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她又冷又飒》 第一章:生于电闪雷鸣日,死于风雨交加时 天圣王朝,九重华台。 阴云遮月,暗夜无疆,天地漆黑如墨。蓦地一声惊雷乍响,一道熠熠生辉的闪电顷刻间似猛兽般撕开天幕,冲破层云,如流星自银河坠陨刹那间照亮山河万里。 “呲呲”一身着青衣的女子右手拖着一把锃亮的长剑,那锋锐的剑尖与地面甚至依稀摩擦出微弱的火花。 她双眸空洞无神,嘴角漾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青钗头的水晶坠碰撞出动人之音。她一步步登上九重华台,傲立于楼阁之顶。 九重华台之下,上万御林军簇拥着一道明黄色的挺拔身影和一位身着浅粉罗裙的女子。皇帝温润的面色染着一层薄凉之色:“阿岫,下来求朕,朕说不准可饶你不死。” 女子不回答,右侧半张清丽出尘似九天仙女的绝色容颜上绽放着凄美似失了芳华的枯花翩跹而落的笑容,而左侧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蔓延至脖颈,如盘踞的蜈蚣一般狰狞。 “哗”倾盆大雨磅礴而下,毫不留情地压弯了树枝野花。侍卫们立刻撑起黄罗伞,明黄的流苏随风飘扬。 女子举起手中的剑,脚尖踮起,窈窕的身姿舞出极致的锐气与犀利。她如天籁般的嗓音空灵剔透,字字直入人心:“烟罗江畔芳心许,侯府门前定终身。日日相约与君酌,两情相悦羡煞人。及笄之年订婚约,半载过后嫁为妻” 皇帝面色阴鸷:“阿岫,朕只给你三息时间,三息过后,若你仍不肯下来,休怪朕不念昔日情分。” 她迎风握剑起舞,泪水夹杂着豆大的雨滴顺颊而下,依旧自顾自吟唱:“大婚当晚朱颜毁,自知不配尊为妃。君却执手言偕老,感入肺腑报以命。夜夜为君献计谋,助君平步上云霄。熟料均为君之谋,毁吾容颜折吾翼” “三。”他面无表情,冰冷喊道。 “若无吾之竭思虑,安能保汝太子位错把庶妹当善人,不想珠胎已暗结”她越舞越快,似醉了酒般在极窄的房椽对月弄影,风姿绰约,曼妙婀娜。 “二。”那声音愈发冰冷无情。 “鹣鲽情深均是假,冷漠疏离方为真。兀自掩面任泪流,汝却尽共美人欢” 在皇帝即将喊道“一”的时候,一道颀长的身影走来,那男子身着的血色长袍于黑夜猎猎生风,一双多情的狭长桃花眼魅惑妖冶。 皇帝看到男子,却是恭敬非常:“大人。” 男子冷冷道:“既是忠义侯府的人,直接杀了便是,废什么话” “是,”他应道,随后颇有威严对着御林军道,“将忠义侯府余孽云倾岫给朕抓下来,斩立决” “是”御林军声震云霄,他们踏着整齐有序的步伐自高台底部直冲而上,千万人沉重的步伐让九重华台顶部都在微微颤动。 然而云倾岫恍若未闻,嘴角勾着绝望的笑:“泪眼问花花不语,抬首问月月长叹。原来不过黄粱梦,梦醒落得满盘输海晏河清天下平,九重殿里封帝行可怜侯府满门灭,走狗烹后狡兔死” 此刻,御林军悉数登上九重华台顶部,个个手握刺刀,目光危险。云倾岫停下舞剑,那修长若柔夷的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御林军将领道:“废后,还不随我等下去受死忠义侯府背叛陛下当灭满门只是陛下念及昔日情分欲留你和你妹妹一命,可惜你仍一意孤行违抗皇命,罪不可赦” 背叛天圣王朝最不可能背叛的就是侯府要知忠义侯府老侯爷乃开国元臣,是忠义侯府男儿以命换来天圣王朝的和平安定那蒙尘的铁劵还不曾见光,侯府满门竟被抄斩,可悲,可叹啊 想她忠义侯府嫡长子,驻守边关十五年,骁勇的将士却悉数被换成走狗,北狄的长矛贯穿他的胸膛,殷红的鲜血伴着他一声声“为国而亡,不负荣光”消弥在茫茫大漠 想她忠义侯府嫡次子,三房长子,一腔孤勇热忱,却换来大刀之下的首级与身体分离 忠义侯府,代代忠良,只因容景熙的忌惮而分崩离析,血流成河。赫赫战功只一句功高盖主,便自此万劫不复。 她此时已不屑对容景熙的走狗解释什么,举起手中的剑放在脖颈之上。“我不会让你们肮脏的剑碰我分毫” 她转身,犹如高高在上的王一般睥睨着众人,一双沧桑的眸子如长满荒草的贫瘠之地:“容景熙,我这辈子有三怨怨信你,怨爱你,怨嫁你若有来世,我亦有三愿愿欺你,愿毁你,愿诛你” 那清绝的声音似潺潺空谷幽泉,无瑕如镜,冷彻心扉。 “轰”伴随着奔雷霹雳之声,又一道闪电划破苍穹,瞬间的光华映出她那张笑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容颜。 继而,她又看向云轻舞: “我的好妹妹,为了这一天,你谋划了很久吧先是打着照顾我的旗号入住太子府,使尽浑身解数俘获了容景熙的心,最后日日折磨得我生不如死可云轻舞啊,你难道不知道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吗忠义侯府,输得彻底,可笑的是,输的原因,就是忠,和义” 她流着泪笑着,右侧的绝色容颜美得让人揪心。犹记那时,她的棋逢对手摄政王曾送给她一封信,上面写道:“你生而有翼,为何匍匐前进形似蝼蚁” 她为了他,从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变成了步步为营的谋策人,丢掉了与生俱来的娇纵,磨灭了铮铮不屈的傲骨。 可当时她将信封烧掉,只是不屑嗤笑。认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活成了自己。却不想终是嫁给了阴谋,活成了天下人嘴边的笑话。 右手一甩,长剑似能直冲九霄,它在半空中旋转出优美的弧度,大雨拍打到剑身上随后四溅开来,犹如骄阳晕染出的层层铅华,给冰冷无情的铁器镀了层温度。 须臾,长剑转了方向,剑尖朝下直直急剧下落。待长剑即将到九重华台之顶时,她张开双臂,身体后倾,闭上双眸。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身心,但心中却没有丝毫恐惧。 长剑精准无误地插进她的心窝,淌血的嘴角噙着一抹释然的笑。曾经的美好画面一点点破碎,随着耳边呼啸的声音消逝无踪。 风,要停了。雨,该歇了。爷爷,爹爹,大哥,二哥,我好像看到你们来接我了 多年来挂于腰间隐于裙摆的玉佩滑落,应声自中间碎裂成两瓣。一旁的血衣男子瞳孔骤缩。 惊诧,悔恨,不甘,绝望,那纷杂的情绪交织缠绕,心中百味杂陈。 怎么可能,会是她,怎么偏偏,就是她 “阿倾”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盖过那阵阵惊雷 ------题外话------ 本文节奏较快,女主很冷又飒,欢迎小可爱来撩 第二章:重归天圣 “老爷您得为舞儿做主啊舞儿才十岁,便被倾倾划烂了脸,她以后可如何嫁人啊” 妇人的哭诉,少女的呜咽声吵得云倾岫头疼欲裂。 吵死了阴曹地府的都不让人安生 云倾岫抬眸,凛冽的目光裹挟着彻骨恨意:“都给本宫”看清楚周围的场景,她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蓦地,她瞪大了双眼。随后,她一把扣住云轻舞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啊疼”云轻舞又惊又怕,她明显感觉到云倾岫周身那恐怖的气息。 透过那张红肿的脸,可以看出其中的稚嫩。 “哈哈哈哈”云倾岫笑着起身,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从阴曹地府中冲出的冥冥之音。 真是天不亡她她又回到了自己十一岁那年,被柳姨娘和云轻舞陷害的那天。今生,她要将一切改写。 容景熙,云轻舞你们听到了么,地狱的钟声,已经为你们敲响 只见云倾岫拿来一盏茶,“哗”地泼到云轻舞的伤口之处。 “云倾岫你做什么”柳姨娘怒不可遏,抬手去抢云倾岫手中的茶盏。 云倾岫唇角微勾,冰冷的目光幽幽地对上柳姨娘略显慌张的双眼,茶盏在她手中如同玩物,被调转了方向,较为尖利的部位瞬间对准了柳姨娘的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柳姨娘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命脉被掐住,生死再不由自己。甚至,茶盏的尖锐已经刺入皮肤,少许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聒噪。”声线平和,没有一丝起伏。 扫了眼趴在地上不敢动的人,云倾岫收回手,再次将目光指向云轻舞。云轻舞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你你想怎样” “唰”云倾岫一把将云轻舞脸上伪造的伤口撕下。缓缓蹲在云轻舞身前,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问道:“回答我,是不是我,划烂了你的脸嗯” 伪造的伤口在云轻舞眼前近距离呈现,放大,像一把讽刺的利刃,嘲笑着她的愚蠢。 云轻舞抵死不认:“我不知道明明是你拿石子划伤了我对,你是故意的你偷偷把这个假伤贴到我脸上,引诱我去找爹爹告状这都是你演的戏” “哦,我演的戏啊,”云倾岫嘴角勾起玩味的冷笑,“那我突然想,假戏真做了。” 不等云轻舞反应过来。“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侯府大院。云轻舞颤抖地着摸着坑洼的伤口,看着满手的鲜血,昏了过去 “舞儿”柳姨娘心疼得要命,泪珠子不停滚落。 云倾岫微转首,斜睨着云萧然,手中的茶盏淌着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晕染开来,像绽开了一朵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倾倾”云萧然依旧陷于巨大的震惊之中,他温柔可爱偶尔跋扈的倾倾,为什么会变成这般狠戾的模样 他起身,抱起云倾岫,云倾岫将脑袋埋在云萧然结实的肩膀之上,眼眶泛红。 “倾倾,是爹错了,对不起”一定是他没有关心到位,才会让倾倾被柳姨娘和云轻舞逼成这样 柳姨娘紧紧攥着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老爷,您也看到了,今儿您难道不该给舞儿一个交代” 云萧然背对着柳姨娘:“交代可笑收起你们的歪心思,否则惩罚还不止如此滚”一个庶女,妄图以卑劣的手段陷害嫡长姐,他平日里怕是管的太松了 云萧然抱着云倾岫大步离开。 云倾岫怔证望着云萧然。没想到再见面,竟已是隔世。“爷爷呢”她的声音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云萧然宠溺地刮了刮云倾岫秀挺的琼鼻:“你爷爷去寺里祈福,怕是要半月才能回来,怎的,倾倾想爷爷了” “想了。”云倾岫抑制着心中翻腾的情感,嗓音有些沙哑。 “倾倾今日受惊了,爹去给你熬些药补补身子。你乖乖躺下歇息会儿。” 云倾岫点头,躺下,看着云萧然将被子为她掖好,看着房梁,怕在眼底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前世种种仇恨,已然刻入骨血。今生,换她来给侯府撑起一片天,守护它一世安然。“我要,变强。”她死死盯着房梁,眸子里好似燃起了壮志的烈火。 五日后。云倾岫正在书房为云萧然研墨。 “侯爷,外面有人求见。”一小厮通报道。 “何人”云萧然问道。 “小人不知,只是说事关大小姐,希望能见侯爷一面。”云萧然疑惑地看了女儿一眼,拉起她的小手朝门外走去。 既然事关倾倾,无论如何都得一探究竟。 开了门,便见外面站了一 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把白色折扇,扇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四大皆空”四字。 云萧然看这一身行头,不由得眉宇微蹙。 那男子倒是率先行了一礼,开口道:“在下乃灵医谷长老,谷主近日算卦,卜出令爱三年内有一大劫,只有期间不沾染世俗方可渡过,否则性命堪忧。令爱命格特殊,对国运有一定影响,故而谷主命在下接令爱到灵医谷,三年后自当将令爱完整送还侯府。” 云萧然心下一吓,却还是保持理智:“我凭何信你”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云萧然。“这是谷主令牌,侯爷不信自可亲自前往灵医谷求证。只是三年之内任何时候劫数皆可至,侯爷当早做决断啊” 云萧然认识灵医谷谷主,也自然知晓谷主令牌,这令牌做工细致,无论纹路还是雕刻皆一模一样,再者灵医谷闻名四海,他也信得过。 “倾倾,你”云萧然有些不舍,他虽然与灵医谷有些交情,但涉及倾倾的性命,他也不得不将儿女情长排到后面。 云倾岫站到男子身边拉着他的衣袖:“爹爹,小时候去灵医谷我见过这位长老,您放宽心吧” 云萧然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为云倾岫备了不少钱财,甚至将侯府令牌塞给了她。 待两人走远 云倾岫将一袋儿银子扔给男子。男子果断接住打开看了看,瞬间一张脸扭成苦瓜。“哎呦姑奶奶,被灵医谷发现我冒充长老,那可不得了啦” 云倾岫冷冷扫了他一眼,又丢给他一袋银子。“哈,灵医谷咋会知道我冒充长老呢嘶不过我看你爹似乎认识谷主,这万一问起来” ------题外话------ 咕噜噜,小可爱们看过来呀 第三章:十里绣春坊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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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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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谷主我也认识,而且我确实要去一趟灵医谷。”云倾岫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眸光一片清明。灵医谷谷主,前世教她医术的师父。提前拜个师不成问题,再者师父最宠她,这个谎也能圆下去。 男子转转眼珠子:“那个令牌” 云倾岫一听便知他想问什么,如实回答:“儿时偷的。” 男子哭笑不得道:“话说你一个女娃娃咋走这么远的路哇,其实,我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再给点” “不必。”她前世在腥风血雨中铸就的武力,并没有消失,整个天圣王朝能敌得过她的人并不多,加之她会易容术,也不会太惹眼。 只是,她出府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这些。 三年后。 十里绣春坊是位于京都最大的绣坊,多少皇室宗族均将衣裳送于此处刺绣。那绣术乃失传已久的飞针绣。绣出的无论花木鸟虫都栩栩如生。 只是坊主倒是个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给绣的。依她的意思:看眼缘。看顺的,给绣,看不顺的,哪怕皇亲国戚都果断拒绝。 而今已临近酉时,十里绣春坊外依旧人满为患。 坊内,女子手握绣针在衣裳边绣花。那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小姐太子殿下要您给衣裳绣上一朵并蒂莲。”惊鸿抱着锦衣递至她面前。 女子眼眸不抬,双眸之中一抹恨意一闪而过。“打哪来送哪去。” 惊鸿呆了一呆。“可小姐,这毕竟是太子殿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并蒂莲,容景熙他配吗“福叔。” “小姐,何事”福叔掀开木帘子走进,毕恭毕敬地答。 她指着那衣裳道:“你来绣。” 福叔一顿,连连摆手:“小姐,我一个粗人哪懂得刺绣绣不好了岂不是砸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招牌” 女子冷笑,语气凛冽如寒冰,让人的血液寸寸化为冰晶。“你可是忘了我十里绣春坊的规矩”福叔打了个激灵,忙取走衣裳退下了。 十里绣春坊最基本的规矩,便是一切听令于坊主。“小姐”惊鸿实在不解,就算小姐看太子不顺眼,敷衍了事便可,为何要如此明着与太子作对 她放下绣针,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施施然道:“看了,脏了眼,碰了,脏了手,绣了,脏了针。” 惊鸿一噎,太子殿下的东西小姐竟如此嫌弃不过她们十里绣春坊确实有与太子抗衡这个资本。 女子坐在梳妆台之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豆蔻年华,正是一生中最好的韶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用此形容说的也不为过。 重生后,转眼间三年又已逝,算算日子,该回归侯府了。容景熙,此生我必毁你军队,夺你江山,将你的势力连根拔起姣好的面容之上充满狠辣与决心。 十里绣春坊门口,容景熙攥着锦衣,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图案怒火中烧。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侵犯他的尊严 ------题外话------ 都来康康点个收藏呀么么哒3 第四章:正面硬刚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你最好给本太子解释一下”容景熙厉声斥责道,眸中蕴着威胁与熊熊怒火。 福叔看着虽老实,对待云倾岫也是一副维诺的样子,但此刻面对王朝太子,却无半分惊恐。这也是十里绣春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福叔还未开口,坊内走出一道倩影,只是她蒙着面因此看不清容貌。 见了来人,福叔作揖道:“二姑娘。”因为惊鸿年纪较惊影小,坊内之人皆称她二姑娘。 惊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为何动怒” 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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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熙质问惊鸿:“你敢问本太子”那语气咬牙切齿。给他这么个残次品,羞辱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 二楼雅间,云倾岫品着茶斜晲着容景熙。唇角那时有时无的笑容显得愈发朦胧而神秘。呵,这么快就绷不住情绪了吗 惊鸿只微微行一礼笑道:“太子殿下莫非不知晓我绣春坊的规矩殿下既与坊主无缘,何必强求要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殿下倒是特殊了” “你”他气得指着惊鸿,尊贵的面容有一丝扭曲。 惊鸿又言:“殿下,我们坊主累得很。况且多少黎明百姓需要绣衣裳,坊主忙不过来也情有可原。还望殿下见谅。”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已爆发出不满的声音。“是啊,坊主这般忙,殿下居然还为难坊主。”“可不是,殿下是我们王朝未来的期望,没想到竟如此度量”“我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 “永远维护十里绣春坊”一致的声音汇聚起来,似乎形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云倾岫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看,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就算天子也奈不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容景熙,这次,你必输 但容景熙到底久居太子位,很快便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是在下情急了,如此,那在下便离开。让你们夫人也好好保重身体。”那保重二字咬得极深。 惊鸿挑了挑如柳黛眉,这太子忍耐力够可以啊,连自称都改成在下了。 话说,夫人是指她家小姐吗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谁会想到拥有如此高超绣技的人会是尚未及笄的深闺小姐 于是惊鸿便也没反驳,只是开口:“多谢殿下体谅,恕不远送。” 容景熙转身,微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霾,似倾盆大雨前夕的沉郁。待他势力稳固,他定要踏平十里绣春坊,让坊主跪在他脚前求饶 众人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旧争先恐后地递着自己的衣裳。惊鸿笑道:“今儿坊主心情好,所有绣花费用全免所有衣裳全部收下” “哗”人群哗然,继而是一阵阵欢呼之声。 惊鸿不久便抱着一摞衣裳上了二楼雅间。对着云倾岫道:“小姐,那太子殿下真不是个好的。” 温润的外表之下不知藏了多少阴鸷恶毒。 云倾岫指尖一颤,继而苦笑了笑。连惊鸿都能看出,前世的她却会陷得那么深。 “小姐”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飘至鼻尖。她蹙着眉抬眸。 ------题外话------ 注:本文双洁。女主前世出嫁当晚便遇刺被毁容貌,容景熙原本对她便是利用,从来不缺侍妾,看她被毁容貌觉得扫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第五章:牡丹,真国色也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惊影,”她看着门口的女子,目光一路下移,只见惊影手中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这是” 惊影垂眸禀报:“小姐,奴婢回京半路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伤势过重便带回来了。小姐医术超群定然可以将他医好。” 云倾岫见惊影不说实话笑道:“惊影,你为人谨慎,性子冷淡,聪明机敏,却是不会骗人。” 惊影见小姐已看破此事忙跪下道:“小姐睿智,自然知晓。” 云倾岫将她扶起来笑道:“此人单看衣着便知非富即贵,他的人情我们收的不亏。只是” 云倾岫的话戛然而止。惊影和惊鸿都忍不住问:“只是什么” 云倾岫正了正神色,恍若柔夷般葱白的小手拨开男子的褥衣,只见胸前错综的伤痕仍在淌血。“你看这刀口子,处处要命,观其大小形状,是御用佩刀留下的。他该是得罪皇室了。” 惊影心中一空,心底蔓延出一丝恐慌。“小姐”她们现在可还不能与整个皇室作对啊 云倾岫摆了摆手,神态自若道:“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惊影和惊鸿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退下了。 此番她只是给惊鸿和惊影提个醒,来历不明的人,还是不要大发善心为好,不然人情没收到,反而先惹火上身。 其实,这并非皇帝身边人的刀留下的伤口,而是容景熙私自组建军队的将领所用佩刀,是专门模仿御林军配备的刀剑锻造的。为的不过是怕未能斩草除根而祸水东引。 既然是容景熙所要害的人,那她偏要救下,还要破坏掉刀口子的痕迹。 她将他扶至榻上,这才细细打量起男子的容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天下竟有如此俊美无双的男子那深邃的五官,修长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完美得似从天上下来的神祗,雍容华贵。 这样冠绝天下的容貌,怕是任何一个女子看了都要心动。只不过,她今生只为了侯府而活,她的心也绝不会再为一个外人而跳动。 她鬼使神差地将指尖覆在那胸前最深的伤口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若是改一改”她似乎想起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愉悦的笑。 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她拿起银针,沾着染料在那处狰狞的伤口刺出一朵牡丹花。看着艳丽的鲜红牡丹绽放在胸前,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看不到那伤痕了。 “牡丹,真国色也,”她喃喃细语,只将男人衣裳微微合拢。“惊影”她转而喊道。 惊影进屋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这个人带出去吧,是生是死再与我们无关。”惊影点头,没有仔细打量男人,只是粗暴地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带走。 云倾岫转身烧掉了染着血的绷带,之后又撩起水净了净手方才坐到榻上歇息。 当晚,月明星稀。云雾缭绕在月亮四周,将那微弱的光遮得完全。幽寂而阴森的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躺在草丛中的容昭华蓦地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一瞬间的茫然,但随即那深邃如海的漆黑墨眸划过一抹厉色,变得深不可测。 第六章:恼羞成怒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他余光一瞥,竟察觉一个离自己极近的人张开双臂敞开怀抱容昭华眸中杀机毕露,几户没有思考便“咚”一拳砸到男子头上。 “嗷”墨轩哀嚎一声,随即委屈巴巴看着自家主子。“王爷您这是要杀了属下啊” 他不过是想找出一种合理的方式将昏迷的王爷带回府里,怎么就被痛打一拳 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做出防卫,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但容昭华显然并没有过多关注墨轩,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墨c轩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墨轩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属下什么都没做啊王爷您遭人暗算受重伤昏迷,属下与那些死侍厮杀时,有个瘦弱的女子路过,属下没有防备,结果回头就发现她把您带走了属下解决完那些人耽误了些时间便没能追上她” 容昭华攥住拳狠狠捶在一旁树干之上,落叶纷纷落下。“混账”如今他外衣不见,褥衣更是不整,天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墨轩,你当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个女子截胡,亏他说得出王府第一暗卫已沦落至此了吗看来,这些日子他对他太仁慈了 墨轩见自家王爷几乎暴怒,忙安慰道:“王爷,那女子并无恶意属下猜她也许认识医师,看您伤得重便将您带走找人处理了一下伤口咳”说及此,墨轩捂住嘴强忍住笑意。 容昭华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事” 墨轩敛住神情,一本正经摆手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 容昭华自然不信,于是他掀开衣裳,一朵妖艳至极的牡丹便赫然显露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眸迸射出万丈杀机 他堂堂七尺男儿,天圣王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胸前怎可有一朵花更何况这牡丹还如此妖娆当真是奇耻大辱 “是谁”那咬紧的牙关处挤出两个蕴着愤怒的字。墨轩将头深深低下,声音极低道:“还在查。” 他强忍着心中怒火继续问:“那,又是谁派的人来杀本王的”墨轩大气不敢喘,重重咽了口口水。“也还在查。” 他起身凉凉地扫了墨轩一眼:“回去之后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墨轩硬着头皮道:“是。”刑罚堂啊进去最少得脱一层皮。 容昭华望向远方,一双眸子蕴着狂风巨浪。“胆敢在本王身上刺花,女人,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逮到,否则” 他周身气息陡然凛冽,眸光中尽是杀意。 “叩叩叩”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云倾岫依旧手捧医书,只是丹唇微启:“进。”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侯爷前段时间催您回来,您说已经返程了。奴婢算了算这日子也有好些,从灵医谷到京都的时间已经够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侯府” 云倾岫神色平淡,声音清冷如寒泉:“明日便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第七章:下马威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惊影看着云倾岫单薄瘦削的背影,一时间脚下仿若生了根。 她和惊鸿是姐妹,两人从小被父母抛弃,靠着乞讨求生,幸而遇到小姐收留她们,传授她们武功,教导她们做人。 小姐于她们而言,是主,是师,是恩人,亦是友。她们逐渐成长为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建立十里绣春坊。 看着它从不起眼的小铺子扶摇直上开进了京都,成为天圣王朝第一大商户。但这期间小姐吃过的苦,承受的痛,熬过的漫漫长夜,也唯有她们能深切体会。 惊影默默笑了,点点头退下,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云倾岫推开窗子,一股舒爽的晚风刹那间吹过脸颊,温柔地似能抚平一切伤痛。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昭示着夜的寂寥。 容景熙,云轻舞,柳姨娘,还有前世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云倾岫回来了 翌日清晨。 天刚破晓,惊鸿和惊影便已开始打点行装。 云倾岫逆着熹微的晨光而立,亭亭玉立的身姿尽显婀娜。她周身似被镀了一层金一般耀眼夺目,眼冠群芳的面容美得惊心动魄。 她把玩着手中锦帕漫不经心对着惊影道:“收拾好了” 惊影会意,点头:“昨晚就全招了,有小姐的药,谁能挺得住是隔壁铭泗商行派来打探消息的,福叔已经着手打压回去了。” 