝门口来等,手冢肯定默许了,迹部理解手冢对于青学的责任,才肯费力气打醒这位一直不温不火的小支柱。 这之后,迹部的日子重又归于平静,冰帝的网球部热火朝天的训练几乎牵扯了他所有的精力,为了这次全国大赛,他甚至将手里所有的事务都推后,公司也只每周两次听取手下人的汇报。 就在万众期待中,全国大赛终于要拉开帷幕。 抽签仪式到来了。 209第211章 逢魔时刻,总令人心潮澎湃,理智早飞出了地球边界,心上人就躺在自己身下,在那软乎乎的乳白色地毯里,衣衫半解,脸颊红晕,他口里溢出的喘息声足够令圣人疯狂,忍足自忖是普通人,完全抵抗不了,才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用舌头仔细品位对方每一寸肌肤,偶尔碰到会令他颤抖不已的地方便流连不去,直到迹部羞恼地睁开眼抬起头,拉住正埋在自己身上不停作怪的人的头发,深蓝色的头发绞在手指里,衬着迹部的手愈发的莹白如玉。 “侑士不要嗯总是弄” 断断续续的抱怨,却被忍足凑上前的热吻堵了回去,迹部无奈抱住忍足的肩,被动地回应着。 忍足直吻的迹部喘不过气才松开,粗喘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忍不住了” 迹部一僵,随即看向忍足的眼睛,那里哪还有理智,更没有一丝忍耐,疯狂的汹涌的玉望马上就要击溃了他,那掐在迹部腰间的手指渐渐收紧,甚至开始有了痛感。 迹部抿起唇,不知该不该推开,忍足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渐渐泛起了赤红色,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含着迹部的耳朵又舔又咬。 被制住的银发少年浑身烧的红彤彤,粉红色布满了他整个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耳朵的热度足够烫到那家伙了,可对方仍旧对此情有独钟一般,只觉得他的左耳湿漉漉的,滚烫烫的。 “侑士” 忍足嗯了一声并未抬头,从耳垂下滑顺着脖颈一路又回到了胸前,斑驳的痕迹朵朵绽放,明亮的水渍布满了胸膛,令人呼吸沉重。 迹部细细喘了几下,知道任忍足这么做下去今天绝对会一下子突破到最后,暂且不管忍足清醒过来会不会后悔,他总还是要顾忌另外几人的。 要!自!救! 这个念头一起,迹部便不再温顺的躺在那里任忍足动来动去,他抓住忍足的肩一个用力将他推了起来,忍足根本没有准备,他从未有过迹部会在这种时候反抗的经验导致他被推开了神情居然有些愣愣的。 噗迹部心里喷笑了一下,那呆呆的表情实在是不适合那匹狼,明明是智慧深邃的深蓝色眼睛此时有些呆有些疑惑还带着点委屈地看着他,迹部甚至看到了他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 “景吾?”忍足以为是他粗暴的动作惹了迹部不开心,虽然自己已经硬的快要炸掉了,但是他还是忍得满头大汗额角青筋决定不再碰迹部一下。 迹部看着他,一瞬间觉得有点心疼,那家伙脸都扭曲了,明明是快乐的事,但是他看起来却痛苦的快要死掉一样。 见迹部不开口,忍足的心咯噔一下,慌乱地抬起手搭在迹部肩上并不敢用力,语速飞快地解释,生怕晚了一秒就被迹部讨厌。 “景吾我绝对不是故意要对你这么粗鲁的你相信我我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以后肯定不会了我发誓!” 迹部见他信誓旦旦的发誓的样子,眼神柔和荡出一抹笑意,用手指抚上忍足的下唇,食指伸了进去,忍足自然反应过来开始用舌头轻轻卷住他的指尖,温柔地回应。 “发这种誓,你以为本大爷会信?”迹部用左手一把握住忍足滚烫坚硬的火热物体,“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恩?” “唔”忍足闷哼一声,险些咬了迹部一口,他抓住迹部的手腕,也不知是要推开还是催促迹部继续,粗喘了几下才回过神,刚刚那一下差点就幸好没丢脸 忍足满头大汗地凑过去将迹部抱到怀里,“景吾别折磨我” “本大爷这是在疼c爱c你!啊恩?别不知好歹!”迹部哼了一声,顺着那硬邦邦的形状开始抚摸。 忍足含着迹部的手指实在是无暇顾及了,只能呜呜咽咽地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迹部见他这样更觉得有趣,总是被这家伙这样那样的,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此时见忍足被自己弄的神智混乱颇有一种出口气的感觉。 抽回手指,迹部热情地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拉开了忍足裤子的拉链,动作迅速有力地将那火热拿了出来,灵活的手指规律而又迅速地动作了起来。 忍足托着迹部的臀,手指用力胡乱抓着,忽而窜到大腿里侧重重抚摸,忽而伸进衬衫里沿着背部的线条轻轻拂过,令他怀里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迹部抬起腰,身体下意识地去蹭忍足,磨蹭着左右摇摆,银色的脑袋也埋在忍足肩头来回晃,口里不停地唤着忍足的名字。 “侑士侑士我c我难受” 内裤早被撑的紧绷绷,胀痛的难受极了,迹部上半身都压在了忍足身上,后者索性一下子靠在了墙上,一个用力让迹部双腿打开跨坐在了他腿上,随后便脱掉了对方的裤子。 两人的双手在腹间重逢,彼此纠缠着不时撞在一起互换着抚慰,忍足一手安慰着迹部,一手食指和中指伸到迹部嘴里勾动他的舌。 “嗯嗯”迹部预料到他要做些什么,却还是照着忍足的意将他的手指舔湿。 忍足眯起眼,知道迹部默许了,抽回手指,便在那密地的花园入口轻轻打转,慢慢探了进去。 迹部闷哼一声,但还是没有反抗地靠在忍足肩上,只轻声道,“你慢些” 够慢了!忍足叹口气,实在是紧的太过分!只一根手指都这么费力,以后可怎么刚想到这里,他的思维立刻就跳到了以后可以真枪上阵时的爽快上,迹部只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瞬间跳了几下,然后蓦地更加胀大了。 涨红着脸的迹部狠狠咬在忍足的肩上,磨了磨牙,“你这色狼!” 忍足轻笑一声,声音沙哑语调也不稳地调侃道,“没办法,景吾这么诱人,不许我做还不许我想吗?” 迹部果然不再开口,只哼了一声便埋头在忍足的肩上不再抬起。 忍足的一根手指在那紧致的湿润的花园里肆意玩耍,进进出出打圈弯曲不亦乐乎,迹部被他折磨地在他怀里来回扭动,难耐之下终于放声呻y了起来。 忍足趁他失神,又费力伸了一根手指进去,速度越来越快,两只手一同配合着飞快而又重力地动了起来,迹部抓着他的肩膀,仰起头,“啊嗯嗯太快慢c慢点” 忍足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又加快了几分。 迹部低头抵住忍足的额头,在临近喷发的时候吻住了忍足,忍足却坏笑着向后躲过,迹部没办法抑制声音,舒爽的声音立刻响在了书房里。 “我喜欢听你这时候的声音,景吾。”忍足说着,将处在余韵中没回过神的迹部重又压回自己身下,放开迹部已经喷发过的玉柱,抓住自己的火热快速动作起来,另一手的手指并没有拿开,仍旧在迹部的密地里飞快地进出,令迹部重又陷入情玉的漩涡里。 忍足闭着眼,鼻翼里闻着迹部身上散发出的玫瑰香气还有刚刚喷发后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手指感受着那美妙的紧致温润,快速地几下之后射在了迹部身上。 “啊对不起景吾”忍足虽然道着歉,却丝毫没有要为迹部擦拭的想法,他满意地看着迹部此时在他身下的美景,迷离的双眸倒映着自己,红彤彤的脸颊是说不出的艳丽,打开的双腿纤细的腰线,更要命的是他平坦的小腹上属于自己的乳白色液体。 迹部嗯了一声,动了动脚,将还挂在自己小腿上的裤子踢掉,喘息几下,年轻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考验,虽然刚刚高+潮过,可忍足最后在他后面飞快动作的手指和压在他身上互相的摩擦立刻又挑起了他的感觉,令他只觉得。 忍足坏笑着挑起一边嘴角,“怎么,没满足吗?” 迹部眯着眼瞟他一眼,明显地用眼神告诉他“别明知故问”。 忍足抓过迹部的左腿将他的身体向右侧一翻,双腿并拢,将自己的欲+望顺着他的股缝插了进去。 迹部哼了一声,顺从地扭身侧卧着,懒懒地压根不想动,只口里命令着自己身上的人,“你动。” 忍足被他这幅模样迷的不行,他就爱景吾挑着眼角命令他的样子。 “遵命,我的王子。”他温柔地抬起迹部的左手吻了一下,随即便丝毫不温柔地动了起来。 忍足将迹部紧紧压住,抓着他的下巴与他吻在一起,一手撑在地上,时快时慢地顺着他的股缝大力摩擦。 迹部闭着眼享受,他用左手轻轻握在自己□的上方,待忍足撞过来时便收拢手指,忍足被他的动作弄的更加高涨起来,足足将迹部又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停止。 待一切平息下来,迹部打着呵欠睁不开眼,忍足让管家清了所有的下人,送了两套睡衣过来,先将迹部裹住,自己再套上睡衣,才从大书房离开。 这个家里对于迹部与这些少年们的关系管家伯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当忍足回到迹部的房间,浴室里已经放好了水,连玫瑰花瓣都洒好了,床上铺的是两人位。 忍足轻笑一声,在迹部额头印上一吻,仔细为他清洗了之后才将人擦干放到床上。 迹部蹭了蹭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忍足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才起身走到浴室里清洗自己 210第212章 全国大赛的抽签仪式之后,各个学校还有两周的时间进行最后的收集资料以及整合队员,以便在大赛上打出最好的成绩。 虽说两周时间有些长,但是如同四天宝寺这样的热门学校都已经赶到了东京,所有网球队的正选们集体放假,足以看出学校对于网球部的重视。 基于这样的理由,忍足在自家门口捡到表弟谦也,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你怎么来了?” 忍足的表情说不上难看,但也绝没有欢迎的意思。 忍足谦也顿时变得可怜兮兮起来,抓过表哥的衣角,哭诉起这段日子的悲惨来,“侑士你都不知道,修那家伙完全是变态啊!就算是为了比赛也不用这么操练我们吧!你看我看我!”他一手指着自己的脸,努力向侑士的面前凑,“我都瘦脱形了!” 忍足瞟了一眼,打开房门,毫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没看出来,不过那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啊!”谦也十分自来熟的跟了进来,“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你的公寓呢,前不久听说你搬了出来就想过来看看了哇哦,不错嘛!” 当然不错了,这里可是被那位华丽的大少爷彻底整顿了一番,不然景吾那家伙是不肯在这里留宿的。 想到自家别扭的爱人,忍足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柔一下子就闪花了谦也的眼睛。 “好闪!”忍足谦也搞怪一般遮住双眼,“啊啊,这种恋爱中的气场是怎么回事?!我家的花花公子表哥难不成被人套牢了吗?” 忍足看不过去他那副傻样,语气无力地说道,“拜托,收起你那副傻样子,你这样让我实在对四天宝寺没有期待了。” “原本也不需要有什么期待。”谦也想到自家队伍里那一对能够闪瞎所有对手的奇葩双打,不由得嘴角抽搐。 兄弟两人坐到沙发上,互相聊了聊近况,谦也仍旧对于能够套牢他花心表哥的人表示莫大的好奇,追问了很多次,但都被忍足侑士打哈哈一样岔过去了,半点没透露,弄的谦也更加好奇心旺盛起来,下决心一定要把那个拯救世界的人找出来! 第二天一早,忍足侑士将赖床的表弟毫不留情地掀翻到地上,“再不起来就扔下你了,”他笑得十分绅士,手上的动作却与之一点不搭边,动作利落地将被子从谦也身上扯了下来,三下两下叠好放到床头,然后来到床尾荡了一下床单,立刻整理好了床铺。 谦也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的一系列动作,显然对于他这种生活全能的表现接受不能,像他们这样的大少爷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铺床这种事情 好半晌,谦也揉着屁股站起来,对正在给他找衣服穿的表哥说道,“侑士,你真的变了。” 忍足嗯了一声,并未回头。 谦也闷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早饭呢?怎么办?” 忍足将衣服扔到谦也怀里,“动作快点,饿不到你的。” 等谦也洗漱换好衣服走出房间门,就见到忍足已经拿着书包站在了门口,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了,而且瞪着他的目光像是嫌他动作太慢。 “那c那个侑士!早饭呢!”谦也走过去,脸皱了起来,“我们出去吃吗?” 他还以为侑士连做饭都会了呢不过真相是忍足当然会做饭,还做得不错,但是只做给一个人吃。 “好了,先下去再说。”忍足拉开门,与谦也一同离开了公寓。 完全不能理解忍足为何如此着急,明显离要上课的时间还远,即便是冰帝有早训,也不至于六点就出门吧。 忍足谦也的这些疑惑,在看到大楼门下停着的银色跑车时达到了最顶点。 他默默地跟在侑士身后,见对方急匆匆跑到车旁,然后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了一名少年。 这个人太眼熟了吧。 “迹部君,早安。” 忍足谦也乖巧的鞠躬问礼,在家人面前可以放肆,但是对于迹部景吾,忍足谦也自然拿出了最好的礼仪修养。 迹部点了点头,“早,忍足君。” 谦也笑着回道,“迹部君不必这么客气,直接称呼我忍足就好,相信你是直接叫侑士名字的,也不怕叫错人。” 忍足和迹部一同沉默了一下。 “啊,那忍足,就上车吧。”迹部率先打破沉默,叫出忍足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些别扭。 忍足侑士白了谦也一眼,在迹部上车之后低声道,“只是带你去吃早饭,然后你就给我自便,明白吗?” 谦也嘟起嘴,“侑士真过分。” 忍足不理他,“快上车。” 早餐的气氛十分诡异,谦也手里拿着叉子愣愣地看着对面,自家表哥侑士十分的绅士温柔,精心的伺候的样子虽然说跟他的花花公子形象很搭配啦!但是对象也太 那可是迹部景吾啊! 你这样好像是对待自己心上人的态度真的不要紧吗?! 反观迹部君一脸淡定 好强!不愧是迹部! 喂喂少年你也太粗神经了吧! “吃饱了吗?” 忍足皱着眉见迹部放下刀叉,“不合胃口?”景吾吃的有些少啊,是身体不舒服吗?最近对于迹部的身体的关注度直线上升的忍足又开始自己的婆妈关心了。 迹部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对面那个忍足谦也已经快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了!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不过在外人面前,迹部很给面子的没有说出来,只是点头道,“差不多了,本大爷出来之前已经喝了一杯牛奶了。”被手冢看着喝下去的。 忍足显然也想到了什么,放下心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餐,而迹部只是拿出一份不知什么文件看了起来。 吃过早饭,迹部还是坚持送忍足谦也到四天宝寺留宿的酒店,这才和忍足一同返回了冰帝。 “啊,真好,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忍足将还在看文件的人拉到自己怀里,强迫对方抬头看着自己,“景吾真是的,都不想我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下午我们才在学校里分开。”迹部无奈地回答。 忍足嘿嘿一笑,“我这是景吾严重缺乏症,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觉得要休克了。” “那你怎么还活着。”迹部吐槽了一下,随即拍开他乱动的大手,“说正事,立海大的海原祭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惯例,冰帝要派人去参加最后的闭幕式的。” 忍足哦了一声,“那就让小早川去好了,反正他是公关部的嘛,景吾你别告诉我你要亲自去!” “学生会长亲自去有什么问题吗?立海大也会派自己的学生会长过来洽谈的,这是尊重。” 忍足立刻黑了脸。 网球部的早训一如既往的热火朝天,迹部现在致力于让每个正选选手在他强大的压力下进行对练,所以每天都会陪着他们打一遍将所有正选一个不落的全部破灭! 哀嚎遍野的训练场外围着的后援团们又是欣喜于可以尝尝见到迹部saa的英姿,又是心疼正选们的非人待遇。 “真热闹啊。” 身穿立海大制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林里微微叹道,转头看向自家学生会长,“我说会长,我们好像过不去吧。” “没关系,我们没必要过去,”紫头发的少年微微一笑,“我们直接去会室等着就好。” “不需要通知一声?迹部君似乎不知道我们过来了?” “没有那个必要。” “哦。”疑惑不解的少年不再说什么,跟着自家会长一路顺畅的走进了会室话说,会长你也太熟悉路了吧?! 走到一幢白色三层楼下,立海大少年看着那金光光闪闪的三个大字“生徒会”感到非常的震惊,“我说!不会是这整栋楼都是学生会吧?” “就是这样哟,冰帝的学生会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在对于学校建设方面有着很大的权力,自从迹部会长上任之后,理事长根本就不再管学校的事了,所以现在的冰帝,可以说是完全学生自治。” 不等柳生解释,一道温润的声音就从旁边响了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立海大公关部的部长上杉君了,那么这位便是柳生君了吧,我是冰帝公关部的小早川,奉迹部会长的命在此等候二位多时。”小早川微笑着向两人介绍了一番自己,随后便手臂一伸,微微一礼,“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二位进来稍后,迹部会长在训练过后立刻就会赶来,容我为二位带路。” 说完,他转过身向里走去,丝毫不怀疑身后的两人是否会跟上来。 被小早川的一番言论煞到,上杉少年傻愣愣地跟在自家柳生会长身后走进了金光闪闪的生徒会大楼。 一路走进最顶层的会长室才稍微回过神,随着柳生坐了下来。 小早川微笑着吩咐一旁的人倒了咖啡,便也坐下来陪着二人说了一会话。 柳生意外的话少,大多数时候是上杉和小早川在说,他偶尔插上一两句。 直到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能够完全不用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会长室的人,除了迹部景吾自己,不作第二人想。 门刚刚被推开,一直坐着的小早川便立刻站起身走到沙发旁边站好,而本就站在一边的黑发少女则走到门边,为走进来的迹部接过了他手中的网球袋。 “迹部会长。” 小早川少年和黑发少女一同鞠躬问礼。 这样的慎重对待,令上杉同学更感惊讶和震撼,虽然早就听说冰帝基本上是迹部景吾的一言堂,然而身处其中才感觉出,这种被所有人敬仰尊重并且跟随的感受是如此的夺人心神,他看着迹部景吾的目光中,也难免带出了一些敬畏来。 一直没有过多言语和表情的柳生此时站起身,不待他开口,迹部就已经微笑着走上前来。 “比吕士,你来了。” 柳生的面容上这时缓缓浮上了一层笑意,他伸出手,与迹部双手交握,“早上好,景吾。” 听到这样的互相称呼,小早川的眼神中透出一抹愕然,随即便消失无踪,在迹部坐下后,他立刻从黑发少女手中接过咖啡,放在了迹部的面前。 迹部点头,拿起抿了一口。 “进展?” 短短一个词,就昭示着进入正题了,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都没有互相介绍,这足以证明两位学生会长之间关系匪浅。 如此想着,小早川并没有沉默过长的时间,他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此次立海大送过来的方案,“所以柳生会长建议,能够由双方网球部以及音乐部一同,为闭幕式做一次压轴演出。” 迹部沉思了一下,看向柳生,“这是你的想法?” 柳生点头,“景吾认为呢?” “本大爷没有意见,那么节目呢?” 柳生微一沉默,“我们的意见是舞台剧,剧本由我们提供,而音乐方面,需要景吾你派人支援。”相比较校风古朴的立海大,显然贵族学校的冰帝更适合提供音乐技术支持。 “这个倒是没问题,剧本带来了吗?”迹部大方地点头,看柳生那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嘛,想必来之前已经和精市他们透过气了。 柳生点点头,一边的上杉立刻从包里拿出剧本递了过去,并且讲解起来,“这次的剧本是出自表演部的部长之手,迹部可以放心他的质量,若是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简要的讲是这样的,我们想要将织田信长搬到舞台上,当然,织田信长的一生太长,所以只截取了他生命中比较重要的几幕,类似于桶狭间大战,他与武田信玄的争斗,到最后的本能寺之变,关于之前的一些剧本里都只是大大略过,我们的重点在最后一幕,”上杉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了看自家会长,柳生冲他点点头,上杉立刻接了下去,“所以音乐上的中心也在这里了。” 迹部没再开口,只沉默地翻起了剧本,说是剧本,其实通篇也没有几句台词,更多的是关于动作和舞蹈的要求表述,对于上杉所说的重点本能寺之变,则在剧本的第二页以一种加粗加黑的字体呈现了出来。 说是舞台剧,其实更像是一部音乐史诗,难怪柳生的表情怪怪的,说是让迹部派人支援,其实根本就是挑下大梁吧。 待小早川带着上杉走出去继续探讨细节之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迹部和柳生两个人,柳生这才拿下了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实话说,景吾,这一次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校长要求最后的节目必须恢弘大气,彰显立海大的历史沉淀,若是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也不至于” 迹部看了看他的脸色,这家伙确实脸色发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全国大赛就要来了,想必立海大的训练会更加严厉,而比吕士还要兼管海原祭,理所当然的时间不够用。而平时能给他一些建议的幸村一直由于身体的原因认真做训练,其他事根本不管,柳自打幸村入院之后便肩负起了为正选们制定训练菜单的责任,幸村回来之后对于自家队员的训练程度并不了解,他也□乏术。 迹部起身,走到柳生旁边坐下,“交给本大爷好了,这点小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本大爷可以派忍足去帮你。” “忍足听你这么说会哭的。”柳生笑了一下,揽过迹部的肩,“我还对付的了,倒是你,比赛固然重要,身体也不能放松,晚上睡觉不能超过十一点,知道了吗?” 迹部点头,“这个自然,本大爷当然清楚休息的重要性,不过你有这个资格说我吗?你的脸色快赶上吸血鬼了,柳生比吕士!” 被叫了全名柳生苦笑着拉过迹部的手,“放心,等海原祭过去就好了。” 知道柳生的责任心强,迹部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今晚你就不用留下来了。” 柳生一愣,随即有些惊慌的侧过头,“景吾?” 迹部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本大爷可舍不得你早上太早起,”他顿了顿,笑着说,“你家总还有我能住的地方吧?” 柳生呆了一下,随即抓过迹部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当然,随时欢迎你来。” 于是迹部的笑更灿烂了些,直晃得柳生目眩神迷,低头吻住那双水润的唇。 怎么就能这么令我心生欢喜? 所有的疲惫瞬间清空,那些恼人的,厌烦的,沉重的,琐碎的,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被驱散掉了。 怀里的这个人,就如同动力源泉一般。 将他拥在怀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211第213章 迹部陪了柳生一上午,召集了音乐部的正副部长,将立海大上的合作节目传达了一番,并且做出了十分精准的要求。 “后天下午,本大爷就要看到成品,晚上就到神奈川做预演,有问题吗?” 面色冷淡的大道寺部长一点头,十分肯定地应了下来,“迹部会长可以放心,对于这方面的音乐我们已经很有经验了,等一下就可以决定曲目,下午就能进行训练。” “嗯,这最好不过,”听大道寺这么说,不光是迹部,连柳生都松了一口气,时间真的是太赶了,“下午的课程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请假,本大爷可以给你们假条。” “那就麻烦会长。” 最后愉快的完成会议,迹部便拉着柳生,连同上杉君和忍足一起,到冰帝的餐厅就餐。 有外人在,四人一同进了一个包间,并没有同网球部的正选们一起吃饭。 饭间迹部又问了诸多细节的问题,“戏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柳已经解决了。” “那角色呢?已经定了?” “啊,”柳生突然笑了一下,“真田副部长饰演织田的角色。” 迹部和忍足一怔,忍足噗的一声大笑起来,“真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织田信长在最开始可是非常的放浪不羁呢!他能演出来吗?!” “本大爷也非常好奇这一点,弦一郎的话”迹部仰着脸想象了一下,“啧。”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上杉同学此时已经憋的脸通红,显然是早已看过真田排练的情景了。 柳生倒是恢复了平静,“幸村部长在帮他理解角色的性格,争取早日能够入戏。” 真是辛苦幸村/精市了。忍足和迹部同时想到。 下午,柳生便和上杉准备回神奈川了,毕竟立海大还一摊子事等着柳生回去解决。 迹部将两人送到门口,上杉被柳生送上车,回身拉住迹部的胳膊,轻声道,“我等你。” 迹部微微一笑,“放心吧,说不定我会比你先到家呢。” 没有说你家,也没有说立海大,迹部没打算到立海大去,他直接说了“家”,令柳生的心骤然狂跳了一瞬,那一霎那的欢喜让他恨不得将迹部抱到怀里。 但是最终也忍住了。 柳生只点点头,沉默地坐上了车。 迹部看着车子开远,心里却不由的忧虑起来,他至今还未见到过柳生的家人,不知他们是否会对自己当然啦,没有人会不喜欢本大爷的!迹部立刻反应过来,在心里如此说道。 随后一转身,大步走进了学校。 下午的训练,忍足一直都欲言又止的,迹部当做没看到,兴致高昂的再次将网球部弄的哀鸿遍野。 “向日!绕场十圈!”向日再一次输给慈郎,迹部立刻下令罚他跑圈,他总让向日与不同的单打选手对打,输了之后就罚他跑圈,每一次部活结束,向日都累的只能躺在地上喘气。 不过体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与日俱增的。从一开始的走不动路,到现在还有力气拉着慈郎去吃蛋糕。 忍足站在他旁边,拿着一瓶水,举着也不喝,他现在是纠结万分啊。 景吾要去柳生家了要去见家长了!他还没这么正式的见过我爸妈呢!柳生那家伙 要不然也来个苦肉计什么的? “忍足,最好收起你脑子里的想法。” 迹部额头青筋直跳,忍足那家伙,表情那么奇怪,肯定又想到什么坏点子了! 忍足无辜地扭头看过去,“什么啊,景吾,我只是在帮你想今晚带什么见面礼比较好。” 果然是在在意这件事。 