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绝代之当年情》 正文 第1章 元夜时 正文 第2章 天门山 正文 第3章 喜下山 正文 第4章 入魔窟 正文 第5章 宿黑店 正文 第6章 戒黑风 正文 第7章 岳阳楼 正文 第8章 入虎穴 正文 第9章 打鱼郎 正文 第10章 红鲟鱼 正文 第11章 漏风声 正文 第12章 闻佳音 正文 第13章 闹池塘 正文 第14章 打鱼歌 正文 第15章 留意难 正文 第16章 义与鱼 正文 第17章 鲟鱼迷 正文 第18章 戏大少 正文 第19章 喜看戏 正文 第20章 睹芳容 正文 第21章 寻正庭 正文 第22章 救鱼郎 正文 第23章 守义郎 正文 第24章 斗恶人 正文 第25章 义相识 正文 第26章 赏鱼会 正文 第27章 吐血恨 正文 第28章 空阁计 正文 第29章 双枪义 正文 第30章 义相扶 正文 第31章 战群匪 正文 第32章 宿义庄 正文 第33章 俊捕头 正文 第34章 春晖阁 正文 第35章 相见欢 正文 第36章 享韶华 正文 第37章 富婆婆 正文 第38章 鬼魅笑 正文 第39章 向中天 正文 第40章 死局迷 正文 第四十一回 寻蛛丝 正文 第42章 戏公婆 正文 第43章 聚牢房 正文 第44章 夺宝盟 正文 第45章 困兽中 正文 第46章 议佳话 正文 第四十七回 玉虎亲 正文 第48章 酒意浓 正文 第49章 会飞刀 正文 第50章 十字坡 正文 第51章 神秘人 正文 第52章 向广州 正文 第53章 失踪迷 正文 第54章 三连喜 正文 第55章 少年戏 正文 第56章 群英会 正文 第57章 显龙威 正文 第58章 大花脸 正文 第59章 向楚竹 正文 第60章 池塘边 正文 第61章 汨罗畔 正文 第62章 诉血恨 正文 第63章 驱魂油 正文 第64章 算计长 正文 第65章 抢亲战 正文 第66章 觅地道 正文 第67章 闹义庄 正文 第68章 众敌寡 正文 第69章 回马枪 正文 第70章 不解仇 正文 第71章 救美侠 正文 第72章 送马情 正文 第73章 随行功 正文 第74章 回岳州 正文 第75章 探大牢 正文 第76章 楚王意 正文 第77章 闯情庄 正文 第78章 困新娘 正文 第79章 天鱼帮 正文 第80章 扮新装 正文 第81章 拜堂时 正文 第82章 黄雀戏 正文 第83章 脱身计 正文 第84章 做买卖 正文 第85章 小溪边 正文 第86章 初解毒 正文 第87章 不经意 正文 第88章 有缘会 正文 第89章 鱼酒宴 正文 第90章 死生劫 正文 第91章 双飞路 正文 第92章 诉秘密 正文 第93章 千百度 正文 第94章 长江行 正文 第95章 沙湖畔 正文 第96章 珠泪事 正文 第97章 错姻缘 正文 第98章 红颜仇 正文 第99章 如风会 正文 第100章 从江湖 正文 第101章 浔阳戏 正文 第102章 大刀威 正文 第103章 露真意 正文 第104章 石钟山 正文 第105章 落孤岛 正文 第106章 盟主战 正文 第107章 陷曹府 正文 第108章 破笼战 正文 第109章 锄奸侠 正文 第110章 破牯岭 正文 第111章 再相逢 正文 第112章 鬼魅戏 正文 第113章 戏曹府 正文 第114章 假作真 正文 第115章 论英雄 正文 第116章 蜀道难 正文 第117章 上坝村 正文 第118章 龙虎穴 正文 第119章 生别离 正文 第120章 废墟战 正文 第121章 逐扇雨 正文 第122章 与峰对 正文 第123章 楚楚怜 正文 第124章 鸳鸯意 如此一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偶尔郭荣输入内力助她恢复,洪楚楚的内伤渐渐复原。这晚,郭荣拉着她来到屋外,道:“楚楚,见你内伤已无大碍,郭大哥这就想离开。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洪楚楚深情的看着她,只是黑暗中,彼此都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洪楚楚叹息道:“小妹以为大哥会一直留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难道,你忍心离开这么可爱的三个小妹妹吗?”郭荣喉咙哽咽,心中难受,口中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不能留一辈子,何不趁早走呢?” 洪楚楚道:“难道这里就真的没有你值得留恋的东西吗?”郭荣心中一横,道:“没有。这个世间上只有一个人值得大哥留恋,就是正要去找的那个人。”洪楚楚道:“郭大哥,你离开就是为了找那个唯一值得你留恋的人吗?”郭荣“嗯”一声回应。 良久,洪楚楚道:“郭大哥,你要走小妹不留你,即使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你能不能答应小妹一件事?如果找到那个人,带她一起来看小妹和三个小妹妹。我们一辈子都会想念你的。”郭荣道:“好,我会的。”过了一会儿,郭荣问道:“楚楚,可大哥走了,你们怎么靠这间茶铺生存?”洪楚楚不语,低声啜泣。郭荣心中也难受,只是一直强忍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洪楚楚道:“郭大哥,能不能最后一次帮我们一个忙?只要这次成功,我们四姐妹这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郭荣道:“好,大哥帮你这一次。请说吧。”洪楚楚道:“郭大哥,小妹经常听人说,大侠劫富济贫不算是偷,反而得到百姓的传颂。是这样吗?”郭荣点头道:“没错”洪楚楚继续到:“金塘镇上有一户财主,为富不仁,这一带的百姓恨不得抽他筋、煮他骨。据说,财主金库里的大明宝钞拿来当柴烧,都够一个村子烧一个冬天。你说,随便去取点出来,是不是够我们四姐妹过这一辈子?”郭荣点点头,道:“好,你告诉我地方,我这就去取一点回来。”洪楚楚却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这不是有两匹马么?咱们一起去,我好给你带路。”郭荣答应下来。于是,二人从屋子背后的树林里牵出马,趁三个小姑娘皆睡着的时候策马奔向金塘镇。临走时,洪楚楚从屋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道:“装满它就够了。”郭荣心想:这么大的袋子,哪怕是装满十两一张的宝钞,少说也有几十万两,难道还不够? 不一会儿,在洪楚楚的带路下,二人很快就来到镇上。穿过一片田野,来到郊外的一个山庄前。果然好大一座山庄,站在大门前根本看不到围墙的尽头。洪楚楚道:“郭大哥,这里就是金财主的庄园,金库就在里面。金财主的钱财都是通过压榨这一带百姓得来的,这不叫偷,叫劫富济贫。”郭荣点头道:“没错。”于是,带着她来到侧面,让她牵着马躲在暗处,自己翻身入内。 庄园偌大,郭荣进入后四处乱窜,却不知金库在哪里。转悠一圈,突然见到前面过来一个巡夜的,正打着哈欠。郭荣悄悄过去点中那人的穴道,问清楚金库所在后,循路奔过去。不一会儿,来到金库前,见大门厚重,两个守夜的正在大门前坐着,聊着花天酒地的话题。 郭荣突然现身,吓得二人连忙站起身,拿起身边的砍刀,其中一人问道:“你是谁?”郭荣道:“本公子乃财主的外房亲戚,想来你们没见过吧。”二人茫然的摇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他。郭荣笑着,指着眼前的石屋,问道:“你们守的这里,可就是财主的金库?”二人点头,想了想,又摇头。郭荣道:“听说里面黄金堆满屋,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二人对望一眼,还是先前那人喝道:“傻小子,在这里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快滚开,不然,大爷的刀可不认人!”说着,举起砍刀,吓唬郭荣。 郭荣突然身形晃动,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不见,随之身上各处要穴被封。郭荣大摇大摆走向金库的大门。伸手去推,根本推不开。再灌足内力推去,还是推不开。郭荣大惊,双掌灌足内力推去,还是推不开,大门动都不动一下。仔细看去,才见原来大门只是外表一层木板。如今经过掌击几次,木板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的青石表面。郭荣再掌劈几次,石板纹丝不动。郭荣无奈,只得在大门周围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郭荣想起那两个守门的,立即奔过去解开其中一人的哑穴,问道:“这门怎么打开?”那人面带惊恐,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郭荣见那人身旁有一张石桌,举起右掌“啪”一声拍下,石桌的一个角顿时掉在地上。那人见状,吓得面如土灰,道:“大侠,小的不知。金老爷怎么可能告诉我们开门的机关呢?”郭荣细想,也觉得在理,问道:“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知道?”说着,举掌在他眼前晃动。那人吓得冷汗直冒,急忙道:“听大家相传,每次要开这金库的大门,金老爷都得带上四个大汉在那里捣鼓一番。”说着,指向大门右侧的石狮。 郭荣见状,再点中那人的哑穴,免得他叫喊。然后,奔到石狮前,少说也有上千斤。他仔细查看一番,双脚站定,正对石狮的前腿双手平胸推出,“哗哗哗”声响,石狮向另一边旋转几寸。而同时,似乎隐约听到铁链在墙壁里滑动的声音,大门似乎被拉动了寸许。郭荣大喜,再连续拍出数掌,石狮慢慢旋转过去,大门也被拉开了两三寸。郭荣继续拍掌,每一次击出皆竭尽力。又过一阵,大门被拉开尺许,容得下一个人进出,立即钻进金库内。 进入屋内后,吹燃火折子,见石壁上有油灯,立即点亮。抬眼望去,果然,满屋子都是金光闪闪,金条堆满屋,令人眼花缭乱。郭荣叹道:“有人富甲天下,有人饿死路边。”说着,满屋子找遍,果然找到几个大箱子,打开后看见里面装满大明宝钞。郭荣也不管多大的面额,满满装满一袋。 他为了尽量少惊动更多的人,装满一袋宝钞后,就匆匆离去。洪楚楚还在那里等着他,见到他扛着满满一袋回来,开心不已,道:“郭大哥,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刚才见你进去的背影,我就后悔不该让你来的,还一直为你担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谢天谢地。”郭荣笑道:“楚楚,这一袋宝钞,足够你们四姐妹这一辈子衣食无忧。郭大哥终于也才放心离开。”洪楚楚还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二人策马回去。 次日一早,郭荣没惊醒洪楚楚四姐妹就悄悄离开。他并没有骑马离开,而是把两匹马都留给她们。他知道,她们肯定会离开这里。至于她们将要去哪里,他没问,也不想问,怕知道她们要去哪里后,自己会忍不住去找她们。他想,就这样此生不再相见最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住内心的挣扎。 沈宗林在湖畔客栈休息两日后,再也在屋内呆不下去,故出客栈到湖边走走。夕阳西下,湖面泛起点点金光,风景无限好。心中诗意来袭,不禁摇起折扇轻轻吟起来:“四顾无边鸟不飞,大波惊隔楚山微。纷纷雨外灵均过,瑟瑟云中帝子归。迸鲤似棱投远浪,小舟如叶傍斜晖。鸱夷去后何人到,爱者虽多见者稀。” 吟完韦庄的这首“泛鄱阳湖”之后,沈宗林意犹未尽,又自行作诗一首:“无情书生无情扇,独立悠悠鄱阳畔。应是双飞白头翁,孑身孤鸣天水边。”想到这里,不禁心中酸楚。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宗哥,你在想我吗?”沈宗林听到这个声音急忙回头,湖畔柳树下,一人亭亭玉立,正俏脸对着自己微笑,那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如此迷人。沈宗林惊呼:“娟妹,你来了。”想奔过去,却又止住脚犹豫起来。没错,那女子正是魏小娟。 魏小娟道:“宗哥,你不会怪我没等你吧?”沈宗林摇头,笑道:“怎么会怪你呢,疼你都来不及。日盼夜盼,可终于盼到你。”魏小娟奔过来,拉着他的手,道:“宗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沈宗林点头道:“当然愿意。”魏小娟道:“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但我大哥不同意,怎么办?”沈宗林道:“你大哥不是要找到宝藏吗?有宝藏的折扇就在我这里。”说着,将手中的折扇转过一面,正是山水画那一面,正对着魏小娟。魏小娟静静的看着,道:“这是真的那幅山水画吗?”沈宗林道:“我想你们肯定去黄兴龙的墓地看过,对不对?”魏小娟点头,道:“可当我们到的时候,已经被烧得精光。”沈宗林道:“那是宗哥放的火。所以,你说这折扇是不是真的?”魏小娟惊喜的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沈大侠,那魏某和你做一笔生意,如何?”没错,正是魏小鹏。一切都在沈宗林的意料之中。沈宗林问道:“什么生意?”魏小鹏道:“把折扇给我,你带着小妹远走高飞。”魏小娟惊呼一声“大哥”,然后静静的看着沈宗林,不再说话。沈宗林犹豫一番,道:“魏大侠,如果这样,那你我皆乃不义之辈。娟妹怎么可能成为生意的一部分呢?”魏小鹏问道:“那阁下的意思如何?”沈宗林道:“不过,宝藏对沈某来说乃过眼云烟,人间真情才是永恒。”魏小鹏鼓掌起来,笑道:“好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英雄,令魏某佩服。不,应该是令大哥佩服。”魏小娟见状,不禁心中欢喜不已。 沈宗林道:“既然是大哥,小弟当然愿意成。”说着,看着身旁的魏小娟,问道:“娟妹,想去哪里,宗哥带你去?”魏小娟看着沈宗林,欣喜道:“宗哥,你真的愿意带着我远走高飞吗?”沈宗林道:“没错,宗哥愿意为你舍弃一切。”魏小娟道:“我最喜欢北方的雪。想着冬天下雪的时候,天地融为一体,皆白茫茫一片,何等美妙。特别是,你还在我身边。”沈宗林道:“那好,咱们就去北方。去牧羊也好,去堆雪人也罢,只要你愿意,我们就义无反顾的留在那里。” 魏小鹏伸出手来,道:“妹夫,想来北方冰天雪地的地方,折扇也用不上,不如就给大哥留在南方,天热的时候刚好用得上。”沈宗林一声“好”刚落音,收缩折扇后,射向魏小鹏。魏小鹏伸手接过来,展开盯着上面的山水画,喜上眉梢。沈宗林和魏小娟也不理他,径直离开,往北方而去。 黄芳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回来洞庭湖畔,看着天水相接的湖面,完没有了第一次来见到洞庭湖时的激动心情。她跳下马背,牵着马信步走在湖畔。她有时候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不是直接去河池百魔洞?难道只是因为这里比百魔洞更近吗?她慢慢走着,竟然来到了文四阳的旧宅义庄。她推门进去,里面空荡荡无一人。随手关上门,将马放在院子里,自己则坐在屋檐下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下来。待天黑尽,黄芳独自一人奔出义庄,向着曾家庄而去。 她还是习惯从东门进入曾家庄,进去后,里面静悄悄,也没有任何人埋伏在这里。突然之间,她竟有不少失落的感觉。于是,立即循路奔向春晖阁。路上虽然两次遇到巡夜的护卫,但皆轻易的避开。不一会儿,来到春晖阁前,见里面竟然还亮着灯,心中激动不已。可她不敢从正门进入,只得悄悄摸索到侧面,翻墙而入。落脚处刚好有一颗树挡住她的身影。 她轻轻拨开树叶,静静看去,但见亭子里坐着一人,容貌绝美,正是谢如英。突然,一人走进亭子里,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壶茶和两只茶杯。而这人,正是卓成非,看见他,黄芳的眼眶不禁湿润。谢如英道:“大师兄,怎么养成了喝茶的习惯?”卓成非笑道:“在这春晖阁闲来无事,不喝茶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只喝酒吧,终日醉醺醺的样子你看了也烦。”谢如英嫣然一笑,道:“委屈大师兄了。”卓成非道:“有师妹陪着,在哪里都不委屈。”说着,二人坐下喝起茶来。 茶杯轻取轻放,倒茶的水声似乎都能打破夜晚的宁静,如此优雅无比,话语点点滴滴,缠绵悱恻,羡煞旁人。黄芳看着看着,眼泪竟悄悄滚落下来。她恼恨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恼恨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幕。她想立即离开,但想到卓成非武功卓绝,如果自己此时离开,肯定会惊动他。不得已,还得躲在树后继续看下去。 突然,一人走进春晖阁,见到卓成非和谢如英正在亭子里喝酒,大声叫道:“英妹,卓大侠,欢不欢迎三哥的到来?”二人急忙起身,齐声道:“欢迎之至,三哥,请进来入座。”没错,进来之人正是曾嘉。曾嘉进亭子后坐下,谢如英立即进屋再去取茶杯。 卓成非道:“三哥,好久不见。你这是刚回庄吧?”曾嘉道:“没错,刚回来就来看你们。没想到你们小俩口挺有情趣,半夜三更的还在这里喝茶。”卓成非道:“呵呵,闲来无事,太早也睡不着,故在此喝茶、乘凉。此行去九江如何?怎么偏偏你一个人迟迟归来?”这时,谢如英已经拿着茶杯出来。卓成非给他倒上茶,曾嘉一饮而净。卓成非又给他倒上,他也一口喝了,一连喝下五杯。 谢如英问道:“三哥,看你渴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呀?”曾嘉没回答卓成非的问话,只是叹道:“唉,说来话长。”卓成非道:“慢慢喝,慢慢说。”曾嘉道:“九江的事不说也罢。可这才刚回来,爹就叫我去商量事情。原来,爹想让我打理曾家庄。你们都知道,本少爷游手好闲惯了,哪里懂得打理这么大一个庄园?”卓成非“哦”一声,若有所思。谢如英道:“为什么爹不交给二姐夫打理呢?小妹见平时都是二姐夫在打理庄上的大小事务,怎么突然之间要交给三哥你打理呢?”曾嘉叹道:“三哥也不明白。二姐夫聪明能干,又能吃苦耐劳,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本少爷哪里会做那些琐事?可却偏偏要交给我!唉!”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5章 空回忆 卓成非又给他倒上茶,道:“三哥,爹把曾家庄交给你当然有他的深意。你想想,曾家庄嘛,毕竟还是姓曾的。大哥二哥早亡,四哥醉心于唱戏,五弟又无缘无故的走了。你说,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呢?”曾嘉道:“打理曾家庄和姓不姓曾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三哥根本无心打理庄上的事。唉!卓大侠,其实三哥来找你是有事的。”卓成非惊讶的看着他,问道:“所为何事?三哥不妨直说,小弟必尽绵薄之力。”曾嘉道:“天下武功是不是分门别派的?”卓成非不明所以,“嗯”一声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曾嘉继续问道:“那是不是各门各派之间都有严厉的门规,不许本门功夫外传的?”卓成非还是“嗯”一声点头。曾嘉继续问道:“卓大侠,那你愿意收本少爷为徒吗?”卓成非惊讶的看着他,又震惊又觉得好笑,谢如英在旁惊问:“三哥,为什么要拜大师兄为师啊?”曾嘉尴尬起来,支吾道:“如果不拜卓大侠为师的话,就不能传授武功给我。”卓成非问道:“三哥为何要学武功?学武功一般自年少时学起,这样才能有所成就。像到你这个年纪才开始学的话,难有所成,而且特别辛苦。”曾嘉道:“怎么和大姐夫说的一样?”卓成非笑道:“原来你先拜大姐夫为师,他不愿意收你,才到这里来的!哈哈哈!”曾嘉尴尬的点点头,道:“难道就没有人愿意收本少爷为徒吗?” 谢如英在旁道:“三哥,你学武功来做什么呢?”曾嘉道:“学武功当然是为了防身,其次,也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谢如英道:“那你想做什么事?”曾嘉尴尬起来,踌躇道:“也不好说,到想做的时候就知道了。”谢如英道:“那好,小妹的武功虽然不济,但教几招给你防身还是可以的。”曾嘉大喜:“英妹,当真?”谢如英点头笑道:“当真。”说着,曾嘉就要跪下拜师。谢如英却一把扶起他,道:“三哥,不用拜师。我们乃兄妹,教你几招防身的不用拜师。”曾嘉听罢,喜出望外,马上就要学。谢如英道:“现在我还教不了你。等小妹想上几天,把所有武功糅合成三招。这样,只三招,你学起来容易,小妹教起来也简单。你说好不好?”曾嘉听罢,更是欢喜,当下以茶代酒敬二人,道:“如此甚好。如果太难太辛苦,本少爷这身嫩骨头,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英妹果然是好妹妹!” 三人又闲聊一阵,曾嘉这才高兴的离开。临走时,约定明日下午过来学武。见曾嘉走远,卓成非问道:“师妹,你打算教曾嘉哪三招?”谢如英得意的笑道:“大师兄,你猜是哪三招?”卓成非一脸茫然道:“这如何猜得中?百魔洞武功少说也有好几百招,究竟是哪三招,你让师兄如何猜?”谢如英道:“既然如此,大师兄就要指点指点,看哪三招适合曾嘉学?”卓成非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这如何指点?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谢如英笑盈盈作出从卓成非手中拔出长剑,又作势刺中一人的模样,得意的问道:“大师兄,可明白?”卓成非还是一脸茫然,问道:“看不明白,师妹还是直说吧。”黄芳可在树后看得明白,震惊:难道是借刀杀人! 谢如英得意道:“大师兄,你说哪三招,能让曾嘉使出来要了曾洪的命?”卓成非大惊,道:“借刀杀人!”谢如英道:“没错。大师兄,我们在这春晖阁待了大半年了,可还是一筹莫展。天底下有没有比借刀杀人更好的办法?”卓成非难为起来,踌躇道:“虽然是好计谋,可哪有那么容易借刀杀人?”谢如英道:“大师兄,你的武功天下无敌,难道想出这样的三招会很难吗?”卓成非道:“咱们百魔洞的武功招式里,可没有这样的武功。”谢如英道:“大师兄,你见多识广,那就想想其他门派的武功招式,糅合在一起,是否就能变成‘借刀杀人’的武功。只要成功报仇,我们就远走高飞,不好么?”卓成非听后,陷入沉思。 二人沉思一阵,卓成非突然惊喜道:“师妹,想到了!”谢如英大喜:“当真?”卓成非点点头,道:“咱们来演示一遍你便明白。师兄扮作曾嘉,我们来演练。”说着,卓成非右手作势握剑在手,刺向谢如英。谢如英轻巧的避开,可那是虚招,实则是削向她的双脚。谢如英急忙高高跃起,可她刚跃离地面时,卓成非立即又变招,跨前两步剑往天上刺去。谢如英在空中一个翻滚,脚轻轻点中卓成非的背后。卓成非借机跨前两步,回头又是一剑,刺向谢如英的面门。谢如英后仰避开,同时秀腿劈出,正中他的手腕。卓成非假装是曾嘉站立不稳,向后旋转一圈这才站稳。而此时谢如英又跃过去一掌拍去。卓成非单膝跪地,斜向前刺过去。谢如英在空中秀腿翻飞,轻轻踢开剑身,另一只脚踢中握住剑柄的手。卓成非假装惊呼一声,剑向后旋转刺过去,接着又假装“啊”一声,显然是扮曾洪被剑刺中的惨叫声。 谢如英大喜,鼓掌道:“大师兄,这三招果然妙。简单,易学,一步一步逼近曾洪,猝不及防的一剑。不过,得取个威武的名字,那个笨蛋才愿意学。”卓成非道:“第一招,就叫一剑擎天。第二招,回首望月。第三招嘛,叫什么好呢?”谢如英喜道:“叫一剑惊人!”卓成非道:“好,就这三招。师妹,这下可满意了?”谢如英当然开心,二人又聊一阵才慢慢回房去休息。 黄芳等他们离开后,这才满腹踌躇的离开。行在走廊上,黄芳心中想着:卓大侠和谢妹妹还是一心想着要报仇。听曾嘉的口气,看来他们已经成亲。她心中又震惊又难受,想到他们设计陷害曾嘉杀自己的父亲,又替曾嘉难过。想到卓成非和谢如英已经成亲,心里更难受。黄芳不禁叹道:“哎,还是不该来的。本来不属于你的,怎么可能会变成你的呢?强求也于事无补!” 黄芳依依不舍的回到义庄,连夜离开岳州,奔向天门山。她想师父了,特别是在迷茫的时候,她觉得这个世间上,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地方,就是天门山。唯一能让她有个依靠的,就是师父,当然还有大师兄、二师兄。但大师兄和荣德福的比武结果如何?二师兄是否真的回山去复命了?她匆忙奔回去。 到山顶的时候,刚好是傍晚,最后一缕夕阳在这山顶居然觉得很温暖,而不是热辣辣的感觉。大门紧闭,门前草绿苔青,黄芳推门而入。院子里杂草丛生,哪里像有人住的?黄芳大叫:“师父,师父!”没有任何回应。她急忙奔向师父的房间,推门而入,屋子里空空如也,灰尘满布,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在这里。黄芳震惊:师父会去哪里了呢?她寻遍所有的房间,皆如此。只是,她和师弟房间里的灰尘似乎更厚而已,看来都是在他们离开后再离开的。她满腹疑惑,坐在大门前,托着腮帮,心中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物是人非,或者说人去楼空,唯有回忆留存在这里。 她点亮灯笼,来到屋后的练武场。大师兄练功的巨鼎还在,可他如今人在何方呢?山顶查看一遍,没有任何发现,悻悻回屋。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半夜时分,她起身,一个人到练武场去练习剑法。先是演练一遍天门山剑法,接着又练起断魂剑法。越练越觉得断魂剑法深不可测,于是一遍一遍练下去。等她疲惫不堪的时候,已是次日中午。她就躺在树荫下休息。不知不觉中,竟慢慢睡着了。睡梦中,看见师父回来,还有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弟。四师兄妹在练武场上愉快的练武,师父站在场边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场面似乎那么熟悉,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般。 突然,她被惊醒,原来天气突变,竟下起雨来。山高入秋早,是雨水惊醒了她。似乎觉得有丝丝凉意,她急忙回屋去。雨天无聊,她把所有的屋子皆收拾干净,弄得一尘不染。然后,坐在屋檐下,等着雨停,或者说,等着人回来。 黄芳一个人在山顶练了大半个月的剑法,虽然剑法渐渐纯熟,但等的人却不见一个回来。她不知道是该继续等下去,还是下山去找他们。可如果自己下山后,万一他们又回来了呢?所以,她又犹豫着舍不得离开。又这样过了十余天,还不见人影,心中焦急,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她想到一个两其美的办法,立即去沈宗林的房间找来一张白纸和笔墨。沈宗林文武才,纸和笔墨只有在他的房间里才能轻易找到。她想了想,写下一行字: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师弟,在山顶久侯未见归来,故下山去相会。如归来,请在山上等候。然后,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将纸压在大堂之上。关上门所有门窗后,匆匆下山而去。下山后,她却不知该去往何处。突然之间,觉得天地之大,却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心中无比失落。 黄芳无处可去,也不知道想找的四个人身在何处。正在茫然之际,却见路上走来一对父女。小女孩十岁不到的年纪,道:“爹,你说捉一只兔子给叮当养的,可这么久了,还不见兔子呢?”那个父亲道:“叮当,爹这段时间忙着收割,哪里有空去捉兔子,再等几天行不行?”见那个父亲肩膀上扛着一担玉米,似乎很沉,扁担已被压弯。但那个父亲依旧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抓住箩筐的绳子。又生怕箩筐撞到了她,所以,走着小碎步。如此一来,又辛苦不少。但他丝毫不觉得辛苦,连大气都不喘,反而一直看着娇小的女儿,满脸堆笑。可那个小女孩不依不饶,道:“爹,不行,不行。叮当现在就要兔子,现在就要。”说着,双手甩着撒娇起来。 父亲停下脚步,耸了耸肩膀上的担子,道:“好,叮当乖,别生气,等爹把担子挑回家后就上山去捉兔子。叮当要什么颜色的兔子呀?”叮当听说马上就要上山去捉,又立即欢喜道:“爹,我要小白兔。小白兔可乖了,一身雪白,最可爱。我就要小白兔。”父亲拉着叮当继续往前走,和黄芳擦肩而过,一边走,一边道:“好,那就小白兔。爹给你捉一只又大又白的小白兔。”叮当又不高兴起来,道:“不行,要小白兔,不是大白兔。大白兔叮当抱不动,不要大白兔。”父亲道:“好,就小白兔,不要大白兔。叮当乖,我们快回家吧。回家放下担子后,爹就上山给叮当捉小白兔。一定要小白兔,又小又白的小白兔。”叮当听了,欢天喜地的跟着父亲走下去,最终父女俩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可小女孩的笑声还在山里回荡。 黄芳叹息道:“爹,女儿一定要找到你!”她终于有了方向,记得爷爷曾说过,自己的亲爹一定还在楚王府里,于是,奔向武昌。脑海中不断涌现那父女俩的身影,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父亲,渐渐的竟热泪盈眶。她多希望父亲也能这样牵着自己的小手,哪怕是自己撒娇,仍然不放手。哪怕是自己提出再无理的要求,父亲都会答应。如果找到父亲,她一定一辈子就这样陪伴在他的身边,看每一个日出日落。 郭荣来到岳州城,见一群人围在墙边看官府的告示,他从来不喜欢看热闹,于是不屑的走开。突然,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英小姐美若天仙,可就这样被斩头,实在可惜!”声音似乎很熟悉,仔细回想,原来是鱼三。于是,立即回头,果然看见身后慢慢走来的正是青鱼客栈的鱼三。郭荣急忙迎上去,喜道:“鱼三,好久不见!”鱼三抬头望着郭荣,惊道:“郭公子,原来是你。” 二人寒暄一阵,鱼三就要拉着郭荣去看告示,郭荣问道:“有什么好看的?”鱼三道:“郭公子,可记得曾家庄的英小姐?”郭荣惊道:“谢姑娘,她怎么了?”鱼三道:“明日午时斩首示众!”郭荣大惊,问道:“为何会被斩首示众?”鱼三道:“十日前,英小姐杀死了曾老爷。后来被抓去官府,如今洪大人已经定罪,如今告示岳州百姓。”郭荣惊问:“你说曾洪被谢姑娘杀死了?”鱼三点头道:“是啊,岳州的人都知道。岳州城内城外都在传,‘英小姐借刀杀人报仇雪恨,曾老爷魂归天外千古遗恨’。”郭荣喃喃道:“英小姐借刀杀人报仇雪恨,曾老爷魂归天外千古遗恨。这是怎么回事?”鱼三道:“我也不清楚,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鱼三请郭荣去青鱼客栈,他哪有心情去,直接奔向曾家庄。来到曾家庄大门前,守大门的还是苏浑、冯浩天二人。郭荣要进去,可那二人哪里允许,拦在门口。正在这时,却见从庄里走出来两个人,正是云正庭和曾俏。郭荣惊呼:“大哥,大哥。”云正庭转头看见郭荣,大喜,急忙过来拉着他的手,二人立即寒暄起来。 一阵过后,郭荣问道:“大哥,大嫂,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云正庭道:“去衙门走一遭。你可知道庄里出了事?”郭荣点头道:“听说谢姑娘刺杀曾老爷,可是真的?”云正庭点点头,叹道:“哎,英妹一招借刀杀人,这两代人的仇怨又加深了一层。走,跟我去一趟衙门吧?”郭荣当即点头答应下来。于是,三人坐上马车入城而去。 郭荣和云正庭同一辆车,在路上,郭荣问起谢如英刺杀曾洪的经过,云正庭讲述起来。 原来,十日前的一个夜晚,明月当空,曾家庄热闹非凡。原因是曾国从武陵回庄,因又学了一套好戏,要表演给大家看,故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观看。同他一起表演的,当然还有曹一峰和陆雯雯。当时,耀祖广场舞台之上,陆雯雯盈盈坐在一角,低首划动琵琶弦,声音清脆,已不再是以前幽怨的曲调,竟变得欢快起来。 突然,一人跃上舞台,不停的翻滚着,精彩非凡。站定在中央,大家定睛看去,才认出原来是曹一峰。突然,曲调突然变得幽怨,听曹一峰唱起来:“恨不得把那吴狗倾国灭,报血仇杀仲谋方称孤的心。陆逊小儿诡计令人可恨,多亏那赵子龙救驾来逃生。”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6章 报血恨 曹一峰唉声起来:“啊烧得孤连营寨七百里整,烧得孤人和马七十余万片甲无存。可怜孤在火焰下四处逃奔,如今兵败在白帝城。为此不由得孤眼中珠泪滚滚,但觉得六主无神我坐卧不宁。”他唱的,原来是刘玄德白帝城托孤。 但见曹一峰似足伤心绝望的刘玄德,哀声叹息,低眉迷眼,掩面似泣,又继续道:“唉,实指望与二弟、三弟报仇血恨,盼杀得东吴堪堪大败,谁想中了陆逊那小儿用火之计,烧孤连营七百余里。因此兵败在白帝城,如今还身染重病。唉这几日,孤常见二弟、三弟,跟随在孤面前,不离左右。料想孤将不久于人世也!” 英雄落泪,牵动无数人的心。这时,走出来一人,羽扇纶巾,扮诸葛亮之人正是曾国。但见他一边摇着羽扇,一边问道:“主公,近日龙体如何?”曹一峰哀声叹道:“悔不听先生之言,孤鲁莽出兵,未料到如此大败,令吾蜀汉损兵折将,乃孤王之罪矣!”曾国道:“主公,军家胜败,古之常理,主公保重要紧。待主公龙精虎猛,臣随主公踏平东吴,报关张虎将之血海深仇。”曹一峰不禁暗暗落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统天下复汉室河山难上加难。”言罢,落台。 突然,音乐峰回路转,琵琶幽怨哀鸣,曾国唱起来道:“战国连春秋,烽火何时休?暴秦吞六国,太祖功千秋。三分魏蜀吴,隆中拜武侯。听凭天下计,东风壮志酬。出师未捷恨,五丈原上留。蜀汉百年计,至此付东流。若论成败事,举杯数浊酒。先主重情义,五虎震九州。英雄无辈出,皆因守笼囚。水淹七军始,火烧连营休。卧龙性微慎,难启后俊秀。后主馋宫宦,千秋功业丢。后人论三国,忠义永传流。” 唱罢,但见曾国长袖一挥,羽扇突然变作一柄长剑,寒光闪闪,舞动起来。这时,曹一峰又翻身跃上舞台,挥舞长枪,刀光枪影不断闪现,二人激烈的“打斗”在一起。场下喝彩声阵阵,似乎又见到了武陵武生年轻时的身影。突然,曹一峰和曾国各自退后,二人皆同时双手晃动,手中的兵器突然之间互换。但见曹一峰握剑,曾国举枪,二人又耍起了。台下众人从来未见过如此变幻莫测的招数,纷纷鼓掌喝彩。翻转腾挪,琵琶配乐,二人耍出十余招后,又站定。但见曾国双手一抖,手中长枪竟变成一把二胡,靠在肩上拉起来,声音悦耳动听。而曹一峰双手一抖,手中长剑变成一只小鸟,双手松开,小鸟“扑哧扑哧”飞走。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不断。 曾国和曹一峰表演一阵,突然一人跃上舞台,大声道:“曹少爷,四弟,该到三哥出场了。”说着,拔出腰间长剑,立剑在头顶,气势不凡。曹一峰和曾国的表演本就接近尾声,见曾嘉上场,故慢慢退下场。陆雯雯还是茫然的坐在一角,不知要弹奏什么样的曲子。 曾嘉放下长剑,朗声道:“爹,你还没见过孩儿耍剑吧?孩儿虽然武功粗浅,但这三招,今晚一定能让你老人家开开眼界。”说着,但见他长剑一挥,一个倩影跃上舞台,正是谢如英。谢如英道:“爹,你也没见过女儿耍剑,今晚就和三哥一起为你表演一番。”曾洪见状,先是惊讶,而后开心起来,鼓掌笑道:“乖女儿,好儿子,爹在这里好好看着,你们尽情耍吧。”谢如英道:“爹,不过我和三哥想请你在台上就座,耍完之后以便向你叩拜。”曾洪稍微犹豫,而后又立即满脸堆笑道:“好,爹这么大把年纪,还没得到你的叩拜。”说着,就往舞台走去。 文四阳立即搬上一张太师椅,扶着曾洪跃上舞台,在正北面中心放下椅子,曾洪就坐在上面。仪态雍容华贵,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文四阳站在其身旁。曾嘉道:“大姐夫,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还担心我们加害爹吗?”文四阳稍作犹豫,曾洪道:“四阳,你下去看吧。英儿从来没有今晚这么乖,爹要受她三拜。”文四阳看了看曾嘉和谢如英,道:“爹,那四阳回座去了。”说着,落下台回座。 谢如英亮出银枪,雪白泻地,寒意袭人。曾嘉舞动长剑,正是第一招“一剑擎天”。谢如英配合得天衣无缝,赢得台下掌声不断。接着耍完第二招“回首望月”,曾嘉有模有样的耍剑,令曾洪不禁笑容满面,不住的微笑着点头。这时,第三招“一剑惊人”耍出,但见谢如英奋力一脚踢中曾嘉握剑之手,曾嘉“啊”一声惊呼,剑往后旋转而去,正对准曾洪的胸口。谢如英再踢一脚在剑柄上,“嗤”一声,剑刺入曾洪的胸口半尺深。曾洪“啊”一声惊呼,台下众人还以为在演戏,还有人在为如此逼真的表演鼓掌、叫好。 曾嘉大叫:“爹,爹!”他的叫声撕破长空,大家这才注意长剑插在曾洪的胸口兀自微微晃动着。谢如英娇喝一声,跨步上前,握住剑柄再刺入半尺,立即穿胸而过。接着,她又拔出长剑,鲜血立即喷射出来,喷得曾嘉脸上、身上是血。曾嘉立即扑上去,口中叫喊:“爹,爹。孩儿无心的!”谢如英站在当场,看着曾洪惊恐满面的样子,脸上五色俱,想到自己大仇终于得报,开心的大笑起来,道:“娘,女儿为你报仇啦!娘,女儿杀了曾洪为你报仇啦!” 文四阳立即大喝一声,手持金叉跃上舞台。可这时又有一人手持银枪跃过来,拦住他的去路。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卓成非。文四阳喝道:“卓大侠,这就是你们教给三弟的夺命三招?”卓成非道:“没错,借刀杀人夺命三招!”文四阳怒喝一声,挥叉攻向卓成非,而卓成非则挥舞银枪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 谢如英见报仇得手,也无心恋战下去,大声道:“大师兄,我们回百魔洞去吧。”说着,往外奔去。她知道大师兄武功卓绝,即使面对同样棋逢对手的文四阳,要撤退自然不是难事。可当她奔下台,刚到走廊之际,却被一人拦下,定睛看去,正是曾妮。曾妮道:“枉爹待你不薄,想弥补对你娘犯下的错,可你却一直执迷不悟。如今竟然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爹,于心何忍?”谢如英道:“辱娘之仇不可不报。因果报应,曾洪活该如此!”曾妮怒道:“那好,今天就让你也尝尝仇人女儿寻仇的滋味!”说完,大喝一声,举剑刺过来,谢如英挺枪迎上去,二人斗在一起。 再说卓成非,他见师妹逃离,也无心恋战,且战且退,回头猛攻几枪,逼退文四阳,立即跃下舞台往外逃去。文四阳哪里肯就此放过他,早已杀得眼红,一心只想拿下对方,立即挺着金叉追下去,二人一前一后奔出曾家庄,被黑夜吞没不见。 而谢如英和曾妮兀自斗得难解难分。曹一峰见状,急忙奔过来,挺起一支长枪,道:“师娘,徒儿来帮你!”说着,刺向谢如英。众曾家兵和护卫见状,也纷纷围过来。谢如英如困兽般拼命对付周围的敌人,但终究寡不敌众,小腿和右臂相继受伤,被众曾家兵抓起来。 郭荣听云正庭讲完,三人刚好来到岳州衙门前。云正庭塞给守卫一小锭银子,三人得以进入地牢。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谢如英的牢房前。郭荣见到她,已不再是美艳的模样,反而显得憔悴不堪,显然受过不少苦。郭荣轻声道:“谢姑娘,记得本公子吗?”谢如英抬起头,迷茫的眼神看着他,道:“郭公子,见到大师兄了吗?”郭荣摇摇头,茫然道:“没有。”谢如英道:“郭公子,快帮我找到大师兄,叫他救我出去。我不能没有大师兄!我不想就这样被斩头!”郭荣见她眼神迷离失神,哪里像曾经那个娇羞貌美的女子? 郭荣环顾四周,守卫森严,看来要就此强行救她出去,恐怕难上加难。突然,他问道:“大哥,卓大侠怎么不来救谢姑娘?”云正庭道:“卓大侠逃走,大姐夫一路追上去,至今未归,二人音信无。”谢如英喃喃道:“叫大师兄来救我,大师兄快来救我!”郭荣心中难过,道:“谢如英,本公子一定找到卓大侠,必定救你出地牢。”说着,奔出地牢,也不理会云正庭和曾倩,只身一人四处打探卓成非的消息。 次日午时,天色阴暗,山雨欲来风满楼。南门集市外,但见一人坐在高堂之上监斩。再看此人,哭丧着脸,相貌丑陋,竟然就是黑风寨寨主钟莫笑。在他的前方就是断头台,谢如英已经跪在台上,低着头,头发散乱遮住了面孔。刽子手站立在她的身旁,手持大刀,泛着寒光。围观群众不少,纷纷指指点点。突然,风云际会,狂风大作,眼看就要下大雨。 钟莫笑拿出“斩”字令牌,丢向断头台,大喝:“时辰到,斩!”随着令牌着地,但见刽子手高举大刀,劈向谢如英。就在这时,却听“嗤嗤嗤”声响,空中旋转飞来一物,“当”一声击中刽子手手中大刀,大刀竟立即断为两截。劈下时,握在手中那一截刚好削断几根头发,飘落在空中,而刀锋却从脖子旁闪过,人却没有任何损伤。现场众人正大惊之时,却见一人飞跃众观看者头顶,凌空一脚正踢中刽子手的面门。刽子手惨叫一声,摔倒在断头台上。那人站定接住飞物,原来是郭荣,而那旋转飞行之物自然就是他的无忧笛。 钟莫笑定睛看去,当即厉声喝道:“臭小子,原来是你,还敢上来送死!”郭荣怒道:“钟莫笑,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作为黑风寨寨主,黑风寨被毁后,居然摇身一变当起了官,如今还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做监斩官!”钟莫笑怒道:“臭小子,昔日之仇尚未了结,今日又添新仇,看你往哪里跑!”说着,大手一挥,身后、台下涌出二三十个弓箭手,个个满弓搭箭,对准着郭荣。听他大声喝道:“本官早就准备好等着你们这些自恃武功高强之人来自投罗网!哈哈哈!”郭荣大喝一声:“好!”话音刚落,人已飘向钟莫笑。 但听“嗤嗤嗤”破空声响起,箭雨纷纷射向空中的郭荣。但郭荣飘向钟莫笑的速度比箭更快,且先跃得高高在上,再飘落监斩台,因此箭雨纷纷落空。待弓箭手搭箭准备再次射出时,郭荣已经落定在监斩台上,一脚踢翻钟莫笑跟前的案台。钟莫笑急忙退后避开翻滚的案台,接着大喝一声,摸出身后的长刀,劈向郭荣。郭荣技高人胆大,侧身避开,看准时机伸掌拍向长刀。“啪”一声,长刀顿时断为两截。同时,郭荣左手挥舞无忧笛刺向对方的要害。钟莫笑急忙挥舞半截长刀迎向无忧笛。谁知那只是虚招,但见他右腕翻动,伸指点向对方的要穴。钟莫笑见状,急忙后退避开。 郭荣知道只要稍微迟缓,众士兵就会围攻过来,自己便难以拿下钟莫笑。所以,他快刀斩乱麻,左腕抖动无忧笛飞旋向钟莫笑。同时,右掌使出六断神掌劈过去。钟莫笑见状大惊,举刀迎向无忧笛。可无忧笛绕过半截刀,飞向他的脑后。同时,郭荣右掌已拍到,他急忙举刀劈过来。郭荣急忙侧身避开。而正在这时,无忧笛击中他的脑后,钟莫笑一声闷哼,踉跄往前跨出两步。郭荣借机挥指点中他的穴道,左手接过无忧笛,插入身上,接着双手高高托起他肥大的身躯。 正在这时,围攻过来的众士兵急忙站定,不敢上前。郭荣厉声喝道:“都给我让开!”众士兵纷纷站定,不敢再靠拢。郭荣见状,举着钟莫笑的身子横在空中,跨下监斩台,众士兵立即让出一条道。他跃上断头台,来到谢如英的身旁。见她还是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声不响。郭荣觉得奇怪,喝问:“钟莫笑,谢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钟莫笑得意道:“这女人和她师兄毁我山寨,怎么可能就这么痛快的斩头?哈哈哈!”郭荣大惊,“轰”一声放下钟莫笑在断头台上,一脚踩在脖子上,大声喝道:“谁敢走近,便踩断他的头!”众士兵哪里敢接近?只得围在四周静观其变。 郭荣掀起谢如英的头发,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郭荣拿起她的手,但觉入手冰凉,吓得他心惊肉跳。连忙摸脉搏,还好在微弱的跳动着,郭荣稍微镇定下来。连忙从她掌心输入内力。随着他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入,不一会儿,谢如英轻轻哼出一声,微微睁开眼睛,但双眼无神,目光呆滞。郭荣继续输入内力。再过一阵,谢如英叫道:“大师兄,快来救我!大师兄,你在哪里,快来救我!”郭荣道:“谢姑娘,我来救你了。”谢如英转头看着他,茫然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郭荣道:“我是郭荣,难道你不记得我了?”谢如英茫然的摇着头,道:“我要大师兄救我,不要你救!” 钟莫笑在旁得意的笑道:“哈哈哈,傻妞!变成了傻妞!哈哈哈!”郭荣不理会他,大喝一声,一手举起钟莫笑,一手牵着谢如英的手走下台去。士兵见长官在他手里,只得纷纷让出一条道。郭荣带着二人往外面走去。刚走出一段路,却听见马蹄声急,转角处两匹马奔腾过来。奔到郭荣身前,双马停下,马上一人惊道:“三弟,怎么是你?”郭荣抬眼望去,原来马上之人正是云正庭和曾嘉,刚才说话之人便是云正庭。郭荣惊喜:“大哥,你怎么来了?”云正庭道:“我与三弟原本以为卓大侠会来营救英妹,故来相迎。没想到竟然是你。”曾嘉朗声道:“各位,曾如英乃我曾家庄的千金,为难英妹就是和曾家庄作对!”说着,让云正庭带着郭荣行走在前,他在后压阵,往城外走去。 路上,郭荣告诉云正庭,他在武昌结拜了一个二哥,叫谭会。因此,他们现在就是三兄弟。云正庭当然高兴。接着,郭荣问起曾玲是否在曾家庄。云正庭道:“三妹自上次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一个弱质女流独闯江湖,何等危险。三弟,你可要快点找到她呀。”郭荣黯然神伤。 来到城外,见曾俏站在一辆马车旁焦急的等待,马车旁还多出两匹马。见到众人来到,曾俏急忙迎过来,惊道:“怎么不见卓大侠?”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7章 围庄困 郭荣放下钟莫笑,回头看去,身后不远处跟着无数士兵,只是碍于钟莫笑在他手上不敢靠近而已。他一脚将钟莫笑踩在脚下,道:“钟寨主,多让他们看看你这幅尊容。”钟莫笑怒道:“臭小子,最好杀了本官,否则,有你好看的!”郭荣不理他,将谢如英叫给曾俏。曾俏扶着谢如英上马车,关上帘子后返回,问道:“郭公子,怎么是你救的英妹?”郭荣道:“找不到卓大侠,只能自己来救人了,总不只能由卓大侠来救吧。没想到你们竟然也想到来救谢姑娘。她不是杀了你们的爹,难道你们就不恨她吗?怎么还会来救她?”曾嘉道:“郭公子,也许你说的对,我们都该恨英妹,毕竟是她借刀杀人杀死爹的。但冤冤相报何时了?爹欠英妹她娘的,英妹一定要报仇才肯罢休。但英妹杀死爹,如果我们也一定要报仇才肯罢休,那么,岂不是自己杀死自己的亲妹妹。” 顿了顿,曾嘉继续到:“其实,英妹挺可怜的。从小没有爹的疼爱,和娘相依为命,却一直生活在仇恨中。连如今她唯一期盼的大师兄,却都无法赶来救她,幸得你救她出来。如今本少爷作为曾家庄的当家人,不想再让这段恩怨一直延续下去。本少爷不要仇恨,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永无纷争。”说完,对郭荣道:“郭公子,阁下救英妹是否还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么?”郭荣摇头道:“没有。只是寻找卓大侠一天一夜,没有半点蛛丝马迹,这才贸然相救。”云正庭道:“大姐夫追踪卓大侠而去,如今两人十几天未见,不知究竟人在何方,令人好生担心。”曾嘉怒道:“这个狗官!难怪塞再多银两都要判英妹斩首之刑,原来是因为黑风寨的仇恨。真想不明白臭名昭著的黑风寨寨主,怎么会做了朝廷命官。这究竟是走什么狗屎运!本少爷今天非杀了他不可!”说着,过去当头踢钟莫笑几脚。 云正庭立即拦下曾嘉,指着远处的士兵,他们举起的兵器泛起片片寒光逼人,朗声道:“三弟,你看,如果现在就杀了这狗官,恐怕曾家庄再大也装不下这些兵差。”曾嘉看过去,士兵果然站成一片,茫茫然看不到边际。郭荣怒道:“你们不敢杀,让本公子杀!”云正庭也拦下他,道:“如今曾家庄卷入这场恩怨中,怎能轻易说杀就杀?无论谁杀这狗官,曾家庄都脱不了干系。我看,只有将这狗官暂且关押在庄,也只能保曾家庄一时。至于长久之计,恐怕要等大姐夫和卓大侠回庄再议。”曾嘉也点头同意。于是,将钟莫笑横放在马背上,云正庭驾着马车,曾俏陪谢如英坐在马车里,众人奔向曾家庄。 进大门后,云正庭立即吩咐关门,众曾家兵和护卫严阵以待。接着,将钟莫笑关押在困兽阁,有方升明和张旭轮流看守。送谢如英回春晖阁,曾俏亲自送她进闺房。不久,她独自一人出来,见郭荣、云正庭和曾嘉正在亭子里商议,便踱步过来。云正庭见她愁云满面,问道:“俏妹,怎么了?”曾俏看看身后,见无人跟来,方才小声道:“你们不觉得英妹很奇怪吗?”众人不解的摇头。曾俏道:“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就听见她嘴里不断重复着‘大师兄快来救我’,其他什么都没说,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众人皆疑惑起来,云正庭喃喃道:“是不是惊吓过度才如此的?”曾俏道:“照理说,她再惊吓过度,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问她什么,她一句都不回答。只顾着自己说,可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郭荣怒道:“可恶的钟莫笑!本公子现在就去杀了他。”曾俏道:“刚才进英妹的房间,发现还是和闺房一模一样。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云正庭不解的问道:“‘和闺房一模一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曾俏笑道:“我的傻哥哥,这还不明白?你们想想,英妹和卓大侠已经以夫妻相称多时,可在英妹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男人的痕迹,这是为什么?”曾嘉惊道:“二姐,你是说英妹和卓大侠并没有同房吗?”曾俏点点头。 云正庭喃喃道:“没有想到他们相敬如宾到了这个地步。”曾俏笑道:“傻哥哥,不是相敬如宾那么简单。我看,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曾嘉道:“还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多不就是刺杀爹么?”曾俏道:“三弟说的不错,如此看来,英妹和卓大侠留在庄上至今,迎合爹和庄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博得大家对他们的信任,而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爹。难道一个人的仇恨可以这么深吗?而且,是对自己亲爹的仇恨!”曾嘉道:“二姐说的对。所以,既然爹要本少爷打理曾家庄,那么,就不希望再有这么深的仇恨。”说着,转头看着云正庭,道:“二姐夫,有件事要托你去办。” 云正庭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刚执掌曾家庄之人究竟有何安排。曾嘉见云正庭点头答应下来,继续道:“二姐夫,天鱼帮的事曾听你和爹提起过,如今你有何看法,不妨再提出来,小弟愿意听你的建议。”云正庭道:“三弟,既然说到天鱼帮的事,那么姐夫就实话实说。天鱼帮的成立,无论爹当初出于好意还是另有算盘,我们都不必再深究。但以今天的形势来看,天鱼帮的存在却是一个错误。首先,天鱼帮内部纷争不断,搞得鸡犬不宁。其次,渔民懒散,难以管理。再者,天鱼帮成立以后,曾家庄在鱼这方面的收入其实是减少的,而支出却增加了很多。特别是如今内忧外患,确实也很难分心打理好这么大一个打鱼帮派。” 曾嘉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道:“二姐夫言之有理。那么二姐夫有何更好的法子吗?”云正庭道:“如果三弟愿意听姐夫一言,不妨就此解散天鱼帮,但也不要让他们再成立任何帮派,而是以单家独户的形式打鱼。曾家庄就坐收鱼租,且鱼租要比以前减少。这样一来,第一,不拉帮结派不会对曾家庄有任何威胁。第二,交租后剩下的都属于渔民自己的,大家就会像以前那样辛勤劳作,而不是整天想着法子偷懒。那么,曾家庄不付出任何东西就可以坐收鱼利,而渔民们安居乐业,又有什么不好呢?” 郭荣在旁听罢,也不禁点头称“好”。曾嘉道:“爹将偌大一个曾家庄交给本少爷真是失策,其实本该由二姐夫坐镇的。不过,既然爹的遗愿如此,我们不必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二姐夫,天鱼帮的事就按你说的处理。本少爷把这件事权交给你处理。”云正庭自然开心,道:“三弟乃洞庭湖畔千万百姓之福啊!”曾嘉喃喃道:“本少爷只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而已,若不是遇见她,又怎能体会人世间的冷暖辛酸?” 曾俏道:“三弟,可外面的官兵,该如何对付?”曾嘉听后,脸有难色,道:“不知该如何是好。郭公子,你可有好办法?”他之所以问郭荣,乃因为知道对方是武林人士,以为这些与武力相关的事他们都擅长。郭荣正色道:“擒贼先擒王,不如本公子出去将岳州知府抓进曾家庄关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此撒野。”云正庭道:“万万不可。若我们公然和官府作对,官字两个口,随便给我们定一个造反、作乱的罪名,曾家庄如何担当得起?”曾嘉问道:“二姐夫,那你说如何是好。”云正庭道:“只有和解才是出路。” 郭荣道:“钟莫笑本来是黑风寨寨主,一个强盗头子做了官差,这本来就荒谬!如今,我们还要向他们低头,求和解,更是荒谬!这样的事本公子不会做,也做不来。”云正庭道:“三弟,不,还是叫你荣弟吧。你要知道,必须得以大局为重。曾家庄上千口人,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岂能单凭义气用事?万一走错一步,则可能导致整个曾家庄的覆灭。”曾嘉点头道:“没错,二姐夫说的对。那么,和解的事也交由二姐夫处理,如何?”云正庭道:“好。”他清楚的知道,郭荣年少气盛,曾嘉又没什么经验,这事由他自己处理才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小妮子在哪里?”四人看去,却是曾妮。但见她仗剑步入春晖阁,满脸杀气腾腾。曾嘉、云正庭和曾俏急忙拦下她,道:“大姐,你这是做什么?”曾妮道:“为爹报仇!怎么,难道你都忘记爹是怎么死的吗?”曾俏道:“大姐,现在曾家庄由三弟做主,你还是听听他怎么说的吧。”曾妮看向曾嘉,喝道:“三弟,那你说,要不要给爹报仇?”曾嘉道:“大姐,你先坐下听小弟慢慢道来。”说着,拉着曾妮的手往亭子里走去。 曾妮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厉声道:“想说什么就赶紧说,难道大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曾嘉道:“大姐,小弟问你,如果是小弟杀死的爹,那你会杀了我吗?”曾妮看着他,道:“会!但不是你,是那个小妮子。”曾嘉道:“不,就是我。当晚,所有人都看见了,就是本少爷手中的剑刺中爹的。”曾妮道:“傻子!那不是你,而是小妮子借刀杀人!包括她教你的武功,都是设计好的。她设计好的圈套,让你钻进去,就是要借你之手杀死爹,为她娘报仇。这大家都看见了,大姐怎么会杀你?只会杀了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说着,推开云正庭和曾俏,就要去推门。云正庭和曾俏不会武功,轻轻被她推开。 突然,郭荣闪身挡在门前,道:“曾大小姐,这门恐怕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曾妮恶狠狠的瞪着他,道:“曾家庄的家事轮不到你这小子来管,快滚开!”郭荣笑盈盈的站在那里,道:“可惜本公子不知道怎么滚,要不你教教我?”曾妮大怒,伸手去抓,却被郭荣手腕翻动,反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曾妮右手挥剑削过去,郭荣低头避开,趁机另一只手也抓住她握剑的手。曾妮奋力挣脱,郭荣却抓得更紧。曾妮吃痛,“啊”一声轻呼,手中长剑掉在地上。郭荣一脚勾起长剑甩出去,再一把推开她,道:“大小姐,只要本公子在此,谁也不许靠近谢姑娘的房门。” 曾妮怒道:“臭小子,你这是为那小妮子强出头啊!”郭荣道:“没错!谢姑娘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忍心伤害她?”曾妮道:“没想到这小妮子如此风骚,迷得‘无敌银枪’晕头转向不说,还能将你这小子也给迷住。都不知道她究竟给你们下了什么迷药!不过,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才好,别被一个人的外貌给欺骗了。”郭荣道:“也不害羞,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说谢姑娘也算是曾家庄的小姐,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竟然对她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曾妮道:“非本大小姐说的,而是从外面传进曾家庄的。”郭荣惊问:“传进来什么?”曾妮道:“据官兵讲,钟莫笑昨晚玩了那小妮子一夜。这样的破鞋,你还要吗?哈哈哈!”郭荣等四人听后,大惊,齐声惊问:“当真?”曾妮道:“本大小姐也不知真假,你们去问问她便知。” 郭荣想想谢如英的神情,又回想钟莫笑说过的话,曾妮说的似乎有可能是真的,不禁心中痛楚难当。曾嘉怒道:“大姐,英妹怎么也算是我们的妹妹,你这样说她,岂不也是侮辱曾家庄?”曾妮道:“并非大姐侮辱她,而是那些官兵说的。你们想想,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曾家庄的家事,为何官府要强行把小妮子给抓去衙门?而且,二妹夫、三弟,你们往衙门送了多少礼,哪怕真是一个死囚犯都足以赎她出来,可为何洪正法还是要判小妮子的斩首之刑?只有等到斩首之日,才露出本来面目,原来背后都是钟莫笑在搞鬼。只是以前我们都不知道而已!”大家陷入沉思,不得不说,曾妮说的在理,云正庭等人心中也清楚这一点。 曾妮继续道:“钟莫笑又非善男信女,让他得手会这么轻易放过小妮子吗?小妮子和她师兄烧毁黑风寨,杀死他多少弟兄,让他经营十数年的山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难道钟莫笑就只会砍了她的头泄恨那么简单?你们想想,本来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强盗头子,遇到这样的大美人,如果在平时会做什么?再加上还有如此深的血海深仇,你们自己想一想,官兵的传言会不会是真的?”郭荣听罢,“啊”一声惊呼,道:“钟莫笑泯灭良心,竟然敢毁了谢姑娘的清白,本公子非杀了他不可!”曾妮一把抓住他,道:“小子,你想把曾家庄给毁了吗?”郭荣震惊:“到这个时候你还只想着曾家庄!像钟莫笑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贼,难道都不该杀吗?”曾妮道:“本大小姐手下难道没杀过人,还需要你来教我吗?但你杀了钟莫笑,外面千军万马,谁抵挡得住?哪怕是四哥回来,也不能抵挡外面的千军万马!”云正庭、曾俏和曾嘉也劝他冷静下来。 过了一阵,云正庭道:“钟莫笑这样的禽兽,如果一刀杀了,那简直太便宜了他。要不这样,等卓大侠和大姐夫回来,我们再商议一个完之策,定要钟莫笑受千刀万剐之刑。”郭荣道:“为什么要等他们回来?文大侠怎么会和卓大侠一起回来?在文大侠眼里,卓大侠是杀曾老爷的同谋,他们二人怎么会和好呢?”云正庭道:“即便如此,找不到谢姑娘,卓大侠肯定会到曾家庄来寻找。”郭荣道:“但我们不能坐等他们回来再收拾钟莫笑。”曾妮道:“没错,如今千军万马围庄,怎么可能坐等他们回来。小子,你敢不敢去做一件事?”郭荣看着她,道:“本公子有什么不敢做的?不过,无论你叫我做什么事,皆免谈!”曾妮冷笑道:“哼,临阵退缩,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正庭道:“荣弟,如今大敌当前,先抛下个人恩怨吧。听听大姐究竟有什么事再说。”郭荣“哼”一声后不说话,等着曾妮说。曾妮道:“据江湖传言,钟莫笑所依赖之人,乃楚王府的仙鹤谷主。郭公子,如果你能拿下这个狗屁谷主,那么,钟莫笑便不足为惧。不过,听说这个谷主武功高强,看你小小年纪,恐怕听到他的名头就吓得躲远了!”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8章 喜结义 郭荣怒道:“你说什么,本公子会怕了那只老鹤!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和仙鹤谷主交过手,功夫也不过如此,未必就会输给他。那好,请说,究竟该怎么做?”曾妮道:“据说,钟莫笑是仙鹤谷主座下大弟子秋骇涛的得意门生。最开始在楚王府做侍卫,后来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到岳州公干,认识了黑风寨寨主的千金,二人一见钟情。这黑风寨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山寨,但寨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故招她入赘,钟莫笑这才成了黑风寨寨主。钟莫笑这个人喜欢攀结权贵,故深得楚王喜爱,岳州知府也一直拿他没办法。” 云正庭叹道:“难怪如此。大姐,那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曾妮道:“其实,岳州知府洪大人也不喜欢自己手下有一个楚王的心腹,钟莫笑不只是我们的眼中钉。因此,郭公子,只要你去杀了仙鹤谷主,那么,二妹夫再去找洪大人疏通疏通,钟莫笑就任由你处置。而曾家庄之围,也自然迎刃而解。”郭荣道:“就只需要杀区区一个仙鹤谷主这么简单吗?大小姐可有把握杀了仙鹤谷主就能解曾家庄之围,而谢姑娘也能安然无恙?”曾妮道:“没错。本大小姐敢保证,谢姑娘在曾家庄谁也不敢动她一条头发,反而会把她照顾得体体贴贴的。钟莫笑也会派人看牢,绝对不会让他跑了去,就等你杀仙鹤谷主归来。”郭荣道:“那只老不死的鹤作恶多端,且处处与本公子作对,这次非要他的命不可。好,就这么说定!”于是,众人商议一番,郭荣晚上便趁黑出发。 郭荣轻轻推门进屋,见谢如英坐在镜子前,正在梳妆。脸色似乎红润一些,但目光涣散,目中无神。郭荣轻轻问道:“谢姑娘,你好些了吗?”谢如英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兀自一个人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郭荣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娇柔的身躯,本是绝世美人,可如今却显得如此楚楚可怜,难免令人心酸。郭荣道:“谢姑娘,你放心,卓大侠会回来找你的。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直到卓大侠的到来。”谢如英还是不语,还是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只是显得漫不经心,呆呆的看着镜子里呆呆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谢如英呲牙裂齿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见镜子的那个人也这样对着自己,不禁被吓得哭起来:“别吓我,好害怕呀!”接着,她又做出恶毒的表情对镜子里的那个人嗤之以鼻,见那个人也这样对自己,又被吓哭起来:“为什么对我那么凶?我只是报仇而已,曾洪狗贼罪有应得!怪不得我啊!”她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镜子中的那个人也平静的对着她。她发现这个诀窍后,觉得好笑,不禁自己在那里玩起来,时而傻笑,时而摇摆着头,时而又做出鬼脸,玩得好不开心。 郭荣见她傻傻的模样,不禁又高兴又伤悲。高兴的是,毕竟她是在笑,总比哭要好。而伤悲的是,如果她一旦恢复正常人的意识,恐怕终身都难以再有如此灿烂的笑容。郭荣想起了她的娘亲,难道这样的事都会代代相传吗?为什么老天对他们俩母皆如此狠心?虽然,郭荣和谢如英没有多深的交情,但想到她的身世,她和师姐黄芳又结拜为姐妹,她的大师兄卓成非乃一代大侠,见到她就觉得格外亲切。故而才会对她莫名的关心。 突然,谢如英惊呼:“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哪里?”郭荣见她惊恐的看着镜子,急忙靠近。却听她哭起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们都欺负我,打我,骂我。我好害怕呀!大师兄,快来救我!”郭荣听得心都要被撕裂。他想起了曾玲,一个人漂泊在外、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又如何自保?看见谢如英,仿佛就看见了曾玲。是不是曾玲也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解救?她会不会有好运气没有遇见坏人,而是遇到了好人,都在帮她呢?如果是好人,肯定会送她回家的,可这么久还没见她回来,那肯定是遇到了坏人!世态炎凉,江湖险恶,曾玲这么柔弱的女子独自一人闯荡,究竟会遇到多少困难?郭荣想到这些,不禁热泪盈眶,心中气血翻滚,腹中一股热血就要喷出,郭荣急忙运功压住,“咕”一声将血吞到肚子里。乃因气急攻心所致。 他急忙定了定神,悄悄步出房间,留谢如英一个人在镜子前惊惶不安。云正庭发现他嘴角残留的血丝,急忙上前惊问:“荣弟,发生了什么事?”郭荣摇摇头,道:“大哥,没什么。”云正庭指着他的嘴角,道:“你看,这里还有血。”郭荣急忙擦去血丝,笑了笑,道:“大哥,是小弟刚才不小心咬到嘴唇而已。我想在庄里走走,大哥能陪我吗?”云正庭点头答应。 和云正庭闲聊一些琐事,郭荣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云正庭见他气色好转,道:“三弟,江湖险恶,你只身一人闯荡,处处可都得小心啊。”郭荣点头道:“江湖是险恶,但曾家庄难道就平静吗?还不是危机四伏、争斗暗涌。大哥,你习惯住在这里吗?”云正庭道:“有什么不习惯的?爹以前在的时候也许是你说的那样,可现在爹走了,我能感觉到,虽然三弟天性顽劣,但却不会再走爹的那条老路。曾家庄在他的打理下,一定能越来越好得。”郭荣道:“大哥,没想到你进庄后还真能处处为曾家庄着想,真的很难得。想想你以前和曾老爷针锋相对,各视对方为眼中钉,再看看现在的你,真的难以置信。”云正庭笑道:“那时各为其主,和爹作对是应当的。可进入曾家庄后还和爹作对,那就是大逆不道了。大哥这些方面还是分得清的。” 天色渐晚,郭荣便准备上路。曾俏递过一封信笺,道:“郭公子,去武昌之前,务必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岳州知府洪大人手里。这封信是按大姐的意思写的。洪大人看信后,就能保曾家庄一时的平安。”郭荣接过信,放入怀里。曾嘉递给他一个包袱,道:“郭公子,这里面有银两和换洗的衣服。”郭荣接过来,正欲离开,曾嘉又叫住他,道:“郭公子,如果见到令师姐,请转告她,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曾嘉。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到四十岁。”郭荣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什么四十岁?”曾嘉道:“你去吧,告诉黄姑娘便是,她自然会明白的。”郭荣趁夜展开轻功越过包围的士兵,离开曾家庄,首先奔向岳州府衙。 来到岳州府衙,郭荣直接道:“受曾家庄所托拜见洪大人,有要事相商。”守卫的士兵大惊,喝道:“曾家庄被重重包围,你怎么逃出来的?”郭荣淡淡道:“区区‘重重包围’焉能阻扰本公子。快去通传便是。”那人大惊,急忙奔入通传。不一会儿,那士兵又奔回来,道:“洪大人有请。”于是,带着郭荣入内。 施礼完毕,洪正法挥手让身旁的士兵退下,只留下他和郭荣。洪正法问道:“阁下能冲破本官的包围,那功夫一定不错。”郭荣道:“洪大人既然知道本公子功夫不错,还敢孤身相见,可见确如我家大小姐所言。”洪正法惊问:“曾家大小姐是怎么说的?”郭荣道:“大小姐怎么说的本公子当然不知道,因为一切都在这封信里。”说着,从怀中拿出书信。洪正法接过来立即拆开,在灯下阅览一遍又装回去,道:“郭公子,本官一切明了。你这就去办事吧,曾家庄暂时无忧。”郭荣心下欢喜,立即告辞而去。 武昌城内热闹非凡,人潮熙攘。这时,一辆马车突然从街道上急速驶过。马车宽大精致,但见驾马车之人乃一个中年男子。虽然只是一个马夫,却生得魁梧雄壮,模样倒英武不凡,看样子也是练武之人。马车后跟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英姿飒爽,衣着锦绣,腰悬宝刀。来往行人见状,皆纷纷让道驻足观看,指指点点,皆从未在武昌城内见过这一行人而感到稀奇。马夫不停的吆喝着,行人纷纷让出道路,马车“嘚嘚嘚”不停行进过去。 突然,斜地里跑出来一个小孩,奔向马路中央去。马夫见状,大喝一声,急忙勒马欲停,可实在太突然,马前蹄高扬,眼看落下就要踩中小孩,突然两个身影晃动,同时飘至小孩身旁。四只手伸过去抱小孩,但其中一双手更快,将小孩抱起就地一滚,刚好避开落下来的马蹄。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抱起小孩之人是从路旁冲过来的一个女子,英气逼人,正是黄芳。而另一人,则是从马车后面的马背上跃过来的年轻小伙子。那小伙子拍了拍马的脖子,道:“下次跑慢一点,别伤了人。”马似乎能听懂他的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接着,那小伙子看着黄芳,道:“姑娘,你的功夫真俊!”黄芳对他微微一笑,道:“你的功夫也不差!”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奔走过来,一把从黄芳手里夺过小孩,先哄几句为惊魂未定的小孩压惊,然后对着黄芳喝道:“好不要脸的,你抱着我儿子做什么?”黄芳又气又笑,道:“姐姐,你为什么一上来就骂人?”那妇女继续骂道:“骂你又怎么了?谁叫你光天化日之下想抱走我的儿子,胆子可真不小?”她此话一出,街道两边的行人纷纷七嘴八舌的指责她。小伙子也走过去,向她讲述了刚才的经过。那妇女听罢,不好意思起来,说了句:“原来是这样,那错怪你了。不过,你们驾马车的也是,在这么多人的街道上,为什么还这么快?”妇女说完,抱着小孩钻入人群不见。 这时,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女子,容貌清秀,衣着雍容华贵,怀中抱着一个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孩,年纪一岁有余。抱小孩的女子笑盈盈的走过来,惊问:“修哥,没伤着谁吧?”那小伙子道:“芷妹,幸好这位姐姐相救及时,不然可难说呢。”女子回头对马夫道:“张兴,下次慢点驶,路上人多,特别是小伙子蹿来窜去的,万一伤着怎么办?”原来,马车夫叫张兴,听后立即答应下来。 黄芳见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堆夫妻,倒是十分羡慕,特别是又见他们如此彬彬有礼,且衣着华贵,显然是富贵人家,当下问道:“公子,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小伙子道:“在下张简修,内子王格芷,回乡省亲路过此地,没想到却在此遇见姑娘。请问姑娘芳名?”黄芳道:“本姑娘黄芳,幸会幸会。看张官人不似武昌人氏,未知乡下在哪里?”张简修道:“没错,在下荆州人氏。”说着,抬头看看天色,道:“黄姑娘,如今已到晌午,看你也不像武昌人氏,想来也没有地方吃饭。不如由在下做东咱们在武昌喝上一杯,如何?”黄芳本就有男儿气概,不拘泥于男女有别,喜好结交天下朋友,当下立即答应。于是,张简修让张兴驾驶马车去往黄鹤酒楼。他则跟再马车后面,牵着马与黄芳并肩行走。 黄鹤酒楼就在黄鹤楼不远处,不一会儿即到。掌柜见张简修来到,急忙笑脸相迎,道:“张大人,大驾光临,敝楼蓬荜生辉,楼上雅座请。”说着,叫来四个伙计,一边扶着王格芷下马车,一边将马匹、马车牵到后院去安置。张简修道:“胡掌柜,还是以前的菜式。不过,今天多一位朋友,就多上三个菜吧。至于什么菜,你自己拿主意,只要不怠慢朋友就行。”胡掌柜立即满脸堆笑答应下来。引着众人来到二楼其中一间厢房,从开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黄鹤楼威严的耸立在那里。众人坐下,胡掌柜招呼着倒上茶水后,这才去忙别的。 坐定,黄芳凑过去看看王格芷手中的小孩,生得眉清目秀,像极其父亲张简修。黄芳笑道:“夫人,原来是如此俊俏的公子,恭喜恭喜。看样子不到两岁吧?”王格芷笑道:“黄姑娘真会说话,确实不到两岁。”黄芳又问起名号,原来叫张重润。黄芳道:“果然是好名字。看来,张官人和夫人皆出自书香门第,才能为令公子取个如此雅致的名字。”王格芷道:“算什么书香门第,我们也就是普通人家而已。只是远在京城做点小生意,认识的一位朋友多少读些书,故给小儿取这个名。听闻乃重重润泽天下的意思。”黄芳道:“原来你们来自京城,天子脚下,果然和我们乡下地方不一样。” 这时,已经上来一壶酒,一盘卤牛肉,张简修为黄芳满上一杯,道:“黄姑娘,来,咱们先喝一杯。”说着,二人端起酒杯,碰杯后一饮而净。黄芳道:“好酒。”说着,她也为张简修满上,二人又喝下一杯。张简修再为她满上,又喝下一杯。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已各自喝下十数杯。黄芳不禁满脸绯红,觉得脸已经稍微发烫,急忙止住张简修再满杯,道:“张官人,本姑娘酒量浅薄,不能再喝,还望见谅。”张简修无论如何也不依,一定要她再喝上几杯,王格芷在旁道:“修哥,你就别劝黄姑娘喝了。毕竟,人家怎么也是一个姑娘家,哪像你们男人,一喝就必须得喝个天昏地暗。”说着,她抢过酒杯,放在一边。张简修倒是很听妻子的话,立即不再劝黄芳喝酒,而是不停的给她夹菜。 吃喝一阵,胡掌柜又上来陪喝几杯离开后,张简修道:“黄姑娘,虽然你乃姑娘家,但在下并未将你看作姑娘家,反而把你当做兄弟看。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像姑娘这般豪爽之女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能否答应?”黄芳觉得尴尬起来,又看了看王格芷,问道:“张官人先说什么事,看本姑娘能否答应你。”张简修继续问道:“不知姑娘婚配与否?”黄芳一听,满脸通红,低头道:“问这个干嘛?”张简修道:“如果姑娘没有婚配,那么这件事你自己就能做主。”黄芳更是羞得抬不起头,道:“那究竟是什么事?有些事,是不能随便答应的。”王格芷在旁道:“修哥,你快直接说吧,你看把人家黄姑娘都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张简修哈哈笑起来,道:“黄姑娘别误会,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姑娘,我们这么投缘,是否愿意和在下结拜为兄弟?如果尚未婚配,那么黄姑娘一个人即可做主,所以才相问。”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9章 酒意浓 黄芳听罢,不禁哑然失笑,道:“原来是这事啊,那好说。本姑娘能与张官人这样的少年英雄结拜为兄弟,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张简修笑道:“如此甚好,我们现在就行结拜之礼。”说着,叫伙计立即安排物品。黄芳尴尬道:“不过,本姑娘得先说清楚。本姑娘出身卑微,而且是浪迹江湖之人,难免会犯点错、得罪官府之人。刚才听胡掌柜唤你做‘张大人’,看来你是朝廷命官,所以,先告诉你,万一和本姑娘结拜连累了你,可别怪我。”张简修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英雄莫问出处。”于是,问起黄芳的芳龄。原来张简修才二十有一,比黄芳还小两岁,故称黄芳为姐姐。 刚要行结拜之礼时,黄芳突然道:“且慢,本姑娘曾结拜过一个姐妹,可否算作我们三人结拜?”张简修问起那个姐妹是谁,黄芳道:“那个妹妹可不得了,不只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武艺高强,乃河池百魔洞卓氏弟子,姓谢芳名如英。”张简修惊道:“河池百魔洞卓氏弟子,那和‘无敌银枪’卓成非是何关系?”黄芳道:“她称卓大侠为‘大师兄’。”张简修听罢大喜,道:“能与名门之后结为兄弟乃在下之福气。”于是,二人立即行结拜之礼。黄芳最长,故为大姐。张简修次之,则为二哥。谢如英年纪最小,乃三妹。 礼毕后,黄芳禁不住和张简修大喝起来。虽然王格芷不断的在一旁劝阻,但哪里能劝得住?张简修和黄芳皆豪爽之人,二人到后来反而劝她也一起喝起来,三人皆喝得伶仃大醉,只有张兴没有喝酒。黄芳醉意渐浓,道:“二弟,你可知道姐姐是做什么的?”张简修摇头道:“第一次与姐姐相遇,哪里知道是做什么的。姐姐不妨说来听听。”黄芳道:“姐姐乃天门山杀手。呵呵,二弟听说过杀手吗?”张简修道:“曾听闻过。据说,九江知府黄兴龙,苏州知府宋庆云,皆丧命在天门山杀手剑下,此事可当真?”黄芳笑道:“当真,绝对当真。没想到二弟的消息居然还挺灵通的,在京城里连这两件事都知道。不过,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张简修道:“姐姐,小弟关心的是,为什么要做杀手呢?世间上有很多事都可以做,特别是以你的身手和容貌,什么事不做,为什么偏偏做杀手?还去刺杀黄大人和宋大人?”黄芳反而得意起来:“这样不好吗?像二弟远在京城竟然都知道姐姐是杀手,做什么事有这么出名的?” 黄芳先给张简修满上,又给王格芷满上。见王格芷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怀抱中的小孩早已由张兴抱着。接着,她又给自己满上,举起酒杯,醉眼迷离,道:“二弟,来,再干一杯。”二人碰杯后又一口喝下。黄芳道:“为什么做杀手?你以为姐姐可以选择做什么吗?告诉你,根本就没得选择!姐姐长大后就是杀手,从来没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做杀手。”说着,二人又干一杯。张简修道:“姐姐,以后不要再做杀手,可以么?”黄芳道:“好,不做杀手,那做什么?”张简修道:“姐姐可随小弟上京,以姐姐的身手,很多事都可以做。”黄芳惊道:“难道也和你一样做官吗?姐姐可做不来官,不会溜须拍马,只知道依着性子行事。”张简修道:“不一定要做官,京城里可不只有官差。” 二人又喝下一杯,黄芳道:“二弟,能否告诉姐姐,你在京城里做什么官的?大不大?”张简修道:“小弟乃九品芝麻官而已,不足道哉。”黄芳道:“不老实,连姐姐都不说,不老实!”张简修又为黄芳斟满酒,二人喝下后,听他道:“在京城,再大的官都是小官,因为天子脚下嘛,所有的官都只是在天下的脚下而已,你说能有多大?”黄芳听罢,“咯咯”笑起来,又喝上一杯,道:“说的有理。其实,姐姐也不想再做杀手。只要找到爹后,就不再过这浪迹江湖的日子,好好找过地方陪爹度过余生。”张简修惊问:“姐姐,令尊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去找?”黄芳道:“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做杀手吗?乃因姐姐从小没父没母,由杀手师父抚养长大,你说不做杀手还能做什么?”张简修道:“原来如此。那么,可知令尊身在何处,说不定小弟能帮忙打探打探。” 二人又喝下一杯,黄芳道:“据说在楚王府里。呵呵,真是笑话!爹竟然一直躲在楚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但女儿却日日牵肠挂肚,爹可曾知道女儿每当想起他就肝肠寸断。”说着,二人又喝完一杯酒。张简修道:“令尊如果真在楚王府里,那事情就简单。姐姐,这件事包在小弟身上,务必找到令尊。”他刚说完时,却见黄芳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不禁笑道:“姐姐,以后出门在外可不要和陌生人喝酒。”接着,他叫来伙计,将王格芷和黄芳扶马车内。然后,他抱着张重润骑马,张兴驾着马车离开黄鹤酒楼而去。 迷糊中,黄芳渐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屋内装饰华贵,震惊不已。拼命回忆之前发生的事,只记得和人喝酒,好像就这样醉倒后不省人事。揭开被子一看,自己的衣服已被人换过来,大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白雪剑放在桌子上,顿时放心许多。床头还放着一套新衣服,伸手去摸,触手柔软,看来是极好的蚕丝做成,不禁纳闷:这里究竟是哪里?没找到自己的旧衣服,只得穿上床头的新衣服,拿上剑,欲走过去开门而出。 刚到门背后,却听敲门声响,黄芳大惊,问道:“谁?”却听传来一个声音:“姐姐,你醒了?快开门,你看二弟给你带来谁?”原来是张简修的声音。黄芳疑惑不解,问道:“二弟,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带谁来这里?”张简修道:“姐姐,你先开门,看看究竟是谁来了。”黄芳开门,见张简修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身旁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正疑惑的看着自己。 张简修道:“姐姐,你看,这是谁!”指着身旁的老头。黄芳惊愕的看着他们俩,道:“二弟,这是谁?为什么带到这里来?”那老头道:“芳儿,不记得老夫吗?我是爹!”说着,就要来抓黄芳的手。黄芳急忙退开,问道:“爹?你说你是我的爹?”那老头道:“对,我就是你的爹。爹一直躲藏在楚王府里,不敢面对你和你娘,是爹的不对,你原来我吧。”黄芳道:“你怎么可能是我爹?我爹怎么可能是一个像你这样的糟老头?”那老头步步逼近,道:“爹终日与酒为伴,就成了这样的一个糟老头,难道你还嫌弃自己的亲爹吗?” 张简修见黄芳十分惶恐的模样,立即拦下那老头,道:“老人家,先别急,你这样会吓着姐姐的。”那老头立即停下脚步,堆笑道:“张大人说的是,老夫确实过于心急。芳儿,你难道真的不记得爹的样子吗?”黄芳这才冷静下来,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糟老头,转头又看着张简修,问道:“二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带一个自称是我爹的人到这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张简修关上门,又叫二人坐下,道:“姐姐,难道你忘记昨天我们在黄鹤酒楼喝酒的事?”黄芳点点头,道:“没忘记,有点印象。”张简修道:“你说你的爹躲藏在楚王府里,所以,小弟就到楚王府里来帮你找爹。楚王把府里所有上年纪的宾客部召集在一起,由小弟慢慢询问。终于问出这位老人家像是你的亲爹。姐姐,你看看,究竟是不是令尊?” 黄芳惊得合不拢嘴,问道:“你说,这里是楚王府?”张简修点点头。黄芳继续问:“你说楚王将府里所有上年纪的人召集出来让你选我的爹?”张简修道:“姐姐,不是选令尊,而是询问、寻找令尊。只有这位老人家说出来自己年轻时的事和你说的差不多,所以,小弟就认定他是你的亲爹。”黄芳惊道:“二弟,你居然能随意在楚王府里帮姐姐找爹?你究竟是什么人?”张简修道:“这个暂且先不说,你看看这位老人家是不是令尊?” 黄芳转头看着他,那模样,如何让她相信这就是自己的亲爹。老头道:“芳儿,我就是爹。还记得爹走的时候,你和你娘睡得正香。都怪爹,忍受不了贫寒,想出来闯荡一番,独自一人抛下你们娘俩逃了出来。唉,现在想起来,爹那时候真狠心啊,悔不当初。还好你如今长大成人后这么有孝心,知道来找爹。”黄芳又气又笑,问道:“那你说,我几岁的时候抛下我和娘的?”老头想了想,道:“那时候你差不多三岁。”黄芳继续问道:“那你说,小时候我们住的乡下在哪里?”老头道:“乡下在黄州,难道你不记得吗?”黄芳道:“黄州?那是你的乡下,怎么可能是本姑娘的乡下?”老头惊道:“爹的乡下当然就是你的乡下,黄州怎么不是你的乡下呢?” 黄芳问道:“你姓什么?”老头道:“姓黄,难道你不姓黄吗?”黄芳苦笑道:“不是姓黄的都是我的爹!本姑娘的乡下并不是在黄州。”“那是在哪里?”这时,一人推门而入,朗声问道。而进来之人正是严如风。黄芳惊道:“严将军,怎么你也来了?”严如风道:“老夫听闻张大人的朋友寻找父亲,特来看看,不知有没有什么地方帮得上忙的。难道是黄姑娘在此寻找父亲?”黄芳道:“没错。严将军,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人并不是本姑娘的亲爹,快赶他走吧。”严如风看向那个老头,喝道:“还不快滚!”严如风在王府一向威名不小,那老头见状,被吓得抖了一阵,道:“芳儿,难道你真不记得爹了吗?我们的乡下就在黄州,家门口就是一条小河,以前你娘最喜欢在河边洗衣服,你就在河边玩水。”黄芳道:“老人家,我想你认错人了。本姑娘的乡下在湄江之畔湄江村。”那老头尴尬道:“如此说来,确实不是,那老夫先行告退。”说着,仓皇而逃。 严如风道:“原来黄姑娘家住湄江之畔,那可是个好地方。”黄芳喃喃道:“可惜本姑娘根本没去过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张简修道:“姐姐,原来你自己都没去过家乡,那是为何?”黄芳道:“听爷爷讲,爹自小离家到楚王府,后来家中遭遇大劫,湄江之畔黄家几乎灭门。其实,本姑娘真正出生于哪里,爹和娘长什么模样,一概不知。”张简修道:“姐姐,你放心,只要有些许线索,小弟定能为你找到亲生父亲。”黄芳道:“二弟,谢谢你。姐姐就是好奇,想看看爹。其实,如果真的找到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严如风道:“黄姑娘孝心如此,定能感动上天,让你们父女团员的。”说着,严如风往门外走去。 张简修叫住他,道:“严将军,晚辈早已听闻你的大名。阁下不只武艺高强,而且在楚王府多年。能否拜托阁下帮在下的姐姐寻找他的亲生父亲?”严如风回头看着他,道:“张大人,阁下少年得志,如今已身居高位,没想到还如此多情。难得,难得!”张简修道:“严将军误会。此乃晚辈的结拜姐姐,即使多情,也是姐弟情。还望严将军看在王爷和家父的份上,不吝援手。”严如风问道:“原来张大人和黄姑娘是结拜姐弟,真乃缘分天注定,可喜可贺。既然张大人交代,下官必定鞠躬尽瘁!”说完,开门出去。 黄芳道:“二弟,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使唤楚王府里的严将军?”张简修道:“姐姐,小弟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帮你找到令尊。小弟在京城时已听说楚王府里有两大高手,其中之一便是严如风严将军。听说他深居王府多年,为人谨慎入微,对王府里的一切事物了如指掌。如果要想找到令尊,唯独严如风堪当此任。”黄芳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天下事皆了如指掌,更令人敬佩。”张简修道:“哈哈哈,等姐姐知道小弟的身份后,就不会觉得奇怪了。”黄芳继续问道:“二弟,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张简修道:“等小弟离开王府后,姐姐大可去问严将军,他说不定会如实相告的。”黄芳听后,不再询问。 黄芳道:“二弟,不瞒你说,姐姐曾到过王府追查我爹,可惜一无所获。”张简修道:“楚王府如此之大,姐姐孤身一人如何找寻?”黄芳道:“不过,却与一人结仇,不知如何是好。”张简修惊问:“和谁结仇?”黄芳道:“仙鹤谷主。”张简修道:“姐姐怎么会和仙鹤谷主结仇?此人老奸巨猾,心术不正,可得当心。”黄芳问道:“姐姐会小心的。那如今仙鹤谷主可在府里?”张简修道:“这一层小弟也不知,不过,可以为你打探他的消息。”于是,张简修唤张兴入内,吩咐他去打探楚王府里可有些什么人、哪些人不在府里,以便好为黄芳查探亲生父亲的事。张兴答应后匆匆离去。 张简修笑问:“姐姐,看你现在没醉酒吧?”黄芳道:“看到那么一个糟老头,怎么可能还醉酒呢?早就醒啦!”张简修道:“如此甚好。楚王府很多人都知道小弟的身份,为了避免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未找到令尊之前,你还是不要出这个院子为好。”黄芳道:“二弟,姐姐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本来,我想的只是暗中打探,没想到如今满城风雨,反而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找下去。”张简修道:“姐姐,你别担心,一切有小弟在,包找到令尊不可。你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便是。” 后来,张兴打探回来禀报:“据府里多人言道,仙鹤谷主携两大弟子秋骇涛和郭新仪外出办事,此时尚未返回府里。”张简修让他退出房去,对黄芳道:“姐姐,仙鹤谷主不在府里,这样就少一层担忧。”黄芳觉得惶恐不安,道:“但我始终觉得这样大张旗鼓的不妥。”张简修道:“没什么不妥的,找到令尊才是最妥当的。姐姐,你一切都别担心,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就去找严将军。”说着,他出房而去。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0章 误妾意 黄芳一个人在房里思绪万千,如一团乱麻找不到一点头绪。她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去多想。当即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以让自己保持镇定。 天色渐晚。黄芳饭后觉得无聊,又不见张简修,故出门走走。出门后,才发现自己居住在一个院子里。十数间厢房包围成一个四合院,院子中间亭子、流水雅致错落,显得华贵而精致。黄芳踱步到亭子里,往池子里看去,清澈池水里,红锦鱼游浅底,三五结群,甚是欢喜。突然,身后一个声音道:“姐姐,你的酒可醒了?”黄芳回头一看,原来是王格芷,一手牵着张重润。黄芳见张重润走得东倒西歪,甚是可爱,立即笑道:“妹妹,原来是你和重润。来,重润,让姑姑抱抱。”说着,蹲下身,伸出双手,作出要抱他之势。谁知张重润“咯咯咯”笑着奔向她,一下子扑入她的怀中。 黄芳抱起张重润,感觉特别亲切,不禁又是逗他笑,又是亲。而张重润则被逗得开心大笑。王格芷在旁见状,笑道:“姐姐,没想到重润这么喜欢你。能抱到他的,可只有父母和爷爷奶奶,其他人一抱,他就躲在我的身后。没想到他看见你要抱他竟然自己跑过去,真是难得。”黄芳笑道:“因为我是重润最亲的姑姑呀。”王格芷道:“看来,我们还真的是缘分天注定,只是相见恨晚罢了。”说着,二人皆开心的笑起来。黄芳继续逗张重润开心,还教他喊“姑姑”。张重润也跟着不停的喊“姑姑”,可发音不准,听起来像“嘟嘟”,黄芳和王格芷听后,也被逗得开心大笑。 良久,王格芷道:“姐姐,听修哥言道你身世可怜,妹妹也替你难过。”黄芳笑道:“妹妹不用难过,姐姐倒觉得没什么,都已经习惯了。反而不习惯这样被困这里。”她环顾四周,虽然这个院子难得一见的典雅,但对她来说,却像一个牢笼。王格芷道:“姐姐是江湖儿女,一向习惯四处漂泊,一时不习惯深居此院也属正常。其实,妹妹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自小深居庭院之内,连自天空飞过的小鸟都羡慕不已。妹妹时刻都想着能像姐姐这样自由飞翔。”黄芳道:“有人流落街头,但也有自己的快乐。有人身居华府,可还是有该有的烦恼。人大致如此,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拥有的就是最美好的,而总是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王格芷“噗嗤”一声笑起来,道:“姐姐说的好有道理,真是妙语连珠。” 突然,张兴奔入院子,惊呼:“四少奶奶,外面有刺客,切不可外出。”王格芷和黄芳大惊,齐声问道:“什么刺客?”张兴道:“刺客不足惧,四少爷已经缠住刺客。属下这就去帮四少爷,你们切不可到处走动。”说着,转身奔出去。 黄芳见王格芷神情闲定,笑道:“看妹妹的神情,似乎对刺客并不在乎?”王格芷道:“自认识修哥以来,就知道他无时不刻都在和人打斗。但从来没有他拿不下的敌人,所以,妹妹才不在乎那些刺客。”黄芳道:“妹妹,二弟究竟身居何职,为何无时不刻都在和人打斗?而他年纪轻轻,看来武功也不弱。”王格芷笑道:“怎么,修哥还没给你讲他的官职吗?修哥自小喜好习武,其爹又是当朝大臣,故天下名师皆乐意传授武功给他。其实,妹妹对武功也不知晓,也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只是相信修哥,没有他拿不下的敌人,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黄芳看着她,秀丽容颜之下,尽是纯粹的笑容,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这样的笑容,黄芳从来没有见过。她不禁在心中想,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夫君少年得志,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位居权贵,看来也家世显赫。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样的显赫之中,还有如此纯情的夫妻俩,更是难得。 突然,张兴又奔入,道:“四少奶奶,刺客逃走,请快进屋内躲避,万一逃到这里来可就有危险。”黄芳见他慌张的模样,不禁笑道:“张兴,何必如此大惊小怪,有本姑娘在此,定能保你家少奶奶安然无恙。”张兴道:“黄姑娘,这个刺客相当凶悍,四少爷已受伤,你们还是进入屋内暂时避避的好。”王格芷和黄芳听张简修受伤,大惊,齐声问道:“伤势如何?”张兴笑道:“刺客虽然凶悍,可四少爷的武功也不差,只是皮外之伤而已,不碍事。”黄芳道:“张兴,你去把本姑娘的白雪剑拿来,我陪你家少奶奶去看你家少爷。”张兴看着黄芳犹豫一阵,这才奔入她的屋内去拿白雪剑。 黄芳和王格芷刚走到门口,却见一人率先奔入,正是张简修。他刚进来,惊道:“芷妹,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王格芷道:“修哥,听说你受伤,我们正准备去看你。”张简修笑道:“我的伤势不打紧。刺客武功飘忽不定,确实不易对付,一不小心被刺客的兵器戳中肩膀。可严将军刚好赶到,吓得刺客匆匆逃走。不过,也没让那刺客赚到什么,也同样负伤。”黄芳查看他的伤势,似乎被钝器击中左肩,见击中的地方乃一个黑色的小圆点,圆点中心泛白,惊问:“二弟,刺客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这时,张兴刚好奔出来,递过白雪剑,黄芳接下来握在手里。张简修道:“刺客使用的是一支笛子,竟然可以脱手飞出,倒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怪异的武功。”黄芳问道:“刺客逃向何处?”张简修道:“逃出楚王府而去。”刚说完,却见黄芳已经高高跃起,人在空中道:“二弟,姐姐去去就回。”话音刚落,她施展轻功消失在黑暗中。王格芷大惊:“修哥,姐姐怎么突然就此离去?”张简修也摸不着头脑,道:“姐姐武功不弱,不必为她担心。我们进屋里去吧。”说着,往屋里走去,张兴跟在身后。 没错,今晚楚王府的刺客正是郭荣。原来,他一路奔至武昌时,刚好是中午时分,他便去郊外万里江家里落脚。万里江正在吃午饭,见到他十分惊喜,招呼郭荣坐下来一起吃。郭荣问起熊飞白在哪里,万里江道:“飞白住在楚王府,很难见到他。听说最近跟着陆先生学兵法,没时间出王府来玩。”郭荣喃喃道:“跟陆先生学兵法?”万里江问道:“郭大哥,找飞白可有什么事么?”郭荣道:“也不是找他,刚好路过武昌,就来看看你们。” 二人闲聊一阵后,郭荣问道:“万兄弟,最近楚王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万里江摇头道:“最近小弟在码头做事,没注意王府的事。”郭荣问道:“那知不知道仙鹤谷主在不在王府?”万里江也摇头道:“不知。像仙鹤谷主这样的大人物,小弟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去向?”郭荣想想也对,二人继续吃饭。饭饱后,万里江就去码头做事,留郭荣一个人在家。他躺在床上休息,想着今晚之事,慢慢入睡。 待他醒来的时候,天刚刚暗下来。他翻身起床,摸摸无忧笛仍在身上,于是,留下字条后悄然出门,奔向楚王府。 来到楚王府前时,天色已黑。他从侧门翻墙进入,循路往北面而去。路上几次遇到巡逻的士兵,皆被他轻轻避开。 突然,他见到前面走过来一女子,虽艳如桃花,却面带忧愁,正是甄珠。郭荣不想被她见到,急忙闪身避入树丛中。甄珠一人走到湖边,扶着玉石栏杆,抬眼望着远方,长长吁出一口气。过了一阵,却听她喃喃道:“小王爷,为何要如此对我?难道以前对我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人怎么这么善变?”说着,暗自悲伤,泪珠跌落在水面,却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郭荣见状,不忍她一个人伤心,于是轻轻从树丛后走出来,轻声道:“甄姑娘,近来可好?”甄珠突然听见背后有人,轻轻惊呼一声,回头看时,隐约可见是郭荣,立即欢欣起来,喜道:“郭大哥,怎么是你!”欢喜得竟然热泪夺眶而出。郭荣轻轻问道:“小王爷对你不好么?”甄珠摇头道:“不是,他对我挺好的。”话虽如此,可刚才还笑靥如花的脸上,立即又阴云密布,快要忍不住哭起来。郭荣道:“看你刚才扶着栏杆暗自落泪,我还以为小王爷对你不好。那是为什么伤心呢?”甄珠忍住不哭泣,转身扶在栏杆上,望着远方,道:“他毕竟是小王爷,偶尔发发脾气也属常理。都怪我性子太直,不该那么小心眼,什么事都和他斤斤计较。” 郭荣走过去,和她并排站在那里,扶着栏杆,远眺前方,道:“只要别太委屈自己就好。听人说,俩夫妻天天在一起,偶尔吵吵嘴也是正常的。可能是你们还不习惯整天这样对着吧。”甄珠道:“如果是整天对着吵嘴,那可就好了。可偏偏不是这样。进入王府后,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一整天都见不到人。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想着法子希望天天见面。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郭荣道:“也许小王爷忙吧。”甄珠道:“他也是这么说的。说王爷要他学习如何管理王府,治理天下,所以没时间陪我。”郭荣道:“正因为如此,你要体谅他。等小王爷什么都学会了,就会有时间陪你的。”甄珠道:“但愿如此吧。” 正在这时,却突然听见背后一个声音:“珠妹,你和谁在一起?”甄珠听得出声音,正是小王爷朱顺民在说话。她立即欢喜的转身过去,道:“小王爷,你怎么来这里啦!”蹦跳着迎上去,却发现他身旁还站着另一男子。郭荣转身过去,向朱顺民行礼。朱顺民脸有不悦,道:“原来是你。难怪找遍珠妹都不见人,原来在这里有人陪着。那小王岂不是打搅了你们的雅兴!”甄珠急道:“小王爷,你误会了。郭大哥刚到王府,我们无意间遇见的,就在这里说几句话,没想到你也刚好来到。”郭荣道:“小王爷,你真的误会我们了。本公子进王府,刚好遇见甄姑娘在此闷闷不乐,才说几句话开解她,没想到你就来到。甄姑娘刚刚还在谈起你呢。” 突然,朱顺民对身旁之人道:“张大人,此人乃天门山杀手,如今又进王府行刺小王和小王妃,请拿下再说!”没错,他身旁之人,正是张简修。二人一路边走边谈国事,没想到在此遇见郭荣和甄珠。朱顺民知道郭荣武功不凡,自己远不是对手,而他也清楚张简修同样的武功卓绝,故此想借刀杀人。 张简修握住剑柄,冷冷道:“阁下当真是天门山杀手?刺杀九江知府黄兴龙大人和苏州知府宋庆云大人的就是阁下?如今又擅闯王府,当真是为了刺杀小王爷和小王妃?”郭荣道:“本公子绝无刺杀小王爷和小王妃之意。”甄珠也在旁道:“小王爷,郭大哥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千万别伤害他。”朱顺民一把抱住甄珠站到一旁,道:“张大人,快拿下,别让刺客逃走!”张简修不由分说,大喝一声,拔出腰间长刀,道:“本官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郭荣没想到朱顺民竟然陷害自己,当下毫不畏惧,昂首道:“没错,本公子就是天门山杀手郭荣。但今晚确无伤害小王爷和小王妃之意。” 张简修冷冷道:“既然是天门山杀手,难道会没有伤人之意?难道还会无缘无故闯入王府?楚王府是你随意进出的地方吗?让你尝尝本官灭仇刀的厉害!”说着,挥舞灭仇刀劈向郭荣。郭荣急忙闪身避开,一连避出十余刀,这才怒道:“哼,如果阁下硬要逼本公子出手,那么可别后悔!”说着,也拿出贴身无忧笛,和对方缠斗在一起。 转眼五十余招过后,二人兀自难解难分。朱顺民见状,急忙大喝:“快来人,快来人,抓刺客!”他如此大声叫喊,不一会儿就有侍卫、亲兵奔过来。郭荣见状,心中着急,将无忧笛交到左手,右手变掌,使出六断神掌拍向对方。张简修见对方突然变招,立即挥刀劈向对方手掌。此招本为虚招,郭荣见对方挥刀过来立即缩回,左腕抖动,无忧笛“嗤嗤嗤”飞向对方的面门。张简修急忙低头避开,同时刀劈空后立即往上回挑去。谁知无忧笛又回旋飞回来,张简修不注意正中左肩,他微微惊呼一声,向前踉跄两步。可郭荣正在得意的环顾四周寻机离开之时,没料到对方的长刀向上挑来,正划破自己的右臂。郭荣急忙伸出左手接住无忧笛,立即闪身避开。 二人刚站定,却见一人跃向郭荣,道:“张大人,且让老夫拿下此人!”郭荣看去,原来是严如风。张简修左肩和左臂麻木疼痛,见严如风出手,于是立即站在一旁,暗自运功引导左臂血脉运行。郭荣见严如风攻向自己,立即挥舞无忧笛迎上去。二人靠近,严如风轻声道:“快走!”郭荣会意,急忙挥舞几招,借严如风后退避开之际连忙施展轻功逃走。 郭荣循路回到万里江的家里。万里江见他右臂尚流着血,急忙问道:“郭大哥,谁伤的你?”郭荣道:“不碍事。”万里江找来布料包扎伤口,把他右臂的血迹清理干净,见伤口不深,道:“郭大哥,幸好伤口不深,这样的伤十天半个月愈合后就会没事的。”郭荣道:“万兄弟,没想到你的手脚挺麻利的。”万里江道:“虽然小弟不懂医术,但我们做粗活的,经常这里那里受点皮外伤,这样的伤处理多了,自然就麻利。” 突然,敲门声响起。二人惊讶的对望一眼,却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万兄弟,是你在家吗?”郭荣一听是师姐的声音,喜出望外,大声道:“师姐,怎么是你!”万里江急忙奔过去开门,见黄芳笑盈盈站在门口,急忙请进屋内。郭荣和黄芳互相问候后,黄芳道:“师弟,师姐就知道是你。”说着,她讲述和张简修相识的经过及发生的事情。郭荣叹道:“原来那个张大人是师姐的结拜弟弟,我们可自家人伤自家人,真是冤枉。”黄芳查看郭荣的伤口,见伤口不深,遂放心下来。黄芳道:“不过,你们都不知道对方身份,也不是故意要伤害对方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1章 解围计 郭荣道:“没想到小王爷如此恶毒,竟然陷害本公子,非找他报仇不可。”黄芳道:“师弟,不可。如果你不想甄姑娘伤心的话,就不要再去沾惹小王爷,也不要再去见甄姑娘。”郭荣觉得师姐说的有理,于是点头答应。 黄芳问起郭荣为何会夜入楚王府,郭荣也讲述自己为何要来刺杀仙鹤谷主的缘由。黄芳听后,道:“没想到谢妹妹遭遇如此大的变故,上天真的不开眼啊!而坏人竟然可以一再得逞!原来钟莫笑还能和楚王攀上关系,摇身一变,竟然从强盗头子成为监斩官,真是莫大的笑话。”郭荣道:“师姐,事已至此,唯有先解曾家庄之围,再为谢姑娘报仇。你在楚王府里,可曾见过仙鹤谷主?”黄芳道:“我也曾问起过仙鹤谷主,可惜他如今不在王府里。”郭荣道:“那如何是好?曾家庄如今被重重包围,如果不尽快杀死仙鹤谷主,斩断钟莫笑和楚王这一条关系线,就无法为曾家庄解围。”黄芳想起曾嘉如今是曾家庄的当家,不禁道:“没想到三少爷刚当家,就遇到这样的难题,曾家庄生死存亡一线间,我们得帮他们。”郭荣道:“可仙鹤谷主不在府里,我们去哪里找他?”黄芳道:“其实,即使找到,要拿下仙鹤谷主也非易事。”二人不禁为难起来。 万里江突然在旁道:“郭大哥,黄姐姐,不如小弟叫飞白回来商议。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我都是请飞白帮忙想办法,他总能想到好的办法。”郭荣喜道:“没错,万兄弟说的对。飞白常年居住在楚王府里,对里面的人和事肯定比我们了解得多,说不定能想到解决的办法。”黄芳也赞同,于是,万里江连夜出门而去。万里江出去后,黄芳和郭荣呆呆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半个时辰后,郭荣和黄芳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起,是三个人的脚步声。二人欢喜的对望一眼。正在这时,门“呀”一声被推开,奔进来三个人,正是万里江、熊飞白和谭会。大家立即寒暄一番,熊飞白十分想念师父,见到郭荣开心的差点都要哭起来。见师父右臂负伤,也不忍悲伤心痛。 郭荣问起熊飞白在楚王府的事,但听他道:“楚王待弟子也不薄,有吃有住,还能向陆先生学很多有用的东西。”郭荣听他口气,在王府过得很开心,微笑着点头道:“既然你喜欢住在楚王府里,那便是好事。师父担心的就是万一你住不惯,在府里又惹是生非,该如何是好。”熊飞白笑道:“师父请放心,首先,弟子很喜欢住在王府里。其次,弟子也不会惹是生非,循规蹈矩得很。”郭荣道:“可师父现在遇到难事,看你有没有办法。”熊飞白道:“师父说的难事,可是万兄在路上所讲之事。”万里江在一旁点头道:“飞白,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熊飞白道:“师父,要想除掉仙鹤谷主谈何容易。再说,楚王肯定也不会任由你除去他的左右手的。”郭荣道:“楚王的左右手,可就是仙鹤谷主和严如风?”熊飞白道:“没错,就是他们。两个人都一样的武艺超群,但为人却不一样。仙鹤谷主比较张扬,在王府的势力也比较大,可严如风城府较深,他主要是保护王爷的安。”郭荣道:“那要如何除掉仙鹤谷主?他不除,曾家庄之围难解。”熊飞白摇头道:“依弟子看来,这个办法难想。仙鹤谷主如今不再府里,也不知身在何方。如何是好?”说着,他陷入沉思中。 突然,敲门声又响起。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万里江问道:“谁?”却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严如风到访。”一听是严如风,众人大惊。郭荣却开心起来,奔过去开,见门口站着之人,正是严如风,喜道:“严将军,大驾光临,请进。”严如风昂首入内,对众人微微点头,朗声道:“老夫没打搅大家的休息吧?”郭荣道:“没有。不知严将军深夜造访有什么事。”严如风看着黄芳,道:“黄姑娘,要解曾家庄之围,恐怕只有姑娘能办到。”黄芳大惊:“本姑娘能解曾家庄之围?如何解?”严如风道:“黄姑娘可知你的结拜二弟究竟是何许人也?”黄芳摇头,郭荣惊问:“师姐,你有个结拜二弟?怎么师弟不知呢?”严如风道:“郭公子,正是今晚和你过招之人。” 郭荣更是吃惊:“严将军,你说的就是那个使灭仇剑之人?”严如风点头道:“没错,正是他。”黄芳道:“师弟,没错,今晚伤你之人,正是师姐的结拜二弟,名叫张简修。”众人皆吃惊,熊飞白道:“师父,原来伤你的人叫张简修,严将军,此人到底是何来头,还请明示。”严如风道:“张简修,如今才年方二十有一,已身居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可谓家世显赫。其父张居正,乃当朝首辅大臣,万人之上,两人之下的人物。其岳父乃前三边总督、尚书王之诰大人。”众人听罢,震惊不已,没想到张简修竟然有如此显赫的家室。熊飞白问道:“两人之下?除了皇上,还有谁?”严如风道:“自然就是当今太后。” 郭荣道:“管他家室如何显赫,本公子都不怕他。今日之仇,他日必报不可。”严如风笑道:“郭公子,这仇恐怕以后也没机会报。哈哈哈!”郭荣惊问:“为何?”严如风道:“要想解曾家庄之围,就得请张简修出马。你想想,如果张简修帮你解除曾家庄之围,你还会找他报仇吗?”郭荣疑惑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请他出马?”严如风道:“刚才你们的谈话老夫皆悉数听到。杀仙鹤谷主解围并非完之策,由张简修解围才是上上之策。”众人皆看着他,盼他说出解围之策。 听严如风继续道来:“张简修身居要职,又有如此显赫之家室,哪怕是楚王,都得给三分薄面。黄姑娘,以你和张简修的关系,向他讲出事情的缘由,张简修明白事理,定不会纵容朝廷中有如此败类。然后,请他出马禀明楚王,本来就理亏,再加上碍于张简修的情面,楚王只需修书一封给岳州知府,钟莫笑的乌沙必定不保,那么,要解曾家庄之围自然也不难。钟莫笑各位想怎么处置自然就可以大胆的怎么处置。” 众人听罢,无不欢喜的赞同。黄芳道:“严将军此计甚妙。钟莫笑太过可恶,竟然敢欺负本姑娘的结拜妹妹。他可不知道他所欺负之人,刚好也是张简修的结拜妹妹。师弟,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弟吧。”严如风道:“此事不可急躁,须从长计议。” 次日,黄芳见到张简修,询问伤情,见他已无大碍,不禁道:“二弟,今日闲来无事,要不我们去武昌城里走走。”张简修道:“姐姐,非小弟不愿意陪你出去游玩。而是,时日紧迫,找令尊之事尚无任何眉目,小弟心中着急,担心离开武昌之时还找不到令尊的话,那小弟心里如何过得去?”黄芳惊问:“二弟,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武昌吗?”张简修道:“原本计划今日离开,看来要往后推一两天才行。”黄芳道:“原来你们省亲的地方不在武昌?我还以为就是楚王府呢。”王格芷在旁道:“姐姐,我们要回荆州娘家。”黄芳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们是要回荆州娘家,路过武昌而已。”张简修道:“没错。其实,荆州也是小弟的家乡,只是家父在京城而已。”黄芳道:“二弟,其实无论能不能找到爹,姐姐早已看淡。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也不急在一时。反而,我们难得的姐弟情,但值得姐姐珍惜一辈子。今日天气晴朗,无风无雨,也比较温暖,要不我们去东湖游船,如何?”王格芷倒率先答应下来,张简修见状,只得答应去东湖游玩。 黄芳和张简修等人正准备出门之际,突然严如风到访。黄芳见状,道:“严将军,不知今日是否有空,陪张大人一起游玩东湖可好?”张简修也邀请他同行,严如风自然满口答应。 正在这时,却见门口又进来两人,却是朱顺民和甄珠。黄芳心中惊叹:冤家路窄,不要坏事才好!朱顺民见大家似乎准备要外出,问道:“张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张简修道:“正准备去东湖游玩,不知小王爷是否有空,不如和小王妃一起去吧?”甄珠在旁鼓掌喜道:“好,小王爷,我们也一起去吧。”朱顺民为了讨好张简修,自然欢喜的答应下来。可黄芳却不乐意,但又无计可施,只得默默随行。 众人乘坐马车来到东湖,张兴租下一艘大游船,上船后慢慢划向东湖中央。但见碧波无垠,秋水连天,飞鸟往来无痕,果然最是东湖好风景。 众人伫立船头,湖风微微吹来,撩动头发和衣衫,有一种迎风起舞的恍惚。突然,王格芷笑道:“格芷为诸位英雄助兴,如何?”张简修知道自己的妻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下甚喜,道:“芷妹,可否吟唱一首有关东湖的词曲?”王格芷淡淡一笑,道:“好。”清清嗓子,吟唱起来:“穿破檐间雨,隔岸赏湖光。鱼悬水面翻浪,闪过扁舟旁。远恨青山成雾,近叹娇花落泪,夏雨送清凉。我愿雨中立,放眼看苍茫。黛云动,竹叶响,酒同觞。难得有醉,空有心事向谁详?落魄无须买笑,捧冠岂能忘本,世事莽苍苍。进退随天意,何必恁仓惶。” 唱毕,众人鼓掌叫好。这时,却见一艘小船迎着大船慢慢游过来。黄芳抬眼望去,但见船尾一条大汉摇着船,正是谭会。一人伫立船头,正是熊飞白。那么,郭荣应该就是船舱之中。黄芳和严如风对望一眼,心中皆又疑虑:小王爷在此,如何是好?渐渐的,小船行至大船边,熊飞白钻入船舱后又站出来,朗声道:“张大人,小王爷,天高云淡,游览东湖正当时。”朱顺民认得他,问道:“熊飞白,为何也到此游船?”熊飞白道:“小王爷,请容小人上船后再叙话。”说着,小船慢慢靠近,熊飞白跳上大船,谭会一直划着小船靠在大船之畔。 熊飞白上船后,先施礼拜见张简修和朱顺民。朱顺民淡淡道:“飞白,小王知道你虽然年纪尚轻,但可谓人小鬼大。今日故意靠近小王,可有什么事?”熊飞白道:“小王爷,今日飞白贸然打搅,确实不该。不过,飞白原本没想过要打搅小王爷的。”朱顺民惊问:“那么为何又来打搅?”熊飞白道:“飞白原本只想叨扰张大人的清静。”朱顺民和张简修皆惊讶的看着他。一阵,张简修问道:“果然人小鬼大。可本官并不认识你,不妨先说说自己吧。” 熊飞白昂首道:“张大人,小人熊飞白,武昌人氏。幸得王爷和小王爷福荫,借宿于楚王府,拜陆先生为师。”张简修笑道:“好小子,竟然能得到王爷的垂青,显然并非泛泛之辈。好,有什么事,继续讲。”熊飞白道:“张大人可能分辨世间是非黑白?”张简修点点头,并不作声。熊飞白道:“请问张大人,强盗是好人还是坏人?”张简修笑道:“当然是坏人。”熊飞白道:“那恶霸一方、欺压乡民的山寨王,是好人还是坏人?”张简修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一直压着自己的性子,淡淡笑道:“强盗头子,那是坏人中的坏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熊飞白作揖道:“请大人海涵,这件事不能直说,必须得一步一步的说。”朱顺民怒道:“大胆小贼,竟然敢戏弄张大人!”张简修哈哈大笑,道:“小王爷,息怒,且由得飞白慢慢说,本官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说着,他还叫熊飞白坐下,张兴给他倒上一杯茶。 