惊鸿插嘴道:“可不是,虽说商界不正当竞争的事情常见,但胆敢在小姐回府的节骨眼上在坊里闹事,算他们倒霉要换做我,我就告诉他要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保证他吓得不打自招” 惊影颇为无奈看着惊鸿道:“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思倒是歹毒” 惊鸿摆摆手:“哪里哪里,比不上惊影你” 看着两人叽叽喳喳像麻雀般欢快,云倾岫心情不由自主也愉快起来。若不是重生后遇到这两个小丫头,她怕是要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下去了。好赖,现在她还算有了那么点人情味儿。 “走了。”她喊道。惊鸿惊影立刻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得人群吵闹谈话,听到车轱辘和马蹄的清脆之声。 不多时,便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惊鸿惊影又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从衣袖中掏出几锭银子塞给马车夫。“小姐,您给多了” 惊鸿笑道:“我们家小姐是个热心肠,你便收下吧”那马车夫纯朴的脸颊上露出憨厚的笑不停道谢。 刚刚走至门口,两守卫面无表情将腰刀横起。“侯府岂是尔等可进的速速离去” 惊鸿惊影齐齐喝到:“放肆大小姐岂是你能拦的”两守卫面面相觑,又细细打量一番,终究是不认得。 一切都在云倾岫的意料之中。三年了,侯府里早就有很多东西变了。她掏出一枚令牌道:“那,你可认得这个” 古铜色令牌泛着历经风霜的沧桑。这,是独属于侯府的令牌,象征着高贵的身份与地位。 两人立刻恭敬道:“大小姐快请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清雅秀丽的渺渺之音回荡于耳畔,渐渐越飘越远 云倾岫三人从正门一直走到里屋,却发现竟无一人见了她上前行礼带路的,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若没有看到她。 她心下一沉,冷峭的容颜布满寒冰。而后,只听“咚”一声,惊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柳姨娘和云轻舞一吓,齐齐抬首看向门外。 第八章:整顿侯府 看到门外的人,柳姨娘只是笑道:“倾岫回来了,快坐下用膳吧。舞儿,去给你姐姐端碗饭来。” 柳姨娘给云轻舞使了个眼色,云轻舞点头,起身对云倾岫行了一礼便出门去拿饭。 云倾岫缓缓走上前,嘴角噙着一抹危险的笑容,如罂粟,娇艳而致命。“柳姨娘,嫡女回归,便是这么迎的既然府中内务管不好,今日之后,便由我代劳吧。” 若说三年前那日,柳姨娘只当是云倾岫被逼急了才会有那般凌厉的气场,但如今看来,压根不是巧合,而是她不知何时已然完全变了。 不过,一个还未及笈的小姑娘,再怎么样也得任她拿捏“倾岫真是说笑了,你不请自来怎能怪我没有提前准备府中内务由谁来管也是侯爷说了算,如今侯爷不在,我们谁都做不了主。你舟车劳顿,坐下歇歇吧。” 云倾岫坐下,手臂放在餐桌上,右手撑着太阳穴,冷笑道:“惊鸿,教教柳姨娘,如何对嫡女行礼。” “是,小姐。”惊鸿单纯的容颜却笑得令人害怕,她一脚踹在柳姨娘小腿上,迫使她跪下。 “咚”柳姨娘的膝盖骨狠狠砸在地上,疼得泪花都出来了。而惊鸿没有停下,抓着柳姨娘的头发强行将之磕在地上。 “云倾岫你放肆我是你的长辈”柳姨娘屈辱至极,她何时如此卑微过 云倾岫挑起她的下巴,一巴掌甩过去。“贱人,你”柳姨娘一手捂着正急速肿起的半边脸一边指着云倾岫。 云倾岫将她的食指拨到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一个姨娘,也敢自称长辈。再有下次,可不只是如此了。起来吧。” 柳姨娘害的她娘亲难产而死,勾结丞相府置整个候府于死地,这简单的教训,根本就是便宜她了。不过来日方长,她不急于一时。 云轻舞很快便回来,将膳食端到她面前,看到柳姨娘额前的血迹和凌乱的头发,正欲发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 便哭道:“姐姐,娘亲好心让我帮你端饭,你怎能对娘亲大打出手我们再不受待见,你也不能如此无礼殴打长辈” 看那人已经走到跟前,云轻舞又哭着扑过去:“爷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便算是娘亲不知道姐姐今日回来失了礼数,却也不该被逼行叩首之礼啊” 云倾岫闻言,蓦地回首。只见云凌风那布满褶皱的脸正慈爱地看着她。一时间,云倾岫竟忘了反应。 云凌风虽疼爱孙女,却也不是盲目宠爱之人,语气嗔怪:“倾倾,究竟发生了何事若真如舞儿所言,你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云轻舞不给云倾岫说话的机会,抢道:“爷爷,其实这也不能怪姐姐,姐姐这几年在大部分都是男子的灵医谷难免忘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可怜娘亲和我,我们真的是处于一片真心,呜呜呜” 说到此,云轻舞已然泣不成声。 云倾岫看着云轻舞精妙绝伦的演技,嗤笑一声。云轻舞一边用袖口沾着泪,一边抬眼观察云倾岫,看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竟没了底。 这般似乎运筹帷幄的气势,让她比先前更加嫉恨厌恶。 云凌风看云轻舞哭的那般梨花带雨,到底也是亲孙女,心中还是同情怜惜:“倾倾,当真如舞儿所言” 云倾岫点点头:“她说的确实不假。” 云轻舞没想到她竟直接承认了,刚想再次发作,却又听云倾岫眉眼带笑话锋一转。“但爷爷,您就不好奇孙女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一声软糯的“孙女”,让云凌风彻底心软。当年他去庙里祈福,回来却发现倾倾不辞而别,询问了缘由却仍不能安心。 这三年里他曾去灵医谷找过倾倾,却被告知倾倾与师兄姐们游历山水,终究是没能见到。所以他这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 语气不由自主柔和下来:“倾倾你说。” 云倾岫垂着眸看着手中的侯府令牌,神色漫不经心,但却让一旁的柳姨娘惊心动魄。 “我不过是走了三年,门口守卫不记得我便罢了,可我拿出令牌之后,侯府的管家c婢女c小厮,一个个儿的当作没看到。柳姨娘,这些人是你在管,我很好奇究竟是我的威严不在了,还是侯府的威严丧失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云倾岫的语气陡然一提,语音落毕之际顷刻间抬眼,眸光凌厉如刀,直指柳姨娘。 柳姨娘惊得身形一颤。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怎么会从一个还未及笈的姑娘身上发出 她只得故作镇定,表情微愠:“竟有此事我可是专门吩咐了周管家,若是见到了大小姐必须带领侯府下人们一同迎接,他竟敢阳奉阴违来人,把周管家带 上来” 片刻后,周管家迈着细碎的步子走来,长着老茧的手捋着短短的羊角胡,一双小眯眼四处乱瞟,仿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姨娘见了他,美眸闪过一抹厌恶,随即冷笑道:“周管家,你可知罪” 周管家一愣,对上柳姨娘饱含威胁的目光,有些惊诧:“姨娘,小人何罪之有啊” 柳姨娘厉声呵斥:“你竟还不知错倾倾的画像我前些日子便给你瞧了,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让府里上下都知道近日大小姐归来,见着了好好招待,可你是怎么做事的” 周管家的脸迅速拧在一起:“姨娘冤枉小人确实已悉数告知大家,但刚刚小人在核对账目,不曾看到大小姐回来” “荒唐”柳姨娘冷哼一声,“你若是真的告知了下人,看到大小姐的人那么多,又怎会无一人去迎你在撒谎” 周管家还想反驳,但是对上柳姨娘凶戾的目光,神色瞬间变得颓然:“姨娘饶命,确是小人的疏忽,小人那日喝多了酒,便忘了宣告此事” 听到此,云倾岫轻嗤一声,抚了抚袖口的幽兰花,勾着魅惑的笑容,散漫的语气透露着上位者的气势:“说实话,我保你全家平安,说假话,死。” 第九章:都得陪葬 周管家有着短暂怔愣,却最终咬牙:“小人做错了事便应当承认,大小姐责罚便是。” 云倾岫走到他身旁,不达眼底的浅笑一直挂在嘴角。“你有个妹妹在丞相府做” “唔”周管家忽的捂住心脏倒在地上,整张脸因痛苦而极度扭曲,身体紧绷蜷缩成团。等云倾岫探查他脉象时便确定人已经死了。 “啧。”云倾岫感叹,这柳姨娘到底是不相信周管家。 “倾倾,周管家先天心脏有疾,此番不过是礼数不周,你又何至于将人逼入绝路”柳姨娘一番陈词更显痛心疾首。 云倾岫起身之际,如柔荑的玉手从周管家心口处滑过,神色泰然自若。 “作为侯府的管家,管着大大小小的奴仆,须能承受压力与指责。姨娘这话倒是让我怀疑这周管家是如何能入你眼的。” 云倾岫斜睨着柳姨娘,看得对方心里发毛。有那么一瞬间,柳姨娘好像看到侯爷夫人身下鲜血淋漓,临终前看她的最后一眼。 “倾倾”云凌风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云倾岫阻止。 “爷爷,孙女还没有解释完呢。”那俏皮的模样才像一个二七年华的姑娘。 云凌风瞬间眸光柔和如水:“好,倾倾你慢慢讲。” 云倾岫走到餐桌前,端起云轻舞为她准备的饭食,哂笑一声:“云轻舞,我竟不知,侯府的嫡女就吃这些东西” 饭碗里只有几根菜叶和几块豆腐,底部大米一看便干硬难嚼。 云轻舞理直气壮:“姐姐,膳房只做了我们两人的饭量,我怕你等得着急便先端了剩下的一些饭菜,我们平日里都吃这些,你若觉得吃不惯,我再吩咐给你另作别的可好” 这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云倾岫的挑剔,特殊。 云倾岫只是满脸惊奇看着云凌风道:“爷爷,我不过出府三年,侯府便已经吃不起肉了看来,我还得拿出些银子补贴家用” 云凌风尴尬地轻咳一声:“好了舞儿,下次直接吩咐膳房将饭菜重新做一遍,让倾倾吃剩下的,那岂不是打了侯府脸面。” 云轻舞咬紧贝齿:“孙女知道了。” “柳姨娘用人不当,教女无方,我方才教教姨娘规矩,爷爷觉得可有不妥之处”云倾岫反问。 云凌风道:“妥妥哪里不妥柳姨娘啊,这些年管着侯府内务辛苦你了,倾倾这年纪正好需要锻炼,等萧然回来,我给他说一声,以后这内务你不必插手了。” 柳姨娘表面道谢,内心的恨却早已像海浪一般翻涌奔腾。 看着云凌风期待的目光云倾岫笑道:“爷爷,我收拾一下行囊便去找您。” “好,好”云凌风应着,想着马上能与孙女好好聊上一聊,内心便止不住激动。 云倾岫经过柳姨娘身旁时,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柳姨娘,当今丞相亦姓柳,你说巧不巧呵” 柳姨娘不可置信地盯着那远去的风姿绰约的背影,双手死死扭在一起。 不可能的,云倾岫不会知道她的秘密的可万一她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看来,云倾岫不能留了 “小姐回来了。”流芳阁前,连嬷嬷挂着慈祥的笑容规规矩矩道。 云倾岫目不斜视撂下一句“进来。”便径直走进阁中。屋内还是老样子,陈设简单大方。她命惊鸿给她端杯茶水,自己先坐到木椅上。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连嬷嬷,这让连嬷嬷内心有些发慌。“小姐”她开口。 “让你说话了”那眸光骤然降温,犹如凛冬之风极寒刺骨。连嬷嬷一吓,立刻禁声。 待惊鸿拿了茶水来,她依旧不疾不徐品起茶,连嬷嬷已然等得有些煎熬,更多的则是不满。 她可是跟着侯爷夫人来的,算是云倾岫的半个长辈,她如今就这态度于是她又开口:“小姐,老奴好赖也是夫人” 只见云倾岫一甩手,“啪”那还冒着热气的茶盏准确无误地砸到连嬷嬷脸上,刹那间鲜血淋漓。连嬷嬷刚想发作,云倾岫“腾”地起身睥睨着她。 朱唇微启:“你也知你是跟着我娘亲来的我便问一句,我娘她可曾亏待于你” 连嬷嬷心尖一颤,她不会知道那件事的“夫人她对老奴很好。” 云倾岫冷笑一声:“很好。可你做了什么若不是你下了毒,我娘怎么可能难产而死你原本还想一尸两命,却不料娘宁可惨死也要保住我如今我既已知晓你的嘴脸,又怎会让罪魁祸首逍遥于世” “你你胡说”连嬷嬷已不知如何辩解。 “我胡 说我想你死,你能活当我太闲还编个理由给你”她的语气一句比一句狠厉,寒彻心扉。 连嬷嬷不说话了,是啊,她是主,她是奴,主子心情不好就算把她杀了,她能如何有谁会为她讨说法更何况她还 连嬷嬷咬咬牙,干脆承认道:“小姐,是柳姨娘指使老奴下毒的,她只是说会让夫人受些罪,可不曾想那毒会那般霸道。” 云倾岫食指轻轻敲着桌子:“说完了” 连嬷嬷点头。云倾岫开口:“不过是个我早已知晓的消息,看来你没有一丝利用价值了。” 连嬷嬷看到云倾岫眸中的杀机,忙道:“小姐,老奴可以帮您对付柳姨娘和云轻舞求求您饶老奴一命吧” 云倾岫勾唇:“我不屑用背叛过我的人。”连嬷嬷眸光瞬间暗淡,似被抽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却不想,连嬷嬷又听到那空灵缥缈之声:“齐山岭上有岐花。” 听到这句话,连嬷嬷身躯狠狠一颤,眸中流转着些许疯狂。“不可以小姐老奴求您了,您不要杀她,她才五岁啊” 她自以为她把女儿岐花藏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 “不可以那你毒死我娘,又差点毒死我怎么就可以了”云倾岫厉声厉色。 连嬷嬷现在哪还管什么道理张牙舞爪道:“你不能杀她不能”随即她又疯癫狂笑,“哈哈哈你杀了她,你也活不了了你们都得给我女儿陪葬,陪葬” 第十章:追杀令 云倾岫摆摆手:“聒噪。” 惊影瞬间出手,连嬷嬷立刻倒地。云倾岫神色冷峭道:“记得带到绣春坊的地牢里,这么干脆地死可太便宜她了。” 继而她素手一翻,亮出一根银针:“还有,这是从那周管家身上取下的,去查清楚来源。” “是”惊影边应着边恭敬退下。 “惊鸿,去杀了岐花。”她冷声吩咐。 惊鸿有一丝同情:“岐花毕竟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懂” 云倾岫换了另一个茶盏轻抿一口淡淡的茶。“五岁的岐花什么也不懂,二十岁的岐花可是就能杀到侯府了。” 她太清楚一个怀着仇恨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因此绝不能留否则终将成为一大患。 惊鸿明白了其中利害,眸色染上一层认真点头应着:“小姐,奴婢去去就回。”齐山岭距离京都并不远,加之惊鸿会轻功也不过半日左右便可返回。 翌日。 “叩叩叩”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 “进。”云倾岫那美如天籁的清冽之声传出。 只见云萧然还穿着朝服,却是发簪微斜,浑身上下透露着惊慌匆忙。“倾倾,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人了” 云倾岫莞尔一笑道:“爹,我能招惹谁” “你可知天煞阁发布追杀令,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云萧然声音有些颤抖。若不是御史告诉他,倾倾被人追杀了他都不知 毕竟天煞阁的追杀令并不对外公布,只有内部人知晓,御史也是因儿子恰巧在天煞阁管事才得到消息。 云倾岫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天煞阁追杀令,一旦发布,被追杀者除非身亡否则不死不休。 惊鸿瞳孔骤缩,在云倾岫耳边轻声道:“小姐,奴婢忘记告诉您了,那岐花死之前说他父亲在天煞阁,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原来如此,难怪连嬷嬷说岐花死了自己也活不了了。但她并非一介弱女子,谁知道她是十里绣春坊坊主呢又有谁知道十里绣春坊并不只是一个绣坊呢 相较于云倾岫的平淡不惊,云萧然却是额头冷汗连连。“倾倾,要不爹把那一千” 云倾岫立刻制止道:“爹,不可那是侯府保命底牌,不能为我动用”提及此云倾岫心底就一阵阵绞痛。 那一千风云铁骑是侯府的暗中势力,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见光的。 想当初爹爹将号令铁骑的风云令交给她,只为让她在太子府拥有绝对优势,可她不过听了几句甜言蜜语便转手送给了容景熙,以至于皇家军队围剿侯府时那般畅通无阻 她贝齿紧紧咬合,绣袍底下的手更是攥成拳头。恨意陡然漫上心头。 云萧然并没有察觉到云倾岫的异常,反驳道:“倾倾,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的命就是侯府的命就算” “爹爹,莫要再说女儿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的,爹爹放心便是,女儿可是惜命得紧,从不会拿身家性命开玩笑”云倾岫字里行间透露着笃定与坚决。 云萧然有一瞬间的怔愣。看来这三年,女儿确实长大了。他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当时就应当跟着倾倾去灵医谷陪她三年的。错过了女儿的成长,他已经后悔了 云萧然心疼的笑容流转着淡淡苦涩:“倾倾,有事不要硬扛,你的身后永远都有侯府为你保驾护航。累了,就安心休息,把那些残忍的东西都交给爹爹我来做,好吗” 云倾岫慌忙低下头掩盖住微红的眼眶。亲情啊,总是一种温暖人又折磨人的东西。若不是置于长裙的手紧紧掐住大腿,她一定会被自己前世种种罪行冲昏理智,情绪崩溃。 迅速收回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她抬眸笑道:“好。”云萧然温和地揉了揉她的长发才离开。 望着爹爹远去的背影,云倾岫目光一点点沉下,蕴着生人勿近的寒意。“惊鸿,你和惊影手下的人可否灭掉天煞阁” 惊鸿蹙眉道:“小姐,估计不可。我们毕竟才起步三年,天煞阁成立少说也已有十年之久,更何况其素来神秘,我们的情报阁也没有他们内部局势的准确消息。” 云倾岫怔怔望着横梁出神。时间不等人,她若不能尽快处理好这个问题,面临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天煞阁她曾经似乎听容景熙提起过。而容景熙的对手不过那几个:镇国公慕容萧,御史苏慎,七皇子容修远 排除几人之后,她眸光忽的一亮。拈起软毛笔,撩起袖口蘸了蘸还散着香气的黑墨,在宣纸之上挥笔写下三个恢宏大字:摄政王 “小姐”惊影推门而入,“连嬷嬷受不住折磨已然死了,银针上的毒 已经着手开始调查。另外,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两日后太后生辰,正巧摄政王又得胜归来,生辰宴和接风宴就一起办了,届时小姐也是要去的。” 惊影瞥见覆在桌上那平整宣纸上写着的三个字微微一诧。还从没见过小姐写有关男人的东西呢难不成小姐心悦摄政王若真如此她可以和惊鸿商量一下何时把人绑来塞到小姐屋里 “摄政王接风宴”奇怪了,前世摄政王虽大胜而归却身受重伤,何曾安排过接风宴就连太后生辰摄政王也是没有去的。 她本想着以医师的身份治好摄政王以此手握他的一个人情,但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难不成一切因为她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那这次宴会可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惊影在心底偷笑。是了是了,瞧小姐这反应,两人间定然有事情。 这也得亏云倾岫不知惊影心中所想,否则她定会一巴掌拍到惊影脑壳上成天净是瞎想些什么 “是的啊,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准备些贺礼我们十里绣春坊的宝库都蒙尘了”好歹是侯府嫡女,若带不去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怪丢脸。 云倾岫听后眼底漫上一层笑意:“不必,我们什么都不用准备。” 惊影疑惑道:“为何” 她一字一顿道:“放长线,钓大鱼。即日起,十里绣春坊所售衣裙全部下架,换成这些。”她手指指向一处。 惊影看着那边清一色绣着并蒂莲的华服,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题外话------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第十一章:嫌脏 云烟阁。 “娘这次寿宴我一定要惊艳全场,成功夺得太子殿下青睐你帮我想想挑个怎样的贺礼为好”云轻舞在柳姨娘身前来回踱步。 柳姨娘思忖会儿道:“十里绣春坊的衣裳千金难求,你可买一件送给太后。” 十里绣春坊云轻舞灵光乍现,正巧可以买一件华服送给太子殿下当信物 思及此,云轻舞笑道:“娘,太后哪缺衣裳不如换些花样,毕竟身居高位久了对于金银珠宝,首饰服装什么的也都司空见惯了,我已知晓送什么最好,定能比过那云倾岫” “咣”“咚”暗夜里,云倾岫猛地睁开眼,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墨瞳杀机乍现。 已经多少波了天煞阁的追杀还真是不消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砰”她一脚踹开大门,冷冷扫了惊鸿惊影一眼,示意她们先退下。 几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凶狠地盯着她。其中一人问:“你便是那云倾岫”话音刚落,“砰砰砰”他身旁的人一个个倒下。 云倾岫秀美的玉手中还夹着一根淬了毒的银针,在月光下折射出幽幽寒芒。“告诉你们主子,白日里动手,再敢打扰本小姐休息,本小姐杀到他老巢” 那人有一丝惊恐,没人告诉他这云倾岫还会使毒啊震惊之间,女子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还不滚”他瞬间回神,“嗖”地逃走了。 惊鸿眸中闪着亮光:“哎呀,小姐太霸气了,小女子以身相许可好” 云倾岫含着无奈地笑着,没好气道:“不好。”转身便回了屋。 经过那晚,难得消停了两日。只是此刻摄政王府内却是阴云密布。 “折了十几人还没有杀掉一个女人”容昭华只觉自己近日怎么这般倒霉想他堂堂摄政王,横行天圣王朝无人敢拦,这些日子自己威严却几次三番被挑衅,如今居然还收到威胁 墨隐回道:“王爷,她可是忠义侯唯一的嫡出小姐,忠义侯定是派遣高手保护她,还给了她防身暗器” “侯府嫡女”容昭华剑眉紧蹙,“怎么回事,谁下的追杀令” 墨隐提及此有些尴尬:“是卫池,他因表现突出提拔高层,前些日子打算把他在侯府当婢女的姓连发妻接出去,没想到侯府大小姐直接把人杀了,甚至找到了他们女儿岐花也一并除了。 卫池恼羞成怒不顾对方身份直接颁布追杀令,没想到那大小姐武功高强一直没能杀死,所以我们的人折损了不少。都是属下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 容昭华揉着眉心,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颊压抑着怒火。“此事你先不要管了,过两天待宴会结束本王自会想办法解决。” “是”墨隐退下。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两日已过。清晨露水还未消散,朝廷重臣便携个别家眷到皇宫参宴,忠义侯府亦不例外。 因着人不可多,所以只有身为侯爷的云萧然带着大房子女去。云倾岫两个亲哥哥都不在,故而只剩下云倾岫和云轻舞两人。 云倾岫一身素净浅青色长裙,尽显身姿之绰约窈窕,对称别于发梢的蝴蝶衔珠钗更添灵动之美。 惊鸿惊影笑着跟在她身后,三人朝第一辆马车走去。却不想被人拦下,那人正是云轻舞。 只见云轻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姐姐,你不在的这三年妹妹每次进宫乘的都是第一辆马车,妹妹已然习惯了,再者那些贵女们只认得妹妹,若是看到她们从未见过的姐姐认为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嘲笑侯府怎么办不如姐姐大度些去第二辆车可好” 谁人不知第一辆马车坐的都是嫡女,而庶女则只能随其后。看来,云轻舞是想提醒她她不在的三年,侯府已不是她的天下。可云轻舞是不是对野丫头这个词有误解啊 云倾岫随意挽了挽发丝,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嘴角的笑更是透露着玩味与不羁。“惊影,把车给我砸了。” 惊影动作奇快,长剑不过须臾已然入鞘。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哗啦啦”几声,那豪华的马车竟已成为一堆废木屑。 “云倾岫你敢”一声尖叫声划破清晨的宁静,尤为刺耳。云倾岫眯了眯眼,看向发声之人。 二房长女,云轻柔,云萧然二弟云陌然的女儿。看来,她已经巴结上云轻舞了。 相较于云轻柔的愤怒,云轻舞则是蹙眉道:“姐姐,砸自家马车终究让别人笑话,姐姐出府三年,竟变得如此蛮横无理了吗” 云倾岫递给惊影一张手帕让她擦拭去手上的灰尘。“除掉脏东西那不叫无理。更何况你没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云轻舞双手死死拧住:“姐姐嫌弃妹妹脏” 她呵呵一笑:“明白就好。现在就只剩下一辆马车了,可委屈妹妹了。我嘛,去找爹。” 说罢只留下一抹修长的倩影。云轻柔见云轻舞脸色难看到极点安慰道:“二姐,便让云倾岫再得意一阵子,妹妹可打听了她未精心备置任何贺礼,到了献礼时二姐定能让她丢尽颜面” 云轻舞这才舒缓了脸色道:“你说的对。”那阴狠得仿若淬了毒的目光紧紧盯住前方的身影。 马车渐停。 云倾岫一摸手心,已是冷汗一层。曾经,她就这么惨死在这里,在着巍峨宫墙之下,死无全尸。 “倾倾,莫愣了,要下车了。”云萧然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连忙藏好情绪。是啊,现在还有爹爹还有侯府,她怕什么然而刚刚掀开帘子,便听女子的说笑声。 “轻舞姐姐,好久不见,你越发漂亮了,可真让人羡慕”“就是啊,要是我能生成轻舞姐姐这般模样,我做梦都能笑醒”“轻舞妹妹可不只人好看,琴棋书画呀可是样样精通岂是我们比得了的” 听到止不住的恭维声,云倾岫心中暗暗嗤笑。云轻舞倒是会利用她不在的时候去结交权贵子女,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人以为云轻舞才是侯府最优秀的嫡女。 惊鸿惊影扶着她下了马车,云萧然则紧随其后。“倾倾,你对宫里的路不熟,爹带你走。” 不熟吗她太熟了熟到一片叶子上的纹路该怎么长她都知道不过她还是笑道:“好啊” 云轻舞等重臣之女见又有人来纷纷投之以目光。“嘶”见到云倾岫那美得似坠入凡尘的九天仙女的容颜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这世间竟有如此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人。 有人艳羡地发问:“那是谁为何从未见过”此等绝色,便是匆匆一瞥也能惊艳一生。 ------题外话------ 之前有点小纰漏,现在是修改后哒嘻嘻˙˙ 第十二章:双宴之初 云轻舞将情绪敛得很好,大方笑道:“那是我姐姐。” 柳如霜不屑一笑:“侯爷只有轻舞姐姐一个女儿,那不过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哪配让轻舞姐姐喊姐姐”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善妒心作祟,柳如霜见到那般倾世容颜心中没来由一阵厌烦。 云萧然脸色瞬间阴沉。那丞相柳老贼的女儿居然敢说他的掌上明珠是野种刚想呵斥,却感受到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牵起他的手。 低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媚如春风般的微笑,冰雪也消融。“爹爹,无关紧要之人说的话不必理会,女儿从不在意,我们赶快去宴席吧” 女儿的要求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他满脸幸福任由女儿牵着他,两人并肩而行。 云轻舞见爹爹从头至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心中不忿更甚。 “忠义侯,忠义侯府大小姐到”公公扯着嗓子喊道。 林似月正百无聊赖地拖着腮晃着身前的茶盏,听到公公的喊声猛地抬起头。 林将军亦是向门口看去,随即“恨铁不成钢”地对林似月道:“你瞧瞧人家女儿都是牵着爹的手,你再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林似月当即反驳:“您瞧瞧人家爹爹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温润尔雅,您要是有人家爹爹的样貌,您不牵女儿手女儿都不依” 林将军有些郁闷,身为堂堂大将军长得粗糙一点怎么啦要不然怎么震慑敌军那种小白脸能拿得起刀吗没想到女儿居然还嫌弃他 云倾岫嘴角抿着疏离的微笑,与爹爹一起落座。林似月偏着头看向正巧坐在她身边的云倾岫,只见云倾岫有着少女不该有的稳重成熟与泰然自若。 “云姑娘”林似月不知怎的就开了口。 云倾岫听后抬眸笑道:“你在叫我吗”她认得林似月,前世因为林将军选择跟随忠义侯府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她永远忘不了身怀六甲的林似月惨死在容景熙手下的不甘模样。 那时,容景熙笑着道:“阿岫的妹妹病了,正巧需要怀胎六月女子的血做药引,能贡献出一丝价值,你该感到荣幸。” 那刀剑深入林似月浑圆的腹部时,他甚至还能保持着儒雅的微笑。 云倾岫当初还真以为他是为她才双手染上鲜血,甚至心有自责。哪曾想他就是个嗜杀成性的魔鬼 林似月听到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心尖狠狠一颤,随即小脸涨红。同为女子,她竟被那绝色倾城之姿迷得七荤八素。 “啊是”她觉得自己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你好,我是侯府大小姐云倾岫,称我倾岫便好。你是似月吧”林似月心跳又是一阵加速,她她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云倾岫又朝林将军笑了笑,林将军是个好人,她这一世定会保将军府上下平安。 林似月脸上挂着可疑的绯红道:“是。倾岫,我们以后可以常来往吗”语气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 “可以。侯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她认真说道。不仅是答应,更是一份承诺。 林将军看向云倾岫的目光越发和善满意。这样优秀的少女怎么就是别人的女儿呢瞧自家的这个,居然还能犯得起花痴。 云倾岫与林似月又聊了不少,云轻舞便与柳如霜一同进来。