但是他提出的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想法?” “柳生的父亲喜欢古玩,你上一次不是在拍卖会上买到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花瓶,送那个好了。” 迹部想了一下,果断摇头,“那东西过于贵重,不好。”他又不是去求人家办事,做什么送那个! 忍足一抽嘴角,心里更气,“那就包点糕点什么的吧,这个不贵重。” 迹部这才看出来忍足根本不是在帮自己想这个问题,他是捣乱呢! 瞪他一眼,“去,仰卧起坐300个!” “景吾,会死人的!我已经很累了!” “本大爷可没看出来!还有精力在这里使坏!还不快去!” 最后迹部还是带了自家大厨做的糕点走了。 不过这糕点可不是普通路边能买到的,西式的中式的日式的什么样的都有。 “反正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管家你就看着办吧。”迹部如此吩咐来着。 于是管家来接他的时候,递过来了两个大盒子。 “”迹部黑线地看了又看,“不吃会不会坏掉?” “请少爷放心,我有很用心的塑封了一下,只要不拆掉塑封是不会坏掉的,少爷头一次上别人家做客,怎么也要做到最好!”管家伯伯突然热血了,“少爷今晚不会回来了吗?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神奈川接您!” 迹部的黑线更多了,默然半晌,示意管家将盒子放到车子里,“啊,明早。” 他这么一说,管家的表情更亮了几分。 少爷终于到别人家留宿了!年轻人果然就该如此交流感情嘛!管家伯伯表示手冢少爷不算,那个实在是太习惯了。 管家伯伯又叮嘱了很多,例如“少爷可不能冷着一张脸那样显得不和气不礼貌的”“少爷也不要太拘谨了毕竟都是朋友嘛柳生少爷的家人也会很好相处的”“少爷如果晚上睡得不好一定要通知我明天上午就请假好了反正课不上也没关系”。 迹部最后终于不耐烦,“行了,管家,本大爷再不走要迟到了!” “啊!那少爷快走!去别人家做客迟到了可不好!” “”再啰嗦辞退你哦! 当迹部终于可以安静的坐上前往神奈川的车时,他揉了揉额头,一天下来疲惫的生活让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一扭头,看到自己旁边的两个大盒子上面居然还绑了丝带别了玫瑰 算了,勉强符合本大爷的美学。 眼不见心不烦,迹部头向另一侧一歪,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等到车子开到了柳生家门口时,柳生站在门外靠着墙壁,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的时候他立刻直起身,却没见迹部走下来。 正疑惑着,司机倒是下来了。 他表情尴尬又苦恼地弯腰行礼,“非常抱歉柳生少爷,少爷他在路上睡着了,所以我开的稍微慢了一些” 柳生点头,拉开车门,果然看到迹部正歪在椅子上睡的香。 想了两秒钟,柳生果断向司机说道,“我直接抱他进去,麻烦您帮我开一下门。” 司机惊讶了一下,随即听话地点头,他自然也是不想吵醒自家少爷的。 柳生弯下腰,十分小心地将迹部抱了出来,这对于柳生来说并不容易,迹部不矮,柳生也不像真田一样健硕,但是他还是做到了。 迹部被他抱在怀里不但没醒,反而脸蹭了蹭睡得更熟了。也许是柳生的气息太熟悉的缘故。 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柳生觉得心都化了。 他就在那里站了一分钟,这才示意司机去开门。 司机先生先从椅子上拿出了两大盒子糕点,这才帮柳生开了门。 听到门开的声音,柳生夫人立刻小跑着走了出来,由于事先已经被告知了迹部到来的消息,她倒是没惊讶会有客人,但是很疑惑是这种方式。 棕色的大眼里满满都是疑惑地看向自家儿子,柳生只摇了摇头,示意等下再谈。 温柔的柳生夫人并没有多做为难,只客气地接过了礼物,在司机拒绝了进屋喝茶的建议之后,关上了大门。 此时的柳生早已抱着迹部上了楼,回去自己房间了。 柳生夫人看了看楼梯的方向,这才奔进了客厅,一把拉过自己丈夫。 “亲爱的,我看到那孩子了!” 正装着看报纸的柳生先生干咳一声,以一种非常不以为意的语气说道,“哦,怎么没过来?” 柳生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孩子们直接回房间了!” 柳生先生立刻放下报纸瞪过去,“什么?!饭也不吃了?!咳我是说,也不知道先来看看长辈,真是” “哪里呀,迹部那孩子好像是睡着了,被比吕士抱回房间了,估计等醒了就会下来吃饭了吧,大家族的孩子果然不容易呢。” 听她这么说,柳生先生立刻担忧了起来,“是身体不好吗?没听说迹部家的孩子身体弱啊。”以迹部这样的家世,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继承人身娇体弱吧。 “估计只是累了。说起来,还带了礼物呢,喏,这个。” “这什么东西?” 柳生夫妇对视一眼。 迹部被放到床上,也许是因为身体舒展开环境改变的缘故,他挣扎了一番,居然醒了过来。 柳生对此表示非常遗憾,他还想再看一会呢。 “我睡着了?!”一醒过来,他猛地坐起,懊恼地环视一圈,睡着进来,这样也太失礼了吧! “没关系。”柳生摸了摸他乱翘的发,“父亲和母亲不会因为这个责怪你的。”对自己的父母知之甚深,那对夫妻才不会在意这个。 虽然柳生如此说,但迹部还是不能释怀,他立刻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跑到洗手间梳了梳头,尽量保持平静地走了回来。 “我们下去。” 柳生见他紧张的不行,觉得实在太可爱了,当然这个不能说出来。 也无法安慰他什么,柳生只能顺了顺迹部的背。 柳生夫妇还在猜测那大盒子里头是什么,迹部已经跟在柳生后面走了下来。 柳生夫人一抬头看见,便站起来说道,“这就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比吕士也真是的,等开饭了再下来就可以了嘛。” 柳生浅笑着点头,回头看向景吾,果然对方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也不再那么紧绷了。 “真是非常失礼,”迹部微红着脸微微鞠了一躬,“我不小心睡了过去,没能一进门就向伯父伯母见礼。” “哎,别这么客气嘛,”温婉的柳生夫人立刻打断他的话,“迹部君从东京远道而来只为看看比吕士,这份心意就已经很令我们高兴了,是吧,亲爱的?” 一直没说话只打量迹部的柳生先生沉默了一下,在比吕士和景吾都紧张起来的时候才慢慢点了点头。 柳生夫人在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他一下,“快坐下吧,我可以叫你景吾吗?” 迹部自然点头。 “比吕士这孩子别看他温和,其实很少带朋友回家来呢,他长这么大,我们也不曾见他和谁这么亲近。”柳生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对待景吾的态度非常的正常亲切,令迹部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加忐忑了。 被当成儿子的好朋友,还被如此感谢了总觉得如果告知真相会伤害这位善良的母亲。 迹部紫灰色的眸子越来越暗沉,但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起来。 “伯母不需这么客套,我比吕士也是我的朋友。” 这么一句话说出口,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迹部眨眨眼,去看柳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他这么说只是配合着柳生夫人罢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朋友?”柳生先生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不明,听上去怪异的很。 迹部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终是看不过去,柳生叹了口气,伸出左手一把揽过了迹部的肩,将他向自己怀里一带。 迹部一惊,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被柳生镇压了。 他靠近迹部的右耳,轻声道,“你可以实话实说,景吾,他们早都知道了。” 啊?!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以至于迹部瘫在柳生怀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想明白了之后腾的红了脸。 在长辈面前做出如此亲近的姿势饶是迹部,也扛不住了。 害羞了! 柳生家三口人同时在心里闪过这三个大字。 柳生夫人挽着自家丈夫的胳膊,眼睛放光,小小声说道,“果然是非常可爱的孩子吧,呐?” 柳生先生点头。 迹部从柳生怀里挣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看了看对面两位长辈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于是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伯父和伯母的反应” “唔,这个嘛,我是觉得比吕士要是幸福的话,怎样都好的。”柳生夫人笑着说,“我们家与景吾家不一样,家人的幸福就是一切了。” “”被感动的迹部看了看柳生,柳生也正侧头看他,不,是一直都在看他。 柳生笑了笑,握住迹部的手,“放心吧。” 只有柳生自己知道,为了说服父母,他费了多少心思,他做的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时候,迹部冲他露出的笑容。 那种安心的,愉快的,满足的笑容。 212第214章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迹部终于又恢复了他迹部家继承人的淡定,他轻咳一声,站起身,非常郑重地向两位父母鞠了一躬。 “对于您的理解,非常感谢。” 柳生见状,立刻也站起来,跟着鞠了一躬。 两个少年的动作令柳生夫妇齐齐愣了一下,随即柳生夫人立刻扶起他们,“不需要这么多礼的,景吾是个好孩子,虽然才第一次见,但是我很喜欢呢,是吧,亲爱的?” 柳生先生点点头,“无需多礼,快坐吧。” 迹部和柳生对视一眼,才又坐了回去。 “虽然这么讲很失礼,但是我还是要坦白地说,以目前的情况,我并不能将实情传达给我的父母,所以” 迹部犹豫地说着,却还是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在这种时候将实情告诉父亲,等着他的结果只可能是被软禁然后直接送出国。 柳生夫妇表示理解,“放心吧,对于这一点我都有想过。”开口说话的居然是一直沉默寡言的柳生先生,他宽容地看着面带愧色的迹部,“你的家族情况之复杂并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我相信你会在恰当的时候告诉你的父母,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他转过头看了看自家儿子,“比吕士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柳生比吕士闻言嗯了一声,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没办法,景吾有时候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 口气非常的宠溺无奈,令柳生夫人一下子便笑了出来。 迹部脸颊微红,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之后的话题就轻松了许多,与柳生夫妇的相处令迹部景吾非常轻松愉快,柳生夫人性格非常活泼,她好奇地问着所有她能想到的问题,诸如初吻是什么时候比吕士是如何表白的这种问题都问出口了,而柳生先生的话很少,他基本不开口,只默默地观察着众人,迹部却能够从他偶尔凝视的目光中感到被宽容被温暖的力量。 迹部侧头看了看正微笑着解答自己母亲疑惑的柳生比吕士,觉得他这个绅士的性格绝对是遗传了父亲,而偶尔喜欢恶趣味则是和母亲一模一样。 看着这样的一家人,不由得感到些许的羡慕。 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吧。 迹部也只能在心里叹气了。 他纵使再想加深一家人的感情,但是见不到面又怎么办呢? 天天打电话的话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和母亲之间也只有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这样普通的话题,再深入一些的,哪怕是学生会里网球部里的话题想要谈起来都有些有心无力。 要说的话,总要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的,这样很累,迹部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柳生比吕士虽然在与父母聊天,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离开身边坐着的人。 见对方面上闪过羡慕和黯然,他不禁感到心疼,对于迹部家的境况,他们这些三不五时就要去打扰的人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去过这么多回,却从未碰到过景吾的父母在家,可想而知他们的相聚频率。 “景吾。”柳生握住迹部的手,微笑着说道,“既然妈妈这么喜欢你,你以后要多来,联络一下感情啊。” 迹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个自然,若是伯母不怕我打扰” “不打扰!怎么会觉得打扰呢?!”柳生夫人连忙打断他的话,“我自然喜欢你来,你一来比吕士的话就多了很多,平时在家里也只是关在房间里,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你来了,他倒是会愿意坐在这里陪我们聊聊天。” 听着母亲抱怨的话语,柳生也不气恼更不反驳,只是看着迹部,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所以说,你可以常来。” 对于迹部的日常表来说,常来是不可能的,但是被这样邀请了,迹部仍旧感到很开心。 他脸上一直淡淡的笑容拉大了不少,眼睛也明亮了很多,“啊,我会的。” 很可爱。 柳生如此想着,便扭过头向父母说道,“晚饭准备好了吗?若是没有我可以去帮忙的。” 柳生夫人立刻会意地站起身,“不用了,你陪着景吾吧,亲爱的去帮我收拾桌子就好。” 听到这里,迹部自然也站起身提出要帮忙,虽然他可能什么都不会。 结果当然是被其他人劝回去了。 “我可以帮忙摆碗筷。”迹部严肃地向柳生说道,表情略带了一些不满,“你拦着我做什么?” 他这个样子,令刚刚就被他萌了一下的柳生更觉得心跳加速了,于是二话不说拽到怀里亲了起来。 “唔?别恩恩” 这里可是客厅! 柳生父母说不定就会突然回来的! 担忧着这件事情,迹部挣扎不已,但都被柳生有力的制住了,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压制他所有的反抗,直接亲了个够,最后还是迹部喘不过气拍他才停止。 “你!”迹部气的手指直颤。 “别生气景吾,他们不会回来的。”柳生笃定地说着,安抚地抚摸他的背脊。 “你怎么肯定啊!” “我的父母我当然了解。”刚刚就是在表达‘你们离开一下别打扰我’的意思,柳生好笑地看着迹部几乎炸毛的样子,“放心吧,我不会做那些会令你丢脸的事情的。” 狐疑地看了看柳生,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迹部点头,却不肯再与他呆下去,站起身,快步离开了客厅,“我还是去帮忙好了。” 柳生笑着看他走远,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接下来的晚饭时间安静的过去了,迹部在晚饭之后将他带来的盒子打了开,与几人分享了一下自家大厨做的糕点,得到柳生夫人的赞许以及“下一次也要带来哦”的要求。 然后便跟着柳生回房了。 迹部坐在柳生的床上,打了个呵欠。 “刚吃过饭睡觉不太好,”柳生见他困倦,虽然心疼却更加关心他的身体,“上网吗?” 迹部摇摇头,目光从柳生的书架上扫了一圈,嘴角抽搐地看着那半壁江山的推理小说,“你这个爱好真是” “怎么了?情节跌宕起伏,又能引人深思,不觉得很好吗?总比看一些言情小说好吧。” 莫名躺着中枪的忍足阿嚏了一声。 “随便,”对于这些小爱好迹部不予置评,他矮□侧躺到床上,“本大爷不想累眼睛,你讲点什么来听听吧。” “嗯?虽然你这么说”骨子里压根不会讲故事更不会自顾自一个劲说话的柳生感到很为难,“不如我还是给你讲这些小说吧?” “嗯,讲吧。” 柳生拿过一本正在看的,简短地讲述了一下开篇,便顺着自己看到的位置念了下去。 迹部很困。 非常想睡。 可是比吕士在念书,这样的话睡着不是很不好?虽然平时总是以自己的意愿为先,但是对方若是比吕士或是其他的爱人的话,迹部总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放到后面一些。 刚刚的感动还在,此时再看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念故事的比吕士,迹部便只觉得心里在冒泡泡,一点一点的。 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温暖的,幸福的。 柳生的声音蓦地停了。 迹部挑挑眉,“怎么不念了?” 柳生叹了口气,将书放回了桌子上。 “景吾,你这么对着我笑,我当然念不下去了。” 迹部哦了一声,丝毫不觉得什么,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向柳生伸出了双臂。 “既然不念了,那过来抱抱吧。” 他这么说着,一丁点的扭捏姿态都没有,含笑的眉眼全都是赤果果的挑逗,银发的少年用他的双臂,他的双眼在表达着一个意思。 快过来抱住我!快来!!来!!! 柳生自然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他上前一步,恨不得直接扑在床上,侧躺过去将迹部抱到怀里,然后一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迹部闭上了眼,嘴角含笑地说道,“是让你来抱,不是让你压过来,可不会允许你做坏事的,啊恩?” 柳生不答话,直接吻了过去。 迹部温顺地回应着,不时泄出一声甜腻的鼻音。 “怎么了?”觉得迹部实在是乖的过分,柳生喘着气用额头抵上对方的额头问道。 迹部眯起眼,“嗯只是奖励你罢了。” 说完,他伸手拿下了柳生的眼镜,看着对方的眼睛,“做得好自然就有奖励,啊恩?本大爷一向是奖罚分明的好老板。” “那这一点奖励可是不够的,要再来。” 被柳生压着亲了很久,迹部终于不耐烦起来,他拍开柳生伸到自己衣服里的手,“说过了不许做坏事,从我身上起开,我要洗澡要睡觉!”然后,他顿了顿,小声说道,“你有点硌到我了,我很不舒服。” 哪里是不舒服啊,分明是被挑起了情yu觉得难耐了。 柳生看着迹部微红着脸颊眼含春水的样子,心里暗叹,虽然将人领回家见了父母很好,但是这种时候是在自己家里就很够呛了啊!若是在迹部宅,早就酱酱酿酿了 213第215章 无奈于地不合时不利,柳生只能暗自忍耐着自己汹涌的yu望,叹息着在迹部脸颊上缠缠绵绵的亲吻,手掌柔柔地抚过迹部的腰际臀部。 景吾红着脸侧头看向对方,不意外地发现了柳生脸上流露出的忍耐和克制,他伸手擦了擦柳生额头的汗,低声道,“去洗个澡吧?我很困,想睡觉。” 柳生的动作蓦地顿住,他看了迹部半晌,直看的身下的人眼神都慌乱起来,才沉默地起身坐到了床边。 迹部欲言又止,他虽然心疼柳生的忍耐,也知道自己分明被挑起了情yu,但是他绝对接受不了在这里发生些什么。 柳生又叹了口气,弯下腰在迹部额头上亲了一下,便起身走进了浴室里。 这一去,便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迹部早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柳生擦着头发走出来,便看到迹部甜美安稳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心蓦地软了几分。 动作轻柔地脱下了他的外衣,直脱的只剩下内裤才停手,然后被一掀,将人搂个满怀,在被子里团成一团。 不让我使坏,抱一抱总该可以吧? 迹部睡的正熟,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扒了个干净又被抱在怀里大吃嫩豆腐,他只微微挣动了一下,便在柳生的怀里继续熟睡了。 柳生缓缓抚摸着掌下滑腻的肌肤,爱怜又满足地在那挺翘的臀部上流连了好久,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闹铃响的第一声,一只手便从被子里伸出准确地按住了它,吵闹的铃声戛然而止。 柳生睁开眼,眼内一派清明,低头看向埋在自己胸前的银发脑袋,松了一口气。 他动作轻巧的抽身而出,拿过一旁的校服走到浴室里穿戴,待洗漱完毕才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迹部,苦恼了一下。 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再睡一会。 柳生走下楼,便看到勤劳的柳生妈妈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正在桌边倒牛奶,见他下来,便笑着开口问道,“睡得怎么样?景吾呢,还在睡吗?” 语气中丝毫没有对待外人的客套生疏,这令柳生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他在桌边坐下,“很好,景吾还在睡,还是打包一份早餐让他在车上吃吧,先不要叫醒他了。” 对于儿子的体贴柳生夫人感觉很惊讶,但也知道自家比吕士对待亲人一贯的温柔,便也点头应了下来,待柳生爸爸也走了下来坐到桌边,三口人便开始了早餐。 用过早餐不久,迹部家的管家伯伯便赶到了神奈川,敲响了柳生家的大门。 柳生只好走上楼去,叫醒景吾。 “早饭呢?”迹部揉了一下眼睛,掀开被子下地。 “已经吃过了,给你打包了一份,让你车上吃。” 迹部动作一顿,随即点点头,抓过裤子往身上套,不再开口了。 柳生暗笑一下,摸了摸他睡得翘起的头发,“生气了?” 迹部面无表情地系上腰带,将衬衫往身上一披,“怎么会。” 生气吗? 不,并不是的,他知道柳生会这么做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不想让他太早起罢了。 与其说是生柳生的气,倒不如说是在和自己闹别扭。 明明是打算着要留一个好印象的。 但是 被抱着进门,睡了一下才下来打招呼什么的也就算了一大早还睡懒觉不吃早饭 本大爷不是个懒惰的人啊啊啊啊啊啊!!! 想到这里,迹部系扣子的手慢了下来,脸上也带了些忧郁的神色,浑身散发着郁闷的气息。 柳生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环过他的腰,为他将剩余的扣子都扣上。 迹部只觉得耳边的气息温润清新,郁闷的心情也解开了一些。 “不许有下一次了。”迹部闷闷地开口。 他并不喜欢这种“丢脸”的感觉。 随即,耳边便响起一声轻笑。 迹部恼火地回头看去,柳生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宠溺,他笑着在迹部鼻尖上亲了一口,“我只是帮你提早适应一下罢了。” “什么?”迹部疑惑地眯起眼,他需要适应什么? “啊家的感觉。” 坐在回东京的车子里,迹部安静地看着车窗外飞快驶过的景色,内心却不如他表面一般的平静。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胸,仿佛还能感受到听到那句话时这颗心的剧烈的跳动。 柳生夫妇站在房前,柳生夫人看着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嘴里不停的叮嘱他注意身体,柳生先生一言不发站在后面,只在最后说了一句“有空常来”。 柳生微笑地将他送上车,将便当盒递到他手里。 “路上小心。” 迹部点头,再一次告别之后,车门被关上,缓缓驶动。 家吗? 温柔活泼的母亲,寡言稳重的父亲,这些自己也都是拥有的,只不过不常在身边罢了。 迹部这样想着,多少好受了一些,拿过一边的便当盒,慢慢吃了起来。 非常的美味。 却令迹部的心情愈加复杂。 “父亲有没有打过电话回来?” 突然被这样问到,管家伯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并没有,少爷,出了什么事吗?” 以自家老爷的性子,一个月不打个电话没个音信也是常事。 “那母亲呢?” 终于发现了自家少爷情绪上的不稳定,管家伯伯斟酌着说,“夫人最近在英国参加伦敦时尚周,怕是很忙,不过她说了,会有礼物寄回来的。” “哦。”迹部盒上盖子,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是吗,那就好。” 哪里好啊管家伯伯看着少爷的脸色,只能在心里叹气。 回到学校,自然是又投入了学习和训练中,迹部表现的完美无缺,丝毫没将早上内心的波动情绪流露出来,但他还是觉得忍足的目光怪怪的。 鉴于忍足一贯的敏锐,迹部并没真的想要遮掩,但是却并不想谈起这个话题,于是一整天都躲着忍足走。 “唉我说,为什么你造的孽非得让我来承担?”忍足拿着电话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语气不满地抱怨,“景吾一天也不肯跟我说话,笑脸也不见一个,你很多事啊你!”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令忍足脸上懒洋洋的笑容瞬间不见,神情严肃起来,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狠厉。 “哼,这些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景吾的父母自打他会说话会自己走路之后就见不到人影了,好在还知道有这个儿子” 忍足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通,最后妥协地翻身起来,抓了一把地上的草,烦躁地扔出很远。 “知道了,闭嘴吧柳生,惹人生气的家伙,我不觉得景吾是那么懦弱的人,他即便内心渴望却也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你这么做只会让他感觉更不好罢了!” “你真有能耐就去感化在国外忙着的那两个吧,在这里折腾景吾做什么?!” 最后,忍足愤怒挂断了电话,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几个几乎分成了两派。 柳生坚定认为应该将迹部带进他们的家庭中,认为感受过普通家庭温暖的迹部会更加放开心情,也会更加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 然而清楚知晓迹部家庭情况的忍足从一开始便站在了柳生的对立面。 自小在中产家庭中生长的柳生怎么可能理解迹部的心情? 从懂事开始围绕着自己的便是谨言慎行的仆人,唯有管家伯伯一人肯与他稍微亲近,却也恪守着主仆本分,每一次发火都加重了这种战战兢兢的氛围,令迹部从小便不怎么开口了,一旦开口也只是命令的口吻,想说些什么聊些什么完全没有对象! 认识了手冢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手冢也是个闷葫芦,说什么都只是啊哦嗯的,没意思! 无聊无趣好烦 这些便是迹部小时候的所有情绪了。 渐渐的,那些期待的日子,例如生日,圣诞,年节,也都变得无趣了起来。 