他也不客气,端起茶大喝一口,才继续道:“那请问张大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张简修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本官赏善罚恶,自然是好人。”熊飞白拍案道:“那飞白找对了主!请张大人明鉴!”张简修点点头,让他继续说。熊飞白道:“如果有强盗头子摇身一变成为一方官差,不只欺压百姓、侮辱良家妇女,还挟持父母官作恶一方,打压当地商家富户。张大人,这样的恶人该不该杀?”张简修怒道:“这样的恶人若被本官遇见,定先斩后奏!本官手中之灭仇剑,便是当今皇上御赐宝剑,凡遇见贪官污吏、强盗奸商,必斩不赦!” 熊飞白听罢,“咚”一声跪拜在地,大声道:“请张大人主持公道!”张简修道:“请坐下说话。”熊飞白叩完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坐下,又喝下一杯茶,才继续将钟莫笑从黑风寨寨主到变身为监斩官添油加醋的讲述一遍,还将卓成非和谢如英如何英勇灭黑风寨、如今谢如英如何惨遭侮辱精神失常等讲得精彩异常。 听罢,张简修拍案而起,怒道:“区区一个钟莫笑,竟然有此等本事!好,本官立即启程前往岳州,诛杀钟莫笑和岳州知府洪正法。”突然,一人跃上船,道:“张大人,且慢!”众人定睛看去,原来是郭荣。张简修见到他,惊道:“你!来此做甚?”郭荣道:“张大人,楚王府里多有误会,还望见谅!”朱顺民怒目看着他,道:“臭小子,还敢再来见小王,真的不怕死吗?”郭荣道:“小王爷,一场误会,请息怒!”甄珠也急忙在旁道:“小王爷,请相信珠妹,昨晚确实是误会。”熊飞白道:“小王爷,张大人,不妨听小人师父讲完再发怒也未迟。”张简修冷冷道:“那好,本官先听你讲完,再定夺也不迟。” 郭荣道:“张大人,刚才飞白所讲句句属实,本公子亲眼所见,还望大人主持公道。”黄芳在旁道:“张大人,可曾记得还有一个结拜妹妹?受钟莫笑所害之人,正是结拜妹妹谢如英。”张简修大怒,道:“既然如此,于公于私本官都不能留钟莫笑在这个世上。”说着,他侧眼看着朱顺民,道:“不过,楚王治理一方多年,一向以德治理,本官可不能单凭你们的片面之词而下定夺。”朱顺民在旁道:“张大人,没错。更何况,他们还是鼎鼎大名的天门山杀手。”指着黄芳和郭荣。甄珠道:“小王爷,郭公子不是刺客,他对我们有恩。没有郭公子,哪有我们的今天?”朱顺民不理她,怒目瞪着郭荣。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2章 斩莫笑 张简修看着郭荣,又看看黄芳,问道:“二位当真是天门山杀手?”黄芳和郭荣点头,齐声道:“没错。”张简修问道:“江湖传闻,九江知府黄大人和苏州知府宋大人,皆乃你们天门山杀手所杀,此话当真?”黄芳道:“本姑娘确实参与刺杀黄大人,但宋大人的刺杀与我们二人无关。”郭荣道:“杀手归杀手,不能因为我们是杀手而否认钟莫笑之事。”张简修道:“本官在京城之时,也曾听说你们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本以为你们只不过是恶毒无情之徒,可如今遇见,才知道你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情之人。钟莫笑之流天下何止他一个,本官相信你们所说的是真的。”听他娓娓道来,众人无不点头赞赏,唯独朱顺民铁青着脸。 稍作停顿后,张简修道:“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关系到楚王府的声誉,而你们杀手的身份也较特殊,不能凭片面之词断案。可本官又急着赶回乡下庆祝岳父的寿辰,如何是好?”王格芷在旁道:“修哥,芷妹倒想到一个两其美的办法,未知是否可行。”张简修道:“请讲。”王格芷继续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锦衣卫更是人才匮乏,你不是经常叹息无人可用么?我看黄姐姐、郭公子皆是英雄之才,武功盖世,年少有为。特别是黄姐姐,又和你有桃园之义。不如这样,破格招募黄姐姐和郭公子入锦衣卫,给他们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也可帮你对付奸恶之徒。他们作为锦衣卫的特使,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前往岳州主持公道,也算是朝廷对百姓的一个交代。而由黄姐姐和郭公子取处理这件事,也不影响我们回乡的行程,可谓是三其美之法。不知修哥觉得如何?” 张简修听罢,面带微笑看着黄芳和郭荣,心中不断的盘算着。稍过一阵,但听他道:“姐姐,觉得弟妹说的如何?”黄芳道:“二弟,姐姐不会做官,千万别叫我去京城做官。姐姐只想还三妹一个公道,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张简修道:“不是做官,而是加入锦衣卫助小弟一臂之力。小弟乃锦衣卫指挥使,即锦衣卫首领。只有当今皇上和小弟才有指挥锦衣卫的权利。而锦衣卫的职责就是,收集天下任何对朝廷和皇上不利之信息,然后将不利之人消灭于无形。”黄芳犹豫着,看向郭荣。 郭荣朗声道:“张大人,那么,锦衣卫也算是杀手,只不过是朝廷的杀手而已。呵呵,我们也算同行。如果能解曾家庄之围,惩治恶贼钟莫笑,本公子愿供大人差遣。”黄芳也道:“师弟,师姐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张简修笑道:“如此甚好。黄芳、郭荣听令!”二人立即下跪听候指令。张简修继续道:“二人虽为江湖草莽英雄,但念尔等一心向善,有赏善罚恶之心,故特招募二位入锦衣卫之列,任带刀侍卫。如今岳州黑风寨寨主钟莫笑买官欺压良民等事由,由二位前往秉公处理,黄芳为主使,郭荣为副使。待岳州之事处理完毕之后,速速回京复命,不得有误。”二人立即答应并致谢。 接着,张简修将腰间一个令牌递给黄芳,道:“姐姐,此乃小弟的令牌,拿去见岳州知府,他自然会听命于你。”黄芳双手接过,连声称谢。朱顺民在旁一直想说什么,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张简修看了他一眼,笑道:“小王爷,你肯定会很奇怪,为什么本官如此草率就定夺此事。”朱顺民道:“张大人明察秋毫,定能慧眼识真假。可能是小王多虑而已。”张简修道:“小王爷可知道锦衣卫遍布天下,但凡发生的大小事件,本官皆知晓一二。黑风寨岳州之患,本官上任之初便有所耳闻。只是碍于种种缘由,朝廷鞭长莫及,故一直放任之而已。既然如今闹得天下人皆知,本官又恰巧遇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在楚王府管辖之内由本官直接命令锦衣卫处理,还望王爷和小王爷莫怪。”朱顺民这才心服口服,当即拜服道:“张大人果然英明,足有令尊首辅大人之风,令小王佩服佩服!”张简修道:“小王爷客气。这件事请小王爷禀明王爷,想来王爷也只是受蒙骗而已,这一层便不再追究。不过,今日本官能招募到姐姐和郭公子这样的英雄为朝廷效力,实属我皇之福。哈哈哈!” 张简修又看着熊飞白,问道:“飞白,今天的告状可都是你安排的?”熊飞白尴尬道:“回禀大人,确实是小人安排的,请大人见谅。”张简修笑道:“所谓英雄出少年,正是如此。飞白,你虽然不像敝姐姐和郭公司一样武功卓绝,但有勇有谋,敢作敢当,朝廷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楚王慧眼识英雄,能将你留在府中培养,他日必成大明王朝之栋梁。希望哪天在京城遇见你之时,正是为朝廷效力之始。”熊飞白自然谦虚一番。郭荣和黄芳担心曾家庄之事有变,匆忙告辞离去。张简修自然从楚王府里调动四匹快马给他们二人。 郭荣和黄芳千里四骑,夜以继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曾家庄。次日中午时分,奔入岳州府衙,拜见岳州知府洪正法。出示令牌后,洪正法立即俯首听令。郭荣讲明来意,洪正法面无表情却暗中欢喜,皆一一遵照。于是,黄芳和郭荣在前,洪正法在后,由十余亲兵护送,直接奔向曾家庄。 至曾家庄大门前,埋伏在附近的士兵立即上前行礼禀报:“洪大人,曾家庄里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来过!”洪正法甩手“啪”一声扇那人一耳光,喝道:“这位郭大人是从哪里出来的?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那人盯着郭荣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明白自己为何会挨这一巴掌。洪正法道:“何老二,快去敲门,就说锦衣卫黄大人、郭大人大驾光临!”指着黄芳和郭荣。何老二听令,先拜见黄芳和郭荣,再急忙去敲门。 敲门一阵,但见大门微微张开一条缝,一只眼睛露在缝里,问道:“大人,有什么事?三少爷有令,不得随意开门。”何老二道:“锦衣卫黄大人、郭大人光临曾家庄,还不快块开门觐见!”那人支吾着还是不敢开门,反而把门关上。郭荣急忙上前,大声道:“你是苏浑还是冯浩天?”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小人苏浑,请问是哪位大人?”郭荣道:“我是郭荣,你们二姑爷的结拜弟弟。”苏浑急忙又开门看来,见果然眼熟,眼睛咕噜转动一圈,想起来是谁,急忙道:“原来是你,郭公子。你怎么会变成官差围攻曾家庄?”郭荣又气又笑,道:“苏伯,我是来解曾家庄之围的,快开门,让本公子进去。”苏浑半信半疑,还是不敢开门。 突然,听见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苏伯,你在和谁说话?”郭荣一听,正是赵青松的声音,立即大声道:“赵二哥,是我,快开门!”赵青松喜道:“郭公子,你回来啦!可杀了仙鹤谷主?”说着,立即叫苏浑开门。门开处,赵青松和赵青山带领众护卫迎接黄芳、郭荣和洪正法进入。洪正法还想带更多的士兵入内,郭荣道:“洪大人,我们三人进去足矣。”洪正法环顾四周,想起自己只身一人深入“虎穴”,不免有点心惊胆战。黄芳带头进入,郭荣在旁拉他一把,三人皆步入庄内。苏浑见状,立即关上大门。 赵青山和赵青松立即带领大家来到红鱼阁,黄芳却没有同行,而是独自一人去春晖阁见谢如英。曾嘉听说黄芳也来到,激动不已,道:“黄姑娘,本少爷想你想得好苦。”说着,就要奔去春晖阁找她,却被郭荣拦下,道:“三少爷,先处理曾家庄围困之事。”曾嘉这才站定,看着洪正法,问道:“洪大人,这可就此撤去围攻之兵?”洪正法道:“锦衣卫指挥使已派特使黄大人和郭大人处理此事,下官谨遵大人吩咐。”曾嘉惊讶的看着郭荣,问道:“郭公子,你不是去武昌刺杀仙鹤谷主么,如今怎么和黄姑娘变作锦衣卫特使回来?”郭荣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日后再详谈。三少爷,卓大侠可曾来过?”曾嘉摇头道:“卓大侠和大姐夫杳无音讯,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没想到他们这一追一赶竟然可以如此长时间。” 这时,云正庭和曾俏奔入,见到郭荣,云正庭喜道:“荣弟,可盼到你回来!刺杀仙鹤谷主之事如何?”说着,这才发现洪正法也在场,不禁觉得尴尬。郭荣道:“大哥,如今不用刺杀仙鹤谷主也能解曾家庄之围,还可让钟莫笑得到应有的惩罚。”云正庭和曾俏听后大喜,曾俏道:“郭公子,这一路辛苦你。如果爹刚过身曾家庄就败在我们手里,如何向曾家的列祖祖宗交代?曾家庄之围,一定要妥善解决才好。”郭荣对他们点点头,道:“大哥,大嫂请放心。”说着,转头对洪正法道:“洪大人,我们先去春晖阁看看谢姑娘,你就知道钟莫笑造了多少孽!钟莫笑该不该杀,心中自然就会明了。”说着,郭荣在前,洪正法跟在他的身后,其余人在其后面,一行人奔向春晖阁。 来到春晖阁,但见水池边两个倩影坐在那里,正是黄芳和谢如英。谢如英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喃喃道:“你说你是我得姐姐,但你看水中的影子,你哪里像我的姐姐?我们一点都不像!怎么会是姐妹呢?”黄芳道:“妹妹,难道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吗?我是你的结拜姐姐,如今你还多了一个结拜二哥。”谢如英傻笑摇着头,道:“怎么还多出来一个二哥?我只有大师兄,没有姐姐,也没有二哥!不过,有姐姐也挺好,我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以后就有你陪我。”顿了顿,又继续道:“姐姐,你有见到过大师兄吗?”黄芳摇头,道:“大师兄去南海找大仙,还没有回来。”谢如英惊讶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去南海找大仙?”黄芳道:“因为妹妹美得像仙女,大师兄要让你变成真正的仙女,故去南海拜求大仙,求她收妹妹为徒。”谢如英惊道:“仙女?为什么要变成仙女?我又不喜欢做仙女,只要大师兄陪着。你快去叫大师兄回来把我救出去,呆在这个牢笼里,我好害怕!”说着,似乎真的害怕得紧,身子瑟瑟发抖。黄芳心痛不已,侧眼看见大家站在不远处,于是含泪从怀中摸出锦衣卫指挥使令牌,抛给郭荣,朗声道:“师弟,令牌在此,要让钟莫笑善恶终有报!” 郭荣接下令牌,又想走过去,却被曾俏拦下,道:“郭公子,英妹目前神志未清,还是不要打搅的好。”洪正法在旁深深一声叹息,道:“钟莫笑作孽多端,不死不足以平民愤!郭大人,我们先去处理钟莫笑这恶贼吧。”郭荣朗声道:“赵大哥,赵二哥,带路去往困兽阁!”于是,众人直接去往困兽阁。而曾嘉却驻足不想离开,怔怔的看着黄芳入神。曾俏拉他一把才跟随众人离去。 来到困兽阁,方升明、张旭引领大家来到钟莫笑的牢房前。但见他硕大的身躯正躺在草堆里睡觉,听见脚步声响,立即翻身站起,首先看见郭荣,喝道:“臭小子,快放你爷爷出去!”郭荣冷笑道:“钟莫笑,你的死期到啦!”说着,从怀中摸出令牌,伸到钟莫笑眼前,道:“恶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钟莫笑哪里认识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立即伸手来夺,见郭荣缩回,得意道:“洪大人,还不快将他们统统拿下?等下官见到王爷,必定大大赞赏你的功劳。升官进爵自然指日可待!”洪正法冷笑道:“钟莫笑,别再做无谓的挣扎。此乃锦衣卫指挥使亲派特使郭大人,专程将你缉拿归案。还不快叩见郭大人!”钟莫笑愣在当场,喃喃道:“这小子怎么可能是锦衣卫指挥使派来缉拿我的特使?哈哈哈!”郭荣道:“赵二哥,开门,将钟莫笑捆绑起来,听候发落。”于是,赵青松立即召集几个曾家兵,进入牢房把钟莫笑五花大绑捆上,押出来。 郭荣要斩钟莫笑的人头心切,立即让洪正法撤离围困曾家庄的所有士兵,然后带着大队人马奔向城南断头台。同时,让所有士兵游走岳州城内外所有大街小巷、村头村尾,敲锣打鼓通知所有乡亲一起观看斩首钟莫笑。 傍晚时分,郭荣坐在监斩台中央,洪正法站在其身后,而钟莫笑则锤头跪在断头台上。郭荣为了避免他做最后的挣扎,早已点中他身各处大穴,故他无法叫喊、也无法动弹。迎着最后一缕霞光,郭荣扔出“斩”字令牌,刽子手毫不犹豫的劈下斩刀。 当众人再回到曾家庄时,苏浑却递上一张纸条给郭荣,道:“黄姑娘离开时叫老夫给你的。”郭荣接过来展开,见上面写道:师弟,请原谅师姐不能陪你回京城复命。在回京城之前,先回山看望师父是否已经山上。在曾家庄里恐怕难以令谢妹妹恢复神智,师姐决定带妹妹回百魔洞抚慰心灵的创伤。请转告三少爷,四十岁之约仍在。 郭荣看完,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师姐就这样离自己而去,难道谢如英比自己还重要?而曾嘉在旁趁机一把夺过纸条,看完,唯有一声叹息。 次日,郭荣独自一人游览君山。故地重游,唯有佳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泪光中,仿佛伊人重现,纤纤玉指轻轻划过琴弦,低头蹙眉间,红唇微动,耳畔又响起:“愿君折枝且惜取,怜我韶华付沧桑。东风里,吐翠瑕,我自飘零君莫忘。”那醉人的琴音,动人的嗓音,心碎的歌词,深深印在郭荣的心底,又如何相忘?秋风扫落叶,只身一人目送落霞,慢慢消失在山水中。 过了三五几日,郭荣再上天门山,见师姐写的字依旧摆放在屋内,上面已经积满灰尘,悄然离去。 雪山万重,白银无边。突然,一骑一人出现在冰天雪地里,马奔过留下的足迹一直从深山里延伸至天边。也许是马太累,也许是天气太过寒冷,突然,马失前蹄,马背上之人直接摔到扑入雪地中,差点整个人都被积雪吞没。那人是个高大的男子,身穿貂皮大衣,四十来岁,腰跨长刀,大口的呼着气,吐出的气在空气中化作水雾,似乎快要结成冰。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3章 往来遇 那男子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不禁叹息道:“唉,看来今天走不出这雪山。”说着,过去扶马,马挣扎着站起。他不再骑马,而是签着马慢慢的向前行走。积雪快没至膝盖,每走出一步都要花费不少力气。没走出多远,他又驻足叹息:“为什么这次这么倒霉?”心中虽然千万个不愿,但也只得拖着疲惫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下去。 天快黑尽时,来到一片高大树林中,见地上横七竖八有很多干枯的树枝未被积雪淹没,他再也无力行走。于是,将马系在树上,拔出腰刀斩断树枝,就地烧火取暖。随着树枝哔哩啪啦的燃烧起来,他也感觉暖和许多。从马背上拿下干粮,和着雪吃起来。自己吃饱后,又去找来一些干枯的树叶、草喂给马吃。马腹中饥饿难当,糊里糊涂的吃起来。映在火光中,疲惫的身躯开始渐渐入睡。 迷糊中刚要睡着,突然听见马蹄声急,似乎正奔向自己。那男子惊慌中急忙站起身,“哗”一声拔出腰刀,站立在场。环顾四周,马蹄声还在响,越来越近。他喃喃道:“是不是撞鬼了!这冰天雪地里怎么会有人?”他急忙再加点树枝到火堆上,熊熊大火如似一堆火球,把四周照亮得如同白昼。正在他张望之际,却听一长声马嘶,一匹马在身前不远处停下。马背上坐着一人,腰挎长剑,头戴黑巾遮住面目,根本看不清相貌。 那男子突然紧张起来,喝问:“来者何人?”马背上之人喝问:“阁下可是辽东刘风?”那男子镇定下来,冷冷道:“没错,请问阁下是谁?”马背上之人道:“锦衣卫义使。”刘风惊道:“锦衣卫!阁下乃锦衣卫杀手?哼,锦衣卫怎么会来到辽东?有何贵干?”锦衣卫义使道:“杀手!杀手也罢,义使也罢,今天必取阁下项上人头。”刘风问道:“义使大人,请问为何要取刘某的项上人头?刘某也算是李大人手下一员大将,怎能说杀就杀?难道真如民间流传,锦衣卫个个皆是冷血杀手,可以随意刺杀任何人?”锦衣卫义使道:“少装蒜!难道阁下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成为被刺杀的对象?自己做的事难道还不知道?”刘风摇头,等着义使道出来。 锦衣卫义使道:“阁下身为大明军官,竟然勾结外族,私通努尔哈赤,难道还不足以受死吗?”刘风大惊,却故作镇定,淡淡道:“刘某跟着李大人行军打仗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说勾结外族就是勾结外族?可有何凭据?”义使道:“辽东总兵李成梁大人待你不薄,却私底下倒卖军情,你以为能瞒得过李大人,就能瞒得过锦衣卫吗?天下之事,没有锦衣卫不知!”刘风道:“锦衣卫身居京城,此地乃关外辽东之地,相隔千里,即使刘谋私通努尔哈赤,朝廷是如何知晓的?”锦衣卫义使道:“一切皆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线!”说着,策马前行,奔向刘风。 快要临近刘风时,但见他突然倒在雪地里,整个人被积雪掩埋,根本看不见人,只留下一个雪坑。锦衣卫义使大惊,急忙跃下马背,持剑慢慢靠近。“哗”一声拔出卫义剑,对准刘风倒下去的地方刺下。突然,一团积雪飞向义使的面门。义使急忙挥掌击向雪团,却“嗤”一声被刀锋割破手掌,急忙后退避开。定睛看时,见刘风已经站起身,手中握着一柄长刀,而自己的手掌正是被他的长刀所伤。幸好反应及时,伤口未及掌骨。 义使大喝一声,挥舞卫义剑攻过去,刘风劈出长刀相迎,二人缠斗在一起。但见雪花四溅,身影翻飞,树枝上的积雪纷纷被震落,寂静的山林被兵器相撞声划破。 二十余招过后,刘风被剑尖划破胸口,一片白茫茫中红色点缀,甚是惹眼。义使更加快进攻,刘风被逼得步步后退。突然,义使使出一招虚招,剑刺到中途换作左掌拍出。刘风始料未及,慌忙举掌相迎。双掌相碰,刘风被震飞丈余开外,跌落在地。义使高高跃起,空中一剑刺向,正中他的胸口。落地后,伸手从他怀中掏出一根小竹节,放入自己怀中,割下其人头,放入包裹中,提着飞身上马离开。 深夜,辽东总兵府内,李成梁正挑灯看书。灯光昏暗,李成梁困意满满,连续打几个哈欠,正准备合上书时,却见一人破窗而入。李成梁大惊,喝问:“大胆,竟敢擅闯辽东总兵府!”进来之人正是锦衣卫义使。但见他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书桌上,解开,赫然是一个人头。李成梁认得,正是刘风的人头,义使问道:“李大人,可认得此人?”李成梁淡淡道:“此人刘风,乃本官之副官,如何不认得?”义使道:“那为何纵容此人私通外敌?”李成梁大惊,却见义使从怀中掏出竹节,放在书桌上,道:“看了这个自会明白。”说完,翻窗而出。 锦衣卫义使不是别人,正是郭荣。他策马回京向锦衣卫指挥使张简修禀报。张简修问道:“义使,这是你第几次执行任务?”郭荣道:“刚好第十次。”张简修得意道:“时间过得真快!做锦衣卫义使,有没有一种荣耀感?都是做杀手,但作为锦衣卫义使则光明正大,除魔卫道。而作为天门山杀手,则是偷偷摸摸,人神共愤。”郭荣淡淡道:“没有。”张简修笑道:“哈哈哈,没关系,慢慢的你就能体会本官所说的。”顿了顿,继续道:“义使,河间府沧州有一个庄园,名天地庄园,庄园主人叫白虎。据说,白虎名义上开的是聚义庄,实地里却是倭寇在我大明的总舵,暗地里收集我大明的军情,私通朝中文武百官,结交天下绿林好汉。看来其志不小,不得不虑。而白虎本人,就是流落中土多年的倭国人氏。”郭荣大惊:“大人,此话当真?”张简修点头道:“消息千真万确。据说天地庄园内高手如云,锦衣卫几次前去的探子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因此,本官这次派你前往。身而退是第一要务,能打探到多少消息就算多少,别强求!” 次日,郭荣改装为一个普通公子哥,坐一匹高头大马,徐徐从京城里出来,往南奔向沧州。 中午时分,郭荣在路边酒肆吃饭。正吃着,突然听见马蹄声响,急忙抬头望去,见前方烟尘滚滚,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奔过来。郭荣无心理会,只是低头吃饭、喝酒。本对酒不感兴趣的他,如今身为锦衣卫,却对酒有一种特殊的喜好。如果没有酒,饭难以下咽,再好的菜也淡而无味。而如果有酒,则精神抖擞,入口即是美味。 突然,听见马蹄声在酒肆前停下,脚步声响起,约莫十几个人步入酒肆的大棚下,大声吆喝:“刘掌柜,快上酒菜。”刘掌柜急忙迎出来,笑呵呵道:“龙少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可都顺利得很啊!”郭荣听到“龙少爷”三字,震惊之余,抬头看去,见路边停的马匹、马车上插的果然是“飞龙镖局”的旗号。而龙显名鹤立鸡群的站在众飞龙镖局弟子从中。郭荣心中突然明白:飞龙镖局在京城,见到他也不足为奇。懒得理他,郭荣继续低头吃饭、喝酒。而龙显名则招呼众弟子坐下吃喝,大声道:“没想到这次出师如此顺利,各位兄弟路上都辛苦了。吃完这一餐饭,晚上咱们就可以回到镖局交差。来,尽情的吃!但不许喝酒,等回到镖局向爹交完差后,大家再痛快的喝!”众弟子大声高呼。 郭荣吃完饭,站起身,匆忙往系马的树下走去。马系在酒肆侧面的树下,刚好可以啃食树周围的野草。郭荣刚走到马前,却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郭荣,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冤家路窄!”郭荣听得出这是龙显名的声音,没想到他还是发现自己。于是,他转身看向龙显名,笑道:“龙少爷,幸会幸会!别来无恙!”龙显名淡淡一笑,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三小姐呢?”郭荣道:“玲妹在她应该在的地方。”龙显名道:“你一个人到北方来做什么?看样子,你这是从京城里出来,可是要去哪里?” 郭荣不想再和他啰嗦,伸手去解马缰,却冷不防“呼”一声一条鞭子抽过来,“啪”一声抽中自己的手背,顿时一条红色的痕迹印在手背上。郭荣见龙显名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鞭子,原来是众飞来镖局弟子围拢过来递给他的。龙显名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夺本少爷爱妻,岂能如此轻易放过你!”郭荣冷笑道:“龙少爷,还是乖乖的让本公子走的好,不然,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可不是什么好事。”龙显名知道他的武功厉害,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此认输,哪里是他的脾性?当即朗声道:“小子,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郭荣道:“京城之地,乃天子脚下,自然是当今皇上的地盘。难道龙少爷连这点都不知道吗?”龙显名道:“哼!本少爷告诉你,让你长长见识,这里是飞龙镖局的地盘!哪容得你在此撒野?”说着,抖动手中长鞭,抽向郭荣。 郭荣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长鞭,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来丢脸的,可怪不的本公子!”说着,用力往身前拉长鞭。龙显名抓住另一头不放手,拼命的拉着。郭荣不断的催动内力,龙显名也不停的加力,但二人还是僵持于平局。渐渐的,龙显名从单手变成双手,满脸通红变成酱红,但兀自紧紧握住长鞭不放。而郭荣则淡笑着看向他,突然双手往前一拉,龙显名大叫一声,整个人站立不稳就要向郭荣冲过去。他急忙用尽力往自己跟前拉,谁知郭荣突然松手,龙显名又大叫一声,整个人后仰倒在地上,还在地上翻一个筋斗,狼狈不堪至极。众飞龙镖局弟子见状,无不捂嘴偷笑起来。 龙显名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怒目瞪着众弟子,众人连忙强忍变作严肃之色。郭荣在旁鼓掌道:“龙少爷果然好功夫,一个翻身站定都是那么潇洒美妙,难怪能迷倒京城万千风尘女子!哈哈哈!”龙显名怒目而视,大声一喝,一招飞龙拳击向郭荣。郭荣急忙闪身避开,龙显名一连击出十余拳,皆被他一一轻巧的避开。郭荣一边避让,一边道:“龙少爷,别逼本公子再让你出丑!”龙显名恼羞成怒,不理会郭荣的话,大喝一声,双拳猛攻对方的面门。郭荣不慌不忙,步步后退避开。又避让十余招后,郭荣右掌拍出,迎向对方的左拳,二人缠斗在一起。 渐渐的,郭荣越斗越怒,因为他想起了曾玲。看着眼前这个人曾是和自己争抢曾玲之人,心中恼怒不已,灌足内力于掌,迎着拳头拍过去。“砰”一声,紧跟着龙显名一声惨叫,被震飞丈余开外。其实,郭荣虽然进入锦衣卫后张简修特意配宝剑“卫义剑”,但郭荣最擅长的武功还是无忧笛和六断神掌。龙显名如何挨得住这一掌,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无法起身。郭荣道:“龙显名,请记住这一掌,是为玲妹打你的!”说着,解下马缰,策马奔去,留下身后众弟子围着龙显名慌乱无章。 傍晚,郭荣进入沧州地界。他知道天地庄园就在沧州城北,但不急于赶去,看见路边树林里有一间大客栈,名“往来客栈”,于是落脚住下。客栈里的伙计皆为年轻男女,个个风度翩翩,行路如风,郭荣看在眼里觉得步伐似曾相识。进入房间,见尚是二更天,于是来到窗户边,轻轻推开窗户,望向屋外。同时端起酒杯,一边喝起酒来。 但见屋外是一片树林,树林不远处有一片湖水,湖心有一个亭子,正亮着灯笼。远远看去,似乎亭子里正坐着两个人。郭荣好奇心起,透过枝叶仔细看去,见原来是一男一女,女子双目失明,脸上蒙着一层白纱,无法看清相貌。但身形曼妙,纤纤玉手正在拨动琴弦。而身旁男子则戴着一个黑色面具,只露出五官,同样无法看清相貌。男子坐在轮椅上,手持一柄白色折扇,似乎正在指点女子弹琴。 郭荣觉得奇怪:为何这一男一女皆如此古怪?渐渐传来琴音,断断续续,时而刺耳,时而又悦耳。郭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女子正在学琴,男子在教他如何弹奏。郭荣已经好久没有吹奏无忧笛,立即从怀中拿出,握在手中,尚有余温。看见无忧笛,又想起曾玲,眼前呈现一幕幕他们的合奏情景。往事如风,已经飘散得只留下回忆。郭荣轻轻跃下,落在湖边,迎着湖面吹来的微风,将笛子凑道嘴边,悠然吹奏起来。 一阵过后,从亭子传来一个声音:“公子,请到这边来。”郭荣放下笛子,见亭子里那男子正在向自己招手。心潮涌动,立即沿湖边走过去。见有一条石板桥通向亭子,沿桥走过去。来到亭子里,郭荣首先盈盈拜倒,道:“晚辈郭荣,请恕冒昧打搅。”男子道:“原来是郭公子。听阁下笛音幽怨,是否在思念何人?”郭荣喃喃道:“前辈果真乃晚辈知音,闻笛音即知晚辈之心思。晚辈确实想起曾经的一位佳人,想那时在君山之巅,琴笛合奏,人生最好不过那段时光。” 男子道:“君山之巅,与佳人合音,确实美妙不已。敢问,如今佳人何在?”郭荣道:“唉,可惜时过境迁,佳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晚辈这才闻音起相思,唐突了两位前辈,还望见谅。请问,如何称呼两位前辈?”男子道:“世人皆称我们‘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们。”郭荣道:“原来二位就是往来客栈的老板。往来庄主,请恕晚辈冒昧,不知二位怎会如此?”指着二位的妆容。 往来庄主叹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提起?”郭荣看向往来盲女,手放在腿上,也不再弹奏,默默无语。郭荣道:“晚辈听盲女前辈琴音断续,似乎是新学的曲调。”往来盲女道:“让公子见笑。其实,老婆子本不识琴棋书画这些雅致的玩意,还不是被老头子逼着学的?”郭荣笑道:“原来如此。那想来前辈可就是雅趣之士,不妨我们合奏一曲,也好打发这寒冷的夜晚,如何?”往来庄主哑然失笑:“郭公子真会开玩笑,老夫又哪里会弹琴?这不在和夫人一起学么?”说着,递过手中的一本书。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4章 黄沙状 郭荣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本曲谱,这才明白过来,笑问:“两位为何要学弹琴?又无人教导,确实难学。”往来庄主笑道:“闲来无事,我们俩老便经常学些不会的玩意。郭公子这笛子特别,想来是有名号的吧?”郭荣看看手中无忧笛,又想起许多往事,喃喃道:“笛名无忧,何来无忧?只是一个名号罢了,哪值得言道?”往来庄主道:“无忧笛,好名字!公子笛艺卓绝,令我们二老好生喜欢,不如再吹奏一曲,如何?”郭荣当然乐意,于是又将无忧笛凑到嘴边,吹起“梅花三弄”。 笛音悠悠,惊醒多少梦中人。又有多少人闻音而思,想起幕幕往事。而郭荣眼前浮现的,还是曾玲坐在高台之下,盈盈弹奏古筝的模样。抬眼望去,如仙女般的神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见犹怜。而闻见那令人痴醉的琴音,一直在心间回荡,一切皆历历在目。 曲毕,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皆鼓掌叫好。往来庄主道:“郭公子眼角湿润,看来思念佳人所致。既然思念,为何不去相见?”郭荣尴尬的笑一笑,急忙擦去眼角的泪痕,道:“让前辈见笑。所思之人,就连晚辈也不知在何方。如若知晓,哪怕是刀山火海、天涯海角,必定用毕生去追寻。”往来盲女道:“能令公子如此一往情深之女子,定是美若天仙、琴艺惊人。”往来庄主道:“看郭公子一表人才,就知道佳人一定倾国倾城!”郭荣笑道:“两位前辈此言差矣。佳人不一定要美貌,也不一定要多才多艺。”往来庄主惊问:“那要如何?”郭荣道:“与佳人心灵相通,看见对方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说的话。这就是遇见对的人。但所谓佳人,在水一方。可水在何方,天下水之多,又如何知晓乃何处之水?” 往来庄主道:“佳人迷失,公子也迷失,呵呵,天下皆迷失。那公子如今欲去往何处?”郭荣道:“天地庄园。”往来庄主道:“嗯,天地庄园在沧州,此去路途不远,明日定能到。据说庄主白虎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喜交天下朋友,很多江湖人士在走投无路之时都去投靠天地庄园。难道公子也是去投靠白庄主的吗?”郭荣笑而不语。往来庄主笑道:“人生谁无落难之时,公子何必难为情?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在往来客栈长住,老夫管吃管住。虽然此地无法和天地庄园比拟,但却落得清闲。公子闲暇时也可以教教内人弹琴。如若投靠天地庄园,人家只不过当公子一个白吃白喝之人。何必让人取笑呢?”郭荣尴尬道:“庄主看晚辈像是白吃白喝之人吗?”说着,捋捋头发,弹弹衣衫,显然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打扮,哪里像是一个落魄之人? 往来盲女道:“听公子衣衫之音,便知这一身非出自寒门,寻常人家可穿不起。老头子,看来你看错人了。”往来庄主却笑道:“没想到老婆子的耳朵听见的比老夫看见的还真!哈哈哈!”往来盲女笑道:“世人往往被亲眼所见而迷惑,而老婆子没有眼睛,唯有用心去感受,才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真相。”郭荣听他们句句禅机,不禁鼓掌道:“盲女前辈一语道破千机,令晚辈佩服!”往来盲女道:“那公子既然不是去投靠天地庄园,去那里可有什么事?”郭荣支吾道:“这个确实有事”往来庄主道:“公子既然不方便说,那不说便是。可否再吹奏一曲,让我们俩老开开眼界?”郭荣当然乐意,又吹奏起来。 一连吹奏三曲,大家意犹未尽。往来庄主道:“看来即将天明,公子还是回房休息为妙。”于是,郭荣自回房休息。可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刚才虽然抒发一番心情,但如今独自一人相处之时,反而更觉得思念曾玲。眼前浮现的,都是曾经和她一起的幕幕情景,挥之不去。无奈之际,他只得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以凝神聚气,免得心里胡思乱想。 次日日上三竿,郭荣才离店而去。离店的时候,却不见往来庄主和盲女。问起二人,伙计道:“庄主和夫人一般白天皆在往来山庄睡觉,晚上才会出来游玩一番。”郭荣问起往来山庄在哪里,那伙计道:“往来湖的另一边便是往来山庄,庄主和夫人住在那里面。”郭荣出来客栈,到后院牵马之际,眺望过去,湖面甚是宽阔,湖的对岸,树木林立,如何看得见里面还有往来山庄?虽然他十分好奇,但想着自己还有要事去办,只得策马离去。 至下午,抬眼可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偌大的庄园,虽然没有曾家庄之巨,但至少也有一半大小。绵延半里,红墙朱瓦,在空旷的天空下,分外显眼。 郭荣纵马来到大门前,见门楣上果然是“天地庄园”四个金色大字。门口刚好有一位仗剑男子守在那里。郭荣下马,上前问道:“请问,白庄主可在?”那人横眉冷对郭荣,问道:“阁下是谁?为何事找我们庄主?”郭荣道:“听闻白庄主为人重义,愿意结交天下朋友,也愿意接纳天下落难之人。在下郭荣,落榜后流落四方,无脸见父老乡亲,如今又无处可去,故来投靠。”那人仔细打量着郭荣,冷笑道:“看公子一表人才,骑坐高头大马,哪里像背井离乡的落榜之人?还是请回吧,天地庄园不收留文人,我们这里只收留学武之人。”郭荣喜道:“这位大哥说的可是真的?”那人正色道:“当然是真的。”郭荣立即从马鞍上拿下卫义剑,举在眼前,道:“你看,这便是本公子的佩剑。其实,本公子并不是什么落榜弟子,而是流落异乡的剑客。” 守门之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刚好又从庄里走出来两人,皆腰挎长刀,见守门之人大笑,问起缘由,守门人道:“老二,老三,你们说说,这小子像剑客吗?还是流落异乡的剑客,哈哈哈!笑煞我也!”原来那守门之人排行老大,叫胡横,来的俩人皆是他的兄弟,老二胡粟和老三胡杭。胡粟和胡杭听说,看着郭荣,皆大笑起来。胡粟道:“剑客,哈哈哈!你以为拿一柄剑就算剑客吗?”郭荣正色道:“本公子还会剑招,三位要不要试试?”胡横笑道:“好,如果你能打倒胡大,就放你进去。”在他们眼里,郭荣一身斯文打扮,又骑高头大马,与他说的流落异乡、无论是落榜书生、还是剑客皆完不相配,因此以为他是一个像来混饭吃的流浪汉,完没放在眼里。 郭荣“哗”一声拔出卫义剑,道:“让你们见识本公子的厉害!”说着,挺剑刺向胡横。胡横满不在乎,横刀挡开,起脚踢中郭荣的下盘,立即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三人见其摔个“狗吃屎”,笑得更加开心。郭荣手脚并用爬起身,手中握着的剑竟抖动起来,支吾道:“你们说的话可当真?”胡横道:“只要你能打倒胡大,便放你进去,千真万确!”郭荣道:“好,注意,看招!”说着,又刺过去。胡横更不在乎,还是横刀来挡。谁知郭荣那是虚招,却斜地里削向对方的脖子。胡横急忙后仰避开,谁知郭荣用力过度不能及时收回剑招,跟着向前踉跄两步却不小心脚下滑倒。滑倒的同时脚踢中胡横的双脚,但听他“啊”一声就此倒下,摔一个四脚朝天,而郭荣却呆坐在地上,见到他摔倒,得意的笑起来。立即爬起身,欢跳着,喜道:“你说的,打倒你就让本公子进去!可别耍赖!” 胡横翻身而起,惊愕的看着郭荣,完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胡粟和胡杭在旁看得明白,能打倒胡横完靠运气而已。胡粟道:“这个不算,是你摔倒的时候把大哥绊倒的,并不是靠武功把大哥打倒的。”郭荣得意道:“胡大哥,你想想,刚才是怎么说的?说的是把你打倒还是必须用武功把你打倒才放在下进去?”胡横为难起来,道:“好小子,你运气好,放你进去可以。可要记住胡大的话!”郭荣道:“胡大哥有什么话请直说。”胡横道:“从这里进去后往左拐,走到底,请宋管家给你安排食宿。千万不要到处乱窜,这里面住着的可都是武林高手,一不小心惹到谁就丢了小命。”郭荣伸伸舌头,道:“小弟知晓。”说完,按胡横的指引走下去。 走到底,果然见门楣上写着“管家房”三字。郭荣敲门,立即有人开门,是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子,问道:“公子,尊姓大名?阁下是怎么进来的?”郭荣道:“在下郭荣,是门口的三位胡姓大哥放我进来的。”宋管家道:“原来如此。那公子从哪里来,要去往哪里?”郭荣道:“在下乃流落异乡的剑客,不知要去哪里,故来投靠天地庄园。”宋管家不屑的看了看他,道:“公子衣着锦绣,谈吐雅致,一表人才,怎么会沦落到此地步?”郭荣道:“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一言难尽。”说着,不住的摇头。宋管家回屋拿出一串钥匙,道:“走吧,随老夫去,开一间房给你落脚吧。”郭荣笑嘻嘻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下去。 来到一个小院子里,是一个挺别致的庭院。虽然比不上南方的山水,但也有花、有树,梅花正冲破积雪怒放在枝头。郭荣道:“天地庄园果然是好地方,本公子没有来错地方。”宋管家开一间房,道:“哪怕是孟尝君在世,也没有我们白庄主如此好客。郭公子,尽管住在这里便是。想吃东西,自行到百饭堂,随时有吃有喝。”郭荣都记在心里,不住的感谢宋管家。 送他进屋后,宋管家留下郭荣自行回去。郭荣得意的关上门,一个人坐在屋子冥想。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发现自己,他并没有到处走动,而是呆在屋子里,坐在床上盘腿运功,等待夜晚降临。此次来这里的任务只是打探消息,查探清楚天地庄园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因此,他也不急于一时求成。 下午时分,郭荣听见院子里突然传来声音,一人道:“苏公子,没想到咱们在此一住就是半年。唉,不知还要住多久。”另一个被叫做“苏公子”的人道:“周公子,那也没办法呀。如何有面目回去啊?还是安心的住下来吧。”第一个说话的周公子道:“可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咱们总有一天肯定要回去的,如何是好?”苏公子道:“本来想做好事,借此出人头地,没想到却流落在此,有家不敢回。当初听你的就好了。”周公子道:“悔不当初有什么用?要不我们回去吧,哪怕是让大家打死,总比死在这里好啊,至少可以落叶归根。”苏公子道:“不回去。当初我们夸下的海口说出去的话,怎么能自己吞回去?如果就这样回去,柳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还不如不回去的好。就死在这里算了。”接着,二人沉默下来。 郭荣好奇心起,假装刚睡醒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嘟囔着走出房门,见院子中央砂石地之上的一个亭子里,两个男子正坐在那里。看样子,二人皆忧郁的低着头,刚才说话的应该就是他们俩。仔细看那二人,容貌平平,身材干瘦,打扮说像书生又不像,说像武林人士那更不像。郭荣走过去,问道:“两位公子,在下郭荣,请恕冒昧打搅,敢问两位尊姓大名?”二人自己说出名字,原来左边那人叫周宗明,右边那人叫苏乾。 郭荣道:“在下无家可归,见天寒地冻,便到天地庄园借宿。初到宝地,想与两位做个朋友。”周宗明道:“郭公子,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能在此相遇,已算是朋友。”郭荣立即作揖拜倒,周宗明急忙还礼,而苏乾却不理会,偏头看着另一边。郭荣见状,问道:“苏公子,为何事劳心,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在下能略尽绵力。”苏乾没好气的看着他,道:“不好意思,本公子到此不是为了结交朋友。”说着,站起身独自一人回屋去了。 郭荣道:“周公子,没想到在下打搅两位的雅兴,实在抱歉。”周总明叹息一声,道:“唉,这个怪不得郭公子,实在是苏公子过不了自己那一关。”郭荣惊讶的看着他,问道:“此话怎讲?”周宗明看了看四周,面色尴尬,不知该如何说起。郭荣轻声道:“其实,刚才两位说的话,在下在屋里都已经听见,这才出来想和两位做个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周宗明尴尬道:“这里是文院,郭公子住在这里才是合适之人。我们俩人在这里居住近半年,还不知道有其他人住在这里,这才随意说话。没想到让郭公子听见,见笑,见笑。”郭荣道:“似乎两位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听听,即使帮不上什么忙,能帮兄台劝劝苏公子也是好事。” 周宗明想想也对,看眼前这个人似乎也不像什么坏人,虽然流落至此,但衣着锦绣,必然不是普通的白吃白住之人。因此,稍作犹豫,便道:“郭公子有所不知,不是不想讲出来,只是,糗事如何敢向人说起?也罢,讲出来也可以,让人取笑也不可怕,只望郭公子能劝劝苏公子早日归家的好。”郭荣道:“你看在下也不是什么坏人,说来听听无妨,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也未知。” 周宗明见苏乾的房门紧闭,这才娓娓道来:“其实,我们二人哪里是什么公子,只不过读过几年书,就学人家出门在外装公子少爷的。我们原本生活在宁夏卫黄沙村,村如其名,土地贫瘠,衣不果腹,民不聊生。可近几年,当地衙门苛捐杂税、强征土地、欺压乡民、蹂躏民女,大家载声怨道,很多人背井离乡而去。我和苏乾本都是孤儿长大,多少读过几年书,因此想着帮大家,欲上京告御状。乡亲将家里能变卖的部变卖,凑足二十两银子给我们做盘缠,还写血书一封携带赴京。可哪里想得到,到京城之后,盘缠用完,告状无门,还被官府衙门毒打几顿。无处可落脚之际,听说沧州天地庄园白庄主好客,门庭宾客无数,这才投靠至此。可哪里知道天地庄园广收天下绿林好汉,却不喜接纳平民百姓。于是,我们只得装作落魄书生偷生于此。至于我们之间的称呼,也只是为了免得被人视作文武皆不能之人而赶出去,才这样互相称呼‘公子’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5章 天地深 顿了顿,周宗明继续到:“乡亲倾家荡产资助我们上京告御状,如今却流落至此,有何面目回乡?特别是苏兄弟,离开时柳老亲口答应,告御状回乡之时,便是他与柳妹成亲之时。苏兄弟如何敢看柳老的冷眼?如何忍心自己心爱的柳妹嫁作他人妇?”说到这里,不住的叹息摇头。 郭荣听罢,道:“原来如此。说不定本公子还真能帮上忙。”周宗明听后又惊又喜,道:“郭公子难道认识朝中权贵?其实,本公子也知道告御状何其之难,况且民间也流传皇权旁落张家,如果郭公子能让我们见到张居正大人,那么也是一样。张大人英明决断,定能为黄沙村民主持公道,还我们一个安居乐业之所。”郭荣淡淡笑道:“阁下说的可是当朝首辅大臣张居正大人么?”周宗明道:“没错,正是当朝首辅张居正大人。难道郭公子真的认识?”郭荣道:“本公子当然认识。只是,张大人不一定认识本公子而已。哈哈哈!”周宗明听罢,未免失望至极。郭荣笑道:“不过,本公子的朋友却认识张大人,而且,还熟络得紧!”周宗明听罢,立即拜倒,道:“请郭公子救救黄沙村上百村民!” 这时,苏乾也从屋子里奔出来,和周宗明一起跪在郭荣面前,道:“郭公子,请恕刚才在下之无礼。恳请郭公子念及黄沙村上百村民遭受之苦难,为我们引荐张大人。今生无以为报,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之恩。”郭荣扶起二人,道:“引荐张大人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两位要依在下一事才行。”周宗明和苏乾二人站起,看着他,齐声道:“请郭公子直说,哪怕是粉身碎骨,只要能见到张大人,我们都愿意。”郭荣笑道:“那倒不用粉身碎骨。只不过请两位就此离开这里。可到前面的往来客栈等本公子与二位会合,然后一起进京拜见张大人。”周苏二人喜出望外,道:“这简单,我们这便离去。”郭荣道:“到往来客栈,报本公子的名号,往来庄主自然会接待你们。”二人大喜,立即进屋收拾物品。而郭荣则继续回屋子休息。 晚间,万籁俱寂,郭荣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再用黑巾蒙脸,翻窗出屋。站在屋顶,放眼望去,见西面有亮光,于是立即循着方向展开随行步法奔过去。 不一会儿,来到光亮处屋顶。他先环顾四周,见四下里并无人,即俯身在屋顶,轻轻揭开一片瓦。放眼看下去,见下面屋子是个练武厅,里面站着七八个人。屋子正中,两人正在拳来脚去比划着武功,而其他人则站在两旁静静的观看。郭荣见那二人的武功施展得略慢,但掌法精妙,似乎都是一流高手。 一阵,比划武功的二人皆后退跃开,站定,东面那人道:“何掌门,河西‘流星拳’果然厉害,令白三佩服。”那个被称为何掌门之人,原来就是河西流星门的掌门何正星,乃流星拳第三代传人。何正星道:“白三金刚谦让,阁下的拳法也同样精妙,未知源自何门何派?”白三却道:“天地庄园武功博大精深,哪里需要学其他门派之武功。在下的‘风行拳’,与阁下的‘流星拳’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是在下自创的。”何正星惊道:“白三金刚竟然能自创‘风行拳’,实在令何某佩服佩服!” 这时,站在西面的另一个高瘦男子道:“两位的什么‘流星拳’、‘风行拳’也不过如此。白三金刚,可敢领教老夫的‘千斤拳’?”何正星冷冷道:“付掌门为何如此心急?何某与白三金刚尚未尽兴,且在旁观战一阵。”白三却道:“何掌门,咱们点到即止,何必再纠缠下去?付掌门的功夫名‘千斤拳’,想来必是力道凶猛之拳法,白三倒想领教领教。”何正星顺水推舟,道:“也好,付掌门自创‘千斤拳’,今日定要令我们大开眼界。”说着,自行退至西面站立。付掌门改名千斤,就是为了炫耀自创的“千斤拳”。付千斤立即站上前,与白三对立。而与何正星一起站在西面的,还有另一人,乃是一个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观战。而东面,还站着四人。 白三抱拳道:“付掌门,请赐教!”说完,挥拳击向对方面门。付千斤扬起硕大的拳头迎上去,二人斗在一起。郭荣看白三和付千斤的打斗,和刚才又有不同。刚才白三和何正星二人拳法迅捷、身形飘逸,而如今和付千斤比划,却拳锋刚猛、破空声响,但速度却慢下来不少。 二人百余招过后,各自后退跃开,站定。白三道:“付掌门的‘千斤拳’果然名不虚传,日后还要再请教。”付千斤却惊道:“怎么回事,难道今晚就到此为止吗?”白三道:“天地庄园规矩,每晚只一个时辰比划武功。明晚请早!”说着,白三归队到东面之列。这时,从东面原四人中走出一人,模样和蔼可亲,正是天地庄园庄主白虎,笑道:“付掌门,何掌门,詹掌门,明晚请早。”付千斤不悦,微怒道:“每晚总是不能尽兴,付某连续观看十晚才能有机会上场,可却只区区百余招,怎能尽兴?每晚一个时辰这个破规矩何时能破?”白虎笑道:“请三位掌门体谅。虽然对于各位来说只百余招难以尽兴,可对于敝庄四大金刚来说,却是晚晚恶战,如果不严格控制时辰,如何能吃得消?还请体谅!” 西面另一女子乃双刀门掌门詹风华,柳叶双刀法当属天下一流。詹风华道:“付掌门,看来詹某也要等上十天半个月。哈哈哈!”白虎笑道:“请詹掌门见谅。”说着,单手做出“请”之势,意思是请他们离开。三人见状,只得告辞悻悻离去。 郭荣见何正星、付千斤和詹风华走远后,却听下面传来一个声音:“庄主,‘流星拳’也不过如此,何正星这个人可以用到别处。”郭荣低头望下去,见说话之人正是白三。白虎道:“‘流星拳’和我们的‘风行拳’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何正星在施展‘流星拳’时左手与右手之配合,却比我们的‘风行拳’更妙。因此,还要留下来,等把左手的配合之势完学到之后再作其他安排。”白三点头称是。 白虎道:“老二,你对今晚的‘流星拳’和‘千斤拳’有何领悟?”左边第二人便是白二,听他道:“庄主,‘千斤拳’力有千斤,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笨拙,但在我白二看来,却觉得比‘流星拳’更胜一筹。这套拳法请庄主赐给白二学吧。”白虎点头道:“没错,这套‘千斤拳’确实适合你的拳风,那么就你来学。老三,今晚回去再钻研‘流星拳’,明日务必找到破解之法。”白三也应声答应。白虎继续道:“据江湖传言,詹风华的‘柳叶双刀法’独具一格,老五,你擅长使刀,到时候由你迎战。”最右边的白五答应下来。于是,白虎叫大家散去。 白虎见大家散去后,这才最后离开。郭荣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来到院子角落的一间屋子里。见灯亮起来,郭荣悄悄靠近窗边,一个身影印在窗户上,走来走去。过一阵,灯熄灭,看来白虎准备睡觉。郭荣等到听见他轻微的鼾声,这才悄悄离开而回房。 回到房里,郭荣思前想后,似乎明白一点:白虎等人招揽武林人士,目的之一似乎是为了偷学别人的武功。郭荣嗤之以鼻: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人,专门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但他马上又想到:似乎偷学完武功之人又会有其他安排,那么这其他安排是什么?难道还会有什么秘密吗?想到这里,立即又想起张简修说的话,更觉得这个天地庄园神秘异常。 次日下午,郭荣正在屋子里修炼内功,却听见敲门声响起。他立即翻身下床,慢慢走过来开门,见是宋管家,惊问:“宋管家,可有什么事么?”宋管家笑道:“郭公子,见到你老夫就放心啦!整日整夜不见你的人,还以为你已经走了。”郭荣笑道:“这里好吃好住,本公子怎么舍得走呢?”宋管家问道:“怎么没看见你出来吃东西呢?”郭荣指着屋内桌子上放着的碗,尴尬道:“本公子拿了吃的就走,都是回到房里吃的,所以你没注意。”宋管家道:“那就好,自己知道拿吃的就好,害得老夫担心你。”说着,慢慢走开,郭荣见他走远,关上门,继续修炼内功等待天黑。 又到晚间,到万籁俱寂之时,郭荣再悄悄来到昨晚的屋顶。见大厅里,还是昨晚的八个人,而此时正是何正星和白三比划。二人还是和昨晚一样的飘逸功夫,但显然白三已稍作改变,显得更为从容应招,往往能提起预见而步步领先,不一会儿何正星便处于下风。 再过三十余招,何正星中白三虚招的圈套,对方的拳头正对自己的头顶。因点到即止,故何正星算是被对方拿下。何正星道:“白三金刚果然厉害,没想到一夜之间竟能完破解‘流星拳’,令何某佩服!”白三道:“何掌门回房去休息吧。”何正星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悻悻离去。 接下来,就是付千斤和白二的比划。二人以硬碰硬,招招生风,场面甚是热烈,似乎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郭荣在屋顶兀自觉得拳风铺面而来的劲力。 百余招过后,二人尚处于平手。这时,白虎叫大家停手,各自退开站定。还是昨晚一模一样,白虎让付千斤和詹风华各自回房后,又简单嘱咐四大金刚一阵,五人这才散去。郭荣还是跟踪白虎到入睡后才回房而去。 第三晚,只有付千斤和詹风华到练武大厅。付千斤的“千斤拳”被白二破解,悻悻离场。接着,詹风华施展“柳叶双刀法”与白五比划。二人刀法凌厉,互不相让,百余招后仍是平手。白虎同样叫停二人,然后又各自回房而去。 郭荣见白虎睡下后,满腹疑虑的回到房里。坐在床上,心中一片茫然:这天地庄园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处处透着神秘,但看起来表面却风平浪静,难道我只关注晚上的武功比划而错过了什么吗?郭荣心有不甘,不想就这样空手而回。思索一阵后,复又翻窗而出。他这次要去的地方,不再是白虎的居住所,而是武院。通过这两天的处处打探、偷听,他知道天地庄园接待宾客的地方有两个院子,分别是武院和文院。顾名思义,武院是招纳武林人士的院子,庞大无比,有近百间客房,还有大大小小十余个练武厅,是庄园里最大的院子。而文院则是郭荣住的院子,不过十余间客房,冷冷清清,眼前只有他一个人住。 摸索着来到武院,竟然见到到处灯火通明。悄悄逐间查探下去,原来很多武林人士正在里面比划着。老、少、男、女皆有,各种打扮的也有。郭荣纳闷:这些人通宵达旦的比划武功是为哪般?难道区区一个天地庄园竟有这般魔力? 突然,他停留在一间练武厅外。但见厅内只有两人正在激烈的比划着,其中一人个子矮小,但身形灵活,拎着一把鬼头刀正与一个大汉斗得紧。郭荣看得分明,个子矮小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小鹏。郭荣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再仔细查看厅内各处,没有任何人。他更觉得奇怪:怎么不见魏小娟的身影?他们不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兄妹吗? 正在纳闷的时候,二人却停下手来。见魏小鹏得意道:“王兄,你不是魏某的对手,还是认输吧。”他的对手姓王名中一,擅使一把伏魔刀。王中一摇着头道:“非也!咱们尚未分胜负,魏兄何出此言?”魏小鹏道:“若不是魏某有伤,阁下哪有机会过三百余招尚是平手?”说着,除下外套,虽然是寒冬,但激烈的打斗下早已汗湿身。再除下内衫,果然可见起双肩、手臂皆有刀疤,差不多一共有十余处疤痕。王中一惊问:“魏兄,谁能令阁下受如此重之伤?”魏小鹏叹道:“你道是谁?乃天下闻名的杀手!”郭荣突然想到:难道是杨中林?王中一道:“天下闻名的杀手?魏兄说的可是锦衣卫?” 其实,杨中林虽名为“天地刺客”,但主要活动在南方,北方知道其名号之人不多。魏小鹏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天地刺客杨中林,难道王兄没听过吗?”王中一“哦”一声这才醒悟过来,道:“原来是杨中林,曾听过其名号,但却不知道这人究竟有多厉害。听说杨中林飞刀无敌,看来魏兄的伤口皆乃飞刀所伤。”魏小鹏道:“没错。要不是魏某机警,恐怕就没机会和王兄过招了。”王中一问起经过,魏小鹏却不愿意细说,只是道:“日后有机会再和王兄详谈。今日已晚,咱们就此别过。”说着,魏小鹏提着鬼头刀出去。 郭荣悄悄跟在魏小鹏身后,一直来到他的住所。见他进屋后点亮灯,摸索一阵又抱着衣服出屋子而去。郭荣跟下去,却发现原来他是出来冲澡。待他进澡房后,静候在屋外。 突然,屋内传来一个声音:“魏大侠,没想到阁下会屈居于此,令人失望啊!”仅凭听声音,郭荣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却听魏小鹏道:“阁下是谁?怎会认得魏某?”先前那个声音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魏大侠知道的秘密。”魏小鹏惊问:“秘密?魏某会知道什么秘密?”那人道:“既然是秘密,那魏大侠肯定不会轻易告知的。但鄙人既然来到这里,且还找到阁下,没拿到秘密想来也不会轻易离开。”魏小鹏道:“阁下究竟是何人?”那人道:“好,说出来也无妨。在下就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郭荣和魏小鹏听见,皆大惊。 魏小鹏心中虽然惊讶,但却声音依旧沉稳,道:“魏某只听说过锦衣卫,却不知道还分忠使、义使。”卓进忠道:“天下只有锦衣卫忠使,没有义使。”郭荣纳闷:为何他不知道有义使?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也是今晚才知道有忠使,而这些时日以来匆忙没有听过还有忠使,以为只有义使!那么,对于忠使来说,恐怕同样如此。魏小鹏道:“不管忠使还是义使,与魏某有何干系?”卓进忠道:“有。”魏小鹏惊问:“有何干系?”锦衣卫忠使道:“秘密,折扇的秘密。”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6章 误飞龙 魏小鹏轻轻“啊”一声惊呼,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什么折扇?阁下说的话魏某怎么一句也不明白?”锦衣卫忠使冷冷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好好的说话魏大侠听不明白,那么在下只得动粗!”说着,但听“哗”一声,锦衣卫忠使拔出兵器。郭荣急忙靠近,透过窗户看得分明,锦衣卫忠使乃一个身材中等之人,和自己打扮有几分相似,因背向自己无法看清其相貌。但见锦衣卫忠使挺剑指向魏小鹏,冷冷道:“卫忠剑在手,阁下若是不老实交代,便是宝剑饮血之时。”魏小鹏正面向郭荣,见其衣服脱下一半,毫无惧色的站在那里,道:“魏某确实不知阁下所说的什么折扇的秘密。即便是杀了魏某,也是不知。” 卓进忠毫不犹豫,“唰”一声刺向魏小鹏。魏小鹏只是来洗澡,并没有携带鬼头刀,只得慌忙中快速避开。卓进忠剑法凌厉,才五六招,即划破魏小鹏胸口的皮***得他立即转身奔走。卓进忠见其狼狈逃走的身形,得意的冷笑几声,这才追上去。 魏小鹏逃出澡房,立即大叫:“救命!救命!”同时,慌乱中不择方向,只顾逃命。卓进忠几个跳跃,已经拦住他的去路,挺剑道:“没有人能救得了你的小命,只有你自己!还不快说!”说着,抖出数个剑花罩着对方上身各处要害刺过去。魏小鹏连连后退避开,口中依旧道:“确实不知,如何说?”。突然,“当当当”数声,兵器相撞,火花四溅。郭荣定睛看去,却突然多出一人,接下卓进忠的剑招,而此人正是白五。白五使一柄长刀,刀法凌厉而多变,杂合百家之长,立即与卓进忠斗在一起。魏小鹏见状,急忙躲在一旁。 卓进忠和白五转眼就是五十余招,尚难解难分。突然,卓进忠变招,“唰唰唰”几招,皆简单而直接的劈向对方。白五举刀相迎,火花四溅。眼看白五即将不支,突然斜地里刺出一枪,攻向卓进忠的下盘。卓进忠见枪来势汹汹,急忙高高跃起避开。如此一来,白五得以喘息,复又挥舞长刀攻过来。郭荣看去,挺枪攻向卓进忠之人正是白四。如此一来,形成以二敌一的局面。渐渐的,白二、白三也来到,驻足在旁静静观看。 卓进忠即使以一敌二,依然从容应对,卫忠剑闪、刺、削、劈,翻转于长刀和长枪之间,快如闪电,招招狠准,而白四和白五反而被逼得步步后退,占不到任何便宜。 突然,郭荣瞥见白虎也站在一旁观看,神情凝重,似乎对白四白五很是担忧。而再看白二白三,二人皆摩拳擦掌,随时准备上前迎敌。郭荣再看向卓进忠,猜测在他蒙面黑巾之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张面孔,能被赐予“锦衣卫忠使”的名号,武功之高,似乎尚在自己之上。想想当今天下武功能与自己旗鼓相当之人,只要江湖上有过传闻的,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武功路数,那么眼前这个锦衣卫忠使来自何方?越看越想不明白。 五十余招过去,白四白五渐渐不支,白四一不留神,被对方的剑尖划破左臂,鲜血立即染红雪地。白三见状,立即飘身上前,施展自己的“风行拳”对付卓进忠。但他一双肉拳又如何能抗衡对方凌厉的剑招,三人依旧不能处于上风,只是略微缓解先前的不利局面,令卓进忠要顾忌三人而慢下攻势而已。而此时,围观在旁之人越来越多。 又过五十余招,白三闪避不及,大腿被卫忠剑划出一条伤口,他急忙跳跃着避开。白二见状,大喝一声,跃入挥舞拳头对付卓进忠。还是以三敌一,卓进忠依然能从容应对。 突然,白虎大喝一声:“住手!”白二白四白五听声皆退至一边,卓进忠也站定。白虎冷冷的看着卓进忠,问道:“阁下何人,看武功路数为何白某闻所未闻?胆敢擅闯天地庄园!”卓进忠道:“阁下就是天地庄园庄主白虎?”白虎道:“没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出自何门何派?”卓进忠冷冷道:“锦衣卫忠使卓进忠。想来白庄主还没有听说过在下。”白虎道:“原来是卓忠使,确实第一次听闻。阁下武功卓绝,令白某大开眼界,可否告知门派?”卓进忠道:“为何要告诉你?哼,区区天地庄园庄主有什么资格问卓某的门派?”白虎尴尬笑道:“卓忠使好大口气。不知今日到访天地庄园有何指教?” 卓进忠还剑入鞘,道:“自然有重要之人和事,否则,这样的粗俗庄园,哪能请到卓某?”说完,高高跃起,已飘至屋顶之上。白虎见状,大喝一声:“莫走!”接着,双手飞扬,似乎手中有暗器射向对方。卓进忠紧接着身形飘起,如大雁一般划破长空,消失在天地庄园上空。暗器也落得无影无踪。 白虎见状,朗声道:“众位英雄,大家散去吧。”说着,他带头离开,白二白三白四白五跟在他的身后离去。郭荣见大家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空荡荡一片,他这才从暗处站出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回想,才突然醒悟:魏小鹏去了哪里?他首先去魏小鹏的房间查找,见里面乱七八糟的,看来已经逃离此处。郭荣尚不甘心,继续在武院里逐间客房查找,也未发现魏小鹏的踪影。不得已,只得回房休息。 次日午间,郭荣正在房间里练功,却听见传来敲门声。他开门,见是宋管家,听他道:“郭公子,有人要见你。”郭荣大惊:“谁?”宋管家道:“据说是京城飞龙镖局的龙掌门。”郭荣大惊,没想到龙太保会找到这里。难道找到天地庄园来就是为了替自己的宝贝儿子报仇?他不禁恼恨自己当天对龙显名下手太轻,应该让他非死即伤,这样更能激起龙太保的怒气。看见名震天下飞龙镖局掌门生气的样子,自己肯定更为得意。于是,跟在宋管家身后,心中思潮起伏,来到会客大厅。见白虎和龙太保分宾主坐着,而白二白三站在白虎身后,未见其他人。 白虎招呼郭荣坐定,指着身旁之人道:“郭公子,这位乃京城飞龙镖局龙掌门,想来阁下也应认识。”郭荣望着龙太保,见他正淡淡的看着自己,道:“飞龙镖局之名如雷贯耳,本公子如何不识?”龙太保轻轻“哼”一声,却并不说话。白虎道:“郭公子,听闻阁下打伤龙少爷,龙掌门今日特来讨个公道。阁下只不过敝庄一位宾客,白某不能为你做主,因此请公子出来当面和龙掌门商谈。” 郭荣一听,得意起来,心中暗笑:这小子竟然要老子出来替他出气,看来这个脸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朗声道:“请恕本公子健忘,龙少爷如何受的伤,本公子尚且不是很清楚,还请龙掌门说说。也现场的众位高手评评理,看究竟是本公子的错还是龙少爷自己的错。”龙太保“哼”一声,道:“犬子技不如人,龙某倒没什么好说的。可阁下辱没飞龙镖局,而且到处张扬以恶言中伤飞龙镖局之声誉,龙某岂能坐视不理?”郭荣心中疑惑:辱没飞龙镖局?恶言中伤飞龙镖局?这完没有的事,怎么会出自龙太保之口?堂堂飞龙镖局掌门怎么可以捏造没有的事?突然明白过来:龙显名那小子打不过我,就在其老爹面前搬弄是非,目的就是激起老爹的怒气,进而动用龙太保来替他自己报仇!想明白这一层,郭荣豁然开朗。 郭荣道:“没错,飞龙镖局妄自尊大,龙少爷目中无人,本公子就替龙掌门教训教训那些有损飞龙镖局声誉的弟子。龙掌门今日到天地庄园找本公子,难道就是为了此等小事?为何不在镖局里多教诲弟子,反而喜欢到外面来耀武扬威?”龙太保怒道:“放肆!臭小子,别不知天高地厚。识相的,这就跟龙某回京,京城中自然有令阁下听话之人。如若不然,龙某就在此地教训教训你这不知目中无人的小子!”郭荣正色道:“龙掌门,阁下要教训的应该是门下弟子,包括龙少爷。至于本公子嘛,还不用你来教训,只有本公子教训他人的份!” 龙太保大怒,拍案而起,喝道:“目无尊长的小子,让你知道飞龙镖局的厉害!”话音刚落,身子飘向郭荣,飞龙拳直击郭荣的面门。郭荣急忙后退避开,可龙太保拳击如风,根本不给郭荣还手机会,一直逼着他退向门边。郭荣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双脚踢向龙太保的面门。龙太保急忙以拳相迎,谁料郭荣只是虚招,借机往后一个空翻,人已站在丈余开外,刚好在门口。再往后翻出,已站在庭院中央,大声喝道:“龙掌门,让本公子领教领教阁下的飞龙拳。”龙太保大怒,大喝一声跃出,落下之时双拳出击。郭荣急忙以六断神掌迎上,二人缠斗在一起。而白虎等人则步至屋檐下静静观看二人的打斗。 转眼百余招过去,郭荣尚与龙太保僵持于平局。一人作掌,一人作拳,身影如风,搅起地上雪花漫天飞舞。而郭龙二人,则在雪花中穿梭、飞舞。到最后,不知是雪花带着二人翩飞。还是二人带动雪花曼舞。而白虎则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雪花漫天,心中若有所思。 又过百余招,二人还是平分秋色,谁也不让谁。 再过百余招,龙太保突然往后跃开,站定道:“英雄出少年,郭公子如此年轻就有此等功夫,天下无敌自是指日可待。”郭荣站定,深呼吸几次缓缓自己的气息,道:“龙掌门承让。不知飞龙镖局还有多少厉害之处要让本公子尝尝?”龙太保没想到郭荣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自己要想凭武力拿下对方已非一时三刻所能办到,当即道:“郭公子,龙某虽然不能命令阁下,但京城之内总有人能让阁下听话。还是乖乖的跟龙某回京,自然不会有坏处。”郭荣哪里明白他话中之意,反而因与龙太保武功不相上下而得意不已,道:“龙掌门尽快将整个飞龙镖局的所有高手请到这里,本公子皆一一接招。” 龙太保见无法说服郭荣跟他走,当即对白虎道:“白庄主,那请再多收留郭公子三日。三日内,龙某必再上门收拾这小子。请务必让这小子在这三日内不可离开,且要保证他的完好无损,以便龙某能和这小子有个公平的决斗。”白虎听罢,自然满口答应,道:“龙掌门请放心,既然是龙掌门要的人,本庄自然加以款待,绝不敢怠慢。”龙太保自然拜谢白虎,然后对郭荣道:“郭公子,三日之内,龙某必再上门与你决一死战。怕死的,就快快逃得远远的。”郭荣自然不甘示弱,道:“本公子定在这里静候龙掌门的大驾光临。只是不要让本公子等得太久!”龙太保自行离去。 白虎道:“郭公子,这几日请务必留在庄上。如果龙掌门到来不见公子,本庄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郭荣笑道:“白庄主请放心,只要庄上有吃的有喝的,在这里住一百年都愿意。”于是,白虎立即安排下来,让庄上的用人每日按时送酒送饭菜到郭荣房间里。 郭荣自然回房。可刚推开房间门之时,却见屋内站着一人,大惊。定睛看去,原来是白虎,更是惊讶,刚才不是都已经安排妥当么,怎么会突然之间比自己还快来到房里?郭荣表面镇定的问道:“白庄主竟然比本公子还快一步,佩服佩服!”白虎笑道:“郭公子,在本庄还开心吧?”郭荣道:“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白吃白住,当然开心。”白虎道:“那每晚欣赏我们表演功夫,也看得开心吧?”郭荣心中更为震惊,表面上却显得若无其事,不置可否道:“开心,都开心。”心中却在盘算着:他问的可是每晚去偷看他们比划武功?他怎么会知道的? 白虎淡淡笑道:“开心就好。那么,郭公子接下来有何安排?”郭荣道:“白庄主都已经安排好,本公子接下来就等龙掌门再次驾临。”白虎道:“我看不是。”郭荣惊问:“此话怎讲?”白虎道:“龙掌门说还要再次上门挑战公子是假,实则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郭荣一脸茫然,笑道:“白庄主不了解本公子和飞龙镖局之间的恩怨,我们原本有极深的仇怨。如果龙掌门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的话,那一定是要如何除掉本公子。”白虎道:“我看不是。龙掌门武功天下无敌,郭公子还不是其对手。我看龙掌门此次来的目的,是想带公子回京而已。”郭荣问道:“为何他要带本公子回京?”白虎笑道:“白某如何知晓其中缘由,这个得问公子自己。”郭荣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要带我回京,这怎么可能呢?”心中却在回想刚才龙太保说的话,隐约觉得自己是否真的没有领会龙太保的意思。 白虎道:“郭公子,可想起龙太保的话中之意?”郭荣摇头道:“还是没明白。本公子夺龙少爷之妻,搞得没有人叫龙掌门‘公公’,他即使要带本公子回京,那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白虎道:“没想到郭公子心机如此之深。那好,白某就直说。郭公子武功不凡,为何会流落至本庄?到底目的何在?”郭荣愕然的看着他,道:“你都看到了,飞龙镖局的人到处在追杀本公子,还有很多的人也在追杀本公子。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故来此避难。难道白庄主的意思是下逐客令么?”白虎道:“非也。如果郭公子不老实交代,并不是逐客令,反而是禁锢令。”郭荣愕然的看着他,问道:“何为禁锢令?”白虎道:“终身不得离开天地庄园。” 郭荣哈哈大笑起来,道:“白庄主未免太小瞧本公子,区区天地庄园如何能禁锢本公子?”白虎道:“那郭公子要不要试试?”郭荣道:“好!”话音刚落,转身去开门。门开处,一个拳头直击面门而来。郭荣大惊,急忙后退两步避开。接着,从门外进来一人,定睛一看,正是白二。白二道:“郭公子,这几晚偷窥我们练武,有没有摸透白二功夫的门道?”郭荣道:“阁下的武功笨拙至极,本公子根本未放在眼里。”白二大喝一声,道:“哼,口气别太大,现在就让你知道白二的厉害!”说着,挥拳攻向郭荣。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7章 似相识 郭荣见身后有白虎阻拦,白二攻势虽猛,但知道对付他肯定比对付白虎容易,当下毫不犹豫,灌足内力于双掌,大喝一声迎上去。双拳与双掌相碰,“砰”一声,白二被震退五步,摇晃两下勉强站稳。郭荣立即再跨步上前,双掌继续拍向对方的胸口。白二又惊又怒,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谁能硬碰硬的将自己震退?兀自不服气,使尽力挥舞双拳迎上去。又是“砰”一声,白二再次被震退,“轰”一声撞到门上,尘土飞扬,木门“哗”一声被撞一个窝向外突出。郭荣没想到这个白二竟然如此强硬,再灌足内力跨步上前使出六断神掌最后一掌“消魂掌”,“砰”一声,白二惨叫一声,撞破门摔到外面。郭荣跟着跳出去,见白二躺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微微颤抖。 白虎也跟着跃出来,见状,喝道:“郭荣,你小子可真心狠手辣!上!”手一挥,但见从屋顶上跳下来白三白四和白五,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郭荣。白虎道:“拿下这小子!”三人围攻过来,白虎过去查看白二的伤情。 郭荣展开六断神掌继续与三人缠斗在一起。白三使拳,白四使枪,白五使刀,郭荣使掌,这样反而吃亏不少。但他六断神掌攻势刚猛而又迅捷,这样才勉强与三人持平。 五十余招过后,郭荣越斗越气愤,三人武功配合紧密,兵器与拳互补空缺,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可趁虚而入。突然,郭荣见白四的长枪刺过来。他并不避让,待枪刺到胸前时才侧身避开,举掌闪电般劈下,正中枪身。长枪剧烈震动,白四差点拿捏不住。这时,白五的长刀正好劈过来,郭荣趁机再劈中长枪,立即激荡过去撞向刀锋。白五急忙收刀,白四拿捏不住长枪,脱手而出,郭荣借机抓住长枪,握在手里舞成一圈,又与三人斗在一起。 虽然长枪在手,郭荣可以避免一双肉掌的劣势,不过他不擅使枪,反而处于下风。见此,他大喝一声,将长枪抛到九霄云外,顺手拿出贴身无忧笛,左手弄笛,右手挥掌,复与三人斗在一起。如此一来,立即持于平手,三人根本无法靠近,即使是白五的长刀,每每进攻皆被无忧笛挡开,震得他虎口发麻。 突然,白虎大喝一声:“臭小子,还白二的命来!”话音刚落,挥掌劈向郭荣。郭荣毫不犹豫,灌足内力于右掌,“呼”一声迎上去。“砰”一声,二人皆后退三步方才站定。郭荣震惊:没想到白虎内力如此惊人!但觉胸中气血翻滚,急忙运功压制住。白虎喝道:“退下!”白三白四白五皆退下站在一旁,白虎道:“臭小子,纵容你几天,没想到却让本庄损兵折将,这仇非报不可!”说着,“呼”一掌劈向郭荣的面门。郭荣知道对方武功厉害,左手手腕拨弄,无忧笛旋转起来飞向白虎的面门。白虎低头避开,可郭荣随即双掌拍至。白虎举掌相迎,郭荣却避开,无忧笛回旋而至,白虎急忙避开,郭荣接下笛子,又继续飞旋而出。如此一来,二人缠斗在一起。 百余招过后,白虎怒气渐消,慢慢平静下来与郭荣拆招,如此一来,更能完发挥自己的功夫所长。而郭荣却越斗越惊,感觉对方功力尚在自己之上,招式因杂合百家之长而千变万化,自己完应接不暇。 再过五十余招,郭荣渐渐不支,几次险些中掌。立即收起无忧笛,专心于六断神掌,渐渐的反而趋于平手。 又过五十余招,二人再次对掌,郭荣内力损耗较多,被震退五步,而白虎却只退后三步。刚站稳,又欺身上前,双掌拍向郭荣的胸口。郭荣兀自不服气,再聚足功力迎上去。又“砰”一声,郭荣被震退十余步,终于压制不住胸中翻滚的气血,“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雪地里顿时染红一片。白虎再大喝一声,已双掌拍至。郭荣不得已只得举掌相迎,又被震退十余步,吐出一口鲜血。眼见白虎复又攻至,突然一条身影飘至,“砰”一声接过他的双掌,借力往后翻滚,顺势抱起郭荣在雪地一滚,同时长腿扫地,溅起雪花片片,挡住白虎等人的视线。待雪花落地时,哪里还有人影早已去得无影踪。白虎等人惊愕当场,完没明白这瞬间的变故。 那身影借雪花挡住众人视线之际,抱起郭荣跃至屋顶,然后快速奔离天地庄园而去。在庄园之北的树林里,有两匹马系在那里,那人将郭荣扔在马背上,立即去解马缰。郭荣这时才定神下来,见救自己之人原来是往来庄主,连忙称谢。往来庄主道:“等离得这里远了我们再谈。”说着,解下马缰,二人纵马往北而去,正是往来客栈的方向。 奔出一个时辰,身后空旷可见百里,无人追来,二人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才说上话。郭荣问道:“感谢庄主解救及时,否则晚辈小命恐怕不保。”往来庄主笑而不语。郭荣继续道:“不过,晚辈奇怪的是,庄主是如何知道晚辈受困于天地庄园的?”往来庄主道:“郭公子怎么如此健忘?难道阁下忘记周宗明和苏乾二人?那可是你叫他们来往来客栈找老夫的。”郭荣突然醒悟过来,道:“当初无奈之际,叫他们二人到往来客栈投靠庄主。没想到却因此解救自己,救人也救己,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往来庄主道:“人生就是这样,自己种下的因,终究会成为自己的果。郭公子当初言道前去投靠天地庄园,老夫就觉得奇怪,为何偏偏要去这个神秘的地方?当时曾出言挽留,没想到公子执意前往。如今看来,公子似乎并不是简单的投靠,反而看起来像是怀着目的故意前去的。” 郭荣道:“没错,可惜晚辈有自己的苦衷,不便明言。”往来庄主也不追问,二人继续策马前行。沉默一阵,郭荣问道:“庄主知道晚辈困于天地庄园乃因周苏二人告知,这一层晚辈能想明白。但晚辈想不明白的是,庄主既然知道天地庄园凶险,为何却依旧来解救晚辈?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前辈为何对晚辈如此深情厚义?”往来庄主道:“那公子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叫周苏二人投靠往来客栈,而不是去其他的地方?而阁下又如何知道你叫他们来投靠,老夫必定会收留?”郭荣稍微思索,茫然道:“前辈一语惊醒梦中人!似乎晚辈也不明白其中缘由,怎么会认定庄主就会收留他们?”往来庄主道:“所以,老夫也不明白为何会来救公子。”二人相视哈哈大笑,策马奔走。 穿过往来客栈,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奔向往来山庄。沿往来湖边奔过,穿进一片树林至深处,有一座山庄。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挺别致。绿墙白瓦,与树林相映,更显悦目。门开处,二人直接策马进入,立即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来接下二人的马缰。往来庄主引着郭荣进入大厅,见往来盲女正坐在屋里,等着二人的归来。往来盲女问道:“相公,郭公子可无恙归来?”往来庄主称是,郭荣立即拜谢。往来盲女喜道:“归来就好,坐下压压惊。” 不一会儿,周宗明和苏乾出来与大家相见。听说郭荣在天地庄园恶战一场,又听说郭荣还因此身受内伤,皆关心不已。郭荣笑道:“这点内伤不碍事,休息几天自然就好。”其实,郭荣心里明白,他所受的内伤绝不轻,白虎内功远在自己之上,硬接他几掌下来,心脉受伤严重,必须得好好调养一番方可痊愈。他这样说只不过免得大家担心而已。接着,大家坐下再叙话。 往来庄主知道他的伤情,递过两颗药丸,要郭荣服下,道:“此药丸名‘酥心丸’,医治内伤最好不过。”郭荣接过来想都没想直接吞下,入口的味道似曾相识,不禁看向往来庄主,喃喃道:“庄主,此药丸味道似曾相识,晚辈似乎曾经服用过。”往来庄主尴尬的笑几声,道:“哪里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此乃老夫的独门药丸,公子如何似曾相识?难道公子还担心是毒药?”郭荣笑道:“既然庄主冒死救出晚辈,难道还会再拿毒药害我么?” 不过,他心里确实觉得奇怪,突然想起那晚在湖心亭子里见到他时,他坐在轮椅上,而如今健步如飞、轻功不凡,不禁问道:“那晚庄主坐在轮椅上,晚辈以为腿脚不便,没想到庄主轻功了得,武艺如此高强,实在令晚辈佩服!”往来庄主还是尴尬的笑道:“公子说的真是笑话。如果坐在轮椅上的就是瘸子,那么坐马背上的岂不都是不能走路之人么?” 郭荣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又看向他的面罩和往来盲女蒙住的双眼,道:“两位前辈是否方便除下脸上之物,以便让晚辈看清二人之面貌。他日江湖相遇,才认得两位恩人。如若有朝一日成家,定在家中雕塑两位前辈之像供奉。以感激今日救命之恩。”往来庄主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郭公子无须挂怀。其实,也并非老夫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而是一年前遭遇仇家上门寻仇,老夫面目尽毁,内子双目皆盲,这才是如今的模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乃是不想因容貌丑陋吓着朋友,并没有别的意思。” 郭荣惊问:“敢问庄主,是什么样的仇家,竟然能将二位伤成这样?世间没几个人能办到。可否告知晚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晚辈定为二位前辈报仇。”往来庄主叹道:“仇家已被我们俩老尽灭,公子不必操心。”往来盲女叫来一少女带郭荣进房,刚服下“酥心丸”需要运功化解。郭荣自然照办。 郭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化解腹中丹药之药性,以使之抵达四肢而疗愈百脉千穴。他本不知道该如何运行真气引导药性,便依照在天门山学的法子运功。渐渐的,药性竟然在真气的引领下发挥作用,感觉无比的舒服受用。他不禁奇怪起来,一边运功一边思索:此药之性怎么如此熟悉?竟然与天门山的“回心丸”如此相似?往来山庄处处透着神秘,为何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其中缘由真如他们所说,还是另有隐情?再说,而与他们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却为何愿舍身救我?只不过叫周苏两个不相关的人来投靠,为何报我的名号就真的会收留他们?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疑惑满腹不得解,只得放在心里。 郭荣刚化解完药力,觉得胸中舒畅不少。见天色已晚,于是又和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来到湖心亭子里弹琴吹笛。郭荣不会弹琴,只曾见识曾玲弹过,因此略知一二。于是,他边教往来盲女如何弹琴,又一边自己吹奏无忧笛。见往来盲女弹不出自己想要的曲调时,他自己又过去弹起来,这样一时抚琴、一时又吹笛,甚是欢快,三人无比享受这夜的宁静。 突然,一个声音道:“郭公子,果然是你!”三人大惊,抬眼望去,但见往来客栈之后的湖边,有三人站在那里,正看向亭子。郭荣见到那三人,大惊: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原来,那三人正是张简修、龙太保和郑元宗。而刚才说话之人,正是郑元宗。 郭荣还呆在那里,三人却沿着湖边进入亭子。郭荣立即拜见张简修,却对龙太保和郑元宗横眉冷对,视而不见。张简修道:“这两位可就是闻名遐迩的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那二人点头称是,郭荣也介绍张简修,却不介绍龙太保和郑元宗。张简修道:“荣弟,怎么也不介绍龙掌门?”郭荣“哼”一声不说话。往来庄主道:“原来是名震天下的飞龙镖局龙掌门和飞龙镖局大弟子郑镖师,失敬失敬!”没想到往来庄主识得二人,大家又寒暄一番。 郑元宗道:“郭荣,知道你不情愿理师父,但你又可曾知道,师父又何曾情愿?”龙太保道:“元宗,不可胡乱说话。郭公子不情愿那是年少不知事,咱们何必介怀?龙某答应张大人的事,就得办到,这就是飞龙镖局扬名立万的祖训。”张简修看着郭荣,缓缓道:“荣弟,对人不可如此无礼。龙掌门和郑镖师虽然与你有些过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他们能不计前嫌涉险前来救你,怎可如此无礼?” 其实,郭荣内心一直在回想白虎说的话,如今听张简修一语道破,不禁若有所悟,惊问:“大人,你说他们是来救属下的?”张简修点点头。郑元宗在旁道:“郭荣,张大人知道天地庄园高手如云、危机四伏,见你几日未回故担心你。但张大人又不便出面,所以才托师父代劳。师父前往天地庄园救你时,谁知你不但不领情,还自恃武功了得和师父大战三百回合。师父见无法劝你跟随离开,故又回京请张大人同行前去救你。幸好在下晓得你的笛音,刚才从外面经过的时候听见笛音似曾相识,这才过来看个究竟。不然,我们三人又会去天地庄园大闹一番。你说,张大人说的对不对?若不是看在张大人的情面上,师父怎么会救你这个抢少爷媳妇的死对头?” 郭荣听罢,虽然心中有千万个不愿,但仍感激于龙太保的胸怀和恩义,当即拜倒,道:“多谢龙掌门之恩!没想到龙掌门不计前嫌相救,而晚辈却一意孤行、心高气傲,误会此番情义,请龙掌门大人不记小人过,见谅则过!”龙太保扶起他,道:“郭公子,龙某对你本没什么好感,但张大人乃龙某的莫逆之交。张大人的兄弟,就是龙某的兄弟。兄弟的兄弟涉险,龙某岂能坐视不理?不过,你要感谢的还是张大人。”郭荣自然再对张简修感谢一番。 张简修淡淡道:“荣弟,凡事不可太急,处事时多想一想。有些话,不一定非要直说才能明白。特别是作为锦衣卫,行动保密、所知保密,更不能凡事皆要说明才能领会其中之意。你可明白?”郭荣点头称是,回想起龙太保在天地庄园所说的话,如果自己当时机警一些多想想,说不定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想想龙太保所说的,在京城能有几个人能号令自己?那不是张简修还会有谁?如果当时不是自己一腔怒气,对龙太保只记得以前结的怨仍怀恨在心,特别是与龙显名争夺的对象曾玲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心中怒气如何能消,哪里还能冷静下来细想,自然也无法领会龙太保话中之意。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8章 暗访令 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要大家留宿一夜,张简修却无论如何要立即动身回京。郭荣突然想起周宗明和苏乾所求之事,立即叫他们出来拜见张简修,同时随行进京。往来庄主自然给周苏二人一人一匹骏马作为座驾随行。策马在路上,当周宗明和苏乾得知张简修即是当朝首辅大臣张居正的四公子、锦衣卫指挥使之时,二人急忙下马拜倒。张简修见状,勒马停下,下马扶起二人,问起缘故,周宗明和苏乾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黄沙村的苦楚一一道来。 周苏二人讲完之时,已是黎明时分。张简修道:“家父总以为天下太平,哪里知道却暗藏祸根。各地官员表面上对朝廷忠心不二,禀报的都是严格执行朝廷的三申五令,可背地里,却每个人皆结党营私、只顾着中饱私囊,而鱼肉百姓、称霸一方那更是稀松平常之事。本官掌管锦衣卫自然对天下之事了如指掌,可家父深居府邸又如何知晓?你们来的好,这便随本官回府觐见家父,让他老人家知晓天下民情之后,自有明断。”周苏二人感激涕零,连忙磕头谢恩。张简修让大家上马继续前行,于是,众人继续奔向京城。 路上,张简修与郭荣策马行在最后,问起天地庄园的消息,郭荣如实禀报,却将魏小鹏之事略去。张简修听后,喃喃道:“看来天地庄园确实深不可测,所行之事神秘诡异。此庄园一日不除,皇上一日不得安心。”郭荣却想起另一个人,问道:“张大人,锦衣卫究竟有多少像属下这样的使者?”张简修道:“锦衣卫被赐封为使者之人,就只有你一个。本来锦衣卫没有所谓的使者,但你武功盖世,不能以一般锦衣卫相待,故赐‘锦衣卫义使’以彰显你的与众不同和更高一等的地位。但并不是每一位锦衣卫都有使者的称号。为何有此一问?”郭荣欲言又止,沉默下来。 张简修见状,追问:“荣弟,你我二人虽为上司与下属得关系,但实则情同手足,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么?”郭荣道:“可小弟听说有一位‘锦衣卫忠使’,那么他会是谁?”张简修大惊:“锦衣卫忠使?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本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所有锦衣卫皆属本官管辖,为何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锦衣卫忠使’,而你却说有这样的一个人?”郭荣见他满脸疑惑,似乎不像说谎,于是将见到锦衣卫忠使卓进忠之事如实讲述出来。 张简修听罢,喃喃道:“锦衣卫由本官直辖管属,只听命于皇上一人。那么,是谁胆敢冒充锦衣卫行事,还自封‘锦衣卫忠使’的名号?这可是杀头死罪!”郭荣道:“这一层属下也未知。不过,锦衣卫忠使武艺高强、行事诡异,绝非冒充那么简单。而且,目的直指建文帝宝藏,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知晓之事。”张简修道:“难道皇上另外派人追查宝藏的下落?”说着,他问起建文帝宝藏之事,郭荣将自己知道的皆如实讲述。张简修道:“荣弟,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绝不能再告诉第三人。”郭荣自然答应下来。 回到京城后,张简修知道郭荣身受内伤,因此只交代他回家休养,自己亲自带周宗明和苏乾二人到府上拜见父亲张居正。龙太保和郑元宗自回飞龙镖局。分手之时,郭荣问起龙显名的伤势,郑元宗恶狠狠道:“亏你还记得起曾伤过少爷!少爷伤势虽然不重,但至少也得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看你什么时候来负荆请罪吧。”郭荣却犹豫起来,要他负荆请罪,那可难上加难。龙太保道:“郭公子不必介怀。犬子技不如人,而又喜欢惹是生非,该有的教训。”说着,这才互相告别而去。 张简修并没有把郭荣当成一般的锦衣卫,所以,他没有住在锦衣卫营里,而是单独住在城西偏僻巷子深处的一个小院子里。这样,他便于平时的进出和练功。他回到家后,先关上门,在房间里翻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回心丸”。他服下两颗药丸后,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化解药力。 药力化解完后,他一个人踱步在院子里,想到:“回心丸”的药性果然和“酥心丸”有几分相似,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回想往来客栈里男女伙计的身形步法,似乎也与天门山的轻功有那么几分相似。再想到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皆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更觉得十分奇怪。难道天门山曾有门徒流落在民间?他想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干脆懒得去想,去巷口酒楼里叫来几大盘肉菜,拿出家中地窖里藏着的好酒,囫囵吞枣的吃喝起来。 次日,周宗明和苏乾上门告辞。二人不住的感谢郭荣,言道:“首辅张大人已经派钦差大人赴黄沙村主持公道,我们这就要随钦差大人回宁夏而去,特来告辞。”郭荣听说张居正派出钦差大臣为黄沙村民主持公道,甚是开心,道:“如此甚好。张大人明察秋毫,派去的钦差大人定能秉公办案,将欺压乡民的官员绳之於法,真是大快人心。”说着,不禁对张居正充满敬仰之情。周苏二人告辞之后,郭荣在院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去见上张居正一面,以慰藉对他的仰慕之情。 次日,雪突然纷纷下起来,漫天飞舞。张简修却突然到来,也不进屋,只站在院子里的屋檐下,看着漫天飞雪,心中若有所思。郭荣见状,问道:“张大人,可有何心事,不妨告诉属下。如能分忧解愁,在所不辞。”张简修看着郭荣,道:“荣弟,你看这雪,纷纷扰扰,甚是美丽。可曾想过,春暖花开之时,便是雪消水流之时。”郭荣不明白他说的什么,问道:“大人言下之意是何?”张简修道:“家父病重,御医皆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郭荣惊问:“首辅大人所患何疾?”张简修摇头道:“未知,这才是最棘手之因。” 郭荣听罢,这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问道:“究竟有多严重,难道会有性命之忧?”张简修道:“人生无常,天道轮回。张家满门忠臣,三位兄长皆社稷之栋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世人却道家父独权专断,令皇权旁落。如果家父真的遭遇不幸,那么张家危也。”郭荣虽然进京已有一定的时日,但从来不关心与自己无关之事,所以有关张居正之事他并不知晓。只知道其乃张简修之父,可谓位高权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臣,其他一概不知。如今张简修说他的病情如此严重,不禁也担心起来。 郭荣问道:“张大人,难道世间就没有人能治好首辅大人的病?御医无能,但民间不乏世外高人,说不定有良医能医治大人的病也未定。”张简修又惊又喜道:“荣弟言之有理,本官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惊喜的看着郭荣,问道:“荣弟,你可知道江湖上有哪位名医么?”郭荣道:“飞龙镖局龙掌门见识广博,问他定能知道。”张简修道:“不行!家父乃朝中重臣,身体健康事关社稷命脉,岂能随便让他人知晓?”郭荣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着他。张简修道:“荣弟,记住本官的话: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这便出京城暗中查访天下名医,务必尽快回京为家父治病。国家社稷命悬一线,速去速回。”郭荣虽然还是没完明白,但张简修的话他还是听的。 郭荣问道:“张大人,那天地庄园如何处置?”张简修道:“本官已派人监视天地庄园的动静,虽然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在监视着至少不会让他们危害社稷。等以后有机会再将之铲除。”郭荣喃喃道:“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张简修道:“荣弟,你此次寻访名医,同时留意本官的结拜大姐今在何处。既然已经约定一同回京,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人。如果见到她,务必带她回京来见本官。”郭荣知道他说的就是黄芳,满口答应。于是,问清楚张居正之病症后,立即收拾物品后出发。 郭荣对名医一概不知,想破脑子只想到一个法子,就是先去药铺问问,看能否问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出巷子后,直向南门而去。来到京城最大的药铺:百家药铺。 郭荣见掌柜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精神矍铄,看来经验不浅,于是问道:“掌柜,请问尊姓大名?”掌柜愕然的看着他,道:“人人都叫老夫钟掌柜。公子可有何事?”他见郭荣衣着华贵,面容不像有病,而又东张西望的,不明白他为何来药铺里,还一来就问自己“尊姓大名”,通常病人可不是这样的。郭荣笑道:“本公子来自南方,一路寻访名医未果,这不都进了京城,还是一无所获。钟掌柜从医多年、见多识广,可知有哪位名医能治家父的疾患?”钟掌柜听他口音,确实不像北方的,这才慢慢明白过来,笑道:“公子原来是来寻访名医,不是买药。若论名医,皇宫里的御医自然个个皆是各科圣手,公子能不能请到?”郭荣尴尬道:“本公子只不过一介草民,皇宫里的御医如何能请到?不知钟掌柜能否不吝赐教,说说当今天下名医都有哪些,各在何处?本公子好逐一寻访。” 钟掌柜仔细打量着郭荣,冷笑道:“公子好大口气,难道天下名医都等着公子去找么?”郭荣正色道:“别瞧不起本公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大明宝钞,道:“这点盘缠能否走遍天下找到名医?”钟掌柜不屑道:“银子多有什么用?公子从哪里到京城的?”郭荣道:“一路从岳州来到京城。”钟掌柜道:“那遇到名医了吗?”郭荣摇头。钟掌柜继续道:“从岳州到京城,已经行走半个大明天下,竟然一个名医都没遇到,这是怎么回事?”郭荣摇头道:“不知,故请掌柜指点迷津。”钟掌柜得意道:“但凡天下有才有艺之人,银子是驱使不动的。银子只能驱使小人。所以,别再本掌柜眼前晃动这个东西,没用!”郭荣略有所悟,问道:“那敢问钟掌柜,要如何才能寻访到名医为家父治病?”钟掌柜道:“缘分到,自然就会遇见。去吧,公子,继续找下去。用心就能遇见。”说着,打发郭荣走,郭荣茫然的离开,出京城而去。 晚间,郭荣在保定府野外的一个客栈住宿。他满腹心事的站在窗前,见又下起鹅毛大雪,似乎今年的雪特别多、特别大,永远下个没完没尽。在天门山上见惯下雪,可北方的雪和山上的雪完不一样。北方的雪铺天盖地,让人看不到远方,也不看不见希望。山上的雪多少会给人以希望,想着山下没有下雪也未定。 正沉思间,突然,郭荣看见不远处雪地里一人快速奔向这边。空旷的雪地里只有这一间客栈耸立,因此分外显眼。想来那人看见远方的客栈,故奔走的更快。 那人奔走到近处,郭荣渐渐看清身形,原来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竟然是个孩子!突然,郭荣惊醒:难道是魏小鹏?天底下还有几个“孩子”能有如此快的轻功?没错,那个身影正是魏小鹏。奔跑至客栈旁,郭荣已经看得分明。 魏小鹏弹弹身上和头发的些许积雪,步入客栈内,要一间客房,然后径直进屋休息。刚好,他要的客房正好在郭荣隔壁。郭荣贴在墙上,能完清晰的听见他在房间的所有动静。 然而,魏小鹏什么也没做,躺在床上倒头便睡,不一会儿传来他轻微的鼻鼾声。郭荣大为失望,本以为能意外的收获一点什么消息,没想到对方如此之快已经入睡。不过,郭荣突然想到:看来魏小鹏已疲惫至极,难道是在逃命吗?会是谁在追杀他呢?想起他身上的飞刀伤疤,难道是杨中林还是另有其人?又想起锦衣卫忠使卓进忠在天地庄园里追杀他,逼他交出宝藏的秘密。那么,会不会是卓进忠还在追杀他呢?想到这里,郭荣复又望向窗外,冰雪无边,黑暗茫茫,哪里还能看见有人影奔过来? 郭荣一夜未睡,只是服药后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以养神。天刚亮时,听见隔壁声响,应该是魏小鹏起床的声音。不一会儿,魏小鹏出房门,往大堂里走去。郭荣仔细聆听他的脚步声,停留在大堂。接着,他叫来两盘肉、一大碗饭,还有一大壶酒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郭荣也觉得腹中饥渴,于是,悄悄叫来小二,也送酒肉到自己房间里来吃喝。 郭荣吃的很快,比魏小鹏还先吃完。客栈里就他们俩,这么大冷天,都没有别的人敢出远门,客栈哪里还会有其他客人。所以,郭荣能很轻易的听声音即能分辨他在做什么。魏小鹏边吃边问客栈里的小二,此地的位置,以及附近地形特点。 不一会儿,魏小鹏吃喝完后,慢慢步出客栈,郭荣听见他的脚步绕向客栈后院。郭荣急忙跟出去,见魏小鹏钻进马棚里。郭荣大惊:难道他要偷本公子的马!果然,“轰”一声巨响,一匹马破门而出,急速奔驰而去。郭荣定睛看去,马背上之人果然就是魏小鹏。他不禁顿足哀叹:没想到让他捷足先登!可恶!天寒地冻,此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何能立即买到马匹?郭荣兀自不甘心,立即回房收拾好包裹,背上后施展轻功追下去。 郭荣一直跟着马蹄印追赶下去,见临近保定城时折而向西北而去。郭荣纳闷:为什么不是一路向南呢?去西北方向有何目的?突然,郭荣醒悟过来:看来,他确实是在逃避某人的追杀!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卓进忠。从京城一路逃出来,本应向南,如今折而向西北,不是避开卓进忠的追杀还会是谁?郭荣一路跟下去,待他筋疲力尽之时,已来到山林边,突然发现地上没有马蹄印,心中疑惑,停下来在雪地里仔细查看,试图发现蛛丝马迹。 突然,从树山跳下一人,定睛看去,正是魏小鹏。魏小鹏盯着郭荣,脸上充满疑惑和惊恐,却故作镇定淡淡道:“郭荣,怎么会是你?”郭荣见到他反而开心起来,笑道:“魏大侠,好久不见!”魏小鹏道:“你怎么会到北方来?跟踪魏某可有何计较?”郭荣知道他心里有鬼,害怕卓进忠追杀他,故作阴险般的笑道:“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9章 爷孙缘 魏小鹏故作镇定,道:“哼,少来唬人!不过,你能凭轻功一路追到这里,武功确实进步不少。”郭荣道:“你可知道你骑的马是谁的?”魏小鹏看向不远处树下,原来他将马藏在那里。这样一来,反而暴露马的所在。突然,他明白过来,笑道:“原来这马是你的,怪不得一路紧追不放。” 郭荣心里清楚,魏小鹏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于是,他淡淡道:“魏大侠,行走江湖多年,可知天下名医都有谁,住在何处?”魏小鹏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怎么问起名医来?难道追魏某这么就是为了这个问题?不过,看你的样子又不像有病,找名医作甚?”郭荣道:“如果阁下告诉本公子,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就等着在这冰天雪地里被冻死吧。”魏小鹏知道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要发难,那自己几乎没有取胜的机会。他看向树下的马,郭荣得意的看着他,继续道:“既然明白本公子的意思,那还不乖乖的交代?”魏小鹏心中衡量一番,道:“只不过想打听名医的下落而已,为何如此苦苦追赶魏某不放?”郭荣道:“本公子的朋友身患脑疾,身不能动弹,针灸、药石皆不见效。魏大侠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不妨指条明路对阁下也是积功德的好事。” 魏小鹏道:“原来如此。郭公子可曾记得曾老太太的脑疾?”郭荣突然醒悟,惊道:“怎么本公子没想起,你是说红鲟鱼吗?”魏小鹏道:“可惜天底下红鲟鱼只有一条,如今早已随曾老太太作古,魏某也无能为力。”郭荣道:“你可清楚,红鲟鱼当真能医治曾老太太的脑疾吗?”魏小鹏道:“能是能,只不过时日不长而已,听说曾老太太后来脑疾复发而亡。但阁下的朋友似乎比曾老太太的病情更为严重,这个就更难说。”郭荣道:“那总是有一线希望的好。”说完,但见他高高跃起飘向马所在的地方。魏小鹏大惊,急忙跟着奔过去。但毕竟郭荣的随行功更快一步,坐在马背上之后,俯身拉住马缰直接扯断,大喝一声,驾着马快速离开,留下魏小鹏一人站在树林里顿足哀叹。 郭荣策马一路往南奔去,心中暗自沾沾自喜,还在想魏小鹏究竟如何逃离那一座大雪山。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座下之马已疲惫不堪,慢慢停下来。无奈之际,郭荣只得下马牵着慢慢前行。 突然,听见左侧马蹄声急,急忙抬眼望去,但见不远处一匹快马直奔过来,马背上似乎驼着一个人。为什么是“驼”?因为人趴在马背上,只能见其身子娇小,似乎是个女子。不一会儿,四匹快马出现在视线里,追向前面驼着女子之马。郭荣见后面追来的四匹马背上坐着之人,个个皆是彪形大汉,手持刀枪,一路吆喝追赶着。 不一会儿,前面那匹马慢慢跑近,果然可见马背上之人乃一女子,似乎已奄奄一息,根本没有驾马,而是马自己在奔跑。刚到近处,马突然加急奔跑,女子直接从马背上滑落在地。女子轻轻“啊”一声惊呼,在地上翻滚一圈,就此不动。郭荣瞥见其腹部是血迹,而且鲜血似乎尚在流淌,心中疑惑。而马见主人掉在地上,也不再奔跑,反而转身回来围绕着女子打转,不断的呼气吹在她的脸上,似乎想唤醒主人赶快逃走。郭荣心中赞叹:好一匹忠心的好马! 这时,后面追赶的四匹快马渐渐奔近,马上四人率先跃下来。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胡子男子奔过来一脚踢中马的腹部,马吃痛奔走一圈,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主人,不舍得离去。四个男子将女子团团围住,那个大胡子道:“臭娘们,还想跑,你再跑啊!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大爷们都要把你抓到手!”四人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另一个脸型瘦削之人道:“四哥,你看还在流血,这样流下去恐怕没多长命哦。”大胡子道:“快给他止血。大哥可是点名要留活口的。她死了,谁担得起?”四人立即七手八脚的给女子止血、包扎。另一人道:“大哥艳福真不浅,这娘们漂亮得紧,看得我直流口水。”四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郭荣一直在旁静静的看着,听他们污言秽语的说着,心中不是滋味。看向地上那女子,虽然面色惨如雪色,但确实面容姣好,只是身材略微矮小而已。见脸型瘦削之人过去牵上女子的马,将女子抱起放在马背上,欲往追来的方向走去。 突然,郭荣纵马拦下四人,喝问:“慢着,你们这是要带这位姑娘去哪里?”其实,那四人早就注意到郭荣,只是见他不出声,也懒得理他。这时见他想强出头,那个被称作“四哥”的大胡子笑道:“大爷们自然是回九天山寨。你这样拦着我们,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把这个娘们抢回去做新娘子?韩四爷可告诉你,这娘们是咱们寨主的五姨太,你想都别想!如果敢打这娘们的主意,吃不完让你兜着走!”说完,那四个大汉笑得更为得意。 郭荣道:“你们好不要脸,四条大汉欺负一个弱女子,居然还在此大言不惭,还是不是人?快让这位姑娘回家吧,否则,吃不完兜着走的可是你们!”大胡子道:“回家?你可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这一句还真把郭荣问住,不知该如何回答,那四人见状,无不哈哈大笑起来。于是,又想继续往前走去,郭荣还是拦在路中间,道:“不许走。你们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大胡子微怒,瞪着郭荣,道:“好,人称韩四爷韩柱天便是我。还不快叫一声‘四爷’?”郭荣冷冷道:“看来你是他们三个人的头?”韩柱天朗声道:“没错,还不快让开?知道我们的大哥是谁不?鼎鼎有名的九天山寨寨主刘大雄便是我们的大哥。小子,怕了吧?还不快让开?” 郭荣冷冷道:“什么九天山寨,本公子走南闯北多年,怎么听都没听过。快叫刘大雄出来拜见本公子,说不定还能饶恕九天山寨上百性命。”韩柱天和另外三人听罢,快要笑翻了天。韩柱天道:“你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大的口气?我们好害怕呀,大哥,救命救命啊!”故作惊恐状,实则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郭荣慢慢的催马靠近韩柱天,道:“本公子郭荣,曾经江湖人称‘无影飞笛’。如今,本公子更喜欢被人称作‘卫义剑使’。”说着,拔出挂在马鞍边的卫义剑,映着满天雪色,更觉寒气逼人。 韩柱天等四人突然感觉到宝剑的寒气,不禁皆打一个冷颤,立即止住笑声。韩柱天惊问:“这是什么剑?可有何名堂?”郭荣冷冷道:“卫义宝剑,斩魔卫道,削铁如泥。”说着,劈向韩柱天。二人靠得很近,韩柱天见状只得拔出马鞍边的长刀相迎。但听“当”一声,韩柱天的长刀直接被削断一截,掉在雪地里被积雪淹没,剩下的一截他握在手中,心中害怕,手颤巍巍的似乎拿不稳。郭荣道:“韩四爷,卫义剑锋不锋利?”韩柱天强作镇定,道:“锋利,确实很锋利。”身旁那个脸型瘦削之人却道:“剑锋利又如何?看枪!”说着,挺枪刺向郭荣。郭荣并不避让,反而举剑劈过去,“哗”一声,直接斩落枪头。那人见状,大惊,急忙驾马退后两步,生怕郭荣继续攻过去。 郭荣靠近韩柱天,挥剑削向他的面门。韩柱天急忙催马后退避开。郭荣借机伸剑挑起他手中的马缰,轻轻割断,顺势将系着马的另一头抛下自己。伸手接住,郭荣朗声道:“这马和姑娘由本公子接管。如果不服气的,尽可到洞庭湖畔来夺去。”韩柱天哪里肯就此让他走,手一挥,四人将郭荣和那姑娘围在核心。韩柱天冷冷道:“郭公子,单凭一柄利剑就想夺走这位姑娘,世间上恐怕没这么便宜的买卖。没有这位姑娘,我们四人回山寨也无法交差。”郭荣得意道:“没错,世间上确实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如果赔上四位的小命,那这个买卖是否就算够大?”韩柱天大怒,半截刀扔向郭荣。郭荣眼明手快,伸手接住,见左侧那个脸型瘦削的汉子正从马背上跃起扑过来,连忙灌足内力射过去。“啊”一声,半截道穿过那人的肩膀,从半空中掉在雪地里。 其余三人见状,皆大惊,站定在当场。郭荣朗声道:“要不要赔上各位的小命,自己看着办。”说着,牵着马,策马慢慢离开。回头看去,见那三人兀自立在那里不敢动弹,而受伤那人已站起身,刀还插在肩膀上,痛苦且憎恨的看向自己,敢怒不敢言。郭荣心中暗笑,继续往前走去。 郭荣边走边靠过去,查看那姑娘的伤势。见其腹部有一个被刀刺破的伤口,虽然被包扎起来,但仍旧慢慢的渗着血。他立即点穴封住伤口四周的穴道以止血。伸手把脉后,觉得对方虽然脉搏微弱,但依脉象来看,应该并无性命之忧,看来只是皮外伤而已。于是,郭荣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缓缓输入内力。 不一会儿,姑娘轻轻“啊”一声惊呼,似乎开始慢慢醒转过来。郭荣继续输入内力。突然,姑娘翻身坐起,没想到自己坐在马背之上,慌乱中挪动身子差点摔下马,摇晃两下才勉强坐定。看见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竟然拉着自己的手,急忙娇喝一声,甩开郭荣的手,怒道:“你是谁?为什么对本姑娘无礼?”郭荣见她醒来甚是开心,笑道:“姑娘,你醒来就好。本公子可没对你无礼,反而是在救你。”那姑娘仔细回想一阵,才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哇”一声趴在马背上哭起来。 郭荣急忙安慰,那姑娘渐渐的不哭了,坐直身,因刚才趴下弄得伤口又渗血出来。可刚坐直身,又摇晃着要摔倒下去。郭荣见状,急忙伸手扶着她,才坐稳下来。看向她时,见她双目微闭,想来还没有完恢复所致。郭荣就这样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策着双马前行。 一个时辰后,来到一个小镇上。郭荣急忙寻找一间客栈落脚,然后给小儿银子,请他去买些草药回来。而郭荣则将姑娘放在床上,见她微微睁开双眼,说了一句“多谢”后又昏迷过去。郭荣又握住她的双手,缓缓输入浑厚的内力。渐渐的,郭荣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动得稍微有力,而那姑娘也慢慢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自己。 郭荣道:“姑娘,别动,就这样静静躺着。”那姑娘微微点头,轻轻道:“公子,这是在哪里?”郭荣道:“在客栈里。等你的伤养好后我们再继续走。”那姑娘缓一缓神,问道:“恩公,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尊姓大名?”郭荣说出自己的姓名,也问她的名号。原来,姑娘叫马静。郭荣问道:“马姑娘,那四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路追杀你?”提到那四个人,马静立即快要哭起来,道:“他们他们是一窝强盗。抢走我们家里所有的东西,还把我掳走做他们的压寨夫人。我不肯,半路逃走,谁料却中他们一刀。拼命逃脱后,也不知怎么的便遇见你。如果不是遇见公子,恐怕也不知会怎么样。”说着,轻声啜泣起来。 郭荣道:“马姑娘,别哭。既然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哭呢?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马静想去擦眼角的泪水,可双手无力,抬到半空又垂落下去。郭荣急忙伸手过去,用衣袖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瞥见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明眸如珠,不禁心中暗动。马静歇息一阵,喃喃道:“可爷爷还在山里,他们见我跑了,肯定还要去为难爷爷。这可怎么办?”郭荣道:“放心,有本公子在此,绝不容得强盗胡来!马姑娘,那我们这就去救你爷爷。”于是,立即叫来小二,给他十余张宝钞去买马车。 不一会儿,买药的小二回来。郭荣立即叫小二煲药,同时将外敷的药敷在伤口之上。马车买回来的时候,药已煲好。郭荣将药盛在一个瓦罐里,叫小二拿一些吃喝的放在马车里。接着,又将马静抱进马车。抱着她的时候,感觉香软娇柔,虽然不敢低头看她的面容,可脑海中还是浮现她楚楚可怜的神情,竟然脸红起来。终于忍不住低头看向对方,发现马静刚好满脸通红的看着自己。二人不约而同的急忙把头转开。郭荣道:“马姑娘,你行走不便,故本公子抱你上马车,并没有别的意思,请别误会。”马静轻声道:“我又没误会你,干嘛这样说?”郭荣反而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放进马车。都不敢回头看,急忙坐上去,驾着马车离去。 马静时而掀开车帘指引方向,郭荣架着马车奔向山那边。一路上两人皆没有说话,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马静首先开口道:“郭公子,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冷么?”郭荣道:“不冷。马姑娘,你冷么?”马静道:“我在里面暖和着呢,就怕你在外面冷。”郭荣道:“本公子身子硬朗得很,这点寒冷不算什么。”马静道:“郭公子,看来也像是在赶路之人,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郭荣这才想起自己此次出京的任务,但哪里有救人如救火般紧急,道:“不会。” 进入山林之后,马静一直指引着如何前行。沿着崎岖的山路,趟过积雪的小道,奔向山林深处。奔走一阵,突然,郭荣停下马车。马静惊问:“郭公子,怎么停下来?”