看到柳如霜,云倾岫眸子中闪过一抹诡谲。 云轻舞似乎心情很好,乖巧喊道:“爹爹,姐姐。”云倾岫听后只是微颔首。 林似月性情豪爽,说话丝毫不顾及,直接问道:“倾岫,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 这问话声不小,信息量倒是大,更何况别人家的家事向来为人津津乐道,故而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云倾岫勾唇漫不经心道:“姨娘的女儿罢了。” 众人落到云轻舞身上的眸光瞬间变了。原来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啊 那她每次进宫一副大小姐模样似乎任谁都瞧不上定是因为嫡姐不在吧现在正主回来了,她算得了什么看侯爷的模样,最疼爱的可是云倾岫呢 云轻舞则咬紧一口银牙。这林似月绝对是故意的待她当上太子妃,她第一个整的就是林似月 主位下方,七皇子容修远一身绛紫色金丝灵雀长袍,腰间挂着青色流苏玉佩,雍容华贵,神情冷漠,因为刚刚的对话目光紧紧锁在云倾岫身上。 云倾岫察觉到一抹探究的目光,抬眸,一时间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隔空交汇。 但不过一瞬间,云倾岫便移走了目光。容修远,当今太尉亲妹妹裴皇贵妃的独子,背靠太尉府,收拢不少朝堂重臣,是除了摄政王之外最能与容 景熙抗衡的皇子。 前世,还是她联合皇后与太子,使了阴招将裴皇贵妃打入冷宫,逐渐削了太尉的职权,而容修远最后也被贬为庶民,彻底无法觊觎储君之位了。 云倾岫在内心轻叹,他也不过是个权力角逐中的可怜人。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子驾到”听到声音,众人纷纷起身。 贵女们则是偷偷瞄向太子容景熙,看到那俊朗温润的模样,她们脸上都漾着如天边红霞般的红晕。太子容貌昳丽,贵为储君又脾气温和,可谓全王朝女子的梦中情郎。 “参见太后,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众人齐声道。 林似月见云倾岫一直低着眸,眼底更是晦暗不明低声问道:“倾岫,你对太子殿下不感兴趣吗” 以云倾岫的身份和姿色,只要她想,太子妃的位置根本不可能落到别人身上。云倾岫没有回答,此刻,曾经的对话似魔音一遍遍回响在脑海 “阿岫,怪只怪你生在了侯府,怪只怪你太聪明,来世做个只有姿色的美人说不定朕能分给你些许宠幸。” “既然你那么爱朕,那为朕死又算得了什么” “阿岫,其实你算计的一直都是侯府,都是你的至亲,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她咬紧牙关,骤然抬眸,一双墨眸流转着比离恨天更高的恨意,刹那间杀机毕露。林似月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也知晓自己问错了话。 她拉住她的手:“倾岫”云倾岫心中暴躁的情绪终被压下。路还很长,她不能急,她要让他心心念念的江山成为别人手中玩弄之物 林似月的小手很暖,好似初春的阳光暖人心扉。云倾岫微微笑道:“我没事。” 还未落座,正门又传来通报:“摄政王殿下到” 第十三章:权倾朝野 摄政王,容颜冠天下,功盖第一人,权势倾朝野,挥手平叛乱。那一直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难得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身为皇帝的亲弟弟,先皇亲自册封的摄政王,深受当今皇帝信任,只是常年外出,或是游历山水或是征战沙场。偶尔返回京都,也都是在摄政王府处理政务,上朝次数屈指可数。 一阵阵压抑的低呼声不绝于耳。林似月惊叹:“倾倾岫啊,这容貌也太俊了些,好像是神祗下凡一般” 那似刀削斧凿的容颜丰神隽永,清俊矜贵。面部紧绷的线条尽显美到极致的轮廓,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之气,令人难以接近。 林似月下意识看向云倾岫,发现她仍然低垂眼帘,没有向摄政王悄悄投去一丝目光,清澈凛冽的双眸似永远惊不起涟漪的古井之水。 主位的皇上皇后起身相迎,可摄政王不过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不行任何礼数兀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怕如此,太后亦没有任何愠怒之味,可见其地位之高。 所有人皆已就位,舒缓的歌舞衔接得尤为紧凑。大堂立刻歌舞升平,伴随着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儿让气氛愉悦到极致。 重臣互相敬酒取乐,女眷则欢快谈笑。云倾岫无意间瞥到镇国公举杯独酌,却是在冲她慈祥地笑。 镇国公身旁的都御史问道:“怎么不见婳儿来” 镇国公笑得有些勉强:“自她醒来就整日待在府里,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笑,这般热闹的场景不适合她。” 云倾岫垂眸思虑。对于镇国公的事,她多少了解一些。镇国公膝下无子,直到不惑之年才得一女儿,起名慕容婳,自此成为成了镇国公与国公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 慕容婳生得惊为天人,自小天资卓绝,多少名门贵胄抢着去订娃娃亲,可镇国公想让女儿自己选择,便推掉了所有婚约。 也许是天妒红颜,十九年前,在慕容婳满十三岁的前一日不慎在游玩时失足落崖,一代美人香消玉损。 国公夫人也因悲痛过度自杀身亡。镇国公痛哭三日,更是一头青丝变白发,自此显得极度苍老,精神更是一蹶不振。 但慕容婳的尸骨一直没能找到,而几年过去了,没人相信那个十三岁的姑娘能活下来。 可就在一年前,镇国公祈福归来途中救下一浑身是血的女子,意外发现那女子脚踝上长着朱砂痣,脖颈上挂着同心锁。那一刻,他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待洗净血污,那张连岁月都没能蹉跎的惊世容颜再次显露。镇国公一时间老泪纵横,那是他的女儿,他的婳儿啊 不幸的是,慕容婳皓腕上的守宫砂已然不见,太医更是惋惜地告诉他慕容婳曾经下身大出血,今生再无做娘的机会,更是因伤势过重丧失了记忆。 镇国公对这些也都不在意了,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他就能给她最好的,让她一生荣华无忧。 云倾岫轻轻叹了口气,就算如此,前世的容景熙都没有放过镇国公府。看来,今生的她该很忙了啊 贺礼井然有序地挨个呈上,很快便轮到忠义侯府。只是云倾岫尚在思考镇国公府之事因此未反应过来。 不过云轻舞显然也不想给她反应的机会,起身行礼道:“臣女亦有一物赠予太后,它不名贵却也是臣女的一份心意。” 太后起了兴致,毕竟奇珍异宝见得多了亦会疲劳。云轻舞挥挥袖,侍女便将用奢华名贵,镶嵌着各色价值连城钻石的金边表好的字献上。 只见上好宣纸上写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十四个字。 观其笔法,娟秀清丽,细腻而微,每一撇捺都掌握得很好,一看就是下足了功夫。事实也确实如此,云轻舞先后可是撕了几百张纸才留下最为满意的一张。 太后笑着颔首,毕竟权贵们都赠送成品,这般贺礼确实别出心裁。既有名贵的部分,又是亲自准备的一份心意。 原本寂静的大堂又充斥着各种声音。“云轻舞确实出色,只可惜是个庶出的。” “庶出又怎样忠义侯本就只有两个女儿。话说那云倾岫该不会是个花瓶吧我可是听说云倾岫被无端赶出侯府三年了呢” “真的那肯定是了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我看啊侯爷明面上给足了云倾岫面子,心底里最喜欢的肯定是云轻舞” “有理要不然她哪里会让一个庶出的挡在脸前” 林似月瞪大眼睛呵斥道:“喂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大声贬低倾岫,当她是聋子不成 而回答林似月的是几道轻蔑的嘲笑声,气得她嚯地起身。却不想身旁那道窈窕身影起得更快些,拦在她面前 ,示意她坐下。 林似月“哼”了一声,不忿地坐下。她才不相信倾岫会比不上云轻舞 云轻舞此刻正得意:“姐姐,早就听闻你准备了好久的贺礼,妹妹不过抛砖引玉,姐姐莫要见怪。” 云倾岫面无愠色,抱臂俯视云轻舞,犀利的目光似利刃:“哗众取宠,错之一。剑指嫡姐,错之二。贺礼低俗,错之三。如此丢人现眼,还不速回你的位置” 清冽如雪山之巅的万年寒潭的声音直入人心,一时间所有杂音悉数散去。 没有人会去指责云倾岫,毕竟一个小小庶女,谁会真的为之撑腰再者看云轻舞被太后认可,又有几个会不嫉妒 但云轻舞岂会乖乖回去她觉着自己的贺礼惊艳了众人,当然要好好贬低一下云倾岫让大家看看这个嫡女到底多不中用。 于是便道:“姐姐何必动怒呢姐姐若能拿出比妹妹更好的,妹妹自然无话可说,可姐姐怎能说妹妹献给太后的贺礼低俗” 太后明明是喜欢的,若是说其低俗岂不是打了太后的脸云轻舞心中阴险地笑着。 云倾岫正了正色,行了一礼道:“庶妹不知礼数让各位见笑了,臣女本是随着侯府,并没有单独准备贺礼,既如此便当众献上一礼,还望大家莫要见怪。” 太后愉悦道:“可。”她也想看看忠义侯府的大小姐是何风采。 云轻舞气得牙根痒痒的,所有人就这么把她忽视了个彻底现在她哪还有脸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千错万错都因她是个庶出的 她咬咬牙正欲灰溜溜回去,却见惊鸿惊影拿上一幅白绢向众人展示了一下,而后将之卷好。 便又嘲讽道:“姐姐,没有任何东西的画布就是你的贺礼” 云萧然怒不可遏低声道:“云轻舞你还不嫌丢人回来” ------题外话------ 虽然作者菌在郑州有些小惊恐,但是一定要相信肯定会没事的河南的宝宝们都注意安全啊 第十四章:锦绣山河图 继而,惊影又拿出两团细线,一黑一灰。那线一圈圈缠绕在一起,形成两个圆滚滚的毛线球。 云倾岫轻轻撩起略显宽大的衣袖,雪白皓腕一览无遗。碧绿的翡翠环绕于左腕之上,与浅碧色衣裙相互辉映。 葱白玉手捻起两根银针,熟稔地将线穿入小孔,右手执黑左手执灰,惊鸿徐徐展开白绢的一角。 众人都好奇不已。云倾岫难不成要当场刺绣可谁不知刺绣最为耗费时间,再观其绢之大小没个个把月甚至上年哪可能绣得完而在座的诸位谁有心情看那慢吞吞的一针一线的绣技 云倾岫嫣红的唇瓣轻轻勾勒出优雅的弧度,似泛着粼粼波光的温柔秋水般的双眸流转着不可忽视的自信张扬与唯我独尊的气势。 “惊影。”云倾岫轻唤。惊影点头,拿出一条白色窄丝布蒙上云倾岫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轻轻系了个结儿。 众人心底又是一诧,难不成要盲绣云轻舞却是冷笑。云倾岫那半吊子的绣技她岂会不知这般高的难度她玩得起吗 荀太傅冷哼一声。他本就讨厌忠义侯的做派,在皇帝面前鼓吹着什么正义,日日为平民百姓谋福利,害的他损失了不少钱财。连带着云倾岫也看不惯。 也低声讽刺:“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嚣张至极,我看” “你,说什么”一声冷酷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荀太傅看到摄政王冰冷的神色,立刻噤了声。怪了,摄政王刚刚那是什么眼神。 “可以开始了。”云倾岫话音刚落,两根针已插入绢布之中,惊鸿缓缓后退,徐徐展开那幅白净的绢面。 众人只觉云倾岫那双玉手贴着绢布迅速游走,自手所过之处黑色线条已然初露那针线在她手中仿若蘸了墨汁的软毛笔,绣得那般轻松自如。 暖风柔柔拂过,吹起那青色衣袂,绰约的身姿似坠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无需用眼睛去看,每一针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偏差。 那线条隐隐勾勒出巍峨之山脉,蜿蜒之溪流,耸云之峰顶,浩浩之江河。惊鸿越走越快,云倾岫同样愈绣愈快,两人似心有灵犀般配合得令人惊叹。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紧张而期待得看着立于正中央那风华绝代的少女。那该是一双多么灵巧的手,能让群山现于眼前那该是一双多么灵性的眼,能被遮住却依旧亮如明镜 他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多怕惊扰到少女惊艳时光岁月的表现。 针走龙蛇,线舞江山,葱白的指尖似随意玩弄着锦绣山河,恣意的神情似揽遍碧落人间。 这哪里是在刺绣分明就是在展现一门他人学而不得的精妙绝伦之艺术 群山环绕,清水流涧,鸿蒙云雾,开阔苍穹。黑线与灰线的相交相融,横线与竖线的交错纵横竟将帝王掌控之江山展露无余 磅礴的气势,恢宏的盛景让所有人沉溺其中无法回神。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女子猎猎生风的衣袍,盈盈生莲的步子与玲珑生辉的纤纤手。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用此形容亦不能及。 那原本空白的绢布已然成了一张巍然壮阔的图画,令人叹为观止。近而观之,大到峭壁陡崖,山光水色,小到枯枝残垣,八角凉亭,无一不尽其绝。 惊鸿停止了脚步,最后一针慢慢抽出。两团线球正好用完,惊影所系之结也恰巧松开,蒙眼白纱翩然而落蹁跹着惊世舞步,扬扬落于手心。 一切都精准得令人咋舌。 直到现在,亦没人能从震惊之中缓过来。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竟能左右两手同绣,这听似不可能的事却被她如此轻而易举地完成。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随意坐着的摄政王嘴角缓缓勾起愉悦的弧度。 可这还没完,只见云倾岫又握住一根狼毫毛笔,挥笔于最上方些许空白处题字,依旧不过须臾,淡淡墨香已随风飘扬,墨色晕染出极致的美随着女子翩然的墨发一同惊艳了时光。 “与天同寿,与国无疆”那八个字气贯长虹,似龙吟凤唳于九天之上般威武雄壮。 不比于云轻舞娟秀的字迹,那八个字遒劲洒脱,极具气势。“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大抵便是如此了。 惊鸿惊影手执画卷两端齐齐半跪。云倾岫右手轻抚其上笑道:“太后,这锦绣山河图便是臣女的贺礼,祝您与天同寿,与国无疆” 云倾岫,她用绝对的实力来展示了何为侯门女子之风,何为豪门嫡女之范 太后大喜,点着头道:“好好好来人,将此图挂于哀家的寝殿倾岫啊,你来”太后向她招手。 坐于皇上身旁的皇后此刻将目光转向容景熙,微笑着颔首。容景熙立刻会意,母后这是认准了太子妃要他娶了云倾岫。 他亦是满意地向皇后点头。此等绝色,此等才华,他娶了不亏,更能助他成就大业 云倾岫无半分忸怩之态,施施然走上主位。太后欢喜地拉着她的手道:“倾岫今年多大了” 她答道:“回太后,臣女正值二七年华。” 太后继续点头,慈祥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情,前途不可限量若你是个男儿,可还有你两个哥哥什么事” 云倾岫摇头道:“不过拙劣之技,也只可讨人一时欢心罢了,岂可与哥哥们相比” 太后点了点她的眉心佯装嗔怒:“你呀,可就谦虚去吧” 云轻舞此刻若非顾忌身份场合,她真的想摔门而出云倾岫,什么时候已这般耀眼她与自己仿若皓月之光与萤火之亮,灼灼骄阳与星星之火 她好不甘铺天盖地的妒恨熊熊而生,云倾岫,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当垫背 太后随即又道:“寻常之物想来你也不稀罕,那哀家便许你一个诺言,无论你想要什么,但凡不出格哀家都给” 瞧瞧,多么光鲜的殊荣怎能不惹人记恨 皇后笑语盈盈道:“云姑娘,你看看太后多疼你,不如嫁到皇家当媳妇太子至今尚未娶妃,不知太子妃之位云姑娘可喜欢” 此话一出,云倾岫周身气息瞬间降至冰点,一双明眸泛着狠戾之光 第十五章:滔天野心 那不断颤栗的牙齿与绷紧的身子昭示着她隐忍得有多狠。太子妃那个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位置,现在她弃之如敝履 想让她嫁给容景熙那个心狠手辣的禽兽,完全是妄想 容景熙脸上挂着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笑看着云倾岫。瞧瞧,多么具有欺骗性的微笑可他真以为她还会沉沦其中吗 不等云倾岫开口,容景熙起身道:“云姑娘无论容貌家世亦或是才华都着实令本太子惊艳,不如择日成亲” 她在心底冷笑好个容景熙,这是询问吗这分明就是逼她嫁再活一世她又岂会随他愿 而云轻舞听后差点气背过去,太子妃之位只能是自己的云倾岫她凭什么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云倾岫却是强忍下心中怒火道:“承蒙殿下抬爱,只是臣女心中并无大志,此次归来也只想了了多年的一个心愿,待心愿达成臣女便会离开京都不闻世事,与心中所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萧然一愣。女儿的心思他竟至现在才知道吗不过若真是如此,他会随倾倾一起离开,因为侯府本就是给倾倾遮风避雨的,若是倾倾不回来,两个儿子也常年不归,那他留于侯府又有什么意义 皇后右唇角向上挑,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敲着桌面,眸中冷冽之意似不悦似威胁:“云姑娘,情随事迁的意思想必你也懂,莫不是你瞧不上本宫的儿子,天圣王朝的太子” 云倾岫没有表露出众人所想的惊恐,依旧是淡淡笑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臣女无意登高位享清福,只想平淡过一生。这般心无大志之人又怎配得到太子妃之位娘娘刻意安排罪名给臣女又是何理” 皇后从未被人驳斥过,当即起身大怒:“放肆” 却不想被皇上呵斥:“闭嘴坐下此事亦要看倾岫的意愿,太子能娶到是福分,娶不到亦不关倾岫之事,你何必着急” 原本以云倾岫的身份,是必须嫁入皇家的,但也并非只有这一种选择。若是侯府愿意交出权力隐退于世,也未尝不可。 太后不满的神情皇上早就注意到了,却不想皇后还一个劲儿咄咄逼人。 云倾岫毕竟是忠义侯的唯一嫡女,他还没忘记天圣王朝的江山是怎么来的再则云倾岫与侯府目前没有任何野心,若还是不饶人又会让多少老臣寒了心 皇后也只是嗔了声:“陛下。”却也不敢再多说了。只得用蕴着危险的眸光看着容景熙。要么娶,要么杀 若是不能为自己的儿子所用,那也不能便宜任何人。这,就是她的原则。 容景熙自信地笑笑,不过一个姑娘家他岂会搞不定不出半年,他一定会让云倾岫求着要嫁给他 再者,云倾岫身边的两个小侍女一个甜美可爱,一个寒冷漠然,都是千年难遇的美人胚子,比他玩过的女子都要貌美,只要让云倾岫嫁给他,她身边的人亦可任他拿捏了 此刻,太后拍了拍云倾岫的小手道:“倾岫啊,刚刚让你受惊了。”感受到手背传来的力度,云倾岫眯了眯双眸。 皇家,永远将脸面看得至高无上。 故而她回道:“多谢太后关心,只是方才臣女口无遮拦,话说得过了些,还需太后,皇后谅解才是。” 太后笑得慈祥,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这云倾岫是个识时务的。 继而云倾岫又道:“太后,您刚刚可是许了臣女一个诺言” 太后笑道:“你这丫头,提得竟这般早,哀家虽然老了脑子有时候也不灵光,但这事又怎可能忘” 众人皆坐正,不知她会不会提出什么威胁自己利益的条件。云倾岫却是嘻嘻一笑,用极其轻松甚至略显俏皮的语气道:“这些日子爹都忙出白发了,可不可以不要让爹那么累呢” 众臣一愣。忠义侯如今正值壮年,正是有力气的时候,此刻云倾岫不是摆明削弱侯府的实力吗忠义侯怎会准许女儿这般胡闹 却不想云萧然只是挑了挑眉,不语。 太后立刻道:“皇上,可听见了别让倾岫的爹爹累着了,否则哀家可是找你说事” 皇上点头道:“母后尽管放心。”侯府的不争对皇家来说可是好事,他何乐而不为 摄政王却是剑眉微蹙,一双漆黑深邃之眸凝视着高位上风华无双的少女。能说出这句话的女子只有两种。 要么是真的天真单纯与世无争,要么就是深不可测,心怀滔天野心。他隐隐觉得,她是第二种。可,她为何会有野心这野心又是什么他觉得她越发令他看不透了。 云倾岫刚想开口答谢却听下方传来声音。那是一道醇冽沉厚,含着独属男子那磁性霸道的声音:“ 本王的贺礼呢” 云倾岫向发声之人看去,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云倾岫嘴角笑容一滞。惊鸿惊影更是身子一颤。怎么会是那个男人 不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早已将情绪控制得极好,仅仅一瞬间的惊诧也被漫上眼底的浅笑掩饰。 她吐气如兰道:“刚刚的表演难道不算礼” 摄政王单手支着若刀削般的下颌,经常紧拧的修长剑眉此刻流露着玩世不恭的不羁:“在场众人都看到了,故而不算。” 云倾岫也不气,保持着最恰当的微笑:“那臣女今儿回府再挑一件宝物明早亲自送于王府可好” 他堂堂摄政王岂会稀罕侯府的宝贝云倾岫料定此事定会作罢。 不曾想:“如此甚好。” 这句话让她的笑容再次一僵可恶,他怎的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立于摄政王身后的墨柒嘴角微微抽搐。王爷什么时候准许女子进府了又什么时候稀罕他人宝贝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回去得好好问问刚从刑罚堂出来皮开肉绽的墨轩了 自这段小插曲之后,云倾岫便一直心不在焉,不断摩挲着茶盏的边缘。连容景熙粘在她身上那炽热的目光都被她忽略了。 第十六章:鱼咬钩 悠扬婉转丝竹声渐渐停歇,只余下袅袅之音淡淡回响。还未喝净的玉露琼浆,还未食完的佳肴珍馐,与那依旧闪耀的辉煌灯火无一不自然地流露出纸醉金迷之气息。 云倾岫没有多停留,与爹爹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惊鸿离开了。 还未走出皇宫,她忽的停住步伐转身含笑道:“国公爷可是有事” 镇国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老脸一窘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可愿做我外孙女,顺便认婳儿为干娘” 他没有说,云倾岫与婳儿小时候很像,都是那么迷人耀眼,若是婳儿没有出那种事,也是个娘了 云倾岫明白镇国公的意思,唯一的女儿不能生育,没有孩子的镇国公府难免寂寞。 看着镇国公一脸期待又小心的模样,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可以啊,如此我们倒也圆满了。明日午后我便到镇国公府认干娘和外公,可不许不欢迎” 慕容婳没有女儿,她没有娘,若能认个亲倒也不是不可以。 镇国公脸上流露着浓浓的愉悦点头道:“欢迎怎么不欢迎,你可是我宝贝外孙女”想到这么优秀的姑娘成了他家的,他心底没来由一阵自豪。 云倾岫盈盈道:“外公以后便称我乳名倾倾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倾倾倾倾多好听的名字”镇国公目送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心湖中泛起层层温柔之水纹。希望婳儿以后因倾倾可以多些欢笑。 “小姐,我们回府吗”惊鸿问。 云倾岫摇头:“不回,我要先回趟十里绣春坊。记得去拿鱼竿。” 惊鸿一阵无语,小姐明日上午要去摄政王府,下午又要拜访镇国公,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钓鱼吗 况且提到钓鱼,惊鸿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满脸褶皱的白发老者眯着浑浊的眸子在江边垂钓惊鸿不由笑出了声。 云倾岫没有询问缘由,只是如远黛的峨眉几乎不可见地微蹙一下。 两人走进绣春坊,好似平常客人一般。只是她们进入一扇藏于物架后的门之中。两人又走不久便豁然开朗,另一番天地骤然呈现于眼前。 那片开阔之地溪流纵横,古木成森,拱桥高架,石径曲折,芳草如茵,鲜花遍地。这里犹如人间仙境,一切都美得让人失魂。 她提着裙摆优雅坐于柔软的芳草地之上,接过鱼竿,在鱼钩处挂上鱼饵,轻轻一抛,那长线于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投入水中,激起如空谷之音般空灵之声。 她轻生命令道:“惊鸿,你去库房帮我选一件宝贝。” 惊鸿怕惊到鱼儿亦是细语:“可是明日给摄政王的” 云倾岫点头:“我怎可用侯府的东西或让爹爹破费呢十里绣春坊里最不缺的就是宝贝,你赖好挑件就可。” 嘴上应着,惊鸿心中却不这么想,摄政王要什么没有若是拿寻常宝物岂不是让王府之人看了笑话 可她明日才会知道不听小姐的话该多后悔,简直让她痛心了半个月 但现在的她当然不会这么觉得,选来选去最终高高兴兴挑了几乎最为贵重的物件紫水晶壶。 溪流边,云倾岫依然耐心等待。忽的,惊影走至她身边在她耳畔低语着。 握竿的手感受到下沉的重量,她嘴角半勾笑:“鱼咬钩了。” 惊影笑着:“恭喜小姐了。只是没能将事情看完有些遗憾。”云倾岫缓缓收回细线,一只还在挣扎的鱼随钩子浮出水面。 她亦调笑道:“省省吧,多看一眼那两个人都是污了眼睛。” 待将鱼移至木桶边,只听“嗖”一声响,连鱼带钩子一齐落入木桶。侧目,一黑衣男子正半跪着。 云倾岫起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道:“还需跟着惊影再练,下次我不希望再毁掉一个鱼钩。还有,明日上午带着你手下的人给我包围了摄政王府。” “是,小姐”那男子回答。惊影有些诧异,不就是送个礼,至于带那么多人吗 云倾岫拿帕子擦了擦手目不斜视对惊影道:“将惊鸿叫上,可以回府等着那条鱼回来了。” 与此同时,皇宫。 “太子殿下”一道娇美柔媚蕴着浓浓爱慕之情的声音响起。容景熙转身道:“云二小姐” 云轻舞心中似小鹿乱撞,姣好的容颜挂着羞涩的笑:“殿下,臣女有一礼相送,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容景熙温和笑道:“怎么会”可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云轻舞是云倾岫的妹妹,他可以通过云轻舞来接近云倾岫,如今机会来了他得好好把握才是。 云轻舞将开着口的木盒递上,里面装着一身白色锦衣。容景熙看到衣裳的那一刻眸中闪过一丝狰狞。 只见那衣领口绣着一朵盛开的并蒂莲一股怒火霎时从心底蔓延开来。他强行保持着温柔形象道:“云二小姐与十里绣春坊坊主很熟吗” 云轻舞羞答答点点头。谁不知十里绣春坊最是出名,想坊主出手亦是不易而里面的衣物更是千金难求。自己与那样的人物攀上关系岂不是抬高了身价 可容景熙此刻却是有一种将衣物撕毁剪碎的冲动几日前坊主还用歪扭细线羞辱他,如今又将这衣服送到他面前,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这让他捎带着直接把云轻舞记恨上了。但云轻舞全然不知,还做着当上未来太子妃的美梦。 容景熙让手下将衣物拿走,那手下接衣物时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容景熙心中阴郁瞬间消散,对云轻舞道:“云二小姐辛苦了,不如本太子送你一程” 云倾岫既然已经回府,那他有必要再去与她谈谈,毕竟云倾岫可是他认定的太子妃。美丽的女子总是有些傲骨的,但若他纡尊降贵时常去看望她,她迟早会感激涕零 然而云轻舞以为太子这是喜欢上自己了,心中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点头道:“好。”两人同车而乘却各自心怀鬼胎。 第十七章:我们很熟吗 清脆马蹄声渐渐归于沉寂。云轻舞娇羞着面容柔声道:“殿下,侯府到了,臣女便先回了” 容景熙却坐直身子离云轻舞近了些,惊得云轻舞心跳一阵加速,慌乱而不知所措。“怎么,不邀请本太子进侯府坐坐” 云轻舞面颊发烫,心湖更是荡漾着涟漪。“殿下不嫌弃侯府就好,臣女其实确有此意。那殿下请” 于是云轻舞便带着容景熙进了侯府。云轻舞心中止不住地偷笑,待她不久后成了太子妃还不得让云倾岫跪在她脚前磕头想想都愉悦得很。 两人一同跨入正房,只见云倾岫正双手抱臂斜倚在一颗杨柳树下,窈窕身姿显露出极致美感,三千青丝只被一条细丝绸系在一起,乌发散落在胸前腰间。 顾盼流辉的美眸噙着笑意对着年过三十却依旧俊朗挺拔的云萧然正说着什么。那一刻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女子绝美的笑颜。 容景熙看得微微一愣。孤高,清冷,雍容,贵气,那集世间万物之精华于一身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边。 他心中升起一股对云倾岫势在必得的决心。 惊鸿看到了云轻舞与容景熙,提醒道:“侯爷,小姐,二小姐和太子殿下都来了。” 云倾岫微微偏头,侧目。眼底敛着灼烧的恨火。仅仅一个眼神,便让容景熙心神俱颤,好一个冷傲美人 “阿岫”他笑着开口,一点不遮掩爱慕。 云轻舞咬紧银牙。可恶这云倾岫怎么长得这般勾人让殿下连称呼都叫得那般暧昧她怎可让自己未来的夫君被自己最痛恨的人抢走 云倾岫黛眉一挑,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阿岫太子殿下,我们很熟吗您还是称我云小姐或者云姑娘为好,否则让人误会了岂不是不好” 表面上,云倾岫笑得没心没肺似乎满不在乎,可她却清楚得很,在听到那声阿岫时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绪,可纵然五味杂陈,却无一味是甜。 曾经她有多爱这个称呼,现在就有多恨。 容景熙温润儒雅的面容不可见得有一丝龟裂。他没想到她会如此不识时务,丝毫不给他面子。 云萧然已然明白女儿的心思,女儿很不喜欢太子,既如此他不会强求。若是太子仍咄咄逼人,他定会护好女儿,哪怕让整个侯府与天下为敌。 云轻舞却是窃喜,弱弱道:“殿下,姐姐她三年未归侯府,流连于乡野之间,怕是染上了些陋习,您不要怪姐姐” 容景熙道:“不怪。既然云姑娘觉得不妥那不叫便是,本太子愿意等到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云倾岫冷冷道:“不会有那么一天。殿下,是臣女在宴会上没有说清楚吗臣女迟早会离开京都,莫不是殿下愿意为一个臣女放弃所有的一切” 果然,容景熙沉默了。看,为了权势才有的爱就是这么明显,虚伪至极,连一个试探都禁不起考验。无论前世今生,他爱的只有权力与江山啊枉她一那汪深情终成怨 “云姑娘,无论你接受与否请先不要拒绝本太子的爱,好吗”容景熙深情款款道。 强忍下心中如浪花般翻涌的厌恶,云倾岫道:“臣女乏了,告辞。”她实在懒得与憎恶之人虚与委蛇,只留下一抹清绝的倩影。 云轻舞善解人意道:“殿下,姐姐她的礼数确实是疏于管教,但是” 容景熙目光已然阴郁至极,闪烁着阴森可怖的光芒,打断了云轻舞的话:“既如此,本殿也不久留了,不必送了。” “哎,殿下”云轻舞想去追,奈何容景熙走得太快她跟不上。 厢房内。 惊鸿端着紫水晶壶道:“小姐,奴婢选了这个,不知您可满意” 云倾岫有些诧异,这贺礼未免太贵重了,紫水晶本就价值连城,这壶更是无价之宝。 