反正也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迹部早就已经从会期待着父母的爱的孩子时代走过来了。 家庭的温暖什么的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了。 忍足闭上眼,一拳锤在树干上,大家族的孩子,哪有不是这么成长的呢? 即便后来迹部被接到英国上小学,满心欢喜地去,却养成了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其他人都不华丽的性格回来。 初次见到迹部,便被那双冷冷清清又透着傲然蔑视的眼神震在当场。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离本大爷远点”的气息。 同类。 忍足脑海中这两个字蓦地呈现出来。 他慵懒多情绅士温柔的外表,何尝不是这样冷情这样蔑视周遭呢?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而柳生 不明白的家伙添什么乱啊! 可恶 更可恶的是幸村,明明知道柳生打的鬼主意,却什么也不说,等着看戏?! 手冢那家伙更是一心只为迹部,估计压根也没察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真田那呆瓜还是算了吧,他加进来估计更乱。 忍足突然觉得自己亚历山大,有一种只有自己能够理解迹部的心情 当然了,这是错觉。 柳生的电话挂断之后没多久,幸村的电话便响了。 “什么事?” “口气不怎么好啊,忍足,被景吾无视了一天?” “幸村,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再重申一遍,不许再在景吾的伤口上撒盐了,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别这么生气,忍足,你明知道这是伤口,一直放着不管的话,不会扩散吗?” “所以呢?你准备做什么?”明白幸村要出手了,忍足深吸口气,平静了下来,听听幸村的想法。 “呵,我?我没准备做什么,其实,选定柳生也是有原因的,你的家庭,不用我说了吧,太不靠谱了”忍足嘴角一抽,我忍!“手冢,嗯,太熟了,没有力度,真田的家,算了吧,一堆剑道白痴,一个比一个呆,pass,我家,啊,我母亲还勉强合格吧,我爸,嗯不合格。想来想去,只有柳生家了。” 忍足沉默了一下,“所以呢?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柳生告诉我,景吾可是觉得很幸福呢,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的,怎么样,要发一张照片给你吗?” “幸福?那怎么今早还” “唔,这个是正常反应啦,总要纠结一下的,不要太紧张,如果景吾的家庭关系一直这么紧张下去,对我们可是很不利的,你该不会没想过这一点吧?” “怎么会,”忍足坐回草地上,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我都想过,如果迹部伯父实在不同意的话,就带着景吾远走高飞算了。” “嗤” 被嘲笑了忍足没开口,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没有建设性。 “算了,不说些没用的,等着吧,忍足,景吾会忍不住联系他父母的,你最近跟在他身边,哪也别去了。” “啊,”忍足认同地应了下来,“你总不会把接下来的事情都设想好了吧?你不要太变态!” “” 电话那头好一阵没动静。 “祝你好运,忍足君。” “滴滴滴” 居然用了敬语。 忍足摸摸额头,承认自己惹到了这位立海大太上皇,不过忍足不怎么怕他,稍微想了下就抛到脑后了。 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 “景吾的照片发给我一份!” 对象当然不是幸村,他又不是傻了,柳生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这个要求 214第216章 偌大的书房里,只偶尔响起一声翻书的声音,迹部坐在书桌后面翻看文件,忍足歪在一旁的沙发里看不知又是哪个小说家写的言情小说。 忍足翻过一页,顺着书的上沿稍稍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定定地看了迹部一会,见迹部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视线,心里暗笑一声,整个晚上都是这种看似专心致志办公,其实在走神的感觉呢~ 真可爱~ 这种装模作样的景吾~ 忍足啪的合上书,惊的迹部抬头看他。 “唔,上厕所。” 忍足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将书放到一边的茶几上,“景吾要喝些什么吗?” “不用”迹部突然顿了顿,用钢笔在桌子上敲了敲,“算了,给本大爷来一杯热茶。” “啊,好。” 忍足挑眉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书房里剩下迹部一个人,他那双总透露着淡定的银紫色眸子此时略微显得犹豫,手指在文件上划来划去,过了一会,终于是下定决心一般拿过一旁的手机,动作快的仿佛怕自己会下一秒后悔一样。 迹部撑着头,拿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喂。” 冷淡的男声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 迹部依旧低着头,努力保持镇定。 “爸爸,”他咽了口口水,“最近还好吗?” “啊,有事?” “也没什么,只是关于最近欧洲市场方面”迹部景吾开始对着电话东扯西扯,话题从欧洲市场跨越到亚洲市场,从家族企业到最近的市场动向。 他絮絮叨叨地说,电话那头的迹部慎一安静的听。 “所以?” 迹部景吾噎了一下,“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噗。” 门外一直没走在偷听的忍足终于忍不住喷笑了一下,立刻用手捂住嘴,生怕门里那容易炸毛的人听到。 要不要这么别扭啊?别扭了之后又来了个直球该怎么说,不愧是景吾? “”迹部慎一显然也没想到景吾会来这么一句,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轻笑了一声,心情似乎立刻好了很多,“怎么,你那些男朋友们没把你陪好吗?” “”这回沉默的人轮到景吾了。 迹部慎一丝毫没在意景吾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看在你们并没有闹出什么事的前提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景吾,你应该能想到我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嗯?” 迹部景吾虽然打定主意要与自己的父亲搞好关系,但是骨子里对于父亲的敬畏却丝毫没少,一个淡淡的上挑音立刻令他汗毛直竖,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但是他绝不会将这种情绪流于表面。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决定。” 他如此说道。 “是吗?” 慎一淡淡应了一下,仿佛不再想谈这个话题,“全国大赛快开始了吧,如果你能打入决赛的话,我会去看的。” “哎?”景吾睁大了眼睛,来看比赛?那个大忙人爸爸? “啊,就这么说定了,早点睡,就这样。” 迹部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好一会没反应过来,对于爸爸会来看自己比赛这种事完全没有准备啊,不论哪一世,都对自己打网球这件事持漠视态度的那个人 撑着额头,却止不住自己嘴角的上扬。 总觉得很高兴。 “很开心?” 端着热茶进来的忍足看着坐到了沙发上的人。 迹部抬头挑起一边嘴角,“你不是都听到了?” 忍足丝毫没有被抓到偷听的尴尬,倒是抱怨道,“我又听不到慎一叔叔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忍足将热茶放到茶几上,坐到迹部身边。 迹部撑着沙发,第一次主动爬到了忍足双腿上,岔开坐下,抱住忍足的脖子,“你这么聪明,猜猜看?” 忍足心情愉悦地抱着投怀送抱的爱人,用手慢慢抚摸着景吾的背脊,“唔,慎一叔叔快回来了?” “啊也不算吧。”迹部歪了一下头,“不过也可以这么说。” 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说,如果我们能进入决赛,他会来看的。”迹部趴到忍足肩上,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仿佛在说一个十分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忍足眼中流光一闪,“这样?那不是很好,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迹部点点头,对于能不能打入决赛这个问题,完全没怀疑过。 “你们也是。” 忍足抱紧迹部,“在担心?” “不是,他又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那你呢?他能对你做的事多了,例如把你送出国,让你退学在家里自学什么的,收回你手里的权力等等。” 迹部与忍足对视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说不出的傲然,“他做不到的。” 迹部撑起身子侧坐在忍足腿上,端起热茶,“如果一年前,他还做得到,现在嘛。”一耸肩。 “哦?这么有自信?看来迹部集团内部果然是风起云涌啊,怪不得我家老头子还说你真是了不得呢。” “你爸爸怎么知道的?本大爷很小心了。” “呵,以那家伙和慎一叔叔的关系,不知道才奇怪吧,”忍足摸着迹部柔顺的头发,笑道,“想来叔叔走之前,肯定是吩咐了那人看着你。” “你们关系很不好?”总是‘那家伙’‘老头子’什么的,迹部眼神疑惑地看忍足,没听说他们父子间有什么大矛盾啊。 “啊这个啊大概吧。” 什么啊。 立海大的海原祭开幕了,作为关东神奈川的名校,一年一度的海原祭自然是对外很重要的节日,校园里一改往日的安静肃穆,穿着各式各样校服的少年少女们熙熙攘攘地走过,将这座历史名校添加了几分朝气。 “果然很热闹呢。”菊丸将手遮在额头上,环视一周,立刻就被道旁的小吃店拉去了注意力,拽着桃城便一溜烟跑走了,弄得大石只好紧跟在后面。 不二心情愉悦,“景吾应该来了吧?” 对于好友这种完全不放弃的态度已经习惯了,手冢淡定点头,“有重要的节目需要彩排。” “什么?景吾要演节目吗?”不二惊讶地睁开双眼。 “不是,只是冰帝和立海大的合作,他去监督。” “什么嘛,无趣。”不二扭头。 “” 被念叨的迹部确实是在监督节目彩排,他与幸村和柳生一起,坐在台下,观看台上的表演,嘴角抽搐地看着怎么瞧怎么僵硬的真田,拿着一把刀很认真的挥舞,但看那动作还是很标准职业的,如果看脸 “他那是什么表情啊,我说,”忍足实在看不过去了,“这是在挑战我的视觉极限,不想笑就不笑好了!” “那可不行啊,作为织田信长,怎么连痞痞的笑都不会!那不是穿帮了吗?”幸村笑嘻嘻。 穿帮 迹部一扶额头,“快停止,实在太不华丽了。” 听到迹部这么说,幸村轻笑一声,站起身拍拍手,“好了大家,就到这里吧,大家休息休息。” “是~” 真田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台下的几人,恨不得直接钻到地下去算了,忍足嘲笑他,他忍了,景吾那惨不忍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迹部叹口气,冲真田招了招手。 真田抿了抿唇,黑着脸走了过来。 “弦一郎,就那么难以接受吗?如果实在做不出那样的表情,不如不做。”迹部如此说,毫不留情地对真田刚刚的表演给予严肃批评,“你这样坐在下面我都觉得胃疼。” 真田张张嘴,想说真有那么差,又想申辩他也很努力了好不好!但最后还是不吭气。 迹部看他那倔样,心里再大的郁闷都被逗笑了,“行了,你也别那样的表情了,把刀给我。” 真田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递了过去。 迹部接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干咳一声,“看好了。” 他走到一旁的空地处,一侧身,刷的将刀指向真田,面无表情但眉角高昂,下巴微抬,眼里的蔑视和不羁生生将他贵公子的气氛直接转变成了桀骜不驯。 “怎么,对我就这么不服吗?不然的话,我们来比一场怎么样,如果你输了,就去绕城跑上一圈,再大喊我~是~笨~蛋~”他华丽的腔调蕴含了说不出的讽刺,让人听着就感觉欠揍,他一低头,左手拍了拍自己右肩的灰,“怎么样?” 真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迹部刚刚念的就是他的台词,别提笑脸了,笑意都没有,什么痞痞的笑不笑也是行的! “怎么样,明白了吗,啊恩?”立刻恢复平常做派,一点泪痣,啧了一声,“看你那傻样弦一郎,本大爷与其坐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练球。” “哎,别这么说嘛,”幸村站在真田身后摇手,“经你启发了之后,弦一郎一定可以演好了,是不?”说完,一捅前面的人。 真田立刻反应过来,点点点头。 忍足扑哧一声,暗道果然是傻样,走上前拉过迹部按到椅子上,将刀还给真田,“好了好了,快去吧,景吾都这么卖力的启发你了,再不像样的话,我们可是回去打球了哦。”这么说着,从一旁揽过迹部的肩,在迹部的发上亲了一口。 丝毫没在意这里是立海大,更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忍足的亲昵总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就做了,迹部也习惯了,只白了他一眼,便挥了挥手,“快去。” 真田瞪了忍足一眼,又看向迹部,想了想道,“你坐在这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别去打球。” “知道了。” 待真田转身走了,一直没说话的柳生一把打开忍足的手,将迹部有些褶皱的衣领抚了抚。 忍足看了柳生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幸村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发现忍足和柳生之间的对立好像更严重了。 等到又排练了一次,真田果然好了很多,不再去追求什么痞子一样的笑,倒是将织田信长的角色演绎出了一些味道来。 排练结束,几人这才结伴出去逛一逛,走了一会,不意外地碰到手冢和不二,众人相逢的时候,就只剩下手冢和不二两个人了。 不二周助冰蓝的双眸熠熠生辉,弯成月牙一样笑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心上人。 “好久不见了,景吾,”顿了顿,在其余几人杀人一样的目光中,淡定道,“我很想你。” 迹部一瞬间觉得胃更疼了。 215第217章 胃疼归胃疼,迹部却绝做不出失礼于人的行为,他表面淡定的露出一抹笑来,冲不二周助一颔首,“确实,看你的精神这么好,想来青学这一次是胜券在握了,可别遇到本大爷的冰帝之前就被刷了下去,啊恩,手冢?” 迹部直接就将话题岔开,目光也自然而然地从不二身上滑过,落到了一旁的手冢脸上。 不二目光黯然,微一侧头,心如刀绞,面色仍丝毫不变,站立于侧。 手冢接话道,“景吾放心,我们不会大意。”战意蓬发,一碰上网球,就立刻变身了。 迹部嘴角一抿,扭头看向不远处,“既然如此,今天就放松一下吧,你们最近肯定也训练的很辛苦,不如一起逛一逛?” 一句“你们”,立刻让不二抓住,神采恢复了少许,不过依旧寡言,不发一语地跟在手冢身边,只目光时时流连在迹部身上。 迹部的后背都要烧起来了,微蹙着眉头,另一旁的忍足自然有所察觉,走了一会,立海大派人将幸村真田叫走,柳生作为学生会长早在剧场时便离开了。 剩下四人一路无语,忍足几度想要开口,但看到迹部不好的脸色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抬头,看到前方有射箭的摊位,上头高高挂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弓箭,很是华丽。 忍足向前急走了两步,回头向手冢说道,“手冢,看那里,”手一指,“久闻手冢射箭的技术也不错,怎么样,可敢比一比?那个彩头,景吾喜欢吗?” 迹部瞄了一眼,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见迹部点了头,手冢看了一眼忍足,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便跟着忍足走了。 见两人走远,迹部淡淡道,“我们聊聊?” 不二心里更乱,“如果你是劝我放弃,还是算了,白费力气罢了。” 迹部脚步一顿,看着不二执拗的脸,颇有些力不从心,想要狠下心来完全拒绝,却害怕伤害他,但是若不狠心,想必不二会一直抱着希望,这样干耗下去,不是伤人伤己? 想到这里,迹部还是狠下了心,刚要开口,却被不二猛地拉住了手。 “别说了!” 以不二的眼光和聪慧,如何不知道迹部做了怎样的决定,他瞪着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脸,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 迹部反手抓过不二的胳膊,“跟我走!” 一路拉着不二穿过大道,教学楼,最终在树林边停下了脚步。 “本大爷不喜欢你。” 话音刚落,迹部就感觉到了抓在手里的胳膊猛地一抖,继而微微颤抖起来。 愧疚心疼难过,诸般感受一同袭来,迹部还是闭了闭眼,接着说道,“无论你等到什么时候,本大爷可能都不会喜欢你” “你转过来,看着我说。” 不二淡淡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迹部的话。 “这么狠心拒绝的话,怎么能背着我?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另一边的大剧场里,幸村等人在为闭幕式做最后的检查,正忙乱间,忽然看到忍足和手冢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幸村遥望了一下,不见迹部,便走过去询问。 “景吾呢?” 忍足一耸肩,指了指手冢。 手冢说道,“和不二在一起,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幸村一股火便冒了出来,不过他生性隐忍,自然不会就此发怒,他知道问手冢是问不出来什么的,那家伙闷葫芦一个,便转向忍足,“做什么去了?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话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仿佛忍足一个回答不好,他便能扑上去咬死他! 忍足叹口气,“我又有什么办法,景吾狠不下心拒绝不二,不二又死缠烂打别瞪我手冢!难道不是吗好吧好吧,痴心不改,行了吧?!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隔开两人永不见面也不可能,只有让他们两个自己说清楚吧。” 幸村的目光中仿佛能射出冷箭,“怎么不可能?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别说,幸村还真做得出来。不同于忍足处处以迹部为先,绝不会做出违逆迹部意愿的事情,幸村外表柔弱,内里却十分强悍霸道,平时宠着迹部,但是凡事都有底线,这种涉及到“爱情”一词的事情,完全踩在了幸村的雷区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幸村扭头看向台上,冷声说道,“景吾是个心软的人,难道你们不知?若是换了弦一郎这样类型的,我自然不会这么担心,但是不二周助嘿,你们难道不了解?” 忍足和手冢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幸村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手冢一眼,“别以为你的心思我看不出来,想给不二一个机会,也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说完,他再不理两人,大步走了,先叫过柳生吩咐了一通,随即便派人大面积寻找,自己也随后跟着跑出了礼堂。 这边幸村风风火火的准备去阻止不二有可能的“花言巧语”,那边树林边,不二却不若幸村猜想的那般,他沉静的可怕。 “为什么不转过身来?你在害怕吗?” 迹部咬紧牙,被不二说的心里也火了起来,若不是顾忌手冢,若不是欣赏不二,他为何会 猛地转过身,那双漂亮的银紫色眸子闪烁着怒火,更显得夺人摄魄。 “呵呵”苦笑一声,不二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了迹部的泪痣上,“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你明明将拒绝表现的那么明显,仍然不愿意放手你以为我就没有尊严吗?你以为我就不会痛苦吗?!” 迹部张张嘴,任那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流连。 “只不过,那些痛苦与见不到你来比,统统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不二颤抖着手,覆盖在迹部的脸上,走近一步,两人几乎没有了缝隙。 恰在此时,幸村已经赶到了,他望见两人的距离,心里一抖,想要立刻冲上前去,却在看见迹部眼里的挣扎和痛苦时停了脚步。 “你说不出口。” 不二仿佛被判了无罪的死刑犯一样,那种从内而发的欢欣令他煞白的脸色蓦地回转过来,春回大地一般的笑容慢慢浮现了出来。 “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迹部低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像是突然察觉了什么,他蓦地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幸村。 “那又如何?” 不二愣住。 “纵使本大爷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那又如何?这点喜欢,和本大爷已经拥有的来比,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二回过头,顺着迹部的方向也看了过去,“来得真快。”语气有说不出的讨厌。 幸村冲他颇有风度的一笑,随后便抬脚走了过来,“死缠烂打可不是你的风格,不二君,不如有点尊严的离开,怎么样?” 不二放开抓着迹部的手,“不怎么样,如果能离开早离开了,不过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不劳幸村君费心,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演出快开始了,我们不如回去吧?” 迹部见幸村的脸色更加不好,便伸手牵住对方的手,“嗯,走吧。” 不二的目光从二人的手上滑过,点头之后便转身大步前行,立刻与迹部和幸村拉开了距离。 三人默默无语地回到了礼堂,幸村将迹部带到忍足身边,冷声道,“绝没有下一次。” 忍足自然不会听幸村的话,但迹部在这里也不好说的太过,只说道,“我自然会以景吾的意思为重。”言外之意景吾若是想见谁就见谁,幸村你这家伙别管的太宽。 幸村挑起一边嘴角,“看不出来,忍足你倒是个大方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还逼景吾” “够了!” 迹部甩开两人的手,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再说下去恐怕就吵起来了,只能出声打断,“精市去忙吧,闭幕会马上就开始了,我们也该进去了。” 幸村动了动嘴,最后叹口气,“知道了。”转身走了,背影却看着有些颓丧。 “对不起,景吾。”忍足摸了摸迹部的头,温声道歉。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吧。”迹部白了他一眼,看着忍足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迹部内心愈加烦躁,这几个人最近矛盾频出,尤其是忍足和幸村之间,每次见面都在话语上来回攻击,虽然不指望他们可以和睦相处,但也不至于像仇人一般吧? “你们最近到底怎么了?” 忍足推了推眼镜,“没什么啊,只不过是有些问题达不成共识罢了。小问题,我们会解决的。” 手冢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此时却插嘴道,“我看不见得,你和幸村私底下有些什么问题我们不管,要是像这样闹在景吾面前未免太不好看了,”他顿了顿,揽过迹部的肩,话语里一贯的沉稳,“不如解决完了之后再出现吧。”言外之意是要忍足和幸村两人暂时消失。 见手冢开口,迹部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般而言,手冢是不会搀和到几人的争斗中来的,这样说话,已经昭示着这一次的分歧很严峻,足以影响几个人的感情。 “到底是什么问题,啊恩?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迹部皱起眉,想不出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 忍足看了看手冢,又看了看迹部,最终只能叹口气,“别担心,景吾,我会去和幸村好好谈谈的。” 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但忍足到了这个地步仍不肯说,迹部自然也不再逼问,只能点头应下,最后叮嘱道,“若是谈不拢,还是来找我。”言语中颇有些不信任这两个家伙的意思,弄的忍足哭笑不得。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争端。”不过不二周助的问题,也算得上是大争端了,也要一并解决。甩了个眼色给手冢,忍足便拉过迹部,几人进入了礼堂。 演出有了冰帝音乐部的鼎力相助,自然没有任何纰漏的结束了,虽然真田演的织田前期有些不伦不类,但后期还是非常精彩的,博得了满堂彩。 闭幕式结束之后,不二便告辞带着一帮青学的家伙们回了东京。 迹部几人也该坐车回迹部家了。 本该单独留宿的手冢突然开口道,“不如今天都到东京去吧。” 迹部看了手冢一眼,以为他是为了忍足和幸村,便点头同意,“就当是庆祝演出完美结束吧,本大爷设宴犒劳你们,尤其是比吕士,”他说着,拽过柳生的胳膊将他拽到车里,“走吧!” 车外的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默默上了车。 柳生一直忙着闭幕式的事情,但是也没放松对迹部的关注,此时车厢里气氛诡异,他大概能猜出为了什么,看迹部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暗地里踹了幸村一脚。 “说起来,最近公司的企划案已经快要完成了,我还有一些问题正好要问景吾。”柳生开口道。 迹部一听,立刻转换心情,与柳生探讨了起来,其余几人也渐渐放下心思加入了话题,气氛这才渐渐好转。 到了迹部家,几人在晚餐桌上又讨论了一会,将企划案从头到尾又研究了一遍,直到迹部点头,这才纷纷离开餐桌,准备睡觉。 手冢自然和迹部一同离开,进入主卧。 “在担心?” 迹部擦头发的手一顿,便也点头承认,“精市其实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若是那个什么分歧不涉及到我还好,涉及到我精市就更不好说话了。” 手冢一挑眉,“忍足就好说话了。” “侑士听我的。” 