郭荣道:“前面有一行人正骑马过来。”原来,他功力深厚,已经听见从前面传来的声音。马静“啊”一声惊呼,道:“不会是九天山寨的人吧?”郭荣道:“等他们转过山路便知。”果然,不一会儿,山路转角处传来马蹄声。马静急忙掀开车帘看过去,见领头之人正是韩柱天,不由得又惊呼一声。 不一会儿,转过来十余人,皆坐在马背上。这时,郭荣和马静皆注意到人群中间有一个老头,须发半白,神情沮丧。马静大声呼喊:“爷爷,爷爷!”那老者正是马静的爷爷,名叫马山。马山听见孙女的叫喊,急忙张眼四处望去,见马静坐在前面不远处的马车里,立即大声喊道:“静儿,快跑!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0章 赴雪山 韩柱天看见前面二人,立即扬手让大家停下来,得意的笑道:“臭小子,大哥就知道你们跑不远,因为这个老头子还是得回来。这不,乖乖的把姑娘送回来,算你识相!”郭荣驾着马车慢慢靠近,道:“没错,本公子送马姑娘回来,那你们快放了马爷爷吧。”韩柱天笑道:“这老头本来也没什么用,放了也行,把马车和里面的姑娘送过来交换吧。”马静怒道:“休想!你们胆敢伤害爷爷,定不放过你们!”韩柱天正色道:“马姑娘,大哥要定了你。只要你答应做咱们九天山寨的压寨夫人,你爷爷就是大哥的爷爷,也就是我们弟兄们的爷爷,大家都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的。如果你不答应,哼,那这老头子的下场会怎么样兄弟们都不敢保证。大哥要发怒起来,杀了煮来吃也未必,大伙还没尝过人肉的味道呢。哈哈哈!” 马静却并不畏惧,道:“刘大雄痴心妄想,居然想本姑娘做他的压寨夫人,去做他的春秋大梦吧!”马车慢慢靠近,郭荣停止下来,朗声道:“给你们一次活命的机会,那就是乖乖的放马爷爷过来。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说着,右手握住卫义剑剑柄,左手拿出贴身的无忧笛,静静的看着大家的反应。 韩柱天恶狠狠道:“臭娘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好,要你知道大爷们的厉害!”说着,左手扬起,马山身后一人就要拔刀出来。郭荣见状,左手拨弄无忧笛“嗖嗖”飞出,击向那人。同时,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右手拔出宝剑,同时抖出点点剑花刺向领头之人韩柱天。韩柱天知道他的厉害,急忙举刀来挡。他已换另一把长刀。但听“当”一声,韩柱天的长刀被削断,郭荣刺中他的胸口,鲜血喷出。几乎同时,“啊”一声惨叫,无忧笛撞中马山身后那人的头部,直接摔倒在地。无忧笛又回旋回来,郭荣伸手接住,凌空一脚将韩柱天踢下马,站在他的马背上,大声道:“谁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众人顿时惊呆,谁还敢乱动?郭荣跳下马背,牵过马山乘坐的马,穿过人群,来到马车前。马山立即下马爬上马车,爷孙俩见面分外激动,紧紧拥抱在一起。九天山寨众人急忙下马查看韩柱天的伤情,但见他已奄奄一息,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郭荣朗声道:“留下你们的小命,是要你们回去告诉九天山寨寨主,若想寻本公子报仇,请到洞庭湖畔。”说着,驾着马车离开。 走出山林,又来到平坦的雪地里。马山和孙女已叙话完,这才探头出来,道:“郭公子,多谢救命之恩,咱爷孙俩无以为报,请受老夫一拜!”说着,就要在马车头拜倒谢恩。郭荣急忙转身扶起他,笑道:“马爷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山寨的强盗没有伤着你吧?”马山道:“没有,他们抓老夫只是为了要挟静儿服从而已,伤我又有何益处。”说着,又看向车厢里的孙女,叹道:“可惜静儿身受重伤,如今又无家可归,不知如何是好。”郭荣道:“马爷爷,如果你们无处可去,不如跟随晚辈浪迹天涯,至少也有个依靠。等马姑娘伤愈之后,再作落脚的打算,如何?” 马山听罢,正中其怀,道:“好是好,可世途险恶,老夫与孙女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岂不是连累公子?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郭荣道:“谈何连累?晚辈如今要爬山涉水远涉洞庭湖,两位不要觉得太辛苦便好。”马山惊问:“公子要去洞庭湖?此去何止千里,去如此远的地方可有何要紧事?”郭荣道:“晚辈有一位结义兄长,对晚辈情深义重。如今兄长之父病重,晚辈欲寻遍天下名医为其治病。听闻洞庭湖里有奇药,故去寻访。”马山笑道:“公子寻访名医而已,何故远涉千里?这位结义兄长的父亲所患何病?公子不妨说来听听,老夫于医尚且略知一二,说不定就能想到法子也未必。” 郭荣听罢大喜,惊问:“马爷爷所说的可是真话?”马山笑而不语,马静却道:“郭公子,但听爷爷无妨。静儿与爷爷从小相依为命,靠爷爷的医药之术抚养长大,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郭荣又惊又喜,道:“请爷爷无论如何也要帮晚辈!”说着,就要下拜谢恩。马山急忙扶着他,道:“公子乃咱爷孙俩的救命恩人,如若老夫能效劳的,肝脑涂地也无悔。请起,慢慢道来无妨。”于是,郭荣立即讲述张居正的病症,只是没讲究竟是何人。 马山听罢,捋着白须,凝望远方,喃喃道:“此疾不难,乃中风之症。只不过,一般中风者,轻则行动不便,重则偏瘫。而这位病人,身瘫痪,不能言语,不能进食,此乃重症,危及性命也。”五人驾驶的马车已慢慢停下来,但郭荣哪里有心思顾及这些,惊问:“马爷爷,既然你能说出病情,那么一定有医治之法!”马山摇头道:“中风乃脑内出血,血块不除,中风便无法医治。古有华佗意欲为曹孟德开颅取物,看来也只有此法可行。开其颅,取其血块,则有一线生机。”郭荣问道:“马爷爷会做此法吗?哪怕尚有一线生机,总比没有任何生机好啊。”马山摇头道:“古华佗能做此法,但曹孟德兀自不信,后世之人难有出其左右者。”说着,唯有哀叹。 马静在马车里道:“公子,人生自古谁无死,令兄长之父得此病恐怕只有认命。”郭荣道:“不能认命!因为,病者关系国家社稷、百姓之福,如何能认命?”马山和马静皆“啊”一声惊呼,马山盯着郭荣,仔细打量着他,问道:“看公子衣着不凡,不像平民百姓。而兄长之父关系如此重大,难道乃当今皇上?”郭荣道:“比皇上的命还重要!”马山惊道:“难道乃当今首辅大臣张居正?”郭荣道:“没错!马爷爷,静儿,事关重大,千万不可泄露。”马山和马静皆应声答应。马山喃喃道:“张大人开启万历中兴,确实乃天下百姓之福,其性命确实比皇上更重要。可事已至此,天命难违啊!” 郭荣立即跪下,哀求道:“马爷爷,无论如何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张大人。晚辈听说洞庭湖有一种红鲟鱼,能治脑疾,故晚辈想去洞庭湖捉此鱼进京为张大人治病。爷爷见能否随行?”马山扶起他,道:“红鲟鱼之传说老夫倒没听说过。不过,想来如此严重的中风之症,这红鲟鱼恐怕无能为力。再说,即使能治此症,可捉此鱼需要多少时日,运回京城又需要多少时日?你想过没有?”郭荣想想也对,复又跪下道:“请马爷爷想想办法。”说着,“咚咚咚”的磕头起来。马山急忙扶起他,道:“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容老夫想想办法。” 于是,郭荣立即策马奔腾,不久即到镇上的客栈。客栈掌柜见他们不久即返,还多出一人,立即笑脸相迎。郭荣要三间客房,然后扶着马静进房内。将其安置妥当后,才去马山的房间。见他还在那里沉思,不想打搅,故来到大堂里,四周静悄悄,一个人喝起闷酒。 半夜,郭荣正在床上盘腿运功,突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大惊之余,立即开门,原来是马山。见他神采飞扬,欢喜道:“郭公子,有办法啦!”郭荣震惊问道:“马爷爷,你说的可是有办法医治张大人的病症?”马山道:“没错,老夫想到办法啦!”郭荣大喜,问道:“那是什么办法,请马爷爷明示?”立即请他入内。马山道:“据先人讲过,红色成形人参具有强大的活血祛瘀之效,再施以针灸、推拿,说不定就能医治张大人之病。”郭荣却略有失望,道:“说不定,那意思就是,并非确切的医治之法?”马山道:“事在人为。有一线生机总比坐以待毙的好。”郭荣道:“对,马爷爷,请问哪里有红色成形人参?” 马山道:“京城有一家百家药铺,那里面如果有就最好。”郭荣追问:“那里晚辈去过。可如果那里没有呢?”马山道:“那就要自己上山去挖。”郭荣追问道:“哪里可以挖得到?”马山道:“据先人讲,在长白山红崖之巅,雪不能积之地,就有红色人参。如若要寻成形的红色人参,则可遇不可求,要看天意。”郭荣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回京城!”于是,立即叫醒马静,三人连夜奔往京城。 上午时分,来到百家药铺。郭荣首先丢一叠大明宝钞在柜台之上,大声道:“钟掌柜,可有红色成形人参?”钟掌柜仔细盯着他,突然想起曾来过这里,道:“公子,此店乃天下最大最的药铺,这里没有,天底下皆没有。哎,可惜,本掌柜从来见都没见过你说的红色成形人参。”郭荣大怒,伸手过去,隔着药柜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直接提起来,道:“可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没有?”钟掌柜大惊,颤声道:“确实确实没有,公子饶命!”马山叫郭荣放下他,道:“郭公子,何必节外生枝?药铺里没有也属正常。老夫行医多年,一直深居山林,也未尝见过,只不过听先人讲起过而已。” 郭荣放下他,道:“马爷爷,那我们上长白山去挖!”说着,拉着马山出药铺,直奔马车,驾着马车奔跑起来。马山道:“公子就想这样去挖人参?”郭荣愕然的看着他,问道:“马爷爷有何指教?”于是,马山叫他去准备挖参的锄头、爬山的竹杖以及吃用的物品,再买一匹马拉马车。 见一切准备妥当,郭荣道:“马爷爷,不如你和马姑娘留在京城,由晚辈一人前去挖参即可,如此方能快去快回。”马山道:“话虽如此,不过,你的快去快回恐怕是空手而回。老夫深居山林多年,知晓人参生长的地方,有老夫在,才不至于空着手回。”于是,郭荣又要留下马静一个人在京城。马静自然不愿意,道:“郭大哥,难道你就忍心丢下静妹一个人吗?你看小妹还有伤在身,行动又不便,万一遇到坏人,如何是好。”郭荣听她突然叫自己“大哥”,又自称“静妹”,心中一软,于是,还是三人急急忙忙出京城望长白山而去。 在路上,马山为马静换伤口的药,据他说,所换之药去腐生肌,伤口能更快愈合。闲暇之时,郭荣问起人参所在地方的特点,马山皆一一讲述。郭荣道:“马爷爷,既然晚辈已经知道人参的所在,不如还是由晚辈一人前去挖参更快。”马山却道:“虽然带着咱爷孙俩会慢一些,但只要能找到红色成形人参,此行便值得,何必又一味的求快呢?凡事欲速则不达,可知晓?”郭荣见再三也劝不下他们,心中也担心万一自己一个人找不到人参怎么办,于是便下定决心三人前往。 三人连夜奔走,马车由郭荣和马山轮流驾驶,另一人便可借机休息。两匹马也轮流拖马车。休息一阵后,马山见郭荣的武功似乎不弱,就问他是否会点穴功夫。郭荣自然会,而且还比较擅长。马山大喜,道:“如此甚好。待挖获红色成形人参后,你的点穴功夫配合老夫的针灸,以此医治张大人则有救。”郭荣大喜,于是向马山请教各个穴道对应的医治功效。马山自然一一相授。马静在车厢里听见,不禁赞道:“爷爷,你这就成了郭大哥的师父。”马山和郭荣一听,二人皆开心的笑起来。 两日后,渐渐进入长白山地域。到处人烟稀少,飞鸟亦绝迹,更何况人?幸好他们早已带上足够的吃用物品,否则寸步难行,早已困在半路。两匹马已放慢速度,喘着粗气,雪深已没至膝盖。郭荣自也不催行。 突然,遇见从山上下来五六个人,个个身强力壮、弓箭在身,有的手里提着野兔、野鸡等猎物。郭荣立即停下马车,和大家打招呼,并问带头之人道:“大哥,你们这是去打猎回来么?”那人道:“正是。你们这是上山吗?”郭荣道:“没错。”马山在旁道:“这位壮士,看来你们常年出入长白山打猎,可曾见过红崖么?”那人茫然问道:“什么是红崖?”马山道:“红崖就是红色如火的绝壁山崖,雪不能积,草不能长。”那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道:“老人家,长白山是什么地方,哪有不积雪、不长草的红色山崖,我们从小在此长大,常年进出长白山打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另外一个人还道:“如果你们是为了找这样的山崖,还是趁早回家吧,千万不要误了自家性命。”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郭荣不理会,策马继续前行。马山看着郭荣,道:“郭公子,请相信老夫,红崖一定有的。”郭荣正色道:“马爷爷,晚辈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红崖,红崖之上肯定会有红参,张大人的病肯定能治好。” 马静的伤渐渐愈合,她开始活跃起来。时而掀起车帘观看外面一望无垠的冰天雪地,心情大好,竟然唱起山歌起来。郭荣虽然听不明白她唱的什么,但听其声音甜美,脑海中又浮现她如花般的容貌,那一个眼神、浅浅微笑已足以摄人魂魄,不禁心中浮想联翩。他立即叮嘱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去想曾玲。想起她的种种,而今相隔天涯海角,心中酸甜苦辣皆有。时而马静又和郭荣天南地北的聊天,问很多江湖之事,也问郭荣的身世。郭荣简单的把自己的经历当故事讲述。马静对他的经历充满好奇心,又问怎么和张居正认识等等。郭荣也讲述自己做锦衣卫的经过。 马静听后,道:“郭大哥,没想到你和当今首辅大臣的四公子情同兄弟,真令人羡慕。”郭荣奇怪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本公子倒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这样被人困住!”马静道:“那你见过皇上吗?”郭荣道:“见过,曾暗中保护过皇上。只不过,皇上没见过我而已。呵呵!”马静大为失望,还是追问道:“那皇上是不是很英俊,很威严?让人见到就觉得害怕!”郭荣笑道:“其实,皇上并没有那么可怕,反而很和蔼可亲。只是”马静追问:“只是什么?郭大哥,你倒是说呀。”郭荣道:“只是觉得皇上少了几分男子汉气概,反而多出几分女子的优柔寡断。”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1章 觅红崖 马静笑道:“人家是皇上,乃斯文人,哪像你们江湖男子,整天打打杀杀的。今日不知明日事,有什么好?在皇宫里可好,庭院深深,夏不知暑,冬不晓寒。能身居皇宫,人生最好不过如此。”郭荣愕然的看着她,难以理解她的想法。 聊天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渐渐的进入长白山深处。可马行走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后来,他们又遇见两拨打猎归来之人,问起红崖,皆说从未见过。郭荣和马静渐渐失去信心,可马山依旧信心满满,要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红崖。于是,他立在车头,一直观察地形山势,指引着郭荣如何驾车行走。如此一来,倒不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而是蜿蜒曲折走向山林更深处。 渐渐的,进入绝境之地,一天下来皆未遇见过任何活着的东西。天色渐渐暗下来,郭荣停下马车,找来许多干枯的树枝生火,三人围着火堆休息。干粮所剩无几,郭荣难免担忧起来,自己只吃了几口干粮,和着血水吞下充饥。四下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想打猎物来当粮食也无可能。 半夜,突然听见“哗哗哗”的脚步声,似乎有几个人在雪地里走路。郭荣立即惊醒,见马山和马静依旧静静的躺在包裹袋里,顿时放心下来。拿起卫义剑在手,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借着雪地反射的光线,施展轻功奔走过去。 奔走一阵,见雪地里有四人摸索着行走。看样子,也只不过是寻常猎人而已。他觉得无趣,正欲往回奔去时,却听“啊”一声惨叫。急忙回头看去,见一人扑倒在雪地里。另外三人急忙过去扶起他,问道:“老二,还能走么?”那人撑在身旁两人的肩膀上,咬着牙,道:“还行!这个鬼地方,不能走也得走啊!不然就只有死在这里!”看他在雪地一瘸一拐的走着,分明左腿受伤不轻。 郭荣想起马山医术高明,定能医治那人的伤腿,于是朗声道:“那位朋友,可是脚受伤了么?”四人举目望过来,朦胧中看见郭荣站在不远处,受伤那人道:“这位朋友是谁?”郭荣道:“在下路过此地,同行中有良医。看朋友腿脚不便,故有此问。”那四人大喜,急忙道出缘由。原来,那四人进入深山打猎,情急之下踩在冰块上滑倒把左腿摔断。于是,郭荣带着他们四人回睡觉的地方。 回到住处,马山和马静已经醒来。马山听他们四人讲明来意,立即为那人续骨疗伤。马山要郭荣用双手托住伤者的左腿,他双手贴着大腿摸索一遍,找准断骨的部位和方向后,大喝一声,双手不停翻转,眨眼间已将断骨以手法复位。接着,从马车里拿出续骨药敷在断骨处,然后用树枝夹住断骨的的地方,再用纱布紧紧缠住树枝,将复位的部位固定起来。一切处理完毕,那人早已大汗淋漓,但一直咬牙忍痛没出一点声。而马山却神情闲定,看来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马山要他们休息一阵等天明后再走,于是四人也跟着围坐在火堆旁,大家闲聊起来,也道出受伤的真正原因。 原来,那四人深入雪山腹地打猎,不仅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受伤而归。问起受伤的经过,才知在一处悬崖绝壁的地方,四人追踪一只掉睛大白虎进入一个山洞里,却发现里面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坐在轮椅上,似乎双腿皆废。那女的武功高强,追杀出来,四人急忙逃命,其中一人摔断左腿逃至此。 马山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说在一个悬崖绝壁的山洞里住着两个人?”四人皆点头。郭荣问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模样?”带头的大家皆称老大,听他讲道:“男的相貌堂堂,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女的高挑漂亮,俩人倒挺般配。”马山却问:“那是什么样的悬崖绝壁?”一语惊醒梦中人,郭荣也连忙追问。老大道:“那样的悬崖倒是第一次见,山体通红,悬崖下竟然有缓缓的水流。你说这山里如此之冷,怎么还会有流动的水?打猎为生多年,这倒是第一次遇见。若不是贪那只老虎,也不会误入其中。”郭荣惊问:“有没有注意看崖边之巅有没有积雪,有没有长草?”老大摇头道:“哪里能上到那上面去,悬崖高耸入云,都看不见崖顶。”郭荣惊道:“马爷爷,那是不是就是红崖?”马山若有所思,喃喃道:“看来就是。”郭荣立即问明方向,原来还要行走一两个时辰。于是,商定明日天明后再去。 老大道:“三位医治好老二的断腿,无以为报,就由老大为三位带路吧。”于是,他安排其余三人留在原地,等他回来再一起回家。郭荣自然感谢一番。众人稍作休息,只待天明。 天明后,老大带着大家往山里行去。行出一个时辰余,山路崎岖,马车已无法行走。老大下车指着前方不远处,道:“你们看,那里便是红崖。”郭荣等三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白雪皑皑之巅,露出一截火红色的山峰,分外显眼。因山峰之下被积雪的山峰遮住,因此不能见其貌。郭荣大喜,问道:“马爷爷,那里就是红崖吗?”马山喜道:“没错,那正是红崖。你看红崖顶峰,那里没有积雪,同样也看不见草木,那就是传说中的红崖。”郭荣喜道:“那我们快奔过去吧。”说着,跳下马车就要奔去。 老大叫住他,道:“郭公子,当心!红崖脚下山洞里住着两个恶人,那两个恶人不只让老二断腿,连老虎都不怕,可想有多厉害。你可不能就这样过去。”郭荣晃晃手中的卫义剑,道:“放心,本公子的卫义剑可不是拿来做样子的!”马山和马静也要跟着前去,郭荣道:“马爷爷,静妹,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去挖到成形红色人参后再回来找你们。”马山道:“郭公子,你知道红参在哪里吗?知道怎么挖取的才能保留功效吗?”郭荣摇头,叹道:“晚辈确实不知。”马山道:“既然如此,老夫还是得一起去。” 于是,郭荣要马静和老大留下来。马静道:“静儿也要去。一来,担心你和爷爷万一出什么事没有人照应。其次,我也想见识见识绝世宝药红参。”老大可就为难了,道:“依老大看来,马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山洞里面那两个吃老虎的恶人武功高强得很。”马静道:“郭大哥武功更高强,还怕区区两个山洞野人么?”郭荣想想也对,以他的武功,虽然内伤尚未痊愈,但世间又有几人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带上马山爷孙俩往红崖深处奔去,留下老大一人在原地看守马车。 郭荣牵着马静的手行走,马静虽然能自己行走,但山路实在太过崎岖,且伤口尚未痊愈,便任由他牵着,心里也觉得踏实。马山在后面见此,心中暗自欢喜,不住的点头微笑。奔走一阵,果然遇见一条细流从红崖脚下流下来,水入积雪后消失不见。沿着细流而上,来到山脚空旷处,抬头望天,见红崖耸立入天际,显得高不可攀。 突然,一声娇喝,一条身影闪现,挥舞一柄大刀,劈向当先的郭荣和马静。郭荣听风辩位,立即拉着马静闪至一边避开。可那身影继续挥舞大刀接连劈过来。郭荣揽腰抱着马静东躲西避,险象环生,吓得马静都不敢睁开眼睛,紧闭双眼尖声大叫。闪避几招后,突然,郭荣拔出卫义剑迎上去,“当”一声,那身影被震退三步。郭荣正欲继续攻上前,不经意看向手中的卫义剑,竟然有一个深深的缺口。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宝剑,乃寒铁矿千锤百炼而成,竟然也抵不过对手的大刀。大惊之余,看向对方,更令他震惊不已。 原来,眼前的那人,手中提着的却是冷月大刀,高挑的身材、俊俏的脸庞,横眉冷对自己。二人同时惊叫:“是你!”没错,那人正是何乐为。郭荣抱着马静走过去,道:“何姑娘,怎么是你?大师兄的冷月大刀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何乐为笑着指着另一边,但见山洞口一人坐在轮椅上,身旁坐着一只掉睛大白虎,而那人正笑盈盈的看向自己,正是李敏行。欢喜之余,众人互相认识后,李敏行立即请大家进入洞内坐定。而大白虎则被关入洞底的铁笼里。 山洞内暖和异常,郭荣觉得奇怪,李敏行道:“四师弟,此处乃红崖脚下,四季如春。”郭荣见大师兄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不禁问道:“大师兄,你的双脚这是怎么回事?”李敏行一声叹息,却不言语。何乐为缓缓道:“想当日与荣德福在庐山之巅比武,敏哥义气当先,感念荣大侠舍身入曹府救人,因此故意让招。没想到荣德福却得理不饶人,一掌将敏哥击倒山崖之下。”说话间,她和李敏行四目相对,似乎又想起以前的痛苦经历。 停顿片刻,见大家尚沉浸在他们的故事中,何乐为继续道:“乐儿见敏哥留下大刀,心中便知他有意让荣德福得以报仇,故拿着大刀一心上山寻找敏哥。没想到在山崖下见到他时,已奄奄一息,当时真的好心痛。心想,如果敏哥就此丢下乐儿一个人,乐儿也绝不在这个世上独活。幸好敏哥功力深厚,总算保住这条命,可双腿却就此摔断。于是,带着敏哥下山四处求医。但所有郎中皆道腿断日久,无法接骨。可乐儿绝不死心,相信总有良医能续上敏哥的断骨。为了躲避荣德福和江湖仇家的追杀,一路逃亡北方,同时一路拜访名医。”说着,何乐为望向红崖之巅,继续道:“老天有眼,让我们再南阳遇见一位名医,人称赛华佗。据说长白山有一座红崖,其巅有成形红色人参,可以令敏哥断骨再续。故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红崖是找到了,可那位医生却在爬山途中跌落摔死。”说着,指着不远处一个坟头,道:“就葬在那里,真是冤枉。赛华佗能号令老虎,这只大白虎便是我们在山里遇见后,他就一直带在身边。也是这只大白虎找到这里来的。”说着,指着铁笼里的老虎。 马静道:“乐儿姐姐,那赛华佗竟然能号令老虎,真是厉害。”马山道:“号令老虎的不一定就是华佗,而华佗也不能号令老虎。”何乐为道:“赛华佗识得虎语,因此能号令老虎。他也传授过乐儿几句,因此这老虎才一直留在这里。可惜赛华佗就此撒手人寰,敏哥的断骨如何才能续啊!”说着,叹息起来。李敏行却淡淡道:“以前虽然能行走如飞,但从来没有这段时间居住在此山洞中如此快乐。乐儿,敏哥早就说过,此生我俩居住在此足也,这腿不续也罢。” 郭荣看向红崖之巓,喃喃道:“山崖虽然陡峭,但轻功绝顶之人攀上去也是极有可能的。”何乐为看着他,喜道:“郭大哥,爹传授你随行轻功,而你如今又功力大增,上去山顶应该不难。”郭荣笑道:“没错,我们心里想的也是一样。”众人一听,大喜。李敏行拉着何乐为的手,二人深情相望,似乎所有的痛楚和困难皆抛在九霄云外。 何乐为却道:“郭大哥,即使取下人参又如何?这个世间上又去哪里寻找大夫能为敏哥断骨再续?”郭荣笑道:“哈哈哈,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竟然这样的大夫也来到这里。”说着,指着身旁的马山,道:“马爷爷,你看能让敏哥的断骨再续吗?”马山走过去俯下身,伸手挽起李敏行双腿的裤脚,见双腿已萎缩如柴,令人见而生畏。拿捏一阵,马山笑道:“只要有红色成形人参,李大侠的双腿三个月后便能健步如飞。”何乐为和李敏行一阵欢喜,何乐为立即拜倒,道:“多谢前辈!”李敏行也在旁道谢。马山立即扶起她,道:“我们都是有缘人,上天早已安排好,我们只不过遵行天意而已。”马静在旁道:“爷爷说的对。静儿和郭大哥萍水相逢,幸得郭大哥解救。接着,郭大哥又去解救爷爷。如果没有解救爷爷,那么郭大哥就会去洞庭湖而不会来长白山。来长白山可好,师兄弟重逢,人圆事成,美哉!” 众人听她讲完,皆鼓掌叫好。郭荣道:“静妹,也许你说的很对。其实,上天什么都已经安排好,我们凭心去做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何乐为笑道:“郭大哥,你先上山崖之巅挖取红参吧。”于是,众人来到洞外山崖脚下,抬眼望去,不禁有点担心。郭荣道:“本公子随行功上此山崖绝不在话下。”于是,放下身上物品,仅握卫义剑在手。 李敏行看出郭荣的想法,叫何乐为递过冷月大刀给他,道:“四师弟,冷月刀拿去吧。”郭荣会意,伸手接过,放下卫义剑,道:“大师兄,你的冷月大刀果然厉害,连师弟的卫义剑也无法抵挡。”。何乐为道:“郭大哥,你想的和我们想的不谋而合。敏哥想的就是,哪天乐儿施展轻功攀岩而上,冷月刀便是借力之刀。可惜乐儿轻功低微,敏哥天天教我轻功也非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幸好郭大哥来到,你已得爹随行功的真传,轻功比乐儿高出何止百倍。马姑娘说的真对,当初爹传授你随行功,何曾想到今日反而会救了救了他的女婿。”说到最后,脸已红到脖子,看来他们已是夫妻。 李敏行道:“四师弟,师兄一直在观看上崖顶之路,沿此路去,定可事半功倍。”说着,指点峭壁,告诉郭荣该如何上行才是最好的路径,郭荣一一记在心里。马山告诉郭荣应该在哪些地方才能找到红色成形人参,郭荣也部记在心里。 突然,马山道:“郭公子,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郭荣惊愕的看着他,觉得有点怪异,道:“马爷爷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晚辈能做到的,还会有不答应的么?”马山看向孙女,又转过头来看着郭荣,缓缓道:“也许上天真的已经将一切安排好。郭公子,恩怨暂且搁置一边,老夫的不情之请就是,想将静儿许配于你。想你们二人郎才女貌,真乃天生一对。如能成佳偶,定能遂老夫多年来的心愿。只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何乐为立即在旁鼓掌欢跳起来,欢喜道:“马爷爷说的对,郭大哥和静妹妹佳偶天成,冥冥中也安排你们相遇。郭大哥,恭喜你,乐儿这就有嫂子啦!”李敏行也微笑点头示以嘉许。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2章 回春术 马静却低着头,静静的不说话,脸色已渐渐红润起来,想来害羞至极。郭荣犹豫一阵,朗声道:“马爷爷,可惜晚辈不能答应你。因为,晚辈心中已经有人,不能再容下静妹。静妹乖巧伶俐,自然会有她的好归宿。晚辈只不过江湖中一个无名浪子,如何给静妹安定、温暖的家?”说着,低下头,不忍看见大家失望的眼神。马山尴尬道:“那你心中的姑娘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什么模样,说出来让大家听听。”郭荣道:“她叫曾玲,如今在哪里,我也不知。但,我一定要找到她,无论天涯海角。所以,晚辈不能答应你,不想耽误静妹终身。” 马山道:“既然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何必强求呢?人世间皆因一个‘缘’字,既然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就说明你们缘分未到。何必苦苦追寻一个缘分未到之人呢?”郭荣道:“马爷爷,无论如何,不管有没有缘分,我都要找到玲妹。哪怕孤独此生,也只为玲妹相守。”马静听罢,轻轻哀叹一声,掩面跑出山洞而去。马山急忙追出去,拦下孙女,道:“静儿,没事。哪怕世间没有任何人愿意陪你,都有爷爷陪着你。”马静“哇”一声扑入爷爷怀里哭起来。郭荣走过去,道:“静妹,做我的好妹妹吧。这样,在这个世间上,就会有三个男人疼你。爷爷,郭大哥,还有你未来的客托付终身之人。”马静破涕为笑,道:“好,那这么说定,你就是我的大哥哥。”郭荣见她如花般的笑容虽然含泪,但终究笑意满满,遂放心下来。 随后,郭荣提着冷月大刀,沿着李敏行指点的路径往崖顶飞跃而去。马山趁他刚跃上山崖,突然道:“荣儿,红参既要为李大侠续骨,又要救另一位病人,务必多寻获红参下来。”郭荣会议,应声答应。 山崖虽然陡峭,但冷月大刀坚硬而锋利,不只可以轻易的刺入崖壁,还能完承受郭荣的重量。如此一来,郭荣皆借冷月大刀之力,每往上跃一截,即插入崖壁,同时身子挂在大刀之上。接着,再脚垫在崖壁上,借力往上跃的同时抽出冷月大刀,在空中身子即将下沉那一瞬间,又立即将刀插入崖壁,继续一次一次的重复着。山崖脚下四人抬头看着,不禁为他捏一把汗。马静也擦去泪水看着郭荣,心中担心至极。在他心里,其实郭荣更多的是一个大哥哥,而不是自己想要的终身伴侣。因此,伤心只是暂时的,领会自己心中的想法后,她反而更开心。做兄妹可以开心的相伴终身,而情侣,则要经历很多生离死别。因此,马静更愿意郭荣做自己的大哥哥,而不是终身伴侣。 一炷香的时间,郭荣终于有惊无险的攀至山崖之顶。他站在顶上,可以看得很远很远,甚至,能感觉到云彩就在自己的头顶飘逸,触手可及。而远方无尽的雪域,令人心旷神怡。他低头看向崖脚,那望着自己的四个人,犹如雪地里的蚂蚁般大小,几乎看不见。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山顶什么也没有,皆是红色的岩石表面。四面皆是峭壁,寻常人根本无法上来。他凝神一阵,立即寻找起来。按照马山所说,红参应该在裂开的石缝里,于是专门挑石缝查看。 一阵过后,郭荣看见一条石缝里冒出一根红色的枯枝。心中奇怪:怎么树枝也有红色的?突然醒悟:这山顶草树皆不能生长,哪里来的枯枝?那一定是红参!于是,伸手抓住,轻轻往外拉,竟拉不出来。而触手之处,也不是枯枝,而是表面褶皱像枯枝而已。触手之处更像是树根粗而有力。郭荣仔细看去,红参之根深入石缝里,如果凭蛮力拉出来,可能最主要的药用部分反而会留在石缝里。于是,他立即抡起冷月大刀,沿着石缝削下去。冷月大刀锋利异常,山石虽然坚硬,但却依旧像削瓜切菜般轻易的就削下许多石屑。刨出石屑,果然看见下面有一只硕大的成形红色人参。郭荣大喜,立即再扩大少许,能让自己的手伸下去。然后,慢慢将红参连根拉扯出来。 将红参捧在手里看去,其形果真如一个缩小的人样,手足头身皆,身通红,足足有三斤重。郭荣兴奋一阵,以内功向崖下喊话:“红色成形人参找到啦!”接着,听见下面传来李敏行的声音,也是用内力传上来的:“四师弟,小心!”郭荣点点头算是知晓,先将红参放在石面上,然后再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不得已,只得怀揣唯一的红参下崖而回。 落地之后,大家皆拥过来观看红参,见之,皆惊呼。马山道:“老夫在世六十余载,倒是第一回见人间珍宝。”于是,他立即筹划为李敏行续骨之事。 思前想后一阵,马山道:“李大侠,依老夫看来,得回京后再为你续骨。”众人皆问缘由。马山道:“人参皆具人性,特别是此等人参,何止人性,仙气已具。因此,如若先为李大侠续骨,必分割人参,于人而言便是杀生。已死的人参,药性所剩无几。因此,回京后续骨与治病同时进行,二人皆有望得治。”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事不宜迟,立即收拾物品回京。 望着铁笼里的大白虎,何乐为和李敏行依依不舍。马山道:“这只老虎具有灵性,丢下实在可惜。但又不能带其下山,唉!”于是,何乐为放老虎出笼,众人依依不舍的离去。郭荣背着李敏行行走,一直来到停马车处,老大仍在那里守着。何乐为和马静共乘一马,余下的那匹马则拉马车。马车里坐着李敏行,马山和老大坐马车头驾车,郭荣施展轻功也能轻易赶上。何乐为回首望向红崖,但见白雪皑皑处,那只大白虎站在高处目送众人离开。接着,传来一声虎啸,响彻山林。何乐为心中不忍,急忙转回头,离别泪却忍不住落下。 与另外三位猎人会合后,继续往山外奔去。老大指引山路,来到山边一个小村里。郭荣买来三匹马,因此,郭荣、马山和马静骑马,李敏行坐何乐为驾驶的马车,五人连夜奔回京城。 回到京城见到张简修后,大喜,道:“荣弟,此番家父若能得以救治,尔等五位皆可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马静听闻大喜,在旁道:“张大人,本姑娘也不要什么官爵富贵,只想一睹皇上的风采而已。”张简修愕然的看着她,惊问:“马姑娘何故如此想见龙颜?”马静道:“本姑娘一直深居山林,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向来充满好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民,莫非王民。作为皇上的子民,还没见过皇上,人生憾事。因此,只要能见上皇上一面,听听皇上叫我的名字,此生足也。”众人听罢,皆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张简修带领五人进入张府,来到张居正的居室,但见一位老者躺在床上,双目微张,眼神若有若无,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此人正是当朝首辅大臣张居正,可怜往日十余年间,其呼风唤雨、位居极品大臣,如今想说句话也不能。同时,房间里还有不少人,皆是张居正的子嗣家人,大家等待于此,皆想一睹究竟如何施救而已。 长子张敬修问道:“马大夫,可有确切的把握?”马山仔细查看张居正一番后,道:“张大人一生为国为民,自有福报。”于是,立即要众人离去,只留长子张敬修和四子张简修在房里做帮手。叫来煲药的丫鬟,将红参清洗干净后,切下参头、须根和参体分别放入三个不同的罐内以武火煲起来。马山叮嘱:半个时辰后改用文火,再煲煮一个时辰足也。丫鬟自然谨记于心。同时,叫人立即去搜寻无数金针过来。 接着,再嘱人搬来一张床,让李敏行平躺在床上。除去张居正和李敏行身上的衣服,让二人赤裸的躺着。马山要郭荣守在张居正身旁,张简修守在李敏行身旁,二人一切行动皆听其安排。张敬修则在屋子里端送物品,当朝一品大臣俨然成为一个杂役。接着,一大盘金针送到,马山让分别放在两个盘里,在郭荣和张简修二人面前各摆放一个金针盘。一切准备就绪,马山道:“张大人,荣儿,两位皆算武林高手,认穴点穴自是擅长。救治之时,二位一切听老夫的号令。老夫发出号令时,依据号令下针,穴位、力道皆听从安排,不可有分毫之差。两位可做到么?”二人皆点头答应道:“能,请马爷爷吩咐!”马山道:“如此甚好。不必紧张,老夫自有计较。”二人齐齐点头。 马山踱步一圈,喃喃道:“李大侠自身武功高强,内力浑厚,只须激发其体内的真气即可。张大人,金针刺入丹田五分。”张简修立即照做。马山又踱出两步,缓缓道:“张大人不识武功,当以外力引导。荣儿,金针刺入丹田七分,缓缓输入内力,不可急躁。”郭荣照做。 一盏茶时间后,马山要张简修分别刺入李敏行的足太阴肾经各穴位,自涌泉始、至俞府终,要李敏行引导内力跟随金针刺入的脉络而行。而郭荣则刺入手少阴心经各穴位,刺入时皆输入少许内力,以刺激穴位的本能反应。一盏茶时间后,郭荣再刺入张居正两侧的太阳穴。又一盏茶时间后,再刺入百会穴,且内力缓缓自百会穴输入。 一炷香后,郭荣刺入张居正的足三里、合谷、涌泉等穴,以刺激四肢的潜在机能。接着,内力继续自百会穴缓缓输入。张敬修在旁早已急的满头大汗,却依旧张弛有度,配合着端送各种所需的物品。有时还替四弟和郭荣擦汗。 不一会儿,三罐参药皆煲好,分别盛在不同颜色的碗里。参头汤和须根汤则放在盛着积雪的盆里放冷,而参体汤则在一旁自行放冷。 一阵过后,马山端起参头汤用汤匙一点一点的倒入张居正口内,轻声道:“张大人,能吞则吞,不能吞则任由药水自行流下。”张居正无法吞咽,只得任由药水慢慢流下。渐渐的,药水已服下一小半。马山道:“荣儿,自足阳明胃经输入内力,引导内力游行于胃经和脾经。”郭荣得令,立即照做。马山道:“张大人,让李大侠服下红参根须汤。李大侠,自行运行功力化解药性。”张简修和李敏行照做。 马山继续给张居正喂服参头汤,至大半时才止。又过一盏茶时间,马山让郭荣停止输入内力,立即拔出所有金针。接着,扶起张居正坐在床上,让郭荣从其背心输入内力。马山见郭荣的内力缓缓输入,立即于大椎、神道、灵台、中枢、悬枢、命门刺入金针。毕,轻声道:“荣儿,输入内力渐渐加强,直至老夫叫停,然后一直保持力道下去。”郭荣点头答应,渐渐加强内力输入。 不一会儿,但见插入金针的六大穴位缓缓升起白雾,马山立即到:“好,保持这样的力度持续输入。”郭荣照做。接着,马山拿起金针,对准百会穴深深插入,直没至针尾。马山道:“荣儿,引导内力聚向百会穴。”郭荣照做。渐渐的,百会穴升起渺渺白雾。马山道:“好,加强内力输入。”郭荣提起丹田中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入。半盏茶时间后,百会穴升起的白雾颜色渐渐变黑,同时可见头发里已流淌出黑色的血水,一直沿着身体流下,在赤裸的身体上流行显得分外显眼。张敬修见状,惊讶得合不拢嘴。 马山见状,立即道:“保持这个力度继续输入内力。”郭荣照做,不再加强内力。又过一盏茶时间,黑色的血水流尽,黑雾变白,血水渐变红。马山喜道:“大功告成!荣儿,缓缓收气。”郭荣立即缓缓收回内力。这时,张居正“啊”一声长叹,吐出淤积于胸中多时的闷气,手脚开始动起来。嘴里想说话,却因多时未张口,已不习惯,故难以发出声音。张敬修立即扶着他躺下。马山道:“张大人,且稍作休息,一个时辰后方可说话和行动。”张居正微微点头。张敬修见状,大喜,惊道:“爹,你的头能动了。”开心的快要掉下泪来。张简修听闻也奔过来,见状,喜道:“爹,终于得救啦!”张居正不住的点头,面带微笑,看着马山,表示谢意。 郭荣早已大汉淋漓,马山要他服下一口参体汤,然后坐在一旁运功调息。并嘱咐他隔一阵喝一口,直至将参汤部喝完。 接着,马山来到李敏行身边,道:“李大侠,你受的是外伤,因断骨日久未续而导致错位生长。因此,老夫得先将你的双腿敲断,然后再续上。”李敏行点点头,朗声道:“马爷爷,晚辈不怕痛。”马山点点头,叫来张简修,道:“张大人,可会大力金刚指的功夫?”张简修道:“晚辈虽然不识大力金刚指,但指力可不弱。”马山道:“那请以指力捏碎李大侠双腿弯曲处的骨头。”张简修大惊,看向他的双腿,果然本应笔直的小腿骨有一个大弯,令人一见心惊。 张简修咬咬牙,道:“李大侠,请稍忍耐。”李敏行淡淡一笑,道:“李某行走江湖什么苦没吃过,难道还会怕这区区痛楚?”张简修俯身下去,双手如风,同时握着李敏行的双腿弯曲处,用力捏下去。似乎都能听见“嚓嚓嚓”的碎骨声,眨眼间小腿弯曲处已完捏碎。马山见状,立即俯身下去,双手灵动,不一会儿已经复位左腿。张敬修拿过来夹板,他和张简修将左腿固定上。这时,马山已经将右腿复位成功,又以夹板固定起来,总算大功告成。三人开心的长吁一声时,见李敏行始终静静的面无表情,果然不愧是一代大侠。 听见李敏行的断骨成功续上,郭荣也惊呼起来。马山见他已喝光碗里的参汤,甚喜,道:“荣儿,此役发功消耗你太多功力。服下红参汤,功力方可在半月内恢复。切记在功力恢复期间不可大动真气。红参有强增功力之效,此后你的功力倍增自不再话下。”郭荣又惊又喜。 当晚,张居正已经能下床行走,张府喜气洋洋,个个脸上重现久违的笑容。张居正亲自宴谢众人,自然免不了感谢之词。同时,张居正还论功行赏,道:“老夫能重新坐在这里,对国对民,对张府,皆是莫大的一件喜事。万历中兴十余年,国泰民安,大明王朝难得一见的兴盛。”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3章 入新宅 停顿一阵,继续道:“但如果随着老夫倒下而前功尽弃、毁于一旦,叫老夫有何面目见大明王朝的列祖列宗?郭荣义使,此次阁下居首功,马大夫其次,大家皆有功,理应获得封赏。义使,可有想要的奖赏么?”郭荣并不想要什么奖赏,看向马静,见她翘首以盼,立即道:“张大人,下官无欲无求,但舍妹有一事相求,望大人成。”马静听罢,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害羞起来。 张居正问道:“义使令妹是谁,老夫倒是第一次听说阁下还有一位妹妹。”郭荣指着马静道:“这位便是下官舍妹。”张居正道:“哈哈,原来是马姑娘。不知马姑娘有何心愿?”马静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不说话,等着郭荣帮她说出来。郭荣道:“张大人,舍妹的心愿其实很简单,只想与皇上见上一面而已,别无他求。”张居正看着马静,心中略有所思,淡淡笑道:“马姑娘好福气,有这么疼你的大哥,还有妙手回春的爷爷,福气不浅,自当知福才是。呵呵呵!” 接着,张居正问马山想要的封赏。马山略微思索,道:“张大人,草民无欲无求,只愿大人让老夫和孙女回归山林,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山野村夫即可。”张居正笑道:“马大夫妙手回春,深居山野岂不是埋没医术。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马大夫当以天下苍生为怀,出世救人为妙。”于是,张居正暂留马山在府上观察自己的病情。 次日,郭荣醒来,练功一阵后,觉得无聊,竟坐在屋檐下发呆。他想起很多人,从曾玲到洪楚楚,最后再到马静,如今她随着爷爷住在张府里。她们各有各的美丽,各有令郭荣思念的地方。可郭荣最想念的,还是曾玲。可看看自己,如今还是孑然一人,身边连个说话解闷的人也没有,不禁苦笑摇头。越想心中越是一片迷茫。 这时,突然出来一人,正是何乐为。她陪着李敏行在郭荣的府上养伤。郭荣问道:“乐儿,大师兄可好?”何乐为笑道:“敏哥很好。郭大哥,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郭荣尴尬笑道:“刚练完功,在这里休息而已。”何乐为当然看出他的心思,道:“郭大哥,你是在想曾姑娘吗?你找过她吗?知道她在哪里吗?”郭荣道:“找过,可不知在哪里,如何能找到?”何乐为笑道:“那你心中是不是另外有了人?”郭荣惊愕道:“郭大哥此生就喜欢玲妹一人,怎么会有另外的人?”何乐为道:“难道不是马姑娘吗?马姑娘秀外慧中,是个真性情的姑娘,难道你不喜欢她吗?”郭荣摇头否认不是,点头承认也不是,反而显得尴尬起来。 若说郭荣心中不喜欢马静那是假的,就像对洪楚楚一样,不是自己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郭荣苦笑道:“喜欢,可又不能喜欢。因为,大哥的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何乐为见他说的那么坚定,不像是随口说谎的模样,道:“既然这样,大哥为什么不去找曾姑娘呢?说不定,她也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找到她。”郭荣道:“其实,大哥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人海茫茫,她究竟在哪里呢?”何乐为道:“一切上天自有安排,只要你去找,自然就能遇见。”郭荣道:“对,乐儿,你一语惊醒我这个梦中人。我这就去找玲妹,天涯海角,找到她才回来。”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呀”一声打开,进来一人,正是张简修。进来后,他问道:“何姑娘,李大侠的伤势如何?”何乐为道:“多谢张大人关怀,敏哥已感觉不到双腿的疼痛,心情很好,期盼着能像以前那样健步如飞。”张简修看着郭荣,道:“如此甚好。荣弟,怎么见你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郭荣尴尬道:“张大人,属下倒没什么,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张简修道:“既然累就好好的休息一阵,刚好可以借机恢复功力。这不,安排你去做一份美差,可好?”郭荣惊愕的看着他,问道:“张大人有何安排?”张简修道:“肃州、甘州、永昌、凉州四卫今年大雪成灾,当地官员联名上书要求朝廷下拨赈灾款项。家父本来欲令本官前往体察民情,但朝中事务繁忙,难以脱身。因此,就想到你可以替本官走一遭。你可别推脱!” 郭荣听后,想到这一件虽然不算什么美差,但至少比出去执行杀人任务更为轻松。而且,能为民请愿,自己也愿意做这样的事,于是满口答应下来。张简修见他答应,大喜,道:“好,那你准备一番,克日出发。”不久,张简修自回去。 郭荣和何乐为进屋告诉李敏行张简修所安排之事。李敏行听后,淡淡道:“四师弟,依师兄看来,是张大人要你为官,不再做朝廷的杀手。”郭荣惊问:“大师兄,此话当真?”李敏行道:“这样是好事,难道你对杀手还没感到厌倦吗?”郭荣道:“确实感到厌倦,但师弟又如何知晓为官之道?”李敏行道:“为官和做人一样,没什么难的。再说,总不能一辈子都做杀手。做官好,以后我们师兄妹三人可都得依靠你。”说着,不禁笑起来。郭荣尴尬道:“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姐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方,如果我们四师兄弟能团圆,那是再好不过,不管做不做官都开心。”李敏行道:“不用担心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等你做官了,振臂一呼,他们不就都来投靠你么?” 郭荣笑道:“大师兄,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李敏行道:“很多时候心中有话,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郭荣道:“大师兄,那你和乐儿就在这里养伤。如果伤好后还不见我回来的话,可去往来山庄走走。”李敏行惊问:“往来山庄是什么地方?”郭荣道:“往来山庄的主人叫往来庄主,其夫人往来盲女,他们对师弟关爱有加,但处处透着诡异。大师兄正好可去打探打探,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李敏行问清方向,郭荣告知,还道:“天地庄园千万不要去,那里危机四伏。等哪天我们四师兄弟聚齐了,再一起去闯一闯。也好为皇上除去心头之刺。”李敏行又问起天地庄园的事,郭荣也告知。 李敏行听后,道:“没想到有这么多诡异的地方,四师弟,看来锦衣卫也没那么容易做。”郭荣笑道:“锦衣卫可不是简单的杀手,要保护皇族和当朝重臣的安危,也要消灭敌人,远远不是一个简单的杀手。”李敏行道:“四师弟,此次远行之际,不妨打听打听二师弟和师妹的下落。大师兄多日不见他们,心中十分想念。”郭荣道:“好,师弟时刻都在打听他们的消息,但始终一无所获。不过,此次所去之地远在西北,他们也不一定会去那些地方。”李敏行道:“路途上说不定也能听到他们的消息。毕竟像你二师兄和师姐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平凡的存在。”郭荣喃喃道:“但愿能听到他们的消息。” 晚间,马静来找郭荣,她要郭荣陪她去京城看看,郭荣爽快的答应。于是,二人乘坐她驾来的马车上街。京城的夜晚,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人潮涌动。马静见到,欢喜异常。一会儿指着这个问,一会儿又指着那个问,似乎什么都没有见过一般,这是第一次大开眼界。郭荣皆耐心的一一讲解。有时侧眼看着她,心中想到:像这样一个在山林里长大的美丽女子,很容易迷失在这繁华都市里。他始终想说什么,但看见她天真烂漫的表情、那瞪得大大的眼睛、那举足投手间无邪的话语、那如花绽放般的美貌,又哪敢打破此时的美丽和开心。马静当然没有发现郭荣的心事,只顾着观赏眼花缭乱的夜景,和评头论足往来的行人。 突然,看见一个偌大的金店,郭荣带着她下马车进店去观看。看着满店闪闪发光的金饰品,马静笑得合不拢嘴,看见的每一个都想伸手去摸摸。郭荣拿起一对玉手镯,但见翡翠晶莹剔透,白中泛绿,递给马静。马静接过来查看一番,道:“郭大哥,好美啊!”郭荣轻轻给她戴在手腕上,洁白如玉的肌肤加以翡翠的点缀,甚是惹眼。接着,郭荣又选一对耳环、一条金项链给她戴上。本来已经美艳不可方物的马静,更显得高贵。透过铜镜看见自己,马静乐得开了花。于是,郭荣递过一叠宝钞买下所有马静穿戴在身的饰品。 次日,张简修再来到郭荣府上,道:“荣弟,四哥这就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郭荣惊问:“张大人,怎么自称‘四哥’,这可折煞属下!”张简修道:“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这样不好吗?”郭荣其实本来对官衔并不在乎,以兄弟相称自然愿意,于是满口答应。接着,张简修道:“走,四哥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说着,携着他的手上马车,奔驰而去。 不一会儿,来到城西一座府邸,朱漆大门、红瓦绿墙,一看就是新的一座庄园。从大门前行过,郭荣发现门楣上红绸遮住,所以看不清楚是谁的府邸。马车绕过大门从侧门进入,郭荣惊问:“四哥,这是哪里?为何要来这里?”张简修笑道:“等一下你自然知晓。”马车进入后,到马房停下,二人下车。张简修携着郭荣查看整个府邸。 这个府邸虽然不是很大,但亭台楼阁样样皆有,而且雅致有趣、层层叠翠,别有一番风味。来到正厅,但见正中的墙上也有一块红绸遮住,不知究竟挡住何物。郭荣问道:“四哥,看这个府邸究竟有何用处?”张简修道:“荣弟,感觉这里如何?”郭荣纳闷,喃喃道:“好倒是好,可惜太过冷清,都没有人居住,主人也没有出来招待我们。”张简修笑道:“很快就会有人住在这里。如果住在这里的人是你,觉得如何?”郭荣更为纳闷:“怎么可能是小弟?小弟哪有这个福气?”张简修笑道:“那也未必!”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圣旨到!”郭荣大惊,看向张简修,却听他道:“还不快跪下接旨!”郭荣和他立即跪下接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太监,喜道:“恭喜郭将军,贺喜郭将军!”郭荣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位公公口中的“郭将军”是不是自己,连忙问道:“公公,你恭喜的可是下官,有何可恭喜的?”张简修道:“赵公公,请宣读圣旨吧。”赵公公打开手中的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义使郭荣救治首辅大臣有功,特赐府邸一座、‘尚义’宝剑一柄,赐封‘尚义将军’。感其忠义有加,兼一表人才,特赐婚昭义公主共结连理。待从陕西四卫巡察回京后择日完婚!钦此!” 郭荣脑袋犹如“轰”一声爆炸一般,然不知,惊呆在场。张简修急忙触碰他几下,轻声道:“四弟,还不快快谢恩!”郭荣还是愣在那里。赵公公惊问:“郭将军,皇上对你恩宠有加,难道你敢违抗圣旨?”张简修立即磕头道:“郭将军一时兴奋冲昏头脑,望吾皇宽恕!”接着,再戳几下他的背心,输入内力。郭荣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张简修道:“四弟,快磕头谢恩!”郭荣茫然磕头谢恩。 赵公公大喜,道:“恭喜郭将军,贺喜郭将军!这座府邸乃皇上御赐,从此就是郭将军的家园。呵呵呵,老奴这就回宫复命!”说着,与二人告辞回宫而去。可郭荣还是愣在那里。张简修急忙扶起他,二人坐在一旁。张简修惊问:“四弟,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人就像变傻了一样?”张简修连问几声,郭荣才喃喃道:“为什么皇上对我如此厚爱?”突然,他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张居正安排的!只不过假借皇上的圣旨而已!他转头看着张简修,问道:“四哥,令尊大人为何如此对小弟?”张简修见他责备的表情,茫然问道:“家父哪里对不起你了?”郭荣继续:“为何张大人要小弟做不义、无情之辈?”张简修还是一脸茫然,问道:“四弟,你究竟怎么了?” 郭荣慢慢从迷茫中醒转过来,看着张简修,道:“四哥,这件事不能怪张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小弟不会做什么将军。也没有这个福分娶昭义公主。”张简修哑然失笑,道:“傻弟弟!做将军有什么不好,昭义公主比你小四岁,四哥看着她长大的。美丽端庄,善解人意,若不是为了避嫌,昭义公主本会成为四哥的夫人。你看,世间上还有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郭荣道:“四哥,可小弟的心早有所属,不能与昭义公主共结连理。”张简修这才明白过来原因所在,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我的傻弟弟!心有所属又何妨,男人三妻四妾也属平常!昭义公主通情达理,她肯定会同意的。再说,也轮不到女人来同不同意这事。虽然贵为公主,乃当今皇上的御妹,但既然下嫁给你,那就是郭家的人,自然一切由你做主说了算。这又有何难?” 郭荣还想说什么,可这个时候进来一人,鞠躬道:“拜见张大人,拜见郭将军!”郭荣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模样是一个管家。张简修道:“肖管家,你来了就好。”接着,对郭荣道:“荣弟,这位就是贵府尚义府肖管家。”郭荣惊愕道:“这里叫尚义府?”张简修点头道:“没错,就是尚义府,揭开红绸便知。”郭荣看向头顶尚挂在那里的红绸,喃喃道:“揭与不揭都是一样。” 肖管家陪笑道:“郭将军,奉皇上圣旨,老肖带来四个丫鬟、十个护卫到府上伺候将军。请吩咐!”说着,但见他手一招,进来十几个人,细细数去,果然是四个丫鬟、十个精壮的护卫。郭荣苦笑道:“皇上既然什么都已安排好,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下去吧,自己去忙自己的。”挥手让他们下去,肖管家见状,只得带着众人下去。 突然,张简修道:“肖管家,留步!”肖管家立即停下来,站立在原地静候吩咐。张简修看向郭荣,道:“荣弟,依四哥看来,派他们去把李大侠接过来住在这里的好。这里毕竟地方宽大,又有下人照顾,住着也舒服。你远去西北也放心。”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4章 遇佳人 郭荣只得道:“好吧。”张简修道:“郭将军有令,肖管家,你派两个护卫去郭将军的旧宅,请李大侠和何姑娘移步到此养伤。这就去吧。”肖管家领命退下。 随后,张简修还带着郭荣四处查看。里面总共有五个小院子,郭荣自住其中一个大的,有亭台楼阁,还有一个偌大的练武厅。张简修指着练武厅笑道:“皇上知道荣弟武功盖世,特意建造这个练武大厅。你看,屋顶是普通屋顶的五倍高。”郭荣看上去,果然特意为练武人士建造,心中感激。突然,郭荣问道:“四哥,救张大人不过这两天的事,这尚义府能如此快的时间建造好吗?”张简修笑道:“当然不能。不过,这次算你问对了。实话告诉你,四哥暗地里建造这个宅子已经几个月了。只不过等你立大功便立即相送而已。”郭荣感激,立即拜谢,道:“四哥如此深情厚义,小弟再却之即为不恭,这便收下,定肝脑涂地报答四哥及张大人之恩。” 张简修道:“荣弟言重。你我兄弟情深,这只不过是京城的安居之所而已,何足挂齿。可知道为何建造成五个小院子么?”郭荣摇头表示不知。张简修笑道:“你们一共四师兄弟,故四个院子是给你们四人及家眷居住的。另一个院子,则是留给客户住的。这可明白?”郭荣这才明白过来,笑道:“四哥想得真周到!如今大师兄已入住,就差二师兄和师姐,小弟务必找到他们一起住进来。其乐融融,美哉!”二人相视而笑。 不久,张简修即离去。郭荣一个人住在偌大的院子里尚且不习惯。正在发呆之际,听肖管家禀报已接回李敏行和何乐为。郭荣大喜,立即迎出去,他们见已来到大厅里。何乐为见到他,首先惊问:“郭大哥,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来这里?这就究竟是什么地方?”郭荣讲明缘由,何乐为和李敏行笑意满满。于是,郭荣安排他们二人住在单独的一个院子里。 无聊之际,郭荣即在练武大厅里练武。看见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皆,于是逐一拿来耍一番。耍一阵后,还是觉得笛子最顺手,又多耍无忧笛一阵。然后,再取下长剑,练起剑法。毕,心想:皇上御赐的尚义见尚未到,看来剑到就要出发。想到这里,竟然有一点不舍得离开。 次日,赵公公再来到,送来的自然就是尚义剑。赵公公道:“郭将军,尚义剑乃皇上用辽东寒铁命军中最好的铁匠锻造而成,吹发可断,锋利异常。此剑乃皇上御赐,见剑如见皇上,可上斩昏君、下斩馋臣,请务必慎用。”郭荣连声谢恩。赵公公继续到:“郭将军,明日巳时,皇上会派四位大内侍卫陪将军一同前往往陕西西北四卫视察民情。”郭荣领命,然后送赵公公回宫。 何乐为对尚义剑十分好奇,拿着看一阵,叹道:“正气太足,而杀气却逊,无法和敏哥的冷月大刀比。”于是,拿着去给李敏行看。李敏行接过来查看一番,坐在轮椅上又舞动几招,道:“好剑,果然是好剑!”郭荣道:“大师兄,与冷月大刀比如何?”何乐为又讲出自己的看法。李敏行听后,道:“乐儿说的对。可真正的利器,往往不在乎形和气,而在于使用者之心。”郭荣不明白,问道:“大师兄,此话怎讲?”李敏行道:“剑法深奥,你本擅长用笛,待你以后剑法达到忘我境界后自然就会明白。”于是,郭荣要去练武厅练习剑法,并请何乐为和李敏行过去指点一番。 舞剑一阵后,郭荣停下来,请何乐为和李敏行指点。何乐为自是满口称赞。李敏行却道:“四师弟,从表面来看,你的剑法非常优美。杂合师妹的白雪剑法、断魂剑法和你自己的无忧笛法。可武功的作用是打败敌人,而不是好看。再说,武功应精而非杂。你应多练习这套剑法,不断领悟其中的诀窍,化繁为简,才能成为剑法高手。”郭荣尴尬道:“大师兄一语中的。虽然师弟表面用剑,但在关键时刻,却把剑招当做幌子,而是以笛子和掌力为杀招。”李敏行道:“这样对付一般的高手自然能打败,但遇到像大师兄这样的人,却只有落败的份。”郭荣叹道:“大师兄,师弟如何能胜你?从来没有想过能胜过你!”李敏行笑道:“其实,以你的功力,绝不在师兄之下。只是你的武功向来追求飘逸优美,故杀伤力不及师兄的冷月大刀。今日师兄指点于你,就是希望你能完把自己的功力发挥出来。”郭荣点头称是。 接下来,李敏行指点几招,郭荣便糅合进自己的剑法里。然后,又不停的演练下去,自己一边思索如何化繁为简,同时李敏行也会给出一定的意见。但李敏行本身的武功路数与郭荣大相径庭,故他更多的时候交给郭荣自己去领悟,以免受自己的影响。 次日,郭荣想先去向马静道别。但仔细思索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去,而是在府里等着四个侍卫的到来。 巳时刚到不久,肖管家即来传话:“郭将军,府外有人相候。”郭荣问清楚有几人,肖管家道:“有四个人,看样子眼熟,皆是宫里的带刀侍卫。三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一人驾着双马马车。”郭荣喃喃道:“难道是要本将军坐马车吗?”于是,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向李敏行和何乐为辞行后,出门而去。 一出门,果然看见如肖管家所说的四人。那四人立即下马拜倒,齐声高呼:“拜见郭将军。”郭荣请大家免礼,问起大家的姓名,原来四人分别是:驾马车的钱正、孙普、陶然和陈储。然后郭荣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说着,就要上马车。孙普却道:“郭将军,马在这里。”说着,递过他牵着的另一匹马的马缰。郭荣看向马车,喃喃道:“这马车不给本将军坐,那是谁坐?”突然,他想回头过去掀开车帘看个究竟,却被孙普拦下,笑道:“郭将军,马车是空的。”郭荣自然不信,推开他过去掀开车帘看去,果然偌大的马车里空空如也。郭荣大为失望,喃喃道:“带着一驾空马车去西北,这是为哪般?”四位侍卫却一脸严肃,齐声道:“是拿来装东西的,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车,就用人坐的车。”郭荣还是不解,道:“马车后面不是有一个箱子是装东西的么?”孙普道:“路途遥远,需要装很多东西,那个箱子如何够大?”郭荣想不明白,也懒得再去理,坐上马出发。 出京城后不远,突然又下起雪来。大家商定,此次远去西北乃微服出巡,故称郭荣为“少爷”,四个侍卫就算是郭荣的家丁,按年纪大小分别称孙大哥、钱二哥、陈三哥和陶四哥。马车走得慢下来,郭荣却喃喃道:“既然路途遥远,还拖个累赘马车做什么?”孙普挨得他近,听见他说的话,笑道:“少爷,凡事不必太急。我们这一程慢慢去西北即可。只要存在的东西,都是有其道理的,慢慢自会明白。”郭荣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继续陪着马车慢慢前行。 突然,前面路边不远处有几间草棚,屋顶已经积雪少许。孙普道:“少爷,要不要去那里避一阵雪?”郭荣道:“这雪不大,可以继续走。刚出京城不远,这样见地方就避雪、避雨,何时才能到西北?”孙普不再说话,却四处张望而若有所思。 来到草棚近处,孙普惊道:“少爷,你看,有一个女孩在那里哭泣!”郭荣惊讶,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草棚屋檐下坐着一个女孩,似乎穿着单薄,正趴在桌子上,却看不出正在哭泣。郭荣问道:“孙大哥,你怎么知道她在哭泣?”孙普笑道:“少爷,你看,姑娘身着单薄,在这样的天气冷不冷?”郭荣点头,却不说话。孙普继续到:“你看,姑娘的背在微微颤抖,这显然是在哭泣。”郭荣点点头,道:“说的有理。陶四哥,你去看看,这位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陶然应声下马走向草棚。 但见陶然慢慢走近,俯身去和姑娘说话,那姑娘不抬头,只趴在那里不住的摇头。一阵后,陶然抬头道:“少爷,姑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郭荣惊愕,道:“孙大哥,你去看看。”孙普笑着答应,下马而去。但见孙普俯身说几句话,那姑娘抬头看来,又摇头起来,复又趴下去。郭荣苦笑道:“莫非要本少爷出马?”说着,翻身下马,走向草棚。 来到姑娘身边,俯身下去,凑在其耳边,问道:“姑娘,为何在这里哭泣?”那姑娘不回答,只是摇头,哭泣声却显得轻微。郭荣连问三次,最后,那个姑娘才道:“本姑娘在这里哭关你什么事?快滚开!”郭荣听她声音清脆,倒真的不忍就此离去,道:“姑娘,见你身单衣薄在这里,如今大雪纷纷,天气寒冷,还是回家去的好。”那姑娘还是摇头又大声哭起来,不再说话。 郭荣对陶然道:“陶四哥,去把本少爷的大衣拿来。”陶然乐呵呵的去从马车后面的箱子里翻出郭荣的貂皮大衣,拿过来递给郭荣。郭荣接过来,披在那姑娘的身上,道:“姑娘,披上这件大衣吧。本少爷此去路途遥远,不能耽误时间,这就离去。请姑娘保重!”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叠大明宝钞,放在姑娘的面前,道:“厚衣服有了,银两也有了,你自己慢慢回家吧。”说着,招呼陶然和孙普上马,而那二人则惊呆在原地不走。 突然,那姑娘抬起头,含泪问道:“这位少爷,你倒挺好心的。你们这是要赶去哪里呀?本姑娘回家路途遥远,世途险恶,如何敢只身一人回去?”郭荣停下脚步,道:“我们去西北之地,如果顺路的话,也可以送姑娘一程。”那姑娘一听大喜,立即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少爷,你们也是去西北?可要去嘉峪关么?本姑娘家在嘉峪关内。”郭荣一听,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喜道:“姑娘真是幸运,本少爷也要去嘉峪关。要不我们这就同路?”那姑娘立即破涕为笑,道:“好!”说着,径直奔出草棚,反而抢在郭荣的前面。 见她奔到马车旁,道:“少爷,这马车里坐着少奶奶吗?”郭荣惊愕道:“马车是空的。”那姑娘立即钻进马车,然后探出头,笑道:“多谢少爷专门为本姑娘准备这马车。”说完,立即将头缩回马车里。郭荣心中一片茫然:难道冥冥中一切真的已注定?拖着空马车到这里,竟然撞见孤身一人的姑娘,如今由她坐这马车!他笑道:“上马,继续进发。”孙普和陶然笑呵呵的上马。孙普大声道:“出发,奔向嘉峪关!”郭荣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又精神大振,不再像刚出发时的默默无声。 在路上,那姑娘问起大家的姓名,皆告知。而那姑娘,芳名叫朱义萱。郭荣心中默默道:“姓朱的!”但想到天底下朱姓何其多,遂也不在意。 不一会儿,钱正道:“少爷,朱姑娘请你过来驾马车。”郭荣愕然道:“为什么要本少爷驾马车。”朱义萱从马车里探出头,笑道:“郭少爷,难道请你为本姑娘驾马车都不乐意吗?”郭荣道:“倒没什么不乐意的,可为什么要本少爷驾呢?总得给个理由吧。”朱义萱道:“这个钱二哥驾的马车颠簸不堪,让本姑娘怎么坐?我看那四个人都是粗人,就少爷你是个斯文人,想来驾的马车也会斯文些吧。”郭荣不想因为她而耽误了行程,故苦笑摇着头下马,和钱正换过来,驾着马车前行。 一路上,朱义萱不停的和郭荣聊天,先问郭荣的身世,郭荣不爱搭理她。于是,她又天南地北的聊起来。说国家大事,说民生琐事,话多的根本不需要郭荣插嘴,只听她一个人说就已足够。 晚上,刚好遇见一家小客栈,大家便停下来住宿。客房有限,只有三间,于是,郭荣就要孙普和自己同住一间。朱义萱却道:“不可!你是少爷,怎么能让下人和你一起住呢?”郭荣道:“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本少爷向来喜欢和他们称兄道弟,从来没把他们当下人,住在一起有何不可?”朱义萱还是不许。孙普道:“少爷,夜已深,还是早点休息吧。”说着,他和另外三人进入同一间房,关上门自休息,留下郭荣和朱义萱站在走廊里。 郭荣侧眼看着朱义萱,见她嫣然一笑,本来心中有气又忍下去,道:“朱姑娘,你家在嘉峪关可是大户人家么?”朱义萱不明就里,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郭荣道:“如果是大户人家,本少爷倒能明白。不过,见你一个人在路边哭泣,倒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呀。”朱义萱微怒道:“别狗眼看人低!本姑娘就是大户人家,天下第一家。”郭荣笑道:“没错,你姓的好,确实是天下第一家。不过,不是所有姓朱的都是天下第一家的。”朱义萱不怒反笑,道:“少爷,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郭荣愣住,惊问:“天寒地冻的,又是深更半夜,这个时候出去走,不合适吧?”朱义萱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是武林高手么,还怕什么?”郭荣惊问:“你怎么知道本少爷是武林高手?”朱义萱尴尬笑道:“见你腰挎宝剑,难道是拿来作装饰的?”郭荣道:“有宝剑不一定就是武林高手,没宝剑也不一定就不会武功。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深夜外出是很危险的。”朱义萱却乐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危险?”郭荣笑道:“漂亮的姑娘有什么危险你还不知道?有没有闯荡过江湖?”朱义萱道:“当然闯荡过,不然,怎么会从西北到京城的?” 郭荣一听,问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到京城的?”朱义萱偏着头,看着她,突然笑起来,问道:“大少爷,难道你想就这样站在这里说一晚的话吗?”郭荣愣住,尴尬笑道:“好吧,那我们进房再慢慢说。”朱义萱却道:“你想做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才是很危险的!”郭荣被逗得笑起来,反问道:“那你还敢和本少爷出去走走?”朱义萱道:“不过,看你也不像坏人,随你去哪里都放心。”说着,嫣然一笑,跟着郭荣进房。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5章 同行路 二人关上门后,一起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犹在下着的大雪,纷纷扰扰,美丽又寒冷。郭荣问道:“朱姑娘,你究竟怎么到的京城,能否讲来听听么?”朱义萱大眼睛咕噜转一圈,道:“何必再提起伤心往事呢?总之,能遇到郭少爷,是本姑娘的运气。”郭荣见她不想说,也不便追问,淡淡道:“难以想象你一个小姑娘能远涉几千里来到京城。”朱义萱道:“对啊,所以,你就可以想象,那是多么艰辛的日子。谁会愿意再提起呢?”郭荣点点头,心中道:就像我自己,哪里会愿意提起以前的旧事呢?二人望着窗外,一起呆呆出神。 朱义萱转头看着郭荣,喃喃道:“郭少爷,见你眉头紧蹙,似乎有许多心事?”郭荣笑道:“作为一个江湖浪子,有心事也没什么稀奇。”朱义萱道:“你是江湖浪子?那此去西北做什么?”郭荣道:“本少爷只不过去嘉峪关探亲而已。”朱义萱道:“西北地广人稀,会有什么亲戚?”郭荣道:“就像姑娘你,地广人稀的地方,会有什么大户人家?”朱义萱哑然失笑,道:“好,不和你说这个。说说你的宝剑,叫什么名字?”说着,拿起郭荣放在桌面上的尚义剑。郭荣道:“此剑名尚义。” 朱义萱“哗”一声拔出宝剑,道:“果然是宝剑,名字也取得好。郭少爷,你的剑法一定很好,教本姑娘几招剑法,可好?”郭荣笑问道:“女儿家学什么剑法?还是待在深闺里相夫教子的好。”朱义萱不悦,努着嘴道:“女儿家怎么就不能学剑法?史书上记载也有很多有名的女剑客,比如越女、公孙大娘。本姑娘怎么就不能学剑法?本姑娘也要做一位侠女,行侠仗义,救济天下苍生。”郭荣看着她,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怔怔好奇。朱义萱得意笑道:“无话可说了吧?那还不快答应?”郭荣道:“学剑法很苦的,看你金枝玉叶的样子,能挨得住苦吗?”朱义萱道:“只要郭少爷肯教,多苦都不在话下,本姑娘一定挨得住。”郭荣见她如此坚定,只得答应下来。 朱义萱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去练剑吧!”郭荣大惊:“深更半夜的,外面又正下着大雪,如何练剑?即使想练,也得改日。”朱义萱笑道:“本姑娘乃一介女流都不怕,难道你还怕?”郭荣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害怕”,于是和她一起出去客栈外面练剑。 风雪中,朱义萱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郭荣持树枝作剑,朱义萱手持尚义剑,郭荣比划什么招式,朱义萱也跟着比划。但见她姿势优美,一招一式倒有几分与郭荣比划出来的相似,可却别有一番风味,犹如仙子在雪中曼舞一般,哪里像是打杀的武功?郭荣看得不禁入神,就这样一直比划下去。任由风吹雪打,二人浑然不觉。 渐渐的东方吐白,二人这才回房去睡。 次日,直到接近中午大家才出发,此时雪已停止。郭荣坐在马车上一直等着朱义萱的出来,可等了很久也未见其出门。正在等的不耐烦之际,却见客栈门开处,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笑盈盈看着郭荣,正是朱义萱。但见其肤白貌美,唇红皓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身穿貂皮大衣,狐皮绕脖子一圈,显得明**人。手持长剑,反而显出一副武林女子的打扮。郭荣竟不敢直视,急忙把头扭开,大声道:“朱姑娘,大家等你很久,快点上马车走吧。”朱义萱急匆匆上马车,策马而行。 每当在路上休息的时候,朱义萱就扭着郭荣教她剑法。郭荣见他刁蛮任性,也不想拂她的意而争执,故还是像那晚一样,自己以树枝为剑,让朱义萱使尚义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比划着。渐渐的,郭荣发现她练剑招只不过是为了好玩,因为她从来不记招式。有时,她还要郭荣手把手的教她,指正不正确的剑招。而孙普等人在练剑的时候则躲得远远的,不敢偷看郭荣的武功。 行驶途中,突然听见马车后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陈储发出来的,他和陶然在后面压阵。郭荣立即停下马车,前面的钱正和孙普也跟着停下来,接着听见后来传来打斗声。跳下马车回头看去,见陶然和陈储已经与一人斗在一起。他们二人使的皆是长刀,翻飞腾挪,看来武功也不弱。再看另一人,身材矮小,兀自在二人间跳跃闪躲,似乎根本拿二人没有办法。 郭荣见状,立即偷笑起来,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小鹏。郭荣心中暗笑:看来魏小鹏四处流浪无路可去,本想袭击我们进行抢劫,谁知道碰到硬主,看来他就要倒霉。他也不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孙普和钱正见陈陶二人处在上风,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魏小鹏本来武功就弱,更何况以一敌二,渐渐落于下风。 朱义萱也跳下马车,手中还握着尚义剑,看着三人的打斗,欢喜道:“郭少爷,你说,他们谁的武功最高?”郭荣笑而不语。朱义萱又道:“你看,那个矮子,快要中刀!哎呦!”话音刚落,魏小鹏被陶然划破左臂,鲜血长流,急忙后退避开。站定,看见郭荣站在那里,大声喝道:“郭荣,原来是你!你小子好狠心!竟然站在那里看笑话!还不快来解救?”郭荣还是笑而不语。陈陶二人却惊愕的站在那里,显然,他们的对手是认识郭荣的,因此在等郭荣的指示。 魏小鹏见他们不再进攻,慢慢走近,道:“郭荣,你小子怎么做起官老爷?还有一个美貌小妞相伴,真是艳福不浅!”郭荣笑道:“魏大侠,没想到你流落至此,如此凄凉,竟然干起打家劫舍的龌龊勾当,好不要脸!”魏小鹏“呸”一声,道:“既然你都知道魏某如此凄凉,为何还要你的家丁来伤我?”郭荣道:“陈三哥,陶四哥,你们说说,是他先攻击你们,还是你们先攻击他的?”陈储道:“启禀少爷,我们就这样走着,这矮子突然从树丛里跳出来就是一顿拳脚。幸好我们也多少练过功夫,不然,早就被他打倒在地。”郭荣笑嘻嘻的看着魏小鹏,道:“魏大侠,现在怎么说?” 魏小鹏见眼前形势自己讨不到任何便宜,连忙道:“好,是魏某的错。不过,郭少爷,咱们好歹也是旧时相识的朋友,也不用赶尽杀绝吧。魏某如今无路可去,要不就跟着你们去吧?郭少爷去到哪里,为谋就跟到哪里。也做少爷身边的一个家丁,多威风。”说着,自我解嘲的笑起来。郭荣等人见状,无不哈哈大笑起来。朱义萱笑道:“你究竟是跟屁虫还是强盗?怎么这么会说话,抢劫不成就想做家奴,可惜郭少爷不想收留你,还是趁早滚吧,否则本姑娘杀了你。”说着,拿着手中的尚义剑在身前晃动。 魏小鹏哀求道:“郭少爷,你大人又大量,魏某当真走投无路,请求可怜可怜收留吧。”郭荣道:“想要跟着本少爷也行,只不过我们此去路途遥远,而且没有多余的马给你骑,只能随我们走路,可愿意么?”魏小鹏哀求道:“只要能跟着少爷便行,不管多远都去,越远越好。没马也行,就让魏某做马夫,少爷和少奶奶坐马车,这个也好亲近。”朱义萱“呸”一声,骂道:“还没跟上主子就开始乱说话,你看本姑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郭荣道:“朱姑娘也是跟随本少爷回家而已,可别乱说话,玷污了姑娘的清白。”魏小鹏道:“这样更好。那请少爷坐马车里,魏某和朱姑娘驾车,美人相伴,这样也行。呵呵!” 朱义萱见他走近,“哗”一声拔出尚义剑刺过去,口中骂道:“狗贼!吃本姑娘一剑!”魏小鹏大惊,急忙后退避开,道:“朱姑娘,魏某饿昏了头脑,说话糊里糊涂,请见谅。”郭荣笑道:“魏大侠,怎么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威风。想想刚才你以一敌二,威风更胜当年啊。”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朱义萱怒道:“狗贼,看你敢不敢跟上来!”说着,还剑入鞘,站在那里,瞪着魏小鹏。魏小鹏心里清楚,虽然郭荣口中说她只是一个随路回家的姑娘,但见她这个脾气,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他心中既然已又计较,自然不敢去惹她。于是,远远的站着。 郭荣见状,大声道:“继续前行!”大家上马继续策马前行,郭荣依旧驾着马车。朱义萱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探头出来看看后面跟着的魏小鹏,道:“郭少爷,看来这狗贼跟定我们,怎么办?”郭荣笑道:“朱姑娘,你说怎么办?”朱义萱道:“依本姑娘看来,干脆杀了算了。”郭荣没想到她随口就说出“杀了算了”,这出自于一个姑娘之口,难免令人大吃一惊。郭荣惊问:“朱姑娘,怎么在你心里可以随便如此草菅人命?”朱义萱诧异问道:“难道这样的人不该杀吗?”郭荣道:“魏小鹏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朱义萱道:“那你看着办。”说着,头缩回马车里,不出声。 奔走一阵,郭荣发现魏小鹏已慢慢的跟不上来,掉队已在一里开外。于是,他叫大家停下来等他。不一会儿,魏小鹏追赶上来,笑道:“多谢郭少爷,魏某还以为就这样被你们抛下呢。”郭荣道:“陶四哥,拿一些吃的给魏大侠吧。”陶然立即从马车后箱里拿出干粮递给魏小鹏。魏小鹏急忙接过来,在地上抓起积雪,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郭荣见状,给陶然递一个眼色。陶然领会,立即拿下马鞍旁的水带,从后箱里拿出一只碗,倒上水,递给魏小鹏。魏小鹏笑呵呵的接过来,喝下一口,长叹一声,显然无比舒畅,继续吃起来。 不一会儿,魏小鹏吃完,打出一大声嗝,连声称谢。于是,郭荣要他坐在自己的身旁,他十分乐意的爬上马车。郭荣吆喝一声,大家继续前行。 郭荣问道:“魏大侠,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魏小鹏叹道:“唉,一路被人追杀,逃到哪里都逃不掉,便一路乱闯来到这里。”郭荣问道:“追杀你的可是锦衣卫忠使?”魏小鹏道:“没错,就是他。郭少爷救魏某一命,必须如实相告。”郭荣道:“这锦衣卫忠使一路追杀你,难道就为了那宝藏?”魏小鹏道:“他要的除了宝藏还有什么?可魏某实在不知,如果魏某知道,早就妥协告诉他,也免得少受这么多苦。唉!”郭荣问道:“为何他会认为你知道宝藏的秘密?”魏小鹏摇头道:“魏某也不知。如果知道宝藏的秘密,还会沦落到做这杀人越货的强盗吗?” 郭荣一掌推他下马车,扬鞭大喝,马车快速奔跑起来,其余四马也跟随奔跑起来。魏小鹏在雪地里翻滚一圈站起,大声呼喊:“郭少爷,别走!捎上魏某!”郭荣大声道:“你不老实,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本少爷!”魏小鹏立即施展轻功追赶上来,靠近郭荣,道:“郭少爷,魏某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诉你,这还不行么?”郭荣笑着伸出手,一把拉他坐到马车上。魏小鹏长叹一声,这才安心下来。于是,他又讲起经历过的故事。 原来,他拿到沈宗林给的折扇后,便依循上面的山水画四处寻访。寻访一阵后,终于问到一位山水画大师,其仔细看过一翻后,道:“这幅山水画应该是龙虎山脉中的天门山。”魏小鹏大惊:“师傅说的可是江西鹰潭境内的龙虎山?”大师点点头,道:“没错,正是。天门山乃龙虎山之最高峰,高耸如云,惊险崎岖。能画出此画之人定亲临其境,妙笔妙笔!”还不住的称赞。魏小鹏听后又惊又喜,连声称谢而去。 他一路奔向龙虎山,又翻山越岭爬上天门山之巅。来到山顶院子前,见杂草丛生,好一派凄凉之景,他心中竟无比欢快。他喃喃道:“原来就在这里!”急忙跨步入内,一样的杂草丛生。首先来到大厅,见上面铺着一张纸,凑近看去,积满灰尘。心中又惊又喜,颤抖着伸手抹去灰尘,却让他大吃一惊,见纸上面写着:“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师弟,在山顶久侯未见归来,故下山去相会。如归来,请在山上等候。黄芳笔。”脑袋“轰”一声爆炸,脑海中闪现无数念头,竟一片空白。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魏大侠,可有何发现?”魏小鹏惊呆中突然醒转,急忙回头看去,但见门口站着一人,正是杨中林。他心中惊呼:他怎么会来到这里?突然醒悟过来:肯定是一路跟踪而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哼!魏小鹏不动声色,道:“杨大侠,没想到你也来到这里,英雄所见略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起话来显得语无伦次。杨中林冷冷道:“魏大侠,不用害怕,杨某不要你的命,只要宝藏。” 魏小鹏依旧不动声色,脑子不断的转动,想着如何逃生的法子。突然,他淡淡道:“杨大侠可是跟踪魏某到的这里?”杨中林道:“没错。没想到你是杨某跟踪过最容易跟踪之人。但阁下探宝倒是一流,令杨某佩服。”魏小鹏尴尬的笑起来,道:“其实,魏某探宝只不过是爱好,找到就好,从来没有想过要据宝藏为己有。”杨中林道:“那是因为阁下没这个本事据为己有。让开,杨某可以绕你不死。”魏小鹏惊道:“荣捕头,怎么是你?”杨中林大惊,急忙回头看去,可哪里有人?远来是声东击西!却听“轰”一声,急忙转头看去,魏小鹏已经破窗而出。 杨中林大惊,急忙施展轻功追出去,见魏小鹏已来到山巅边缘,正要往山下跃去。杨中林立即双手飞扬,“嗖嗖嗖”声响起,无数飞刀激射过去。魏小鹏慌乱中如何躲避?手臂、肩头皆中数刀,同时跌落下山崖,传来声声惨叫。杨中林也没有继续追杀,而是回屋里去追查宝藏。可他怎么会有发现?这里只不过是郭荣等人所住的院子,那张纸正是黄芳留下的。魏小鹏上当,杨中林也上当。 后来,魏小鹏死里逃生,在山里养好伤后再上山去看时,见山巅的院子已被杨中林烧个干净。四下没有发现宝藏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恨恨下山。心中对沈宗林恼恨不已,暗自骂道:沈宗林这恶贼骗妹不说,还骗得魏某身受重伤,这仇非报不可!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6章 初斗忠 可等他下山后,又发现被杨中林盯上,这才一路往北逃来。可到了北方后,虽然甩脱杨中林,却发现有另一个人在追杀自己,那人便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 郭荣问道:“锦衣卫忠使卓进忠究竟是何许人也?”魏小鹏摇头道:“魏某也不知,总之是朝廷派来的杀手,目标竟然也是宝藏。”郭荣喃喃道:“朝廷派来的杀手?朝廷中又有谁能使唤锦衣卫?为什么要派他来追查宝藏的下落?”朱义萱道:“郭少爷,难道这你也不知道吗?”郭荣道:“凭什么本少爷就一定知晓?”朱义萱不说话。魏小鹏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难道皇帝就不喜欢财吗?更别说这本来就是皇族的宝藏。” 郭荣道:“你说折扇是本公子的二师兄给你的?”魏小鹏叹道:“没错,他知道魏某正在寻找藏有宝藏秘密的折扇,却以一把假的折扇行骗。亏他沈宗林机关算尽,竟凭一把假的折扇换妹,如今却不知道躲在哪里。若让魏某找到他”突然想到郭荣是沈宗林的师弟,急忙把后面的话吞下去。郭荣喃喃道:“二师兄会和魏姑娘躲去哪里呢?”却如何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魏小鹏道:“你也不用想,如果我们能想到,哪怕是能找到的地方,他们都不会在那里。沈宗林何等聪明,想让魏某做他舅子也就罢了,还摆舅子一道,岂有此理!只要让我见到小妹,非拆散他们不可!”朱义萱却笑道:“活该!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想做小偷去偷宝藏,天都不会帮你!做小偷的人,哪里会有好下场?等着作死吧!还想做恶人拆散人家好好的一对情侣,真该遭天打雷劈!”魏小鹏想骂她,但碍于郭荣在这里,只得忍住。 晚上临近石家庄,但郭荣让大家就在郊外的客栈住宿,并未入城。同时,还给魏小鹏买一匹马。魏小鹏知道大家要去西北后,甚是开心。郭荣道:“西北远离杨中林和卓进忠,那你的小命就能暂时保住。对还是不对?”魏小鹏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不免尴尬,笑道:“哼,魏某技不如人,只能逃之夭夭。难道会傻傻的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取命么?”朱义萱道:“没用的家伙!自己没本事,还学人家去夺宝,早死早超生的好!”魏小鹏对眼前这位姑娘只能忍,因为他实在猜不透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似乎郭荣对他处处忍让,而另外四人似乎也在暗中保护她。 晚间,郭荣正在床上练功,忽然听见极轻的脚步声奔向客栈。他大惊:会是谁?轻功如此之高!他立即打醒十二分精神,仔细聆听。脚步声临近,在客栈外停下。轻轻的,靠近隔壁的窗户。郭荣知道,隔壁住着的是魏小鹏。突然,他警觉起来:难道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郭荣立即翻身下床,出门,来到魏小鹏房门前,一脚踹破房门而入。 果然,正看见一人站在魏小鹏房内。破门声惊醒魏小鹏,他惊呼一声:“又是你!”立即翻身下床,滚到郭荣面前,大声道:“郭少爷,就是他!他就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郭荣道:“阁下为何要杀本少爷的朋友?”卓进忠看着郭荣,冷冷道:“别乱认朋友,否则,吃不完兜着走!”话音刚落,“哗”一声拔出卫忠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魏小鹏。郭荣大喝一声,拔出手中的尚义剑,抖出无数剑花迎上去。“当当当”声响起,二人斗在一起。魏小鹏见状,急忙奔出房去。 屋内太过狭窄,二人砍翻桌子、椅子等物,弄得乒乓作响。突然,郭荣大喝道:“到外面去分个高低!”说着,率先破窗而出,卓进忠也跟着跃出去。落脚在雪地里后,二人尽情展开毕生所学斗在一起。但见雪花纷纷中,二人剑光闪烁,身影上下翻飞,激起无数雪花。而这时,客栈里所有宾客早已被吵醒,纷纷跑出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打斗,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朱义萱等人也起身出来观看,她看着郭荣身形飘逸、剑法优雅,趁着雪花,时而能看清面容,时而又显得朦胧,竟无比优美,心中说不出的仰慕,看得呆呆入神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兀自难分胜负。但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缠斗下去。又过百余招,还是平局。朱义萱招手让孙普过来,轻声耳语几句,孙普随即走开。孙普召集钱正、陈储和陶然站在一起,四人紧握手中长刀,静静的看着郭荣和卓进忠的打斗。看样子再明白不过,如果郭荣遇险,他们随时准备救场。 又过百余招,二人还是激烈的缠斗在一起。再过百余招后,二人还是不分胜负。 再过百余招后,但听郭荣“啊”一声惊呼,急忙后退避开。朱义萱见状,急忙奔过去。卓进忠哪里肯就此罢手,抖动卫忠剑刺向郭荣。而孙普等四人立即挥舞长刀过来救场。当刺到郭荣身前时,卓进忠原本一剑刺中郭荣的胸膛,谁料却突然瞥见一位女子挡在那里,同时四柄快刀劈至,急忙收剑后退跃开,站定,静静的看着众人。而孙普等四人则持刀站做一排,挡在郭荣和朱义萱身前。 郭荣愣在那里,刚才死里逃生,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对方竟然就此退开。但见他左手垂在身旁,指尖慢慢滴下鲜血,原来刚才受伤的是左臂。朱义萱惊问:“郭少爷,你的伤势怎么样?”郭荣道:“不打紧,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朱义萱见左臂被划破一条寸余长的伤口,也不深,顿时放心下来。 卓进忠冷冷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郭荣道:“本少爷郭荣。”卓进忠淡淡道:“郭少爷,可想清楚,难道阁下真的要替魏小鹏强出头吗?”郭荣昂首道:“没错,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本少爷的朋友!”卓进忠道:“难道阁下也是为了魏小鹏所知道的秘密?”郭荣道:“魏小鹏不知道任何秘密,只是江湖传言罢了。”卓进忠哈哈哈大笑三声,飘身而去,最后留下话:“卓某会再回来!魏小鹏,没人能保得住你!”话音落时,人已不知在何方。 朱义萱急忙扶着郭荣,问道:“郭少爷,你真的没大碍吧?”郭荣淡淡笑道:“没事,就这点皮外伤而已。”说话间,“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面色惨白,原来内伤才是最主要的。朱义萱惊道:“你看,还说只是皮外伤,都吐了那么多血!”心中又担忧起来。说着,急忙为郭荣擦去嘴角的血迹。郭荣道:“吐血是因为旧伤,如果不是有旧伤在,卓进忠未必是本少爷的对手。”朱义萱看向孙普等四人,骂道:“你们几个傻傻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拿药给少爷服下?有这样做随从的马?”孙普等四人立即围过来,钱正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递给朱义萱,道:“朱姑娘,这是疗内伤的圣药,给少爷服下吧。”孙普道:“卓进忠武功虽然厉害,但也没占什么便宜。少爷只是皮外伤而已,朱姑娘不必担忧。” 朱义萱接过药瓶,倒出两颗,给郭荣服下,同时将瓶子揣入郭荣怀里。朱义萱惊问:“少爷,那你怎么会有旧伤?而且还如此严重?”郭荣不便相告,只得摇摇头,道:“不碍事。”说着,往客栈里走去。这时,见魏小鹏迎过来。魏小鹏急忙来想扶着郭荣,却被一把推开,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魏小鹏道:“郭少爷,魏某跟定你。”说着,一起回客栈。在他心里,只有跟着郭荣才能免于杨中林和卓进忠的追杀。而围观的几个客人自也议论纷纷的回客栈休息。 郭荣回房后,自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他心里清楚,自己吐血乃因为之前救治张居正耗尽功力未完恢复,如今又遇强敌过度透支功力所致。但钱正给的药效力甚猛,一个时辰后郭荣便觉得精神大振。没想到钱正只不过一个普通的侍卫,竟然有此灵丹妙药,倒令郭荣颇感意外。缓缓神后,郭荣竟难以入睡,回想起刚才的经过,如今历历在目。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再仔细回想朱义萱上前为自己抵挡卓进忠刺过来的那一剑的一幕幕,心中感念朱义萱奋不顾身救自己,才相识短短几日,竟能舍身救自己,而且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这份情义确实难得。想到这里,郭荣的心中突然隐隐作痛,因为又想起曾玲。他以为,在这个世间上,只有他和曾玲可以互许生死,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也可以为自己死,那就是萍水相逢的朱义萱。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心中不停的问自己,可哪里又会有答案?细想一阵,他同时也感觉到奇怪:为何卓进忠突然将剑收回去?难道是因为孙大哥四人的刀令他避让的吗?想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休息一阵后,又继续运功调息。 次日,大家补充路上吃喝所用物品后继续上路。魏小鹏从此对郭荣死心塌地,知道只要跟着郭荣,谁也杀不了他。所以,把郭荣服侍的妥妥帖帖,生怕他赶自己走。郭荣依旧驾着马车,朱义萱像昨晚什么事也发生过一样,继续一路哼着曲子,心情十分愉悦。路途依旧平坦,郭荣无聊之时拿出无忧笛吹奏起来。笛音悠悠,伴随一路而行。 朱义萱听完一曲,喜道:“少爷,没想到你吹的笛子这么好听。从哪里学来的?”郭荣放下笛子,道:“朱姑娘,以后别叫我少爷,我们以兄妹相称,可好?”朱义萱自然高兴,道:“荣哥,小妹都听你的。”郭荣也叫她一声“萱妹”,道:“从小在山上练完功夫无聊之时,就自己一个人吹笛子解闷,所以慢慢就学会了。”朱义萱笑道:“荣哥,再吹奏一曲,小妹还想听。”郭荣见她笑靥如花,虽然心中藏着重重疑团,但还是心软下来,将笛又凑道嘴边,再吹奏起来。然而,每当他吹奏的时候,总是拼命的想起曾玲。 一连吹奏三曲,朱义萱听得意犹未尽,道:“荣哥,这是小妹听过最好听的曲子。”郭荣道:“那你肯定听过不少乐师的曲子。”朱义萱道:“但都没有你吹奏的好听。”郭荣追问道:“那你听过多少乐师的曲子?”朱义萱道:“哪里记得清楚”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急忙住口,望着他,不明就里,慢慢又低下头,似乎在害羞,却不说话,复又坐回马车里。郭荣放下笛子,问道:“萱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荣哥?”朱义萱坐在马车里不出声。郭荣再问一遍,她才道:“荣哥,你欺负我!”郭荣愕然:“哪里欺负你了?”朱义萱道:“还说没欺负我?设圈套让我往里面钻,还当我是妹妹么?” 郭荣道:“就是当你是妹妹,才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你说,究竟听过多少乐师的曲子?”朱义萱嗔道:“你真的以为小妹出身自大户人家吗?我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这么当真!还不是欺负我是什么?你以为我那么笨没听出来你话中的意思吗?”郭荣道:“萱妹,你如果只是出身于大户人家也罢,可荣哥觉得你的出身没这么简单,为什么要瞒着我?在草棚那里,是不是故意设的局让你自己上的马车?” 突然,孙普在前面叫道:“郭少爷,你看前面。”郭荣急忙看去,但见前面有一家酒肆,旗帜高高飘扬,一个“酒”字远远可见。郭荣见谈话被他打断,无奈道:“大家既然腹中饥渴,这便歇息一阵,吃喝个足吧。”于是,孙普吆喝着马快速奔向酒肆,众人也跟着奔过去。陈储过来抽打几下拉马车的两匹马,也快速的奔跑起来。朱义萱道:“荣哥,如果你怀疑小妹的话,我这就跳下车去,任由小妹被强盗抓去。” 郭荣还没反应过来,但见她已一步跨出去。大惊之余,幸好眼明手快,郭荣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拉,才幸免跳下马车。可朱义萱就此软软的躺在郭荣的怀里,轻轻一声惊呼。郭荣低头看去,正与她四目相对,见她双颊绯红,红唇微动,惹人爱怜。突然之间,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竟不知如何是好。 俩人静静相对,似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郭荣和朱义萱几乎同时转过头去。郭荣尴尬起来,连忙道:“萱妹,你别太任性,万一有什么事,伤着的还是你自己。”朱义萱不说话,又回头看着郭荣,心中充满无限柔情。郭荣顿一顿,继续道:“”荣哥刚才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而已,你别往心里去。”朱义萱假嗔道:“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再那么多问题?只要你再问一句,小妹就真的跳下去,你抓都抓不住。”说完,还得意的“咯咯咯”几声。郭荣连忙道:“不问,不问,以后再也不敢问!”朱义萱嫣然一笑,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脸庞从郭荣的脸庞边擦过,似乎已经感觉到郭荣脸上的温度。但毕竟还是少女,害羞是天分,复又羞答答的坐回马车里,却暗自欢喜不已。 来到酒肆前,大家停下来。郭荣掀开车帘,道:“我的大小姐,下马车吧。”脸上虽有怒气,却不敢发作。朱义萱见状,偷笑道:“我的好哥哥,你不扶我,哪敢下去?”郭荣连忙伸手拉着她的手,入手柔软如玉。朱义萱握着他的手,站起身。郭荣扶着她下来马车,走进酒肆里。魏小鹏早已摆好碗筷等着他们入座。接着,酒家上来酒肉无数,众人吃喝起来。 正吃着,却见一老一少前来讨钱。朱义萱见状,道:“孙大哥,你身上带那么多银两,快给点这位老人家吧。你看人家多可怜,带着这么个小孩出来乞讨!”孙普听后,急忙陶出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重,抛给那老头子。老头子没接住,小孩急忙从地上拾起,拿在手里又咬又捏,高兴至极。二人不住的鞠躬作揖道谢。孙普叫他们“快走吧”,这才笑呵呵的离去。 吃喝完后,郭荣又叫几壶酒、几盘肉带上。众人还补充水袋里的水,笑意满满的上路。 路上,朱义萱又叫郭荣吹奏笛子,她哼着曲,欢声笑语满路。而孙普等四人则老老实实的二前带路、二后压阵随行。魏小鹏则行走在马车之旁,时而拍拍马屁,时而说说笑话,逗郭荣和朱义萱开心。他见郭荣在朱义萱面前服服帖帖,心中暗笑他笨傻之外,却也对朱义萱另眼相看,完成为郭荣和朱义萱的贴身随从。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7章 轻杀意 日落之时,刚好过雁门关。但见此处雄关漫道,果然不愧“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但见四处乱石嶙峋,沟壑深不见底,也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埋忠骨于此。郭荣虽然是第一次经过这里,但却听过很多关于雁门关的英雄故事。如今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雁门关,不禁肃然起敬,目光注视着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心中皆充满感叹。进入雁门光后山路渐渐崎岖起来,马车慢行。又走出一段,但见一处平坦地上,一座客栈耸立如山。 魏小鹏一声惊呼:“少爷,前面有客栈。”郭荣早已看见,客栈的招牌在黑夜中已被照亮,一个大大的“义”字分外醒目。朱义萱探出头,见之,喜道:“这个客栈这么大,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今晚就住这里吧。”孙普却道:“少爷,依孙大看来,不可住这里。”郭荣还在思忖,却听朱义萱喝问:“为什么不可住这里?孙大哥,你可别乱说话,扫了本姑娘的兴致。”孙普立即住口不说话。 魏小鹏急忙在旁道:“朱姑娘,孙大哥担心是黑店,也是为大家好。”朱义萱道:“即使是黑店又如何?咱们有孙、钱、陈、陶、魏五大高手,还有天下无敌的少爷荣哥,还怕区区一间黑店?再说,人家灯火通明,哪里黑,怎么会是黑店呢?孙大哥妄自行走江湖多年,却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真是笑话!”孙普任由他数落,却一直闷不出声。郭荣笑道:“萱妹说的对,咱们今晚就住这里。如果是黑店,正好为民除害。”说着,孙普在前,奔向义栈。 但见客栈里灯火通明,喧嚣震天,热闹非凡。大堂里尚有十余桌的客人正在吃喝,满桌大盘肉菜,桌边、地上横七竖八放着许多空酒壶,猜拳声、酒杯相碰声,声声入耳。大堂中央搭起一个高高的两丈见方的舞台,目前尚空荡荡无一物。看来这里除了吃饭喝酒之外,还有精彩的表演。有些人已经吃完,桌面上只剩下光盘、光碗或残羹冷炙,但兀自坐在那里不舍得走。有可能是住店的客人,也有可能是等着看表演。小二光着膀子满堂穿梭,吆喝声阵阵。外面天寒地冻,白雪铺天盖地,而这里面却热火朝天,令人目不暇接,完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郭荣等七人坐落在一个角落里,靠大堂中间的桌子皆已坐满,只剩下边角才有少量空着的桌子。坐定后,小二过一阵后才上前询问要哪些酒菜。魏小鹏率先道:“凡是好吃好喝的都上,大爷有的是钱,只图吃喝个痛快,从不问价钱。”朱义萱瞪他一眼,道:“又不是你的钱,当然不用问价钱!”魏小鹏笑道:“我家少爷的钱,难道不就是魏某的钱么?呵呵呵!”朱义萱“呸”一声,道:“好不要脸!倒真的认荣哥少爷,还真好意思做一个下人!”魏小鹏不想和她斗嘴,只扮个鬼脸。 说话间,但听琵琶音响起,响彻大堂。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舞台上撑起一笼细纱,有一个人影坐在里面,似乎正抚着琵琶,透过细纱映出身影。但隔着细纱,根本无法看清样貌。琵琶音响起一阵后,又渐渐落幕。接着,又见细纱里那人弹奏起弦琴,丝丝入耳。郭荣本来听得琵琶音感觉有些熟悉,正在猜想在哪里听过,却突然又换作琴音,但觉无味,见酒菜上来,于是吃喝起来。 朱义萱道:“这琴也不过如此,还没有琵琶好听。”魏小鹏只顾着自己大吃大喝,对旁人却视若无物。朱义萱见状,道:“喂,奴才,别那么急,小心噎着。”魏小鹏哪里理会她,只顾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得不亦乐乎。朱义萱见他不理自己,而孙普等人也只顾自己吃着,没有任何人理会她,不禁翘着嘴,道:“荣哥,干嘛你们都不理我?”郭荣犹似如梦初醒一般,道:“哪里没理你?大家肚子都饿了,忙着吃呢。”朱义萱道:“看你发呆的神情,似乎在想什么?难道你在想,那笼细纱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位姑娘?美若天仙,还是丑陋至极?”郭荣笑道:“萱妹,你怎么就断定是一位姑娘,难道没可能是一个男子吗?”朱义萱道:“本姑娘就没见过会弹琴又会抚琵琶的男子。你也只会吹笛,会抚琵琶么?”郭荣自然摇头。朱义萱继续道:“我看那笼纱里的姑娘一定丑陋至极。”郭荣问道:“为何如此说?”朱义萱笑道:“如果美若天仙的话,那肯定不需要那笼纱来遮丑啊!”说完,得意的笑起来,逗得郭荣也笑着摇头。 这时,但闻锣鼓声响起,见舞台下五六个壮汉站作一排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朱义萱道:“咦,还会有什么表演?”话音刚落,但见一个少爷翻着筋斗跳上舞台,又继续绕舞台翻滚一圈,这才站定。却画一个大花脸,无法看清样貌,看画的脸谱,似乎是孙悟空,挤眉弄眼,搔头举手。郭荣一眼看去,却有点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刚才翻的那一圈筋斗,似曾相识的味道油然而生。那少年抱拳行礼一圈后,立即又耍起拳脚功夫来。郭荣看去,但见拳脚生风,呼呼有声,或上跳,或打滚,却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便没再去注意,只顾着吃喝起来。 魏小鹏已吃个半饱,终于慢下来有空闲说话,在旁道:“朱姑娘,郭少爷的话肯定不会错。我看那里面就是一个男子。”朱义萱瞪着他,怒道:“滚一边吃你的肉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魏小鹏反而笑道:“我的姑奶奶,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少奶奶啊!呵呵,告诉,郭少爷可有自己的心上人,他不会喜欢上你的。少爷的心上人不只美若天仙、温柔贤淑,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你刁蛮任性,哪能和人家大家闺秀相比?你这辈子都别想做郭少爷的少奶奶!” 朱义萱一听,怔怔的看着郭荣,问道:“荣哥,这矮子说的话是真的吗?”郭荣见她表情有变,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点点头,道:“魏大侠说的也不完错。”朱义萱大怒,拿起手中的筷子就扔向魏小鹏,又把碗里的饭菜撒在他脸上,怒道:“死矮子,什么话不会说,偏说气人的话!看本姑娘不杀了你!” 魏小鹏一脸茫然,自己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郭荣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急忙劝道:“萱妹,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多失礼!”朱义萱才不理会,怒道:“那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郭荣支吾道:“这个,他说的,你问他去,问我做什么?”魏小鹏听后,急忙道:“朱姑娘,魏某乱说的,别记在心上。真的是乱说的,部都是乱说的。” 这时,刚好小二又端来酒,朱义萱拿起酒壶就扔向魏小鹏。他急忙避开,酒壶摔在地上“啪”一声碎一地。那小二在旁怒道:“姑娘,摔破酒壶可是要赔钱的。”朱义萱正没好气,怒道:“难道本姑娘连一个酒壶一壶酒都赔不起吗!”说话间,见小二托着的托盘里还有两壶酒,朱义萱立即站起身,双手各拿一壶酒,一壶撒在小二脸上,另一壶还是撒向魏小鹏。这次魏小鹏不再避开,满脸皆是酒水,哭笑不得。他不避开,主要是怕朱义萱再闹下去,故干脆让她泼中泄泄气的好。 小二大怒,指着朱义萱,骂道:“臭娘们,敢在义栈撒野!”朱义萱得意道:“撒野又怎么样?本姑娘有的是银子,赔你不就行了?”把手伸向孙普,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叠大明宝钞放在她手里。朱义萱接过来,朝着小二的脸用力砸过去,怒道:“买你命的银两都够,何况区区几壶酒!”银票“啪”一声砸在小二脸上,接着散落一地。小二大怒,伸手“啪”一声扇朱义萱一耳光。雪白的脸上顿时留下深深四条红印。 朱义萱“哇”一声大哭起来,道:“你是谁?竟敢打本姑奶奶!孙普,给我杀了他!”说时快、说时慢,但见孙普拔出长刀,从椅子上高高跃起,“嗤”一声刺入小二的胸口。小二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而此时,孙普已快速跃回座位,还刀入鞘,就像什么事也发生过一样坐在那里。郭荣见状,大惊,想拦下来已经迟一步,问道:“孙大哥,为什么要杀他?”孙普坐在那里,木无表情,也不说话。朱义萱却大喜,鼓掌笑道:“敢惹本姑奶奶,嫌命长,活该!杀你一个人算是轻饶,小心要你满门抄斩!” 这时,无数人围拢过来看热闹。有小二,也有客人,个个看着地上躺着的小二、满地的血还有散落的银票,皆惊呆。有人似乎看见刚才事发的经过,悄悄议论起来。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四十来岁,气定神闲道:“来人,快抬郑老三去救治。”立即从人群中钻出来四个小二,急急抬着地上的郑老三去救治。那人看着朱义萱,见她满脸得意之色,笑问道:“姑娘,郑老三可是你杀的?”朱义萱道:“没错,正是本姑娘杀的。谁叫他扇本姑娘耳光,活该!”说着,指着脸上的手指印,看来郑老三那一巴掌打得着实不轻。朱义萱怒道:“本姑娘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也没有谁敢这样打本姑娘。区区一个跑堂的小二竟敢打我,不是找死还是什么?”见她说的怒不可歇,那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 那人瞥见地上散落的银票,又见朱义萱得意不凡、满不在乎的样子,缓缓道:“老夫鲁乾坤,乃此义栈的掌柜。看姑娘身着华贵、出手阔绰,似乎大有来头,敢问是哪家的千金?”朱义萱却对他不屑道:“原来是鲁掌柜,失敬失敬。可惜本姑娘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根本不配知道。”鲁乾坤压制着怒火,淡淡道:“姑娘好大架子,这些可都是你的随从么?”指着郭荣、孙普等人。 郭荣一直站在朱义萱身旁,以防还有人突然袭击她。这时,郭荣朗声道:“鲁掌柜,错杀郑老三确实是孙大哥不对。但事已至此,你看怎么赔偿吧?”鲁乾坤淡淡问道:“郑老三上有老,下有小,这可该怎么赔偿呢?”朱义萱怒道:“想要赔偿,门都没有!你们部给本姑娘让开,有什么好看的?都想跟着郑老三去吗?”她此话一出,众人皆纷纷指指点点,却没有人就此离去。 鲁乾坤笑道:“姑娘好大口气,这便把我们所有在场人等部杀光吧。”话音刚落,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朱义萱还想怒骂,却被郭荣推到一边,给魏小鹏递个眼色,他领会郭荣的意思立即拦着她,免得再生出事端。郭荣道:“鲁掌柜,事已至此,那阁下说怎么办。只要本少爷能做到的,绝不推脱。”鲁乾坤指着朱义萱道:“这位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但也算一位美人,忠义寨正缺一位压寨夫人,不如随掌柜上山奉送给寨主,说不定此事就此作罢。”朱义萱在旁一听,又怒不可歇,“呸”一声,怒道:“什么狗屁忠义寨寨主,叫他来拜见本姑娘。如若敢来,非让他变成死寨主不可!” 鲁乾坤怒道:“天底下竟然有如此不讲理的女子,看来非给点厉害瞧瞧不可!”说着,但见他掌劈桌子,“轰”一声,整张桌子突然塌下。朱义萱道:“孙大哥,人家在你面前耍威风,别做缩头乌龟。”孙普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哗”一声拔出长刀,刺向鲁乾坤。鲁乾坤知道他的刀法厉害,急忙抓起一张椅子当头砸过去。孙普手腕抖动,刀锋上扬,“哗”一声将一把椅子削为两半。鲁乾坤大惊,急忙后退避开。 这时,人群中一人跳出来,在空中大喝一声,一支长枪迎上孙普的长刀。二人落地后斗在一起,围攻的众人急忙退开,让出地方给二人施展。但见孙普刀法凌厉,招招对准对方的要害。而使长枪之人也不甘示弱,一寸长一寸强,尽展长枪的优势,将孙普逼在丈余开外不得靠近。郭荣自扶着朱义萱站在一旁,生怕有人偷袭她。朱义萱见此,心中欢喜,竟轻轻的靠在他的身旁,眼里看见的哪里是激烈的打斗,只有无限温情。 转眼百余招过去,长枪突然被孙普一刀劈断。接着,孙普快步上前,刀刀劈向对方胸前。那人闪避不及,“啊”一声惨叫,胸口被划破一条半尺长的伤口,急忙后退,立即有人上前扶着。孙普也不继续上前进攻,只是站在原地,手中握着长刀,聚气凝神的看着鲁乾坤。 鲁乾坤正想说什么,却见身旁钻出一人,附耳轻语几句。鲁乾坤听后点点头,对郭荣等人抱拳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几位是远道而来的朋友,不如在此住几日,郑老三之事容日后再说。敢问这位客官尊姓大名?”他问的是郭荣,郭荣自然也抱拳还礼道:“鲁掌柜有礼。本少爷姓郭名荣,乃从京城去西北省亲,路过宝地,没想到却惹出这样的事,实在惭愧之至。至于怎么赔偿,请鲁掌柜尽管开口,本少爷一并承担。” 朱义萱却怒道:“休想!郑老三惹怒本姑娘,活该!赔什么赔,门都没有!荣哥,干嘛怕他们。区区一个客栈有什么了不起的?孙大哥、钱二哥、陈三哥、陶四哥,是不是单凭你们四个人就可以将这里拆了?”四人齐声道:“没错,拆了这里也不是很难!”鲁乾坤却笑道:“郭少爷,拆义栈何必呢?至于郑老三嘛,刚才下人言道,好像也没什么大碍,十天半月后自然就没事了。大家何必把这事记在心上呢?出门在外,结交朋友最为重要。忠义寨小姑爷见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意气相投,所以想做个朋友。不如今晚先住下来,明日再启程,可好?” 郭荣愣住,难以明白怎么突然之间鲁乾坤说话的语气完转变。朱义萱却更为得意,道:“你们什么忠义寨小姑爷算什么东西,想结交我们少爷做个朋友,可没那么容易。”说着,转头对郭荣道:“荣哥,我们还是走的好。既然他们说那个郑老三没事了,那也不用赔偿,这就走吧。本姑娘可喜欢天黑赶路,四下里安安静静的,专心听你吹奏曲子,多好。”郭荣道:“萱妹,不可如此无礼。鲁掌柜说要我们留下来,不是要做朋友的意思,而是看看郑老三的伤情再说。孙大哥刀法精准,那一刀刺下去,难道你以为会真的没事吗?”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8章 又一栈 朱义萱伸伸舌头,扮个鬼脸,道:“就一刀而已嘛,会有什么事?”郭荣道:“鲁掌柜,那今晚我们留下,烦请安排几间客房。如果郑老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少爷愿一力承担。”鲁乾坤见他们愿意留下,立即满脸堆笑,招呼大家住店,也喝散所有围观之人。 突然,朱义萱道:“荣哥,这里个个凶神恶煞,还是不住的好。我们走吧。”郭荣为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朱义萱继续道:“我们不是回来的时候还要路过这里么?最多,回来的时候再处理郑老三的事,好么?你可别不答应小妹啊,不然,哼,小妹可会生气的,晚上一个人悄悄走出去,明天起来找不到小妹可别悔恨终身!”