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日记》 正文 第1章 引子 正文 第2章 出租房邻居 正文 第3章 夜班加油员 正文 第4章 诡异的视频 正文 第5章 死亡循环 正文 第6章 灵魂摆渡人 正文 第7章 大肚子老板 正文 第8章 经不起折腾 正文 第9章 别说欺负你 正文 第10章 一九一七年 正文 第11章 回到水云村 正文 第12章 诡异的哭声 正文 第13章 黑毛怪与鬼 正文 第14章 有果必有因 正文 第15章 森林协管员 正文 第16章 八大神咒 正文 第17章 世外桃源 正文 第18章 荒野碎尸案 正文 第19章 关进小黑屋 正文 第20章 愤怒的鬼卒 正文 第21章 连环杀人 正文 第22章 失踪的脑袋 正文 第23章 小鬼挡道 正文 第24章 牛大叔养鬼 正文 第25章 我没法活了 正文 第26章 灵月你别闹 正文 第27章 一年求成路 正文 第28章 初入江湖 跟灵月告别后的日子里,我活的就像待在笼子里几个月突然又被放回森林的小鸟,逍遥快活。 这样的情况在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有过,在高中那种监狱似的环境下待三年,考上大学突然换环境,心理会有极大的转变,感觉再也不用受那样的苦,就会毫无约束的放纵自己。 虽然清楚这种心理是不对的,不健康的,但现在的我还是又体验了一把那种感觉。 当然也不是完全放纵,白天我会在家里睡觉,抽空也会看《九字真言手印》,这本书太深奥复杂,到了晚上,我便到大街上游走,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突然良心发现,总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颓废下去,得给自己找事情做。 2008年农历四月初一,立夏,宜会亲友,纳采,安床,做灶。忌开市,安葬。 晚上吃过饭,我看了会儿书,心里感觉浮躁的很,于是换了身运动套装去街上溜达。 沂城这座城市虽然不大,但作为省重点发展城市,这几年也迅速崛起,街道车水马龙,城市流动人口激增,市民夜生活相对丰富起来。 大街上有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我夹杂在中间像是沧海一粟,微乎其微。突然传来一段“北京欢迎你”的歌声把我吸引住,我抬头去看,原来已经走到“银河水岸”的门口,这是县城一家比较有名的足浴中心。 此时两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相互搀扶着走进去,磨砂玻璃被推开的时候,一团黑雾从里面蔓延出来,这种黑雾常人眼睛看不见,但它实实在在的存在。 我跟上去推开门走进大厅,黑雾蔓延至整个足浴中心的大厅,难道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里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一般鬼魅脏污不敢在这样的地方出现,看来这脏东西修行不浅。 话说我还从来没体验过这样场所的服务,平时路过只见过里面身材高挑,打扮妖艳的美女,个个让人垂涎欲滴。 大厅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来回走动着,前台的女服务员妆画得像是刚从聊斋电影出来的一样。 见我进门,女服务员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脸色很热情问我,“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我?我来洗洗脚。” 服务员见我这身打扮,笑着说道:“好的,298,598,888,您选择哪种套餐?” 我正要问她这些套餐有什么区别,门口突然进来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青年,大厅里的保安见他,纷纷点头打招呼:“夏总好!” 那青年点点头回应,随即把身后穿着一身道袍的老头让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道长,你看我这里风水布置,有没有问题?” 那道士煞有其事的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捋着胡子道:“既然居士信任贫道,那我就直言,你这大厅内圆外方,上通下透,正是广纳财气之象,如果我没猜错,后堂里你所供奉的是武财神关二爷?” 有一点点修为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大厅里有问题,这杂毛道士竟然还说风水不错,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我对这些江湖游走的杂毛道士都没有好印象,随便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把不明白的人忽悠住,骗吃骗喝。这会儿有热闹看,我也不是着急做什么足疗,只专心的看这杂毛道士忽悠人的套路。 那夏总听了道士这话,倒是惊讶的连连点头,“这么说我这里的风水布置还算不错?” 杂毛道士捋着胡子继续说道:“无量天尊,这个嘛,日常生意倒能维持,平淡无奇而已,要说日进斗金c隆达四海,还是不够的。” “那您说一说,我按照你说的改。”夏总说着恭敬的抱拳作揖。 “此为天机,不可轻易泄露,若违天意,我怕再说我一家老小,如我有不测,可如何是好?”杂毛老道说着擦眼睛眯成一条缝。 夏总会意,赶紧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道士:“道长笑纳,这卡里有六万,密码六个一,烦请您不吝赐教。” 杂毛老道赶紧把卡接下,提高音量道:“夏居士心系天下苍生,功德无量!虽有违天意,能助居士一臂之力也算功德无量,那贫道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看着都想笑,杂毛道士明摆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人家这里明明是有问题,让你说的比天宫还好,可怜这位当局的夏总还深信不疑。 夏总听杂毛道士这样说喜出望外,婴儿肥的脸蛋笑成一朵喇叭花。 杂毛道士把银行卡认真收好,稍有沉思,认真说道:“贵地起名叫做银河水岸,意喻天上人间,因水得财,那居士大厅里的水何在呢?” 夏总听的连连点头,疑惑问:“那道长能否教我破解之法?” “居士幸好找的是贫道,若换做个江湖骗子,道行不够,绝不会有破解之法,既然你我有缘,便倾囊相赠,但今非吉日,明天一早,我来授你破解之法。” 见那杂毛道士跟夏总告辞要走,我提前出大厅,在门口拐角处等杂毛道士,我本不想管闲事,但见他满嘴胡扯,还图财不出力,我得治他一回。 没过几分钟,那道士果然出了门,嘴巴乐的合不拢。我赶紧打出九字真言手印,默念金刚萨埵降魔咒,道了声“者”。杂毛道士果然愣在当地,呆了两分钟,乖乖把银行卡拿在手中递给我,随即目光呆滞的走远。 我这是第一次在没有外人帮助的情况下施展法术,心里没底,本想如果施法没有效果,便悄悄溜走,没料到立竿见影,还真算是意外收获。 这里给大家简单讲解一下《九字真言手印》,九字真言手印是中国道家的秘术手印,又名奥义九字。九字真言,源于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登涉》,原文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意思是说,常念这九个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恶,其九字为“临c兵c斗c者c皆c数c组c前c行”。但九字真言手印传入日本时,被误抄为“临c兵c斗c者c皆c阵c列c在c前”,而现在流传于国内的为“灵镖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其中的“者”为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手印为内狮子印,配合施法的咒语为金刚萨埵降魔咒。其他八种手印皆用不同的咒语施法,也各有不同的法力,比如镖字印的降三世明王心咒,行字印的摩利支天心咒等等。 我拿着银行卡走回大厅,见那夏总根本没注意我又进门,还在那来回转着看,脸上荡漾着满意的笑,仿佛自己马上就要大发横财。 “你好夏总。”我打断乐呵呵的夏总,把银行卡放到他眼前说:“你被人骗了,这卡你还是自己收好。” 夏总惊讶的看着我:“你又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你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而那杂毛道士却没有告诉你,只能说明要么他是不懂;要么他避重就轻,不愿意惹祸上身,只图你的钱财罢了。” “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可能,天目道长是正宗的茅山传人,我花重金把他从江苏请来,怎么会看不出来?看出来怎么又会不告诉我?”夏总显然不相信我这毛头小子的话。 我也不在乎他信不信,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微笑着递给他,“有事打给我。”随即转身快步走出银河水岸。 (本章完) 正文 第29章 赴宴黄山厅 之所以匆匆从足浴中心溜掉,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怕那杂毛道士发现自己的银行卡没了再找回来,挡了他的财路,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第二天我正在家饶有兴趣的看《北京欢迎你》v,里面大腕云集,唱的一个比一个好听,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才知道是老郑郑国远,寒暄过后,问我在哪,有没有时间? 我紧张起来,派出所的人这样问话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有些抵触问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之前的案子出了什么差错又要逮捕我? 老郑说我误会,他一年内连升两级,现在被调到县公安局任副局长。 长舒一口气,我连忙道喜说,之前就看他前途无量,不同常人。 “今天下午,咱们老朋友几个聚聚,你把时间安排好。”老郑当了领导,语气比以前强硬了许多,根本不给我推脱的余地。 “老朋友?都有谁?”我疑惑问。 “你我,晓龙,哦,还有小曼,怎么?你没把我们当做朋友?” “哪里哪里,都是朋友,地方你选,我请你们。”我嘴上这样说,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果没什么事是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可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地方我已经安排人订好,环雨大酒店,今天下午六点,你别迟到。”老郑说完就把电话挂断。 记得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在个偏远的乡村农家乐,身份不一样,档次也跟着提高,环雨大酒店可是县城唯一挂四星的酒店。 下午快到六点的时候,我打车去了环雨,晓龙已经在门口东张西望的等着,见我下车,远远迎了上来跟我握手, 他这么热情,应该是因为我用自己的血救过他的命,突然想起是用屁股上的血,我还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之前对我态度冷淡,甚至有敌意,那就相互抵消互不计较。 简单寒暄之后,晓龙领着我直奔大堂后的黄山厅,老郑已经坐在上座笑眯眯的抽着烟,站起身表示很欢迎的样子:“来来来,小吴同志快入座。” 席间三人频频举杯,我留着心眼,每次举杯只抿一点点,老郑提完酒后,晓龙主动敬给我两个酒,说感谢我出手相救,以前是他不识抬举。 老郑见晓龙主动先给我敬酒,把他这个领导冷落,眼神划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消失,毕竟是个老江湖。 “当初如果不是老郑,我才不会救你。”我赶紧笑着圆场,“这杯你得先敬老郑。” 老郑赶紧摆摆手,“哪里哪里!咱们一起举杯一起举杯,互相帮助嘛!” 接下来说的大都关于是回忆当初逮捕牛大叔时的经历,互相吹捧。三个人你推我推喝到大半场,老郑和晓龙已经喝的有些迷糊,黄山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进来的人正是吴小曼,随着她进门,一阵香风随之而来,不到一年不见,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浓妆艳抹,一袭旗袍裹身,v领口两只坚挺玉兔呼之欲出,完全没有之前的清纯秀丽,让人看起来忍不住想疼爱的样子一去不返。 晓龙看见吴小曼进来,极不自然的看她一眼,随即就把头转向一旁。 “小曼,快过来,就等你呢!”老郑热情叫道。 “你骗人!”吴小曼娇怒道:“我不来,你们不也喝的很欢畅嘛?呦!这不是我弟弟吴阳吗?” 我被这声音瘆得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装作客气的起身打个招呼,看他眼波流转,如妖狐邪魅,竟可勾我心神。 我心中一惊,猛然记起灵月当初说吴小曼是靠养着什么东西才让自己美丽迷人,难道她不是信口开河。 四人入座,我心中默念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手打内缚印,借着假装咳嗽的时候,我道了声“阵”。 此时我果然发现吴小曼周身绕着一软黑雾,这黑雾和在银河水岸看到的黑雾不同,却也是邪魅萦绕之象。 我不动声色,当初灵月放过她,自有放过她的道理,我打算静观其变,随即提酒敬了一杯,说道:“我家里还有事,得先回去,你们慢慢喝。” “小吴呀,着什么急,小曼这才刚到,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呐!”老郑眯着眼睛,转头又对晓龙说:“晓龙呀,我知道你之前喜欢过小曼,不过现在我和小曼马上就要成亲,这种事不能强人所难,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千万不要计较。”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特么哪到哪,老郑跟吴小曼成了一对?这可算是忘年恋,老郑得有五十多岁,吴小曼毕业不久,也就二十四五,况且我以前听说老郑早就有家室,难不成是遇到真爱把前任休了? 老郑明摆着是跟晓龙宣示主权,意思是以后你别再有多余想法。晓龙被老郑这番话说的有些不忿,却又不敢发作,自己闷闷的喝了一大口酒。 这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静静地听他们说。真是人不可貌相,一年前我看这吴小曼绝对算上高冷美女,一般人可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转念又一想,老郑现在是副局长,权利名誉都在手,这或许就是吴小曼追求的。 老郑除了脸老和啤酒肚,其他都算完整,夜里床上关了灯,或许吴小曼也能凑合着用。 老郑见桌上的人都不说话,又笑呵呵的对我说:“吴阳小兄弟,今天请你来,一是为了咱们老朋友聚聚,二来还真有点小事麻烦你。” 这事我早就料到,即使心里有一亿只草泥马飞过,但我还是笑着问道:“郑局长有啥事,尽管吩咐,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老郑把声音压低说道:“我在金水湾有套房子,装修完也大半年,这不打算做我和小曼的婚房,为了环境舒适,我在房子里摆了些花花草草,奇怪的是那些花花草草总是养不活,买后没几天就焉了吧唧,没有生气。” 听完他这话,我下意识看一眼坐在他一旁的吴小曼,她似乎有些警惕,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故意装作不懂的问:“会不会是家里空气不好?或者风水不好的问题?” “我这不也在迷糊嘛,装修完这么久,室内空气应该没问题,知道你懂这方面,所以问问你。”老郑皱眉道。 “人家吴阳弟弟根本我不懂这个,养不活就不养呗,看你操的这些心。”吴小曼埋怨道。 老郑很是听话,赶紧陪笑道:“那就不养不养,听你的。” 他那满面油光奉承的样子,让人看着直恶心。 当夜吃完饭,我打车回到家,心情很复杂,我很清楚的知道那吴小曼有问题,但到底该不该出手管,让我很纠结。 当初小曼说只要她不祸害别人,就先放过她,可灵月临走的时候让我时刻记住摆渡人的职责,这到底该怎么把我? 洗完澡全无睡意,打开电脑在网上胡乱翻看一些新闻电话突然想起来,是晓龙。 电话那头晓龙非常痛苦,哽咽着说:“吴阳,我走投无路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0章 人形娃娃 晓龙说完竟呜呜大哭起来,要说意中人被别人抢去心里肯定不爽,但能让一个七尺硬汉哇哇大哭,倒也不至于。 我赶紧安慰他,让他想开点,拿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的道理说给他听。 几分钟后,晓龙缓过劲儿来,有些尴尬的说,“吴阳你别见笑,我是实在找不到人诉苦,小曼现在这样有些不甘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理解你,只是不知道你说的不甘心是指的什么?” “我和小曼很早就认识,她本是从不跟别人攀比c很淳朴的一个女孩,可从去年开始虚荣心越来越强,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追求一些浮夸的东西。” 我猜测这应该是她养的东西作祟,但又不敢妄下结论。 “吴阳你既然能通神灵,你看小曼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盯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发现过什么?” “没有,可她突然就变成这样,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我总感觉在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她做的过分,但只要她跟我说一句话,给我一个眼神,我就会乖乖就范。” 都是爱情惹的祸,我对这个青年有些怜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说话。” 晓龙顿了顿,轻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为了满足他,我到处借钱,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去借高利贷去满足她,现在钱还不上,催债的人天天找上门,说还不上钱就砍手,家里人都不知道,我还不能报警。” 我尼妹的,这意思是跑来找我借钱了?作为人民警察竟然混到这种地步,真是鬼迷心窍。我把话题转移,“要不,我试着帮你找找原因,看她能不能回心转意?” 晓龙听后连连答应,我跟他约好时间和地点,说明天见面后细谈。 我又宽慰他几句后挂断电话,夜已深,打开收音机,听着一个叫做“午夜惊魂”的鬼故事栏目,渐渐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晓龙早早就给我打电话,我非常讨厌睡觉时被人打扰,没好气的说他有病,他倒不生气,略带歉意的说已经在我家门口等候。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他我家的地址,懒洋洋的起床给他开门,见他手里提着豆浆和油条,看来是给我买的早餐。 “你知道吴小曼住在哪不?”我边洗脸边问晓龙。 “当然知道。”晓龙点头应道,“我还有他家的钥匙,那时在一起的时候给我的,到现在也没问我要,所以我觉得她还是有些舍不得我的。” “咱们吃完饭去她家里一趟,最好悄悄地,不要让吴小曼知道。” 晓龙一听说要去吴小曼的家,激动的坐立不安,就像小孩子听大人说要带他去游乐场,心里迫不及待的要立刻去看看。 早饭过后的路上,听晓龙说吴小曼是外县人,在县城的农机局家属院租房子住,晓龙轻车熟路没几分钟就到目的地。 这是一片老房区,除了一些老头和老太太外,里面居住的大都是年轻的出租户,五层楼的斑驳墙面上一片片掉落的墙皮显得小区有些萧条,里面地面坑坑洼洼,杂草到处都是。 晓龙开车进小区,直接开车到最后一排,把车停好,说:“九号楼,一单元101,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单位,不在家。” 我和晓龙在四周转了一圈,确定吴小曼不在家后,走到一单元181室的门口。 晓龙显得有些激动,自从吴小曼跟老郑在一起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房子。晓龙大喘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可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我有点着急,拿过钥匙一看,钥匙跟锁孔根本不搭配,吴小曼早就把锁换掉。 晓龙心凉了大半截,靠墙蹲在地上,双手搓着头皮说道:“怪不得一直没问我要,原来这钥匙对她来说早就过期了。” 暗骂这小子傻缺,我就猜到吴小曼没那么简单。我默念大日如来心咒,打出个隐形印,握住门锁把手,道了声“行”。 那门锁“啪”的一声应声打开,我推门进去,一阵香气扑鼻,跟昨晚吴小曼带去的香味相同。 晓龙见我把门打开,一个箭步冲进房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直接扑到沙发上,忘情的呼吸着房子里的香气。 房子是两室一厅,里面家具十分简单,倒是非常干净,布置的也温馨。 在房子里转一圈,发现背阴的卧室门是紧闭着的,推开门,瞬间从里面散出一股黑雾。 只见房间正对门的位置摆着一个方桌,桌子上有人形娃娃,娃娃穿着和服,坐在小木凳上,惟妙惟肖,半张着嘴,似笑非笑,眼神迷离的盯着我看,让人琢磨不透,再加上黑雾萦绕,阴森恐怖,不由得让人脊背凉风直起。 “这是什么?”晓龙好奇问道。 “日本人形娃娃,你的小曼就是因为它变成现在的样子。” “日本人形娃娃?我怎么没听说过?”晓龙惊恐的看着我。 “这种人形娃娃在日本很常见,有的只是供大众赏玩,有的也被拿来放在家中祭祀,还有一些被心怀叵测的人制作成邪物,也就是吴小曼的这种,他们把亡灵依附在人形娃娃身上。” 晓龙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种娃娃如果长时间供奉,娃娃身上渐渐就会有灵力,控制人的心智,比如像日本有名的“菊人形”(关于菊人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网上搜索了解一下,在这就不赘述)。如果依附亡灵怨念较深,就会让供奉她的人产生幻觉,神智失常。” “那这东西岂不是害死人,小曼怎么会供奉这玩意?” “因为人形娃娃和泰国人偶有一个相同的作用,那就是可以帮助供奉她的变得漂亮迷人,勾人心魂,这就是吴小曼能让你死心踏实满足她各种要求的原因。” 晓龙听完,又惊又气,“那还留着这玩意干嘛,咱们干脆赶紧把她毁掉。” 我拦住晓龙,说句不可,娃娃供养成形,亡灵已经依附在吴小曼身上,这样毁掉娃娃,亡灵没了真身,便在吴小曼身上很难逼除。 晓龙急得不行,求我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吴小曼,把这亡灵除掉,不管小曼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回头找他,晓龙都会接受。 对于晓龙这话,我只微笑不置可否,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生怜悯,再加上吴小曼也走到骗人钱财c为祸世间的地步,我不得不管。 我稍做思索,便交代晓龙如此这般,等两天过后,按照计划行事。 (本章完) 正文 第31章 找来帮手 2008年四月初八,宜沐浴,扫舍,馀事勿取。 中午晓龙打来电话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我开始行动。 我思考一番,拨通老郑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吴小曼。 吴小曼嗲着嗓子问不是不用我看风水了么,打电话做什么,我说找老郑商量点事,她似乎是有所戒备,很不悦的说有什么事直接告诉她,她就能做主。 我心里暗骂一句,编瞎话告诉她是关于去年的案子有点点疑惑,需要问老郑,吴小曼这才磨磨蹭蹭的把电话给了老郑。 老郑接过电话,懒洋洋的问:“小吴,有什么大事?还有我家小曼解决不了的?我家不打算再养那些花花草草的,风水的事就算了。” “跟风水的事没有关系,今天找你是关乎你的身家性命。”我故意声音很小一字一顿的说,这样显得神秘。 老郑听我说这话,愣了几秒钟,然后压低声音说:“你稍等。”然后听老郑那边嘱咐了几句。 估计他是怕被别人听到,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声音很小的问:“小吴,你,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我也没有仇家呀?” 官大的人基本都怕死,这话果然不假,只要关于自己前途命运的事,他们都很重视。 但他也不合逻辑,自己家的房子风水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能草率的略过?看来他是已经被人形娃娃迷的神魂颠倒,决定事的逻辑也已经不正常。 我把声音也跟着压低,装出很神秘的样子道:“今晚我需要跟你见个面,才能告诉你破解之法。” 老郑也略微知道我的本事,不敢怠慢,电话里连连答应,问我去哪里见面最合适。 我说越安静越好,而且不能有外人参与,这事人多知道也不好。 老郑沉思片刻说道:“这样的话,地方我来安排,今晚我还有个会,开完会我打给你。” 我又嘱咐几句,老郑一一答应,挂了电话。 随后我又给晓龙打电话,让他下班后带上东西,到我家找我。 我交代晓龙在这两天时间里,观察吴小曼的行踪,打探好只要有她可能长时间不回家的消息,就把吴小曼房间里的人形娃娃掉包。 把亡灵依附的人形娃娃带走,而放在房间里的是与原型一模一样,但已经被我打上纸符的娃娃。 之所以这样费周折,就是碍于老郑是个不小的领导,不能驳他面子,先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后跟我们一起除掉亡灵,这样对谁都有利,也伤害不到吴小曼本人。 如果瞒着老郑,冒然行事,担心把老郑得罪,以后不仅晓龙,连我以后在县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下午六点多,晓龙敲开我家门,手中抱着一个木箱,紧锁着眉头进了门。他手中的箱子里装的是吴小曼房间里的人形娃娃,箱子上贴着我打上去的黄色纸符。 “你说咱们这计划会不会出意外呢?”晓龙满脸忧愁的问。 “你想不想救吴小曼?” “当然想,可是我心里没底。” “想就别废话,哪里有十成把握的计划。?”说完我就不再搭理他,只管看我书,晓龙则心情浮躁的在房间里转着圈来回走动,直转的我眼晕。 在家左等右等老郑一直就没有给我回电话,我也开始有些担心,如果时间太长,吴小曼回到家中,被亡灵发现人形娃娃掉包,可能就会有麻烦事,我一拍大腿,骂自己一句草率,急于求成,竟然把这点忽略。 晓龙见我拍自己大腿,赶忙凑上来问我怎么了。 “你的消息可靠不?吴小曼今晚会不会又回去了?”我问道。 “可靠,我亲耳听见吴小曼请假,说要回趟老家,下午就动身坐车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老郑的会什么时候能开完呢? 就在我和晓龙一筹莫展的时候,老郑终于打来电话,说抱歉,因为送吴小曼回老家,把时间耽误了。 看来晓龙的消息很可靠,不过这领导说瞎话也是不带脸红,中午明明说自己开会,转眼就成了别的借口,真是不得不佩服。 老郑说事不宜迟,先办正事,安静的地方已经找好,就在银河水岸,到那里就会有人接应,直接领我进包间。 这老头真是会挑地方,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去,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碰到那杂毛道士为好。 我带上木箱,晓龙驱车,很快就到了银河水岸。进门后,大厅里的布置基本没有变化,黑雾却比之前更重,我暗骂那杂毛道士坑蒙拐骗,也不知道那夏总有没有跟他提起我。 没等我再仔细观察,一个身穿礼服的服务生走到我跟前问:“你是吴阳先生吗?” 我点点头。 “这边请。”服务生说完就在前面引路,直接进了电梯。 电梯到十九楼停下开门,我和晓龙跟在服务生身后。这里面装修的十分豪华,反正我是看傻了眼,里面的女服务生个顶个漂亮,但是奇怪的是一个足疗技师都没见到。 到了一个包间门口,服务生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回应后,服务生推开门,转身朝我们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进门吃了一惊,里面除老郑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之前我见过的夏总,一个画的似狐似妖的吴小曼,还有一个就是我最怕见到的杂毛道士。 这包间相当大,有四张足疗床,老郑和吴小曼在中间的两个上坐着,夏总站在老郑一侧,那杂毛道士站在吴小曼一侧。 四人见我进来,最吃惊的是夏总,不过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转为平常。 吴小曼和杂毛道士注意力都在我手里的箱子上。 老郑笑呵呵看着我,有些不满道:“晓龙也来了?那刚好这屋子里有四个床位。” 这老家伙说话简直就当放屁,说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一下弄来三个,这不是成心的嘛?我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看一眼手里的的箱子,我得赶紧把这箱子里的人形娃娃放回去,要不就全部露馅,随即支支吾吾说道:“那个,今晚我还有有事,咱们改天再说。” “看来我这小弟弟并不欢迎我呀,那不为难他。”然后娇嗔着对老郑说:“国远,那人家就先回家等你。” “没有的事。”老郑一把拉住吴小曼,拽到怀里,说道:“小夏,你先去忙,我跟朋友说点事。” 那夏总应声,转身出门,老郑见门已关好,对我说道:“小吴,有啥事就直说吧,小曼马上就成我的妻子,不是外人,这位天目道长是小曼请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他可能是个能人,说不定比你还厉害。” 我笑着点点头,心想:看来这亡灵已经察觉到什么,这杂毛道士定是跟她同流合污,今晚就是她的帮手。 各位中秋节快乐。 (本章完) 正文 第32章 结下梁子 吴小曼妩媚的亲老郑一下,把老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开,站起身娇滴滴的说道:“小吴弟弟,听我们家老郑说,你说他有生命危险,那你说说危险在哪,怎么破解呢?” 吴小曼说这话时,虽然声音娇滴滴,可我分明看见她头顶的黑雾迅速集结,化作面目狰狞的骷髅头,正张牙舞爪的向我示威。 看来老郑已经把我跟他说的话都告诉了吴小曼,我实在是大意,这鬼迷心窍的老东西竟然一点原则都不讲,这种关乎他老命的事也往外说,看来他真是把吴小曼当成自己人了。 今晚难免得恶战一场,转头看晓龙,她已经被吴小曼和老郑的亲昵动作气的脸色铁青,一屁股坐在门口处的海绵板凳上。 “有些个不识好歹的小后生,不知从哪学来些歪门邪道就大放厥词,这样不仅会误了自己的前程,还当了别人财路。”杂毛道士见我不说话,意有所指的得意说道。 我强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发作,这杂毛道士肯定能看到吴小曼周身的黑雾,这王八蛋助纣为虐,待会儿我非得废了他的道行不可。 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老郑躺在足疗床上,舒适的闭上眼睛,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我把木箱子放到身后地上,大声道:“既然郑局长觉得已经用不着我这半吊子,那我就直接动手了,这就算跟你打了招呼。” 说完我便开始念金刚萨埵心咒,打出不动冥王手印,道了声“灵”!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 杂毛道士见我打出九字真言手印,表情惊骇,吴小曼也吃惊的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 金刚萨埵心咒念完以后让我浑身充满力气,感觉眼睛都像是在冒火,杂毛道士和吴小曼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我趁机分别在门口和窗口打出两张纸符,防止亡灵逃走。 吴小曼周身黑雾开始快速游走,在整个房子里到处乱撞。 我快速掏出身上的瓷瓶装的牛眼泪,分别抹在晓龙和老郑的眼睛上,好让他们看清事实,别以为我在冤枉好人。 老郑没想到我会有这举动,骂我一句翻身坐起来,当他看到满屋子的黑雾,吓得哀嚎着叫声妈妈,掉在床下。 “你,你是什么来历?”杂毛老道激动的说不成话。 “就凭你还不配问我!”我冷哼一声骂道:“要想活命,就不要继续助纣为虐。” 吴小曼突然浑身猛地颤抖一阵,面目迅速变得狰狞起来,两只血红的眼睛瞪的如同铃铛,满口獠牙咬的咯咯作响,双手抬起朝我扑来。 我不由得感觉可惜,那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偏偏走上这条不归路。 那杂毛道士见吴小曼变成这副德性,吓得把身子直往后缩,我侧身躲过吴小曼一次攻击,顺势打出外狮子印,默念金刚萨埵法身咒,道了声“斗”。 手印打在吴小曼左肩,只见她戾叫一声摔了出去,周身的黑雾立刻散去不少。 吴小曼缓了缓神,从地上抬起头,整个脸蛋像是变了一个人,皮肤是土黄色,满脸的痤疮和黑点,根本不是之前那个花容月貌的吴小曼。 晓龙和老郑眼睛瞪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此时被我放在身后的盒子里突然传出声音,那声音像是少女的呜咽声也像有人哼着东洋语的歌声,听起来忽远忽近,虚无缥缈。 我知道这是人形娃娃在召唤依附它身上的亡灵,亡灵和娃娃相互依附后都会有灵性,只要其中一方有难,都会互相召唤,这正合我意,召唤回去,我一并把你们废掉。 我把木箱封着的纸符扯掉,打来箱盖,惟妙惟肖穿着和服的人形娃娃立刻呈现出来,吴小曼的眼睛登时发出亮光,疯也似的扑向箱子。 我默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道一声“者”,打出内狮子手印,再中她的后背,吴小曼瞬间倒地,从她体内飞出一道影子,竟是个穿着整洁的女孩,随着一声戾叫,女孩影子转眼融入到人形娃娃里。 整个屋子里的黑雾瞬间消失干净,我把箱盖重新封好,打上纸符,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纸符是否对东洋娃娃适用,但从刚才九字真言手印来看,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老郑和晓龙浑身哆嗦着几乎站不起身,杂毛道士把张大的嘴巴闭上,像是没事人一样左右张望。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指着杂毛道士问:“你为什么弄些东洋的玩意来残害中国人?” 那杂毛道士先是一呆,随即跪下连连求饶:“我有眼不识泰山,求真人饶命,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她们,是他她苦苦求我这样做。” “放你妈的屁,她们若不知你有这能耐,能求你?说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 “真人明察,当初我从茅山学艺,名号天目,只因犯了忌讳,被师傅逐出师门,可我心有不甘,自学些旁门左道,后来贫困潦倒走投无路,所以在野市摆摊,靠测个八字,算个吉日为生。” 