手冢一挑嘴角,“幸村不听话吗?” 迹部点头,表情严肃,“那家伙,比本大爷还倔,他有主意的很。” “是吗?不说这些了,你该休息了。” 迹部疑惑地看向手冢,“那你呢?” “自然和你一起。” “嗯。” 手冢抱着迹部,见他终于睡熟,这才蹑手蹑脚的放开,轻声走出了房门。 待他离开,却没看到床上的迹部睁开了眼。 手冢来到书房,与其他四个穿着睡衣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你们最好把问题一次性解决,景吾可不是好糊弄的。” 幸村对此很同意,不过他的气还没消呢,对手冢自然也不客气,“想要解决问题是不假,但是也不能创造新的问题出来!” 手冢立刻知道他是指不二的事情,对此他和忍足的看法一样,“景吾要怎么做,我看着就是,不会插手。” “你!” “你们在说那个不二周助?”真田反应半天,终于明白了幸村这么大的火气哪里来的了。“景吾喜欢他?” 这个可问到了点子上。 几人面面相觑。 幸村叹口气,捂住额头,“景吾喜欢他,我听到了”说到这里,又不满意地补充道,“但是只有一点点!这么一点点!”两个手指一比,皱着脸很是不满。 “不二周助这个人,温柔,聪慧,有魄力,而且不显山不露水,是个很深藏不漏的人,景吾完全有理由喜欢他。”柳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见几人面色难看,他轻笑一声,“景吾看上的人,怎么会有不优秀的?难道在座的几位里有哪个是庸人?” “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在这里发愁简直是没事找事,”忍足对这个话题很厌烦,没有好语气地说道,“景吾喜欢哪个难道是我们可以左右的?如果可以的话,早就不是这个情况了,独占景吾不是更好?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事实就是,景吾根本没爱我们哪一个到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我们可以这么和平地将景吾绑住,难道不是因为他的心软?” “你的意思是放任不二?”幸村皱着眉很是不乐意。 “什么放任不放任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吧,”真田也不愿意考虑这些,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个,“要是景吾喜欢他我没有意见,要是景吾不喜欢他他这么死缠烂打的,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情。” 幸村看了看真田,还是有些犹豫。 “不二想要成功,最大的阻力不是我们,”手冢突然开口道,见众人看过来,他淡淡道,“他最大的难关是景吾,景吾纵使再喜欢不二,也难过自己那一关。” “确实。” 几人都同意。 “这个话题可以告一段落了吧,还是来解决一下我们几个之间的问题吧。”忍足这回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看向幸村,“说说你最近一直在策划的事情!” 几人听到忍足这句话,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过去,在座的几位除了忍足和幸村,也只有柳生大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手冢虽然感觉两人有矛盾,却不知分歧出在哪里,真田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幸村撇了撇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下,“简而言之,就是我们要在一起,必须解决景吾的父母!若过不了迹部叔叔这一关,将来的事变数就更大了!” 216第218章 “你觉得那是好糊弄的人吗?那可是”忍足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近乎有些妖孽的男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手段“找死吗?” 幸村眼带笑意,完全不当回事,“我哪里有搞什么手段,难道见家长不应该吗?我可什么都没做。” 真田此时反应过来,被“见家长”这几个字触动了神经,“什么见家长?怎么回事?” 对于这一位的一直抓不住重点大家都有些习惯了,柳生非常好脾气,外带炫耀地解释了一番,“我领景吾回家见了父母,嗯,总而言之就是相处还算愉快。” 见了家长过了明路,就是可靠的情侣关系啦,不用遮遮掩掩了,这对于柳生来说,增加了一项可以与父母聊天的内容,皆大欢喜。 真田对此不服气,“景吾早就见过我父母了。” “以情侣的身份?”柳生反问。 “” “重点不在这里吧!”忍足揉着额头十分烦躁,“幸村你最好小心一些,慎一叔叔承诺景吾,如果冰帝打入了决赛他就会回来看。”眼带深意地扫视过四人,“说不准就会出现最后通牒。” “我觉得不会,”对于‘最后通牒’的说法幸村保持反对意见,“对于迹部叔叔我也研究过,他不是会计较这些小问题的人,(你这是小问题吗?四人吐槽。)只要不影响迹部家,不影响大局,他根本不会管,没看到这么久也没个信吗?分明是视若无睹了。”一耸肩,幸村说不准是庆幸还是被不承认的懊恼。 “那你就该烧高香了!”忍足呛声。 “所以我们成立公司这件事,在最初阶段决不能与景吾有任何牵扯,就连业务上也要尽量避免与迹部集团的碰撞,否则万一踩到地雷就不好了,而且我们一开始不是打算用这个来证明自己的吗?”柳生淡淡道,对于那些“勾心斗角”,他更看重实际问题。 “那就顺其自然吧,看看慎一叔叔会不会给我们时间发展。”手冢用食指敲了敲扶手,道,“若是这次回来便对我们打压,那么公司的代言人就需要加快脚步了,再没有五年给我们筹备,做最坏的打算吧。” “我同意,找代言人这件事是最后的打算,万不得已才做,不然以后会多方掣肘,不利于我们日后掌控公司,麻烦还是避免的好。”真田皱着眉,显然对代言人一事很有微词。 忍足靠在座椅上,一脸恍惚,见真田说完大家都不开口,说道,“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应该是景吾从我们身边消失你们想过吗?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的话,怎么办?” 几人面色沉重脸色发青,不发一语。 被忍足一句话闹的几人全都没了精力再谈下去,只好匆匆散会回房休息,手冢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主卧走着,脸上一贯的沉着此时早被阴沉代替,若被其余人看到只怕会吓到,作为青学网球部的部长,何时见过他这种表情? 轻轻扭开房门,手冢抬头却诧异地看到本该躺在那里沉睡的人此时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边,听见响动回过头来,月光掩映下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回来了?” 手冢心弦拨动,推了推眼镜,沉重似乎轻了许多,有暖流缓缓滑过心间,他回身关上门,走了过去,揽过对方的腰,“怎么起来了?” 迹部自嘲地笑了一声,“本大爷怎么知道,你一从身边离开就醒了。”他向后靠在手冢并不算宽厚的胸膛上,看着窗外寂静的夜,迹部宅的花园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只余静谧,“若是以后身边没人,恐怕整夜都要睡不着了。”迹部语气里很不满。 “不会的。” 手冢断然否定,语气严厉。 迹部一挑眉,侧头看他,“怎么这么激动?若是本大爷以后出个差,你去打个球,别人去做什么了,总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手冢抱住他,右手盖在了他不断开合的红唇上,“不会的,我们总会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他的表情如此庄重,仿佛在说什么誓言一样,这令迹部不由得开始考虑这家伙是认真的,或是他们又有了什么新协议。 见迹部还有怀疑,手冢一边用大拇指轻轻抚弄他的下唇,一边道,“我们一定会做到的,不论你去哪里,出差也好旅游也好,哪怕只是去开会,也会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你。” 决不能放他脱离视线,若是一个不慎就丢了怎么办? 看了手冢良久,迹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不单知道了他们的决心,也知道了他们如此不安的理由。 迹部将手里的红酒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反身两手环过手冢的脖子便吻了上去,他吻的缠绵吻的温柔至极,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抚平手冢内心的不安一般。 手冢抱着他的腰任他施为,偶尔回应一下,享受迹部的主动这种乐趣是绝顶的,哪怕前一秒他还心里烦躁脸色深沉,此时也在迹部的吻里融化了。 “唔”迹部抵着手冢的肩轻轻呼气,“我让你们很辛苦?” 手冢的大手顺着迹部的背脊来回抚摸,闻言手下一顿,心里不悦却没表现出来,“为何?” 迹部轻笑起来,“让一贯冷静的冰山都烦成这个样子,这还不算辛苦的话怎么才算?”迹部捏着手冢的耳垂淡淡道,“你放心,本大爷不是任人左右的懦弱二世祖,想要把我怎样也得要他有那个能耐,若是我没有恐怕还真就”他语焉不详,立刻转了话题,“别把我爸爸看的太重了,迹部家以后还是我说了算,他管不了我几年,等我大学毕业便退休了。” “那不是还有七八年?” 迹部抬头看他,“就这么等不起?等不起也行啊,一年修完高中两年读完大学,三年即可。” 手冢闻言倒是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迹部饶有兴致地见他深思,说道,“别忘了还是要修学时的,学时不够怎么毕业?倒是可以走走后门,嗯?不如转到冰帝来念高中,本大爷让你哪天毕业就哪天毕业,怎么样?” 手冢意料外的没有不悦,反而慎重地问了一下,“真的?” 这种反应着实在迹部惊讶,“哦?真的,你要来吗?” 手冢笑了笑,一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该睡觉了。” 迹部怔了一下,随即恼怒地抓住他的头发,“耍我吗?” 手冢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关了灯钻进被子里,将迹部因为不满来回折腾的身子压在身下,“怎么会,我会好好考虑的。” 迹部闻言嘟囔道,“这也要考虑?和本大爷一起读冰帝是你的荣幸,到了本大爷的地盘还不是本大爷说了算?到时候大开方便之门” 手冢满头黑线地听他嘟囔,这家伙遇到冰帝有关的话题就犯了话唠,为了避免今晚睡不好觉只得打断他,“我并不是说冰帝不好,只是如果我要转学的话,大家就一起转过去好了。” 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迹部皱着眉想了想,“这样也好,很方便。” 手冢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反问道,“方便什么?” 迹部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地回答,“方便见你们啊,像现在见一面多麻烦,本大爷要是想你的话就能见到,即便不在一个班唔嗯嗯?” 实在是太犯规了,这种可爱的话。 手冢最终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压住他一顿亲,亲过嘴唇又顺着向下,钻进被子里掀开迹部的睡衣在他滑嫩的肌肤上乱亲一通,惹得迹部不满的同时又轻轻抽气,在擦枪走火之前停了下来。 手冢拉好他的衣服,抱过他压进自己怀里。 “睡吧~” “手冢!!!!” 第219章 离上一次的五人会议已经过去了几天,谁也没有再提起关于不二周助或是家庭之类的话题,迹部现在全副心神都在全国大赛上,整日里忙着为正选们制定对练名单和练习菜单,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后,甚至包括迹部家的公事。 好在齐藤助理还算靠谱,藤原家完全不用迹部操心,迹部就撒手的更加安心了。 星期四的下午,网球部众人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被迹部放生,齐齐欢呼着跑向更衣室,准备冲澡回家,迹部一个人歪在场外的躺椅上,脑袋上顶了条毛巾,闭着双眼放松精神,意识昏昏沉沉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坐到了自己旁边,半睁开眼看过去,忍足正坐在那里喝水。 “睡在这里可不行。”忍足低声说了一句。 “不会睡的。”迹部动了动,自然知道照顾身体,挣扎着坐了起来,喘口气,“口渴。” 忍足喝水的动作一顿,将自己手里的水瓶递了过去。 迹部嫌弃地看了一眼,还是拿过来喝了。 “狮子乐的资料收集的怎么样了?”迹部喝完水,说起了正事。 忍足嘴角突然勾了起来,语带戏谑地说道,“如果你是想问那个千岁千里的话还是算了吧。” 迹部抛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他早就不在狮子乐了。” 迹部一愣,随机恍然,“是吗?他去了哪里?” “四天宝寺,只不过他不太愿意上场比赛的样子,比赛经历少的可怜,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 迹部顿时躺了回去,仿佛浑身都没了力气。 忍足好笑地看着他,“嘛,也不算太失望吧?狮子乐怎么样都是小事,重点还是青学。” 迹部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问,“青学又怎么了?” 但到底是关于手冢,他还是抬了眼皮看过去。 忍足眼里闪过复杂,说道,“手冢国光最近可是忙的很,自三天前回去之后除了参加部活从不在学校出现,你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迹部立刻直了身,盯住忍足,“怎么回事?” 忍足此时倒是轻松下来一耸肩,学着迹部刚刚的样子躺了下去,“我怎么会知道。” 迹部瞪他一眼,分明就是知道却不肯说,这样也算间接说明了问题不大,迹部稍微放了心,也不再与忍足废话,将毛巾扔到忍足脸上算是泄愤,起身大步离开了场地。 而当迹部风风火火的带着满腔担忧赶到手冢家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跪在道场的榻榻米上闭目沉思,彩菜夫人笑的捂起嘴,“我就说国光没事,景吾还真是可爱,只不过他最近不知因为什么有些荒废剑道的训练,被父亲逮住惩罚了一下。”说到这里,这位活泼的夫人突然低下声,“不过惩罚的有些狠,国光的身上总之景吾你帮帮忙,我们谁想去照顾国光都会被父亲一顿说。”她摇了摇头,走开了。 迹部看着屋内已经睁开眼看了过来的人,提高音量问道,“不出来吗?”看手冢那发白的脸色就觉得心疼。 “出什么出!他就给我跪在那里!”不等手冢回答,一句厉喝就传了过来。 迹部侧头一看,手冢老爷子正从拐角处走过来,看到迹部也没有了好脸色,“整日里不知在忙些什么,居然连训练都学会偷懒了!跪着反省!” 手冢抿了抿唇,不发一语地看了景吾一眼,随后又扭回头闭目,运气。 迹部深吸口气,压着火气道,“全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若是有什么意外,比赛怎么办?就这么跪在这里,寒气重不说,对他的腿也不好。” “你倒是心疼他。”手冢老爷子哼了一声,走进门,“你也给我进来。” 听到爷爷让景吾也进来,手冢立刻睁眼,“爷爷,这不关景吾的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你当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景吾跟着进了道场,脱了鞋放在门口,便老实地跪到了手冢旁边。 手冢一见更是不能接受,他拽着景吾的胳膊想要让他站起来,嘴里说道,“我做的那些都是应该做的,爷爷早就应该知道我无法专心于剑道,放弃是早晚的事情。” 听到手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手冢爷爷更是火大,拿过身旁的竹剑就要向手冢身上劈过去。 迹部一惊,没经大脑反应就蹦了起来将手冢拽到了怀里,哪知道手冢早有准备他会扑过来,一拉一拽间又将他扯到了地上,那竹剑到底还是打在了手冢背上。 手冢眉头都没皱一下,只瞪着身下的人,哪知迹部也正瞪着他,两人俱是一脸不满。 手冢老爷子这下子哭笑不得了,自己的气还没撒够,这两个小的倒是先瞪上了。 他将手里的竹剑一扔,用脚踢了踢自家孙子,“行了,快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手冢听了,回头看了自家爷爷一眼,“虽然放弃剑道,但孙子会按照自己选择的路一直走下去,有舍才有得,爷爷不必担心。” 手冢老爷子看着眼前一向懂事的孙子,又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奈的迹部家小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手冢松了口气,知道爷爷这是同意了,以后也再不会拿剑道的训练来惩罚他,高兴地回过头,却看到迹部正盘腿坐在那里瞪着自己。 “” 迹部嘴一撇,“你这家伙,挨打有趣吗?” 手冢无奈地揉了揉肩,“爷爷并未下狠手。” “你当本大爷没被打过?把道服脱下来给我看看。”说着,便直起身去扯手冢的衣服。 心上人如此急切担忧虽然很受用,但是手冢还是满头黑线地抓过他的双手制止了,“景吾,我们还是先回房间吧。” 迹部眼一眯,知道这个严谨的家伙是绝不肯在这里就脱衣服的,只好无奈地点头。 手冢拉了迹部起来,走到门口又蹲□为迹部穿鞋,不过迹部不领情,一把抓过自己的鞋弯腰穿上,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反正这里他熟得很,完全不需要有人领路。 手冢呆了一下,随机立刻套上鞋追了过去。 所以,院子里的下人这回好好欣赏了一次自家冷面少爷殷勤讨好的样子。 “景吾你吃饭了吗?渴不渴?累不累?我让管家为你准备玫瑰糕吃?要不然泡个玫瑰澡” 少爷你肿么了!这样气管炎真的大丈夫? 不过更狠的在后面 “你闭嘴,很吵。” 哦不! 我可怜的少爷 下人们纷纷掩面。 迹部一路冷着脸,先是找到了管家伯伯要来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然后又吩咐人放了热水,便带着跟在后面的手冢回房了。 来到浴室,手冢见迹部居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惊之下问道,“不是给我准备的?” 刚刚还满腔感动,以为景吾是为了照顾自己才又放水又拿药的,结果不是吗?! 迹部斜了他一眼,将衬衫脱掉扔到地上,解了腰带,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想进来也没人说不行啊~” 随后他便脱了个干净,进到池子里去了,胳膊向后一搭,舒服的叹了口气。 手冢浑身僵硬,半天没反应过来,待迹部都泡到了池子里,才眨眨眼,犹豫了几秒钟便果断地脱了道服,进到池子里,便把景吾抓了过来抱到怀里。 迹部冷哼一声,将热水泼了手冢一脸,“这时候就不装了?”心里有气,又泼了一下。 手冢抹了一把脸,将眼镜拿下放的远一些,将头发向后一拨,左手掐住迹部的下巴向上一抬,低头便含住那饱满红润的嘴唇亲了起来。 非常有自制力的手冢在感觉火起之前放开了手抬起了头,淡笑着看向怀里的人满脸通红的大口喘气,“别生气了。” 迹部翻了个白眼给他。 扭过头,用手摸向手冢的背,摸着摸着便能感觉到一条肿起来的痕迹,这下子也顾不上生气,迹部的脸上就只剩下心疼了。 “不是很疼。”手冢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一关早晚要过,网球剑道早就不能兼顾,更何况现在他还要分心学习经商,更没了精力,被爷爷打一顿也是值得的。 迹部自然懂的,并不用手冢费劲解释,他也没想要去细问,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此时看到手冢被打成这样自然心里不平。 “皮肉伤罢了,养个两三天便好,全国大赛上第一场轮空,时间充裕,不会耽误的。” 迹部看了他一会,便将头歪在手冢肩头,不说话。 知道他心里难过,手冢又是愉快又是懊恼,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安慰他好,两人便只能一起沉默了。 泡了一会起身,迹部拉过手冢为他上药,嘴里淡淡道,“别怕疼,我用些力才好的快些。” 手冢趴在床上恩了一声,“没关系。” 他未回头,自是没看到迹部那难看的脸色。 迹部用手指蘸了药膏,涂在伤处,便用了力将药膏慢慢揉开,手冢立刻僵硬了身子,后背上的肌肉都显了出来,却一声不吭。 终于涂完了药,两个人全都一头大汗。 迹部洗了手回来,便看到手冢又穿好了衣服。 “你又要做什么去?!”眉头一挑,脸色更加不好了。 手冢手一顿,表情无辜地回视,“陪你吃饭?” “”迹部点了点额头,觉得真心累,“走吧。” 吃过了饭迹部就要告辞,彩菜想要留景吾住下,被拒绝,拉过手冢,手冢却没开口,只道注意安全,惹得彩菜疑惑地看了几眼。 等迹部的车不见了,彩菜狐疑地看着儿子,“怎么了这是,又闹矛盾了?看刚刚的样子也不像啊。” 手冢摇头,“没有。”再不肯多说地走了。 只留彩菜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迹部回到家,刚下车,门口便快步跑出一个人。 “弦一郎。”迹部主动过去抱住了对方,几秒后松开,拉过真田的手一同向大门走去。 瞬间就被顺毛的真田立刻没了脾气,非常满足。 已经很累的迹部也觉得非常满意,幸好是非常好哄的真田,若是幸村咳 第220章 昏暗的灯光中,迹部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单手支着头,右手里握着一杯红酒,对于迹部景吾来说,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这个规律显然是不适用的,他的舌头早就品过了世间美酒,喝醉的时候自然有过,不过那些经历都已经有些遥远了。 “怎么还不休息?”在房间里没找到人,洗过了澡的真田就又回到书房里,果然看到对方还在这里坐着。 迹部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复杂,“全国大赛快要开始了。” 真田沉默了一瞬,啊了一声,“有压力?” 迹部嗤笑一声,“压力?本大爷怎么会有那种不华丽的情绪?”他手里的红酒被真田夺走也不在意,只更加侧过身趴在了沙发上,“我只是兴奋。” 他抬着头,昏暗中那双银紫色的眸子仿佛更加夺目了,绽放着战意,燃烧火焰一般的光彩。 真田一时间竟被那华丽的风采惊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待回过神来,迹部早就侧着脑袋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真田蹲□,摸了摸他顺滑的发,“你很强。” 迹部恩了一声,理所当然道,“这是当然的,”顿了顿,又语带调侃,“至少比你强。” 真田抚摸的手一顿,“但是,冠军还是立海大的!” 迹部撇了撇嘴,对他这种反驳不以为意,“若是精市是全盛时期还算有些看头,在本大爷眼里,现在的立海大”他未说完,显然是顾虑到真田的面子。 但是对于真田来讲,这样的打击已经足够了,更何况是心上人说的。 思虑到自己确实比不过景吾,真田想了一会,还是闷闷地反驳了一下,“我们已经加紧训练了,会变强的。” 迹部打了个哈欠,“是吗?那最好不过,太无聊的话岂不是很无趣?”他抬起身子,看了看真田的脸色,自然知道又到了该顺毛的时候,于是用手摸了摸真田的脸,“让我们打一场精彩的比赛吧,在决赛上,啊恩?” 真田果然开心起来,僵着脸在迹部嘴上亲了一口,随机立刻起身,“太晚了,我们该去睡觉了。” 迹部看他那样子实在好笑,但今晚刺激的太多,便忍住,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吧。” 周五的冰帝和平时极其不同,整个学校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空气,行走的学生的脸上也不见了往日的笑容,都是紧张或是好奇。 因为,网球部要进行正选选拔赛了。 候补队员的选拔早已经在前两天结束,今日,候补校队要和正选队员进行比赛,胜者进入正选。 200多人的网球部在迹部景吾的带领下早就变成了冰帝的象征,网球部的事就是冰帝的事,网球部的荣誉就是冰帝的荣誉,因此,全校的师生都对此次的正选选拔赛给予了高度重视。 这可是迹部能够带领的国中部最后一次全国大赛了,意义非常。 前两年,冰帝都与冠军的奖杯失之交臂,今年,大家都明白,胜利在望。 “其他多余的话想必不需要本大爷过多废话,冰帝一向是胜者为王,想成为正选,可以!只要赢过你的对手即可!现在,公布对赛名单!” 迹部抱着双臂站在人群面前,网球场外黑压压的后援团以及他学生们都鸦雀无声,场面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作为网球部的部长,自然也不能例外,迹部今天也有三场比赛,对手分别是两名候补校队,一名正选,那位倒霉的正选便是日吉若。 说到日吉,所有的冰帝学生都会为他摸一把汗,几乎每一次的正选比赛里都会与迹部景吾对阵,然后便是辛苦的其他两场全胜,险险的出现在正选席位里,但是这一次,他的另一个对手里,泷荻之介的名字赫然在列,想来要赢可不容易。 看完了比赛名单,忍足乐了,“看来这一次可以很轻松呢~”他的对手全部都是候补校队,一个正选都没碰到。 泷站在一边,对他的高兴很是不满,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迹部saa是怎么想的,非要亲~自~来~告诉我将日吉安排到他那一组,还不够重视吗?明明最近都已经很努力的关照他了!” 果然,忍足听完笑容立刻消失,皱着眉扭过头来,“是这样?” 泷点头,“可不就是,每一次每一次~~全部都是哦!” 忍足的眉头抽动了一下,沉默了一阵,淡淡道,“那没什么,只不过是培养下一代的部长嘛。” 泷看了他一眼,你的手别握的那么紧倒是可以很有说服力的。 日吉阴着脸走过球场,所有遇到他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并深情的送上祝福,但是很显然,日吉若并不领情,他甚至觉得很是不爽。 凭什么他们都一副我要去送死的表情?!日吉心里哼了一声,以下克上,我早晚会打败迹部部长的! 日吉很努力,开发的新招式雷电闪击也很有力度,顺利拿下了前两盘,但是他心里却愈加没底了。 对面的迹部一脸轻松,还面带鼓励地笑了笑,“新招式不错,不过还不完善,一会留下来。” 被迹部一眼看破便被打回的招式还不错? 日吉险些内牛了。 6一2 显然已经看穿了日吉目前为止全部的实力,迹部便没有手下留情。 “非常感谢。”日吉冲着迹部弯下了腰,便走出了球场。 输给部长这个真心已经习惯了,要说打击还是有的,不过不是输了,而是他辛苦创的绝招在部长眼里恐怕也是小孩子的玩意,居然只看过一次就 丢人! 神监督站在一旁,日吉走到他面前便停了脚,微微低头,“监督。” 监督恩了一声,“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部长更强了,”日吉毫不掩饰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在问你。” 日吉愣了愣,随机抬起头思考了一瞬,“我的情绪很稳定,没有焦躁,”绝招被破都没觉得焦躁真心进步了,“我会更加努力的。” 监督点点头,放过了他,“走吧。” 比赛进行到大半基本没有悬念,其余正选都顺利保住了位置,纷纷来到了日吉和泷的比赛场地观看了起来。 向日看了一眼比分牌,颇为惊讶,“泷居然领先这么多?” 宍户瞄了一眼4一2的牌子,想了想道,“看来泷这些日子也没有放松,他为我们制定训练方案的时候想必将资料都收集的很全了。” 