郭荣一听,不免更为难,虽然只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但他知道这位姑娘向来敢说敢做。 鲁掌柜见状,已猜透郭荣的心思,道:“郭少爷,如果实在不便,鲁某也不强求。”朱义萱大喜,笑道:“荣哥,你看,鲁掌柜都说我们可以走,为什么不走?这里横竖看起来都像是黑店!”鲁乾坤怒道:“姑娘,走就走,别乱说话!义栈在此数十载,如果是黑店,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义栈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岂能随便抹黑!”朱义萱见他怒目相对,杀气隐现,心中害怕,急忙靠向郭荣。郭荣道:“别怕,鲁掌柜不会难为我们的。”说着,向鲁乾坤抱拳道:“鲁掌柜,今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那我们这就先行上路,待从西北回来时再叙。”鲁乾坤自然满脸堆笑送他们出门,趁夜继续前行。临走时,鲁乾坤还叫小二送来酒肉给大家在路上吃。 行出一段路后,朱义萱道:“荣哥,我看那个鲁掌柜没安什么好心,这酒肉里肯定有毒。”一语惊醒,郭荣道:“这倒未必。”心中却也开始怀疑鲁乾坤会不会真的在酒肉里下毒。魏小鹏道:“依魏某看来,鲁掌柜没必要在酒肉里下毒。义栈深不可测,远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如若要强行留我们下来,绝不是难事。既然都没有强留,何必枉做小人下毒呢?”朱义萱却不屑道:“魏奴才,你说义栈深不可测,哪里看出来的?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魏小鹏听她唤自己作“奴才”,心中不爽,但碍于情面,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忍耐,道:“魏某行走江湖多年,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你们看,弹琵琶的女子,为何要以纱笼住,肯定不是因为美或丑,而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再看那耍功夫的少年,扮的虽然是孙悟空,但那一身功夫可不简单,似曾相识。少爷,你是不是也有那种感觉,那少年的功夫曾在哪里见过。”郭荣喃喃道:“没错,确实有点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魏小鹏继续道:“再说那个使枪的,虽然被孙大哥打败,但也算得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你看他那一身下人打扮,看来在客栈里只不过是一个打杂。一个打杂的就有这等功夫,那可不简单,说不定客栈里还有很多这样打杂的武功高手。” 朱义萱道:“魏奴才,你也是一身下人打扮,孙大哥他们也是下人打扮,怎么就说他们下人打扮的人特别厉害,反而我们自己的人即使胜了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呢?胳膊肘没有往外拐的!”孙普道:“朱姑娘,也许魏大侠说的对,那间义栈确实不简单。你看那排场,恐怕天底下没有几间客栈比得上。即使比得上的,恐怕也只在京城,民间绝无仅有。而义栈能出现在这里,其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朱义萱似乎比较听孙普的话,听后,喃喃道:“照你们这么说,这间义栈确实不简单。可为什么不简单的义栈给的东西就不会下毒呢?”孙普道:“明人不做暗事,便是这个道理。以后多行走江湖就会知道。”朱义萱不再说话,沉默下来。 晚上行走于山路之间,头顶星星点缀,倒别有一番风味。朱义萱探出头,看着黑蒙蒙的山间,喃喃道:“荣哥,我们这去西北还有多远?”郭荣道:“远着呢。不过,像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应该十天半个月就能赶到。”朱义萱一听,急道:“居然还有这么远,那怎么办?干脆不去了。”郭荣道:“难道你不想回家了么?”朱义萱道:“想,可这一路上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郭荣道:“别惹是生非的话,我们就会走得比较顺利。”朱义萱却不乐,道:“你也欺负我!”说着,钻进马车里不说话。郭荣连叫她几声,却不见回答,就由着她。 过一会儿,山路略微平坦一些,郭荣拿出无忧笛吹奏起来。笛音悠悠,回荡在寂静的山谷间,犹如天籁之音一般悦耳。 曲罢,朱义萱道:“荣哥,真好听!能再吹奏一曲吗?”郭荣不语,又吹奏起来。 还在吹奏间,却听孙普在前道:“少爷,前面有间客栈!”众人望去,但见前面不远开阔处,有一间如一座山般的客栈耸立在路边。此时已临近黎明时分,但客栈里却四处透出光亮,招牌“忠”字金黄明亮,分外显眼。而根据透出来的光看其形状,似乎又是另外一间义栈。郭荣放下无忧笛,喃喃道:“怎么会是一个‘忠’字?”他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魏小鹏道:“这间忠栈怎么和前面那间义栈差不多的模样?”没错,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而取名一个“忠”字,与义栈之名刚好不谋而合。 朱义萱道:“果然是黑店!一条路上相隔几十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客栈,让从这条路上经过的客商成为瓮中之鳖,任由其宰割!还取名‘忠义’,黑味十足,不是黑店还会是什么?”郭荣不禁疑惑起来。孙普问道:“少爷,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郭荣正有此打算,朱义萱道:“当然要看个究竟。在大明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明目张胆的黑店,非铲除为民除害不可!”见她说的义气凛然,郭荣道:“萱妹,不可随便说人家是黑店。你想,这么大的客栈,看样子这两间应该还是一家的话,那就更为庞大。如果这么大的两间客栈都是黑店的话,难道当地官府会坐视不理、任由其胡作非为吗?”朱义萱道:“官黑勾结事常有,难道你没听过江湖传闻吗?我们更得进去查探清楚,说不定还能查出一窝贪黑大案。查探清楚后,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郭荣哈哈大笑起来,道:“萱妹,你是唱戏的还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看戏看多了,以为自己生活在戏曲中么?”朱义萱笑道:“没错,小妹确实喜欢看戏、听曲。与这个有关系么?” 说话间,已来到忠栈前。但见客栈大门口石头上坐着一人,正举壶喝着酒,身旁放着一柄大砍刀。众人停下来,朱义萱探出头,问道:“喂,喝酒的,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人放下酒壶,淡淡道:“等你。”朱义萱惊愕问道:“等本姑娘?等本姑娘做什么?”那人道:“杀人偿命,在这里等着取你的性命!”朱义萱大惊:“本姑娘从来不杀人,偿谁的命?”那人“啪”一声将酒壶摔碎在地,提着大砍刀站起身,道:“难道姑娘忘记义栈里的郑老三?请问姑娘芳名?童同手下从来不杀无名之人。”朱义萱笑道:“原来你叫童同,那把刀也太过笨重,怎么杀人啊?”童同大怒,举起大砍刀,大喝一声,杀奔向马车。 朱义萱大声叫道:“陶四哥,拿下他!”陶然大喝一声,跃下马,在空中拔出长刀,迎上童同。“当当当”声响起,二人斗在一起。童同的刀法果然稍微缓慢,但力大如牛,每与对方相撞一次,对方皆被震退半步。 三十余招过后,陶然突然变化招式,由硬碰硬变为以柔克刚。任由童同千斤举刀劈砍,而自己则四周游走,东闪西避,时而趁虚还手。如此一来,童同渐渐显得应接不暇、手忙脚乱。 二十余招过后,童同“啊”一声惨叫,左臂被割破。但他兀自坚持继续缠斗下去。 又过十余招,童同再惨叫一声,右肩被刺中,刀尖刺入约一寸深。他急忙后退避开,复又跨步上前斗在一起。 突然,童同再惨叫一声,小腹被长刀划破,同时胸口被一掌击中,他捂着肚子摔倒在地。陶然却不趁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道:“童英雄,承让!” 这时,突然从屋顶跃下一人,众人看去,却见是一个持长枪的汉子。但听那人道:“阁下好功夫!”同时,客栈的大门打开,出来四人,将童同抬入客栈去救治。陶然道:“在下陶然,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道:“在下十里枪余峰,那位兄台在义栈所伤持枪人,便是在下的兄弟百里枪余岗。”说着,他指着马背上的孙普。如此一来,众人也明白过来,他出现的目的是来为兄弟报仇的。 孙普道:“余兄,在下孙普,冒犯令弟,实在不得已,还望见谅。”余峰道:“哼,小姑爷虽然给你们面子,可在下却不能给。伤我兄弟,血债必血偿!”说着,横挺手中长枪,冷眼看着孙普。孙普冷冷道:“哼,在下未必怕了你!”说着,亮出长剑。余峰大喝一声,“嗤嗤嗤”长枪如蛇刺向孙普。孙普挥舞长刀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 渐渐的,空旷处亮起来。原来,从客栈里走出许多人,包围成半圆,皆举着火把,照得通明。郭荣等人皆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二人的打斗。朱义萱道:“荣哥,我看孙大哥不出五十招便可打败余峰。”郭荣道:“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该如何脱身?”朱义萱道:“怕什么?还有他们,还有你啊!”说着,得意的笑起来,看她的样子,确实什么也不在乎,不知是胸无心机,还是信心满满。郭荣不禁暗忖:萱妹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孙普等四个侍卫似乎完听命于她?名义上他们是陪我往西北体察民情,如今却变成了萱妹的杀手。 果然,才四十余招,孙普依然一刀斩下对方的枪头,接着跃起一脚踢中对方胸口,再一个翻身向前,刀尖划破对方胸口。但听余峰“啊”一声惨叫,撞到人墙上,被人扶住这才站稳,可鲜血已经染红胸前的衣服。而孙普则高高跃起,退至郭荣等人身前,朗声道:“余兄,承让!”余峰胸部的伤口不是很深,他知道是对方故意手下留情,不然已经当场开膛破肚,当下道:“在下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说着,转身进入客栈。 郭荣正想说话之时,却见一人从屋顶跃下来,落在场中,站定。定睛看去,约莫三十几岁,一撇小胡子分外显眼。提着一对铁锏,瞪着孙普,朗声道:“孙兄,阁下下手好狠。在下程潇,向你请教!”孙普淡淡道:“箭在弦,不可不发!”说着,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举刀劈向程潇。程潇毫不示弱,一手握一锏迎上来,“当当当”声不绝于耳,二人缠斗在一起。 观看一阵,朱义萱得意道:“又一个上来送死的!荣哥,你说这些人也奇怪,明明自己送上门来,结果被打败后,却怪在别人身上,还有人来继续为他报仇。这样如何打得完?难道非要把忠义客栈的人部杀光才让我们走吗?”郭荣道:“萱妹,静静的看着,别那么多话。”朱义萱听罢,却不开心起来,撇着嘴,道:“闷都闷死了,有什么好看的?个个都是没用的家伙,赶巴巴来送死,孙大哥的打斗有什么好看的,耍来耍去还是那几招?”她这次说话故意把声音放大,似乎要让忠栈外面所有的人都听见。 这时,却传来一个声音:“丫头,别乱说话!”其音犹如从天而降,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朱义萱大惊,从来没有听见过如此震撼的声音,举目望去,虽然天色已微微发白,但却依旧无法看清,根本看不见是谁发出来的声音。郭荣明白这是用内力传出来的,而且说话之人内力浑厚,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他震惊不已,细细算去,自己知道的没有几人能有此功力。不禁也跟着举目望去,哪里有人影? 朱义萱虽然心中震惊,可嘴里却不认输,大声道:“你是谁?干嘛做缩头乌龟?有本事的堂堂正正出来比过,别躲在暗地里吓人。”话音刚落,但见一人从天而降,手持一根铁棒,“呼”一声劈向孙普。孙普大惊,见其来势汹汹,来不及变招之际只得举刀相迎。但听“当”一声,孙普手中长刀竟然被劈成两截。他急忙向后退开。可那人脚刚着地,复又跨步上前,继续挥舞铁棒攻向孙普。孙普慌乱中急忙举着半截刀迎招。 但见那人身材中等,黑布将整个脑袋遮住,只露出眼睛,手中铁棒长约五尺。郭荣见其招式快而狠,虽然简单,却透露着三分熟悉的感觉。才十余招,孙普“啊”一声惨叫,被铁棒击中胸口,摔倒在地,“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陶然见状,大喝一声,急忙跃过去,接下对方的铁棒攻势。那人不由分说,直接挥舞铁棒攻向陶然。而钱正和陈储急忙过去扶起孙普,揭开衣服看去,但见胸口暗黑肌肤处已凹陷下去,显然肋骨已断。孙普咬牙忍痛,二人扶着他回到马车旁。 朱义萱和郭荣凑过去,见状,皆大惊。朱义萱大怒,道:“那人是谁,下手怎么这么狠!”转头道:“陶四哥,好好教训那个使棍子的,为孙大哥报仇!”陶然如何不想为孙普报仇?可他才接下来几招,即有点支撑不住的感觉。但觉对方功力如排山倒海般伴随铁棒的招式迎面扑来,有时甚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根本无暇回答她的话,只得咬牙拼尽力接招。 郭荣用手触摸孙普断肋之处,见折断处不是很深,心中已有计较。当即掌心贴在暗黑处,缓缓输出内力,突然猛的往自己怀里收掌。但听轻轻“嚓”一声响,伴随着孙普一声闷哼,断骨算是接上。孙普向郭荣点点头以示谢意。见他面色惨白,郭荣道:“孙大哥,请暂且歇息。有本少爷在,无须担心。”说完,转头看向场中,陶然与那人正斗得激烈。 突然,陶然一声闷哼,胸口中对方一掌,直接被震飞丈余开外。那人却不继续追击,而是提着铁棒站在场中,转头看着郭荣等人,道:“丫头,现在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9章 双入赘 朱义萱见他面露杀气,心中害怕,但却道:“本姑娘从来没认输过!钱二哥,陈三哥,你们一起上,为孙大哥和陶四哥报仇!”这时,钱正和陈储已经扶着陶然回到马车旁,郭荣查看他的伤势,似乎不是很重,看来那人还是手下略有留情。钱正和陈储听见朱义萱的话,立即握刀在手,就要杀出去。郭荣却一把拉住他们二人,跨出两步站在最前面,抱拳道:“这位英雄,敢问尊姓大名?我等路过宝地,没想到却惹出如此多的误会,实在抱歉。”那人淡淡看向郭荣,面色稍微转和,道:“那位姑娘口口声声说别人不配问她的芳名,那在下的大名又岂是你们可以随便知晓的?” 钱正朗声道:“这位大侠,我孙大哥和陶四哥先后伤阁下的朋友,如今阁下已重伤他们二位,算是扯平,咱们谁也不欠谁。那么,我等这就离去。”那人却喝住,冷冷道:“你们要走也行,但得把这位大言不惭的姑娘留下。”他指着朱义萱。郭荣道:“大侠,这位姑娘是在下舍妹,如果出言多有得罪,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朱义萱却在旁道:“你是谁?本姑娘是你想留就留得住的吗?”那人冷笑道:“在这个世间上,还没有在下留不下来之人!”说着,身形一闪,飘向朱义萱。 郭荣见状,立即跨步在前挡着,同时双掌拍出,正是六断神掌。那人大惊,急忙后退避开,回到场中,站定,怔怔的看着郭荣,问道:“阁下竟然会黄中的六断神掌?”郭荣听他说出此话,大惊,看向他,可单凭两只眼睛,又如何识别黑布笼罩之下究竟是谁。郭荣道:“阁下竟然识得六断神掌?那么,阁下应该不是这里的人?”那人哈哈仰天大笑,道:“六断神掌名震江湖,见过也不奇怪!区区六断神掌又如何?往往名头响的功夫不一定实用!哼,今天在这里,赢得了在下手中的铁棒才算英雄!”说着,挥舞铁棒攻过来。郭荣立即拔出尚义剑,挥舞着迎上去,二人斗在一起。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斗得正紧。再过百余招,依旧处于平局。 突然,郭荣大喝一声,灌足内力于尚义剑,奋力劈向对方的铁棒。但听“当”一声,二人各退半步。郭荣跨步上前,继续劈过去。又相撞一次,二人再退半步。接着第三次,第四次,直至第五次,但听“当”一声,对方的铁棒直接断掉一截,只留下半截在手里。郭荣大喜,又高高跃起,当头劈下。那人大惊,急忙双手举起铁棒来迎。又听“当”一声,铁棒直接断为两截,一手握一截,急忙后退三步,避开劈下来的剑锋。 那人站定,双手将铁棒丢向路另一边的山崖下,道:“再领教阁下的六断神掌!”说着,双臂展开,右脚微微垫起,乃是进攻的起式。郭荣见状,正合心意。他之所以以硬碰硬,乃仗着尚义剑之锋利,谋划的就是劈断对方的兵器后,二人再拼掌力。对郭荣来说,剑作兵器并不是最擅长的,故出此下招。他还剑入鞘,丢在马车旁,道:“好!”话音刚落,挥掌劈向对方。那人立即挥掌迎过来,二人又斗在一起。 转眼两百余招过去,二人尚处于平手。此时天已通亮,朝阳从山顶斜射下来,却不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冰天雪地的寒意,足以掩盖微弱的朝阳。 突然,那人大喝一声,一掌拍向郭荣的面门,同时另一掌拍向他的腹部。郭荣见状,急忙往后退以避开。谁知那人早已料到,预先跨步上前,步步紧逼,双掌不停的拍向郭荣的胸口。郭荣退出三步后已慢一步,不得已,避无可避,只得举起双掌迎上去。原来,那人慢慢已看出郭荣虽然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但却不知是何原因似乎功底偏弱,内力后劲不足,若有内伤在身一般。因此,以己之长攻敌之弱,方能尽快取胜。但听“砰”一声,二人同时被震退一步。那人继续快速跨前一步,双掌继续拍出。郭荣一步慢,步步皆慢。不得已,只得硬拼上去。又听“砰”一声,郭荣退后三步,但觉胸中气血翻滚难忍,喉咙一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而这时,那人继续跨前,已经双掌拍至郭荣胸前。郭荣慌乱中急忙举掌相迎,“噔噔噔”被震退五步,又吐出一口鲜血。朱义萱在旁叫道:“钱正、陈储,快!”话音刚落,钱正和陈储二人闪电般跃至郭荣身前,二人双掌同时推出,各接下那人一掌。但听一声闷响,钱正和陈储二人皆被震退五步,“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而那人,同样退后五步,未等站定,复又攻过来。 正在这时,但见一人从客栈里跃出来,身形飘逸,在空中大喝一声:“姐夫,手下留情!”话音未落,人已落在那人跟前,拦下他,却背向着郭荣等人。那人急忙收步,道:“妹夫,郭荣这小子处处坏我好事,不能就此轻饶!”郭荣听声音怎么突然之间变得熟悉,举目看去,却见那人除下面罩,竟然是文四阳。原来他以前一直逼着嗓子说话,就是怕郭荣听出他的声音。郭荣大惊:“文大侠,怎么会是你?”拦下文四阳之人转过身来,更让郭荣大惊:“卓大侠,原来是你!”没错,他正是卓成非。却听四周围起来的众人大声呼喊:“大姑爷,小姑爷,威风,威风!”听罢,更让郭荣惊呆在场。 文四阳道:“郭荣,你怎么又会来到这里?又来坏文某的事,咱们的账该如何算?”郭荣道:“文大侠,卓大侠,你们会到这里?难道忠栈、义栈人口中的‘大姑爷、小姑爷’就是你们?”卓成非笑道:“没错,正是我们。来,咱们进客栈再叙话。”于是,邀请大家进入客栈。朱义萱犹豫一阵,还是跟着郭荣进去。大家坐定,互相认识后,卓成非才讲起他和文四阳怎么会到这里的经过。 原来,当日文四阳一直追杀卓成非,二人银枪在前、金叉在后,一路纠缠不休。时而打斗百余招,时而又停下来歇息,但二人始终保持能看见对方的距离。三天下来,二人皆打得筋疲力尽,不禁同住一个屋檐下。此时,彼此之间的仇恨似乎已经渐渐消亡,反而渐存惺惺相惜之情。 次日,二人继续一路打打杀杀向北而行。在山林间斗得精疲力竭之时,卓成非道:“文大侠,阁下是卓某今生遇见的第一强敌。”文四阳哈哈大笑道:“阁下何尝不是?”卓成非道:“可咱们谁也胜不了谁,这样斗下去也不是办法。”文四阳道:“文某今生最敬佩之人被阁下所杀,此仇岂能不报?所以,还得一直斗下去!”卓成非淡淡道:“阁下是明事理之人,曾洪作恶多端,不应该不知,为何却处处助纣为虐?枉被江湖人称为一代大侠。”文四阳道:“可在文某眼里,曾洪却是一个有情有义、运筹帷幄的当家之人。文某忠于岳父,无可厚非。”卓成非见说不通,不禁叹道:“枉阁下身为一代大侠,却是一个愚忠之人,可笑可笑!” 文四阳大怒,无奈身无力,只得继续坐下盘腿运功。一个时辰后,二人功力恢复一半,复又起身斗在一起。卓成非且战且走,继续往北而去。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二人早已疲惫不堪,卓成非仅凭不被对方追上、文四阳凭着誓死也要追上对方的念头而坚持至今。这日,二人先后进入一家客栈吃饭。饭后,复又跳到客栈外的空地上斗在一起。才过百余招,二人已无力斗下去,皆盘腿坐在地上调息。 这时,从客栈里走出一人,身材瘦削,须发半白,对二人问道:“两位英雄,为何事相斗?”文四阳和卓成非皆闭目不答。那人继续道:“老夫杨兴邦,见两位武功不凡,故欲相邀至寨中一叙,不知意下如何?”二人还是不答。杨兴邦见状,笑道:“依老夫看来,两位的打斗应该相持半月有余,何必苦苦纠缠?倒不如至老夫山寨中好好休养一番,再斗个天翻地覆,直到分出胜负,如何?”卓成非问道:“杨老英雄,如此叨扰。”说着,站起身,对文四阳道:“文大侠,咱们到杨老英雄的山寨中住下来,有吃有喝,又不用爬山涉水,尽管斗下去,定拼出个你死我活,可好?”文四阳听后,也站起身,道:“如此甚好。”杨兴邦大喜,于是带领二人回到山寨中。 杨兴邦听说原来他们二人便是早已闻名江湖的金叉大侠和无敌银枪,不禁更生爱慕之情。其山寨名忠义,在雁门关内的崇山峻岭中。寨子颇大,门下弟子百余人。率先迎出来的乃两个妙龄女子,见之,齐声呼道:“爹,你回来啦!”原来,是杨兴邦的两个爱女,其大女名优怡,小女名优嘉。其貌虽称不上绝色,但却有北方女子特有的风情。个子高挑,肤白眼大,二人模样倒极为相似,但优怡有一颗痣在左边,优嘉有一颗痣在右边。杨兴邦立即介绍文四阳和卓成非给两位女儿认识,二女见文卓二人英俊潇洒,眉目间自有一股英气,又听杨兴邦道:“两位大侠武功盖世,一路从洞庭湖缠斗至此,试问世间又有几位英雄能做到?”二女不禁仔细打量文卓二人,渐渐心生情愫。 次日一早,杨兴邦带二人至山寨后的丛林中,道:“文大侠,卓大侠,这里僻静无人,二人尽可在这里斗上一天。老夫自命小女送酒菜至此。”话音刚落,文四阳和卓成非又斗在一起。金叉、银枪相碰声响彻山林,看得杨兴邦眼花缭乱,喃喃道:“果然是盖世无双的大英雄!”这时,见两个女儿皆站在身旁,问道:“怡儿,嘉儿,觉得这两位英雄如何?”二女一听,不禁面红耳赤,低头不敢看父亲。杨兴邦何尝不明白她们的心事,笑道:“爹心里有数。” 一直斗至晚间,二人这才停下来,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二女急忙递过茶水,杨优怡递给文四阳,而杨优嘉则递给卓成非,二人接过来后一口喝下。二女继续递茶水,又递过汗巾擦汗。一阵过后,杨兴邦来到,喜道:“两位大侠,回寨陪老夫小酌一刻吧。”二人自然欣喜答应。于是,一起回山寨。 如此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第四日,三人正在吃饭喝酒间,二女一直在旁伺候。杨兴邦笑道:“两位大侠,看二人今日之气色,已恢复几分神采,看来本寨挺适合二位。”文四阳淡淡道:“多谢杨寨主收留之恩。”卓成非自也连声称谢。杨兴邦见二人心不在焉,又道:“两位英雄似乎心中各有心事?”文四阳道:“不瞒杨寨主,离家月余,心中确实牵挂。”杨兴邦又看着卓成非,却听他道:“卓某并无家室,却同样牵挂。”见此,杨兴邦问起二人过往之事,文四阳简单相告。 听罢,杨兴邦若有所思,道:“文大侠原来是南方名门望族曾家庄的大姑爷,失敬失敬。娇妻尚在家中,故而思念。但据说洞庭湖曾家庄早已不是当年威震一方的霸主,庄里能解散之人皆已解散,如今曾家庄成了一座空庄园。阁下可知此事?”文四阳惊问:“此地离洞庭湖何止千里,杨寨主如何得知?”杨兴邦道:“敝寨在山下相隔八十里地各有一间客栈,东义西忠。一日来往客户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东南西北的客户皆有,天下事老夫皆知,更何况鼎鼎大名的洞庭湖畔曾家庄?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鼎鼎大名的金叉大侠和无敌银枪竟然会成为老夫的座上宾。哈哈哈!”文四阳默然,喃喃道:“唉,家道中落,唯独妮妹乃文某的思念。” 杨兴邦又问起卓成非的过往,但听卓成非道:“卓某唯一牵挂的便是师妹,她孤身一人,不知是否已经回到百魔洞。”杨兴邦道:“这一层老夫却未知。”顿一顿,杨兴邦叫二女斟满酒,道:“来,英雄难免落泪时,只是未到伤心处。打斗一整天,今晚不醉不归,明日再战。”说着,三人举杯共饮。 次日,文卓二人又打斗整整一个白天,晚上再饮醉。如此十余日下来,二人不但不把对方当场仇人,反而英雄惜英雄,竟把对方看成情同手足的兄弟。 杨兴邦大喜道:“二人本来就不应该是敌人。想想,你们二位联手,天下焉有对手?”二人相视而笑,三人举杯同饮。杨兴邦道:“文大侠,感念你对曾家庄的忠心,老夫赠你忠栈,日后由你镇守,如何?”文四阳听后了,若有所思,却低头不语。杨兴邦又笑对卓成非道:“卓大侠,老夫的义栈便由你镇守,如何?”卓成非道:“卓某心属百魔洞,恕难从命。”杨兴邦道:“非百魔洞不好,而是老夫的义栈雄踞天下,与忠栈自成一家,天下无出其左右者。”卓成非沉默不语。 文四阳道:“曾家庄风雨飘摇,文某其实哪有一刻不思念的?但文某有何面目回去见故人?留在此地也罢,如若杨寨主能依在下一点,则文某愿意在此留下来。”杨兴邦大喜,问道:“但请文大侠直言,老夫定答应不悔。”文四阳道:“文某确实无面目见曾家庄老小,有劳杨寨主派寨中兄弟前往曾家庄接内子到寨中同住,如何?”杨兴邦道:“此事绝不是难事,只不过”面带难色,欲言又止。文四阳问道:“杨寨主有何难事?”杨兴邦道:“老夫膝下只有两女,乃后半生之依靠。文大侠和卓大侠乃当世英雄,老夫只希望能招得二位进入杨门,则此生别无他求。”文四阳和卓成非大惊,看向杨兴邦,又看看杨优怡和杨优嘉,皆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杨兴邦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说话无须拐弯抹角。老夫欲将大女优怡许配给文大侠,小女优嘉许配给卓大侠。杨某若能招到两位英雄女婿,乃老夫三生有幸。怡儿和嘉儿心早已暗许两位大侠,如若能共结连理、相伴终生,哪怕是作妾,她们也愿意。所谓痴男怨女,便是如此。”文四阳和卓成非听罢,心中感念杨氏父母的恩情,陷入沉思中。 一阵过后,文四阳道:“承蒙杨寨主如此器重在下,无以为报,就按杨寨主之意行事。但一切皆等内人来到之后再做定夺。”杨兴邦和杨优怡欢喜不已。这时,杨优嘉见卓成非迟迟没有主意,不禁为难起来。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0章 露往事 文四阳在旁道:“卓大侠,如若你我二人能成为同氏兄弟,真乃三生有幸。兄弟不妨先答应下来,待杨寨主请谢姑娘来山寨后慢慢商议不迟。谢姑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断不会不同意纳妾之事。”说完,又看着杨优怡和杨优嘉,道:“委屈两位姑娘成为妾室。如若这门亲事能成,文某定当将杨门发扬光大。” 卓成非见文四阳爽快答应,心中虽然犹豫不决,却也勉强答应下来。杨兴邦和二女大喜,当晚大摆筵席招待文卓二位,同时连夜派出百里枪余岗奔赴河池百魔洞请谢如英上山,以及十里枪余峰奔赴洞庭湖畔曾家庄请曾妮上山。 可最后,曾妮确实上山来,不过却带来了曹一峰和陆雯雯,还有曾国。原来,曾妮听闻文四阳在山西落草为寇,还入赘成为忠义寨寨主的大姑爷,又惊又怒,骂道:“没想到文四阳竟然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余峰表明来意,曾妮才明白过来,道:“还记得叫人南下来接我去做大房,还算有良心。不过,见到他后怎么也要抽他几耳光才算对得起爹的养育之恩。”因曾洪已故,曾妮也不忍见曾盛极一时的曾家庄渐渐没落,故她也愿意远行他方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可这事被曹一峰知晓,他要随师母和师父而去,而陆雯雯也要跟着他一同往北。曾国一直在和曹一峰、陆雯雯一起唱戏、耍功夫,故曾妮、曾国、曹一峰和陆雯雯四人远来投靠忠义寨。 但去百魔洞的余岗则晚回来半个月的时间,其道:“卓大侠,在下见到百魔洞卓洞主,表明来意后,卓洞主言道谢姑娘并未回去过。同时,卓洞主还言道要你留在这里,自闯一片天地。”卓成非听罢,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于是,文四阳成为忠义寨的大姑爷,镇守西边的忠栈。卓成非成为小姑爷,镇守东边的义栈。自他二人加入忠义寨后,四方英雄皆来投靠,门下弟子日渐增多,忠义寨很快便壮大起来。 郭荣道:“那在义栈里,笼纱下弹琴的就是陆姑娘?”卓成非点头承认,道:“曹少爷跟着姐夫学功夫,日久渐闷,就会和陆姑娘一起到客栈里表演热闹一番。”郭荣这才名表过来,喃喃道:“难怪那琵琶音如此熟悉。”又继续问道:“那个翻筋斗扮孙悟空的自然就是曹一峰吧?”卓成非也点头称是。郭荣心中略有所思,想说什么,见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却又不方便说,于是又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而后又淡淡道:“曹少爷天赋异禀,又得名师指点,功夫进步很快,他日必有所成。”卓成非听罢,也不住点头称是。文四阳在旁听见,虽然口中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开心。 卓成非道:“文大侠,既然已经离开曾家庄,那就把以前曾家庄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忘掉吧。郭公子也算性情中人,时过境迁后,能在他乡相遇,这也是缘分。咱们这就好好聚聚,如何?”文四阳略有所思,微微点头。卓成非邀请大家去忠义寨里住几天再走,朱义萱十分高兴,嚷着要去看看,郭荣虽然尚在犹豫却也只得答应下来。于是,留下马匹、马车在忠栈,众人往山寨而去。 来到忠义寨,除了拜见杨兴邦之外,果然见到曾妮、曹一峰和陆雯雯。虽然曾妮见到郭荣没有好脸色,但也不至于拔刀相见,毕竟,她已经挺着个大肚子。曹一峰则与大家热情寒暄,而陆雯雯在旁含笑应付。杨优怡和杨优嘉二女,也挺着大肚子,见她们其乐融融,郭荣略觉欣慰。曾妮突然问道:“郭荣,怎么只见你一个人,三妹在哪里?”郭荣愕然,稍微犹豫,道:“本少爷也不知道。”问起缘由,郭荣才道出来。 曾妮听后,怒道:“你小子敢不找到三妹,本姑奶奶和四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曾家庄的女婿个个都是大英雄,可别让三妹看走眼,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英雄好汉!”杨优怡和杨优嘉也在旁笑道:“没错,曾家庄的女婿个个都是大英雄,我们忠义寨的女婿也个个都是大英雄。”众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朱义萱一听,却怒火中烧,在旁怒道:“对,你们的女婿个个都是大英雄,就本姑娘孤身一人,气死活该!”说着,摔门而出。郭荣大惊,急忙叫魏小鹏跟下去,而孙普等人虽然有伤在身,但也跟着出去。郭荣还有事要对卓成非讲,故而没有跟出去。见时间紧迫,立即拉着他来到一旁,问道:“卓大侠,可知道令师妹之事?”卓成非摇头道:“卓某不知,还请相告。”郭荣道:“我离开岳州之时,谢姑娘身子抱恙,故敝师姐送她回百魔洞。”卓成非惊愕问道:“师妹出了什么事?”郭荣尴尬笑道:“也没什么大事,现在应该已经完康复,不用担心。”卓成非道:“那为什么余岗兄弟去到百魔洞的时候,爹说师妹从未回去过呢?”郭荣道:“这一层在下也未知。”卓成非道:“会不会路上出什么岔子?后来还见过令师姐吗?”郭荣摇头道:“本来和师姐约定,等她送谢姑娘回到百魔洞后,来京城会合。结果,至今也未见到她的人。”卓成非道:“如此看来,说不定路上有变。”说着,低头思忖。 郭荣道:“卓大侠,在下这就告辞。”说着,郭荣就要去追朱义萱。卓成非道:“卓某这两天会南下打探师妹的下落。郭公子这是去哪里?”郭荣道:“去西北四卫。”卓成非惊问:“去那些地方做什么?”郭荣道:“也就是游玩一圈,但却不得不去。”卓成非道:“刚才那位朱姑娘,似乎来历不简单,她是什么人?”郭荣支吾道:“本公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历,总之确实不简单。”说着,二人告辞。郭荣也过来向杨兴邦、文四阳及杨氏二女等告辞。 一路追出来,郭荣心潮起伏,又想起谢如英的遭遇、师姐的杳无音讯、曾玲的不见影踪,还有朱义萱的莫名身份。直到忠栈前才追上,见他们都已坐在马背上等着他。郭荣掀开马车车帘,见里面端坐着朱义萱,如花的面容带着怒气,抬眼见到他,连一下子黑下来,吼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郭荣又气又笑,道:“若说好看,倒真没什么好看的。孙大哥,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孙普听罢,吆喝一声,众人策马前行。这时,从客栈里急匆匆出来几个小二,抱着大坛的酒和大盘的肉,送给大家在路上吃喝。郭荣连声道谢,魏小鹏欢喜的接过来,放在马车后箱里。见已经塞满,尚有一坛酒和大盘牛肉,他便拿到郭荣身旁放下。郭荣大喜,道:“如此甚好,本少爷边驾马车边喝酒吃肉,再遥远的路程也不累,哈哈哈!”说着,大家上路。 突然,郭荣发现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偷拿一大块牛肉,慢慢的塞到自己嘴边,道:“荣哥,请你吃肉。”郭荣当然乐意,没想到她突然之间变乖,立即大口咬起来。吃完几块肉后,朱义萱又倒一碗酒给郭荣喝。郭荣一连喝下三碗,精神大振,爽快不已。突然,他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才想起之前和文四阳硬拼内力之事,无疑伤上加伤。于是,他立即掏出药瓶,服下两粒药丸。而后,静静的坐着运功调息。 朱义萱喂郭荣酒,他不喝,喂他肉,也不吃,见他不理自己,不禁怒道:“荣哥,别给脸不要脸!等一下小妹发起脾气来,你可惹不起的!”郭荣慢慢收气,道:“萱妹,荣哥在运功,你安静一阵可好?”朱义萱想起他受伤不轻,于是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行至中午,大家又停下来歇息。郭荣道:“此去路途遥远,我们得加快步伐。”朱义萱道:“荣哥,可你有伤在身,大家都有伤在身,还是慢慢走的好。”孙普道:“朱姑娘,还是快点走的好。如果此去一年半载才回京城,大家都不好交差。”朱义萱怒道:“要交什么差?急着去投胎呀?”孙普立即低头不语。郭荣在旁静静的看着朱义萱,问道:“萱妹,你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家在西北究竟是幌子还是真的?”朱义萱瞪着郭荣,怒道:“荣哥,你又开始问小妹,对不对?很喜欢提问吗?问别人自己很舒服吗?”郭荣见她义正言辞,倒有点怕她做出过激的行为,立即缓和语气道:“萱妹,荣哥就是随便问问,别当真,又不是真的问你,不回答就行了。”朱义萱笑道:“等一下在车上小妹慢慢问你。”郭荣纳闷:“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朱义萱故作神秘道:“等一下自会知晓。” 在车行走间,朱义萱问道:“荣哥,我想听你和曾家庄三小姐的故事。”郭荣笑道:“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件事?”朱义萱道:“没错,正是。本姑娘就喜欢听有关你的事,什么事都关心,特别是和曾家庄三小姐的。魏小鹏那矮子说的那个人,就是她吧?”郭荣道:“没错,就是玲妹。”于是,郭荣就讲起他如何和曾玲相遇、相识,又如何一起游君山到相知,最后又如何经历波折、龙显名如何插进来,而两人最终却无缘无故的分开。最后,他道:“可如今玲妹身在何方也未知,天地茫茫,唯有思念尚存。” 朱义萱道:“荣哥,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郭荣喃喃问道:“去哪里找?”朱义萱道:“如果是本姑娘喜欢的人不见了,定会抛下一切去寻找他。”郭荣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人在江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朱义萱道:“小妹陪你去找她,如何?”郭荣惊问:“萱妹,你怎么会想到陪我去找玲妹的?”朱义萱道:“没错,本姑娘就是想到了。找到她后,我会告诉她,我和她喜欢同一个人,甚至我比她更喜欢这个人,我愿意用天底下任何东西和她交换。只要她能提的出的条件,本顾念皆一一答应。”郭荣惊愕的扭头看着她,似乎还没明白她话中之意。 朱义萱被他看得脸红,急忙坐回马车里,不说话。可她心中还在想着郭荣说的曾玲,想着他们的一幕幕,心生羡慕又妒恨,恨不得早在他们认识之前认识郭荣,而因此对郭荣的情愫也更加深重。 这日,来到太原,朱义萱无论如何都要进城。郭荣见拦不住,大家只得入城。首先在城里找到一家客栈住下。住下后,朱义萱要郭荣服下两颗药丸后,要他自己回房运功化解药性。 一个时辰后,郭荣起身,到处寻找朱义萱,却不见其人。见孙普和陶然在房间里休息,故问起有没有注意朱义萱去了哪里,还问钱正和陈储在哪里。二人支吾着答不上来,却听见魏小鹏在旁道:“郭少爷,魏某告诉你朱姑娘和钱正、陈储去了哪里。”郭荣惊愕的看着他,问道:“那他们去了哪里?”魏小鹏得意道:“魏某一路跟踪他们,直到他们进入山西布政使司府才回客栈。区区一个流落江湖的女子,怎么就那么容易进入堂堂布政使司府?” 郭荣听后大惊,而孙普和陶然则怒目看着魏小鹏,郭荣转头过去看向他们,却又立即转为平和,面无表情。郭荣问道:“魏大侠,那你可知他们去官府做什么?”魏小鹏道:“官府守卫森严,魏某无法潜入,不知究竟所为何事。不过,看时辰,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少爷自己问朱姑娘自然知晓。”郭荣无奈,只得去客栈大堂里喝酒等着。 才坐下没多久,却见朱义萱在前,钱正和陈储在后,三人鱼贯而入。朱义萱看见郭荣坐在角落里,立即笑着走过来,坐下,看着郭荣,那笑意满满的神情,令人一见则怜。听她娇声问道:“荣哥,你在这里是等我回来么?”郭荣淡淡道:“没错,你怎么知道?”朱义萱道:“看你喝酒的样子,漫不经心的举杯,浅尝即止的喝酒,就知道是在等人。想想在太原城内,你也没有别的人可等。对吧?”郭荣笑道:“萱妹,你真的太过聪明。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吗?” 朱义萱的大眼睛咕噜转一圈,脉脉含情的看着郭荣,笑道:“朱姑娘,你们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她故意把嗓音变粗,学郭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倒也模仿得十分相似。说完,得意的看着郭荣,等他回答。郭荣严肃道:“没错,那你自己回答,就不用本少爷再问了。”朱义萱爽快答道:“找曾玲。”郭荣惊愕问道:“去布政使司府找玲妹?”朱义萱道:“是魏小鹏跟踪我们然后回来告诉你的,对不对?”郭荣不回答她,追问:“玲妹怎么可能在山西布政使司府里?” 朱义萱笑道:“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去哪里找,不管用什么法子找,能找到就行,对吗?”郭荣叹息道:“哼,天下之大,如何找?更不用说去官府找!”朱义萱丢下一句“等着她来到你的面前吧”后,便不理他,叫小二再上酒肉,二人举杯喝起来。 晚间,又下起鹅毛大雪。郭荣运功后站在窗前,外面一片寂静。突然,发现一人提着灯笼走来,走到窗前时停下来。侧头看过来,郭荣看得分明,面被黑纱笼罩,看样子竟然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他大惊,却见对方在窗前停顿一阵后,缓缓走向街角。郭荣突然明白过来他故意停下来的意思,立即翻窗出去,在转角处追上卓进忠,见他正站在那里等他。 郭荣问道:“阁下在等本少爷?”郭荣称自己为“少爷”已经习惯,故随口就是这样说。卓进忠淡淡道:“郭少爷,据江湖传言,你也知晓九世宝玉的秘密?”郭荣淡淡道:“没错,本少爷确实知道。”卓进忠道:“你我侍奉同一个主人,只不过各居所职而已。那你说出来,卓某为我们共同的主人夺回宝藏。”郭荣道:“锦衣卫听命于张简修指挥使,阁下锦衣卫忠使的名号可是张大人赐予的么?”卓进忠淡淡笑道:“张简修也只不过是一个奴才,难道阁下连真正的主子是谁都不知晓?”郭荣喃喃道:“真正的主子?张大人也只不过是奴才,那么,真正的主子难道是指当今皇上?”卓进忠道:“没错。算你识相!还不快托盘说出来!” 郭荣淡淡道:“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有自己的锦衣卫,而且仅阁下一人。”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1章 向洛阳 卓进忠道:“锦衣卫本来就属于皇上直辖指挥,只不过皇权旁落张家,这十年来被张居正父子几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不过,近年皇上渐成人,已经在暗中培养势力,也不怕告诉你,卓某便是皇上的计划之一。识时务者为俊杰,阁下如若弃暗投明,当成为皇上亲政之功臣。”郭荣淡淡道:“张居正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难道皇上还会暗中与张大人相斗?” 卓进忠道:“这一层不是你我应该想的。你我应该想的是,如何效忠真正的主子。快说,九世宝玉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郭荣道:“阁下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如何取信于人?”卓进忠道:“面目只能混淆他人,并不能取信于人。” 郭荣盯着他的面罩,淡淡道:“其实,本少爷好奇的是,阁下武功之高强,世间少有,那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尊容,让一个武功绝顶之人甘愿做一个无情的杀手?”卓进忠冷冷道:“效忠皇上的锦衣卫,天底下就卓某一人。对敌人,卓某是杀手。可对皇上,卓某却是忠臣。”郭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恕本少爷不能告诉你。”卓进忠冷冷道:“要知道,阁下如今有内伤在身,根本不是卓某的对手。如若不说,难免恶战一场,而最后的结局应该能预料。”说着,手握卫忠剑,静静的看着郭荣,随时准备出击。 郭荣一摸身边,发现竟然忘带尚义剑出门,遂拿出贴身藏着的无忧笛,道:“鹿死谁手尚且未知!”卓进忠正欲拔剑而出,突然瞥见什么,立即还剑入鞘,丢下灯笼,施展轻功消失在雪夜中。郭荣惊讶,回头循着刚才他看的方向看去,却见朱义萱正站在屋檐下,身穿自己的那件貂皮大衣,白色融融,又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甚是惹人怜爱。郭荣再环顾四周,未有其他发现,于是立即奔过去。 朱义萱笑问:“荣哥,那人是谁?找你可有什么事么?”郭荣道:“荣哥也不认识那人。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我们进屋去说吧。”说着,就往屋里走去。朱义萱从身后拉着他的手,感觉细腻而温暖,听她轻声道:“荣哥,这大雪的夜景很美,你陪我走走可好?长这么大,虽然有过无数的雪夜,但却从来没有在这么宁静的夜晚好好欣赏过。我们到处走走看看,可好?”那迷人的笑容,清脆的嗓音,让郭荣如何拒绝?刚说完话,但见她奔过去拾起卓进忠丢下的灯笼,提着站在那里笑盈盈的向郭荣招手。郭荣不再犹豫,立即奔过去,夺过灯笼提在手里,陪着她走下去。 大雪纷扰中,郭荣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朱义萱的纤纤玉手,二人穿街过巷,好一副雪夜美景。 朱义萱一直在旁看着郭荣,在她眼里,世间没有第二个侧面让她如此心动。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个男子竟令自己如此爱慕。在她玩世不恭的心里,这个世间上没有谁能令她神魂颠倒,哪怕是她万人敬仰的爹。爱慕他飘逸的身形,潇洒的武功,悦耳的笛音,还有那浅浅的迷人的微笑,会说话的大大的眼睛。她宁愿现在走着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永远没有尽头,二人一辈子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而在郭荣心中,却尽量去想曾玲的一颦一笑。他不敢侧头过去看身旁之人,怕看过一眼之后,就不再想曾玲,而是只有这个人的俏皮笑容。他眼前浮现的,还是在君山上的一幕幕,二人一起合奏,一起游玩,一起谈说古今痴男怨女的故事。但身旁还是偶尔传来朱义萱身上的味道,那一缕缕似兰花般的淡淡香气,沁人心脾,令他神魂颠倒。有时候,他竟分不清,这是记忆中曾玲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现在朱义萱的味道。他们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各想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宁静的夜里传来呼喊救命的声音。二人循声回头看去,见是从客栈方向传来的。郭荣大惊:“会不会是魏小鹏?”朱义萱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一手揽腰抱起她,施展轻功奔回客栈。朱义萱但觉如飞般双脚凌空奔走,街道两旁的房屋飞一般的往后退去,更觉心神为之荡漾。 不一会儿,来到客栈前,但见已经惊醒不少人,很多客栈的房里已经亮起灯。而魏小鹏躺在客栈前的雪地里,身边的积雪已被染红。其身旁站着钱正和陈储,二人手中握着兵器。郭荣立即走向魏小鹏,却见他自己翻身站起,大叫一声,看见郭荣来到,惊道:“少爷,刚才是卓进忠!没想到他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郭荣想到的也是他,问道:“伤到哪里?”魏小鹏道:“幸好魏某逃得快,也幸得钱二哥和陈三哥救场及时,不然小命不保。”说着,他也自己检视自己的伤势,原来只是左肩有一条深约半寸的伤口。郭荣立即点穴止血,陈储帮他包扎起来,他还在那里喃喃的骂着卓进忠阴险、毒辣、无情等等。 原来,卓进忠见郭荣和朱义萱往街道上走去,渐渐远离客栈,立即回头找魏小鹏,逼问他宝藏的消息。魏小鹏如何肯讲,二人随即斗起来。郭荣知道后,淡淡道:“魏大侠,自求多福吧。卓进忠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魏小鹏道:“少爷,以后你去哪里请告诉魏某一声,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才行。”众人一听,皆大笑起来。朱义萱却道:“魏大侠,你既然知道什么宝藏的秘密,为何不直接告诉卓进忠罢了?何必让他苦苦相缠?”魏小鹏道:“朱姑娘,这就是你江湖经验浅薄的原因。如果魏某告诉他,那还能活到今日吗?说了出来,魏某就没有价值,那卓进忠如此狠毒,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知道,肯定杀魏某灭口。”朱义萱听罢,这才明白过来,喃喃道:“那可有得你受的!”众人回客栈继续休息。 次日,众人继续上路。出城时,郭荣见一群百姓围在城墙边正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魏小鹏道:“少爷,魏某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下马钻入人群中。 不一会儿,魏小鹏钻出人群,来到郭荣身旁,惊讶道:“少爷,天大的消息!”说着,就要拉着郭荣去看。郭荣甩开他的手,问道:“究竟何事,说出来就行,不用去看。”魏小鹏道:“官府张贴告示,要天下人寻找曾三小姐。上面还画了一副画,是一个姑娘坐在亭子里弹琴,虽然样子不像三小姐,但看神情十足就是她。”郭荣大惊,立即下车,拨开人群,看那告示,果然如魏小鹏所说。告示中画着一位女子,盈盈坐在亭子里抚琴。而文中所述,大意是要天下百姓一起寻找画中的女子,提供线索者有赏,能找到该女子者升官发财不在话下。他略有所思,慢慢回到马车上,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出城后,郭荣问道:“萱妹,你去拜访山西布政使司,就是为了那张告示?”朱义萱得意道:“没错。不是那一张,而是,天下都会贴出来的无数张。”郭荣大惊:“什么?天下都会贴出来?”朱义萱道:“没错,天下都会贴出来一模一样的告示。小妹已经告诉过你,进布政使司府只是为了寻找曾玲。”郭荣“哦”一声恍然大悟。魏小鹏在旁道:“少爷,朱姑娘得有多大的本事,那山西布政使司才会听她的?”朱义萱怒道:“死矮子,是不是本姑娘没骂你浑身不舒服?滚开!”魏小鹏哪里敢惹她,急忙骑着马奔到前面去。 又过一阵,郭荣道:“萱妹,荣哥真的想问你,不会怪我吧?”朱义萱嗔道:“不许问。”郭荣听后不出声,默默的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进入潞安府境内时,但见路上纷纷出现各路江湖人士三五结群南行。众人觉得奇怪,越往南行,遇到的人越多。魏小鹏道:“少爷,你说他们这是去赶集么?”郭荣道:“少管闲事,我们走我们的。”说着,叫大家快马加鞭,赶在人群之前。可越往前赶,遇到的人越多。郭荣不禁纳闷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集结如此多的江湖人士?朱义萱却喜道:“荣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郭荣不悦,道:“萱妹,人多的地方龙蛇混杂,我们还是不去为妙。”朱义萱道:“西北地方人烟稀少,哪见过这么多人的场面?非去见识见识不可!”郭荣不理会,策马快速前行。 晚上住的客栈里也有很多江湖人士,朱义萱在吃饭的时候就靠近身旁另一桌,和他们天南地北的聊起来。郭荣等人由得她去。 晚上进房间后,一会儿朱义萱进来郭荣的房间,关上门后,故作神秘,问道:“荣哥,你可知道这么多江湖人士将要去哪里?”郭荣毫无兴趣,随便应付道:“管人家去哪里,我们走我们的路便是。”朱义萱正色道:“这次可不得不管。”郭荣问道:“为何?”朱义萱却满不在乎起来,喃喃道:“你都不想知道,干嘛要告诉你?”郭荣往床上躺去,自言自语道:“不说最好,免得吵着本少爷睡觉。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萱妹,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朱义萱见状,反而不悦起来,过去推攘他几下,道:“荣哥,你陪人家说说话嘛。”郭荣翻身坐起,道:“那好,你说他们所为何事?与我们有没有关系?”朱义萱笑道:“当然有关系。”郭荣愕然的看着她,半信半疑,问道:“当真?有何关系?”朱义萱道:“你此次出行的身份是什么?”郭荣道:“自然是钦差大臣。”朱义萱道:“对,多少有点关系。那么,钦差大臣之前的身份是什么?”郭荣道:“锦衣卫。”朱义萱道:“锦衣卫是不是应该探访天下任何机密之事,搜集任何有用的情报?”郭荣点头,心中却暗自问自己:这姑娘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朱义萱得意道:“这件事就与锦衣卫的身份密切相关,与钦差大臣的身份也相关,因此我们非去不可。”郭荣愕然,惊问:“与钦差大臣和锦衣卫都相关,为何又是‘我们非去不可’?”朱义萱道:“因为,小妹要陪你去看个究竟,所以就是‘我们非去不可’。你想,这个消息是小妹打探来的,你一个人去如果出什么纰漏、坏了什么大事,如何是好?”郭荣不以为然,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朱义萱道:“那我们先说好,必须带上小妹去,这才说出来。”郭荣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快说。去与不去尚且未知,如何敢答应肯定要带上你?” 朱义萱面带怒色,却娇羞可人,道:“荣哥,如果你敢不带小妹去,定要你后悔。”郭荣淡淡一笑,道:“快说吧,再不说,我可要睡觉了。”朱义萱连忙拉着他坐下,道:“别急,小妹这就一一道来。”顿了顿,朱义萱继续道:“原来三日后,在河南府洛阳牡丹山庄将举办一场英雄大会,召集天下英雄参加。说是与什么宝藏的秘密相关,要将宝藏的秘密公布于天下。据江湖传闻,这次的英雄大会是由天下第一大门派武夷山掌门和少林寺主持方丈发起的江湖召集令。”郭荣听后,心中震惊,可却面无表情,问道:“萱妹,我看你是被那些人给骗了。你想想,什么宝藏这么厉害,竟要由这两大门派的掌门发起召集令,而又要召集这么多英雄好汉到场?其中恐怕有诈。依荣哥看来,这样的英雄大会不去也罢。说不定就是江湖上坑蒙拐骗之术,以宝藏为噱头骗大家去,而后再施展什么阴谋,将大家一网打尽。” 朱义萱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经过仔细推敲,这个英雄大会有两个可能。首先,这是一个阴谋,那么江湖上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因此遭殃。荣哥,你忍心这样的阴谋得逞吗?”说着,看着郭荣,而后继续道:“其次,既然天下两大门派之掌门发起召集令,那么十有八九真有其事。既然不是阴谋,而是真实的宝藏英雄大会。荣哥,你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藏能令天下人如此疯狂吗?”其实,郭荣心中多少有数,当即道:“萱妹,没想到刁蛮任性的你,还有聪明机警的一面,真是难得。”朱义萱得意笑问:“荣哥,这是赞赏小妹还是暗损小妹?”郭荣笑道:“当然是赞赏之意。那你说该怎么做好?”朱义萱道:“依小妹看来,我们也去牡丹山庄看看。再说,小妹早已听闻洛阳牡丹冠绝天下,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能去看看雪景牡丹也是好的。”郭荣答应下来。 次日,众人继续上路。郭荣想赶在众江湖人士之前到达洛阳,故快马加鞭,一路奔向洛阳。路上行人渐少,看来确实已经快人一步。 再过一日晚间进入洛阳,但城门紧闭,不能进城,只得在城外“有心客栈”住宿。朱义萱问起李掌柜是否知道牡丹山庄,李掌柜道:“牡丹山庄天下闻名,洛阳城谁人不知?就在城南十里地的牡丹山上,方圆十里,都是牡丹山庄的范围。”朱义萱啧啧称奇,道:“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大的山庄,那岂不是比皇宫还大?”李掌柜道:“老夫倒没见过皇宫,但牡丹山庄之大,天下几乎没有庄园可比。”朱义萱道:“洛阳果然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莫说牡丹山庄,哪怕像有心客栈也算别具一格。李掌柜,这牡丹山庄究竟是什么来头?”李掌柜听她赞美,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却摇着头道:“牡丹山庄一向神秘莫测,没有谁知道是什么来头,老夫更不可能知道。”想打探更多的消息,李掌柜却一问三不知,只得作罢。 朱义萱进入郭荣房间,见他身穿黑色衣衫,惊问:“荣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郭荣道:“萱妹,你乖乖呆在这里,荣哥去去就回。”朱义萱见他手握尚义剑准备外出,立即拦下,道:“不行,小妹要陪你去。”郭荣正色道:“此去危机重重,你不能去。” 突然,门“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却是魏小鹏,听他道:“少爷,魏某也要去。”郭荣纳闷:“你要跟着去做什么?”魏小鹏道:“你一走,卓进忠就杀来,必须得跟着你去。”郭荣道:“跟着本少爷没用,跟着朱姑娘才有用,卓进忠怕的是她。”他指着朱义萱。朱义萱惊道:“荣哥,你真会说笑话,卓进忠怎么会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2章 探牡丹 郭荣只是隐隐觉得是这样,才随口说出来,这时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自己也不敢肯定,当下为难起来,道:“本少爷打算今晚先去牡丹山庄打探一番,你们跟去,如何行事?”朱义萱瞪着魏小鹏,喝道:“死矮子,你跟去做什么?乖乖呆在这里,卓进忠不会来杀你的,放心吧。”魏小鹏自然不信,道:“卓进忠如鬼影随行,没有谁敢保证他不会杀魏某。” 朱义萱怒道:“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怕死之人!”郭荣道:“好,你们要去也行,但须得听本少爷的话行事。”二人爽快答应。于是,立即出发。 三人先乘快马而行,临近时见一片树林,即将马系在树林里。朱义萱靠近郭荣,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荣哥,你抱着我施展轻功吧。靠小妹自己走路怎么行?”郭荣为难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朱义萱道:“你是大哥,大哥抱小妹还害羞么?”郭荣听罢,揽着她的腰施展轻功飞奔向前。魏小鹏则紧随其后。朱义萱被他揽着腰快速奔走,心中说不出的舒服。轻轻依靠在他的肩头,身早已酥软,希望就此一直奔走下去而永远不要停下来。 朱义萱轻声道:“荣哥,你这样抱过曾玲吗?”郭荣惊愕,差点松手让她摔倒,立即揽得更紧,朱义萱不禁轻轻“啊”一声惊呼。听郭荣道:“别说话!这不是抱你,因为你不会轻功才这样做的。”朱义萱道:“那你回答我,有没有这样抱过曾玲?”郭荣答道:“没有。”朱义萱嫣然一笑,道:“那以后也不许有。”郭荣惊愕,不知说什么好,干脆不说话。朱义萱轻轻搂住他的脖子,道:“荣哥,记住小妹说过的话。”郭荣还是不出声,可却感觉脸上滚烫,一脸绯红。朱义萱察觉他的异样,也觉得自己失态,立即松开手,但还是那样靠在他的肩头。郭荣继续施展轻功前行。 果然,没过多久,即来到一排围墙边,立在山林之间,将两边分隔在不同的属地。郭荣也不去找大门,直接翻墙而入,魏小鹏也紧接着翻入。围墙内是一片树林,俯身穿过,来到草地上。见四下静悄悄,三人继续往前奔去。爬上一个山坡,举目望去,见不远处的另一座山坡上有一排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房间透出光亮。郭荣大喜,立即和魏小鹏对一个眼神,二人会意,立即一起飞奔而去。 刚下山坡,却听“呼”一声,斜地里一根木棒横扫过来。郭荣立即抱着朱义萱高高跃起,往地上看去,才见到原来是两人各手持木棒攻向自己和魏小鹏。他大惊,落地之时身形快如闪电,“嗤嗤”数声点中二人穴道,立即让他们呆立当场。魏小鹏轻吁一声,将那两个人拖入草丛里藏起来。然后,指指山坡,三人继续往上奔去。 快临近那一排屋子时,见屋檐下站着一人,正在那里东张西望。魏小鹏给郭荣递个眼色,郭荣点头会意。魏小鹏接着悄悄靠近那人,轻轻扔出一颗石子。那人听见左侧有响动,立即走过去查看。谁料魏小鹏却突然蹿出点中那人的穴道,轻轻拖入树丛中。于是,三人轻轻靠近透出光亮的房间。 来到窗户边,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明晚就按主人的计划行事,大家可都清楚?”传来齐声答应的声音,大概有四五个人在回答。郭荣不知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人,不敢贸然捅破窗户纸偷看,只得贴身在窗外偷听。魏小鹏见状,也是如此,更不敢大声喘气。接着,但听另一个声音道:“蒋大侠,我们该做之事自然会照办,至于你答应的十万大军,不知何时可以到位?还有,明晚我们都能一睹主人的风采吧?”郭荣听到这个声音觉得十分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拼命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声音。接着,几个人的声音附和着这个人。 之前说话被称作“蒋大侠”之人道:“放心,待所有人皆进场的时候,十万大军自然就会到。围成一只瓮,咱们就一起捉鳖。哈哈哈!”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道:“主人运筹帷幄,定能决胜千里!可见不到主人,咱们心里始终没底啊。”蒋大侠道:“向大侠,放心,明晚如此重要的日子,主人一点会到场,还会钦点大军。挥师北上、夺得天下只是迟早之事。”郭荣一听“向大侠”三字,突然醒悟:原来那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向林峰!他怎么会来到这里?郭荣满腹疑惑。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谁?”原来是朱义萱轻轻哼一声,屋内个个皆是高手,立即引起他们的注意,向林峰当先喝问。郭荣大惊,急忙递一个眼色,魏小鹏转身即跑。郭荣揽着朱义萱的细腰也跟着往外奔去。这时,但听后面有五个人的脚步声施展轻功追上来。郭荣仔细听去,每个人的武功皆不弱,当下不敢大意,更用尽力奔跑起来。很快翻出围墙,魏小鹏已渐渐落到身后,快被追上来的五人赶上。郭荣大惊,急中生智之下,回身右手做暗器飞扬之势射向那五人。他以功力聚在手指齐齐弹出,其破空声与暗器的破空声类似。那五人皆是武功好手,听声辩位,立即闪身避开。如此一来,稍微慢下几步,魏小鹏借机冲到最前面,奔向停马的地方。 但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偷听我等谈话?”郭荣识得这个声音,正是向林峰。他不敢回话,不想被对方辨认出自己是谁。只得拼命逃走。渐渐的,后面那五人转眼又追上来,郭荣抱着朱义萱始终慢一步,渐渐快被赶上。而魏小鹏已慢慢落下来和他并肩奔走。郭荣见状,又故技重施,那五人同样闪身避开。朱义萱大喜,骂道:“一群笨蛋!”但听蒋大侠喝道:“休想逃走!向大侠,妄信大师,两位务必拿下前面三人!”话音刚落,郭荣回头瞥见有两个人渐渐脱离五人齐奔之阵,冲向郭荣和朱义萱。看来向林峰和另一个叫妄信大师武功乃五人中最高,故蒋大侠出言让他们以追赶三人为重。而魏小鹏此时已蹿到前面即将奔至系马的地方。 眼见身后追来的向林峰和妄信大师只有十余丈的距离,且越来越近。这时,朱义萱从头顶摘下一只珠钗,递到郭荣手里,轻声道:“虚虚实实!”郭荣立即明白过来,稍微用力,珠钗在手中碎为数截。原来珠钗并非由金银做成,而是由玉石雕刻而成。郭荣侧头回身大喝一声,灌足十成功力将珠钗碎片射向二人。谁知那二人还以为又是虚招,并不闪避。但听“啊啊”两声尖叫,二人奔跑中突然前扑摔倒就地翻滚几圈,待他们定神翻身站起时,却听马蹄声急,三人已策马奔腾而去。 郭荣等三人奔回有心客栈后,悄悄回房。朱义萱却睡不着,到郭荣房间找他聊天。郭荣已服下药丸,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见她进来,不禁问道:“萱妹,可是为何事睡不着?”朱义萱道:“荣哥,你捏碎的珠钗,可要赔小妹一模一样的。”郭荣喃喃道:“一只珠钗还不简单么?荣哥赔你便是,何必耿耿于怀?”朱义萱道:“你以为那是随便在哪里都可以买到的珠钗吗?那那可是一对,你看。”说着,指着自己头顶右侧尚存的一只珠钗,继续道:“这一对一白一绿,皆由玉石雕刻而成,白钗挂绿珠,绿钗挂白珠,天底下哪有一模一样的一对?” 郭荣仔细看去,但见珠圆润光泽,钗晶莹剔透,确实乃难得一见的玉石和珍珠,不禁心中难过,道:“萱妹,荣哥也未想到你的珠钗如此珍贵。可惜都已经捏碎当做暗器,如何是好?”朱义萱道:“难道你平时就没注意过这对珠钗吗?”郭荣尴尬道:“未曾注意。”朱义萱不悦问道:“是没注意珠钗还是没注意小妹?”郭荣道:“萱妹,荣哥怎么会没注意你呢?这对珠钗来自哪里,荣哥再去找到做这珠钗的师傅,请他再做一对一模一样的,如何?”朱义萱叹道:“可惜做这对珠钗的师傅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郭荣一声叹息。 朱义萱突然笑道:“荣哥,你也别难过。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我们能平安归来就是万幸,何必在乎区区一只珠钗。”郭荣道:“幸得有那只珠钗,不然,单凭那个向林峰,便极不容易对付,更不用说还有其他四位高手在场。”朱义萱惊问:“荣哥,你认识他们几个人?”郭荣道:“至少认识其中一人,就是说话要见什么主人的那个人。”朱义萱道:“今晚打探的消息看来,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阴谋?”郭荣道:“有阴谋难免。向林峰虽然不是武夷山的掌门,不过也算是极厉害的角色。如果还真有少林寺主持方丈带头的话,那这个阴谋绝对不小。说不定那个被称作妄信大师之人就是少林主持方丈也未必。”朱义萱喃喃道:“这些都是小人物,想想能调动十万大军的又会是谁?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他才是大人物。”郭荣道:“这十万大军恐怕也是虚虚实实,想在河南府境内,又有谁能调动十万大军?” 二人思索一阵,朱义萱突然道:“洛阳乃前伊王封地,除非伊王尚在,否则没人能调动十万大军。”郭荣大惊,问道:“伊王是谁?”朱义萱道:“伊王乃太祖皇帝封的藩王之一,代代世袭下来皆称作伊王。后传到近代,因有作乱嫌疑,被爷爷当今皇帝的爷爷削其爵位、废除封地。所以,伊王一族从此没落,恐怕很多人都不记得曾有这个藩王的存在。如果伊王尚在,河南府境内当属其有调动十万大军的本事。其余人等,哪有这等本事?”郭荣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这位主人会不会是伊王的后人呢?被废除藩王,肯定心生不满,如今纠集天下英雄作乱造反也属常理。”朱义萱叹道:“唉,就是因为想到这一层,小妹才睡不着。”郭荣笑道:“那就不是因为珠钗而睡不着?”朱义萱道:“因为珠钗也睡不着,因为想到珠钗就想到你荣哥,你得赔我珠钗。”郭荣道:“可你已说在这个世间上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一对,如何赔?” 朱义萱从头发下摘下另一只珠钗,轻轻放入郭荣的手中,道:“其实,珠钗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珠钗一样喜欢成双成对、双宿双飞。既然只有这么一只,小妹留着也只有睹物伤悲。这便赠于你,望珍惜珠钗和小妹,别负今生”还没说完,双颊早已绯红,语音越来越细,最后连她自己也听不见。郭荣握着她的手,轻轻抬起观看自己手中握着的手中握住的珠钗,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朱义萱见他看得入神,问道:“荣哥,你这是做什么?”郭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珠钗太过珍贵,荣哥受之有愧。”朱义萱将珠钗交到他手里,挣脱被他握着的手,道:“只要不辜负小妹今生的情义,无论给你什么皆受之无愧。”说着,不忍让郭荣看见自己满脸绯红的脸庞,扭头转身离去。可郭荣还呆呆的站立在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不久,魏小鹏敲门进来,问道:“郭少爷,明日还要去牡丹山庄么?”郭荣道:“虽然牡丹山庄犹似龙潭虎穴,但事关重大,非去不可。”魏小鹏继续问道:“那如何去?”郭荣听罢,却为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魏小鹏见状,缓缓道:“按照江湖规矩,这样的英雄大会肯定会有邀请函的帖子。我们没有这帖子,如何能入内?即使入内,肯定已打草惊蛇。”郭荣点头觉得有理,不禁问道:“魏大侠,毕竟阁下江湖经验丰富,既然知道这一层,那该如何是好?”魏小鹏笑道:“以郭少爷的武功,要做一个门派的掌门又有何难?”郭荣难以明白,道:“还请魏大侠明示的好。” 魏小鹏道:“住在咱们这个客栈里的,肯定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不如,我们去抢来他们的邀请函,然后扮做这个门派的弟子,少爷当然就是掌门,咱们便可名正言顺的进入牡丹山庄而人不知鬼不觉。”郭荣赞道:“好主意。可不知从何下手?”魏小鹏得意笑道:“魏某已经打探清楚,出门后左转过去第二三四间,住着七八个人,乃河南卫辉府蒲家,一套‘七绝剑法’名震江湖。少爷刚好也使剑,咱们可以如此如此。”郭荣一听,大喜,立即按照魏小鹏所说的去做。 郭荣提着尚义剑,来到左边第二间房门口,敲门一阵,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半夜三更有何事?”郭荣朗声道:“听闻阁下‘七绝剑法’天下无敌,在下心中不服,故来比划比划。”里面传来还是刚才那个声音:“阁下找错人,快去休息吧,时候不早。”魏小鹏得意道:“阁下可知在下手中是何宝剑?”屋里却没有回应。郭荣继续道:“在下尚义剑在手,此剑吹毛断发,可削断任何兵器,这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阁下要是怕了便躲在被窝里做缩头乌龟吧,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卫辉蒲家和七绝剑法。” 话音刚落,门“呀”一声打开,但见一条大汉站在郭荣面前,头顶已经平齐门框。郭荣假装得意道:“看来,阁下还算一条好汉,敢出来应战。那就给你一次机会,不妨展示七绝剑法出来,要你知道在下的厉害。”那人道:“在下蒲家威,敢问大侠大名?”郭荣道:“在下郭荣,一手尚义剑法天下无敌,特来请蒲大侠赐教。”蒲家威不屑道:“什么尚义剑法闻所未闻,怎敢妄称天下无敌?”郭荣道:“竟然没听过尚义剑法,那并非在下的剑法平平,而是阁下鼓楼寡闻而已。”蒲家威微怒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到外面比划比划。”郭荣道:“比划可以,不过得叫上所有蒲家弟子出来做个见证。”蒲家威淡淡道:“难道还怕你?”说着,逐间叫出门下弟子,一一数去,一共七人。 于是,郭荣叫他们每一个人举着一只火把,齐齐来到客栈外的空地上。依次站定,围做一个大圆圈,把大圆圈中间空地照得通明,同时也做郭荣和蒲家威二人比武的见证。大家怔怔的看着郭荣和自己的掌门,却不知意欲何为,个个一脸茫然。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3章 夺七绝 郭荣道:“各位卫辉蒲家的英雄,请大家见证今晚在下和贵派掌门的比武。”蒲家威淡淡道:“大家看着便是。”众弟子皆点头。 见一切就绪,郭荣道:“蒲大侠,阁下作为卫辉蒲家掌门,今晚比划将决定蒲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可知晓?”蒲家威正色道:“比划便是,为何这么多废话?”郭荣道:“比划之前得讲清楚,让阁下输得心服口服。”蒲家威淡淡道:“似乎阁下有十足取胜的把握。哼,那请阁下赶快说清楚,不然败下阵来可就没机会说话。” 这时,魏小鹏突然从旁奔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递给郭荣,道:“掌门,这是一万两宝钞。”郭荣接过袋子,打开袋口看一眼,点头道:“拿过去给蒲掌门过目。”魏小鹏立即提着袋子过去在蒲家威眼前打开,道:“蒲掌门,可看清楚,这里一共是一万两银票。”蒲家威看向袋子里,果然是厚厚的数十叠大明宝钞,却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解的问道:“郭大侠,这是什么意思?”郭荣正色道:“在下出一万两银票做赌注,阁下也拿这么多银票出来做赌注。都放进这个袋子里,袋子放在中间,今晚的比划谁胜谁就拿走。” 蒲家威冷冷道:“哼,郭大侠财大气粗,这可是故意为难在下。卫辉蒲家只不过是武林世家而已,学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匡扶正义,并不是为了敛财。这一万两银票,如何拿得出来?”郭荣笑道:“哈哈哈,让蒲大侠见笑。其实,在下也不过是喜欢比武而已。这一万两银票,便是从十两开始一直赢到这么多的。不过,既然阁下没有一万两,那么有多少,不妨拿出来看看,不一定非得下一万两的赌注。”蒲家威摸出身上的大明宝钞,才五十两,又叫围在四周的弟子搜身,一共才凑足一百八十余两。 郭荣见状,颇有难色道:“这也太少。蒲家门下弟子不少,为何带这么少银票出门?有没有其他值钱的也可以拿来抵当?”蒲家威微怒道:“郭大侠,值钱的就是在下项上人头!阁下有本事的,尽管拿去。”怒目瞪着郭荣。郭荣笑道:“不必,比武哪有必要赔上性命的,在下也没有这个意思?在下比武只会钱财,不为命。不过,阁下为何事来到洛阳?”蒲家威道:“牡丹山庄英雄大会,难道阁下不知此事吗?” 郭荣作恍然大悟状,喜道:“如此甚好。阁下只须拿出帖子放入袋子里,就当一万两银票,如何?这笔买卖做得吧?”蒲家威惊问:“区区邀请函帖子就能当一万两银票使,有这么好的事?阁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郭荣得意道:“没错,就有这么好的事!在下正想以十掌门的身份进入牡丹山庄,蒲掌门手上的帖子算是第六张,在下只需再去打败四人就算是十掌门,哈哈哈!所以,牡丹山庄的邀请函帖子比一万两银票更值钱!”蒲家威听罢,也不知是真是假,半信半疑的从怀中掏出帖子,看着摇头,笑道:“当一万两银票未免物超所值!”说完,将帖子放入袋子里。魏小鹏见状,立即将袋子捆绑起来,丢在中间地上,然后退至一旁。 郭荣朗声道:“蒲掌门,无论今晚谁胜谁负,须得愿赌服输。如果阁下败下阵来,须带上门下弟子立即回卫辉,不得再参与牡丹山庄英雄大会。”蒲家威拔出七绝剑,怒道:“废话少说,看剑!”话音刚落,身子飘然而起,在空中挺剑刺向郭荣。郭荣笑嘻嘻的举剑相迎,二人斗在一起。 郭荣故意未尽力,一边缠斗一边将对方的剑招尽数记下来。如此反复让对方施展同一套剑法,到皆能熟记于胸之时已是三百余招。而蒲家威却越斗越觉得奇怪,很多时候自己似乎眼看就要拿下对方,却无缘无故的被对方化解。而有时又觉得自己即将败下阵来之时,却糊里糊涂的竟被自己化解。越斗越摸不着头脑,可二人始终处于平局,故一直缠斗下去。 突然,郭荣以剑尖抵住对方的喉咙,得意笑道:“蒲掌门,看来你们应该现在回家才好。”蒲家威一声叹息,趁郭荣卸下剑尖之时,召集门下弟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临走时,蒲家威道:“郭大侠武功卓绝,在下愿赌服输。回卫辉之后自当勤练武功,他日定要再与阁下较量一番。”郭荣道:“蒲掌门剑法精湛,在下只不过略胜一筹而已。如若有机会,阁下可到京城尚义府,在下定奉上三杯薄酒赔罪。”见他们走远,魏小鹏打开袋子,拿出黑色帖子,翻开来看,果然是牡丹山庄的邀请函,二人欢喜不已。 次日,郭荣叫陈储和钱正出去买来一些江湖人士的衣服和物品,七人打扮准备一番。一切就绪,郭荣被装扮成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公子,坐在轮椅上。轮椅顶还有一笼薄纱罩着他整个人,让人无法看清其样貌。而朱义萱则装扮成郭荣的丫鬟,虽然着一身普通丫鬟衣服,却依旧无法掩盖其芳华绝貌。孙普、钱正、陈储和陶然则装扮成家丁。魏小鹏则以一截木棒踩在脚下,将整个人抬高一截,也扮做家丁,只不过将自己扮成一个独眼龙,左眼斜戴着一个眼罩,向林峰即使见到他,肯定也辨认不出来。于是,大家向牡丹山庄出发。 因蒲家并非显贵,故只有郭荣坐在轮椅上,其余人等皆行路。魏小鹏踩着“高跷”最开始走起来挺别扭的,一瘸一拐,像跳着走一般。朱义萱见状笑得前仰后合,道:“死矮子,干嘛要把自己变高?你这样走起路来人家还以为是僵尸跳!”一听“僵尸跳”,郭荣等人部跟着笑起来。魏小鹏倒挺得意的,笑道:“这样最好,不能让向林峰认出魏某。那人心狠手辣,连自己同门侄女都要迫害,如果认出魏某坏他的好事,非杀头不可!” 朱义萱听他这么怕向林峰,不禁问道:“这个向林峰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害怕?”魏小鹏道:“此人乃天下第一门派武夷山的二掌门。武夷山高居天下第一门派,不只是地广人多,而且门下弟子个个皆是武功高手。而作为二掌门的向林峰,那武功之高不言而喻。”朱义萱却不屑道:“武夷山又如何,胆敢惹本姑娘,一把火将武夷山烧个精光!再大的门派也成为空山一座!”魏小鹏啧啧称奇,道:“朱姑娘如能这般,魏某叫你一声姑奶奶!”朱义萱得意道:“那你等着叫吧。” 路上不断遇到前往牡丹山庄的江湖人士,大家热闹的在一起聊天。互相嘘寒问暖几句。听说是卫辉蒲家的,众人皆赞“七绝剑法”天下无双。又听少掌门因病而致面目非,故皆可怜起来。有人想揭开薄纱看个究竟的,皆被朱义萱怒目拦下。 一路走来,不久即到牡丹山庄门前。出示邀请函帖子后,大家被邀进入庄内。穿过一片丛林,来到一长排房屋前,七人被安排进一间小屋子内坐定。立即有人送来酒水吃喝的,大家装作毫不客气的吃喝起来。 正吃喝间,魏小鹏慢慢靠近郭荣,轻声道:“少爷,刚才守在大门处的那个人,有没有注意是谁?”郭荣始终以薄纱笼罩着,经他一问,立即努力回想,突然轻声惊呼道:“向中天。”魏小鹏“嗯”一声,道:“看来向林峰在这里的地位还不低,而且安插进来的人也肯定不只其子一人。”郭荣道:“静观其变。”魏小鹏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吃喝,一边注意四周的情况。 窗户外不断有人走过,魏小鹏一直瞥着看向外面,似乎希望从中找出自己认识的人。 不一会儿,他凑到郭荣耳边道:“浪子神偷、神偷皇后、鬼锄、鬼铲四人也来了。刚才四人先后从窗外外经过。”郭荣点点头,略有所思,轻声道:“这四人无宝不至,看来今晚真有宝藏。咱们得当心。”魏小鹏问道:“你说富公公富婆婆会不会来?”郭荣不语,心中却暗自叫苦:如果小姨和姨父来到,那可就麻烦。转念又想:如果他们来到,那么爷爷说不定也会来。一别这么久,与他们相聚也好。而且,经过这么久的时日,说不定爷爷的功力早已恢复。那么,有爷爷在,和他联手,天下还有几人是对手? 郭荣突然想到:师姐、二师兄会不会闻讯到来?牡丹山庄召集天下英雄至此,肯定广发英雄贴,说不定师姐和二师兄也听到江湖传闻,急急赶来此处也未定。如此甚好,那么刚好可以团聚,有他们相助那就如虎添翼。想到这里,郭荣不禁高兴的轻轻笑起来。 朱义萱在旁听见,愣住,惊问:“荣哥,你想到什么开心的,怎么偷偷的一个人笑起来?”郭荣轻声道:“没有什么。”朱义萱道:“哼,肯定是想到曾玲,是不是?还想骗小妹!”郭荣摇头道:“没有,不是她。”朱义萱道:“还不敢承认?你想到,天下江湖人士皆赶往这里,说不定曾玲猜到你也会来,故赶过来与你相会。是不是这样的?哦,对了,你说不是她,那就肯定想起别的女子。难道还会有别的女子让你如此思念?还不快说!”郭荣听她如此一说,心中竟然也真的这样想起她来,不禁乐起来,又笑出声。朱义萱听见,大怒,喝道:“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如果让小妹见到她,非一剑杀了她不可!”说着,从郭荣身旁夺过尚义剑,自己拿在手里。 郭荣见状,没想到她竟如此在意曾玲,不禁心中难过:情之于人,何其辛苦,但愿萱妹不要坠入苦海。顿一顿,郭荣缓缓道:“萱妹,你放心她不会来的。”朱义萱怒道:“管她来不来,你都不许想她。即使来了,也不许见她。更不许和她说话。”郭荣愕然:“为什么?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朱义萱道:“本姑娘说的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郭荣不理会她,默默喝着酒,心中思潮起伏。 突然,门被“呀”一声推开,众人急忙望去,见进来两个人,当先一人惊道:“咦,不是卫辉蒲家么?怎么一个人都不认识?难道走错地方?”孙普一个健步跨过去将门关上,郭荣直接从轮椅上跃起,凌空飞指,“嗤嗤嗤”几声,已点中那两人的穴道。钱正和陈储立即将那二人拖至桌子下藏起来。接着,大家归座坐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朱义萱对刚才发生的瞬间变化看得目瞪口呆,想说什么,却因为桌子下有人,故闭口不言。 不一会儿,卫辉螳螂拳门来找门下弟子,四处询问,却未见踪影。问到郭荣等人的屋内,孙普道:“从未有人进来过。”那人仔细打量大家,问到:“请问各位英雄,贵门派尊号怎么称呼?”魏小鹏在旁指着郭荣道:“此乃魔窟少主人。”那人向郭荣抱拳行礼,郭荣却不理会。魏小鹏道:“我们少主人从不见外人,请出去吧。”那人还想多看几眼,却被孙普推出屋去。魏小鹏大声道:“哼,真不识趣,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角色,竟然想我们少主人搭理他,难!”那人在外面听见,悻悻离去。 中午时分,送来大鱼大肉。魏小鹏正想动筷子,却被孙普拦下,他以银针试过所有的饭菜和新上的酒后,见针不改色,遂道:“大家放心吃吧。”魏小鹏问道:“孙大哥,之前吃的你也试过吗?”孙普点点头,道:“当然。”大家吃喝起来。郭荣不禁佩服他的细心。 饭后,魏小鹏要出屋后走走。郭荣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出去打探一番看究竟有多少人来到。于是,就让他出去,但叮嘱道:“别暴露身份!”魏小鹏答应后,出门而去。钱正道:“少爷,钱二也跟出去看看。”郭荣知道钱正武功远在魏小鹏之上,而且为人深不可测,于是也让他出去。随后,孙普将门栓上。 约一个时辰后,魏小鹏和钱正返回屋内。朱义萱问起看见什么,魏小鹏凑到郭荣耳边,轻声道:“少爷,刚才看见曾家庄三小姐啦!美若天仙,远比眼前人惹人怜爱。”郭荣大惊,瞪着他,却见他面无表情,似乎说的是真的。朱义萱也听见他说的,立即问道:“死矮子,你说的可是真的?”钱正立即在旁道:“朱姑娘,别听他瞎说。”朱义萱得意笑道:“你这死矮子,哪天落到本姑娘手里,非抽你筋扒你皮不可。”魏小鹏不悦道:“钱二哥,你倒说说,朱姑娘究竟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帮着她?”钱正道:“钱二和朱姑娘非亲非故,见不惯你整人而已。”郭荣道:“魏大侠,朱姑娘天真无邪,你别戏弄她。否则,本少爷也不饶你。”魏小鹏喃喃道道:“唉,没想到魏某遭所有人恨,活着无趣,不如死了罢了。”说着,悻悻走到一角坐下。朱义萱得意道:“谁叫你居心不良,赶快去死吧。”魏小鹏懒得说话,干脆躺在凳子上睡觉。 钱正凑过来,道:“少爷,南方有大人物到此。”郭荣大惊,看着他,一边思索,一边问道:“什么大人物?”钱正继续道:“楚王府里的人。”郭荣惊问:“楚王府的人也来凑热闹?那今晚的宝藏一定不简单。都来些什么人,说来听听?”朱义萱听说是楚王府里的人,也凑过来听。钱正怔怔的看着郭荣,问道:“少爷认识楚王府里的人?” 郭荣笑道:“本少爷以前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楚王府在南方可是鼎鼎有名,去过府上,见过楚王爷,只是他未必认得本少爷而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于是,钱正道:“小王爷朱顺民领队,还有小王妃也同行。府上第一高手及其小弟子也在其中,还有几个随从,一行二十余人。个个耀武扬威、趾高气昂,小王爷威风八面。” 郭荣听他一一道来,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他说的那几个人的身影。一阵过后,郭荣问道:“钱二哥,你说的这位小王爷本少爷倒也曾见过。但听说小王爷风流成性,好像不只一两个小王妃,不知这次随行的是哪位?”钱正没想到郭荣如此了解楚王府里的小王爷,不禁佩服道:“少爷果真见多识广,连小王爷有两个小王妃也知晓。这次来的这个小王妃虽然美艳天下,可却不是正室。”郭荣想起正室乃太后之侄女,钱正是皇宫内的侍卫,当然认得。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4章 夜张灯 于是,郭荣喃喃道:“不是正室,那就是甄姑娘。”钱正惊愕,问道:“难道少爷还认识这位小王妃?”郭荣淡淡笑道:“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朱义萱在旁道:“钱二哥,那你说说,这位小王妃究竟有多美丽,竟令我们的少爷如此念念不忘?”郭荣尴尬道:“萱妹,哪里的话。甄姑娘心地善良,和小王爷情投意合,荣哥也只是偶然的机会认识他们而已。哪谈得上念念不忘?”朱义萱翘着嘴丢一句:“小妹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们继续谈。” 钱正继续道:“看来应该就是少爷说的这位小王妃。”郭荣道:“钱二哥,你说的楚王府第一高手是指谁?”钱正笑道:“难道少爷竟不知楚王府第一高手是谁?”郭荣为难起来,道:“若说江湖上名头最响之人,当然是仙鹤谷主。”钱正急忙抢道:“没错,正是仙鹤谷主。”郭荣大惊:“他居然也来到!那随行的小弟子可是名列八大名捕之一的狂捕头郭新仪。”钱正没想到郭荣皆知,觉得自己本想炫耀一番的见识,却在郭荣眼里不算什么,竟然部都认识,不禁像泄了气的皮球,叹道:“没错,正是。” 郭荣若有所思,叹道:“今晚的场面十分热闹,可没那么容易应付得过来。哎!”此话一出,大家立即打醒十二分精神,齐齐看向他,等他继续说下去。郭荣却显得为难起来,不知所措,尴尬道:“可本少爷到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陈三哥,陶四哥,烦请两位再出去打探一番。”陈储和陶然听令,立即转身出门而去。而大家则静静在屋里等着。 朱义萱觉得无聊,道:“荣哥,你吹笛子给我们听,好么?”郭荣想了想,喜道:“好。”于是,从怀中拿出无忧笛,凑到嘴边,轻轻吹奏起来。他吹的不是别的曲子,正是“梅花三弄”。而吹奏这首曲子唯一仅存的希望就是,如果万幸曾玲也来到这里,那么她能听闻笛音而知道自己在这里。或者,如果曾玲在这里,她会抚琴来回应。 可令郭荣失望的是,迟迟没有回应。直至连续吹奏三遍,仍然没有任何回应。他心里清楚,曾玲应该不在这里。其实,她怎么会来这里呢?毕竟,她不属于江湖人士,怎么会知道来这样的地方找郭荣,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样的英雄大会。 笛音刚落,朱义萱道:“荣哥,这首曲子对你来说肯定很特别,不然,你不会接连吹奏三遍。”郭荣看着她,故作笑容,道:“哪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一时没想起其他曲子,故一直吹这一首而已。萱妹别见笑。”朱义萱道:“难道你又想起曾玲?”郭荣竟然害怕承认,或者说害怕她知道自己真的在想曾玲,立即摇头道:“萱妹说哪里话,难道你不喜欢这曲子吗?”朱义萱道:“这曲子好听,乃梅花三弄,小妹以前也曾听过。只不过,没有你吹奏的这么思念堆积、愁绪满满而已。嘻嘻嘻!”郭荣见她笑得天真无邪,知道她虽然表面上人性,可骨子里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于是,郭荣不禁苦笑道:“萱妹,没想到你竟然能听明白曲中之意。梅花三弄本就是歌颂人间真情的名曲,能领会其中之意也属平常。”朱义萱道:“荣哥,难道忘记一个人这么难吗?可记住一个人为什么又这么容易?”郭荣不明白她说的正是她自己,喃喃道:“也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不是你想记住就记住,也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二人同时一声长叹,静静的望着窗外。 这时,陈储和陶然回来。二人坐定后,轻声讲起见过的那些门派。华山派、青城山、武当派、峨眉派等名门大派的弟子皆有,也有小帮派巨鲸帮、黄沙帮、鲤鱼门等。郭荣听罢,喃喃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宝藏,竟能召集如此多门派弟子前来。”朱义萱道:“荣哥,究竟是什么宝藏?难道就是卓进忠追杀死矮子的宝藏吗?”郭荣道:“可能是吧。天底下应该也没有那么多无名宝藏。”朱义萱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宝藏?” 突然,魏小鹏凑过来,故作谨慎之态,道:“朱姑娘,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卓进忠就会像追杀魏某一样追杀你。”朱义萱得意道:“他敢吗?再说,追杀本姑娘不好么?就没人追杀你啦!你得以解脱,不用时刻做荣哥的跟屁虫,难道不好吗?”魏小鹏得意道:“经过这些日子,魏某突然觉得,跟着郭少爷就是世间最好的日子,以后再也不愿离开。”朱义萱不解,惊愕的问道:“此话怎讲?”魏小鹏道:“跟着郭少爷,不愁吃,不愁穿,行走骑马,还有高手保护,你说不好吗?”朱义萱道:“没想到你还挺会享受的。”魏小鹏继续道:“最主要是,跟着郭少爷,世间的美女皆可看尽,大饱眼福。曾家庄三小姐,美丽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郭少爷的师姐,虽然算不上绝世美人,可武艺高强、通情达理,乃女中豪杰。再说楚王府小王妃,那更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人,还嫁入王府,位居权贵。这三大美人,得其一此生足也。” 朱义萱恨得咬牙切齿,怒道:“死矮子,你这是故意说来气本姑娘是不是?”魏小鹏却置若罔闻,继续得意道:“前面三位美人虽然已是万中无一,可讲到另一位美人,那更是人间难得一见,把那三位美人完比下去。这位美人虽然有点怪脾气,为人刁蛮任性,可论美貌,连小王妃亦不可媲美。若论权贵,仅凭这四大护卫,小王妃也没有如此大的排场。若论才艺,胸有千机,却不显山露水,更是难得。”朱义萱听听娓娓道来,本来怒目相视的表情,慢慢竟转为平和,后来反而得意的笑起来,听他讲完,笑问:“矮子,你这讲的是谁呢?”在“矮子”的前面已经没有那个“死”字,可见对他的态度已经转变。 魏小鹏故作神秘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朱义萱道:“那究竟是谁,如果说的不好,小心小命不保!”魏小鹏道:“少爷心里清楚,你问他。”朱义萱转头看着郭荣,轻声问道:“荣哥,是谁?”郭荣支吾道:“萱妹,魏大侠说的是谁,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朱义萱又喜又羞,心中暗暗喜欢,可却故作面无表情,走过去坐在一旁,喃喃道:“你们只喜欢捉弄人,不和你们说话。”郭荣道:“萱妹,说的肯定是你。原来,孙大哥他们果然是来保护你的。”朱义萱道:“胡说!小妹在认识你之前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是来保护我的?孙大哥,那你说说,是也不是?”孙普急忙道:“少爷,我们四人是保护你的。朱姑娘与我们同行,这才一起保护的,其实和朱姑娘没什么关系。”郭荣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承认,当下只点点头,道:“也罢。孙大哥,你说今晚如何行事?” 孙普道:“依孙大看来,今晚这些人定有图谋不轨的阴谋,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但也不能和他们明刀明枪的斗,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明哲保身为重。”魏小鹏道:“这还用你说?快说点有用的。”孙普道:“擒贼先擒王,少爷,你就坐在轮椅上,我们伺机而动,你的首要目标就是为首之人。”郭荣道:“为首之人难道就是向林峰说的‘主人’?”魏小鹏道:“朱顺民会不会就是主人?”郭荣喃喃道:“有可能。”朱义萱却道:“应该不是。如果他就是主人,断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入牡丹山庄的。”郭荣道:“虚虚实实。”朱义萱听到这四个字,不禁想起自己对他说的这四个字,同时还递给他朱钗。当然,郭荣也想到这一幕。二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急忙又同时将头扭开。孙普等人见状,皆识趣的走到一边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又送来吃喝的东西,并道:“请各位英雄尽快吃饱喝足,武林盟主之争即将开始!”魏小鹏惊问:“武林盟主?哪里来的武林盟主?”那人道:“难道这位英雄还不知道么,今晚将选出武林盟主。各门派推举一位武功最高者上场争夺武林盟主,最后由武功高强者居之。”魏小鹏继续问道:“不是公布宝藏的秘密吗,怎么又变成选武林盟主?”那人道:“选武林盟主之后,由武林盟主带领大家去夺宝。这位英雄,请试想,群龙无首,龙变成虫,甚至在牡丹山庄就斗个你死我活,那如何能夺取宝藏?”魏小鹏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人出去后,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满腹疑惑。这葫芦里卖的药可没那么容易想得透。 朱义萱道:“矮子,等一下我们这个门派,就由你上场。”魏小鹏大惊,道:“魏某武功低微,怎敢上场?”朱义萱瞪他一眼,怒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妄自在江湖上混这么久!”魏小鹏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什么道理会这么简单?”朱义萱道:“我们又不是真的要抢那武林盟主,而是为了坏他们的阴谋而已。你在这里武功最差劲,由你出场,就能掩人耳目,让敌人掉以轻心,这样我们出其不意,定能事半功倍。”她话音刚落,众人不禁鼓掌叫好。唯独魏小鹏尴尬道:“没想到朱姑娘也知道魏某武功差劲,还懂得这么多大道理,令魏某佩服得五体投地。”朱义萱得意道:“本姑娘虽然刁蛮任性、脾气怪,但胸有千机,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还会不明白么?”众人听罢,更是开心的笑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敲锣打鼓起来。立即传来号角声,还有呼喊声:“众位英雄,请到场上集合。快,快,快!”见窗外人头攒动,魏小鹏就要冲出门去。孙普却一把拉住他,道:“不可急于一时,咱们晚点再出去。”稍微等一阵,郭荣道:“我们也不要落到最后。孙大哥、钱二哥、陈三哥、陶四哥,你们四位留在这里,不能让别人发现。等英雄大会开始后,伺机而动。咱们里应外合,今晚定要将牡丹山庄搅翻天!”四人会意,立即答应下来。于是,魏小鹏推着郭荣的轮椅,朱义萱行走在轮椅之畔,三人出门而去。见人潮涌向前方空旷的草地上而去,三人也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平坦的草地上放着无数的桌子,有大有小,凳子围在桌子周围,有多有少。三人选一个靠角落的小桌子,坐下。桌子上摆着茶水,大家端起杯子装作低头喝茶,却眼睛看向四周。慢慢的,见四周渐渐坐满各色江湖人士。而四周高高树立着无数的木桩,一根木桩上面皆挂着两只灯笼。如此一来,照得牡丹山庄内犹如白昼。 再看向前方,黑压压坐满人。再前方二十余丈的地方,搭建一座高台,台上已经高高挂起明亮的灯笼。再举目向四周看去,皆黑压压一片,到场足足有成千江湖人士。场面之壮观,令人望而生畏。而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郭荣怎么也找到不到朱顺民和甄珠他们究竟坐在哪里。 不一会儿,但见一条身影飘上高台,站在台前,朗声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在下蒋德义,欢迎大家光临敝庄。”郭荣记得这个人,此时见其真面目,但见其模样十分憨厚,笑容可掬,小胡子留在下巴处特别显眼。他在昨晚的五人之中,如今听他口气,明白他应该就是牡丹山庄的庄主。郭荣、魏小鹏和朱义萱等三人同时还知道昨晚他们是一共五人,那么另外四人在哪里?因此,三不禁举目扫向高台的周围,却只见到几个站在高台旁的守卫,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 接着,听蒋德义继续道:“各位英雄,长话短说。大家光临敝庄,皆冲着宝藏的秘密。老夫也不用遮遮掩掩,实话告诉大家,大家这次绝不虚此行,皆能知晓宝藏的秘密。”掌声雷动,顿时打断他的说话。蒋德义做手势让大家安静后,徐徐道:“不过,在公布宝藏的秘密之前,今日的英雄大会得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带领大家去发掘宝藏。否则,群龙无首,我们自己人先斗起来,那就只能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大家说对不对?”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大声赞同,接着赞同声连成一片。 可始终还是有反对的声音,但听一人大声道:“是真有宝藏还是另有什么阴谋?蒋庄主倒不如先说个明白。”声音来得太突然,大家皆未注意从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有人开始举目寻找,可话音落后不见有任何动静,故根本无法找到是谁。蒋德义笑道:“这位英雄真会说笑,哪会有什么阴谋?九世宝玉的宝藏江湖上谁人不知,已搅动江湖多少腥风血雨?老夫只不过偶然的机会遇见知晓宝藏秘密的关键人物,便一起商讨出倾整个武林之力一起发掘宝藏、一起同享荣华富贵的法子。不过,此事大家一定要群策群力,服从武林盟主的号令,不可私自行动,也也可有私心。如果有不愿意参与进来的英雄,请尽早离开,别扫了大家的兴致。”话音刚落,场皆安静下来。 这时,一人站起身,道一声“阿弥陀佛”后,飘身至高台之上,站定在蒋德义身旁,缓缓道:“老衲妄信,代表少林寺承诺,一切听从蒋庄主和未来的武林盟主的安排。”台下还有十余个少林弟子围坐成一大桌,这时皆起身齐声大呼:“阿弥陀佛!”天下人皆知少林乃武林之泰山北斗,有妄信主持方丈率众弟子声援蒋德义,大家皆再无疑虑,齐声欢畅高呼。 接着,蒋德义继续道:“要想成为武林盟主,得满足两条,缺一不可。第一,武功必须技压群雄。咱们毕竟是武林中人,武功平平如何领导群雄?第二,必须是德高望重之人。武功高强而品性坏透之人肯定也无法服众!”刚说到这里,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在场之人皆是些伪君子,谁称得上德高望重?看来没人适合做武林盟主!哈哈哈!”还是刚才插话的那个声音,最后竟大声笑起来。这样一来,大家皆看清原来是一个半百的干瘦老头,可个子却比较高,坐在凳子上也和身旁站着之人差不多高。在身旁之人的指责下,那人站起来,确实比身边人高出一个头,大声道:“没错,就是老子说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5章 轮番战 蒋德义见到他,笑道:“原来是四川青城山的徐老英雄,怎么没有和本门弟子坐在一起?”原来,那人是四川青城山长老之一的徐正清。但听四川青城山那两桌里站起来一人,却是矮胖身材,头小手短,向场英雄抱拳道:“在下青城山辜英。”众人一听,皆“哦”一声,原来辜英便是青城山的新任掌门,前掌门不幸遇害早已传遍整个武林,他也才做掌门几个月而已。辜英继续道:“家门不幸,出此叛徒徐正清,此人已被赶出青城山。”说着,恨恨的看一眼徐正清后,欲言又止,复又坐下。 蒋德义盯着徐正清,问道:“徐老英雄,那阁下今日代表哪个门派到此参加英雄大会?”徐正清朗声道:“徐某自立一派,无须代表任何门派,就是老夫一个人的门派,叫徐门。”蒋德义道:“可惜牡丹山庄并没有邀请徐门参会,那阁下就算是不请自来。”徐正清道:“那又如何?路是天下人之路,天下人走得徐某也走得。牡丹山庄天下人皆能来,为何偏偏徐某不能来?”说着,他搬起凳子离开原来的那一桌,放在过道上,一屁股坐上去,对所有人视而不见。 蒋德义道:“哼,牡丹山庄岂是阁下想来就来的地方?休想此撒野!”话音刚落,但见一人从斜地里跳出来,身形之快如闪电一般已来到场中,见其手持长刀,瞪着徐正清,怒道:“徐正清,快给我滚出去!”徐正清淡淡道:“阁下何人?难道徐某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流?”那人听罢,冷冷道:“洛阳鬼影刀风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大喝一声,跃向徐正清,在空中挺直长刀劈下去。徐正清见状,立即站起身,抡起凳子砸向那人。那人落地之时就地一滚避开砸下来的凳子,但听“啪”一声,凳子砸在地上摔得稀烂,二人斗在一起。周围坐着之人见状,纷纷站起身,将凳子、桌子搬开腾出空间来给二人施展。 二人正酣斗间,却听一个声音道:“风英雄,请到一边,让辜某来清理门户!”话音刚落,一人跃入场中,正是辜英。但见他双拳飞扬,接过徐正清的拳脚,二人斗在一起。风笑见状,淡淡一笑,呆立在旁观看。蒋德义道:“退下!”风笑立即退下,钻入人群中不见。 辜英和徐正清乃同门弟子,皆熟知对方武功,打斗起来更像是在练功。百余招过后,但听徐正清一声惊呼,胸口中拳。可他同时也击中对方的右肩,二人几乎同时退开。辜英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立即跨步上前,攻向对方的上盘。徐正清慌乱中接招,步步后退。 又过十余招,徐正清一声惊呼,胸口再次中拳,后退中踉跄几步才站稳。刚站稳,辜英又已攻到其眼前。慌忙接招,才过两招,胸口再次中拳,直接摔出丈余开外,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这时,立即有两个青城山弟子过去将他架起,其余弟子皆围过来,有人开始对其大骂。辜英喝问:“徐正清,杀师父、意欲夺取掌门的罪孽可认?”徐正清嘴角带血却露出笑意,满不在乎之情写在脸上,而后冷冷道:“哼,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辜英,今日徐某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辜英怒道:“押下去,回青城山血祭师父在天之灵。”说完完,跨前两步点中他的穴道,那两个弟子将徐正清押下去。然后,辜英转身抱拳团团作揖道:“各位英雄,青城山家门不幸,让大家见笑!蒋庄主,请继续。”说着,辜英带领门下弟子悉数离去。 蒋德义见状,立即抱拳朗声道:“众位英雄,不忠不义之人,皆应得到应有的报应。今日选武林盟主,务必选出一位既德高望重又武功盖世之人,领导群雄,同享荣华富贵。”他稍作停顿,高台下立即有人鼓掌起来。蒋德义继续道:“在选武林盟主之前,先有请上一届武林盟主登场。”话音刚落,众人翘首企盼之际,但见一人头戴一袭白纱,轻飘飘落在高台之上,手持长剑,如蜻蜓点水般行走。先作揖向在场所有人行礼后,行至高台正后方坐在放在那里的一把太师椅上。虽然不能窥其面貌,但见其行走如风,落座款款大方,仪态雍容华贵,又增加其几分神秘感。立即有四个牡丹山庄的护卫站守在那人身旁。 郭荣听说“上一届武林盟主”,立即心跳加速。他心中所知的,上一届武林盟主应该就是师姐黄芳。当时唐素败在她的手下,故称黄芳为“武林盟主”。但这样的武林盟主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蒋德义口中的“上一届武林盟主”。郭荣望向白纱,不只是相隔较远,而且白纱将整个人笼罩住,他又隔着白纱,如何看得出高台之上白纱之下是不是师姐?如果是师姐,她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其中肯定有不少隐情。如果不是师姐,那么,她又会是谁?他一直注视着高台之上,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台下突然有一人站起身,大声道:“蒋庄主,武林中从来没有过武林盟主这样的人物,怎么突然出来一位‘上一届’的武林盟主?真叫人捉摸不透,在场英雄心中有疑惑,但大家皆不敢言,唯有在下替大家说出来,还请给大家一个交代。”见说话那人,乃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带一个长耳朵帽子,一双眼睛瞪得挺大。蒋德义笑道:“阁下可是蒙古飞马帮的金双刀掌门?”那人听后,立即从身边拿起双刀,在手中翻滚腾挪一番,嚯嚯有声,笑道:“没错,正是金某。没想到蒋庄主竟然还知道金某的名号。”蒋德义道:“金掌门一双金刀天下难有敌手,蒋某岂能不知?”金双刀立即谦虚一番,而后等着蒋德义回答他的问题。 蒋德义缓缓道来:“没错,近百年来武林中确实没有武林盟主之说。究其原因,其一,没有什么大事能令天下武林人士团结起来,故大家都没有选武林盟主的意思。其二,也没有谁有此等威望和武功能令天下武林人士尽诚服而登上盟主之位。因此,一直没有选出武林盟主。”停顿一阵,听蒋德义继续道:“但今日形势不同。九世宝玉的宝藏惊动天下武林,为了避免一场武林浩劫,必须选出一位盟主,号令和带领大家发掘出宝藏,并合理的分配给所有参与的武林同道。”蒋德义放眼望去,见高台之下众人皆看向高台上的自己而等着继续听下去,心中已有计较,又继续道:“至于上一届武林盟主的来历,虽然未经武林公认,但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门正派之领袖。其在此之前获得他人臣服奉为武林盟主,且也是此次牡丹山庄选任武林盟主的幕后英雄,故尊其为前任武林盟主。前盟主不参与此次盟主之选任,故对此次英雄大会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此,此事就此作罢,各位英雄,武林盟主呼之欲出,今晚各路英雄但凡有志做武林盟主者,皆可上台接受挑战,最后的胜利者就是真正的武林盟主。” 话音刚落,台下议论纷纷,同时掌声雷动,响彻整个山庄,已经有人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蒋德义和妄信则飘落台下归位。 突然,一人跃上高台,手持马刀,大声道:“在下洛阳马帮侯大,自认武功平平,今晚意欲尽地主之谊,先上来抛砖引玉。”说着,“唰唰”数声耍出几招刀法,果然招式平平无奇。这时,台下突然一人跃上去,却是空手,朗声道:“在下洛阳涂门兴松,也是武功平平。侯兄,今咱们一起来抛砖引玉如何?”侯大应声大笑,二人斗在一起。 虽然口中是“武功平平、抛砖引玉”,但动起手来却一点也不留情面,二人一人舞刀,一人赤手空拳斗在一起。但见高台上身影翻飞,刀声呼呼,拳脚无影,倒也十分精彩。 不一会儿,涂兴松闪避对方刀锋之际,已退至高台边缘,侯大一脚将之踹下。涂兴松就地一个翻滚,站起身,朗声道:“侯兄武功高强,小弟佩服。”说完,归座。 接着,轮番上台几人,皆是武功平平之辈。郭荣看得无聊,便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熟悉的面孔。但一番下来,依旧一无所获。朱义萱发现他在东张西望,凑近问道:“荣哥,你在找谁?”郭荣道:“没有找谁,就是随便看看。”朱义萱却不乐,嗔道:“肯定是在找曾玲。”郭荣不禁冷笑起来,道:“萱妹,这里人多,别胡闹。”朱义萱一听,更不乐,嘟着嘴,扭头开去。 突然,一人飘身而上,手持木棍,大声道:“在下丐帮苏琼,特来赐教。”台上刚取胜之人乃保定刘山中,一见对方是个乞丐,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丐帮弟子也窥觑这宝藏。那么,是不是以后天下就没有乞丐,大家都做起财主老爷来。哈哈哈!”苏琼尴尬道:“哼,丐帮以前乃天下第一大帮派,虽然如今沦落至江湖二流帮派,但帮中弟子从未忘记中兴丐帮。此次武林盟主便是绝好的机会,如若丐帮能夺得盟主之位,定然重登天下第一大帮之列。”刘山中笑道:“那好,刘某便给你重振丐帮的机会。”话音刚落,舞动手中的一对短刀攻过去,苏琼挥舞木棍斗在一起。 才三十余招,苏琼被割中一刀,同时被一脚踢下高台,灰溜溜的归座。刘山中笑道:“丐帮之所以沦落为江湖二流帮派是有原因的,江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哈哈哈!”台下众人见苏琼的狼狈模样,皆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议论纷纷,同时也翘首企盼谁会上台。 突然,一个和尚飘身至高台上,双手合十,朗声道:“老衲妄名。”话音刚落,台下纷纷议论起来。刘山中惊道:“大师可就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大师妄名?”妄名道:“没错,正是老衲。”刘山中听罢,道:“在下对妄名大师的功夫心服口服,武林盟主之位看来一定不是在下的,这便告辞。”说完,跃下高台,归位坐下。妄名惊愕,笑道:“这位施主真会开玩笑,还没打,怎么就心服口服?”话音刚落,台下传来轰然大笑。而刘山中非但不觉得自己丢脸,反而自言自语得意笑道:“刘某可不蠢,和妄名大师过招,非死即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乖乖认输的好。”众人听罢,无不赞赏其识时务。 妄名往台上一站,顿时江湖上的二三流高手皆不敢上去挑战。 这时,但听一声大喝,但见一个肥硕的身影飘上高台,原来是一个矮冬瓜形状之人。妄名淡淡道:“原来是武当派虚影道长,失敬失敬!”虚影道:“妄名大师,久闻少林乃武林之泰山北斗,虚影早就想上门一探究竟。没想到今天大家皆聚在此地,再好不过。来,咱们先斗个五百回合再说!”说罢,一掌拍向对方的小腹。他整个人比妄名矮一个头,攻向对方的小腹正是情理之中。妄名抬脚踢向对方的的胸口,闪避还攻之际,二人缠斗在一起。 朱义萱见状,瞪着魏小鹏笑道:“喂,矮子,虽然人家也是矮子,可武功比你这个矮子高得多,你这个矮子怎么这么没用?”魏小鹏不以为然,道:“你以为天下矮子都是一般模样么?那个矮子虽然武功比魏某高,可样貌丑陋,哪有魏某俊俏?”朱义萱“噗嗤”一声将喝在嘴里的茶喷在桌子上,笑道:“天底下居然还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矮子!哈哈哈!”魏小鹏也跟着笑起来自我解嘲。 转眼间,二人相斗已两百余招。台上打斗得精彩纷呈,台下众人皆鸦雀无声的看着。 突然,但听一声惊呼,虚影被一掌击下高台,众人跟着惊呼。妄名双手合十吟道:“阿弥陀佛,道长承让!”虚影在台下抱拳道:“妄名道长果然不愧是罗汉堂首座,武功之高、功力之深,令贫道佩服佩服!”话音刚落,身形一晃,人已归座。此次武当由虚影领队而至,其认输,门下弟子皆不敢再上台挑战。 妄名站在台上,朗声道:“请问还有哪位施主愿意上台赐教?”话音刚落,一人凌空飘起,落至台前。站定后,众人见其面目,皆惊呼。但听妄名淡淡道:“原来是华山任掌门,失敬失敬。”没错,上来之人正是华山派现任掌门任光明。见其骨骼精奇,身形飘逸,手持一柄长剑。任光明朗声道:“妄名大师,久仰久仰!”话音刚落,手腕翻动,但听“嗤”一声,长剑如灵蛇般刺向妄名。妄名知道对方武功高强,自创“光明剑法”不走寻常路数,当下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应付起来。 但见剑锋凌厉,掌风飘飘,二人身影上下左右翻滚,却始终不离高台半寸。台下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连呼吸都随着他们的招式的快慢而变化。 转眼三百余招过去,妄名一声闷哼,避无可避之处,被剑尖抵住喉咙。任光明却不刺落,反而顺势一掌将其击落高台。妄名站定在台下后,对着任光明双手合十道:“任掌门剑法精湛,老衲甘拜下风!”说着,飘然归座。任光明也抱拳道:“大师掌法精妙,果然不负少林盛名!”接着,任光明眼望四下,朗声道:“哪位英雄还想上台赐教的,请快快现身!”一连问三声,却无人应答。想来任光明名声太响,连少林寺专攻武术的罗汉堂首座大师也败在其手下,谁还敢贸然上台应战? 这时,突然站出一人,见其身材魁梧,手拿一根丈二禅杖,往地上一拄,轰轰有声。其大声道:“五台山流浪和尚在此,由不得华山撒野!”话音刚落,拄一下禅杖,人已借力飘起,落在高台之上。身形之飘逸,与其魁梧的身躯极不相称。 任光明盯着他仔细打量一番,见其一身邋遢,胡渣一团糟,当即问道:“阁下自称五台山流浪和尚,可任某从未听闻过此名号。而此次英雄大会上也并无五台山弟子到场,这是何因?”流浪和尚朗声道:“五台山众出家人一心只有佛祖,并无尘世,更无宝藏,因此,没有弟子到场乃修为高深所致。可贫僧不一样,自号‘流浪和尚’,那就是喜欢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但贫僧确实出自五台山,先师乃净门大师。”众人一听“净门大师”,皆知其乃五台山前掌门,其武艺高强、德高望重,当今掌门便是其首座弟子。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6章 盟主戏 任光明淡淡道:“净门大师教导有方,门下弟子皆能真正遁入空门,忘却尘缘,十分难得。既然大师和我等一样免不了这个‘俗’字,那么咱们就一较高下。”说着,亮出光明剑,直指对方。流浪和尚道:“任掌门千万不要称贫僧‘大师’,直呼‘流浪和尚’即可。”话音刚落,禅杖“呼”一声扫向对方。任光明未知对方功力究竟如何,急忙高高跃起避开。在空中剑锋向下,刺向对方的头顶。流浪和尚手腕抖动,禅杖向上击向对方的下盘。任光明见禅杖如此笨重,可在流浪和尚手里耍起来却一样的轻巧灵便,心中知道对方功力不浅,当下小心应付,二人缠斗在一起。 转眼百余招过去,任光明虽然剑招灵动,但却始终无法撼动笨重的禅杖,渐渐被逼至高台边缘。突然,流浪和尚大喝一声,禅杖平肩扫过去。任光明急忙奋力举剑迎上去,“当”一声巨响,长剑直接被震断,接着人也被震落台下。流浪和尚见状,将禅杖拄在台上,但听“轰”一声巨响。听其朗声道:“任掌门,承让!”任光明抱拳道:“流浪和尚功力惊人,任某佩服!”说着,也还剑入鞘飘身归座。 流浪和尚刚想说什么,却见一人飘然上台,正是少林主持方丈妄信。流浪和尚惊道:“妄信方丈,贵派已经败下阵来,何故又上台?”妄信道:“妄名只能代表罗汉堂,岂能代表少林寺?”说着,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呼”一声,双掌拍向对方的胸口。