杂毛道士显然是胡诌八扯来乱我视听,我没耐心的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再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就废了你的道行。” 天目听我说这话,连连磕头,才开始一五一十的把人形娃娃的事说出来。 原来吴小曼在大学毕业之前就与这杂毛道士认识,在一次吴小曼找杂毛道士测完八字后,就主动问关于养泰国人偶的事。 杂毛道士对泰国人偶一窍不通,但刚好认识一个专门供奉人形娃娃的日本人。 知道吴小曼养人偶是为了让自己变美的目的后,杂毛道士便开始吹嘘东洋人形娃娃的效果要远比泰国人偶要好。 后来吴小曼便花大价钱从杂毛道士手里买下这人形娃娃,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这人形娃娃有灵性,它与供奉它的人会互相影反噬,供奉它的野心越重大,这娃娃的戾气也会越重。 看着此时面目全非昏倒在地的吴小曼,老郑和晓龙谁也不敢靠近,不知是因为刚才吴小曼的狰狞害怕,还是因为此刻吴小曼得容貌害怕。 老郑毕竟是老江湖,经历的事情多,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呵斥道:“这也成何体统,这也太不像话啦!” 晓龙回过神来,可能本想去扶吴小曼,可当他再次看到吴小曼的脸,还是犹豫着转回身。 这就是他俩嘴里所谓的未婚妻和爱情。 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李总见他心目中的茅山正宗传人天目道长正跪在那给我磕头,满脸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 那天目道长见门被打开,突然站起身,一溜烟夺门跑了出去。 (本章完) 正文 第33章 银河水岸 吴小曼动了动身子,我伸手想把她扶起来,她抬头恶狠狠看我一眼,把我伸出去的手挡开,自己颤巍巍的站起身。 “这位是?”夏总也惊讶不已,“是吴小曼?” 老郑脸色难看的不行,生气道:“小曼,你这样做让我很失望,竟然用这样的把戏迷惑我,你这是欺骗!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 吴小曼听老郑说这话,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擦擦脸颊的泪珠,缓缓的走出包间。 看她现在的样子,我竟有些怜悯,但我心里清楚,不得不这么做,吴小曼身上亡灵的戾气会越来越重,如果不除,害人害己。 担心吴小曼会想不开,我拍了拍晓龙肩膀,指了指门外。 晓龙眉头一皱,问我什么事。 我暗骂他装傻,这如果是之前的吴小曼,根本不用我提醒晓龙就追出去。 “我担心受不了打击,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把她安全送回家。”我悄声道。 “凭什么是我?”晓龙显然是不情愿。 “我来,我来安排。”夏总说完喊来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安,交代他们去送吴小曼。 “小夏呀!”老郑从足疗床上起身,语重心长道:“你这里是正规的娱乐休闲会所,怎么能有像那个什么道长一类的人出现?” 夏总赶紧点头称是,并保证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嗯。”老郑若有所思道:“你要谨慎,小曼吴小曼和那道士是一丘之貉,你这里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不然让我很为难呀!” 我尼妹的,这老郑开始扯些没用的,这怎么又让他为难了?这里有什么样的人关他鸟事? 夏总倒是非常恭敬的继续点头,表示完全同意老郑的说法。 老郑见夏总这么听话,也没什么毛病可挑,转头看我一眼,继续对夏总说道:“如果你这里实在需要这类高人帮助,我看吴阳就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这个老滑头真是不要脸,刚进门的时候还说那杂毛道士本事可能在我之上,转眼就改口说我是天才。我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夏总倒是很热情,赶紧说道:“是是是,我正有这个意思。” 老郑见我不搭理,知道我在生他气,也很识趣,跟夏总道别,叫上晓龙,匆匆下楼去了。 夏总送走老郑,赶紧跟我握手,自己介绍道:“夏淋雨,幸会幸会。” “淋雨?这名字有意思,我叫吴阳。” 夏总一怔,随即解释说:“不是被雨淋的淋雨,是森林的林,羽毛的羽。” 聊了几句,我抱起装着人形娃娃的木箱,准备与夏林羽告辞。 “你先别着急走呀,我还有事要请教你呐。” “先别请叫我,你这不是有正宗茅山弟子天目道长吗?” “那孙子不靠谱,骗钱骗色的家伙。” “你知道就好,既然这样,我就好人做到底,你这店里也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面色严肃的说。 “我这里还有?”夏林羽惊讶问。 “之前那杂毛道士说给你的破解之法,是什么法子?” 夏林羽一拍大腿,“对了,你跟我来。” 夏林羽在前面带路,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大厅后有间储物间。 储物间的门上下两侧都有通风口,股股黑雾从这里源源不断的往外飘,这杂毛在这里面放了什么? 夏林羽把储物间门打开,指了指里面摆放的一口白色的大水缸,“就是这个,这就是那杂毛出的破解之法。” 我走到跟前,只见那水缸造型特殊,缸口外圆内方,是个古铜钱的形状,缸里面放着些混浊的液体,透过液体隐约能看见里面还有不少古铜钱。 “你被这杂毛坑惨了。” “此话怎讲?” “本来你这店里邪魅的东西还不成气候,现在有这东西,提供了适合它们无限制蔓延的条件。” “真的这么邪乎?特么的,为了这东西,杂毛还收了我两万块钱。”夏林羽不知所措的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刚吴小曼身上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吧?”我问道。 “对,我还忘了问,她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跟换了脸似的。” “这只是迷魂术的伎俩而已,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说了你也不懂,但是我敢肯定,你店里肯定也有和吴小曼一样,用这迷魂术的人,而且都是出自那杂毛道士的手。” “那我现在就找人把这玩意搬出去砸掉,可是我这里面用迷魂术的人该怎么办,如果这样下去,万一出什么事,这小店早晚得黄,迟早得关门大吉。”夏林羽皱起眉头。 “这样,你下个通知,就说明天歇业整顿一天,然后所有的技师员工都要到店里开会,不到者就开除。” “你是不是有法子了?”夏林羽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你先按照我说的做。”说完我把牛眼泪掏出,让夏林羽抹在眼睛上。 这一抹不要紧,夏林羽见这满屋子源源不断的黑雾更是慌了神。本不该让他看见这些,但我怕他不信任我,必须得让他知道我跟那个杂毛道士不是同一路人。 杂毛是忽悠骗他钱,而我是实实在在的办事。后来想想,当时的我是真有些幼稚,凡事都讲究个缘分。 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信你的人,你不用解释他都会认为你是真的,不信你的人,即使你说出花来,他也会当你是瞎编乱造。 我示意夏林羽站的远一点,然后掏出纸符,默念净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神咒念完,我把纸符打在那水缸内,纸符瞬间穿过混浊液体,牢牢贴在缸底,整个屋子的黑雾开始慢慢下沉,终于全部消失。 夏林羽见状长舒一口气,叹口气道:“这些东西果然很神奇!” “打发人把这东西带走,找个偏僻的地方埋掉,别忘了交代明天的事。” 夏林羽听后掏出电话,很快叫来两个四个年轻保安,四人合力把大水缸抬了出去。 折腾一晚,我累的不行,与夏林羽说好明天再来,我带上木箱便打车回家。 临走时夏林羽掏出一张银行卡,非要塞给我,被我婉言谢绝。 回到家我给晓龙打电话,问他在哪,晓龙说在吴小曼的小区里,但是他没有进吴小曼家,他说自己实是在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在的小曼,但是一想起两人的以前的点滴,心里还有一点点不舍和不放心。 挂掉电话后,我狠狠骂了句:贱人! (本章完) 正文 第34章 解决温饱 第二天中午,夏林羽开车来接我去银河水岸,说员工已经到齐,都在店里等着。 我说这事其实不用我去,只要他发现有谁用这种迷魂术,找个机会把人解雇就好。 夏林羽说不行,如果我不去,他心里会没底,非得让我陪着。 他说还有重要事宣布,抵不过他百般纠缠,我只好答应随行。 半路上夏林羽忧愁的问我:“这店里有多少跟吴小曼一样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看情形应该是有一个或者两个,我到你店里也没见过几个人,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 夏林羽吸口烟继续道:“如果发现有很多,该怎么收场呢?一下都开除,我这小店也就人手不够,维持不下去了。” “今天你就找话题开个会,谁被那黑雾环绕着,你肯定心里就有数,然后再慢慢招人,把那些都换掉不就行了?”我提议道。 夏林羽锁着眉毛,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 到银河水岸下车前,我让夏林羽抹上牛眼泪,俩人相跟着走进店里。 里面已经几十个员工,穿黑色西装的保安站成一片,女技师们站成一片,没想到他这店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夏林羽站到人群前面,几个打扮格外妖艳的女孩跟他打着招呼,说这些撩拨他的话。 此时看见有两个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周身被黑雾笼罩,谢天谢地,看来用这迷魂术的人并不多,夏林羽肯定也看见了那俩人,但是并没有露出声色。 只见夏林羽长长舒出一口气,郑重的说:“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咱们这次整顿之后,我要诚挚的聘请吴阳先生做咱们的副总,负责以后门店经营的一切事务。” 这事哪跟哪,我惊讶的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又什么不懂,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不用推辞,我跟你一见如故,再说我感觉需要你的协助。”夏林羽很诚恳道。 有点莫名其妙,我坚信这天底下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夏林羽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先说正事,副总的事咱们待会儿再议。”我推脱道。 夏林羽杂七杂八的又讲了几句,随后宣布放假一天各部门可以组织聚餐,花销从公司报销。 我被理所当然的邀请到会餐的行列中,而且安排在主宾位,菜品相当丰盛。 夏林羽在上座频频举杯,一圈坐的都是公司各部门主管,碍于夏总是老大的面子,都不敢怠慢。 我也跟着举杯,只是每次我都抿一点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坐在夏林羽身旁的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举起酒杯开始敬酒,这人我见过,就是夏林羽安排抬大水缸,四个人中的一个,夏林羽喊他“刚子”。 茅台已经让刚子眼圈通红,他举起酒杯,客气的站起身,豪爽的说:“羽哥,你今天宣布这位朋友做公司副总,也没怎么介绍,弟弟们该怎么称呼他呢?” 夏林羽听后拍了拍手哎呀一声,“把这事给忘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在座的几人同时把目光朝向夏林羽,又都转头看看我,认真听夏林羽介绍。 夏林羽清了清嗓子,“这位呢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在咱们县城是出了名神仙,连我爸战友郑叔叔都敬他三分” 接下来就是些毫无边际的夸大之词,说的我心里没底,听的脸上都发烫。 我赶紧站起身直摆手,等夏林羽说完,在座的都开始鼓起掌,这搞得有些尴尬。 我举起酒杯,淡淡说道:“承蒙夏兄看的起我,可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你这店面在我手里,肯定不用多长时间就败光了。” “不是还有我嘛,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你担心什么?”夏林羽继续劝我。 “就是就是!” “” 在座的也跟着随声附和。 我总觉得这夏林羽是给我挖下坑,让我主动跳进去,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我还真看不出来,但我清楚,这个差事我不能接。 “这事我真不能同意,我何德何能?”我坚持道。 夏林羽还是不依不挠,不点蛮横不讲理的意思,我必须同意的意思。 我也直接把话说绝,如果他继续坚持,我就直接走,这饭我也不吃了。 夏林羽见我这样,才不再继续废话,局面有些尴尬。 刚子打破僵局,举起酒杯说道:“相逢就是缘分,阳哥咱们干一杯。” 夏林羽摆了摆手,打断刚子的敬酒,叹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求,你把银行卡号告诉我,我每月给你发一份工资,以后你什么时候想来上班,我随时欢迎。” 我有些懵,为毛总想着让我来他这上班?这孙子是不是同性恋,想包养我? 在座的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肯定也跟我一样懵圈,也搞不懂这夏总的用意。如果是这次我帮他找出那两个供奉人形娃娃的人,他也不至于这样。 我正要继续理论,夏林羽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暗骂他缺心眼,既然这样我也不再推辞,正好我也因为没工作犯愁,现在突然有人把钱送上门,我不接受倒显得我不识抬举。 但我心里也清楚,这钱绝对不会拿的那么轻松,夏林羽定是有什么大难题在后面等着我,现在看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众人见我这次没有推辞,纷纷酒杯为我庆祝。 两个化妆妖艳,衣着时尚,露出半个胸脯的女子,起身举杯,笑成花似的说:“我们敬羽哥和阳哥,以后的工作还望多多关照。” 几人推杯换盏,又喝了几圈,虽然每口我都只喝一点点,但是脑袋也已经嗡嗡作响。 吃完饭,又都喊着去k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塞进车,然后迷迷糊糊进了ktv,几个人鬼哭狼嚎,我已经连麦克风都拿不动,躺在沙发上像一摊烂泥,很就快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隐隐约约感觉走来一人,越走越近,我揉揉眼睛去看,正是灵月,只见她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我鼻子骂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喝点酒就搞得酩酊大醉,大难临头了你自己却浑然不知,现在如果有人取你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灵月骂完转身就走,我赶紧去追,此时她突然转身,两个人差点撞个满怀,却发现已经不是灵月,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长发女鬼,女鬼眼眶里没有眼球,血淋淋的脸上五官已经扭曲,满嘴獠牙散发出尸臭味,我后退已经来不及。 女鬼张开血盆大口,戾叫着朝我咬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5章 得给我补偿 眼看被女鬼咬中,我本能的抬手在女鬼脑门上重重打了一拳,只听见一女子“哎呀”一声,我猛然惊醒,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不知什么时候酒醉的我被人抬到银河水岸的足疗床上,旁边床上躺着夏林羽,有位美女技师正在给他按摩。 而在我的床前也有个美女,却蹲在那里,捂着胸口,疼得面色难看的直不起身来。 “吴阳,不就洗个脚按个摩嘛?用的着这么大反应?你看你把我们美女给打的!”夏林羽说完,继续舒服的躺在床上享受美女技师的服务。 我有些尴尬的连连说对不起,“刚刚我做了个梦,把美女当成鬼打了,实在是对不起。” 美女技师缓了缓,站起身在我大腿上重重捏了一把,娇嗔道:“讨厌死了,阳哥下手那么重,圆的都要打成扁的,幸亏我这是纯肉,不是硅胶,你得给我补偿。” 头一次让美女捏大腿,本来就还没有完全醒酒,脑袋此时又嗡了一下,脸红的发烫,半天没想出该怎么接她的话。 美女见我害羞木讷的样子,不经逗,也就不再说话,只认真的工作起来。 你还别说,头一次享受这样的服务,还真是让人舒坦的神清气爽,掏耳朵c踩背一条龙,在此就不一一细表。 两位技师服务完,夏林羽示意她俩出去,拿出烟卷递给我,我摆手说不会,他自己点上一支。 夏林羽狠狠吸了一口,又躺回床上,淡淡说道:“吴阳,让你来我这上班,你肯定很惊讶吧?” 我点点头,“无功不受禄,这会儿也没外人,你就直接告诉我原因吧。”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我们家族非常相信鬼神八卦五行的说法,而且在我祖爷爷时也很精通,只是到了后来祖爷爷突然洗手不干,改行从商,于是本领慢慢都失传,到我爸这一辈就什么都不会了。” “突然洗手不干?是做了什么错事?”我好奇问。 “我也不清楚,听我爷爷说,祖爷爷那年去一个叫水云村的地方做了一次法事,回来就再也没有接触过那个行当。” 我心里戈登一下,“水云村?哪一年去的?” “我怎么能知道?到现在怎么也得快有一百年了吧。” 我心里泛起嘀咕,如果说将近一百年的话,那刚好跟海星妈妈事件时间相吻合,那时好像就是祖爷爷师兄弟三人一起去的,难道说夏林羽家跟我家还有渊源?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好去考证,我没有再继续问,等回到老家,去问问爷爷。 “你这个原因有些牵强,这并不是你要留我的理由,不过既然你这么热情,我也不能推却,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只要能帮忙,定当全力以赴。”我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心想:反正临时也找不到工作,就先寄生在这里。 “或许是缘分,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跟你有眼缘,再说,如果早点认识你,我就不会被那天目道长骗。”夏林羽跟我玩起了煽情,大老爷们跟我说出这话让我好不自在。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又聊了不少,说话间,我了解到夏林羽家底果然是很厚,全市出名的房地产公司冠沂集团就是他爹的,夏林羽不想靠着爹混饭吃,所以自己开了这银河水岸足浴中心。 “你老祖改行算是改对了,把你改成富二代。”我打趣道,“话说郑国远跟你是什么关系?那天他说的话像是跟你很熟。” 夏林羽把烟头掐灭,抿抿嘴道:“狗屁的熟,还不就是因为从我这尝到的甜头多,咱们这里是娱乐会所,很多关系都得走动,这样他们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郑国远瞅着我爸油水多,所以帮着给走动一些关系,那时他还屁都不是,现在升职,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俩了。” “毕竟他现在是领导嘛,该让着还得让着。”说完我坐起身正要穿鞋。 包间门被人推开,是刚子。刚子跟我打完招呼,气喘吁吁的说:“羽哥,那两个丫头主动辞职了,收拾完东西准备走,我让兄弟们把她俩拦下了,现在怎么处理?” 夏林羽惊讶的转过头,随即又摆摆手道:“让他们去吧。” 刚子答应一声出门。 “哪两个丫头?”我问。 “就是今天被黑雾笼罩的丽丽和芳芳,我吩咐刚子盯紧他们。” “你跟她们说什么了?”我疑惑问。 “没有,什么都没说过。” “那他们怎么会突然要走?肯定是有人走漏风声。” “或许是吴小曼的事被人说出去,她们听说后心虚吧,走就走吧,真让我撵,我还下不去手。”夏林羽说完又重重躺了下去。 我感觉这事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却又说不出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也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一段时间,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 中间偶尔我会跑到银河水岸体验一番服务,渐渐锻炼的我也能跟美女技师们说几个荤段子,直到抓我大腿我也不会再脸红。我也会找夏林羽喝喝茶。 这期间我回了趟老家,问起爷爷九十年前祖爷爷师兄弟三人的事,其中一个果然姓夏,只是从水云村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往来过,后来彼此过的怎么样也没消息。 这事我再没有跟夏林羽提起过,怕他误会我是想跟他这富二代攀扯什么关系。 2008年五月初五,杨公忌,宜祭祀,作灶,馀事勿取。 吃过晚饭,乘着初夏的热风,我正在河边公园里遛弯,电话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提示银行卡有两万到账,思来想去不知这钱从哪来,最后断定是夏林羽打给我的。 我拨通夏林羽电话,他只笑呵呵说了句:“不要见外,不要见怪。”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嘴上推让一番,随后挂断电话,心里有些不平衡,这世界真的是不公平,有的人累死累活一年也挣不到多少钱,而有的人天生就不用为生计发愁,钱生钱,夏林羽就是例子。 这样想后,我心里就舒坦多了,这富二代的钱不要白不要。 没溜达多长时间,夏林羽又把电话给我打回来,慌张的说:吴阳,你在哪,快来店里一趟,出事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6章 背后操纵 我告诉夏林羽这会儿没在家,到银河水岸可能需要半小时,然后挂断电话。 虽是初夏,夜风也已经开始让人感觉燥热起来,河边公园南北走向,而家住在北边,我已经由北向南走出很长一段距离。 听夏林羽电话里的语气,事情应该很急,我加快了步伐,一边走我在心里一边嘀咕:到底发生什么事。 往前走了几十米,我心脏突然扑通扑通跳动加快起来,就像被电流击过一样。 本来热的不行,却突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心里也开始纳闷,今晚河边怎么会没有人出来散步乘凉。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四周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却又不看不见那些眼睛在哪里。 我加快脚步,按理说我这年轻人的身体,跑上几里地也感觉不出什么,可我此时却感觉非常累,越走越快,家离得却越来越远,豆大的汗珠开始滴落。 公园里本应该开着的路灯今晚竟然也没开,四周黑漆漆的,我沿着大理石铺成的小道往北走,脚底突然一滑,一个趔趄趴在地上,手上摸到路边泥土,竟然湿漉漉的感觉。 我心说不好,难道是趴在了动物或人的排泄物上?我强忍着恶心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竟然有血腥味儿。 我心里一惊,突然之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脖子后面升起,不知道哪里起了风,徐徐地吹来,阴沁沁地,好像在冷窖里一样。 我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抬头去看,四周仍是空荡荡漆黑一片,并无动静。 我趴在地上缓缓神,集中精力去观察周围,这才发现,此时竟连平日里远处车水马龙的嘈杂声都没有了。 我暗说不好,难不成我是撞见鬼了?不对,如果有鬼存在,我的眼睛是能看见它们的。除非这鬼道行要比我高明,再就是有高人在背后操控着什么东西,那这人会是谁? 本来并不害怕,然而又突然记起之前在梦里跟我说我大难临头,她的话我一直记着,所以每天出门我都要看皇历。 此时我心中懊悔不已,没事待在家里多好,非得跑出来溜达。 我不敢停留,爬起来拔腿就往北跑。人一急起来,还真的是潜力爆发,我本就不算短,一步两三米,鼓足了气一阵猛跑,没几分钟已跑出去二三百米。 人慌张起来,情绪波动就会很大,我总莫名感觉身后有很多眼睛盯着我看,所以不敢回头,生怕一转身,就会看到有人指挥着一群恶鬼扑来。 我累的弯腰大喘几口气,这个位置刚才因为惊慌没有察觉,此时才发现我已经来回路过这地方七八次。 难道是鬼打墙?我心中哭笑不得,摆渡人竟然碰上鬼打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起? 我集中着精神默念着“净心神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惜不管我如何想法平静,总还是在此处打转。 此时路灯突然亮起来,忽明忽暗,越发阴森恐怖。 我脸上有冷汗流下来,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个天目道长,d,那天没有废他道行,是不是他在背后整治我? 我虽然熟读各种奇门异术,但是因为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所以遇到各种不同的情况还不能应付的得心应手,终不擅长,也谈不上博知,更因为没有师傅带c无经历,使得我惶然失措,发挥失常。 正在我默念着神咒c继续往北走时,我看见在前面大理石路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粉红的女人脸孔,表情无限凄惨。 我赶紧揉眼睛再看,只见女人面容变得更加凄惨,更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脸孔陆续出现在各个方向,笑,诡异的笑着 一阵如怨如泣的声音从这些女人嘴中传出来,很缥缈,开始声音很小很细,然而随着女人脸孔渐渐增多时,声音越发凄厉起来,如夜婴儿啼哭,又像是无数夜猫子在叫春。我听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浓浓怨气,像是我撅了她住的坟一样。 渐渐的,我似乎听懂了,她在说:“我没有害人,你为什么赶尽杀绝,为什么赶尽杀绝” 路灯此时突然熄灭,周围又是漆一片,凉风飕飕。我赶紧默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打出外缚印,道了声“解”。 可那些女鬼根本就不害怕,我的手印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效果。 我猛地抬头,透过飘下来的月光,我看见有几个穿着红色绸衣的长发女人轻飘飘地朝我扑来。 我刚开始没看清楚她们的脸,她们冲到近前来,一抬起头,只见她们头颅和身上浑身腐烂,上面蛆虫无数,有眼球挂在脸颊上,有的根本没有眼球,嘴上没有嘴唇包裹,个个白生生的牙床露出,大大张起来。 我尼妹的 阵阵血肉腐烂的腥臭之气直钻鼻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惊恐过,在那一刻心脏都几乎停顿住。 这时候,我鬼使神差的闭上眼睛大声念降三世明王心咒,同时双手打出大金刚轮印,作降三世羯摩会,扭腰c前推,然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抛弃,沉气,猛喝了一声:“镖”。 这一声吼叫,集中我全身的精气神,顿时间轰鸣若响雷,在整个公园都在回荡。 路灯又开始忽闪忽闪的亮起来,灯光昏暗的公园,闪烁的视觉,红色的绸衣和腐烂面容c狠戾哀嚎的厉鬼,瞬间都消失不见,远处车水马龙的声音又传进我的耳朵。 当时我已经浑身哆嗦的不行,像是刚刚跑完马拉松一样,心脏一张一缩,差一点就供血不足,惊恐到了一个点之后,所有的恐惧感都潮水一般退去。 几秒钟后,我回过魂来,想起有种江湖邪术可以用障眼法来让人产生幻觉,从而达到吓人和害人的目的。 看来真的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整我,这人会是谁?竟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我产生这样的幻觉,可见这人的道行不容小觑。 亏我还是半个专业人士,没想到擅泳者溺毙,我自以为身为灵魂摆渡人邪鬼不侵,却没想着被同道人找上门可恨,当我好欺负么?我挨着骂了他八辈祖宗? 之所以这么气愤,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便是此时我的裤裆,已经湿哒哒的了。 我在原地缓了几分钟,刚要继续走着回家,裤兜里的电话又响起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7章 刚子的遭遇 回家换条裤子,我就急匆匆赶到银河水岸。 进了夏林羽的办公室,夏林羽和几个穿西装的保安正在抢救刚子。 几个人又是抠人中,又是往他脸上喷水,刚子却躺在沙发上任由摆布。 他们见我进门,赶紧让出空,让我凑到跟前看。 只见刚子印堂发黑,眼圈是紫青色,嘴唇发紫,上下牙紧紧咬在一起,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哆嗦。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鬼缠身的征兆,但从他身上并没有发现撞鬼的痕迹。 “这两天他去过哪?”我问夏林羽。 “上班的时间都在店里,平时下班我也没问过呀!”夏林羽锁着眉头回道。 “羽哥c阳哥,看刚哥这样子是撞了邪,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告诉你们。”有个年龄较小的保安吞吞吐吐的说。 “什么这个哥那个哥,有什么屁赶紧放!”夏林羽骂道。 小保安犹豫片刻,战战兢兢道:“就是,那天阳哥让我们去埋那大水缸,里面的铜钱都让刚哥收起来了” 小保安还没说完,夏林羽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骂道:“你特么怎么不早放屁!” 小保安委屈的捂着脸,怯生生的说:“刚哥说那些都是古玩意,扔了可惜。” 夏林羽见小保安还在狡辩,正要发作,我摆了摆手,掏出一张纸符,略一施法,念出金光神咒,空中一划,纸符燃着。 待纸符烧完,我吩咐人把纸灰泡入水中,给刚子灌进去。 几分钟后,刚子脸色好转,渐渐苏醒。 见他情绪稳定起来,我和夏林羽开始问他这两天的经历,刚子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之前说过,刚子是这足浴中心的安保主管,负责门店所有的安全工作,每天傍晚五点上班,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歇息。他当过兵,还是传说中的特种兵,后来受伤复原之后回老家打工,被夏林羽看上,于是便从小保安一步一步得爬上来。 那次让他带着人把大水缸埋掉的时候,觉得铜钱一起埋了有些可惜,就把铜钱收起来,觉得这是小事就没告诉夏林羽,把铜钱放到了家里。 起初几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后来今天,刚子每次在家睡觉后总感觉非常的累,再后来就感觉家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看,搞得睡觉都睡不踏实。 前天,不,应该是昨天凌晨一点多,有个客人喝醉了,在小包房里面吐了一地。这自然有服务生来处理,并不防事,然而那人却又闹,跑到走廊上来摸包房技师的(给纯洁的人科普一下,店里的技师,纯粹是正经的服务员,不下海,要有本事自己泡,不能强求),那人常来,是一个跑食品业务的普通职员,没有背景,刚子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把他痛殴一顿,暴打,然后扔到了大楼后面的巷子里。 那个醉汉被猛尅一顿之后,继续趴在地上接着吐,白的黄的一滩呕吐物,引来了一只猫。 这猫又瘦又长,全身都是黑色,油黑发亮,没有一丝杂毛,头小,尖尖地更像是狐狸,它从黑暗中冒出来,停在醉汉头前面,伸舌头去舔食他吐出来的呕吐物,粉嫩的舌头在黯淡的后街巷里时隐时现。刚子看得有趣,于是点了一根烟,倚着门看着这来历不明的猫咪。 然而他看着看着,发现那个人越发有些不对劲。 醉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越呕吐越起劲,不一会儿,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那个男人竟然吐出了一大团血红黏稠的肉块来,而那只黑猫,则一小口一小口把肉块吃下。刚子的烟掉在地上砸起火星子,突然,那黑猫转过头来,抬起那张尖尖的猫脸看着刚子,它的眼睛黑亮得像最纯粹的宝石,有迷雾,咧着嘴一笑,好像一张诡异的人脸。 刚子猛地一大叫,踏步冲出去,那黑猫立刻窜开七八米,没走,转过来盯着他。 刚子就怕那醉汉出问题,惹得足浴中心被查,开不了业,低下身去把他头颅扶起,那醉汉突然睁开了眼,白色的瞳孔,游着红光,张开嘴,白森森的牙齿上面挂着血色肉丝,朝他咬来。 刚子大惊,本能地把这醉汉一把推开,只听那只黑猫突然大叫一声,根根寒毛乍起,“喵” 刚子感到肩头沉重,扭过头,只见后面有一个在空中飘浮的女子,女子没有一个头发,像是连头皮都没有。 与此同时,被推倒在地上的那个醉汉爬起来,面容僵木,斜着眼,一口血污的拖步而来。 黑猫继续叫,这声音又尖锐又瘆人,给这黑巷子里添了许多恐怖。 即使以刚子这种阅历和见识,也不由得有些发毛,他大叫,挥着手就疯狂地去打那个飘浮着的女子,手一触到,却是空的,那女子张口就向他咬来,阴气森森。 刚子往后一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结果头磕到了一下,眼前一黑,就被庞大的重量给死死压住,拼命挣扎都动弹不得,只有吼,使劲吼 愣神十几秒后,摇晃的世界开始稳定下来,刚子这才发现压在自己上面的不是那个化身为恶鬼僵尸的醉汉,而是自己的手下。 这时耳朵好像也是恢复了一些听力,然后有焦急的声音传来:“刚哥c刚哥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世界回到了正常轨迹,刚子发现自己依然在足浴中心后面的巷道里,然而那黑猫c女鬼乃至于那疯狂吐内脏的醉汉都不见踪影了。 一个手下凑过来头仔细打量了一会他,问:“老大你好了?” “怎么回事?” 几个人小心把刚子扶起来,告诉他,说他们扔完人回去,发现刚哥没有跟上来,然后叫小山子回来找,没成想见到他一个人在巷子里声嘶力竭c歇斯底里地喊叫,这叫唤像喊魂,然后朝空气里猛出拳,胡乱挥舞。小山子奇怪,叫刚哥怎么了? 刚哥不理,仍旧状若疯狂。 小山子去拉,没想到刚哥一拳就把小山子掼倒在地。 小山子的嚎叫引来了他们几个,过来发现刚哥着了魔怔,几个人联手,终于把他摁在地上,把他给压醒了。 刚子看周围的几个手下,人人带伤,说话这个手下嘴角淤青,那个哼哼地揉着肚皮,而最惨的小山子,被一个保安扶着,口鼻里面全是血。 刚子问:“你们来的时候,没见到什么东西?” 几个手下皆茫然,这个时候刚子大概知道自己遇见了脏东西,他听说一见黑猫必有祸事,心中凉意渐生,也不敢乱讲,怕坏了银河水岸的生意,于是向几个手下道歉,承诺了一顿饭赔罪,然后把小山子送到医院去就诊。 离开巷道的时候,他仍然忍不住回头看,地上一地狼藉,却没有血迹,呕吐物也是很久的,那个醉汉,再也没有见过。 