泷显然将日吉压制住了,日吉并没失误,但是他的对手对他太过了解,无论他回什么样的球都像是被预料到了一般,令他十分掣肘,只用新的绝招雷电闪击以速度抢到了几分,堪堪保住两个发球局,没想到还是被泷击破,第六局的时候被破发,比分来到十分不利的四比二。 迹部站在队伍中间,他来的最早,将比赛从头看到现在,对泷的进步非常赞赏,在泷看过来的时候还好心情的笑了一下,令荻之介同学更加兴奋了,斗志直线上升。 “他高兴的太早了。”忍足突然开口,令迹部挑眉看了过来,“日吉还未用出全力呢。” “可本大爷看他已经用出全力了。”迹部反驳,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穿日吉的实力,与他比过一场,目前的日吉确实是全力以赴了。 “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进步,”忍足微微一笑,看向迹部,突然伸出手将挡在迹部脸侧的发丝拨了拨,看着对方突然圆睁的眼镜,忍足压低了声音,语带不明地道,“你这样看着别人,这么专注的话可不行啊,我会很~伤~心~” 对此,迹部只有一个反应,“一边去。” 场上的发展正如忍足预料的抑或说是希望的那样,日吉那张丝毫不见焦灼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却在泷的压迫中猛地反抗了起来。 “以下克上!”他喘口气,用球拍指了指对方立刻放了下来,毕竟是学长,“我不会输的!”输给部长他心服口服,但是泷?除了迹部部长的所有人都不能输! “我已经努力了迹部saa。”满脸汗水的泷扯了扯迹部的衣角,抹了把汗,嘟囔着,“可是日吉那家伙他进步太快了”其实是天赋太高泷根本比不上,辛辛苦苦努力了一个月的成果,却被人家一上场就打败了,还有什么好说呢,网球这项运动,说公平其实也不公平,看宍户那家伙,明明最努力,还不是去打了双打?泷的天赋恐怕都不如宍户。 迹部见他实在沮丧,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我知道。” 泷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丢脸的掉了两滴泪。 “阿啦,哭了?”忍足突然从后面走过来,一手握住迹部的手攥在手里,一手拿着毛巾直接按到了泷的脸上,“快去洗洗,想变成花猫吗?” 不想更丢人的泷只好忍气吞声的跑走了。 “那家伙耳朵都红了,估计是没预料到会在你面前哭出来。” “是被你气的。”迹部反驳。 “嘛,那也没有办法~”忍足一耸肩。 对这两个人实在无语的迹部立刻转身走人。 第221章 冰帝的正选选拔赛落幕,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修整,准备参加周日开始的全国大赛。 迹部大手一挥,宣布周六放假一天,众人齐齐欢呼着,纷纷跑远。 忍足跟在迹部身后,见他让桦地也走开之后便上前道,“晚上我请你吃饭?” 迹部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怎么?” “算是放松嘛。” “本大爷不需要放松,维持这种紧张的心情是必要的,啊恩?” 忍足为他这种对全国大赛的认真劲无语了,一手环过他的肩,“那就当是给我放松放松,我要是太紧张了可是会发挥失常的。” 迹部一脸‘你还会紧张’的表情。 忍足打定主意非要和他出去吃晚餐,迹部没了办法只得同意,看着忍足打发走了司机亲自开车来到了他们平时总去的法国菜馆,这家店装潢很特别,每一个座位都被隔断,形成非常私密的就餐环境。 菜都上全了,忍足举起手里的酒杯,冲着对面坐着的爱人笑的非常温柔,昏暗的灯光下映衬着他英俊的五官更加惑人,深邃的眸子里爱意汹涌,“景吾,好久没有这样吃一顿饭了,趁着全国大赛还未开始,我只是想能够向你传达我的心意,我知道你对这场比赛的执着,为了能够得到冠军,你所做的一切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希望你能够知道,一切你想要的,就是我努力的目标,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赢来冠军。” 迹部被他这一番直白的表白震撼了,忍足不是那种会将爱意直接宣之于口的人,他会用一种拐弯抹角但是又能够让你明白的面红耳赤的方法进行心意的传达,但是他同样也不是只会默默付出的家伙,他为你做了什么,即便他不说,也会让你知道。 就是这样矛盾的性格,令迹部一开始时非常的不习惯,后来习惯了,也就被忍足宠的理所当然了起来。 想了想,迹部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我并没有忽视过你的付出。” 忍足轻笑一声,将手里的酒喝了一口然后放下,“你当然没有,我对你越好,你就会对我的亲近采取默认的态度,但是景吾,以前我不说,是怕会惊到你,然而现在”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了迹部的身边,一手放在迹部的肩上,弯下腰低声说道,“我希望我的心意能够被你知道,完完全全的,没有一丝遗漏。”他抓起迹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是为你跳动的,感觉到了吗?” 迹部微微红了脸,侧头便在忍足嘴上咬了一下,“你是在生气吗?” “你终于发现了?”忍足一挑眉,便扣住迹部的脑袋大力吻了过去,舌头伸入迹部的嘴里一顿翻搅。 迹部被忍足的一番动作弄的头脑都开始不清楚起来,但是还是努力去思考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匹狼,使得他又开始没有安全感醋意大发。 被亲了好一会,迹部喘着气,瞪了忍足一眼,语气非常无奈地道,“你连网球部那些家伙的醋都要吃?还可以更幼稚一点!”他拿过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一手将忍足蹭过来的脸推开。 这一句话将忍足辛苦营造的浪漫情圣的形象碎的彻底,忍足哈哈一笑,揉了揉迹部的头被拍开,他站直了身体一耸肩,无赖地说道,“那也没办法啊,我就是这么占有欲强烈的人,习惯就好~” 迹部看了看他,忍足正背对着自己走回座位上,拿起刀叉,“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大爷早就很清楚了。”说完,他便开始吃饭不再理会忍足了。 忍足坐回座位上,听见迹部的话动作一顿,随即眼里伸出的阴郁彻底消散不见。 周六是个好天,网球部放假,迹部自然没了事情,但明天就是全国大赛了,所以也不能浪费,他将几个都休息的爱人全部叫来,准备打几场热热身。 幸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此时和手冢对上也丝毫不落下风,虽然二人都没出全力,但因为难得碰到这么强的对手,一时间倒也打的热火朝天。 “精市恢复的很好。”迹部坐在场边感叹道,对于幸村他是很佩服的,经过这么大的挫折也不见他一蹶不振,反而将所有苦难都挺了过去,能够这么快回到赛场上,绝对与他本身的努力分不开。 真田啊了一声,点点头,“他训练的很辛苦。” 他们对于冰帝的实力都有所了解,可以说立海大能否夺得三连冠,与幸村能够打过迹部有着很大的关系,如此大的压力压在幸村身上,怎能不辛苦? “是吗?”迹部若有所思,“看来让他和国光打一场说不定会有好转呢。” “想在手冢身上找自信,不是那么容易的吧?”柳生轻咳一声,对迹部的话很无奈。 “怎么会?他现在看上去就挺开心的。”迹部下巴扬了扬,示意他们去看场内的情况。 柳生和真田向场内看了看,果然看到幸村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了近日来很难看到的愉悦的笑容。 三人沉默了一会,柳生突然说道,“该不会是手冢放水了吧?” 迹部和真田立刻看向他。 柳生一耸肩,“开玩笑的,恐怕手冢那家伙字典里没有‘放水’这个词也说不定。” 迹部和真田对视一眼,“这个,我同意。”真田说道。 迹部揉了揉额头,“他们两个谁都没用全力吧?那就是都在放水!” “” 幸村和手冢走下场,手冢看了看身边的人,“恭喜。” 幸村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抓着球拍的手,“我也很庆幸的。” 手冢抿了抿唇,不再多言,在他人面前他的话一直都少的可怜,走到迹部面前接过毛巾,然后极其自然地弯下腰在迹部扬起的脸上亲了一下。 众人早就习惯了手冢在私下里对迹部的动手动脚,此时自然也不奇怪。 忍足从裁判椅上爬下来,“不错嘛,大家的状态,看来这次全国大赛会很精彩。”他说着,边在一旁坐了下来,大热的天当裁判也是很辛苦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迹部,“要去打一场吗?” 迹部想了想,点点头,“弦一郎,来打一场吧。”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因此而有不满,倒是对真田的嫉妒更多一些。 几人在网球场上消磨了一天,相处的久了,似乎也找到了怎样和谐的相处,谁也不会对迹部做出太过亲密的举动,就连亲吻也止于脸颊,不受刺激,就不会有矛盾。 天渐渐黑了下去,真田和柳生告辞离开,迹部与幸村c手冢和忍足一同吃过晚饭,手冢与忍足便也告辞了。 迹部和幸村送过二人,回到房间,“心情不错?”幸村笑看着迹部轻快走路的样子,忍不住那手摸了摸迹部温热的脸颊,经过一天的运动,对方脸上的红晕一直不退,显得他活力四射耀眼非常。 “啊恩~是不错。”迹部点头,指尖从幸村的手腕一路蹦跳着点向他的肩膀,“看到你在赛场的样子,我对即将到来的比赛更加期待了。”他勾着唇角,笑的欢快,眸光中也带了星星点点的华彩。 被这样一双眸子注视,幸村觉得心里酥麻极了,他双手轻轻托起迹部的脸,温柔地将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c脸颊上,最后缱绻地来到了那张虽然薄却湿润柔软的唇。 两人吻着吻着,这充满爱意的吻就变了味道,呼吸粗重,津液陡生,迹部双手攀着幸村的肩头,将他慢慢推向了墙边。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那种浓郁的如同巧克力般粘稠的情感缠绕在二人周围。 幸村红着脸,双手环过迹部的腰,将他拉向自己,直到二人毫无缝隙地相贴。 “感觉到了吗?” 迹部轻喘一声,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摸了摸幸村发烫的脸,向下调笑般摸了摸对方的喉结。 这动作立刻令腰间的手紧了紧,幸村吞了吞口水,“景吾,明天?” 迹部眯起眼,拿开手,却更过分地用舌头舔了舔那上下滚动的喉结,嘟囔道,“除了你们,本大爷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话一落,眼前一转,后背撞在硬硬的墙上,下巴被手抓住,那滚烫的唇便又贴了上来。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邀请。 幸村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双手胡乱在迹部身上来回揉动,嘴唇也从脸颊一路向下,在对方白皙的脖子上流连起来,弄出一道道水渍。 幸村将双手伸入迹部的运动衫里,顺着那柔韧的腰线抚过后背,右手又向下直接伸进了运动裤里,握住了那浑圆的臀部。 迹部在幸村怀里颤了颤,“你”显然是被幸村这么大胆的举动吓到了。 “怎么?”幸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将眼前红红的耳垂含入口中厮磨,右手用力揉了揉,突然,右手的食指便从怀里人尾椎的地方一路向下划过那紧致的缝隙,直接停留在了秘境的入口。 “哈”迹部被吓的一个机灵,仰着头僵着身体,“精市别” 幸村丝毫不为所动,手指下的地方虽然干涩,入口紧闭,但对于他来说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粗喘着,幸村越来越亢奋。 他生病时躺在床上,早就已经在幻想里将迹部这样那样了,说来很失礼,甚至是卑鄙,但是对于幸村来说,每一天都无所事事,与其在压抑的气氛中胡思乱想,还不如将注意力放到爱人身上。 “不喜欢?”幸村问,左手移到前方,大拇指在迹部的j□j上狠狠擦过。 迹部一抖,咬着唇不语,只用力摇了摇头。 “呵”幸村将右手抽了出来。 迹部轻轻松了口气,但是下一秒,他就感到更加震惊与不知所措了。 因为幸村直接将手从前面伸了进去,握住了他身下早已坚硬起来的那处,拇指擦过顶端,上下滑动了一下。 “啊”被突然袭击,迹部的呻一吟冲口而出。 完全没料到,平时总是温柔的幸村,在这种事情上,完全的直接粗暴,直奔重点的行事风格倒是与他往日里直白的对待迹部相符了。 “景吾,我等这个时候已经很久了”幸村慢慢滑动着自己的手,一边揉动左手里的突起,“我已经落后了,不是吗?放心吧,我会赶上来的。” 这c这种事谁要放心啊啊啊啊!! 第222章 幸村的动作堪称雷厉风行,他脱迹部衣服脱的顺手至极,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一般,不一会,迹部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敞开的衬衫松垮垮地挂在手肘处,赤条条被幸村揽在怀里上下其手了。 “唔”迹部头搭在幸村肩上,眯着眼细细喘息,脸色潮红,睫毛颤啊颤,被吻的红肿的唇微微张开,吐出的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幸村颈侧,更令对方无法遏制内心的冲动。 幸村湿热的唇舌便侵袭到那洁白无瑕的皮肤上,在锁骨上留下一朵朵花瓣般的痕迹,衬着那莹润的皮肤更显得色一情,手下的动作依旧不慢,握着小迹部上上下下的折腾,直弄的迹部头晕脑胀四肢发软。 “精市慢”太快了,迹部喘着气费力地抓住幸村的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脑袋一偏,便含住对方的耳朵,“就我自己一个人快乐,那怎么行?” 说着,他便一个转身将幸村压在了墙上,只不过犹豫体力不济身体发软又靠回了幸村怀里。 “呵”耳边听到那可恶的家伙居然还轻笑了一声,迹部瞪了他一眼,手下一用力,幸村也不阻挠,便由着迹部将自己推着坐在了地上。 迹部双腿一跨便坐到了幸村腿上,手一扬,将还欲伸过来搞怪的手拍走,“老实点!” 幸村眨眨眼,被迹部这副模样煞到,含糊了一句‘谁能老实’,便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的注视下,暂时老实了。 迹部奖赏一般亲了他的脸一下,唇慢慢移到对方的唇上,轻轻含住,勾过对方的舌头紧紧缠绕,半晌松开,便拉出一道暧昧的银线来。 迹部翘起一边的嘴角,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下唇,在幸村看呆的目光中,挑了挑眉,“怎么,被本大爷迷住了,啊恩?” 幸村轻叹一声,面露难色。 迹部疑惑起来,解对方腰带的手也慢了下来,“喂,怎么回事?” 幸村抬眼看了迹部一下,便又低下头,捂住眼睛,“我是觉得,能忍到你高中毕业都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让我忍到大学毕业还是让我去死吧!” “”迹部觉得很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该不会是你们那个什么协议的吧?怎么,约好了要一起忍到大学毕业吗?” 幸村点头,“一开始是这么说的,但是后来我们都觉得难以完成,所以又改了。” 噗迹部心里好笑,追问道,“那改到什么时候,高中毕业?” 不等幸村说话,迹部便又说道,“本大爷才不受那些约束,你们要是觉得能忍,万一本大爷忍不了怎么办,啊恩?”他说着,坏笑一般将幸村的内裤拉下,一把握住对方的灼热,“难不成,要让本大爷去找别人?” 这话一落,幸村脸上原本的笑意便消失了,他冷着脸掐住迹部的腰,将他狠命锢在自己怀里,“这可不好笑,景吾。” 迹部才不怕他,偏要继续下去,“怎么了,谁要你们非得瞒着本大爷订了个什么破协议,”一边说,他的手动了起来,左手也顺着幸村的肩环过他的背,更加向他怀里凑了过去,“你把那个内容说出来听听,兴许我就改变主意不去找别人了,恩?” 幸村被他气笑了,说这么一大通,无非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商量了什么,还偏弄出个“可怕”的后果来吓唬他。 幸村手向下一探,将还在挺立的小迹部又抓回手里细细抚摸,“别想,景吾,不管是协议的内容还是什么别人,恩?”他说着,手下用了些力,立刻听到怀里的人的惊喘声。 幸村将左手手指伸入迹部口里,勾住对方的舌头翻搅嬉戏。 迹部眯着眼,嘴唇微张,将幸村的手指含进嘴里,从手指尖到指腹再到指节,从上到下丝毫不放过的舔舐着,直将那根手指弄的水渍浸透,而他那双妩媚上挑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幸村,唇角还带着笑意,说不出的妖孽。 “啧”幸村咬了一下唇,终于认命,自己拿这个妖孽是毫无办法的,凑过去,将手指拿出,狠狠堵住了那张作乱的唇。 而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激烈了起来,他握住迹部的手,而迹部的手又将两人的灼热包裹住,就这样纠缠不清地上下滑动,混乱而又煽情,濡湿了两个人。 两人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时不时便凑到一块亲吻一下,纠缠着,亲昵无比。 幸村埋首在迹部胸前,将那挺立的朱果含在口中反复吸允,惹得怀里的人腰间颤动,口中的呻一吟更加动听起来。 当高口潮到来的时候,迹部口中喃喃着“精市”,被幸村在他耳边低声的爱语盖了过去。 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幸村不再闹迹部,将他抱起送入浴室,便老实地摸到旁边房间的浴室里冲了一下。 为迹部擦了头发,幸村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显得又快乐又满足。 迹部侧躺在床上看他笑成这样,打了个哈欠,拉过幸村的手握住,“笑的很傻。” 幸村将毛巾扔到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迹部揽到怀里,用手抚摸着那柔滑的发丝,“是吗?”那毫不在意的样子令迹部又看了他一眼。 虽然很困,但还是有一件事牵扯着迹部的精神,他趴在幸村怀里玩了玩他的领口,小声道,“喂,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大爷了吧,你们约定的时间是什么?” 幸村闭上眼不回答,一副“我已经睡着了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不了”的样子。 迹部白了一眼,“我又没问什么别的,只这一个,你也不肯告诉我?” 为了打动幸村,他特意加了些既委屈又哀怨的意思进去。 果然,幸村叹口气,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景吾,那个很好猜的,非要我说出来吗?当然是能做的时候就做了啊!” “啊恩,本大爷知道了。” 迹部躺了回去,又打了一个哈欠,两人双双沉默了一会,迹部突然又说了两个字。 “幼稚。” 幸村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的人,最后还是亲了亲,抱在一起睡了。 迹部在黑暗中弯起了嘴角。 能做的时候? 成年了,就能做了吗? 这帮家伙真是幼稚的有点可爱了,当然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罢了。 东京都立阿瑞纳网球场,星期日,早上八点半。 “现在,全国大赛正式开始!请选手入场!” 迹部跟在举着冰帝牌子的学生后面,缓步走入了球场,每走一步,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又快了一些。 终于到了,全国大赛。 站定,他抬头望了望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郁气都消散了个干净。 这一次,他所有的遗憾,所有的执念,都将化为乌有,因为 他向左一看,便看到了正拿着那面全国大赛冠军旗帜的幸村。 呵冠军会被本大爷夺走。 幸村忽有所感地侧过头,与迹部的双眼对视。 那双昨夜还温情脉脉爱意斐然的眼睛,此时只剩下了全然的战意以及决心。 幸村握着旗杆的手紧了紧,慢慢露出了一个微笑。 来吧,景吾。 让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虽然爱你,但是立海大三连霸,是绝不会有任何死角的! 仿佛看懂了幸村的笑意,迹部嘴角一撇,下巴一扬回过了头,目视前方。 “呐,迹部的战意我都感觉到了,”向日搓了搓手,向后一靠,微侧过身说道,“总觉得这一次要是输了就会死的很惨。” 他说完,就感觉到有一阵冷风从冰帝阵营里刮过,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那就不要输,我是不会输的。”宍户亮闭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开幕仪式过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了,冰帝第一场轮空,自然就去观看了狮子乐中学余椿川学园的比赛,狮子乐在没有了九州双雄之后果然实力大降,但是比起椿川来也要强上许多,毫无悬念的五局连胜赢了第一场。 而当狮子乐的众人目光扫过围在场边一声不吭只是围观的冰帝一众时,心里的压力骤然增加,赢了比赛的喜悦也不觉少了些许。 “没关系,打起精神来,”狮子乐的队长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又收集了回来,“别忘了,我们可是九州的强者!给我打起精神,我们会赢的!” “是!”被队长激励了一番,狮子乐的情绪果然高昂了一些。 “就是这样,若是还没有比就怕了,不就太无聊了,啊恩?” 一声清冽的嗓音突然传了过来,将狮子乐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去,就见冰帝正中间站着的少年正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见他们看去,脸上露出了一抹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讽刺。 “谁啊,那家伙,太可恶了!” “就是啊,说什么大话,冰帝的家伙!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迹部用手指在耳边挥了挥,“真是吵死了,”说着,他便向铁门走了过去,桦地为他推开门,迹部迈入门里,一众冰帝正选跟在后面一字排开,“本大爷还以为全国大赛的水准会高一些,哪知道第一场碰到你们,真是太不幸了。” 在迹部左侧稍稍靠后位置的忍足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开口道,“抱歉啊,我们部长这个人,最怕无聊了,难得期待了很久的比赛的说,多抱怨了一下,多担待了。” 狮子乐众人被这两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气了个倒仰,索性队长还算是有风度,站出来,黑着脸说道,“多说无益!无不无聊还要比过才知道!冰帝的!” 迹部侧过脸,冲着自己身后的正选说道,“就当是为了明天和青学的比赛热热身吧,啊恩?” 冰帝众齐齐点头,“是,部长。” 啊啊,可恶!! “接下来,狮子了中学vs冰帝学园的比赛正式开始,第三单打请入场。” “啊,冰帝的首秀啊,我就拿下啦!” 一个跟头直接翻进了球场,红色的头发跳跃着太阳的光华,球拍遥遥一指,“我这个签抽的不错吧,第一个出场。” “好羡慕”也只有慈郎才会去迎合这种无聊的话题。 冰帝其余人全部沉默,看着向日将对方气的跳脚。 “唔,总觉得反过来了,以往这个时候被气的跳脚的都是岳人啊。”泷一句道出了所有人的内心。 第223章 “那家伙是双打选手吧,” “可恶啊,居然敢用抽签的方式对待我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狮子乐的众人无论再如何的气愤,也改变不了作为单打三出赛的双打选手向日岳人,此时,正在场上将他们的队员虐的体无完肤。 “真是太弱了。”向日攥着球,有些无精打采了起来,“总觉得,没有跳的力气了。” “哇啊,可恶,那家伙在搞什么,”这样软绵绵的发球是怎么回事,狮子乐的不知名单打三火冒三丈,飞奔过去回击之后,却在下一刻看到了对面腾空而起的身影。 “骗~你的哦!”岳人略显娇小的身躯高高跃起,扣杀的力道完全和他的外形呈反比,嗵的一声,飞速砸在了对方的脚边,而狮子乐的家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仇恨拉的太讨厌了,我还想轻松些完成比赛呢。”抽到双打二的忍足靠在一边,看着对面的狮子乐完全被岳人挑起了火气,战力几乎直线上升,满头黑线地抱怨了起来,“就这么直接打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多事。”用他那关西腔的抱怨,令迹部回头看了他一眼。 “唔?景吾?”被看了,忍足立刻站直了身体,以为自己说的话引来对方不满,挠了挠头,“我不是那个” “本大爷倒是觉得你说的没错。”迹部打断了他,他眉宇间带着些威胁,“如果明天也敢这么做的话,那就死定了。” “”冰帝众人齐齐噤声。 向日此时还不知道迹部的话,在场上无比活跃的致力于将对方从物理上心理上双双破灭,脸上的笑说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仿佛将最近被训练的很惨的火全都撒在对方身上了。 狮子乐单打三被削了个光头,看着对面那个“小矮子”还在一脸意犹未尽的吊着眼角看他,顿时一颗玻璃心碎了一地,匆匆握了手之后飞奔回自己队里,蹲□说什么也不肯抬头了。 狮子乐众人黑线地看着他,你这个一米八的大个蹲在这里也很显眼好吧 冰帝这场全国大赛的首战真的是乏善可陈,虽然众人都想有一个漂亮的开始,但太过于“漂亮”又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努力的练习,就连一边的啦啦队的声音都从一开始的响亮变得有些有气无力的了,不是因为输了,而是因为赢的太容易。 打完双打一下来的宍户和日吉双双冷着脸,收好球拍便站到一边,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仿佛刚刚不是去比赛,而是去热身了,真是令人不爽。 偏旁边还有一个无辜的在火上浇油的家伙——“真好命啊,慈郎运气太差了,居然抽到候补!”嘟着嘴的慈郎一把拽过日吉的衣角,死命扯了起来,“景居然还不让慈郎睡觉!这种比赛有什么好看!” 你的火气在后面那句上吧。 日吉无奈地看他,“前辈,请放开我。”见慈郎根本不为所动,日吉又道,“接下来是部长的比赛,总该有趣点吧。”本想着用迹部的比赛令慈郎转移注意力,没想到慈郎下一秒就瞪了过来。 “你说什么?!”他怒目而视,吓了日吉一跳,“那种程度的家伙也配?!他给景提鞋都不配!景分分钟就会秒杀他了!怎么可能会有趣?!” “” 冰帝众人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对面场地的目光洗礼。 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那个,慈郎,虽然你这么说也对啦,”目光更热切了,他顿了顿,又肆无忌惮地扯了扯嘴角,“但是也聊胜于无嘛,毕竟迹部saa很久没上场了,你不想看吗?” 他这么说了,慈郎想了想,点了点头,终于放过了可怜的日吉的衣角,揉了揉眼睛。 “失去了九州双雄的狮子乐,真是被拔了牙的狮子,毫无威慑力,能打进全国大赛就已经很不错了。”忍足闲闲地靠在一边,一手插在兜里,迹部不在,他就一副人生了无生趣的样子,说话的强调都拖长了很多。 “说的没错,虽然我也这么想,但还以为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过来看看,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从众人的后方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忍足头都没回,“那你还不走?” “来都来了,总要看完最后一场的。” “啊,是那个立海大的”凤惊讶地欲言又止。 “柳莲二。”宍户立刻替他解了惑。 “他们让你来的?”忍足看着走近的人,问道。 柳顿了顿,点了点头,“是。” 忍足挑了挑眉。 撒谎。 不过他不会戳穿他,不管是为了什么,所以忍足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前不久才知道,千岁千里去了四天宝寺。”谦也那家伙瞒的真紧不过说到底,也是自己这个做表哥的不够关心对方的错,忍足眼角一抽,下一秒就将谦也甩出了脑海,因为另一侧的转角处,热身完毕的迹部正迈步走了过来。 柳就站在忍足对面,十分明确地看到了对方骤然间发亮的眼以及挺直的背脊,心里一顿,缓缓转过了身,便听到那人唤了自己的名字。 “柳?” 迹部停了步,站在冰帝众人几步开外的地方,疑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惯常的表情,“来调查冰帝的实力?恐怕时机不是很好,你该明天过来。” 对于柳莲二,他还是非常欣赏的,但由于出了不二周助类的事情,他决定都和这些家伙们保持距离,君子之交。 柳莲二将手里的本子合上,以示尊重,他正面对着迹部,说道,“想来也是,不过我还是想留下来看迹部君的比赛。” 被柳如此郑重的对待,迹部眼里闪过一抹深思,他侧过头,“随便,本大爷的实力,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他转过身向场内走去,在进场前又转过来,一举拍子,冲着冰帝众人说道,“给本大爷打起精神来,为了让你们不太无聊,本大爷就打的稍微尽力些。” 冰帝众人立刻被打了兴奋剂,个个睁大眼睛准备看比赛,就连宍户都走进了一步。 忍足默默看着柳又掏出个本子,居然还包了书皮拿着笔,一副下一秒就会奋笔疾书的样子。 “你看的太仔细了。”忍足不由得出声表示抗议,对方眼睛都没睁开,他在旁边却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烫人的气氛。 柳看都不看他一眼,觉得浪费时间,“难得的机会。” 忍足沉默了一下,就听柳又说了一句,“就是对手太弱,不在一个水平上。” ‘狮子乐的要被你们虐哭了。’泷捂着额头,都不敢去看狮子乐第一单打的表情。 场上的狮子乐第一单打正如泷所预料的那样,不过他不是快被气哭了,而是被气炸了。 他握着迹部的手在狠狠用力,带着一股恶意报复的心理。 仿佛这么做就会令迹部的战斗力直线下降一样。 不过,如果认为冰帝的部长会是那样坐以待毙的人,那你就死定了。 迹部手下一个用力,就将对方拽了过来,直直撞在自己的肩膀上,又用肩膀将他推了回去,顺势将手抽了出来。 “你这么热情,本大爷该全力以赴才是啊。” 他如此说,还笑了起来。 那笑容,说不出的冷。 “啊啊,生气了呢。”忍足语意不明地低语了一句,“那家伙做了什么?” 柳站在旁边,淡淡道,“他握手的力道很大。”善于收集资料的他眼力自然比他人更优秀,也更注重细节,迹部抽回的手指泛白的不正常,立刻吸引了柳的注意力。 忍足果然生起气来,“可恶的家伙!” 泷在另一边也显得比忍足更激动,“迹部saa虐哭他!!!” 狮子乐的部长,也就是单打一抬了抬自己的肩,表情不善地看着迹部,“话别说的太满,等下会很难看的。” 迹部连回一句话的力气都欠奉,直接转身走人,将藐视进行到底。 “你这家伙。” 如果此时的他还有力气愤慨迹部的目中无人的话,接下来就轮到他面无血色目光呆滞了。 迹部的发球局,他甚至连碰到球一下都没做到,那种可怕的速度,刁钻的角度,别说碰球了,他几乎毫无反应,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球快过一球。 就在他以为不可能更快的时候,下一球就会打破他这种可笑的预期,将他的信心击的粉碎。 当裁判提示一比零的时候,迹部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拉开了一个充满讽刺的笑容,他那双美丽的银紫色眸子里满满都是虚无,他甚至没有去看对面的对手一眼,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虚空的某一个点上。 他这样的表情,甚至要比直接讽刺对方,更要来的致命。 正如狮子乐的部长,原本被怒气涨的通红的脸,此时已经惨白一片,他呆呆地站了好一会,才想起要去发球的事情。 “那种速度,要比你的一球入魂快多了吧?”宍户若有所思,又有些震惊地问道。 凤点了点头,严肃地表示比自己快出很多,“更重要的是,迹部部长的动作没有太大的改变,与他一般的发球相比,我看不出有哪里不同。” 凤长太郎的一球入魂以速度制胜,这种发球对他的发球姿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的腰的弯曲程度,手臂的摆动范围等等,都有很大的改变。 而迹部的发球,以姿势来看,绝没有人会想到它的速度会快到这种程度。 “唉。” 立海大的军师突然叹了一口气。 忍足轻笑了一声,“怎么,是不是觉得你们立海大夺冠的可能又小了一些?” “确实。” 没想到对方如此老实,忍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你们能不能拖到迹部君上场还是一个问题,所以我的困扰并不在这里。” 果然还是个欠揍的家伙。忍足白了他一眼。 “那么呢?” “总是打破我的料想,翻新我的数据,令我记了也白记,”柳说着,微微睁开的眼里棕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这一点,令我非常困扰。” 第224章 柳莲二嘴里说着困扰,但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种兴致勃勃的表情仿佛碰到了好玩的事情一样,居然还勾着嘴角乐了起来,这令忍足非常的生气。 “希望你的心里没有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既然都已经想了,哪里还有什么该不该的。”柳漫不经心地说道,“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的思想有向你报备的必要,忍足君。” 忍足的额角一跳,眼神瞬间阴冷了起来。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蔓延开来。 突然,一只手从侧面将柳拽了过去。 “我说柳,你乱跑什么,部长大人很生气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噗哩。” 搞笑的尾音将所有的紧张气氛消于无形,忍足和柳默默回头,就见银发欺诈师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那里,他看了看场上的情形,吁了一口气,“看来是刚刚开始呢,总算还来得及,”回过头,向不远处正走来的立海大大部队喊道,“我就说来得及嘛,偏偏要我跑过来,真是的,没有队友爱!” 冰帝众人回头,一大波土黄色的家伙们压了过来,幸村精市那张天怒人怨的脸上绝美的笑意绽开,“若不是你太慢,我怎么会赶不及景吾的开场?果然你还是要训练加倍,明天开始执行。” “恶魔!” 幸村不再理会怪叫的仁王,鸢紫色的眸子略带深意地落在清俊的身影上,缓缓开口,“让开,柳,你挡住我了。” 柳沉默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身形,退到了幸村身后。 “不像你啊,莲二,”真田一脸疑惑地看向柳,比赛没有结束就悄无声息地跑走幸村肯定会生气的,居然还跑来看冰帝的比赛,难道狮子乐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这么想着,真田的面色又严峻了起来,“怎么,景吾有困难吗?” 柳的嘴角抽了抽,“没有。” 真田立刻松了口气。 柳生不忍直视了,心里默默吐槽自家纯情的一根筋的副部长,他的脑海里那根属于鉴别情敌的天线坏掉了吧! 场上的狮子乐队长正在准备发球,他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神情已经镇定了许多,惊慌失措已经被他压在了心底。 他的发球有力快速,跑动间的速度也不慢,实力的发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一点,令迹部稍微有些惊讶了。 狮子乐的队长在对付旋转球上颇有天赋,这令迹部在操控比赛节奏的进程上稍微有了些麻烦,不过仍不足为虑,令迹部真正感到惊讶的是那双眼睛。 居然那么快就又恢复信心了不错嘛。 “如果你以为我这样就会认输了的话,可就不妙了。我既然作为狮子乐的队长,就不能那么轻易倒下啊,否则可不好交代!” 他也明白,自从九州双雄离开狮子乐,他们队伍整体的水平就下降了许多,而担负起一队之责的他,自然要担负起重整队伍的责任,令队员找回属于强队的信心,即便遇到再强的对手,毫不怯懦地迎战,才是狮子乐的精神! “”迹部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有趣!这样才对嘛,那就全力以赴吧,不然你输的太惨,你的队友会哭出来的吧。” 狮子乐的队长回头一看,就见那帮没有出息的家伙已经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了,顿时满头黑线,“喂你们这些家伙!我还没输呢!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加油!” “啊c是!是!”狮子乐众人纷纷擦了擦眼睛,“队长加油啊!” 被激励了士气,狮子乐队长的实力又上涨了,和迹部你来我往间也打出了几个精彩的回球。 不过,冰帝众人的面色开始疑惑了起来。 “怎么了?”丸井叼着棒棒糖看着慈郎满脸的不解,问道,“你们部长打的很好啊,将那个家伙压的死死的呢。” 慈郎恩了一声,说了句那当然,随后又歪着头陷入疑惑中,“但是总觉得太” “是太平淡了吧。” 慈郎顿时啊了一声,“对的,就是太平淡了,不像是景的风格呢。”他侧头看向接话的人,“你是那个” 柳生推了推眼镜,颇有些无奈地做了自我介绍。 “哦,是那个啊~”慈郎了然点头,“那么你能看出来就无可厚非了,果然不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景在干吗啊,在放水吗?” “那怎么可能啊,”这下子反驳他的是丸井了,“虽然没怎么看过你家部长的比赛,但是那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放水的人吧?” “也对,”慈郎跳了起来,“啊,到底在做什么呢?!好好奇!!” 场上的走势非常奇怪,迹部在破发了之后又顺利保发,比分来到三比零,如此大的差距却给人一种打的不温不火之感,迹部本身的那种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又华丽的球技突然间内敛了起来,稳扎稳打得仿佛像是四天宝寺的那个圣书的翻版,令周围一干人等全都大跌眼镜。 这突然转换球风了? 这么温和的还是冰帝的那个迹部景吾? 但是,不温不火只是观众的感受罢了。 场上的狮子乐的队长额头上滴下了冷汗,他感受到的压力却越来越重。 ‘那种被看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总是会快一步来到落球点,难道我的动作被他预测了吗?’ 这种仿佛被彻底看穿,所有的动作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的感觉,令他浑身泛起冷来,甚至心底涌起了一种再怎么打也没有用的绝望之感。 接下来的发球受到了这种情绪的影响,居然出现了失误。 “双误,l一vefifteen” “唉?” “怎么回事?狮子乐的那家伙会双误?” “是手滑了吗?”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精市?”真田面色严峻地看着场内,他紧皱的眉头显示了内心的不安。 “啊”幸村沉吟了一下,不确定地开口,“这就是景吾的眼力吗?平淡是因为掌握了对方的死穴之后没有必要动用绝招了,如果你能预先知道对方的动作,唯一要做的只是等在落球点罢了,但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迹部的回球看起来那么容易,那么的不慌不忙,他奔跑起来惬意的就像是在散步一般,狮子乐的队长球拍刚举起,他就动了,恰到好处的来到落球点,抬手挥拍,回击,一切仿佛就这么简单。 “这不单单是眼力能达到的程度,”柳说道,“这还需要大量的经验以及绝对的球感,迹部君对于网球真是天赋卓绝,令人赞叹。” 你就不需要再继续赞叹了!忍足的额头又开始抽了。 比分迅速滑到五比零,决胜盘到了。 狮子乐的队长奋力挣扎,动作却越来越慢越来越僵硬,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绑住了手脚,动作的非常困难。 他以为这就已经是极致了,却没想到迹部接下来的动作,将他直接打败,丝毫不留情面的。 明明刚刚还能和他对打几个回合才输掉,这一次,却是对方直接回击得分,每一次,每一次都落到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地方。 “别再挣扎了,在本大爷的眼里,你全身都是破绽。” 对面的少年这么说着,那双眼眸熠熠生光,带来的压力排山倒海,压的狮子乐队长呼吸困难心跳难平。 ‘不c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巧合罢了,是巧合!’ 被看穿也就罢了,难道他连自己哪里不能回击都知道吗? “别开玩笑了!” 这样怒吼着,狮子乐的队长的发球又猛烈了起来,他发球后突然上网,积极进攻的一反常态,令四周的人吃了一惊。 “发球上网了!” “真敢啊那家伙!” 迹部冷笑一声,手腕一转,挥拍的力道更胜一筹,他利落地回击,网球直直擦过了对手的脚边,咚的一声。 “30一0” 擦过是真正的擦过,狮子乐队长的鞋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他脚边的网球场地上也划过了一道黑印。 “真的假的?!” 四周的人哗然。 “那种控球”立海大众人目瞪口呆,“你们部长是知道他的脚会落到哪里吗?” 这种事你去问他自己。冰帝众也很惊讶的好吧。 “景好可怕~”慈郎口里说着可怕,表情却非常雀跃,“好想和景打一场啊!那样的球慈郎恐怕都来不及反应呢!好强!” “看到最精彩的地方了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令幸村几人齐齐皱眉。 回过头,果然看到青学的人也来到了这里。 不二正侧着头看向身边的手冢,“景吾的球技增长到这个地步,恐怕明天会很辛苦呢。” “啊。”手冢不为所动地点了点头。 但其余青学的队员都面露凝重。 场上的比赛很快结束了,最后一盘用时最少,五分钟不到。 双方握手,看着对方彻底沉寂的眸子,迹部眯了眯眼,握手的力道突然加大,令对方痛呼一声。 “怎么,败家之犬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你c你说什么?!”被侮辱的狮子乐队长涨红了脸反握了回来。 “还有力气瞪眼啊,”迹部好整以暇地松了手,“本大爷好不容易认真了一回,你那么惨的表情稍微有些娱乐性,本大爷就多说两句好了。” “谁要听你说啊。” 迹部装作没听到,继续道,“你对旋转的控制很有天赋,但是练习的不到位,手腕不够灵活,上半身不协调,左右冲击太慢,全身都是弱点!再回去锻炼个几年吧,啊恩?” 说完,一挥手转身走了。 徒留下被训的毫不留情的狮子乐队长风化在原地。 “说了多余的话呢,景吾。”忍足此时是最有资格迎上去的,他拿着毛巾和水,递过去,“恭喜得胜。” 迹部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睥睨的笑容,“那是当然的,啊恩?” “那家伙”狮子乐的队长遥遥望向冰帝的方向,“刚刚是在指点我?” 不过还是很可恶的。 第225章 迹部走下场,忍足立刻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迎了过去,嘴里说着“恭喜获胜”,一边将东西递到了迹部手里。 迹部擦了擦汗,眼睛一扫,便看到了青学和立海大的一众人等全部围在一旁,看着他的目光极其复杂。 “啊恩,怎么,被本大爷吓到了?”他挑着眉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不如趁早认输。” 众人:“” “你还差得远呢。”戴着白帽子的矮个子少年突然出声,拽了拽自己的帽檐,不顾周围的学长们十分嚣张地开口道,“下次一定打败你。” 迹部用眼角瞟了他一眼,脸上露出被挑衅了的冷笑,“哦?那本大爷就恭候着,相信也不远了。”说完,他的目光从手冢的脸上扫过,一挥手,将手里的毛巾扔了回去,“走了,列队,本大爷就不奉陪了。” 来不及和心上人说几句话的除了忍足之外的外校人士纷纷愕然,看着迹部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随即互相对视几眼。 幸村面带微笑地冲手冢伸出手,“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希望在决赛时能够跟景吾比一场,”他话音一落,青学那边就瞪了过来,手冢倒是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不过也请手冢君多多加油,预祝你能够得到好成绩。”后面那句显然是客套着加上去的。 手冢与他握了手,只留下一句“不会大意”,便领着青学众走了。 “那部长,他们都走了,我们呢?”见幸村居然没有转头就走的意思,丸井咬着泡泡糖疑惑地问,他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文太,如果你很无聊,不如绕着球场跑几圈?”幸村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笑的十分温柔地提出了令文太十分害怕的条件。 “不要啊!我很累了!”刚刚比完赛还要跑圈?部长我又哪里惹到你?!文太脑袋摇啊摇,看的桑原吓的制止他怕掉下来。 这一次立海大众人没人敢再问,纷纷沉默着看球场内冰帝和狮子乐的列队仪式。 而场内,气氛也十分的诡异。 站在迹部面前的狮子乐队长涨红着一张脸,没过几秒又黑透了,在瞪了迹部一眼而意外四目相对之后立刻又红了个透。 众人:“” 迹部显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心理活动,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反倒是狮子乐的部长,似乎被迹部无视的态度激到,在裁判说解散之后,趁着迹部还未转身走开,大声说道,“我不会感谢你的!” 迹部啊恩了一声,目光带了些愕然地看着对方。 狮子乐的队长揉了揉头,“我承认你很厉害啦,但是我会赶上来的!下次下次不会再输了!” 他的目光中带着纯然的坚定和期望,迹部沉默了一下,轻笑一声,“随便你,”忍足的手已经搭了上来,明白不能再多说的迹部只留下一句,“跟本大爷有什么关系吗?”便顺着忍足的力道走了。 “啊啊,我们的队长又犯二了,刚刚输掉就这么有勇气的挑战,这样好吗?” “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觉得挺帅的呀!” “哪里帅了,被人家无视个彻底不是吗?” “啰c啰嗦!快走了!” 迹部微微侧过头,看着狮子乐的众人笑着离开了球场,明明输掉了,自此与本届全国大赛无缘,对方的笑容却没有一丝勉强,就连刚刚输的神情恍惚的狮子乐的队长也如此,只是被队友调侃的面色通红有些跳脚罢了。 “在看什么?”忍足疑惑地顺着迹部的目光看去,“在看那个队长吗?他有什么值得景吾关注的?” 迹部回过头,神情淡然地哦了一声,“没什么。” 忍足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迹部看了他一眼,轻叹口气,“真的没什么,只不过看到他们输球了还那么高兴,有些诧异罢了。” “哦?说起来,确实是这样呢。”忍足也回头看了一会,点头道,“不过这也正常不是吗?也有人把胜负看的不那么重要呢,就如同六角中学,不是一贯信奉快乐网球?” ‘也有人与快乐网球完全保持相反方向呢。’看着站在场外正向自己挥手的立海大部长桑,迹部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为这件事发愁。 冰帝若在下一场赢了青学,那么越前龙马就不会有机会同精市来一场,岂不是说,精市突破瓶颈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不过转念一想,精市之所以能够突破瓶颈,就是因为被越前逼到了绝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没道理自己做不到的。 突然想到什么,迹部啧了一声,刚高兴起来的心又沉了回去,因为他意识到,不单单是这个原因,幸村精市更是被越前那颗纯然喜爱网球的心影响了。 而自己呢? 迹部自忖自己对于网球的热爱比不上越前,虽说也很喜欢,但此时的努力大部分都是因为对全国大赛的执念罢了。 自己的路,与别人都不同,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放任自己对于网球的喜爱心情。 “景吾?景吾?” 幸村一叠声叫了几遍这才将沉思的迹部换回了神,“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想你啊。” 迹部丝毫没考虑地回答,下一秒就感觉到握在自己肩头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 幸村愕然了一下,随即笑的更加开心,“是吗?想我的话,我不就在这里吗?” 他说着,一把将忍足的手打开,笑眯眯地凑上来,“既然如此的话,景吾想必不介意请我们吃顿饭的?大老远跑来东京,现在饿的没有力气回神奈川了,呐?”说完,他冲立海大众人露出了一个‘谁敢否认就给我死一死’的百合花笑容。 立海大众人纷纷一个寒战,立刻齐齐点头,“是的,是的” 迹部无语地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他小声问道,顾忌着幸村的面子,这话就如同在嘴里咕哝了一番一样。 幸村点了点下巴,“没有啊,这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小的~要求罢了。” “”我刚刚还在为这个家伙操心觉得自己真心是无聊透顶了的迹部哼了一声,大踏步离开。 自然将迹部的反应定义为默许了,幸村摆摆手示意大家跟上,下一刻就被刻意留在后面的忍足一把抓了过来。 “听着,吃完就走,知道吗?” 幸村惊讶地看向忍足,“当然了,我可是非常有诚信的人,自然会遵守协议做事了,”在忍足面露满意地点头之后,他又道,“所以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吃饭的时候你就离景吾远点吧?” 什么?! 不待忍足反驳,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那我就坐在另一边。” 你那种理所当然的口气是怎么回事?!真田! 忍足瞪了幸村一眼,回头反驳道,“不可能,景吾没有我的照顾怎么能吃好?”自认自己是最了解迹部的人,忍足不无得色地说道,“你们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 真田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表达他的鄙视,“这么长时间了,早清楚不过。” “多长时间,啊?!”忍足哼了一声,“有两年这么长吗?” “严格论来,也就只有一年半吧。”虽然从小就认识,但忍足和迹部亲密起来也仅仅从国中二年级开始罢了,幸村淡淡道,“对于将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我们来说,一年半的时间并不足以拿出来炫耀。” 眼看几人就要吵了起来,迹部突然停步,回头,“在议论些什么,啊恩?!还不跟上!不饿的话不如直接回去!” 三人立刻住了嘴,快步走了过去,只是彼此之间的气氛仍然十分的不友好。 “你怎么不过去,搭档?”仁王一手搭在柳生肩上,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没道理正副部长热火朝天他搭档却无动于衷啊,再怎么说也该离近些,这叫呼吸他身边的空气! 柳生瞥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啊我说!仁王眼睛一弯,“任他们献殷勤这样好吗?说真的,你的优势不是很明显呢,这么长时间,迹部那家伙没跟你说过一句话吧。” 虽然知道这很傻,但是柳生一时间还是被仁王这句话打击到了。 他嘴角一抽,“你很闲?” 仁王了解他,知道他一副淡定的模样下面到底是什么心情,“算了吧,在我面前何必这样?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那里都够乱的,还非要凑上去,迹部就那么好吗?” 柳生恩了一声,“当然好。” “怎么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好奇不行吗?”仁王来了兴致,拽过柳生低声嘟囔道,“说真的,那家伙在你们面前也是这样一副上帝第一他第二的酷霸拽的表情吗?还是国王样让你们都跪下之类的?” “你太夸张了。”柳生哭笑不得,虽然对于迹部的事情并不愿意深谈,但是仁王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作为双打搭档,他在柳生心里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因此便多说了几句,“景吾私下里还是很温柔的,恩偶尔傲娇起来也很可爱,当然了,我还是最欣赏他这种太阳王的性格。” 仁王完全被柳生的形容震到了! 温柔,还傲娇的可爱?!这是谁?!你确定是那个迹部景吾?! 倒是太阳王嘛,还算贴切 不过喜欢这种性格的人,难不成你是抖吗我亲爱的搭档?!你这种诡异的审美观也请考虑一下吧!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顿了顿,拍了拍柳生的肩,“加油吧。” 柳生啊了一声,笑了一下。 仁王看了看前面不远处被几人围在中间的银色头发的少年,又问道,“你真的不用过去吗?” 柳生摇了摇头,“不需要,他已经很烦躁了。” 话音刚落,仿佛配合着柳生一样,迹部一巴掌拍在了真田脑袋上,吓了立海大众人一跳。 仁王:“确实呢。” 柳生:“所以就不过去招人烦了,等景吾把他们都轰走我再出场。” 仁王:“原来最深谋远虑的在这里,刚刚我真是献丑了不好意思,噗哩。” 柳:“没关系,我原谅你。” 第226章 仁王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家搭档神态自若地从自己身边起身,慢吞吞越过了黑着脸的真田,僵着脸的忍足以及笑得很是难看的幸村,动作非常优雅地在迹部景吾身边坐下了。 该说不愧是他那个足智多谋的搭档柳生比吕士吗? 那家伙恐怕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所以才一直不骄不躁地坐在原地等,直到迹部被那几个人烦的不行,将他招了过去。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堪堪到达了饭店,一路上就在争锋相对的幸村忍足真田三人,更是为了能够坐在迹部身边差点吵了起来,迹部黑着脸,将他们全都赶到了另一头,然后将自己的网球包从桦地肩上拿下,直接摆在了自己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叫了柳生。 “比吕士,过来坐。” 柳生点点头,起身,落座,动作潇洒自如,完全视某些人的目光如无物。 由于人数较多,迹部直接将众人领到了最近的酒店最顶层,然后便将点菜等食物交给了忍足以及经理,自己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柳生倒了杯果汁递到他手里,轻声问道,“明天要与青学比赛了,都准备好了吗?” 