流浪和尚急忙挥杖劈过去。可两人靠得比较近,禅杖太长反而不够灵活,妄信手掌翻动,已经避开禅杖,接着双掌拍在禅杖上,但听“噔噔噔”三声,流浪和尚被震退三步,踩得高台地板声声作响。 妄信更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接连跨步上前,双掌拍向对方的胸口。流浪和尚慌乱中只得横着禅杖硬接对方的双掌。再次被震退五步后,又被震退七步,接着再被震退十步已到高台边缘,但听“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可妄信依旧不停手,再跨步上前双掌拍出,又一声闷响,流浪和尚直接被震退跌落高台,“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再吐出一口鲜血。妄信见状,回身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施主承让。”立即有庄丁将流浪和尚扶至一旁查看伤情等。 妄信朗声道:“不知还有哪位英雄欲上台挑战?”话音刚落,但见一人飘然而至。头戴斗笠,正是天地刺客杨中林。妄信问道:“阁下可是鼎鼎大名的天地刺客杨中林?”杨中林淡淡道:“妄信大师好眼力!”妄信问道:“难道阁下也想争这盟主之位?”杨中林道:“武林盟主与宝藏,在下皆欲纳入囊中。”妄信冷笑道:“恐怕没那么容易!”话音刚落,双掌依旧拍向对方的胸口。杨中林见状,高高跃起,在空中双脚轮番踢动,攻向对方的面门。妄信知道对方最擅长的武功乃飞刀和无影腿,见其出腿,当下不敢大意,先避开,再还以招数。二人缠斗在一起。 魏小鹏在台下见杨中林到来,先是捏一把汗,后来渐渐高兴起来。郭荣见状,问道:“魏大侠可是在盼着杨中林被妄信打败?”魏小鹏得意笑道:“何止盼着他被打败,被打死最好不过。呵呵呵!”郭荣道:“杨中林武功未必就在妄信大师之下,恐怕你的念头难以偿愿。”魏小鹏道:“少爷,你说卓进忠会不会也在这里面?”说着,竟举目向四周看去,希望能发现卓进忠,可黑压压都是人头,哪里能看清谁是谁?郭荣道:“卓进忠应该会在这里,他追杀你不就是为了宝藏么?既然天下人皆到这里企盼宝藏的秘密,他有什么道理不来的?”魏小鹏点头却不再说话,心中担心卓进忠真的在这里,自己难免有不少麻烦。朱义萱在旁骂一句:“胆小鬼!”还想骂下去,可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又不再说话,只是对着他扮一个鬼脸。可魏小鹏哪里会注意她,只是不断的搜寻心中害怕之人。 转眼两百余招过去,杨中林突然被对方一掌震下高台,立即施展轻功飘然而去。妄信若有所思,大声道:“杨大侠,咱们尚未分胜负,何必急着离去?”却传来杨中林的声音:“后会有期!”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夜空中。郭荣喃喃道:“每次都是溜走,哼!”转念一想:怎么这次还没有施展飞刀就溜走,奇怪! 妄信尚在思索为何扬中林始终不施展飞刀,反而自己借自己的攻势跌落高台而离去之际,却见一人跃上高台。观其面貌,笑容可掬,郭荣认得,正是沧州天地庄园庄主白虎。见到他,郭荣心中震惊:怎么天地庄园的人也来到这里?难道天地庄园也在窥觑宝藏吗?妄信见到此人自己竟然并不认识,立即合十问道:“老衲眼拙,请问施主尊姓大名?”白虎朗声道:“方丈深居少林,对天下后起之秀不知也正常。在下天地庄园白虎。”妄信一听,摇头道:“请恕老衲冒昧,却从来没有听过天地庄园、也没听过白虎的名号。”白虎道:“妄信方丈,听没听过不重要,白某也是为武林盟主之位而来。咱们功夫上见真章便是。”说着,就要动手,却被妄信喝止,道:“老衲不认识之人,肯定不在此次邀请之列。请问白庄主,是如何混进牡丹山庄的?” 白虎听后,却尴尬起来,道:“不瞒方丈,我等一行四人乃借他人门派之帖子进入的。”妄信笑道:“难怪,难怪。既然如此,那请回吧。”白虎惊讶:“此话怎讲?”妄信道:“牡丹山庄不欢迎这样的朋友。”白虎微怒,道:“哼,白某既然能进来,就没想过空着手回去。”其实,妄信从对方刚才跃上高台就已看出对方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那些故作飘逸上高台之人,虽然身形优雅,但却展示出其功夫的底子,高低之分妄信自然一言就能看出。而白虎故意掩饰自己的真实功底,因此只平平的跃上来而已。反而在妄信眼里觉得此人深不可测。特别是落脚处似乎没有沾惹一点尘土,可见其真实功力惊人。而这样的一位高手,远远超出妄信的预料之外,因此为了不打乱阵脚,故直接将之拒于千里之外。 妄信淡淡道:“白庄主,凡事不可强人所难,还是知难而退的好。”白虎道:“难道方丈是怕白某夺去这盟主之位?”接着,他转身面向台下众人,朗声道:“请众位英雄评理,白虎既然来到,为何不能竞争武林盟主之位?白某也是武林中人,凭真实功夫竞争盟主,为何连机会都不给?牡丹山庄难道竟如此霸道吗?不能主持公道的牡丹山庄,哪有资格在此选任武林盟主?”话音刚落,台下立即议论纷纷,众人指指点点,言道牡丹山庄的不是之人居绝大部分。 这时,蒋德义飘身上台,团团抱拳行礼后,朗声道:“白庄主,息怒!欲争武林盟主还不简单么?来,只要阁下在这个帖子上留下大名,即可参加盟主之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邀请函帖子,在白虎面前展开。白虎看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时,一位庄丁跃上高台,手持一只笔和一杯酒走过来。蒋德义接过来,递过笔给白虎。白虎接下,直接在下面落款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时,蒋德义递过酒杯换下他手中的笔,道:“白庄主,喝下这杯盟友酒,你就算入咱们这个武林大同盟,即可参与盟主之选。”白虎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怎么手中端着酒杯,放下不是,喝下也不是,犹豫一阵,见台下无数双企盼的眼睛,最终还是一口喝下。接着,台下传来声声叫“好”。白虎将酒杯递给庄丁,庄丁拿着笔和酒杯下台而去。蒋德义见状,朗声道:“白庄主,有请。”说完,也跃下高台,留下白虎和妄信二人。 妄信道:“白庄主,有请。”说完,大喝一声,双掌拍向对方的胸口。白虎毫不示弱,拳打脚踢斗在一起。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兀自尚处平手。 又过百余招,白虎本来有几次险些得手,可却突然显得力不从心而错过机会。白虎自己心中也觉得奇怪而又可惜,而妄信却渐渐自鸣得意起来。突然,二人双掌相碰,白虎身形一晃,“噔噔噔”退后五步才站稳。而妄信退后两步后又欺身上前,继续拍向对方的胸口。如此一来,白虎又被震退。妄信第三次攻来时,白虎借机跃下高台,在台下抱拳道:“妄信大师果然厉害,佩服佩服!”说完,手一挥,带领天地庄园众人离开。 这时,郭荣看得分明,与白虎随行之人有三,便是白三、白四和白五。郭荣心中暗想:白虎到此显然也是为了宝藏。既然如此,可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来不及细想,见台上妄信已和另一人斗在一起。 才二三十招,那人被击下台,灰溜溜的归座。此时,已是凌晨时分。 妄信在台上大喝几声,皆没有人敢上台挑战。这时,蒋德义跃上台,道:“大师武功盖世,令蒋某佩服。可武林盟主人人窥之,蒋某也免不了俗。”妄信朗声道:“蒋庄主,阁下自然也是盟主的有力竞争者。来,让我们公平决斗!也让天下英雄一起见证未来的盟主!”话音刚落,二人已缠斗在一起。 妄信和蒋德义斗得十分激烈,台下众英雄皆不停的喝彩。可郭荣看去则有不一样的感觉,隐隐觉得二人更多的是在表演,只不过配合得天衣无缝而已,故旁人看见的便是以命相搏。渐渐的,郭荣明白过来:他们这样故意将打斗场面表演得精彩绝伦,乃是要树立武林盟主的威信。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戏,只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出来而已。白虎不属于他们安排之人,故要赶走他。 想到这里,郭荣不禁“啊”一声惊呼。朱义萱急忙惊问:“荣哥,什么事?”郭荣急忙摇头道:“没事,继续看下去吧。”原来,他想到白虎喝的那一杯酒。他与白虎交过手,知道对方武功的底子,虽然不一定能打败妄信,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易落败。妄信的武功究竟如何,其实郭荣完没有看出来,因为高台之上的比武他已经完不相信那是真实功夫的展现,更多只是为了迎合这一场阴谋的表演而已。想明白这一点,郭荣心中已有计较,对魏小鹏道:“魏大侠,等一下无论谁败下来,都到你出场。”魏小鹏一听,大惊,急忙摇头道:“郭少爷,你这是让魏某去送死么?无论是妄信大师,还是蒋庄主,二人武功之高,远在魏某之上。打死也不敢上去!”郭荣笑道:“放心,有本少爷在,谁也伤不了你。”魏小鹏听罢,半信半疑,可心里还是不敢上台。 没过多久,妄信果然被蒋德义击落台下。他抱拳施礼后,朗声道:“蒋庄主武艺高强,令老衲佩服。少林寺上下皆愿意奉蒋庄主为武林盟主。”蒋德义道:“方丈说的太早,说不定后面还有英雄能胜蒋某也未知。”妄信道:“哈哈哈,天底下能胜得了老衲之人已不多,而能胜蒋庄主之人恐怕更寥寥无几。除非武夷山掌门出现,不然,这武林盟主之位非蒋庄主莫属。”他一提到武夷山,台下众英雄纷纷议论起来。郭荣心中明白,他说的这句话也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么向林峰应该即将出场。 蒋德义站在台上连问三声,没有任何人敢上台挑战。魏小鹏轻声问道:“郭少爷,魏某真的要上台吗?”郭荣心中已有主意,当即道:“别急,正主马上就会出现。”朱义萱和魏小鹏不明所以,看向高台。 果然,但见一条人影飞上高台,团团抱拳行礼后,道:“在下武夷山向林峰,来迟一步,请众位英雄谅解。”郭荣得意笑道:“正主终于出现!”魏小鹏和朱义萱这才也渐渐明白过来。 但听蒋德义故作惊讶之状,道:“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向掌门,久仰大名,今日得以相见,三生有幸。”向林峰道:“牡丹山庄天下闻名,向某早已仰慕,今日匆匆幸得一见,令向某佩服!”二人相视而笑后,蒋德义道:“向掌门,还不算迟,毕竟蒋某还没有将黄袍加身。哈哈哈!”向林峰道:“既然如此,那么向某得罪!”说着,展开三十六路逍遥掌与蒋德义斗在一起。 他们二人相斗的场面更为精彩,台下众英雄目不转睛的看着。 突然,郭荣道:“魏大侠,推本少爷到台下去。”魏小鹏惊愕的看着他,不知所措。朱义萱在旁喝道:“矮子,少爷叫你推就推,傻愣着干嘛?”魏小鹏听罢,这才醒悟过来,立即过来推着郭荣的轮椅往台前走去,而朱义萱还是走在轮椅之畔。谁都没有注意他们在向高台走去,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的翻飞的身影发呆。 突然,蒋德义大声惨叫,被向林峰一掌击落台下,摔倒在地。向林峰站至台边,抱拳道:“蒋庄主,承让!”可他突然发现蒋德义身旁有三个陌生人,大为诧异。蒋德义翻身站起,抱拳道:“向掌门武功盖世,蒋某输的心服口服。看来,武林盟主之位非向掌门莫属。”这时,他突然瞥见身旁有三个人,正是郭荣等三人,惊问:“阁下是谁?”魏小鹏指着郭荣,笑道:“蒋庄主,向掌门,这位乃魔窟少主人。”蒋德义和向林峰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魔窟,更不知道还有什么魔窟少主人,皆愣在当场。 魏小鹏朗声道:“今天既然是争选武林盟主,那么凡武林人士皆能参加。魔窟乃武林之一脉,敝少主人虽然身残,但志坚无比,从小立志习武,武功虽然算不上盖世,可现场恐怕没几个人是对手。因此,敝少主人也要争选武林盟主。如若胜选,便是光大魔窟的大好之机。”现场众人听罢,无不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眼里,这个什么闻所未闻的魔窟少主人,如何是技压群雄的向林峰的对手?皆不屑一顾,所以笑声都是嘲笑之意。 蒋德义和向林峰也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三人,心中都在猜想这个少主人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样,竟敢来此争当武林盟主,不是嫌命长还是什么?朱义萱怒道:“你们别狗眼看人低!向掌门,敢不敢和少主人的护卫比一场?”她指着魏小鹏问向林峰。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7章 前盟主 魏小鹏大惊,却不敢言语,只得强做笑容看着向林峰,心中却希望他不敢答应。向林峰淡淡一笑,道:“今晚谁都可以上来应战,凡最后的胜利者便是武林盟主。这位兄台自然也可以。”他也指着魏小鹏。魏小鹏见状,心中却大惊:这下可麻烦,上去非被他一掌劈死不可! 魏小鹏却不敢跃上台,犹豫在原地。郭荣轻声道:“上去!”魏小鹏把心一横,想到反正有郭荣在背后帮自己,怎么也无忧生死。于是,跃上高台,却听“咚”的一声触地声。向林峰觉得有点奇怪,问道:“阁下穿的可是木屐?”原来那声音是魏小鹏装在脚上的那一截木棒触碰到高台后发出来的。他尴尬的笑道:“向掌门,难道穿木屐之人不可做武林盟主么?”向林峰笑道:“哪里,向某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这时,蒋德义再飘然上台,手中端着酒杯,问道:“请问这位英雄贵姓?”魏小鹏道:“在下姓魏,乃魏蜀吴的魏。”蒋德义道:“魏英雄,想做武林盟主,得先喝下这一杯酒。”说着,将酒杯递过去。魏小鹏伸手想接,突然想到什么,手伸到半路却缩回来,道:“魏某并非想做武林盟主,只不过替我家少爷出出风头而已。难道也要喝这杯酒?”蒋德义看向台下的郭荣,见其被一笼纱罩住,又看向郭荣身旁的朱义萱,道:“在此高台之上,凡是非邀请前来的门派,皆要喝一杯见面酒后才能参与武林盟主的争选。依蒋某看来,阁下等人面生得紧,并非牡丹山庄所邀之宾客。” 魏小鹏还是不接酒杯,道:“既然要喝酒,那魏某还是不要出风头的好。”说完,跃下高台,落脚在郭荣身旁。如此一来,引起台下一片哗然大笑。 笑声未落,却见一人跃上高台,郭荣看去,正是仙鹤谷主。见其从高台前方的桌子旁跃出,原来坐落在那里,郭荣立即举目看去,果然见朱顺民和甄珠也坐在那张桌子旁,二人神态闲定,看来视作今晚的武林盟主之争为演戏而已。坐在朱顺民身旁的,正是郭新仪。再看过去,竟然还有熊飞白和谭会也坐在其中,让郭荣吃惊不已,不明白他们怎么也会掺和进来。 再看向仙鹤谷主,但见其站在高台之边,朗声道:“向掌门,何必理会这些无名小卒。阁下既然已挫败群雄,那么理应坐上武林盟主之宝座。”说着,举目望向台下众人,其意十分轻蔑。似乎听见台下有人喝问他是谁,仙鹤谷主随即大声道:“江湖上朋友给面,皆称老夫作‘仙鹤谷主’。有哪位朋友不服气的,可以上台来与老夫过几招。”顿一顿,见大家皆慢慢静下来,心中更是得意,继续道:“今日,老夫在此力保向掌门为当今武林盟主。要是谁还不服的,尽管上台来和老夫大战三百回合。哈哈哈!”他以内力将话语传出去,震得所有人耳边嗡嗡作响。单凭这一身功力,谁还敢上台应战? 朱义萱想说什么,却被郭荣一把抓住手,轻声道:“萱妹,静观其变。”朱义萱明白他的意思,在这个紧张时刻,她也不敢随意发脾气,于是,紧紧挨着郭荣站定,看向高台。只要有郭荣在她身旁,她就觉得安心。 这时,但听向林峰道:“原来是鼎鼎有名的仙鹤谷主,失敬失敬。向某无能,愿将盟主之位让与谷主。我想,由谷主领导群雄更易找到宝藏,也更能让天下人臣服,未知谷主意下如何?”仙鹤谷主摇手,正色道:“向盟主,何必过谦?阁下过三关斩五将名正言顺夺得盟主宝座,现场所有英雄亲眼所见,谁人不服?老夫徒有虚名,但愿能在盟主身旁为武林贡献微薄之力,还望盟主别嫌弃。”说着,抱拳拜倒。向林峰急忙握住他的手,喜道:“武林中有几人能与谷主相提并论?能得到谷主的提携,乃武林之福啊,向某焉有相拒之理?”二人相视而笑,台下也有人吆喝起来。仙鹤谷主道;“现在请行盟主上座之礼!”话音刚落,他移步至高台一角。同时,锣鼓声喧天,鞭炮声阵阵,突然热闹起来。 接着,蒋德义跃上高台,朗声道:“请盟主上前接武林盟主信物-八荒宝剑。”向林峰面带得意的笑容,看着正前方静静坐着的白纱之下的前武林盟主,正欲跨步上前时,却听一声大喝:“且慢!”话音刚落,但见一人跃上高台,手持长剑,怒目瞪着向林峰。不是别人,正是狂捕头郭新仪。 但听仙鹤谷主喝道:“新仪,你这是要做什么?”郭新仪不理会师父,对着蒋德义,缓缓问道:“蒋庄主,当选的武林盟主是不是应该既武功盖世而又德高望重?”蒋德义确实这样说过,当下朗声道:“没错。贤侄,还有什么问题?”郭新仪指着向林峰道:“可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如何称得上‘德高望重’?”向林峰停下脚步,看着他,道:“狂捕头,如果阁下意欲争选武林盟主,那么真刀真枪和向某比划一番,谁胜谁便是盟主,何必出言损人?”仙鹤谷主在旁喝道:“新仪,下去!听师父话,快下去!不得在此胡闹!”郭新仪正色道:“师父,恕弟子不能从命。今天非了断灭门血仇不可!”手指向林峰。 向林峰淡淡道:“贤侄,如今乃武林盟主登基时刻,识相的还是快快退下。至于你说的血仇,乃一场误会,容日后再说。”郭新仪怒道:“恶贼,绝不容许像你这样的禽兽做武林盟主!”说着,“哗”一声拔出狂剑,刺向向林峰。向林峰见状,急忙闪身避开,口中道:“贤侄,真要动手的话,向某可不客气!”郭新仪哪里理会他,只管一剑紧接一剑刺过去。向林峰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双脚踢向对方的面门,正是九曲连环腿之功。郭新仪撤下攻势,二人缠斗在一起。 仙鹤谷主知道爱徒心中仇恨难灭,同时也知道爱徒远不是向林峰的对手,于是,慢慢靠近场中,静静观看二人的打斗。蒋德义则越看越得意,心中暗喜:借狂捕头之名再显武林盟主之威风,甚好,甚好!而郭荣等则静候进一步的变局。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尚处平局。郭新仪虽然武功略逊一筹,但杀意更盛,而且仗着狂剑之利,逼得向林峰不能尽情施展。 又过百余招,向林峰将九曲连环腿和三十六路逍遥掌部施展完毕也无济于事。但郭新仪的剑招渐渐趋于稳重,不再一味的拼命。 突然,向林峰大喝一声,再使出连环腿踢向对方的下盘。郭新仪急忙高高跃起避开,向林峰立即峰回路转使出逍遥掌,向上攻向对方的小腹。郭新仪急忙剑招向下,同时身子往下坠去。向林峰大喜,对方正中自己下怀。立即双脚朝天,迎着对方的双脚踢过去。但听“砰”一声,郭新仪被震退,在空中翻几个筋斗,落在台边。说时迟说时快,郭新仪双脚刚落地,向林峰已经双掌拍至。他急忙挺剑相迎,谁知向林峰突然仰倒在高台上,身子直接贴着台面梭向郭新仪。同时,连环腿又踢过去。郭新仪再次高高跃起,凌空头朝下挺剑刺向对方。 向林峰并不避让,待对方快要攻到时,突然翻身脚朝上,双脚踢出,正踢中剑身,郭新仪差点拿捏不稳。向林峰见状,再变招,双脚突然夹住狂剑。但听其大喝一声,接着一个翻滚,双脚已经夺过狂剑,抛在空中,凌空接住,然后落定在台上,剑尖指向郭新仪,冷冷道:“如果向某要杀你,今晚便是你的死期。”仙鹤谷主见状,急忙过来护着爱徒,道:“新仪,还不快退下。”郭新仪站在那里兀自不愿离开,仙鹤谷主闷不出声,突然伸掌拍出,一掌击在郭新仪的背心。郭新仪没想到师父会伤自己,完没有任何防备。但听他“啊”一声惨叫,震落高台之下,重重摔在地上。郭新仪立即翻身站起,拭去嘴角的血迹,看来刚才仙鹤谷主那一掌着实不轻。郭新仪回身怒视仙鹤谷主和向林峰,咬牙切齿道:“郭某死也不会奉这样的禽兽做武林盟主!”说完,奔向牡丹山庄外面而去。向林峰见状,将狂剑递给仙鹤谷主,他接下后扔向台角,刚好插入台面五寸,正正的立在那里。 蒋德义朗声道:“郭捕头原来只是为了试探向盟主的功夫,并无他意,哈哈哈!武林盟主登基之礼继续。”话音刚落,向林峰大步向前走过去。才几步,来到前任武林盟主身前。但见其半跪在地,双手平肩伸出。前武林盟主缓缓将宝剑放在他的手中,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向林峰接过八荒剑,起身,走到台前,“哗”一声拔出长剑,仰天挺剑,大声长啸。台下传来不间断的鼓掌声和惊呼声。 一阵过后,蒋德义和仙鹤谷主移步至其身旁,齐声恭贺,台下台上同样热闹不凡。 郭荣道:“魏大侠,又该你出场!”魏小鹏惊愕的环顾四周,面带惊恐之色。突然,他面带喜色,道:“少爷,有人即将出场!”郭荣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人群中过道上,两人徐徐走过来。两忍皆是女子,当先一人面带笑意,眉间英气凝聚,正是黄芳。郭荣大惊,心中又惊又喜,所有的思念之情突然之间涌上心头。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说不出。想冲过去和师姐寒暄,却又想到此时不宜立即相认。于是,强作镇定,还是坐在轮椅上,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却听魏小鹏道:“少爷,你日夜思念的师姐来到,还需要魏某出场吗?”郭荣没有说话,看向黄芳身旁之人,见其神色慌张,东顾西盼,跟在黄芳身后走来,却无法掩盖其绝世的容颜。没错,她正是谢如英。 来到台前,黄芳朗声道:“向大侠,恭喜阁下成为武林盟主。”向林峰看去,心中大惊,却装作镇定而面无表情,冷冷道:“黄姑娘,你来晚啦!”黄芳飘身跃上高台,谢如英也跟着跃上去。仙鹤谷主怒目瞪着黄芳,却不说话。黄芳道:“不晚,前任武林盟主还没有让出盟主之位,怎么会晚呢?”向林峰哈哈大笑起来,道:“黄姑娘,都说你来晚一步还不信?难道没看见刚才前武林盟主已将八荒剑传给向某么?”说着,他指向还坐在那里的“武林盟主”。黄芳道:“以白纱盖头,不见其真人。而白纱之下究竟是何人,谁也不知晓。想如此简单的蒙混过关吗?那么,本姑娘正想问一句向掌门,可知真正的前武林盟主究竟是何人么?” 向林峰看向“前武林盟主”,得意道:“前盟主,何不揭下面纱让大家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不然,如何让向某服众?”话音刚落,却见白纱突然轻轻飘落,一女子站起身,盈盈走过来,一脸无任何表情,不是别人,正是唐素。众人大惊。认识唐素者,皆轻轻惊呼,竟皆不知其乃“前武林盟主”。而不认识之人,更是大惊:怎么前武林盟主是一个姑娘?当然,不认识唐素者占绝大部分。 黄芳道:“唐姑娘,难道你真是前武林盟主?可别蒙骗天下武林同道。”唐素看见黄芳,淡淡道:“黄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竟能遇见你。”黄芳继续道:“唐姑娘,你到台前来,告诉天下在场所有人,究竟谁是前武林盟主?”此话一出,台下哗然,纷纷议论起来:难道前武林盟主还另有其人?很多人并不认识唐素,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开始有人大声喝问她究竟是何人。 唐素来到台前,大声道:“本姑娘唐素,乃武夷山玉女观观主。”话音刚落,众人皆惊呼。原来,虽然皆不认识其真面目,但武夷山玉女观观主素心剑唐素却是天下武林人士皆知之事。乃因其年纪轻轻既列武夷山三掌门,而且江湖传闻武功冠绝天下。唐素继续道:“没错,前武林盟主不是本姑娘。而是,这位黄姑娘。”她指着黄芳道来。台下众人哑然,台上数人慌乱中顿时不知所措。接着,台下质疑声、吆喝声、咒骂声、嘲笑声等等混杂在一起,别一番热闹非凡。 向林峰喝道:“胡说八道!”仙鹤谷主惊道:“怎么可能是黄芳?”唐素朗声道:“没错,是本姑娘胡说,自己冒认武林盟主。其实,真正的武林盟主是黄芳。黄盟主打败本姑娘夺得盟主之位,实至名归。所以,向师叔,应该由黄盟主让位与你。”说着,就要飘身而下。向林峰却喝住她,冷冷道:“乖侄女,难道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唐素默然,低头不说话,却停留在原地。 黄芳道:“向掌门,要本盟主禅位于你也不难,只要胜得了本盟主手中的白雪剑。”说着,亮出手中的白雪剑。向林峰冷笑道:“黄姑娘要争选盟主本来也无可厚非,不过,你来迟一步,盟主已定。既然你是前盟主,那么,将盟主之位禅让给向某即可。所有武林英雄皆当姑娘乃第一任盟主而尊敬有加。”黄芳笑道:“你当本姑娘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哄么?”她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如此一来,向林峰反而尴尬起来。 黄芳道:“既然想做武林盟主,还怕有人向你挑战么?再说,既然礼未成,那么还不是真正的盟主,自当接受他人的挑战,更何况挑战之人乃前任盟主。怎么,难道阁下想做缩头乌龟不成?”仙鹤谷主在旁道:“黄姑娘,既然非要比划不可,那么老夫奉陪。”黄芳道:“呸!这算哪门子应战?你是谁?凭什么是你?难道是你要做武林盟主吗?”仙鹤谷主朗声道:“老夫对向掌门的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愧不如。如果姑娘能胜得了老夫,再向向掌门挑战也未迟。再说,向掌门已连斗狂捕头,损耗功力不少,再与姑娘相斗也不公平。”黄芳道:“为了公平决斗也行,那么,盟主之争明晚再续,可好?” 向林峰突然道:“不可!黄姑娘,既然非要向某出手,那就不客气啦!”话音刚落,“哗”一声拔出八荒剑,就要攻过去。黄芳见状,笑道:“哈哈哈,原来是巅峰剑,并非什么八荒剑!向掌门,你这出戏究竟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向林峰大怒,喝道:“废话少说,看招!”说完,挺剑刺过去。黄芳急忙避开,将谢如英推在一旁的同时,拔出白雪剑,施展出白雪剑法与向林峰斗在一起。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8章 犹见怜 朱义萱凑在郭荣耳边,轻声问道:“荣哥,她就是你的师姐?”郭荣点点头,笑道:“终于见到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同时,他四处张望,还想搜寻二师兄的身影。可一无所获,只看见朱顺民所坐的那张桌子竟然空空的,朱顺民不见,就连甄珠、熊飞白和谭会等人也不见。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但却又什么也说不上来,隐隐觉得哪里不妥。 朱义萱继续在他耳边道:“你师姐虽然没有本姑娘漂亮,但更像一位女中豪杰。如果能认识她,想拜她为姐姐。荣哥,你说可以吗?”郭荣笑道:“当然可以。站在台上那一位便是师姐的结拜妹妹,不知他们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肯定受了不少苦。”朱义萱问起黄芳的结拜妹妹是谁,郭荣道:“可曾记得忠义寨里的小姑爷?”朱义萱当然记得,于是点点头。郭荣继续道:“她便是忠义寨小姑爷卓成非的师妹谢如英姑娘,可惜遭遇不幸,变得痴痴傻傻的。”朱义萱看去,见她神情恐慌而又阴晴不定,四处张望,完不像江湖儿女一般镇定,倒像是被吓得心惊胆战的小孩子。 朱义萱问道:“谢姑娘遭遇什么不幸?荣哥,说来听听吧。”郭荣道:“师姐在上面斗得正紧,谢姑娘的事日后再说。”朱义萱虽然心中不悦,但想到这个时候要讲清楚确实不易,于是也随着郭荣的眼光看向高台。但见台上黄芳和向林峰斗得正急,二人都是一般的使剑,但黄芳的白雪剑法柔而飘逸,向林峰的逍遥剑法虽然也有三分飘逸之情,但更多的还是凌厉和狠准。 两百余招过后,黄芳渐落下风。郭荣心中清楚,师姐这段时间虽然武功精进不少,但毕竟白雪剑法无法抵挡向林峰的剑锋。那么,接下来肯定会施展出断魂剑法。果然,黄芳的剑锋忽转,由柔转狠,由飘转直刺。向林峰一时无法适应,竟步步后退,渐处下风。 游走一圈,向林峰渐渐适应对方的剑法,复又处于平局。 又过五十余招,黄芳突然剑锋又转,时而使白雪剑法,时而使出断魂剑法,飘忽不定。向林峰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应接不暇。才过三十余招,但听向林峰一声惊呼,左臂被黄芳刺中,顿时鲜血直喷,整条手臂麻木难动。黄芳见状,剑锋更快,一招紧接一招,直逼对方的要害。郭荣在台下看见,心中大喜:师姐这段日子定悟出不少剑法的精妙之处。等此间事了之后,定要向她请教几招。 突然,一声大喝:“黄芳,住手!”郭荣定睛看去,见发出此声之人正是仙鹤谷主。其正站在谢如英身后,举掌在她的头顶,做出就要拍下去之势。谢如英则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来已被他点中穴道。原来,仙鹤谷主见向林峰渐处下风,知道如果不出奇招,今晚之计恐怕就此落空。一眼瞥见谢如英站在一旁,想起这个女子与黄芳进来后一直形影不离,显然关系非同一般。因此,灵机一动,闪至谢如英身旁,没想到谢如英神情恍惚,完没有任何防备。仙鹤谷主轻易点中她的穴道,并以她为要挟。 黄芳见状,急忙跃至一边停下来。向林峰大喘一口气,急忙跃到仙鹤谷主身旁站定,蒋德义则站在一角对视着黄芳。黄芳喝道:“仙鹤谷主,妄你自称一代大师,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之人。”仙鹤谷主得意的笑道:“兵不厌诈,黄姑娘,想做武林盟主还是想要你朋友的性命?”黄芳道:“武林盟主对本姑娘来说,一文不值。但妹妹之性命,却重过自己的性命。蒋庄主,阁下当初是怎么说的?可以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夺武林盟主之位吗?”蒋德义道:“黄姑娘,武林盟主之位本来已有定夺,可是姑娘却蛮不讲理从中作梗,让蒋某如何说?不如姑娘就此离去,保证不伤你的朋友一根寒毛。” 黄芳清楚仙鹤谷主功夫之高深,心中也担心万一不慎令谢如英受伤,那时悔恨已晚。于是,还剑入鞘,朗声道:“好,本姑娘这就带着妹妹离开。蒋庄主,阁下可得说到做到。”说着,走向高台边准备跃下高台。蒋德义见状,暗中大喜,趁机一掌拍向她的背心。黄芳闻声大惊,听风辩位,趁掌风未到,人已飘落台下。站定后,回身道:“谷主,还不快让舍妹下台?难道当着天下英雄阁下也敢食言?”仙鹤谷主得意的笑一笑,灌足功力一掌击在谢如英背心,但听她一声惊呼,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飘向台下。黄芳大惊,没想到对方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还要伤害谢如英才肯放人。 谢如英的身子正飘落台下之际,黄芳急忙双脚运力飞身向上,欲接住她。可就在这时,突然见一条身影飘向谢如英,一把抱住她,飘落台上,站定。定睛看去,黄芳惊呼:“卓大侠!”没错,此人正是卓成非。但见其一手揽谢如英在怀里,一手握着似雪银枪,威风凛凛。卓成非手指如风,“嗤嗤”数声解开谢如英被封的穴道。 谢如英突然之间见到师兄,立即精神起来,惊呼一声:“大师兄,你终于来救我啦!”虽然嘴角尚有丝丝血迹,但满脸带着欢欣的笑容。卓成非道:“师妹,让你受苦,师兄对不起你!”强忍眼眶内的泪水,深情的看着师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良久,卓成非抬头看向仙鹤谷主,冷冷道:“恶贼,竟敢伤我师妹,定要你血债血偿!”说着,左手扶着谢如英,横枪在身前,怒目而视。 黄芳见状,急忙又跃上高台,站在卓成非身旁,道:“卓大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卓成非看着她,微微一笑,道:“黄姑娘,多谢这些日子照顾敝师妹,让你受累。”黄芳笑道:“一点都不累,也是我的妹妹,再累都不算累。你快去为妹妹报仇吧,由我来暂时照顾她。”卓成非对谢如英道:“师妹,你且在一旁稍等,看师兄如何为你报仇。”谢如英目不转睛的看着卓成非,喃喃道:“大师兄,不要离开我。”卓成非道:“放心,师兄再也不会离开你。”说着,将她送至黄芳身旁,挺着银枪,“呼”一声刺向仙鹤谷主。 仙鹤谷主知道对方武功高强,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尽力施展鹤爪功,与卓成非缠斗在一起。而蒋德义则在旁伺机而动。向林峰已经止住左臂的流血,但整条手臂依旧麻木不仁,心中对黄芳恼恨不已。黄芳则一心守在谢如英身旁免得她再受伤害,见她嘴角带有丝丝血迹,看来刚才仙鹤谷主那一掌不轻,心中对其恨得咬牙切齿,大声道:“卓大侠,仙鹤谷主重伤妹妹,定要好好教训这老贼!”卓成非一边打斗,一边答应下来。 才百余招,仙鹤谷主已被逼得左闪右避,惊呼:“卓大侠,你这般拼命的打法是为哪般?不如等此间事了,咱们再择日一较高下,如何?”卓成非哪里理会他,一心要为师妹报仇,同时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内心减少自责,因此依旧招招拼命的刺向对方。仙鹤谷主被逼得步步后退。 又过三十余招,仙鹤谷主一声惊呼,银枪正刺中其右侧大腿,似乎快要穿腿而过,整个枪头已经没入腿内。仙鹤谷主痛楚难当,整个人立即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随着卓成非拔出银枪,鲜血立即从大腿向天喷出,仙鹤谷主大声惨叫。卓成非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银枪如蛇刺向对方的胸口,似乎要一招拿下对方的性命。 正在这时,但听“当”一声,向林峰挺剑挡开卓成非的银枪,道:“卓大侠,谷主击谢姑娘一掌确实不对,但阁下刺谷主一枪已算扯平,不如就此作罢。”卓成非收回银枪,站定,心中想着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于是,朗声道:“好,饶你不死!”说完,飘身来到谢如英身旁,见她面色惨白,道:“师妹,跟师兄去。”说着,就要带走谢如英。谢如英见到师兄,立即笑道:“大师兄,不要再离开我,师妹不能没有你!”卓成非点点头,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怜爱不已。 突然,卓成非扭头看见黄芳,轻声道:“黄姑娘,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师妹的照顾。不如也跟卓某到山寨中小住数日,如何?”黄芳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却见卓成非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听他继续道:“令师弟前些日子经过忠义寨,听他提起,对姑娘也是十分思念。郭兄弟不日回京还要经过那条路,到时候你们师姐弟就可以团圆。”黄芳听罢,也想跟着去,却又觉得难为情,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谢如英一把拉着她的手,道:“姐姐,随妹妹去吧。妹妹不能没有大师兄,也不能没有你这位姐姐。”黄芳见她的神智突然之间清醒许多,混沌的眼眸也清澈不少,点头道:“好妹妹,姐姐随你去暂住几日。”说着,三人跃下高台。蒋德义和向林峰见他们不再为今晚的武林盟主之选而争斗,心中暗喜,自然也不加阻拦。 突然,眼前出现三人拦住去路。黄芳定睛看去,正是曹巍、乔流方和阮小玉。曹巍冷笑道:“黄姑娘,终于找到你!可惜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也算不负曹某的一番苦心。哈哈哈!”黄芳笑道:“曹捕头,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都追到这里来了?”曹巍得意道:“天下武林大会,公布宝藏的秘密,难道你们天门山杀手不会到场吗?曹某早已在此守株待兔,只不过等了这么久,竟然只等到你一个人,未免让人失望。”卓成非道:“三位捕头,黄姑娘乃卓某的座上宾,请三位给个方便,待黄姑娘离开忠义寨后再难为她也不迟。”曹巍道:“卓大侠,你的口气未免太大。曹某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带走黄芳,所有人等最好乖乖的让开,包括阁下。”说着,但见其拿出一块令牌,举在身前,道:“此乃皇上御赐令牌,挡我者杀无赦!” 黄芳笑道:“曹捕头,三对二,未必你们就能占到便宜。”卓成非见状,想到黄芳武功精进不少,也笑道:“黄姑娘有理,以二敌三,咱们未必就会吃亏。”说着,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三大捕头。曹巍将令牌放入怀里,朗声道:“乔捕头,阮捕头,今晚不拿下黄芳誓不回九江!”说着,手握刀柄,正欲发难,却听一个声音道:“曹捕头,知不知道今晚谁说了算?”声音是从高台上传来的,众人举目看去,见高台之上多出一人,而说话之人正是朱顺民。曹巍立即朗声道:“小王爷,有何指示请明言。不过,今晚无论是谁,皆不得阻止下官捉拿天门山杀手!” 朱顺民冷冷道:“天门山杀手算什么,休在此胡闹。如若误了小王的好事,定要你好看!”曹巍道:“小王爷,今晚不过就是选武林盟主、公布宝藏的秘密么?想来此事与小王爷也关系不大,因此下官绝不会误了小王爷的好事。”朱顺民道:“那还不快退下,还挡在这里做什么?”曹巍对黄芳道:“黄芳,束手就擒吧。”黄芳得意的笑道:“傻瓜,你看本姑娘有这么傻乖乖的让你抓去吗?”曹巍大怒,大喝一声,拔出长刀,挺着直指黄芳,道:“哼,今晚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 正在这时,突然斜地里奔出来二三十个弓箭手,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箭头皆指向曹巍、乔流方和阮小玉三人,将他们包围在核心,却将黄芳等三人隔在弓箭手包围圈之外。朱顺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曹巍,识相的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曹巍当场愣住,惊问:“小王爷,为何会是这样?”指着跟前的弓箭手,茫然不知所措。朱顺民不理会他,却问道:“黄姑娘,卓大侠,只要你们二位不计前嫌,答应加入武林同盟,听从武林盟主的号令,那么,便是小王的朋友,谁也伤不了你们。至于以前的恩恩怨怨,小王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朱顺民见黄芳和卓成非武艺高强,自己正是用人之际,刚好借此机会要挟他们加入自己这一边,因此说出此话。黄芳和卓成非回身看着朱顺民,却不知意欲何为。黄芳思忖一番,笑道:“如此看来,不做小王爷的朋友也不行。本姑娘可是识时务者也。”朱顺民见状,笑道:“那请入座。”话音刚落,立即有庄丁引领他们三人入座朱顺民之前坐着的桌子。黄芳等三人笑着入座。 朱顺民又看看郭荣等三人,虽然对他们不甚了解,但想到用人之际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因此大声道:“这三位英雄为何站在这里,不知想不想做小王的朋友?”郭荣想着静观其变,因此压低嗓音道:“我等三人愿意为小王爷效命。”立即又有人引领他们三人坐到黄芳那一桌上。朱义萱一直以袖掩面扭着头,不让朱顺民看见自己的真面目。朱顺民虽然看见,以为只是一般未见过世面的丫鬟而已,故也未在意。坐下后,魏小鹏对着黄芳尴尬的笑一笑,却不敢说话。他现在的模样,黄芳肯定认不出来。此时朱义萱刚好背对着高台坐下,这下反而一下子自然起来。盯着黄芳看去,道:“黄姑娘果然乃女中豪杰,难怪有人对你念念不忘。”郭荣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急忙假装咳嗽一声以作警示,朱义萱见此随即住口。 谁知魏小鹏听后竟也不自在起来,急忙道:“朱姑娘真会说笑,像黄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谁不一见之后便终身难忘?”朱义萱和黄芳皆不解的看向他,魏小鹏更觉得尴尬,急忙将头扭开,不出声。朱义萱一脸茫然:还没见过这个不要脸的矮子如此害羞的时候,到底是何原因?黄芳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难道认识本姑娘么?不然,怎么会知道有人对本姑娘念念不忘?”朱义萱笑道:“你虽然不认识本姑娘,可本姑娘却知道你。” 卓成非其实一早就认出朱义萱,只是一直没机会说话而已,见她也不和自己打招呼,本来还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时见她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事,不禁问道:“朱姑娘,还记得卓某么?怎么会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是”朱义萱怕他说的话太多,突然抢道:“别乱说话,本姑娘可不认识你。”卓成非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也懒得关心他人,一心只关心师妹而已。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9章 失盟心 于是,和师妹一长一短的嘘寒问暖起来,视旁人如无物。 突然,郭荣抛出一只小瓶过去,卓成非顺手接住。听郭荣压低嗓音道:“卓大侠,此乃疗内伤圣药,快给谢姑娘服下吧。”卓成非拿在手里细看一番,正是孙普给郭荣的药瓶。而后,卓成非又怔怔的看着郭荣,不知其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好心给药,而给的是药还是毒也未知。朱义萱道:“放心,绝对不是毒药。”卓成非打开瓶盖,凑到嘴边闻一闻,见其味温和而无刺激,似乎还有一缕清香,又听朱义萱也如此说,于是放心下来,倒出两颗,放入谢如英的口里,她也一口吞下去。卓成非道一句“谢谢”,顺势将药瓶抛回给郭荣,便无更多的语言。郭荣接下后,稍作停留又抛回去给卓成非,卓成非伸手接下,想说什么,却转眼间已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放入怀中,并抱拳道谢。郭荣只微微点头示意,却并不言语。 黄芳在旁依旧不时看向郭荣,一直在猜想白纱之下究竟是何人。但她始终觉得这个人似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甚至想掀开白纱看个究竟,不过想到这样毕竟失礼,故一直忍着。而卓成非一手握住谢如英的手,从掌心缓缓输入内力帮助师妹化解药性。谢如英觉得无比舒畅,静静的看着师兄,在她的眼里,充满柔情和欢喜。黄芳侧头瞥见,心中竟隐隐作痛。 曹巍见黄芳等三人坐在那里,暂时不会跑掉,于是大声道:“小王爷,曹某等三人也愿意为小王爷效命。”正中朱顺民下怀,立即笑道:“曹捕头果然识时务。如此也好,来人,请三位捕头到这边看座。”说着,指向台前左侧。见那里只是空地,曹巍等三人正惊愕间,却见奔出来数人搬着桌子、凳子等,瞬间已在那里摆好一桌。三位捕头互相对望一眼,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下。扭头看去,离黄芳的桌子只不过三五几丈距离。曹巍得意道:“小玉,你坐在这里专心盯着黄芳。”阮小玉道:“绝不让黄芳离开小玉的视线。”曹巍甚是得意,道:“小王爷,这个位置十分舒服,多谢。”朱顺民只淡淡一笑而不答。弓箭手随即撤下。 这时,向林峰朗声道:“各位英雄,既然托大家之信赖,推举向某为武林盟主,那么向某恭敬不如从命。”朱顺民朗声道:“各位英雄,向掌门做武林盟主乃上顺天意、下顺民心之事。小王也奉向掌门为当今武林盟主,请大家再无异心。”说完,掌声雷动,欢呼声阵阵,久久不绝于耳。 蒋德义在旁朗声道:“向盟主,既然皆大欢喜,接下来该到公布宝藏秘密的时候,我相信大家已经等得不耐烦。请大家静一静,听向盟主说话。”话音刚落,四下渐渐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 向林峰走到台前,朗声道:“各位英雄,宝藏之所在,乃北方。凡志同道合者,天亮之后随向某分批往北而去。路上会有指引和接应点,只要服从指挥者,皆能分得宝藏的一杯羹。哈哈哈!要知道,哪怕只分得一杯羹,已经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哈哈哈!”说完,大声笑起来,甚是得意。台下先是传来零散的响应声,被带动后接着传来一片一片的响应声。向林峰见状,甚是满意,不住的点头微笑。朱顺民更是得意。 停顿一阵,向林峰继续道:“肯定有人心中有疑惑:这究竟是真的去挖掘宝藏还是另有阴谋?可以告诉大家,有胆识的英雄才敢随向某同行。只有相信向某之同道才能分得宝藏。至于那些无胆匪类,又不相信武林盟主之鼠辈,请就此离去,别挡着大家的发财之道。”随着话音落下,单手伸出,做出送客之势。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已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但更多的人还是坐在原地不动声色,静静的观望。 突然,一个声音道:“向盟主,天下人皆知宝藏肯定不在北方,为何会带我们去往北方?南辕北辙之事究竟为何,还请盟主明示!”话音刚落,但见一人站起身,正是林泽信。蒋德义却认得他,立即问道:“林大侠知道宝藏的秘密么?阁下所谓的宝藏肯定不在北方,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切不可在此妖言惑众!”林泽信道:“天下人皆知,九世宝玉乃当年建文帝所埋葬的宝藏。想当年成祖皇帝挥师南下,夺去建文帝的皇帝宝座,而建文帝则携着宝藏的秘密逃之夭夭。这才导致宝藏的秘密流落江湖而至今无人能找到宝藏真正所在的原因。试问,成祖皇帝自北而南下,建文帝又如何能将宝藏藏在北方?”话音刚落,附和者众,因为他说的确实在理。 向林峰道:“话虽如此,但真相往往出人意表。向某手中有一张藏宝图,经鉴定乃建文帝亲笔所画。其图中所指,乃北方某一个地方。信我者,宝藏共享。疑我者,即刻离开。”林泽信道:“林某曾盗取天下宝物无数,虽然始终无法取得九世宝玉的宝藏,但要鉴别藏宝图之真伪自不在话下。如果向盟主能将藏宝图公之于众,由林某览阅一番,自然知道真伪。倒不是指向盟主骗天下武林同道,而是担心盟主自己被人欺骗而已。”向林峰冷冷道:“阁下只不过鼠盗之辈而已,有什么资格要当今盟主向你展示藏宝图,真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如离去的好,别混在武林同盟之中而坏了大伙的声誉。” 这时,文倩倩也站起身,朗声道:“向盟主,不敢将藏宝图公之于众,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吗?”接着,鬼锄王光宗和鬼铲王耀宗也起身喝问向林峰。向林峰见状,冷冷道:“鸡鸣狗盗之辈,何足道哉!”林泽信大怒:“向盟主,来到即是客,刚坐上盟主之位就如此待客,日子久了那还不把所有武林同道踩在脚下随你蹂躏么?”话音刚落,立即有人附和,而且附和声越来越多。看来,大家的心中皆有疑虑,只是没几个人敢说出来而已。如今见有人带头,自然附和者众。 朱顺民见状,急忙大声道:“大家安静!请听小王一句!”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朱顺民继续道:“小王即已相信向盟主所说是真,大家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如若再有二心,请即刻离开,小王绝不挽留。”林泽信和文倩倩大怒,转身离开座位,往外面走去。 刚走出几步,突然听见“嗤嗤”两声划破长空,林文二人同时一声尖叫,后退几步,差点站立不稳。众人定睛看去,原来二人胸口皆插着一支羽箭,深入数寸,鲜血已经渗出。二人回头看着朱顺民,想说什么,却因箭正中胸部,一口气憋在胸口无法说出。王光宗和王耀宗两兄弟见状,吓得面色惨白,正欲跨出去的一只脚急忙收回,站在原地不敢移步半步。 朱顺民得意道:“牡丹山庄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敢与小王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林泽信和文倩倩慢慢倒下,始终一言不发。倒下后,立即有庄丁将二人拖走。他们二人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虽然武功并非一流,但大家心中皆有数,再衡量自己,也相差无几。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静静的坐在原位,心中忐忑不安,等着朱顺民发号施令。 朱义萱见状,吓得半天说不出话。卓成非惊道:“朱姑娘,你没事吧?”朱义萱定定神,摇头道:“没事,这种场面吓不倒本姑娘。”她说完话,不禁轻轻的靠近郭荣,还故意瞟一眼黄芳。见她正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更为得意,靠得郭荣更紧。郭荣假装咳嗽一声,朱义萱却道:“本姑娘害怕!”郭荣听后,就任由她靠着。 朱顺民见下马威起效,心中更为得意,却免不改色,道:“向盟主,大家在等你的指示。”向林峰却看向蒋德义,问道:“蒋庄主,何不请出此次英雄大会的幕后英雄让大家见识一番。”蒋德义道:“哪有什么幕后英雄?皆已站在这里。”向林峰看着朱顺民,淡淡问道:“难道就是小王爷?”朱顺民奇怪道:“不是小王难道还会有其他人么?”向林峰依旧半信半疑,看向身旁的地上,见仙鹤谷主已经下去台治伤,问道:“敢问小王爷真是此次英雄大会的幕后英雄?”朱顺民朗声道:“没错。向盟主一切听命于小王便是。” 正在这时,却听突然传来两声惨叫声。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北边有两人冲向人群。突然,“嗤嗤”两声,两支羽箭正中那二人的背心,立即扑倒在地。二人倒在地上周围之人立即慌乱起来,皆不知发生何事。这时,但听传来一个声音:“四个人想逃出去,谁知两个人中箭倒下。这两个人见状跑回来,可还是躲不过此劫。”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想逃走,可最终还是中箭身亡。 卓成非道:“能有此箭法者,莫非就是塞北双英?”黄芳问道:“塞北双英是谁?”卓成非道:“塞北双英乃一对双胞胎兄弟,叫阿莫西和苏哈喇,出生在塞北,一手箭法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不过他们很少到中原来,知道其名之人也不多。卓某也只在忠义寨里听说过此人。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竟然甘愿供牡丹山庄驱使,守候在牡丹山庄之侧?”黄芳喃喃道:“看来其间阴谋不少。”卓成非道:“我们得趁机身而退才是。”说着,又看向朱义萱,问道:“朱姑娘,你可有身而退之策?”其实,卓成非想问的是,跟他在一起的这两个人是否能保护她的周。虽然他们只不过一面之缘,不过卓成非感念郭荣和黄芳皆是重情义之人,朱义萱毕竟是郭荣的朋友,所以不想她有什么损伤。 朱义萱看看身边的郭荣,有他在,似乎他从来没有过担心,笑道:“本姑娘自然有脱身之策,不用劳卓大侠操心。”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郭荣一把拉下。她感觉到郭荣的手厚实有力,心中高兴,便任由他握着而坐下。时不时盯着郭荣,满脸堆笑,艳如桃花。黄芳见此,心中不解,却又不方便说出口。 突然,“轰”的一声,但见一人跃上高台,将禅杖拄在台上,正是流浪和尚。流浪和尚大声道:“向盟主,这里究竟是英雄大会还是杀人大会?为何庄外会埋伏弓箭手?”蒋德义得意的笑一笑,而后淡淡道:“流浪和尚,你这是责问武林盟主还是想做什么?”流浪和尚喝道:“残杀武林同道,这不应该是武林盟主所为!阁下不配做武林盟主,不如让给流浪和尚来做吧。”向林峰目露凶光,向蒋德义递个眼色。蒋德义会意,知道他左臂受伤不便出手,于是大声喝道:“找死!”话音刚落,高高跃起,凌空双掌拍向流浪和尚。流浪和尚也不甘示弱,挥舞禅杖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 突然,但听“嗤嗤”两声,流浪和尚大叫一声,两支羽箭正中其背心。同时,蒋德义双掌拍在他的胸口,其庞大的身躯飘向台下。流浪和尚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时单膝跪地,而后又奋力站起身,大声道:“各位英雄,快逃!”话音刚落,蒋德义从台上跃下,一掌击在他的头顶,当场毙命倒下。 现场众英雄见状,齐声哗然。坐在边上两桌的十余人急忙往外边奔去。刚奔出十余步,但听“嗤嗤嗤”破空声不绝,箭雨一阵,十余人齐声惨叫,皆中箭摔倒在地,一命呜呼。还有人跟着冲出去的,收不住脚,却听接着传来惨叫声,部中箭倒在地上。顿时,场所有人皆坐定在原地,静静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可内心却汹涌澎湃起来,害怕至极。哪怕是各大门派的高手、掌门等人,见此变故,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是静观其变。 朱顺民见状,得意的冷笑着,大声道来:“各位英雄,凡武林中人不听盟主号令者,格杀勿论!”向林峰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顿一顿,道:“各位英雄,谁若是再越雷池半步,外面成千上百神箭手随时恭候。若是能冲破神箭手的箭雨阵,那么还有十万大军围庄,固若金汤,谁能冲破?哈哈哈!” 话音刚落,却听“啊”一声尖叫,原来是向林峰发出来的。但见唐素以剑尖抵住他的背心,朗声道:“师叔,放下剑。你往邪道越走越远,要知道回头才是岸!”台上众人大惊,台下众人更是又惊又喜,盼着她的出现能扭转局势。向林峰将剑脱手而出,插入高台的木板一寸,巅峰剑就此立在那里。他惊愕一阵,喃喃问道:“侄女,为何要和师叔作对?”唐素道:“为达自己目的,不惜残害武林同道,可耻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向林峰道:“即使杀了师叔,你也逃不出去的。还是收剑乖乖的听师叔的话吧。你可知道,师叔这样做也是为了光大我武夷山?”唐素道:“武夷山已贵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哪里需要你来光大?你这样做分明就是让武夷山蒙羞!” 接着,台下众英雄纷纷附和唐素,指责向林峰起来,也有人破口大骂。突然,朱顺民在旁大声道:“唐女侠,尽管刺下去,让天下英雄泄恨!”唐素不解的望向他,向林峰则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更多的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朱顺民继续道:“唐女侠,小王说的并非玩笑话。不妨想想,这一切都在小王的掌控中,谁做武林盟主还不都是一样。效忠王室者皆可成为武林盟主。如果你愿意,小王爷也可以让你做做武林盟主玩玩。”唐素惊愕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向林峰怒道:“小王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向某看错你。”朱顺民道:“对于小王来说,只有江山才是永固的,其他皆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谁能对江山有利,就能得到小王的重用。”向林峰哀叹一声,道:“哈哈哈,向某真是瞎了眼!”唐素轻轻将剑往前送,刺入背心半分,道:“师叔,只要你说出玉女观门下弟子今在何处,侄女可以便可放你一条生路。”要知道,这么久以来一直受制于向林峰,皆是因为这个原因。因此,如今将向林峰制服于剑下,其首先就想到这个问题。向林峰叹道:“事到如今,不说也没有办法活命。告诉你吧,她们就在”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0章 公主身 唐素只见他嘴唇微动,却听不清楚声音。她立即凑过去,问道:“师叔,她们究竟在哪里?不说的话,别怪侄女无情。”向林峰道:“你过来,师叔告诉你,不能让别人听了去。不然,他们会有危险的。”唐素这才明白过来,立即凑得更近,剑尖依旧抵在背心。却听向林峰微弱的声音说道:“她们在”还是听不清楚,她再凑近一些,差不多耳朵都要贴在他的脸上。见向林峰嘴角扭动,感觉似乎不对劲,却听背后风声奏起,她听风辩位,知道背后遭人偷袭,急忙手腕翻动素心剑转一个方向刺向背后。可同时,向林峰一个转身,退后一步,右掌拍出,直击唐素的胸口。唐素见状,急忙举掌相迎。但听“砰”一声,“噔噔噔”唐素被震退三步,又听见背后一掌忽然拍至。急忙又依样画葫芦翻腕刺向背后。 几乎又在同时,向林峰又单掌拍至。唐素就地一滚避开,翻身站起,见二人同时攻向自己,定睛看去,才看清楚另一个人正是蒋德义。向林峰顺手拿起插在台上的巅峰剑攻向唐素,蒋德义则同时夹攻过去,三人缠斗在一起。朱顺民在旁喜道:“向盟主果然不愧为当今武林盟主,悟性不同凡响,小王的声东击西之策完能领会,妙极妙极!小王没有看错人!” 朱义萱见状,道:“哪有两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的,真不要脸!”魏小鹏道:“那你上去帮忙吧。”朱义萱瞪他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竟然敢挖苦本姑娘!有本事你自己上去!”魏小鹏道:“这位唐姑娘虽然美貌,可和我却没什么缘分,还是在这里看看就好。”郭荣心里却早已打定主意,如果唐素涉险,他一定会出手相救。毕竟,唐素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 向林峰虽然只有一只手听使唤,但因为是使剑,所以左手本来也没有太多的招数,因此对他武功放发挥影响不大。而有蒋德义的合攻,已令唐素渐渐处于下风,剑法捉襟见肘,几次险些中招。她心中自然焦急起来,而越急则剑法越杂乱无章,不能将精髓发挥出来,这样反而更为被动。 突然,但见一人跃上高台,郭荣本也在盘算着出手相助,没想到却有人比他更急。定睛看去,原来是美捕头阮小玉。但听她大喝一声:“不要脸的两个臭男人,领教老娘的厉害!”说着,拔剑而出,就要杀过去。却见朱顺民突然拦在中间,喝道:“阮捕头,不可放肆。退下!”阮小玉怔怔的看着他,怒道:“小王爷,恕难从命!”说着,绕开朱顺民继续往前奔去。 可刚跨过朱顺民身旁两步,背后却一阵刺痛,被剑刺中。幸好她反应及时,急忙跨前一步,剑尖才刺入一分,否则剑可能穿胸而过。回头看时,却见原来是朱顺民挺剑刺出的。但听朱顺民正色道:“敢违抗小王命令者,只有死路一条。”阮小玉大惊,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在死之前,也要先除掉这两个无耻之徒!”说着,转过身去。 朱顺民突然翻身倒地,接着“嗤嗤”破空声起。阮小玉听声音便知又是箭雨,而且知道箭雨肯定是对准自己而来,急忙就地一滚,但听“咚咚咚”声不绝于耳,翻身站起时但见刚才自己站的地方的地板上插满羽箭。朱顺民已站在台边,道:“阮小玉,还不识相滚下去的话,他们两个也活不了!”话音刚落,从台下四周钻出无数弓箭手,将曹巍和乔流方围在核心。箭在弦上,只等朱顺民一声令下即射出去。阮小玉见状,心中一片迷茫,悔恨不已。 这时,但听唐素“啊”一声惨叫,被向林峰刺中右臂,素心剑“咚”一声掉在台上,急忙退一边。正在这时,但见一条身影飘到台上,凌空拔出长剑,刺向正攻向唐素的向林峰。但听“当当当”数声,向林峰被逼退三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郭荣。他见唐素正在危难之际,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即飞身上台。 向林峰一眼认出郭荣,喝道:“郭荣,怎么是你这个臭小子!”郭荣不理会他,见蒋德义攻向唐素,他立即跃至唐素身前,挺剑刺向蒋德义。剑法精准,直取对方的要害。而他见郭荣剑锋凌厉,急忙退开避其锋芒。 黄芳突然之间见到师弟,大喜,急忙跃上高台,道:“师弟,原来是你,竟然一直坐在师姐对面不出声。见到你台开心啦!”郭荣对她笑一笑,道:“师姐,别来无恙。”二人相视而笑,把所有的思念都融入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向林峰和蒋德义见状,更是为难,不敢贸然上前,只得立在当地。 朱顺民见状,急忙跳落高台,大声道:“箭阵!”话音刚落,“嗖嗖嗖”破空声急,箭雨纷纷射向郭荣和黄芳站着地方,还有阮小玉所在的地方。向林峰和蒋德义见状,急忙飘身落下台。郭荣和黄芳急忙围在唐素身旁,举剑将羽箭纷纷击落。阮小玉也是如此,挥舞双剑将羽箭一一击落。可箭雨纷纷不绝,三人只得将剑舞成一道道光圈,击落羽箭一地。卓成非见状,急忙跃上高台,挥舞银枪帮郭荣和黄芳挡箭。郭荣一边挡箭一边问道:“卓大侠,你上来台上,谢姑娘可好?”卓成非道:“师妹在下面暂时无忧。”四人一边挡箭,一边退向台边,谋求脱身之策。 突然,一声娇喝:“都给我停手!”朱顺民见状,急忙举手示意停止射箭。原来,叫他们停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朱义萱。朱顺民认得她,故立即示意停止。郭荣等人急忙奔至台边看个究竟。见魏小鹏站在朱义萱身旁,正面对着朱顺民,相距不过两丈余。郭荣担心对方突袭,急忙落下台守护在朱义萱身旁。 朱顺民惊愕一阵,问道:“公主大驾怎么会来到这里?”朱义萱得意道:“小王爷哥哥,没想到咱们在这里也能相见。更难得的是,能让小妹一睹哥哥的霸气,真是难得!怎么没见如新姐姐,你没带她来么?”朱顺民面无表情,心中却在不停的盘算,道:“公主妹妹,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你的四大侍卫在哪里?是皇上派你来的吗?皇上可有什么交代?” 郭荣见此,心中震惊:原来萱妹是公主!急忙问道:“萱妹,你是公主?”朱义萱笑靥如花的看着他,笑道:“荣哥,小妹就是昭义公主。没想到吧?”郭荣的脑子“轰”一声爆炸:萱妹就是昭义公主!心中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脑海中一片茫然。他只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名字,是赵公公在宣读圣旨的时候提到的,乃皇上御赐的姻缘。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昭义公主是什么样子的,更不会想到在路边遇见的那个落单的姑娘竟然就是她。 朱义萱见郭荣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立即过去拉着他的手,笑道:“荣哥,你这是怎么了?小妹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想和你闹着玩玩。谁叫皇帝哥哥将我赐婚于你,可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就要拜堂成亲,这怎么成?所以,小妹就托皇帝哥哥安排我们一起出来游玩一番。你不会怪我吧?”郭荣听她软言细语,清脆动听,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喃喃道:“你是公主,做臣子的哪敢怪罪你?”朱义萱道:“荣哥,我们不是君臣,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们是人生知己。”郭荣难以接受朱义萱突然之间变成昭义公主,他宁愿朱义萱还是朱义萱,哪怕还是那么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但至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纯洁和真心的流露。他希望朱义萱永远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妹妹,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之间变成昭义公主,那个一道圣旨决定自己终身的公主,是如此的遥远,心似乎永远无法走到一起。 朱顺民在旁得意道:“恭喜公主妹妹,得有情郎如此,人生夫复何求?”朱义萱怒道:“王兄,既然你已知道,那还不快恭送我们出牡丹山庄?快快撤下弓箭手,那一阵阵箭雨如果伤着你的公主妹妹和妹夫,皇帝哥哥可没那么放过你。”朱顺民道:“公主,你和妹夫离开此处也不难。这便请吧。”说完,做出送客之势。郭荣立即叫上黄芳、卓成非、谢如英、魏小鹏、唐素等人一起离开。 可蒋德义却突然跃下来拦住去路,指着卓成非等人,问道:“小王爷,难道这些人都是皇亲国戚么?”朱顺民道:“小王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蒋德义道:“公主,小王爷只答应让殿下和这位兄弟离开,可没让其他人离开。如果他们和你一路的话,弓箭手依然会放箭射他们,那么误伤殿下在所难免。因此,还是请公主的朋友不要离开的好。”郭荣怒道:“他们都是本少爷的朋友,要走当然是一起走。公主,请先行离开,我们自有办法离开。想来区区一个牡丹山庄,也没什么本事留得住郭某。” 朱义萱见状,大怒道:“王兄,既然有心让皇妹离去,为何又要拦下我的朋友?”说着,拿出一块贴身令牌,大声道:“此乃皇上御赐令牌,可以号令天下大军,也可以先斩后奏。王兄,别逼皇妹。”朱顺民大惊,见果然是御赐金牌,自己可不敢放肆。正犹豫间,朱义萱大声道:“你们三个捕头,快给我过来!”将金牌一晃,对着曹巍等三个捕头喝道。曹巍等三人见状,急忙跃到其身前,立即磕头行礼,高呼“公主千岁”。朱义萱叫他们平身后,道:“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杀无赦!保护我及这几位朋友有功者,一律官升三级!”三人齐声领命。 曹巍指着黄芳道:“启禀公主,此人乃天门山杀手,曾杀害苏州知府宋大人和九江知府黄大人,待从此间离开后,务必交给下官带回衙门处置。”朱义萱道:“我做事还需要你一个小小捕头来教吗?曹捕头,乔捕头,阮捕头,位捕头听命!”曹巍等三人齐声答应。朱义萱指着眼前二人,继续道:“给我先拿下蒋德义,再拿下向林峰!”曹巍等三人听命,立即高高跃起,在空中齐齐拔出兵器,刺向蒋德义。朱顺民大惊:“公主妹妹,不可!”但听呼呼声响,三人已将蒋德义围在核心,斗得不可开交。 向林峰在台上见状,大声道:“小王爷,快叫弓箭手射箭!”朱顺民却犹豫不决。向林峰见状,急忙跃下高台,奔向人群之中。郭荣见状,大喝一声,跃过去,拦下他,道:“向盟主,英雄大会尚未结束,作为盟主何必急着离场?”向林峰大喝一声,挥舞巅峰剑攻向郭荣。郭荣立即见招拆招,与之斗在一起。他见大势已去,故急于脱身,其他的已经顾不上。因此,都是拼命的招数。但他毕竟左手已不能使唤,且连斗数场、功力损耗不少,如何是郭荣的对手? 突然,但听一声长啸:“公主,快走!”朱义萱听得出这是孙普的声音,大惊。循声望去,但听两个方向传来兵器相碰声,又出来钱正、陈储和陶然的呼喊声,皆叫她赶快离开。听声音,孙普和钱在一起,陈储和陶然在一起,四人正与敌人斗得无法脱身。朱义萱不明就里,可魏小鹏知道情况紧急,立即道:“公主,咱们快走!”朱义萱却满不在乎,道:“为什么要走?我还要陪王兄玩一阵才走。”说的十分得意,完不知道其实危险已经临近。 不一会儿,蒋德义“啊”一声惨叫,被曹巍劈中一刀,正中大腿,立即站立不稳。朱义萱见状,喝道:“留活口!”阮小玉紧接双剑攻向对方上盘,乔流方攻向中盘,曹巍继续攻击下盘,蒋德义又一声大叫,腹部中剑,同时立即被阮小玉的双剑抵住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几乎在同时,向林峰也一声大叫,被郭荣刺中右臂,巅峰剑同时掉在地上。郭荣剑锋如闪电,立即抵在向林峰的喉咙处。向林峰立即站定,不敢有丝毫动弹。鲜血随右手滴在地上,看来郭荣这一剑刺得不浅。 朱义萱甚是得意,笑道:“王兄,看来你的这些手下的武功不怎么样嘛,这么快就被拿下。”朱顺民尴尬无比,脸色难看至极。可突然,他得意的笑了起来。朱义萱不解的看着他,见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急忙转身看过去,见一人当先走了过来。那人的模样看得清晰,暮年白发,深邃的眼神,鼻梁尖尖,颧骨突兀,胡须雪白。 那人慢慢走近朱义萱,但见其身后还跟着一人,身材魁梧,头顶光秃秃,大冷天兀自光着膀子,只穿一件薄薄的短褂。朱顺民见到老者,立即喜道:“王爷,你老人家终于来啦!”立即拜倒。那人示意“免礼”后,道:“顺民,放心,只要有本王在这里,谁也不敢在此放肆。”说完,看向朱义萱,指着她,冷冷问道:“这小丫头是谁?”朱义萱翘着嘴不理他,心中却在猜想他究竟是何人。却听朱顺民道:“启禀王爷,这位就是当今皇上的御妹昭义公主,唤做义萱。”那人淡淡道:“哦,原来是当今皇帝的御妹,难怪这么大胆子,连本王也不跪拜。真是胆大包天!”朱义萱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要我跪拜你,休想!”那人淡淡一笑,道:“难道你那个一无是处的皇帝哥哥没有告诉你,洛阳还有一个伊王吗?” 朱义萱大惊:“你是伊王?”没错,那人正是伊王。伊王道:“你应该叫王叔。小姑娘没学好,连见到本王都不知道叫王叔,真是失礼,也只有厚璁才会如此无礼。”朱义萱道:“你真的是伊王?原来你没死!这牡丹山庄就是你的庄园吗?”伊王不屑道:“本王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大志未酬,如何能死?怎么会让翊钧那小子舒舒服服的做皇帝呢?”朱义萱问道:“什么大志?你还有什么大志不能死的?”伊王哈哈大笑起来,一阵后,道:“何须与小姑娘道哉!”朱义萱道:“即使你是前伊王,不过,已被废除封国,不再是当今的王爷。所以,你不是什么王爷,只不过是朱姓的平民百姓而已,因此是你该向我行礼。”伊王大怒,道:“岂有此理!”说完,右手扬起一招,但见从人群中押出四人,正是孙普、钱正、陈储和陶然。四人皆被五花大绑起来,同时各有两个庄丁押着,根本无法动弹。看来刚才他们四人的打斗,皆落败至此。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1章 群雄困 朱义萱大惊:“你想怎么样?你敢伤他们一根寒毛,我定饶不了你!他们可是保护我的四大侍卫,乃皇上御赐,快快放了他们!”伊王冷笑几声,道:“连皇帝的龙椅老子都敢抢,还有什么不敢的!”话音刚落,但见其身后那人身影一晃,已来到朱义萱身旁。魏小鹏见状,害怕其对公主不利,急忙双掌向那人拍过去。谁知那人看也未看他一眼,左手随意拂去,魏小鹏大声惨叫,身子已被震飞丈余开外摔倒在地。同时,但听“嗤嗤”数声,那人已点中朱义萱身各处要穴。 郭荣见状大惊,大喝一声,丢下向林峰不理,跃向朱义萱。在空中挺剑刺向点朱义萱穴道之人。但见那人突然伸左手抓住朱义萱的喉咙。郭荣大惊,急忙收回尚义剑。那人见状,右掌“呼”一声拍出,迎向跃过来的郭荣。郭荣见状,也不甘示弱,灌足内力右掌拍出。但听“砰”一声,郭荣但觉排山倒海之势袭过来,身子不由自主被震飞丈余开外。幸好自己顺势泄力才避免受内伤,站定后看向对方,见那人站在原地半步也未移动,心中对其的功力感到吃惊。 魏小鹏翻身站起,却听黄芳一声惊呼:“魏大侠,怎么是你?”原来,他翻身站起的时候,却发现接在脚下的木棒已脱落,连独眼龙的装扮也脱落在地上,黄芳一眼就认出他来。魏小鹏尴尬的笑一笑,抹去嘴角的血丝,道:“黄姑娘,是魏某,见到你真开心。” 这时,卓成非一把将谢如英和黄芳揽在身后,“嚓嚓”两声银枪在手,冷冷的看着控制着朱义萱那人。曹巍、乔流方和阮小玉见状,先点中蒋德义周身穴道后,立即押着他走过来,围在朱义萱身旁不远处。 郭荣朗声道:“这位英雄武功好生厉害,敢问尊姓大名?”伊王在旁得意道:“这位乃本王的贴身侍卫,有着‘塞外第一高手’之称的突阿达。你们几个自以为武功盖世,加起来都不是突阿达的对手。”他从曹巍、乔流方、阮小玉一直指向郭荣、卓成非,甚是得意。而突阿达站在那里,也是一副得意非凡的表情,浅笑满脸,完没将眼前的几个中原武林高手放在眼里。 伊王大喝一声,但听“哗哗”声响,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无数士兵,将在座的武林人士团团包围。伊王大声道:“今晚,唯有臣服本王者,才能从这里走出去。”郭荣道:“放了公主,让郭某和这个塞外第一高手一较高下。”伊王道:“放了公主可以,但要赢得了国师才行。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既然擂台已经摆好,那么就来一个公平决斗,如何?”郭荣问道:“什么样的决斗算公平?”伊王道:“你们几个既然自命不凡,那么一个一个轮流和国师比划,只要谁能将国师打下擂台,那便是赢,就可以放你们部人离开这里。”郭荣心中暗喜:未免对这个突阿达的武功太过自信!难道我们六七个人轮流上阵也斗不过这个秃子?郭荣立即答应下来。 于是,伊王立即吩咐将前排桌凳空出来,众人坐下。伊王坐在正中,身旁便是朱义萱。她的哑穴被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大家干着急,心中对伊王恼恨不已。左右各有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两个士兵手握长刀站在两边。蒋德义依然在三位捕头的控制中,向林峰则不知去向,想来已经去疗伤。 伊王见一切准备就绪,看向众人,问道:“你们谁先上?”郭荣自然要第一个上,曹巍却不服气,朗声道:“曹某第一个上!”说完,已率先跃上高台。突阿达冷笑一声,跟着跃上高台,也不发话,刚站定,便一掌拍过去。曹巍见状,急忙挥剑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 可才过三十余招,突阿达突然借侧身避开剑锋的同时,食指弹中剑尖,但听“当”一声,剑尖直接被弹断飞出。突阿达更不停留,继续快速弹出三指,曹巍的长刀又被弹断三截。如此一来,握着的刀柄处只剩下一截不足半尺。曹巍大惊之余,突阿达一掌拍至。他急忙举起左掌迎上去,但听“啊”一声惨叫,曹巍如断线的风筝飘落台下。阮小玉见状,急忙奔过去双手抱住他,才避免摔在地上。 阮小玉接住曹巍后,兀自后退一步才站稳,定睛看向曹巍,见他嘴角有血丝,知道肯定受伤不轻,关心问道:“曹捕头,快运功调息,护住心脉。”曹巍淡淡一笑,道:“不碍事。”说着,站起身,突然“哇”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立即摊倒在地,已经昏迷过去。阮小玉大惊,急忙扶起他坐回凳子上,握住他的手缓缓输入内力。 乔流方见状,飘身跃至高台之上,二话未说,已经和突阿达斗在一起。长剑如风,本已算凌厉,但在突阿达面前,却似在玩耍一般。而突阿达的掌法无声无息,时而如闪电般快速,时而如落叶般飘忽,时而又有力拔泰山之势,时而却如鞠水般柔弱,令人捉摸不透。但无论何种掌法,乔流方皆觉得如大石压胸,喘气已难。 又过三十余招之际,突阿达借机左手拂去,乔流方的长剑拿捏不住直接脱手飞出。接着,一掌拍至对方胸前,乔流方急忙灌足十成功力双手迎上去。“砰”一声后,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飘落,突阿达也被震退两步。阮小玉急忙奔过去同样的接下他,又扶其回凳子上坐下,一边一只手为两人输入内力。旁人见状,皆赞叹阮小玉为人重情重义。 突阿达站在高台之上,虽然刚才能轻松赢下两大捕头,但已令他心惊。中原武林远比他想的英雄辈出。但他还是不屑的看向众人,傲气犹在,朗声问道:“难道没人敢上台来么?”卓成非见状,飘身上台,亮出银枪,直接刺向对方,二人缠斗在一起。 五十余招过后,突阿达已渐由焦急转为平和。其为何焦急?因为卓成非的枪法确实非一般人所能及,凌厉异常,招招逼向对方的要害。突阿达急于求成,故一开始见难以在短时间内拿下对方而着急。这样一来,反而给对方更多有利的机会,差点令自己中枪。渐渐的,突阿达心态转为平和后,反而很快夺取上风,并逼得卓成非步步后退。 又过三十余招,但听“砰”一声,突阿达双掌拍在银枪杆上,卓成非“噔噔噔”退后五步才站稳。突阿达退后一步摇晃一下,刚站稳又继续跨前双掌拍上去。这一次卓成非一声闷哼,身子直接摔下台下。但在摔下之前,枪头从下挑上,划破突阿达胸口,鲜血立即染红衣襟。黄芳见状,急忙奔过去学阮小玉那样接住他。但见卓成非在空中一个翻滚,已经落在地上,却没让黄芳接住。踉跄几步站稳,“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黄芳急忙扶着他,惊关切道:“卓大侠,快坐下休息。”扶着卓成非回座歇息,他坐下后,立即运功调息。 郭荣未等突阿达说话,已经空手跃上高台,道:“要你知道中原武功的厉害!”说着,拔出无忧笛,手腕灵动,笛子“嗤嗤嗤”飞向突阿达。突阿达见状,侧身避开。郭荣施展六断神掌已经攻至,对方急忙见招拆招。“嗤嗤”声又飞向脑后,突阿达急忙低头避开。郭荣接住飞过来的无忧笛,趁机又转动飞出去,同时双掌翻滚,攻向对方。突阿达见对方掌法凌厉异常,同时无忧笛飞来飞去扰乱阵脚,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破解之法,只得静气凝神小心应付。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斗得难解难分。突阿达心中的傲气早已荡然无存,只想着如何找到对方的破绽尽快拿下。可无忧笛时不时、无影无踪四处飞击,令其完捉摸不透。而郭荣的六段神掌也是他第一次见过的如此精妙的掌法,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突然,但听“啊”一声惨叫,接着传来一个声音:“荣哥,救我!”郭荣转头看去,却见一人坐在朱义萱身后,一柄尖刀已刺在其背心,鲜血滴在地上。而那人正是朱顺民。朱义萱疼痛难当,叫喊郭荣来救她。郭荣心中难过,正思忖间,突阿达一掌拍在他的左肩,立即踉跄退开五六步。刚站稳,突阿达又双掌攻至。郭荣猛吸一口气,双掌迎上去。突然,又传来朱义萱呼喊救命的声音。郭荣知道这是对方故意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奸计,但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个究竟。可就在这一刹那间,但听“砰”一声闷响,郭荣身子被震退十余步,摇晃两下刚站稳,突阿达又攻过来。而朱义萱呼喊救命的声音同时也响起。郭荣心中突然烦躁起来,奋力举起双掌迎上去。他突然瞥见突阿达得意的奸笑。但听“砰”一声,郭荣但觉胸中翻江倒海,喉咙突然感觉一甜,身子飘在空中的同时“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直线飘下高台,幸得黄芳抱住,这才避免直接摔在地上。 郭荣站定,却感觉头晕眼花,根本无法站稳。抬头看向台上的突阿达,见其站在台边,得意道:“只剩下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快上来领教本国师的厉害吧。哈哈哈!”郭荣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扭头看向朱义萱,见她偏着头靠在桌子边,样子和睡着差不多。心中一片茫然,就此人事不省。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荣慢慢醒来,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原来处在黑暗之中。但听一个声音在自己耳畔小声啜泣。他急忙摇摇头,逐间恢复神智,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是朱义萱的,立即轻声呼唤:“萱妹,是你吗?”哭声立即停止,惊呼:“荣哥,你醒啦?你醒啦!”说着,朱义萱趴在郭荣身上继续哭起来。郭荣知觉慢慢恢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草堆上。他伸手抱着朱义萱,感觉到她娇柔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心中难过,道:“萱妹,你没事吧?”朱义萱一边哭泣,一边道:“荣哥,小妹没事,你不用担心。”郭荣轻轻摸到她的背心,触手处突出来一条横的东西,知道那是包扎好的伤口,轻轻抚摸包扎处,同时轻声问道:“萱妹,还痛不痛?”朱义萱慢慢止住哭泣,道:“不痛。你醒来就不痛。” 郭荣淡淡一笑,又摸到她的脸庞,感觉湿漉漉的,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心中更为难受。轻轻为她拭去泪水,道:“萱妹,既然荣哥已经醒来,为何还哭得更厉害?”朱义萱任由郭荣帮自己擦泪水,二人肌肤相接处,突然之间感觉无比舒畅,一头靠在他的胸前,心中惊喜交集,小声道:“荣哥,我不哭便是。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是一辈子待在这样的地方,我也开心。”郭荣笑道:“傻瓜,一辈子待在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开心的?”朱义萱不说话,只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郭荣看不见而已。 郭荣暗运内力,发现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心中暗惊,慢慢回想,才记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想起曾在楚王府里领教过仙鹤谷主的手段,结合现在的处境,看来仙鹤谷主已经给自己服下同样的毒药,才致功力失。他知道仙鹤谷主的毒药需要不断服用才能保持药性,于是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过一阵后,郭荣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朱义萱却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醒来之前你还在台上和突阿达比武,醒来后就躺在这个暗室里。什么都看不见,好害怕,害怕就哭了起来。可哭着哭着,突然触碰到身边有一个人。仔细摸下来,发现原来是荣哥你,心中高兴起来就不哭了。可怎么都叫不醒你,以为以为你那个了,就又伤心哭起来。一直哭到你醒来。”郭荣听后,心中更是难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萱妹,让你受苦啦。”朱义萱喃喃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再苦都不算苦。”郭荣知道她情深意切,心中虽然感激,可却犯愁起来。他想起师姐和卓成非他们,更是愁肠满腹。 突然,传来“哗哗哗”滚动的声音,抬头看去,但见一处石块渐渐移开,从外面透射光亮进来。二人不敢直视,急忙扭开头。却听一个声音传来:“吃饭。”朱义萱腹中早已饥渴难当,急忙奔过去,见半尺大小的窗口处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碗筷,碗里有肉有饭。她急忙端下来,郭荣已经翻身坐起,她把托盘放在两人面前,喜道:“荣哥,你也饿了吧,来,先饱餐一顿再说。”郭荣急忙抓住她的手,待窗口慢慢关上后,这才轻声道:“萱妹,这饭菜里有毒。”朱义萱“啊”一声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有毒?”于是,郭荣便将自己之前被关在楚王府地下暗室里的经过告诉朱义萱。 朱义萱听后,只得忍住腹中饥渴,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该怎么做?”郭荣还是依样画葫芦,将饭菜部倒掉。不一会儿,窗口果然再次打开,朱义萱将空碗放上去,被人拿走后又重新关上。 朱义萱坐在郭荣身旁,郭荣听见她轻微的叹息声,道:“萱妹,总想得到办法逃出去的,你别担心。”朱义萱“嗯”一声回应,可她却不敢相信真的能找到办法,或者说,找到办法的时候自己还是否活着。郭荣猜到她的心思,安慰道:“萱妹,外面还有师姐和卓大侠,即使我们想不到法子出去,他们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朱义萱喃喃道:“如果他们也被关在这样的暗室里呢?”郭荣哑然,他也有这样的担心。而且,他知道这样的担心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郭荣不能让朱义萱就此泄气,于是道:“上次有荣大侠相救,这次说不定他也会来呢。”朱义萱问起这位“荣大侠”,于是,郭荣就给他讲起荣德福的侠义故事。 朱义萱在皇宫里也曾听过天下有八大名捕,个个武艺高强,行侠仗义一方,何止广为江湖流传,连皇宫里都已传遍他们如何效忠朝廷、如何大破奇案、如何诛杀强盗奸人的故事,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在牡丹山庄见识过三人,觉得他们不仅仅武艺高强,而且有情有义忠于朝廷,对他们早已敬佩。如今又听郭荣讲起荣德福乃八大名捕之首,武艺高强,重情重义,还英俊不凡,不禁十分神往,道:“荣哥,你说等我们回皇宫后,诏荣捕头做我们的侍卫,如何?”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2章 暗室中 郭荣还没回答,朱义萱继续道:“一个荣捕头还不够,曹捕头、乔捕头和阮捕头也不错,干脆就把孙普那四个人换成这四大捕头。有四大名捕做我们的侍卫,谁也伤不了我们。你说好不好?”郭荣随口回应一声“好”之后,却心中踌躇起来。 朱义萱也感觉到他的犹豫,问道:“荣哥,难道回皇宫不好吗?”郭荣道:“好。”朱义萱继续问道:“你喜不喜欢四大捕头做我们的侍卫?”郭荣道:“喜欢。不过”朱义萱问道:“不过什么?”郭荣道:“四大捕头个个身怀绝技,他们不是为了保护某一个人而生,而是为了维护天下正义。”朱义萱一听,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要他们做侍卫的话,我们太过自私,对不对?”郭荣“嗯”一声,道:“萱妹,你真的很想回皇宫吗?”此话一出,朱义萱犹豫起来,她听郭荣的语气似乎对回皇宫不感兴趣。 朱义萱犹豫一阵后,她不想拂郭荣之意,道:“荣哥,其实,回不回皇宫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在皇宫里闷得慌,在江湖上走走可好玩的紧。要不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后,就一起流浪江湖可好?”郭荣又气又笑,问道:“萱妹,你说好玩的紧!那现在好玩吗?”一说到现在,朱义萱“哎呦”一声,道:“不要提在这里。一提我们还被困在这里,小妹肚子又饿又渴。”郭荣道:“萱妹,放心,荣哥一定能想到办法出去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朱义萱渐渐的睡着。郭荣知道她是精疲力竭所致,将她放在草堆上,自己盘腿运功起来。他知道,只有自己的功力恢复,才有机会逃离这里。渐渐的,感觉丹田中有丝丝真气游动,心中暗喜,知道中的毒果然是在楚王府里一样的毒。 良久,朱义萱渐渐醒来,感觉口中干燥难当,腹中又饿又渴,喃喃道:“我要喝水!”一连叫喊几声。郭荣听见,轻声道:“萱妹,再忍耐一阵。”郭荣安慰几句,朱义萱又渐渐睡着。郭荣继续盘腿运功恢复功力。可渐渐的,胸口隐隐作痛。越运功,胸口越痛。他这才想起来和突阿达硬碰硬那一掌,肯定是震伤心脉所致。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片茫然,内伤犹在,而内力无,要如何才能逃离此处? 窗口又打开,送来饭菜。朱义萱迷迷糊糊吵着要喝水,郭荣一边迎合着说喂她喝水,一边却把水和饭菜倒掉。一阵过后,送出去碗筷后窗口又被关上。朱义萱一会儿叫喊要喝水,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断断续续,郭荣心中更为难受。他一直强忍自己的饥渴感,却被朱义萱不断的扰乱心神。伴随着朱义萱反反复复叫喊着要喝水,他自己唯有声声叹息,心中也不停的责备自己。 下次窗口再开的时候,郭荣看着眼前的水和饭菜,耳畔听着朱义萱已渐渐微弱的叫喊声,突然想到:饭菜和水里的毒药是扼制内力的,但萱妹没有内力,如何扼制?想到这里,突然豁然开朗:萱妹喝水也无妨,何必要她受苦呢?于是,端起水碗,另一只手扶起她,将碗凑到她的嘴边。嘴唇沾到水后,朱义萱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碗,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水,直至将一碗水部喝完。 喝完水后,朱义萱清醒许多,喃喃道:“荣哥,这是哪里?我还想喝水。”郭荣又将另一碗给她喝,几口便喝干。水足之后,朱义萱倒头就睡。郭荣借着从窗口射进来的光线,看见她惨白的脸色,心中隐隐作痛。想到她毕竟贵为公主,竟跟着自己遭遇这样的折磨,万死也难以弥补罪责。 郭荣正在运功调息,忽然听见朱义萱的声音:“荣哥,你这是在做什么?”郭荣睁开双眼,虽然不能看见对方,但能感觉到她就在眼前,正盯着自己。郭荣听声音温柔,知道她已清醒不少,喜道:“萱妹,你现在感觉可好?”朱义萱“嗯”一声,靠得郭荣更近,道:“荣哥,我还口渴,浑身好热。”郭荣听她吹气吐兰,口中热气喷到自己脸上,顿觉心神荡漾。他急忙定定神,道:“萱妹,你这是怎么了?”朱义萱一下子靠在他的胸口,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喘着粗气,急躁道:“荣哥,好热。”郭荣急忙抓住她的手,不禁“啊”一声叫出声,原来她的手滚烫无比。再摸摸她的额头,触手之处也是滚烫。 郭荣大惊,问道:“萱妹,你这是在发烧吗?”朱义萱继续喘着粗气道:“不知道,只觉得浑身发烫,难以忍耐。荣哥,你你抱紧我。”郭荣以为她突然之间发烧,神智有些不轻,急忙抱紧安慰她,可感觉自己犹如抱着一个火球一般滚烫,心中感叹竟发烧得如此厉害。朱义萱忍不住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道:“荣哥,抱得再紧一点,越紧越舒服。”郭荣再抱紧,已经能感觉到她胸脯的心跳,不禁心神荡漾,差点难以自持。 郭荣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松开手,喃喃道:“萱妹,我们不能抱得这么紧。”朱义萱却扑到他的身上,道:“不!荣哥,就要抱得这么紧!不许丢开小妹!”说着,还将嘴凑到郭荣脸庞,轻轻的亲他一口。郭荣“啊”一声急忙推开她,惊道:“不!萱妹,你是当今公主,这样有失礼数,万一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朱义萱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管又靠近郭荣,一把将他抱住,道:“荣哥,抱紧我。管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谁会知道呢?” 郭荣突然醒悟过来,道:“萱妹,你喝的水里有毒。”朱义萱怔道:“水里会有什么毒?小妹就觉得浑身发热,这难道就是中毒的症状吗?小妹好想好想”却因为害羞,说不下去。郭荣的功力略微恢复半成,立即伸指点中她的昏睡穴。朱义萱应指慢慢倒下。他再俯身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还是那么滚烫,心中恨道: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恶毒,竟然对萱妹下这种毒药。幸好我没喝这水,不然,就玷污了萱妹的清白。萱妹乃堂堂公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想到这里,急忙盘腿坐在朱义萱身旁继续运功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义萱“啊”一声惊呼,郭荣知道她的药性渐过,于是摸摸她的额头,还稍微有点烫,但比之前已凉下来不少,故放心下来,顺手解开她的穴道。朱义萱翻身坐起,道:“荣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郭荣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嗯”一声却不说话。朱义萱道:“荣哥,小妹好想喝水。还有水吗?”郭荣为难起来,只得道:“萱妹,再忍耐一阵,荣哥正在想办法。”朱义萱喃喃道:“好像发生过什么事一样,但自己怎么又记不起来。荣哥,真的没发生过什么事吗?”郭荣道:“萱妹,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就是说着话睡着了而已。可能是因为睡得比较久让你觉得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朱义萱“哦”一声,慢慢又坐倒在草堆上,道:“怎么还觉得很累,身无力呢?”郭荣道:“那是因为我们好久没有吃东西的原因。”朱义萱“哦”一声,趴在郭荣的腿上,道:“荣哥,我能这样休息一阵吗?”郭荣见她如此乖巧,立即答应道:“当然可以。”于是,朱义萱就这样趴着睡了过去。郭荣则一边运功一边沉思。 没过多久,窗口又打开,送进来饭菜和水。郭荣心中恼怒,立即奔过去看究竟是何人送来。可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郭荣气愤得直接将饭菜扔出窗口,怒道:“有胆的叫伊王来参见公主!”连说几句,却没有任何人回应。郭荣听见朱义萱喃喃呼喊的声音,急忙走过去看个究竟,而窗口却在此时慢慢关上。 朱义萱轻声问道:“荣哥,是不是送水来了?我要喝!”郭荣道:“萱妹,那水不能喝。”朱义萱惊问:“为什么不能喝?你不是都给我喝过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就不能喝了?”郭荣道:“萱妹,再忍耐一阵,荣哥正在想法子怎么出去。”朱义萱烦躁起来,因神智未完清醒,便在草堆里手舞足蹈的乱动。郭荣见状,心中难过,急忙过去抱住她,道:“萱妹,荣哥对不起你,让你受苦。”说着,热泪在眼眶里打转。朱义萱感觉到他的男子气息,顿时静下心来,轻轻在他的肩膀哭泣道:“荣哥,我好害怕在这里,好饿,好渴,好想从这里出去。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郭荣喃喃道:“萱妹,放心,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很快就能出去。”朱义萱“嗯”一声,趴在郭荣肩膀上觉得心里舒服,慢慢又睡着过去。 迷糊中,郭荣突然听见墙边咚咚声作响。他觉得奇怪,放下朱义萱,轻轻走过去,触碰到冰冷的石壁。手掌感触中,果然石壁在微微震动。他大惊,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轻微的响声不断的传来。他贴耳朵在墙上仔细听去,似乎有人在敲打石壁。突然醒悟过来,他惊喜不已:难道有人在破石壁救我们出去么?想到这里,心情激动不已,不停的来回踱步,想大声尖叫,可又怕惊醒看守之人。想叫醒朱义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却又担心她醒来后依旧烦躁不安。于是,只能通过走步来压制自己心中的躁动。 过一阵,响声停下。他又担心起来,担心刚才自己想的都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又过一会儿,响声渐起。他知道,响声离自己渐近,那么石壁就越薄。知道自己猜想的为真,心情更为激动。 突然,“嗤”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已经穿过石壁。他大惊,伸手去摸,出手冰冷,正是剑尖。他大喜,接着,“嗤”一声剑又缩回去。接着,从缝里传来一个声音:“里面是谁?”郭荣几乎能辨别出这个声音,却又不能立即说出名字,立即用内力传声音过去:“在下郭荣。”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又“嗤”一声,剑又刺过来,连续刺三次,但听“砰”一声,一根石块掉落在地上,眼前呈现出一个两指大小的洞口。原来,剑刺穿石壁作一个方形,连续切断四边,刚好将方形与石壁切断,然后一掌击过来,石块掉出去,就形成一个空洞。 洞里透过来光亮,郭荣低头凑过去,刚好看见那边也有一个人看过来,因为凑得太近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但听那人道:“郭公子,公主可好?”郭荣一听声音,终于分辨出来原来是荣德福。大喜过望,道:“荣捕头,公主安好。”荣德福喜道:“郭公子,石壁坚硬异常,要切开着实不易。你和公主再忍耐一阵。”郭荣道:“公主早已忍耐不住晕过去了,能先弄点水进来最好。”荣德福答应下来,立即吩咐道:“王二哥,你去提一桶喝的水进来,再找一节这么大的竹子。”一人应声而去。郭荣见还有人,急忙问道:“荣捕头,还有哪些英雄和你一起?”荣德福道:“鬼锄王大哥和鬼铲王二哥深明大义,愿意冒死来救公主。”郭荣听说是他们二人,更是惊喜。 不一会儿,王耀宗回来,伸一节竹子穿过石壁来。郭荣抱起朱义萱来到竹节口处,另一头浸在水里并将水桶提高,水缓缓从竹子里流到石壁的这一边来。嘴唇感觉到清水,朱义萱立即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张开嘴咕噜咕噜的喝起水来。突然,她大声咳嗽起来,原来是因为喝得太急而呛水所致。郭荣急忙拍拍她的背心,轻声道:“萱妹,别急,慢慢喝,有的是水。”朱义萱又清醒不少,回头看着郭荣,轻轻“嗯”一声应下来,又接着对着竹节口喝起来。 一阵,朱义萱终于喝足,打出一个嗝,急忙掩嘴道:“荣哥,你也来喝吧。”郭荣急忙凑过去。喝一阵,已解腹中干渴。荣德福在石壁的另一边听见公主的声音,欢喜道:“公主,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恕罪。”朱义萱问道:“这位英雄怎么称呼?”荣德福自然道出三人的姓名。朱义萱一听“荣德福”,欢喜不已,道:“荣捕头,果然还是你。救我出去后,定禀明皇上,你们三人皆重重有赏。”荣德福道:“奖赏乃后话,还请公主稍作忍耐。”于是,果然带着朱义萱去一旁坐定静候。 不一会儿,果然听见“哗哗哗”窗口打开的声音,急忙连声咳嗽,荣德福他们立即停下来。郭荣走过去学之前的模样,将碗筷部扔出去,咒骂几句,最后道:“叫伊王来拜见公主,否则不食不喝。”窗口复又慢慢关上,荣德福等三人继续切凿石壁。 一阵过后,但见一人跳入石室内,手持火把,正是荣德福。其首先跪拜公主。朱义萱急忙扶他起身,喜道:“荣捕头,快快请起。”定睛看向荣德福,果然如郭荣所说,心中对他更是感激和敬佩。郭荣扶着朱义萱,跟着大家进入穿过石壁,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地道。地道如此宽阔,仅凭他们三人之力挖出来,确实不易。一边走,郭荣一边问:“荣捕头,可知其他人是否也被关在这里的暗室里。”荣德福道:“据荣某所知,黄姑娘他们也被关在这下面。”郭荣听罢,突然停下脚步。 朱义萱问道:“荣哥,还有什么事么?”郭荣惊道:“如果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么肯定会被发现,要再回来救师姐他们更难上加难。”荣德福道:“没错,但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一举成功,得要委屈郭公子。”郭荣见他心中早已有计划,立即喜道:“只要能救出师姐他们,再苦再累也不算委屈。请荣捕头明示。”荣德福道:“只须郭公子依旧待在石室内便可。”郭荣明白过来,道:“那好,事不宜迟,请你们先送公主脱离险境,郭某这就回去在石室里待着。” 朱义萱却不愿意一人独自离开,道:“荣哥,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要在这里陪着你。”荣德福笑道:“公主重情重义,荣某真没救错人。要不这样,郭公子在石室内守护公主,我们三人来挖地道救出其他人后再一起出去。这样便不会提前被人发现,我们自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郭荣大喜,立即答应下来。于是,郭荣和朱义萱再返回石室内。不一会儿,王耀宗送来吃喝的,二人早已饿极,大吃起来。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3章 飞来庄 荣德福还递给郭荣一只药瓶,道:“郭公子,这是疗内伤妙药,请笑纳。”郭荣也不和他客气,接过来立即服下两粒,盘腿坐在草堆上运功调息。朱义萱则守在他的身旁,静静的守护着自己心中的情郎,对她来说,这里哪里是险境,简直就是天堂。 待再次送来饭菜的时候,郭荣则拿进来和朱义萱假装吃起来。朱义萱道:“荣哥,早知道挨不了饿,还不如一开始就好好的吃饭呢。”郭荣“嗯”一声不说话。不一会儿,二人假装吃完,把饭菜倒下后,又递出去,窗口复又关上。他们为什么又要装作吃饭?原来,他们想到如果还是把饭菜扔掉,万一伊王担心他们就这样饿死而进来游说他们可不好办。于是,只得装作饿得受不了了而乖乖的吃喝起来。 荣德福见地道挖到隔壁的石室,还是一连插入锄奸剑几次,可一直没有任何人回应,于是断定里面没有人。因此,再往下一间石室挖去。 果然,到下一间石室的时候,就有人回应,里面却是曹巍、乔流方和阮小玉三大捕头。继续打穿石壁,三人救出来之际,但见阮小玉掩面大哭,乔流方和曹巍皆面如死灰。四大共过生死的捕头在这样的地方相见本应欢喜,可大家却都欢喜不上来。荣德福见他们个个愁容满面,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子也阴沉下去。众人不明就里,却也没时间来问清楚详情,只得继续往下挖去。荣德福依旧让他们在石室内,给他们水和食物,以免暴露。 又一次送饭来,朱义萱却走过去一把将饭菜倒出去,还臭骂几句。如此阴晴变化,就是要对方捉摸不透自己的想法。而这样一来,更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毕竟,公主脾气,大凡皆是如此。如果太乖巧不像,太执着也不像,公主没挨过苦日子,肯定也挨不得饥饿太久。 这一次,荣德福直接隔一间石室挖下去。里面果然有回应。郭荣知道里面有师姐时,激动不已。当打开石壁的时候,却见师姐有气无力,谢如英犹如痴呆,卓成非眼光呆滞,魏小鹏掩面不敢见人。没想到大家神色各异,真让人无法猜透。 见所有人都已解救出来,荣德福立即带领大家快速从地道撤离。可朱义萱却道:“还有孙普他们四人没见到,荣捕头,一定要救他们出来。”荣德福立即答应下来。再往前挖去,隔一间石室后,果然救出孙普、钱正、陈储和陶然四人。他们四人见到公主,立即跪拜。朱义萱道:“虽然我被困,但也怪不得你们。都平身吧。”四人战战兢兢起身。 原来,王光宗兄弟俩挖出几里长的地道,一直从牡丹山庄外里许隐秘的地方挖至地下室内。出口处有一间破烂的草棚,里面有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和马匹。大家从地道逃出来后,拿上吃的东西,骑上马,快速奔向北面。奔出一个时辰后,折而向西奔跑。 卓成非见改变方向,策马停下,大家也跟着停下来。但听其朗声问道:“荣捕头,这是要去哪里?”荣德福道:“皇宫在北方,故此我们一开始向北奔走。但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要向西而去,再折而向南,这样才能避开伊王的眼线。”卓成非道:“可忠义寨就在北面,山寨占据险峻之地,寨里人多势众,各位何不到寨中暂住几日以避伊王的追踪?”荣德福道:“伊王志在夺取皇位,区区忠义寨如何能抵挡其大军?卓大侠还是跟我们一起南下的好,免得牵连寨中各英雄。”卓成非想想也对,于是还是跟着大家向西而行。 向西奔出一个时辰后,再折而向南奔去。众人一前一后,如蛇行穿梭于天地间。 直至午夜,来到一个庄园旁,荣德福正想带领大家进入该庄园。此处离洛阳已远,在此暂住方才放心。荣德福介绍起这个庄园。原来此庄园名“飞来庄园”,庄主名柴嵩,乃荣德福之至交好友,自称乃前朝柴进大官人之后辈子孙,喜结天下英雄,故江湖人皆尊称其为“柴大官人”。 曹巍却道:“荣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凡兄弟有任何差遣,只要曹某知悉,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策马继续往前奔去。阮小玉见状,也和荣德福告辞,策马跟上去。乔流方淡淡一笑,道:“荣兄,告辞!”说完,也策马跟上去。众人见状,根本摸不着头脑:怎么他们三人就这样离去,在暗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满腹疑惑。 进入飞来庄园后,荣德福讲明来意,柴嵩热烈欢迎众英雄,并安排大家歇息的客房。而后,柴嵩自和荣德福去偏厅喝酒叙旧。郭荣等人早已疲惫不堪,梳洗一番用过酒食后,自然早早休息。 次日,大家醒来之后,换上柴嵩准备的上等衣服,齐齐到大厅与柴嵩见面,荣德福才逐一介绍。柴嵩听闻此行里有闻名江湖的无敌银枪,惊讶不已,一一寒暄问候,奉为座上宾。荣德福不便说出公主的真实身份,只道她是郭荣的朋友。大家坐定后,奉上酒水、点心,其乐融融。 朱义萱见荣德福只是平平的介绍自己,心中不悦,道:“荣捕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本姑娘尚挂念京中父母和兄长,欲就此告辞。”说着,拉着郭荣就要往外走去。郭荣却拦下她,道:“萱妹,不可如此无礼。柴庄主好心收留我们,怎能如此拂人之好意?”荣德福猜出她的心思,走到她的跟前,笑道:“朱姑娘美丽机灵,应该能明白荣某的用意。郭公子尚有伤在身,诸位朋友也有伤在身,何不在此歇息数日再启程也未迟?”郭荣也劝她留下。 朱义萱突然明白过来荣德福的用心,之所以随意的介绍自己,乃是故意掩盖自己的身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想明白后,她心里反而觉得歉意,看着荣德福,笑道:“荣捕头,谢谢你的好意,本姑娘一切听你的安排便是。”说完,立即归座,笑盈盈的坐在那里。荣德福见她只是一个任性的姑娘,无心机,很快便能高兴的接受自己的建议,自然十分开心,道:“朱姑娘能识大体最好不过。”接着,荣德福又和柴嵩天南地北的聊起来。 一阵过后,有庄丁有要事向柴嵩禀报,他暂时离去。郭荣见留下的都是自己人,朗声道:“公主,依牡丹山庄的情形来看,伊王意欲谋反,在我们被关押之时,说不定已召集十万大军和众武林人士向北而行。依下官看来,此事得提前密报张大人和皇上,不可拖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荣德福惊愕的看着他,问道:“郭公子也是朝中之人?”郭荣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荣德福见状自然明白。黄芳和卓成非等人则惊讶不已。魏小鹏在旁得意的笑道:“郭少爷乃朝中大臣,和昭义公主微服私访,看来是皇上的心腹啊。”郭荣道:“大家先别说这个,先说说如何通知张大人和皇上。” 荣德福道:“郭兄弟指的张大人可是首辅大臣张居正大人?”郭荣点头道:“没错,正是首辅大人。荣兄可有何妙计?”荣德福笑道:“说来话长,荣某便长话短说。”顿一顿,继续道:“荣某听闻九世宝玉宝藏的秘密即将公布于江湖,知道其中必有阴谋,故早早来到洛阳。几番打探下来才得知,原来是伊王联合楚王意欲率领众江湖匪类谋反夺取天下。英雄大会那晚,其实荣某也亲眼目睹当场发生的种种情况,只不过十万大军围庄,还有数百弓箭手埋伏,荣某不敢贸然入场相救而已。而更让荣某惊奇的是,还有另一人和荣某一样潜伏在庄外。” 魏小鹏惊道:“难道是卓进忠?”荣德福惊讶的看着他,继续道:“没错,正是卓进忠。魏大侠如何知道是此人?”魏小鹏尴尬的摇摇头,却不回答。荣德福不理会他,继续道:“与卓进忠可谓不打不相识。原来其乃锦衣卫忠使,专为保护公主而来。见大势不妙,其便意欲与荣某一同闯入牡丹山庄救公主大驾。可想到牡丹山庄深不可测,高手如云,特别是那位塞外高手,我二人联手也未必是其对手。为了避免我们二人同时深陷牡丹山庄,因此二人中必须有一人回京禀明朝廷,以备伊王的谋反。后终有定夺,卓进忠回京,荣某留下来救公主。因此,大家不必为此事而烦恼。”大家这才明白过来。 郭荣喜道:“如此说来,那么朝中一切无忧,皇上和张大人肯定也会好好准备一番痛击伊王,定把伊王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也幸得荣兄留下来救人,如果是卓进忠留下来,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场面。”郭荣心里清楚,卓进忠埋伏在牡丹山庄之外不是为了保护公主,而是为了宝藏。如果是他留下来,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荣德福道:“张大人神机妙算,皇上英明神武,想来区区一二十万大军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众人听后,皆安心下来。朱义萱更是大喜,道:“荣捕头立首功,稍后随我回京,禀明皇帝哥哥,定封你一个大官。”荣德福却道:“此事以后再说,请大家在此稍作歇息。” 接着,大家便在柴嵩的带领下外出庄园狩猎。庄园外上千亩地皆为飞龙庄园的地盘,里面大树苍翠,飞禽走兽成群,小桥流水一一俱,俨然就是世外桃源。众人皆惊叹不已。游玩一天回庄,虽然疲惫不堪,可却皆心情美好。 游玩之时,郭荣问师姐近段时间的遭遇。黄芳淡淡道:“那日在曾家庄一别之后,带着谢妹妹直奔河池百魔洞而去。可走着走着,妹妹却不愿意走下去,闹着要找到她的大师兄卓大侠才肯回去,她一个人没面目回去见师父。而且,渐渐的神智不清,经常胡言乱语,根本无法理解师姐说出来的话。见此,师姐也没有办法,只得顺她的意,带着她一路探访卓大侠的消息。一路下来,走走停停,虽然没遇到什么危险,可行程漫漫,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途中还曾拜访过几位当地有名的大夫,他们皆言道妹妹得的病乃失心疯,根本无法医治。后来,江湖上传出要在洛阳召开英雄大会公布九世宝玉的秘密的消息。于是,便带着妹妹来到这里,希望能遇上你们。可谁知会经历这么多事。不过,过程虽然艰苦,但总算已脱离险境。虽然没见到大师兄和二师兄,但能遇见师弟你和卓大侠已是幸运。” 郭荣听罢,喃喃道:“师姐,这段日子你照顾谢姑娘,一定受过不少苦。”黄芳道:“你看师姐像不能受苦的人么?再说,谢妹妹是师姐的结拜妹妹,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她。把她交到卓大侠手里,师姐才会放心。”郭荣见她笑中带着苦涩,以为她想起之前带着谢如英流浪江湖的苦难日子。其实,那苦涩的笑容,乃是因为黄芳想起卓成非终于和谢如英成双成对,而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不知将要飘向何方。 郭荣又问起在牡丹山庄地下石室内的遭遇,黄芳却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郭荣再三追问,黄芳才道:“有什么好问的?我们的遭遇不就是和你们一样么?”郭荣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黄芳不理会他,策马跟上大家,一起狩猎游玩。 次日,柴嵩依然带着大家游山玩水一整日,回到庄时已是一更天。刚进庄门,却见一人迎出来,神秘的在柴嵩耳边耳语几句。柴嵩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道:“该有的下场,该有的下场!什么样的人就会被什么样的人收,这是上天的安排,半点不由人。”众人问起缘由,柴嵩闭口不答。 晚间,荣德福来到郭荣的房间。郭荣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故问起缘由。荣德福道:“郭兄弟,你的内伤恢复得如何?”郭荣道:“总算恢复五成功力。”荣德福道:“如此甚好。阁下还有四大侍卫,你们总共五人足够保护公主回京。”郭荣惊问:“荣兄此话怎讲?”荣德福道:“荣某打算今晚就离开这里南下,保护公主的事拜托郭兄弟。”郭荣大惊:“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回京?公主还曾答应过要封你做大官。”荣德福淡淡道:“据说,伊王的大军已经被瓦解,伊王也已在押往京城的途中。有郭兄弟和四大侍卫保护公主回京足也。荣某只是多余之人,有没有都是一样。”郭荣道:“荣兄救驾有功,皇上定有重赏,此时却急着南下,定有难言之隐。不妨告诉小弟一起想想办法,如何?”荣德福道:“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实,荣某早已并非捕头,对官场百态也早已厌倦。此次也是偶然的机会才救到公主,但不想再身入官场,因此打算就此离去。其实,莲花湖马场才是荣某最好的归宿。” 郭荣突然明白什么,问道:“荣兄,其实阁下来这里,一不为宝藏,二不为公主,实则是担心师姐万一身陷困境以便有个照应,是不是这样?”荣德福犹豫一阵,面无表情道:“不是。”郭荣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身为八大名捕之首,做事不可能没目的的。你知道我们天门山杀手是为了宝藏,那么我们肯定会来参加英雄大会。同时,你也知道曹捕头等人肯定也会来擒拿我们归案。而且,你想到有关宝藏的英雄大会,肯定有莫大的阴谋而危机重重。你担心天下英雄与师姐为敌,故来暗中救场。是不是这样?”荣德福干脆利落答道:“不是。”郭荣继续问道:“虽然你口中说莲花湖马场是最好的归宿,可你心中还是挂念着师姐。只是,碍于种种缘由,你不方便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是不是这样?”荣德福还是坚决答道:“不是。郭兄弟误会荣某的意思,不必再说下去。” 郭荣颇感失望,道:“既然不是,那随小弟去向师姐告辞吧。”说着,去拉荣德福的手。荣德福却甩开他的手,道:“荣某来向郭兄弟告辞,乃因为放心不下公主而已,并非因为其他人和事。既然已经说完,荣某告辞。”说完,走出房门,却在门口停步,回头对郭荣道:“据说伊王乃因部下反目而致败,而背叛伊王之人便是他赐封的开国国师突阿达。请郭兄弟务必小心此人,也请提醒皇上和张大人小心此人,背叛先主之人终会再背叛后主,切不可重用。”说完,扬长而去。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4章 仙鹤难 郭荣坐在屋内,回想着荣德福临走时说的话,又想起师姐,心中一阵阵难过。 他跨步出屋想去找公主,却撞见黄芳怔怔的站在门口。二人相视皆愕然。郭荣道:“师姐,荣捕头连夜要南下。”黄芳点点头,喃喃道:“要走的终究会走,想留的却无论如何也留不住。”郭荣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问道:“师姐,难道你都不挽留荣捕头吗?