说起这些,刚子很忐忑,他反复跟我描述起那醉汉当时的恐怖模样,仿佛外国僵尸系列电影里面的丧尸,铁青着脸,死了几个月c眼球都要吊出来的感觉,这种形象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还有那半空中的女鬼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以至于回去睡觉,也是反复地做着恶梦,反复的做!做得他总是猛然地醒来,耳朵里总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一天没精神,也让他今天上班心神不宁。 上班没多长时间就感觉自己喘不动气,像是被什么压迫着心脏,这不,现在就闹出这么个事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8章 鬼上身 刚子当过兵,接受过无产阶级大熔炉的洗礼,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然而就在此时,却不断地盘问我,要不要去沂城很有名的灵隐寺,求个开光避邪的饰物来佩戴。 我安慰一番刚子,让他不用过于担惊受怕,问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刚子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自然说道:“我整天就是上班和回家,还能跟什么人能有接触?” 刚子说完,夏林羽也点点头表示肯定。 见夏林羽同意自己的说法,刚子反问我道:“阳哥,这是在怀疑我说的话?你不信可以问问兄弟们呀,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摆摆手道:“哪能怀疑你,你可是林羽的心腹。” 我又说了些安慰的话,让他下班回家把铜钱带过来,说完这些,我把夏林羽喊上出了办公室。 夏林羽看出我有话要说,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拉着我走进他平时招待贵宾才用的包间里。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夏林羽点上一支烟问我。 我略微沉思,把今晚自己在公园遇到的蹊跷事告诉夏林羽。 夏林羽吸口烟,锁着眉头道:“nnd,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开始我以为是有人背后整我,可现在又出刚子这事,看来应该不仅仅是针对我,我感觉刚子还没有完全跟咱们说实话。” “你从哪看出来?”夏林羽疑惑问。 “如果单单是把铜钱拿回家,绝不会再有鬼魅缠身的事发生,因为那口大水缸和铜钱我用纸符打过,已经被我封印。” “你的意思是说刚子有问题?” “对!要么就是他自己有什么小心思,要么就是被人收买,让背后的人操纵着。” “你那么有本事,找他念几句咒语不就都解决了?”夏林羽轻松的说。 “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事都能办?如果真是被人背后操纵,那这人绝对不简单,本事要比我大的多。” “那我现在就把刚子解雇,让他滚回家去。”夏林羽愤愤道。 “亏你还是夏总,你这样能从根本解决问题?现在赶走他,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刚子。” 夏林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沉默着继续抽他的香烟。 我也有些疑惑,既然刚子在店里见过那奇怪喝醉酒的男子和女鬼,为什么我来到店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呢? 按理说,如果店里出现闹鬼的情况,都会有异象,要么黑雾笼罩,要么阴气森森,可现在看来,店里没有任何异常。 此时有个店里前台服务员突然敲门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夏总,大厅里有人要见你。” “谁?”夏林羽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天目道长。” 我和夏林羽听到名字,同时一惊,大晚上,这杂毛突然来有何目的? 杂毛天目并不是一个人单独来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小弟,像是社会上一群小混混来找茬打架一般。 我知道这样的地方不能打架,再说,夏林羽店里有那么多保安,杂毛天目也没有那个胆子。 不过为了防止万一,我还编辑一条短信发给晓龙,让他叫几个人在在店外面守着,这样立功的机会晓龙肯定不舍得错过。 杂毛天目见我和夏林羽一起到大厅,扯着嗓门喊我:“吴阳你小子果然跟夏总混到一起。” 天目对我弄出嗤之以鼻的德性,对夏林羽却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的和他握手,搞得夏林羽有些懵圈。 “杂毛道长,你这个时间造访,是有何贵干?”我冷哼道。 天目听我喊他杂毛,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你小子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一边呆着去,我没功夫跟你扯皮。” 天目在大厅里看了一圈,又对夏林羽道:“夏总,如果老夫没看错,我教给你的破解之法你是全然没听呀!” 夏林羽看看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天目,这事都是我教他做的,我必须揽过来。 我抿抿嘴道:“杂毛,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为难夏林羽和店里的兄弟,水缸是我让扔出去的,店里那两个养人形娃娃的技师也是我想办法赶走的” 我话还没说完,天目已经气的不行,眼圈通红的破口大骂道:“我擦nd,你坏我好事还在这理直气壮的跟我摆谱,今晚就该弄死你!” 不知谁通知了安保部门,大厅里迅速集合了十几个刚子的手下,唯独没见刚子,哦对,他应该是回家取铜钱去了。 我正想着,刚子突然从门口处进来。 夏林羽骂道:“刚子,不是叫你去取铜钱,回来干屌啊?” 刚子没说话,我抬头看去,发现这家伙有些异常,眼睛朝上翻,露出来的全部都是眼白,国字脸脸上满是狰狞的怒容,视线往下走,手上居然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特么不是鬼上身嘛? “啊” 来不及反应,刚子就高高扬起了右手上的砍刀,猛地重进大厅中间,砍刀挥向了最近的安保队员,口中还嚎叫出超频的尖厉叫声。 这声音哪里是一位虎背熊腰的爷们喊出来的?分明就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惊声尖叫。 血光一现,砍刀划拉下安保队员下意识去挡的左手,刀子卡在骨头中,发出让人牙痒的声音,队员哀嚎着跪倒下去。 大厅里立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妈呀鬼啊” 我纵身一跃就到了门口,黄符纸烧出一缕火焰,逼到刚子面前,被鬼附身的刚子怕火符,拔刀后退,缓了缓,又挥刀斩来,我侧身躲过一刀。 店里有女技师见到这场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往门口跑,我想拦,却只抓到一点衣角,挣扎着跑开。 没跑两步,强子反手一刀,女技师的头颅被从脖子处齐根切断,躯体里的血如喷枪瀑布,将大厅里里喷得血腥气浓重。 大厅里顿时炸了锅,人群突然纷纷扬扬乱成一团,这时我也急眼了,我向来以为鬼魂之物,仅仅只是吓人而已,没想到鬼上身这一招这么狠毒。 再看那杂毛天目,正奸淫的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脸上流露的满是得意和满足。 这厮真是丧心病狂之极,一条人命转眼间就没有了,他竟然在这幸灾乐祸。 (本章完) 正文 第39章 阴蛇蛊 性命相关不敢大意,我趁刚子不备,默念大日如来心咒,打出智拳印,道了声“列”,手印打在刚子左肩,他只晃了晃身,仍然挥刀继续乱砍。 手印竟然对他毫无作用,这让我大吃一惊,捡起板凳,箭步冲到刚子面前,板凳挡住他手中的砍刀,抬腿就是一踹,这一脚正好踹在了他的重心处,刚子硬生生轰然倒下,砸得木地板一阵响。 “快来帮忙把他摁住。”我大声喊。 周围愣住神的保安才缓过来,一拥而上把刚子压住。 “住手,都别动!封住出口,所有人不得出入。”大厅门口突然涌进几个警察,带头的正是晓龙。 晓龙一边喊人控制现场,一边把刚子铐上。 风波总算止住,我转身去看杂毛,此时人群里却没有他的影子。 我让晓龙赶紧派人去追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此时肯定跑不远。 半小时后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的扫兴回来,哪里还见那杂毛的影子。 我和夏林羽都被带到局子,因为都是熟人,晓龙对我们很客气。路上夏林羽给他爹打电话说了情况,让他爹给动用一下关系。 到局子里,例行公事的把我和夏林羽审讯了一遍,完事后晓龙就让我们先回家等结果。 走到派出所门口,晓龙跟了出来,他主动跟我寒暄几句,说了些跟这案子没有关系的事。 我问他吴小曼的情况,他说吴小曼早就辞职回老家,最近也没有再联系过。 晓龙话锋一转说道:“今晚这事其实也很好办,你们不用太担心,跟你们俩和银河水岸都没有关系。” 夏林羽一听晓龙这话,感觉他能帮忙,赶紧掏出自己的香烟递给晓龙。我心里很清楚,杂毛背后肯定有高手撑腰,能耐也必在我之上,所以他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再说这杂毛和他幕后黑手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我还真弄不清楚。 “那个天目道长,你们要想办法抓住他,刚子是被人利用,天目才是杀人案的直接凶手。”虽然我觉得晓龙他们抓天目是有点难度的,可万一能抓住,所有的事就好办多了。 晓龙吸口烟道:“还顾不得那么多,现在最首要的是案件不要影响到银河水岸,让它还能继续营业,你说对吧夏总。” 夏林羽赶紧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那就有劳梁兄,你给操操心?” “这都好办,我给你压着,上下给你打点,大问题没有。”晓龙胸有成竹道。 我立刻明白晓龙的意思,他这是旁敲侧击的要好处呢! “你看得需要多少?”夏林羽试探问。 晓龙伸出一个巴掌五个手指头。 “行,回去我立刻给你准备五万块给你打过来。”夏林羽痛快地答应。 晓龙不屑一笑,斜了我和夏林羽一眼,“不是五万,是五十万!” 夏林羽一愣,随即说道:“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你看能不能分开给你?” 晓龙把烟头掐灭,整理了一下警服,冷冷道:“你们看着办,我等你们回话。”说完转身回去了。 我暗骂这孙子贪心,真是狮子大开口。 当晚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睡不着。 我想不通杂毛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是针对我,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我的住处,直接到我住处找我就行,为何冒着得罪夏林羽的风险,在银河水岸找我,还要杀人害命。 如果是针对夏林羽,在我认识夏林羽c加入银河水岸之前就该动手,何必要等这么长时间? 再者说,如果我被鬼打墙是天目在背后作怪,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很清楚我的身份,也不会怕那些手段,却依然用在我身上。 难道说他是在警告我,让我知难而退?或者说在背后支撑他的人故意跟我过不去? 百思不得其解,此时不知哪个邻居家的猫在不停的叫春,叫的像婴儿哭,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听着浑身发怵。 我突然又想起强子说的那只诡异的黑猫,猛地起身,这猫叫声会不会是故意在吸引我的注意力? 睡意更是全无,起身拿着手电筒走到阳台,趴在窗口辨别猫的位置。 夏日的夜晚本该与闷热更配,可此时我却感受到丝丝凉意,我站在二楼窗口,仔细找。 我大约判断出猫的位置,就在楼下石凳上,我打开手电筒去照,果然有一只周身黑色的大黑猫盘身卧在那里。 猫见有光束,抬头看我,我一个激灵,只见那黑猫脸尖尖的,它的眼睛亮得像宝石,有层迷雾,咧着嘴一笑,好像一张诡异的人脸。 黑猫停止叫春,起身在石凳上转了一圈,很得意似的摇摇摆摆走了。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我一直睡到被电话吵醒,是晓龙。 电话里晓龙问我说话方不方便。 我回答说方便。 然后他又问我夏林羽的态度,有没有准备钱。 我回答说不知道,让他自己打电话问。 晓龙哈哈笑出声,“吴阳你是不是傻?这样的事我能直接问他?” “但是你问我,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呀!” “他家里这么有钱,能在乎这点钱?再说,我是帮他摆平事,又不是让他花冤枉钱,看得出他比较信任你,你有空帮我鼓动鼓动他,钱到手,我分你一点。” 晓龙这话有点让我无言以对,这特么算不算敲诈?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无药可救! 我心里有些不爽,没接他的话茬,晓龙可能感觉自己说的不妥,赶紧哈哈补充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刚子现在已经恢复神志。” “他交代什么了?” “那个天目果然是幕后主使,偷偷给强子下了个什么阴蛇蛊,逼着他做一些事情。”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出强子身上的异样,原来是蛊术。 蛊术列属玄学,却是一种巫术,跟我所习的不是同一类学问,所以我根本发现不了刚子身上的变化,想不到这杂毛还有这本事。 “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先想办法抓住天目再说,过两天我还得再去一趟银河水岸,到时候你帮我通知一下夏林羽。”晓龙说完挂了电话。 他把“通知”两个字的语气加重,我能懂他的意思。我暗骂他落井下石,小人做法,把电话扔到一旁,准备继续睡觉,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收到一条信息。 应该是睡得太死没有听见,打开一看,内容是: 吴阳,你好!我们可以见一面吗?请回电!小曼。 (本章完) 正文 第40章 秘密会面 2008年五月初九,阴有小雨,癸不词讼理弱敌强,未不服药毒气入肠,宜结婚,出行,会亲友。 吴小曼突然发来的信息让我摸不着头脑。 本是闭月羞花的容貌只因为我的几句咒语就变成人人见而远之的丑八怪,一般的女孩子此时肯定是恨我入骨,抽筋喝血都不解恨。 好吧,我承认我是不敢给她回复,怕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让她狗血淋头的骂一顿干脆置之不理。 几天过去,没有再收到吴小曼的信息,我想她该是放弃发泄的念头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家没有出门,生活突然平静下来让我心慌的不行,总感觉这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银河水岸这些天生意惨淡,杀人事件一出,影响不小。一直没见夏林羽的影子,不知在忙些什么,他只打电话说让我在家等着,随时有可能会过来找我。 最近在家我主要在看些蛊术方面的资料,真是后悔灵月在的时候没有多多请教,把蛊术这些一带而过,根本没有悉心研究。 说起灵月,我还真有些想念,如果她在,或许能帮我解决这毫无头绪的问题,也不知她和海星现在是否还好。 晓龙这两天也没有跟我联系,不知道案件有没有进展,也不知夏林羽有没有给他钱。 当务之急,我必须马上找出下蛊解蛊的方法,如果杂毛有这方面的本事,我又一窍不通,真的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我在各种论坛上寻找着关于蛊术的帖子,虽然知道网上的东西大都不可信,但也能多少找到点心理依托。 先是在网上搜寻阴蛇蛊这个名词,得到的答案是五花八门。然后我在一个蛊术qq讨论群中,提出一个问题:有没有了解阴蛇蛊的人? 问题一出,整个群没有一个应声的,看来里面多是些有兴趣但不灵通的人,平时可以口若悬河的吹牛,真碰到实际问题,屁本事没有。 我正要退出群,qq突然滴滴响两声,是有人添加我好友。 点开一看,是个叫做“淘气小金蚕”的人,看性别是个女的,也不知真假。 小金蚕先给我发了个微笑表情,我回了个“你好”。 小金蚕发来个可爱表情,随即问:你听说过阴蛇蛊? 我:听说过,我想打听这种蛊的解法。 小金蚕:这种蛊的下法和解法在我们苗族几乎都要失传了,你是哪里人? 我:山东的 小金蚕那边停了几分钟,又问我:你是从哪里听说这种蛊? 我当然不能说实话,编瞎话回复:我只是个兴趣爱好者,偶然听说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金蚕: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找到了同道中人。 小金蚕给我补充解释说,阴蛇蛊是一种用死蛇制成的蛊毒,是彝族人的蛊,是把乌梢掉在树上,倒着吊,头朝下吊在树上之后用棍子掸它,在蛇头底下放九个土碗,摞在一起,用来接蛇嘴里流出来的弦涎,用土碗接蛇嘴里流出来的弦涎和血水,渗到最下面那个碗里面的是有用的,不能晒,放到通风的地方阴干,磨成粉末,然后放到食物里给人吃,而且还要放到冷食里。 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会在睡觉的时候,满脑海里面都是蛇的样子,然后这喝下的蛊毒,会在中蛊人肚子里成形,啃噬人的内脏,吸取人的血液,让人最后在三十天之内极其残忍的死去。 我: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小金蚕:嘻嘻,这是秘密,如果你是救人需要,我可以告诉你解蛊的方法。 看来这小骗子开始挖坑让我跳了,如果我说需要,他指定就把套餐发给我,解成什么程度,我需要给打多少钱。 我故意问:你不会是骗人的吧?我怎么能知道你的方法到底灵不灵? 小金蚕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说:奶奶叫我了,有时间再跟你说,我不是骗子。 过了几分钟,小金蚕的头像变暗下线。 我冷哼一声,这应该是骗子的一般套路吧,欲擒故纵,明明想钓鱼,但一遇到正面问题就开脱,还能吊上当者的胃口。 我合上笔记本电话,揉一揉累的发涩的眼睛,靠在座椅上准备小眯一会儿。 刚要睡着。 当当当!敲门声把我惊起来,我喊了声:谁! 门外没有回应,我懒洋洋去打开门,吴小曼面带口罩露着眼睛站在门口。 我一时不知如何跟她打招呼,吴小曼先开口问:“那个,那个方便么?我能进去吗?” 我赶紧点点头说可以,把她让到客厅。 “随便坐,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尴尬的坐立难安,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 “以前听你说过,就试着来找,没想到还真能找到,我是悄悄来的,没人知道。” “你不是回老家了?怎么又回来?那天你发信息,我忘了给回复,你别介意。”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知道像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懒得搭理,所以你不回复也在我预料之中。”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连连摆手。 吴小曼说着抽泣起来,“弄成现在这样,谁也不怪,我是自作自受。” 见不得女孩子哭,她这一哭,把我整的不知所措,虽然吴小曼脸上变了样子,但长发飘飘,身材还是一流,这样哭泣,也有些楚楚可怜。 “你不要哭,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能帮忙的我尽量帮,可以吗?”我安慰道。 吴小曼听见我这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求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别计较,我求你再救我一次。” 我赶紧去扶他起来,惊讶问:“别这样,别这样,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吴小曼站起身,把口罩取下来(现在的脸蛋跟以前的确是没法比,判若两人),擦了擦眼泪,缓了缓神,把事情原委讲出来。 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吴小曼的确是从单位辞职回了老家,可回家没多长时间,杂毛天目就去家里找她。 杂毛天目是想让吴小曼跟他一起想办法来报复我,起初吴小曼心里确实非常恨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但后来慢慢想开,如果再跟天目合伙,岂不是越陷越深,到最后弄得无法收场。 没几天吴小曼渐渐清楚,天目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报复我,更重要的是想搞夏林羽手里的钱。 本来天目也忌惮我的本事,但是后来不知他从哪里找来帮手,而且说是很有道行,这让他有些肆无忌惮。 说到这,吴小曼看我一眼,坚定的说:“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他们是好几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 (本章完) 正文 第41章 文山苗寨 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我猜到杂毛天目背后肯定有支撑者,随即打断吴小曼的话,问道:“都有谁?” “本来这里面有郑国远,梁晓龙,还有天目道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郑国远退出,现在又多出个在背后撑腰的神秘人,对了,还有那个刚子也是他们的同伙。” 这群王八蛋,我心里暗骂他们人面兽心,可是现在吴小曼来找我,会不会是他们派来打探我底细?想到这,我默默给自己提个醒,狐疑问:“你说让我救你,那我该为你做什么?” 吴小曼正要继续说,突然眉头一皱,说道:“完了!又来!” 话音刚落,吴小曼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捂着肚子打起滚来,看来是非常痛苦。 吴小曼身体蜷缩起来,浑身哆嗦着,可能是怕自己发出声音不雅,所以用牙齿紧紧咬着嘴唇,额头上豆大汗珠滚滚下来。 突然发生这么一出,我被惊的手足无措,不知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痛经”?赶紧伸手去扶她,谁知他力气大的惊人,拼命摇着头在地上翻滚,我根本抓不住他。 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吴小曼渐渐安静下来,但身体仍然颤抖不已,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湿透,眉头紧锁,眼圈通红,满脸的憔悴。 哦对,大学时候,室友女朋友肚子疼的时候,他们都会嘱咐女友多喝热水。 我赶紧跑去倒了杯热水给吴小曼端来,她疲倦的睁开眼,见我端着热水,竟然挤出一丝笑意,微微摇了摇头。 我试着重新去扶吴小曼,一起身,差点又趴倒,她的双腿已经疼得发软,已经没有力气。 我索性公主抱,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靠在沙发躺着。 吴小曼虚弱的说声谢谢,转了转身子又说:“我身上被天目下了蛊,他说叫阴蛇蛊,如果不解除,最多活不过三十天。” 我恍然大悟,刚刚吴小曼的症状跟小金蚕说的一模一样,阴蛇蛊发作,痛苦万分。 我不禁骂天目这个杂毛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天目说普天之下,能解这个蛊的人没有几个,我之前见过你的本事,所以今天特意跑来求你。”吴小曼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竟被她看的有些内疚,眼睁睁看她痛苦,却束手无策,亏我还是个什么灵魂摆渡人。 突然记起那个淘气小金蚕说,如果我是为了救人,可以告诉我解蛊方法,我慌忙打开电脑,再去找那个小金蚕。 此时哪怕是给他点钱,让他把方法说出来救人也行,多给点钱也无所谓。 淘气小金蚕的头像还是暗着的,我一连串的问他在不在,除蛊救人,十万火急! 我一直在电脑前焦急的等着,十几分钟后,吴小曼缓缓走到我跟前,轻声问:“吴阳,这蛊是不是没有办法解除?” 我抱有歉意的回答:“小曼,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对蛊术一窍不通,但是你不要灰心,我有个朋友,他非常精通这些,我在等他回话。” 事到如今,我只能赌一把,先编瞎话安慰吴小曼,总不能让她回去找天目,再置身于那只禽兽的魔爪吧! 吴小曼面色缓和一些,站在我身后安静的陪我一起等着淘气小金蚕的回应,这个小金蚕还真是淘气。 整整一个下午没等到信儿,吴小曼很自觉的到厨房里准备了晚饭。 手还算巧,在我那资源有限的厨房里竟然整出了四个像样的小菜。 饭菜准备好后,吴小曼便喊我,说她现在阴蛇蛊发作的并不频繁,朋友不知什么时候有空,也不急在这一会儿,让先吃饭。 看来吴小曼听我说了那话,心里有了谱,可我知道真相,心里根本没有底。 不过一整天没有进食,我的确也是饿的肚子咕咕叫,便也没有推托,把笔记本摆在身旁吃饭。 吴小曼端起水杯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 我有些尴尬,内疚的跟着举起杯,“快别这样说,咱们互相帮忙,之前人形娃娃的事,你别记恨我” 我话还没说完,吴小曼赶紧用手堵在我嘴前,略带娇羞的说道:“以前的事怪我,咱们不提,以后只往前看。” 我微笑着点点头,此时qq突然滴滴响了两声,我赶紧去看,只见小金蚕给我回复:奶奶生气了,我不敢不听奶奶的话。 我赶紧回复: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破除阴蛇蛊的方法。 小金蚕: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需要陪奶奶。 我:你要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 小金蚕:我说过免费的呢。 我:我有朋友被人下了阴蛇蛊,真的需要你帮忙。 小金蚕:嘻嘻,那好吧,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被下蛊多长时间了? 吴小曼跟说我是十天,我赶紧给小金蚕回复过去。 小金蚕:时间有点久了,没别的办法,你来找我吧。 我:去找你?你在哪? 小金蚕:云南文山满家古苗寨,来的越早你的朋友被救的几率越高。 一听云南我心就凉了半截,这么远的路程得用多长时间?再加上他说的这个什么文山,我压根就没听说过。 我心里犹豫,这会不会是个骗局?等我们到目的地,小金蚕再找人把我们打劫,到时候弄得人才两空。 吴小曼看到地址,眉头也皱起来,叹口气说道:你朋友原来住这么远! “其实,如果坐飞机去,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赶紧安慰她,看她眼睛里燃起的一点点希望,真不忍心把我的顾虑说给她听。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陪她赌一次。 “可是,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吴小曼的声音很小。 “路费的事我帮你解决,你回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出发。” 吴小曼报以感激的表情,两手一摊,耸耸肩笑着说:“我是从老家过来的,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我给夏林羽打电话,简单说下情况,告诉他我要去趟云南,电话那头迟疑一会儿,只说了句让我尽早回来,有什么需要再给他打电话。 事不宜迟,我带着吴小曼到街上,先取出五千块钱给她,让她买件衣服和生活必需品。 我则买了一些干粮,一切收拾完毕,准备开始我的人生第一次带着使命的长途旅行。 (本章完) 正文 第42章 一路向西 沂城到凤凰县,没有直达的航班,我们需要去济南乘飞机到长沙,在长沙等十个小时,再坐车到凤凰县城。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直接打车到济南,花了我五百大洋。临走的时候夏林羽跑去给我一把军用匕首,说让我防身用。 第二天晚上从济南出发,第三天下午到了长沙,机场出来就有直达凤凰县的大巴车,颠颠簸簸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县城。 到了这新地方,两眼一抹黑,出了车站,我就开始到处打听满家古苗寨。 让人头疼的是,当地人很多都不会讲普通话,这让我打听起来有些费劲。 前前后后询问几个人,终于碰到一个开摩的(摩托车出租)司机说能带我们去找到满家古苗寨。 谈好价钱,我和吴小曼坐到摩托车的车棚里,继续赶路。 吴小曼面色憔悴的发黄,她现在根本没法正常睡觉,每当就要入睡,总会突然惊醒,说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无数条蛇在蜿蜒爬行。 路上,我把军工匕首从包里取出别在腰间以防下车时发生不测。 司机师傅很是热情,用生硬的普通话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编出瞎话应付他,说来走亲戚。 司机师傅回头看我一眼,他根本没相信我的话,这也算正常,在旅游城市干出租这行,天南海北的人什么样的没见过,指定能看出我在敷衍他。 司机师傅笑笑回过头,开始自言自语给我介绍起满家古苗寨来。 他说的话我一多半都听不懂,大约听他说这里出过第一个苗族状元,传说此地为神鸟凤凰的栖息之地,凤凰女诞生之处等等。 摩的走了一个多小时,翻过几个山坡后,终于停下来。司机师傅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寨子说:“到了。” 我下车后一脸茫然,眼看就要到傍晚,如果找不到那小金蚕,今晚该如何过夜? 司机师傅帮我们把行李拿下车,似乎看出我的难处,笑道:“我认识住宿有便宜,要不要带你们去?” 我心想这样也好,他经常接送些来旅游的人,肯定熟悉这里的情况,随即点头同意,道声感谢。 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是人间圣地,景色宜人。四周青山环绕倒影在如镜的湖面,八卦图式建成的寨子,布局精湛c寨内的古朴石板小径,清一色青瓦古墙,曲巷通幽。一片参天的古木林,长在湖边的小山岗上,守护着这千年的古寨。 三个人相跟着沿着石板小路走到一户人家,司机师傅跟主人用本地语言交流几分钟,然后又告诉我说,一天两百,伙食自理。 我爽快答应,主人家很热情的引着我们进了房间,半土话半普通话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出了房间。 一路奔波,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让人心力憔悴,我让吴小曼先躺着休息一会儿,真是谢天谢地在路上阴蛇蛊没有发作。 我稍作休息打开电脑,好在这里能接收到网络,把qq登录上,见淘气小金蚕的头像是灰色,给他发信息:我们已经到达满家古苗寨,希望您能尽快回复。 云南的时间要比山东晚两个时区,在这里太阳落山的时候,山东应该已经是天已大黑。 我和吴小曼等到天黑也没收到小金蚕的回复,我心里有点没底,难道说真的是被人骗了?此时我有些后悔自己冒进,根本就没把事情搞明白就直接跑这西南苗疆找人,真是有些小孩子作风。 这样的地方估计也没有什么酒店之类的吃饭地方,晚饭时候,两个人凑合着吃点带来的干粮。 我坐在凳子上斜靠着木墙,继续等小金蚕的消息,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阵阵呻吟声把我吵醒,我猛地起身,看见吴小曼正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怕吵醒我,她用牙齿咬住嘴唇,尽量不发出声音。 阴蛇蛊又发作了,看着痛苦的吴小曼,我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吴小曼用手捂住的部位在一鼓一鼓的乱攒动,我靠近去看,只见她肚子里面像是有东西在不停的到处移动,所到之处把皮肉撑出一个凸起。 几分钟后,吴小曼渐渐缓过神,停止扭动身子,额头上豆大汗珠把衣领都浸湿,嘴唇被她自己咬出鲜红的血迹。 得尽快想办法找到那个小金蚕,哪怕是骗人的,也不能放弃任何给吴小曼解蛊的希望。 我推开房门,本打算去讨杯热水给吴小曼喝,却和一个正要敲门的男孩撞个满怀。 男孩有十五六岁,长的白白净净,操着流利的普通话有些尴尬的说:“对不起,我妈妈邀请两位共进晚餐,请你们过去。” 男孩说完害羞似的怯生生的走回他们自己居住的屋子。 我拿着杯子跟了上去,主家很热情的给我打上水,问我要不要喝油茶,我笑着谢绝。 回到房间的时候,吴小曼已经睡着,我把水放到床头,轻轻把门带上,又回到主家的屋子。 这是一个四口之家,清瘦的男主人,那个司机师傅喊他李叔,这可能是他的汉姓,他妻子李婶,夫妻两个有两个孩子,除了那个男孩算,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儿。 李叔见我返回屋子,赶紧又起身请我一起共进晚餐,我回答已经吃过,他们便不再推让。 我本想问他们寨子有没有会蛊术的人,又见他们在吃饭也不好开口,只好自己坐在一旁等他们吃完。 李叔跟我用本地语言偶尔夹杂一句生涩的普通话跟我聊天,我也听不太懂,还得靠他儿子翻译着。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我便开口问道:“李叔,咱们寨子里有没有很灵通蛊术的人?” 李叔听我问蛊术,脸色顿时变了,“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见他脸色突变,里面定有门道,我赶紧补充:“不瞒你说,跟我一起的那位朋友被人下了蛊,情况很不好,所以跟你打听一下。” 李叔见两个孩子已经吃饱饭,把他们差出去写作业。 李叔见两个孩子出了门,压低声音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怎么就知道这里有人会蛊术?” “是有个叫小金蚕的朋友告诉我的。”不管小金蚕是网名还是昵称,先说出来看能不能有线索。 “小金蚕?小金蚕”李叔重复了两遍,长长哦了一声,“我可以帮你问问,明天等我消息。” 李叔说这话的同时,坐在旁边的李婶不停的用地方话跟李叔说话,可我一句也听不懂,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不管怎样,事情有了眉目就好,看李叔的反应,这古寨里肯定有懂蛊术的人,我一定想尽办法找到,这样吴小曼就不用再受折磨之苦,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回到房间,小金蚕仍然还没有给我回复,我心道,不管你小子有没有骗我,迟早也要把你找出来。 吴小曼也还没有醒过来,等醒来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我坐在一个木制椅子上,背靠着木墙,此刻心里负担减轻了不少,所以很快进入了梦乡。 (本章完) 正文 第43章 淘气小金蚕 这里地处山区,昼夜温差大,睡到凌晨五点多,我被一阵寒风吹醒,揉一揉睡肿的眼睛,这样睡觉真是受罪,浑身已经酸疼。 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休眠,重新打开电脑,小金蚕的头像仍然是灰色,也没有回复消息。 我起身,借着电脑的微光找出一个薄毛毯,给吴小曼盖上,她动了动身子,轻轻道了声:“谢谢!” 