可她只是点头道了声“可。”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她向来不大在意。 惊鸿又道:“小姐,摄政王倒是长了个好皮囊,配得上小姐,权力滔天,勉勉强强跟小姐比” 云倾岫瞪了惊鸿一眼:“赶紧将你的想法从你脑子里除掉”简直越说越离谱没想到惊鸿天天净想这些,看来她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她的思想。 惊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哦,奴婢错啦那奴婢便不打扰小姐休息了,奴婢告退”说罢便拉着惊影出门。 看着没有意识到一点错误的惊鸿,云倾岫心中也是无奈,只得轻叹一口气躺下休息了。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容昭华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墨柒,明日见到侯府大小姐来,把守卫撤了 一路放行。” 墨柒问道:“是。” 容昭华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宴会之上云倾岫的一举一动,剑眉紧蹙,又道:“本王觉得,她此番前来,目的一定不纯。若是要提什么要求,本王需对她的心性,实力做个评估。你明日把人引到正房门前。” “是,王爷。”墨柒垂眸抱拳,恭敬地退下了。 翌日清晨。 云倾岫带着惊鸿惊影登上马车,向摄政王府徐徐行驶。她闭眸道:“惊影,你的人可准备好了” 惊影道:“准备好了。都在王府门口埋伏着,只要发出一丝信号,随时可踏进王府。” 其实惊鸿惊影都不是很理解小姐的做法,是摄政王要求小姐送礼的,不好好招待她们难不成会有陷阱 而云倾岫自知今日的谈话内容唐突过激,不备些人手,她难以安心。因为她不敢说摄政王究竟对这天圣王朝持着怎样的态度。 可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认为自己也不是没可能成功。 待她们到了王府门口,她们才领略到摄政王是何等家赀巨万。不过一扇大门便镶着极度奢华的祖母绿宝石,碧绿无杂的翡翠。更是有两株红珊瑚摆于正门前。 只是,王府的们大敞开着,竟没有任何守卫。三人环顾着四周,踏入王府。 墨柒早已在王府内等着,见到人来便道:“云小姐,王爷有请,请您一人前去。” “小姐”惊鸿惊影一同看向云倾岫,眸中皆是不赞同。 第十八章:交锋 云倾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却冷得没有温度:“无妨。你们就在这里候着,我去去便回。” 墨柒将云倾岫带到正房门前,比了个“请”的姿势。云倾岫打量着四周跨过门槛,墨柒则止步,站在门前守着。 蓦地,一把泛着凛冽寒光的匕首飞速而来,直直飞向云倾岫的面门,云倾岫眸色一暗。 脚尖骤然发力,瞬间侧身,那把匕首从面前掠过,扫出一道寒芒,掀起一阵冷风随后深深插入身后粗壮树干之上。 云倾岫眯起了不善的寒眸。随手将装贺礼的木盒子往树下一掷,“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犀利的眸光看向持剑而来的墨袍男子。 “咣”两把剑相碰撞,两人的目光在剑影之中相对,但不过须臾容昭华便再度发起进攻。 云倾岫冷眸微眯,指尖的银针已然就绪,但下一刻,她的手腕被身后之人扣住,修长的天鹅颈也被一条胳膊环住。 容昭华的唇在她耳边道:“暗器云小姐,你这歪门邪道倒是多得很。” 云倾岫又羞又恼:“我这是正经手段,倒是你,立刻给我滚开” 容昭华不知为何,一时间竟没有撒手。只听一声怒喝从外面传来:“王八蛋你放开我家小姐” 惊影与墨柒已经打了起来,惊鸿则提着剑怒气冲冲往屋门前走。 在容昭华分神之际,云倾岫的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之上。容昭华吃痛便撒开了手,却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眉心紧蹙。怪了,他先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惊鸿已经跑到云倾岫身前,伸出胳膊挡在两人之间,仰着头道:“摄政王,我竟没想到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容昭华语气含着不悦:“本王与云小姐切磋武力,干你何事” 惊鸿瞪大了眼睛:“你那是切磋吗你”他分明是借机揩油想占她家小姐便宜 云倾岫出声打断了惊鸿的话:“惊鸿,不得无礼,退下。”惊鸿愤愤地收起长剑。 随后云倾岫走到正在过招的惊影和墨柒身边,清脆的声音震慑人心。“都住手” 惊影听到命令,一瞬间收回了手,转身站到云倾岫身后,却开口对墨柒道:“你们请我家小姐来送礼,便是这般态度当我家小姐是什么” 惊鸿亦嗤笑道:“就是啊小姐,我们走吧,明显人家就不待见我们” 云倾岫比了个噤声手势道:“我从不会将贺礼带回去。”转身走到门框处。 只见摄政王已然倒了杯茶,悠哉品那清淡的茶香,察觉到她的靠近,不过道了声:“坐。” 云倾岫没有动,就地倚着门边笑道:“我便不进了,省的天罗地网一块来招呼,那我可招架不住了。” 那极度讽刺的话语让容昭华抬起深邃的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只是刚刚打斗过略显凌乱的发丝为她平添一份魅惑与危险。 他开口:“莫不是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惊鸿再次瞪大了眼。玩笑摄政王管刚刚那种场面叫玩笑 云倾岫制止了极度想怼回去的惊鸿,自己也没有回答,而是拿出紫水晶壶,托在手中。 洁白无瑕的玉手与流转着紫色微光的紫水晶壶交相辉映。“贺礼。”她轻声道。 墨柒看到心中大惊。他很清楚这壶的分量,他竟不知侯府有如此底蕴。 墨柒欲接过,云倾岫却勾唇一笑。素手一斜,那价可敌国紫水晶壶就那么从手中滑落。 “咣当”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就那么碎裂开来,溅出满地还含着莹莹光亮的残渣。 “嘶”惊鸿倒吸一口冷气,心疼得厉害。那么贵重的宝贝啊早知道就听小姐的赖好拿一样了 云倾岫狡黠笑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那一刻,容昭华深不见底的墨眸迸射出强烈的杀机。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云倾岫,你敢” 云倾岫对于那含着杀机的眸子没有一丝惊慌,反倒以更加锐利的目光与之对视:“容昭华,我为何不敢怎么,莫不是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云倾岫笑容冷肆,将他的话几乎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放肆竟然直呼王爷名讳”墨柒厉声厉色。 云倾岫冷笑:“那又如何他不是也呼了我的名讳” 墨柒道:“王爷怎能与你一介侯府女子相比”墨柒原本认为云倾岫不卑不亢倒是挺好,但若是嚣张过了头那就是傻了。 熟料换来云倾岫一番质问:“你们王爷可有铁券你们王府可有 先皇的承诺你们可曾为先皇打江山时牺牲过既然没有,便不要嚣张为好,你们没有我有资本” 墨柒沉默了。云倾岫的话字字珠玑,根本无法反驳。容昭华嘴角却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墨柒,你出去,本王要与云小姐好好谈一谈。” “是,王爷。”墨柒行了一礼,恭敬地把门关好,屋中只剩下两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白玉指环,散漫的语气透露着不可一世的霸气:“你的目的。”能够如此面不改色地毁掉贺礼,她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云倾岫也不废话,走到容昭华身边,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身子的重量,附身看向他,直接问道:“摄政王,你真的只甘于摄政吗” 此话一出,容昭华周身气息一凛却道:“继续说。” 云倾岫微微仰首,笑道:“我可以帮你夺得天圣王朝的江山”容昭华看到如此自信张狂的女子,竟有片刻失神。她的美,是表面上的倾国倾城,亦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胜券在握。 容昭华嘴角微挑,笑得邪魅不羁:“你想要什么” 云倾岫直截了当:“江山任你处置,我只要容景熙。”她那无悲无喜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知为何,容昭华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不悦:“你大可在朝堂上答应容景熙的求婚” 云倾岫有些忍俊不禁。“我要他便一定要嫁给他吗我要他死” 那一刻,她所有锋芒乍现,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似能将人拽入无边地狱。 第十九章:合作 容昭华再一次被震撼,到底是怎样的仇怨才能让这个二七芳龄的女子拥有如此愤恨的心情。 云倾岫又补充道:“我还要在他死前废了他太子之位,让他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化为泡影” 他冷笑道:“云小姐心肠倒是毒得很。只是在这里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本王现在大可杀了你。” “你不会。”她道。 容昭华单手扶额:“你知道本王还瞧不上侯府这个对手。” 云倾岫笑道:“我知道。可我从不倚仗侯府,恰恰相反,侯府倚仗的是我。” 容昭华勾唇邪笑:“本王凭什么信你又凭什么答应你” “就凭我知你六日前是被容景熙追杀身受重伤。王爷,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我还知道,你为人所救,但她似乎还对你做了些别的事情”云倾岫止住了口,似挑非挑的黛眉含着一抹挑衅。 容昭华心中一沉。他查那些杀手的身份都费了不少周章,没想到云倾岫竟知晓,不仅如此她应该还知道他身上被刺了朵牡丹花的事情 “你你知道她是谁”容昭华眸光有些复杂,好奇,惊讶,羞耻,愤怒交织在一起。 云倾岫莞尔一笑:“自然。摄政王殿下,你只需知道这天圣王朝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只有我不想知道的。” 这句话他人来说容昭华只会不屑嗤笑,可自她嘴里说出,却那般令人信服。他问:“告诉本王,是谁救了本王”那个“救”字他咬得很深。 云倾岫不疾不徐:“摄政王殿下,如若你没打算与我合作,我们就此打住,若是你同意的话,也请拿出你的诚意,这样我们双方都好不是吗” 容昭华道:“你想要本王做什么” 云倾岫满意地笑了笑,迈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右手自然放在把手上。“天煞阁追杀令取消。” “你怎么”他道,只是心中更骇。没人知道天煞阁幕后主子是谁,可她居然说得如此准 “猜的,看来猜对了。”云倾岫打断了他的话,俏脸上尽是喜悦。 “追杀令本王自会取消。但你又怎能助本王先废再杀了太子”他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那倾城绝色。 云倾岫轻颔首浅笑道:“关于容景熙的一切,不管是朝堂势力,还是暗中组建的军队我都非常了解,日后自然会细细告诉你,他的势力盘根错杂,没有我的消息你不可能搬得倒他但是我需要你的人手和权力。” “好,这世上敢暗算本王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那,是谁”容昭华接着道。 可云倾岫才不会让他知道呢便道:“不必着急,待我何时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容昭华一张俊脸瞬间拉下来。这女人,真是可恶偏偏他还奈她不得。毕竟,他的手下对于谁救了他一事竟无半分头绪,这女人目前还是有用处的。 但傲娇如他,岂可受制于人便道:“在本王的地方,还是听话一些比较好,嗯”那好看的剑眉星目之间流转着威胁之色。 云倾岫嘴角挂着清浅笑容:“在你的地方我亦不怕,你当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前来实不相瞒,我的人已经控制了王府,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虽不一定伤得了你,但你这王府怕是保不住了。摄政王,做人不要太自大,否则终究败在自己手中。” 回想前世,容昭华就是因为不把容景熙放在眼里才会被暗算以至于实力大损。不过,这其中可是有她的功劳只是就算她用尽机关,容昭华摄政王的地位依旧似磐石不可撼动。 这也是她来与他合作的原因,她的合作者必须要足够强。 随着她掷地有声的话语洒下,一时间屋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容昭华薄唇微抿,墨眸流露着危险之色。 他冷冷道:“你难道不晓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那双眸子似空谷之中那一眼灵泉,蕴着伶俐机敏:“我还真不晓得。我只晓得,知道得太少,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片刻沉寂后,容昭华轻笑一声。“你确实优秀。” 云倾岫则挑眉道:“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意味深长。 她也不多说,起身推门而出。“惊鸿惊影,我们走。” 容昭华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倩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可以清楚地察觉云倾岫那浅笑嫣然的眼底从未流露过真情,那片深藏的冰冷似粗大的铁锁链封住了她的情感与内心。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如此果断决绝。 但他随 即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墨柒,你过来。” 墨柒看着自家主子那炽热好奇又略带探究的眼神,汗毛倒竖,硬着头皮走过去,却被他主子一把抱住 墨柒:“”他做错了什么吗求别杀 不过不到一个呼吸他就被粗暴地推出去,甚至被主子的眼神嫌弃了一万遍。 容昭华强忍住内心的厌恶。怎么回事这感觉跟刚刚完全不一样啊 “罢了,你将紫水晶壶的碎片收拾一下,然后给本王送来。”随后负手出了门。 墨柒欲哭无泪,迅速将碎片收拾到一起。只是那手抖得,活像癫痫症发作时的模样。 云倾岫刚走进侯府,却发现云萧然已然等她许久了。“倾倾,下午可有事”云倾岫听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没有把认干娘和外公的事告诉爹爹。 她支吾道:“也没有什么大事” 云萧然佯装嗔怒,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眉心道:“倾倾,连认娘的事情都敢瞒着爹了,出息了不成” 云倾岫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己的眉心,一双灵动的眸子充斥着点点光亮:“爹,疼”云萧然虽然心软得不行,但依旧严肃不语。 于是云倾岫瘪着小嘴撒娇:“爹爹,我这不是忘记了嘛” 云萧然一声轻叹,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丝:“倾倾,是爹不好,爹早该知道你需要一个娘去疼爱” 云倾岫神情轻松道:“没关系。对了爹,你下午要同我一起去国公府吗” 云萧然摇头。“我就不了。”他这一生都不想与其他女人再有沾染,也不会再出现柳姨娘那种意外了。 倾倾认慕容婳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为娘,他这个当爹的去了面对慕容婳多少有些奇怪。 第二十章:云中谁寄锦书来 云倾岫耸了耸肩:“行,那我便自个儿去。”云萧然看着云倾岫渐远的背影,一股股柔情涌上心头。希望慕容婳可以弥补倾倾缺失了十四年的母爱。 用了午膳,云倾岫没有多在侯府停留,直接便前往镇国公府。“快了时候也差不多了,藜城县”她喃喃自语。 惊鸿问:“小姐,什么”云倾岫摇头。惊鸿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也没有多问。 不久后,马车便停下。 不比于摄政王府的奢华至极,镇国公府则显得低调而内敛,可那自然而生的威严肃穆却是分毫不少。 门口小厮看到云倾岫竟有些吃惊,缓了片刻方才道:“云小姐吧快请国公爷正等着呢” 她礼貌地笑着进府。“倾倾我的宝贝外孙女可来啦”镇国公慕容萧迎来道。 云倾岫点头笑道:“可不是我一用完膳便来了。怎么不见干娘呢” 慕容萧拉上云倾岫若柔夷的小手慈祥笑道:“她身子不好,还在床榻上呢我们去瞧瞧,想来得知女儿要来她也不会休息了。” 一路上,慕容萧的碎碎念几乎没有停过:“倾倾啊,你娘她是个命苦的,可能不太会说话,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能否体谅着点” 云倾岫握着慕容萧的手稍稍紧了几分,安慰道:“外公,我都能理解,您放心便是。” “诶,好,好孩子”慕容萧内心有些感动。 两人不久便走到慕容婳的厢房门口。那里种着许多竹子,葱青翠绿生机盎然,竹叶影婆娑,光斑变幻莫测。 它右侧的梅林只有些略显荒凉的枝条,但若到了冬季想来必定极美。 慕容萧叩叩门,唤道:“婳儿。倾倾来了” 说罢,他眸中略略有紧张之色。其实他不确定慕容婳是否会出来,毕竟自她醒来便终日不怎么言语,他将此事告知她时她也不过微微点头,他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态度。 故而他有些忐忑,害怕心情阴晴不定的女儿不配合。 慕容萧喊完,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过了一会儿,那扇门被轻轻推开。看见开门的人,慕容萧方才长舒一口气。 云倾岫打量着立于身前的女子。眸中掠过阵阵惊艳之色。活了两世的她直至今日她方才理解何为“岁月从不败美人。” 慕容婳一身浅紫色衣裙,潋滟着高贵雍容的气息,身形苗条修长似青莲般亭亭玉立,从袖口露出的手指纤细柔嫩好似不含纤瑕的荆岫之玉。 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双泛着柔光的眼睛,似杯中清泓清澈至极。面颊透露一丝病态的娇美,眉间染着春的曼妙。尽管慕容婳如今已三十有二,却仍像少女一般清秀。 一丝喜悦漫过慕容婳的清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少女格外熟悉,亲切:“倾倾” 那声音温柔得让人沉沦,顷刻间一股暖意从心底蔓延,传遍四肢百骸。 “娘”云倾岫声音透露着一丝呜咽韵味,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底调皮地打转。发自肺腑的情感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水将她淹没,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何会如此。 慕容萧有一瞬间傻眼,这不是高高兴兴认干娘的吗,可气氛怎么就变得如此沉重了于是他便道:“婳儿,好好带着倾倾看看国公府,我便不打扰你们母女了。” 说罢他欣慰地离开。看得出来,婳儿很喜欢倾倾,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慕容婳牵起云倾岫的手,先进了屋里歇了歇脚。云倾岫发现慕容婳很喜欢字画,看那一屋子书法卷便知。满室萦绕着书香气息,令人回味无穷。 摆于正厅上的一幅大字画,写着“云中谁寄锦书来”一句诗。 云倾岫眸光一动。“娘,你也喜欢这句诗”她指着那诗问。 慕容婳眸中闪过一丝微诧:“为何是也” 云倾岫解释道:“爹也喜欢。”不然为何大哥的名字叫云锦书可她不知道云萧然并不是因他自己喜欢这句诗而为儿子取的名。 慕容婳神情略显不自然:“这样啊,那可真是巧娘带你到外面玩一会儿可好” 她用力点头。前世三十二年,今生三年,这漫漫三十五载,她第一次感受到母爱。请让她贪婪一回,任性一次,好好享受一下那如水般至纯的母爱吧。 “倾倾,你慢些,别摔着了。” “倾倾,你别碰那花,有刺,会扎到手。” “倾倾,别跑了,娘跟不上了” 夕阳的红印染了苍穹,天边血色云霞烂漫如花。余晖洒落到慕容婳和云倾岫身上,让氛围格外愉悦美好。 云倾岫 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拉着娘的手好奇地指指点点,将鲜花插入发髻,将枝条编成手环。 而慕容婳则似初为人母的女子,以无微不至的爱包围着女儿。 在诺大的国公府走了半日,两人方才停下,云倾岫喘着气笑看慕容婳微乱的发丝。多想时间就这么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什么仇恨,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她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啊 “娘,你时常去侯府找我好不好”临行时,她央求道。 慕容婳则身子一颤:“倾倾,我”她不喜欢出门,因为有一种深入骨髓却不知缘由的惧怕一直侵蚀着她。 云倾岫内心虽有些失落,面容却露出分毫也不介意的笑:“无妨的,我可以常来国公府,毕竟我们离得很近。” 慕容婳也笑:“倾倾,谢谢你能体谅娘娘会经常给你写信的。”她以为倾倾会生气,责备她不够爱她。 “娘,我爱你。”云倾岫抱着慕容婳,闭着眼睛,感受那令人痴迷的温暖与温情。 慕容婳道:“我也爱你。”云倾岫鼻尖又是一阵酸涩。这,就是母爱吗她该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么宝贵的一次机会。 这一世,她会守好镇国公府的,弥补上一世她对他们的亏欠。 云倾岫用了晚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待其走后,门口侍卫交头接耳。“你们有没有发现,云小姐和小姐长得有些像” “什么云小姐以后啊我们该改口叫小小姐了” “对小小姐你别说,小小姐和小姐那眉目还真的是像,感觉好像亲生母女一样”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第二十一章:我要报仇 云倾岫驱车返回,一到侯府门前,便可感知到阵阵喧闹。她蹙眉想了想便露出了然的神色。 是三房云凛然的长子云锦玉自边关回来了。 云锦玉不过比云倾岫大几个月,却从小伴着身为镇北大将军的大哥左右征战沙场。如今,想来已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须臾,云倾岫已走至众人身旁。云锦玉看到她一阵惊喜道:“这是倾倾吧倾倾可真是愈发好看了,三哥觉着世间再无如此出色的女子了。” 云倾岫开玩笑道:“三哥,你这种话可莫要再说,不然未来三嫂知晓了可得找我算账了,”余光看到笑着的云凛然,她点头行礼道:“三叔。” 云凛然温和笑道:“倾倾聪明机敏,容貌倾世,确实教人羡慕。” 云倾岫微笑:“哪里,三叔过奖。” 云萧然看着自己三弟一双儿女都在身旁了,撇嘴道:“倾倾,锦玉都回来了,也不知年儿何时回来。”那语气泛着浓浓酸意。 说来,她二哥云锦年还是因为她从前一直信任柳姨娘和云轻舞,处处妥协,被她们捧杀成一无是处的废物却还感恩戴德的傻样子气到了,一怒之下离开了侯府,眼不见心不烦。 但云锦年这一走竟是没了音讯,整整五年好似凭空消失一般,让云萧然等人万分担忧。 “爹,您放宽心,不出两个月我便把二哥带回来。”别人不知道,难不成她前世是白活的 云萧然听后惊喜溢于言表,原来倾倾知道年儿在哪里他感叹:“好,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儿” 云倾岫问道:“三哥,大哥他还好吗”大哥云锦书常年镇守边关,与那北狄之人隔三差五便有一战,而沙场刀剑无眼,怎能不让人担心 云锦玉点头:“大哥很厉害,领兵打仗从未输过,将军队管理得严整有序,是我的榜样。只是他身为主将不像我有闲暇回来。” 云倾岫自然知晓,只是了解到大哥安好那便是最好的消息。 云轻舞忽然开口:“姐姐,那摄政王没有难为你吧”云轻柔插嘴道:“听闻摄政王最不喜女色,送上门的就更不可能正眼相看了。” 云锦玉听后神情有些严肃,倾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要去招惹那冷酷无情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云轻娇细着嗓音低头道:“姐姐,你别这么说大姐” 云轻柔瞪了云轻娇一眼道:“闭上嘴如此懦弱唯诺真是丢我们二房的脸。”云轻娇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唯诺在云轻舞面前,云轻柔还不是跟一条狗一样云倾岫冷笑一声:“怕是让妹妹失望了,我与摄政王相谈甚欢,摄政王还希望我常去。” 正巧差个借口需要以后去摄政王府传递消息用,送上门的询问不要白不要。 云轻舞眉间有些为难:“姐姐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时常去男子府中岂不是被人看轻了就算不为侯府名声考虑,姐姐也应当为自身名节打算啊” 瞧瞧,对么善解人意,多么会顾全大局,又多么会阴着损人,偏偏字里行间透露着我都是为了你和侯府好的深明大义 云倾岫没有一丝愠怒之色平静道:“摄政王势力不俗,若能与之交好必可为我侯府筑下更厚的根基,怎会毁了侯府名声倒是你句句诋毁我的名节又是何意” 云轻舞捂着胸口,神情痛苦:“姐姐,我只是为你好,何时诋毁你的名节” 云轻柔一直被云轻舞蛊惑,还以为云萧然是偏袒云轻舞的便口无遮拦道:“云倾岫,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哪有什么名节” 云倾岫阴寒的眸子蕴着风暴低低道:“惊鸿。” 惊鸿听后没有半分迟疑,上前一步。“啪啪”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反手两巴掌掴到云轻柔脸上,那娇美的面容瞬间肿的极高,嘴角亦是有丝丝血迹。 云轻柔怒目圆睁:“贱种你敢,你呃” 云倾岫不知何时以扼住云轻柔的雪颈,手指力度不断加大,柳眉星目之间流转着万丈杀意。“贱种云轻柔,觉着惊鸿下手轻了是吗” “你”云轻柔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绝望感,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云倾岫松了手。 “云轻柔谩骂嫡姐,挑拨侯府上下关系,家法处置,思过十日。”她冷冷吩咐道。 管家走来道:“是,大小姐。”随后,小厮将还在大口吸气的云轻柔拖走。不久,一声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云倾岫冷眸对准云轻舞:“记着,你是来迎三哥而不是来挑我刺的,再有下次,与云轻柔一个下场,懂” 云锦玉一个怔愣。倾 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哥哥身后哭的小姑娘了。那般犀利的眼眸,那般自信张狂的气势,在男子身上也甚是少见,倾倾不愧为侯府嫡女啊。 云轻舞楚楚可怜,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知错了”顺势抓上云倾岫绣着兰花的袖口。 云倾岫拨开她的手,不顾众人目光转身离去,却是斜晲了一眼正友善地笑着的云凛然,眉目蕴着深深思量。 前世,侯府之所以轻而易举被灭,是因为不仅有外敌更有内鬼,而究竟是谁与容景熙狼狈为奸的她还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柳姨娘和云轻舞便不必说了,可到底是二房还是三房抑或是都有参与思虑之间,她推开了门。 “梨儿。”她看向床榻上娇小玲珑的姑娘笑道。 云轻梨有些惊喜:“大姐姐” 云轻梨是云锦玉的亲妹妹,云凛然的独女,今年不过十一岁,只是双腿残疾下不了床榻。 云倾岫面色和蔼:“梨儿,你双腿之事我听说了,可需要我帮你治好”她说着伸手去把云轻梨的脉搏。 不想云轻梨却将小手藏至锦被之下,摇了摇头。“我的腿一直是侯府的秦医师为我治疗,他也曾是灵医谷的弟子,医术高超,便不劳烦大姐姐了。” “我懂,”云倾岫拍了拍云轻梨的窄肩,“每个医师治疗的方法都不太一样,如此,我便不插手了。只是你这腿几时能好” 云轻梨抬眸,稚嫩的脸上却有着明显的恨:“至少一年。大姐姐,我的腿是被云轻舞和云轻柔害的,我要报仇。” 云倾岫看到云轻梨的面容浮现着丝丝恨意,面色微沉。 第二十二章:阴谋生 云倾岫凝重道:“梨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云轻梨如此直白地告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就被不怕被抓住把柄被人出卖吗 云轻梨天真稚嫩的脸上浮现着一抹信任:“大姐姐,你是好人,梨儿相信你。而且梨儿能感受到她们心肠很坏,欺负我弱小,嫉妒大姐姐你优秀。” 毕竟是个未经历世间百态炎凉的小姑娘,云倾岫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惜,玉手抚上云轻梨柔软的长发:“梨儿乖,你还小,不能被仇恨蒙蔽了眼。听话,安心把腿治好,我来帮你教训她们。” 云轻梨点头,嘴角两侧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谢谢大姐姐。” “客气什么。”她将被子掖好,起身出门,留下一口叹息,那深邃如渊的眸子染着夜的黯淡。 梨儿啊,你终究太小了 此刻,云萧然正望着一处厢房出神嘴中念叨:“他依旧不肯出来吗轻柔已经成那般模样了,他就放任不管了吗是不是我” 云凛然皱眉道:“大哥不要自责了,那件事不该怪你,二嫂出事谁都没有料到。” 十年前云萧然与二弟云陌然,二弟妹温晴,三弟云凛然还有三弟妹何千雅到远郊赏景,谁知途中遇上歹人暗中拿刀朝云萧然刺去,二夫人温晴正巧看到,立即挡在云萧然身前,也因此命丧黄泉。 也许被愤怒冲昏头脑,云陌然抱着深爱的妻子含泪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晴儿” 那对温晴痴狂的思念和对云萧然发疯般的诅咒,让所有人心寒。 自此兄弟情感有了裂缝,而回到侯府云陌然便将自己锁在屋中,日日抱着妻子的画像一遍遍抚摸,直至今日也不肯出来。 云萧然重重叹了口气,摇头,终是不语。云陌然整日活在黑暗之中,靠着下人定时定点地送水送饭,不断作贱自己,究竟是何苦呢 十多年了,他如今也历经丧妻之殇,经过时间的冲洗,再大的嫌隙也该淡了吧 翌日。 云萧然面色阴沉地回到侯府。