他心中有你,这次来洛阳参加英雄大会,就是专门为你而来的。”黄芳淡淡一笑,道:“既然为我而来,为何又要匆匆而去?”郭荣也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怔怔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师姐发呆。黄芳道:“刚才你们说的话师姐部已经听见,荣捕头要走就让他走吧。缘来缘去,由不得你留或不留。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就像卓大侠和谢妹妹一样。不是你的,强求也留不下来。”说完,她掩面回房而去。 次日,大家知道伊王大军被瓦解后,欢欣不已。朱义萱道:“那我们无须再逗留于此,荣哥,我们赶快回京吧。”郭荣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众人皆准备离去。柴嵩再三挽留,见大家去意已决,故只得奉上盘缠送大家上路,还任由大家挑选称心的兵器。众人因从牡丹山庄逃走,兵器早已被收走而皆是空手而来。因此,大家也不客气,皆挑选到自己拿手的兵器。唯独郭荣没有挑选兵器。柴嵩送别众人时,情深义重道:“诸位英雄,路过此地,务必进庄相聚。”众人自然答应下来。魏小鹏坚持要为朱义萱驾马车,郭荣自然由着他。而卓成非则为师妹驾马车,其余人等皆骑马同行。 路上,郭荣见黄芳闷闷不乐,道:“师姐,你在想什么?”黄芳道:“师弟,其实师姐不是很想去京城。”郭荣问道:“那你想去哪里?”黄芳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知道自己不想去京城而已。那里了无牵挂,有什么值得去的呢?我想回武昌去找爹。”郭荣道:“师姐,还是随我们回京吧。张大人也想念你,这次出京,他还特意交代打探你的消息,务必带你回京。”黄芳抬头望着茫茫大地,天地之大,竟然觉得没有容纳自己的方寸之地。扭头看着师弟,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能团聚已是难得,于是嫣然笑道:“师弟,师姐陪你回京也行,就怕公主吃醋。”郭荣笑道:“公主哪有那么小气?她还曾说过要拜你为姐姐呢。”黄芳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师弟,曾姑娘呢?你没找过她吗?” 郭荣哀叹息一声,摇摇头,道:“天地之大,去哪里找?”眉目间愁绪不展。自己虽然从未停止过思念,甚至睡梦中经常见到伊人,可却无从找起。黄芳道:“可你不能就这样不管她呀。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不像公主,哪怕没有你,也还有很多人巴结她、照顾她。”郭荣看向前面的朱义萱乘坐的马车,心中思潮起伏。这时,朱义萱刚好探出头来,笑盈盈的看向郭荣,大声道:“荣哥,你过来,小妹有话对你说。”黄芳得意的笑道:“没想到公主在你面前还自称‘小妹’,可见你确实讨她喜欢。看来,曾姑娘从此只能烟消云散罢了。” 郭荣立即策马赶上去,挨近马车旁,问道:“萱妹,可有什么事?”朱义萱含情的看着他,模样十分可爱,问道:“你有没有给你师姐说,小妹想拜她为姐姐?”郭荣回头看向黄芳,见她正笑着看向这边,又回头看着朱义萱,道:“刚说了,师姐很高兴有公主这样的妹妹,只是担心高攀不上而已。”朱义萱“噗嗤”一声笑起来,道:“在你们面前,不要提我是公主。你以为我想当公主吗?可我生下来就是公主,想不是公主也不行。其实,我多想和你们一样,作为江湖儿女,自由自在,浪迹天涯,不用受那么多管束,这样的日子多好。”郭荣道:“可你是公主就是公主,就像你自己说的,谁也改不了。就不要去想做一个江湖儿女的事,安心的做公主吧。”朱义萱突然脸红着问道:“荣哥,如果我不是公主,是不是我们在暗室里就就已经”说着说着,实在说不下去,急忙将头缩回马车里,随手关上车帘。郭荣却一脸茫然,想起在暗室里的遭遇,心中更不知所措。 郭荣招手让黄芳赶上来,道:“师姐,萱妹刚才问你愿不愿意做她的结拜姐姐?”话音刚落,朱义萱又探出头,笑嘻嘻的问道:“黄姐姐,愿意收我这个不会武功、只会任性的小妹吗?”黄芳笑道:“你贵为公主,能攀上如此尊贵的妹妹,当然愿意。”朱义萱却不乐意,不说话又将头缩回马车里。郭荣见状,急忙道:“师姐,以后不要再提萱妹是公主,你就只当她是妹妹吧。”黄芳明白过来,笑道:“妹妹,怎么不愿意和姐姐说话啦?姐姐可不喜欢太小气的妹妹。”朱义萱复又探出头,嗔道:“你们都不是真心对我的。”黄芳道:“师弟当然是真心对你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姐姐看着他长大,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在意过。” 朱义萱嘟着嘴,道:“你们说是真心就是真心呀?还不都是看在我是公主的份上?如果我也是一个像你们一样的江湖儿女,你们还会搭理我吗?还会要我做妹妹吗?”黄芳道:“愿意,如果是江湖儿女,我们更愿意。”朱义萱不解,惊问道:“为什么?”黄芳道:“你是公主,如果和你接近,我们就会担心你怀疑我们是攀龙附凤而瞧不起我们,也会被其他人瞧不起。如果你是江湖儿女,我们就会毫无顾忌的做姐妹,因为江湖儿女的心中就只有义气。”朱义萱恍然大悟,道:“姐姐,那你以后只把我当做妹妹吧,其他的皆要忘记,在你们面前,我就是和你们一样的江湖儿女,可好?”黄芳笑道:“当然好。” 卓成非知道黄芳和朱义萱已算结拜姐妹,甚是高兴。谢如英已经恢复一些神智,知道自己又多一个妹妹更是开心,叫朱义萱为“妹妹”比糖还甜。卓成非道:“等回忠义寨后,你们三位再行结拜之礼。到时候大摆三百桌宴席,要寨的英雄好汉都替你们高兴。”黄芳喃喃道:“可惜结拜大哥不在,如果她在,那才是大团圆。”卓成非问起“结拜大哥”是谁,黄芳道:“结拜大哥便是张简修。”卓成非不知道张简修是何人,问道:“这位张大哥如今身在何处?卓某派人去请他到忠义寨一聚便是。”黄芳不说话,郭荣却道:“张大哥人在京城。”卓成非道:“忠义寨到京城也不是太远,可以先行结拜之礼,等张大哥到来后再好好相聚一番。”黄芳和郭荣皆不说话。卓成非不明就里,还以为他们各有心事,就此也不说话,大家继续往前行。 中午时分,众人在路边歇息吃饭。 突然,见路上行来二人。一人坐在推车上,另一人则推着车。二人皆衣衫褴褛,看起来像是乞丐。坐在推车上的那人是个老者,头发蓬松,一脸邋遢,根本分辨不清模样。推车之人头戴斗笠,低着头,也看不清面貌。缓缓从路上行来,见到路边的酒肆,停下来也想进来吃饭。可刚走到路边,停顿一阵,复又行回路上,继续往前走去。 众人皆未在意,埋头吃喝。突然,朱义萱道:“你们不觉得那两个人很奇怪吗?”郭荣愕然的问道:“萱妹,哪两个人?”朱义萱道:“就是刚才那两个乞丐。本来想进来讨吃的,为什么走到路边又退回去呢?他们害怕什么?难道还怕我们吗?总觉得乖乖的。”郭荣道:“快吃吧,还要赶路,人家乞丐的事与你何干?”魏小鹏则在旁道:“少爷,未必!依魏某看来,其中必有古怪。”众人听他一说,皆放下筷子听他道来。 魏小鹏见大家期盼的目光,于是得意起来,继续道:“那两人故意装扮成这等模样,显然就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他们的真面目。为什么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这是可疑之一。其二,细看坐在推车上那人,右侧大腿高高隆起,极有可能是受伤而包扎起来所致。为什么会受伤?而又是刚好右腿受伤?大家想想,害怕见到我们而右腿又受伤之人,可能是谁?”他一提到右腿受伤,大家一起看向卓成非。卓成非喃喃道:“难道会是仙鹤谷主?”孙普在旁喃喃道:“伊王被抓,叛军大势已去,仙鹤谷主曾参与叛乱,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如果仙鹤谷主侥幸没被抓起来,肯定会隐姓埋名潜逃,那么,自然怕人认出他的真面目。”卓成非道:“极有可能!走,咱们去看个究竟。”于是,率领众人立即离座奔上去。 众人奔出酒肆,策马往来路追去,追出一段却不见一个人影。魏小鹏道:“说不定他们猜到我们会追上来,因此从小路逃走也有可能。”卓成非点头道:“看来应该是这样。那么,我们分头从小路去追。”于是,大家分散四处去追寻。 突然,传来魏小鹏一声大喝:“在这里,大家快过来。”话音刚落,传来兵器相撞声。众人急忙奔过去,见一个山坳处,魏小鹏正与一人斗得正紧,那人正是刚才推车之人。看向旁边推车上,那人依旧坐在上面。魏小鹏急道:“你们快来帮忙,魏某不是他的对手!”魏小鹏在与另一人的交手中已经处于下风。朱义萱见状,笑骂道:“死矮子,还这么笨!打不过人家不知道跑么?”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孙普右手做一个手势,大家见状立即明白过来,将那二人围成一个弧形。魏小鹏听罢,虽然觉得丢脸,但心知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不认输就得挨打,不得已只得跳后避开。站定后,喝道:“取下斗笠,让大伙看看你究竟是谁。” 那两人皆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头也不抬起来看大家。卓成非道:“看阁下武功,应该就是狂捕头郭新仪。那么,推车上之人自然就是令师仙鹤谷主。”那二人见被人猜中,只得揭开真面目,众人见之,又惊又喜。卓成非道:“仙鹤谷主,妄你还是一代宗师,如今落得如此狼狈下场,真让天下人耻笑!”仙鹤谷主叹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卓大侠,你们想怎么样,尽管说出来。老夫可不怕你们。”郭新仪道:“求你们别为难师父,有什么仇怨,都报到郭某身上来,由郭某一人承担。” 郭荣恶狠狠道:“仙鹤谷主,你三番几次差点夺去本少爷的性命,岂能轻易饶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聚力于掌,就想攻上去。黄芳却拦下他,道:“师弟,既然人家没要我们的性命,我们也不能要人家的性命。”郭荣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对,师姐说的对。除了性命,其他都可以夺走。”朱义萱却道:“荣哥,你内伤未愈,交给他们几个吧。”指着孙普等四人。那四人听命,立即拔出兵器。孙普道:“钱二哥,我们困住徒弟。”说完,他和钱正跃向郭新仪,三人立即缠斗在一起。 陈储和陶然领会孙普的意思,见他们二人困住郭新仪后,立即跃向坐在推车上的仙鹤谷主。仙鹤谷主大腿被卓成非的银枪刺中,导致右腿险些废掉,如今丝毫不能动弹。但双手和上半身尚能行动自如,于是一边摆动上半身避开陈陶二人的刀法,一边双手使出鹤爪功还击。 可他毕竟下半身行动不便,陈储和陶然毫不客气的在他双腿上割上几刀,痛得他哇哇大叫,破口大骂二人“卑鄙”。可陈陶二人哪里理会他,没几招下来,仙鹤谷主已无法抵挡,立即朗声道:“好,老夫自认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着,垂下双手不再还击。陈陶二人劈下去的刀立即停在半空,不知是否该继续劈下去。郭荣使一个眼色,二人立即点中仙鹤谷主身各处要穴。郭新仪见师父被制,立即丢下狂剑也束手就擒。于是,众人押着他们二人继续回去大路,往北而行。 魏小鹏想出一个法子,让仙鹤谷主和郭新仪都坐在推车上。推车通过一条长绳系在陶然的马鞍上。马拖着推车行走,省力,大家又都能看见他们二人,众人皆赞好办法。郭新仪哀求道:“各位英雄,求大家先帮师父止血吧。腿上那么多刀伤,这样流下去,非丧命不可。”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郭荣也不想仙鹤谷主就这样死去,因此叫陈储和陶然为他包扎伤口。那二人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用力在伤口上捏,痛得仙鹤谷主哇哇大叫。郭新仪只在一边不断的哀求陈陶二人轻手些。郭荣见郭新仪也算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于是道:“陈三哥,陶四哥,看在郭捕头的份上,还是饶了仙鹤谷主吧。”二人领命,很快将伤口包扎完毕。众人一路走下去,,一边想整治仙鹤谷主师徒二人的法子。 行走一段路后,见一处宽阔地四周无人,于是大家停下来。众人围在推车周围,郭荣问仙鹤谷主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仙鹤谷主一言不发。郭荣又问郭新仪,他见师父不说话,自己也闭口不言。朱义萱大怒:“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没什么耐性!”说着,“哗”一声从魏小鹏手中拔出一柄长刀,“唰”一声在仙鹤谷主的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立即顺着背心流下来。 仙鹤谷主吃痛,但还是忍着一句话也不说。郭新仪见状,心疼师父,急忙道:“公主,求你别伤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已经受了这么多伤,不能再受伤了。求公主手下饶命。不然,这样下去性命恐怕不保。”朱义萱得意的笑道:“那你替师父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我的刀可不会仁慈的。”郭新仪道:“公主和众位英雄要问什么尽管问,郭某知无不言。”朱义萱道:“那你说说,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说出来让大伙听听,都高兴高兴!嘻嘻嘻!”言下之意,竟是要知道他们的糗事。众人听罢,无不被她的天真逗得开心的大笑起来。 郭新仪道:“下官这便如实告诉公主,绝无半句假话。伊王意欲谋反,暗中与楚王结盟。可我和师父却并不知情,只是受王爷托付随小王爷来到洛阳参加英雄大会,没想到英雄大会却是谋反大会。”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5章 探十营 一声叹息后,郭新仪继续道:“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突阿达和向林峰暗中勾结朝廷,出卖伊王,出卖武林同盟,包括伊王在内的主要人物皆被朝廷一网打尽。幸得郭某先行离开牡丹山庄,半路返回时见师父被抓,借机救出师父。不然,师父他老人家的下场恐怕比现在更惨。”仙鹤谷主听罢,一声长叹,竟有一种英雄末路的味道。 郭荣问道:“郭捕头,楚王府里随行小王爷来参加英雄大会的还有哪些人?”郭新仪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但只得据实答道:“有小王妃”郭荣急忙问道:“可是甄珠小王妃么?”郭新仪点点头,问道:“阁下还有什么要问的?”郭荣道:“你都说说,还有其他哪些人。”郭新仪继续道:“还有小军师熊飞白,谭会将军,其他都是随从。”郭荣一听,惊道:“熊飞白是小军师?谭会已经是将军?此话当真?”郭新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惊讶,正色答道:“没错,他们都是楚王新近器重之人。至于为什么要随行参加英雄大会,郭某却不知晓。”孙普在旁道:“连小军师已随行而来,看来确实早有谋反之意。”郭荣追问道:“那他们现在哪里?”郭新仪道:“他们皆被朝廷抓起来,目前应该在押送京师的途中。”郭荣“哦”一声,心中若有所思。 黄芳在旁问道:“郭捕头,可知向林峰的同门侄女唐素如今身在何处?”郭新仪愕然:“黄姑娘怎么会关心起唐素?”黄芳道:“唐女侠毕竟救过本姑娘,关心也是应该。”郭新仪这才想起来曾经在九江大战曹府时,唐素参与救黄芳和郭荣之事,叹道:“可惜唐素也被当做反贼抓起来,应该也在押送京师途中。” 黄芳听罢,对郭荣道:“师弟,你怎么看?”郭荣心中正在思忖,却不说话。黄芳道:“难道你不想救他们出来吗?”朱义萱在旁问道:“荣哥,你想救谁?他们可都是反贼,不能救的。”郭荣道:“甄珠姑娘不会是反贼,她并不知道楚王和伊王的阴谋。熊飞白、谭会他们肯定也不知情,不然,他们不会做反贼的。”黄芳也道:“此等谋反大事,楚王应该不会事先告诉他们的。”朱义萱道:“即便如此,既然和反贼一伙,那么就是反贼无疑。谋反乃诛九族之死罪,谁人敢去擅自放走罪犯?”郭荣正在烦心之际,听她这样说,一下子怒火中烧,冷冷道:“公主千岁,本少爷没有要你去放人的意思。放心,不会连累你的。本少爷自己知道想办法。” 朱义萱见郭荣发怒,心中更是气恼,道:“荣哥,你从来没有吼过我,而今却因为这些反贼吼我。你敢去救人,我叫皇帝哥哥把你们都抓起来,部问斩。”郭荣更为恼怒,道:“你去叫啊,最好现在就去,还跟着我们做什么?”朱义萱见他更大声的吼自己,“哇”一声大哭起来,怒道:“荣哥,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对我这么凶?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王妃?她很漂亮是不是?在牡丹山庄的时候,你就表现出来对她念念不忘!她是你的旧情人对不对?”她突然之间想起在牡丹山庄的屋子里也曾提到甄珠,心中还是以为她也是郭荣念念不忘之人,因此恼羞成怒。 郭荣正是心烦的时候,没想到她去在这个时候无理取闹起来,顿时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道:“没错,甄姑娘就是本少爷念念不忘之人,那又如何?你是公主就很了不起是不是?不要口口声声叫反贼,他们不是反贼,他们都是本少爷的朋友。不许侮辱本少爷的朋友!谁侮辱本少爷的朋友,就是敌人!对敌人,本少爷从来不会有好脸色!”朱义萱听后,大哭起来,掩面奔走。郭荣见此,反而扭过头不去看她。孙普等四人见状,急忙跟上去拦下她。 朱义萱心中当然舍不得离开郭荣,但她没想到郭荣会如此气她,故而忍不住发脾气。黄芳见状,于心不忍,走到朱义萱跟前,道:“朱妹妹,师弟也只是一时之气而已,可别在意。甄珠姑娘已是小王妃,师弟他怎么可能对她会有情义呢?至于熊飞白和谭会,姐姐在武昌时也曾见过他们,熊飞白虽然年少,但机智聪明,确实是难得之才,他可是师弟的徒弟。谭会是师弟的结拜二哥,师弟把他们看作比自己还重要。熊飞白以后说不定还要叫你一声‘师娘’,你看要不要听那小子叫‘师娘’?不过,他叫的肯定很难听,我看还是不要听的好。”黄芳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朱义萱的表情。说到这里的时候,见朱义萱已羞得满面通红,显然对熊飞白叫自己为“师娘”甚是喜欢。只听她扭捏道:“鬼才知道他会不会叫?即使叫的再好听我也不听!”黄芳道:“朱妹妹,你还能骗得过姐姐吗?即使能骗过姐姐,难道能骗得过自己骂?既然想听那小子叫‘师娘’,那么就要想办法救出他们。你想想,如果师弟的徒弟是反贼,那师父会不会受到牵连?” 朱义萱一听,大惊:“那可难说!姐姐,你说该怎么办?”黄芳道:“那就要把他们救出来。”朱义萱喃喃道:“要救也只能救熊飞白和谭会,那个什么真珠假珠可不能救。”黄芳笑道:“那你觉得师弟想不想把他们都一起救出来?”朱义萱眉头紧蹙,道:“荣哥肯定想,那么美貌的小王妃,荣哥肯定日夜思念。但还是不能把她救出来。万一她被救出来后,岂不是送美人给荣哥吗?那我算什么?”黄芳又气又笑,道:“朱妹妹,你想多了。师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只把甄珠姑娘当做朋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他见朋友有难,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想想,如果你没让他救出自己的朋友,会不会怪你一辈子?你想师弟恨你一辈子吗?”朱义萱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笑道:“那倒也是。荣哥一旦恨我,岂不是便宜那个小王妃。可不能成他们!” 黄芳道:“好妹妹,你这样想救对了。在师弟心中,真正喜欢的就只有公主你一个人。”朱义萱一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道:“姐姐,此话当真?”黄芳“嗯”一声,道:“你觉得呢?难道不是吗?”朱义萱道:“不是还有一个曾三小姐令荣哥不能忘怀吗?”黄芳笑道:“那这位曾三小姐如今身在何处?”朱义萱摇头道:“不知道,就连荣哥也不知道。”黄芳笑道:“那不就对了!曾三小姐只不过是一个影子而已,哪算得上是一个人?你想想,在师弟的心里,是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人?如果能帮师弟救出他的朋友,师弟更会把你当成贴心的朋友,而不只是公主。”朱义萱想来想去,觉得似乎有道理,便欢喜道:“原来如此。黄姐姐,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做吧?”黄芳见说服了她,心中高兴,却面不改色,道:“你等等。”说完,又走向郭荣。 黄芳对郭荣道:“师弟,公主愿意救人。”郭荣惊愕的看看朱义萱,见她正对着自己微笑,笑容灿烂如花绽放,令人神魂颠倒。又看向黄芳,问道:“师姐,真的吗?”黄芳道:“其实,公主虽然任性,但还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别对她太凶,毕竟人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郭荣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接着指着仙鹤谷主和郭新仪,问道:“那怎么处置这两个人?”黄芳思索一阵,确实想不到好法子处置仙鹤谷主和郭新仪,于是,众人只得继续前行。郭荣则在路上想救人的法子。 刚走出一段路,郭荣终于想定,道:“卓大侠,请你押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回忠义寨。这两个人,特别是仙鹤谷主,放虎归山不是,交给官府也不是。依本少爷看来,关在忠义寨里最适合不过。”卓成非爽快答应下来。于是,郭荣让陈储和陶然押送这二人至忠义寨再回京,其余人等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就此分道扬镳而去。 谢如英想黄芳跟着自己,道:“姐姐,你不能丢下妹妹,随我和大师兄去忠义寨吧。”黄芳笑道:“妹妹,有卓大侠照顾你,姐姐很放心。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姐姐不能再陪着你了。姐姐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谢如英热泪在眼眶打转,这些日子以来,黄芳一直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对这个结拜姐姐早已看作自己的至亲之人。如今就要分别,确实不舍。卓成非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师妹,黄姑娘办完事后就来看我们,好不好?”谢如英点点头,含泪与黄芳道别。 至傍晚,来到开封府。郭荣直接出示令牌,征调马匹、食物等,众人换上后继续连夜赶路。郭荣心里清楚,一旦将甄珠他们押送至京,要想救他们出来就难上加难。接下来也是遇见官府所在地时,就立即换马匹,这样就可以不用休息一直赶路。众会功夫之人,则在马背上休息。而朱义萱则乘坐马车,倒也舒坦。魏小鹏驾着马车尽心尽力,完不似以前的模样。他见黄芳累了,也会叫她来马车上休息。黄芳只淡淡一笑谢绝,依旧在马背上休息。 一直赶至真定府时,众人才从路边酒肆掌柜口中得知,不久前有一行人从此经过,见有十几辆囚车,押送的都是锦衣卫的官差。郭荣听说是锦衣卫,喃喃道:“不要是张大人才好。”朱义萱正色道:“荣哥,管他哪个大人,我都要帮你救出朋友。”于是,众人继续往前赶去。 孙普和钱正此时已不用掩饰身份,尽情显示出宫廷侍卫的本色。孙普在前探路,始终比大家快出两里路。钱正在后压阵,始终比大家慢上两里路。这样一前一后,众人行走起来顺畅无比。 突然,孙普返回来与大家会合,禀报道:“郭将军,前面发现几处营帐,营帐外有守卫值守,看样子是锦衣卫以及他们的营帐。”郭荣知道以及差不多快赶上,又惊又喜,道:“辛苦!”于是,郭荣打算和孙普前去深入打探一番,好定夺救人之策,于是让大家原地等候。安排好后,郭荣和孙普施展轻功前行。 不一会儿,郭荣看见前面灯火朦胧处,有一排营帐,一一数去,总共有十个营,围成一个半圆弧形。看这阵型,郭荣心里有数,轻声道:“没错,正是锦衣卫的营帐。”孙普问道:“那我们上前看看都有些什么人?”郭荣点点头同意。于是,二人轻手蹑脚靠近。 靠近营帐后,躲过守卫的锦衣卫,见前面三个营帐里都是锦衣卫在里面休息。探到第四个营帐时,见里面放着囚车。郭荣逐一看去,见囚车里穿着都似武林人士,一共有五辆囚车。仔细看去,竟然有武当的虚影道长、任光明、刘山中,只因他们三人早已没有那晚在牡丹山庄的英雄模样,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而其余两人皆不认识。仔细看去,却发现向中天睡在一张草席上,原来他是在守护这个营寨。 再往下看去,更让郭荣和孙普吃惊:一共有六辆马车,其中竟然有唐素、蒋德义、妄信、妄名,另外二人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名字。显然都是参加过英雄大会的人物。众人皆颓废不堪,显然一路已经完将他们的英雄气概折磨殆尽。 正在这时,刚好有巡逻的锦衣卫走过来,二人急忙躲到一边。待锦衣卫走过去后,再往下查看去。 再下一个营帐住的是锦衣卫,看来这次出动的人马有上百之多。 再下一个营帐里,郭荣看得分明:里面坐着张简修、突阿达和向林峰。但听张简修道:“国师,向将军,就此议定。明日先到敝府上禀报家父后再面圣。”突阿达和向林峰点头答应下来。于是,突阿达和向林峰向帐外走去。郭荣和孙普立即躲起来,见那二人各走进旁边的一个营帐内。向林峰走进的正是有唐素等人的营帐里,而突阿达则是另一个营帐。郭荣和孙普立即走过去突阿达进入的那个营帐旁查看究竟。 透过缝隙可以看清楚营帐内的情形,孙普一直在旁查看四周情况,让郭荣可以放心的看营帐内的情景。郭荣见里面的囚车有朱顺民、甄珠、熊飞白和谭会四人,却不见伊王。看来伊王的囚车放在别的营帐里。如此安排,定有一番深意。 突阿达踱步到朱顺民的囚车前,突然朗声道:“小王爷,明日进京后,就要和你道别啦!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甚是舒服,真令本国师怀念!但却恰恰委屈了你,哈哈哈!”朱顺民“呸”一声,道:“狗贼,卖主求荣,算什么好汉?”突阿达不理会他,走过去盯着甄珠仔细打量,喃喃道:“这小妞真美,塞外可没有这样的美人。小王爷,你说,如果请求皇上将小王妃赐给本国师,皇上会答应吗?”甄珠“呸”一声对着突阿达吐一口痰。突阿达反应何其迅速,立即闪身避开,得意的看着她,笑道:“唉,本国师不该躲开的,美人的痰一定很香!”甄珠骂道:“不要脸的狗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皇上英明神武,怎会容你这种卖主求荣的狗贼留在世上,必将你碎尸万段!等着瞧吧!” 突阿达听后不怒反而哈哈哈大笑,道:“皇上会将谁碎尸万段难道你们还想不明白吗?你们预谋造反,此乃诛九族的死罪,而本国师是捉拿你们的功臣,哈哈哈!不过,小王妃则不一样,你美若天仙,如若答应跟着本国师,说不定本国师向皇上求情,还真能免了你的死罪。如何,哈哈哈!”甄珠冷笑道:“狗贼,你不得好死!”突阿达兀自来回踱步,想到如果皇上真的将甄珠赐给自己,那可比什么赏赐都要逞心如意,心中甚是得意。 熊飞白在旁道:“国师,我看小王妃配不上你。”突阿达惊讶问道:“小子,小王妃乃绝代佳人,为什么配不上本国师?等等,你是说小王妃配不上本国师,还是本国师配不上小王妃?”熊飞白道:“都不是。”突阿达惊问:“都不是?那是什么?”熊飞白道:“国师乃得道之人,凡间女子和你扯不上关系,怎么谈得上配与不配呢?”突阿达一听,高兴不已,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称赞自己。立即走到他的囚车前,喜道:“你这小子果然聪明,难怪小小年纪楚王就要你做军师。那你说说,什么样的美人才配得上本国师?”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6章 杯酒释 熊飞白道:“国师何不把手掌给本军师瞧瞧,定能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美人才配得上国师。”突阿达笑道:“你小子还会看手相算命?”他知道中原有这样的相术,可只听过,并未曾见识过。熊飞白得意道:“当然!本军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人的前世今生来生,皆一一通晓。”突阿达看看他也不像有绝世武功之人,决不能做到抓住自己的手掌就能取性命。于是,放心的将手伸过去。熊飞白道:“男左女右。”突阿达立即换左手伸过去。熊飞白拿着他的左掌仔细查看一番,又装模作样的掐指默算,而后道:“依手相看来,天上的嫦娥才配得上国师。”突阿达不信,摇头道:“本国师虽然英明神武,但如何配得上嫦娥?嫦娥乃神仙,本国师只不过一个凡人而已。” 熊飞白煞有见识道:“国师前世曾与嫦娥有过一面之缘。”突阿达半信半疑,惊问:“此话当真?”熊飞白点头道:“当真。”突阿达问道:“那后来如何?”雄飞白道:“那一面之缘后,国师就到来凡间。没有后来。”谭会在旁听见,哈哈大笑起来。突阿达不明就里,问道:“你笑什么?快说!这小子是不是在耍本国师?”谭会反问道:“飞白兄弟讲到这里,难道国师还不知道真相吗?”突阿达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却见朱顺民和甄珠也跟着大笑起来。甄珠道:“国师,天蓬元帅和嫦娥一面之缘后,就打落凡间投胎成猪。”话音刚落,大家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突阿达大怒:“小子,原来你骂本国师是猪!”说着,“啪”一声扇熊飞白一耳光。熊飞白摸着红肿的脸颊笑道:“你不是猪还是什么?没想过比猪还蠢的人,居然是堂堂国师!你背叛伊王,英明的皇上怎会轻易相信叛徒,定会斩了你的头!”突阿达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你们等着瞧,看皇上先斩谁的头。” 正在这时,郭荣突然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肩膀,扭头看去,正是孙普。见他头往另一边一扭,郭荣知道有状况,立即闪到一边。孙普指着前方的营帐,轻声道:“伊王。”郭荣明白他的意思,伊王关在那个营帐里面。但他对伊王不感兴趣,摇摇头,又指指后方,立即带着孙普往回走。 与大家会合后,郭荣讲出见到的情况。朱义萱问道:“荣哥,你说怎么救你的朋友?”郭荣在路上已经和孙普商量好,没想到孙普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给出的法子可谓天衣无缝。郭荣当即道:“那要辛苦公主。”于是,将自己和孙普商定的想法讲出来。大家听后,虽然觉得兵行险着,但也只得依计行事。 近午夜时分,郭荣、黄芳、朱义萱、孙普、钱正等五人靠近锦衣卫营帐。朱义萱尖叫道:“救命!救命!”断断续续的叫喊着。惊醒锦衣卫后,立即有人奔过来看个究竟。见到有五个衣衫褴褛、有气无力的人倒在路边,立即有人凑近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大喊救命?”朱义萱怒道:“连我都不认识,想被斩头么?快救我回去。”那个锦衣卫只不过是一般士兵,如何识得公主。郭荣见状,在旁喝道:“这位乃昭义公主,逃命至此,还不快快救驾!”那锦衣卫一听是公主,立即慌张起来,连忙叫喊:“快来人,公主在这里!”一连叫喊几声,立即从营帐里奔出来无数锦衣卫,七脚八手的将五人抬进营帐里。 营帐正中坐着的正是张简修,他第一眼认出郭荣,惊呼:“荣弟,怎么是你?”立即叫大家安排就座,并奔过来查看情况。郭荣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四哥,快救公主。”指着隔座的朱义萱。张简修大惊,急忙过去查看,认出果然就是昭义公主,立即拜倒,大声道:“下官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朱义萱瞥他一眼,道:“我要喝水。把这几个都给我拉出去斩头!”张简修立即叫人送来水,一一给五人奉上,同时道:“公主,不知者不罪,请饶恕他们把。”朱义萱不出声,只顾着喝水。 五人歇息整理一阵后,张简修才认出孙普和钱正。最后才认出黄芳,见她完不是在武昌时所见的女中豪杰模样,未免有点失落。但无论如何见到思念已久的结拜妹妹,终究还是欢喜异常,大喜道:“二妹,当真是你么?”黄芳笑着点头道:“大哥,确实是小妹。”二人相见甚欢。 一阵过后,张简修了解孙普,问道:“孙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孙普道:“回禀张大人,天下即将大乱,请张大人赶快回京禀报皇上和首辅大人。”张简修冷冷道:“什么天下大乱?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孙普道:“张大人,并非小人乱说,而是我们五人皆亲眼所见。”张简修的眼光从五人脸上一一扫过后,问道:“见到什么?”孙普道:“伊王和楚王结盟意欲造反,这不是天下大乱吗?”张简修道:“伊王是谁?本官闻所未闻,切勿胡言乱语。” 朱义萱道:“张大人,我也亲眼所见,此事当真。楚王和伊王作乱事小,可他们有更毒之计。”张简修淡淡问道:“请公主不妨说来听听,究竟是何毒计?”朱义萱道:“伊王和楚王意欲用苦肉计杀害皇上和首辅大人。”张简修心中震惊,却面不改色,问道:“什么苦肉计?”朱义萱“啊”一声轻呼,显得十分痛苦,道:“孙大哥,你禀明张大人。我胸口好痛,说话就痛。”说着,装作十分痛楚的模样。孙普见状,安慰她几句后,接着道:“张大人,原来伊王麾下有一位国师,叫突阿达,据说乃塞外高手,并非中原人士。根据毒计的安排,这个人会和另一位中原武林高手假装告密,然后将伊王等人献给皇上。这便是苦肉计。见到皇上和首辅大人的时候,伊王会依计托住皇上,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这个突阿达便会在旁出手刺杀皇上和首辅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请张大人务必小心在意。” 话音刚落,却见两人同时步入营帐内,正是突阿达和向林峰。突阿达惊呼:“张大人,他们这才是苦肉计,可千万别上他们的当。”向林峰也道:“张大人,郭荣和黄芳挟持公主意欲陷害我们,请大人三思。”张简修笑道:“两位稍安勿躁。谁是谁非本官心中明了。”说完,看着郭荣和黄芳,问道:“两位是不是和国师与向盟主结下过仇怨。”向林峰急忙在旁道:“没错,这是他们的借刀杀人之计,请张大人明鉴。”郭荣和黄芳对望一眼,黄芳道:“没错。大哥英明,没想到一眼就看穿,小妹真的不知该如何说起。”说着,面带愧色。 朱义萱兀自在旁道:“张简修,你是信公主的话还是信他们两个坏蛋的话?”突阿达在旁道:“公主,下官虽有得罪你的朋友之处,但却不敢冒犯公主。再说,以前各为其主,虽有种种不是,还望公主谅解。从今往后下官对皇上和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公主不计前嫌。”朱义萱看着他,怒道:“忠不忠心可不是单凭嘴巴说了算,而是要做出来的。”突阿达道:“请公主尽管吩咐,只要下官能做到的,绝不令公主失望。”朱义萱道:“那好,国师,为了表示你的忠心,现在就杀了他,我就叫皇帝哥哥封你做大明王朝的国师。”突阿达见她指向向林峰,却为难起来,道:“公主,皇上已经答应封下官为当朝国师,这才一心归顺朝廷。向盟主虽然之前多有得罪公主,但请公主看在皇上已经饶恕向盟主以前所有罪孽的份上,也请宽恕他吧。” 向林峰立即向朱义萱拜倒,大声道:“请公主宽恕向某以前的罪孽,向某感恩不尽,日后定当忠心耿耿报答皇恩。”朱义萱见他诚心认错,正中自己下怀,故作勉强之情道:“既然皇帝哥哥都已原谅你,那我也不能再为难你。不过,毕竟我自小生长在皇宫,可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你们都得斟酒向我认错才行。而且,还要向我的所有朋友斟酒认错。少一个人都不行,否则皇帝哥哥求情都没用。”张简修听后,笑道:“公主,要向每一个人斟酒认错那实在有点过分。毕竟,国师和向盟主皆是当世英雄,也算是有身份之人。依下官看来,干脆就向公主你、还有郭将军和黄将军认错吧。还望公主宽宏大量就此算数。”他一提到“黄将军”,众人皆愕然,不知究竟所指何人。 张简修看出大家的心思,笑道:“黄将军就是黄芳姑娘。本官回京后就会禀明皇上,册封为尚善将军。尚义、尚善两位将军忠心为我皇维护正义,发扬‘义、善’精神。”黄芳听后,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连声感谢皇恩浩荡。郭荣和朱义萱听后惊喜不已,连连恭贺,黄芳自然谦让一番。突阿达和向林峰虽然千万个不愿意向郭荣和黄芳斟酒认错,但见他们皆与张简修称兄道弟,深深体会到那一句“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想到自己如今已身在朝中,既然都已巴结上张简修,倒不如给足面子。于是,突阿达和向林峰答应下来。 张简修立即安排妥当,朱义萱坐正中,郭荣和黄芳各坐一边。孙普和钱正则立在两边。张简修亲自满上酒,突阿达先一人一杯敬上,朱义萱等三人笑盈盈接过来一口喝下。接着,向林峰也逐一敬三人,三人皆喝下。 敬完后,突阿达和向林峰刚舒展一口气,却听朱义萱道:“不行!”二人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位公主又要玩什么花样。却听朱义萱继续道:“两位毕竟皆是当世英雄,又受皇帝哥哥册封为我朝大官,怎么能只让你们敬我们的酒呢?不如这样,我们三人也回敬一杯,这样大家以前的恩恩怨怨便一笔勾销,从此齐心为皇上效力。如何?”突阿达和向林峰一听,正中下怀,心中暗自得意,可却又不敢立即答应,不禁推脱一番。 郭荣见状,直接从张简修手里夺过酒壶。张简修听公主的话后,也觉得这样更为妥当,没想到公主也有识大体的时候。所以不加阻拦,任由郭荣抢过去。郭荣抢过酒壶后,摇晃两下,喃喃道:“四哥,你也太小气,都不愿意多盛点酒。”说着,走向放着酒坛的桌子边,背对着众人拿起酒坛就往壶里倒酒。“哗哗”声响起一阵,倒好后,还拿起来摇晃两下,喜道:“这才够大家喝。”于是,笑盈盈的走回来,倒一杯给公主。朱义萱接过来,向突阿达敬一杯。突阿达谦让两句,皆过来一口喝下。接着,又敬向林峰。后来,郭荣和黄芳也各竟二人一杯。 而后,朱义萱又要郭荣再倒一杯。接过来后,敬张简修一杯。张简修见状,只得接过来喝下。郭荣和黄芳也跟着敬他一杯,他也爽快的喝下。朱义萱见大家如此豪爽,欢喜不已,立即把守卫哄出去,也把孙普和钱正哄出去,六人在营帐里畅快的闲聊起来。 不一会儿,张简修、突阿达和向林峰三人靠在椅子上竟已睡着。原来,郭荣在倒酒的时候,放入孙普带在身上的大内侍卫用的蒙汗药,药性比普通蒙汗药强上十倍,不然也无法迷倒像突阿达这样的内功高手。 见他们三人皆昏迷不醒,朱义萱等三人惊喜不已,郭荣恨不得立即将突阿达当场杀死。朱义萱虽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兴奋不已,但她毕竟见过比较多的世面,劝道:“荣哥,如果杀了他们俩,回京不好向皇帝哥哥交代。我们还是救人就走吧。少了我们要救出来的几个主要的囚犯回京,他们反而不好向皇帝哥哥交代,自然有他们受的罪。嘻嘻嘻!”郭荣听她说的有理,立即走过去拿上张简修的令牌,点中三人的穴道,出营而去。 孙普和钱正尚守在营帐门口,郭荣给他们令牌,叫他们去甄珠被关的那个营帐里救出除朱顺民外的三人。朱义萱却道:“孙大哥,还是把小王爷也一起救出来吧。如果我是甄珠姑娘,见到只有自己被救出,而情郎却要冒被斩头的危险,肯定是不愿意走的。”她话虽如此,实则还是有自己的私心。孙普和钱正拿着令牌走过去。 三人立即返回营帐里,等着孙普救人回来。却在不经意发现营帐角落里有一个皮质箱子,长而宽大。郭荣喃喃道:“那里面会是什么?”黄芳也发现,问道:“师弟,你说我们想的会不会是同一样东西?”郭荣惊讶的看着师姐,问道:“师姐,你觉得里面是我们的兵器吗?”黄芳道:“打开来看不就知晓?”于是,郭荣立即走过去,见箱子有一把锁,一扯即将锁扯掉,打开箱子一看,惊呼:“师姐,真的是兵器。”黄芳和朱义萱立即凑过来观看,里面放着有两只银枪、尚义剑、白雪剑等十几二十样兵器。二人大喜,郭荣和黄芳各自取回自己的兵器,然后关上箱子,并把箱子放在身边。 不一会儿,四人皆被救出,来到营帐里。甄珠见是郭荣救的自己,欢喜不已,满口道谢,朱顺民却只向公主道谢。熊飞白和谭会自己满心欢喜的和郭荣说长道短,甚是亲密。郭荣也从箱子里拿出孙普和钱正的兵器。钱正拿过箱子由其带着。 突然,黄芳问道:“孙大哥,求你再去救一人,可好?”郭荣知道师姐想就的是谁,于是告诉孙普营帐的方向,那个营帐里囚车中只有一个女子。当然,那个女子自然就是唐素。不一会儿,唐素也被救出,来到这里与大家相会,先是一阵震惊,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之间会被人救出,接着道谢后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郭荣也从箱子里翻出素心剑交给唐素。见时间紧迫,立即召集大家撤退。 来到营帐外约一里处,魏小鹏早已准备好车马在此等候。见到大家来到,欣喜不已,立即问长问短起来。钱正递过箱子,道:“魏大侠,看看里面是否有你的兵器?”魏小鹏打开箱子看去,见里面放着如此多的兵器,啧啧称奇。他的鬼头刀就放在箱子底,拿出来在手里耍几招,甚是得意。朱义萱道:“矮子,你的刀都比你认还长?难怪武功差劲得很,拿这么大一把刀怎么玩得转?”魏小鹏不理会他,只顾自己开心。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7章 回京路 于是安排下来,众人骑马而行,只有朱义萱坐马车。郭荣道:“锦衣卫很快就会发现囚车里少了人,必定会四处追查。我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方能保大家万。”可唐素却不愿意去京城,道:“众位英雄,小女子还要去追查门下弟子的下落,这就告辞。” 郭荣见她完已经没有武夷山玉女观掌门当初的气势,知道这期间肯定受过不少苦,只不过不想向外人道出而已。黄芳也明白她的苦衷,道:“唐女侠,贵门下弟子究竟如何,不妨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一起就能想到办法。”郭荣也附和着。 唐素道:“不用劳烦众位英雄,门下弟子不知道被向林峰关押在何处。小女子只有回去紧跟向林峰,就有机会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黄芳道:“向林峰何等老奸巨猾,要从他哪里打听到消息肯定很难。再说,他武功高强,还有突阿达和他在一起,你一个姑娘家要对付他们难上加难。还不如跟我们去京城,我们一起想办法的好。”唐素道:“向林峰现在不足为惧,他的左手已废。至于突阿达,他们也只不过是貌合神离而已。” 众人听罢,惊喜不已,没想到黄芳就此废掉向林峰的左手。黄芳道:“可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跟我们一起回京,总会有更好的办法。毕竟,他们还是惧怕公主的,有公主帮你想办法肯定事半功倍。”唐素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和大家一起进京。 刚走出一段,朱顺民却不愿意回京城,拉着甄珠道:“珠妹,我们还是回武昌吧。”甄珠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又看看郭荣。郭荣道:“小王爷,回武昌只有送死,皇上派去捉拿楚王的钦差大臣肯定已经赶到武昌,定将贵府部拿下。你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朱顺民道:“小王宁愿送死,也不寄人篱下。”朱义萱道:“小王爷哥哥,跟我回京吧。我一定向皇帝哥哥求情,请他饶你和如新姐姐的命。说不定皇帝哥哥见你们是被伊王教唆,连楚王叔的命也能饶恕。”朱顺民沉吟不语,甄珠道:“小王爷,我看公主不会害我们,郭大哥也不会害我们,还是和他们一起回京的好。” 熊飞白道:“小王爷,如果你还相信飞白的话,就随大伙回京,待飞白面见圣上,定能说服皇上饶恕王爷和你。”朱顺民惊讶的看着他,知道她虽然年少但足智多谋,父王也对其另眼相看,因此他自己也是非常信任他的。熊飞白道:“小王爷,请相信飞白。如果不能保楚王府万,飞白定当头撞南墙而谢罪。”朱顺民勉强答应下来。于是,众人快速奔向京城。 临近京城时,但见前面旌旗招展、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一大队人马正朝这边奔过来。郭荣立即招手示意大家停下来,静观其变。朱顺民见到是朝廷的军旗,脸色凝重。朱义萱来到郭荣身旁,道:“荣哥,你说来者是谁?”郭荣喃喃道:“看这个阵势,来者不善!”凝视着前方,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郭荣策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迎向奔过来的军队。朱义萱见状,也叫魏小鹏策马奔过去,高高站在马车头,和郭荣并排在那里。郭荣回头道:“小王爷,委屈你一阵,不可声张。”朱顺民会意,他毕竟多次出入京城,京城中的权贵之人皆有结交,因此带军之人多半认识他,所以尽量不要抛头露面以免节外生枝。 不一会儿,先行的十余骑兵奔到近处。他们并不认识郭荣和公主,立即勒马停下,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阻拦大军行走之道?”见他们身后半里外声势浩大,令人见之则心惊。郭荣喝道:“见到公主还不下跪?”说着,指着朱义萱。那十余骑兵大惊,定睛看着朱义萱,半信半疑。 朱义萱娇声喝问:“哼,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快说,你们带队的是哪位将军?”先前那人道:“乃张敬修大人。”朱义萱道:“这天下究竟姓张还是姓朱?快叫张敬修来见我!”那十余人见朱义萱和郭荣如此镇定,朱义萱气势凌人,倒真有点相信眼前的就是公主。于是,立即有两人调转马头往身后的军队奔去,其余士兵还是留在原地。 郭荣听是由张敬修带领的军队,气色缓和不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急忙回应道:“卑职王云。敢问大人尊姓大名?”郭荣道:“本官郭荣。”那人一听到郭荣的名字,立即惊呼:“大人可就是救治首辅大人的尚义将军郭荣?”郭荣点点头道:“没错,正是本将军。”那人急忙跳下马,半跪在地拜倒,高声大呼。其余几个士兵见状,也急忙下马拜倒。郭荣淡淡道:“那你们可相信这位真的就是公主?”还是指着身旁的朱义萱。 王云等人早已耳闻郭荣的大名,如今他说是公主,那还会有假么?于是,对公主的身份再无怀疑,立即转身拜倒在朱义萱面前,高呼“公主千岁”。朱义萱得意道:“哼,都是些狗奴才!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眼!待我回宫后,定要叫皇帝哥哥把你们一个二哥部斩首!”她故意声张声势,想的就是先展示自己的下马威。众士兵听见,惭愧不已,又惊又恐,急忙起身牵着马匹退到一边,静静的站在那里。郭荣心中暗笑,缓缓道:“公主,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行进吧。”朱义萱点头称是。郭荣挥手示意,众人继续缓缓前进。 不一会儿,迎上奔过来的大军。果然,大军之前,一人策马正奔过来,正是张敬修。他远远看见郭荣和朱义萱迎来,奔到近处立即跃下马背,跪拜在朱义萱跟前,高呼“公主千岁”。其身后的大军立即停下脚步,军皆半跪拜倒。 朱义萱见此阵势,十分得意,虽然贵为公主,可却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声势的参拜,心中大呼过瘾。可却故作镇定,高呼“平身”。张敬修起身,又和郭荣寒暄起来,对郭荣显然很是尊敬。接着,张敬修问道:“郭将军,没想到西北之行这么快即返京。还算顺利么?”他一边说话,一边看向郭荣身后众人。朱顺民低着头,其他人张敬修皆看得清楚,只有孙普和钱正两个侍卫认识,其余人皆感陌生。心中不禁存着疑惑,一双眼睛不停的打转,显然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郭荣见状,立即问道:“张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郭荣为了和他套近乎,转移他的注意力,口中称“大哥”。朱义萱得意的笑道:“张大人,你知道我们即将返京,特意安排这么大的阵势来接我们的么?”张敬修尴尬道:“微臣并不知道公主和郭将军返京。此次出京乃有要事在身。”朱义萱道:“那你快去办你的要事吧,我们自行回京便是。”张敬修“嗯”一声点头答应,却依旧不停的看向朱顺民。 熊飞白见状,对着朱顺民大声道:“王大哥,你肚子还很痛么?”朱顺民不置可否,“嗯”一声随便应付着。熊飞白见状,策马过去挨着朱顺民,伸手去把他的脉,却朱顺民听一声惊呼,已将其拉下马。朱顺民顺势蹲在地上,装作肚子疼痛的厉害直不起身。熊飞白也跟着跳下马,过去问道:“王大哥,怎么会痛得这么厉害?”朱顺民“啊”一声大叫,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整张脸扑进沙尘里。熊飞白立即扶起他,满面是沙土。张敬修看去,哪里还认得出。 张敬修问道:“郭兄弟,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可曾见到四弟简修?”他也改称“兄弟”显示亲近。因为他心中也十分清楚,郭荣即将成为驸马爷,又是四弟的好兄弟,互相亲近当然更好。郭荣道:“四哥也出京来么?可惜小弟在路上未遇见。这么些日子未见到四哥,倒也想念得紧。”朱义萱道:“张大人,看你们风尘仆仆,快去处理要事吧。我们也急着回宫向皇帝哥哥复命。”熊飞白扶着朱顺民上马。众人与张敬修告辞,各自奔走。 回头见千军万马踏起的滚滚灰尘,郭荣一声叹息。甄珠这才帮朱顺民抹去脸上的灰尘,大家虽然暗中偷笑,但却皆佩服熊飞白机智过人。朱顺民心里不痛快,道:“飞白,下次出手别那么重。小王可从来没有这样出过丑。”熊飞白当然回答一声“是”答应下来。甄珠在旁为熊飞白辩解:“飞白还不是为你好。若不是他机智勇敢,说不定就被张敬修发现。你想想,要是张敬修发现你,那谁能保得了你?”朱顺民“嗯”一声不再说话。甄珠见他不说话,也不再说话,嫣然一笑,瞬间融化朱顺民的心。众人继续奔往京城。 回京后,众人直奔尚义府。黄芳见到大师兄和何乐为迎出来,高兴的热泪盈眶。三师兄妹相聚,只相视而笑,已替代千万万语。想起江湖一别,各自经历各自的悲欢离合,难免催人泪下,道不尽的离别惆帐。唐素对所有人皆感觉陌生,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静静的不说话。 朱义萱见郭荣只和别人谈得开心,完没有理会自己,觉得失落,在旁翘着嘴不开心。突然,她大声道:“荣哥,我想现在就回皇宫,你要陪我回宫。”吵着郭荣陪她回宫见皇上。熊飞白在旁听见,也要同行,意欲见皇上为楚王辩解清白。朱顺民见此,也要同行,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偷生?父王被伊王所蛊惑,才成为反贼,小王定要将部真相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朱义萱见此,道:“好,那我们四个人一起进宫面见圣上。”郭荣扭不过他们几人,只得同意下来。 何乐为和李敏行见大家刚回来又要离开,心中不舍也不明白,于是问起缘由。郭荣道:“大师兄,乐儿,你们好好和师姐聚聚,在此等我们回来即可。”说完,带上尚义剑,就要出门。朱义萱见此,惊问:“荣哥,你带剑进宫,这是为什么?”郭荣哑然,他看着朱义萱,心中突然又想到什么,道:“萱妹,不如你留下来别去,在这里等荣哥回来,可好?”朱义萱道:“荣哥,如果我不陪着你们去,万一皇帝哥哥怪罪下来,谁替你们求情?再说,无论去哪里我都得陪着你。”郭荣道:“但如果皇上连你都不放过,那可怎么办?毕竟,如今面对的是谋反的死罪,可不是小事。” 熊飞白听师父此言,心中明白过来师父的苦心,朗声道:“师父,公主不用去,你也不用去,小王爷也不用去,就让飞白独自一人去面见圣上。能说服皇上则已,不能说服也就死飞白一人。飞白贱命一条,幸得师父和楚王看得起,无以为报,就拿这条小命相报吧。” “岂有此理!你算什么?你的小命值几个钱?”突然,一人大声喝着,走进大厅。郭荣看去,正是张居正。张居正见到公主,立即拜倒。公主听他进门时的语气暗含杀气,竟将头扭开不理会,没叫他平身。张居正见状,淡淡一笑,自己站起身,弹弹膝盖处的裤子,似弹掉跪下去沾到的灰尘一般。而后,看着郭荣,道:“郭将军,和公主西北之行怎么如此快就返回京城?一路游玩可都愉快吧?” 未等郭荣回答,自己叹息一声,继续道:“贤侄,本官一向视你为自己人。在朝为官,切不可感情用事。可知窝藏反贼乃满门抄斩的死罪?”郭荣倒是比较忌惮张居正,当即答道:“回禀张大人,在途中遇见突发之事,故提前赶回京师。晚辈并不敢窝藏反贼,请张大人明鉴。”张居正指着朱顺民道:“难道你所说的突发之事就是小王爷造反么?还说没有窝藏反贼,人不都坐在这里么?”朱顺民听此,立即抢道:“张大人切勿诬陷小王。小王正欲就此事面见皇上讨个说法,还己清白。” 张居正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还要讨个说法?那皇上找谁讨说法去?楚王暗中勾结伊王密谋造反,铁证如山,还想抵赖?”熊飞白在旁道:“张大人,所谓铁证如山,也只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陷害而已。待面见圣上自当一一详述,请皇上还以清白。”张居正怔怔的看着他,只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敢在自己面前说的理直气壮。察看一阵,见这个少年眼神并不躲避,也是一般的直直看着自己,只是眼神中没有自己所暗含的杀气而已,不禁也佩服其胆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熊飞白道:“下官熊飞白。” 张居正惊讶:“你小小年纪难道已是朝廷命官?”熊飞白道:“没错,楚王封下官为‘小军师’。‘小’因年纪尚幼,并非胆小。”张居正以赞许的目光看着他,半带微笑,喃喃道:“本官见你一点都不胆小,可以说简直是胆大包天。”熊飞白道:“启禀张大人,下官绝不敢胆大包天,只是据实禀报而已。”张居正问道:“好,本官倒要听听你如何据实禀报。”说着,走到居中位置坐下。然后,指着身边两个位置,道:“请公主和小王爷入座。”朱义萱心中一直逼着怒火,但却不敢贸然在张居正面前发作,只得忍着在左侧坐下。朱顺民犹豫一阵,在右侧入座。 张居正也招呼郭荣、黄芳等人入座,就熊飞白一人站在中间。张居正见熊飞白面不改色,道:“小军师,大家已经准备好听你讲。”熊飞白团团作揖后,道:“请问张大人,可记得伊王是谁?”张居正道:“先皇嘉靖皇帝在位时,伊王因造反已被削去爵位,撤除封国,贬为庶民。世间再无伊王。”熊飞白追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如今又来造反?”张居正道:“当然还是因贪皇帝之心未灭。” 熊飞白却道:“非也!乃因张大人疏于职守、皇上漠视先皇戒律所致,而大人和皇上竟尚未自知。”张居正大惊,问道:“大胆!此话怎讲?”熊飞白道:“既然先皇已经标榜伊王有造反之心,那么作为首辅大臣的张大人,是否应该派人日夜监视以免其死灰复燃?而皇上理应时刻铭记先皇戒律于心,哪怕是年幼,也应当督促朝堂之上各大臣谨记先皇戒律。是或不是?”张居正并不回答,只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熊飞白见已触动其心,更为得意,继续道:“楚王历代于武昌安居乐业,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伊王指使突阿达暗中与仙鹤谷主串谋,将楚王牵扯进造反阴谋中。正如英雄大会天下群雄所见,楚王府到来的只有小王爷带队的十余人。请问,如果楚王真有心谋反,为何会派自己唯一的儿子亲自到场,而却只有区区十余人?张大人,如果换作你是楚王,会如此草率行事吗?”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8章 在义府 张居正频频点头,虽然口中不承认熊飞白说的话有道理,却暗自震惊:确实不能轻易把“造反”的帽子扣在楚王头上,毕竟,楚王也是皇亲国戚,最终损害的还是皇族的声誉。熊飞白已看出张居正面露犹豫之色,继续道:“请张大人明鉴,还楚王清白,还天下人公道。”张居正喃喃道:“小军师所言不无道理,本官必定查个水落石出,秉公处理此事。”顿一顿,继续道:“既然如小军师所言楚王造反之事有待查证,那么,小王爷贵为皇族,在罪证未确凿之前,也不用打入天牢。郭将军,小王爷便暂时留在贵府,待一切查明后再作定夺。”最后,看着朱顺民道:“小王爷,切不可离开尚义将军府半步。”朱顺民自然领命。 张居正就要离去,道:“小军师,有劳陪本官进宫拜见皇上,向皇上如实禀明一切。”熊飞白毫无惧色,立即答应下来。郭荣道:“张大人,飞白尚年幼,不如由末将陪同觐见皇上,妥否?”张居正笑问:“小军师,你看需要你的师父陪着吗?”熊飞白笑道:“师父,你陪公主在这里等候徒儿的好消息吧。”张居正淡淡一笑,带着熊飞白出府而去。 甄珠道:“小王爷,你看飞白有勇有谋,待回楚王府后,一定要加以重用。”朱顺民在旁点头道:“难得飞白小小年纪便有此等胆识,真令小王敬佩。”孙普却在旁道:“依我看来,小军师不会再回楚王府。”众人一听大惊,齐声问道:“为何?”孙普笑道:“张大人一向知人善用,见如此少年英才,定会留在身边加以重用。你们说,张大人看重的少年英雄,还会回楚王府吗?”众人“哦”一声如释重负,因为大家皆以为他的意思是张居正会暗中除掉熊飞白。 谭会却对郭荣道:“三弟,话虽如此,万一张大人笑里藏刀,那飞白一定很危险。和这些人打交道,得多留个心眼才行。”郭荣笑道:“我看孙大哥说的有理,二哥请放心,不必为飞白担心。”于是,郭荣立即吩咐下人准备酒席。 李敏行在旁仔细打量着郭荣,这时突然问道:“小师弟,你可曾受过很重的内伤?”郭荣点头,将在牡丹山庄的经历述说一遍。李敏行听罢,立即掏出回心丸,要郭荣服下。同时,也给黄芳服下。郭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大师兄,这回心丸可是天门山的独门药物?”李敏行不解的看着,问道:“回心丸当然是我们天门山的独门药物,乃疗内伤圣药。为何会这样问?”郭荣还在回味回心丸的味道,喃喃道:“可小弟曾服过其他门派的药物,也是这个味道。而且,服下后的感觉也是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李敏行笑道:“天底下不同门派间哪有完一样的药物?”郭荣正色道:“大师兄,小弟绝无半句虚言。等你腿伤域时,我们一起登门拜访。”李敏行追问究竟是何事,郭荣将往来山庄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 听后,李敏行沉思不语。郭荣道:“大师兄,你说往来山庄会不会和我们天门山有什么渊源?”李敏行摇头道:“应该不会,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说不定其中必有缘由,待日后我们登门拜访时稍作试探便知。”郭荣也点头称“是”。 何乐为见李敏行沉闷在那里一言不发,于是扶着他一撅一拐的行走一圈,虽然走得不易,但何乐为和李敏行皆开心不已。何乐为笑道:“郭大哥,你看,马爷爷果然妙手回春,等敏哥痊愈后一定要进宫好好感谢一番。”郭荣惊问:“乐儿,你说马爷爷在皇宫里?”何乐为笑道:“你还不知道么?马姑娘如今贵为皇妃,马爷爷可是皇上的爷爷,自然住在皇宫里,有什么好奇怪的?”郭荣更为震惊:“什么?你说马姑娘已是皇妃?”何乐为笑着点头答“对”。 郭荣木讷道:“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成为皇妃?这不是天大的玩笑么?”何乐为笑道:“郭大哥,其实你不了解马姑娘的心思。她整天想着见皇上,想着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想着人前人后万人拥戴,所以,做皇妃是她一直的梦想。”郭荣喃喃问道:“那她怎么认识皇上的?”何乐为道:“听她讲,有一次皇上召见马爷爷进宫。马姑娘就跟着一起进宫。你想想,以马姑娘的美貌,喜欢吃喝玩乐的皇上见到她那还不一见倾心?马姑娘和马爷爷刚回到张大人府上,宫中上门提亲的太监就已经赶到。好事就这样成了。”郭荣听罢,傻傻的笑道:“马姑娘终于如愿,呵呵!” 朱义萱在旁听见,不禁好奇问起谁是马姑娘。何乐为道:“马姑娘乃绝代佳人,见到她和郭大哥郎才女貌、情投意合,本来以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没想到人家突然之间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说到这里,见朱义萱怒目相对,眼睛瞪得溜圆,快要鼓出眼眶一般,立即住口,不知自己哪里说错。朱义萱收起怒容,看着郭荣,笑问:“我的好哥哥,你究竟有几个情投意合的妹妹呀?”郭荣尴尬道:“萱妹,乐儿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在意。”朱义萱道:“乐儿姐姐,那你替荣哥说说,还有哪些像马姑娘一样和你的郭大哥情投意合的绝代佳人?” 何乐为只知道她是公主,却不知道她对郭荣的情义,更不知道皇上赐婚之事,所以才随口说了出来。如今一见,心中已经明白大半,尴尬的笑道:“公主,姐姐就是随便说说,根本就是没有的事。郭大哥只和你情投意合,不会再有别的人。”朱义萱大怒,站起身,喝道:“你们这些江湖儿女口口声声重情重义,可却是见一个爱一个,处处留情,还自称风流大侠。哼!没想到我居然看错人!荣哥,小妹一心对你,有情有义,可你却想着这个那个绝代佳人!我非告诉皇帝哥哥不可,要他治你的罪!”说完,不由分说,冲出门外。孙普和钱正立即跟着追出去。郭荣还呆坐在那里,没有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沉浸在马静成为皇妃之事中。魏小鹏见状,也想跟着追出去,可奔出两步又停下来,走回来默默的坐下。 朱义萱一走,郭荣渐渐的反而觉得轻松不少,似乎心中的束缚终于解开。于是,和众人吃喝畅谈起来无比欢快。何乐为怔怔的看着他,问道:“郭大哥,公主就这样走了,真的会叫皇上治你的罪吗?”黄芳在旁道:“乐儿,你别担心,公主喜欢你郭大哥喜欢得不得了,哪里舍得让他被治罪。我看,说不定皇上很快就会下旨让他们成亲才是真。”大家一听,皆替郭荣高兴。可郭荣突然之间去高兴不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谭会突然道:“三弟,我看咱们得做做准备。”郭荣问道:“准备什么?”谭会道:“张简修回京后,说不定会直接登门造访。”郭荣道:“四哥不足为惧,不过倒要防着突阿达和向林峰。此二人老奸巨猾,防不胜防。”唐素突然言道:“向林峰左手残废,武功倒不足为惧,但这个人城府极深,心机缜密,要从他儿子身上着手才能找到他的弱点。”众人一听,恍然大悟。郭荣道:“唐姑娘,你要从向林峰身上打探贵门下弟子的下落,不如我们联手吧。”唐素沉吟不语,她心里清楚,所谓“联手”其实就是郭荣帮她而已。 说话间,肖管家入内通报:“禀郭将军,两位张大人求见。”郭荣大惊,问道:“哪两位张大人?”肖管家道:“张敬修和张简修两位大人。”众人皆惊讶,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郭荣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肖管家摇头道:“未见其他人随行。”郭荣心下略为宽慰,道:“请两位张大人进来吧。”肖管家立即返出去。接着,郭荣叫其他人皆躲起来,只留下他一个人来应付。 不一会儿,张敬修和张简修进来,三人相见互相寒暄。分宾主入座后,张敬修直接问道:“郭兄弟,怎么只你一个人在府上?路上见到的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位朋友呢?”郭荣道:“江湖上的朋友而已,自然在江湖上。”张敬修却忍不住拍案大怒,喝道:“荣弟,你说,朱顺民在哪里?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郭荣镇定的问道:“四哥,你和张大哥回府上了吗?”张简修道:“回没回府上与你何干?醒来后发现你和公主还有几个囚犯不见,心中便怀疑是你搞的鬼。于是,快速奔回京城。没想到在路上与大哥相遇,听大哥讲在路上遇见你带着不少人进京,这更印证四哥的猜测。荣弟,你可知道你劫的这几个囚犯可定你死罪?于是,进城后我与大哥就直接到你这里来,哪有时间回府?你敢说不是你救走的朱顺民那几个人吗?”郭荣朗声道:“没错,小王爷等人确实是小弟救走的。四哥应该知道小弟乃江湖中人,断不会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送上断头台。而要救人,在进京之前无疑是最好的时机。所以,小弟不得已得罪四哥,还望见谅。” 张简修一听,怒火难消,喝道:“那你说,他们在哪里?既然其中有你的江湖朋友,这些人既然是江湖中人,那么也不是此次造反的主谋。因此,看在你的份上四哥可以放过他们,但小王爷却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必须得交出来。”郭荣道:“四哥,令尊大人已下口谕,小王爷暂时留在本府,一切待皇上和令尊大人定夺后再议。”张简修惊问:“你说爹已经来过?”郭荣点头称“是”。张敬修和张简修对望一眼,各自心中皆已明白过来。京城中满布张府的眼线,郭荣回京肯定很快就会传到张居正的耳朵里。特别是参与造反的楚王府小王爷如么这样的人物也随郭荣回京,张居正怎么还会拖沓而不采取行动?张敬修道:“四弟,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府去吧。”于是,二人就此离去。 郭荣没想到如此轻易打发他们走,心下欢喜,立即召集大家出来,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和准备。朱顺民依旧要求面见皇上亲口说清楚事实。郭荣还是劝他稍安勿躁,等候熊飞白的消息。甄珠也劝他听郭荣的,他见此,虽然面上同意,但心里却始终有个疙瘩。 直到晚上,仍不见熊飞白回府,大家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郭荣只得在后花园亭子里的石几上摆上几个小菜,一边喝酒一边等着,魏小鹏也过来陪他喝酒。这时,黄芳和唐素一路聊着走过来,见状,黄芳笑问:“师弟,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郭荣笑道:“一个人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喝酒。喝着喝着,渐渐就特别喜欢喝,简直是无酒不乐。”黄芳笑道:“原来一个人还真会随着境遇而改变。想我们在天门山上之时,你还是一个害羞的翩翩少年,哪会喝酒。如今,却是一个十足的江湖英雄。” 郭荣斟满酒,请黄芳和唐素皆坐下,笑道:“师姐,‘英雄’二字可不敢当。江湖确实将小弟洗礼成男儿,不再是无知莽撞的少年。”黄芳抿嘴笑道:“你也知道当年的你是个莽撞少年么?”郭荣仰望天际,喃喃道:“也许现在的我有时也会莽撞,只不过沧桑令我变得更老练而已。”唐素笑道:“郭兄弟,如今你贵为尚义将军,即将成为令人艳羡的驸马爷,再莽撞别人都会让你三分的。” 郭荣突然瞥见唐素笑脸的侧面,觉得似曾相识。仔细琢磨,突然想起曾有人提及过:唐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再仔细看去,正与唐素四目相对,唐素见他奇怪的眼神,问道:“郭兄弟,怎么了?”郭荣急忙道:“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却记不得究竟怎么回事。” “郭大哥,你说的是不是乐儿说过的话呀?”何乐为推着李敏行的轮椅刚好来到这里,听到郭荣的话,故作此问。郭荣立即斟酒,为大师兄和何乐为各奉上一杯。唐素惊问:“何姑娘,你曾说过什么话?”何乐为笑道:“黄姐姐,请仔细看看唐姑娘,有没有觉得她和郭大哥有几分相似?”黄芳仔细看去,却没有看出相似之处,一脸茫然。魏小鹏在旁道:“没错,郭将军确实与唐姑娘有几分相似。眼睛、鼻子皆相似,还有眼神,更多几分相似。如果旁人不认识你们的,说不定还会认为你们是亲姐弟呢。” 唐素听罢,脸红着看了看郭荣,突然之间似乎也觉得二人多少有相似之处。何乐为问道:“唐姑娘,请问令尊令堂尚在么?”唐素道:“家父尚在,家母因病芳华早逝。可有何事?”何乐为喃喃道:“那令尊便是武夷山大掌门唐伦么?”唐素“嗯”一声点点头。 黄芳问道:“乐儿,为何问这样的问题?”何乐为道:“黄姐姐,你忘记了么?荣哥可是孤儿,亲生爹娘是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茫茫人海中遇见相似之人,自然要刨根问底。可不能错过任何能找到亲生爹娘的机会。”说着,还不停的得意的笑着。黄芳突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道:“对!乐儿说的太对了,怎么我们没想到,如何能错过一丝线索呢?”接着,问唐素道:“唐姑娘,你看见师弟,有没有一种亲切感?”唐素先是摇头,而后又喃喃道:“其实,我也从来没觉得郭兄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在刚才,从侧面看去的时候,却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在拼命的思索着。 郭荣震惊:“唐姑娘,我又何尝不是?”突然,唐素震惊道:“想起来了!原来,曾在爹的书房里见过爹年轻时的一幅画像,郭兄弟和画中人竟如此相像。只是这是年少时的记忆,长大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爹的书房。若不是你们提起,拼命想起那幅画,在我的心中,都快忘记爹以前的音容笑貌。”说着,苦笑着摇头,似乎又牵起她曾经的痛苦回忆。话音刚落,众人皆吃惊。郭荣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和天下第一大门派的大掌门长得像呢?如果我的亲生父亲是他的话,又怎么会成为孤儿呢?”接着,他陷入沉思,心中一片茫然。 唐素道:“不过,我确实听大王峰会仙观门下弟子传言,说爹年轻时风流成性,娘是被爹活活气死的。娘死后,爹才有所收敛。至于郭兄弟与爹是否真的相关,这个谁都不敢断定。”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9章 露隐情 顿一顿,唐素喃喃道:“毕竟,人有相似也属正常。”郭荣显得神情恍惚,喃喃道:“唐姑娘说的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长得像的人不一定就有什么关系,可能是完两个不相干的人。” 正在这时,却听一个声音道:“谁说不可能?”众人大惊,但见两个身影飘落亭子前,正是向林峰和突阿达。刚才说话之人正是向林峰。唐素急忙站起身,冷冷道:“师叔,你还敢送上门来。还不快交代清楚?”向林峰冷冷道:“侄女,咱们的恩怨稍后再论。黄芳、郭荣,你三番几次坏我好事,今晚咱们得好好算算新愁旧恨。”郭荣盯着他的左手,见其僵硬的垂在那里,心中得意,笑道:“向盟主,旧伤尚未愈,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还敢送上门来,不怕又添新伤么?” 向林峰道:“别得意太早,今晚向某和国师要将你们铲除。哼!别以为张居正能保得了你们,今晚就要让你们知道,谁都保不了!”突阿达冷冷道:“没错。向盟主不方便出手,就由本国师一人出手便是。哈哈哈!”甚是得意的笑起来。郭荣冷冷道:“别高兴太早!中原武术博大精深,远非阁下此等塞外愚民所能看透。”突阿达笑道:“那就让本国师先会会郭将军,如何?”郭荣笑道:“阁下既然知道本将军的身份,是否还知道本将军的另一个身份?” 突阿达和向林峰齐齐惊愕的看着郭荣,瞬间又转为平和,但听向林峰冷冷道:“郭荣,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耍出来,我们在这里看着。”郭荣得意道:“难道你们没注意在军营里的时候,谁与本将军同行?”向林峰道:“除了你,还有黄芳和公主。公主?”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郭荣淡淡一笑,道:“你觉得这个将军府是靠本将军打江山打下来的?”其时中原乃太平盛世,哪有战争?向林峰慢慢若有所悟,可突阿达还是一片茫然。突阿达道:“郭荣,少在这里耍花枪。在牡丹山庄让你侥幸逃走,在军营里又中你的奸计,今晚,本国师要在众位的见证下打败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着,举起手掌,作势就要出击。 黄芳等人见状,急忙围在他的周围,随时准备迎战。郭荣却漫不经心道:“这么笨的人竟然会被册封为国师,真是笑话。明日朝堂之上,本将军定禀明我那舅子皇帝撤除你的国师封号。”向林峰一听,大惊:“什么?你称皇上是‘舅子皇帝’?难道难道你竟是驸马爷?公主竟是你的媳妇?”郭荣道:“算你有点悟性,比天下第一笨国师可聪明多了。”他故意将那个“笨”字说的特别大声。 向林峰急忙拉下突阿达的手,道:“国师,切勿莽撞。郭荣这小子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天门山杀手而已,如今在京城拥有这么大的一座将军府,能与公主一起闯荡江湖,我看其中必定不简单。杀这小子事小,可误了我们的大事就得不偿失。”突阿达听罢,慢慢放下手,喝问:“郭荣,你说的可是真的?驸马爷的身份可不是谁都敢套在自己身上的,如果你敢冒充皇亲国戚,待本国师禀明皇上定叫你满门抄斩。”郭荣笑道:“国师,尽管去查证一番。最好是问问皇上,看他认不认我这个妹夫。”说着,郭荣转身又斟满两杯酒,端着走出亭子,递给向林峰和突阿达各一杯,道:“来,两位英雄,本将军敬一杯薄酒。待他日与公主成亲之时,两位英雄可一定要赏脸到府上喝一杯喜酒。”说着,直直的盯着二人看去。 向林峰和突阿达哪里敢接他的酒,脑海中还没忘记军营中和他喝酒的情景。可不接却又显示自己胆小。向林峰正犹豫间,突阿达道:“既然郭将军有诚意请我们喝一杯,何不就拿那几杯酒?本国师一向喜欢喝别人喝过的酒,这样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他指着的,自然就是石几上郭荣等人之前喝过的酒杯。郭荣笑道:“国师原来有此爱好,真是特别。那请!”说着,让开一条道,让他自己去石几上选酒杯。 突阿达也不客气,径直走到石几旁,记得郭荣曾喝过的那只酒杯,正装满着酒。他端起来,敬向郭荣,笑道:“郭将军,先干为敬!”说着,仰头一口喝下。向林峰见状,也不甘示弱,跟着走过去,记得黄芳曾喝过的酒杯,端起来,也道一句“先干为敬”后一口喝下。众人皆笑盈盈的鼓掌称“好”,二人喝完酒后,复又回到亭子外。 向林峰道:“郭将军,喜酒先记在账上,他日向某一定到府上讨来喝。”说着,就要和突阿达走尚义府而去。郭荣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叫住他,问道:“向盟主,你刚来时说的话,言下之意是什么?”向林峰得意的看着郭荣,又看看唐素,笑道:“原来你们是想问唐伦的事。没错,唐伦确实风流成性,侄女的母亲唐茵便是被他活活气死的。哼,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名正言顺的做武夷山大掌门,真是荒谬!” 唐素问道:“师叔,话可不能乱说。”向林峰道:“向某哪里乱说,武夷山弟子当中,除了玉女观门下弟子,谁人不知?今天便告诉你们,也让你们认清唐伦这个人的真面目。”顿一顿,继续到:“听说,唐伦曾认识湄江一个女子,二人本来早已私定终身。湄江这个女子还让唐伦拜入名门之后的门下,学得一手好功夫。可后来唐伦为了入赘武夷山,抛弃湄江这个女子,转而拜入武夷山门下,成为大女婿。以前唐伦还不姓唐,是后来入赘后才改姓唐的,至于究竟姓什么,却无从得知。这才是他今日成为武夷山大掌门的由来。若不是上山前已学得不俗的功夫,如何入得武夷山前掌门的法眼?与唐茵婚后二人感情一直不和,唐伦不是痴于武功,便在外面鬼混、花天酒地。在活活把唐茵气死后的一段时间里,据说他又找回湄江那个女子,俩人旧情复燃,唐伦差点脱离武夷山随那女子而去。不过,后来唐伦终于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还是名利而不是女人,这才继续留在武夷山。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唐伦与那个女子也失去联系。看来十有八九是唐伦又抛弃那女子,真可怜!从此以后也不再风流,而一人孤独至今。” 唐素听后,一脸茫然,喃喃道:“师叔讲这些事出来做什么?上一辈的事,我们下一辈的无须知晓。”郭荣却听得静静有味,问道:“向盟主,可知唐伦在外面有没有遗留下私生子?”向林峰愕然道:“这一层确实不知。唐伦做事一向诡秘,向某只醉心于武学,却一无所知。刚才所说的,也不只过是在武夷山内流传的故事而已。只是向某在武夷山的日子久远,知道很多侄女不知道的事罢了。”郭荣颇感失望。唐素道:“郭兄弟,如果他日我回武夷山,你就跟我上山,见到我爹自然一切都会明了。”郭荣笑道:“其实,我都这么大个人,找不找得到亲生爹娘已经不重要。向盟主,多谢你的相告。”向林峰见此,和突阿达就此离去。 见他们走远,众人这才放下心中大石,长长吁出一口气。原来,郭荣和黄芳的内伤皆未痊愈,高手中李敏行更是行动不便,仅唐素一人似乎并无大碍。他们都曾见识过突阿达的厉害,以众人目前的功力即使联手也未必是其对手。因此,郭荣用言语将他们打发走才是上上之策。当然,大家心中也明白这一点。 次日上午,众人皆在后花园里讨论武功,兴起之时便互相切磋。这时,突然肖管家进来通报:“启禀将军,小军师回府。”众人愕然,郭荣惊道:“小军师?是谁?来做什么?”话音刚落,却听见一个声音:“师父,连弟子都不记得了?”声音稚嫩而清脆。但见走进来一少年,正是熊飞白。见其满面春风、得意洋洋,众人知道这一去肯定遇见很多高兴之事,急忙迎上去。 郭荣又惊又喜,道:“飞白,你终于回来啦!大家都很担心你。”谭会也问长问短。熊飞白道:“大家不用担心,飞白一切皆好。唯一的难题是”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来。众人皆惊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郭荣惊问:“难题是什么?快说呀,大家都担心你,知不知道?”熊飞白面带为难之色,沉吟道:“师父,我已经拜张大人为老师,不过张大人只是文师,武师还是你。师父,你不会怪我吧?” 郭荣听罢,如释重负,喜道:“师父怎么会怪你?再说,我这个武师什么功夫都没教你,正心中有愧。如今你能拜张大人为师,师父替你高兴。”熊飞白还是为难道:“可张大人要我住到他的府上去,好日夜陪在他的身边学习。可我又舍不得师父和谭大哥,还有众位英雄,不知如何是好。”谭会道:“这是好事,哪里是什么难题。吓得大哥心惊肉跳的!”郭荣笑道:“没想到张大人这么器重你,你得好好向张大人学习为人处世、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师父同意你住在张府。”熊飞白惊喜不已,欢喜得蹦跳起来。 郭荣道:“飞白,师父送你去张府吧。”熊飞白当然愿意,于是,大家招呼他坐下来,讲述跟着张居正去做了些什么。熊飞白道:“张大人没叫我做什么,也没再问造反之事。带着我直接回府,然后我们在书房里秉烛夜谈直至天明。稍作休息后就回来见大家。”众人更为震惊,本来以为他会经历不少惊心动魄之事,见这么久未归,肯定遇到什么大难题无法回来。谁知竟在书房里和张居正畅谈一夜。 郭荣笑问:“那张大人和你谈了些什么?”但听熊飞白得意道:“我们从孔孟之道一直谈论当今天下形势,不外乎都是些有关治国平天下、固守边疆的话题。”郭荣道:“你们还谈到固守边疆的事?”熊飞白道:“对。听张大人讲起,关外战事频发。女真部落的崛起,张大人担心恐怕会对我朝边疆带来威胁。因此,最近张大人又开始关注关外边疆戍守之事,在昨晚兴起之时也一起讨论过此事。”郭荣道:“我见过镇守辽东的李成梁大人,见其治军严谨,颇有大将风范,我想边关近期无忧。”熊飞白立即问起边关之所见,郭荣道:“可我也只不过去杀一个暗中勾结努尔哈赤的卖国贼而已,所以,具体的详情也未曾留意。” 熊飞白惊道:“努尔哈赤?师父,你说李大人的下属中有人暗中勾结努尔哈赤?”郭荣点头道:“怎么了?”熊飞白道:“张大人讲,正是这个努尔哈赤可能会威胁到我朝边疆的安危。此人虽然年少,但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如果其一统女真各部后,难免南下犯我边疆。哼,居然还有我军之中还有通敌卖国之人,可恶!而且,从此看来,努尔哈赤已经盯上我朝的疆土,得将此事告诉张大人才是。”郭荣道:“飞白,你年纪尚幼,遇事不可太急。关外又是另一番天地,有李大人镇守,自可无忧。”熊飞白道:“若有机会,徒儿也想去看看关外的天地。男儿就应该像李成梁大人一样,镇守一方而安天下。”郭荣听他说的义气凛然,不禁佩服其小小年纪竟有此等志向。留他下来吃午饭后,郭荣便亲自送他去张府。 来到张府,张居正笑迎二人进府。郭荣走在张居正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的背影,十年来中兴大明王朝,在皇帝年幼之时将社稷重任一肩挑,似乎因为肩膀上的担子太重,已经压得他有些弯腰驼背。仅从这略显老态龙钟的背影,哪里能看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撑起大明王朝的天下? 张居正直接带着二人来到安排熊飞白住的厢房里,张居正道:“飞白,这里便是你以后居住的地方。觉得如何?”举目望去,虽然布置得略微简单,但却错落雅致,熊飞白首先感谢一声,而后继续道:“这里幽静素雅,方可专心致志的读书。老师安排得十分恰当。”张居正笑道:“孺子可教。”于是,又带着二人来到隔房间壁,见满壁是各色书籍,熊飞白惊呼:“太好啦!老师,这里就是我的书房吗?”张居正笑道:“没错,老夫叫嗣修为你准备的。你想要看的书,悉数都在这里。”熊飞白走过去拿起其中一本书,见封面上写着“资治通鉴”,又惊又喜:“以史为镜,可以明兴衰。好书,好书!”一一看过去,不停的赞叹。 接着,张居正又带领二人来到书房隔壁,原来是一间不算太大的练武厅,里面只有长矛、长枪、盾牌和弓箭等兵器,墙上还有箭靶。熊飞白惊讶:“老师,难道这间练武厅也是为飞白准备的?”张居正笑道:“没错,觉得怎么样?”熊飞白道:“可飞白哪有时间来练武?书房里的书能令飞白欣喜若狂,可看到这些兵器,却令弟子头痛不已。”张居正笑道:“飞白,没有好身体,如何报效国家和老师?再说,关外狼烟四起,外族迟早犯我中华。他日,说不定你就要披挂杀敌,岂能不识弓马?”熊飞白听后,立即拜倒认错,道:“老师教训的是。” 安顿好熊飞白后,张居正带着郭荣到自己的书房坐谈,留熊飞白一人在自己的屋内。 分宾主坐定后,张居正道:“荣儿,你我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老夫还是想这样称呼你。其实,在老夫心里,一向视你如己出。只是事务繁忙,咱们很少有机会这样坐下来谈心而已。”郭荣听他叫自己“荣儿”,心中感激,不禁热泪盈眶。张居正道:“荣儿,据说牡丹山庄英雄大会你也在场,你是怎么看这次造反事件的?”郭荣道:“张大人,晚辈确实在场。其实,晚辈不擅长治国平天下这样的大事。但对于此次楚王和伊王联合造反之事,晚辈认为其中缘由肯定很复杂,只是晚辈并不知晓详情。不过,晚辈可以肯定的是,突阿达和向林峰这两个人绝不简单,背后肯定有阴谋,请大人务必谨慎看待这俩人。” 张居正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点头。等郭荣讲完,张居正道:“你说的对。老夫何尝又不知道,这两个人可谓老奸巨猾。如今伊王已故,知道真相的人可能已经不多。”郭荣大惊:“伊王死了?怎么会死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0章 计出京 张居正道:“据说当时局势混乱,伊王和小王爷揭竿之势眼看就要成行,突阿达却突然反目成仇,挟伊王令天下群雄归顺朝廷,结果在慌乱中无意错杀伊王。”郭荣拍案道:“其中肯定有诈。突阿达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分明就是故意杀害伊王以灭口。”张居正道:“没错,老夫也这样认为。突阿达既然杀伊王灭口,那么这个秘密肯定也不简单。但伊王已死,如今,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仅剩一人。”说着,望着郭荣。 郭荣不知道是谁,惊问:“张大人所指何人?”张居正道:“自然就是暗中与突阿达勾结的楚王府的仙鹤谷主。伊王并未直接联系楚王,都是通过突阿达和仙鹤谷主搭线。而且,从现场来看,楚王府只出动包括小王爷在内的十余人,可见楚王应该事先并不完知情。”郭荣道:“张大人明鉴,不然,又是一场莫大的冤狱。”张居正道:“只有找到仙鹤谷主,才能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可惜仙鹤谷主趁乱逃走,如今下落不明,要找到他难上加难。”郭荣笑道:“张大人,晚辈知道仙鹤在哪里?”于是,将遇见仙鹤谷主的经过一一讲述出来。 张居正听后拍案惊喜,道:“荣儿,没想到你无意间竟立此大功!甚好,甚好。”郭荣问道:“大人可有何指示?”张居正道:“有劳你克日押送仙鹤谷主回京候审。”郭荣立即领命。张居正思索一阵,又道:“你一个人去老夫尚不够放心,听说突阿达武功盖世,万一突阿达欲杀仙鹤谷主灭口,那你可就危险。”郭荣道:“大人说的是。突阿达虽然武功高强,可也并不是天下无敌。要不这样,我和师姐一起去押送仙鹤谷主回京,可保万。”张居正摇头道:“万之策,还得再加上简修。你们三人同去,可好?”郭荣自然答应下来。 当晚,张居正留郭荣在府上一起用过晚餐后才回府。 回府后,找到黄芳,郭荣悄悄告诉她要去忠义寨押送仙鹤谷主回京的事。黄芳道:“此事不可张扬,我们得秘密行事。”郭荣点头称“是”,并道:“突阿达和向林峰对张大人极为不满,依仗皇上对其的宠信肆意妄为。他们极有可能暗中监视我们,此事必须得秘密行事。只能我们二人知晓此事。”话音刚落,却见角落里转出一人,正是唐素。 唐素道:“郭兄弟,不如带上我?”郭荣和黄芳惊愕,不知怎么回答。唐素道:“首先,我已知道此事。其次,我的素心剑在江湖上多少有些威名。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如何?”郭荣和黄芳对望一眼,笑道:“好!” 晚间,郭荣和黄芳一起练功以恢复功力。 李敏行在旁指点,约一个时辰后,二人这才停下来歇息。李敏行不解,问道:“师妹,师弟,你们要出去办什么重要事么?”郭荣惊问:“大师兄,为何这样问?”李敏行道:“看你们急于求成,便想到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之事要去处理?”黄芳道:“大师兄,没什么紧急的事,只是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练功,故一练就比较久。”李敏行见他们不说,故不再追问。 次日早上,郭荣和黄芳依旧在练武厅里练武,肖管家通报静妃到访。郭荣惊问:“静妃是谁?本将军闻所未闻。”何乐为在旁笑道:“静妃肯定就是马姑娘,难道郭大哥不记得了?”郭荣这才醒悟过来,立即让肖管家请马静到后花园相见。 马静盈盈走进来,见其一身华贵服饰,身旁一个宫女浅笑相伴,姿态优美,完不会令人想到她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姑娘。郭荣竟不敢迎上去,只是呆呆的站在亭子里,想跪拜不是、不跪拜也不是,茫然失措。何乐为见到他尴尬的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郭荣回头看着她,惊问:“乐儿,笑什么?”何乐为一边笑一边道:“郭大哥,你的模样,令乐儿见到就想笑。是不是静妃的美丽让你惊呆?” 这时,马静走过来,先和何乐为和李敏行打招呼,后微笑的看着郭荣,道:“荣哥,不认识小妹了吗?”郭荣尴尬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不过,差点就认不出来。”马静也“噗嗤”一声笑起来,一阵过后,问道:“荣哥,这些日子你都没想过小妹吗?”郭荣道:“想,怎么不想?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成为静妃?” 何乐为介绍一遍后,马静要大家都坐下,她就坐在郭荣身旁,扭头看着依旧一脸茫然的郭荣,笑靥如花,轻声道:“荣哥,你是喜欢看见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郭荣犹豫一阵,道:“现在的你。”他本来想说“以前的你”,可又担心说出来后万一她不开心,于是才说出“现在的你”。因为不是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后不敢正视对方,急忙把头偏向别的地方。 马静喃喃道:“其实,小妹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怕我不高兴而已。不过,小妹就是喜欢现在的自己。不管你们喜不喜欢,自己喜欢就好。”郭荣道:“荣哥说的是真心话。”马静笑道:“真的?”郭荣点点头。马静更为高兴,道:“荣哥,听皇上说,你不久即将成为驸马,真替你开心。我还见过公主,美丽端庄,你和公主真的是天生一对。”郭荣喃喃道:“你的消息真灵通。”马静道:“关于你的事,小妹一向特别关心。虽然以后不能经常陪在你的身边,但也希望能有一位比小妹更好的姑娘陪着你,照顾你。”郭荣只是“嗯”一声随口应付着。 马静发现郭荣心不在焉,而其他人在她面前都不说话,突然之间觉得没有意思,之前的兴致消失殆尽。她心中也清楚,自己当上这个“静妃”后,自然会有很多人试图接近自己,当然也会有很多人远离自己。但她没想到的是,远离自己的人竟然包括郭荣在内。 马静叹息一声,道:“荣哥,你曾经说的对,皇上确实不像一个男子汉,我喜欢他的也只是地位和权势而已。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说完,站起身,对大家笑一笑,道:“诸位朋友,今天只是想来看看大家。既然已经看到,那么我先告辞。欢迎大家进皇宫来做客。”说完,在宫女的陪伴下离去。郭荣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视线里,竟感到莫名的悲伤。 黄芳见状,问道:“师弟,怎么突然之间难过起来?”郭荣苦笑道:“没有难过,只是替静妹开心而已。见到她这么开心,我便放心了。”黄芳道:“开心也能像哭一样,那未免开心过了头。人各有志,马姑娘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她自己开心,你就要替她开心才是。”郭荣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道:“是的,我真心替她开心。”黄芳道:“那说说别的,你和公主的大婚之日恐怕已经在安排之中,只是还没有告诉我们最终的日子而已。你可都想好了吗?” 郭荣惊愕的看着师姐,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摇摆不定。黄芳继续到:“曾三小姐说不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找她,甚至是救她,你就忍心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吗?”郭荣心中犹豫不决,却不说话。唐素自觉得和郭荣说不定就是姐弟后,也对他变得关心起来,道:“郭兄弟,做人何必三心二意?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喜欢、不爱就是不喜欢、不爱。切不可摇摆不定,朝秦暮楚。”郭荣始终不说话,脑海中同时浮现曾玲和朱义萱的音容笑貌,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而甚至还浮现马静的笑容,偶尔还会在梦中见到洪楚楚的绝色。 正在这时,肖管家禀报赵公公进府宣读圣旨。众人大惊,急忙起身迎接。 赵公公见到郭荣,笑道:“郭将军,可喜可贺!”郭荣一脸茫然,急忙问道:“请问赵公公,有何喜事?”赵公公笑道:“难道郭将军还蒙在鼓里吗?”郭荣摇头表示不知。赵公公笑道:“那请跪接圣旨吧。”众人急忙跪下。 接着,赵公公宣读圣旨。原来,皇上要郭荣和昭义公主在成亲之前往五台山广济寺祈福。由张简修带队,后日午时启程。郭荣听罢,明白其中意思,都是张居正如此安排来掩人耳目。不住的感谢皇恩声中送走赵公公后,黄芳道:“师弟,大喜之事,师姐要陪着你去。”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郭荣自然答应。唐素也要跟着去,道:“既然你有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做姐姐的肯定也要去。”郭荣先假装不答应,唐素自然不高兴,嗔道:“为什么不让姐姐去?难道师姐还比姐姐更亲?”郭荣道:“我这个师姐比任何人都亲。”唐素道:“你这句话最好不要让公主听见,否则你的师姐有性命之忧。”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郭荣道:“师姐和姐姐一样亲,都陪弟弟走一遭吧。” 魏小鹏在旁道:“魏某也要去。”郭荣惊问:“魏大侠,你去做什么?”魏小鹏道:“魏某也去祈福。”众人哈哈大笑,何乐为道:“魏大侠,人家是和公主去祈福,你非亲非故跟着去祈什么福?”魏小鹏笑道:“魏某虽然以前行为不检,但自从跟着郭将军以后一心从良。这次去祈福,沾公主和郭将军的光,祈福一定非常灵。魏某所祈不外乎三件事。”众人惊问哪三件事,但听魏小鹏煞有介事的道:“第一,求菩萨保佑公主和郭将军长命百岁、白头偕老,魏某也可以跟着他们长命百岁,永享荣华富贵。第二,求菩萨免去魏某以前犯下的罪孽,饶恕弟子,从今以后一心向善。第三,求菩萨保护魏某快点找到小妹,一家人团团圆圆。”众人听罢,皆赞其想得周。郭荣对是否要带他还是不置可否。 当晚,张简修来到尚义府商议郭荣与公主大婚之事,与郭荣促膝长谈。 次日,众人分头准备物品。 出发时,张简修带领五十余锦衣卫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拉着十余辆马车来到尚义将军府前。郭荣带领黄芳、唐素、魏小鹏等四人依时出府,与张简修各自坐进马车里。经过与张简修的商议,还是带上魏小鹏的好。五人皆坐在马车里,领头之人乃张兴。其余马车装的都是祈福的用品,以及布施给五台山各寺庙的物品。张兴引领队伍鱼贯至宫门前。稍等片刻,孙普、钱正、陈储、陶然四大侍卫骑着高头大马护送一辆大马车驶过来,里面坐着的自然就是昭义公主朱义萱。显然陈储和陶然已经押送仙鹤谷主至忠义寨后回京。他们受郭荣之命不得声张,故一直未向任何人提起。 张兴和四大侍卫打过招呼后,又到马车前拜见公主。接着,在张兴的吆喝下,郭荣等五人下马车,与众锦衣卫一起参拜公主。朱义萱下马车,笑盈盈请众人平身。郭荣看向朱义萱,见她正看向自己,两日未见,竟有初逢的喜悦。笑容依旧灿烂,身穿的还是郭荣给她的那件貂皮大衣,手持一柄长剑。此时天气已稍转暖和,她故意穿上郭荣的衣服显然是有深意的。郭荣心中自然明白,可却不知如何开口。 朱义萱笑问:“荣哥,这两天没见到我,想我吗?”郭荣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敢拂她的美意,只得大声答应一个“想”字。朱义萱笑得更加灿烂,偏着头,不经意间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更显得惹人怜爱。朱义萱开心的返回马车里,张兴大喝一声:“上路!”说完,郭荣等五人先进马车,众锦衣卫才翻身上马,张兴和孙普、钱正在前带队,中间众锦衣卫夹杂着马车,陈储和陶然压阵,缓缓驶出京城,望西而行。 队伍始终缓缓而行,马车里的四人始终不露面。哪四人?正是张简修、郭荣、黄芳和唐素四人。只有魏小鹏偶尔在队伍停顿的时候下来走动,到每辆马车旁走动,寒暄几句。而停留最久的,无疑是公主的马车旁。也不知有什么话题,竟和公主谈得甚是欢畅。 路上一直低调行走,并不惊动当地百姓和官府。三日之后,来到五台山下。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张兴让大家就地安营扎寨歇息。晚上队伍大吃大喝,热闹非凡。一直闹到午夜时分,这才歇息。 张简修、郭荣、黄芳和唐素四人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摸索出营寨,展开轻功,往西北飞奔。来到山下一片树林里,早已有人在此等候,正是暗中先行的四个锦衣卫。见到张简修等人,立即参拜行礼。张简修道:“你们四人快回去营寨里,按计划行事。”四人应声答应,立即往张简修等人的来路方向奔去。而张简修等四人立即上马,快马加鞭奔起来。绕过五台山脉,奔向雁门关。 奔过雁门关,中午时分,远远看见义栈就在不远处。郭荣大声道:“四哥,你看,那里便是义寨。”众人看去,义栈耸立在山石之间,气势恢宏,“义”旗高高飘扬在空中,迎风招展,很远便可瞧见。张简修道:“果然是好地方。”四人快马加鞭,奔过去。 行到近处,耳边传来琵琶铮铮之声,铿锵有力,响彻山谷。郭荣看见义栈大门前石几旁坐着一个女子,正在挥舞玉手拂动肩上的琵琶,正是陆雯雯。在她前面,一少年正踏着琵琶乐的节奏舞动手中长剑,正是曹一峰。曹一峰剑姿优美,剑锋“嗤嗤”有声,有不少过往的客商皆驻足欣赏,时而不停叫“好”。 走近时,刚好曲终剑停,陆雯雯羞答答微微点头算是拜谢,而曹一峰则抱剑团团作揖拜谢。围观众人纷纷鼓掌喝彩。郭荣朗声道:“曹少爷,陆姑娘,精彩,精彩!”曹一峰和陆雯雯举目看来,见到郭荣和黄芳,立即喜道:“郭公子,黄姑娘,原来是你们,欢迎光临!”曹一峰穿过围观的人群,迎上郭荣,问道:“郭公子,请问这两位英雄如何称呼?”郭荣不答他,反而问道:“卓大侠可在?”曹一峰道:“卓大侠在忠义寨里。”他明白郭荣的意思,立即叫来一人,带着四人奔向忠义寨。他和陆雯雯也在后面跟着回忠义寨。 不一会儿,来到寨里。卓成非和文四阳皆在寨里,众夫人也在。老寨主杨兴邦一向好客,对大家也是非常热情,立即奉上酒水招待。谢如英见到黄芳,欢喜异常,二人互诉衷情。黄芳见她神智恢复不少,心中十分欣喜,道:“妹妹,见到你这么开心,姐姐真替你高兴。”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1章 无生念 谢如英当然满口感谢黄芳一路上的照顾,似乎记起一些路上经历的事件碎片,欢喜道来,更显二女情深义重。郭荣见到杨优嘉挺着肚子也是一般的开心,和谢如英与黄芳一起畅谈,亲如姐妹,心里对卓成非佩服得五体投地。 郭荣拉着卓成非至屋外树下,轻声问道:“卓大侠,仙鹤谷主何在?”卓成非道:“将他们师徒关在屋后的石洞里。郭公子这次来是为了他们俩?”郭荣道:“京中有变,我们这次是来押送他们师徒俩回京城的。”卓成非笑道:“你们接去也好,关在这里日子久了,卓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京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卓某出一分力?”郭荣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们几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卓成非这才放心。于是,郭荣叫上张简修,二人在卓成非的带领下,来到屋后的山洞旁。 但见碗口粗的钢条做成的栅栏封住整个半丈余大小的洞口。二人透过光亮看进去,但见洞内坐着两人,依稀认得正是郭新仪和仙鹤谷主。郭荣和黄芳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郭荣道:“仙鹤谷主,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哈哈哈!”仙鹤谷主听见声音,立即睁开双眼,看向洞口。洞口射进来的光线似乎有点刺眼,只能眯着眼看。郭新仪立即起身,但听“哗哗哗”传来铁链的碰撞声。原来,他们师徒俩皆戴上手链、脚链。郭新仪往外走来,见其背后还有一根手腕粗的铁链系住腰间,另一头系在石壁之上。想来仙鹤谷主肯定也是如此。原来卓成非杨兴邦忌惮他们的武功厉害,故而将他们此般困在山洞内,以防逃脱。 郭荣见到他们这般模样,说不出的高兴,黄芳也开心的笑起来。郭新仪一步一步走到铁栅栏前,见其蓬头垢面,邋遢不堪,哪有还有当初狂捕头的神情。郭新仪望着大家,突然跪下,哀求道:“请各位英雄高抬贵手,放过家师。怎么折磨郭某都无所谓,但求放过他老人家。毕竟师父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求大家!”听他说的凄惨,渐渐的郭荣和黄芳竟也笑不起来,没想到仙鹤谷主阴险毒辣但却有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徒弟。 郭荣喝道:“郭捕头,仙鹤谷主屡次欲置我们于死地,没想到他也有今日,此乃报应!”郭新仪还是哀声求饶。黄芳道:“郭捕头,要放过尊师不是不行,而是看你们配不配合。”郭新仪听此,两眼发光,立即站起身,双手抓在铁栏杆上,惊问:“请黄女侠快说,要我们如何配合,我和师父定不余遗力配合周。”黄芳得意的笑道:“你这样说而已,尊师不一定这样想。” 郭新仪急忙转身大声道:“师父,你快过来,黄女侠说可以放你出去。”仙鹤谷主已经闭上双眼,听见弟子说话,应都没应一声。郭荣冷冷道:“郭捕头,看来仙鹤谷主一心求死,并非我们执意要杀他。这可怪不得人!” 郭新仪立即一步一步走到师父跟前,问道:“师父,难道你不想从这里出去吗?”仙鹤谷主喃喃道:“新仪,别痴心妄想,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郭新仪哀声道:“不,师父,再怎么也要尝试尝试。不能就这么认命。你知道的,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仙鹤谷主道:“老夫此生纵横江湖几十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此生足矣!人生不用贪求太多,不然,会有报应的。现在就是报应。报应迟早要来,既然已经来到,那就坦然面对吧。新仪,既然你想出去,那就出去吧,不用管师父。”说完,静静的坐着,不再理会弟子。无论郭新仪如何哀求,皆不应答。 郭荣等人见状,又气又笑。气的是,本来以为可以很轻松的押送着他们二人上京,没想到仙鹤谷主却愿意住在这里终老。笑的是,看见仙鹤谷主今天落魄的遭遇,终于大泄心头之恨。张简修道:“郭捕头,你可知晓你的身份?”郭新仪回头看着他,却不认识。听他喃喃道:“阁下是谁?郭某差点连自己姓甚名谁已不知晓,如何还知晓自己的身份?”张简修淡淡道:“那本官告诉你。你乃朝廷命官,天下八大名捕之一。岂可浑浑噩噩就此认命?” 郭新仪哈哈大笑声中站起身,慢慢走向洞口,看着众人,朗声道:“朝廷命官,八大名捕!哈哈哈!你不说,郭某还真记不起来!哈哈哈!”众人听他笑声阴森恐怖,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张简修道:“没错,朝廷赋予你重任,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今天我们就是来给你们重见天日的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郭新仪来到洞口,看着张简修,问道:“阁下是谁?”郭荣道:“张大人也不认识?这位就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张简修大人。”郭新仪一听,眼睛突然放出光芒,惊问:“当真?”张简修点点头,道:“本官就站在这里,难道还会有假吗?” 郭新仪喜道:“张大人,求你放过师父。他们我都不相信,就相信你。求大人成!”说的情真意切,犹如抓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张简修正色道:“本官此次秘密押送两位上京候审,只要尊师老实交代伊王和楚王密谋造反之事,就能得到皇上的宽恕。否则,谁也救不了他。”郭新仪立即跪倒:“多谢张大人。下官和师父一定力配合。”说完,起身走到仙鹤谷主身边,道:“师父,张大人说的话不会有假。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啦!”仙鹤谷主喃喃道:“还不是从这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郭新仪道:“师父,不会的。只要我们如实供述,皇上英明,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仙鹤谷主不屑道:“皇上懂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而已。大权还不是在眼前这个张大人的老子手里?都是他们一家子说了算,不可信,不可信!” 张简修问道:“谷主,那要如何才肯信?”仙鹤谷主道:“除非,叫皇上或张居正亲自来,老夫定将突阿达和伊王的阴谋如实供述。”张简修道:“伊王已死,还会有什么阴谋?如实交代突阿达究竟有何企图便是,本官可以答应你,绝不杀你,更不会为难你的徒弟。你想想,自己一把年纪看破人生,但郭捕头可风华正茂,一辈子被关在这个地方,岂不委屈?”仙鹤谷主道:“并非老夫不信你,而是老夫怕给你说了,反而泄露了秘密。秘密一旦泄露,不但老夫要死,你们都得死。年轻人,你们都太嫩,玩不过突阿达和伊王的。快回去保护皇上和张居正吧,别在老夫身上浪费时间。” 张简修问道:“谷主,你口口声声提到伊王,难道此人尚在人间?他究竟有何阴谋?”仙鹤谷主冷冷笑道:“老夫斗不过他们,只得逃走。没想到却被抓来这里,命里该绝,无谓强求。你们回去吧,老夫就想在此度过余生。如果能饶恕新仪则已,不能饶恕,那只能怨他自己命不好。”郭新仪哀求道:“师父,我们和他们一起去京城,面见皇上,和盘供出你所知道的。好不好,师父?”仙鹤谷主只是摇头,并不说话。渐渐的,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再理会任何人。 郭荣等人见状,一声叹息,回山寨而去。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叙旧,谈及天下武林,皆感叹时过境迁,英雄已不复在。曾国一时兴起,要陆雯雯奏乐,其要唱一曲英雄歌。众人见此,无不鼓掌叫“好”。 曹一峰为陆雯雯拿来琵琶,其自己手抚七弦琴和曲。陆雯雯低首蹙眉,神情恬静,已非当初在曾家庄时幽怨的模样,更显与众不同。但听曾国“啊”一声长吟,琵琶音如珠落地般奏起。曾国停下来,琵琶音也停下来。可这时,七弦琴“叮叮咚咚”响起,如水滴石穿之势。不一会儿,曾国又“咿”长吟,七弦琴音落,琵琶声再响起。曾国音落,琵琶音断断续续,七弦琴音再响起,越来越响亮。琵琶音再响起,融合成一片。 音乐渐入佳境,曾国朗声唱起来:“千里江山,古往今,多少风流。谁不为,功名利禄,妄觅王侯?少年自立英雄志,舞文弄武乐无休。登庙堂,机关算尽事,意悠悠。美人计,千杯酒;家国事,论春秋。树倒时,猢狲散尽难留。千功一朝皆落空,人情世故独帐惆。若从头,闲看花开落,牵香袖。”音随词渐落,玩转不停,意犹未尽。 众人鼓掌叫“好”不停。张简修赞道:“岳武穆一曲‘满江红’气势磅礴,震铄古今。而曾四少爷的‘满江红’却数落英雄志,更显美人心。妙,妙,妙!”曾国笑道:“其实,本少爷只会唱曲而已。对于曲中之意,虽能领会二三,却作不出此等佳作。”张简修惊问:“那此曲有谁所作?”曾国道:“乃我家二姐。”张简修问起曾家庄二小姐,曾妮在旁道:“二妹名俏虽为女流,却满腹经纶胜须眉。”张简修听罢,赞叹一声:“此等佳人,如若能目睹其芳容,实乃人生所幸。”曾国笑道:“张大人,二人已经有了归属,乃闻名洞庭湖一带的好儿郎。”张简修更惊讶:“那岂不是英雄配美人,艳羡旁人!”曾国道:“曾在岳州流传,曾家庄富甲天下,女婿个个都是大英雄,可儿子一个比一个窝囊。唉!如今曾家庄家道中落,不复当年富甲天下之势。”张简修道:“曾家庄富甲天下,女婿皆是大英雄,不妨说说都有哪些大英雄。”曾国道:“大人所见,这位便是曾家庄大姑爷。”说着,指着文四阳。 张简修赞道:“真乃大英雄是也。”曾国继续道:“二姑爷云正庭虽然没什么江湖名气,但在洞庭湖一带确实一等一的大英雄,人称‘洞庭湖好儿郎’。”张简修赞道:“能以‘洞庭湖’号称的男子,可想而知定是一位大英雄。”曾国道:“三姑爷三姑爷也算是大英雄。”说着,却指着郭荣。郭荣惊讶:“你说我是三姑爷?”曾妮在旁道:“难道你还想抵赖?三妹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将她抛弃!但无论如何,曾家庄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三姑爷。”郭荣道:“并不是我抛弃玲妹,而是找不到她。”曾妮道:“找不到就是抛弃!你既然是三姑爷,就必须得将三妹找回来!”郭荣不语。 曾国继续到:“四姑爷乃八大名不之一的骚捕头曹巍。”张简修叹道:“没想到曹捕头也是曾家庄的女婿,郭荣个个都是大英雄。”转头看着郭荣,笑道:“荣弟,没想到你是曾家庄三姑爷。这可如何是好?”郭荣尴尬的脸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简修又对曾国、曹一峰和陆雯雯道:“三位可谓珠联璧合,不如这就随本官进京,让天下人皆能目睹三位的才华。如何?”曹一峰尖叫起来,道:“此话当真?”张简修道:“本官乃锦衣卫指挥使,当朝首辅大臣乃家父,难道还会有假?”陆雯雯却含首不语。曾国道:“京城有什么好,还不如在这里自由自在。”张简修道:“本官将为三位在城南修建一座戏院,名字由三位起,一定要大到同时容纳上千人观看。到时,一定门庭若市,三位必将闻名天下。”曹一峰欢喜不已,不停的叫“好”,曾国却不是很愿意。 文四阳道:“四弟,出去见见世面也好。毕竟我们这里是乡村山野之地,京城可是大地方,张大人诚心相邀,不可无礼。”曾国不说话。曹一峰听师父如此讲,更为开心,道:“师父,那你的意思也是希望我们去京城么?”文四阳笑道:“只不过你要照顾好陆姑娘,别让她被人欺负。”曹一峰一口答应下来。张简修笑道:“在京城,谁人敢欺负本官的朋友。”杨兴邦在旁听他口气不小,却不喜悦,道:“张大人口气好大,难道京城是张家的么?”张简修道:“杨寨主言重。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张家也只不过是帮我皇治理天下而已,但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杨兴邦道:“听闻锦衣卫个个皆身怀绝技,行事肆无忌惮。张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定有一身好功夫。”张简修淡淡道:“只略会文武,谈不上好功夫。”杨兴邦拍案道:“我们这些山野匹夫倒没什么文墨,但忠义寨里却也有不少英雄。张大人,可否在众英雄面前展示你的绝世武功?” 张简修见对方咄咄逼人,觉得为难,却又不甘示弱,道:“忠义寨里个个皆盖世英雄,本官的三脚猫功夫如何能比?”杨兴邦道:“能不能比不是嘴里说的,比划过后才知。”张简修沉吟不语,杨兴邦继续道:“老夫膝下无子,但却有两个盖世英雄的女婿,一向视为儿子。你随便挑一个,如若能胜出,曹少爷等三人才能随你赴京。如若败下阵来,恐怕老夫不许谁也不敢走。”张简修听罢,更是为难,文四阳和卓成非皆当世绝顶高手,自己实无必胜的把握。但他又不想就此认输,于是,朗声道:“本官不才,就在这里献丑。”说完,持剑跳到院子里,站定后抱拳道:“文大侠,卓大侠,请你们二人赐教。” 文四阳和卓成非却为难起来,他们都知道岳父的脾气,自恃两个女婿两下无敌,从来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二人对望一眼,文四阳已经明白卓成非的意思,立即提起金叉,大喝一声,跃到庭中,道:“张大人,得罪!”“当当”声响起,二人一剑一叉斗在一起。 文四阳的金叉翻飞挑刺无所不能,张简修的长剑腾挪点刺样样精通,二人打得难解难分,果然令寨上下大开眼界,无不惊叹。 转眼三百余招过去,二人依旧相持于平手。原来,文四阳心中已有计较,虽然招式上一点也不放松,但却未尽力进攻,因为他不想难为张简修和自己的徒弟,敬重张简修虽身在朝廷,却也是难得一见的英雄。同时,也想成自己的徒弟,让曹一峰能去到京城。张简修见文四阳未尽力,自己也不想乘人之危,无意取胜,二人就此一直斗下去。 杨兴邦渐渐的也看明白,虽然心中恼怒文四阳,但却也佩服他的义气。见杨兴邦站到屋檐下,天色已黑,四周火把灯笼照得通明,二人上下跳跃无影穿梭,心中也珍惜英雄,朗声道:“张大人,请住手。”张简修和文四阳立即各自后退跃开。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2章 露天机 杨兴邦继续道:“所谓英雄惺惺相惜,老夫今日总算明白。来,进来喝酒,不论胜负,只谈风月。哈哈哈!”众人听罢,皆开心笑起来。文四阳和张简修携手进入屋子,众人一起坐下,复又喝酒闲聊起来。 半夜,张简修迷糊中被人叫醒。他酒力不胜,已经醉倒。如今才醒来,睁开双眼,见是郭荣,惊道:“荣弟,这是在哪里?”郭荣笑道:“四哥,按计划行事已成,我们快快去与公主会合吧。”张简修揉揉眼睛,这才想起原委。于是,立即翻身起床,拿上兵器,出来与忠义寨众英雄告辞。杨兴邦自然舍不得大家,见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强留。拜别后,郭荣等人下寨而去。仙鹤谷主和郭新仪昏迷中被捆绑在马鞍上随大家下山。而曹一峰、陆雯雯和曾国则随行下山。 原来,张简修见仙鹤谷主不愿意赴京后,遂采用备用计划。备用计划就是在仙鹤谷主和郭新仪的饭菜里下锦衣卫专用的蒙汗药,药性之猛,能让任何人长时间昏迷。待那二人昏迷后,就将其从山洞里抬出来,捆绑在马鞍上。郭荣待一切完事后才叫醒张简修。 郭荣等人趁夜行走,白天伪装出行。见时辰快到药性褪去之时,又给他们服下蒙汗药,如此一来,仙鹤谷主和郭新仪一路上从来没有醒来过。待到次日夜里,郭荣等人才靠近祈福队伍。原来,张兴受命,祈福队伍在张简修等人未回来之前不得上山,故一直在山下歇息。 张简修与张兴见面后,将昏迷中的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安排在来时就空着的马车里。再腾出一辆马车给陆雯雯乘坐。一切准备好后,众人这才休息。