原来她一直没睡着,也难怪,受阴蛇蛊的影响,她根本没法熟睡。 “吴阳,你说我这蛊还有办法解吗?”吴小曼说着又落下晶莹的泪珠。 “当然能解!”我赶紧把昨晚李叔跟我说的话告诉她。 吴小曼听了后竟然放声抽泣起来,我没有继续安慰她,哭吧哭吧! 任何人直接面对死亡后,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对心灵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任凭他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都会让防线彻底崩溃。 2008年五月十三,宜沐浴,祭祀,打鱼,馀事勿取。彭祖百忌:丁不剃头头必生疮,亥不嫁娶不利新郎。 两人相对无言,一直熬到天亮时候,李叔敲门把我叫出去,说要带我去找那个会蛊术的人。 我心里无比激动,像被下蛊面临死亡的人是我一样,看到得救的希望,此时心情顿时舒畅许多,真是出门遇贵人,再三向李叔表示感谢,当即表示此事办完之后一定要重谢他。 我喊上吴小曼,两人跟着李叔出门。 李叔并没有进寨子,而是朝着相反方向的山顶走。 不得不说,清晨的满家苗寨格外的美丽迷人,古楼在山间一簇一簇,仿佛生活在仙境的神仙人家。 来的路上由于心情焦急,也没顾得上欣赏,此时轻松许多,连鸟叫声听起来都感觉格外的婉转悦耳。 跟着李叔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半个多小时,路上李叔说这个会蛊术的是位性格很古怪的老太太,村民都喊她“龙奶奶”,告诫我说话做事千万不要冲撞到她,否则她很容易就会翻脸,我把李叔的话认真记下,不敢大意。 龙奶奶现在有80多岁,在苗寨生活了一辈子,擅长下蛊除蛊,专门给人看香(算命的一种)c治病c驱鬼和看风水,十里八乡的邻里乡亲都十分尊敬她。 而且龙奶奶没成过家,没儿没女,不过前些年为了传承衣钵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叫做龙妮儿。 说话间,三个人翻过一个山坡,前面出现了一座孤立的古楼,这古楼修葺的十分简单,没有之前寨子里的气派,但年代应该非常久远,因为看起来已经有些破旧。 见有个姑娘正提着木桶水往古楼里走。 “龙妮子!”李叔喊了一声。 那姑娘听见喊声,回头望了望我们,甜美的笑着应声,看来这就是龙妮儿。 我和吴小曼跟着李叔走到跟前,龙妮儿用本地语言跟李叔交流了几句。 龙妮儿穿着一身带有苗族特色的服饰,身材凹凸有致,笑起来两个酒窝和大眼睛很是漂亮,长长的睫毛说起话来忽闪忽闪,看起来让人感觉清纯可爱,很是舒服。 龙妮儿和李叔说完话,转头看向我,笑着说:“我都告诉奶奶了,你们不用担心。” “已经告诉了?难道你就是淘气小金蚕?”我惊讶问。 龙妮儿笑眯着眼睛点点头,又走到吴小曼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位姐姐之前养过古曼童?” 古曼童我只在书中看到过,流行于泰国,与东洋的人形娃娃相类似,想不到这龙妮儿只看几眼就能发现吴小曼身上的蹊跷,看来她不是在网上打着幌子招摇撞骗的废物,而是有真本事。 “不是古曼童,养过人形娃娃。”我回答道。 龙妮儿点点头,“那就对了,有没有吃早饭?” “你不用客气,我们来求你救人,哪还能在你这里蹭饭吃?”我推让道。 “你想多了!”龙妮儿咯咯笑出声,“破解阴蛇蛊之前,她是不能吃东西的。” 我满头黑线,尴尬不已,赶紧说:“没吃没吃,什么都没吃。” 李叔见我找到想要找的人,跟龙妮儿打了招呼,跟我道别回自家寨子,我又说了些感激的话,让他先回家。 李叔走远,龙妮儿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三人进了古楼,刚进门就闻到里面满是奇怪的药味儿,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味儿,但很快就被熏的脑袋发胀。 吴小曼反应更大,她开始捂着肚子,轻声说:“吴阳,阴蛇蛊好像又要发作。” 我紧张的看着她问:“又开始疼了?” 她摇摇头,“只觉得肚子里有东西乱窜,但是还没感觉到疼。” “不用惊慌。”龙妮儿安慰道:“是这屋子里的气味刺激到阴蛇蛊,让它兴奋,就像武林高手碰到对手,想一决高下是一个道理的。” 龙妮儿走到一个用布帐遮挡的位置,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奶奶,我那中阴蛇蛊的朋友来了。” 布帐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与龙妮儿对话,是本地语言,我基本听不懂。 两人说完话,龙妮儿又引着我们走出房间,我赶紧问龙奶奶的意思。 “下着蛊的人长的什么样?”龙妮儿问。 “是一个杂毛道士。”我回道。 “不可能。”龙妮儿肯定的说,“蛊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这阴蛇蛊是黑巫术,黑巫术绝对不可能是道士下的。” 这丫头现在跟我扯这些有什么用,我此刻只关心吴小曼的蛊能不能解,遂直接问:“老太太说我朋友这蛊能不能解?” 龙妮儿见我着急的样子,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先解蛊。” 龙妮儿说完让吴小曼仰躺在一张很大的席子上,吴小曼按照她的要求躺好后,龙妮儿闭上眼睛开始念她的咒语。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上多出一只肉嘟嘟的金蚕,之所以看起来是金色,是因为那金蚕周身发出淡淡的黄光。 龙妮儿念完咒语,只见金蚕在她手心打着转转,那小东西长的肥胖,行动却十分敏捷。 金蚕转了几圈后,像是突然有所发现,身子快速蜷缩起来,又猛地一跃,直接跑到吴小曼的嘴边。 没等吴小曼反应过来,金蚕迅速钻进她的嘴巴。 吴小曼惊恐不已,刚要去捂肚子,龙妮儿却让她别动,此时吴小曼腹部明显能看出有东西在到处乱窜。 (本章完) 正文 第44章 龙妮儿解蛊 这样持续半个钟头,吴小曼的腹部渐渐停止鼓动,突然咳嗽两声,一阵作呕,小金蚕跃了出来。 金蚕身子看起来臃肿不少,周身黄光也亮了几分,龙妮儿指着金蚕道:“洗澡去。”那小东西像听懂一样,敏捷的移动着身子独自出了门。 龙妮儿从兜里掏出一个细长的红绳,系在吴小曼的手腕,然后又从旁边拿出一个鸡蛋,嘴里念念有词,手指不停在鸡蛋上勾画着。 可能是因为语言差异,她所念的咒语我基本都听不懂,手上勾画的符号我也从来没见过。 龙妮儿念完咒语,把鸡蛋放从吴小曼脖颈处开始滚动,一直滚到小腹,来来回回上下滚了个遍。 几分钟后,龙妮儿把红绳解开,让吴小曼起身。 龙妮儿不知从哪拿出一小包用纸袋装好的东西,笑嘻嘻的递给吴小曼,说道:“这个回去用水冲服下去,就好了,记住今天先不要吃东西。” 吴小曼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我也是惊讶不已,让人谈之色变的阴蛇蛊,竟然被这小丫头三下五除二,没多长时间就解除。 我不禁感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心生好奇,本想拿起那鸡蛋看个究竟,龙妮儿厉声制止,说:“这鸡蛋平常人是不能动的,上面已经有蛊毒。” 龙妮儿说着把鸡蛋打开让我看,只见鸡蛋里已经没有蛋黄,蛋清里是密密麻麻正在蠕动的虫子,不对,不是虫子,而是一条条成型的小蛇,看了让人五脏六腑翻腾,直想作呕。 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吴小曼起身后没多长时间就缓过神,既然蛊毒已除,目的达成,就该考虑赶紧返回山东了。 跟龙妮儿道别的时候,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作为酬谢给她,龙妮儿说什么也不收,问我什么时候回山东。 “马上就得回。”我回道,然后把家里一摊子事告诉龙妮儿,她似乎很是感兴趣,问我能不能把她带上,一起到山东见识一下这个能下阴蛇蛊的人。 受人恩惠,她又不收我的钱,我当然得爽快答应,提醒她得先征得龙奶奶的同意。 龙妮儿说这些不用我操心,让我走之前直接过来喊她。 刚到李叔家的寨子,电话收到信息,提示银行卡到账两万,看来是夏林羽怕我周转不开,又给我打钱。 我拨通夏林羽电话,告诉他吴小曼身上的蛊毒已解,然后问家里的情况。 他说情况不好,店里没有客人,很多技师都开始要求辞职跳槽了,银河水岸可能马上就要关门大吉。 还说刚子因为中蛊,经常肚子疼的打滚,派出所没办法,只能先把他送进医院治疗,医院里也束手无策,看来天目他们是想继续杀人灭口。 我安慰他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动身回去,还带着一个本领了得的美女巫师。 电话打了几分钟,突然听见吴小曼的惊恐的尖叫声,我赶紧挂断电话,去看发生了什么。 吴小曼突然从厕所里冲出来,差点把我撞倒,只见她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哆嗦着扑到我怀里,紧紧的把我抱住。 我连连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吴小曼哆嗦着说不出话。 “难道是阴蛇蛊没有除净?现在又发作了?”我疑惑道。 吴小曼摇摇头,委屈说,刚刚除蛊心切,回来就把龙妮儿给她的药包打开,用水冲服下去,刚服下一分钟,就有强烈的上厕所冲动。 “可是,可是”吴小曼吓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下去。 “可是什么呀?”我急得不行,想要去厕所看个究竟。 吴小曼赶紧把我拉住,小声道:“可是全是虫子,死的” 我大体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慰她几句,让她不要担心,以后就好了,不用再担心。 吴小曼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回过神来的她可能感觉这样抱着我不合适,赶紧把手松开,娇羞的跑回了房间。 当天晚饭的时候,李叔一家盛情款待了我们,做了整整一大桌子好吃的,初来乍到,饭菜我都叫不上名字,只能边吃边询问,吃上一口再多多完美几句。 晚饭过后,我打电话订好三张回山东的机票,第二天早早就踏上归途。 临走的时候,我塞给李叔五千块钱作为酬谢,起初他不肯要,终于抵不过我再三强给。 李叔邀请我多住几天,我婉言谢绝。话说回来,要不是时间紧急,我还真想在这神秘古城多玩几天,湘西赶尸那么出名,我都没来得及见识一下。 吴小曼蛊毒解了之后,心里没有了压力,开始变得开朗外向起来,而且很快就和龙妮儿成了交心朋友,一路上两个人叽叽喳喳,我差点没被她俩烦死。 龙妮儿第一次离开家乡,跑来内地,什么都是新鲜的,她不停的问,吴小曼就不停的把新鲜东西讲给她听,滔滔不绝,完全不像刚刚捡回命的样子。而且所见之物,无一幸免。 她两个心情是很好了,而我正思考回家后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想着该如何先把刚子身上的蛊毒解除,该如何抓住杂毛天目那个混蛋,该如何把幕后主使揪出来这一连串的问题还很让人头疼。 我突然记起龙妮儿说那杂毛天目肯定不会下这阴蛇蛊,便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谁知龙妮儿一阵脸红,木讷着说:“这,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反正你相信我就对了。”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我追问。 “你这人怎么这样,别人不想说你还非得问,讨厌不讨厌!”吴小曼替龙妮儿抱不平。 我拱手作揖,表示佩服,转眼间她俩倒成同一阵营的人,不说我也不再问,把脸一蒙,索性睡觉! 下了飞机,夏林羽安排的车已经在机场外面等候,司机轻车熟路直奔沂城,一路无话。 到达沂城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十五的上午,回到家把东西一放,两位姑娘就开始撵我走。 我用手拍了拍脑袋,仔细回忆一下,确认神经没有错乱后说:拜托,两位美女,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家! “你的家也不行,你这里只有两个卧室,难不成你要让我或者龙妮儿有一个睡大街吗?”吴小曼强词夺理道。 我心里暗骂这个白眼狼,你们睡不睡大街关我鸟事?心里不爽,但出于绅士风度,还不能表现出来。龙妮儿站在一旁,只笑着看我俩说话。 “那你们睡卧室,我睡沙发总行吧?”我争辩道。 “不行!”这次是两人异口同声说的。 “好好好!”我连连点头:“好男不跟女斗,我撤我撤。” 出了门,我打上车去银河水岸,心想去那里先随便找个包间睡一觉。 离着银河水岸还很远,我突然看见在店门口停着两辆警车,晓龙正和夏林羽在比划着说些什么。 (本章完) 正文 第45章 接风洗尘 我心说不好,梁晓龙不知又出什么鬼点子,万一夏林羽经不住忽悠,哪根筋搭错把钱给了梁晓龙,那可就中了圈套。 让司机加快速度,下车前我先把车费付完,到了跟前,我赶紧下车问夏林羽又出什么事了。 梁晓龙见我来,还算有些客气的跟我打招呼,然后说道:“吴阳同志,你来的正好,刚刚夏林羽说你也是这里的大股东,有事得跟你商量,正好就从这里商量吧。” 我见四五个穿制服的警察已经开始从店里往外赶人,店里的技师c保安c前台服务都被赶了出来,看来梁晓龙是动狠招了。 我把夏林羽喊到一旁问:“你家老爷子帮不上忙吗?让他替你找找关系。” 夏林羽皱眉摇摇头,低声气愤的说:“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局子里铁了心要查出点事,我爸找人说了几次也不管用,nnd,要封就让他们封,大不了爷爷我不干了。” “梁晓龙刚刚怎么说?”我问。 “说这事影响非常恶劣,上面追责非得把咱们的店封掉,他只是照纲办事,谁说话都不好使。” 梁晓龙在一旁抽着烟,斜眼瞅着我和夏林羽,面露得意之色。 真是小人得志,当初他求我驱除吴小曼身上亡灵的时候,那低三下四的样子一扫而空,现在想想吴小曼甩了他还是很正确的选择。 我拍了拍夏林羽的肩膀,然后走到梁晓龙跟前。 “梁警官。”我很客气的叫道。 梁晓龙听我这样叫他,呆了一下,随即把烟头一掐,冷笑着问:“怎么了?什么事吴阳同志?” “你今年快有三十岁了吧?”我问。 “干嘛?我知道你有几下子,想套出我的生辰八字,给我算命吗?”梁晓龙冷哼一声,“哥哥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斗嘴玩。” “大好年华,不要浪费,看你这阵势,应该是混的风生水起,万一因为一时糊涂断送前程,那多不值当。”我也把态度变冷,话里有话的对梁晓龙说。 “你是什么意思?”梁晓龙警觉的问。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吴小曼身上的阴蛇蛊已经解除,她跟我说了很多。” “说的什么?她都知道什么?”梁晓龙有点慌。 我回他一句冷笑,狠狠道:“凡事不要做的太绝,我的手段你也清楚,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梁晓龙指着我说。 “随你怎么想!”我不再搭理他,对着现在大厅的技师保安们说:“没事了,各位去工作吧。” 众人听我说这话,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看夏林羽,再看看梁晓龙。 夏林羽早就气的不行,看了看我,朝着人群扬了扬手,喊道:“去特么的,都去工作吧,有事我担着。” 众人听后嗡嗡泱泱散开,几十个人的大厅瞬间只剩下我和夏林羽,还有梁晓龙和他的几个手下。 几个手下不知所措,都呆呆看着梁晓龙,梁晓龙大骂道:“d,都看我干什么,一群饭桶,收队!” 见梁晓龙的车走远,我把吴小曼之前对我说的话又重新跟夏林羽沟通了一遍,之前由于着急,只在电话里与他简单沟通过。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仍然完全没有头绪,也没商量出合适的解决办法,虽然现在是把梁晓龙赶走,暂时把银河水岸保住,但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出什么幺蛾子。 夏林羽拍拍脑袋,叹口气骂了句,然后说:“干脆咱们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一切等我睡醒再说,我实在是有点累。”说完我转身上楼。 夏林羽身后跟着我问,“你不是说带来一位会巫术的美女,人呢?” “在我家里呢,吴小曼和她合伙把我赶出来了。” “还有这事?”夏林羽笑着继续说道:“那你先睡觉休息会儿,晚上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我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实在是没有多余精力跟他细说什么,随便找个包间,倒头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夜里被人叫醒,我迷迷糊糊起身,见是之前被我误打的那位漂亮技师。 我问她什么事,漂亮技师笑着说道:“羽哥交代我晚上九点叫你起床,然后让你给他打个电话。” 我哦了声,应该是他说的接风的事,我拨通夏林羽电话。 只听见他那边十分嘈杂,让我喊上吴小曼和龙妮儿,打车去开元酒店,说完房间号夏林羽就把电话挂掉了。 半小时后,我们三人到了开元酒店,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七个人,除夏林羽外,还有六个生面孔,四男二女。 入座后,夏林羽挨个介绍一番,当然只说的名字,关于工作可能有所忌讳,都没有提,我真是佩服富二代的心就是大,当下有那么着急的事不去处理,还有心思搞个聚会。 因为陌生人多,很多话我也不好放开去说,喝酒也尽量矜持,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那四个男的见龙妮儿长的漂亮,便有话没话的跟她搭话,劝她喝酒。 我本以为龙妮儿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会把她弄得尴尬,却万万没想到龙妮儿是活泼开朗的性格。 开始的时候龙妮儿还是有些害羞,后来四个男子越劝越来劲儿,几个人轮番跟龙妮儿碰杯。 我怕龙妮儿喝醉,偷偷给她使个眼色,让她少喝,没想到她竟冲我摆摆手,让我别管。 几圈下来,龙妮儿反客为主,又挨个给四个男子敬酒,四人已经喝的左右摇摆,头都抬不起来。而龙妮儿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每杯酒喝的比白开水还简单。 除了那四个喝迷糊的,剩下的几人都被龙妮儿这酒量惊掉下巴,四个大男人轮流喝,都没事,这哪是在喝酒? 夏林羽本打算喝完酒后再去吃饭,看眼下看来,根本唱不成了,夏林羽只好喊着所有人去银河水岸做足疗。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问龙妮儿酒量为什么那么好,什么时候练的?她只神秘的跟我眨巴眨巴她那大眼睛,偷着自己乐。 那四个男子中有个叫东强,虽然已经喝的站不起身,一路上还是叫嚣着不服气。 进了银河水岸,东强非要跟龙妮儿在同一个包间,说要继续较量酒量。 进了包间,东强才安静下,直接躺在足疗床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酒量的人,只有鬼才会喝这么多酒,还一点事都没有。 东强说到这,猛地坐起身,眼睛睁的像牛蛋,直勾勾的瞪着龙妮儿。 (本章完) 正文 第46章 杀字令 龙妮儿被东强看的有些不自在,红着脸笑嘻嘻问东强:“怎么,难不成你把我当成鬼了?” 东强睡眼迷离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像不像。”说完一头栽倒,转眼睡成死猪。 这包间比较大,除了东强和龙妮儿,还有我,夏林羽和吴小曼。 见东强已经呼呼睡着,我便继续问龙妮儿酒量为何那么大。 夏林羽好奇也跟着掺和道:“是呀是呀,这里没外人,你就告诉我们吧。” 龙妮儿神秘一笑,闭上眼睛,嘴里默念几句咒语,手在嘴边一托,只见之前那只肉嘟嘟的金蚕从她口中一跃而出。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金蚕是生长在龙妮儿的身体里,金蚕周身泛着黄光,在龙妮儿的手掌上转了几圈,高高昂起头,似乎有灵性似的听候龙妮儿差遣。 我和吴小曼早就见过金蚕,只是不知道它躲在哪里,所以并不觉得十分稀奇,夏林羽倒是惊讶不已,起身想去抹抹那只金蚕。 金蚕见有陌生人靠近,身体猛一弯曲,迅速钻到龙妮儿的衣服袖子里。 “这小东西还怕生。”夏林羽有些尴尬的坐回去。 龙妮儿笑着说道:“它就这样,不爱与陌生人接触,我之所以喝那么多酒不醉,就是因为有这金蚕,它是与我融为一体的,意念互通。” “意思是你喝下的酒又都被它喝了?”我疑惑问。 龙妮儿点点头。 “就这么一点点东西,能喝下那么多酒?”我有些怀疑。 龙妮儿见技师还没进包间,就给我们讲起了这金蚕的来历,说是在她们苗寨,凡是精通阴巫术的人都会养一只自己的蛊虫,用来解蛊或者种蛊。 这金蚕就是龙奶奶种在她身体里的蛊虫,这金蚕百毒不侵,还特别爱干净,凡是对龙妮儿身体有害的东西通通逃不过,都会被它清理掉。 龙妮儿也说了很多关于精通阴巫术不好的地方,令我们几个唏嘘不已,这是后话,在这暂且不表。 其它我没多少兴趣,反正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找龙妮儿拼酒。 服务技师进包间后,龙妮儿把金蚕收起,我们也都自觉的换了话题。 我问夏林羽吃饭时介绍,为什么都只介绍了名字,没有说他们的职业? “介绍什么职业呀,都是些公子哥和富家千金,哪有什么固定的工作。”夏林羽说到这,指了指睡成死猪的东强,又改口说:“也不对,得除了这位东强同学。” “他在哪上班?”我好奇问。 “火葬场。”夏林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怪不得东强刚刚说只有鬼喝那么多酒才不会醉,说的像是他见过一样,原来他的工作经常会跟这些打交道。 “可不要小看他这工作,每天还不知赚多少油水?”夏林羽道。 “这工作有什么油水?”我问。 “等有机会还是你亲自问他吧,我也说不好。”夏林羽撇嘴说。 当天直到夜里三点多,夏林羽的朋友除去四个喝晕的,其他都陆续离开,吴小曼和龙妮儿开着夏林羽的车回到住处。 众人都打发走,夏林羽喊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夏林羽给我沏了一杯咖啡,自己点上一支香烟,狠狠吸一口,对我说:“要不咱们把店盘出去转让得了。” “你想的太简单,店转出去他们就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他们针对的是人和你的钱,不是你的店。” “现在这个样子太累,咱们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解决问题。”夏林羽吧嗒吧嗒嘴道。 我喝口咖啡,略微沉思说:“这个幕后的人会是谁呢?我们该从哪方面着手去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刚子身上的蛊除掉,问他具体的情况。” 我正在和夏林羽讨论着,电话突然响了,是吴小曼,我接通电话,那头就急切的说道。 “吴阳,你快回来看,咱们家门上被人打上了一个奇怪的黄纸符。” “黄纸符?什么意思?是哪个孙子干的?”我骂道,转念一想不对,赶紧嘱咐吴小曼,让她俩在家不要出门,我马上就回去。 来不及跟夏林羽解释,我慌忙下楼打车就往家赶,夏林羽在车上不停的问我怎么了。 我只能告诉他还不能确定,只知道我家现在被人盯上,危险随时都会发生。 回到家,吴小曼和龙妮儿便把那黄色纸符取出来给我看。 那纸符的画法跟我所画的手法如出一辙,只是他的天干地支和五行跟我画的相反的。 纸符中间有个大大的“杀”字令,这是我们施法专用的符咒写法,吴小曼和龙妮儿并不认识。 这种纸符以前我只听灵月提过,也从来没有见过,说是只有在两个都习得道法的人之间才会出现,一方如果对另一方下了杀心,因为杀人是有悖人伦c违反天意的事,所以江湖立下规矩,都要给对方警告。 意思是说:我要杀你了,你有本事就接招,没本事就等着受死,最后不管谁弄死谁,死的一方那是技不如人,都活该。 这明显是在警告我,到底是警告我不让插手,还是警告要跟我过不去?更让我疑惑的是,我写纸符的手法全是灵月所教,这字符手法跟我那么相似,难道说这背后的人会和灵月会有关系? “吴阳,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夏林羽焦急的问。 “咱们这几天还是不要住在这里,他们知道我的住处了,这是在跟我挑战。”我回道。 “那我们住在哪里?”吴小曼有些不太情愿,“再说,再说你这房子这么乱,也只有我还能帮你收拾一下。” “小曼,你这是把吴阳家当成你自己家了?”夏林羽打趣道。 “我不管,我就当成自己家了,怎么样?关你屁事!”吴小曼崛起小嘴犟道。 我假装没听懂吴小曼的话,转移话题道:“正好想找他找不到,现在送上门来了,那我们现在就赌一把。” “你要怎么赌?”吴小曼问。 我避开吴小曼的视线,问夏林羽:“你知道刚子在哪个医院不?” “知道,就在县医院里,只是有专门看守的警察,一般人没法接近。”夏林羽皱眉道。 “龙妮儿,你的金蚕是不是会自己去解蛊?”我问。 龙妮儿瞪大眼睛点点头。 “你不是说你和它意念想通,那你最远能控制多远距离?” 龙妮儿眨巴眼睛想了想回答:“五十米,没有问题!” “那有办法了。”我打个响指说:“今晚咱们就行动,先去把刚子的蛊解除。” 他们三个人同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事不宜迟,我让龙妮儿和吴小曼赶紧收拾东西,先转移住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吴小曼像是非常舍不得,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的确,虽然她在我家住了没几天,屋子里却是给我收拾的整整洁洁,有空得专门谢谢她,至于她说的其他话,我全当她是在开玩笑。 四个人下楼,夏林羽开车,直奔县城的沂城山庄。 (本章完) 正文 第47章 意外事故 我现在很忧愁,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到底会是个什么人,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的名字,来自何方都还是疑问。 但是他已经成功地在我心中种下一根倒刺,让我不知所措。 我很奇怪,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他们也都知道我的住处,为什么迟迟不下手?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四个人在沂城山庄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五点,休息到中午,我把夏林羽和龙妮儿集合起来,叮嘱吴小曼在宾馆里等我们回来。 她当然不会同意,执意要跟我们一起,我说你身上的蛊刚刚除去,身体还虚弱的很,不能再跟着劳顿。 见我语重心长的跟她这样说话,吴小曼竟然娇羞起来,红着脸撅着小嘴点点头,喃喃道:“那你要安全的回来,我等着你。” 夏林羽听不下去,嚷嚷道:“哎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卿卿我我,都几点了?赶紧办正事去!” 县医院离着沂城山庄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为了不暴露目标,我让夏林羽在离着医院很远的地方就停车,然后让他开车在医院门口附近打转,准备随时接应我们。 我和龙妮儿进了住院部的大楼,按照夏林羽说的,找刚子所在的楼层和病房。 刚子属于特殊病号,所以他在单独的一层,也是自己单独一间。 我们两个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楼梯一层一层爬上去,到了刚子所在楼层,我俩隐蔽在楼梯口探头观察。 只见走廊里有五六个人坐在排椅上正在抽烟,应该都是便衣。他们做的地方正对刚子所在病房,此时刚子肯定是被铐在病床上。 我看龙妮儿一眼,悄声问:“这个距离可以吗?” 龙妮儿很坚定的点点头,只见她闭上眼睛默默念出咒语,很快金蚕就跃在了她的手心。 金蚕泛着金光,在龙妮儿手上快活的扭动着身子,突然把脑袋高高抬起左右转动,像是发现了什么。 龙妮儿继续默念咒语,金蚕转头看看刚子病房的方向,身子猛地蜷缩,一跃从龙妮儿的手中跳下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金蚕的动作非常快,也没有发出声音,楼道里几个人抽烟说着话,根本都没察觉。 我蹲在一旁,生怕被走廊里的便衣发现,不敢发出声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有点煎熬。 二十多分钟后,病房里突然传出刚子大吼的声音,“我怎么在这里?奶奶的,怎么回事?来人,快来人,我要去厕所” 走廊里的几个便衣听见,都惊愕的站起身,听见其中一个人说:“不是给他打过安定药?怎么现在就醒了?” 几个便衣快速冲进病房,此时那金蚕已经油光光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龙妮儿让它去洗澡。 “他身上的蛊毒已经解除,咱们现在走吧?”龙妮儿问我。 我点点头,起身刚要走,电话突然响了,特么的,我竟然忘了把电话调成静音,慌忙把电话掏出挂断,谁知刚挂断,对方又打了过来。 病房里的便衣何等机警,已经在里面大喊“什么人在外面?” 这么特的是谁?我狠狠骂了一句,赶紧让龙妮儿往楼上跑先躲起来,因为她的金蚕还没回来,然后叮嘱医院东门汇合。 在找到幕后主使之前,不能让官方知道我做了什么,因为晓龙也是跟幕后主使是一伙儿的。 我见病房里便衣跑出来,引着他们往楼下跑,这帮胖汉平时不多多锻炼,跑起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虽然是四楼,我一口气就跑到大厅。 我掏出电话给夏林羽打过去,让他到医院东门接应我和龙妮儿,我刚挂断电话,突然看见从北门警车上又下来几个穿制服的。 看来是楼上的给他们通了信,在下面堵我,小样,甩掉你们我还是胸有成竹的。 我一个箭步从大门一侧闪了出去,只听见他们在我身后嗷嗷大喊“别跑,别跑!” 别跑?不跑不就被你们逮住了么?我轻松把他们甩出十几米,正得意洋洋准备穿过马路,钻进个人多的地方先躲躲,然后再去找夏林羽汇合。 此时马路上突然出现一辆宝马轿车,车子飞速的朝我开来,我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砰! 我被直挺挺的撞出去,身子在空中自由飞翔几秒,吧唧落在地上,我试着用力坐起来,根本是徒劳,感觉整个身体的零件已经都不听使唤,脑袋一阵眩晕,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脸庞湿答答,像是被雨淋,意识有点恢复,脑袋像被门挤出一样疼,感觉不像是下雨,应该是有人在哭,我努力睁开眼,是吴小曼。 我想开口说话,劝她不要哭,可嗓子一阵火辣,话没说出来,却忍不住干咳的两声,整个身体瞬间被牵动的像是要散架一样疼。 吴小曼见我醒过来,赶紧让我别动,随即大声喊护士医生。 医生跑进病房,对我身体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完事后冷冰冰说道:“醒过来就成不了植物人,少说话,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剩下的等慢慢恢复吧。” 医生交代护士给我打上点滴,随即出了门,好在我的脖子还能左右转动,只是转动的时候伴随着脑袋炸裂般的疼。 医生出去后,吴小曼不停的擦着眼泪,也不跟我说话,见她眼睛肿得像铃铛,看来我昏迷期间,她没少伤心落泪。 我心里莫名的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没有谁为我伤心落泪过。 “我昏迷了几天?”我声音沙哑的问吴小曼。 吴小曼抽泣一声说:“五天四夜,真的是快要把人急死,你出门前我还嘱咐过你,让你注意安全。” “没事,我命大,死不了”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吴小曼气愤的打断我的话。 此后几天,都是吴小曼在医院照顾的饮食起居,我本想打电话告诉父母,让他们来照顾,可被吴小曼制止, 吴小曼说让父母知道,不仅会让他们担心,也一定会来照顾我,那样他们就会跟我们一样危险,所以就不要让他们再乱进这件事了。 感觉吴小曼说的有道理,再三犹豫后,我便放弃了让父母知道的念头。 现在想来,选择让吴小曼照顾完全是因为我自私只想到父母不安全,没想到她。这是一件让我终生后悔的事,如果可以重来,我选择自己结束生命,不要让任何人来照顾。 (本章完) 正文 第48章 你喜欢我吗 根据医院里的检查来看,我的左胳膊粉碎骨折,肋骨断了一根,相对来说这都是外伤,比较好恢复。 最致命的是脑袋的伤,后脑勺被摔出一条裂缝,而且大脑里面已经有积血,由于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限制,不敢轻易动手术,万一失误,我就真的嗝屁了。 医生说胳膊肋骨恢复三四个月就足够,而脑袋最少得调养一年,现在能够醒过来已经算是烧了高香。 夏林羽听说我醒过来,快马加鞭的跑到医院,见我真的没死,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半天没有说出话。 “你小子可算醒了,小命如果就这么交待,当真是有些可惜。”夏林羽把手松开,揉了揉微红的眼圈。 我骂他一句,让他别跟个娘们似的,快跟我说说最近情况怎么样? 夏林羽缓了缓情绪,刚要跟我说话,门口进来两个穿制服的民警,夏林羽惊讶的站起身,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事情不是都处理完了?” 两位民警打了个敬礼,其中一个长的白净的说:“不要误会,我们是代表局里来探望吴阳同志,并向他表示感谢。”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我疑惑问,莫不是他们都知道了? 哦对,我暗骂自己笨蛋,就是因为他们追,我才被车撞飞,夏林羽肯定把原委都告诉他们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安稳的接受治疗。 白净警官简单询问了我的伤情,然后安慰我说安心养伤,所有的事都由他们来处理。 我试探问现在案件进展如何了? 白净警官有些歉意的说道:“撞你的人我们正在追查,他的宝马车没有挂牌,查起来有些困难,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把他抓回来。” 特么的,我此时才知道,竟然白让人撞了,肇事者都不知道是谁。不过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刚子的事。 我跟白净警官说明自己的意思。 他笑着告诉我说:“刚子身上的蛊毒解除后,整个人清醒过来,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但是杀人毕竟是大事,现在还被拘留着,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不能让人探望。” “那现在能确定这案件与夏林羽,我都没有关系吧?”我问。 “基本是能确定了。” “什么叫基本呀?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模棱两可是什么意思?”我捂住脑袋质问。 “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就没有,现在缺少证据,你出事的第二天,梁晓龙就突然失踪了。”白净警官皱眉道。 “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呗!”我肯定的说。 接下来白净警官说的都是些安慰和感谢我的话,说是感谢我给刚子解除蛊毒,让他清醒说出了实情,也感谢我揪出梁晓龙,为人民铲除了毒瘤。 一阵客套之后,两人起身告辞,夏林羽表示客气,跟着把他们送到楼下。 此时已经是傍晚,吴小曼把晚饭给我送来,是煲了清淡的银耳莲子羹。 吴小曼问我:“警察找来干嘛,不是没什么事了?” 我回答她因为些乱七八糟的事来的,她便不再问,把我扶起,靠在床头,让我吃饭。 为了不让我再碰到筋骨,这两天吃饭都是吴小曼一口一口的喂我,这让我非常感动。 