云倾岫迎上去笑道:“爹爹,怎么了” 云萧然看到宝贝女儿灿若繁花的笑容面色缓和不少却依旧忧愁道:“不知何故,那藜城县突发疫病,原本只是在河阳村小范围传播,可谁曾想不到一月竟蔓延至整个藜城县现在那县城几乎成了一个死城,日日乌烟瘴气的,唉陛下听后急火攻心竟咳出血来,怎能不让人愁” 云倾岫眼睛倏地睁大,她怎将皇帝那事忘了 云萧然继续道:“也不知那县令做什么吃的竟没有半分措施” 云倾岫撇了撇嘴角。若爹爹知道现在的藜城县是谁在管理,怕是不会这么说了 她问道:“爹爹,陛下可曾派遣人去整治” “未曾,但已催促了县令尽快查清情况。”云萧然道。 果然如此。这藜城县爆发的根本不是疫情,而是一场为了侯府而来的阴谋就是为了剥夺侯府所有权力,让侯府坠入泥潭。 前世因为此事,侯府不仅名声扫地,百年基业也被皇室剥去了不少,今生,她必须阻止此事发生。“爹爹,我要觐见陛下,请求亲自到藜城县查清缘由。” “不可”云萧然厉声道,“那藜城县是什么地方,你去了要是有个万一又让爹爹我怎么办” 如若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他保护天下又有何意义他是自私的,就算藜城县人全部染病而亡,他女儿也不能有事否则他对不起自己的心,亦对不起亡妻的情 “爹爹你听我说”她欲解释。 “此事没得商量”云萧然第一次如此生气地呵斥了女儿。 云倾岫也不急,只是娓娓道来:“爹爹,您就不觉得此事有蹊跷河阳村未有大灾却疫情突生,况且是多人同时爆发病症致死后才传染开来,这本就惹人疑惑,再者陛下不尽快派遣医师前去救治却是让县令查清缘由,若我没有猜错,可是太子殿下进言了” “确有这事。”云萧然凝重道。可他却不清楚这件事为什么会牵扯到侯府呢 云倾岫道:“那便是了,爹爹,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女儿有法子可解,若任由事态发展,那么侯府,必危” 云萧然大骇:“什么倾倾,你把话说清楚” “爹爹,汝南伯府的嫡长子” 云倾岫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云萧然听后,久久没有言语。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女儿。连他都得不到的消息,她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云倾岫见他犹豫,跪下道:“爹爹,侯府是女儿唯一的家,女儿有义务去守护。况且女儿可以 保证不受一丝伤害还望爹爹准许女儿明日觐见陛下。” 云萧然又迟疑了许久,却终闭眸道:“罢,便依了你,但下不为例。” “谢谢爹成全。”云倾岫的笑容照亮了山河。 云萧然忙将她扶起来:“你这丫头,净让我心疼,膝盖怎样,有没有伤到我让吴医师帮你瞧瞧,你这孩子,以后可莫要动不动就跪” 云倾岫无奈道:“爹爹,这才多久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将云倾岫送回屋里,父女二人又拉了会家常,待用完午膳之后云萧然方才离开。 惊影走至她身旁道:“小姐,上次那毒针来源已经查清了,是柳丞相府的秘制毒药,毒性极高,有甚于见血封喉。” 云倾岫玉手扣住下颌,眉心染着一层深思的愁。“看来侯府里并不太平,甚至比我想象得要危险许多。能如此明目张胆安排人进来,必定内外勾结,那么内,就只有柳姨娘不,不会这么简单” 约摸一刻钟,云倾岫忽道:“我记得当年二嫂是为爹而死才造成大房二房不合的” 惊影点头,她主要掌管情报阁,对于二夫人的事自然知晓。“那二夫人生得极美,二老爷对她可是一见钟情” 云倾岫一边听着惊影讲,一边细细理着曾经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 她越想越心惊道:“等等,你说这二夫人温晴是哪里人” 惊影回答:“回小姐,藜城县人。” 云倾岫声音有些颤抖:“是了,我曾经怎么就忽略了她,这个温晴才是最关键的人啊” 第二十三章:打鸟莫惊狩猎人 但她也只是猜测,结果究竟如何还需要时间来验证。“惊影,待我们到了藜城县,三日之内我希望看到关于温晴的详细资料”但愿,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是,小姐。”惊影道。 旦日。 湛蓝苍穹之上悬着灼灼骄阳,形状各异的云朵肆意舒张,阳光穿透云层映出的霞光似夕阳印染的血色天空。 云倾岫算着皇上快要下早朝的时间出的门,到了皇宫刚巧迎面碰上身着朝服的云萧然。 “已经同陛下说了,你且去吧。”云萧然满眼宠溺。 “谢谢爹。”云倾岫愉快地回答。 便有一公公前来领路,云倾岫端庄优雅地紧随其后。两人沿着用鹅卵石铺的小路绕了不久方才到金銮殿。 皇上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见她来了便笑了笑道:“坐。” 云倾岫坐下,仔细打量着皇上的面容,发觉那本该红润的面容现在有着病态的苍白,本该遒劲的挥毫力度现在却略显无力。 病还未入膏肓,却难治。这便是她得出的结论。皇上见她盯着自己看竟也不恼,却只问:“有什么事吗” 云倾岫颔首,清丽之中透露着些许锐利的容颜绽着比百花争妍更美的笑:“有的陛下。统共两件事。第一件便是臣女想请陛下恩准臣女到藜城县探查情况并解决传染疾病的问题。” 皇上眸中蔓延出一丝好奇:“那疫病爆发之地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唯你却截然相反,何故” 云倾岫柔声道:“医者仁心。” 皇上更加惊奇:“你学过医术忠义侯倒是从未提起呢。” “这是臣女离开侯府三年背着爹爹学的,出门在外难免生病,小伤小病自己治起来顺手些。”云倾岫回答。 三年前云倾岫去灵医谷,侯爷怕有人打扰,对外宣称的是她厌倦了京都浮华,到乡下体验普通生活。所以随她如何编纂,别人也不知道对错。 皇上点头:“可那疫病非小打小闹,朕也不愿看你去送死。” 云倾岫摇头:“臣女不会有事。相反,藜城县的事情到底是天灾还是认为,到底是谋杀还是陷害臣女都会一一弄明白,还望陛下不偏袒任何人。” 皇上听出来她言语的意思,微微皱了眉:“若真是有人刻意为之残害朕的百姓,无论是谁朕都不会放过。” 云倾岫眼底漫着一丝惊喜:“那陛下便是同意了君无戏言,陛下不能反悔” 皇上失笑:“不悔。” 云倾岫在心中默叹。容景熙也只是遗传了皇上的好皮囊而已,却是被皇后教坏了。 皇上又问:“那另一件事呢” 云倾岫难得凝重起来沉声道:“陛下,这只能算是一个忠告,而且臣女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看出了她的犹豫,便道:“你直说便是,无论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云倾岫浅笑:“柳眉妆奁不留痕,打鸟莫惊狩猎人。陛下,愿臣女回京之时,陛下圣体已安。臣女告退。”说着,她起身行礼,缓缓退下。 待她离开,皇上脸上的温和瞬间消退殆尽,眸中充斥着阴鸷之色,双手紧紧抓住龙椅把手。 民间有毒不留痕,先入肺腑后侵髓,年过五载无药医,查无踪影追无痕。 简短的话语却让他瞬间捕捉到近段身体异常的问题所在,甚至锁定了人。 虽然云倾岫的话不能完全信任,但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皇上闭着双眼,手中转动着串珠,冷冷吩咐道:“来人,彻查柳贵妃” 云倾岫走出金銮殿,心情格外舒畅。只要皇上命人在暗中彻查,待结果水落石出,容景熙将会失去最大的臂膀。想一想都是大快人心殷红朱唇勾起魅惑的弧度。 “小姐,我们现在”惊鸿问。 “备马车,即刻出发。”云倾岫语气寒冷,眸光无情。 “什么连侯府都不回吗不需要给侯爷说一声吗”惊鸿有些不解,用得着这般着急吗 “不用。”依旧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倒是惊影看着一脸白痴的惊鸿道:“你傻呀,这病传染得那般厉害要是晚了小姐去了还有何意义别忘了咱可是有任务的,那边人都死了消息还打探得出来吗” 惊鸿这才恍然大悟:“哦” 惊影瞥了她一眼道:“跟了小姐这么久,怎么还变笨了” 惊鸿驳斥道:“不是的,是你变聪明了” 惊影有些无语:“那我谢谢你夸奖” 没 想到惊鸿居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客气。”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桃花绽放在枝头,粉红的花瓣随着温风摇曳,有的则纷纷扬扬落下,衬得女子娇俏可人。 柳如霜攥住一封信红着脸道:“可否让我进去送给你们家王爷” 墨柒冷着脸不语。墨轩则笑道:“柳姑娘,我家王爷忙得很,不如我帮你转交” 柳如霜纠结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请您一定要让王爷看到。” 看到墨轩点头,柳如霜才离开。待柳如霜走远,墨轩直接拆开信封兴奋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哎呀,墨柒,这是那柳如霜送的第几十封情书了咱家王爷居然丝毫不为所动” 墨柒听得心烦:“闭嘴赶紧扔了,那柳如霜什么货色,也敢肖想王爷,再说王爷对她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她还一次次来” 墨轩一边处理信封一边小声嘀咕:“也不知何方妖孽才能收了我家王爷” “你说什么”一道冷酷霸道蕴着危险气息的声音冷不丁在墨轩身后响起。 “啊”墨轩惊叫一声,慌忙把信封藏在身后,“王王爷没什么” 容昭华冷冷扫了他一眼:“嗯。本王要出去一段时间。” 墨轩神色微变:“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本王去哪里需要同你报备”容昭华不悦道。 墨轩硬着头皮试探:“那送来的折子王爷您还没有” “推了。”留下一句话,容昭华便走了。 墨轩想抓狂,推了让他一个小小侍卫推了皇上的安排那跟杀了他有何区别然而墨轩只敢在心里抱怨,还是听话又积极地去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政务了 第二十四章:倾倾我错了 “哒哒哒”马蹄铁与大路碰撞出清脆悦耳似风铃摇响的声音。马车内,云倾岫素手执针在白绢上绣着藜城县的地图。 惊鸿惊影连连惊叹,看着她们从未去过的地方却被绣出自然般的灵动真实。 打量着手中那张烂熟于心的地图,云倾岫的笑容有些苦涩。 因为容景熙爱江山,天圣王朝的土地上哪里有什么,她都一清二楚。这份世间无二的情感,容景熙竟也忍心辜负。 马车颠颠簸簸地走了有四日之久方才迈进藜城县的城门。 “啊,什么味儿”惊鸿皱着眉头喊。惊影掀开帘子又立马合上,然后倒吸一口冷气才道:“小姐,尸横遍野。”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在前世被关进天牢的那段日子,血腥气掺杂着腐臭的味道她闻得还少吗“不用停,继续走。”她吩咐。 约摸半刻钟,马车被人拦下。惊鸿惊影扶着云倾岫下车,云倾岫环顾四周,这才真真切切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场景。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绝望气息,地上染着干涸的血迹,还有不少挣扎在死亡边缘惊恐的人。 忽的,她只觉有一股力量死死抓住她的裙摆,若不是惊鸿惊影发现得及时她已经摔倒在地了。“大胆”惊鸿怒喝,拔剑杀死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 云倾岫眉心微蹙却终究不发一言。转过头来她对着守卫道:“我来找藜城县令。” 二人打量着云倾岫,心中暗暗惊艳,却并没有将她当成大户小姐,毕竟大家闺秀谁肯来这等地方这怕不是县令从前在烟花之地欠下的风流债 于是轻蔑道:“姑娘还是回吧,县令忙着处理藜城死者,哪有闲工夫见你” 惊鸿原本就不满这里的人,一把扯下云倾岫身上的令牌道:“瞪大你们的眼睛给我看好了” 两人一看,心头一吓。忠义侯府令牌那她是忠义侯府的小姐两人大眼瞪大眼,满脸生无可恋。 “现在可以进了吗”云倾岫似笑非笑,目光在两人身上反复转换。 “自然是可以。”两人笑得尴尬非常。 云倾岫不多说,径直走入大门。那飘摇的青色衣袂萦绕着属于少女的馨香,恍若仙子下凡。 有了侯府的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 走到一间屋门前,云倾岫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悄无声息推开门,她轻手轻脚走至背对她而坐的蓝色锦衣少年。 趁其正在闭目小憩,她的玉臂直接环上他的脖子 感觉到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夹杂着暖人的温度,少年心中一惊。 意识到什么,少年猛地起身羞恼道:“放肆大胆快滚”却是对上少女澄澈无瑕的晶亮眸子。 少年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亦越张越大。少女则抱臂挑眉:“顾长卿,顾县令你刚才说什么” 少年缩了缩脖子讨好地笑道:“倾倾,我没想到是你” 云倾岫依旧含笑不语。少年又道:“倾倾,我错了,我错了”他清楚得很,只要她露出这种表情那就一定是生气了。 云倾岫转身就走,少年急了,一把拉着她的手,却被无情甩开。只给他一记冷眼加上一句冷语:“顾县令,自重。” “倾倾,我的小祖宗你别走啊你再走我就给你跪下了”想他堂堂忠义侯府嫡次子云锦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宝贝妹妹生气。 云倾岫这才停住脚步。云锦年委屈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这离开侯府这么些年都是为了谁啊,竟然还这么不领情” 见云倾岫又要走,云锦年差点哭了:“我的错离家出走是我自己决定的,不关你的事情倾倾”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云倾岫满意了,这才回去坐下。“爹爹前些日子还同我说那藜城县县令是做什么吃的,没想到这县令居然变成了二哥你。” “倾倾,我可不是正儿八经的县令,你可别打趣我了,我现在都快急死了。”云锦年有些丧气。 云倾岫捧起茶盏喝口茶润了润喉方才道:“不用急,我此次来就是帮你的。此事并非寻常疫灾,而是一场为你而来的陷阱。你想一想,藜城县出事自然要查到县令顾长卿头上,而你身为侯府嫡子,这几日却是帮他管理藜城县,免不了惹火上身。” “怎么就惹火上身了”云锦年不是很理解。 云倾岫问道:“你且告诉我,你为何管理藜城县” “汝南伯前些日子病重,长卿他回去探望了。我身为他发小,被他收留五年好吃好喝供着,关键时候怎么能不帮他呢”云锦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呵,”云倾岫冷 笑,“但现在,藜城县是在你的手底下出了问题侯府嫡子怎么就跑到藜城县,怎么偏偏因为你的管理而出事,朝廷众臣会怎样说,皇帝会怎样想” 云锦年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打压侯府和伯府” 云倾岫抿嘴一笑:“还不算无可救药。” “那我们该怎么办”云锦年愈发焦灼。 “原因不是重点。只要这一城百姓痊愈,我自有法子保你。你先告诉我,城里百姓平日里都吃什么喝什么,包括你。”她怀疑所谓疫病是中毒导致。 思索了一会儿,云锦年开口:“平日里我和大家一样都饮的是淮雍河的水,吃的粗茶淡饭对了,这里的人喜欢吃一种叫什么山芜果的果子,我觉得味道怪怪的就没有吃。” 云倾岫露出了然的神色,看来这山芜果有问题。“惊鸿,你去摘些山芜果拿来,惊影,你去查我交代你的事。” 云锦年凑近问:“倾倾,你交代她什么事啦” “查一个已故的藜城县人。”她没有说是二嫂温晴,毕竟她不想二哥牵扯进这件事。前世她一人造的孽,今生让她一人偿还了便罢。 “这事交给我啊我有县令的一切权力”云锦年拍着胸脯道,眼睛闪闪发光。 云倾岫挑眉:“二哥,你能把藜城县管成这样,你觉得我放心你我严重怀疑你的能力话说我的住处安排好了吗,我乏了” 云锦年“”但对于这么个不争的事实他能说什么呢 第二十五章:险情突生 云锦年先是带她熟悉了县令府的构造,继而领着她到刚收拾好的房屋。 那房间十分敞亮,屋中摆设不多却个个奢华至极,玉珠帘子朦胧得如置身烟雨蒙蒙之间。 什么古琴,棋盘,笔墨纸砚样样都是不缺的,甚至刚刚送来了一柜子款式不同的淡青色衣裙。 云锦年壕气地挥挥袖子:“倾倾,缺什么尽管跟我提,我立刻吩咐人去采买,住的不舒服了也告诉我,这里空房多,随你挑选。” 云倾岫垂眸浅笑:“谢谢二哥。” 云锦年摸摸云倾岫的头发:“跟哥客气什么,这回一见倾倾出息了,不傻了,哥特欣慰。” 云倾岫瞪着美眸:“你说谁傻” “谁先前巴巴地跟着柳姨娘和云轻舞身后受气谁就是傻子”云锦年说罢转头便跑,瞬间没了影。 云倾岫摇摇头,没好气地笑了笑。 是夜,烛火摇曳,一室昏黄。月色皎洁,温柔入户。云倾岫以臂为枕,单腿微曲躺在榻上。 既然二哥无事,那么淮雍河水与粗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二哥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解药以至于无事的而对方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坐实二哥毒害一个县城的百姓的罪名 但若只是淮雍河水的问题,那么所有人应该在同一时刻集体爆发病症,哪能将力度控制得那般完美 而山芜果不一样,山芜果树每一家种的都有,结果时间不过相差几日或十数日,用来伪造传染症状是最为合适的。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你睡下了吗”惊鸿小声问道。 云倾岫坐起来道:“还没有,进吧。” 惊鸿推门进来,手中捧着几颗墨绿色的山芜果。 看这颜色,确定能吃这是云倾岫心中第一反应。 不过她还是接过山芜果,轻轻剥开外皮,将汁液挤到杯子中。惊鸿看着那墨绿色汁液一脸嫌弃:“小姐,这东西绝对有毒” 云倾岫没有下结论,只是拿出银针,深入汁液之中。片刻后,她抽出银针。 只见银针色泽依旧光亮,没有变黑的迹象。看来,山芜果无毒。云倾岫眉心拧在一起。 惊鸿瞪大了眼:“怎么可能会没有问题呢不行,小姐,奴婢这里还有,我们再试几个吧” 结果依旧显示正常。惊鸿一脸沮丧:“小姐,会不会真的只是疫病”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不,如此精巧的阴谋一定是刻意而为的。“惊鸿,你先出去吧,现在已晚,明日再说。” “是,小姐。”惊鸿略显失落地出门。 熄了蜡烛,拉上帘子,屋中归于沉寂的黑暗。 床榻上,她辗转反侧迟迟未能入眠。淮雍河水无毒,山芜果亦无毒,可若是二者一起服用 她猛地坐起来。药物,相生相克,世间没有绝对的毒药亦没有绝对的良药,关键是看如何去用。 那人必定在淮雍河中加了一味与山芜果相克的药,两者结合则成至毒。而二哥因为没有食用山芜果而躲过一劫 毕竟,即便二哥不幸中毒身亡,也死无对证。云倾岫想想都一阵后怕,万一二哥吃了山芜果,那后果不堪设想侯府不仅损失惨重还会惹得一身腥 即便是想明白了,她依旧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早云倾岫便对云锦年道:“二哥,我去趟淮雍河边看看情况,我怀疑那河水有问题。” 云锦年建议道:“倾倾,淮雍河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你刚来不过半天还是别再跑路了,我命人带来些淮雍河里的水便好了。” 云倾岫摇头:“我得去看看是整条河都被污染了还是在运输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亲自去效果比较好。” 云锦年看着自家妹妹有些不舍:“那倾倾你别忘了再回来看看我” 云倾岫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去查件事而已,我肯定还要回来医治百姓的。这次事情处理好了随我一起回侯府吧爹爹念叨你很久了。” 云锦年愣了片刻,随后摆摆手道:“好。那倾倾,路上注意些。” “惊鸿,你留下保护二哥。”云倾岫吩咐。 “不用。”“不行”云锦年和惊鸿一起开口。惊鸿急道:“小姐,你一个人路上不安全,这藜城县偏僻,路也不好走,惊影又还没回来,就带上奴婢吧” 云倾岫笑道:“你还不了解我,我怎会让自己出事呢但二哥不一样,谁知这藜城县有没有暗中使坏的,二哥比我危险。我意已决,你留下。” 惊鸿自知小 姐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只得不太情愿应下了。 藜城县确实偏僻,道路崎岖,马车也难以行走,前方是一处窄崖,云倾岫只得下了车徒步行走。 道路环山,宽度不过一丈,陡崖绝壁,枯枝似干枯的手臂伸展着。向下望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她贴着峭壁行走,右手抚着残垣,小步子快速往前走。 “啪嗒”不久,有一粒碎石子掉落在她脚边,她步伐一顿。这地方,不该出现落石的现象。 一丝恐慌感从心头蔓延开来。“啪嗒啪嗒”伴随着沙砾,更大的石块开始下落,甚至能够感觉到山体在轻微颤抖。 她抬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见石子纷纷下落。糟糕她中计了分明是有人很早就埋伏在这里,就等她来,好置她于死地。 转身欲逃,“咚”巨石下落,将她两边的路全都堵死。最后一块巨石即将落下,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石头砸死,要么跳下悬崖摔死。 她一咬牙,纵身坠入茫茫深渊 凌厉的狂风呼啸作响似锐利的刀片划过她的脸颊,无力的失重感蕴着浓浓的绝望。墨发飞扬,她抬起右臂,张开玉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好不容易重生了,难道又要死了吗不可以,容景熙还没有死,侯府内鬼还没有找到,眼下的大患亦没有解决。 她不想死,她多渴望有一双手拉住她,可惜,在这断崖之中,不会有 过了好久,后背一阵凉意,巨大的冲击力似乎震碎五脏六腑,是落地了吗看来,她,又要死了啊 第二十六章:情不知所起 冷如同坠入寒气缭绕的冰窖 黑似乎身处暗无天日的黑夜 她这是到了地狱了吗 忽而,手指触到一丝温暖,她下意识紧紧搂住那唯一的救赎,但眼皮上似有千钧重物让她难以睁眼。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姿势调整舒服了之后,那个被她抱住的东西,有一丝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火,轻咳了几声睁开了眼。 一张俊美至极的雍贵容颜坠入她清亮澄澈的眸子,她眼中闪过一瞬间迷茫。 用力眨了眨眼睛,发觉自己竟蜷缩在男人怀里,她猛地推开他,快速后退。 不曾想后脚竟一下踏空:“啊”可怕的失重感再次强烈地侵袭着她的心。 容昭华一把抓住她雪白的皓腕,一用力将她拉回来,只是他脸色难看得吓人:“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刚刚把你救回来,怎么着还想再死一次” 云倾岫惊悸的心情还未平复,也没好气:“谁让你不告诉我我还在悬崖之上我还以为这里是崖底”心中忍不住腹诽:她自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让人省心的女子了 容昭华都快被她气笑了,怎么自己救了她她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埋怨他而且还都成了他的错“本王救了你两次。” 云倾岫反问:“我知道。你既有恩于我,我便会还了这个情,不消你一遍遍提醒。同时,我也不希望因此让你把它当成掣肘我的理由。” 容昭华心中没来由一阵怒火,这女人太过理性,只会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考虑,怎么就不想想他是怎么救的她再者他是那种狭隘之人吗 “是本王把你从水里捞出来,背着你只身沿着绳索爬着找了多久才找到一个山洞,还给你取暖帮你晾衣服,你却把本王当成什么” 云倾岫沉默了良久,方用清美的眸子盯着他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又为何要救我” 为何容昭华一时回答不上来。只是听手下说柳贵妃要害云倾岫,自己就好像失了控,只想赶紧到她身边保证她的安全。 “顺路。”他面不改色。 云倾岫:“” 好生顺路啊从京都腹地顺到偏僻的小县城了 看着云倾岫那戏谑的表情,容昭华脸色有点黑:“本王只是确保与自己合作的人的安全,省的你死了谁帮本王对付太子,谁给本王打江山去” 云倾岫觉着有理,亦没有多想。 容昭华见她嘴唇干裂,丢给她一壶水:“你刚刚昏迷的时候说渴,本王这里正好有,虽然也不多了,但将就一下还是可以的。” 云倾岫有些不自在地接过水壶,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了声“谢谢。” 归还水壶时,她瞟到他手心中被绳索划出的血痕,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出于愧疚,她别扭地离他近了些道:“你把手伸出来” 容昭华没有动,反而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云倾岫一记眼刀过去:“怎么,还怕我杀了你不成”她不悦地粗暴扯着他的袖子,将那细细密密的小伤口认真处理着。 还好随身带着的东西没被河水冲走,不然她可就丢大人了。 容昭华怔怔地看着女子温婉清丽的侧颜,那指尖时不时触碰在手上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荡漾着心神。 女子身上散发的阵阵幽兰清香好似最磨人的情丝,撩拨着他的心弦。 处理好伤口,云倾岫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把衣服整理好道:“我还要赶路,先走了。” 天知道她刚刚在紧张个什么,连心跳频率都如此不正常她如今只想赶紧离开此处。 见她起身,容昭华冷冷道了声:“坐下。如今天还未亮,这山路崎岖,你还有几条命能丢” “那就不劳王爷费心了。”云倾岫清冷的面容在幽寒的月光之下更显疏离。 但还没走两步,手腕便被扣住,强劲的力度直接将她拉回。她没有防备,眼看就要摔到坚硬的地面上,容昭华将腿伸出来,结果 结果云倾岫就华丽丽地直接坐到他怀里。 气氛一度很微妙。 容昭华率先反应过来,将她推出去:“你这女人都不能安安分分休息会儿非得本王把你绑在这里才行” “无耻之徒”云倾岫骂了一句,气恼地背对着他,忿忿地靠在石壁上闭眼休息了。 天刚蒙蒙亮,云倾岫便醒了。原本想着一个人走,但刚起身,身后便传来那富有磁性的声音。 “去哪本王也跟着,”说 罢他不忘加一句:“只是怕你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最后还得本王救场” “谁稀罕你救”云倾岫瞪了他一眼,加快步子往前走。 容昭华又一阵气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但他还是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生气了那你走吧,省的被我气出什么好歹。”她回首一顾,倾城倾国的容颜尽是挑衅。 “本王要是出什么好歹没人能帮你对付容景熙”那语气咬牙切齿。 云倾岫头也不回,嘴角的笑容有些恶趣味:“我若是成了太子妃,那杀了容景熙的机会,多的是。” 容昭华听后差点暴走,这女人真什么都敢说“你敢”他怒喝。 云倾岫翻个白眼:“吓唬谁呢。” 容昭华咬咬牙,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也确实没资格干预她过多的事情。 两人不大会儿便走到淮雍河旁。 云倾岫蹲在河边拿着木瓢舀了一勺淮雍河水,抿了一口。随后玉手细细拨开一颗刚刚摘下的山芜果。 下一刻,那山芜果便移至他人之手。抬眸,又对上那张美绝人寰却怒意十足的脸。“你又要做什么” 她满不在意地指着山芜果轻松道:“吃果子。” “顺便试毒”容昭华气不打一处来,她自以为命很大是吗就这么喜欢玩心跳 “我医术高明,不会有事,而且还能分析一下解药制法” “什么你还没制出解药”容昭华一下子找出她话中的重点,“那你也敢试医者不能自医,若是毒发太快来不及制解药你又该如何” “不会的,这毒是慢性的,且天下没有我解不了的毒喂你” 第二十七章:众臣刁难 只见容昭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的候迅速吃下她剥好的山芜果。随后又用那木瓢舀水。 云倾岫看他的架势忙道:“不行,这是我用过的你不许” 然而,容昭华显然没有理会她的话,瞬间将那一瓢水一饮而尽。 “你”云倾岫眸色复杂,脸也微微发烫。他喝的那地方正好是她刚刚用的。 若说他不是有意的,她勉强信了吧。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毒素成分。 一刻钟后,她问道:“感觉如何” 容昭华神情隐忍:“如万蚁噬骨。”她的心一下子紧了一紧,贝齿咬了咬殷红唇瓣。她知道可能会很痛苦,而且这一切都不是他该承受的。 她摒弃心中的杂念,专注地为他把脉,眉心微凝片刻便舒缓。这毒,她已会解了。 于是道:“先躺下,我为你施针,不过目前的施针只可以缓解疼痛,还需配上解药方可将毒逼出,不过不必着急,整个过程时间不会长。” 容昭华听后乖乖地躺下。她顺手扒开他的外衣,但手却被握住。云倾岫蹙眉:“你做什么” 只见容昭华黑着脸问:“这话该本王问你吧,你这是做什么” 而且这一幕,怎么潜意识里感觉似曾相识 云倾岫面不改色:“哪有隔着衣物施针的找不准穴位吃亏的是你。” “但是”容昭华似乎想辩解什么。 “我是医师,听你的听我的”云倾岫扔过去一个凶狠的眼神,男人瞬间不动了。 但随后他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小手乱摸一通,还是觉得这女人就是故意占他便宜的。 他抬眸,却见云倾岫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严肃认真也便没有说什么。 须臾,几根针被精准地扎在不同穴位,容昭华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噬骨的疼痛感也被压制了不少。 “保持这个姿势不要乱动,也不能提前把针拔了,等我回来。” 叮嘱几句后,云倾岫便去寻草药,好在这里临近山林,大部分药材都可以轻松找齐。 她熟稔得提取着各种草药的精华,将其制成一瓶泛着苦涩之味的药液。 随后俯下身子将药液喂给容昭华,继而取出银针,又扎向不同穴位。高度紧绷的精神让她额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容昭华看了竟有一些心疼。 伴随着毒血逼出,容昭华脸色逐渐红晕,身子也慢慢恢复过来。待到余毒也全部清除完毕,云倾岫才长舒一口气。既然一切都如她所料,那么这件事就很好处理了。 容昭华递给她一块手绢:“擦擦汗。” “谢谢。”云倾岫接过,轻声道。此次多亏了他才能如此顺利,且不说自己身上穴位难以自己准确扎到,光是她坠崖都有可能性命不再,更别提什么报仇了。 “无碍。本王也很无奈与自己合作的人如此麻烦。”容昭华唇角勾起。 云倾岫心中对他升起的一丝丝好感也消散了。“我不麻烦” “呵。”