迹部闻言,嘴角勾了勾,睁开眼,目光中灼灼的光芒十分夺人,“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他已经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这种躁动的心理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一想到能够再次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和青学一较高下,他便兴奋得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不过,柳生的下一句问话,将他从这种热血的状态里拉了回来。 “景吾有想过,上了国高之后,还打球吗?” “什么?”迹部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 柳生的眼睛被他的眼镜完全遮住,迹部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不安以及犹豫,“我想了很久,以景吾的身份来讲,放弃网球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我只是如果这一天来到的话想要提前知道。” “为什么?”迹部面无表情地问他,“我打球与否,会影响到你吗?” 柳生的回答毫不犹豫,“当然了,我早就这样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 似乎已经不需要去问了。 迹部回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你是傻瓜吗?又不是本大爷的奴隶,用不着这样。” 柳生配合着他将声音放低,“景吾,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意愿,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这个目的,说到底,也是遵循本心罢了,你完全不需要有负担。” 迹部噗嗤笑了一下,“负担?你在开玩笑嘛?十个你本大爷也养得起,不如你就知道到我家来做本大爷的宠物得了,包吃包住。” “那可不行,被你养有些丢人,如果让我养你的话我会努力的。” 迹部白了他一眼。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迹部并没有明确回答柳生的问题,柳生自然不会去追问,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 忍足有些哀怨地看着不远处迹部和柳生在亲密地聊天,心里的火苗蹭蹭的上窜。 “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忍足。”幸村被他的脸色影响地吃不下饭,只能开口安慰几句,“毕竟晚上你还有很多机会和景吾好好聊一聊呢。” 忍足哼了一声,收回目光,恢复了平常的淡定,“确实,比你幸运一些。” 幸村但笑不语,什么幸运啊,这种事情日后要经历的更多,就因为一个座位而大动肝火实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家伙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黑透脸的事实。 因为席上的气氛总的来说有些诡异,立海大和冰帝的几人纷纷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偶尔只有丸井岳人几个吵闹的声音。 吃完了饭,迹部自然是早就叫人准备好了车子送他们回家。 真田此时憋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在立海大众人上车之后一把将迹部抱在怀里,狠狠地用力地抱了一下,闷闷地说了句,“明天见,景吾。” 迹部安慰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真田上车,自然是被仁王抓到机会好好嘲笑了一番,一个铁拳下去,也就安静了。 “你在担心吗,弦一郎?”作为青梅竹马的幸村,自然敏锐察觉了真田不安的情绪。 “啊,”真田顿了顿,“怎么说那也是青学,担心是有一点。” 幸村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担心担心我们,要知道名古屋星德也不简单啊。”说着,他略带深意的眸子从赤也身上一划而过。 真田抬头也看了切原一眼,便哼了一声,“那种小角色,不需要担心。” 自己学校的对手是小角色完全不需要担心,反而是冰帝的对手令你担心的眉头都打结了,这样好吗?!真田副部长大人! 立海大的众人早就没了吐槽的心理了,只默默无语了一下便自顾自说起了别的话题。 只不过仁王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事关切原他总是很敏感,不过他不做声,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陆续到家,车上只剩下他和柳两个人的时候才开口问道。 “你们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了,噗哩?如果事关赤也的话,可要告诉我才行哦。” 柳哦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幸村想测试一下他是否能担任下一任部长罢了。” 这叫没什么吗?! “具体方法呢?麻烦说仔细一点,谢谢!”仁王咬牙切齿。 “真麻烦。”柳嘀咕着,最后还是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仁王,不意外地接收到了仁王的抱怨和不满。 而另一头的迹部卧室里,忍足也在缠着迹部问关于明天的出赛名单。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迹部苦恼地放下手里的书,“因为我也没有最后决定。” “什么?!”这个回答太惊悚了有没有!明天就比赛了,居然名单还没有决定下来。“是有什么困扰的吗?”忍足担心地问,一手抚上迹部的额头,想看他是不是不舒服。 “其实也没什么,”迹部看着忍足担忧的双眸,忽然倾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已经想好了。” 出场顺序什么的,不需要再考虑了,就和上一世一样吧,这样赢,才算是真正的赢,如果他为了比赛的胜利而做出调整的话,说不定自己以后还是会有遗憾。 “那么,我们还是来做一些放松的事情吧。”立刻被那个吻夺去注意力的忍足将比赛抛到了脑后,将迹部抱起来,滚进床上亲了个够。 最后当然是被不堪其扰的迹部一个巴掌拍到了一边。 “老实点吧,侑士,”被忍足闹了一通,说话有点气喘的迹部侧躺在床上,翻过一边的被盖住自己被扒光的上身,“明天要是起晚了,你就给本大爷跳东京湾,听到没?” “是是,”忍足好脾气地从地上爬起来,“要吃点宵夜吗?” 迹部摇头,“去放水,洗澡。” 只要忍足他们在这里,基本上所有的日常工作,包括放水,准备衣物,端茶倒水的活计全被包下了,迹部宅的所有下人包括管家都表示最近清闲了很多。 第二天早晨,冰帝众人在公园门口集合,忍足看了看天,“说起来,天气预报似乎说今天会有雨呢,看起来完全不像嘛。” “那东西不是经常不准的吗?”宍户不屑地撇了下嘴,“即便是下雨又怎么样,我们还是会赢的。” “亮说的非常有道理呢。”泷摸摸下巴,完全无视宍户在听他叫他名字时候惊悚的表情,看向迹部,双眼闪亮,“说起来迹部saa,对战名单可以拿来看看了吗?”虽然他上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这次的名单尤其地“难产”,他们都要好奇死了。 听到泷提到名单,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过来,上场就可怜的替补的慈郎更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迹部。 迹部被他看的很心虚,愧疚之下摸了摸他的头。 慈郎立刻秒懂,“什么?!难道我又是替补吗?景是不是嫌弃我打的不好?” “别哭。”迹部无语地看着慈郎,居然真的哭起来了,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大男孩子了吧? 慈郎憋了憋,鼓着一张通红的脸,飞快地跑到向日背后藏了起来。 “”全体冰帝极其无语。 “咳,”迹部干咳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之后说道,“出赛名单一会发给你们,现在都给本大爷进场,要迟到了。” 众人跟在迹部身后徐徐走进了公园,看着迹部将手里的比赛名单交给裁判,然后在周围人火热的目光以及嗡嗡的议论声中,走进了即将举行比赛的场地里。 而他们的对面,青学的几人似乎早已经到了,看到他们进场,双方的目光撞在一起,空气中似乎都擦出了火花。 迹部在教练椅上坐下,目光直直看向了手冢,手冢回视,过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 “恩?”泷好奇地碰了碰身边的忍足,“部长在和手冢国光打什么哑谜?” “我哪里知道。”忍足不理。 “你看不懂手冢,还看不懂迹部saa吗?” “”非常不想承认没看懂的忍足一时间词穷了。 结果被泷狠狠鄙视了一顿。 “侑士。” 正郁闷着,突然听到心上人叫自己的声音,黑着的脸立刻春暖花开,“怎么了,景吾?” 迹部看着他的表情,沉默了一下,继而回过身背对他说道,“你可以去热身了。” “哎?”忍足惊讶了一下,“是。” 他看了看迹部的后脑,沉思了一下,又扫视了一番对面的青学,“我的对手是哪个家伙?” 泷甩了甩手里的对战表,“桃城武。” 忍足推了推眼镜,无所谓的哦了一声,青学的所有人里,除了手冢,其余的目前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许轻敌。” 迹部突然说了一句。 忍足笑了笑,“那是自然。”自信并不是自大,他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 说完,他拽过刚刚让他吃了一瘪的泷,“来,荻之介,陪我热热身吧。” 我可以拒绝吗你看起来好可怕像是要揍我一样。 不过到底没胆子拒绝,泷耷拉着脑袋跟在忍足身后走了。 第227章 “阿武,你的对手可是冰帝的那个忍足啊,有信心吗?”菊丸皱着脸,恨不得直接将担心两个字印在额头上,一手抓着大石,一手用力拍了拍桃城的肩。 桃城被他拍的苦了一张脸,心说我就算再有信心估计也被你打没了,但嘴上只道“放心吧,再厉害的也不是没比过。” 他这里恐怕说的是自家部长手冢了,脚伤痊愈之后被手冢打了个光头,自此觉醒了全新的网球之魂的桃城武,如今并不会因为对手如何强大而心生怯意,反而满满的都是战斗的。 他神采飞扬地挥了挥手,目光自然而然地又滑到了一旁看也不看他一眼的戴头巾的少年身上。 桃城苦笑一声,转身走了。 他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晚了。 乾的大手扣在了海堂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别扭的头巾少年哼了一声,只红了耳朵,却没反抗。 不二目送着桃城的背影,明明上一秒还斗志满满,下一秒却因为看了一眼某个人立刻显示出了无法掩盖的颓唐。喜欢,就是这么痛苦的东西吗? 我们还真的是无可救药呢。 他嘴角带着苦笑,苦涩的如同最难吃的汤药一般,眼神却如此的温暖充满爱意,一眨不眨地盯着场地的另一头,视线仿佛烈火一般,烧的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但,心里却冰的彻底。 “这样一点也不遮掩好吗?” 不二头也不回,“乾,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的眼神都影响到我们了,迹部君看起来似乎也很不自在的样子,至今为止已经换过四次姿势了,突破记录。” “呵,”不二被他的说法逗笑,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看向了场内正在握手的桃城和忍足,“这种事情就不要说了,一点意义也没有呢。” 乾默然,镜片下的眼睛看了看就站在不二另一侧,但是看起来什么都没听到的自家部长,深深在心里为他们部的前景担忧。 比赛开始,在众人意料之中的,青学的桃城武被冰帝的忍足侑士完全压制住了,无论怎么突破都被一一打回,试着用了几次擅长的扣杀,也全部被忍足的巨熊回击利落地防守。 真是完全没有突破点呢。 “这可不妙呢,不妙啊。” 桃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睛转了转,虽然有些焦躁,但是还不到能够妨碍他清晰思考的地步。 他早已经在自家部长的指点下明白,他最有优势的武器并不是力气,更不是速度,而是头脑这个事实。 身边的一切都如此清晰地印在头脑里,大脑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阳光,风向,地上的石块,场边的树叶,甚至连空气中被扬起的尘土都被囊括在这台机器里,供他所用。 忍足眼睁睁地看着那球突然改变了方向,从自己的身边飞快地擦了过去。 恩? 发生了什么? 跃起时,阳光突然刺到眼睛里,下意识地闭上眼,忍足心里就叫糟,这个球怕是要丢了。 偶尔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三番五次,怎么也无法说成是巧合了吧? 忍足的目光骤然深沉了起来,明明以为桃城武不过如此,却意外地更加有趣一些呢。 “外表看上去是热血派的,结果却是头脑派,这种反差是怎么回事啊?”泷嘀咕着,一身干净的队服早在陪忍足热身的时候弄的灰头土脸,仿佛从泥里打了滚一样,脏透了。 宍户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说比头脑,忍足那家伙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在他们心里,忍足相当于和千年狐妖划等号,想让他吃亏,再等一百年吧。 “说起来,桃城怎样都好,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吗,泷。”宍户切了一声,“逊毙了,你这样别人会以为冰帝都是这种不爱卫生的家伙。” 听宍户这么说,站在泷另一侧的日吉立刻拉开了两步的距离,瘫着一张脸目视前方,就像刚刚用行动表示嫌弃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就算再重视控球的精准度又能如何呢?’早就对这一切很熟悉的迹部坐在椅子上暗自想着,‘即便是在上一世,忍足的控球能力也超过桃城武一大截,更遑论现在’ 场上的桃城被忍足耍的团团转,看起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青学场地里的众人纷纷表示担忧,不二皱着眉,低声道,“虽然很不喜欢忍足,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控球这一方面,他比阿武要强。” 乾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忍足君恐怕也并不需要你的喜欢也说不定啊。 场上的桃城飞扑着奔向忍足放的短球,球拍一扬,在众人的惊呼中,那黄色的痕迹高高地飞了出去。 “这下子肯定是界外啦。”宍户坚定地道,“没问题。” 他如此强调“没问题”,是因为刚刚那几个看起来都会是界外的球,最后都莫名其妙地被风吹了回来。 他心里绝不愿意承认这是青学的那个愣头青算计好的,肯定都是意外罢了! ‘不并不是。’ 忍足在心里否定了宍户的观点,这种事情并不是靠运气就可以解释的通的,但是具体是否是他心里的猜想,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忍足站在原地,发丝突然被风吹动了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网球在离边界不远的地方,再次被硬生生吹了回来。 “哈,自然之神站在你那边呢,桃城武。” 桃城一摸头,“说不定真的是呢。” ‘笑得真傻。’忍足不在意地推了推眼镜,“希望接下来,你也能有这么幸运。” “幸运?”泷嘀咕着,“那家伙真的认为是幸运吗?那个传说中的cky千石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吧?这么明晃晃的作弊难不成那家伙开了挂吗?” “别傻了”日吉斜了一眼泷,“说这种话会被人以为冰帝的智商都是你这种水平的。” “”又被莫名其妙的攻击了,泷非常郁闷。 自家队员这么聒噪,迹部的太阳穴上蹦出个十字,他揉了揉额角,努力压下了心里的暴躁,看向场内忍足的眼神就不那么美好了。 被瞪的忍足立刻有所反应,在桃城又一次利用了太阳的反射趁他看不清楚球路的时候取胜之后,摸了摸头,“哎呀,这样下去可不妙,惹火了我家那位,日子会不好过的。” “那位是哪位啊?”本来还因得了分而高兴的桃城,这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的目光扫过冰帝席,立刻就被那双银紫色的眸子瞪了一眼,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 “忍足,不许说多余的话。” 听到了忍足的调侃,迹部火大地告诫了一下,“有那个力气,就快点给我结束比赛,无聊死了!” “嗨嗨~”忍足一脸‘哎呀又来了我真是很苦恼的啊’的表情,但却莫名的得色,看起来非常的欠揍。 起码,桃城就觉得忍足那表情很是让他手痒。 表现在比赛上,那便是桃城的球更加“神鬼莫测”了起来,但是不论周遭的人如何惊叹,都不能影响忍足分毫,他依旧淡定地回球,淡定地输分。 又一次中场休息,迹部架着腿,面无表情地看着喝水的忍足,“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恩?” 忍足擦了下嘴,神秘兮兮地说,“我这是正在收集资料,对桃城的头脑实在是太好奇了,景吾你不觉得吗?尤其是在对于风的感知上,绝对是顶尖的,他是风之子啊!” “”迹部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只好默默转回头。 “嘛,虽然如此,但是也差不多了呢,”忍足放下水壶,起身伸了个懒腰,“景吾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输的。” “本大爷可没担心过。” “是是,就知道景吾最相信我。” “差不多是忍足侑士开始反击的时候了,”乾站在不远的地方,对龙崎教练旁边正在擦汗的桃城说道,“忍足的头脑非常的灵光,被誉为‘千种绝技的天才’的人绝不可能是这种实力。” “他什么样的实力,我们都很清楚的好吧。”桃城将毛巾放回去,看了不二一眼,连不二都输给那家伙了,怎么可能是个小角色呢?“不要唠叨了乾,没点有价值的东西说嘛?” “抱歉,数据不足,无法预料他接下来的行为,不过你要记得,如果忍足进入无我境界,外界对他的干扰都会消失不见,那个时候” “啊啊,这种可怕的事实就不要说出来了!”桃城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本来心情还好着呢,能不这么破灭吗? 无我境界那不是开挂吗? 当人强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一切计谋都是无用的啊!什么阳光什么风都太小儿科了! 带着这种担忧的心情,桃城沉重地重新回到了赛场上。 不过他这么久都没有无我,说不定是不准备用了,或者是用不出来?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你的套路我基本也弄明白了,接下来可不会再放水了哦。” 刚站定就听到这么悲伤的消息,桃城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半天才找回声音,“什么?” “我是说,不准备和你玩下去了这样的意思。”忍足笑的依旧风度翩翩,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三流渣男一般。 果然就像忍足说过的那样,即便是没有使用无我境界,他的实力一时间也大幅增长,和刚刚完全是两个级别,刚刚那个,桃城还有一战之力,这一个,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啊! 比赛的节奏被忍足掌握了,他快速地动了起来,快的桃城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阳光啊风啊什么的,满脑子只有那个球,而能做的也只有徒劳地跑来跑去了。 “不好,阿武完全被忍足牵着鼻子走了嘛!”旁观者清,菊丸知道阿武的实力绝不是如此,只不过他被忍足的气势镇住,又被突然加快的比赛节奏弄懵了而已。 “但愿他那发热的脑袋能快点降降温。”越前略带吐槽地说道,“不过” 场上的桃城再一次摔倒,他猛地拍了一下地面,“不管了!费这些头脑也没用啊!我果然不适合这种精明型!” “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越前拉了拉帽檐,他那傻瓜前辈被气疯了,估计现在那身体里的血都是沸腾的,让他冷静下来,根本不可能。 菊丸立刻非常应景地哀嚎了一声,“阿武走好!” 热血了起来的桃城看起来非常的有气势,每次接球的喊叫都非常的气势十足,只不过 “啊,能不能别叫这么大声,耳朵要聋了。”这是来自不满的冰帝。 “哇哦真有气概但是莫名觉得丢人怎么回事?”这是来自复杂的青学。 不过不论他如何热血,都影响不到忍足才怪。 迹部满头黑线地看着那个一直风度翩翩公子哥痞子样的忍足,按照他上一世的记忆里,突然被点燃了网球之魂,就这么燃烧起来了。 ‘又不是给他逼到了一定份上,为什么这次又燃起来了呢?’如此困惑着的迹部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忍足看,完全没意识到他看的这么专注也是忍足燃烧的原因之一,而且占很重的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桃城真的是个非常有感染力的人呢。 “呼好久没有这么奔跑过了,感觉也不错。” 能不这么招人恨吗?起码你还站着,我都躺下了! 桃城兀自在地上翻了个身,将球拍一放,眼睛一闭,大有就这么睡一觉的趋势。 “喂,前辈,可以不这么丢人了吗?”越前特有地又拽又慢的强调响起,桃城哈哈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迈着非常沉重的步伐来到了网前。 “这次我是输的心服口服啦,但是不代表我会认输的啊,下次见到一定会” “得了吧,大话不说又不会死。”忍足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有这个功夫不如回去收拾一下,灰头土脸,让有些人看到,不会困扰吗?” “啊?”桃城先是莫名其妙了一下,他虽然有时候一根筋,但是现在突然灵光了起来,立刻转身一遛烟跑了,空气中飘来“多谢指教”,他甚至都没在龙崎教练身前停一停。 忍足淡定地在原地回了一句,“多谢指教。”然后转身走回了迹部身边。 第228章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双打二,迹部坐在椅子上,看着日吉和向日入场,说实在的,他对这场比赛的看重要超过刚刚忍足的比赛,在他的心里,忍足会赢是百分之百的事,而日吉和向日对上海堂和乾,这胜负之分还真不好说。 纵使向日的体力有了长足的进步,日吉的技术也突飞猛进,但是这两人对上乾和海堂,还是稍显稚嫩了些,乾的数据网球是很讨人厌的技术,而海堂那让人惊叹的体力更加令人头疼。 “所以,速战速决才是对的。”忍足如此下了结论,看着迹部的背影又道,“景吾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啊”迹部没回头,“但是不会那么顺利的。” “恩?”没想到迹部居然有所担忧,忍足疑惑地问,“景吾在担心什么呢?”他并不认为乾和海堂能够战胜向日他们,毕竟向日和日吉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 “海堂这个人,总是可以将比赛节奏牢牢抓住,想要迫使他跟着向日他们的脚步走,打短期决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迹部淡淡解释了几句,便不再开口了。 迹部如此担忧着,但日吉和向日可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斗志满满信心十足,站在场上非常的意气风发,却立刻被泼了冷水。 乾的发球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我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他推了推眼镜,重新站直身体,语气低沉地说道,“看完桃城的比赛,就连我也受到了影响呢。” 海堂没有回话,只默默地摆弄了一下他的头巾。 “时速有多少?”迹部侧头问道。 泷立刻回答,“有212了,能够和长太郎的发球一比。” “这么说来,向日适应一下也是可以接到的。”忍足点点头,很有信心的样子。 向日确实在适应了两球之后接到了发球,这令青学顿时失望之声一片。 “那家伙,进步这么大吗?”自问自己也不一定能接到的菊丸皱着脸,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看来,迹部下了很大的功夫呢。”不二笑眯眯的,“训练一定很严厉,真想亲自感受一下。” “什么?不二你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的吧?难道你要到冰帝去吗?”立刻听风就是雨的菊丸顿时跳脚,非常着急。 “呵呵”笑而不语的不二被手冢瞪了一眼。 接下来,冰帝的形势一片大好,看上去。 “冰帝得胜,4一1” 接连领先的冰帝一片沸腾,即便是乾的发球非常厉害,但也被向日接了回来,青学貌似输定了。 不过 “向日那家伙,流了很多汗啊。” “日吉也是呢。” 冰帝坐席里议论纷纷,宍户皱着眉,对现在的局面并不看好。 “他们的体力消耗的太快了,虽然说是为了短期取得胜负,但是这么消耗下去,即便是到了赛末点,也有被翻盘的危险。”宍户自认如果对手是自己,以他的能力是绝对可以翻盘的。 “有道理啊,学长,向日学长看起来很累了,日吉还好一些。” “那是因为他满场跑满场跳的原因。”宍户黑着脸,“如果他能稍微节制一点,冷静一下他那发热的头脑,也不至于这样了。” 对于宍户的一顿批评,善良的凤只有摸摸头呵呵了。 向日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似乎又被青学那个蛇一样的家伙拖进陷进里去了呢。 “不过,想要抓住我,你还嫩呢。” “什么?前辈?”日吉斜着眼看他,“请在说大话前把汗擦一擦吧。” 向日一噎,气的蹦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哪里有汗了?”边说着他粗鲁地一手抹了把额头,瞪着日吉,“别在那里瞎说了,快去准备发球!” “是是。”对于任性的学长,日吉无奈地点头称是。 接下来的局面正如冰帝众人担心的,向日由于体力不济仍是被海堂死死的缠住,乾的数据网球也发挥了他应有的效用,双方艰难撑到抢七,打了三十多个回合,还是被青学拿下了一局。 向日的脸色简直惨不忍睹,连宍户都不忍心再去说些什么了,这种时候也只有迹部敢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头批评到脚。 “累成这个样子还将比赛输掉,真是让本大爷开了眼界了,啊恩?你的脑袋又让水给泡过了吗?头脑发热智商为零,本大爷真是懒得说你。”迹部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毕竟培养了向日这么久还输了,他有一种心血都白费了的感觉。 “迹部,我”向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满头大汗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狼狈。 日吉突然从一旁猛地弯下腰,“部长,都是我拖了向日学长的后腿,是我没能立刻识破青学的计划,请责怪我吧。” 向日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做什么啊,日吉!明明是我” “行了你们两个。”迹部一摆手,“向日的问题不少,别以为本大爷没说到你你就没事了,一开始你根本就没用全力吧,控球也出现了很多次失误,输掉比赛你们两个都有责任!都去给本大爷跑圈,回去训练加倍!” 没听到料想之中的“退出正选”,向日立刻非常高兴地拉过日吉,“我们这就去跑,这就去。” “让岳人跑圈还这么高兴,啊欠”慈郎揉着眼睛万分不解。 备受宠爱的孩子真是单纯啊。 接下来的单打二青学的人选跌破了在场除了迹部外所有人的眼镜,就连一开始看到了名单的冰帝正选也全都难掩惊讶。 “手冢国光居然打单打二?”宍户表示难以接受。 “这也说得通,按照新赛制来看,手冢出战单打二是最保险的打法,若是前两场青学都输掉了,起码他还能保证比赛继续下去。”泷说道,“不过这么一来,单打一就显得尤为重要了,那个越前,有这么厉害?” “那可是青学的下一代啊,很明显,是手冢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忍足看着场内的手冢,笑道,“我可是很高兴他这次没有和景吾一起打单打一的,再来一次就太让人嫉妒了。” “嫉妒真是要不得啊,会变得丑陋的,忍足君。”泷调侃地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一边去,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这么嘚瑟真的好吗? 基本上,这一局的结局谁都能猜到了,虽然过程有些小波折,但是结果依旧是手冢国光获胜,而且赢得非常漂亮,并没有像上一世一样拖到下大雨,依靠经验取了胜,早早恢复了手臂的他比上一世更强了,强到面对自己的绝招也可以毫不费力面不改色的破解掉。 说实话,看到这里,迹部的心狠狠跳动了几下。 ‘果然,手冢是我看中的对手!’ 那双银紫色的眸子立刻迸发出火热的战意,在手冢看过来的瞬间更加灼人,他甚至身体微微前倾,仿佛立刻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场地里比上一比,不过下一秒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又靠回了椅背,深吸口气,放松了下来,将眼神从手冢身上移开,看向虽然面瘫但仍然不掩沮丧的桦地。 “没关系,kabaji,你有很大的进步了,去做赛后运动。” “hi” 接下来进行的双打一完全体现出了全国的最高水平,菊丸和大石展示的同调也好,宍户和凤的高速网球进攻型配合也好,都已经拿出了双方球队双打的最高水准。 最后的结果却让人心情复杂。 大雨倾盆而至,为这场双打比赛增加了很大的困难,更加对大石的手腕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即便是同调中,宍户和凤依旧感觉到了他们绝对配合下的丝丝违和感。 “看起来伤的不轻啊。”宍户看着大石,神色是说不出的气恼。 “啊,前辈,因伤弃权也是不得已的,放宽心吧。”虽然这么安慰对方,但凤的表情也不是多么的好看,“况且还下着这么大的雨,我们回去吧?” 握手之后,双方各自回到学校的休息区,虽然做出了弃权这样的决定的是菊丸,但是真正内心里难过悔恨的是大石,因自己的伤势不能完成比赛,迫使队友做出弃权这样的决定,这个事实对于一向将部里的事放在最前面的副部长大石秀一郎来说,绝对是个打击。 “别闷闷不乐了,起码赢了不是吗?”看着宍户臭着一张脸,忍足禁不住调笑几句,“这么轻松就取得胜利不是很好吗?我也想这么轻松啊。” 忍足这么说完,宍户的表情更臭了,“那就祝愿你每一次的对手都弃权好了,”他坏坏地挑起一边嘴角,斜了忍足一眼,“不用感谢我。” “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在郁闷。”出乎意料,宍户居然呼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他冷眼看着对面场地里菊丸围在大石身边手舞足蹈的样子,“比赛的输赢对我来说,已经不足以让我失去冷静了,最可怕的失败都经历过,这种算得了什么?” 忍足诧异地看了看宍户,不明所以地转头准备问凤长太郎,却惊讶地发现凤的脸色依旧难看得很,这在老好人暖男身上实在是太少见了。 忍足想了想,终于想通两人的症结在哪里。 “你们曾经试过同调?” 宍户揉了揉眉心,“是,毕竟那是双打的最高境界,以我和长太郎的交情来看我以为我们肯定是能够掌握的” “没想到,却失败了?”忍足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你们失败是必然的事情。“ “什为什么这么说?!”宍户火大地质问道,“我和长太郎之间” “你们之间是爱情吧?”忍足冷静地开口,不理会宍户和凤突然涨红的脸,“就因为是爱情,才会失败的。” “忍足学长这是为什么呢?”凤忍不住追问道,不能同调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们很久了。 “就拿我和景吾举例,我们是万万不可能同调的,并不是因为景吾的高傲,而是因为我自己本身,我有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忍足看着迹部转过来的脸,微笑着说,“我的懦弱,我的胆怯,我的退缩,我的无能,我一切负面的东西都不能让景吾看到,不想在爱人面前展现懦弱的一面是男人的本能。而菊丸和大石不同,他们是同伴,是互相扶持的队友,在队友面前展现脆弱是再容易不过的了,知道吗?” “似乎,还有那么点道理。”宍户红着脸低下头,同样高傲的宍户,如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向凤完全敞开心扉呢。“对不起,长太郎。” 因为无法同调,宍户没少向凤发脾气,而凤每一次的愧疚和努力在此时看来都是宍户的残忍。 “没关系的,前辈,”凤微笑着,“即使无法同调,我们也是最强的。” “那当然。” 第229章 “我说慎一君,迹部先生,亲爱的迹部总裁大人,您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发呆的?”忍足家主叼着烟,无奈地看着对面沙发上干坐了一个小时却一句话没说的人。 迹部慎一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继而又转开了眼。 忍足家主无奈将嘴里的烟掐灭,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这可是上好的龙井,不喝浪费了。” 迹部用手指将茶杯向忍足推了推。 “服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能令你愁成这样。” 迹部将额头的发顺到后面,半天用他清冷的声音说了一句,“不告诉你。” 忍足家主目瞪口呆,彻底被他打败,“那请问!你到我这里来干吗的?” “休息,”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慢走不送。” 迹部站起来,看了他一眼,“你也跟来。” “嗨嗨。”忍足有气无力地拿出烟,又点燃一根,立刻被迹部用蔑视的眼神瞪了一下,不过此时忍足已经被他气的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坐上了忍足家的车,忍足家主没好气地问他,“去哪里?” 迹部沉默了一下,“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比赛?” 忍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这个不知道。” 迹部哦了一声。 “你鄙视我了吧?你刚刚肯定鄙视我了,”他拿着烟的手点了点迹部,很是愤慨的样子,“你不是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鄙视我?” “我在国外。”迹部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借口!”忍足的眼睛瞪的更厉害,“我和我家侑士的关系简直不能再冰,难不成你和你家景吾也那样?如果是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迹部被噎了一下,他自然不会认同忍足说的话,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终于从管家那里要来了地址。 迹部景吾从桦地手里接过球拍,准备带着他去热身,忽然看到门口处黑压压一群土黄色球服的人,“恩?立海大比完了?” 忍足看了一眼,“是吧,他们的对手是星德,星德不是弱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立海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呢。” “那个切原赤也,怎么看起来那么狼狈?”迹部一挑眼角,上上下下看了看切原,他那身队服满是尘土,脸上居然还有擦伤,头发到处乱翘,整个人就如同在土里打了好几个滚一样。 切原身边的仁王正拿着手帕在他身上来回地擦,还被切原不耐烦地推了好几下。 幸村看到迹部看向这边,立刻挥了挥手,“景吾,不如我去陪你热身吧。” 由于隔的距离有些远,幸村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立刻都看向了这边。 迹部点点头,走了过去,“劳烦立海大部长为本大爷热身,不是大材小用了,”他扫了幸村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切原身上,“刚刚的比赛看起来也异常激烈啊,啊恩?部长桑怎么不用歇一歇?” 幸村笑眯眯地看了看切原,说道,“我可没上场,一直坐在一边也很无聊啊,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我陪你热热身吧?赤也他看起来狼狈,完全是因为实力不够强的原因,回去还得加倍训练。” “什么?!”切原立刻哀嚎一声,哭丧着一张小脸看向自家部长,“部长,我有尽全力的!没有偷懒啊?” 真田一个铁锤砸在切原头上,“太松懈了切原!如果你一开始就用全力怎么会赢得那么难看?” 赢了还难看?切原只敢在心里嘀咕,捂着头不敢反抗,“嗨我知道了。” 幸村摸了摸下巴,“怎么赤也,看起来在你心里弦一郎的威信已经超过我了呢,他的话你就这么听?”面带微笑地看着切原惊恐的表情,幸村轻飘飘加了一句,“既然如此,为了挽回我部长的威严,本来还觉得你赢了比赛对你放宽政策,现在嘛~还是加两倍的训练吧。” 这下子,切原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耷拉着脑袋向旁边仁王的身上一靠,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本来仁王还想为他争辩几句,被切原软软的一靠,所有的话都飞到脑后去了,笑嘻嘻地揽住切原,“放心吧,赤也,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了,仁王前辈。”切原有气无力。 “都说了别叫我前辈,直接叫雅治多好。”像大灰狼一样的仁王被立海大所有人鄙视地瞪了一眼。 看够了热闹,迹部拉走了幸村,让桦地自己回去冰帝休息区。 以迹部和幸村这样的实力,想要达到热身的目的,打起球来的节奏都如同在正式比赛一样,惹得两人热身场地的周围也围了很多人观看。 “不愧是景吾,走到哪里都很惹人注目呢。”幸村调侃,用手指轻轻蹭了蹭迹部的额角,“出汗了,足够了吧?” 迹部啊了一声,看都不看周围人一眼,自顾自向外走,“走了。” 幸村从迹部的眼里已经看出他进入了备战状态,此时迹部满脑子里只剩下即将开始的比赛和他的对手了。 ‘被景吾这么全神贯注的念着,还真是幸福呢,越前那家伙。’幸村在心里不无讽刺地想着,‘恐怕也只有这个时候罢了。’ 越前龙马对迹部景吾的情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越前那样目中无人十分自我的性格,他丝毫没有掩饰过对迹部的好感和执着,幸亏迹部显然对他没有兴趣,不然一个不二周助就够头疼的了,再来一个越前青学果然很讨厌。 联想到平日里迹部对手冢的偏心,幸村果断将青学全部列入黑名单。 “接下来,进行单打一的比赛,请入场。” 迹部和越前站在网前握手,越前那双晶亮的琥珀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迹部看了一会,“这次肯定打败你。” 迹部挑起一边嘴角,“是吗?你要是输了呢?” 越前愣了愣,随即道,“你的意思是” “呵,我们来打个赌吧?”迹部眉头一挑,“如果你输给本大爷,就把你这头墨绿色的头发剃掉,要是本大爷输了”迹部啧了一下,“本大爷不可能输。” 越前拉了拉帽檐,“要是你输了,就和我交往,怎么样?” “哇哦!小不点真是超大胆的啊!” “嘶劲爆的发言。” “小孩子家家的就早恋可不好啊,可不好哟~” “好数据越前的情感生活” “什么?越前喜欢迹部君?什么时候的事?啊,英二你别这么兴奋啊,跳来跳去容易摔倒,乾你别光顾着写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呵,从这一点上看来,我果然还是不够果决啊,看看龙马,他倒是比我大胆多了。”不二脸上的笑容有说不出的复杂,“如果我一开始也大胆告白,说不定今天也不是这个结果呢?” 手冢瞥了不二一眼,“别妄想,景吾不喜欢你,你说破了天也没用。” 不二看了看手冢,“你也就这种时候话多,我就是幻想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手冢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令不二更加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大胆啊。”深蓝色头发的男人叼着的烟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了一下,随即嘿嘿笑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地碰了碰身边的人,神秘兮兮地问道,“这年头年轻人都这么大胆了啊,想我们当年相亲还不敢乱说话呢,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份胆量真是值得敬佩,你说呢,慎一?”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回答,意料之中的看到对方一脸恐怖的表情。 “唉,年轻人可管不了,像我们家侑士,为了他的心上人现在是连家都不回了,整日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不说回来学学怎么管理企业,也不去医院实习,一门心思扑在恋爱上,谁说都不听” “闭嘴。” 慎一推开身边讨人嫌的家伙,大步就要向球场走去,被忍足一把拉住。 “喂喂,你不会是要过去吧?被景吾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好吗?” 迹部扭回头看,‘有什么不好?’眼神里完全就是这个意思。 “被他看到的话,影响景吾的比赛就不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对这全国大赛有多坚持,搞得你还来跟我抱怨。” “我没有。” “是是,你就是说了‘我的儿子最近那么忙哪有时间理我’这样类似于怨妇一样的话唉不要动手嘛我又没说谎,总之呢,老实在这里看着吧,他能处理好的。” 迹部眯着眼睛看了忍足一会,然后安静了下来,挣脱忍足的束缚,哼了一声,“阿猫阿狗的都愿意凑上来。” 莫名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被骂了,忍足摸摸鼻子,“嘛,谁年轻的时候没疯狂过呢~” “只有你疯狂了。” “是是,慎一你少年老成,没趣的很,不和你计较,比赛开始了哦。” “所以都叫你闭嘴了。” “哈哈哈”迹部景吾的大笑声令赛场某几处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减很多,“有趣啊,越前,你这家伙还真敢提,为了你这个提议,本大爷是非赢不可了!”他一双凤眼闪着犀利的光芒,俊美的脸庞透着寒霜,“拿出你的全部本领来,输的太难看可要变成秃头了啊,越前龙马。” “你还差得远呢”越前毫不在意迹部的威胁,“我自然会全力以赴的,请多多指教了。” “什么啊,他那傲慢的态度!”向日气的挥舞着拳头,像要冲进去揍那个胆大包天的越前一样。 “你都不生气的吗,忍足前辈~”泷寒着脸,怒瞪着忍足侑士,因为他发现这家伙居然满脸不在意的样子,令人生气。 “啊,你说越前的话?”忍足一耸肩,“那有什么?不值得一提的家伙再怎么蹦跶也无济于事,我对景吾有信心。” 泷看了他半晌,“你变了呢,忍足。” “是啊,”忍足笑看他一眼,推了推眼镜,“景吾给我的安全感啊。” 泷闭上眼,猛捶了忍足一下,“秀恩爱死得快啊,忍足前辈,请你把那恶心的表情收一收好吗?” “呃我尽量吧。” 比赛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越前自然用尽全力火力全开,而迹部也一反愿意试探对手的作风,每一次回击都刁钻有力令人难以招架,短短五分钟,越前就丢了发球局。 “景吾打的真不错,”幸村的声音听起来阴测测的,“绝对会让那个矮子跪地求饶呢~” 谁来把他们这位恐怖的笑面虎带走,马上就要现出原形了! 第230章
“这看起来就像是雄狮在玩弄他掌中的猎物,我家的小不点果然还是太嫩了些,唉~”似真似假的感叹了一下,把自己蒙的像变态一样的大叔用手里的饮料盒子遮住脸,颇有一种没脸见人的感觉,“景吾少年貌似又进步了,这么大的战意。” 那个不叫战意,叫杀意似乎更贴切一些。 被冰之帝国锁住的感觉一定很差,越前龙马现在的表情甚至趋于茫然,不知自己的球拍该往哪里挥动,就在刚刚,他已经被迫从无我境界里脱离了出来,那种窒息感,那种四面碰壁的苦闷令他从无我的状态中挣扎而出,出现在眼前的,便是迹部那逆着光看起来不甚清楚的身影。 “呼呼”越前大口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明白他的体力正在大量的流失,而比分瞄了一眼计分板,四比零,他还一分未得。 “感谢我吧,小鬼,”迹部清清爽爽的样子令青学众人看着都很气愤,“如何自如地控制无我境界,这是本大爷教给你的重要一课,啊恩?” “呵”越前将帽子摘下来,抖了抖,又重新扣回了脑袋上,“那种感觉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不过,迹部,你今天稍微有些话多呢。” 迹部沉默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本大爷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管,看来节奏还是太慢了,让你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你还差得远呢。”越前嘀咕了一句,转身走向底线,准备发球。 “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发外旋发球了,”不二说道,“实力上有这么大的差距,即便越前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赢过景吾,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技巧或是经验上,他们两个差距都非常大。” “越前龙马的潜力非常大,一开始我认为他不可能赢过我,他赢了,后来我认为他不可能赢过海堂,他也赢了,”乾并不认同不二的观点,他反驳道,“越前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常理,他总是能够在比赛上让自己进步,这种能力是无人能比的。” “可是你能确认迹部现在已经是尽全力了吗?如果不是的话,越前即便是进步了,也赢不了比赛。”不二耸耸肩,他对迹部景吾的实力有些了解,说到这里,他立刻转向这里对迹部的实力更加了解的人,“手冢,你说呢?” 手冢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即便是你说的那样,越前能够在与景吾比赛的时候进步,已经是非常有价值的事了。” 他这么说,是默认了越前会输的假设。 青学众人一时间均沉默了下来。 情况看起来更加不乐观,没了无我境界的越前在迹部的面前更加没了招架之力,那种看上去被束缚的样子 “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景吾握着手里的线,让越前打哪里他就只能打哪里了。”幸村的语气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怜悯,他眼神里的蠢蠢欲动如此明显,令周围的立海大众人纷纷打了个寒战。 “这就是属于迹部景吾的王国,在他的王国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不是吗?”柳生语带笑意,满满的是对于迹部实力的赞叹,他自知没有一较之力,对于网球没有幸村真田那么执着,所以此时并没有类似于真想和景吾比一场啊的感觉。 相比较而言,真田失神的表情立刻被仁王嘲笑了,“拜托,副部长大人,你现在就像是被抛弃了的怨妇一样,把表情收一收吧,笑死了,啊哈哈哈” “嘭”,笑的这么贱,立刻就被揍是很正常的事。真田黑着脸,低吼,“闭嘴,真是太松懈了!回去训练加倍!” “虽然仁王说的很恩,但是弦一郎,你确实很失落呢,为什么?”幸村盯着真田看了一会,“你是觉得自己还是赢不了景吾吧。” 真田哼了一声,“回去训练加倍。”那副架势好像回去就要操练到死一样。 场上的局势依旧在一边倒的趋势下进行着,迹部赢得轻松愉快,越前输得汗流浃背。 “怎么了,越前,你那不服输的精神哪去了?这么无精打采的网球你是在开玩笑吗?”迹部一双凤眼瞪的圆滚滚的,因生气的关系双颊潮红,他一手用球拍指着越前,一手在脸旁挥了挥,“你要是再不认真起来,可输定了,啊恩?” 我哪里有不认真啊越前无奈极了,拼命成这个样子还输掉真正该生气的貌似是我吧,怎么迹部比我还生气的样子。 这么想着,越前口里抱怨道,“我有认真。” “畏畏缩缩的样子认真什么?!”迹部低喝一声,“怎么,你心里已经认定自己会输了吗?” 越前一愣,畏畏缩缩?有吗? “确实,往往都会在比赛进行中进步的越前,此次毫无动静啊,被拖出无我境界之后虽说仍保持着斗志,却没看到他的进步呢。”泷摸了摸下巴,嘀咕道,“但是部长也犯不上去刺激人家吧,这么好养成可不太好呢,自家的孩子不好好教,偏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有失公允哦,荻之介,景吾怎么没好好教你了,吃醋也得讲讲道理。”一切以景吾为中心的忍足立刻反驳,又一手指向旁边自开场就没消停过的慈郎,“喏,那还有一个更好的例子呢!” 那只卷毛羊从未有过的精神,蹦蹦跳跳的呐喊助威,旁边的宍户早就躲开很远,僵着脸做出不认识那个丢脸的家伙的样子。 “景干得好!景漂亮的抽击!”诸如此类的赞扬声不绝于耳,令人烦不胜烦。 “唔慈郎比我小一辈,不算。”泷淡定地说。 小一辈你把他当成迹部的儿子了吗?忍足黑线。 迹部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自然会为赢了比赛赢了越前报了剃头的仇而感到高兴,又为越前没有突破没能进步感到遗憾,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被他归于是上辈子做了越前的赞助商的缘故,这棵摇钱树还未能成长为巅峰状态呢。 他还是个孩子罢了。 迹部叹了口气,承认是他自己太着急了,总是想着拿上一世的大满贯冠军和目前这个还只有151厘米高的初一孩子比,仔细想想,也太可笑了。 不过,嘴上还是不肯饶过这个家伙的。 “你就这点本领了?以前那猖狂的样子哪去了?被本大爷逼成这样也没有进步你果然也到此为止了啊,越前龙马!” “你果然话很多,”越前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我还未输呢。” 迹部的眼神亮了亮,“别说大话了,看看记分牌,你不会已经累到看不见字了吧,啊恩?” “五比零,我看得见,”越前抬起头,目光灼灼,“不过,比赛才刚刚开始呢!” “你说大话的技术倒是不会输给任何人,”迹部嘲讽一笑,摆摆手,“随便你吧。” “明明很高兴的样子,”忍足轻笑一声,“那别扭的样子实在是” “请把你心里的那个形容词咽回去,总觉得会破灭迹部saa的形象。”泷打断他,一脸严肃和正义。 正沉醉的忍足被噎了一下,白了泷一眼。 迹部的制胜局,迹部景吾一个扣杀出乎意料的没能打掉越前手里的球拍,只见越前拼命向后快速跑了两步,然后一个后跃,大力抽击之下,将网球如同镭射光一样碰的一声砸在了对面的场地上,这几个动作完成的如此迅速,迹部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因此丢了一分。 “哇哦” “我是眼花了吗?我总觉得刚刚看到残影了呢!” “青学的那小子突然间好快的动作啊” “终于终于” 蒙着脸的猥琐大叔一脸呆滞,嘴里喃喃着,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真是多谢了啊,迹部小子。” “不错,”迹部用眼角看了越前一眼,“但是别告诉本大爷这只不过是个偶然,啊恩?” “是不是,一会你就知道了。”越前居然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神情居然轻松惬意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个汗流浃背十分狼狈的不是他一样。 “那是什么?”不二睁开了双眼,天蓝色的双眸闪烁着疑惑,“那种突然的爆发力应该是不可能的啊。” 手冢并未回答他,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以越前目前的体力,做到这样的动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在想,这是不是也是无我境界的一种呢?虽然他现在还清醒着,但这种实力突然的大幅度增加和无我境界很相似。”乾说道。 “有道理,”桃城摸了摸头发,“不过啊,无我境界什么的,我可搞不懂啊,但是似乎小不点有赢的希望了呢。” “大概吧。”对于桃城的这个问题,乾似乎还是没有什么信心。 越前的体力似乎恢复了,甚至更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到场上奇怪的一幕,在比赛中,越前的跑动还是回击都一如既往,没有多大威力,但是每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能够像突然爆seed一样以超快的速度回击,他的那些绝招也能够一一运用了,令迹部防不胜防,比分呈现攀登式的上升方式,你一分我一分。 “加油啊,小不点”菊丸一脸的激动,打到这种地步,越前的拼命,越前的斗志,越前的进步,他都看在了眼里,并为之深深感动着,对于网球,再没有比此时的越前更努力的了。 “越前”海堂低低地呢喃了一句,“要赢啊。” “看起来,迹部部长并不怎么高兴了呢。”日吉冷着脸,抱着臂十分的不满,“痛快的赢了不就好了?” “就是说啊,打到这种地步,即便是迹部,赢了也会觉得不爽吧,明明是自己一手激发的,却还是要打败他,熄灭他的斗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讲,都是一件残酷的事呢。”凤一脸的担忧,看向旁边的宍户,“前辈,你说呢?” “哼,迹部这个毛病算是改不了了,你们操什么心,迹部是谁,他自己能解决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