十几分钟后,夏林羽又回到病房,能看的出他该是非常轻松,毕竟现在的真相基本大白,所有的事跟他没有干系。 “终于尘埃落定了,吴阳你安心养伤,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出去旅游。”夏林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心里并没有那么轻松,总感觉还有什么天大的事马上就要发生,我知道只要幕后主使的人不抓住,我就不会彻底有安生日子。 那杀字令的规矩我懂,我和他必定会有一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我又不好给夏林羽制造紧张的气氛,所以顺着他的话说,让他抓紧张罗店里的事,让银河水岸的经营尽早步入正轨。 夏林羽点头连连称是,又把我感谢一番,说关键时候想出给刚子解蛊毒的办法,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了。 我只微笑,不置可否,夏林羽又跟吴小曼开始玩笑来,把吴小曼脸逗的通红后满意的又出了病房。 吴小曼喂饱我后,把餐盒收拾起来,又帮我擦了擦嘴巴,这照顾真是无微不至。 见她忙活完,我感谢道:“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吴小曼眯着眼睛笑道:“不辛苦,你为了我都愿意陪我跑那么远解蛊毒,还为我花那么多钱,我做这么一点算得了什么?” 吴小曼说完红着脸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见她害羞,我故意喊了声:“哎呦,疼!” 吴小曼听见,赶紧回身凑到我跟前,上下仔细看我的脑袋和胳膊,惊慌的问:“怎么了,怎么了,那里不得劲?” 我被她这着急担心的可爱样子逗乐,忍不住笑出声。 吴小曼见我笑,知道我是在拿她寻开心,嗔怒道:“你这坏蛋,还嫌人家对你的担心不够吗?竟然开这样的玩笑!哼,不理你了。” 她是真生气了,叫她气的要掉下眼泪的样子,就后悔我自己太孟浪了,连忙道歉。 吴小曼转过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眼圈泛红盯着我,突然问:“你喜欢我么?” 我一时口结,吭吭哧哧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她现在没有人形娃娃在身上的时候漂亮迷人,但傲娇的火辣身材依然能让万千男人流口水,再说她知书达礼,性格温柔,定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我跟她不来电,也不是我理想中的类型。 吴小曼见我不回答,眼泪彻底从眼眶里滴落下来。 我赶紧说:“你这么善良,我自然是喜欢的” 后面的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立刻就被吴小曼紧紧的抱住。她身子很柔软,也饱满,披肩长发里有很好闻的洗发香波的味道。 我忍着伤疼不敢出声,吴小曼把头深情地埋在我胸口,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没一会儿病号服就湿了一大片。 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她这么一哭,把我的心给哭得柔软,就像刚刚剥开的棉花一般,胸口燥热的口干舌燥,犹如喝了一斤老白干,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本章完) 正文 第49章 主使现声 吴小曼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而且勇于付诸于行动,在那一刻,她大概是幸福的;而我,这样一个亲切熟悉的善良女孩子投入怀中,感受着她炽热的感情和好闻香气,一种被人关心c被人呵护的感情油然而生,让我不愿放弃,在那一刻,我想我也应该是幸福的。 我发誓,那一刻,我不是自私的。然而,人生若能够倒回,我宁愿当时自己狠心,斩断自己c以及吴小曼的情根。 一连几日,我小心提防,但是一直没有等到仇家找上门来,警方的追查仍在继续,但是梁晓龙和天目的动静越来越小,沂城不大,但是流动人口也是数十万的城市,在如此密集的地区找寻两个人,说实话很难,毕竟他不是公安部挂名的a级通缉犯。 生活仍在继续,就像某些电视剧里的镜头,一个城市从黑暗沉寂到璀璨万家,不过短短几秒钟。 吴小曼来医院的次数越加频繁,龙妮儿很少跟她一起来,偶尔问龙妮儿正在在忙什么,吴小曼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真的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再加上行动不便,想下楼出去转转都很难。 人若闲着,心就思动,总想着有些刺激惊奇的事情发生,然而如果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就又会无比怀念那段平静而美好的日子。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以为这事要变成无头悬案,认为那杀字令只是一个玩笑,认为生活便如水,缓缓地流淌东去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天傍晚,我正按照惯例躺在床上等吴小曼给我送来晚饭,典故响了,号码竟然有一些些眼球,我猛然记起,在我出事前,就是这个号码给我打了两遍电话。 接通电话,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似男似女,让人听起来感觉十分不舒服。幽咽鬼魅的声音说:“你就是吴阳,没把你撞死,实在是有些可惜,呵呵呵呵” 这呵呵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我缓了缓神问:“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哼声冷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只想让你死,可惜你的命格太硬,不好下手,现在只能动动别的心思试试。” “你口气倒是不小,梁晓龙和天目被你弄到哪里去了?”我冷声问。 “这两个饭桶,眼里只有钱,坏我大事,我需要交差,现在已经没有工夫跟你们耗下去。” “你想怎么样?” “你的小女朋友在我手里,你说你该怎么办?”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王八蛋够卑鄙,竟然打起了女人主意,转而我又大笑道:“我女朋友?我压根就没有女朋友!” “你不用在这跟我装,你现在选择,让她死还是你自己死?” 我一时乱了方寸,不敢再说话,只恐触怒了他,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他听我不说话,嘿嘿的笑,这笑声凄厉,让人听着说不出的心寒,他说了两句话,就挂了电话。 第一句是杀字令是他贴上去的,目的就是通知要我的命。 第二句是我女朋友在他那里,让我凡事想好了再决定,不要轻举妄动。 我紧紧握着手机,机身都要被我捏扁。 立刻打电话给吴小曼,电话已关机。 我有些心慌意乱,赶紧打电话问龙妮儿,得知小美下午五点就带着饭菜出了门,这傻丫头,她是要给我送饭。 吴小曼问我怎么了,我回答说她被人绑架了,说完我挂断电话,心却往下沉,就像陷入泥泞的沼泽地,越是挣扎,陷的越深。 我挣扎着起身,走到窗前,五月的夕阳顺着玻璃窗透进来,依然能把人晒得焦躁,心却感觉到几分冰凉。 我看着沐浴在太阳余晖里的城市,心中想,或许我就不该属于这平淡的世界,温情脉脉的面纱被掀开,一个血淋淋的真实世界就要展现在我面前,同样我也被曝光在这个世界,无处躲藏。 我呆了一会儿,门被推开,夏林羽和龙妮儿匆匆走进来,问是谁绑架了吴小曼。 我只能摇头说不知道,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个仇家,还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还非得要我性命不可。 我犹豫片刻,打电话给那天的白净警官,告诉他吴小曼被绑架的事情。 他说会立刻上报给领导,马上展开组织抓捕行动,让我稍安勿躁,也不要打草惊蛇。 我表示知晓,再三要求他们不要太暴露,别弄得那家伙狗急跳墙,对吴小曼造成伤害。 我把夏林羽和龙妮儿差走,不想让他们再跟着我受到什么牵连,夏林羽作为家里的独苗,龙妮儿是我的客人,家里还有老奶奶需要照顾,他俩谁出意外,我跟他们家人都没法交代。 夏林羽临走时问我需不需要先给我转院,躲过去这一阵风头再说,我笑着拒绝,如果我躲起来,就真的把吴小曼葬送了,再说我能躲得了吗? 夏林羽和龙妮儿走后,我心里瞬间变得非常孤独,苦笑着骂自己这些年都白混,生死攸关时刻,竟然没有一个朋友可以依靠,这让我更加担心吴小曼的安危,更加怀念有她陪我的这几天医院生活。 夏林羽俩人没走多久,白净警官就过了来,他穿着便衣,跟我证实了吴小曼失踪的消息。 他说上面拟了一个方案,利用这次机会将幕后黑手和梁晓龙几人一并抓捕归案。还说已经联系了附近驻军的特警大队,随时有两组狙击手待命。 我告诫说要么就一击致命,打头或者心脏,要么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后果可能不太好收场。 白净警官笑问:“有这么邪乎吗?” 我认真地看他,严肃的回答说:“这人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白净警官不以为然的笑笑,递给我一个纽扣一样,很小很小的东西。 我问这是什么? “追踪器,你把这个带到身上,我们说话你能听见,你们对话我们也能听见,而且能确定你的位置,这医院周围我们也已经布置,有情况随时都会有人来救你。” 我苦苦一笑,原来这就是追踪器,以前我只在零零七电影上见过,没想到今天我竟然把它用上。 白净警官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走出了病房。 我拿着手上这颗追踪器,往上抛了抛,接住,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放进了裤兜里。 今天晚上,似乎要流血了。 (本章完) 正文 第50章 半夜赴约 2008年五月二十九,宜栽种,祭祀,馀事勿取。 夜里十一点多,我又接到一个电话,不用猜就知道是那变态仇家打来的,但是他现在又换了一个新手机号。 那人电话里说,让我到城北的一片白果树林等他,我很直接地回绝,因为我现在行动起来牵连着很多伤口疼痛,所以不能长时间行走,长距离移动必须依靠轮椅。 他竟然咯咯笑出声,说我早就该死,省的他现在还这么麻烦,死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那么稀松平常。 我说我胳膊和肋骨都断了,脑袋摔出一条缝,让他有什么事就直接上来找我解决。 他沉默两分钟,肯定是对病房里的安全不放心,随即说道:“咱们在医院停车场会面。 我问他几点?告诉他我自己坐在轮椅上没人推,走不到停车场,索性让他上来推我去。 他在电话里骂道:“艹,你以为我是傻比吗?警察满世界找我,我上去送死?”说完他又机警的问:“你有没有报警?” 我没有回答,反问:“吴小曼怎么样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恩怨,但我不想波及无辜,我要跟她通话确认安全。” 对方说:“好,量你也没有那胆子瞎来!” 没几秒钟吴小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嘤嘤地哭,不停的说:“吴阳救我,吴阳你要来救我啊。” 我安慰了她几句,电话就被夺了回去,传过来对方阴森恐怖的声音:“二十分钟后见。” 对方挂断电话,我把追踪器掏出来塞到耳朵里,里面死一般沉寂,没有任何声音,我起身坐到轮椅上,只能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瘦高个儿,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一件破旧的红色体桖。 他拿着一张纸,看到了坐在窗前轮椅上的我,对了下床号,然后搓着手一脸讨好地问:“是吴阳先生吧,我c我是你哥叫过来的,让我推你到下面去” 他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的,不利索,但是声音有些耳熟,眼睛下意识地往下瞧,像是有些自卑,不敢正眼看我。 听他的声音跟电话里不同,根本不是绑架吴小曼的人,显然,那家伙担心我这里有警察埋伏,找其他人来推我下去。 我看着他,淡淡回答说我就是吴阳,我们到哪里去,我哥在哪里? 见我肯定,他倒是十分高兴,说就在楼下,出了大楼往左转,穿过天桥有一片小花园子,就在那里等着你。 那老狐狸本说是停车场,现在又把地点改变了,我点点头,让这陌生人推着我出门下楼,楼道有护士问我,怎么现在出去,医生知道不,这个人是谁? 我说是这是我亲戚,推我出去透透气,几分钟回来。 这个护士跟夏林羽很熟,或许是看在夏林羽的面子,说了两句,就没再问。 进电梯的时候我问这人该怎么称呼,他犹豫一下告诉我说姓王。 我问:“你和我哥认识吗?” 他连连摆手说不认识。 我又问:“我叔是单独一个人么?他交待你什么事情?” 老王又犹豫一下,说:“可能是一个人。” 我点头,没有再问,快到一楼时,老王突然问我,“那个人不是你叔吧?”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毕竟他是个局外人知道的多了并无益处。 出了楼,外面难得有些风,让这夏日晚上不会那么燥热,。 到了天桥边上,我说:“好啦,就到这里,你的任务完成,就不用继续送了。” 老王却执意不肯,非要继续把我往前送,而且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心里开始有些没底,追踪器里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我告诉老王说前面有危险,我自己过去就行,我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牵连,老王却没有任何反应。 轮椅骨碌骨碌转,夜黑黝黝,繁华的大楼在我身后,走进花园子,大夏天,我却能能感觉到寒意来。 这是一处院方修来让病人散步c休养的去处,近处的草丛里必鲜花遍地,草木茵茵,我却无心赏景。 老王刚刚把我推到一个石桌前的斜坡上,黑暗中的树旁闪出两个个人影来。 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天目,另一个三十多岁,看喉结和发型应该是个男人,却长得一副女人是的面孔,走起路来妞妞捏捏。 我回头看老王,冷冷问:“你不是说他独自一个人吗?” 谁知老王趁我不备,用尽全身力气把我向前猛地一推,轮椅一时控制不住,从坡上直接撞向花园边的围墙上。 我挣扎着把压在我身上的轮椅推到一旁,吃力的站起身。 那老王哈哈冷笑着往脸上一撕,人皮面具就被解开,我惊讶发现,原来这老王是梁晓龙伪装的,怪不得一开始我就听他声音耳熟。 此刻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而且是死路一条,但我却出奇的镇定,可能这最坏的结局我已经想到过。 我盯着他们三人,看着他们浮着冷异怪笑的嘴脸,真的是让我恶心至极,想吐。 “你就是那个一直想要我性命的人?”我冷声问。 那娘娘腔翘起了兰花指,挽了挽额头的短发,慢悠悠的回道:“不错,就是我。” “既然我现在已经落到你们手里,那你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忍着疼痛,慢慢坐回轮椅。 “让你知道又何妨,我和海星是朋友,灵月跟我也认识很久了,难道他们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战斗’的大名吗?” 他那半男不女的忸怩姿态让人看着实在是想呕吐,他突然提起海星和灵月,我一下没理会出他的意思,反问道:“你跟他们认识与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呵”这个叫战斗(音译)的笑起来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似鬼魅在哀嚎。 他笑完继续说道:“你我同为灵魂摆渡人,你却只是一个酒囊饭袋,海星怎么会挑中你做他的接班人?拿你做我的对手,真是件让我感到羞耻的事。” “看来你跟我没有什么怨仇,只是跟海星和灵月有过节,那你凭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质问道。 “你说的很对,错就错在你跟我效忠的不是同一个人,你的主人是阎王,而我的主子是泰山王。” 我猛然记起以前海星说过,泰山王和楚江王联手打伤过阎王,还把海星伤的不轻,战斗之所以跟我过不去,看来就跟这事有关。 这人如果是泰山王的得力助手,和海星是同一级别的摆渡人,那他定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当务之急我得先把吴小曼救出去。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大声道:“现在我伤成这个样子,不管你怎么出手,我都没有还手之力,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女朋友放走?” 我说完之后,战斗拍拍手,从西边的花坛处缓缓走过来一个倩丽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吴小曼。 她穿着白色短裙,粉红色的薄衫,秀美可爱,令我惊讶的是:她走起路来四肢僵硬,一顿一顿的往前挪步,头不低,走路缓慢,就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玩具。 (本章完) 正文 第51章 小曼之死 我的心瞬间就被愤怒填满,怒瞪着战斗,你他玛个巴子,狗曰的你居然敢把小曼做成僵尸! 战斗不男不女的狞笑,抬手给吴小曼做个手势,小曼乖乖的踱步来到他的旁边。 只见小曼脸色苍白c表情僵硬c目光呆滞,本是一双美丽的眼睛,现在眼白多于黑色,抿着嘴,嘴角下撇,没有血色。 这张熟悉的清纯面孔,有着我所陌生的怪异表情。我咬着牙,感觉眼泪止不住的往眼眶上涌,但我不能哭,不能让这个变态和其他两个混蛋看见我的脆弱,然而此时此刻,自责的情绪浓烈得恨不得把我自己掐死。 战斗揽着吴小曼的腰,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陷入无尽的悲伤中,幸灾乐祸的说:“你的女朋友真的是很听话,我都舍不得欺负她。” 我的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二十多分钟之前我还跟小美通过电话,怎么这会儿小美就变了模样?这个变态到底对她用了什么手段? 正在我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救出小曼的时候,花园子突然响起呼呼啦啦的脚步声。 战斗尖声大吼起来:“艹,你果然把警察招来了!” 此时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人影,有人喊着都不准动,也有人用大喇叭喊话,说“你们已经被包围,请放开人质,接受检查”等等屁话。 战斗大怒,整个头上的毛发都竖起来,周身黑雾瞬间升起,俯身下去轻而易举的把一二百斤的石桌抓了起来。 本来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梁晓龙也慌了神,赶紧从腰间把枪掏出来,机警的左右张望。 我朝那边人群大喊:“大爷的,你们倒是狙他啊,开枪打他呀,再不开枪就没机会了” 我话还没讲完,炸了毛的战斗已经举起了上百斤的石凳,转过头看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道白光飞来。 根本没有几秒的反应时间,我挣扎起身,身子倾倒,往一旁的草丛里面扑去。 一道劲风呼啸而过,我全身一阵过电似的的发麻,寒毛炸起,轰鸣一声,身后离我不到半米的轮椅已被砸扁。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灯瞎火的,就听到有枪声交错响起,炒豆一般。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发现一道黑影朝我扑过来,扑到我身上,我伸手一挡,不是战斗,也不是梁晓龙和天目,这身形娇小柔软,力道也不足,竟然是吴小曼。 我左手没力气,只能用右手把她死死抱住,然而她的身体在痉挛,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呵呵呵呵你们去死吧。”耳边传来战斗变态的声音,渐渐远去:“吴阳,你先好好享受失去爱人的滋味吧呵呵呵呵” 梁晓龙和天目见战斗逃跑,像没了头的苍蝇,本想跟着逃跑,却被乱枪击中,趴在地上挣扎几下不再动弹。 我一走神,吴小曼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吃痛,肩膀上的皮像是马上就被撕扯下来。 但我要紧牙,没有去挣扎,如果小曼有意识,她心里肯定是恨我的。 恨我的自私,恨我没能把她救出来,恨我把她卷入这场恩怨浩劫。如果咬我能解除她的仇恨,我宁愿让她把我撕裂。 过了几分钟,身旁有人飞奔而来,是夏林羽和龙妮儿,她俩把吴小曼制服,从我身上拉到一旁,小曼挣扎着,手脚不合常规的摆动。 我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气,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鬼魅和蛊术,也不是僵尸之类,而是人心,可恶的人心。 看着毫无意识的吴小曼,只凭借着本能,撕咬着c挣扎着,花园子里黑,天空月亮露出月牙,我能看到小曼口吐着白沫,僵直的身躯抖动,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块,散落一地,怎么都拼不整齐。 顾不上在夏林羽和龙妮儿跟前男人的体面,我眼泪止不住从脸庞滑下,强忍着悲痛,我默念着降三世明王心咒,打出大金刚轮印,哽咽着道声“镖”。 吴小曼毫无反应,我彻底慌了神,快速地c胡乱地念我所有知道咒语,不停的变换着咒语,泪眼模糊得用力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吴阳你别这样,小曼已经中枪,即使可能也活不了了。”夏林羽安慰我道。 此时我才发现吴小曼粉色衫子和白色短裙已经被鲜血浸透,我疯了一样吼道:“快,快把她抬到急救室,快点呀!” 龙妮儿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她又让夏林羽把我搀到一旁,她把吴小曼放平在草地,默念咒语,召唤出金蚕。 金蚕从口中进入吴小曼身体,几分钟后,金蚕跃出,吴小曼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眼白减少,黑色增多,瞳孔里面有了我的倒影,长唱的眼睫毛剪动,呆呆的看着我。 我流着泪,扑倒小曼跟前,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指尖能够感觉冰冷,她的生命力在迅速地消逝。 吴小曼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只静静的看着我,眼眸闪动,那一刻,如同夜空里的明星。 我知道,吴小曼恢复了意识,然而这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随着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小曼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我浑身颤抖着把小曼搂在怀里,嘴唇轻轻印在她满是血污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再次闻到她轻柔长发上的香味。 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恍惚中我看见吴小曼的灵魂离体,轻轻飘起来,微笑着看我抱着她尚有余温的身躯,亲吻她恢复光洁的额头,这是我第一次亲吻她。 她笑了,本来还有泪痕,十分僵硬的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温柔,就像天使一般,妩媚,迷人。 小曼的魂魄带着不舍,带着遗憾,朝天上的月亮,朝着被大气迷拢的天空飞去 我陷入了无比的懊悔中,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因为我的自私,告别了这个世界,一朵盛开的花儿从此凋谢枯萎。 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本章完) 正文 第52章 见义勇为 小曼的死对我来说,打击是巨大的,虽然她失去人形娃娃后相貌变得平淡无奇,但在我看来,善良的内心是浮夸相貌所不能比的。 至少她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爱情滋味的女孩子,让我在最失落无助的时候有所依托。 吴小曼的后事是警察跟他的父母交接的,一切都是夏林羽帮我安排的,他给了吴小曼的父母二十万作为精神补偿。我一直没有露面,是的,我没有勇气去面对! 好在吴小曼的父母通情达理,没有过分的追究计较,如果他们不依不饶,把我们告上法庭,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小曼的事成了我一生的心理阴影,直到如今,每当我走到医院后面那片花园子的时候,心情就会极度悲伤,仿佛万千伤口的疤被揭开。 吴小曼临死时那温柔的笑脸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我总感觉小曼就在这花园子里,躲在角落里悄悄的看我。 天目和梁晓龙当时在花园子里被当场击毙,他们的罪名都成立,所以死得其所,再加上梁晓龙持枪拒捕,罪加一等。 刚子杀人罪过很大,但是念在他受人指使,神志不清,后来清醒后认罪态度较好,只被判了十年。 夏林羽把银河水岸整顿之后,重新开业,生意又恢复之前的水平,每天去店里享受服务的人络绎不绝,我仍是被他雇来吃白食,每月按时给发着工资。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身体恢复的还算顺利,肋骨和胳膊不再那么疼,这天我正坐在躺椅上看书,突然有人敲门。 是夏林羽,他见到我后就直对我竖大拇指,说我好手段。 我一头雾水,问他什么事?我也没有耍过什么手段呀! “你跟我就别再装了,那个战斗死的可是够惨,你是怎么做到的?”夏林羽端起杯子喝口水道。 这个变态中枪后,地上留下血迹,但那晚逃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这一个月来警察到处搜也没有他的影子,我还在一直担心他会再找上门来,这会儿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他死在哪?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好奇问。 “就在咱们县南郊的一个小宾馆里,死在房子里了,前两天房东才发现,身首异处,而且已经腐烂发臭,爬满了白色蛆虫,警察提取dna比对,果然就是你说的那个战斗。”夏林羽回道。 我长长舒口气,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安全不再受威胁,更重要的是吴小曼的仇得报,这下她可以安息了。 只是战斗是如何死的,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凭他的智商和身手,总不会笨到让自己的伤口发炎而死,而且是身首异处,这里面透着蹊跷,不管是怎么死的,反正死了就好,我不再去想。 “你是怎么做到让他这样的?”夏林羽又问。 我只是微笑,不置可否,因为我的确也不知道战斗的死因。 夏林羽见我不答话,以为我是不方便说出来,故意保密,抿抿嘴连连又说:“厉害!厉害!” “你来就是为了这事?”我问。 “不是不是,还有一件小小的事。”夏林羽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看那表情就知道你不怀好意,趁早别告诉我。” “别别别,其实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是关乎家庭幸福的事。” “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事。”我不想听他白话。 “我爸在蒙阴有个搞房地产的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请不少人看过,都没结果,我想让你帮忙看看。”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出的去门?”我指了指胳膊上的绷带石膏。 “又不用你上窜下跳,就去帮忙看一眼,这可是个有钱的主,你若能帮忙治好,说不定就给你个百八十万,再说他跟我爸关系很铁,我也跟他说起过你,你看能不能给兄弟个面子?”夏林羽面带乞求之色的问。 挨不过夏林羽百般哀求,再加上前些日子给吴小曼家人的钱是出自他的腰包,人情已经欠下,我也不好过分推托,便问他具体情况。 夏林羽告诉我说,这户人家姓公,在蒙阴搞房地产生意,前些年跟原配离婚,又取了个比他小接近二十岁的美女老婆,育有一女儿叫做燕子。 就在年初的时候,燕子突然得了怪病,天天高烧不退,神志模糊,各个医院都去检查过,各种检查都做过,可就是没有查出是什么毛病。 我问除了医生,还都请过什么人去看的。 夏林羽说他也不清楚,反正各路能人都请过,前些日子还专门从香港那边请来一个大神,钱花了不少,但是折腾几天后,燕子仍然没有丁点好转。 从夏林羽说的症状来看,这个燕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拿住了魂魄,但如果请很多人看过,肯定会有人懂这其中的门道,怎么会毫无结果呢? 我沉思片刻,告诉夏林羽,让他安排时间,我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夏林羽打个响指,说道:“得嘞。”又感谢我一番后出了门。 夏林羽刚刚出门不久,公安局里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那个白净警官,他叫范进生,另一个我叫不上名字。 范进生跟我握手问好,然后拿出一面写着“见义勇为”的锦旗,说代表组织把锦旗颁发给我,说这是无上的光荣象征。 我连连摆手说受之有愧,其实我心里想:还不如直接奖给我五千块钱来的实在。 范进生让我不要推辞,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锦旗实至名归,然后又告诉我说战士已经抓到,只是已经死了,死亡的原因正在调查中,初步来看,伤口感染发炎导致死亡的原因最大。 我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大赞他们破案效率之高,也应该给他们颁发一面锦旗,上面就写“说曹操曹操到”。 范进生和那警官哈哈大笑,他们听出我话里有话,也没跟我计较,随后又寒暄一些让我好好养伤之类的话,三人握手道别。 他们走后,我又仔细看了一遍锦旗,看着“见义勇为”四个字,真是哭笑不得,像是故意拿来这四个字寒碜我,笑话我没能把吴小曼救出来。 我把锦旗叠起,收拾到抽屉里,以后再也不想记起这件事。 今天是重阳节,清阳祝各位书友身体倍棒,家里的老人平安康健。 (本章完) 正文 第53章 钱的味道 不知道夏林羽是怎样跟他的公叔叔吹嘘的我,第二天一早他就迫不及待的让司机开车拉着他,载上我奔向蒙阴县,说是燕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大人都急得不行。 蒙阴县与沂城相邻,车程两个小时,其境内有全国有名的蒙山国家森林公园,还有我们上学时历史课本学习过,解放军歼灭国民党王牌74师的孟良崮,此地处蒙山之北,所以叫做蒙阴。 我靠着车窗,斜躺在车后排,眯着眼睛看车外的风景,好在夏林羽这奥迪q7还算宽敞,坐在里面还算舒服。 夏林羽在确定司机小马清楚去公叔叔家的路后,把副驾驶的座位放倒,安然入睡。 小马心情像是不错,一路上小声哼唱着“北京欢迎你”,我这才记起咱们伟大祖国举办的夏季奥运会马上就开始了,时间真是飞快,申奥成功时,举国上下欢欣鼓舞的景象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还历历在目。 车子在省道飞奔着,穿过蒙阴县城后,朝着盘旋的山路走去,路越来越难走,但是路边的风景却越来越好,山间怪石嶙峋,草木葱郁。 小马从后视镜见我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看,于是停止哼唱,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我介绍起来,此时夏林羽打起了呼噜,小马说话声大,呼噜声也跟着大,好不热闹。 小马有些炫耀的说他跟董事长(夏林羽的爹)来过很多次,董事长每次来找公总品茶,都是他小马开车来。 我见他得意的样子,随即笑着夸他:“看来你开车技术不错,董事长信任你。” 我这一夸不要紧,小马顺着竿子就往上爬,说起他在部队时候怎样练车技,遇到过如何危险的道路状况,然后他又是如何机智的顺利过关。 我只有一边笑着听他讲他的过往,一边欣赏着车外的风景。 车子开始上坡,由于海拔极速的增高,我的耳朵里开始出现轻微耳鸣声,我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继续走了二十分钟后,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天然氧吧”四个大字。 看来我们已经进了景区,小马把车子开进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露天停车场,这停车场停着一辆宝马七系,还有几辆我不认识车标的名车。 停车场有专门的保安看管,估计是因为看着我们的车子牌照眼熟,保安直接放行。 小马把车子停好,轻轻摇了摇副驾驶夏林羽的胳膊道:“夏总,咱们到了。” 夏林羽惊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揉眼睛回头看看我,喃喃道:“这么快就到了,那咱们直接去他家,这会儿应该在家,早上我给他们打过电话。” 下车后,门口的保安远远跟我们打招呼,夏林羽却吃惊的看着停在旁边的一辆车说道:“哇靠,公叔叔什么时候又提新车了?这悍马看起来是比我们这车结实哈。” “停在这里的车都是他家的?”我疑惑问。 夏林羽冲我点点头,神秘兮兮的说:“都是,是不是很土豪?我再领你看看他家的别墅,那才叫一个享受!” 夏林羽说完就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移动,不敢剧烈了挣到伤口,走了没几步,我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确实有一栋别墅,不对,是大别墅! 这别墅原来格外显眼,只是我刚刚只去看风景,把它忽略了。整片景区里,这是独一份,而且建的依山傍水,非常有讲究,一看就是有内行人指点过。 从风水学来看,这房子恰好在小龙脉上,两条山脊线在此分岔,形成一个“人”字形,一条人工小河从别墅后面穿过,顺势而下,寓意顺顺利利。 山脊线,小河,别墅,加起来刚好是个“合”字,恰恰应了“天地合气,万物自生”的吉象。 能在旅游区建自己的房子,主人的人脉关系肯定是不一般,再看这房子的建法规模和停车场里的车,这公叔叔还真不是简单的有钱。 夏林羽引着我走到别墅门口按下门铃,很快就有人开门,是个女子,看见开门的人我先是一呆,志玲姐姐? 但听见夏林羽喊她婶婶,我缓过神来,这人肯定不是林志玲,或许家里有钱,是照着林志玲模样整的容。 再仔细看,跟大美女林志玲还是有些区别,这女子五官和脸型与志玲相似,身材却还是要差一些,再就是眼圈发黑,略显憔悴。 我也跟她打招呼,‘志玲’点头回应,把我们让进屋内。 别墅内装修也是富丽堂皇,长这么大,我真是头一次见把家里装修的如此奢华,很多我根本不认识是什么材料,但给我的感觉就是高端大气,处处散发出金钱的味道。 夏林羽进门就大声跟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中年胖大叔打招呼,胖大叔见我们进来,也很随和的起身迎接,看来这就是夏林羽所说的公叔叔了。 