魏小鹏专门照顾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待他们快醒的时候又灌下蒙汗药。其余众人皆装作若无其事。 次日,张兴派人先行上山通报,大部队在后。晚上未来避免打搅五台山各寺的静修,故在毗邻的金灯寺前的空地上安营扎寨歇息。公主终于在营寨里见到郭荣,投入他的怀里竟轻轻啜泣起来。郭荣轻声问道:“萱妹,为何哭呀?”朱义萱道:“荣哥,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看见终于回来,自然开心。哪里是哭,人家分明是高兴嘛。难道你不想我吗?”郭荣回想没有她的夜晚,似乎真的没怎么想过她,即使想到她,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像曾玲,始终萦绕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或者说从来没有挥去过。 朱义萱见他久久不回答自己的话,又追问道:“荣哥,你在想什么?这么不说话?”郭荣喃喃道:“没想什么。”朱义萱不悦道:“骗我!你肯定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说着,挣脱郭荣的怀抱,怔怔的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郭荣竟扭头避开她的目光。朱义萱察觉他眼神中的异样,问道:“荣哥,你说,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都不敢看我?”郭荣道:“就是在想明日怎么祈福而已,没有别的。”朱义萱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等一会儿广济寺的住持渡航大师就会来到,他会告诉我们怎么做的。”郭荣茫然的“嗯”一声点头。朱义萱又投入他的怀抱,喃喃道:“荣哥,抱紧我。”郭荣伸手抱紧她,心中却在想着别的。 突然,外面传来张兴的声音:“启禀郭将军,广济寺住持渡航大师求见。”朱义萱大喜,道:“荣哥,渡航大师来了,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于是,二人立即出营帐,来到张简修的营寨,渡航大师已在那里恭候。 郭荣见渡航大师是一个眉慈目善的得道高僧,须发半白,心中觉得宽慰。渡航参见公主之后,朱义萱叫孙普拿出捐赠给广济寺的物品清单。渡航拿过来稍微过目后,深深拜谢。接着,渡航道:“公主大驾光临广济寺,乃本寺之福。请问公主,此次远道而来,所求何事?”朱义萱道:“我即将和驸马成亲,特此来祈福,一求江山社稷安宁,百姓多福多寿。二求我和驸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渡航半睁双眼,缓缓问道:“请问公主,未来的驸马爷是哪位?”朱义萱指着郭荣道:“便是这位,尚义将军郭荣。”渡航看向郭荣,仔细打量一番,又看回朱义萱,突然闭上双眼,喃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朱义萱惊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渡航欲言又止,犹豫不决。郭荣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说。”渡航打个哈哈,道:“请恕老衲年事已高,眼拙难辨。” 张简修见状,在旁道:“大师,不妨说说明日祈福之事吧。”渡航立即答应下来,问起郭荣和公主二人的生辰八字。公主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早已写在一张纸条上,立即由孙普转交到他手里。可郭荣却道:“大师,晚辈自小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如何是好?”渡航道:“无妨,请施主走过来让老衲瞧瞧手相。”郭荣走过去,伸过左手给渡航。他端起翻看一阵,又仔细打量郭荣一番,这才请他回座。然后,又仔细琢磨朱义萱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叹道:“老衲确实年事已高,竟然有些老眼昏花。待明日天明之后再算吉时,未知公主意下如何?”说着,起身就要告辞。众人愕然,朱义萱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说。有劳大师辛苦走一遭。”只得送渡航出营帐而去。 郭荣送朱义萱回营帐后,想起刚才渡航的神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立即悄悄循着广济寺的方向而去。他施展随行功,如飞般奔走。不一会儿,见前面有一个灯光向前移动,看样子是人提着灯笼在行走。他急忙追上去定睛看去,果然是渡航大师和随行的两个和尚。 郭荣一个跳跃,落在三人身前,拦住去路,大声道:“大师,请留步。”渡航定睛一看,原来是驸马爷,顿时双手合十道:“原来是驸马爷,还以为遇到强盗。”郭荣急忙道:“惊扰大师,请见谅。只是晚辈心中又疑惑,故来向大师请教,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渡航何等聪明,已经猜到郭荣的来意,道:“驸马爷如不着急,不妨陪老衲进僧房后再叙。此处月黑风高,不宜久留。”郭荣点头答应,陪着渡航走下去。 一路上,渡航等三人不说话,郭荣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渡航的身后走着,心中思潮起伏,在盘算着灯一下如何向渡航请教。 不一会儿,来到广济寺前,半明半暗中已然可见是一座宽宏庞大的寺庙,倚山而立,一半在山石内,一半伸出在石壁上。渡航却不进寺内,而是带着郭荣来到寺旁的偏寺内,这里便是僧房。渡航进屋后,其余两个和尚自然各自回房。亮灯后,但见屋内简陋,只有墙上零星龛着些许经书,一幅弥勒佛像挂在书案的墙上,画中的弥勒佛栩栩如生,看来出自名家之手。其余无一物。 渡航招呼郭荣坐下,道:“驸马爷深夜造访,一定有什么想说的。现在便请大胆的说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无须有任何担心。”郭荣道:“大师,刚才择吉时之时,为何会有难言之隐?”渡航淡淡一笑,问道:“驸马爷言重,老衲没有任何难言之隐。一切早已注定,哪有敢不敢说的?说与不说皆一样,为何又难言之隐?”郭荣道:“大师说的话好深奥,晚辈不是很明白。刚才晚辈看得出来,大师心中已然有数,为何不说出来?是不是当时人多不想当面说出来?既然大师不愿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故晚辈深夜造访,还望不吝赐教。”渡航淡淡道:“人皆有定数,命中早已注定,何必强求?”郭荣不明白他的意思,追问道:“弟子愚钝,还望大师明示。” 渡航叹息一声,喃喃道:“驸马爷,既然苦苦相逼,那请恕老衲直言。公主乃天命,而驸马爷却是地命。天地虽乃天作之合,但奈何永不相接,只能终身遥遥相望。驸马爷,你想想,天地之命适合结为夫妻吗?”郭荣茫然道:“命数之说不可尽信,晚辈也不好说。”渡航道:“没错,老衲也只不过是依命理所见而言,至于是非对错,谁也不知。阿弥陀佛!” 郭荣继续问道:“既然如大师所言我与公主乃天地之命,但现在皇命难违,不知如何是好?”渡航笑道:“其实,驸马爷心中应该清楚。”郭荣惊愕的看着他,茫然问道:“晚辈确实不清楚,还望大师指点迷津。”渡航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辗转求索,不得罢了。”郭荣大惊:“大师如何知晓?”渡航道:“依驸马爷的面相看来,心中早有所属,只是并非公主而已。再看命局,不妨直说,驸马爷并没有大富大贵之命。而公主的命局更唉!总之你和公主二人的命局在后半生无瓜葛。因此,和公主的姻缘恐怕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郭荣叹道:“如若说不信命运,但大师句句说来皆戳中晚辈的心中所痛之处。没错,晚辈确实心中有一个女子,曾与她相知相爱、情投意合。奈何天意捉弄,我们却分开多时,至今难觅其芳踪。”渡航看着他,道:“不过,老衲还是要劝一句驸马爷。”郭荣惊讶的看着他,问道:“晚辈谨听教诲。”渡航道:“所谓天命难违,确实有之。但在人间,皇上就是天。只有皇上才能违背天意,而天意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愿。”郭荣不明白所指,问道:“大师,弟子愚钝,还是不是很明白。”渡航道:“回去慢慢想吧,你会想明白的。公主在等你。”说着,送郭荣出房。 郭荣若有所思的回到营寨里,果然朱义萱还在他的营帐里等他。见到他回来,朱义萱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喜道:“荣哥,你终于回来啦!到处都找不到你,刚才去了哪里?”郭荣道:“没去哪里,就是去到处看看。”朱义萱笑道:“荣哥,听说五台山上有一座白头庵,虽然寺庙不大,但求姻缘者络绎不绝。凡到此庵求姻缘的男女,皆能如愿白头偕老,故名白头庵。”郭荣淡淡道:“竟有这样的寺庙,倒是第一回听说。”朱义萱道:“荣哥,白头庵就在我们来的路上,不如现在就去拜拜吧。”郭荣惊讶:“现在去?”朱义萱道:“只有现在才有时间。明日祈福大典,我们哪有现在这么悠闲可以随意走走。走吧!”郭荣不忍拂她之意,于是带上尚义剑,陪着朱义萱往东走去。 一路走来,朱义萱迎着月色心情愉悦,不停的哼着曲子。突然,但听山间传来琵琶音,绕山峰而鸣,不绝于耳。郭荣心中清楚,这是陆雯雯在弹奏琵琶。不一会儿,一人意味深长的吟唱:“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声音高亢浑厚,郭荣也知道那是曹一峰。朱义萱听罢,意犹未尽,问道:“荣哥,你说这是谁在唱,如此好听的曲子,定是对着自己的情人才能唱得出来。”郭荣心中突然若有所悟:难道曹少爷对陆姑娘已有情愫?郭荣喃喃道:“也许,这世间最难捉摸的,就是情爱之事。”朱义萱笑问:“为何这样说?”郭荣道:“一个‘情’字,可以跨越地位、年龄、地域,甚至生死。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情’字的力量更大?”朱义萱笑着摇头道:“没有,还真的没有。嘻嘻嘻!”说着,她向前奔跑起来,道:“荣哥,快点,我等不及啦!”郭荣立即追上去,二人在山间笑声片片,一路追赶而去。一边奔跑,朱义萱一边吟唱:“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不一会儿,来到白头庵前。但见大门紧闭,朱义萱道:“荣哥,我们去敲门吧。”郭荣在前,伸手“咚咚咚”声敲门起来。敲门一阵过后,仍旧无人应答,也无人开门。郭荣道:“可能庵里的师太皆住得比较远,听不见我们的敲门声。还要进去参拜吗?”朱义萱眉头紧蹙,竟暗暗伤心,不回答他。郭荣犹见我怜,知道她的心思,朗声道:“萱妹,荣哥给你去开门。”说着,走出大门,回头道:“萱妹,在这里等着,别走开。”说完,走到侧墙,跃入庵内。 郭荣进入白头庵后,立即来到大门处,升起门栓,“呀”一声将门打开。朱义萱一头扑入他的怀里,高兴道:“荣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没见到你,我都很想你。你千万不能离开我,不然,会想死我的。”郭荣看着她抬起头,眼中泛着点点白光,似乎眼眶中含有泪水,见她对自己如此情深,又想起刚才渡航所说的命局,心中隐隐一阵难过。 郭荣复又关上大门,拉着朱义萱的手,走向大殿。白头庵只是一间小小的尼姑庵,大门进来穿过不是很大的庭院便是大雄宝殿。庭院边上有一颗菩提树,看其宽大的枝叶、粗壮的树干,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光景。树上挂着许愿灯,可见树上系着无数许愿牌。郭荣心中道:这么多善男信女到此,竟只为了许下此生能一直在一起的愿望。灯火昏暗中,哪里像香火旺盛的寺庙。 二人推门进入大殿,长明灯还亮着,殿中央仙台上供奉着金身观音菩萨。朱义萱拉着郭荣的手,二人并肩跪在观音像前,但听朱义萱道:“观音菩萨,弟子朱义萱和郭荣,今日虔诚来参拜。只求观音菩萨保护我们永远比翼双飞、共结连理,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说着,和郭荣齐齐磕头拜谢。郭荣心中一片迷茫,也跟着拜下去。 突然,“嗖”一声,一阵疾风吹来,长明灯在风中摇曳两下,熄灭。郭荣和朱义萱齐齐“啊”一声惊呼,不明所以。郭荣急忙道:“进来的时候忘记关门,没想到风就吹进来把灯吹灭。萱妹,我这就去再点上。”说着,走过去,拿起灯旁的火折子,吹燃后,将长明灯重新点燃。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3章 梦已碎 朱义萱起身关上门,又拉着郭荣跪拜,道:“观音菩萨,请你原谅我们的不小心,保护弟子朱义萱和郭荣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二人拜完后,这才离开。离开的时候,将所有的门都严实的关上,生怕再有风吹进去将长明灯吹灭。 出白头庵后,二人并肩往回走去。突然,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郭荣知道有高手临近,急忙回头看去,但见一人已奔至近处。突然,寒光闪动,一柄长剑刺向自己。郭荣急忙抱着朱义萱闪身避开,站定后,但见那人站在路中间,仗剑拦住二人的去路。 郭荣借着月色看去,依稀认得出来,正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手中所持正是卫忠剑。郭荣知道卓进忠无宝不知,但却不知道他这次为何会在这里。郭荣问道:“卓忠使,你为何会在这里?”卓进忠喃喃道:“难道你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吗?”郭荣惊愕: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究竟有何深意?却听朱义萱道:“从来没有留恋过,为何还会有留恋?你快回去吧,此地不欢迎你。”郭荣更惊愕:公主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卓进忠道:“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无情?你不是一个无情之人。”顿一顿,又继续道:“我从小看着你长大,默默为你守护这么多年,你的一笑一颦都深深印在我的心里,此生永远无法抹去。可你却为何对我如此狠心,竟要离我而去?”朱义萱道:“从小到大,我只是把你当成大哥哥。看见你受伤,我也会伤心落泪。看见你高兴,也会替你开心。可我们只是兄妹,永远都是兄弟,这是无法改变的。卓大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可我现在已经找到能照顾我一生的人,你应该去找需要你照顾她一生的人。但这个人一定不是我,是谁我也不清楚。卓大哥,你还是回京去吧,或者去江湖里找她吧,一定能找到。不要来找我。” 郭荣慢慢明白过来,原来卓进忠就是在和朱义萱说话,句句都是说给她听的。他心中更为震惊,他以为他们只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没想到卓进忠却把公主看作一辈子为之守护的爱人。卓进忠大声喝道:“你撒谎!你能骗天底下任何人,却骗不到我。可曾记得在你十岁那年的清明节前,皇上带着你南下去应天府拜祭太祖皇帝。那时的你看起来天真无邪,一袭红装恰似早春绽放的花朵。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娇小的背影,听着你轻轻哼出的曲子,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后来,你顽皮,要到山林里去玩,就要我陪着你去。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也只有我才会任由你这么任性。山里很寂静,只有你如银铃般的笑声,深深印入我的心扉。可这时却突然出现几十个强盗,见我们两人年少,就想掳走我们。你当时很害怕,紧紧的抱着我。可我却很冷静,心中非常清楚,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只要我还活着。感受到你呼出的气飘到我的脸上,如兰花的幽香让我终身难忘。还记不记得我说的那句?” 朱义萱若有所思,似乎也想起往事,但却摇头道:“那么多年前的事,哪里还记得?”卓进忠继续道:“当时,我轻轻的说,公主,别害怕,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因为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说完,我一只手揽着你的腰,另一只手握剑,将那些打搅我们清静的人部杀死。这么多年过去,记忆犹新,那次是我这一生杀人时最快乐的。因为,有你在我的怀里。”朱义萱道:“卓大哥,可我那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知道儿女情场之事?不过,我心中确实很感激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这么好。可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大哥哥。”卓进忠喃喃道:“可在我心里,那就是我们的儿女情场。后来,看着满山遍野的尸体,你被吓得发抖。但你说了一句话,让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朱义萱惊问:“什么话?”卓进忠道:“当时,你扑进我的怀里,哭着说,‘你要一辈子都这样保护我’。” 朱义萱却摇头道:“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我贪玩遇到强盗,后来你把所有的强盗都杀死保护我。至于还说过什么话,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卓大哥,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明白,你误会我的意思。”卓进忠道:“误会?没错,奴才保护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我是保护的事我心爱的人,不是主子。所以,我一直很开心。直到他的出现。”说着,以剑指着郭荣。朱义萱道:“卓大哥,可是无论如何,我已经找到保护我一生的人,从此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还是走吧,不要再来打搅我和荣哥的清静。”说着,扑入郭荣的怀里。 卓进忠怒火中烧,恶狠狠道:“他真的能保护你吗?”朱义萱看着郭荣,得意的笑道:“荣哥自然能保护你,不用你操心啦!”卓进忠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凌空挺剑刺过来。郭荣见状,一把将朱义萱推开,以免二人激斗中误伤了她。接着,也高高跃起,在空中拔出尚义剑,迎着刺过去。“当当当”声响起,二人缠斗在一起。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尚处于平手,打得难解难分。朱义萱看着眼前二人的激烈打斗,卓进忠拼命的攻击,而郭荣守多还少,心中不禁为郭荣担心起来。 突然,一声娇喝,但听一人道:“师弟,师姐来帮你!”但见月色下一人挥舞长剑刺向卓进忠,正是黄芳。郭荣大喜,道:“师姐,不要伤他,将他制服即可。”如今在郭荣心中,卓进忠不再是一个无情的杀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他甚至不忍轻易伤害他。因为,无论谁受伤,朱义萱都会伤心。黄芳见此,二人立即夹击过去。在二人的夹击下,卓进忠犹应付的得心应手。 又过三十余招时,卓进忠渐渐的应接不暇,处于下风。又过十余招,卓进忠突然跳出二人的夹击,朗声道:“郭荣,你有本事就等着,看你如何保护公主!”说完,展开轻功奔走,消失在黑暗中。 朱义萱见状,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道:“荣哥,他这样走了最好,我好担心你。”郭荣淡淡道:“不用担心,卓进忠伤不了我的。”朱义萱道:“可我也不想你们伤害他。毕竟,他保护我这么多年,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大哥哥。”郭荣“嗯”一声,三人往回走去。 原来,黄芳突然想和郭荣说话,就去营帐里找他。结果,发现里面是空的。四处寻找下来,也不见他的人影。接着,问起守夜的锦衣卫,才被告知他和公主往东方而去。她一听,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心里担心万一出什么事。于是,急忙奔过来。没想到就遇见郭荣和卓进忠斗得紧。 郭荣问道:“师姐,有什么话想和我说?”黄芳笑道:“现在又没什么要说的话了。见到你和公主好好的,我就安心。”郭荣也不不再追问,心里也未在意。三人回到营帐里,即各自休息。 次日,广济寺出动寺上下近百僧人迎接公主的祈福队伍。锣鼓声,诵经声,钟声,响彻五台山。朱义萱和郭荣在众锦衣卫的簇拥下来到广济寺内。念经诵佛一上午之后,子时正,郭荣和朱义萱携手齐齐拜倒,默念心中的祝愿。 按广济寺安排的祈福仪式直至傍晚才结束。接着,朱义萱和郭荣为寺上下的所有僧人送去皇上御赐的袈裟,其中渡航所受乃黄金袈裟,一粒一粒的金子镶嵌在袈裟之上,闪闪发光。渡航受宠若惊,带领寺中各高僧高声感谢皇恩。除了袈裟,还有其他物品,一一皆以皇上御赐的名义赠送。 晚上,祈福队伍依旧回到金灯寺前歇息。折腾一整天大家都很累,便早早入睡。次日,同样的也是张兴在前,孙普和钱正在两侧,陈储和陶然压阵,带领队伍下山而去。 眼看临近京城,一路回来十分顺利,见天色已晚,故张兴要大家就地安营扎寨歇息一晚,待天明后再启程上路赶回京城。 晚上,万籁俱寂,朱义萱终于耐不住寂寞,悄悄来到郭荣的营帐里。郭荣正在盘腿运功,近日来虽然感觉功力已基本恢复,但仍未放松坚持天天勤练内功。 朱义萱道:“荣哥,陪我说说话,好吗?”郭荣睁开双眼,笑道:“萱妹,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呢。”朱义萱微嗔道:“荣哥,明天就要进京,接下来皇帝哥哥就会选良辰吉时为我们举行大典。我心里激动得晚晚都睡不着,但你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想我,也不来找我说话。好让我伤心。”郭荣笑道:“萱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出京时就说好的,路上不能抛头露面。都快要进京了,连最后一晚都忍耐不住呀?”朱义萱道:“但也不能对我完不理啊。人家知道你就在身旁,却见不到面,心里不知道有多挂念。可你却当没这回事一样。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郭荣道:“好,明天回京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还不好么?” 朱义萱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竟莫名的开心起来,道:“那倒也是。你们都说那三个人弹琴、唱戏样样精通,那晚听了‘凤求凰’后久久不能忘怀。回京后让他们表演给我看看,好不好?”原来,她突然提起曹一峰、陆雯雯和曾国三人。郭荣道:“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们都不喜欢脾气不好的人,一旦有脾气不好的人来观看,他们就要赶她走。”朱义萱奇怪道:“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脾气不好?”突然,醒悟过来:这是郭荣故意和她开玩笑。不禁怒目看着郭荣,一时又笑颜逐开,道:“荣哥,你就会欺负我。” 突然,一声惊呼:“谁?”接着传来一声惨叫。郭荣大惊,立即拿着尚义剑奔出营帐。循声奔过去,见一个锦衣卫倒在地上,身边没有任何血迹。郭荣震惊之余,张简修等人已赶过来。孙普俯身查看地上躺着的锦衣卫一番,而后道:“无伤痕,无血迹,乃中极厉害的掌力所致。”唐素立即道:“难道因为”张简修却突然打断她的话,道:“别声张,本官已心中有数。”张简修叫所有锦衣卫查看营帐内,可没有任何发现。接着,又叫来几个锦衣卫,将地上的尸体处理掉。同时安排更多的人守夜后,大家继续回营帐歇息。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不声张,正能让凶手找不到要找的目标。如果一乱,则会暴露出来。于是,大家各自回营帐歇息。郭荣想到朱义萱不会功夫,颇感为难起来。黄芳见师弟的神情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对公主道:“公主,刺客在暗处,以防万一,由我陪着你吧。”朱义萱正在担心,没想到黄芳这样说,当然十分乐意,她立即挽着黄芳的手回营帐。 郭荣刚握着尚义剑躺下一会儿,又听见惨叫声,急忙翻身起床,奔过去查看。却见孙普已与一人斗在一起,而那人正是向林峰无疑。此时,众锦衣卫皆已出营,或举火把,或举着长刀,将向林峰围起来。郭荣心中暗喜:“果然是你,这回看你怎么跑。”郭荣心中已猜到来者是来打探仙鹤谷主的消息,见到向林峰更能明确自己所猜想的。但他并不急于上前围攻向林峰,因为钱正已经上前帮忙,和孙普一起对付他。大家见只不过一人而已,渐渐的放心下来,静静的围观着。 突然,向林峰跃到一边,得意道:“郭荣,还不快乖乖的交出仙鹤谷主?”郭荣惊问:“凭什么要乖乖的交出来?你当我是傻子啊!”话音刚落,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皆嘲笑他。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不乖乖交出来你们都得死。”大家心里清楚,说话之人正是突阿达。他虽然武功高强,但众人早有防备。张简修冷冷道:“阁下可敢现身出来说话?”突阿达笑道:“本国师从来不会躲藏,一直都现身在这里。”众人望向外围,但见突阿达站在北首,身旁站着两个弓箭手,而身后上百弓箭手围成一圈,将所有人围在中心。箭在弦上,众人见状大惊。 向林峰趁大家未注意的时候,跃到突阿达身旁,得意道:“在牡丹山庄已见识过这些弓箭手的厉害,难道大家还想试试吗?”郭荣等人心中皆明白,那些弓箭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放箭过来,能躲得开的没有几个人。郭荣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向林峰道:“乖乖的交出仙鹤谷主。”郭荣道:“仙鹤谷主乃朝廷钦犯,岂可交给你们?”向林峰冷笑道:“不交出来,那就只得硬抢!” 张简修大声喝道:“你们敢!公主殿下在此,如若伤到公主,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向林峰冷冷道:“把你们部杀人灭口,谁又知道公主是我们杀的呢?哈哈哈!”话音刚落,突阿达大喊一声:“放箭!”但听“嗤嗤”声破空而来,箭如雨下。郭荣急忙来到朱义萱身旁,他与黄芳一起挥舞长剑,将射来的羽箭纷纷击落。惨叫声立即响起,虽然张简修等人无虞,但一般的锦衣卫武功平平,如何经得起箭阵,惨叫声都是锦衣卫叫喊出来的。大家急忙找东西抵挡箭阵,可那些弓箭手个个训练有素,才三次箭雨过后,已经倒下一半的锦衣卫。 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停手!仙鹤谷主在这里!”但见一人押着仙鹤谷主从营帐里走出来,正是魏小鹏。突阿达立即叫停弓箭手。向林峰得意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哈哈哈!还是这矮子识时务,快给我押过来。”魏小鹏却忌惮对方武功厉害,不敢押送过去,只走上十余步便停下来。仙鹤谷主站在那里昏昏欲睡,看来蒙汗药的药性还没有完过去。突阿达仔细打量着仙鹤谷主,却因为距离较远,黑暗中无法看清。或者说,仙鹤谷主其时是一个糟老头的模样,完出乎他的预料,故一直辨认不出来。向林峰冷冷道:“再前一点,让我们看个清楚。”魏小鹏押着仙鹤谷主再上前十余步,问道:“还看不清楚吗?” 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师父,你这是去哪里?你们要把师父带到哪里去?”“哗哗哗”声响起,原来是郭新仪在迷糊中发现师父被人带走,震惊不已,挣扎着跟了出来。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4章 哀仙鹤 却因为手链脚链在身,行走不便。向林峰道:“再上前几步。”魏小鹏只得再上前几步。郭新仪大声道:“不能让他们接近师父!”话音刚落,但听突阿达冷笑几声,道:“没错,正是仙鹤谷主!没想到现在成了这般模样。可怜,可笑!” 仙鹤谷主头脑清醒些许,也发现眼前不远处的二人,惊道:“怎么是你们?这是在哪里?”向林峰冷冷问道:“谷主,近来可好?”仙鹤谷主道:“很好,不用你们记挂。”突阿达道:“伊王一直记着你的功劳,派我们来问候你,看你死了没有。”仙鹤谷主道:“突阿达,你放心,你和伊王的秘密,老夫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说出来。你们可以安心的回去。”突阿达冷冷道:“此话当真?”仙鹤谷主道:“老夫无能,不能说服楚王,兑现不了咱们结盟的誓言。既然如此,哪还有什么福气享受你们抢来的荣华富贵。但求能让老夫找个地方安享晚年便足矣。” 向林峰急忙道:“国师,不可”突阿达止住他的话,道:“既然还记得当初我们结盟时的誓言,你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本国师只相信,这个世间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话音未落,但听“嗤嗤”声响起,箭雨如注,射向仙鹤谷主。魏小鹏见状,大惊,急忙就地一滚避开。翻起身看时,但见仙鹤谷主身上已被羽箭射成刺猬一般,胸前密布羽箭,人却还呆站在那里。 郭新仪见状,急忙“哗哗哗”的奔过来,一边奔走,一边大声叫喊:“师父,师父,不!”他刚奔出几步,仙鹤谷主已“轰”一声后仰倒下,再也不动弹。向林峰和突阿达见仙鹤谷主已死,得意的大声笑起来,纵身上马带领众弓箭手快速离去。郭荣等人也不追赶。 郭新仪奔到仙鹤谷主的身旁,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却再也得不到师父的回应。一阵过后,他伸出手轻轻为师父闭上双眼。郭荣走过来,轻声道:“郭捕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郭新仪大怒:“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人,都给我滚开!竟然送师父出来给他们杀死,简直禽兽不如!都给我滚开!”郭荣还想劝他,可想到他此时正是伤心之时,如何劝得住?只得任由他在那里哭喊、伤悲。 天刚亮,郭新仪终于止住哭泣。郭荣过来看见他正在收拾仙鹤谷主的衣物,将他整理一番,让师父看起来更体面一些。郭荣想到一代宗师就此殒命,虽然以前恨之入骨,但此时心中也难免悲伤。郭新仪冷冷道:“我要随你们上京。”郭荣惊问:“你想找他们报仇吗?”郭新仪道:“我已想得明白,真正害死师父的,是向林峰和突阿达。他们故意设计想陷害楚王,没想到被师父识破,转而要杀师父灭口。这二人老奸巨猾、心狠手辣,郭某非手刃仇人不可。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说的咬牙切齿。郭荣不知道该说什么,先打开他身上脚链、手链的锁。同时,也叫来几个锦衣卫,在路边偏僻处挖一个坑,将仙鹤谷主葬在那里。 郭新仪亲手垒好师父的坟墓后,三跪九叩,拜完,这才和大家一起离开回京。为了赶路,郭荣等人不再坐马车,只让公主和陆雯雯乘坐,其余人等皆换坐骑。 路上,郭荣道:“郭捕头,向林峰和突阿达二人不易对付,切不可心急。”郭新仪点头道:“没错,郭某不会心急。”郭荣道:“既然如此,那不妨住在尚义将军府,咱们人多好有个照应。”郭新仪却不说话,侧头看着他,道:“你不怪我以前对你的种种不是么?”郭荣道:“怪,肯定多少还有点责怪你。但都已经过去,我也不想一直纠缠下去。毕竟你我也没有深仇大恨,怪只怪我们各为其主罢了。”郭新仪不语,继续往前奔走。 不一会儿,张简修靠近郭新仪,问道:“郭捕头,可还记得自己也有朝廷命官的身份?”郭新仪道:“记得。不过,郭某生无可恋,唯一仅存的希望就是为师父报仇。张大人有何指示?”张简修道:“向林峰和突阿达杀我锦衣卫兄弟,锦衣卫与他们誓不两立。既然阁下也想报仇,不如加入锦衣卫,同样可以报仇,却有更多的人帮你。同样的可以效忠朝廷,只不过和以略有不同而已。如何?”郭新仪毫不犹豫道:“好。谨遵张大人吩咐。”二人相视而笑,一起并肩策马前行。 回到京城后,张简修本要郭新仪跟着他回张府,但郭新仪道:“张大人,小王爷乃郭某旧主。如今在京师寄人篱下,敌人虎视眈眈,郭某要保护他们周。”张简修见他重情重义,故许之。锦衣卫自回营地,公主在四大侍卫的陪同下回宫而去。其余人等皆随郭荣回尚义将军府。 李敏行和何乐为见大家平安归来,自然欢喜得不得了。郭荣没见谭会出来迎接大家,故问起谭会去了哪里。何乐为笑道:“郭大哥,你可不知道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飞白可厉害了。得到张大人的器重不说,也得到皇上的赏识,飞白迟早飞黄腾达。不过,这小子也不忘本,向张大人举荐谭会,他也跟着去了张府,以后也跟着张大人办事,不再住在这里。”郭荣听罢,虽然替他高兴,但也难免觉得失落。 郭新仪首先拜见朱顺民和甄珠。甄珠见其眼眶中含泪,问道:“郭捕头,你这是为何?”朱顺民道:“郭捕头,见到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本以为牡丹山庄一别之后再也不会相见,没想到竟然能在此重逢,为何哭哭啼啼的?”郭新仪忍住不哭出声,拭去眼泪,不出声。朱顺民问道:“当初你不是与仙鹤谷主一起逃走的么?怎么不见他?他可与你一道赴京?”郭新仪含泪道:“启禀小王爷,师父他老人家再也不能来京城了。”说着,终于忍不住轻轻啜泣两声,马山又停止。朱顺民惊问:“谷主怎么了?”郭新仪咬牙切齿道:“被向林峰和突阿达用箭杀死了。”朱顺民和甄珠一声叹息。 良久,朱顺民道:“谷主已经仙逝,那我们则危险也。”郭新仪道:“请小王爷和小王妃放心,师父不在还有下官在此,一定保护两位周。”朱顺民道:“保护周倒是其次,小王说的危险乃另有所指。本来指望谷主指证突阿达的阴谋,如今,唉那你可知道突阿达的阴谋么?尊师临终前有没有告诉你?”郭新仪道:“可惜师父从来没有和我讲起过,下官一点也不知。不过,据师父话中之意,突阿达和向林峰似乎有更毒的阴谋。所以,他们才杀师父灭口。” 朱顺民叹道:“如今谷主已逝,他们的阴谋便无从知晓。楚王府危也!”郭新仪问道:“小王爷可知王爷如今何在?”朱顺民道:“据打探所知,父王和府上下众人皆在押往京城的途中。”郭新仪道:“我这就去路上接王爷,不能让奸人得逞。”朱顺民道:“不去也罢。说不定,奸人就望着父王来到京中。新仪,待父王到京中后,你务必保护他老人家的安。我和小王妃你不必挂虑。”郭荣在旁道:“小王爷,请放心。不只是郭捕头,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保护楚王府的人,不用担心王爷的安危。”朱顺民听此,虽然半信半疑,但仍略感宽慰,至少眼前这些人不会是楚王府的敌人。他本想出言几句感谢大家,但想到自己尊贵的身份,却又不愿低头言谢。 众人问起路上的经过,魏小鹏一个人站在中央讲述起来。但见其讲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将一路经过讲出来堪比一部精彩的章回,郭荣、黄芳和唐素等则在一旁暗笑。 讲完,众人无不鼓掌称“好”。曹一峰笑道:“魏大侠应该开个茶馆,做说书先生,一定门庭若市,生意好得不得了。”魏小鹏道:“曹少爷,公主都夸你唱的曲好听,陆姑娘谈的琵琶天下一绝。如果魏某开茶馆,一定要请你们去,我们联手表演,那一定惊艳天下、颠倒众生。”曹一峰得意的笑道:“我和陆姑娘可没空闲去你的茶馆表演。张大人这次叫我们来京城,就是要在城南修建一家大戏院,送给我们三人的。”魏小鹏一听,惊问:“当真?”曹一峰道:“如果有假,我们来京城做什么?”魏小鹏更开心起来,道:“好,如此再好不过。等大戏院一开,魏某做你们的大管家,把戏院管理得妥妥的,咱们一定发大财。”众人一听,无不开怀大笑。 突然,肖管家进来禀报:“启禀将军,门外有人求见。”郭荣问道:“可知是何人?”肖管家道:“奴才也不知。但见是个书生打扮的老先生。”郭荣惊道:“书生打扮的老先生?本将军不认识这样的朋友。先去问清楚,看究竟是何人。”肖管家应声出去。 不一会儿,肖管家又进来,道:“启禀将军,那位老先生说,曾在武昌有过见面之缘,有要事特来求见,请将军务必召见。”郭荣一听“武昌”,喃喃道:“武昌?究竟会是何人?”然后,对肖管家道:“请老先生进来吧。”肖管家应声出去。 一阵,但见肖管家在前,一人跟在其身后走进来。定睛看去,见那人手握旱烟袋,神情凝重,正是严如风。郭荣惊呼:“严将军,原来是你!”急忙迎上去。严如风见到郭荣,淡淡一笑,道:“郭将军,好久不见!”接着,一一向朱顺民、甄珠行礼,最后才和其他江湖英雄寒暄。 朱顺民立即请他入座,惊问:“严将军,怎么你一个人来京师?父王在哪里?”严如风刚展开的脸色复又凝重起来,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一阵,严如风道:“小王爷,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朱顺民明白过来,这里人多故不便相告。于是,郭荣带领大家到自己的书房中说话,只有朱顺民和严如风随行。 进入书房后,郭荣就要离开,打算留下他们二人在此说话。可严如风却要他也留下来,郭荣不得已,只得站在一旁。严如风向朱顺民拜倒,叹道:“请小王爷恕罪。末将保护王爷不周,竟”朱顺民大惊,问道:“严将军,起来说话。父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着,扶起严如风。严如风道:“禀小王爷,王爷及府上下近百人被奸人押送来京,目前正在途中。那日来府上抓人之时,末将刚好不在府上,回来见形势不对,故一直在暗中跟踪观察。后来探明缘由后,便快马加鞭走在王爷的前面。北上先到洛阳寻找小王爷。可却扑了个空,后来又依据线索,这才来到京中。又经过两三日的打探,才得知原来小王爷在这里,这才来此请罪。” 朱顺民惊问:“谁人敢押送父王赴京?”严如风道:“乃张居正的大儿子张敬修。”郭荣和朱顺民大惊。朱顺民道:“张居正这厮表面上对我礼待有加,背地里却叫人抓我父王来京,到底是何居心?”郭荣想一想,道:“严将军,小王爷,请息怒。我想张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其中必有缘由。”朱顺民惊问:“会有何缘由?”郭荣问道:“严将军,是何理由要押送王爷赴京?”严如风道:“乃欺君犯上、谋乱造反的死罪。”郭荣喃喃道:“可张大人已经知道突阿达另有阴谋,并不是楚王意欲造反,而是受人蒙骗而已。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折?”朱顺民一声叹息,道:“我看张居正让小王在此安养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他迟早要将楚王府上上下下尽数诛杀。我看,要造反的不是父王,而是张居正。他还不满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要除掉所有的亲王,让皇上孤立无援,最后水到渠成夺取皇位。没错,他要做的就是自己做皇帝,这才是最大的阴谋。” 严如风道:“小王爷,这倒未必。张居正做首辅大臣十余年来对朱氏江山一向忠心耿耿,这倒是天下人皆知。只是,他走的这一步棋,却怎么也看不明白。”朱顺民问道:“严将军,那依你看来,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严如风道:“末将的计划是,找到小王爷后,再打探张居正背后的阴谋。如今已经找到小王爷,既然安好,那么末将便可放心的去查探张居正。”郭荣在旁道:“严将军,你我乃莫逆之交,晚辈怎可忍心见你一个人去冒险?再说,你对张居正也不了解。不如这样,先让晚辈去张府打探一番再作定夺,如何?” 严如风问道:“荣儿,你和张居正很熟络么?”郭荣点头,朱顺民道:“说不定他们还是一伙的,严将军,不可尽信任何人。”严如风一听,惊愕的看着郭荣。郭荣急忙道:“小王爷,我虽然对你没什么好感,但对严将军断不会作假。”朱顺民怒道:“没错,你对小王确实没什么好感,但对小王妃却非常有好感。我看你对珠妹窥觑已久,留我们在此,到底有何居心?” 郭荣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本将军对小王妃的美貌早已垂涎三尺,恨不得你早点去死,你们楚王府的人部死光光,那么本将军就可以占有小王妃!哈哈哈!”朱顺民握紧拳头,一拳击向郭荣的面门。郭荣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拳头,轻轻一甩,朱顺民被摔倒在地。郭荣道:“哼!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除了生在帝王之家有个‘小王爷’的头衔,其他什么也不是。还在这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告诉你,本将军从现在开始不再收留你,给我滚出去!” 严如风见状,急忙劝郭荣道:“荣儿,小王爷一时气头上,别和他计较。如今小王爷走投无路,你不帮他,谁人还敢伸出援手?”郭荣道:“严将军,你最好也袖手旁观的好。不然,一不小心,人家小王爷就把你说成坏人。”朱顺民自己站起身,坐在一旁,静静的不说话。严如风道:“荣儿,不如就按你说的,先去打探一番再说。”郭荣虽然口头那样说,可心里还是不忍心见楚王府就此蒙冤。于是,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就在今晚。”商定之后,这才若无其事的出书房。朱顺民虽然心中委屈,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郭荣介绍大家互相认识后,即分宾主坐下谈论起来。皆是闲聊,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郭荣时不时看一眼甄珠,见她神情凝重,二人四目相对,她嫣然一笑,当真春光无限。可就这么一副情景被朱顺民看见,怒目一瞪,二人急忙扭头避开。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5章 定姻缘 晚间,张简修却派人来请郭荣和黄芳到府上一聚,说有要事相商。二人觉得奇怪,怎么才分别又要去府上一聚,会是什么要事?郭荣更觉得巧合,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究竟会有什么事竟如此紧急?喜的是刚好没借口去张府打探,如今借口却送上门来。严如风轻声道:“荣儿,时机正好,一切小心为妙。”郭荣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示意。于是,和黄芳一起立即赶过去。 来到张府,立即由管家引着他们来到张居正的书房。郭荣和黄芳一边走,心中一边纳闷:究竟什么事,竟然是张居正托张简修之名叫我们过来?如此正好可以打探一番。 不一会儿,来到书房,见张居正居中坐着,其左边坐着张简修,熊飞白坐在最下首。郭荣和黄芳向二位行礼,张居正寒暄一番后请二人落座。郭荣见气氛紧张,也没有和熊飞白如何热情的叙旧,只是简单的说两句便坐下。 刚坐下,但听张简修道:“荣弟,府上一切皆好?”郭荣道:“皆好。四哥,叫我们过来可有何事?”张简修不回答他,却问黄芳道:“二妹,可曾记得大哥曾应承你,回京后册封你为‘尚善将军’之事?”黄芳道:“记得。只不过小妹对什么将军不感兴趣,不想为难大哥。”张简修淡淡一笑,又转头问郭荣道:“荣弟,你和公主的大婚吉日选好了吗?”郭荣一脸茫然,道:“这个还在等圣旨。四哥问这个做什么?”张简修“哦”一声,不再说话。 张居正在旁喃喃道:“郭新仪可知道仙鹤谷主和突阿达谋反的秘密么?”郭荣和黄芳对望一眼,道:“小王爷已问过,但郭新仪言道不知。”张居正道:“仙鹤谷主也算老奸巨猾,想来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荣儿,如果楚王府上上下下近百人被抓进京城,如何处置才最为妥当?”突然如此一问,郭荣一脸茫然,惊讶不已,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黄芳见师弟犹豫不决,在旁道:“大人,依晚辈看来,不能将楚王关进天牢,也不能关进任何官府的牢房。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们分散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张居正略有所思,喃喃问道:“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黄芳道:“分散的好处是,不容易让对方找到正主。”张居正道:“可对方人多势众,分散后我们镇守的人力更不足,如何是好。”黄芳惊愕,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郭荣突然问道:“张大人,为何要抓楚王押送进京?”张居正问道:“楚王和伊王密谋造反,难道你还不知道么?”郭荣惊问:“张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那是突阿达故意设计的圈套么?下官以为你早已窥出其中阴谋,没想到却还被蒙在鼓里。”张居正淡淡笑道:“本官自然知晓。因此才把他们都抓起来。”郭荣更是惊讶:“既然知晓,那为何还要抓他们?晚辈实难明白其中缘由,还望大人指点迷津。”张居正淡淡道:“回去想想就能明白。白飞,你好像有话要说,这就说出来吧。”原来,他看见熊飞白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因此才这么说让他说出来。 熊飞白道:“老师,依学生看来,最好是让楚王府上下人等集中在一个地方才好。”张居正惊问:“这又有何道理?”熊飞白道:“既然对方人多势众,那我们不宜与对方正面交手,因此让所有人集中在一个地方以保万。但同时分散很多地方布置看守之人,以扰乱敌人的眼线。所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便是这个道理。”张居正笑道:“果然没让本官看错,就按你说的办。”张简修在旁应道:“是。” 郭荣惊问:“张大人,难道楚王府的人已经押到京城了吗?”张居正道:“飞白,那你就安排下去,看究竟该如何行事。”熊飞白道:“老师,学生遵命。”然后,看着郭荣,道:“师父,小王爷在你府上的事肯定突阿达早已知晓。因此,你只须装作楚王爷在你们府上便是。如此一来,突阿达必将所有精力集中在对付尚义将军府上。而楚王的实际所在自然安无疑。”郭荣惊问:“那要如何才能装作楚王在我的府上?”熊飞白眼睛咕噜转一圈,笑道:“师父,你想想,假如楚王或者说楚王身边至亲之人都在你府上,该当怎么做?” 郭荣想一想,道:“首先,加强守卫,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近,也不要让任何人走漏风声。其次,人多本来该热闹,但反倒让人感觉冷冷清清,这就是故意遮掩。”熊飞白道:“师父说的对。还可以加大每天买菜的量等等来故意让人知道府上多了人。”郭荣明白过来,也赞熊飞白聪明绝顶。 张居正道:“荣儿,就这么定下来。按行程来算,明日晚间楚王等人可到京城,那么你从后日可开始行动。”郭荣立即答应下来。张居正继续道:“听简修讲,此次你们请回来三位戏曲高人,还准备把城南的旧宅翻新为大戏院,给他们唱戏用,可是当真?”郭荣道:“没错。这三人都是晚辈在岳州时认识的朋友。其中一位少年名曹一峰,其父曹贤乃当代有名的武生。曹一峰深得其父真传,演戏、唱曲、乐器样样精通。有一位姑娘叫陆雯雯,从小生活在书香门第,一手琵琶艳绝天下,其他乐器也精通。还有一位便是曾家庄四少爷曾国,其嗓音浑厚无比,听他唱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张居正道:“如此甚好,老夫正觉得近日心情烦闷,观看演戏、听听曲子倒能舒展心情。”心中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面露得意的笑容。 郭荣问道:“张大人,押送往京城的楚王府的那些人如今已到何处?下官在想是否需要中途接应,以防万一。”张居正不语,张简修道:“荣弟,这一层你不必知晓。只须从后日开始依计行事便是。”郭荣点头答应,心中却暗惊:张大人做事何等谨慎,竟然也不让我知晓。如果自己一味的问下去,又怕张居正心生疑虑。于是,郭荣道:“张大人,四哥,不知还有何事?”张居正喃喃道:“一切依计行事,你们这就回去吧。”于是,郭荣和黄芳起身告辞回府。 严如风来到郭荣房间询问打探到的消息。郭荣摇头道:“严将军,晚辈什么都没打探到。”严如风难免失望,道:“张居正老谋深算,没那么容易从他身上得到消息的。”郭荣道:“不过,总的说来还是好消息。”严如风惊问:“什么好消息?”于是,郭荣将与张居正商定的计谋述说一遍。严如风听罢,喜道:“如此说来,张大人也是想保王爷的周。那我们得做的漂漂亮亮的。”二人又商量一阵,这才各自休息。 次日,肖管家通报赵公公造访。郭荣请立即通传。赵公公进来时,郭荣一人坐在正中。见赵公公身后尚跟着一人,手持长剑,面带得意之色,正是华山掌门任光明。郭荣震惊不已:他怎么会和赵公公在一起?然而却面部改色,依旧笑盈盈的坐在那里。任光明见到郭荣,立即拜倒:“卑职参见驸马爷!”赵公公也作揖参拜。郭荣与二人互施礼节后,各自按宾主入座。 郭荣道:“任掌门,‘驸马爷’三字皇上尚未钦准,请别折煞本将军。”任光明道:“哈哈,卑职陪赵公公来此遭,就是为了‘驸马爷’这三字。”郭荣心中早已有计较,看着赵公公,但听他道:“启禀郭将军,皇上托奴才来传话。”郭荣道:“请公公直言。”赵公公道:“皇上传下口谕,下月初八乃良辰吉日,遂定在那日与公主完婚。要郭将军即日进宫面见皇上,商讨大婚之事。”郭荣心中默算,下个月初八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任光明见郭荣面有难色,问道:“难道郭将军还要悔婚不成?”郭荣笑道:“任掌门说哪里话?能成为当朝驸马爷不知郭家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还要悔婚?”任光明道:“那郭将军还不立即进宫面见皇上?”郭荣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任掌门当日不是被关在囚车之内么?怎么如今反而成了皇上的心腹?着实令本将军想不透。”任光明突然尴尬起来,打个哈哈,道:“郭将军说哪里话。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囚车之苦又怎能灭了卑职效忠皇上的忠心?任某已经痛改前非,决定效忠皇上,死而后已。” 赵公公在旁冷冷道:“看来郭将军真要时常进宫走走,不然,宫里有什么变化也不知晓。任侍卫虽然以前身为华山派掌门,称霸一方,但如今归顺朝廷,一心侍奉在皇上左右。皇上已册封任光明为御前带刀侍卫,官及五品。郭将军不要再叫错了,免得闹出笑话。”郭荣听罢,心中震惊不已,却面带笑容道:“恭喜任侍卫,贺喜任侍卫。”任光明得意的谦虚一番。 郭荣问道:“任侍卫,如今阁下归顺朝廷,实乃弃暗投明之举。那阁下的几位朋友有没有这番觉悟和见识?”任光明惊讶:“郭将军说的‘几位朋友’,所指何人?老夫愚钝,一时想不起来。”郭荣笑道:“那自然就是蒋庄主,妄信、妄名两位大师,还有虚影道长等人。想那日在牡丹山庄,各位上演那么精彩的一场好戏,着实让本将军大开眼界,至今记忆犹新。还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得到此等震古烁今的好戏。”郭荣其实心里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也不知道那晚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为抢夺武林盟主而斗,随口这样说出来只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口风。 任光明尴尬道:“虚影道长顽固不化,现今尚在天牢里受尽折磨。其余皆已归顺朝廷,和郭将军都是一样的为皇上效忠。”赵公公在旁却不耐烦起来,问道:“郭将军,你究竟有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郭荣愣住:“赵公公,本将军只顾着和任侍卫叙旧,却将公公冷落,抱歉!”赵公公却道:“冷落奴才倒不要紧,可别把皇上冷落了。见郭将军眼前也没什么紧要事,这就随奴才进宫参见皇上吧。”郭荣答应下来。于是,郭荣让赵公公和任光明稍候,他进屋换衣服等收拾一番。 黄芳悄悄来见郭荣,问道:“师弟,你真的要进宫去?”郭荣道:“人家都上门来了,还能不去么?”黄芳道:“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郭荣道:“没事,还能把我怎么样?毕竟,我是未来的驸马爷,总不能就这样把我杀了吧?”黄芳道:“那你一切当心。”郭荣道:“如果天黑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大家离开这里。”黄芳道:“不,我一定要等着你回来。”郭荣道:“师姐,这个时候不仅仅关系你我的情义,还有这么多人的生死和我们捆绑在一起。应当摒弃我们的个人感情,以大局为重。”黄芳看着他,微微笑道:“师弟,你真的长大了。”郭荣笑道:“在江湖上历练这么久,人就会长大的。”黄芳见他主意已定,便送出去。 郭荣与赵公公和任光明会合后,一起进宫而去。轿子早已在门外候着。三人坐着轿子,来到宫门处即落轿,步入宫内。偶尔有侍卫和太监迎上来,见到赵公公皆行礼避开。郭荣虽然以前进宫过,但皆是在暗中保护皇上,没有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过。如今走在宫里,抬眼望去,红墙碧瓦,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行走一阵,来到御书房前。却不直接入内,赵公公先行入内禀报,留下郭荣和任光明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赵公公复又出来,道:“郭将军,皇上有请。”郭荣跟在赵公公身后入内,任光明还是站在门外。 进来后,见里面光线昏暗,郭荣一边走,一边满腹疑虑,觉得诡异。赵公公看出他的异样,轻声道:“郭将军,皇上近日感受风寒,不便见到风和光。因此才将御书房装扮成这等模样。这个时候见皇上得委屈将军一阵,勿怪。”郭荣这才明白过来,立即笑道:“公公哪里话,皇上能受得了的委屈,我们做臣子的还不能么?”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书案前。但见书案在一袭白纱笼罩之下,朦朦胧胧,依稀可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咳咳”,白纱里的那人咳嗽两声,听声音嗓子确实不是很舒服。赵公公急忙道:“皇上,可好?”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朕还好,已经没前两日咳得厉害。来人可是郭卿家?”原来,里面坐的正是当今皇上万历皇帝。郭荣急忙磕头请安,万历请他平身。 万历道:“郭卿家,可得委屈你,在这样的条件下见朕。”郭荣道:“皇上不必介怀。请保重龙体为要。”万历“嗯”一声,继续道:“皇妹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你英雄侠义、胸怀天下,对皇妹又温柔体贴、疼爱有加,听得朕也自愧不如啊。”郭荣尴尬道:“公主太过赞美,臣担当不起。”万历道:“皇妹从来没在朕的面前赞过任何人,她赞你肯定是有道理的。没想到当初朕乱点鸳鸯谱的时候,她还不高兴,耍起小孩子脾气,闹着要违抗圣旨。没想过和你出去游玩一番回宫后,便日夜思念你,尽想着早日成亲能与你时常相伴在一起。朕这个皇妹,可真把朕捉弄得呵呵呵,卿家,你的福分不浅啊。” 郭荣道:“多谢皇上和公主的厚爱,臣实不敢当。”万历以为他只是谦虚,并不在意,继续道:“吉时已定,乃下个月初八。卿家觉得如何?”郭荣道:“一切凭皇上定夺,臣照办便是。”万历道:“这个日子乃广济寺住持渡航大师选定。见其言道,卿家与公主的八字乃天作之合,还批命‘初八完婚,应天地命,福泽子孙,固我江山’。可见,卿家和公主不仅仅关系你们二人的终身幸福,还关系我大明王朝的江山永固。看来,是老天将你送入我皇家,天佑我朱氏天下。” 郭荣一边听着,心中震惊不已:原来是渡航大师批的命选定的日子,那为什么他又对我说那些话?究竟有何深意?万历说完后,见郭荣一直沉默不语,问道:“卿家在想什么事?”郭荣急忙道:“回皇上,臣在想,渡航大师是如何选定这日子的,又是依据如何批的命?”万历道:“听他言道,自然是根据你和公主的八字选定的。怎么,你可有何疑虑?难道觉得这个日子不好么?”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6章 计阴谋 郭荣道:“没有,臣就在想,渡航大师说的这么好,臣如何担当得起。”万历道:“不打紧,不打紧。所谓八字合婚、算命批命,信则灵,不信则无。朕向来对这些是不怎么相信的。不过,像你和公主此等好事,信信也无妨。” 郭荣道:“皇上说的是。”万历问道:“你直起身,正面看着朕,让朕瞧瞧你的相貌。”郭荣立即挺直腰板,正面看着那一笼纱。一阵,万历笑道:“果然如皇妹所说,卿家相貌英俊,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难怪皇妹对你神魂颠倒。”郭荣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陪笑几声。万历道:“卿家,令尊令堂今何在?与公主大婚之日,得将家中老父母、长辈尽数请到京中相聚。” 郭荣道:“启禀皇上,臣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更不知还有何长辈。”万历“哦”一声颇感惊讶,道:“原来如此,果然自古英雄出寒门,这样更为难得。不过,既然是朕的皇妹夫,朕断不会让你还是孤儿。朕要帮你找到亲生父母。你倒说说,你的身上可有何胎记什么的,或者记得父母有什么特征,住在何地等等。都说出来,朕将皇榜张贴出去,天下人帮你找亲生父母。”郭荣道:“皇上,臣没有任何记忆。如此大费周折大可不必。臣已经习惯无父无母的日子,不找也罢。” 万历沉默一阵,道:“也罢,既然卿家已经有此决定,朕便不再强求。只不过,这段时间要委屈你和公主。”郭荣惊讶,问道:“不知皇上说的委屈是何事?”万历道:“按照习俗,这段时间你们是不能相见的。”郭荣道:“臣一切听皇上的安排便是。”万历“嗯”一声,道:“任侍卫乃朕之心腹,这段时间由他住在尚义将军府上保护卿家,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郭荣心中震惊:这是明摆着监视,却说成“照应”!任光明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从囚犯成为心腹?想说什么,却碍于对方是皇上,只得一口答应下来。万历打一声哈欠,道:“皇妹夫,朕有点困,想睡一阵,你这便退下吧。”郭荣行礼后和赵公公一起退出御书房。 任光明在门外等着,见到二人出来,立即笑脸迎上,问道:“郭将军,可见到皇上了?皇上说了些什么?”郭荣白他一眼,道:“见到了。”任光明问道:“那皇上可有何吩咐?”郭荣支吾不语,赵公公却在一旁道:“任侍卫,这段日子可得辛苦你,暂时住在尚义将军府上,伺候并保护未来的驸马爷。”任光明面有难色,道:“郭将军府上高手如云,哪里需要下官保护?”赵公公怪声怪气道:“难道皇上的口谕你也敢违抗么?”任光明立即正色道:“不敢,微臣领旨。” 郭荣心中不悦,隐隐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但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对赵公公问道:“赵公公,公主如今可在宫里?”赵公公面有难色,道:“公主倒是在宫里,但要见面恐怕不方便。刚才皇上不是说这段时间内不许你们见面么?”郭荣怔怔的看着他,赵公公急忙将头扭开,不敢与郭荣正视。郭荣问道:“皇上虽然如是说,但我也并非要见上公主一面。只要能听听她的声音,和她说几句话就可以。只要不见面,隔着墙都可以。还望赵公公行个方便。”赵公公为难起来:“郭将军千万别为难我们做奴才的,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奴才可吃罪不起。”郭荣还想说什么,任光明说一把抓住郭荣就往前拉着走,一边走一边道:“郭将军,下官在宫里呆过几天,这里的规矩多少知道一点。别为难赵公公,皇上万一责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于是,郭荣只得和任光明一前一后出宫回府。 回到尚义将军府上,其他人皆先行避开,只有黄芳出来迎接。见到任光明依旧跟着回来,惊讶的合不拢嘴。任光明看着黄芳笑问:“我想,这位就是尚善将军吧?下官有礼!”说着,还行礼起来。黄芳急忙还礼,一脸茫然,道:“原来是任掌门,久仰久仰!”任光明道:“黄将军,下官现任御前带刀侍卫一职,以前的江湖旧事早已一刀两断,请勿再叫错。”黄芳愕然不语。郭荣道:“师姐,任侍卫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专门到府上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咱们可都得当心。”任光明却对郭荣的话满不在乎,道:“郭将军言重,我们都是皇上臣子,皇上叫我们做什么,做臣子的还能违抗么?”黄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琢磨起来。当即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任侍卫以后定会平步青云,他日王侯将相自不在话下。”任光明尴尬道:“老夫老矣,尚义将军和尚善将军二位年轻有为,老夫可比不得。”黄芳不想和他啰嗦,道别一声自回房而去。 于是,郭荣安排任光明和自己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里只住着他们二人。进屋后,郭荣盘腿坐在床上一边运功,一边思索。任光明见郭荣呆在屋里,他也不好意思到处走动,也呆在屋子里,静静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时刻跟着郭荣。 傍晚,郭荣出来后花园散步。刚出来转半圈,见任光明也跟着出屋。二人撞见,任光明淡淡一笑,道:“郭将军,这院子挺雅致的。”郭荣道:“在如此雅致的地方,可知本将军最想做什么?”任光明一脸茫然,问道:“请将军告知。”郭荣道:“喜欢与高手比划几招。”说着,大喝一声,跃向任光明,在空中举掌劈下。任光明见对方未使兵器,听口中也只是“比划”,故也不敢使用兵器。当下立即避开,将兵器丢在一旁,道:“那让下官陪将军玩几招。”郭荣展开天门山上学的掌法,与对方缠斗在一起。 郭荣的天门山掌法平平,任光明见对方处处点到即止,渐渐已完相信确实是“比划”。百余招过后,二人斗得难解难分。突然,任光明一掌拍来,郭荣避让不及,正中胸口。任光明急忙收力,仍听郭荣“啊”一声惊呼,摔倒在地。任光明大惊,急忙奔过去查看。刚俯身伸手去把郭荣的脉搏之际,郭荣闪电般翻身伸指点中对方的大穴,同时也点中昏睡穴。任光明来不及惊呼,已经慢慢倒下。原来,郭荣故意假装中掌摔倒,就是引任光明过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点中他的穴道。 见任光明倒下,郭荣为了小心谨慎,再运足功力又点中对方的昏睡穴和其他各大要穴,确保他短时间内无法以功力冲破穴道。任光明的身子微微晃动几下,就此一动也不动。郭荣得意的笑道:“这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头子,年轻人教你这一招,可要记得。哈哈哈!”话音刚落,却见一人从屋顶上跃下来,定睛看去,正是黄芳。黄芳惊喜道:“师弟,好办法!”郭荣和黄芳七手八脚的将地上的任光明抬进他睡的房间,放在床上。二人关好门后,走回后花园里。 黄芳问起缘由,郭荣一一道来。听罢,黄芳喃喃道:“恐怕其中有诈,现今如何是好。”郭荣为难起来:“师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黄芳笑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该怎么办?”郭荣愣住,看见她得意的笑容,突然想起一人,喜道:“没错,他一定知道。”可立即又为难起来,喃喃道:“可怎么才能见到他?如今府外肯定布满皇上的眼线,我们一旦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哪怕是他进来,也会被发现的。要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黄芳也不知所措。 突然,又有一人从屋顶上跃下,看去,原来是严如风。严如风道:“荣儿,老夫倒有一计。”原来,他和黄芳一样发现任光明跟着郭荣回府,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因此一直潜伏在院子之上,等着时机。严如风将一切看在眼里,郭荣和黄芳的对话也一一听在心里。郭荣问道:“严将军,有何妙计,请快快道来!”严如风就地转一圈,问道:“你们觉得老夫如何?”郭荣和黄芳愕然,不知有何深意。严如风笑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老夫和任光明的身形极为相似么?”郭荣和黄芳还是不明白,喃喃道:“那又如何?”严如风耳语一番,二人听罢,觉得甚妙,于是决定依计行事,各自去准备一番。 天黑时,严如风换上任光明的衣服,拿上他的长剑,郭荣送他到大门处,二人站在门口与黄芳道别。但听郭荣道:“师姐,我和任侍卫去去就回。”黄芳道:“好,师姐在家斟满酒等着你和任侍卫回来。”他们故意将“任侍卫”三字说的大声,就是要让可能埋伏在四周的“眼线”听见。郭荣叫来马车,直接停在大门口处。郭荣携着严如风的手,严如风跟着郭荣走在身后,低头弄着自己的腰带,如此一来,旁人便无法看清楚他的面目。郭荣先送他上马车后自己再上马车,“噔噔噔”奔走起来。黄芳站在门口见马车走远,喃喃道:“没想到师弟与任侍卫一见如故,俩人竟如兄弟般亲热。” 马车一前一后来到张府,郭荣在大门处大声道:“请通传张大人,尚义将军郭荣和御前带刀侍卫任光明求见。”管家见郭荣乃张府的贵客,无须通传,便立即请二人进府。郭荣带着严如风直接来到张居正的书房,并叫来张简修和熊飞白,一一介绍并说明缘由。 张居正听后若有所思,喃喃道:“其中必有诡异之处,皇上自小生活在宫廷之内,断不会任用江湖草莽之辈,更不可能用这样的人来明目张胆的监视朝中重臣。”郭荣更为疑惑,躬身道:“张大人,晚辈实在不知该怎么做,请大人指示。”张居正似乎想起什么,喃喃道:“这两日皇上上朝皆坐在一笼白纱之中,而且突然性情大变,没缘由的总是针对老夫说事,言语中不信任老夫,特别是就楚王和伊王谋反之事轻易推翻以前商定的结果,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楚王就地正法。老夫正想不通其中缘由。没想到如今又针对你有所行动,真让人费解。”郭荣惊问:“张大人,皇上对你也如此?晚辈昨天还很奇怪,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对楚王的态度有变。”张居正道:“老夫臆测到皇上改变主意,要置楚王于死地,因此谋划如何保楚王,才出此下策而已。唉!”说着,声声叹息。 严如风道:“多谢张大人对王爷的信任和厚爱。可惜皇上现在又监视尚义将军府,我等不敢擅自行动,不知该如何是好?”张居正皱眉道:“这老夫得好好想想。”突然,熊飞白在旁道:“老师,可否听听飞白的想法?”张居正为难之际听到熊飞白的声音,立即睁大双眼,问道:“飞白有何好计谋,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熊飞白道:“飞白认为,皇上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其中必有诡异之处。其一,皇上受制于人,不得已而改变。其二,某些人、某些事触动皇上,故而改变。”大家皆同意他的说法,频频点头。 郭荣问道:“飞白,那你认为哪一种原因更有可能。”熊飞白道:“师父,依弟子看来,第一种极有可能。”张居正喃喃问道:“那皇上会受制于何人?”熊飞白道:“大家不妨想想,皇上最新宠信的人是谁?”众人若有所悟:“难道是突阿达和向林峰?”熊飞白道:“没错,正是这两个人,他们就是江湖草莽之辈。而且,刚好这两人和发生的事都能扯上关系。”张居正道:“如果皇上真的受制于这两个人,那臣得救驾。”熊飞白道:“老师,切不可乱了阵脚。既然他们已经控制住皇上,如果我们贸然出手,不只是救不了皇上,可能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赔上自己的小命不要紧,万一误了皇上和大明天下,那可是千古罪人。依学生来看,如此形势,我们应该不出招则已,一出招便要致命。” 张居正始终担心皇上,急忙问道:“飞白,可有何好计谋?”熊飞白思索再三,道:“老师,学生一时之间确实想不到好的法子。不过,学生倒先想到明哲保身之法。”张居正问道:“何为明哲保身?”熊飞白道:“老师,明日你就不要再去上朝,请病在家休养。学生隐隐觉得,奸人此次对付楚王和我师父不能得逞后,便会将矛头指向你。”张简修在旁道:“飞白说的有道理。爹,暂且在家休养几日乃上策。”郭荣也道:“张大人,依晚辈看来,此事宜静不宜动。待一切查明后再行动也不迟。”张居正思索一番,点点头,道:“那老夫暂且在家休养吧。” 郭荣对严如风道:“严将军,晚辈想托你一件事。”严如风问何事。郭荣继续道:“整个尚义将军府和张府如今皆在奸人的监视之中,而这么多人之中,恐怕只有将军是这些人所不了解的。因此,晚辈想请将军暗中保护张大人。”张简修道:“荣弟,此举倒不必。这里有四哥,还有四哥亲自调教出来的锦衣卫,你大可放心。”严如风道:“老夫凭张大人和荣儿吩咐。在老夫心中,楚王永远排第一位。但既然大家都是为楚王着想,那么老夫可任由众位差遣,绝无怨言。”张居正道:“飞白,你倒说说看,如今该当如何行动才好。” 熊飞白道:“既然老师如此信任飞白,那飞白义不容辞。本来,飞白心中也没谱。但我相信第一步首先打探清楚敌人的形势总不会错。严将军,既然你在暗处,此事交给你,不知可否?”严如风道:“老夫领命。”熊飞白道:“师父,飞白会想到联络你的办法,下次不可再如此行事,否则打草惊蛇反而不妥。不过,任光明住在你的府上,大可好好捉弄他一番。”郭荣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示意。 熊飞白眼珠翻滚,突然又心生一计,道:“师父,我们也可以施展‘烟笼寒水月笼沙’之将计就计。”众人皆惊讶的看着他,不明其中意思。熊飞白笑道:“他们以一袭白纱弄个真假皇上,我们也可以一袭白纱弄个真假楚王。”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郭荣明白他的意思,道:“此计甚妙。”于是,郭荣和严如风出张府回将军府去。 当晚,严如风回尚义将军府后,便乔装趁黑混入宫内打探消息。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7章 访义府 次日一早,任光明朦胧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竟好好的躺在床上,顿觉惊愕。拼命的回想发生过什么事,却越想越头疼,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凝神静听,听见外面传来剑划破空气的“嗤嗤”声,立即翻身下床,看见光明剑就在床边,拿着剑奔出屋。来到屋檐下,见眼前的花园里,一人正翩翩起舞玩弄着长剑,而此人自然就是郭荣。任光明心中叹道:幸好郭荣这小子还在这里,不然,难以交差!心中悔恨不已,怪自己贪睡。 任光明得意的笑道:“郭将军,怎么如此好兴致,在此耍剑弄舞?也不叫醒下官陪将军玩玩?”郭荣见到他走过来,立即停下来,还剑入鞘,笑道:“任侍卫,昨晚睡的可好?”任光明还在拼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听郭荣问起,有见他笑起来的模样,总觉得乖乖的,顿时愣住,问道:“郭将军,昨晚发生何事?怎么老夫一点也记不得!”郭荣不屑的笑道:“任侍卫当然不愿意记得,记得有什么好的?”任光明见他笑得得意非凡,心中震惊:“为什么记得反而不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郭荣指着眼前的亭子,依旧笑道:“昨晚我们在此喝下十大坛酒,你醉得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如何会记得发生过的事?”任光明惊问:“此话当真?老夫向来不喜欢喝酒,怎么会和郭将军喝这么多酒?” 郭荣正色道:“难怪醉成那样,原来是不会喝酒,可为什么偏要逞强?幸好本将军还没醉倒,拼命的拖着你,不然,玷污了敝师姐的清白,非告到皇上那里去不可。你看皇上怎么治你的罪。”任光明大惊:“什么?你说老夫酒后贪色,竟对黄将军无礼?”郭荣正色道:“不错,正是如此。”任光明拍打着脑袋,却怎么也记不起,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老夫向来对酒色皆不沾,怎么会贪杯,还酒后乱性?这不可能啊!郭将军,可不能乱说!”郭荣在旁笑道:“任侍卫,那是你平时刻意抑制自己的本性而已。一旦酒后,哪里还能抑制,自然将自己的另一面尽数展现出来。这才叫人面兽心。哈哈哈!” 任光明感觉羞愧万分,连声叹息,面有愧色道:“郭将军,不必再说,老夫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立即钻进去。没想到老夫的一世英名就此损毁殆尽。请问,如今黄将军在何处?老夫得向她请罪。”郭荣道:“师姐在隔壁院子里,不过,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你。”任光明道:“郭将军陪老夫去打个圆场,如何?”郭荣道:“本将军可还得练功。”说着,拔出宝剑,又要开始练功。任光明急忙按住他的手在剑柄上,哀求道:“郭将军,无论如何,有劳陪老夫走一遭。”说着,拉着郭荣就往外走去。 郭荣带着他来到隔壁院子门口,见黄芳正趴在亭子里石几上轻轻啜泣。何乐为在旁劝道:“黄姐姐,别哭了。究竟谁欺负你,告诉我,小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黄芳不语,只是轻声哭泣。李敏行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目无表情。 郭荣假装咳嗽一声,何乐为见到郭荣来到,立即迎上来,道:“郭大哥,你来的正是时候,黄姐姐醒来就趴在这里一个劲的哭,小妹怎么问也不回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来劝劝黄姐姐吧。”郭荣瞧一眼任光明,轻声道:“任侍卫,你看,师姐哭成个泪人似的的,你说怎么办。”任光明口中虽然说是来“请罪”,实则来探虚实。他并未把郭荣说的喝酒乱性的事放在心上,反而盘算着的是把府上住着的所有人物打探清楚。而首要的对象自然就是黄芳,可没想到却遇上这样的情景,令他哭笑不得。 任光明一边观察周围形势,一边走到黄芳身旁,轻声道:“黄将军,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一连问询几声,黄芳这才抬起头,果然似个泪人一般,哭道:“枉你身为一代宗师,欺负本姑娘后却来假惺惺的问我怎么回事,真不要脸!快给我滚开!”说完,复又趴下去继续哭泣。任光明愣住,问道:“你说老夫欺负你?那你说说,老夫如何欺负你的?”黄芳却停止哭泣,抬头看着他,但听“啪”一声,黄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任光明一耳光,怒道:“欺负本姑娘不承认也罢,却还敢来调戏本姑娘,待我禀明皇上定将你斩头。” 任光明愣在那里,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庞,心中又羞又恼,却强做镇定,淡淡道:“黄将军息怒。老夫怎么也曾是一派掌门,若是换作其他人,老夫非宰了扇这一巴掌之人不可。”黄芳见快要惹怒他,知道应该见好就收,撇嘴道:“哼,占了便宜还来吓唬人,本姑娘可不怕你!”说着,扭头转身离开,奔入屋内。留下任光明呆呆的站在那里,怒火在心中燃烧。 何乐为看着任光明,满带一脸不屑的表情,冷冷道:“原来就是你这个糟老头惹得黄姐姐伤心,我还以为是谁呢。郭大哥,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如此无礼?还不快杀了他!”郭荣假装尴尬道:“乐儿,这位老头可厉害得紧。以前是华山派掌门,现在虽然掌门不做,可却是官至五品的御前带刀侍卫。名字可更响亮,想你在江湖上也听过,便是任性、光说不练、明摆着欺负人的任光明。”他将任光明的名字如此解释,惹得何乐为忍不住莞尔一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任性、光说不练、明摆着欺负人的任光明前掌门现任侍卫,久仰久仰!”任光明听见他二人如此说弄自己的大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就要发作,一掌拍死一人。可他毕竟为人老练,还是强忍着怒火,铁青着脸,淡淡道:“久仰不敢当,不过,在江湖上敢把老夫的名字说成这样的,你们倒算是第一人。”何乐为听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继而道:“本姑娘乃第二人,郭大哥才是第一人。” 郭荣也不想玩得太过火,立即道:“任侍卫,想来你还不认识乐儿和敝大师兄。”于是,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李敏行淡淡道:“任侍卫,没想到堂堂华山派掌门却甘愿屈居大内,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光明道:“原来你们就是鼎鼎大名的天门山杀手,自甘寂寞屈居于此,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想到,他也学人家说话。李敏行淡淡一笑,道:“既然是秘密,那么我们还是都不要知道对方的秘密为妙。”任光明喜道:“李大侠言之有理。不过,老夫倒很关心李大侠武功盖世,怎么会坐在轮椅之上?”李敏行道:“秘密。”任光明听此,立即住口不再言语。 李敏行对何乐为道:“乐儿,出去走走。”何乐为立即笑嘻嘻的推着李敏行的轮椅往外走去。任光明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对郭荣道:“郭将军,府上还有哪些英雄,不妨一一介绍给老夫认识吧。”郭荣为难起来,道:“这个但人家不一定愿意认识你。”任光明问道:“为何?难道他们都害怕老夫的名号?”郭荣道:“这倒不是。他们都喜欢俊男美女,对糟老头不感兴趣。”说着,得意的笑起来。任光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这才知道原来郭荣只是开玩笑而已。郭荣戏弄他一番后,这才带着他去其他院子。 来到隔壁院子,里面住着魏小鹏、唐素及曹一峰、陆雯雯、曾国等五人。郭荣一一介绍。魏小鹏仔细打量着任光明,突然问道:“你就是昨晚醉酒后调戏黄姑娘那老头?”任光明愣住,尴尬道:“魏大侠,话可不能乱说。”魏小鹏道:“昨晚调戏黄姑娘的也是这样的一个遭老头,后被魏某灌了一肚子的尿,闻闻有没有尿味就知道真假。”说着,凑道任光明的身边去嗅,“呼呼呼”连嗅几声也没有发现尿味,又再嗅几声,似乎又发现有尿味,手在鼻子旁扇几下,很难闻的样子,喃喃道:“哼,就是你这糟老头!绝不会有假,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尿味就能知晓!”任光明已经被搞得半信半疑:难道昨晚真的如他们所说?不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他急忙运功镇压住,这才避免一口吐出来。 任光明还要去其他院子查看,郭荣却道:“舍下就这么多人,你都已见过,哪里还有其他人?”任光明却摇头道:“据下官所知,还有武昌的贵人在将军府上。郭将军是何原因不引荐给下官认识?难道其中另有隐情?”郭荣无奈叹道:“没想到任侍卫对舍下有多少人摸得一清二楚,也罢,引荐阁下认识也无妨。”于是,带着任光明去往另一个院子。 院子大门紧闭,郭荣敲门一阵才“呀”一声打开。开门之人正是郭新仪。郭新仪问道:“郭将军,有何事?”郭荣道:“郭捕头,这位乃御前带刀侍卫任光明,想进去坐坐喝一杯水酒。”郭新仪打量任光明一番,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能想来便来?请恕郭某不接待区区侍卫。”说着,就要关门。任光明见状,急忙伸手去推住门,道:“原来阁下就是狂捕头郭新仪,久仰大名!”郭新仪不悦道:“既然知道郭某的名号,还不乖乖的让开?”任光明道:“郭捕头别急,老夫受皇上所托,到尚义将军府上保护将军,务必将府上每一个人查探清楚。皇命难违,请郭捕头见谅!” 郭新仪听罢,不屑道:“那你保护好郭将军便是,这里就郭某一人,不需要你保护。”说着,用力关门。可任光明同时也用力推着门。渐渐的,但听木门发出轻微的“嗤嗤”声。郭荣震惊:没想到此二人如此比拼功力连门也承受不了!于是,立即朗声道:“任侍卫,郭捕头,二位既然互不相让,倒不如真枪明刀比划一番,千万别拿门来出气。”郭新仪大喝一声,松手后退跃至庭中央,门同时被任光明的掌力击来撞道墙上,发出“轰”一声巨响,门廊上跌落些许尘土。郭新仪朗声道:“姓任的,有胆的就进来,和郭某比划比划。”任光明自然不甘示弱,跃入院子内,在空中道:“吾来也!”话音刚落,人已落地。更不停留,掌风呼呼,攻向郭新仪。郭新仪沉着应对,与对方缠斗在一起。郭荣则悠然自得的站在屋檐下观看二人的打斗。 转眼百余招过去,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任光明的傲气渐渐平息,心中感叹:狂捕头名列八大名捕,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可不能一出手就把这张老脸丢尽。他必须得小心应付才能避免落于下风,不自觉背上冷汗阵阵。 又过五十余招,郭荣见二人尚未分出胜负,大声道:“任侍卫,你是来保护本将军的,还是来比武的?这么大年纪却还和少年一般非要逞一时之勇?”任光明大喝一声跃开,退至一边,郭新仪也停下来。但听任光明道:“郭捕头,咱们择日再比过。今日是来认识这个院子里的贵人的,还请捕头作引荐。”郭新仪道:“这里就郭某一人,没有你想认识的贵人。”任光明冷笑道:“此话当真?既然没有,那就让老夫逐间慢慢的找。”说着,就往院子两边的厢房走去。 郭新仪见状,急忙奔过去拦下他,道:“这里岂是阁下可以随意走动的对方?这里不欢迎你,还是识趣的出去吧。否则,别怪郭某不客气。”任光明横眉相对,冷冷道:“难道老夫怕了你不成!”正在这时,却听一个声音道:“郭捕头,就让这个无礼的老头子来逐间的查探吧。”任光明举目看去,见说话者面如冠玉,正是小王爷朱顺民。其身旁站着的女子正是甄珠。 任光明认得朱顺民,立即参拜。朱顺民冷冷道:“任侍卫要查探的人是否就是小王?”任光明道:“启禀小王爷,皇上只嘱托奴才为了保护郭将军周,务必将府上所有人等一一记录在心。即使见到小王爷,奴才也要逐间查探确保每一个人皆不会被漏掉。”朱顺民喝道:“大胆奴才!在小王面前竟如此大胆!小王这就告诉你,这里再也没有任何人。你是走还是不走?”任光明稍作犹豫一阵,道:“奴才遵皇上之命,必须得查探清楚。”朱顺民怒不可歇,大喝一声:“你敢!” 任光明冷冷一笑,不语,走上前。郭新仪见状,急忙跃到朱顺民身旁保护。任光明从朱顺民身边擦过,继续往前走下去。推开每一间房门,一连推开两间客房之门皆空空如也。当第三间房的门被推开时,却见里面的床上挂着一袭白纱,床上被子隆起,依稀躺着一人。却因为白纱之故,根本看不清床上之人的面貌。 任光明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正欲跨步入内,却被朱顺民从旁闪入,将其挡在门口,道:“难道你连府上一个老用人也不放过?”任光明盯着床上看去,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听“老佣人”三人,心中更为得意,不禁面露好奇之色,问道:“小王爷,既然是府上的老佣人,又有何不能让奴才见上一面的?”朱顺民道:“只是这位老用人感受风寒不便让你见而已。此风寒极具传染性,遇风则散,见光则变,还请任侍卫三思为妙。”任光明心里清楚:既然躲在如此隐秘的地方,而又怕到见到此人的真面目,那么必是楚王无疑。哼,老夫便不拆穿你,让你们以为我不知真相,如此更好。 心中已经想定,朗声道:“既然如此,老夫还是不进去的好。”说着,转身退出房间。来到庭中,对郭荣道:“郭将军,府上闷得慌,不知有何好玩的东西?”郭荣笑道:“任侍卫早说,本府还真有好玩的东西。”于是,带着任光明来到曹一峰等人的院子里。 曹一峰正在那里抚七弦琴,陆雯雯站在一旁笑盈盈的观看。曾国在旁来回踱步走着,似乎正在推敲着什么曲子。见到郭荣进来,陆雯雯问道:“郭将军,可有何事?”郭荣笑道:“任侍卫向见识大家的真功夫。”曹一峰在旁笑道:“请将军稍等。”于是,叫上陆雯雯和曾国进入屋内。这个院子的中央花园乃盆状形,中间平坦,周边却是台阶。郭荣本来准备拿来练武用,没想到刚好可以作为曹一峰等人的舞台。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8章 大郎戏 郭荣携着任光明坐在台阶上,道:“任侍卫,等着看精彩的表演吧。” 不一会儿,但见一袭白纱盈盈走到屋檐下,坐在台阶上,“叮叮叮”琵琶声响起,铿锵有力,犹如羽箭破空。弹琵琶之人自然就是陆雯雯。任光明乃江湖草莽之人,哪里懂这些雅韵之乐,只是茫然的看着。郭荣看他一脸茫然的神情,已猜中三分,暗自偷笑。 一阵,七弦琴音又响起,叮咚有声。琵琶声转为慢节奏长韵,配以快节奏的弦琴之音,恰到好处。突然,但见一人踏音而来,在空中翻滚出十余个筋斗,落在中庭。站定,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侏儒打扮。突然,传来“噗嗤”一声,郭荣往身后看去,原来是黄芳站在身后,还有何乐为和李敏行也来到。黄芳莞尔笑道:“魏大侠什么时候学会演戏的?”何乐为也笑道:“不过,这个扮相倒还真的挺特别,其他人还不能有这般神韵。”郭荣立即招呼她们也坐在台阶上。何乐为却要站在李敏行身旁,故不坐下,黄芳则在郭荣身旁坐下。 没错,侏儒之人正是魏小鹏扮演的武大郎。但听其朗声道:“唉,大郎三十三,空把筋斗翻。三尺俊儿郎,可怜被人嫌。烧饼担子丢,街坊冷眼休。挺胸觅娇娘,不再守空房。”说完,琵琶声转急,魏小鹏踏音急走。 突然,抬头看见一人挡住去路,可对方比自己高出太多,他的头撞在那人的肚子上。围观者见之,立即哈哈大笑起来。郭荣发现笑声中竟然又多出几人,急忙转身看去,原来朱顺民、甄珠、郭新仪已然来到身后,急忙招呼他们坐下观看。任光明突然看见黄芳,却被她瞪一眼,急忙把头转过去,专心的看着场中的表演。 魏小鹏抬头仰天看去,才见挡住自己去路的原来是一位美人,正是唐素所扮。唐素嗔道:“你这矮子,要去哪里?为何撞本姑娘一个满怀?”魏小鹏见对方美若天仙,立即垂涎三尺,喃喃道:“我的姑奶奶,好一个美娇娘!请问姑娘芳名?”唐素道:“果真是狗眼看人低,连本姑娘都没认出来,比狗都不如!”魏小鹏围着唐素转悠一圈,问道:“美娇娘,请受大郎一拜!”唐素娇笑道:“别美娇娘的乱叫,本姑娘可是有名字的。人人都称呼我‘一朵梨花压满春的潘金莲’。”围观众人一听,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郭荣感觉到有人轻轻戳自己的背心,急忙回头看去,却见何乐为向大门外努嘴。他知道一定有状况,见任光明笑呵呵的看着戏入神,急忙轻轻起身奔出去。刚来到院子外面,见一人靠在墙边张大着嘴喘气。仔细看去,正是孙普。郭荣大惊,急忙问道:“孙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孙普急忙递给他一张纸条,道:“驸马爷,奴才”话还没说完,倒头摔倒在地。郭荣急忙俯身扶起他,一把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着,顿时安心。转身见任光明仍背对着自己聚精会神的看戏,立即抱起孙普来到自己的房内。 放孙普在床上后,郭荣仔细翻起衣服查看孙普的身上,见胸前无异,再翻身看背后。“啊”一声惊呼,但见孙普的背心上有一个黑色掌印,乌黑如炭,想来是十分厉害的掌力所致。于是,立即伸指封住他心脉的穴道。让孙普躺在自己的床上。接着,打开孙普递给他的纸条,见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字体:荣哥,快来救我。郭荣见过这个笔迹,依稀认得就是朱义萱写的。他心中惊叹:难道萱妹出了什么事? 郭荣轻声呼唤几声,孙普没有任何反应。他心中已有计较,立即将纸条塞入席子下面,转身出房,将门关上,快速奔向演戏的院子里。 这时,任光明刚好起身四处张望,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显然寻找的就是郭荣。看来方才的戏确实精彩,看着看着竟把自己肩负的重任也忘记。戏刚看完,立即发现郭荣不见,这才开始找人。可刚站起身,就见到郭荣回来,惊愕的看着他,心中却暗自庆幸。郭荣走过去,轻声道:“唉,人有三急!任侍卫,刚才的戏可精彩?”任光明茫然道:“精彩,确实精彩!”心中却若有所思。 曹一峰大声道:“郭将军,听闻你吹奏出来的笛音优美,今日大家兴起,不妨也一起合奏一曲,如何?”郭荣大喜,曾玲不在身边,他很少再吹笛。如今见有二人相伴,立即跃过去,拔出贴身藏着的无忧笛,问道:“曹少爷,陆姑娘,可识得‘梅花三弄’?”陆雯雯微笑欠身,道:“自然识得。”曹一峰道:“郭将军,那我们就合奏此曲吧。”郭荣听罢,率先吹响笛子。笛音悠悠,正是“梅花三弄”之曲。跟着,曹一峰抚动七弦琴,跟着和音而起。最后,陆雯雯轻挑琵琶,三音合一,真乃天籁之音。 曾国突然从旁跃出,踏着音韵吟唱起曾俏曾作的“梅花三弄”之词。虽由男声唱曲,但其浑厚的嗓音略带沧桑,和曾玲唱出来的又别有一番风味。而郭荣虽在吹笛和音,但心中所想实乃曾玲。最能唤起他回忆的,笛乃之一。虽名“无忧”,实则思之则忧。而这一首“梅花三弄”之词,更是回忆中的泪点。当曾国唱到“碎红已随流水去,忘却前尘逐风浪。愿君折枝且惜取,怜我韶华付沧桑”时,更令郭荣泪花点点,朦胧中佳人就坐在身旁抚琴相伴,只是侧眼顾盼之际,没有眼神的回应。 曲罢,掌声雷动,皆赞叹不已。却听传来一个声音:“绝妙!绝妙!”这个声音是从众人身后传来,急忙回头看去,原来大门处站着一人,正是张敬修。郭荣见到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立即放下无忧笛,走过来,互相行礼后,问道:“张大人,大驾光临,不知可有何事?”张敬修道:“家父今日身体抱恙,心中烦闷,听闻将军府上有解闷分忧的玩意,特遣敬修前来借用。”众人哑然失笑,郭荣道:“哪是什么玩意,乃此三位才子佳人而已。”张敬修仔细打量着郭荣指着的曹一峰、陆雯雯和曾国三人,不住的点头,叹道:“真乃才子佳人也!没想到武功盖世的郭将军还会演笛,真令人大开眼界!”于是,郭荣立即招呼那三人过来参见张敬修,并一一做介绍。 张敬修道:“三位可否随敬修到府上一展身手,聊为家父解闷分忧。”曹一峰喜道:“张大人乃当世豪杰,天下子民的父母官,我等当然愿意。”于是,张敬修就要带着大家回府。郭荣道:“张大人,令尊大人既然抱恙,不如我们也一起到府上探望。再说,人多演出来的戏会更加精彩,一定能令他老人家开怀一笑的。”曹一峰满口欢喜道:“有师父去更好。要不大家都一起去,为张大人演一出精彩的大戏,定能起到解闷分忧之效。”黄芳在旁听见,立即附和着,要大家都去。 陆雯雯却为难起来:“一峰,这么多人去,可大家都不会演戏,乱糟糟的演一通,成何体统?说不定反而令张大人心烦不快。”郭荣注意到陆雯雯称呼对方的名字,可见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曹一峰笑道:“陆姐姐,这一层无须担心。有一峰在,定能教大家演戏速成之法。再安排一场热闹的露脸戏,张大人看见定能高兴。”张敬修笑道:“曹少爷言之有理!大家这都去吧。” 任光明在旁急忙道:“张大人,下官觉得不可。如此多人去到贵府,看似热闹,实则嘈杂,说不定反而曾加张大人的烦忧。”张敬修指着他问道:“这位是何人?”郭荣立即介绍道:“这位现在是御前带刀侍卫任光明,乃皇上之心腹。之前更是大名鼎鼎的华山派掌门,我想大家都听过吧。”任光明不禁面带得意之色。张敬修乃文官,不识江湖中人,不屑道:“原来如此。草莽之辈,如何能知晓家父高雅之心?任侍卫不去也罢,我等自去玩得开心足矣。”任光明心中恨得痒痒作痛,如果换作以前的他,早就发作要教训眼前的这帮“不知天高”之人。可如今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乃御前侍卫,身在官场且肩负重任,他心里清楚得很,不能因小失大。于是,强作欢颜道:“张大人乃当朝首辅大臣,我们做下官的去探望也是应该的。这便随大家走一遭。” 于是,郭荣叫上所有人一起去。任光明惊呼:“郭将军,何须倾府而去?”郭荣笑道:“张大人乃当朝首辅大臣,身系天下,当然所有人都应该去。”朱顺民却在旁闷闷不乐,道:“区区一个家臣,何须如此大阵势?小王突然觉得心中烦躁,去见到张大人反而会惹得大家不开心。因此,还是留在这里的好。”听他意思,显然是不想随大家去。郭荣看在眼里,悄悄递一个眼色给甄珠,嘴往门外扭去。甄珠会意,拉着朱顺民的手,轻声道:“小王爷,张大人与我们皇族也算情深义厚,如果小王爷能去见见张大人,那无疑会让他更感激于皇族的恩情,而倍加效忠。再说,你刚到京城,朝中众大臣以张大人为首,自当多熟络才好。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去探望一番才好?” 朱顺民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就是喜欢耍耍脾气而已。听甄珠说的有理,叹道:“小王妃言之有理。那小王便带领大家去探望张大人。”他把自己说成带领大家的“首领”,心中自然欢快不少。甄珠听此,欢喜的笑起来,紧紧靠在他的身旁。众人立即去准备一番。郭荣给黄芳递一个眼色,嘴角撇向任光明。黄芳眼珠转一圈,突然会意过来,走过去拉着任光明的衣袖,正色道:“我不管你是任侍卫还是任掌门,就问你一句话,昨晚的事认还是不认?”任光明愣在哪里,问道:“黄将军,什么事认不认?下官不是很明白。”黄芳嗔道:“阁下酒后非礼本姑娘之事,认还是不认?难道就想如此轻易算数?”任光明没想到她还在提这事,以为此事一过就算了,如今又提起这下可头疼起来。黄芳见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心中暗笑,却严肃道:“看你的样子是不认了?没想到堂堂华山派掌门,摇身一变成为御前侍卫后,连做人都没有掌门的气节,成了无赖。难不成侍卫都是无赖么?”任光明想点头顺势说“就是不认”,可又觉得不妥,听她口中说的话难听,连忙问道:“黄将军意欲何为?” 黄芳白他一眼,嗔道:“你都不认账,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任光明道:“可老夫什么都不记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如何认账?”黄芳道:“你不记得也罢,但你看所有人皆清楚此事,你乃千夫所指,还能抵赖么?如果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妨随便去问问,一切自然知晓。但想以自己不记得为由拒不认账,本姑娘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说着,作势就要攻过去。任光明道:“黄将军,切不可鲁莽!”黄芳喝道:“还不认账是不是?看我怎么教训你!”话音刚落,举掌劈过去。任光明心中想着干脆认账算了,可又想到如果认账,后面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事。于是,只得一边迎招一边道:“黄将军,我们慢慢说。”黄芳哪里理会,闷声和他缠斗在一起。 郭荣要的就是黄芳缠住任光明,他借机先行回房。见孙普依旧昏睡在床上,立即过去双手握住他的双手,从掌心缓缓输入内力。不一会儿,孙普轻轻“啊”一声,苏醒过来,睁眼看见郭荣,断续道:“郭将军,快救公主”话音刚落,人又晕厥过去。郭荣知道时间紧迫,立即扶起孙普坐好,然后从背心输入内力。 不一会儿,孙普又在苏醒过来,这次他的神智清醒许多,缓缓道:“郭将军,公主有难。”郭荣立即问道:“孙大哥,公主现在哪里?你慢慢道来。”孙普缓过一口气慢慢引导郭荣浑厚的真气行走于自己的周身经脉,缓缓道:“启禀郭将军,突阿达和向林峰软禁皇上和公主,意欲谋朝篡位。请郭将军赶紧救驾。”郭荣震惊:“你说突阿达和向林峰软禁皇上,还要篡位?真有此事?”孙普道:“没错。伊王并未被突阿达杀死,是他们的阴谋,故意散步谣言伊王已死,从而令大家放松警惕。而突阿达接近皇上后便借机软禁皇上,从而控制整个皇宫。目前,整个皇宫已被伊王操纵,皇上和公主皆处突阿达的魔掌之中,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郭荣叹道:“没想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阴谋。”孙普道:“没错。因为伊王在朝中孤立无援,故不敢突然之间夺取皇位。如今正在联络各王公大臣,待时机成熟后就会正式夺取皇位。郭将军,一定要在他们的羽翼尚未丰满之时出手。” 郭荣问道:“孙大哥,公主和皇上如今被伊王关在哪里?”孙普道:“在雍和宫里,有弓箭手埋伏在四周,千万不可轻易闯入。”郭荣问道:“那些弓箭手可就是在牡丹山庄的弓箭手么?这些人究竟有何来头,孙大哥,你可知道么?”孙普道:“据暗中打探到的消息,这些弓箭手来自于‘塞北双英’的门下。突阿达乃塞外第一高手,在塞外名声极大。伊王多年前造反失败后,暗中游荡至塞外。后结识突阿达,以突阿达之名在塞外招兵买马。塞北双英便慕名投靠突阿达,意图共举大事。后来,这些人才一起来到中原图谋造反的。”郭荣道:“原来如此。”于是,告诉孙普如今的形势。 孙普缓了一口气后,继续道:“眼前的形势再明显不过。伊王目前要铲除的,首先就是楚王。因为楚王极有可能知道他的阴谋。其次,便是张居正。张居正如今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如果不能联盟就必须铲除。很显然,张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们是无法联盟张大人的,便只能铲除。只是,在伊王还没有笼络足够的势力之前,他不敢贸然行事。否则,即使铲除张居正和楚王,没有足够支持他登上皇位的势力,依然无法成事。” 郭荣听后,喃喃道:“如此看来,伊王也把我看作要铲除的势力,因此派人监视我。但为何没派人至张府监视张大人?”孙普道:“毕竟张居正乃当朝首辅大臣,万历自开元这十余年以来已树立其万民景仰的形象,伊王想对他下手,可得万分谨慎。再说,张简修乃锦衣卫指挥使,想搞什么小动作可没那么容易。”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9章 万春酒 郭荣道:“孙大哥,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孙普道:“严将军如今重伤被困在宫内,伊王的人在四处寻找他,局势危急。郭将军武功盖世,不妨进宫先行救出严将军为妙。严将军对宫中形势比孙大更为清楚,见到他定能想到办法救出皇上和公主。” 郭荣惊问:“孙大哥你遇见了严将军?”孙普道:“没错。如果不是严将军掩护,孙大也逃不出皇宫。”郭荣惊问:“你是如何认识严将军的?”孙普道:“严将军乃楚王所器重之家臣。其曾代表楚王到京师行事,孙大自然识得。只是,严将军对孙大不熟,取得他的信任可当真不易。也是见我们四人拼命救皇上和公主,他才信任我们,极力掩护我们撤离皇宫。可只有孙大一人能逃出来,钱正不幸挨突阿达一掌命丧黄泉。”郭荣“啊”一声惊呼,问道:“陈三哥和陶四哥呢?”孙普道:“陈储和陶然在突阿达囚禁公主的时候想救出公主而丧命。”郭荣叹道:“啊!如今四大侍卫岂不是之剩下你一人?”孙普叹道:“突阿达这恶贼,助纣为虐,残害我三个兄弟,还囚禁皇上和公主,孙大有朝一日非取他项上人头不可。” 郭荣也恨得咬牙切齿,道:“孙大哥,我一定要救出皇上和公主,为钱二哥他们报仇,杀了伊王和突阿达这些人。”孙普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郭荣,道:“郭将军,你拿这个去城西找一个卖酒的,叫杜万春。宫里喝的酒都是从万春酒庄买来的。这个杜万春乃孙大的生死之交,他定会有法子送将军进宫的。”郭荣伸手接过递过来的一个令牌,将上面刻着一个“杜”字,立即收在怀里,道:“孙大哥,小弟这就去。你且在这里好好休养。”孙普点头答应。于是,郭荣放下孙普,立即出屋而来。 来到外面,见黄芳和任光明兀自斗得难解难分,心生一计,却不知该如何处置。正在茫然之际,却听耳畔一个声音道:“郭兄弟,有什么难事不妨告诉姐姐?”郭荣转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正是唐素。二人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彼此已渐渐成为自己信任之人,特别是唐素谈起的郭荣像其父年轻时的样子,更令二人觉得关系更近一步。郭荣毫不犹豫的拉着唐素来到一旁,讲出自己的想法。 唐素听罢,道:“看来也只有如此。郭兄弟,那就按你说的办。”郭荣道:“有劳唐姐姐。”于是,二人各自去忙乎,告诉相关人等,同时准备一番。一切准备就绪后,郭荣又来到黄芳和任光明比武的地方,笑道:“任侍卫,看来你老啦!” 任光明已斗得身湿透,正在暗暗心惊对方武功高强之际,忽然听见郭荣的声音,急忙跃至一边,道:“黄将军,咱们今日到此为止,来日再战。”黄芳得意的笑道:“也罢,没想到你这个糟老头的武功着实不低,倒令本姑娘刮目相看。”可任光明却震惊不已:没想到这臭丫头武功竟如此之高!若是真要打杀起来,恐怕吃亏的还是老夫自己。但却面不改色道:“黄将军的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倒令老夫佩服得紧。”郭荣道:“两位皆乃当世高人,择日我定为你们选一个好地方,再一绝高下。今日嘛,如今有要事去办,不便再缠斗下去。” 任光明问道:“郭将军所说之事,难道就是去张府演戏么?”郭荣笑道:“任侍卫所言差矣。不是去演戏,而是去探望当朝首辅大臣张大人。我还要演一个重要的角色,不知任侍卫要不要同行?不如你也选一个角色来演一出如何?”任光明急忙道:“老夫受皇命保护将军,自然是将军到哪里下官便到哪里。至于演戏嘛,这倒不必,老夫看看热闹倒还不错,要耍戏逗人开心,可万万不能。”郭荣笑道:“如此也罢。不过,有一个糟老头的角色正无人可演,我看你再适合不过,正准备留给你,没想到却被你拒绝,真扫兴。”任光明急忙摇手道:“不可,不可!若让老夫来演,更令大家扫兴。”郭荣为难起来:“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便强求,哪谁演合适呢?”黄芳道:“师弟,那我们先出发吧,在路上慢慢再想。”于是,众人立即收拾妥当出发去张府,尚义将军府自然是倾巢而去。 众人皆乘坐马车出行,马车不够的便乘坐轿子。前后十几辆车和轿子,阵势确实惊人。 行到半路,来到一个转角处,郭荣突然从马车顶跃出,落在街道旁的民房之上。接着,立即展开轻功飞奔而去。他在马车上已换上另一身打扮,如今只是一个灰头土脸的江湖浪子而已。 郭荣奔出一段后,落地行走。不一会儿来到城西,巷子里早已飘来浓烈的酒香。他循着酒香而去,来到一个偌大的庄园前,见大门之上写着“万春酒庄”。郭荣得意的笑起来,心中暗喜:就是这里!摸摸怀中的“杜”字令牌还在,立即走到大门前,敲门起来。 不一会儿,有人来开门,见之,愕然的问道:“你是谁?可不能随意乱敲这门,本酒庄不招待闲杂人等。”郭荣道:“本少爷并非闲杂人,快让我见你家庄主。”那人仔细打量着郭荣,道:“看你的样子就是闲杂人,还说自己不是。别想能混进去。”说着,就要关门。郭荣急忙一手撑在门上,道:“你见过有这个令牌的闲杂人吗?”说着,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令牌。那人见之,立即恭敬起来,道:“原来是庄主的朋友,里面请。”说着,将门大开,站在一旁,请郭荣入内。郭荣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那人关上门后,立即引着郭荣往庄内走去。 穿过几个庭院,来到深处的花园里,见一人正坐在亭子里沉吟不语,若有所思。那人走过去,轻声道:“禀报庄主,有客人求见。”没错,亭子中所坐之人正是杜万春。见其身高体壮,浓眉大眼,国字脸,四方嘴,高鼻梁,典型的北方汉子,约莫四五十岁年纪。杜万春看着郭荣,怔怔出神,又似乎对郭荣视而不见。郭荣见状,轻轻走过去,见他手中端着一杯酒,口中在默默叨念着什么。那个家丁道:“客官,庄主正在品酒,且请在此稍坐一会。”郭荣点头道:“你出去吧,本少爷陪你家庄主品酒便是。”那家丁自离去。 郭荣见亭子中的石桌上还放着几壶酒,分别是红黄蓝紫黑五色。他心中明白,这代表不同的酒。于是,心中好奇,自己拿起黑色的酒壶,倒入空杯之中满上。见酒之颜色果然如酒壶之色黑而不透,却又不见有任何浑浊之物。郭荣也是爱酒之人,他毅然端起那杯酒,凑到嘴边,轻轻吸气,叹道:“好酒!”轻轻一口喝下,入口不甘反而很烈,叹道:“香是够香,可味道却过于猛烈。”细细回味,却又觉得喉咙处烈而回甘,芳香从喉咙处冲入鼻腔内。郭荣叹道:“好酒,从来未曾尝过的好酒。” 话音刚落,却听一个声音:“那要如何去掉这股烈味?”正是杜万春所问。话音一落,杜万春这才发现身边多出一个陌生人,急忙又问道:“你是何人?”郭荣道:“在下郭荣,乃孙普孙大哥叫我来这里的。”说着,掏出令牌。杜万春皆过来仔细查看,惊讶的看着郭荣,问道:“郭小弟,原来你也识得此酒?”郭荣道:“在下并不识得,只是品出此酒的意味。”杜万春问道:“那意味如何?”郭荣道:“好酒,烈而如刀割,甘而如清流,南方人喝不得,唯独北方苦寒之地最适合饮此酒。” 杜万春赞道:“小兄弟果然懂酒!可知产于何地?”郭荣道:“在下对于酒却只会牛饮,不识得产地特色。”杜万春得意道:“此酒产于川南,高原雪水融化流经此地,取之以五谷杂粮久酿而成。老夫正在思考的是,如何调制才能适合皇上的口味。”郭荣纳闷:“原来万春酒庄供奉至皇宫之酒不是这里酿出来的。”杜万春道:“北方水枯而过寒,土地虽肥沃然而却无道地之色,无好水好材,如何能酿出好酒?”郭荣频频点头道:“因此,杜庄主集天下名酒于庄中,再略微调制,供奉入宫中,赚取丰厚的银子。” 杜万春得意的看着郭荣,觉得对方乃人生知己也。突然,他醒悟过来,问道:“郭兄弟,你说孙普叫你来找我,难道孙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郭荣惊问:“杜庄主如何知晓孙大哥出了大事?”杜万春道:“老夫暗中与孙普乃生死之交。这个令牌乃老夫所赠,许其出大事凡携此来见老夫者,必相救。你快说,孙普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郭荣抬眼向四周张望,道:“杜庄主,可有僻静的地方,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杜万春道:“不打紧,这里便十分僻静。你尽管说。”于是,郭荣便道:“孙大哥如今受伤在在下家中静养。在下来此,烦请杜庄主帮忙安排进宫一趟。”杜万春惊愕的看着郭荣,问道:“就只是安排你进宫?孙普的伤势严重么?”郭荣点头道:“孙大哥目前并无大碍,只请庄主安排在下进宫即可。”杜万春问道:“宫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郭荣想到既然孙普信得过此人,那么自己也应该信任他,于是,便将宫中的局势一一告诉杜万春。 听罢,杜万春叹道:“原来如此。这可如何是好?”郭荣惊愕的看着他,问道:“杜庄主,难道有什么难处么?”杜万春道:“我就觉得奇怪,怎么皇宫里突然不从咱万春酒庄买酒,原来是这个原因。”郭荣震惊:“你说什么?皇宫不从这里买酒?那从哪里买的酒?”杜万春道:“正如你所知,燕京一带受水土所困,并不能酿出美酒。但天下美酒之多,又不能直接贡奉给皇宫。于是便有了像万春酒庄这样的皇家酒庄,将天底下的美酒佳酿收集于此,再经过稍微调制,做出不同口味的专供皇宫御用的美酒。本酒庄自燕王始,一直以来都是皇宫御酒的唯一来源。可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在前两天,皇宫居然退回万春的贡酒,老夫就一直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之间不要老夫的酒。想进宫一探究竟却被拒之门外。不得已在此冥思苦想究竟这酒出了什么问题。” 郭荣问道:“那杜庄主可知现在供应皇宫的御酒来源于哪里?”杜万春道:“据暗中打探得知,竟是沧州的天地庄园。老夫听都没听过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庄园,而且还抢走了万春酒庄数百年来的生意。真是笑话!这天地庄园究竟有何来头,老夫被弄得一头雾水。”郭荣听到“天地庄园”,心中大惊:怎么会和天地庄园扯上关系?郭荣道:“不瞒庄主,在下倒略知这个天地庄园的来头。”杜万春惊愕的看着他,问道:“郭兄弟不妨说说,这个天地庄园究竟有什么能耐,能从老夫手中抢走数百年的生意?” 郭荣道:“杜庄主,可千万别小瞧这个庄园。虽然地处沧州之地,但其心不可小觑。据说,这是一个倭国之人建的一座庄园。里面高手如云,行事诡秘,切要小心为妙。”杜万春惊讶:“你说是倭国人的庄园?”郭荣道:“没错。他们会说我们的话,和我们的长相又无分别,因此一般人也不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兼之庄主白虎喜结交四方江湖英雄,天地庄园在武林中的人缘倒是极好,名气也很大,很多走投无路之人皆慕名前去投靠。” 杜万春频频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群倭国人定不怀好意。”郭荣道:“没错。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和伊王攀上关系。”突然之间,他想起白虎带人参加牡丹山庄的英雄大会,会不会就是经此一役而与伊王认识,进而互相勾结起来?杜万春惊呼:“伊王勾结倭寇,他要做卖国贼!”郭荣道:“我想他们只是彼此利用而已。伊王可不是好惹的主,断不会将大明的江山奉送给倭寇。不过,天地庄园的人也不是善良之辈,绝对不会简单的只是为了帮伊王夺取天下而已。” 郭荣问道:“杜庄主,你可知道天地庄园什么时候必经何处送酒进宫?”杜万春道:“这个老夫自然清楚得紧,天天派人沿路盯着他们送酒,就是想从中打探出什么阴谋来。结果,却一无所获。每日傍晚送酒进宫,想来是因为沧州到此路途遥远之故。郭兄弟可有何妙计?”郭荣笑道:“现在时候尚早,烦请庄主借几个送酒的兄弟用用。”杜万春惊问:“有何用处?”郭荣道:“在下自有妙计。”于是,将自己想到的计谋说出来。杜万春赞道:“妙计!现在准备时候刚刚好!老夫也一同前往,以便看个究竟。”于是,叫来自己心腹的四人,穿上白色衣服,道:“天地庄园送酒之人皆着白色衣服,我们也要如法炮制。”又给郭荣和杜万春自己换上白色衣服。然后,郭荣和杜万春带着四人往南门而去。 来到离京最近的沧州而来的必经之路处,六人躲在隐秘处,静静的等着天地庄园送酒之人的到来。此处偏僻,来往行人不是很多,不易被人发现。眼看天色,送酒之人应该很快便会来到。 不一会儿,但听马蹄声急,一路奔过来。郭荣立即跃上树梢放眼看去,但见不远处两匹马车一前一后行进在中,前后各有两匹马压阵。骑马和驾马车之人皆着白色衣服。仔细看去,马车并不是乘坐人所用,而是作装货物所用,四方木质的货箱盖得严实。郭荣认得出来,他们的打扮就是自己所见的天地庄园倭国人的打扮。那么,车箱里装的应该就是贡酒。郭荣心中高兴不已。 郭荣跃下树来,轻声道:“酒送来了,刚好是六个人。”杜万春摩拳擦掌道:“甚好。郭兄弟,等一下如何抢走他们的酒?”郭荣笑道:“杜庄主,切勿乱动。等一下看小弟的。”说着,要大家静候。杜万春却激动不已,还在盘算着等一下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天地庄园的六人。郭荣却一手握剑,另一手握住六粒石子,心中默想接下来该如何出招快速制敌。杜万春拍拍郭荣的肩膀,安慰道:“郭兄弟,别紧张,等一下出手,我们一人对付一个,务必一击必中!”郭荣笑道:“杜庄主,请大可放心,小弟一人出手足也!大家在此静候,切不可胡乱出手!”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0章 探雍和 一阵,马蹄声渐近。郭荣跃出去,站在路中间,见眼前尘土飞扬,六人策马已来到眼前。当先两匹马上之人见路中间站着一人,大声喝道:“快让开!”却并没有勒马停下来的打算。郭荣见马快冲到跟前,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凌空右手飞扬,六颗石子同时射向六人。石子破空“嗤嗤”声响起,六人这才发现异样,齐声高呼:“小心!” 紧接着,郭荣“哗”一声拔出尚义剑,气贯长虹,挺剑刺过去,抖出朵朵剑花。那六人急忙俯身避开石子。郭荣射出石子只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而已。当先二人刚避开石子,郭荣的长剑已刺到眼前。急忙拔出腰间长刀来挡,却哪里来得及?但觉眼前一花,郭荣已闪至,长剑如光,二人“啊”一声惊呼,喉咙已被割破,鲜血如注,身子往地上倒去。郭荣在空中并不停留,双脚在马背上借力一点,继续向前闪电般扑过去,长剑抖动,刺向第一个驾马车之人。 那人一声惊呼,长刀已在手,挥舞长刀划作一个光圈,迎向郭荣。郭荣运足功力于剑锋之上刺过去,穿过对方的光圈,但听“当当”数声,尚义剑锋利无比,对方的长刀已断作几截纷纷跌落。接着“啊”一声惨叫,尚义剑穿胸而过。郭荣拔出长剑,脚在马车上轻点,继续向前攻过去。 