容昭华冷冷一笑。 云倾岫只觉那声冷笑嘲讽得刺耳,心底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发起火。她麻不麻烦轮到他评价了她要他管了但她却碍于他终究于她有恩才没有发作。 于是两人均沉默不语。“王爷”一道焦急的叫声打破尴尬的沉寂。墨柒凑到容昭华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容昭华便起身急匆匆离开了。 云倾岫看着那直接离开的背影,心中怨气更甚。他那是什么态度就算是合作伙伴难道也不该打声招呼再走吗明明是他讽刺她在先的真是个可恶的人 罢了,自己何必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置气有这生气的时间倒不如赶紧回到二哥那里去医治全城百姓争取早早将此事了结了。 翌日,朝堂之上。 柳丞相手执笏板进言道:“陛下,臣也才得知那藜城县县令在任之人乃忠义侯嫡次子云锦年,而全城百姓均染疫病却独独云公子毫发无损,不得不让人怀疑” 云萧然听后,神色微冷。果然如倾倾所说,这疫病根本就是个幌子。 荀太傅也站出来道:“陛下,经微臣查实,那藜城县县令原本是汝南伯嫡长子顾长卿任职的,现在却在我朝眼皮子底下偷偷换人,这其中必有阴谋,还望陛下彻查” “陛下,保不齐这是毒杀百姓啊如此恶行必要严惩不贷否则陛下威严何在”柳丞相慷慨激昂道。 镇国公不悦道:“柳丞相,事情还未查清你何必乱加罪名”敢陷害自家外孙女的哥哥,就是陷害自家外孙子,他 不能忍 柳丞相冷哼一声道:“如此显而易见的阴谋镇国公难不成看不出来莫不是想要偏袒忠义侯” 荀太傅又发声:“陛下,云公子品行恶劣,臣建议先关入天牢进行审讯” 主位上的皇上眯着晦暗不明的眸子看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却久久不言语,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云萧然道:“陛下,臣以性命担保,犬子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望陛下明查” 皇上依旧不动声色。那柳丞相和荀太傅一唱一和将忠义侯c汝南伯嫡子均牵扯其中,甚至还要拖镇国公下水,这是要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啊 但鉴于云倾岫先前说的话,他认为此事万不能被一时的情绪蒙蔽了双眼。 汝南伯亦是道:“陛下明鉴” 柳丞相与荀太傅则异口同声道:“陛下当早做决断”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声“摄政王殿下到”打破了凝重的氛围,却平白添上一丝威严。 众人心下皆是一惊。摄政王平日里极少上朝,但就算如此,他手中掌握的前朝大权依旧让众臣惊惧。 只见容昭华冠绝天下的容颜漫着雍容华贵的气概,一身墨色暗纹长袍腰间系着白玉配,右手执一把墨色折扇走来。 “今日这朝堂好生热闹,看来本王来得很是时候。”那略带戏谑的语气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谁也不知道摄政王会偏袒谁。 第二十八章:顾长卿 藜城县。 “二哥,你”云倾岫刚推开云锦年的屋门就见他正与一青衣男子聊得欢快,便止住了话。 那男子的衣裳竟与云倾岫身着的衣裙无论颜色抑或是款式都惊人得相似,好像刻意为之一般。 谦逊尔雅,眉清目秀,不比于容景熙的惺惺作态,男子骨子里都镌刻着清风霁月。 云锦年看到云倾岫回来便起身道:“倾倾,回来得蛮快的,很顺利吧” 云倾岫不想让二哥担心,便没有说出那日惊险一幕:“确实很顺利。这位是” 那男子起身走来笑道:“在下顾长卿,汝南伯府嫡长子。前些日子回府探病家父,如今刚返回藜城县。” 仅仅介绍了几句云锦年便抢过话道:“倾倾,你们是见过的,那是在你五岁的时候,不过我估摸着你是记不得了。” 云倾岫莞尔一笑:“原来顾少爷。” 顾长卿友善地笑着对云倾岫道:“你也算是我半个妹妹,不必如此客套,平日里称我长卿哥哥便好。既然锦年他们唤你倾倾,我便喊你倾儿可好” 男子的笑如澄澈清潭干净,似美玉一样无瑕。云倾岫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道:“好。” 顾长卿的眸子含着很深的期望,她根本不忍心拒绝,再者前世的顾长卿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侯府的事情,她也不需过多防备。 云锦年狡黠地看着两人,眸中别有一番深意。“倾倾,你们先聊啊” 云倾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二哥,我有事” 云锦年挥挥手道:“有事你便告诉长卿,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县令,我啊不过是个暂时顶替的。”说罢一闪身便溜走了。 云倾岫无奈地看了眼顾长卿,顾长卿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朱唇轻启:“想必长卿哥哥对藜城县百姓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如今我已找到医治之法,随时可以开始,麻烦长卿哥哥安排个日子聚集一下百姓。” 顾长卿温和的眸光有些诧异:“倾儿会医术我刚巧也学了些,应是可以帮到你,两人的话总比一人轻松些。” “那真是太好了,具体解毒方法我待会儿会写个方子给你,再配合着针灸之术倒也不难。”云倾岫也很惊喜,有个帮手自然好得多。 顾长卿听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细长深棕色古木盒,前侧有一把雕刻着兰花的精致小金锁。 “这是一套银针,无论质地还是选材都是极好的,银针不需多,一套顺手的便好,我已有一套,既然你亦精通针灸之术,这个便送给你,反正在我这里也没有用了,与其让它蒙尘,不如给你来用也算此物有所值。” 那语气太过诚恳,眼神也太过真切,云倾岫鬼使神差地道了声“谢谢”便收下了。顾长卿则满目温和看着云倾岫抚着盒子温柔地笑。 没人看到,云锦年躲在微掩的屋门后笑得像个傻子。 “那长卿哥哥,你若是安排好了便知会我一声,最好快些,有些事情迟则生变。”云倾岫开口。 顾长卿点头,如玉般清秀的眉目染着一层和蔼:“我明白。” 云倾岫便抱着盒子离开了。刚刚打开门,只见惊鸿和云锦年正交谈着,惊鸿见到她立刻到她身边。“小姐,慕容大小姐的信。” 惊鸿真的不知晓该如何称呼慕容婳,虽说她是云倾岫的干娘,但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这身份的称呼确实为难人。 不过云倾岫显然并没有在意这个,眉目漫上一层喜悦接过信。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行行秀美之中流露着高贵气息的字迹伴随着被尘封的淡淡墨香一同显现出来。字如其人,便是如此。 “吾儿倾倾,一别多日,甚为思念。听闻汝已到藜城县,那县城偏僻荒凉,又疫情横生,为娘甚是担心,望吾儿保重身体,切莫劳累” 若不是云锦年在身旁,那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一定早已滴落,模糊了字迹。 云锦年一看那信倒是兴致勃勃道:“倾倾,这慕容大小姐的字写得可真是漂亮吾儿吾儿倾倾,慕容大小姐为何会称你吾儿” 云锦年一把将信封夺走,反复看了看,依然一头糨糊,疑惑地抓了抓头发。 云倾岫看云锦年万分惊诧的模样不由失笑道:“还未告诉你,我认了慕容大小姐为干娘,认了镇国公为外公。” 天既有当朝侯爷为爹,又认当朝镇国公为外公,倾倾这也太好福气了 见云锦年愣住了,云倾岫小心翼翼问道:“二哥你没有不高兴吧” 毕竟她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便出于私心答应了镇国 公的请求。她紧接着又解释道:“干娘她人很好,因意外一生无子,不会” “倾倾,我哪里不高兴我就是担心她不认我” 看着云锦年眼中浓浓的羡慕之意,云倾岫无奈道:“二哥,你可是我亲哥,我认了干娘,她便也是你的干娘,快收起你眼中的羡慕嫉妒” 二哥的性子本就不沉稳,再者她真实年龄其实已经三十岁有余,自然要成熟许多,现今与二哥在一起总觉得她像个姐姐这感觉可真是奇怪。 “倾倾,什么时候带我也去见见娘吧,好不好”云锦年似是央求道。 云倾岫又是一阵笑:“你这声娘倒是叫得比我都顺口。待你回了京都有闲暇时我便带你去镇国公府,若是外公见到你这个外孙,想必也是高兴非常。” “那可是了倾倾,你先去歇着吧,待到医治百姓时又有的忙了,现在一定要休息好。”云锦年关心道。 云倾岫点头,心头又泛上一股心酸。天底下的孩子,又有哪个不希望有个娘 待回了房间,惊鸿瞧了瞧四周方才小心翼翼关上门。“小姐,我们情报阁安插在朝堂的一个小官员汇报一个关于摄政王的事情,小姐可要听” 看着惊鸿故作神秘的神情,她心中也产生了好奇,便道:“说说看。” 第二十九章:层云遮掩,真相何在(加更章节) 惊鸿清了清喉道:“话说那些奸臣们趁小姐还未控制住疫情,觐见陛下欲将少爷关进天牢,镇国公为少爷说话竟也被指责偏袒侯府就在陛下即将做出决策之际小姐猜怎么着” 云倾岫一记冷眼,惊鸿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卖关子,忙陪笑道:“摄政王殿下竟现身朝堂他不过寥寥数语便让所有大臣哑口无言” 随后,惊鸿拿着一把折扇,压低嗓音像模像样道:“一月为限,藜城县必归于和谐,期间若再有提此事者,杀无赦你们可以试一试本王敢不敢。” “小姐,摄政王可是维护了小姐,维护了侯府呢”惊鸿眸中闪着亮光,似湖底碎星般耀眼。 云倾岫淡淡道:“合作需要罢了。指不定心里又觉着我多麻烦。” 惊鸿内心嘀咕,颇为不认同。藜城县距离京都腹地虽不远,但摄政王能在一日之内到达,必定是晚上赶了夜路骑了快马,若非真正在意小姐,何须这般赶路 但碍于这是小姐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叩叩叩”急促敲门声传来。 惊鸿得到云倾岫的许可便去开门。“惊影回来啦”看到惊影熟悉的面孔,惊鸿很是愉快。 惊影点头,走到云倾岫身前将一沓资料递给她道:“小姐,这是奴婢还有情报阁共同调查到的关于二夫人温晴的所有信息。” 云倾岫眉心微蹙,接过来翻看。双眸快速扫了几页,便将那沓资料随手掷到木桌之上,起身走至窗沿边。 惊影上前道:“小姐,后面还有一些” 她转过身来,眸光如寒潭般清幽:“不用看了,这是假的。” 惊影听后立刻道:“不可能啊小姐,这些都是奴婢还有情报阁一同打听的消息,其中还有户部尚书卷轴上记载的,不会有假。”惊鸿也赞同地点头,对于惊影的能力,她不怀疑。 云倾岫背着窗子,双手随意撑着窗沿,微风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好,那我问你,温晴是什么人” “藜城县,平阴村,温家庶女。”惊影流利地回答。 “那平阴村如何温家又如何”她继续问。 惊影依旧脱口而出:“平阴村算是藜城县最落后的村镇了,而温家在平阴村也不过小户人家。” 云倾岫点头:“据我所知,温晴的琴技可是堪比皇室乐师,那必然有人指导,而温家怎会为一个庶女花钱请乐师” 惊鸿思索了片刻眸光一亮道:“有可能是因为温晴长得太过倾国倾城,温家想将她的价值发挥到极致呢” 云倾岫赞许地看了惊鸿一眼:“此言确实有理,但却没有这种可能性先不要问为什么。”看着惊鸿着急辩解的模样她比了一个制止手势。 双手环于胸前,她又道:“暂且抛开内容,惊影你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搜集到的对于这小得不能再小的温家,户籍上也不过寥寥数笔,那么多出的那么多是从哪得来的” 惊影道:“有的是奴婢去平阴村寻了温家的左邻右舍问出来的,还有便是自己观察的。” “那便是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些百姓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不考虑他们提前被收买的情况”云倾岫质问。 惊影道:“芸芸众生哪能收买得完多给些银子便出卖别人的人多了去,所有信息汇集在一起,真真假假倒也好分辨。” 云倾岫眸色一暗:“那如果全是假的呢包括你所看到,听到的一切” 惊鸿惊影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还望小姐明示。” 云倾岫方不疾不徐道:“其实,我早知这些东西都不是真的。” 那小姐还让她去查这不是耍她玩儿吗惊影腹诽着,不曾想听到她家小姐一句:“你以为我在耍你对吗” 惊影垂眸:“奴婢不敢。” 云倾岫又抚了抚领口的那呼之欲出的幽兰花,随后眸中闪过一抹严肃:“我自然是认真的,我还不会闲到让你去查一件没有用处的事情。” 她又将资料翻开道:“这上面的信息不过于详细,却过于精准,分明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得到它,做出错误的判断。” 惊影恍然大悟:“所以我们只需要找到它引导的方向从而做出否决,说不准就得到正确的答案” 云倾岫不置可否地念着:“四岁倾城,五岁倾国,六岁琴技胜歌姬,八岁善舞姿态绝,九岁歌喉如天籁,豆蔻嫁为侯府妻。” 惊鸿不由感慨:“啧啧,这等人生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这事暂且搁一搁。仔细瞧你会发现所有信息都表明一件事温晴从未离开温家。”云倾岫分析道。 惊影点头:“所以温晴绝对有秘密。” 云倾岫指尖捏着白纸,走至烛灯旁。“这些信息说温晴从未离开温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认为温晴从未与外界接触,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心思”白纸被搁至烛火上,刹那间灼烧出耀眼光辉。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温晴进侯府是有目的的,不论是否是她的本意,她早已成为了别人手下的棋子。” 待火焰快要将纸燃烧殆尽,她素手一扬,纷飞的灰烬泛着星点火光随风而逝 继而,她话锋一转,看向惊鸿惊影道:“你们以为,藜城县出事是偶然还是必然” “什么意思”惊鸿不大理解,藜城县百姓中毒不是必然难不成是偶然 云倾岫解释:“就是你们觉得为什么幕后之人会选择藜城县” 惊影道:“不是为了让二公子陷入陷阱而后治侯府的罪吗” 云倾岫摇头:“非也。二哥会任藜城县县令是那人最开始未料到的,只是发现之后动手简单了些,甚至不需要强行牵扯关系。” 惊影凝眉:“小姐的意思就是幕后人仅仅是为了灭掉藜城县,却不想二公子恰好在这个关头暂替县令之位,倒是方便了他栽赃陷害” “没错。而幕后人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云倾岫眯起晶亮如琥珀般的双眸。 ------题外话------ 感谢收藏并给我投票票评论的小可爱们,为了表示我的爱,今日加更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小声:如果票多继续加更bhi 第三十章:黑衣人 惊鸿惊影皆屏息凝神等待云倾岫回答。 “那就是,灭口。”她的语气冰冷,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惊鸿倒吸一口冷气:“灭了全城几万百姓的性命,只为了保住温晴的秘密” 云倾岫继续道:“没错。在他们看来,几万百姓的贱命根本不足挂齿,守住秘密,护着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就像容景熙,几十万人因他惨死,鲜血染红天圣王朝寸寸土地,他都可以一笑置之,甚至认为他是天圣王朝太子殿下,那些个草民献出生命难道不该 可他从未想过,他凭的什么才当得了太子。 她随后又道:“温晴这个人,需要继续查。我有两种猜测。其一,她的身份彻头彻尾就是假的,什么温家庶女均是凭空编造。 其二便是也许藜城县有人真的知道什么。这件事可发动十里绣春坊手下所有力量,因为它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她更是猜测,只要将此事查清,那隐藏于侯府的天大阴谋会一点点浮出水面。 只是这件事到底蹊跷,即便是有人操控一切但只凭十里绣春坊的情报阁,总能查出些什么,但像这样没有分毫真实线索的,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难不成她眸光一黯。但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来。 忽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等她应答门便被推开。“倾倾啊,长卿他已经将救治消息传播出去了,明日一早便开始可以吗”云锦年说话间便坐到她身边。 “可以。”顾长卿的办事效率比她预想的要高。 “那人数”云锦年问。 “藜城县有一万人,我打算十五日内将整个县城的百姓治好。”云倾岫平静道。 云锦年大惊:“一万人十五日倾倾你疯了吧,就算你不眠不休也完不成” 云倾岫笑道:“怎么会我和长卿哥哥一起来,平均一日只看几百人,汤药是大铁锅熬的,一刻钟如果快的话我能为二十人施针完毕,这个量可以接受。就算时间不够,惊鸿惊影略微帮些忙便成。” 云锦年还是有些不高兴:“行吧,本来一日我只想让你看一二十人” 云倾岫故作嗔怪:“怎么,你想让我在这儿待个半年再回去” 云锦年立刻反驳:“那不行这里的条件多委屈你,再说你也该能嫁人了,在这里” 云倾岫看他越说越偏忙插嘴:“行了时间紧迫,我今儿还得去多采些草药明日才能熬出来。” 云锦年提议道:“我命人去采摘,你把草药模样画出来就行,这等事哪能让你亲自去” “不了,我和惊鸿惊影一起去便足够,这草药长得像的有很多,不懂药材的人很容易混淆,我可没时间一份一份去挑。 而且个别药材金贵得很,挖取的手法不对,位置不同,药性可就相差万里。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抓紧。”云倾岫拿起早已编织好的竹篓。 云锦年起身道:“也罢,记得早些回来,你们几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待太晚的好。” “这倒是,”云倾岫点头,“毕竟若是惊鸿惊影吓着别人可就不好了。她们那身功夫,鬼见了都怕。” 云锦年嘴角微抽,看来他的担心实属多余,不过他妹妹怎么变化如此大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云锦年眸色有些复杂。 三人深入树林,飞速寻找着药材,一个时辰过去,几大筐竹篓都已装满,只是指尖上的泥渍散着泥土的芳香。 于是她们到河边撩水洗手,拿出手帕将手擦净。惊鸿道:“小姐,这些能支撑好些时候,我们可以返回了。” 如今已临近黄昏,余晖慢慢转为鲜艳的橙黄。 云倾岫点头:“是可以”话说到一半,她忽的顿住。 “谁”下一刻,她“嚯”地起身,一双凌厉的眸子似鹰般犀利地盯着前方一簇墨绿的灌木丛。她敏锐地捕捉到,那里绝对有人。 “阁下还是主动现身为好,莫要逼我出手。”云倾岫冷得似凛冽清泉的声音散发着修罗的气息,蕴含着无尽杀意。 “嗖”一道黑色身影蓦地朝远处急奔。 见惊鸿惊影要去追,她吩咐:“你们不准离开此地,务必确保药材安全,我去去便回。”说罢一闪身朝前方追去。 惊鸿看着干着急:“惊影,我们去帮帮小姐吧万一对方设下陷阱了呢” 惊影沉眸:“不可。这些药材出事,整个藜城县都将毁灭,小姐所做的一切也将功亏一篑,我们不能冒险。再者,万一他们的目标正是这些药材呢” 惊鸿思虑片刻又道:“那你 先将药材送回去,我便可以毫无顾忌去帮小姐了。” “不妥。如果对方早有预谋对药材下手,一个人行动风险太大。”惊影冷静分析。 “那这药材我们不要了大不了重新找”惊鸿焦急万分。 惊影严肃道:“谈何容易好几种药材我们找遍了才得了那么一株,你敢保证重来一遍能找齐吗” “我只要小姐安全那些百姓救不了又怎样”惊鸿难得如此失态。 “惊鸿,此事关乎侯府,你切莫意气用事”惊影斥责了惊鸿,看她委屈的模样又柔声道:“你该相信小姐的。这样,若一刻钟后小姐还没回来,我们便去找,好吗” 惊鸿点点头,垂眸沉默着。 密林深处光线愈来愈暗,甚至自大地氤氲着灰色的雾霭,处处透露着诡异。不久,黑衣人脚步忽然止住。 他转身,云倾岫看到他用黑布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嗜血的寒眸。那人开口,声音沙哑:“既然执意找死,我成全你。” 不给任何反应的时间,黑衣人手握匕首刺向她的面门。她眯着危险的眸子,敏捷地闪到他身后,淬了毒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向他的咽喉刺去。 黑衣人一把拧住她的皓腕,一股巨痛席卷全身。另一只手摸出毒针,黑衣人似乎察觉出来,将她猛地一甩。“砰” “嘶”她背部重重摔在一枝尖锐的枯枝上。 第三十一章:杀鸡儆猴 黑衣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幽寒的匕首反着光泽。她一扭身子而后迅速起身绕到黑衣人身后,黑衣人反应亦是快。 “咣”两把匕首擦出一朵火花。她咬着牙,手却颤抖地不断后移,直至匕首已经快贴至鼻尖。 云倾岫自知自己力气比不上对方,便顺势朝地上一倒,而后迅速侧身,黑衣人的匕首重重扎在她脸旁的土地上。 趁着机会,她一挥短刀,只听“嘶拉”一声,短刀划伤了黑衣人的腰。再趁着黑衣人因疼痛震惊而怔愣之际,“唰”一包毒粉撒到他伤口之上。 黑衣人皱眉:“你” 她抹去唇角的血迹,露出可怕却极美的笑容:“轻敌的下场就只有,死。” 黑衣人狼狈地逃离,云倾岫则不疾不徐拍去身上的枯叶。跑吧,虽然那毒不够烈,但人也活不多久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黑衣人凭着非人的毅力终究是在死前将消息传递了回去。 一座格调黑暗的宫殿,主位上的男子身着妖冶过彼岸花的血色长袍,狭长的双眸泛着冷意,一张容颜阴美得似魔似妖。 黑衣人浑身是血跪在男子脚下:“王,属下失手,令牌在打斗中丢失,动手之人,忠义侯府大小姐”说罢才气绝身亡。 男子勾唇,却笑得阴森:“废物,拖去喂狼吧”便有人将黑衣人拖走,大殿内一道血痕似蜿蜒的血色溪流。 男子修长的手抚摸着一把长剑,眸中蕴着极其浓烈的仇恨:“忠义侯府的人,都c该c死查吧,查到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与此同时,云倾岫侧目看到一枚血色令牌,其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她瞳孔一缩。 龙,皇室的象征。可她前世跟随容景熙那么多年,敢断定天圣王朝无此令牌。 她一时间毫无头绪,只得将令牌收好返回惊鸿惊影所在的地方。“小姐”惊鸿看到云倾岫归来,笑着扑上去,围着她转了一圈。 “还好没什么事,奴婢真是担心坏了。”惊鸿长舒一口气。 “嗯。这个,拿去好好查一查。”云倾岫将那雕龙血色令牌递给惊影。 惊影看了,眉心微蹙。“这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惊鸿,你还记得吗是儿时我们混进一家店铺里看到的。” 惊鸿呆呆道:“啊我记不得了” 惊影揉着太阳穴:“这上面的龙似乎是一个王朝的标志我也记不太清了,”惊影抬头,“小姐您放心,奴婢定会把这令牌查清楚。” 云倾岫颔首:“好。我们快些回吧。” 三人直接回到寝屋,云倾岫倒是心中暗暗庆幸二哥没在门口等她,不然这般狼狈的模样被看去她这一世英明何在啊 翌日清晨。 她早早便起来熬药,药草香味弥漫在整个藜城县中。她用白纱蒙着面,方才去见顾长卿。 “长卿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顾长卿转身便见女子一身青色长裙,束腰之上绣着几朵兰花,裙摆则缀着十多颗乳白色珍珠,袖口处蜿蜒着海浪般的线条,一根青瑶珠钗插入青丝。 艳冠天下的容颜则用一朦胧的白纱所覆,只露出灵动澄澈的双眸,勾勒处秀挺的琼鼻。隐约的绝色让人探而不见,寻而不得。 片刻之后他才从惊艳之中回神,心中又是一阵悸动。“走吧。”他笑着。此刻,他是多么想牵着她柔软白嫩的小手,与她并肩而行啊 几百个百姓聚集在一片宽敞,搭着竹棚的阴凉下。两人走来,人群中一阵唏嘘。“仙子,我看到仙子了”“是啊,神仙下凡来救我们了我们不用死了” 不少小厮乘着药汤递给百姓们,云倾岫看着一个个喝下汤药的百姓,眸中晦暗不明。 她做了几个简易的担架让百姓们依次躺下,自己与顾长卿坐在一把较矮的木椅上施针,惊鸿惊影则是在云倾岫旁边为她擦汗递茶,云锦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倾岫娴熟的手法,自个儿比划。 云倾岫速度较顾长卿要快些,只见一根根银针在她手中收放自如,一个百姓起身,另一个便接上躺下,自始至终她与顾长卿皆未抬过头。 从晨光熹微到余晖倾洒,几百号人终于解毒完毕。云倾岫舒活一下腰身,又喝了些汤药,这才恢复了些体力。 云锦年关心道:“倾倾,明日还行吗可需要休息一天” “不需要,我比二哥你想的要坚强。”她露出一抹略略疲倦的笑容。 回想前世,容景熙带兵谋权篡位,那是怎样残酷的一场战争啊几个时辰受伤人数都可达上万人,她当时一连二十日为受伤士兵救治,一日只睡两个多时辰, 她都熬过去了。 可惜当她救完最后一个伤人晕倒在地,却无一人来扶她一把。那时候容景熙怕是在云轻舞那里醉生梦死吧 云锦年知晓妹妹心中有数,便也不再相劝,几人都早早回去休息了。 夜半,云倾岫的寝屋之中,灯依旧亮着。只见宣纸上几人的画像被用毛笔圈住。 惊鸿指着那几个画像道:“经核实,他们确实不是这里的村民。” 第二日一大早,难得云倾岫不慌不忙地洗漱穿衣。收拾得当,顾长卿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在顾长卿惊讶的目光下,惊鸿惊影搬出一把太师椅到凉亭之下,甚至在桌子上摆着一盏茶,这模样不像是医治百姓,倒像是乘凉的 “长卿哥哥,今日,我们怕是得等会儿再开始救治了。现在,百姓们又到了”她不怒自威的双眸潋滟着一抹精明。 “是的。”顾长卿点头。 “好。吩咐人,关城门。”她往后靠着,一字一顿,颇具气势。 顾长卿温润的目光漫上一层诧异:“为何” 云倾岫食指摩挲着茶盏口,热气在指尖氤氲。“总有人喜欢趟浑水,那我们自然应该杀鸡儆猴。” 话语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黎明的寂静。 “啊杀人啦” 第三十二章:平息风波 紧接着是一阵嚎啕大哭声:“哎哟那请来的医师就是个杀人的恶魔呀害死了我苦命的儿啊” 又有人哭喊:“大家来为我做主啊我夫君就这么被那妖女毒死了那妖女哪里是行医救人分明就是来祸害藜城县呐” “还有我年迈的爹爹,辛苦一生好不容易到了享清福的年纪却死不瞑目啊” 一阵阵哭闹声惊飞了远处林中的鸟。很快县令府大门便被撞开,一群百姓蜂蛹而入。人群中包围着几个被粗布盖住的死人。 “妖女该为我藜城县死去的百姓偿命” “没错以医者身份杀人,罪名要更加一等” 百姓们一个个又恐惧又恼恨,真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竟借此下毒,他们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凄惨地死去。 云倾岫冷冷扫着几个带头闹事的人道:“我这儿多的是白绫,匕首还有毒酒,保证你们把事情闹得更大些。” 百姓们瞪大了眼,又道:“你哎哟你这是逼我去死啊没想到真面目被拆穿连脸都不要了哟” “难怪那面纱盖住脸,不知道面纱下是怎样丑陋的容颜啊” “我看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啦” 云锦年在一旁气得跳脚,自家宝贝妹妹他都不忍心说一句重话,这些不识好歹的贱民凭什么骂她 于是不顾身份也大骂:“一群忘恩负义的人我妹妹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你们是本分,她一日里看诊几百人有多累你们可清楚她辛辛苦苦为你们去采草药,找疗方,而你们却如此对她,试问你们有何资格说她”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这年头杀了人还如此有理,当真不要脸”“就是,自家人当然维护自家人了,却不知把道理扔在何处” 云倾岫起身,亮出忠义侯府的令牌,将之拍在桌子上。“道理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我就是道理。” “好大的口气你们侯府这是藐视皇权吗”有人愤怒道。 她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地走向人群中。城门都关了,这里的一切目前都是传不出去的。 等她惩治完了人,救了整个藜城县百姓,这天下谁会相信某些人的只字片语 看着几具尸体,她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形的威压:“小兄弟,麻烦下次装死装得像一些,”她微微一顿,“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装死了,说不定装着装着就成真了呢” 她敏锐地捕捉到粗布微微动了一下。于是她继续道:“昨日的汤药里有一味名为冰凌草的药,有剧毒。”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妖女你竟有脸承认你的罪行” 她冷眸一眯,无穷杀机迸射:“那是哪个有脸的在我身上乱扣罪名冰凌草有毒不假,但谁告诉你们解药必须无毒但凡身患疾病者服下药,病症皆可好,而没有患病的,这解药就是天下最毒的毒物” 有人不服气道:“几日前我们整个藜城县人就都患上疫病了,怎么可能有没患病的” 云倾岫冷哼:“那你该去问他们。我还需要提醒的是,服用冰凌草一日之后会导致全身皮肤溃烂,白骨俱碎,那痛苦不亚于一个活人被生生碾碎。” 她随即勾起一抹邪笑:“而且,那种痛苦,是从足部开始,寸寸上移,不到最后一刻,依然神志清楚,痛感强烈。”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人群之中蔓延开来。 下一刻,只听“唰”一声,原本已经被认定死了的几人忽然掀开粗布准备逃走。 他们必须跑出去,求上面的大人找医师帮他们医治昨日医治的时间与此刻差不了多久,他们不能再装下去了 “给我抓住他们”云倾岫眸光暗沉。惊鸿惊影没有迟疑,直接用上轻功,轻而易举将几人擒拿。 云倾岫继续道:“今日这汤药与昨日的成分是一样的,不想死的就站出来,否则别怪我太狠毒,如今城门已关,今日这药你们喝也得喝,不喝还得喝” 犹豫片刻,又有五六人站出来。惊影冷着脸直接将他们摁跪在地上。 云倾岫走到他们身前,如君王般俯视睥睨着他们:“需要我教你们怎么说吗解药可是在我手里。” 但有人依旧想负隅顽抗:“大家别信她说不定她说的话都是编的” “呸他妈的最先喝药的不是你想拿老子当试验品,我去你的”那人骂了一通,转脸讨好地看着云倾岫,“我说我说是柳贵妃让我们在淮雍河里添加火原蕊,因为它与山芜果混用会造成与疫病相似的病症” 另一人抢着道:“也是柳贵妃让人将小姐您逼下山崖的,见事未成便想让我们假死来诬陷您” 云锦年和顾长卿听闻 皆是一怒,好个柳贵妃,居然还想害死侯府大小姐更让云锦年心疼的是妹妹竟瞒住此事。 云倾岫心下已了然。只是皇上动作也够慢了,这柳贵妃怎么还在蹦跶啊不过她不久也要回京了,而柳丞相府似乎活得够久了 “我们说完了,小姐您看这解药”几人腆着笑脸哀求道。 