几人入座,志玲很快就把茶水端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位油腻大叔,啤酒肚快要把肥大的衬衫撑破,满脸的褶子,再看看这亭亭玉立c如花似玉的志玲,很难把他们想象成一对。 他俩能结合,我坚信绝对不是爱情的力量,但有一样东西的力量能做到,那就是金钱。 自我进门之后,这公叔叔就没正眼瞧过我,估计看我也是常人一个,没把我当什么能人看待。 夏林羽跟他介绍我一番,把我的能耐夸的有些高,公叔叔不屑的嗯了一声,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说:“林羽,我觉得你妹妹这病是看不好了,前些日子找些江湖术士,来骗吃骗喝,钱花了不少,燕子的病却一点也没好转。” 我听他这是话里有话,便开口说道:“公叔叔,我和林羽是朋友,他尊称您叔叔,那我跟你也算不上什么外人,虽然我没有林羽说的那么神通,但玄学五行之事我还能略懂一二,再说,我此次来只是出于朋友情谊,并不是图财,不管燕子的病能不能看好,我都分文不取。” 公叔听我说这话,哈哈笑道:“哪里哪里,我不是说你,只是说之前的那些江湖骗子,你是林羽的朋友,我自然是信任你的。” 我在心里暗骂他两圈,这肥仔真是老奸巨猾,如果不是碍于夏林羽面子,我早就起身离开,哪受得了他在这明嘲暗讽。 夏林羽有些尴尬的看看我,打破僵局说道:“吴阳,要不咱们先去看看燕子的情况?” 我摆摆手,淡淡道:“如果我没看错,令千金生病,是与你仙逝的考妣有关。” (本章完) 正文 第54章 相由心生 听我说这话,公叔正在倒茶的手僵了一下,皱起眉头,转头看看我,像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忌讳。 其实我说的话已经有所保留,之前灵月让我看过关于麻衣神相的书,虽然不能精通,但皮毛的东西我能记住一二。 正所谓相由心生,从公叔眉角和额头来看,他的父母早就去世,而且他头顶尖长颧骨突出,眼角斜吊耳朵外翻,眉淡无形棱骨突出,最重要的是日月角塌陷而不平。 何谓日月角?其处于两眉之上,左边象征父亲,右边则代表母亲,若是平满则易对父母感恩,若是有一边塌陷不平就说明对相应的亲人没有做到尽孝。 公叔的日月角恰恰是左边相对平满,而右边有明显塌陷,我大约猜测出燕子此次生病,定与公叔的母亲有关,而且原因是因为公叔没有尽守孝道,或者是做了有损阴德的事。 可能是因为我能直接看出他的父母已经去世,公叔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把倒好茶的小茶碗端给我,问道:“我父母既然已经去世,而且也都六七年,燕子的病怎么能与他们有关呢?这玩笑可不能瞎开呀!” “公叔叔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我抿口茶反问道。 “要说鬼神,我还真不相信,不过我偶尔会做梦梦见我的妈妈,这算不算?”公叔步步追问。 “这哪能算鬼神,只能说明公叔叔这些年来一直想念奶奶。”夏林羽悄悄踢我一脚圆场道。 虚伪,既然不信鬼事,为毛还要请那么多所谓的能人来瞧?我没搭理夏林羽,继续问公叔:“那奶奶在梦里都是怎样出现的?在梦里都做什么?” 我这一问,把公叔给问住了,只见他只盯着茶壶看不答话,脸色非常不好,红一阵,白一阵,额头上开始渗出豆粒大的汗珠。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说的话可能难听,公叔叔您别介意,其他的我也不多说。”我说话的口气有些严厉,夏林羽又悄悄在桌下踢我两脚。 公叔叔呆呆地看着茶壶,我说的话他好像都没听见,我叫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应:“喝茶,喝茶” 看他的反应,我对自己的判断又确定一成,问题的关键十之八九就在这里,可是公叔以前请了那么多能人,难道就没有一个看的出来?就没有人跟他提起过? 看着夏林羽不停的悄悄跟我摇头挤眼,我恍然大悟,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一般人是不敢跟他说实话的,即使从面相看出他是个不孝之子,哪敢当面直接说出来? 如果在古时候,假如有大臣胆敢这样说皇上,还不得惹来杀身之祸?说不定都得祸灭九族。 皇帝为了防止大臣把话说出去带来不好的影响,什么招都能想出来,这个道理放在现在也适用。所以,我能理解为什么之前的能人都无功而返了。 反正我是灵魂摆渡人,职责所在,就实话实说,假如公叔真要为难我,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明白之后,见公叔有意回避我说的话,也不过分逼问,轻声说:“燕子现在在哪,我需要看一眼。” “这个”公叔可能还没从我说的话中缓过劲来,看起来有些为难。 “我带你去吧!”站在一旁的志玲说道。 “对,让你婶婶带你去看吧,就在楼上。”公叔不敢正眼看我。 我应了声,跟在志玲身后,朝着二楼走去。 志玲在前面带路,她穿着“一步裙”和高跟鞋,上起楼梯来迈不开腿,吧嗒吧嗒一层一层那个费劲。 此时我才发现她的屁股是真的大,随着上楼的节奏一扭一扭,简直都要成麻花,再加上她身上不知涂抹些什么粉霜,香味直顶脑门,让男人看着屁股,闻着香气,心里就直痒痒,要不是我胳膊有伤,非得狠狠拧她屁股一把不可。 言归正传,上了二楼,也有一个小小的客厅对着客厅从东到西有四个闭着门的房间。 四个房间门上都贴着黄色纸符,我凑近看,那纸符根本不是什么符咒,而是些信手乱画的条条框框。 我问志玲这都是什么人什么后画的。她回答说就是前些日子从香港请来的张真人施法后贴上去的,前前后后贴过好几次,每次都是花费两万多。 我暗骂这些江湖道士没有道义,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人,骗财害命。 我仔细去看,这四个房间的门都是一模一样,隐约能看出最东头的那间隐约透出黑雾,看来燕子应该就在那房间。 我正要过去推门进去,志玲却把我喊住,说燕子在最西头的那间,这下我泛起了嘀咕,难道是我判断错了? 志玲说完,前面引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装修完全是儿童房的风格,墙面是米黄暖色,可爱造型的衣柜,一旁摆着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洋娃娃。 就连床的造型都像极了大大的贝壳,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瓜子脸,齐刘海,两因为瘦的原因,颧骨看起来有些高,脸蛋儿通红,乌青的眼眶,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惹人喜爱,若是没有病,定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孩。 女孩浑身颤抖,紧紧的咬着牙齿,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嘴唇干裂,红黑色,好多灰壳。 志玲看着自己的女儿,禁不住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哽咽着说:“孩子这个样子已经好几个月,明明还是活着的,却就是没有意识,因为一直躺着,身上已经开始生出疮,吃东西全靠灌流食,她爸爸都要放弃了,让她自生自灭,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我劝她不要太伤心,说可以想办法给燕子看好,然后走到床前,把燕子眼睛撑开看,只见她眼球上翻,额头非常烫人,浑身却在哆嗦着,像是人被冷风一激,冻的发抖一样,从这些看来,女孩的魂魄已经不在自己身上。 我起身走到门口,指着最东头的那间房子问:“那间房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志玲说那间屋子平时就是储物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里面放。 如果是杂物,黑雾是怎么回事,不干净的东西应该在那里面才对,我正要让志玲打开门进去一探究竟,夏林羽匆匆跑上楼来。 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我问:“怎么了?” 夏林羽有些尴尬的摊摊手说:“咱们撤吧,公叔叔说不想让你继续给燕子看病。” (本章完) 正文 第55章 2008年七月初一,宜结婚,出行,安葬,入殓,迁坟。 夏林羽话音刚落,公叔也跟着走上来,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小吴,你觉得燕子还有希望吗?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可能了,所以我就不麻烦你。” 这胖子什么意思?虎毒不食子,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不救,躺那里等死的? 志玲听了公叔这话,哭的更加厉害,喃喃道:“老公,你就让小吴试一下,燕子这样得受多大的罪,再说我也不能没有燕子呀!” “你闭嘴,妇道人家懂个屁,孩子可以再生,可是别的东西没有了就很难说!”公叔怒道。 看来这公叔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不想让外人知道,我心里嘀咕,到底会是什么事,好像还很严重,不是不孝这么简单。 此刻,四个人僵持在这里,我和夏林羽都有些尴尬,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公叔叔,你看这个,这个婶婶电话里催的那么急,现在吴阳也来了,你就让吴阳帮着瞧一瞧,说不定就把妹妹的病瞧好了呢!”夏林羽劝道。 “不必了,你这次来也不会让你白来,你让小吴说个数,给多少钱,你们可以满意。”公叔表情急得有些扭曲,斩钉截铁的回答,态度坚决。 他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好死皮赖脸待下去,只是这里面透着蹊跷,弄不清楚里面的真相,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现在我只能以退为守,暂且答应不管这事。 “我分文不取。”说完这话,我冷哼一声下楼出了门,只听见身后志玲嚎啕大哭起来,夏林羽安慰几句后,公叔大骂起来,才把志玲的哭声制止住。 我朝着停车场走去,夏林羽在身后不停的跟我赔不是,说不好意思,大老远跑来还让我看别人脸色。 我一直在闷头考虑事情,夏林羽以为我生他的气,有些尴尬的上了车,小马问他话,他也不搭理。 “你这个公叔叔离过婚,还有别的孩子没?”我问夏林羽。 夏林羽听我跟他说话,赶紧嬉皮笑脸凑过来回答:“应该是有,这个我还真没听说,他以前挺好接触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咱们在这住一天,我得把这事搞明白。”我说道。 “你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吧?但是咱们也不能把事情搞的太大,之前那么多能人不也都无功而返?” 我没有回答,车子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那造价不菲的别墅,隐约感觉这别墅里有一双眼睛,在暗中默默注视着我。 夏林羽让小马把车子开到景区的一个酒店门口,很快就开好房间入住。 我要求留一天,夏林羽耐不住寂寞,早早便开始打电话联系自己在蒙阴的朋友,叫到一起喝酒玩爽,下午临出门的时候喊我一起。 我说自己还有正事,出不了门,夏林羽不以为然的说句让我注意安全,然后喊上小马出了门。 公叔的别墅和酒店都在景区内,两个地方离得不远,我打算夜里的时候再去一趟,之所以没有让夏林羽和小马陪我一起,是怕万一去了无功而返,日后这事再传到公叔耳朵里,对夏林羽和公叔的关系会有影响,所以还是我独自来完成比较稳妥。 天色一暗,我便收拾东西上路,沿着小路,直线朝着别墅走去。 这时候路上已经基本没有游客,偶尔能碰上保安开着巡逻车在山上游逛。不得不说,这蒙山不愧是天然氧吧,的确是个养生的好地方,走在山间小路上让人神清气爽。 翻过一个山坡,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公叔的别墅里的灯光,就在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没有走停车场那里,而是从后面绕道别墅跟前,大约还有二十米距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阵阴风涌过来,跟白天来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立住身子,仔细听别墅里的动静,里面静的出奇,如果不是有灯亮着,会让人误解这房子根本没有人住。 我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从下面山沟处飘出三个人影,影子走的很慢,渐渐的朝着别墅靠近,最前面的是位老太太,穿着一身旧社会地主家老太太才穿的长袍,佝偻着身子,她后面跟着一个小女孩,我仔细去看,正是中午时候我见的燕子,她紧闭着双眼,双手抬起扯着前面老太太的衣襟。 最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穿着一身白底花布裙子,面目狰狞恐怖,舌头长长的伸在外面,眼睛瞪的很大,而且两个都凸了出来。 我知道这两个大人都是鬼影,常人眼睛是看不到的。前面的老太太应该就是公叔的母亲,中间是燕子的魂魄,那最后面的会是谁?而且它死状很惨,如果不是上吊而死,那就是被人掐死。 三个影子像幽灵一般,行动迟缓的朝着别墅移动,一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这沉寂的荒山野岭,听起来让人浑身发毛。 我藏在暗处,仔细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只见三个影子飘进别墅内,紧接着传出打杂的声音,志玲呜呜的哭泣声。 “我说不治就不治,你如果看不下去,就收拾东西,带上燕子滚蛋!”公叔的声音。 但很快,房子里就恢复了安静,整个别墅迅速被黑雾弥漫笼罩起来。 难道这女鬼今晚来是蓄意报复?我有些担心闹出什么大事,正要冲进别墅,里面突然又传出公叔嚎啕大哭的声音,哭一阵子后突然又变着声音喊:“你不要找人来抓我,你这个不孝子,天打雷劈的东西。” 这声音听起来鬼魅异常,男不男女不女,像是个男人故意捏着嗓子学女人在说话。 “老公你怎么了,老公你不要这样呀”志玲的声音。 是时候坐个了断了,我快步走到别墅前,掏出符纸,默念咒语,把房子四周全部打上符咒,这样女鬼就被封在房子里,逃不出去。 按下门铃,听见志玲手忙脚乱的跑来打开房门,我反手把纸符贴在门上,直接冲了进去,只见公叔此时口吐白沫,舌头伸出来很长,眼白上翻,浑身哆嗦着蜷缩在地板上。 (本章完) 正文 第56章 天良丧尽 志玲见公叔突然变成这样子,吓得愣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手臂有伤没法用力,喊志玲赶紧抠住公叔的牙齿,别让他把自己的舌头咬破。 此刻客厅里除了我们三人,还有燕子和那面目狰狞的妇女鬼魂,它两个倒是淡定,只静静的站在一旁,见了我并没有表现出惊慌。 老太太的鬼魂肯定已经附在公叔身上,我掏出一张纸符,默念金刚萨埵降魔咒,打出内狮子印,道了声“者”,纸符打在公叔后背,只听见一声戾叫,老太太鬼魂被我从公叔身上打了出来。 公叔停止抽搐,舌头也收了回去,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一分钟,缓缓抬起头来看我,看他那眼神像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老公,刚才你怎么了?突然像疯了一样。”志玲埋怨道。 公叔没有回答志玲的话,问我道:“小吴,你怎么会又在我家里?” “我对燕子有些不放心,所以又回来看看,恰巧遇到他们。”说着,我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鬼魂。 公叔和志玲瞪大眼睛看我指的方向,他们根本看不见。公叔惊讶疑惑问我,“谁们?在哪?” “其实,我知道你有很多话不方便跟我说,那你就直接跟它们说吧,对不住了公叔,我是灵魂摆渡人,我有自己的职责。”把话说完,不等公叔和志玲反应过来,我就把牛眼泪抹在他俩的眼睛上。 公叔挥动胳膊打我的手臂,问我弄得啥玩意就乱抹,我不由分说,抹上就往后退出两米,走到老太太鬼魂跟前。 当公叔睁开眼睛看清跟前站着的鬼影,登时就呆住,呆了几秒,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着“鬼呀,鬼呀”,两手挣扎扒拉着往后退。 直到后背顶在墙上,没有退路后,公叔似乎又想到什么,赶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妈,你怎么来了妈,你想我托梦给我就可以,为什么要来吓我呀妈”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位老太太的确是公叔叔的母亲,志玲慌乱中也跟着公叔一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老太太缓缓飘到公叔跟前,厉声道:“你这个逆子,坏事做尽,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世上为人?” “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秀云,你饶了我吧”公叔把头磕的砰砰响。 “你的结发妻子秀云竟然被你亲手勒死,你的良心是黑的吗?我本想把你折磨到求死不能求死无门,现在摆渡人来了,我知道计划已经落空,他定是不允许我那样做,现在我就把你的丑行说出来,让摆渡人做个定夺。”老太太语气阴冷的说道。 话毕,那面目狰狞的女鬼开始抽泣起来,看来他就是秀云,本来就面目可怖,这样哭起来看着更是让人浑身发毛。 老太太缓缓把身子转向我,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给我行了礼,开始跟我诉说公叔的罪行。 原来公叔的名字叫公佩徳,在老太太临终之前,他已经出轨,而且有了私生女燕子,那时候他想离婚,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而且那时候只有秀云一个人伺候老太太饮食起居,如果提出离婚,老太太肯定不会愿意,于是他瞒着所有的人。 但老太太已经心知肚明,所以在临死的时候留下遗嘱,把自己攒的遗产都留给公佩徳的原配妻子秀云。 在老太太死后,公佩徳偷偷改了遗嘱,把遗产改成夫妻共有财产。随即又迫不及待的提出离婚,而且他怕孩子会影响他和志玲的生活,所以两个孩子都不要,要让秀云来抚养,秀云当然不会同意,孩子都在上学,每个月的花费不是个小数目,对她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来说,是个难题。 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公佩徳花钱请律师,买通法官,制造各种方法折磨秀云,秀云终于伤心透顶,被逼无奈同意把婚离了。 可离婚后没几个月,公佩徳就停止给秀云孩子的抚养费,秀云气不过,开始经常来公佩徳家理论,在一次争论撕打中,公佩徳失手将秀云用毛巾勒死。 “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跪在一旁的志玲声音颤抖着说:“秀云,秀云姐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在家,老公怎么会把她勒死?” 公佩徳没有回应志玲,只把头顶在地板上听着老太太说,秀云缓缓飘到老太太身旁,跪下身子给我磕三个头道:“请摆渡人绕过我婆婆,她都是为了我才做出这些事,所有罪孽都是因为而起,她要承受的惩罚都让我来承担。” “按照时间来算,你已经灵魂出窍几个月,孩子们没有察觉吗?”我问秀云。 秀云听了哭得更加厉害,哽咽着说:“我死之后,配德就编谎话告诉两个上高中的孩子,说公司在国外有新的项目,要让我去负责,每个月找人以我的名义给孩子汇生活费,更可气的是不知他用什么方法给孩子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跟我的一模一样,我每天都能看到孩子却不能与他们相见,这是何等的煎熬?我气不过,就把燕子的魂魄带走了,凭什么我的孩子遭受这样的罪,他的孩子还能安稳如意的生活着?” 听完她说的话,我恨得牙直痒痒,这公佩徳真的羞辱了自己的名字,简直是人面兽心,有钱又能怎样,像这样的败类早就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我暗骂命运的不公,也同情秀云的可怜,同情她的善良没有得到应有回报,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她都是称呼公佩徳是“佩德”,也没有说出冲撞和过击的言语,足可以看出她的修为和涵养。 公佩徳此时跪在地上仍然是一声不吭,真相已经大白,我把老太太和秀云搀扶起来,“其实你们有很多种方法来警告或者揭发公佩徳,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燕子那么小,不应该再卷进你们的是非恩怨。” 两鬼内疚的低下头,我看一眼公佩徳,继续说道:“念在你们有自己的苦衷,不是出于恶意,没有为祸人间,我放过你们,免去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之苦,把燕子留下,你们好生轮回,转世投胎去吧。” 秀云听后抬起头,用它那只有眼白的眼睛看看我,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我可以为你做主。”我安慰道。 “只是只是我说以后,佩德杀我罪证就会曝光,就真的罪责难逃了,但是如果不说我就没有办法转世轮回。”秀云犹豫片刻,转头看看公佩徳,咬着嘴唇低声吞吐着说:“我我的肉身还在这房子里被封藏着!” (本章完) 正文 第57章 佩德服法 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我见过,可从没有见过善良到到如此卑微的女人,就算是自己被丈夫亲手杀死,在这种情况下,考虑的仍然是自己心爱的人,考虑到对方的利害安危。 可能在秀云心里,公佩徳还是那个曾经愿意跟她携手到老,海枯石烂的男人,还是那个可以跟她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男人,还是那个给她生活依靠和安全感的男人。 此刻,跪在地上的公佩徳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从兜里掏出电话,按下110,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咽着说道:“喂我杀人了,自首” 公佩徳交待完自己姓名,自己的罪行,还有现在的位置,挂断电话,他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晃悠悠的走到沙发跟前,重重的坐下去,点上一支香烟,如释重负般的长长舒口气。 警察应该马上就会赶来,老太太和秀云的鬼魂继续在这也不合适,我把门上的纸符揭掉,吩咐道:“把燕子留下你们安心走吧,如果警察来会封锁现场,所以肉身就在这里不能动,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老太太和秀云给我作揖行礼,然后飘出门,秀云还有些不舍,频频回头看公佩徳。 我示意跪在一旁的志玲起身跟着我,然后默念咒语,引着燕子的魂魄上楼,让它回归自己的肉身。 施法完毕后,燕子缓缓睁开眼睛,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又让志玲不要下楼,在房间里陪着刚刚苏醒的燕子。 过了二十分钟,警察荷枪实弹的冲进别墅,毫不费力的就把没有抵抗的公佩徳控制住,然后打算再去楼上把房间再搜索一遍,却被公佩徳喊住。 “所有的罪行我是我自己犯下,我也会如实交代,只希望你们不要惊动我的家人,不要再牵连任何人。”公佩徳表情淡然的要求道。 公佩徳在县里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来的警察很多都认识他,心里都知道他说话的分量,也都愿意给他面子。 在警察把他带走之前,公佩徳回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什么都没有读到,我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许会对我深恶痛绝,掐死我的心都有。 我表情木然的看着他上了警察,这是他罪有应得,我没必要心软。 我已经身疲力竭,掏出电话让夏林羽开车来接我,他的酒场还没散,却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电话里传来男男女女嘈杂声。 夏林羽喝的口吃着说让小马来接,我说:“不必了,让小马先照顾你吧。” 他问我在哪,我回答说在公叔的别墅。 “怎么样?燕子的病看好了?”夏林羽大着舌头问。 我说等明天他醒酒后再细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蒙山上的夏日夜晚与这个季节十分不搭配,凉风吹过,让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脊背上的体桖传出阵阵凉意,这种凉是钻骨头的那种凉,能把心凉透的那种凉。 路灯都已经关闭,我深一脚浅一脚的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记起刚刚离我而去的吴小曼,如果她活着,或许也是一个跟秀云一样伟大的妻子。 我用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制止自己继续往下想,不能再让自己陷入悲痛之中。 第二天凌晨,夏林羽就慌慌张张的把我叫醒,呵斥似的问:“公叔叔家出了什么事?我爸都听说了!” “他杀人了!”我迷迷糊糊回答。 “怎么会?杀的谁?”夏林羽瞪大眼睛问。 “他前妻!” “你放屁!怎么可能?”夏林羽大吼着突然把我从床上薅住拉起来。 我本就有伤,被他这么一拽,肋骨被扯的疼,顿时恼火,右手用力把他手臂格挡开,后退一步跃到床上,抬脚直接一脚跺在夏林羽胸口。 夏林羽被我一脚跺的闷哼一声,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疼得一口气半天没有缓过来。 我是体育专业出身,大学专修过散打,出脚后我就有些后悔力道用的有些大,不过也是他活该自找。 过了几分钟,夏林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喃喃道:“我这不是把公叔叔害了么?要不是我把你找来给燕子瞧病,他就不会被查出来了” 我一听他这话,简直恨得牙痒痒,这特么是什么价值观,他公叔叔是人,难道秀云就该死? 我跃下床,不由分说又给夏林羽重重一耳光,大声骂道:“你特娘的脑子进屎了?你觉得查不出来就是帮他?如果他杀的是你妈,那你特马查不查?” 说完这些,我冷哼一声,气愤的摔门而出。 半小时后,夏林羽可能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妥,主动找我给我赔不是,我肋骨被他扯的疼得不行,没搭理。 他求着我说,让我陪他再去趟别墅,好给志玲一个合适的交待,帮着处理一下剩下的事。 我自己也有再去一趟的打算,因为还要处理秀云的肉身,没有搭理夏林羽,直接喊上小马开车走人。 开车到公佩徳家的时候,别墅四周已经画上警戒线,警察正在房子里搜寻着,没有见燕子,志玲独自站在警戒线外哭成泪人。 夏林羽走到志玲跟前,低声安慰她,让她不要太伤心,一切都会好的,还说他爸正在上下走动着关系。 志玲听后哭的声音更大,抽泣着说:“怎么会这样,佩德他不是死脑筋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没过几分钟,警察就从房子里抬出一个被黑色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们不让到近处看,我只能在远处看个大概,只见他们把东西抬出后,一边拍照,一边层层的打开黑油纸,最里面是用透明真空膜包裹着的秀云尸体。 看来公佩徳已经把事情全部交代,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 我不想再继续看下去,本想跟夏林羽说一声,然后回车里等他。 此时一个留着八字胡,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警官走到我跟前,打个敬礼后问:“你就是吴阳同志?” 我狐疑着点点头,问他有什么事。 他很客气道:“你好,我姓胡,公佩徳认罪态度很好,已经把自己的罪行全部交待,也把你的事迹告诉了我们,他说是你让他良心发现,也让他不用在自责中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我猜他所说的事迹应该是关于捉鬼还魂的那些本事,我不置可否,只微笑着问:“所以呢?你找我有何贵干。” 他见我有所抵触,继续笑着说:“你别误会,从公事公办这角度来说,我也有必要跟你聊一聊,你觉得呢?” (本章完) 正文 第58章 故人重逢 2008年七月初八,宜开业,交易,动土,开光。 “就让我们穿越时空,一同倒数,让震撼的节奏,激荡千年祖国的万里长城疆土,激荡中华民族的奔腾血脉,这一时间与中国的奥运时间光耀莅临!今夜星光灿烂,八月的中国洋溢着如火的热情。诚邀八方来客,广纳四海宾朋。” 这是主持人激情洋溢的开幕词,电视里正播放着奥运开幕式千人击缶的画面,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中国素以文明古国,礼仪之邦著称于世。几千年来,不仅创造了灿烂悠久的历史文化,更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文化体系。 也孕育出了灵魂摆渡人这个不足与外人道的职业,并流传至今。 靠着沙发,电视里的画面从眼前闪过,虽然精彩,我却毫无兴趣欣赏,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前些天我与夏林羽一同去探望了公佩徳,我不是出于同情才去看他,而是为了找他商量秀云的后事。 夏林羽则是为了告诉公佩徳,自己的老爹正在上下走动关系,希望法院能尽量判的轻一点。 公佩徳的表现却异乎寻常的镇定和淡然,婉言谢绝夏林羽和他爹的好意,并说以后不要再为他奔波,一切顺从天意。 他们谈完之后,还没等我问关于秀云和孩子们事,公佩徳主动感谢我一番,说他现在心里非常踏实,每晚都能安稳入睡,不用在梦中惊醒,然后又嘱托我好好安葬秀云,说所有的费用志玲都会给我。 见他悔过真诚,不像是逢场作戏,我便宽慰说:“虽说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你阳寿未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要潜心思过,重新做人。” 公佩徳听后呆了一下,没有接话,只一个劲儿的叹气。 见完公佩徳后,那个八字胡警官不知从哪里搞到我的号码,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态度比之前好很多,意思是想让我跟他面谈一次,我推托说自己有伤在身,不便出行。 八字胡无奈,也只好依了我,不了了之。 燕子的身体渐渐恢复,已经和常人无异。不知道是不是公佩徳的意思,志玲前天通过夏林羽给我转账六十万,说一部分用来安葬秀云,剩下的算是给我的酬谢。 我没有拒绝,处理好秀云的事后,我把剩下的钱以匿名的方式都给了她的两个孩子,愿他们和燕子都能健康快乐成长。 想着这些繁琐的事情,无心欣赏电视里的热闹,靠在沙发,迷迷糊糊睡着,夜里不知道几点,被敲门声吵醒,我懒洋洋起身去开门。 来的人让我感觉熟悉又陌生,亲切又疏远,是海星和灵月。 见他俩笑呵呵的着看我,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满肚子委屈等着我发泄,却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表达。 情不自禁的眼睛有些湿润,我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让眼泪流下来,抿抿嘴说:“你俩装什么蒜,直接进屋不就可以,还在这瞎敲什么门?” “哎呀,我们的吴阳小哥哥好像消瘦了不少呦,啧啧啧,好心疼好心疼。”灵月打趣道。 海星走到我跟前,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深邃的眼眸盯着我看,意味深长的说了俩字:“辛苦!” 我把她俩让进客厅,问他们消失这么长时间都去了哪里? “我们呀!我们一直就跟你在一起,在你身边活动呐!”灵月俏皮的说。 我皱起眉头看着她俩,“那我差点被车撞死,差点被那个战斗整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现帮我?” “嘻嘻嘻,我们知道那么一点点挫折,怎么能难倒我们吴阳大帅哥呢?我们信任你。” “这是两码事,信任和袖手旁观能是一个概念吗?你们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吴小曼死?再说那战斗是因为我跟你们是一伙,才来找的我!”我有些气愤。 “这就是因果循环,这辈子她为你而死,那下辈子你再找她报答,要不然人的生生世世轮回该多么枯燥无味?”灵月头头是道的给我分析着。 “你们这些冷血动物,毫无人性!”我骂道。 “我还没骂你,你倒先说起我们的不是。”灵月撅起小嘴道:“我嘱咐过你多少次,不要随便就对哪女孩子动心,要不是你跟那吴小曼关系暧昧,战斗能去抓她要挟你?你说,这样看来是不是你把人家害死的?” 灵月这话如闪电一般把我激醒,其实在我内心深处隐约也是这样责怪自己,只是不敢去面对事实,灵月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吴小曼。 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不敢与他俩对视,我深深低下头,满是愧疚之意。 灵月见我不说话,走到我跟前揽着我的肩膀摇晃着,“好啦好啦,别生气啦,我的话说重了,你要知道自己不是凡人,普通人承受不起你给她们的好,那样很容易就给她们招来灾祸。” “那我就是活该独来独往一辈子呗?”我委屈道。 “别生气别生气,我和海星这不回来陪你了吗?这次我们不走了,一直陪着你,你要实在寂寞空虚你就朝本小姐来。”灵月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 我嫌弃的瞅她一眼,“你?” “嗯嗯,我,好歹我也是个窈窕美女呀,关键时候能帮你一把。”灵月自信道。 我努努嘴道:“虽说你相貌是万中无一,可你这飞机场枕着睡觉不会落枕吗?” 灵月羞红脸,打我一粉拳,推着我让我滚蛋。 海星只静静的看着听着我和灵月闹,也不插嘴,焦黑的脸上偶尔能露出点笑意,但是很少。 我和这两个人渊源很深,虽然还没有真正的深入的接触过,但是她俩让我有安全感。 海星见我们不再打闹,遂问我道:“你不是认识一个会解阴蛇蛊的女孩?现在人呢?” 他说的是龙妮儿,之前忘了跟大伙交待,她在听说战斗暴毙后,因为没能真正见到会下阴蛇蛊的人,有些失望,觉得继续待下去也没意义,所以就回了老家,她奶奶龙婆婆身体不好,需要龙妮儿照顾。 海星听后点点头道:“这个女孩不简单,以后你可能少不了得麻烦她。” 灵月像是突然记起什么,问海星:“海星哥哥,战斗临死时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如何学会下阴蛇蛊的?” “阴蛇蛊不是他下的,他只是有蛊引子,具体出自谁手,我也不知道。”海星回答。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疑惑问:“战斗是被你们弄死的?” (本章完) 正文 第59章 中元鬼节 海星没有答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看,此刻他的小眼睛竟然难得的泛出丝丝亮光,原来篮球名将姚明正举着五星红旗带领中国队步入赛场,整个鸟巢里几万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灵月得意的看我一眼,意思是肯定了我的疑惑,然后也跟着盯着电视看,忍不住花痴的大喊:“刘翔真帅,刘翔一定要拿冠军!” 