云倾岫黛眉微挑:“解药我只说我手中有解药,可说过要给你们” 云锦年听后差点笑出声,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你无耻”几人气急败坏。 云倾岫眸光凌厉:“一个给些好处就被收买的人,一个给些威胁随时可以出卖别人的人,不配为人。你们还是想想如何承受一城百姓的怒火吧”害所有百姓承受病痛折磨,活该得此下场。 云锦年上前道:“倾倾,剩下的百姓里该是还有被收买的,万一这事泄露” “你以为柳贵妃会放过他们一个没用却知道秘密的棋子,若换做你会如何”云倾岫问。 云锦年点头,眸中蔓延着赞许:“倾倾还真是长大了,比二哥想得都多” 云倾岫面露嫌弃:“不是我说你,真的是二哥你目光短浅” 云锦年“”好吧,他的错。 第三十三章:对薄朝堂 解决掉那几个人后,百姓们抬头,瞬间众人皆瞪圆了眼。只见云倾岫不知何时摘去了面纱,那天姿国色一览无遗。 很多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她遮住容颜哪里是因为其貌不扬分明是怕他们惊艳得无法自拔 云倾岫只道:“准备好了,就开始。” 天籁般的清冷嗓音在众人心中激荡起层层浪花。 同昨日一样,他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每个人在临走之前都不忘加一句“谢谢大小姐。” 身为不宜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查清了毒害藜城县百姓的幕后之人便可以全身而退,可她没有,却还为一度刁难她的他们不惜费力救治,此等气度非同常人。 十五日一晃而过,正如她预想得那般,全城百姓皆已解毒完毕,顺带还抓了几个眼线为做人证。 云倾岫料到朝臣定会找爹爹的麻烦,便带着云锦年和顾长卿一同回去了。倒不用担心藜城县没人管,毕竟顾长卿当县令不过是历练一下罢了,自然是有接班人的。 云锦年倒是唠叨一路。“唉,莫名有些伤感,毕竟在这里也待了几年了,虽然说藜城县地带偏僻,风景一般,吃食一般,人也一般,好歹也算是我这几年的半个家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云倾岫轻描淡写道。 “不行”云锦年毫不犹豫道,“倾倾去哪我就去哪不能让倾倾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个乱臣贼子” 云倾岫单手撑着下巴用散漫的语气道:“你不给我添乱我就很感谢你了,二哥。” 云锦年眼泪含着丝丝泪花对顾长卿道:“几年不见,倾倾不关心我,也不爱我了” 顾长卿笑道:“你知道就好。” 云锦年“”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打击他 于是云锦年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决定不再同那两个人说话。没想到那两个人越说越欢,结果最后他还是加入了谈话然后再一次被虐 他们到京都的时间赶得正好,如今正是早朝时候。 但他们从返程便已经被御林军盯上了,刚到京都腹地便被“请”到金銮殿做客。 “宣忠义侯府嫡次子云锦年c嫡长女云倾岫,汝南伯府世子顾长卿觐见”公公拖着雌雄莫辨的声音道。 三人走进大殿恭敬道:“臣女臣参见陛下。” 皇上看到云倾岫,面色稍稍缓和:“免礼。” “谢陛下。”三人齐声道。 云倾岫却是不卑不亢地抬头,嘴角浮着清浅笑容:“那方子陛下可还满意” 皇上面露微笑:“甚好。” 云倾岫继续道:“自今日起将茯苓一钱改为二钱,配上张太医细心调理,十日内即可无恙。” 皇上爽朗地笑道:“若真如此,到那时朕定重重有赏” 众臣见云倾岫与皇上竟打哑谜,心下各自有着计较。只是柳丞相面色难看,心里更是忐忑,不知那件事情会不会成功。 云倾岫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臣女惶恐。只希望接下来陛下能够为臣女做主。” 荀太傅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却感觉如芒在背,心中一惊。抬头便见摄政王盯着自己,眸中流露着危险之色与浓浓的警告之意。 容昭华就那么肆意地站着,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那俊美如神祗的容颜似乎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让人不自觉底下眼眸。 于是荀太傅只得心中暗暗不忿,终究不敢开口。 主位上的皇上也无不满,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 云倾岫招一招手,惊鸿惊影便押着几人到了朝堂之上,柳丞相斜眼一瞧,身子微微一颤。 云倾岫行了一礼道:“臣女此次去藜城县发现藜城县百姓不是感染了疫病而是中了毒。诸位皆知汝南伯让顾少爷到藜城县做县令来长些经验,而二哥与顾世子是发小因而便去帮忙。 此次全城百姓毒发完全是一个针对汝南伯府和我忠义侯府的陷阱,企图离间我天圣王朝君臣之情此等阴谋还望陛下严惩不贷” 柳丞相嗤笑:“荒唐你说是疫病便是病,你说是毒便是毒吗说轻了是他们治理不周,说重了那就是残害天圣王朝的子民” 云倾岫没有丝毫慌张:“御林军的人亲自到藜城县去河水与山芜果护送到京都,验明了两者混合成毒。你难不成质疑皇家的军队吗更何况若真是我侯府要藜城县百姓之命,我何必大费周章救下全城之人,岂不是给自己买罪受” 柳丞相不屑道:“谁知你们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云倾 岫清绝的面容尽显卓绝的气势:“柳丞相,做人自然要讲究原则,臣女不会像您一样空口无凭,任加虚名” 柳丞相满脸愤怒:“好大的胆子朝堂之上也敢辱骂朝臣罪不可赦” “臣女不过实话实说,何至于您用辱骂一词形容臣女受爹爹教诲,言行举止不会有半分逾矩”云倾岫犀利的眸光迎上柳丞相怒意十足的双眼,气势竟略占上风 “混账东西”柳丞相破口大骂。 云萧然也怒,这奸贼敢骂他宝贝女儿“柳丞相,注意你的言辞” 皇上沉着脸开口:“柳丞相,何必与一小辈斤斤计较还是说,你心虚了” 柳丞相见风向不对立马跪下道:“臣没有臣只是觉得云小姐话里带刺” “她如何说话需要你来评价你算个什么东西”容昭华冷不丁来了一句,只是那极富有磁性的嗓音蕴含着无可忽视的威胁。 皇上倒是饶有兴味地多看了一眼一向不在朝堂说政事的摄政王。真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会为一个小姑娘说话 “臣臣不是那个意思”柳丞相冷汗岑岑,他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维护这个云倾岫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好脸 云萧然也朝容昭华看去,只是明眸之中多了几分审度。但容昭华冷峻的容颜绷得极好,看不出一丝情绪。 就好像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第三十四章:冤家 云倾岫倒是没有注意几人的眼神,居高临下问跪在地上发抖的人:“说,是谁让你们在淮雍河里下毒的,又是谁将我逼下悬崖险些丧命的” 云萧然没有想到自家宝贝女儿居然差点出意外,但碍于陛下也在,只得攥紧了拳头。 “是”他们刚说了一个字,便猛地瞪大眼睛,目眦欲裂,而后齐齐倒在地上,似是没了生机。 云倾岫立刻蹲下身子替其中一人把脉,却没有发现任何毒发迹象,可人就那么死了,还如此突然。 没有伤口,没有中毒,却在关键时刻一命呜呼,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可那人究竟是如何控制住这几人的生死呢 即便如此,云倾岫也没有慌张,只是从容地站起道:“惊鸿惊影,将人带下去吧。” “等等”荀太傅出声,“云小姐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说什么让陛下为你做主,到头来却让我们看这么一出闹剧,莫不是云小姐以为这朝堂容你乱来” 云锦年气不过:“就算那几人死了又如何,全藜城县百姓都听到是柳贵妃指使人下毒,又得知倾倾查到了她想杀倾倾灭口,容不得你狡辩” 柳丞相破口大骂:“放屁贵妃娘娘身份尊贵,与你们无冤无仇,更与藜城县毫无瓜葛,岂是你能栽赃诬陷的” “你”云锦年指着柳丞相,“有本事你去藜城县问问,又有谁人不知怎么,你难不成想还想把藜城县所有人杀光吗不过我” “二哥,”云倾岫示意云锦年噤声,“柳贵妃是否真的参与,这事需要陛下查实定夺,不是你能妄议的。” 随即,云倾岫斜晲着荀太傅,眸中掠过一丝令人胆颤的寒芒:“太傅,我有说过是你在背后设计吗我有栽赃陷害你吗再者,陛下都没有开口你又想要什么交代莫不是你觉得身为太子太傅就了不得了,所以比旁人更有话语权” 几句话将太子也扯进来,荀太傅心头大惊:“你休要胡说这事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云倾岫冷哼一声,清冽的嗓音似能洗涤心灵:“欲盖弥彰。” 柳丞相暗自咬牙,这荀太傅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越解释越乱反倒是云倾岫,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三言两语便左右了风向,当真不好对付 思考一会儿,柳丞相开口:“云小姐,大家都是效忠天圣王朝的人,何必咄咄相逼荀太傅也是一番好意,怕你惊扰了陛下,可你的言语实在过于犀利了,荀太傅忠厚善良不会计较,若换成别人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朝朝臣不和睦” 云倾岫微勾唇,这柳丞相的段位倒是不低:“柳丞相哪里话倾岫不过女流之辈自然有疏忽的地方,可不仅您责骂我和二哥,连太傅都蓄意刁难,这般为难两个小辈,难不成这就是我天圣王朝朝臣的作风” “你”柳丞相心中堵得慌,这小丫头怎么如此伶牙俐齿 不少朝臣多少看不惯以大欺小的,便道:“柳丞相,退一步也好。”“适可而止吧。”“云小姐和云少爷到底还小。”“况且忠义侯可是出了名得护短。” 柳丞相面色难看得紧,明明是那丫头一直占上风,怎么一个两个都去怪他当真反了 皇上这才开口:“倾岫可还有什么要说” 云倾岫又是一礼:“无事了。方才之事是臣女未预料的,多少不是很愉快,臣女知罪。” 皇上道:“不怪你。你医术超群,将藜城县百姓都医治好,可愿意做御医” 皇帝避开了柳贵妃的话题的原因,云倾岫心知肚明,毕竟柳贵妃做的事可不止这一件,现在处理太早了。 而众臣惊诧不已,御医身份高贵,且从来都是男子,她云倾岫何德何能获此殊荣却不想云倾岫一脸为难:“这” 皇上笑道:“朕知道你无拘无束惯了,这御医不过是一个名号,你若是需要药材直接到太医院拿便可,其他时候不需要你做什么。” 还多亏云倾岫去藜城县前留下的药方子,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能写出连太医都叹为观止的药方,这名头是她该得的。 云倾岫心中一喜,忙道:“臣女谢陛下”赏罚分明,皇上确实是个好皇上。 “倾倾,你可是差点出意外,这事怎么就罢了”刚下早朝,云萧然便一脸不满道。 “爹爹,善恶终有报。背后人是谁我们都已知晓,皇帝此番没表示,查清了必定会给我们交代,爹爹不必着急。” 云萧然这才点头,而后又看向顾长卿:“好久不见,长卿真是愈发俊朗了。这几年年儿多亏你照顾。” “侯爷过奖,锦年是我的挚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这些年我们也都长进了不少。”顾长卿礼貌地 回答。 “确实,长卿哥哥和二哥”云倾岫也笑着道。 一旁,容昭华面色冷峻地看着几人说得甚是高兴,心中升起一丝丝不悦。她和顾长卿才认识几天,那一声声长卿哥哥怎么就叫得那么顺口 正欲走去,却听一声千娇百媚的声音:“殿下。” 容昭华剑眉紧蹙,却也驻了足。只见柳如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一双眸子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爱慕之意丝毫不遮掩。 他原本不愿搭理柳如霜,但看到云倾岫笑着对顾长卿说着什么,竟鬼使神差问了句:“何事” 柳如霜美眸之中尽是欢喜,摄政王一向高冷傲气的摄政王居然跟她说话了那是不是证明他心中是有她的 “听闻殿下精通琴艺,臣女学得一二,可不否到殿下府中探讨一下”柳如霜期待道。 容昭华面色一冷:“不可以。”他的王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柳如霜美眸划过一丝失落。不过没关系,想得到摄政王那样如高高在上的皓月一般的男子,不能着急。 云倾岫无意间眼眸掠过容昭华与柳如霜,心中一阵嗤笑。 一抬眸,四目相接。一个无情寒冷的明眸,一个漆黑幽深的墨瞳,目光相对,似乎能碰撞出闪耀的火花。 云倾岫冷笑。呵,风流成性的男人,谁嫁谁倒霉 容昭华勾唇。呵,水性杨花的女人,谁娶谁后悔 ------题外话------ 周二到周六这四天,每天两更啦小可爱们多多支持投票呀爱你们3c 第三十五章:再生是非 寒暄了一阵子,顾长卿便跟着汝南伯回府。 容昭华面色冷峭地走到云倾岫身边。云倾岫看到那张不知何故总是有些生气的脸,心中也有些不快,好像跟她欠他什么似的。 “过几日去本王府里一趟。”雍贵的容颜加上命令般的语气,似乎那般理所当然。 云萧然心中复杂,这摄政王似乎对倾倾有些特别但是如此理所当然的要求还是让他非常不爽。 但云锦年听了这话却是直接暴走。这什么意思摄政王居然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单独到他府上他宝贝妹妹的名声怎么办况且万一摄政王是个变态哦简直可怕 他刚想拒绝,有人明显已经先他一步发飙:“凭什么我去你那边”云倾岫虽知道容昭华定是要问她藜城县的事情,可她听着那命令的语气便心烦。 诡异的沉默气息蔓延在空气中。 云萧然一阵恍惚。倾倾是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对摄政王说话的人,摄政王会不会一怒之下 没想到容昭华嘴角竟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改日本王便登门拜访。本王的大小姐,你看这样行吗” 云倾岫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只得闷闷道:“那行吧,再会。” 容昭华盯着那抹远去的倩影,深邃如星辰的眸中看不出情绪。 而躲在假山后的柳如霜面容狰狞扭曲。云倾岫那个贱人凭什么那么对她心目中的神祗那么说话而她高高在上的殿下何必纡尊降贵找一个贱人 “云倾岫,我要你死任何人休想抢走我的殿下”柳如霜咬牙暗道。 看到容昭华离他们远了,云锦年差点跳起来:“倾倾,摄政王那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大小姐你是我们侯府的大小姐,怎么会是他的,啊” 云倾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可能他对谁都这样。” 云锦年:“切,风流成性。” 云萧然虽然没有与摄政王有过深的交情,但据他了解摄政王绝不是个风流话一大把的公子哥,反而多数人难以接近的。“倾倾,你和摄政王” “没什么,我需要他的实力,他看中我的能力,仅此而已。”云倾岫淡然道。 “嗯”云萧然捕捉到云倾岫话里的意思,“你和他合作了什么东西吗” 云倾岫抿嘴一笑:“秘密。” 云萧然失笑,揉了揉云倾岫的秀发:“好,那爹爹不问了。” 虽然女儿坦坦荡荡,但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给人的感觉有些微妙。罢了,孩子的感情不是他该插手的,故而云萧然也不再多问了。 “小姐,太医院果然好药材多,这千年人参可是奴婢见过最好的呢”惊鸿刚刚拿着云倾岫御医令去了趟太医院,将一颗千年人参拿过来了。 云倾岫接过笑道:“确实不错,这东西给爷爷补身子再好不过了。” 云倾岫一回到侯府便去忙活,又加了其它不少药材,熬成一副药膳。刚踏出屋门,便见云轻梨坐着木轮椅,云轻柔一脸嫌恶地站在云轻梨身边。 云倾岫挑眉看了一眼云轻柔,只对云轻梨道:“梨儿,来这里做什么” 云轻梨笑得甜美:“大姐姐,听说你从藜城县回来了,梨儿好想大姐姐,便过来看看。” 云倾岫看到云轻梨手腕的淤青,还有脖间新鲜的血痕眸光一暗:“云轻柔,你欺负梨儿” 云轻柔大声道:“那是她该” “住口”云倾岫厉声呵斥,“上次的教训没有用是吗你就是这般教养” “教养我这样的教养是因为谁有本事你来教我啊”云轻柔圆睁的美眸甚至充盈着点点泪水。 云倾岫沉默半晌。是,温晴的死,云陌然的逃避都是大房造成的,以至于云轻柔和云轻娇很小就跟没有爹娘一般。可这不能成为云轻柔肆意妄为的理由 可终究,云倾岫没有再责备云轻柔。“梨儿,你把药膳给爷爷送去吧。” 云轻梨小心翼翼接过药膳:“大姐姐”她心里明白,云倾岫是想让爷爷多关注她一些,可这药膳毕竟是云倾岫熬的,她不能抢了功劳。 “去吧。”云倾岫笑道。 没想到话音刚落,云轻柔双手扣着药膳盒便要抢。云轻梨死死保住膳盒,一双洁净的眸子瞪得溜儿圆,眸中夹杂着恼怒。 “给我你个残废不配给爷爷送”云轻柔猛地一使劲,抢走了药膳盒。而云轻梨娇小的身躯直接摔在地上。 “梨儿”云倾岫惊呼一声将云轻梨抱到木轮椅上,而云轻柔早已扬长而去。 云轻梨一张稚嫩的小脸惨白如纸,泪水啪嗒 啪嗒往下掉。“对不起大姐姐,是梨儿没有用”小小的手紧紧攥住裙摆,贝齿将唇咬出血来。 云倾岫阴沉着眸子,帮云轻梨处理着擦伤。语气冰冷:“不怪你。是这些年所有人对云轻柔太放纵。” 大家多少对云轻柔有愧疚,但云轻柔没有想过,这种愧疚总会有消耗完的那么一天。 当晚。 明月高悬。层层厚重的云将月色遮挡得更加微弱。黑暗里,连虫鸣都格外低沉。 云倾岫正准备休息,就在剪刀刚刚触碰到烛心的那一瞬,一道惊慌的声音在侯府大院之中转开。 “来人啊老太爷出事了” “爷爷”云倾岫身子一颤,手中剪刀骤然滑落。危险的眸子闪过一抹狠辣,她连忙穿好衣裳,拉起一条披风小跑着到了云凌风的寝屋。 她到得不算早,除了云陌然依旧不在,其他人大都到齐了。“让开”她语气有些焦急,皱眉挤到爷爷床榻前。 一个巴掌毫无征兆地甩向她,她一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只见云轻柔愤怒道:“你还有脸来,还好意思躲都是因为你那药膳,爷爷现在就快不行了” 云倾岫清冷的容颜挂着浓浓杀意,一双若柔夷的手捏住云轻柔的下巴。那力度大得快让云轻柔疼昏过去。“你说谁快不行了再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 她一甩手将云轻柔甩到地上,云轻娇忙去扶云轻柔。 ------题外话------ 二更来啦再次要票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我不懂医术,那你来? 云轻柔一把推开云轻娇,冲到云倾岫身边大喊:“云倾岫,你就是个害爷爷的凶手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我敢确保那药膳在给你的时候是没有毒的,经过你的手便成了这般,你却来质问我” 云倾岫被人挡住去路,心中更加急恼,浑身气息降至冰点。 “我没有动任何手脚拿了药膳便送去给爷爷了,分明是药膳一开始就有问题怪不得你要让人帮你送,原来你一开始想害的人是云轻梨,没想到我阴差阳错居然帮她背了这个锅” 云轻柔一通话语倒是分析得有理有据。 云轻梨看着云轻柔,一字一顿道:“不,大姐姐不可能害我。” “愚蠢”云轻柔看见云轻梨就恶心。 云倾岫不想与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争辩:“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就让开,我能治好爷爷” 不想云轻柔上前护在云凌风身前:“我不要让开也是你让开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治爷爷的病你一个根本不懂医术的人,你就是要让爷爷死” 云倾岫瞳孔骤然一缩,眸光之中染着熊熊愤恨烈火。她最讨厌的就是死这个字任何踩踏她的底线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啪”电光火石之间,那卯足力气的一掌精准无误打在云轻柔姣好的容颜上。顿时,一汪鲜血从云轻柔嘴角流出,那插于青丝的发簪也直接掉落在地。 云倾岫只觉得手掌一阵酥麻,几乎失去了知觉。不用想也知道云轻柔的脸该有多么疼。 可云倾岫没有半分同情,轻轻揉捏着右手面色沉冷道:“我不懂医术,那你来” 云轻柔捂着肿胀得厉害的半边脸哭得稀里哗啦:“我不会医术但你会吗我又没有说错你凭什么打我” 凛冽如冰川的声音直击灵魂:“就凭我是你长姐,就凭我是灵医谷首席大弟子,陛下亲自封的御医” 金灿灿的象征御医的令牌在一室烛光照耀下格外灼灼生辉。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云萧然只知道云倾岫去了灵医谷,但没人告诉他她还拜了谷主为师呀。 灵医谷首席大弟子,继承了灵医谷谷主所有衣钵。灵医谷高深莫测,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没人不清楚。 云轻柔有一瞬间傻眼,随后闹得更加厉害:“那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你既然会医术那就会下毒,明明就是你” “聒c噪”云倾岫回首,一双澄澈的眸中被风暴席卷。 云轻柔清晰感觉到有只手落在她的肩上。惊影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我家小姐不喜欢有人在她医治时吵闹。” 说罢,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到门外了。惊影将人丢出去便进了屋。小姐施针,她和惊鸿必须保证无人打扰。 云凛然开始有些吃惊,到后来却是微微一笑。他们的大小姐成长得可真快啊。 云倾岫不再迟疑,立刻搭脉,心中已了然。这只是小毒而已,很好解。一排银针准备就绪,她也不避讳,直接施针。 众人好奇地看着那一排排粗细长短各不同的银针被云倾岫精准熟稔地扎在云凌风各个穴位。 云倾岫此刻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凝聚着非同一般的认真,似乎进入无我之境。 不过一炷香时间,云凌风的面色已经逐渐红润。“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后,云凌风睁开了眼。 看到云倾岫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云凌风眼角都笑出了褶子:“小倾倾”话音虽微弱,却包含着浓浓的欣喜。 “爷爷。”她握住云凌风有些粗糙的手笑着。 云轻柔不知何时又偷偷摸进来,原本温馨的气氛被那尖锐刻薄的声音打断:“爷爷,是云倾岫让我把有毒的药膳送来,是她要害您啊而且爷爷您看,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便出手把我打成这样爷爷您要为我做主啊” 云凌风听后瞬间拉下脸。倾倾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那云轻柔也忒无理取闹。 “云轻柔,你怎能如此陷害倾倾,她怎么可能给我下毒” 云轻柔捂着脸,声泪俱下:“她不可能,难道我可能吗你们什么时候都无条件相信她,怎么就不能信我” 云轻舞在云轻柔一旁给她擦着泪,神色担忧道:“姐姐,你确实下手重了些。柔儿她没有做错什么。” 云倾岫冷眸扫过去:“想跟她一样就继续说。”云轻舞咬牙,终究没说什么。 云凌风觉着云轻柔坏了和自家孙女说话的氛围自然没好气对云轻舞道:“你大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休得胡言乱语” 云轻柔却是不甘道:“爷爷,事到如今您还偏 袒云倾岫她究竟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如若不是她下的毒,难不成是太医院的药材有问题” 这一句,让所有人陷入沉默。太医院的药材有问题,这可不得了。 云倾岫起身跪下,制止了云凌风的动作。“爷爷,我以性命担保,太医院的药材没有任何问题,我熬好的药膳亦没有半分问题。 到底是云轻柔下的毒还是有他人暗中陷害,我迟早会调查清楚。不过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愿出府五日思过。” “出府倾倾你没搞错吧,就算是思过那也是在你的流芳阁啊”云萧然不能理解。 云凌风却觉得,孙女去灵医谷三年必定有她自己的秘密,如今借此出府不失为一个时机,他不能让孙女难做,便道:“我看可以。” 云萧然不解地看了一眼云凌风,但见云倾岫转身便要走,忙追过去:“倾倾你慢点,我帮你收拾一下” “爹,不需要”十里绣春坊里什么没有根本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但云萧然不知道,硬是塞给她好多银子。 出了府云倾岫和惊鸿惊影便直接进了十里绣春坊里,福叔笑着将人迎进去。 “把那几个今日在朝堂上无故毙命的藜城县人的尸首带过来,我看看他们到底因何而死。”云倾岫刚坐下便吩咐道。 惊影没想到小姐转换得这么快便问:“啊小姐,那老太爷中毒一事,我们现在不查了吗” ------题外话------ 今天的票票你,投了吗嘻嘻嘻感谢每天坚持送票的小可爱们真的超爱你们 第三十七章:胆大包天 “不急,我几乎确认是谁了。只是藏得比较深不好把人逼出来,我要做的就是多挖些坑,让他们一个个往里跳。之所以出侯府是因为查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而已。”云倾岫盈盈眸光藏着一抹运筹帷幄的气势。 “原来如此,小姐您等着。”惊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将那些个人的尸首拖过来。 云倾岫将人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一处伤口。只是在他们的心口处发现几条血红色的细丝。 她凝神,拿出一柄小匕首,在其中一人心口处深深划了一刀。“噗呲”一汪鲜血喷涌而出。 惊鸿疑惑道:“这人死了挺久了,体内不该还有这么新鲜的血啊” 云倾岫眸光微黯,将匕首再次深入。模糊的血肉之中,一团黑色的物体格外引人注目。她将其用刀尖挑出,仔细观察了片刻。 “蛊虫。而且是子蛊,母蛊应该是在操控者手中。母蛊死,子蛊亡。”云倾岫那双晶莹如玛瑙的眸子蕴着丝丝沉重。 惊影皱眉:“天圣王朝怎会有这种邪门东西” “不清楚。但或许与我给你的那块刻着龙的令牌有关。”云倾岫将想法说出。 “有可能。小姐,我会监督着尽早将那个组织给查出来。”惊影承诺。 云倾岫有一种隐隐的预感,容景熙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才能让他的太子地位更加稳固,而他前世并没有告诉她。如此一来事情似乎变得棘手了。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内。 一肥头大耳却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位样貌不佳,大腹便便的公子跋扈道:“国公爷要多少聘礼直说便是,我秦家有的是钱。” 慕容萧眸中尽是怒火:“秦宏远我告诉你,不可能婳儿不愿嫁,任何人不得逼她” 秦宏远嗤笑道:“国公爷还以为镇国公府同昔日一般兴盛呢你女儿多大岁数了你心里没个底再者她未出嫁就没了清白,我儿娶她做正妻那是抬举她” 震怒的声音传遍镇国公府:“是,镇国公府不同往日,昔日里的征战四方的男儿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我们两人。但我镇国公府的底蕴也不是你一个靠着肮脏手段暴富的商贾之家比得了的趁早死了这条心,我的婳儿不可能给你们糟蹋去” 他再不知道秦宏远安得什么心,分明就是要和镇国公府攀上姻亲,好借势在商界继续发展壮大。 秦宏远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继续道:“国公爷只有这么一个独女,可京城权贵公子大多许好了人家,就算没订下婚约的谁瞧得上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慕容萧有一丝颓然。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惜又不能生育,但他能怎么办千错万错都怪他没把她照顾好。 “爹”慕容婳听到慕容萧震怒的声音慌忙赶来查看,只见慕容萧一边手扶在石桌上一边怒瞪着两人。 秦明深看到那抹紫色身影心头一颤,目光再无法从慕容婳身上移走。他贪婪地盯着那窈窕曼妙的身姿,高贵典雅的气质和举世无双的容颜。 秦宏远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个慕容婳这般美,比过多少名妓花魁。看着自家儿子炽热的目光,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慕容婳,他一定要她嫁到秦家。到时候,还不得任由他们摆布生不出孩子又如何娶几个妾室不就好了 “婳儿,回屋里。你身子不好,琐碎事不要多掺搅。”慕容萧看着秦家父子看向自家女儿的目光心中就一阵恶寒,那样污秽的眼神他都怕玷污了女儿 慕容婳不走,只问:“爹,到底何事” 秦宏远礼貌笑道:“慕容大小姐,我们秦家也是京都第二大世家,我儿明深尚未娶妻,不如大小姐嫁到秦家来我们定然不会委屈了你。” “就你”慕容婳挑眉,“有多远滚多远我还瞧不上” 秦明深全身又是一阵颤栗,这慕容婳当真是个妖精一个神情都勾得他心神俱颤若能得到这般美人 慕容萧无法忍受那两人的目光,厉呵道:“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秦宏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容婳,拉着秦明深走了。 “爹,我们走什么难不成这次求亲便这么罢了我” 秦宏远老谋深算道:“急什么那慕容婳迟早都是你的,待我们把消息散播出去,慕容婳名声坏了,到时候还怕娶不了” “还是爹英明。”秦明深猥琐地笑道。 “待娶了那慕容婳,我们便成了镇国公的亲家,若能再讨得十里绣春坊坊主的赏识,那可再好不过了。”秦宏远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 秦明深道:“就是那个神龙见首 不见尾的坊主那敢情好,若能如此,我们秦家还用委身第三吗” 坊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慕容大小姐定亲了,定的是秦家嫡长子呢” “啊可听说那秦家小子经常去烟花之地,身上不干净啊” “该是不会有假的,有人可是看到秦家主带着秦公子到镇国公府待了好久呢” “那秦家倒是会挑,攀上了镇国公的关系以后生意可不得越来越好啧啧啧” 谣言愈演愈烈,不出一日便闹得人尽皆知。 十里绣春坊。 惊鸿惊影对视一眼,默默走上前。 “何事”云倾岫面无表情,语气还是一贯的冰冷,眼眸不抬,素手依旧翻着记载蛊术的卷轴。 惊鸿看了惊影一眼,惊影道:“现在都在传慕容大小姐定亲了,定的是秦家嫡长子秦明深。” “啪”卷轴被云倾岫狠狠合上。“查实后呢” 惊鸿深吸一口气道:“是那秦家强娶慕容大小姐不成,故意散播的谣言,想逼成此事。” 云倾岫抬眸,面容之上漫着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微笑。惊鸿惊影看到她的笑容心中都清楚,小姐心中是怎样的震怒 “把人请来,让我会会。”殷红的朱唇轻启,语气之间透露着死神裁决时的恐怖无情。 ------题外话------ 二更 第三十八章:若钱能收买,那王法何在 是夜。秦家正房灯火通明,秦宏远和秦明深正兴奋地商讨着强娶慕容婳的计划。 忽的,一室烛光尽数熄灭,屋中归于诡异的黑暗。“吱呀”,紧锁的大门竟被人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秦宏远和秦明深身子颤抖地看着慢慢走近的两黑衣蒙面人。“吾主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惊影说罢,与惊鸿一同将两人抓住,用轻功把两人带走。 秦宏远心中惊恐,秦家把守得还是很森严的,可那么多机关居然对这两人形同虚设压制着慌乱,秦宏远道:“阁下何人,此番目的为何” 惊鸿眯着不善的双眼:“想活就闭嘴”还敢肖想她们小姐的干娘简直嫌命太长 秦宏远缩了缩脖子,终究不敢再发一言。 “噗通”“哎哟疼死了”秦明深揉着腰惨叫。一抬头却是一阵怔愣。 只见一面部带着月色面具的青衣女子,只露着嫣红的朱唇,嘴角勾着魅惑到极致的笑容,一双眸子寒冷得似不化的冰川,折射出幽幽寒光。 娇嫩修长的手指勾着一块青色令牌,左手把玩着令牌底部的流苏,镌刻于令牌上那鎏金的“坊”字格外震慑人心。 混商界的人都晓得,那是十里绣春坊坊主令。自十里绣春坊开张的三年,坊主令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其它所有绣坊悉数关停,十里绣春坊地位一跃成为商界之首。第二次,挽救了即将崩溃的通货危机,天下百姓为之膜拜疯狂。 没想到啊,有生之年他秦宏远竟能够亲眼见到那神秘的坊主手执坊主令秦宏远简直热血澎湃 颤抖的声音透露着惊喜:“坊坊主找我可是要谈合作一事” “呵,”云倾岫冷笑,“合作你秦家家底再翻十倍本主都看不上。” 秦宏远感觉一盆冷水泼下来,但也丝毫不敢不满,讨好地笑道:“那坊主这是” 云倾岫随手将坊主令掷到一旁木桌上,语气散漫:“秦家背后可有人” 这话把秦宏远问得一蒙:“没” 云倾岫起身,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背后没人也敢嚣张” 秦宏远这次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坊主是兴师问罪来的“坊主,我秦家一直规矩,坊主为何与我们过不去” “听说你儿子要娶本主的娘怎的,是想做本主的长辈么”那语气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索命一般可怕。 秦宏远忙摇头,神情卑微:“坊主,没有的事啊我连令堂是谁都不知道,您怕不是弄错了” “慕容大小姐慕容婳,我认的干娘。难不成我得到的消息,有误”云倾岫冷冷道。 秦宏远心中大惊,面色一变,磕着头道:“误会误会我不知慕容大小姐是坊主您的干娘,这事确实是我秦家做错了坊主您放心,给我一天时间,我定会澄清此事秦家不会让您失望的” 云倾岫走两步上前,衣袂飘摇如仙:“误会本主倒不知误会在哪还是秦家主以为没有你的解释,本主澄清不了此事” 秦宏远真的怕了,他能感受到坊主动了杀机秦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不能出事啊“坊主饶命我愿以秦家所有家产相送来平息您的怒火” “若钱能收买,那王法何在更何况本主从来不差钱。秦家主,本主的怒火很不好平息的,不如,拿命来换” 云倾岫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朦胧的美让人心迷神醉。 唯有秦宏远和秦明深能感受到这笑容有多么恐怖,那分明就是魔鬼的笑啊“不不坊主,求求您饶了秦家一回吧我秦家以后为您马首是瞻” “整个秦家都会是本主的,本主何须你那一文不值的忠心。” 云倾岫冷笑,右手紧紧扣住秦明深的下巴,微微偏头:“我娘好看吗用这么一双肮脏的眼睛去看,我真的很恶心啊不如别要了” “坊坊主不不要啊” 深夜,依旧寂静。没人知道十里绣春坊那黑暗阴冷的地牢里是怎样的惨烈。 惊鸿惊影再见到云倾岫的时候,她已经换了身衣裙,也摘了面具,依旧美得那般纯洁无瑕。只是那双皙白的手,早已侵满了淋漓的鲜血。 “按我的意思放出消息,我看以后谁还敢在镇国公府撒野”云倾岫吩咐,犀利的目光尽是狠戾。 “是” 翌日。 “你知道吗秦家倒了” “怎么回事好歹也是京都第二大世家啊,怎么说倒就倒” “得罪十里绣春坊坊主了我就说慕容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上秦明深是秦家恶散播谣言诋毁慕容大小姐名声,想逼婚呢 ” “没错但你们猜怎么着他们万万没想到啊那慕容大小姐啊可是坊主发话要护的人,甚至连坊主令都出了我告诉你,那秦家一夜之间直接被整垮,被坊主轻而易举收归囊中秦家主和秦家唯一的儿子双双自尽” “啧,看来这秦家气数尽喽” “天呐也只有那神秘的坊主有这般能耐了我也好想被坊主护着啊” “就你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十里绣春坊。 “做得很好,以后就不必担心谁去找外公和娘的事了。”云倾岫满意地点头。 “小姐”福叔在门口喊。“进。”惊鸿帮云倾岫回答了。 “有位客人要见小姐,来历不明,还带着黑色罗刹面具,但看气度似乎不凡。”福叔恭敬地禀报着。 云倾岫也将身旁面具遮住容颜方才道:“去带他来吧。惊鸿惊影,你们先出去。”惊鸿惊影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不多时,帘子被掀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来。那人穿着殷红的血色衣袍,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上位者的气息。 黑色面具将脸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闪着阴邪的光芒,一张薄唇艳如血。 没有一句话,他自觉地坐在她对面。一双白净的手拿起茶壶往茶盏中倒了些茶水自顾自喝起来。 云倾岫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翻阅着记载蛊术的书籍。 男子看着那书,眸中划过一丝危险,却是低低笑起来。“坊主,就是这么待客” 第三十九章:你不待我以真诚,我何故对你坦白 云倾岫听了这话方才抬头,将蛊术卷轴放到一边。 “何为待客之道是敲定时间后的细心安排,迎送礼让,热情相待。而你,是临时客人,则当因人,因时,因事而定。我不知你为何人,来此所为何事,又如何待你” 男子听后,桃花眼里闪烁着阴柔的光芒:“坊主这嘴,听起来可真是不太甜,不知,尝起来如何” “砰”云倾岫右手拍到桌子上,冷冷道:“惊鸿,送客” 惊鸿掀开帘子走进来:“公子,请吧。” 男子轻佻地笑道:“诶,小姑娘别赶我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家主上啊就是太较真了,我们聊的好着呢。” 云倾岫一双美眸冷冽无情:“我说,送c客” “等等”男子一边避开惊鸿的招数,一边往云倾岫身边靠,“坊主是对蛊术感兴趣吗我告诉你,你今儿算是遇对人了呢” 见云倾岫没反应,男子又道:“你可别不相信,对这蛊的了解,我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惊鸿,住手,你先出去。”云倾岫审视的目光看着男子。 “是,小姐。”惊鸿瞪了男子一眼才出去。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想说什么”云倾岫直截了当地问。 “坊主,可否摘下面具让我一睹芳容呢”男子说话竟流里流气,眸中泛着多情的光。 云倾岫有些不耐烦:“你不待我以真诚,我何故对你坦白有事直说,我的时间金贵得很。” 男子眼中一抹杀机一闪而过,随后又笑:“坊主不喜欢天圣王朝皇室中人,不如覆了” 云倾岫面不改色,语气冰冷:“好大的口气,一个盘踞百年的王朝岂是你说覆就覆的” 男子右手抵着额头:“加上坊主,有什么是没把握的” “你倒是看得起本主。可惜,本主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同你合作。看来,你并不想说我想听到的东西,那便慢走不送。”云倾岫端起茶盏,下了逐客令。 蕴含杀意的锋芒再次从男子眼中闪过,云倾岫晓得他想做什么便开口:“在本主的地盘上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毕竟你不了解这里,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机关,加上本主反应向来不是很快,你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男子又低声笑着:“坊主是个通透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离忠义侯府远一点呵,坊主,再会。” 男子出了十里绣春坊,眸色沉郁,却依旧泛着狠戾之光。 像那双眼睛真是像,漂亮得他想将那双眼睛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而云倾岫则陷入了沉思,清丽出尘的面容流露着不解之色。为什么要离侯府远一点是因为侯府可怕还是因为侯府的敌人太强大 “阿岫,怪只怪你生在了侯府。” 容景熙前世曾说过这句话。她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按理来说侯府与太子府没有太大的仇恨,甚至只要容景熙想,按照她对容景熙的爱,他可以很轻松拿下侯府手握一大助力。 唯一的解释就是容景熙背后还有人,而那个人要忠义侯府每个人都不得好死。但究竟是何人能拥有那般大的权势能从头到尾瞒得不泄露一丝消息 而为何容景熙又会留住云轻舞难不成云轻舞云倾岫面色不可察觉地微微一变。 罢了,不想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去看看干娘是否被秦家的事影响。至于云轻舞和柳姨娘,她有的是时间收拾。“惊鸿惊影,备马车随我到镇国公府一趟。”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 “大小姐”丫鬟在慕容婳房门前道。 “你忙你的,不要进来。”慕容婳在屋里正忙活着找东西,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翻找之间,一块黑色令牌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令牌上刻着暗黑的“衿”字,周围雕着簇簇绽放的寒梅。 倏地,慕容婳头脑一阵刺痛。巨大的眩晕感伴随着支离破碎的画面席卷而来。 “云中谁寄锦书来。喜欢这句诗” “喜欢。” “不如我们以后的孩子便叫锦书” “谁要跟你生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回去,而是我不能” “为什么背叛我” “可笑,一开始就从未归属过你,何来背叛” “啊”慕容婳低声惊呼,心口也传来阵阵疼痛,令她难以呼吸。这是她从前的记忆吗只是画面太模糊,看不清任何人的面容,甚至连声音都透露着遥远与空灵。 “大小姐,小小姐来了 ,国公爷让您来一趟。”丫鬟叩着门道。 慕容婳连忙将令牌藏起来,对着铜镜整整衣冠方才出门。这时,云倾岫正和慕容萧说着话,看到那抹紫色倩影,云倾岫笑着扑过去:“娘” “倾倾”慕容婳抚着云倾岫乌黑的秀发柔声道。 “娘没事吧听说那秦明深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慕容萧抢着开口:“婳儿没事此次多亏了十里绣春坊坊主,我还寻思着哪日去拜访一下登门道谢” 云倾岫忙道:“外公,不用了我与坊主关系不一般,在请她帮忙的时候已经谢过了。” 慕容萧一听,两眼放光:“不愧是我家宝贝倾倾,连坊主那般神秘的人都能结识。不过让秦家一夕之间垮台可是个不小的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云倾岫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坊主比您想象得厉害,灭掉一个秦家根本不在话下” 惊鸿惊影看着自家小姐面不改色地吹捧自己,嘴角都是狠狠一抽。 末了,云倾岫单独对慕容萧悄声道:“外公,我刚刚悄悄为娘把了脉,失忆的症状我是有把握在两月之内治好的,不知外公可有让娘恢复记忆的打算” 慕容萧纠结了一阵子,最终开口:“不了吧,我当时救到婳儿时,她伤的几乎体无完肤,更是不知被哪个奸人所害,失了清白,甚至不能生育,虽然婳儿有权忆起过去,但我终究不想让她再次感受一遍绝望” 云倾岫垂眸,浓密微卷的睫毛格外好看:“我明白了。” ------题外话------ 今日份两更耶再来一波票票哦哈哈感谢你们 第四十章:无家可归,收留一下? 荷花池旁,一女子正喂着池中锦鲤,一层层泛着粼粼波光的涟漪晕染开来,模糊了水中红色的鱼儿。 “小姐,外面有位姑娘找您。”丫鬟走到女子身边道。 “稍等,我马上过去。”女子撩着盆里的水净了净手,方才走到门口。看到慵懒立在门外的窈窕身影,她睁大眼,欢喜地飞奔过去。 林似月一把抱住云倾岫,满眼放光:“倾岫你怎么想起来我这里啦我原本计划着什么时候去侯府找你呢” “你说我啊,”云倾岫一顿,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委屈,给林似月看得一阵心疼,要知道她最见不得美人泫然若泣的模样了“做错了事,被爹赶出家门了。我现在无家可归,收留一下” “好”林似月心跳一阵加速,将人带进将军府才察觉异样,“等等,你那么乖,云伯伯那么疼你,怎么可能赶你走如实招来,你是不是骗我了” “我怎么会骗你呢似月”云倾岫眸光里水雾更甚。 林似月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不行,云倾岫那张脸真是太祸水了“嗯,凭你这脸,我都得信你” 惊鸿惊影愈发无语,自家小姐现在演技真是愈发高超了,而且自夸撒谎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云倾岫心中也一阵发毛,刚刚那声音绝对不是她想发出的自己为了似月真是豁出去了。 前世的这几日,柳家长子柳如风会到将军府,林似月对他一见倾心,柳如风也对林似月疯狂追求,两人不久便成亲了。 只是林似月并不知那是一场阴谋,而柳如风说服林似月让将军府归顺丞相府未果觉得她再无价值,便毅然写下休书,让身怀六甲的林似月成为下堂妻。 林似月这才知道原来柳如风娶她只是为了谋得将军府的势力,心如死灰。正巧又听说太子殿下正寻身怀六甲的女子,便前往太子府想求一向温润公平的太子打压丞相府。 可怜的林似月还是不知丞相府就是太子手里的利刃,更不知太子寻找身怀六甲的女子为的是剖腹取血做调理云轻舞身子药方的药引,当时云倾岫还在场,所以她生生看着林似月鲜血流尽,死不瞑目。 这次,她不肯能再眼睁睁看着这惨剧的发生。 “爹娘”林似月推门喊道。 林将军和将军夫人齐齐回头,看到林似月身旁的云倾岫都是一愣。 云倾岫笑道:“林将军,将军夫人,倾岫想在将军府暂住几日,不知是否打扰” 话没说完林似月便道:“爹娘很欢迎,不会介意的爹,娘,倾岫被云伯伯赶出府了,您们忍心倾岫一个人露宿街头吗” 林将军撇嘴,以他对云萧然爱女程度的了解,就算云倾岫犯了天大的错被赶出侯府,那必然也不会少了银子,露宿街头这是根本不存在的。不过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明日上早朝他一定要把这事问清楚。 将军夫人温柔地笑着起身,拉着云倾岫到餐桌前:“云姑娘尽管把将军府当成自己家便好了,正巧月儿隔壁还有一间干净屋子,我一会儿便给你腾出来,你便住在那里,有什么事情喊月儿或是喊我都可以。” 云倾岫露出倾城笑靥:“谢谢夫人。” 整个晚膳期间,将军府一家都对她关怀备至,没人注意到,她垂于木桌下的左手早已紧握成拳 翌日。 将军府中的小厮通报道:“小姐,柳公子拜访。” 听到这话,云倾岫眸光一黯。果然,还是这个时间。“似月,你先躲到屏风后面让我会会这个柳如风。” “为什么再说他应该是来找我哥的吧,不过倒是不巧,我哥还没回来。”林似月不解地问道。 云倾岫语速加快道:“他是冲着你来的。你仔细想想,他若是真的有事来找少将军怎么可能提前不知会一声以柳家的能耐打探个消息还是不在话下的,专挑将军和少将军不在的时候来,他不打你的主意还能打谁的” 林似月有些不解,歪着头问:“可是我跟他不熟啊,他没事来找我做什么” “傻丫头,等着看就是了。”林似月没等来答案,便直接被云倾岫推到屏风后面了。 柳如风很快便进来,看到云倾岫时脚步顿时停下。不对啊,他看过林似月的画像,根本没有这般倾城国色 “你是”他试探地问道。 “云倾岫。似月还有将军夫人刚刚出府去集市了。”云倾岫淡淡道。 柳如风显然有些不相信她的说辞,毕竟爹爹暗示过他无数次这个云倾岫不容小觑。于是他狐疑道:“你怎么在将军府将军夫人居然放心将你一个外人留在府上” 躲 在屏风后的林似月气得差点冲出去。倾岫怎么能算是外人这个柳如风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怀疑倾岫的人品 云倾岫冷笑:“若不是如此又怎会让一个外人去接待柳公子你” 柳如风想想觉得有道理,又问:“那她们多久能回来” 云倾岫答:“这我怎知,女孩子逛街,多则半日,少则一个多时辰。” 听完这话,柳如风便道:“既如此本公子便不留了。不过本公子要提醒你,你还是不要嚣张为好,你忠义侯府可比不上我丞相府分毫。” “你想娶似月,为了借将军府的势,对吗”云倾岫勾唇。 “对,那又怎样本公子娶谁干你何事难不成你看上本公子了不过本公子告诉你,就你这种长着狐媚子脸的放浪货就算倒贴,本公子也看不上”柳如风嘲讽地看了一眼云倾岫径直离开。 云倾岫只是用冰冷至极的眸子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 林似月愤怒地冲出屏风:“什么混账玩意儿也敢骂倾岫你,倾岫你别拦着我,我不把他打得不能人道我就不姓林” “不急。似月,柳家,快完了。”只要林似月不再痴迷于柳如风,一切都好说。云倾岫嗜血的双眸杀机毕露。 第四十一章:强行赐婚 “砰”柳如依的手重重拍在木桌上,巨大的声响穿透了宫墙。 “云倾岫你不但让皇帝怀疑本宫要除掉侯府和伯府,连柳家看中的东西你都要抢是吗秦家,将军府呵你真当本宫死的吗这次,本宫明着也要毁掉你”柳如依攥紧的手青筋毕露,抹着厚厚脂粉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 林将军下了早朝回到将军府便意味深长地看了无辜单纯的云倾岫一眼。他可是对云萧然刚刚提了个“令爱”,云萧然便抓住他一阵诉苦。 说什么他家宝贝倾倾现在一点都不恋家,受了委屈只知道往外跑,害得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家宝贝倾倾会不会饿着 那一副怨怼的模样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偏偏云萧然长得那般俊朗,引得不少大臣纷纷朝他投向惊诧的目光 而云倾岫迎着林将军的目光,清纯可人的明眸眨巴几下,随即露出比香冽的百年纯酿更醉人的笑。 林将军心头一紧,终于明白云萧然宠女儿宠得不像话的原因了。他要是能有这么个可爱的女儿,捅破了天他都能笑着帮她兜着啊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将军府门前响起。“柳贵妃手谕到” 林将军一家包括云倾岫都前去接谕。云倾岫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将军府嫡出大小姐林似月秀外慧中,钟灵毓秀,已过及笄之年,特赐为丞相府大公子柳如风正妻,于十日后大婚,祝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听及此,林似月脸色蓦地苍白。恍惚之中连如何将人送走的都没注意。“倾倾岫”林似月声音干涩发颤。她誓死不愿嫁给一个只为图谋将军府权势的小人。 “似月”云倾岫将手覆在她手背上安慰,却也成为压倒林似月最后一根稻草。 泪水汹涌地滚落,看得云倾岫内心一紧。 “倾岫,为什么她要主宰我的婚姻凭什么她轻松一个手谕就能毁掉我一生的幸福” 林将军也满脸阴沉,但他能如何呢他能反抗得了宠冠六宫,背景强大的柳贵妃吗 “似月,”她握住林似月的手,“相信我,我能让这个婚约作废。它不会对你的人生有一丁点影响,嗯” 林似月拼命摇头,泪流的更凶了:“不那柳贵妃风头正盛,谁敢驳了她的面子况且我更不希望因为我而牵扯到你,甚至牵连到侯府。” 云倾岫耐心解释道:“似月,你觉得以柳如风对我的态度,丞相府可能与侯府和平相处吗不瞒你说,我们根本就在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今我已知晓丞相府致命的把柄,不出五日,丞相府就会垮台。到那时,柳贵妃的手谕,根本不会作数。” “真真的吗”将军夫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怎么也不想自己女儿就这么嫁给那么一个品行恶劣的人。 云倾岫看向了林将军。她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而林将军接收到云倾岫的目光,却陷入沉思。如果这次他们请云倾岫帮忙,那就表明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中立态度将军府以后就要站在侯府这边。 但一旦婉拒云倾岫的帮助,将军府就和丞相府再也脱不了干系,几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无论如何选择,将军府都已经被拖下水,必然要在朝廷不同势力中做出选择。 可他能相信年仅十四岁的云倾岫吗若是云倾岫说丞相府即将垮台是真的,那这婚约是断断不能有的。 云倾岫,林似月还有将军夫人都看着林将军,等着他做出选择。 经过良久的思虑之后,林将军开口:“那这次月儿的事便麻烦云姑娘了。” 云倾岫勾唇,浅淡的笑容晕开极致的清雅。她就知道,再来一世,林将军果然还会选择侯府。“林将军不必与我客气,似月是我的朋友,帮助她是应该的,更何况也不过是顺手便能为之的小事罢了。” 话音刚落,“倾倾”一声呼唤在将军府门口响起。听到这声音,云倾岫哀怨地看了林将军一眼,林将军尴尬地咳了几声避开了云倾岫的视线。 他可不是故意要透露云倾岫在将军府这个消息的,他那是真的不小心漏嘴了。 眼瞅着人就要扑过来,云倾岫敏捷地闪身。而云锦年没能及时停下,竟直接一把抱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林似月。 两人大眼瞪大眼了片刻。 “啊”他们同时尖叫出声。云锦年忙推开林似月,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而林似月则脸色微红,贝齿一个劲儿咬着嘴唇。 “你你”林似月羞窘着小脸垂眸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云锦年也将视线随意停留在一颗茂密的古树上 道。 云倾岫无奈的脸上却挂着一抹得逞的微笑:“二哥,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听了这话将军夫人由刚刚开始的诧异改为温柔的笑。那柳如风还未娶妻就已收了七房小妾,而云锦年不仅人长得俊秀清朗,对感情也该是真纯的,她可是越看越满意。 云锦年没好气瞪了云倾岫一眼:“倾倾,跟二哥回去。” “做什么这才三日,还有两日呢”云倾岫不是很愿意回去。 “长卿今日来侯府做客,你身为嫡大小姐还是要招呼一下的,再说爹都念叨你三天了,爷爷也想你回来,算是二哥求你了,就跟我回去吧”云锦年知晓顾长卿对自家妹妹的情,身为一个好哥哥他有必要撮合一下两人。 云倾岫点头,毕竟她出来这一趟目的已经达到了。“似月,我便不打扰了,有空常来侯府坐坐啊” 林似月点头答应,笑着朝她摆手。 一进侯府,便听云萧然道:“伯爷可真是客气,说了多少次了这些虚礼什么的就不要再送了” “侯爷这是哪里话,若非令千金此次鼎力相助,长卿和汝南伯府可是难逃一劫啊”汝南伯语气诚恳。 一旁,顾长卿身边站着身着鹅黄色罗衫的云轻柔和云轻舞,云轻柔偷偷瞄着顾长卿,心中升起难以控制的悸动 第四十二章:从未深入,何以察觉 云轻柔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端起一杯茶细着嗓音,垂着眸不敢看顾长卿:“顾公子站累了吧不如坐下品口茶” 顾长卿看到递过来的茶盏,微微笑着接过:“谢谢。只是人未到齐,便不坐了。”听着那醇冽迷人的嗓音,云轻柔心跳得更加厉害,左手紧紧攥住衣裙。 云轻舞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顾公子不必客气,大姐前些日子又闹脾气离开侯府,可得待会儿才能回来。” 顾长卿听闻眉心蹙着,这云轻舞似乎话里有话 “爹倾倾回来了”云锦年一出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倾岫身上,眼中都难掩惊艳之色。 云倾岫迈着盈盈的步子走来,大家闺秀的风范展露无遗,绝色之容与修长高挑的身姿将高贵的气质书写得淋漓尽致。“顾伯伯,长卿哥哥。”她颔首笑。 “倾儿。”顾长卿语气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眼眸中丝丝缕缕化不开的柔情百转千回。 云轻柔心脏骤然一痛。不会的,顾公子不会喜欢云倾岫的,刚刚的温柔只是寻常的问候吧 而云轻舞何等敏锐,自然看穿了一切,嘴角勾起笑意:“大姐,可能你不知道,昨儿摄政王来侯府找你了,见你不在便说今晚来。正巧顾公子来做客,想来摄政王今晚便不必落空了。” 云轻柔感激地看向云轻舞,嘴角漾起一抹得意的笑。是啊,云倾岫算什么还未出阁就与摄政王不清不楚,这样的女人谁敢娶 听罢,顾长卿的笑容有些许僵硬。 云锦年看得急眼道:“云轻舞,柳姨娘怎么教你的什么事摄政王还要等晚上说那些人长舌妇私下里都不敢这么编排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不是存心坏倾倾的名节吗” 云轻舞眼泪汪汪,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湿润无辜道:“二哥,我没有都怪我太关心大姐,只想将摄政王的话早些传到,我知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够了云轻舞,好好反思去”云萧然也有些恼火,只是昨日云轻舞确实跑到摄政王跟前说了两句话,虽未听到内容却也不好否认。 云轻柔刚想开口大骂,但考虑到顾长卿还在,便忍住了怒火。 “倾儿,不必在意,我相信你。”顾长卿笑得如和煦的阳光,温暖着人心。 云倾岫笑着点头,因为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一切在云轻柔看来就是色授魂与。 “光天化日之下勾人,真是不要脸。”云轻柔恨恨地嘀咕道。只是她声音太低,其他人都听不到。 云锦年心中倒是乐开了花,提醒道:“长卿这也老大不小了,该商量着娶妻子了。依着长卿你这样貌家世,可得娶个仙女回去啊” 云锦年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瞄着云倾岫。云倾岫依旧目视前方,并没有理解云锦年挤眉弄眼的用意。 顾长卿笑道:“若我记得没错,锦年你可比我还大三个月,要娶也得是你先娶” 听到这话,云锦年眼前忽然闪现林似月那张娇羞的脸颊。按捺下心中的惊诧,云锦年仍嬉笑道:“你可别指望我了。我要娶也得娶个比我家宝贝倾倾更优秀的,可这世间哪个女子能比得过倾倾所以我就宠倾倾一辈子了,这可是你羡慕不来的” 顾长卿但笑不语。云轻柔却是难掩嫉恨,凭什么所有人都宠着云倾岫若不是她娘为救云萧然而死,她也会被爹娘宠成一个小公主啊 原本云倾岫该是个没爹没娘的种,可却要她受着这一切现在她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去照顾云轻娇,她怎能不恨,怎能咽下这口气 云倾岫则一直散漫慵懒地站着,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对两人颇有暗示意味的话几乎无感。她从未深入到顾长卿温柔的眼眸里,自然从未感受到那晕染的深情。 众人一同用了午膳,云萧然便与汝南伯下棋。 云轻柔看到顾长卿身边一时无人,便鼓足勇气上前道:“顾公子钟意云倾岫吗可云倾岫她根本不知检点,经常一出府便是彻夜不归,还与摄政王纠缠不清” 顾长卿一向温柔的眸中流露着凌人之色:“三小姐,倾儿是你大姐,你不仅直呼其名,还刻意栽赃污蔑。倾儿不同你计较,你便真的以为我不晓得” “顾公子,不是的,”云轻柔竭力解释,小脸惨白如纸,“我只是觉得顾公子值得更好的。” 更好的正如云锦年所说,这世间哪里有比倾儿更好的女子 顾长卿余光中出现一抹青色身影,顿时一阵欣喜,抛下云轻柔走到云倾岫身边道:“倾儿,可有兴趣让我讨教些医术” “乐意之至。”每每提到医术,云倾岫心中的阴郁总会一扫而空, 她对医术喜欢得纯粹而浓烈。 云轻柔目光似淬了毒一般看着两人并肩而行,走进一处凉亭。云倾岫命惊鸿拿来她自己编纂的医书,细致地讲解。 顾长卿认真地听着,只是时不时抬眸那跌入眼中的倾世之姿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两人坐的地方离云萧然和汝南伯下棋的地方并不远,只消微微侧目便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弃了残局,看那凉亭中的佳人才俊。 汝南伯看到云倾岫掏出那装着银针的盒子瞪大了眼。那是顾长卿拜师学医术学有所成后他师父送给他的银针。统共两套,说另一套要顾长卿送给他未来媳妇的。 那时汝南伯出于好奇想看看那对银针却被顾长卿拒绝了,没想到啊,顾长卿背着他居然把这套银针送出去了 这小子不过他倒是很看好这桩姻缘,就是不知云倾岫对他儿子有几分心思了。 一直到天色昏暗,两人才起身作罢。“倾儿,时候不早了,我下次再来同你探讨。”“好。” 傍晚,云倾岫回到屋中,却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立于黑暗之中,浑身上下散发着帝王般的气势,骨节分明的手中攥着一卷手帕,目光如炬地盯住她,待她看清那帕子,心中升起一丝惊慌。 因为她的帕子上,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题外话------ 致qq阅读小可爱们的感谢信: 感激从试水到晋级三轮的一路上有你们的支持和陪伴,看到有那么几个小可爱坚持每天投很多推荐票,看到每天都会多不少书友和评论,逐渐感觉到也明白了自己写作的意义。闺女倾宝儿以后的路还会很长,也会很精彩,我会把它完完整整地写下来,幸得大家一起见证。 不要喷我书信体格式不对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