各代表团就位后,胡zhuxi宣布北京第二十九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顿时,璀璨焰火绽满夜空,激昂旋律响彻全场,彩旗挥动,欢呼声经久不息。 我的心也激动的怦怦直跳,恨不能一跃飞到赛场上,为国家争光出力。 激动过后,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正好跟海星和灵月好久不见,请他们吃顿夜宵又何妨。 我正要问他们去不去吃,电话突然响了,是夏林羽,兴奋的问我有没有看开幕式。 我回答正在看,怎么了? “举国欢庆的时候,你不觉得咱们也应该庆祝一下?西城大排档,赶紧来,我在这等你。” “可以带朋友吗?” “没问题,人越多越热闹越好!”夏林羽说完挂断电话。 灵月很愿意参加这样的热闹,只是海星有些推辞,但也熬不过灵月的死拉硬拽。 三人打车,在路上我问海星阎王和其它十殿阎君的矛盾处理的怎么样了? “矛盾已经基本化解,像战斗那类不合格的摆渡人基本都被梳理掉了。”海星目视窗外说道。 “怪不得你们能有时间跑来找我,不过你们此次来,目的应该不仅仅是像灵月说的,为了来陪我玩的吧?” 坐在副驾驶的灵月俏皮回答道:“中元节马上到,鬼门关大开,这对于阴间来说是大节日,那对于我们来说当然也是很重要的日子,海星哥怕你应付不过来,所以执意要来找你。” 这么快又是一年,去年中元节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我突然记起一事,遂说道:“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这人叫夏林羽,他的曾祖父可能与我家有关系。” 海星点点头说道,“他的曾祖父就是当年那三个道士之一,这些陈年旧黄历不要再提,也不要让夏林羽知道这些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既然这么说定有他的道理,看他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便没有再问。 出租车听不明白我们说的话,只不停的从后视镜看我和海星,还时不时的擦擦额头上的汗。 十几分钟后,三人来到西城大排档,夏林羽正跟他的朋友们早就喝的兴起,他看见我,远远就跟我招手,让我们过去。 夏林羽今晚来的朋友不少,有十几个,他们把大排档的两个桌子拼凑到一起,才勉强坐下。 他这些朋友很多我都不认识,但其中有三个我十分面熟,就是当初跟龙妮儿拼酒喝的烂醉c在火葬场工作的那个东强和他的哥们。 见他们的桌子已经挤满,我和海星,灵月只好另开一桌,夏林羽豪爽的说让我们随便点,今晚他请客。 三人入座之后,海星眉头紧皱的看着夏林羽那桌的方向,灵月碰了碰海星的胳膊,悄声说:“海星哥,你别总往那瞧,有什么异样咱们待会儿就能知道。” “异样?你说的是什么异样?”我好奇问。 “亏你还是摆渡人。”灵月白我一眼,“这里有死人身上的味道,你感觉不出来?” 我被惊的点菜本差点掉在地上,抬头看看她俩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这也能感觉得到?” 再看一眼那边推杯换盏的一桌人,我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称赞他俩真是好本事,悄悄指着东强告诉他们说:“这人在火葬场上班,你们说的死人味道应该就是他身上的。” 话音刚落,东强端着酒杯朝着我们走来,打着招呼说:“吴阳,好久不见。”话是跟我说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灵月。 真是贼心不改,上次就是为了调戏龙妮儿,把自己喝的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这次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 “这两位是?”东强看起来已经有些醉意。 “我的两位朋友,海星,灵月。” 灵月被东强看的有些难为情,说是去卫生间,借故离开。海星则认真的打量了一番东强,然后低头不语。 “你看,这么没面子,刚要来跟美女喝一杯,怎么就走了呢?”东强尴尬的坐下道。 “他俩个都不喝酒,我这身上有伤没法跟你喝,等我伤好,我跟你来个不醉不归,给补上。”我圆场道。 东强也识趣,自己把杯子里的啤酒一口气喝下,悄声对我说:“吴阳,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长的那叫一个漂亮,比刚刚那位美女还正点。” 我心想这人是想女人想疯了,找个女朋友有什么好显摆,还到处去宣传,唯恐天下人不知道,遂看一眼另一桌上的人,问:“哪位是?” “还没来,待会儿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东强又在炫耀媳妇吧?”夏林羽打断东强的话说:“你这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至于吗?今晚在座的没人不知道你找了个漂亮女朋友。” 东强嘿嘿笑着,自己美滋滋的又喝下一杯啤酒。 我给夏林羽和海星互相介绍了一下,说海星是我同学,他俩客气握手。 东强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来电号码,乐的更厉害,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喃喃道:“说曹操曹操到。” 东强接电话甜言蜜语一番,挂断电话说:“我女朋友叫我去接她下班,各位失陪了。” 说完起身要走,夏林羽见他喝的差不多,赶紧吩咐小马开车去送,东强摆摆手,大声嚷嚷道:“女朋友要亲自去接,才能显示出真诚,不用任何人陪!” 海星跟我使个眼神,意思是他也要撤,于是喊上灵月,与夏林羽和他的朋友们道别,跟着东强就出了大排档。 海星出来后没有立刻回家的意思,而是一直盯着东强,只见东强歪歪扭扭的打开自己车门上车。 “你干嘛跟着他,难不成你性取向有问题,看上这个兄弟了?”我开玩笑道。 海星转头瞪我一眼,他这小眼睛也只有瞪人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的眼球。 灵月用手指点了点我脑门,嗔怒道:“瞎说啥呢,吴阳同志,请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赶紧打车,咱们跟上去。” (本章完) 正文 第60章 墓地邂逅 海星的不爱讲话真的是闷死人,不管他发现什么都不爱跟别人分享,只顾自己行动,还表现出一副吊炸天得样子。 三人打上出租车,在路上走出好远才找到车速很慢的东强,原来他是一路向北,朝着他工作的火葬场方向。 开车的的哥心情不错,在路上时不时的哼两句歌儿,也跟我讨论着奥运会开幕式的宏伟壮观,为祖国现在的强盛感到自豪。 车子走出十几里路,的哥不知意识到了什么,话越来越少,也不再哼歌,突然问我为啥要跟着前面的车。 我回答说前面的朋友喝了点酒还不让人送,不放心所以跟着护送到家。 的哥白我一眼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喝了酒还敢开车,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万一撞到人,还说不定会给多少个家庭带来灾难。” 我连连称是,对于他的教训表示肯定,可东强此时车子速度越来越快,我得好好盯着别跟丢,根本没什么精力听的哥训话。 见东强开始跑的飞快,的哥额头开始渗出汗珠,聚精会神的开车,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又走了十来分钟,东强的车子从公路上突然岔出去,直接跑到荒山野地里跑,车子在那样的地方根本跑不动,开始龟速前行。 “卧槽,你们这朋友撞了邪吧?”的哥猛地把车子停下,面色苍白的说。 “怎么会呢,喝酒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赶紧安慰道。 “你们看看,不撞邪他怎么开车往坟地里跑?” “坟地?”我疑惑的朝着东强方向看去,前面果然是一大片坟堆,一座挨着一座。 海星和灵月不搭理的哥师傅的话,车门打开直接下车。 显然这两位也跟撞了邪一般,我尴尬的再三解释说他们不是撞了邪,我怕待会儿回去没车坐,所以让的哥师傅在这里稍微一等。 的哥师傅见了这三个神经病,哪里肯听我的?的哥师傅死活不依,坚持收了车费,什么话都没说,掉头加油门,一溜烟跑了。 我赶紧去找海星和灵月,他俩走的速度非常快,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追上,灵月见我,一脸神秘,示意不让我出声。 顺着他俩看的方向,我发现东强在前方不远处,正开着车来回打着转,车灯照着的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土包,那都是一座座坟堆。 “他这是在干嘛?”我悄声问。 “接他的女朋友呗。”灵月回答。 没过几分钟,东强把车停下,没有熄火,借着他的车灯光,隐约看见他下车后朝着四周看一眼,叹口气后,一本正经的开始整理着自己的发型和衣着。 一个大老爷们儿半夜跑到坟地里鬼鬼祟祟的做这些,既让人感觉滑稽,又让人心里发毛。 我心里嘀咕:是不是东强找不到女朋友,心里想女朋友想疯了,导致现在出现幻觉? 此时,东强突然掏出电话,像是拨通了谁的号码,电话可能接通,我们听不到对方说的话,只能听见东强在说:“翠儿啊嗯,我到了,你在哪那行我在老地方等你打扮的漂亮点呦,我有的是时间好嘞,等着你!” 难不成这孙子在这里跟美女约会?口味着实有点重呀!东强打完电话,又把发型整理一番,哼着小调坐会车内。 这个氛围是让人感觉既尴尬,又惊悚,尴尬是因为偷看别人约会,惊悚是因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坟地里,看着这么一个行动怪异的人在这做些摸不着头脑的事。 过了十分钟左右,东强车灯光里渐渐升起一团黑雾,很快整片坟地都被黑雾笼罩起来。 我仔细去看,雾中突然飘出一个穿着打扮非常洋气的女子,一袭长裙,长发披肩,身材前凸后翘,十分别致,果然是美若天仙,东强所言非虚,比着灵月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这女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鬼。 再看海星和灵月,都是淡定无比,并没有上去收服或制止的意思,只见东强见到那女子,欣喜若狂,喊了声:“翠儿,你可来了”,上前握住女鬼的手,亲了亲那女鬼的脸蛋儿,然后一直把美女拉到车上。 那女鬼一直没有说话,坐到车的副驾驶,看东强表情是兴奋的不得了,开着车子在又在坟地里不知转了多少圈,最后掉头上了公路,飞奔朝着来时的路去了,随着他们离开,整片坟地的黑雾也随之散尽。 说心里话,我见过有鬼的场面已经有很多,很少有让我感觉到害怕或者说是心惊肉跳的时候。 但这一次我总会担心那个貌美如花的翠儿突然变成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鬼,让东强无法面对,让这浪漫约会无法收场。 海星见他们走远,快速走到东强停车的位置,灵月卡了拉我衣服,让我跟上。 走到跟前,发现此处有一座新坟,但是这座坟堆跟其他的不一样,没有立碑,没有任何能知道坟主人身份的信息。 海星在新坟转一圈,然后皱起眉头对我说道:“这事教给你了。” 我白他一眼,“怎么就交给我了?你早就看出这东强有问题,为什么不早早制止?” 海星见我不服,淡淡说道:“你之前应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吧,这个东强已经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如果刚才我们出现制止,他可能就得成为一辈子的植物人。”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救了呗?”我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起因是那女鬼,也需要那女鬼去解决此事。” 我大约有点点明白的点点头。 海星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需要做的事还很多,与人斗,与鬼斗,与天地斗,你可一定要明白我的苦衷呀。” 他这话说的让我心里没底,非得让我九死一生吗? “那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我问。 “找车,把我们接回去。”海星打个响指道。 我尼妹的,这么三更半夜的,我去哪找车? (本章完) 正文 第61章 牧马人 我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夏林羽,犹豫一会儿还是放弃了,自从公佩徳事件之后,他就对我有些排斥。 我能猜出这小子的心思,一方面他公叔叔这次栽跟头,直接原因在我;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太“铁面无私”,他怕哪天犯了事被我知道,落个跟公佩徳同样的下场。 海星和灵月见我没打电话,倒也识趣的没有问啥,三人相跟着走到路上,跟我一起,一辆一辆的拦回县城方向的车。 起初过去几辆,司机大半夜的看见三个人在路边招手,还大声吆喝着,不被吓尿就谢天谢地,哪里还敢停下车。 我灵机一动,让灵月独自站在路边摆手招呼,我和海星找地方藏起来,让过路车的司机只能看到灵月。 这招果然凑效,过来的第一辆车就被灵月拦下。 车子在灵月跟前停下,车窗落下,探出个戴眼镜男子的头,笑眯眯亲切的问灵月:“小妹妹,你是要搭车吗?” 灵月连连点头说:“是的大哥,你能载我回县城吗?” “当然可以,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 眼镜男话还没说完,灵月机智的打开车门,我和海星快速跑了过去,三人干脆利落上车。 眼镜男被突然出现的我和海星吓一大跳,一头黑线。 上车后我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眼镜男人品好,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好找云云。 眼镜男也不好说什么,怯生生的问:“你们,你们这大半夜的跑这里干嘛?” “去朋友家做客,玩的忘了时间,没赶上回去的车,只要麻烦大哥你了。”我随便编个瞎话。 眼镜男听我这话后,竟然擦起了额头的汗珠,手哆嗦的没法启动车子。 “大哥,你怎么了?”灵月俏皮问。 “没,没什么,小兄弟,你可别开玩笑,你到这里来做客?谁不知道这里一整片全是坟地,你,你们是人还是鬼?”眼镜男已经吓得有些无与伦比。 “明知道这里一片坟地,你还敢停车!”我打趣道。 “吴阳你可别吓唬大哥哥了。”灵月笑嘻嘻说,“大哥哥你放心,我们都是人,安心开车吧,把我们顺道送回去就可以,麻烦您了。” “哎,哎好。” 眼镜男好不容易启动车子,龟速前行,二十分钟的车程,他却开了足足一个钟头。 送到目的地后,我给了眼镜男二百块钱,他接下钱,什么话也没说,一脚油门逃窜似的跑了。 回到家三人各自休息,我和灵月一人一间卧室,海星睡沙发,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夏林羽打电话,找他要东强的号码和住址,电话里夏林羽疑惑问我为啥突然要东强的号码,又问昨晚为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告诉他说东强说的女朋友可能有点问题。 夏林羽被我这话提起了兴趣,赶紧问是啥问题?是不是他马子以前是卖的?要不然怎么能把东强迷的神魂颠倒,都要夸成花了。 我说没那么简单,先把号码告诉我再说。 夏林羽好奇心大起,直接说一会儿到我家找我,正好有件礼物要送给我,然后匆忙就挂断电话。 海星说这样也好,让夏林羽在中间,约东强的时候还能多些由头,我和东强不熟,如果直接去找,难免会让他多想。 灵月表示同意海星的意见,我倒是有些不屑,作为摆渡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有鬼作乱,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吴阳小童鞋,不要着急嘛?如果你这样想可真是难当重任呦!”灵月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咱们要考虑的是把问题化解,影响降到最低,还不能有悖人伦,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哩!” 对于他们这些说辞,我只能报以两个字:呵呵! 我又给夏林羽打电话,让他捎三份早点过来。 夏林羽电话里骂道:大爷的!用不用哥帮你端个尿盆? 电话里虽然这样骂,但夏林羽见到灵月后态度立刻不是一般的好,完全忘了他此次来的目的,什么东强女朋友,都靠边站。 他厚着脸皮,围着灵月转,妹妹长妹妹短,不停的问她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几号来例假,就差问她姨妈巾用的什么牌子了。 我简单吃过夏林羽带来的早餐后,问围着灵月打转的夏林羽:“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我?是什么礼物?” 夏林羽嘿嘿一笑,朝着灵月说道:“我改注意了,没有礼物,以后你们出行,我免费给你们当司机,你们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到哪里,你说好不好呀小姐姐?” “得了吧,你去哪不都得喝点酒?我们可不敢用你这酒神司机!”我给他个白眼。 夏林羽立刻一本正经的发起誓来:“从此以后,我夏林羽戒酒!” 灵月见他这死皮赖脸的样子,嗤之以鼻,转身独自回到卧室,砰!把门关上。 夏林羽耸耸肩,双手一摊,说道:“得!人家美女没瞧上俺。” “你这一脸的流氓相,哪像个老总的样?快说正经的,什么礼物?”我问道。 “你不是每天得打车出行吗?我爸那里闲置了一辆车子,以后你先开着,但是油钱你得自己出。”夏林羽说着递给我一把车钥匙,“车子我顺便给你开过来了,就在楼下。” 我接过钥匙一看,就是一把普通摩托车的钥匙,只是多了两个开锁和锁车的按键和几个“jeep”字母,随即说道:“我家里有自行车骑,摩托车我骑不惯,你还是” “摩托车?”夏林羽斜我一眼道:“牧马人!要不是我爸说让你开,我才不舍得给你!” “你爸?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好意思开他的车?”我推脱道。 “行了,你别装蒜了,开不开不关我的事,但是说好了,是借给你的,到时候你还得还我,车子不错就是费油!” 我把钥匙收好,心里纳闷,夏林羽老爸怎么会突然送给我车开呢?难不成是有什么事?哪天我得登门拜访一下,弄个清楚。 “哦对了,你说东强的女朋友有问题,是什么问题?”夏林羽这才记起他来的目的。 我正要跟他解释,夏林羽电话突然响了,正是东强。 接完电话,夏林羽木然的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他女朋友有问题?” 我点点头说:“是的,怎么了?” 夏林羽有些激动的说:“可可这孙子说他马上就要订婚!” (本章完) 正文 第62章 东强艳遇 这就有点荒唐了,人和鬼怎么能结婚?我问夏林羽会不会是听错。 他斩钉截铁说:“怎么会听错,刚才东强的语气还跟得意,他女朋友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咱们是不是得赶紧提醒他?” “你马上约他,就说他脱单给庆祝,让他把女朋友带上,咱们跟他见见面。”我催夏林羽道。 海星也皱起眉头,说道:“事不宜迟,得赶快行动。” 夏林羽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满是疑惑,不过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东强推托说没有时间,好不容易过个周末,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酒桌上,他得趁热打铁好好陪女朋友陈颖,匆匆挂断电话。 夏林羽被拒绝,事情没办成有些尴尬,但还是不依不饶的问我东强女朋友到底有什么问题。 海星见我不愿意说,便把昨晚亲眼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夏林羽。 夏林羽听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喃喃说道:“我滴乖乖,这是要出大事呀!人和鬼结婚,岂不是冥婚?关键东强应该还被蒙在鼓里!不行吴阳,你得赶紧想办法。” “我是在想办法,可是他不是不同意约他吗?”我回答。 “不行。我再给他打电话。”夏林羽说完又拿起手机,电话却突然响了,是东强。 夏林羽接通电话,直接打开免提。 “喂,林羽。” “怎么了,东强?是不是抵挡不住诱惑,同意我的邀请了?”夏林羽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额那个,行,中午几点?” “那不用中午了,咱们现在就去,就老地方,带上你的漂亮媳妇,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恐怕不行呀,刚刚颖颖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能陪我。” “咦?刚刚你不是说你要好好陪她?现在又说她没时间!” “一言难尽,咱们见面再说。”东强说完又挂断电话。 见东强同意跟我们见面,我心里石头落地,就趁着今天把事情解决。 海星和灵月留在家里,我知道他们是在历练我。 我和夏林羽相跟着下楼,楼下果然停了一辆很帅气的吉普车,由于我胳膊还不能大幅度的动,所以夏林羽开车。 我不知道他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夏林羽倒是轻车熟路,车子走了二十分钟转进狭窄的水泥路,五分钟后,车子在一家农家乐门口停下。 我看见旁边东强的车子早就停在了那里,东强则站在农家乐饭店门口面色憔悴的一个人抽着烟。 见我们到了,跟我们打下招呼,有些疑惑的问:“就你们两个?” “是呀,你还想要来多少人?难不成需要请个乐队给你演奏几曲,给你庆祝?”夏林羽回道。 东强苦笑一下,没有搭话,吸口烟,转身进了饭店。 夏林羽潦草的点了几个菜,就迫不及待的坐回饭桌前,我知道他是着急问东强女朋友的情况。 现在我对比来看,东强果真比我第一次见得时候憔悴了许多,脸上皮包骨头,黑眼圈重的很,海星道行不知比我的要高深多少个档次,昨晚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而海星却一眼就能识破,不得不佩服。 但我也有些奇怪,为什么东强不同于其它被鬼魅缠身的人一样呢? 按照平常,他周身应该萦绕着满满的黑雾才对,东强的周身却看不出丝毫的异样,难道说我真的不是干摆渡人的材料? 夏林羽给东强倒上一杯茶,跟我使个眼色,然后问道:“大周末的,你那女朋友忙什么去了?” 东强接过茶杯,吐出一口烟圈说:“不知道,昨晚去她上班的地方接她回家,早上还说的好好的今天陪她逛街,突然就有事了。” “你媳妇在哪上班?”我装作随口一问。 “就在城北,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东强煞有其事的回答。 “听说叫陈颖?哪个颖?” “还哪个颖,新颖的颖!怎么?你要给我们测测八字?我可不信那一套。” “你小子发展的挺快呀!真的打算要结婚了?”夏林羽叉开话题问。 “当然了,昨晚我刚去见得她爸妈,他爸说对我很满意,还说颖颖年龄大了,要我们尽快结婚。” “昨天晚上?”我疑惑问。 “是的,她爸妈白天工作忙没时间,只能抽晚上见个面。” “什么工作呀?白天还没时间,非得早上见面?”夏林羽疑惑问。 “额这个我倒是没有问过。你俩干嘛呀?怎么就跟审犯人似的?”东强有些不耐烦。 “看你满脸的不愉快,帮你参谋参谋女朋友呗,免得你自己不知不觉的就上了贼船。”夏林羽打趣道。 此时夏林羽点的菜已经基本上齐,东强自己打开啤酒把酒倒满,我趁着他没注意,编辑一个短信发给范进生,让他帮我查一查“陈颖”的资料,然后告诉我。 看的出东强非常郁闷,我和夏林羽都没喝酒,只用茶跟东强频频碰杯,他也没在乎我们有没有喝酒。 几瓶酒下肚,东强喝的有些上头,揉揉脑袋说道:“我觉得有个事很蹊跷,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 “什么事,说来哥们帮你分析分析。”夏林羽赶紧接话。 东强沉思一会儿,告诉我们说,两个月前,他晚上十一点多值完班回家,路上碰到喝的酩酊大醉的陈颖,出于好心把小姑娘送回了家。 但到家门的时候,陈颖已经醉的下不了车,东强只好把她抱进屋内,放到床上。 没想到陈颖揽住东强脖子一顿乱亲,这大老爷哪能受得了这种挑逗,再看陈颖长的貌若天仙,醉眼朦胧,甚是迷人。 于是乎,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翻云覆雨。 第二天,东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自己家里,本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思前想后,前一天晚上的事确实真真切切发生过,女孩的音容样貌仍是让自己流连忘返,回味无穷,但是自己是如何回的家,却没有丝毫印象,他暗骂自想女人想昏了头。 可是第二天晚上这样的事又重复发生了一次,接连一个星期都是这样。 虽然东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吃不消,可那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让他上瘾,甚至每天喜欢上了夜里值班,一天上班都没心情,就等着晚上的那段鬼使神差般的偶遇。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3章 诡异的颖颖 东强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神迷离,满脸甜蜜,充满向往,小饭店黄色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人看着全是梦幻,琢磨不透。 东强喝杯酒突然话锋一转,说颖颖有些蹊跷,两个月以来,都是在晚上才出现,白天的时候从来不许东强去找她。 东强总感觉有些想不明白,以前也听说过人们讲的鬼故事,心里难免有些发怵,好奇心驱使,前些日子他悄悄开车去颖颖上班的地方找,在那地方转了一上午也没找到颖颖上班的便利店,只有一片片的坟地。 东强心里害怕起来,难道说自己这段日子都是在跟女鬼约会? 晚上颖颖听东强说上午去找过她,顿时就火冒三丈,扔下东强自己走了,接下来四五天,东强晚上都没见到过她。 东强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实在让人着迷,几天来相思心切,天天醉酒度日,这天东强下班喝醉酒,开车去老地方等颖颖,可能是被他的真诚感动,颖颖终于又出现了。 颖颖倒是不计前嫌,仍是娇滴滴的让人看起来心生怜悯,一番卿卿我我后,两人重归于好,紧接着是不愿见天日的翻云覆雨,从那以后,东强再也不敢擅自跑去找颖颖。 这其中原因有二:一方面他是害怕颖颖再次消失,几天不见,另一个是从心底怕发现颖颖真的是女鬼,不敢面对这个现实,当然这是我听他说这些后替他总结的。 此时范进生给我回了条信息:“陈颖重名的有好几个,有两个个是沂城的,其中一个,俩月前被人奸杀,我猜你查的就是这个吧,有什么要紧事随时联系我,随叫随到。” 我回复:“呵呵,谢谢!”他是尝到公佩德事件的甜头了,知道只要我叫他绝对就是立功的好机会,所以才这么积极吧。 看来范进生说的陈颖八九不离十就是现在东强碰到的这个,我感觉东强之所以这么害怕担心,把夏林羽叫来喝闷酒,心里肯定还有更深层的事没有说。 想到这,我给东强把酒杯满上,说道:“我听林羽说,你们还打算订婚了?按照咱们沂城的风俗,昨天你见她父母,大喜的日子马上就来临。” 东强听我问这个,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把我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突然哇哇哭起来:“我,我后悔,我后悔了,我怎么办” 夏林羽和我一见东强这突如其来的号啕大哭,不知该怎么做,好生安慰后,他渐渐恢复平静,才把昨天晚上的经历说了出来。 东强昨晚从大排档走后,开车直接去颖颖上班的附近接她下班,颖颖告诉他说有坏人跟踪东强,让他注意安全,现在看来颖颖说的坏人说的就是我和海星,还有灵月。 东强哪里还顾得这些,心里只想着尽快跟颖颖风花雪月,共度良宵。 颖颖上车后,东强就开车飞奔着往家里跑,谁知半路上颖颖突然邀请他去家里做客,让他去见颖颖的爸妈。 东强欣喜若狂,爽快答应,他心里暗想,既然颖颖敢让他去见父母,说明她肯定是个正常人,如果是邪魔妖媚怎么会敢让他去见父母? 可东强这一去全部都露馅了。 到了颖颖的家,东强跟着进门,院子里竟然是一片杂草,就像是年久无人居住一样。 颖颖的父母正襟危坐在堂屋里,面带微笑的正对着门口东强进门,两人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热情。 颖颖互相介绍后,东强赶紧的迎上去客气握手打招呼,谁知两位老人只会呵呵傻笑,盯着东强看,机械的和东强握手,全程不说一句话。 气氛有些尴尬诡异,东强不知还如何化解,只能频频问两位老人话,可二人仍是只会呵呵傻笑,盯着他看,所有的问题都是颖颖代替回答。 这让东强心里发毛,虽然是喝了些酒,有些昏昏沉沉,此时冷汗一出,酒已经醒了大半,但是他只能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此时天已经到凌晨三点多,远处隐约传来鸡叫声,不知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东强突然看见颖颖父母身型正在缩小,更让人惊恐的是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出现黑色的长毛。 颖颖赶紧喊着东强走出房子,他引到自己的闺房,不知什么原因,东强顿时感觉脑子一懵,鬼使神差的就听颖颖的摆布,眼睛看到的所有一切都不再重要,脑子里只想着要与颖颖鱼水之欢。 第二天醒来,东强并没有跟往常一样躺在自己的家里,而在是一片荒山野岭,看起来似乎是一片废弃不知几百年的屋框里,而这个屋框只剩下了一圈的基石,里面杂草丛生,东强的车子就停在废弃屋框的外面。 其实早上跟夏林羽说他要订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只是兄弟之间要面子吹下的牛。 我和夏林羽用尽所有的词汇来安慰东强,让他不用害怕,告诉他说我就是专门驱赶这些灵魂恶鬼的百度人。 东强此时根本不愿理会我和夏林羽,情绪很激动,浑身哆嗦着又喝下一杯啤酒,继续说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颖颖已经死了!” 原来,两个多月前的一个中午,东强上班时不小心被自己打碎的玻璃杯子扎破手指,扎的很深,流血不止,一个大老爷们不在乎这些,随便包扎一下便继续工作。 此时突然开来一辆火化车,几个男子从车上抬下一具尸体,跟往常的人不一样,这几个男子一点都不按工作人员的安排办事,尸体袋抬下来之后就随便往地上一放,不再去管。 东强心生好奇,这几个人脸上根本没有什么悲痛的表情,恰恰相反,都站在一旁抽起烟,聊起天,像是这地上躺着的尸体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根据往常工作的套路(其实里面套路很多,这里不便细说),东强问了他们好几声都没人应答,最后厉声呵斥后,才有个抽着烟袋的男子悄声告诉东强:“这妮子不干净,赶紧找个炉子烧了,骨灰带回去交差就行了。” 这句话把东强搞懵圈,工作这么长时间来,还真是头一次碰见,沂城受孔孟思想影响这么重,死者为大,谁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草率了事的?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4章 生死契阔 东强没搞明白他们说的“不干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什么传染病,这些人怕被感染,所以都不敢靠前? 头一次碰见这样的家人,往常来火化的人都悲痛交加,问这问那,亲戚都会跑前跑后的帮忙,即使不悲痛,至少也不能嬉皮笑脸,抽着烟吹牛扯淡。 除此之外,东强还能根据一些家属的要求,顺手赚一些其它的小费。 这伙儿人真是让东强大跌眼镜,炉子准备好后,几人继续在一旁抽烟拉呱,谁也不愿意动手往炉子里抬尸体,东强喊了几次都没人搭理。 东强只好自己动手把尸体袋打开,袋子里尸体的死相把他吓了一个激灵,手一哆嗦,手上包扎的伤口又被扯下来。 只见袋子里是一具年轻女尸,面目极度狰狞,两只眼睛瞪圆,嘴巴张开,舌头伸出大半,如果女子活着,定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妙龄女孩。 夏天天气炎热,尸体已经呈现出暗黑色,马上就要变质腐烂。 有多年工作经验的东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异常死亡的尸体偶尔也会碰到。 只顾着看尸体,东强僵在那里,忘记自己手上正在流血,鲜血从指尖滑落,恰巧滴在了女尸体的脸上。 东强赶紧去擦,没成想用力过大,尸体的皮肤已经毫无韧性,一下扯去一大块皮。 东强大吃一惊,如果被女子家人看见,那还了得?轻轻把皮又抹回原位,又试着把尸体的眼睛给抹闭上,可惜徒劳,尸体已经成型,眼睛根本闭不上。 烟袋男子见东强把尸体袋打开,又在忙活着什么,可能感觉总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是个事,随即喊了两个后生,帮忙把尸体抬进炉子里,关于尸体脸上的变化,他们根本就没当回事。 女尸体火化完,骨灰带走以后,东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总感觉把鲜血滴到尸体身上不是一件吉利的事。 怕什么来什么,当天晚上东强下班后就在路上碰到陈颖,他看见陈颖有些眼熟,可一下记不起在哪里遇见过,后来在一次次接触后,终于记起来,陈颖和那具女士长的一模一样。 可此时的东强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天见不到陈颖,心里就直痒痒,他不敢拆穿她,怕美梦突然被打破。 东强讲完自己的经历长长舒口气,又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淡淡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帮我驱鬼,也不是为了告诉你们我的处境有多危险,只是想诉说白天见不到陈颖的苦闷,我真的是想每时每刻都要跟陈颖在一起。” “你小子是动真情了?想来一段人鬼情未了?”夏林羽打趣道。 “我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我都要跟她相守,即使不能一辈子,我也不想让我遗憾。”东强语气肯定的说。 “你要知道,人鬼殊途”我打算开导一下他。 东强却摆了摆手,说:“我之前听林羽说过你颇有些捉鬼降妖的本领,我敬佩你,可这次我想求你放过陈颖,如果你有让她白天现身的本领,你就帮帮兄弟我,让她能有正常人一样的白天生活。” 这话把我堵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话茬,我扶了扶左胳膊上的石膏,对夏林羽使个眼神。 夏林羽会意,继续说:“兄弟,你是活在梦里,并不真实,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迟早会垮掉,到头来万事一场空,什么都留不下。” “再说,这个女孩生前怎么样,是因为什么丧命,你现在都不知道。”我补充说。 “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在乎,再说这些道理我懂,但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谈恋爱,我求兄弟给我留些面子,给我一点点尊严,还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这件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东强苦苦哀求道。 东强把话说到这份上,聊天已经继续不下去,三个人静静坐在桌上,局面略显尴尬。 夏林羽见东强已经醉的脑袋左右摇摆,把他又倒满酒的被子收起来,让他不要再喝,生拉硬拽的把他弄出小饭店。 我让夏林羽把东强送回家,自己则打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正埋头考虑东强的这件事,没有注意路况,司机突然大叫一声,车子急刹在车路口,坐在副驾驶没系安全带的我差点从挡风玻璃撞了出去。 我正要骂司机不会开车,却见他脸色煞白的看着前方。司机缓了两秒,放下窗子就开始破口大骂站在车前一个泪眼婆娑的女子。 “狗日的,艹你a的,你特么不想活了滚一边死去,突然跑马路口干嘛,吓死老子了!” 我看一眼交通信号灯,此时正是绿灯,后面的车子也跟着破口大骂起来,不停的按起喇叭来。 车前的女子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路口的交通顿时陷入瘫痪,几位过路的老人纷纷上前劝导女孩,那女孩却油盐不进,哭的更加厉害,被堵车子的很多司机也都下车到跟前看热闹。 人们无奈,只好报警,警察很快到场,先把交通疏导,然后两人把哭的站不起身的女孩架到路旁。 我好奇这个女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遂结账下车,凑到围观的人群,看个究竟。 女孩这样扰乱公共交通秩序,一个不小心,不知要酿成多大的惨剧,警察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声色俱厉的质问女孩。 女孩已经哭的没有力气,瘫坐在地上,身体仍然不停的抽搐,一位好心的女警察递给她一瓶水,让她不要着急,有什么委屈事慢慢说,可千万不能做损己不利人的傻事。 女孩缓过劲,终于把自己的事说出来,原来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她男朋友,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男朋友也对她百般呵护体贴。 山盟海誓c海枯石烂的誓言让女孩感动,她也渐渐爱上男孩,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爱,男孩就是他这辈子的依靠。 过了不久,男孩对女孩说自己要有成就的事业,打算成立自己的公司,但是需要很多资金周转。 面对男孩提出的困难,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女孩已经非常信任男孩,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一次次从家里要钱支援男孩,甚至因为这个还跟家里闹翻脸。 前些日子,女孩家里突然出现了变故,父亲的公司宣布破产。就在女孩把这个消息告诉男孩后,男孩突然失踪,女孩再也找不到男孩。 这下女孩慌了神,四下打探男孩的消息,直到女孩找到男孩朋友一问才知道,她爱的男人其实是个瘾君子,而且还好赌博。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女孩瞬间明白了所有,整个世界也跟着瞬间崩塌,更糟糕的是:她已经怀孕两个月。 听完女孩的悲惨遭遇,我心里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心情顿时轻松许多,哼着曲子步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5章 终极计划 回家的路上,我拿马路女孩和东强做比较,这两人身上有相同点也有区别。 东强和马路女孩都为爱奋不顾身,都认定自己爱上的那个就是与自己相伴终生的,都可以为爱情舍弃自己,甚至是生命。 不同的是:东强爱上的是一个女鬼,马路女孩爱上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任何人都知道人鬼殊途,人和鬼不会有好的结果,就像宁采臣和聂小倩,终究会有一方会孤独终老。 那么马路女孩的爱情呢?相信他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恩爱有加,也一定是被众人看好的一对,可是结果又是如何? 这个世界上鬼神并不可怕,最让人可怕的其实是人心。女孩耗费自己的青春和贞节,搭上钱财,到头还是落得一场空,碰到这样的爱情,我宁愿一辈子孑然一人,更不如东强的人鬼之恋。 这样看来,东强说的没错,要面对轰轰烈烈的爱情,他需要的仅仅是别人给他的尊严和勇气,他们的爱情并不比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卑微,反而更应该值得尊重。 我暗暗制定自己的计划,如果女鬼通过考验,我便成全这对人鬼鸳鸯。 回到家中,灵月正在劝海星喝着什么东西,海星几次端起手里的杯子又放到桌上,杯子里应该是装着让人难以下咽的东西。 我心情不错,把杯子拿过来瞧,只见里面有大半杯黑乎乎粘稠的东西,闻一闻却没有什么味儿。 “这是什么?”我好奇问。 海星皱着眉头,满是惆怅,没有搭话,灵月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说:“你就不用管啦,今天有没有收获吴阳同学?” 见他们装神秘,我便没我在再问,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他们。 灵月听的入迷,最后满是崇拜,一脸花痴相的看着我说:“吴阳,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呐!” 海星眉头皱的更紧,此时我突然发现他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两鬓的青丝已经明显泛出白发,脸上也有了老年人才会有的黑斑。 海星见我看他的眼神不对,赶紧低下头,喝一口杯子里的黑东西,说道:“你想过如果这样做了,该如何跟阎王交待吗?” 我被他问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就是一个人和一个鬼之间的事吗?这样的小事还需要跟阎王汇报? “你不用管他,吴阳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支持你!”灵月白一眼海星说道。 海星转头看一眼灵月,叹口气摇摇头说:“人就是人,鬼就是鬼,他们不可能” “海星哥哥!”灵月道:“你忘记这辈子你心里最后悔的事了,对吧?” 海星被灵月一句话问的脸色苍白,脸上的青筋鼓起,紧紧握住手里的杯子,然后把杯子里的黑东西一口气喝完。 我不知道灵月说最后悔的事是什么事,试探着看看他俩人的脸色,灵月继续盯着海星看,海星的表情却是异常的痛苦。 海星被我和灵月看的有些不自在,起身道:“我出去走走,很快回来。”说完抬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出了门。 灵月呆呆看着海星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眼角似乎也有些湿润。 我略有些疲倦,也不知道他俩打的什么哑迷,知趣的走进自己的卧室,打算避开锋芒,休息一下。 “吴阳,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我爸那里我帮你去说,咱们不能让相爱的他们留有遗憾。”灵月在客厅大声的说道。 2008年七月十八,宜破屋,治病,馀事勿取,忌安葬,行丧。 关于东强的事,计划被我和灵月一改再改,感觉已经万无一失,而且打算今天就要实施。 我俩把计划告诉海星,显然他对这个计划毫无兴趣,甚至有些忧心忡忡。 海星只对着电视看奥运会,时不时的说一句:“现在的祖国真是比几十年前强大的多了,没有哪个国家敢欺负了!” 一到这时候,灵月总会骂他没情调,倚老卖老。 当然我也不太同意今天实施计划的,因为中午有刘翔的110米栏比赛,我不想因为计划耽误我看比赛,毕竟他是我们很多人的期待和希望,但是终究熬不过灵月的百般纠缠,她说这是一项有意义的计划,已经等不及要施展一番。 海星仍然每天坚持避开我和灵月,时不时的就独自出门跑步,也是一样不让我和灵月跟着,我记起灵月说过摆渡人只有九十九年寿命,有些担心起海星,但他把我所有顾虑打消,每到这时,他总会用力拍拍我的肩膀,我想我是理解他的,他的意思是让我放手去做。 可能因为体质好,我的胳膊恢复的比较快,已经把石膏拿掉,只要不太剧烈,左手已经可以稍微用些力气,感觉不到疼痛。这十几天也没闲着,我让夏林羽作为我们的眼线,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起初夏林羽当然对这个不感兴趣,百般推脱。 我只好让美人出马,灵月几句娇滴滴的撒娇就把夏林羽搞得神魂颠倒,那叫一个唯命是从,让他干什么绝无二话,我大呼世态炎凉,重色轻友。 偶尔灵月会给夏林羽赏个脸,接受他的邀请,跟他共进个晚餐,倒是灵月自己把握分寸,每次都把夏林羽灌的酩酊大醉,之后灵月就安排夏林羽的司机小马把他送回家,自己打车蹦蹦跳跳的回家。 说到他们一起吃饭,灵月从来不让我跟着,我心里倒是泛起丝丝不痛快的感觉。 灵月一回到家就汇报自己的战况,然后继续跟我研究我们的计划。 灵月从夏林羽那里得知:东强仍然和之前一样,在夜里与陈颖幽会,白天正常上班,白天相思心切的时候就会喊着夏林羽喝闷酒,只是现在的东强已经枯瘦如柴,眼圈乌黑,面色铁青,显然一副支撑不下去的样子。 即使是这样,我也想看完比赛再行动,在我百般哀求下,灵月终于答应我,看完110米栏比赛再实施我们的计划,快到中午,我们三人眼睛盯着电视,生怕错过精彩的镜头。 比赛开始了,可惜!可惜!!刘翔退赛了!三人呆呆坐在电视前,听着解说员声嘶力竭的哭喊解说,木然! 突然传来剧烈的砸门声,我被惊醒,这特么是谁,在刘翔退赛,我火气正旺的时候来找事?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6章 东强殉情 砸门声越来越剧烈,问是谁也没个回应,我气愤的把门拉开,门口站着的是怒目圆睁c满眼血丝c牙齿咬的咯咯响的东强,看样子他是打算把我碎尸万段。 没等我开口,东强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把颖颖怎么了?她去了哪里?” “颖颖?她怎么了?”我疑惑道。 东强听我说这话,顿时发了疯,我一个没注意,他薅住我的衣领,饿狼一般把我推进屋内。 我的左胳膊不敢用力,只能用右手撕他的手,可他的手像铁钳子一般死死抠住我的衣服,大声叫喊,甚至有些哀嚎的问:“快告诉我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我知道你是捉鬼的,你赶紧告诉我,不然我就掐死你!” 话音刚落,东强的手已经卡在我的脖子上。 海星和灵月也被这场景吓一跳,灵月率先反应过来,冲到跟前,厉声呵斥让东强放手,失去理智的东强哪里肯罢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灵月当机立断,抬手抓住东强的后脊,东强像被电击了一样,双手立刻没了力气,身体登时软了下去。 灵月怒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话毕,灵月轻而易举就把东强整个提了起来,直接把他四爪朝天的扔出门口。 东强吃痛,呻吟着在地上翻滚两下,我被东强掐的剧烈咳嗽一阵,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东强折腾着翻过身,突然噗通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我和灵月对视一眼,不知这小子是那根神经搭错了,我缓了缓神,低声道:“大哥,咳咳,有什么事咱可以好好说,咳发这么大火干嘛?” 东强哭的更厉害,哀求道:“吴阳大师,我求你放过颖颖,我不能失去颖颖,我知道她也离不开我,她就这么不辞而别,让我怎么继续活下去?” 我出门把东强搀扶起来,让他进门坐下,缓口气慢慢说。海星好像突然对这些没了任何兴趣,起身看一眼我们三人,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东强慢慢平静下来,抹抹眼泪说起了这两天的经历,原来前两天陈颖已经向东强摊牌,说自己是鬼,并不是人。 东强已经知道,所以并没有感觉出很惊讶,只是不明白陈颖为什么突然跟自己坦白,这让东强很是感动。 陈颖说之所以能找到东强,是因为当初自己尸体被送到火葬场火化的时候,东强手上的鲜血滴到了自己尸体上。 这滴血锁住了陈颖的三魂七魄,让她不能彻底从躯体上脱离,因此她没法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不能轮回投胎转世。 这让陈颖很是气愤,本想找到这个多事的东强报复一番,可谁知东强的善良体贴把她感动,慢慢的爱上了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认为彼此跨过了人鬼的界限,也不在乎上天对他们有什么惩罚,他和陈颖都不在乎。 可是陈颖见东强的身体日渐垮下去,突然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对东强冷落起来,而且没有告别突然消失,不再出现在东强下班了路上。 东强这两天从早到晚,一直到处寻找陈颖的影子,甚至整夜蹲坐在陈颖的坟前,可他毕竟是个凡人,怎么能看得见想躲避他的陈颖? 东强说完这些,房间里出奇的安静,我在想:不知这个陈颖是因为玩腻东强离开,还是不忍心继续伤害东强的身体才会离开! 灵月率先打破安静,说道:“你可知她每次与你行房事,都会吸你的阳气?你现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与此有关。” “这些颖颖已经都告诉我,我不怨她,我情愿这样做,为了她,我愿意现在就死,陪她一起投胎转世,来生再相识在一起!”说到这东强又跪下,连连磕起头。 “只怕你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吧!”灵月淡淡说道。 我也开始说些妖鬼无情,人鬼殊途的话来打击东强,看他是否会动摇自己的想法。 东强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只深深的跪在那里,把头点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东强突然抬起头哽咽的说:“我知道您二位都是高人,本以为你们想法不同于凡人,可以成全我们,现在看来,我错了,既然这样,希望在我死后,你们可以用你们的方法成全我和颖颖!” 东强话音刚落,从裤腿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直接刺入自己的左胸。 我和灵月顿时完全乱了章法,这特么唱的哪一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我赶紧掏出电话叫救护车,灵月则冲到东强跟前,按住刀口,想办法给他止血。 半小时后,东强被推进医院急救手术室,在手术室外等待消息的时候,范进生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让他查陈颖有什么目的,说如果有需要别忘了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敷衍一阵,说让他查的是个活着的人,跟他说被奸杀的那个没有关系。 最后,范进生有些失望的挂断电话。 等了几个小时,此时已经到了夜里九点多,灵月突然拽拽我胳膊,指了指手术室门前,我清楚的看到东强的魂魄正在那里徘徊,我猜:它是在等待自己身体彻底冰凉的那一刻,然后去找他的意中人团聚。 “他阳寿未尽,咱们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吧,我倒是很想成全这对人鬼鸳鸯,可千万别让我失望!”灵月略带感伤的悄声对我说。 我和灵月下楼的时候,看到东强的魂魄正焦急的看着我们,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 我开车载着灵月,沿着那晚东强走过的路,直奔那片坟地,辗转找到那一座孤立的新坟。 坟前的供台上还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肉菜零食和两个空酒瓶,这应该是东强留下的。 “咱们进去找她谈谈,在这里等,她肯定不会出来!”灵月道。 “进去?”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你开什么玩笑,咱们怎么进去?” 灵月迟疑一下,捂嘴笑着说道:“对呦,我给忘了,这个我只教给过海星哥哥,你还不会!”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7章 与子成说 灵月说完,右手挽住我的胳膊,默念咒语,瞬间感觉身子飘了起来,回头去看,自己的肉身仍然待在原地未动。 灵月猛地用力一拉,我和她两人闪进了孤坟里。 孤坟里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与常人眼中看到的小土包完全不同,真想不到小小的坟包里竟然有这么大一片空间,让我怀疑灵月是不是带我进错了地方。 里面是一片荒野,荒野上有一座四方四角的土房,远处雾气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虽然是夜里,这坟里的感觉却像是在凌晨或者是傍晚,难道人死后是这种感觉? 我有些惶恐,问灵月:“怎么会这样?这是那座孤零零的新坟吗?” 灵月诡秘一笑,“你以为呢?不是新坟还能是你家不成?” 我没有搭话,紧紧跟在灵月身后,朝着四方四角的土房走去。 土房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方形门口,灵月摆手,我俩停下脚步,只见土房里缓缓飘出一个女子身影,女子面色苍白,蓬乱的长发把眼睛遮挡住,一袭白色长裙让人看着感觉气氛诡异,这正是陈颖。 陈颖缓缓飘近,分别向我和灵月作揖施礼,灵月不吃这一套,指着陈颖大声呵斥道:“大胆孽畜,黄泉有路不走,偏偏跑来为祸人间残害无辜,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 陈颖听后,突然跪地大声痛哭,连连磕头说:“是我不对,是我害了东强,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求求二位仙人救救他,我情愿永世不得超生” 看陈颖这副可怜样子,我禁不住生出恻隐之心,从背后拽了拽灵月的衣角,灵月似乎根本没感觉到。 “已经来不及,你的东强已经自杀,现在正躺在医院!”灵月冷冷说道。 陈颖听灵月说完,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从苍白很快变成死灰色,脸上的皮肤迅速开始像树皮一样干裂起来。 几分钟后,陈颖突然仰头尖声哀嚎一声,随即又冷声笑着呆呆的自言自语道:“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突然又爬着抱住灵月的腿,哀求着问:“他,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灵月冷哼一声:“你说呢?他的身体有多虚弱你最清楚,依我看咽气也就今天明天的事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求求你们救救他,你们肯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陈颖带着哭腔哀求着。 灵月看我一眼,淡淡说道:“救他并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你们两个有悖天道,只能留下一个,要么你魂飞魄散,要么让他命赴黄泉,你自己选择!” 灵月呆了一会儿后喃喃道:“他还年轻,不能让他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千万不能” “那只能选择你魂飞魄散了!”灵月说完手里多出一个药丸似的东西,“把这个吞下,我就会满足你救活他的愿望,但是你要想好到底值不值得,你本可以踏上轮回路,转世投胎,但吞下它后,就会永远从三界消失,再也没有办法留在这个美好的世界。” 陈颖浑身颤抖看着灵月手里的药丸,梳理一下自己的长发,露出大大的眼睛,此时她的眼睛已经红肿,想不到女鬼也会有如此迷人之处。 接过药丸,陈颖再次分别看一眼我和灵月,突然变得十分镇定,轻声道:“从生到死,东强是为唯一一个给过我温暖的人,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请你们救活他,也想办法把我聪他的记忆中抹去,不要再跟他提起我。” 灵月并不为陈颖的话所动,眼睛看着远方,只见陈颖干裂的脸上毫无惧色,相反却面带微笑,直接把药丸塞进嘴里。 我本想上去制止,灵月却把我用力推到一旁。 陈颖吞下药丸,顿时痛苦的挣扎起来,表情立刻变得狰狞,整个身体开始扭曲,灵月迅速从地上抓起陈颖,像是抓起一个纸人一般轻松。 没等我反应过来,灵月就像叠衣服一样把陈颖折叠起来,最后只剩下小小一团,不知什么时候灵月手里多出一个黑色袋子。 灵月把叠好的陈颖塞了进去,然后迅速封口。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咱们不是事先说好只试探一下?”我疑惑问。 “怎么?你心疼了?”灵月白我一眼。 “不是,我只是感觉这女鬼是动真情了。” “切,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都是一副德性,亏你还是摆渡人!”灵月说完走进那间方方正正的屋子,不知拿了什么一起放进黑色袋子里,把口扎紧,然后递给我。 我好奇的接过袋子,非常轻,就像手里提着一团棉花,没有什么重量。 “这样回去,咱们怎么跟东强交待?总不能真把他的记忆抹去吧?”我又问。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灵月有些生气,但又觉得说的不恰当,又改口道:“不是女人,而是跟一个老太婆一样!” 回去的路上,灵月一直皱着眉头,看她心情不好,我也不敢跟她搭话。 走到一半,灵月突然开口问:“你说这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难道真的能让聪明女人变傻?” 我摊摊手,耸肩回道:“我也不知道,毕竟也没有经历过。” 灵月若有所思的把头靠在副驾驶的窗口,看着远方说道:“我真有些不理解了,听闻爱情很奇怪,但我真没想到陈颖明知道会魂飞魄散,还会毫不犹豫,坚决的吞下药丸。” “是的呀,爱情的力量或许真的很强大。”此时我突然记起因为我死去的吴小曼,不由得黯然神伤,或许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也是带着微笑。 我安慰自己:当时的她,心里应该是幸福的。 灵月见我不再说话,以为我是在为陈颖的事纠结,随即开导我说别着急,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陈颖并没有魂飞魄散,她打算成全这对人鬼鸳鸯。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早知道灵月有这本事,吴小曼算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一切或许真的就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 按照灵月的要求,我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灵月提着黑色袋子在前上楼,我跟在身后,我怕看到东强,怕看到他焦急期待的眼神。 东强重症监护室门口,夏林羽仰躺在排椅上,呼噜声大作,灵月给我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走向监护室。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8章 一路向北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医院里没有什么人走动,虽然重症监护室不会轻易让闲杂人进出,但是这当然挡不住灵月。 只见她身形一闪,直接进了东强的病房,值班的护士趴在工作台上打盹,没有发现里面的异常。 灵月进入病房后,把黑色袋子打开,一阵黑雾过后,陈颖身影渐渐出现在东强的病房前。 陈颖回过神,低头去看躺在病床的东强,开口跟灵月说着什么,我隔着玻璃,再加上夏林羽的呼噜声,根本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他们谈话的过程中,陈颖的眼神表情从满是期待很快转变成黯然失望,到很快又连连点头。 我心生好奇,想进去听听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又怕惊扰到正在瞌睡的护士,影响我和灵月的计划。 十几分钟后,灵月把陈颖留下,自己从监护室里出来,心满意足的微笑看着我。 “计划完成了?”我问。 灵月点点头,“我给了他们七年的时间,祝福他们吧!” “七年?那怎么能够?七年之后怎么办?” 灵月努努嘴,说道:“吴阳同学,你太幼稚,你以为他两个的感情能维持七年以上吗?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小情侣从卿卿我我到反目成仇的太多,人就是喜新厌旧的生物!” “没有例外?”我对她的说法有些不服气,但又没有什么理由的话去否认,我涉世不深,对人性还不甚了解。 “从无例外!我倒是希望你是一个例外!”灵月语气坚定,她说完,面颊突然微红不再搭理我,去拍了拍夏林羽的肩膀。 夏林羽一个激灵,从排椅上一跃而起,大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见是我和灵月,他长吁一口气,稳了稳神,道:“吴阳,咱们是不是把东强给害了,咱们该早早制止他,让鬼缠上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况且你是什么摆渡人,这也是你的职责。” 我被夏林羽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脸红,从他这角度看,我的确是失职的。 “如果摆渡人什么事都要做,那你们就直接不用活了,干嘛什么责任都要往吴阳身上靠!”灵月生气的帮我开脱。 被灵月这么一说,夏林羽有些尴尬,起身找到一个旮旯,蹲下偷偷抽烟去了。 灵月哪里肯放过他,走到跟前一把夺下夏林羽手里的烟卷,掐灭扔进垃圾桶里,“医院里不让抽烟不知道啊?以后你如果再这样说吴阳,我饶不了你!” 夏林羽站起身,摊开手,满脸无辜c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灵月这样维护我,让我心里感觉温暖,但是我仍然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也不知道是愧对谁,但心里总有些疙瘩。 天亮的时候,东强的爸妈从外地赶回来,对我们感谢的一番,道别之后,我开车带着灵月离开医院,后来我才知道东强在医院的所有费用都是夏林羽给支付的。 路上我问灵月如果东强和陈颖有七年的时间,那东强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灵月红着脸骂我是流氓,脑子里净想着这种事! 我赶紧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意思,是怕咱们好心做了坏事。 灵月让我放心,她已经把方法教给了陈颖,而且她可以像活人一样,白天也可以和东强在一起,只是任何时候常人看不见她,只有东强能有办法看见。 我好奇问她用的什么办法。 灵月一口回绝,说绝对不会告诉我,因为我的心太软,她怕我学会了就到处去成全人鬼鸳鸯,那样岂不是乱了天道,搞得三界大乱? 回到家里,没有见海星的踪影,只在桌子上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摆渡八十载,魂归一百年;寻得梦萦处,再无麒麟胎。” 想不到平时说话木讷的海星也能舞文弄墨,写下这么几句半文不白的句子,可惜我和灵月研究半天,也没有搞明白他这几句话的意思。 “可能海星哥哥感觉你已经能胜任摆渡人,终于能放下包袱,独自寻找自己想过的生活去了。”灵月说着把纸条折叠起来收好。 我呆呆立在原地,木然说:“他终于解脱,可我何时才能到头?为什么每个人的命运都像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生来就不能做自己?” “我不许你这么消极,你的路还长着,我可不想天天跟一个愤青在一起,那我宁愿现在就废了你!” “废了我?那赶紧的下手,赶紧废掉我。”我开玩笑道。 “得了吧,接下来我带你去旅行,你收拾准备一下,咱们过两天出发。”灵月眨巴着大眼睛道。 “出发?去哪里?”我疑惑问。 “以前海星哥哥都会把他的工作当做是旅行,你以为灵魂摆渡人的工作就是把自己窝在家里,等鬼上门?”灵月白我一眼。 作为一个男人,总不能让灵月看不起,我爽快答应,按照计划把事情安排好。 我得先把在银河水岸的工作辞掉,跟夏林羽电话里说起这事的时候,他表现的很是平淡,但是死活都不同意我辞职,等我回来再说。 我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他为什么要让我什么工作都不做,还要拿薪水呢?难不成他也是个地下工作者,受神人指派来支援我这个半吊子灵魂摆渡人? 但也让我欣慰,可以放手去做自己的事,不至于让我经济开支跟不上,最后弄得只能喝西北风。 第二天,灵月拿出一张我们的路线规划图,她说这是之前海星最常走的一条路,还说他以前都是乘火车和公交车,没有开自己车的条件。 我把家里收拾好,因为灵月也不知道要出门多长时间,所以我决定把房子钥匙交给中介,全权委托他们把房子租出去,但必须租给有正规职业,爱干净的女孩子。 灵月不给我交底,心里竟然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需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需要面对什么样的人。 期间我们又去探望了一次东强,他已经出院,身体基本没有大碍,脸色看起来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纵欲过度似的憔悴。 陈颖现在每时每刻都陪伴着他,看得出他们两个都很幸福。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处理明白,准备好随身携带的行李,带上灵月,我们一路向北,朝着黄河边的一个镇子出发。 现在回忆看来,这次长途出行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9章 沂河水鬼 2008年七月二十七,宜装修,沐浴,铺路,馀事勿取。 按照灵月的计划图,我们开车到了沂源县城西的田庄水库。 这个水库在沂河的源头,是山东省有名的人工湖之一。有山有水的地方景色也不会太差,一脉蜿蜓起伏的青山,环抱一泓碧波荡漾的湖水,天光云影,一碧千倾,如诗如画。 水库面积很大,像一个身段婀娜c资质清丽的睡美人,静卧在鲁山之阳c沂河之源。用甘芳的,滋润着沂源县五分之一的土地。 当然这样美丽的地方肯定也少不了神秘诡异的传说,这里的故事要从在水库周围村子生活c从事捞尸这个行当的人说起。 这个行当最出名的当属沂河捞尸人,但是在这沂河畔的捞尸人也有些历史渊源。 据说在解放前,沂河源头常年会有水灾,经常会有人被卷进湍急的水流中淹死,最终沉入水底。 当时的老百姓报官,政府也没有闲暇时间救援,就从当地的渔民中组织打捞队伍,于是就有了捞尸队伍的原型。 简单介绍一下这个行业,捞尸人又叫水鬼,是一门不足与人道的职业,和天葬师c湘西背尸人差不多,都是和死人打交道,也是一项至今仍然存在的真实职业。 区别在于天葬师和背尸人是守着死人,水鬼则和河里神秘的“死倒”打交道。 什么是死倒?其实就是淹死在水里的尸体。 人体密度和水差不多,尸体沉入水底后,随着尸体腐败,体内渐渐胀气,这些尸气将人变成面目狰狞c口唇外翻的大头鬼。这时候随着尸气越来越多,尸体就会渐渐浮上水面,先是上肢浮上来,然后才是下肢,因为女性和男性的盆骨不同,所以浮尸还有个特点,叫做“男俯女仰”,说的就是这些漂在水上的死倒,俯身的是男人,仰身的就是女人。 所以根据这个原理,死在沂河中的人,过不了日就会自己漂上来。这时候,死者家属只能乞求水鬼将尸体打捞上来。 改革开放以前,打捞死者尸体,水鬼是不肯收钱的,据说收这种晦气钱也会倒霉三年。 但是死者家必须要请船夫在家中吃顿素饭,临走前还要在船夫中指处绑上一根三寸宽一尺长的红布条。这些都是为了辟邪,也是沂河上约定俗成的老规矩。 可是哪有愿意白出力气的人,水鬼们也要吃饭,也得生活,近年来规矩渐渐改变,水鬼们开始收钱,但是收钱也有说法,他们必须得拿纸钱去换取佣金。当然纸钱只是一种形式,金额的多少都无所谓。 水鬼也有水鬼的规矩,他们只捞尸体,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挑起漂在沂河上的杂草树枝,发现尸体后用白布蒙在尸体上,然后取一根掺了黑狗毛的麻绳绑在尸体腰上,将尸体吊在背阴的悬崖上,等家属来辨认,认清楚了,才将尸体背上岸去。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捞,要是遇到尸体直立在水中,水上只漂了一抹头发,他们会掉头就走,绝不去试图打捞。对此,他们的解释是:他们只是代人捞尸,不代鬼申冤,这种直立于水中的死倒并不是尸体,这是一种煞。 说来也怪,好多人死在水中后,尸体并不会浮上来,待尸体捞出后,竟还像刚死一样,尸体还是原来的样子。不仅如此,这些水下的尸体竟会一直在水中直立着,保持着行走的姿势,尸体随着水浪缓缓向前,就像是在缓缓漫步。 好多时候在干涸的河床中,你能看到水下清晰的脚印,一步步走向最深处,走到头后会转一个方向继续走,就像是在水下散步一般。据说,这些是水里横死的人,怨气太深,迟迟不肯离去,非要等害死其他人才肯倒下。 这个传说让人感觉浑身难受,你想想,如果你乘船过河,船行至河心,你往下一看,结果看到一个人在水下行走,行走中还会冲你阴森一笑,你肯定不会把它当成潜水爱好者吧? 好在建国后这里大修水利,河水泛滥的年月已经很少再有,现在淹死人的事情发生的也很少了。 这就导致了捞尸队伍的人生计难以维持,很多人渐渐放弃了这个职业,改从他业。 但是这个职业并没有消失,而且现在打捞一具尸体的价格相当昂贵。 灵月对这里很熟悉,她说七年前,她和海星来过这个水库。在她的指引下,我停好车,两人一路步行找到一家饭馆吃午饭。 吃饭的时候灵月告诉我说,七年前在这里他们认识了一位捞尸队的船把头,叫做李潜水。 我听这名字感觉很有意思,打趣道:“难不成这名字就是为他这行业起的?” 灵月咯咯笑说:“起初我们也这样认为呢,不过人家是因为在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刚好他爸爸在河里捞尸体,恰好又说他五行缺水,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七年前李潜水四十多岁,父母早逝,妻子也在生儿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好在孩子保住,李潜水就靠着捞尸这门营生养活着儿子,偶尔也会从河里打些鱼去市面上卖掉,赚些外快。 吃完饭,灵月在前面带路,我一路跟着她,来到水库西的一座草房前。 这草房显得有些突兀,孤零零的立在水库旁,跟远处一座座红瓦砖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草房门口两侧晾晒着一堆一堆的渔网,房前不远处的水库边用粗粗的绳索栓住一搜破旧的铁船。 铁船随着波浪的推动一摇一摇,似乎在跟人宣示着它的不平凡。 灵月在前面推开了草房的门,屋里面家具简单,却是一片杂乱,破旧的木桌前坐着一五十多岁的男子,乌黑的皮肤,铁青着脸,一道道的横肉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的五官和表情让看起来感觉很是不舒服,记得当初看聊斋电影的时候,我看见镜头里的阎王就是心里这种感觉,当然眼前的这个是人,不是鬼,我猜这应该就是灵月所说的李潜水。 桌子的另一侧坐着个正在呜咽抽泣的农妇,屋里有人进来,李潜水全然不当回事,只有那农妇看看我们,赶紧把眼角的泪珠擦掉。 (本章完)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