第二个驾马车之人见状,惊呆在马车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郭荣的尚义剑已封喉而过,人慢慢倒下。最后压阵的马背上的二人,早已握刀在手,快马加鞭,迎着郭荣冲过来。郭荣同样的在马车上轻轻一点,身子继续凌空飞起,如风般飘向那二人。临近时,长剑舞动,犹如光闪,削断二人的长刀,几乎同时割破二人的喉咙,二人没有任何反抗之下已轰然跌落马下。 六匹马渐渐停下来,马车也停下来。跟随而来的四人急忙将六具尸体拖至草丛里。郭荣和杜万春驾马车,其余四人皆骑马,两人在前带队,两人压阵在后,快速奔向京城。在大家的心里,还在不停的回想刚才的那一幕,似乎只在那么一眨眼间,郭荣便已夺下送酒队伍。身法之快,剑法之准,下手之狠,似乎从未见过。 前面带路的二人叫姚金和风千方。六人前后鱼贯至皇宫侧门时,天色已晚。平时送酒都是从这里进宫。姚金和风千方前去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太监开门张望,见皆是穿白衣服之人,便道:“你们是送酒来的么,怎么都换了新人?今日为何这么晚来送到?”姚金道:“公公,往日送酒的兄弟今天突然家中有事,故我们几个兄弟送来。迟到莫怪!”说着,塞过一锭碎银子。太监顺手接过碎银子,嘴里嘟囔几句,让大家进去。 进入皇宫后,杜万春指引大家在宫里穿行,去往御膳房。郭荣问明雍和宫的方向,换上黑色衣服,将尚义剑贴身藏好后,立即展开轻功快速奔过去。临走时,告诉杜万春,酒送到后立即出宫回去,千万别在宫里逗留,也不用等他。 奔至雍和宫近处,但见四处静悄悄,灯火昏暗,更觉阴森恐怕。他知道塞外弓箭手就埋伏在四周,当即停下脚步,躲在隐蔽处四处张望寻找。 果然,一阵风吹来,轻轻撩动树叶。郭荣发现不远处那课树上藏着两个弓箭手,箭头反出来的白光在夜晚特别明显。再仔细向远处看去,果然相拒五十余丈的那棵大树上,同样埋伏着两个弓箭手。郭荣再继续看下去,一共发现八个弓箭手埋伏在不同的树上。 正在暗自得意之时,却发现雍和宫屋顶之上也同样埋伏着六个弓箭手,皆是两两一对,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只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郭荣便已发现十四个弓箭手。他心中震惊不已:无论先对哪两个人下手,皆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那么,宫里的人可能就会有危险!更何况还有另一边自己看不见的弓箭手埋伏着。他提醒自己切不可轻举妄动。 突然,他想起严如风应该就在附近。于是,避开埋伏的弓箭手的视线范围,围绕雍和宫游走起来。一圈下来,根本没发现严如风的影子,倒把埋伏的弓箭手数得一清二楚,一共三十人。 正在琢磨着如何混入雍和宫时,却见宫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两个太监。二人把门关上后,提着灯笼走过来。其中一个太监边走边骂道:“哼,都已成为阶下囚,却还讲究得紧,喝燕窝粥还必须要熬足两个时辰的。”另一个太监附和道:“有吃有喝已经是好日子了,还挑三拣四,难道还不知道都要变天了吗?这天下虽然还是姓朱的,却不是以前的那个朱。”二人说来一肚子气,皆互相抱怨着离去。郭荣心中暗笑,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转过一个弯,郭荣见四下无人,已经远离雍和宫,心中已有计较。于是,慢慢靠近,突然凌空跃过去,无声落在二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二人的穴道。 郭荣急忙将两个太监拖至隐秘处,点中二人的昏睡穴后,换上其中一人的衣服裤子,提着灯笼,得意的走出来。来回在原地学太监走路的样子,一阵过后,已学得有模有样,心中得意不已,又觉得好笑,不禁暗自“咯咯咯”的笑起来。 于是,郭荣往雍和宫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学太监哼着曲。刚走出几步,却觉得背心突然被利器抵住,一个声音喝道:“不许出声!”郭荣愣住,似乎对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接着,身后那人跨步靠近自己。郭荣听风辩位,趁这瞬间的变化,立即跨前两步,避开背心的利器,并转身过来,右手食指急刺,去点对方上身的穴道。 可那人并不易对付,伸手来拆招,拳来掌去,二人施展小擒拿攻转眼便斗过十余招。 突然,郭荣抬头看见对方的面貌,惊呼:“严将军!原来是你!”那人定睛看来,惊呼:“荣儿!怎么是你!”没错,那人正是严如风。郭荣又惊又喜,立即拉着严如风来到隐蔽处,喜道:“严将军,怎么会是你?”严如风叹道:“唉,受困于此,又身负重伤,不敢贸然行动。眼见难得一个太监经过这里,便想偷袭,没想到出手后原来是你。” 郭荣听说他身负重伤,心中隐痛,立即把脉一探,但觉脉搏跳动无章而乱,心中惊讶。严如风道:“突阿达功力高强,掌法更为怪异,老夫中他一掌后便时而心慌意乱、手足无力,时而又正常如故。但功力却在一点点的流失,不知是怎么回事。”郭荣惊问:“严将军,请让晚辈见见你中掌的部位。”严如风指着后背道:“在背心。”郭荣转到他的身后,掀起衣服看去,果然和孙普的伤势几乎无异。郭荣惊道:“如此厉害的掌力,将军还能行动自如,已十分难得。”严如风叹息一声,道:“身在皇宫里,危机四伏,还要记挂着如何救出皇上,哪能轻易倒下?” 郭荣问道:“严将军,皇上和公主是不是被软禁在雍和宫里?”说着,摇指雍和宫的方向。严如风点点头,道:“孙普果然不负老夫所托,将信息带给你。荣儿,你来的正好。突阿达和向林峰不只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阴谋诡计多端。你我联手说不定才有机会救出皇上和公主。”郭荣道:“严将军,你受的伤如此严重,晚辈看来得先救你出去。救皇上和公主可以日后再议。”严如风摇头道:“老夫贱命一条,何足道哉?皇上乃真命天子,救出皇上才是最重要的。你这样装扮成太监是对的,我们就这样混进去。然后我们只需要依样画葫芦让皇上扮成太监,便可救出皇上。” 郭荣惊道:“可如果要救出皇上而不让埋伏的弓箭手发觉的话,就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进去两个太监,出来三个甚至更多的人,肯定会被弓箭手发觉。他们的箭雨之阵厉害无比,单凭你我二人恐怕无法保护多人避开箭雨。”严如风道:“老夫留下来便是。荣儿,救出皇上后,你带着皇上逃离皇宫,不用管老夫。老夫自有办法离开这里。”郭荣静静的看着他,道:“严将军,晚辈以为你只效忠楚王,没想到对皇上也如此忠心。”严如风叹息一声,道:“老夫受楚王之恩,立誓以命效忠楚王。楚王也忠于皇上,更何况老夫?效忠皇上是效忠楚王最好的方式。”郭荣见他说的坚决,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严将军,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活着离开这里。”于是,带着他来到两个太监的藏身之所,将另一个人的衣服换在严如风的身上,二人一人提着一个灯笼,嘴里不停的假装唠叨着,走向雍和宫。 一路上,郭荣走在前,好让严如风学他走路的姿态。同时,不停的骂严如风“老太监”,说他走路又慢,脑子又转不过弯,一路骂过来,心中觉得歉意又觉得好笑。严如风突然轻声问道:“荣儿,你师姐在哪里?”在话语中夹杂着“咦咦喔喔”的唠叨声,旁人即使听见也不会明白其中之意。郭荣听得明白,也学着那样道:“师姐为了引开任光明,让我可以进宫来打探,去张府唱戏去了。”严如风叹息一声,欲言又止,二人唠叨着继续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进入弓箭手的视线范围。二人一边走着,嘴里不停唠叨着,同时不停的四处张望,注意弓箭手的一举一动。 顺利的来到宫门前,二人终于暗中吁出一口气。郭荣上前敲门,立即传来脚步声,一人前来开门。门开处,探出一个太监模样的脑袋,大量眼前的二人,见是陌生的面孔,立即问道:“你们是哪个房的太监,这里可不是随便能走动的地方。”郭荣咳嗽一声,嘴角颤动。那太监听不清楚郭荣说的话,问道:“你说什么?”郭荣见机便一步跨入门内,瞥向四周,见不远处那道门口还有一个太监正望着这里。 郭荣假装咳嗽一声,凑到眼前太监的耳边,同时伸手点中他的穴道,还假装嘴角颤动,似乎在说着什么。接着,招手让严如风跟着进来。严如风进门后,立即将门关上。 不远处那太监见状,大声喝问:“方公公,怎么放进来两个陌生面孔?可别忘记这里的规矩!”原来,郭荣点中穴道并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太监姓方。郭荣道:“方公公突然之间头晕,这位公公不妨过来看个究竟。”那个太监大惊,急忙走过来查看。刚到近处,严如风突然一步跨上前,伸指点中对方的穴道。那个太监“啊”一声惊呼,倒在地上。 这时,突然从里面跳出二人,手持长刀,喝问:“来者何人?”原来是安排在这里监视的侍卫。 郭荣知道动静不能太大,否则便会惊动埋伏在外面的弓箭手。于是,朗声道:“伊王有密函在此,还不快跪下接旨?”那二人乃侍卫,皆已归顺伊王。听说是伊王的密函,半信半疑犹豫起来。严如风厉声道:“大胆奴才,还不快跪下!”那二人迫于对方的威严,只得乖乖跪下。郭荣见状,立即闪身过去,“嗤嗤”数声封住二人的穴道。 严如风立即夺门而入,迎面站着一人,看清是何人后,立即拜倒:“参见皇上。”郭荣惊喜交加,立即奔进去,见一人站在严如风拜倒在地的头顶处,细皮嫩肉,犹如书生,却没有书生气,而是一副玩世不恭的仪态。虽然威严自带,但仍无法掩饰其软弱的心里。郭荣也跟着拜倒。万历皇帝立即扶起二人,道:“严将军,你受苦了。”又看着郭荣,问道:“你是何人?”万历以前并未见过郭荣,但郭荣认得他,因为数次暗中保护他。郭荣回答道:“卑职郭荣。”万历喜道:“原来你就是郭荣,是朕未来的皇妹夫。没想到你也来救朕,忠心可嘉。昭义公主可喜欢你得紧,快起身吧。”郭荣和严如风起身。 话音刚落,从屋里冲出一人,惊呼:“荣哥!”正是朱义萱,面仍带惊恐之色,一下子扑入郭荣的怀里。郭荣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到她猛烈的心跳,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平时不见面的时候,郭荣从来没感觉到自己想过她。如今重逢,那份埋藏在心里的感觉依旧存在。二人皆惊喜交加,不由得热泪盈眶。郭荣抬头,看见马静站在门庭处,怔怔的看着自己,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万历发现郭荣的眼神有异,立即转身循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他正和自己的爱妃对视。万历心中不悦,道:“皇妹夫,难道你认识朕的静妃?”郭荣觉得奇怪:怎么静妹都没和皇上提起过我?郭荣稍作迟疑,道:“也算认识。”万历“哦”一声不再说话。 朱义萱道:“荣哥,你怎么才来?”万历见自己的皇妹含泪带笑的模样,笑道:“昭义妹妹,看你平日里相思成灾,怎么见到朕的皇妹夫反而哭了起来?”朱义萱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挣脱郭荣的怀抱,带泪含羞道:“荣哥,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你。你怎么才来?都快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郭荣见她娇羞的脸庞梨花带雨,犹见我怜,正想说什么,万历却立即招呼大家入内。 在内屋里,还有后宫嫔妃等数不清的人,原来都被关来这里。马静躲在角落里静静的不出声,也不抬头看郭荣。郭荣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心中隐隐作痛。万历也不一一介绍,直接问道:“严将军,郭将军,可有法子拿下伊王么?”郭荣和严如风为难起来。严如风道:“皇上,臣目前还没有法子。”他无论生死一直守在宫外,担心的就是伊王对万历不利,却从来没想过怎么拿下伊王夺回万历的帝位。而郭荣此次入宫只是抱着打探消息的同时能救出公主最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下伊王。万历问起来,二人顿时语塞。 郭荣道:“皇上不必担心,臣这就先救皇上出宫,再想办法拿下伊王也不迟。”万历却不悦起来,踌躇道:“朕乃当今皇上,好好的不在宫里,出宫去做什么?如果朕一旦出宫,那岂不是天下的子民都知道朕已丢失皇位?”郭荣急忙道:“可在这里危机重重,极为不妥啊!请皇上三思!”万历道:“你们没办法拿下伊王也罢,张居正总会有办法的。你们这就走吧,别引起突阿达的疑心,又来无辜杀害朕的爱妃。”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1章 救昭义 原来,上次钱正和孙普意欲救出皇上和公主时,被突阿达发现,幸得严如风掩护孙普才逃出皇宫。但突阿达为了震慑万历,将其最宠爱的妃子杀害以儆效尤。万历不为牺牲的忠臣钱正伤心,反而心疼自己的爱妃。如今万历尚心有余悸,见郭荣和严如风二人无法救出自己,反而希望他们速速离去。 郭荣看向朱义萱,她立即过来挽住郭荣的手臂,坚定道:“荣哥,我跟你走,无论去到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万历在旁厉声道:“不可!严将军,郭将军,你们赶快离去,如果被突阿达发现,损了朕的爱妃就拿你们来陪葬!” 接着,万历又转头看着朱义萱,道:“皇妹,你怎可就此离去?如果我们这里少了人,肯定会被突阿达发现,到时候如果再杀朕的爱妃,就拿你的命来抵!”朱义萱一听,哭道:“在你眼里,就只有你的爱妃!为了你的这些爱妃,连妹妹的命都可以不要,大明的江山也可以不要。我留在这里会有什么用,迟早被你拿去抵你爱妃的命!你就陪着这些爱妃在这里等死吧!”万历大怒,“啪”一声,扇朱义萱一耳光,怒道:“敢吼朕!信不信现在就拉出去斩你的头!” 郭荣见状,急忙一把将朱义萱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的身前,朗声道:“皇上,臣无论如何也要带走萱妹。你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留在这里吧。”说着,拉着朱义萱就往外面走去。严如风却一把抓住郭荣,道:“荣儿,不可违抗皇上的旨意。你自己一个人走,把公主留下!” 郭荣怒道:“严将军,皇上既然不顾及他人的性命,为何我们偏要维护他?不如我们一起闯出宫去,他爱留在这里就让他留在这里吧。”严如风道:“身为臣子,怎能弃皇上而不顾?既然你一定要带着公主出去,那就带着公主去吧,老夫留在这里守护皇上。”朱义萱道:“荣哥,我们走吧。”说着,拉着郭荣往外走去。郭荣突然回头望去,心中希望看见一个倩影在不远处看向自己。如果她此时出现,说不定他就会带着她一起离开皇宫。可望了很久,却发现只有万历的身影立在那里,而自己期盼之人始终没有出现。郭荣心中轻轻叹息一声,回头继续往门外走去。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人站在门口,身材高大,正是向中天。郭荣见只有他一个人,当即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拦下我?”说着,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拉着朱义萱继续往前走去。 来到门口,向中天伸手来抓朱义萱的手臂,想拦下他们。郭荣伸手如爪去抓他的手臂。向中天立即避开,同时变爪为掌,拍向郭荣伸过来的手指。郭荣心中暗喜: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当即并不避让,反而灌足内力于指迎上去。但听“嗤”一声,紧接着向中天一声惨叫,撕心裂肺,郭荣的四指已穿过对方的手掌,鲜血淋漓,吓得朱义萱急忙紧紧的抱住郭荣的手臂,不忍直视。 郭荣穿过向中天手骨里的四指立即运力向内弯曲,向中天咬牙忍住疼痛,表情痛苦。手臂根本不敢使力对抗,只得慢慢屈膝直至蹲下,弯着手臂以免手骨被折断。心中想着求饶,却苦于说不出口。郭荣得意道:“向少侠,这回得辛苦你,陪我们走出去吧。”说着,就这样抓住他的手掌,以向中天在前往外走去。向中天屈膝向前走着,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只想尽快摆脱这种痛苦的局面。 刚跨出门槛,向中天突然醒悟过来,立即大声呼喊:“是我,别射箭!别射箭!”郭荣心中得意,道:“告诉所有的弓箭手,你现在是我们的挡箭牌!要射,得瞄准你来射!”向中天忍住剧痛,道:“郭荣,你别得意,你们逃不出去的。”严如风急忙提起一个太监的身子过来,递到郭荣手里,道:“荣儿,多准备一个挡箭牌。”郭荣会意,接过提在手里,让公主挨着自己往外走去。 三人完走出雍和宫后,但听两侧“嗤嗤”声响,显然有羽箭射来。郭荣急忙一手将向中天引到右边,另一手举起太监的身子去挡左边。但听“啊”一声闷哼,箭尽数射中二人。向林峰即使忍住没叫喊,也忍不住哼几声。幸好射来的羽箭只各一边二支,才没要向林峰的命。即便如此,两支箭皆射中他的大腿,痛得麻木不仁,行走已经不便。而郭荣手中的太监,早已在昏睡穴被封的情况下一命呜呼。 向中天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日的弓箭手,没听见老子自报家门吗?再射的话,老子非宰了你们不可!”他这一骂还真管用,弓箭手不再发箭。郭荣带着朱义萱顺利的往外走去。严如风和万历站在门口看去,心惊胆战不已。因为他们二人皆见过很多大内高手贸然闯出去,接过都是纷纷倒在箭雨之下。 刚走出一段路,却从前面传来“哈哈哈”的冷笑声。郭荣和朱义萱看去,却见一人当先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不少侍卫。而当先之人正是向林峰。向中天见到父亲,立即叫喊起来:“爹,爹,快来救我!”向林峰站定,身后的侍卫也站定下来,郭荣和朱义萱也跟着站定。郭荣得意的看着眼前半死不活的向中天,淡淡笑道:“向盟主,你教导的好儿子,果然没令你失望!” 向林峰冷冷的看着郭荣,手向前一挥,其身后人群中立即走出二人,同时押着一人来到身旁。向林峰朗声道:“郭荣,别得意的太早,看清楚他是谁。”郭荣定睛看去,却听朱义萱大声叫道:“孙大哥,你怎么了?”没错,那二人押着之人正是孙普。见其已奄奄一息,哪有力气来回应朱义萱。郭荣惊问:“向林峰,孙大哥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向林峰冷笑道:“你猜!”说完,得意的笑起来。 原来,郭荣率领府所有人去张府探望张居正,尚义府成为空城。任光明何等机警,随着大家离开的同时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密探禀报向林峰后,其得意道:“郭荣那小子虽然聪明,却瞒不过向某。既然楚王在郭荣府上,如今他们又部离开,正中吾意。哈哈哈!”于是,立即召集众侍卫奔向尚义将军府。 根据任光明的线报,向林峰率众直奔发现楚王的那个房间。轰然推开门后,见床上白纱之中依然隆起,向林峰心中暗自得意:果然在此!得意之余,立即奔过去,“哗”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嗤”一声刺入被子里。可却觉得奇怪:怎么入手轻飘飘没有任何阻力?跟在身后的侍卫似乎也察觉异样,立即掀开白纱,扯翻被子,仔细看去,哪里有人?原来被子下放着的是三个枕头,哪里是什么楚王。向林峰大怒,喝道:“郭荣这小子使诈!既然来到,也没想过轻易离开,老子非将他的将军府翻个底朝天不可!”说着,立即带领众侍卫逐间查找下去,遇见东西随手打翻,将府内搞得乱七八糟。 查找一圈没有任何发现。这时,来到郭荣所住的院子里。当踢开郭荣的房门时,见床上一人翻身坐起,正是孙普。向林峰大喜:“孙普,原来你逃来这里!看你这次往哪里跑!”说着,奔过去,盛怒之下,将所有的怒火皆发泄在孙普身上,一剑刺入孙普的腹部,露出得意的笑容。孙普“啊”一声轻呼,倒在床上,晕厥过去。没想到自己轻易得手,向林峰震惊之余,立即查看孙普的伤势,这才发现其背部的掌印,得意道:“原来曾中国师一掌,这掌力着实厉害,以后得小心防着才是。”于是,叫侍卫将孙普的伤口包扎止血后,随着自己押进皇宫。 本想押着孙普来雍和宫吓唬皇上和公主等人,没想到却刚好看见郭荣挟持着自己的爱子意图逃出去。见向中天痛苦的模样,手掌被郭荣的手指穿过,鲜血淋漓,向林峰怒火中烧,喝道:“郭荣,快放人!”郭荣得意的笑道:“向盟主,令郎听话得紧,本将军怎么舍得就这样放走他?”说着,手上用力,向中天在父亲面前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声音惨烈,撕心裂肺。向林峰听罢,心中更急,喝问:“臭小子,你究竟想怎么样?”郭荣道:“放孙大哥过来,让我们出宫。”向林峰心中恼恨:本来是想以孙普为要挟让对方放人,没想到自己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却心软起来。向林峰暗自叹息一声,冷冷道:“即使放走孙普,他又能走过去吗?”说着,手一挥,道:“放下他!看他怎么走过去!”身后两个侍卫随即松手,孙普“轰”一声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朱义萱见状,哭喊起来:“孙大哥,快起来!”接连叫喊几声,孙普也没有任何回应。郭荣瞥见孙普腹部包扎之物,心中已经明了。于是,喝道:“向中天,你的手会不会残废要看你的亲爹会不会做事。”说着,又手指用力下内弯曲。向中天吃痛,又跟着惨叫起来,道:“爹,快救我!”向林峰急道:“中天,别怕,爹会救你的!”郭荣稍微松手,冷冷的看着向林峰,道:“向盟主,想不想救你的宝贝儿子?”向林峰冷冷道:“孙普在此,你过来取啊!”郭荣见状,押着向中天缓缓往前走去。 向林峰见他们慢慢走近,立即招呼所有人站到两边。来到孙普身前,郭荣将举着的太监身子扔到一旁,然后抱起孙普,右手继续穿在向中天的手骨里。朱义萱走过来叫喊孙普几次,孙普才微微抬起头,双眼迷蒙中见到公主,喜道:“公主,你没事啦!”话音刚落,又晕厥过去。朱义萱哭喊道:“孙大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一定替你报仇!” 郭荣一手押着向中天,一手抱着孙普,朱义萱在前,已超出弓箭手的范围,放心大胆的往宫外走去。向林峰在身后道:“郭荣,看你这个样子如何离开皇宫。”郭荣心中虽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但依旧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去。因为他明白:即使这样子无法走出去,也得必须走出去,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向林峰则带着众侍卫远远的跟在后面。 突然,但听马蹄声急,前面转出四匹马和两架马车,正是杜万春等人。前面那人手里牵着另一匹马的马缰,中间的二辆马车由杜万春和另一人驾驶着。郭荣大喜,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惊呼:“杜庄主,原来你们还没走!”杜万春道:“我们六个人一起进来的,少了你这个人怎么能走?”马到郭荣身前即停下。于是,郭荣叫朱义萱上马车。车厢里的酒已尽数交给御膳房,因此里面是空的,朱义萱打开车厢盖就可以坐在里面。 郭荣将孙普放进另一辆车厢里,那一辆马车就由郭荣来驾驶。他将向中天放在自己身旁坐着,道:“向中天,可得委屈你。”他将手从向中天的手骨里抽出来,差点痛得他晕厥过去。再点中他身各处要穴,犹如石头人木讷的坐在那里。然后,郭荣对向林峰笑道:“向盟主,借令郎一用,用后必定归还。”说完,驾着马车快速离开。 向林峰展开轻功始终跟在马车后面不远处,马车奔驰在皇宫里虽然遇见不少侍卫、太监等,向林峰一一喝叫“让开”。侍卫早已害怕向林峰的飞扬跋扈,那里还敢阻拦,立即躲得远远的。出了皇宫之后,向林峰还一直跟着。郭荣一开始只顾着逃离皇宫,这时来到冷清的街道上,心中突然明白过来:单凭向林峰一人,何惧之有!于是,奔出一阵后,勒马停下来。杜万春问道:“郭兄弟,停下来做什么?”郭荣笑道:“教训教训这小子的老子!”说着,笑容满面的转身看着刚在身后不远处停下来的向林峰,道:“向盟主,你这急巴巴的赶来,不接待你于心何忍?”话音刚落,直接从马车上高高跃起,在空中凌空拍出一掌,正是“六断神掌”,攻向向林峰。 向林峰见状,大惊,这才醒起:这小子武功远在向某之上,如今只身一人面对他,危也!正在思忖之际,郭荣已经攻至眼前。向林峰急忙迎招,二人斗在一起。郭荣尽展六断神掌的精妙,灌足内力攻过去,向林峰眨眼间便应付不过来,被逼得步步后退,胸口犹如大石压住,快喘不过气来。 三十余招过去,郭荣一掌拍中向林峰的胸口,他借机后退卸掉功力。即使如此,也感觉胸口气血翻滚,“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郭荣得意道:“向盟主,看来你一只手远不是本将军的对手!”向林峰也恼恨自己的左手变成餐费,将自己的功夫大打折扣。听他这么说,当即恶狠狠道:“小子,别太得意!最好识相的让中天好好养伤,否则,灭绝你整个尚义将军府!”说完,转身奔回宫里。郭荣立即和大家驾着马车奔向尚义将军府。 回府后,郭荣立即将向中天关在自己的隔壁屋子里。除了封住他的周身各处大穴,同时找来粗大的绳索将其严实的捆绑起来。然后,将孙普放在另一间房里救治。朱义萱站在身旁,紧张的看着孙普,道:“荣哥,你一定要救活孙大哥。” 郭荣盘腿从孙普背心缓缓输入内力。一阵过后,收力下床,又查看一番孙普腹部的伤口,见早已没有再流血,顿时放心下来,将他轻轻放下躺在床上。同时,郭荣拭去自己额头的汗珠,道:“萱妹,请放心,孙大哥暂无性命之忧。”朱义萱听罢,本来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如花般的笑容,顿时放心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笑道:“荣哥,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救活孙大哥。” 郭荣见一切妥当,这才出来见杜万春。见大家都在院子里踱步徘徊,想来皆不知所措。郭荣道:“杜庄主,你带着众兄弟回庄去吧。万春酒庄数百年的基业可不能因为在下毁于一旦。”杜万春道:“郭兄弟,孙普现在的情况如何?”说着,走向屋里要见孙普。郭荣陪着他进去,指着躺在床上的孙普,道:“孙大哥咱无性命之忧,杜庄主可安心回庄。”杜万春走过去握住孙普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些许温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喃喃道:“老夫就知道你来找我看到不会有好事,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大事。兄弟,你一定要挺过来。”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2章 刁蛮性 郭荣轻声道:“杜庄主,让孙大哥好好的休息吧,你说的话他都已经听见。”杜万春道:“郭兄弟,你一定要救活孙普,他是我的好兄弟。哪怕是没有了万春酒庄,都要救活他。”郭荣道:“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为了避免杜万春更伤心,郭荣拉着他出房,又送他们五人离府而去。 郭荣觉得一团乱麻,坐在亭子里一个人发呆。朱义萱见此,轻轻走过来,道:“荣哥,你在想什么?”郭荣叹道:“眼前的局势乱作一团,心中却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朱义萱也叹息一声,道:“本以为从此可以和你过上双宿双飞的好日子,没想到却是这样。皇上被人软禁,却还活在他自己的风花雪月的快乐日子里。江山危险,主子却并不在乎,唉!荣哥,不如我们远走高飞,丢下眼前的这一切吧。管他谁做皇帝,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郭荣正色道:“萱妹,你怎么能这样想?皇上受困,张居正大人危在旦夕,倭国人与伊王结盟夺位,我们怎么能说丢下就丢下?这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朱义萱听他一说,面有愧色,道:“荣哥,好吧。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这样总可以了吧?”郭荣握着她的手,道:“萱妹,我知道你这段日子受苦了。但越是在危难的时候,越是我们要坚强下去的理由。难得你这么信任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走,我们现在就去张府一探究竟。”于是,带着朱义萱就要出府。他还是不放心让朱义萱一个人留在府里,于是无论去做什么都要带上她。 刚走出院子,却见任光明一人当先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郭荣,惊愕不已,喝问:“郭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偷偷跑回来的?”同时,又看见郭荣身旁的朱义萱,震惊的双眼瞪直,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一阵,才喃喃问道:“怎么公主也在这里?公主什么时候逃出皇宫的?”朱义萱见到他,怒指而言:“荣哥,就是他杀死陈三哥,快为陈三哥报仇!”恨得眼里都要冒出火花。原来,伊王造反拿下万历皇帝和公主时,陈储等人奋力反抗,正是任光明慌乱中杀死陈储的。 任光明突然意识到什么,想着撒腿就跑,眼珠子不停的打转。郭荣看出他的心思,跨前两步,厉声问道:“任侍卫,公主说的可都是真的?”任光明道:“当时老夫也是不得已,可怪不得我。”任光明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握住剑柄,随时准备发难。朱义萱急道:“荣哥,不能让他跑了。”郭荣大喝一声,施展随行步法欺身过去,同时拔出尚义剑,挽出朵朵剑花,袭向任光明。任光明哪敢怠慢,立即拔剑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 才过三十余招,任光明已招架不住,右臂被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光明剑拿捏不住,“当”一声掉在地上。郭荣依旧不肯放过,继续招招逼向对方的要害。任光明右臂受伤又丢了兵器,如何抵挡郭荣凌厉的攻势?才三五几招,但听“嗤”一声,郭荣在他的胸口划出长长一条伤口。任光明大喝一声,向后退去,转身意欲逃走。 谁知却被一人拦下,看去原来是黄芳。黄芳见他狼狈的模样,胸前和手臂皆流着血,当下得意笑道:“任侍卫,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威风过,何必急着走?”任光明见状,情急之下,喝道:“你们胆敢冒犯老夫?如今可是伊王的天下,老夫可是伊王器重的侍卫。如若敢伤了老夫,伊王必不会放过你们。识相的就让老夫回宫,在伊王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说不定伊王还能饶过你们。”郭荣道:“只不过是反贼的走狗而已,却把自己说成有诸多本事的大英雄,真是笑话!”说着,和黄芳慢慢靠近任光明,将他围在核心。 任光明见形势不妙,心生怯意,无心再战,道:“郭将军,你肯定是把公主悄悄从宫里救出来的。只要让老夫回去,绝不透露半句,这就放过我吧。”郭荣道:“实话告诉你,公主和本将军乃大摇大摆的从宫里坐着马车出来的,你尽管回去说去。不过,我想你已没机会说了。”话音刚落,“嗤”一声,长剑刺向他的上盘。黄芳跟着拔出白雪剑,刺向任光明的下盘。任光明急忙左闪右避,上下跳跃拼命的躲避。 才三招,任光明被黄芳刺中大腿,“哎哟”一声倒在地上。郭荣急忙上前以剑尖抵在他的喉咙处,喝道:“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任光明无奈之际,只得束手就擒。郭荣过去点中他的穴道,然后找来绳索将其捆绑起来。将任光明和向中天丢在一间屋子里。黄芳不想他们穴道自解之后互相说话,拿起一张毛巾撕成两块,揉成一团分别塞在二人的嘴里。 朱义萱恶狠狠道:“你们这些恶贼!害死钱二哥、陈三哥和陶四哥,还重伤孙大哥!看我不杀了你们!”说着,从郭荣手里夺过宝剑,利索的拔出鞘,走到向中天跟前,道:“恶贼!吃我一剑!”说着,一剑刺下去。郭荣不想就此夺去他的性命,轻轻在旁拨动她的手腕,剑锋走偏,刺中向中天的大腿。但见向中天皱着眉头,虽然发不出声,但也能听见其喉咙处传来“呜呜”之声,想来疼痛难忍。郭荣道:“萱妹,再刺他右腿!”朱义萱大喜,接着又刺中他的右腿。向中天同样发出“呜呜”的喉咙音。朱义萱见他痛苦的模样,甚为得意,笑道:“先留着你的小命,说不定以后还有用着的地方。等救出皇上之后,再取你的狗命不迟。”郭荣苦笑不得,急忙叫来家丁为向中天止血,以免失血过多就此丧命。 朱义萱走过去又看着任光明,得意的打量一番,恶狠狠道:“你这恶贼,不只是作恶多端,还口出狂言,竟然说天下是伊王的。哼,看我不教训你!”说着,“嗤”的一声,一剑刺中他的左腿,任光明倒很硬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朱义萱反而不高兴起来,道:“哼,还挺有骨气的。不过,我还是不会饶恕你的。要两条腿都受伤,这样才公平。”说着,“咯咯咯”笑起来。刚想就此罢手,又见他只是右臂受伤,道:“一只手受伤也不公平。”话音刚落,“嗤”一剑刺中他的左臂,剑尖直接穿过手臂。朱义萱转动两下剑锋,这才拔出来。突然又想起什么,立即走回到向中天身边,道:“你只是右手受伤,这样不公平。”说着,一剑穿过他的左臂。向中天“呜呜”发出喉咙音,心中痛苦难当。朱义萱却得意非凡,笑道:“现在你们两个手脚四肢皆受伤,绝对公平!”“嘻嘻”笑声中,得意的还剑入鞘,道:“荣哥,你的宝剑倒挺锋利的。下次对付这样的恶贼,还用你的宝剑。”郭荣哭笑不得。 黄芳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并不出声,心中却感叹:没想到公主的比我们江湖中人更心狠手辣!其实,朱义萱哪里是心狠手辣,只是任性惯了。作为公主的她,从来不把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而已。郭荣生怕她任性下去还要再折磨二人,甚至夺去他们的性命,于是拉着她走出屋子,道:“萱妹,这充满血腥的屋子,我们还是快点出来吧。”朱义萱跟着他走出来,道:“荣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郭荣看向院子中的亭子,道:“萱妹,师姐,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休息一阵再说吧。”于是,三人走过去。 在亭子里坐下后,郭荣问起黄芳去张府的经过。黄芳道:“去到张府一切都倒还算顺利。我们按原计划演戏,请大哥找一个家丁顶替你来演戏,任光明一开始倒也没有发觉。只是戏演到大半的时候,任光明不知怎么发现你已不在,故偷偷跑出来。不过,幸好我看着他离开的,便一直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前一后回到这里,嘻嘻嘻!后面的事你都知道啦!” 黄芳见郭荣愁容满面,又问起郭荣所经历之事,郭荣也一一道来。毕,黄芳惊呼:“糟!杜庄主有难!”郭荣和朱义萱惊问:“为何?”黄芳道:“向林峰爱子在我们手里,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杜庄主他们几个人从这里回庄,肯定会被眼线看见,继而报到他那里。那么,攻击最弱之人无疑是向林峰的下一步。”郭荣恍然大悟,惊道:“那我得立即赶去万春酒庄,如果连累他们我的心中悔恨万千。” 黄芳突然灵光一闪,笑道:“何须你自己去?向林峰去袭击万春酒庄,那么皇宫里便少一个劲敌。最主要的是,向林峰根本想不到你会去而复返。”郭荣为难起来:“话虽如此,但怎能任由向林峰伤害万春酒庄之人?我必须去救他们。”黄芳笑道:“谁说不救他们?师弟,你想想,锦衣卫是做什么的?”郭荣稍微思索,立即醒悟过来,拍腿喜道:“如此甚好。师姐,我们这便分头行动。”话音刚落,看见一旁的朱义萱,又为难起来。 黄芳如何不会知晓他的心思,笑道:“师弟,无须心急。我这便去找结拜大哥,让他派出两队锦衣卫的人马,同时保护万春酒庄和尚义将军府。你只须在此陪着公主便是。待锦衣卫到此,有他们保护公主,你便可放心的直奔皇宫去救皇上。那么,我们就在雍和宫会合。如何?”郭荣听此,这才放心下来,自然欢喜的答应。于是,黄芳立即又去往张府。 朱义萱道:“荣哥,见你神色紧张,面容憔悴,小妹好心痛。你应该让自己放松才对,凡事都会过去的。”郭荣看着她,见其花容失色,心中犹怜,叹道:“萱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段时间肯定受过不少苦,可我还傻傻的等着婚期的来临,谁知你却困于魔掌之中。”说着,伸手去理顺飘在她额头上的丝丝乱发。触手之际,竟觉得心神突然之间静下来。但这一靠近,闻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沁人心脾,低首间又瞥见她含情的双眸,四目相对,所有的情义交融在一起。耳畔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不禁又心神荡漾起来。 朱义萱急忙低下头,避开郭荣的目光,轻声道:“荣哥,过去的事提他做甚?不如你吹笛给我听吧,听着你的笛音,我就能忘记所有的忧愁。”郭荣笑道:“吹笛还不容易么?”说着,从怀里掏出无忧笛,看着她娇美的面容,脸颊害羞得微红,更令人动容。将无忧笛轻轻凑到嘴边,鼓动腮帮,悠悠吹奏起来。 朱义萱听着吹奏出来的“梅花三弄”,笛音幽怨,心神恍惚。眼前所呈现的,仿佛又正和郭荣坐着马车穿行在如画的山水间。举目看向四周,黑暗中隐约可见绿树成荫,偶尔响起的虫鸣蛙声相伴,已经不再是当初冰雪封天地的景象。而在郭荣心中,想着的还是另一个人,佳人在何方?他不知道经此役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因此更加思念。 曲罢,朱义萱喃喃道:“荣哥,你又想起她么?难道忘记一个人这么难吗?”说着,叹息一声。因为,她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忘记一个人确实很难,就像自己一样,困在雍和宫的日子里,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郭荣,为了不让自己这么痛苦,因此拼命的叫自己忘记他。可越是要忘记,却偏偏记得更深。郭荣哑然,没想到女人的心思如此缜密,这样也能感觉到自己想起了她。朱义萱继续道:“不过,要忘记一个人确实不容易。我不会怪你的!荣哥,还记得在太原时,我让官府张贴寻找她的告示么?”郭荣道:“记得,难道有她的消息么?” 朱义萱茫然摇摇头,道:“虽然暂时没有,但肯定会有的。等此间事了,我要皇帝哥哥叫天底下所有的官府都来寻找她,一定能找到。找到她后,才能了了你的心愿,这样你才能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嘻嘻嘻!”郭荣尴尬道:“要天下所有官府寻找一个无影无踪的女子,这样也未免太过儿戏,皇上不一定会答应你这么做的。”朱义萱道:“我不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人么?不这样做,哪里能体现我刁蛮任性的本性啊?皇帝哥哥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扭着他又吵又闹,直到他同意为止。”郭荣见她笑容灿烂而得意非凡,在她脸上哪里还能找到皇宫正处风雨飘摇中的痕迹? 正在这时,张兴从大门进来,身后跟着数十锦衣卫。郭荣大喜,立即迎上去,道:“张兴大哥,终于等到你。”张兴立即拜见郭荣和公主,然后朗声道:“郭将军,这里交给末将请放心。”郭荣转身对公主道:“萱妹,我这就进宫救皇上。”朱义萱道一句:“荣哥,一切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郭荣迅速奔向皇宫。 奔至皇宫时,见禁军和侍卫守卫森严,觉得奇怪。一人拦下郭荣,问道:“来者何人?”郭荣仔细看去,原来是锦衣卫中人,经常出现在张简修左右。他们互相都曾见过面,只是突然之间郭荣想不起他的名字而已。 那人仔细打量郭荣一番,也认出他来,惊呼:“郭将军,原来是你。下官毛树林。”郭荣惊道:“毛兄弟,怎么你守在这里?难道你已”他本想说“难道你已投靠伊王”,但最终还是把话吞了下去,因为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包括如今的皇宫里,也没有透露出先前那样浓浓的杀气。似乎皇宫在突然之间又变了样。 毛树林笑道:“将军说话为何吞吞吐吐?张大人正在雍和宫前与反贼恶斗,反贼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可不能小觑。你快去看看吧?”原来张简修早已带领众人进宫,以张居正一直以来的建立的势力,以前很多投靠伊王之人皆纷纷转而投靠张居正。张简修带领的锦衣卫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个个训练有素,很快拿下那些想负隅顽抗之人。因此,镇守各个重要关卡位置的已经换成张简修的锦衣卫心腹。伊王的反贼势力兵败如山倒,此时只剩下集中在雍和宫前尚在抵抗的一小撮江湖人士。郭荣惊喜交加:“你说张大人已经和反贼斗在一起?那皇上是不是已经解救出来?” 毛树林道:“皇上还被困在雍和宫里,反贼尚镇守在那里。为了避免伤及皇上,故张大人没有派大军袭击雍和宫。你快去帮忙把皇上解救出来吧。”郭荣听罢,不再停留,立即奔向雍和宫。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3章 反转势 来到近处,已听见从那边传来的打斗声。掌声呼呼,劈空声震耳,看来此人掌力非凡。郭荣心里十分清楚,这个人应该就是突阿达。世间有此掌力者,绝无仅有。他再奔快几步,已经看见雍和宫前空旷的地方,围着许多侍卫、禁军和锦衣卫,分两列而站。 再近一些,看得更为分明:面向自己那一列乃伊王的人,伊王坐在正中,神情凝重,背后大多都是已归顺他的江湖人士。而背向郭荣这一边的,自然就是张居正率领的以锦衣卫为主、还有侍卫、禁军的队伍。两边形成鲜明的对比,张居正这一边人数众多,而另一边不过四五十人而已。再看向不远处的雍和宫,弓箭手围成一圈,有箭头向外的,也有箭头向宫内的。郭荣见此,已然明白当前的局势,看来塞北双英的弓箭手依旧站在突阿达这一边。 而两列队伍的中间宽阔地上,黄芳和唐素正施展剑法与突阿达斗得紧。二女身形多姿,剑法优美,与突阿达高大、粗狂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突阿达虽然以赤手空拳敌二人,但兀自游刃有余,逼得二人步步后退,完处于下风。郭荣快速靠近,但众人皆神贯注的看着场中的打斗,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郭荣看见张居正站在正中,身旁站着张简修和张敬修,还有朱顺民、甄珠,一一看去,这才发现竟然从尚义府里去张府所有的人都在列。 这时,郭新仪大喝一声,持着长剑跃过去,凌空刺向突阿达,厉声道:“恶贼,看剑!”突阿达不慌不忙的避开,依旧挥舞拳脚从容的应对三人的攻击。见其拳脚如风,飘忽不定,但内劲十足,呼呼作声,三人根本无法占据上风。 突然,突阿达大喝一声,从侧面掌击在郭新仪的剑身上。郭新仪顿觉虎口剧痛,拿捏不稳,长剑脱手飞出,掉在十余丈开外的地上。郭荣见状,猛提一口真气,高高跃起,凌空一掌劈下,大声喝道:“恶贼,看招!”突阿达本欲紧跟着一掌拍向郭新仪的胸口,被郭荣的叫喊声一震,顿时慢了一步,郭新仪急忙避开。郭荣顺势劈下去,突阿达见对方来势凶猛,也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避开。顿时,形成以四敌一的局面。 郭荣使出六断神掌,掌法精妙,四人合力终将突阿达逼得步步后退,不复刚才万夫莫挡之勇。如今郭荣的功力猛进,突阿达见之,心惊不已。虽然以郭荣一人之力尚无法战胜突阿达,但如今以四敌一,四人武功招式进退互补,则绰绰有余。突阿达再看对方之列,尚有高手静候在旁,随时都有可能加入战局。而再观自己这边,连一直跟随左右的向林峰也不知去向,唯一可以依靠就是塞北双英和他们的弓箭手。他心中明白,如今局势之下,单凭这些弓箭难有大的作为。突阿达边斗边思索,越思索跃心惊胆战,不禁暗暗打起退堂鼓。 突然,但见突阿达大喝一声,双掌拍出,如排山倒海之势。四人急忙退后两步避其锋芒。接着,突阿达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滚,竟落在伊王身前。众人正惊讶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之际,却听其朗声道:“伊王,你意欲谋权篡位,突阿达只忠于万历皇帝,可怪不得我!”话音刚落,“啪”一掌拍在伊王的胸口。伊王坐在那里吱都没吱一声,中他一掌后,依旧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突阿达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转身大声道:“张大人,反贼伊王已被本国师诛杀。本国师只不过略施小计骗得伊王的信任而已。如今时机成熟,自然杀了这个逆贼以表忠心。让张大人受惊,请谅解。”说着,深深拜倒。接着,突阿达又转身面向雍和宫,大声喝道:“塞北双英,快快撤退弓箭手,请皇上出宫,我们一起迎皇上大驾。” 突然之间的变故,所有人皆始料未及,谁又能料到突阿达会突然之间弑主而投靠万历皇帝?哪怕是历经风雨的张居正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更何况其他人。塞北双英依然难以相信,呆立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突阿达突然高高跃起,飘向宫殿大门处,塞北双英正守在那里。突阿达落脚在二人跟前,朗声道:“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开门迎皇上出宫?”塞北双英互相对望一眼,渐渐明白眼前的局势,立即齐声道:“谨遵国师吩咐!”言毕,二人立即打开大门。 向殿内看去,却见万历皇帝带着后宫众人已站在离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突阿达“咚”一声跪倒,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突阿达救驾来迟,望吾皇见谅!”万历本来紧绷的脸渐渐转为暖和。塞北双英见状,也立即拜倒,齐声高呼。紧接着,所有弓箭手皆放下弓箭就地拜倒。 万历见状,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站在门口,举目望去,踌躇满志,难得又展当日的威风。众江湖人士见领头的突阿达如此快便转舵拜倒在万历面前,个个都是老江湖,见风使舵的招数见得多,也跟着纷纷拜倒,齐声高呼。 万历突然发现以张居正为首的众人却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跪拜也不迎上来,不禁微怒而视。跟在万历身旁的太监察觉皇上表情的变化,已猜中其心意,立即厉声喝道:“张大人,你这是为哪般?为何还不快跪迎皇上?”经此提醒,张居正等人才回过神来,立即拜倒,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历道:“众位爱卿平身。大家今晚解救朕皆有功,日后定当一一论功行赏。大家都辛苦了,这就回去休息吧。明日不用早朝,朕要好好的休整一番。”停顿一下,对突阿达道:“国师救驾有功,以后常留宫中保护朕。”突阿达高声答应。 突然,一人蹿到万历跟前,拜倒,大声道:“皇上,不可轻信突阿达,更不可留反贼在宫里!突阿达和伊王密谋造反,表面上伊王为主使,不过,依微臣看如今形势,真正的幕后主使说不定是突阿达。”此人正是负伤也一直守护在皇帝身旁的严如风,在此关键时刻,他毅然挺身而出向万历进言,其忠心可鉴。万历却大怒:“严将军,你只不过是楚王府之人,朕见你这几日守护有功才留你在宫里。既然你容不下他人,那宫里也容不下你。”严如风哀求道:“皇上,微臣并不奢望留在皇上身边,但求皇上能明辨是非,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切不可再中坏人的圈套。”万历怒火中烧,喝道:“如此说来,那朕就是昏君啦!既然是昏君,那朕便胡作非为一次!来人,给我拖出去斩首!” 张居正听此,急忙道:“皇上,不可!严将军乃难得的忠良之臣,请皇上息怒。”万历“哼”一声,道:“严将军,幸得张大人求情,朕才想起你的忠心。这样吧,朕就饶你不死,你现在就出宫去吧,终身不得再踏入皇宫半步。朕不想再见到你。”严如风含泪道:“皇上保重龙体!微臣告辞!”说着,起身走下台阶,往宫外走去。众人看得清楚,其步履略微蹒跚,想来身上的伤也不轻,一直忍着,只是为了保护皇上而已。经过郭荣身边时,郭荣道:“严将军,请先回府休息。”严如风点点头,率先一人离去。 张居正见严如风已走,气氛稍微缓和后,朗声道:“皇上,请听老臣一句忠言。虽然逆耳,但老臣不得不说。”万历不耐烦起来,道:“快说。朕要赶紧和爱妃回宫休息,难得安静,朕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你可不能太啰嗦影响朕的休息时间。”张居正愕然,缓缓道:“皇上,突阿达乃伊王心腹,虽然已倒戈处死伊王,但可见其心不正,万不可留在皇上身边。”万历怒道:“哼,凡是和你作对的你都不许,这是结党营私的死罪。张居正,朕告诉你,天下可是朕的,不是你张家的。你只不过是朕的一条狗,看看家门而已。少来管朕对谁好,对谁不好。朕现在就告诉你,朕已经成年多时,国家的大权理应收回。念你年事已高,身体抱恙,从此就免去你首辅大臣之责吧。望你明白朕的苦心!”张居正心中惶恐不已。郭荣就想当场发作,却听张居正道:“臣遵旨。”万历道:“那你们还不快退下?”张居正立即转身离去。郭荣等人见状,跟着张居正出宫而去。 路上,张居正对郭荣道:“荣儿,小王爷暂且随你回贵府。至于楚王,老夫随机应变,你等我消息。”郭荣答应下来,并道:“张大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张居正一片茫然,叹道:“当前局势风雨骤变,老夫也无下一步确切的打算。”郭荣也能体会他的心境,叹息道:“那晚辈按兵不动,一切等大人的通知。”张居正转头对张简修道:“简修,密切注意京城内的一举一动。向林峰不在此,无论去往哪里,无比尽快抓道他。”张简修自然领命。郭荣带领从原住在尚义将军府的众人回府,张居正自回张府。 张兴见大家归来,问起结果,听曹一峰绘声绘色的简单讲述一遍,欢喜不已。于是,张兴立即就要回去,道:“郭将军,据探子来报,向林峰袭击万春酒庄未遂,目前正四处逃窜。大家务必小心为妙。末将这就回去向张大人禀报,再去追查向林峰的下落。”郭荣问道:“张大哥,辛苦。有没有听说万春酒庄有人受伤?”张兴道:“禀报将军,万春酒庄并无人员受伤。锦衣卫在向林峰未到之时已守候在庄里,他刚踏入酒庄便被围攻,而后仓皇逃窜。”郭荣稍微放心下来,道:“担心向林峰去而复回,天地庄园也有可能会去报复,还得继续派人守护万春酒庄才行。”张兴道:“张大人早有此吩咐,请将军不必担心。”郭荣这才完放心,于是送张兴出府而去。 朱义萱见大家归来,欣喜不已,立即拉着郭荣问长问短。严如风比大家早一步回来,这时也迎了出来。见其神色凝重,众人皆知道他心里不舒畅。朱义萱听说皇上已经被解救出来,更是开心的鼓掌、跳跃起来,欢声叫“好”。郭荣见她天真无邪的模样,也跟着露出开心的笑容。 黄芳道:“公主,那你是要住回宫里还是继续住在这里?”朱义萱正欢喜得紧,突然停下来,面色尴尬而又红润,喃喃道:“照理说应该住回宫里才对。可我又不想回去,恶人还在宫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变故?但就这样住在这里吧,似乎也有所不妥。黄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黄芳笑道:“如果是姐姐这样的江湖儿女,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求自己开心就好。所以,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但如果是王公贵族家的女子,可不能如此草率,不然会被人非议,流言伤人于无形。”朱义萱问道:“那我究竟该怎么办?”唐素在旁笑道:“看你是把自己当成江湖儿女,还是王公贵族家的公主、千金?”朱义萱更为难起来,踌躇难决。 郭荣知道她的心思,笑道:“萱妹,如果你喜欢,就留下吧。突阿达居心叵测,难道你还想再被他困在雍和宫里不见天日么?”朱义萱听郭荣留她,自然开心得紧,笑着答应下来,却又现扭捏害羞之态。毕竟她也只是一个黄花闺女,少女害羞乃本性。黄芳笑道:“如果你一个人害怕,那就陪着姐姐睡吧。可好?”朱义萱更是开心,这样就完可以避嫌,立即答应下来。于是,郭荣安排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甄珠来敲门,郭荣起身开门,见她焦急的神态,问道:“珠妹,可有何事?”甄珠道:“郭大哥,小王爷要去接上王爷一起进宫面见皇上。你去劝劝可好?”郭荣一头雾水的跟着她出来,见朱顺民正准备出门,问道:“小王爷,你要去哪里接楚王爷?”朱顺民瞥一眼甄珠,怒道:“小王见父王在一间破烂的旧宅里躲躲藏藏,心有不忍,只是想接上他去面见皇上将谋反的冤枉说个一清二楚。谋反之罪洗脱后,我们也好南下回武昌。小王和父王什么时候寄人篱下过?可再也不想过这种憋屈的日子。哼,你就一心想着你的郭大哥,什么事都怕他不知道。干脆跟着他好了,还跟着小王做什么?” 甄珠被说的快要哭起来,没想到对方把自己的好心说得这么难听,委屈着道:“小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一心向你,怕你进宫就就出不来,这才叫荣哥来劝你不要去。可你却说得这么难听,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么?”朱顺民见她梨花带雨,却并不怜惜,反而恶言道:“别假惺惺的,你是要陪小王进宫,还是在这里陪着你的情哥哥?快做一个抉择吧!”甄珠一听,“哇”一声哭起来,无言以对,伤心至极,掩面奔进屋里而去。 郭新仪走出来,刚好看见小王妃掩面哭着奔过去,愕然的问道:“小王爷,怎么你老是惹小王妃哭?”朱顺民瞪他一眼,道:“小王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下人来过问。”郭新仪欲言又止,转身奔回屋里去。 郭荣见此,冷冷道:“小王爷,你再对珠妹无礼,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可要清楚,这次我们这么多人拼命救皇上,多少与楚王府也有关系。救出皇上,也洗脱了楚王谋反的罪名。别这么快翻脸不认人。”朱顺民倒害怕郭荣雄起来,顿时不敢说话。郭荣见他变得乖了,继续道:“小王爷,你暂且待在府里。本将军先出去打探一番。” 朱义萱听郭荣要出去,急忙奔过来,欢喜道:“荣哥,你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去。”郭荣道:“我去见张大人。你还是别去的好,乖乖在家里待着,不要到处走动。还不知道向林峰抓到没有,这人狡猾得很,得防着他。”朱义萱道:“荣哥,人家被困了那么久,很想念自由之在的日子。你就带我出去走走吧。”郭荣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带着他出去。 这时,却见唐素和黄芳从屋里走出来。黄芳道:“师弟,唐姐姐要走,你不留她么?”郭荣看着唐素,见她低着头,脚步散漫,似乎心里也在犹豫。于是,郭荣问道:“唐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唐素道:“我要去找向林峰,问他我门下的弟子今在何处。”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4章 湖岸酒 郭荣笑道:“那就不必大费周折的出去找。要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可还在我们手里。咱们完可以守株待兔。”黄芳笑道:“师弟说的对。姐姐,留下来才是对的。”唐素叹道:“话虽如此,但万一他一直不来自投罗网呢?倒不如你们守在这里,我出去打探一番的好。万一他来救向中天,你们也可以抓住他。如果他狠心不来,我在外面说不定也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总比都坐在这里等的好。” 郭荣笑道:“也不必如此。锦衣卫肯定会撒下天罗地网搜寻他的,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抓他回来。”朱义萱道:“对,唐姐姐,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徒劳又危险。等着锦衣卫把那个恶人抓回来。他杀死我两个忠心的侍卫,我也不会放过他的。锦衣卫找不到他,我在叫侍卫去找他。”原来,钱正和陶然都是被向林峰亲手杀死的。说着,又挽着郭荣的手臂,笑道:“我和荣哥这就先见去张大人,然后再进宫见皇上。接下来锦衣卫就要做一件事,就是找寻到两个人。”众人一听“两个人”,皆愣住,黄芳笑问:“公主,怎么会是两个人?还有谁?”朱义萱道:“黄姐姐,别再叫我‘公主’。从现在开始,以后所有人都叫我‘妹妹’。我也要做江湖儿女,大家都忘记我的‘公主’身份吧。”众人听罢,皆鼓掌称赞。 黄芳笑道:“萱妹妹,那你说说,怎么寻找的人数变成两个人?”朱义萱见大家皆投以期盼的眼神,更为得意,道:“要寻找的两个人,我想你们说不定都认识。第一个,当然就是恶毒的向林峰。我觉得找到此人倒不是很难,毕竟还是有很多蛛丝马迹可以找到他,更何况他的儿子还在这里。第二个人嘛,当然就是荣哥日夜想念的曾姑娘。我一直想一睹其芳容,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美若天仙,能令荣哥如此神魂颠倒而不能忘怀。找到她以后,也了了荣哥的心愿,这样我和荣哥才能安心的在一起。”朱义萱面带笑容的娓娓道来,模样甚是可爱。 众人听罢,皆含笑看着郭荣,笑意中更多的是得意之笑。郭荣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黄芳笑道:“萱妹妹,如果你找到曾姑娘,你荣哥不跟你在一起,反而带着曾姑娘远走高飞,如何是好?”经此一问,众人皆偷笑起来,郭荣更觉得尴尬,不知所措。唐素在旁道:“萱妹妹,你荣哥也有可能既要你,又要曾姑娘。你说,你能和曾姑娘成为好姐妹,相亲相爱相处一生么?”说着,众人皆偷笑起来。 朱义萱却当真起来,偏着头看向郭荣,看得他心里更加慌乱。朱义萱问道:“荣哥,你师姐说的会是真的吗?”郭荣都不敢直视她,眼神逃避,神色慌张,支吾道:“师姐就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再说,能不能找到玲妹也是未知,现在说什么皆为时过早。”朱义萱听他这样说,心里不是滋味,又问道:“那你会同时要我们两个人吗?” 郭荣不知如何回答,正在为难踌躇间,却听肖管家通报:“禀报将军,赵公公前来宣读圣旨。”郭荣叫立即请他进来。不一会儿,赵公公轻飘飘的走进来。与郭荣和公主寒暄几句后,朗声道:“皇上有旨,要公主即刻跟谁奴才回宫。小王爷也即刻进宫拜见皇上。”说完,宣读圣旨。 赵公公读完圣旨,朱义萱急道:“赵公公,皇上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赵公公踌躇问道:“公主所指是”朱义萱嗔道:“你这狗奴才,难道还不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吗?怎么做奴才的?”赵公公看看朱义萱,见她怒目瞪着自己,却时不时看向郭荣。又看看郭荣,见他神情焦急,立即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可皇上并没有提到驸马爷。”朱义萱微怒,翘着嘴道:“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回宫。你自己回去告诉皇帝哥哥,等他哪天想起我了,便到这里来看我。” 赵公公一听,可为难起来,他何尝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公主,他也知道公主心里所想,面带难色道:“公主,奴才会将你的这番话如实禀报皇上的。但奴才也想提醒公主一句,如今的皇上已非以前那个懦弱的皇上,请公主三思。”说着,他与众人告辞而回宫去。 朱义萱见他走远,拉着郭荣就要出去玩。唐素已经愿意暂时留下来,朱顺民也回屋里去哄甄珠。郭荣拗不过他,只得和她一起出门而去。听见另一个院子里又传来琴瑟之音,还伴随着浑厚的唱腔,留在府里的众人皆奔过去观看。 郭荣和朱义萱不骑马,不坐马车,也不坐轿子,而是一路走去。看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摆出来的各色商品,形形色色的行人,或结伴而行,或行色匆匆。朱义萱笑语盈盈,时而挽着郭荣的手,时而蹦跳着行进,时而走在前面催促郭荣走快一点,时而又驻足观看精妙的饰品。就好似一个乡下姑娘第一次进城一般,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是那么的新鲜,眼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郭荣看在眼里,心中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突然,来到一间茶楼前,见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朱义萱笑问:“荣哥,这里的茶一定好喝得紧。我们也进去喝一杯,如何?”郭荣指着对面的酒楼道:“萱妹,倒不如过去喝酒的好。那间酒楼背后是个湖泊,虽然不是很大,但湖岸垂柳成荫,我们可以坐在岸边的亭子里,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初夏的景色。”朱义萱一听,喜道:“如此甚好。”于是,二人步入湖荫酒楼。 小二立即笑迎上来,问道:“两位客官,想坐楼上雅座还是湖岸亭子?”朱义萱道:“当然是湖岸的亭子。”于是,小二引着二人穿过大堂,来到酒楼后面的湖边。果然见到柳树成荫,一片绿色映入眼帘。微风吹来,觉得凉爽舒心。小二一直带着二人来到湖岸的一个亭子里,请二人入座后,问道:“客官,想吃些什么?”朱义萱道:“就来醉心龙凤汤、白鹤亮翅酥、片片浓浓情、点点星星夜,还有一壶清心酿,用两只白玉龙凤杯盛酒,就这些。” 郭荣听罢,偷笑起来,小二惊讶的合不拢嘴,怔怔的看着朱义萱,问道:“姑娘,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些菜。”说着,递过来一张菜单,尴尬道:“就上面这些。”朱义萱不悦,接过菜单,瞄一眼,喃喃道:“这些是什么菜,怎么名字都这么俗?你说会好吃吗?”郭荣在旁笑道:“萱妹,好吃,保管好吃,我常来这里,不会骗你的。”小二也在旁附和着。朱义萱道:“荣哥,那你点菜吧。”于是,郭荣叫小二叫几盘牛肉、鸡肉、羊肉等,还有一壶竹叶青酒。小二欢快的写下菜单,道一声“稍等”后离去。 郭荣和朱义萱做在亭子里,见湖岸还有不少的这样的亭子,大半已经坐着客人。有文人雅士正在高谈阔论,也有情侣成双面带桃花。朱义萱赞道:“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不一会儿,酒肉皆端上来。朱义萱先吃一口菜,赞道:“这菜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却很好吃。”说着,二人一边吃菜一边喝起酒来。乘着凉风,听见柳叶在风中飘荡的声音,湖面泛起的涟漪绵延不绝,二人心情十分舒畅。杯酒轮盏,笑声相伴,此情此景甚美。 朱义萱不胜酒力,所以基本没怎么喝。虽然如此,但已满面绯红,果真面如桃花,娇艳无比。她醉眼稀稀的看着郭荣,道:“荣哥,你以前来这里是谁作陪?”郭荣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一边道:“一个人闷的时候就来这里喝闷酒。你说,喝闷酒会有谁作陪?”朱义萱笑道:“那以后我天天陪在你的身边,你就不会闷了。我们也常常来这里喝酒,不过,喝的不再是闷酒,而是开心酒。”郭荣见她如花般的笑容,仿佛又看见曾玲坐在对面含羞的看着自己。赶紧喝下一杯酒,眼前的人又变回朱义萱。虽然笑容的甜美依旧,却始终不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面孔。郭荣一连喝下几杯,这才定神下来,道:“萱妹,这酒是世间最好的解愁酒。”朱义萱不解,问道:“此话怎讲?”郭荣笑而不语,道:“你不明白最好。” 喝酒直至下午,二人这才酒足饭饱后去往张府。只有张简修出来迎接二人,接着他们来到客厅里落座。奉上茶水点心后,三人聊起家常。郭荣问起张居正在何处,张简修叹息一声,不再说话。朱义萱惊问:“难道张大人出了什么事?”张简修道:“不瞒公主,家父昨晚回府后倒头便睡,直至今日午间才醒。但整个人完变样,茶饭不思,滴水不进,目光呆滞,话也没有一句。”二人听罢,大惊,郭荣急问:“张大人在哪里?我们得去看看。”张简修道:“还躺在床上,飞白在那里陪着他。”于是,立即带着二人去张居正的房里。 没想到房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三人惊讶之际,却听隔壁书房传来话语声。于是,三人立即转入隔壁书房。见熊飞白正和张居正高谈阔论,二人谈得正欢。张简修惊讶不已,问道:“爹,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还怎么现在”震惊得张简修说话都已断断续续。张居正笑道:“简修,爹已经看开了。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自古人生如此,老夫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倒不如放开胸襟,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大家听罢,突然明白过来,都陪着他笑起来。 张居正和熊飞白立即过来参拜公主。朱义萱道:“除非朝堂之上,平日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儿女。你们叫我‘姑娘’便是,不用这么多繁文缛节。嘻嘻嘻!”这下张居正、张简修和熊飞白则哑然,震惊不已。郭荣笑道:“大家不必惊讶,就按萱妹说的做便是。”众人这才尴尬的笑起来,皆称一声“朱姑娘”。朱义萱听后开心道:“谢谢大家。以后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请大家尽管骂我,别再把我当成‘公主’。只不过,不要对我太凶,毕竟我还没完习惯过来。”张居正道:“朱姑娘难道想学江湖儿女,和荣儿浪迹江湖,从此四海为家么?”朱义萱道:“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荣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荣哥要去浪迹江湖,我就跟着荣哥浪迹江湖。”张居正看一眼郭荣,见他神情复杂,似乎有难以说出口的心事。 张简修道:“还是飞白能说会道,竟然能开解爹。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和我爹讲了些什么?”熊飞白得意道:“此事不足于外人道也。”没想到他去故作神秘,众人皆开怀大笑起来。张居正道:“飞白说的对,不足于外人道也。”顿一顿,张居正继续道:“荣儿,昨日表演的那一出戏虽然有点乱哄哄的,但老夫能看得出来,其中有三人可都是技艺非凡之辈。能否请他们到城南旧宅表演么?”郭荣一听,心中略有所思。张简修道:“荣弟,城南旧宅已经翻新完毕,如今那里就是专门给曹少爷他们演戏唱曲的地方。你看什么时候请他们移步到那里。爹也很想看看他们的表演,说不定到时候还有很多王公大臣前去捧场,那里以后可热闹得紧。” 张居正叹息一声道:“呵呵,哪里还会有什么王公大臣来捧老夫的场?树倒猢狲散,以前围在老夫身旁的这群猢狲,也该散了。”听他说的凄凉,众人竟也感叹起来。郭荣道:“张大人,不会的。万民皆景仰你的功德,即使不相往来,心中肯定也会铭记你这十余年来对天下百姓的好。皇上迟早也能明白你的苦心,不必为一时的失意介怀。”张居正叹道:“不说此事也罢。老夫现在只想看戏,你叫他们今晚就过来,如何?”郭荣满口答应下来,闲聊一阵,便回府而去。 二人也是欢天喜地一路走来。刚至一半,却被四人拦下。仔细看去,正是宫里的三个侍卫和赵公公。赵公公和侍卫立即拜见公主,并赵公公道:“公主,驸马爷,你们让老奴找的好辛苦啊。”朱义萱不悦,翘着嘴道:“有什么事这么急?没看见我正和荣哥正开开心心的逛街么?可别扫了我们的兴致!走开!”赵公公陪笑道:“启禀公主和驸马爷,皇上急着召见,请你们即刻入宫。”郭荣惊问:“可知有何事么?”赵公公笑道:“自然是关于二位的大喜之事。据说,国师已择出良辰吉时,请二位入宫相商。”朱义萱一听“国师”二字,惊问:“哪个‘国师’?可是突阿达那恶贼?” 赵公公听朱义萱称呼突阿达为“恶贼”,面色尴尬,支吾道:“正是突阿达国师。请公主和驸马爷即刻随老奴回宫。”朱义萱怒道:“不回去。突阿达选的日子肯定都是害我和荣哥的。你回去告诉皇帝哥哥,就说小妹从此浪迹江湖,与皇宫里再无半点瓜葛。什么良辰吉时,也不用什么大国师来选,我们自己会选。”说着,一把推开赵公公,继续往前走。 这时,三个侍卫拦住她的去路,其中一人道:“公主,皇上的圣旨你也敢违抗?可怪不得我们动粗!”朱义萱大怒:“你们敢!”那三人齐声道:“奴才原本不敢!但皇命难违,望公主见谅!”说着,伸手就来抓朱义萱的手臂。郭荣见状,两步跨上前,双掌飞扬,挡开他们伸过来的手,同时变掌为指,手影晃动,“嗤嗤”数声点中三人的穴道,那三个侍卫就此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朱义萱见到,高兴的笑起来:“如此甚好。荣哥,我们走,让他们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着,二人往前走去。赵公公还冲过来拦住,道:“公主,可别为难奴才,老奴这是要掉脑袋的呀。”郭荣道:“赵公公,既然要掉脑袋,那我劝你也不要回宫,还是赶紧收拾细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去吧。”说着,轻轻推开他,拉着朱义萱的手继续走下去。赵公公在身后大喊:“公主,驸马爷!”郭荣立即揽着朱义萱的细腰狂奔起来,一转眼已听不见他的叫喊声,这才停下来。 郭荣和朱义萱一路嘻嘻哈哈的回到府上。想起张居正的嘱托,立即找到曹一峰,见刚好曹一峰、陆雯雯、曾国和魏小鹏在一起。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5章 拓印讯 于是,郭荣便告诉曹一峰今晚就要搬去张府城南的旧宅,如今已翻新作为戏院,张居正急着要看大家的表演。魏小鹏问道:“这张大人不是才看过么,干嘛又这么急?”郭荣道:“张大人心情不佳,大家就当是为他开解心中的闷气吧。” 曹一峰却大喜,一直盼着这一刻的到来,立即去收拾东西。魏小鹏在旁道:“曹少爷,我也跟你们去吧。”曹一峰笑道:“魏大侠愿意继续扮演小丑就跟我们去吧,反正我们却像你这么逼真的小丑。”魏小鹏却并不在意,反而得意道:“本人虽然生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无奈比常人矮了一截,没办法,天妒英才。”众人听到此,忍不住大笑起来。陆雯雯道:“魏大侠,天妒英才可不是什么好话,最好别胡乱说。”魏小鹏问道:“天妒英才为什么不是好话?”陆雯雯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天妒英才’是什么意思呀?”魏小鹏问道:“难道不是埋没人才的意思么?”陆雯雯笑而不语。曹一峰道:“魏大侠,既然要和我们一起去,那还不快去收拾物品?”魏小鹏立即欢喜的去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四人收拾完毕,郭荣和朱义萱送他们出府。郭荣安排马车送他们直接去城南戏院。 回来后,郭荣问起家丁黄芳在何处,家丁笑指她住的院子。郭荣和朱义萱走过去,见院子里有数人在观看,黄芳和严如风正在院子中央比划着功夫。但见二人的招式极为缓慢,似乎不是比武,而是在推拿运气。 郭荣见唐素站在一旁,走过去问道:“唐姐姐,师姐和严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唐素笑道:“听严前辈道来,有一种功夫越慢越好,暗中运力,互相推吐还能有助功力恢复,能治愈内伤。所以,他便教黄妹妹几招,二人就在此演化起来。”郭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在教黄芳练武,同时也是为他自己治疗内伤。突然想起唐素刚才说的话,不禁问道:“怎么称呼‘前辈’?难道是因为”唐素点点头,郭荣“哦”一声也明白过来。但见黄芳和严如风进退自如,虽然缓慢但却如行云流水一般招招精妙,看着看着,郭荣心中顿时略有领悟,竟豁然开朗起来。 朱义萱对功夫一窍不通,却没耐心看下去,拉着郭荣道:“荣哥,我们去看看孙大哥吧。”郭荣这才记起孙普还在屋里养伤,立即陪着她来到孙普的房间。 孙普静静的躺在床上,虽然有家丁喂以汤药,但毕竟受伤过重,内外伤皆有,尚不能动弹。见到公主进来,微微睁开双眼,道:“公主,你原来还在这里?”朱义萱笑道:“孙大哥,你好些了没?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不再回宫。你也不要回宫,就跟着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吧。”孙普自然高兴,道:“奴才当然愿意跟随公主。”三人闲聊一阵,天色渐暗下来之时,家丁通知大家吃饭。朱义萱要家丁送来饭菜,然后她亲自喂孙普吃饭。孙普感激得流涕,郭荣看在眼里,也无比钦佩。 晚上,严如风叫郭荣过去,也教他推拿之功,接着二人又演练起来。推拿之功的招式简单,意在用心,暗运功力,看起来轻松平常,实则比激烈的打斗更为深奥。 大概一个时辰后,二人这才停下来。郭荣惊喜道:“前辈,这功夫太过精妙,晚辈一时之间还不能完领会。日后得多向你请教。”严如风道:“此等功夫在意境,你能明白这套功夫不简单已属不易。常练能提升功力。”无所事事之时,众人便聊起功夫,接着又轮番拆解招式,好不热闹。 晚上睡到半夜,黄芳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轻轻的呼唤声:“公主,公主殿下,醒醒!”黄芳立即翻身下床,在窗外站着一人,急忙拿上床头边的白雪剑,按住剑柄,惊问:“何人?”那个身影道:“前来有事禀报公主,请勿惊慌。”黄芳并不识得这个声音,于是叫醒公主。 朱义萱朦胧中醒来,窗外那人见之,急忙道:“公主,臣有要事禀报。”朱义萱倒听出他的声音,喜道:“卓大哥,原来是你。快进屋子里来说话。”没错,窗外那人正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他推开窗户,跳入屋内。黄芳已经点上灯。 卓进忠先参拜公主。朱义萱道:“卓大哥,以后我们便以兄妹相称,不要再叫我公主。”卓进忠惊问:“公主,为何要自弃公主的尊贵身份?天生便是公主,怎能混入江湖之流?”朱义萱道:“卓大哥,不必再说此事,我心意已决。我要做江湖儿女,和荣哥一样的江湖儿女,便不能是公主。知道么?”卓进忠听罢,默不出声。黄芳见他神色有异,立即站到公主身旁,以防万一。 朱义萱问道:“卓大哥,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那件事已决打听到什么消息?”卓进忠道:“没错,我这次回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朱义萱惊问:“那你快说,是不是找到她,如今她人在哪里?”卓进忠道:“萱妹是喜欢听到找到她,还是喜欢找不到她?”朱义萱犹豫起来,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找到便是找到,不喜欢也是找到。找不到便是找不到,再不喜欢也是找不到。这个还用问吗?你只需要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找到、人究竟在哪里便是。” 卓进忠淡淡一笑,从背上解下一个长而细的包裹,然后,轻轻掀开,原来里面包裹着一卷白纸。他层层松开,却见上面拓着一幅字。朱义萱仔细看去,见上面写着:无魂女洞庭湖曾玲之墓。落款是“未亡人立”。朱义萱大惊,问道:“卓大哥,这是什么?”卓进忠道:“我只找到一个墓,便把墓碑拓印回来给你。公主,我想你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说着,把拓印的纸交在朱义萱的手里,然后翻身出窗而去。 朱义萱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纸,哪些拓印下来的字迹虽然都认得,却心中一片茫然。茫然的是,不知该喜还是忧。黄芳夺过她手里的纸,拿过来仔细查看,喃喃道:“这难道是真的吗?还是假的?”仔细摸着纸和字迹,似乎真的是拓印而来。她拿着纸正欲往门外走去,却被朱义萱拉住,道:“黄姐姐,还是不要告诉荣哥的好。”黄芳听罢,心中明了,喃喃道:“与其闻死讯,倒不如抱着一线希望等待的好。不告诉他也罢。”于是,朱义萱夺过纸,欲将之撕碎。黄芳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示意。朱义萱犹豫一番,复又卷起来装回那个包裹里,放入床下。 次日,众人觉得无聊,皆在一起研讨和切磋武功。郭荣正和严如风练功之际,却见肖管家走进来,道:“启禀将军,有一个年轻人送来一封书信。”郭荣惊讶:谁还会给自己写信?从肖管家手里接过信笺,见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尚义将军府郭荣亲启。郭荣纳闷,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读起来。 览毕,笑道:“我还说是谁,原来是他们。”朱义萱惊问:“荣哥,究竟是谁啊?”郭荣见大家期盼的眼神,不只是朱义萱好奇,其余人皆好奇,于是,朗声笑道:“也没别的,就是往来山庄请我们去做客。”众人惊问:“往来山庄?”郭荣道:“没错,就是往来山庄。”朱义萱倒欢喜起来:“往来山庄好不好玩?好玩的话,那我们这就去吧。不好玩就别去了。”郭荣笑道:“倒不见得有多好玩,离京有半日的距离,倒挺别致,处处透着幽静和神秘。”朱义萱听说要离京,欢喜得不得了,道:“那更好玩,我们这就去。”于是,郭荣叫上大家都去。 唐素和郭新仪等人要留下来等向林峰送上门来,就只有黄芳、何乐为何和敏行同行。黄芳和李敏行要去看个究竟,也是源于郭荣曾提起过这个山庄。众人坐上马车出行。 一路上,朱义萱开心得很,哼起歌谣。宫中流传的歌谣郭荣基本都听不明白,他便拿出无忧笛吹奏起来。朱义萱听见他悠扬的笛音,立即停下来,静静的看着郭荣,流露出幼稚、神往等等表情,心中浮想联翩。 晌午过后没多久,郭荣在前,探出头,高声大叫:“你们看,前面就是往来山庄!”众人一听,立即催促马夫快马加鞭,快速奔过去。 来到往来客栈前,立即有一位年轻小姑娘迎出来,见到郭荣,喜道:“原来是郭公子,庄主等你们很久啦。”说着,请大家下马车,立即有店小二将马车安置在客栈后面。郭荣自带着众人沿着往来湖岸走过去,何乐为推着李敏行的轮椅走着。李敏行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若有所思。 往来山庄的门大开,已有人通传庄主。但见往来庄主笑盈盈的迎出来,郭荣一一做介绍,然后众人进屋分宾主落座。往来盲女早已坐在屋里等着大家,众人又寒暄一番,倒显得客气。 突然,朱义萱道:“庄主,在这里坐着闷极。我看外面的湖心有个亭子,要不我们去那里坐坐更好。”往来盲女笑道:“这位姑娘似乎与我们江湖儿女不同,倒是挺有趣的。”众人淡淡一笑,皆携手前往湖心亭。 往来庄主叫人送来酒、茶和点心,众人在亭子里高谈阔论起来。黄芳突然瞥见放在一旁的七弦琴,问道:“莫非庄主夫人也有雅兴弹琴么?”往来盲女道:“刚学会,倒识得弹奏几首简单的曲子。”朱义萱喜道:“此时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凉风习习,不如请夫人弹奏一曲如何?”往来盲女倒是不肯,往来庄主道:“其实,盲女更适合唱曲。不如老夫与郭兄弟合奏一曲,盲女在旁吟唱,如何?”郭荣自然满口答应。于是,郭荣和往来庄主合奏。 往来庄主率先起奏,正是“凤求凰”,郭荣也跟着和曲起来。往来盲女盈盈唱起来。看来,平日里,他们曾演练过此曲,伴奏与吟唱这才能配合无间。众人听见琴音点缀叮铃,笛音悠长随心,无而歌声浑厚高亢、飘逸如影,无不赞叹、神往。 在湖心亭玩至天黑才回山庄用餐。餐间,众人喝酒、作乐、猜拳、论天下,好不开心。只有李敏行静静的观看四周和众人,心中若有所思。 突然,李敏行淡淡道:“请问庄主是哪里人?”往来庄主道:“李大侠喜欢打听朋友的家乡在哪里么?”李敏行道:“我看这里处处透出来的气息,与此地皆格格不入,故有此问。”往来庄主淡淡一笑,道:“像我们这样的江湖儿女,犹如无根的浮萍,没有根,哪须问来自哪里?”李敏行听罢,便不再言语。 直至黎明,朱义萱早已醉倒,众人皆微醉。往来盲女要大家就在庄里歇息,李敏行却坚持要回京,道:“车夫和马匹早已休息足够。我们在车上睡一觉即可到京,不必再叨扰往来山庄。”往来庄主见大家去意已决,这才送大家上路。依依惜别后,众人回京而去。临行前,李敏行回望往来山庄,淡淡一笑。 众人在马车上一觉醒来,果然已在尚义将军府前。伸伸懒腰,下马车。郭荣见朱义萱尚在熟睡中,故抱着她回房。 严如风正与郭新仪在院子里练功,唐素等其余人等在旁静观。见大家睡眼惺忪的回来,笑着迎上来。闲聊间,黄芳突然想到什么,靠近李敏行身旁,问道:“大师兄,你可发现什么没有?”郭荣听见,也立即过来听他怎么回答。李敏行淡淡道:“往来山庄并非一般的地方,与我们当有一定的渊源。只是究竟如何,我也猜不透。”郭荣和黄芳皆颇为失望,各自去休息。 傍晚,郭荣去查看向中天和任光明,二人皆困在屋里动弹不得,恶狠狠的看着他。郭荣暗中偷笑,知道他们肯定吃过不少苦头,两人平日皆享受着人上任的待遇,哪能习惯这样的日子。郭荣笑道:“老是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得想想该怎么处置你们。呵呵呵!”说完,又去看孙普。 朱义萱早已在孙普的屋里,正和他聊着什么。见郭荣进来,朱义萱喜道:“荣哥,你来了可好。告诉你一件事。”郭荣愕然,惊问:“何事?”朱义萱道:“静妃的爷爷马大夫下午曾来看望过孙大哥,开了药,还施过针灸。你看马大夫多厉害,喝了药后,孙大哥当真好了很多。”孙普也笑道:“马大夫果真妙手回春。”郭荣道:“那孙大哥很快就会好起来。静妃有没有一起来?”朱义萱递过一个信封,道:“静妃倒没来,不过,托马大夫送一封信给你。”郭荣接过来一看,信封面上的字迹娟秀,果真是出自女子之手。于是,立即打开览阅。 阅毕,又将信笺装回信封里,面色凝重。朱义萱问道:“荣哥,静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郭荣叹道:“信里没说。只是要我今晚子时宫里见她一面。”朱义萱寻思道:“那会有什么事?难道她想你了。”郭荣尴尬道:“静妃怎么会想起我。看来,肯定有什么事。”其实,他心里也在琢磨:究竟会是什么事?朱义萱却不悦,转身出去,郭荣紧跟着出去。 刚出门,却见肖管家奔走进来,满脸堆笑道:“将军,飞龙镖局送来请帖。”说着,递过一张红色的帖子。郭荣接过来,惊讶道:“谁送来的?”肖管家道:“飞龙镖局郑镖师亲自送来的。人还在客厅里。”郭荣道:“去会会。”于是,和朱义萱在肖管家的带领下走向客厅。 郑元宗正坐在客位喝茶,见郭荣进来,立即起身,满脸堆笑道:“郭将军,幸会幸会。”郭荣淡淡的和他打招呼,分宾主落座,朱义萱坐在郭荣身旁,却没做介绍。 郭荣问道:“郑镖师,贵镖局有何喜事?”郑元宗见郭荣手中的喜帖尚未揭开,于是道来:“乃我家少爷的大喜之事。”郭荣立即惊问:“龙少爷和谁的大喜?不会”他本来想说“不会是和曾三小姐吧”,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他知道,毕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郑元宗何尝不知道他的话中之意,笑道:“我家少爷向来多情,对于任何美貌女子,虽然一见即钟情,但过一段时间自会忘记。不过,曾三小姐倒是例外,虽然对于曾三小姐始终念念不忘,但那应是‘得不到’的缘故。” 郭荣明白过来,笑道:“那你们的少奶奶又是哪家的小姐?我想这位不幸的小姐未来独守空房的日子肯定占其人生的大半,哈哈哈!”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6章 调虎计 郑元宗得意道:“出自名门,乃天下第一大门派的千金,论美貌、门第、才艺绝不逊色于曾三小姐。”郭荣心中不悦,却故作惊问:“武夷山的千金?武夷山的千金怎么会这么没有福气,竟然愿意嫁给龙少爷这样的败家子?”却想不起究竟是谁,因为他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唐素。 郑元宗虽然听见郭荣带刺的话语,不过他并不在乎,反而朗声道:“乃武夷山二掌门的千金向晴小姐。”郭荣恍然大悟,却也震惊,问道:“千金出嫁,难道向林峰也不出现吗?郑镖师,你可知道向林峰今在何处?难道也在贵府么?”郑元宗道:“郑某也不知向掌门今在何处,四处寻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但少爷和向大小姐的婚约早已定下来,向大小姐已到京城。即使找不到向掌门,婚期还是得如期举办。”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江湖曾传言,向林峰已经将爱女许配给九江曹捕头,怎么又会和龙门镖局联姻?”说话之人正是李敏行,何乐为推着他的轮椅慢慢走进来。郑元宗惊道:“哪有这样的事?向大小姐和龙少爷乃天生的一对,曹捕头风流成性,如何配得上美丽大方的向大小姐?”何乐为在旁笑道:“我看龙少爷和哪家的姑娘都是天生一对。嘻嘻嘻!”众人听罢,皆开怀大笑起来,只有郑元宗铁青着脸。 朱义萱也在旁笑道:“郑镖师,原来贵府少爷如此风流,还对曾三小姐如此情深?那你倒讲讲,曾三小姐究竟与龙少爷有何经历?”郑元宗猜不透她的身份,当即犹豫不语。朱义萱继续道:“郑镖师尽管说出来,我们只是好奇,没别的心思。”郑元宗支吾道:“这个在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郭将军一定比在下清楚,如果姑娘想知道,大可事后问郭将军便是。” 郭荣问道:“郑镖师,可还有其他什么事么?”郑元宗道:“启禀郭将军,并无其他事,在下这就告辞。望将军携府上下英雄到时前来捧场。”郭荣笑道:“一定,一定。”于是,叫肖管家送郑元宗出府。 郭荣打开请帖来看,喃喃道:“后天在飞龙镖局举办,没想到竟会这么快。”朱义萱看着郭荣,欲言又止。突然害羞起来,掩面奔出去。郭荣不明就里,坐在那里没有追上去。李敏行道:“师弟,我看其中必有蹊跷。”郭荣惊问:“大师兄认为如何?”李敏行摇头道:“我现在也想不出其中缘由。但我觉得向林峰老谋深算,说不定只是将其爱女当作棋子而已。”何乐为笑道:“还有什么蹊跷的?我看就是向林峰喜欢攀龙附凤,自然就攀上了这门亲事。”郭荣道:“这倒极有可能,但愿只是如此简单而已。” 正在说话间,却见一人冲进来,正是甄珠。见其花容失色,慌乱中惊道:“郭大哥,不好!”郭荣惊问:“什么事?”甄珠道:“突阿达在前庭拦住小王爷,要对小王爷不利,你快去看看!”郭荣听到“突阿达”三字,一声惊呼,急忙奔出去。他知道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不可有丝毫怠慢。施展随行轻功眨眼间来到前庭,果然见到突阿达站在中央,黄芳、唐素、郭新仪将其围住,朱顺民站在一边观看,严如风则站在小王爷身旁。 突阿达看见郭荣终于来到,喜道:“哈哈,人终于到齐。你们都一起上吧,那晚在宫中没尽兴,现在就让我们斗个尽兴吧。可不能让令本国师扫兴而归。”说着,双脚平肩站立,双掌暗运功力,就要发难。郭荣见状,跃过去与黄芳等人并肩站立,道:“突阿达,别自恃武功天下无敌。今日本将军就要与你一对一比划比划。看你敢不敢接招?”突阿达惊讶的看着郭荣,淡淡一笑,道:“好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敢与本国师一对一比划。好,干巴巴的来送死,那就成你!”说着,“呼”一声提掌扬起,郭荣猛提一口真气,道:“师姐,唐姐姐,郭捕头,你们且先到一边观战。”三人听罢,立即闪到一边。 突阿达毫不犹豫的拍掌攻向郭荣,郭荣立即展开六断神掌与之斗在一起。郭荣其实并无把握能战胜突阿达,但近日与严如风拆解招式、演练功夫,颇有心得,于是也想印证一番。虽然施展的还是六断神掌的招式,可心中默念腐尸神功的心诀,想着严如风教自己如何运功调息的法子,竟与突阿达斗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转眼百余招过去,突阿达突然跳跃至一边,冷冷笑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的功夫还不错。可惜今日本国师没时间和你耗下去,他日再与你一决高下。”说着,高高跃起,越过高墙,飘落墙下,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郭荣还惊愕的站在那里,众人也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离去。 众人见郭荣斗退突阿达,皆惊喜不已。郭荣却喃喃道:“这突阿达为何来又复去?”李敏行道:“我看其中必有缘由。”严如风惊道:“糟!别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急忙奔走,皆向关押着向中天和任光明的屋子奔去。 果然不出严如风所料,向中天和任光明已无踪影,空荡荡的屋子令大家震惊不已,皆呆站在门口惊得合不拢嘴。郭荣心中悔恨不已,恶狠狠道:“哼,这突阿达的心机可真的太深!堂堂一代宗师,为了抢夺这两个人,竟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突然,郭荣想到什么,立即奔向隔壁房间。却见里面同样的空空如也惊道:“没想到他们把孙大哥也抢走。这不是调虎离山,这简直就是顺手牵羊。”黄芳跟着过来见此,急忙问道:“师弟,怎么不见萱妹妹?”郭荣经她提醒,这才想起来,惊呼一声,和黄芳一起奔出去。他们一起奔到黄芳的房间,她和公主住在一起,可哪里还有人?二人立即在府里奔走寻找,其他人也一起寻找,但哪里还找得到? 奔走一圈下来,郭荣瘫坐在石阶上,喃喃道:“把公主也夺走!公主不愿意再回皇宫,可还是不得不回去。这可如何是好?”黄芳过来安慰道:“师弟,别担心,萱妹妹不会有什么事的。皇上接她回去,也是为她好。毕竟,你们还未拜堂成亲,住在这里肯定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虽然我们都不在乎,可皇上不能不在乎。等日后三书六礼接她过门后,你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谁也分不开你们。” 郭荣想一想,喃喃道:“也对,萱妹回宫安得紧,我何必担心呢?”想到这里,放松很多。可马上又自言自语道:“可突阿达毕竟太过阴险恶毒,萱妹在宫里始终不放心。而且,突阿达将萱妹夺回去,说不定连皇上也不知晓。完是他自己心中的算盘。”黄芳道:“这也有可能。既然不放心,那我们就去救她出来。”郭荣问道:“师姐,如何救?可有好办法?”黄芳道:“他们调虎离山,我们就声东击西。”说着,便将自己的想法讲出来。 郭荣突然拍腿道:“糟!师姐,现在是什么时候?”黄芳道:“应该也快到子时吧。”郭荣“哦”一声,喃喃道:“静妃约我子时进宫见她一面,难道与突阿达也有关系?”黄芳惊道:“如果真与突阿达有关系,那么静妃如今一定有危险!”郭荣道:“既然如此,师姐,我们得重新谋划谋划。”黄芳道:“看来,只是我们两个人声东击西是不够的。”于是,二人又谋划起来。 近子时,郭荣和黄芳一起来到皇宫大门前。灯火昏暗,夜色的凉意已经将白昼的炎热驱逐殆尽。 郭荣前去敲门,过一阵后,门才打开。两个太监探出头,似乎认得郭荣,惊问:“郭将军,半夜来皇宫可有何事?”郭荣没想到他们认得自己,慢慢靠近,笑道:“来参见皇上。”那两个太监感觉事态不妙,急忙关门。可为时已晚,郭荣双掌拍出,门向后打开,两个太监直接被门撞飞摔倒在丈余开外。郭荣只使出一成功力,且力击在门上,并不是对着二人使去,因此二人并无大碍,急忙翻身爬起,大声叫喊:“郭将军闯皇宫!郭将军闯皇宫!快来人!快来人!”二人奔走叫喊。郭荣视若无物,和黄芳继续往前奔去。 二人展开轻功,早已蹿在两个太监身前,深入皇宫内。但见宫内立即乱起来,人影晃动,呐喊声阵阵,弓箭手、长枪阵、侍卫等等纷纷奔过来。郭荣和黄芳立即跃至屋顶之上,飞檐走壁,追赶过来的人连二人的身影也未见到。 郭荣和黄芳快速奔到乾清宫。皇上已被惊醒,太监掌灯起身,正走出来站在屋檐之下张望。但觉眼前人影闪动,郭荣和黄芳已来到跟前。二人立即拜倒。万历见二人神出鬼没,不知来意如何,吓得惊魂未定。倒是太监机警,高呼请二人平身。万历慌乱中问道:“两位爱卿,深夜进宫,可有何事?”郭荣道:“皇上,请问公主在哪里?”万历摸不着头脑,茫然道:“你问的可是昭义公主?”郭荣道:“除了昭义公主,臣难道还会关心其他公主么?”万历道:“昭义妹妹不是在你的府上么,怎么半夜三更的跑来问朕?”他听郭荣此行只是为了问公主在哪里,顿时放心,镇定下来。然而听他如此说来,郭荣和黄芳心中已明白:果然夺走公主万历皇帝并不知情。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侧面,身形高大,正是突阿达。但听其道:“郭将军,你擅闯皇宫,难道就是为了寻找公主?”郭荣道:“不错,正是为了公主而来。国师,你夺走公主,竟然不向皇上禀报,该当何罪?”突阿达慢慢道:“既然想见公主,不妨随国师去吧。”说着,转身率先走在前头而去。郭荣和黄芳愣住,对望一眼,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万历见状,道:“郭将军,既然国师带你们去找昭义妹妹,那还不快跟上去?”万历急着将二人打发走,故有此说。郭荣道:“皇上,臣告辞。”说完,和黄芳跟上去。郭荣道:“国师,可当真是带我们去见公主?”突阿达道:“当然,本国师从来不打诳语。”黄芳道:“是不打诳语,只是谎话连篇而已。”突阿达却并不发怒,淡淡道:“如果认为本国师说的是谎话,那你们自可离去,本国师不会拦住你们的。”郭荣道:“难道还怕了你不成?去便去,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于是,三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 走出一段路,却见突阿达在前突然停下来。转身看郭荣和黄芳,冷笑道:“二位好大的胆子,竟然真敢随本国师走来?难道真不怕本国师么?”郭荣和黄芳得意的笑起来,齐声道:“怕你?不过,看你的样子,倒好像是你害怕起我们来?”突阿达哈哈大笑起来,道:“本国师害怕你们两个娃娃?哼,下午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别得意太早。今晚要你们有来无回!”说着,大袖一挥,露出狰狞的面目,道:“本国师今晚要你们知道厉害!”说着,呼呼掌风攻过来。郭荣立即施展六断神掌,黄芳拔出白雪剑施展断魂剑法,以二敌一缠斗在一起。 转眼百余招过去,三人尚处平手。但四周灯火明亮,侍卫和弓箭手早已候在周围。郭荣和黄芳并不慌张,依旧应付自如。 再过百余招,三人仍是平手。突阿达越斗越起劲,一双肉掌翻飞如影,郭荣和黄芳的武功互补而又相似,这才能与之持平。二人一边相斗,一边思索对方武功的化解之道,同时也在思索二人如何配合之术,渐入佳境。 三百余招过后,还是平分秋色。突阿达渐渐气息不畅,毕竟以一敌二更损耗功力得多。他可不想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落败,如今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之时,便在思索化解之法。突然大喝一声,突阿达跃至一边,朗声道:“你们两个小娃娃的武功也算不错,能与本国师相持这么久也不落败,十分难得。本国师见你们乃后起之秀,不忍心就此伤害你们,这就回去吧。” 他说的话正中郭荣和黄芳的下怀。郭荣道:“国师果然乃天人也,以一敌二尚且从容应付,真令我等晚辈佩服。”如此赞美,突阿达心中自然乐呵呵,道:“小娃娃还算识相。你们这就去吧,本国师也不为难你们。”郭荣和黄芳心下欢喜,正欲离去。 这时,万历从旁走出来,朗声道:“今晚的比武甚是精彩,令朕大开眼界。”原来,万历听闻灯火通明处高手决战,便在侍卫的前拥后簇下过来观战。如今意犹未尽却见三人就此罢手,心有不甘,故站出来说话。万历继续道:“国师,郭将军,黄将军,今年中秋月圆之夜,朕主持战局,邀请三位大战紫禁城,如何?”突阿达如何肯示弱,立即道:“臣一切听皇上吩咐。”郭荣和黄芳对望一眼,同声道:“一切听皇上安排。”万历甚是开心,笑道:“好,八月十五,太和门广场,国师大战左右将军,朕与大明朝中众大臣共同见证当世第一高手之战。凡胜出者,朕当册封‘天下第一高手’,昭告天下,自成为千秋佳话。哈哈哈!”万历说的自己开心不已,当场大笑起来。三人当场答应下来。 于是,万历这才让大家各自散去。众侍卫护送郭荣和黄芳出宫。二人出宫后,快速奔回尚义将军府。 回到府上,当先迎出来的竟是公主朱义萱。原来,在郭荣和黄芳吸引住包括突阿达在内的所有皇宫里的人的注意时候,唐素和严如风则趁机寻找朱义萱,并要将她救出来。严如风对皇宫内的情形十分熟悉,很快就已找到朱义萱的所在。原来她被突阿达软禁在雍和宫。雍和宫是皇族曾经被囚禁的地方,万历便将这个宫殿弃之不用。突阿达刚好利用这一点将朱义萱关在里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料严如风料事如神,直接找到朱义萱。仅十余个弓箭手守卫在四周,被唐素和严如风二人轻松拿下,救出公主后严如风带着她快速回府。 唐素没有随着严如风离去,而是摸索到静妃的宫殿里。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埋伏,看来郭荣和黄芳已将所有人皆吸引过去。见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唐素轻声叫醒她。马静被惊醒后翻身起床,看见一个陌生女子在叫喊自己,惊问:“你是谁?”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7章 小重山 唐素递过她写给郭荣的信,道:“静妃,你不是约郭荣此时来与你相会么?我是郭荣的朋友唐素。”马静惊讶,接过信笺,仔细查看,喃喃道:“我没有写这样的信笺,唐姑娘,这是从哪里来的?但字迹还真的很像是我写出来的。”唐素心中已经明白,道:“我也是随便拿来的,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给郭荣的。你继续安睡吧。”说着,翻身出宫而去。马静一头雾水,但听闻与郭荣有关,急忙奔上前向问个清楚,可唐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满腹疑惑,复又躺上床继续睡觉。 朱义萱笑脸迎出来,一头扑入郭荣的怀里,轻轻啜泣起来。郭荣拍着她的香肩,道:“萱妹,别哭,以后谁也不能再把你夺走。”朱义萱抬头看着郭荣,这个自己认为值得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在不久前还以为今生可能永不再见,没想到这就在他的怀里,心中高兴不已。这一别虽然短暂,但对她来说,却像一辈子那么长。她将头深深埋在郭荣的胸前,闻到他身上微微的汗味,竟如此的令自己神魂颠倒。她再收紧自己抱着郭荣的双手,满心欢喜,绝不愿再松手,怕一旦松手,便再也不能像这样抱着。 黄芳在旁笑道:“萱妹妹,今晚还陪姐姐睡吗?”朱义萱这才发现还有他人在旁,羞得脸颊红透,急忙挣脱郭荣的怀抱,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喃喃道:“不陪姐姐睡的话,还能去哪里睡?”黄芳被她逗得笑起来,问道:“怎么会被突阿达抓回去的?”朱义萱拉着黄芳和郭荣在台阶上坐下,讲述起来。 原来,朱义萱心中突然想到什么,却难以启齿,便一人奔了出来。她奔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孙普的房间里。孙普自小保护她长大,在她心里,是比当今皇帝还亲的亲大哥。孙普见她进来,面带桃花,笑问:“公主,怎么不在外面陪郭将军?”朱义萱道:“孙大哥,难道你就不喜欢我来陪你么?”孙普道:“当然喜欢。”顿一顿,见朱义萱坐在床边,始终低着头,似乎心中有话要说,便道:“公主,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小妹妹的,不会怪我不尊敬你吧?”朱义萱道:“我早已不把自己当成公主,你还叫我公主么?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大哥,以后我们就兄妹相称吧。” 孙普听后,欢喜得紧,连忙叫一声“萱妹妹”,朱义萱跟着叫一声“孙大哥”。孙普道:“萱妹妹,既然是面对大哥,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么?”朱义萱道:“大哥,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还是你了解我。”顿一顿,继续道:“刚才飞龙镖局的人给荣哥送来喜帖,说龙少爷在后日与向家大小姐办大喜事。当时,我就想到,后日一定是好日子。既然是好日子,那是否我和荣哥也可以一起办了呢?孙大哥,可我又说不出口,就跑来和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和荣哥说起这事?” 孙普听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件事,欢喜得紧,笑道:“萱妹妹,原来是此等大喜事。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既然我是你的大哥,那将来也是郭将军的大哥,有这么好的妹妹、妹夫,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事就由我和郭将军说起吧,我就好开口说起。可好?”朱义萱听罢,欢喜的落泪,急忙握住他的手,笑道:“孙大哥,有你这位大哥,也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谢谢你!”二人相视而笑,皆欢快无比。 可正在这个时候,从窗外跃入四人,个个举着铁弓在手、箭在弦上,面目凶神恶煞。朱义萱和孙普惊呼,却哪里来得及,立即被四个弓箭手制服,被押着离开。孙普无法行走,也被两人抬着手脚离开。而后,朱义萱被关进雍和宫,孙普却被关去了别的地方。 朱义萱当然不好意思讲起自己和孙普的对话,只是囫囵几句带过,郭荣也没有细问究竟说了些什么话。只是将经过讲述出来,让他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讲完后,朱义萱道:“荣哥,你说孙大哥的处境会不会很危险?”郭荣道:“孙大哥没得罪突阿达,本身也没什么利用价值,照理说应该不怎么危险。”黄芳道:“师弟说的对。我想孙大哥对突阿达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在恰当的时候以他来要挟萱妹妹你。”朱义萱听到这里,这才放心,道:“孙大哥无性命之忧便好。只要能救得出孙大哥,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 郭荣回头看时,见唐素一直在身后等着他,立即问道:“唐姐姐,可有见到马姑娘么?”唐素笑道:“当然有见到。不过,那信笺不是她写的。”郭荣震惊:“不是她写的,那会是谁写的?难道也是突阿达做的?”唐素摇头表示不清楚。朱义萱在旁道:“但信是马大夫送来的。难道突阿达已经控制马大夫?”郭荣着急起来:“唐姐姐,可有问清楚马姑娘有关她爷爷的事?”唐素尴尬起来,道:“见不是她写的,我就以为是突阿达伪造的,于是便匆匆回来。可没想到这一层。”郭荣喃喃道:“那可如何是好?”黄芳道:“师弟,别急,突阿达也不能拿马大夫怎么样。最多就是利用他引你入圈套而已。”但郭荣始终放心不下。 次日,郭荣等人还是和严如风演练武功。经过昨晚与突阿达的恶斗,如今再来演练,郭荣和黄芳更有心得,领悟颇多。 晚上,郭荣一个人换上夜行装,悄悄翻出窗,奔向皇宫。 来到皇宫侧面,翻墙进入。循着方向,奔向马静所在的宫殿。 但见殿内花园边台阶上,一人坐在那里,怔怔的望着天际出神。那人正是马静。郭荣想叫唤她,却又止住,不忍打断她的宁静。或者说,郭荣想着就这样看着她,已经能让自己安心下来。 马静连声哀叹,渐渐的,竟梨花带雨,两行热泪随着脸颊似珍珠般滚下。郭荣终于忍不住,跃落屋顶,站在她的面前。马静吃惊之余,认出原来是郭荣,又惊又喜,急忙站起身,笑道:“荣哥,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郭荣笑道:“静妹,怎么一个人在此落泪?皇上是不是欺负了你?”马静将头扭开,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皇上哪有时间来欺负我?只不过自己在这里徒伤悲而已。让你见笑了,别往心里去。”郭荣道:“静妹,还记得以前我们流浪江湖的时候,你就十分神往高高在上的感觉,很想见到皇上,想着入住象征世间最高权位的皇宫。没想到如今成为令天下人羡慕的静妃,却反而高兴不起来。难道是你自己变了吗?” 马静徘徊在花园里,喃喃吟道:“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郭荣不知道她为何会吟唱岳武穆的这首词,确实难以猜透,于是问道:“静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静不语,又徘徊一阵,吟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谁能体会当初岳武穆的孤独,便能体会我如今的心境。” 郭荣见她的神情,竟有些许害怕,慢慢走近,道:“静妹,你什么时候学会吟诗的?而且,还是这样的一首词”马静喃喃道:“人可以学会很多东西,无论是文还是武。只要有时间,自己用心,你就能学会很多东西。本以为皇上喜欢谈古论今,于是进宫以来遍读史书。从史记到资治通鉴皆能详熟于胸。也曾用心研习汉高祖韩信的成败,三国风云的变幻,隋唐的兴衰,五代十国的乱世,宋元的文弱武胜,到最后太祖应天登基,甚至成祖挥师南下夺取帝位,自古以来的历史皆烂熟与胸。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山野女子,竟也能成为满腹经纶的静妃。当我刚进宫和皇上谈起先贤名帝的得意人生时,皇上很开心,疼我、爱我,夸我学富五车,不断的赏赐我宝贝,夜夜到我的寝宫里夜宿。但没过多久,皇上就讨厌我谈起这些,还说自己并不喜欢历史,也不喜欢谈论天下兴衰。原来,皇上真正喜欢的是歌舞,喜欢喝酒阔论,喜欢庸脂俗粉。于是,我又学弹琴唱曲,用尽心机,一定要投皇上所好。呵呵呵!” 郭荣能看见她眼眶里转动的泪光,低眉蹙首,愁绪满怀。马静继续自言自语道:“哪怕学得满腹诗书,但又如何学得会那些翩翩起舞的讨人喜欢的伎俩?我是一个山野姑娘,那就只是一个山野姑娘,又如何能附庸风雅?即使走出山野,入住这万人景仰的皇宫,也变不成大家闺秀、贵族小姐,还是一个山野姑娘。无论如何,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我山野姑娘的身份。” 郭荣道:“静妹,别再机关算尽只为了争宠。我带你离开皇宫吧,江湖才属于我们,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归宿。”说着,伸出手,轻轻拉起她的手。马静毅然甩开他的手,道:“荣哥,回不去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不可能的。我讨厌浪荡的日子,讨厌山野的粗狂,我就喜欢这里,喜欢过上金枝玉叶的生活。”郭荣道:“静妹,可以的。只要你看得开,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在皇宫里有什么好?公主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却想着逃离这里,融入江湖之中。而你,却拼命往这里钻。做静妃有什么好?你自己也清楚,我们都是山野里长大的人,山野才属于我们,京城的繁华烟云不是我们的归宿。静妹,跟我走吧。”说着,又伸手去拉马静的手。 马静这次任由他拉着手,看着郭荣,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突然,郭荣想到什么,问道:“静妹,爷爷最近可好?”马静摇摇头,叹道:“我都好些天没见过爷爷。他住在御医房,你要见他可以去那里找他。”郭荣问道:“难道你就不关心自己的爷爷么?”马静喃喃道:“怎么不关心?我向皇上求情,爷爷才能升任御医总管,如今也算春风得意,哪里需要旁人去关心?”郭荣惊愕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在说话。以前相依为命的爷孙俩,近在咫尺,竟也不相往来。难道忙于争宠连见爷爷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吗? 郭荣轻轻问道:“静妹,你和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你唯一的至亲之人啊,不能怠慢他,不能不管他的。”马静叹道:“爷爷骂我,叫我离开皇宫。我不肯,就和他大吵起来。他自己何尝不是留恋皇宫么?前脚还劝我离开,后脚做了御医总管不知有多高兴。”郭荣觉得其中没这么简单,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过去。马静接过来,打开信封拿出信笺,看一眼,道:“这封信我曾见过,但不是我写的。”郭荣道:“我也知道不是你写的。但这是马爷爷送给我的。爷爷一定有什么事才会这样做的。要么就是被突阿达控制被逼这样做的,要么就是爷爷设的一个圈套。” 马静淡淡道:“爷爷为什么要冒用我的笔迹约你来这里见我?难不成是叫你来劝我离开皇宫么?照理说,爷爷应该没有被别人控制。虽然我没去探望爷爷,但还是派人暗中注意他,据线报爷爷行动自如,没招惹人,也没有人招惹他。”郭荣冷冷道:“那为什么爷爷来打探清楚形势后,突阿达就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人给掳走了?”于是,郭荣将后面发生的事一并讲出来。 马静道:“不可能!爷爷怎么可能投靠突阿达来害你呢?爷爷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再说,叫爷爷去你府上,也是我和爷爷商量后这么做的。我想去看望你和公主,但又不是很方便,就让爷爷代替我去。”郭荣道:“原来如此。我也知道爷爷不会这样做,但既然又伪造了这封信笺,那肯定事出有因。”说到这里,马静开始想念起爷爷,焦急道:“荣哥,我们这就去看看爷爷吧。”说着,她要郭荣扮成太监,随她去御医房。郭荣答应下来,马静立即找来太监服让他换上。然后在脸上涂抹些粉末,谁也认不出他来。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御医房。虽然早已关门,但开门的太监见是静妃,立即行礼道:“静妃娘娘深夜到此,不知有何急事?”马静道:“我要见爷爷。”那个太监早已听说马山就是静妃的亲爷爷,如今见静妃深夜造访,立即满脸堆笑带着二人来到马山的房门前。 太监急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声道:“马总管,静妃娘娘来看你啦!”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声音。马山起床,点亮灯后,这才来开门。见门外站着马静,愣在那里。 马静突然扑入爷爷的怀里,道:“爷爷,我错了,我好想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马山笑起来,笑容是那么的灿烂,满脸皱纹已经部绽放。马山轻抚她的头发,喜道:“傻孩子,爷爷哪里会生你的气呀?咱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怎么还会想爷爷?想爷爷来看我不就行了,干嘛这样子?”说着,马山拉着孙女的手就往屋里走。马静叫郭荣跟着进去,郭荣顺手关上门,屋里只有他们三人。 马静指着身后的太监道:“爷爷,这是荣哥。”马山看向郭荣,已依稀辨认出来,笑道:“原来荣儿也来了,如此甚好。”马静将那封信递给爷爷,道:“爷爷,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马山接过来,尴尬道:“这其实,是爷爷见你不开心,想叫荣儿进宫来开导你。静儿,你不开心,爷爷也开心不起来。虽然,你没有时常见到我,但我每天都会去看你。有时候就在你的窗户边、门口,有时候则是远远的看着你。见你整天忧心忡忡,爷爷也难受得紧。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子叫荣儿进宫,看他能不能劝劝你。” 郭荣听到此,这才明白马山的用心良苦,可见天下爷爷之心。郭荣看着马静,轻声道:“静妹,既然在这里不开心,何必还不舍得走呢?”马静道:“可我现在已经是皇宫里的贵妃,哪能说走就走?”马山道:“唉,一入皇宫深似海,想逃离这苦海,却难上加难。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皇宫里的苦海,无论是往前走还是回头走,都是没有岸的。”说着,叹息连连。马静花容憔悴,低头沉思。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8章 送请帖 过一阵,马静抬起头,道:“爷爷,我回宫去。以后你常到我的宫里来坐坐,我叫御膳房做你喜欢吃的菜。”说着,拉着郭荣就要走。马山送他们出门,道:“静儿,你自己想好,无论你做什么,都要开开心心的,爷爷都支持你。”马静对着爷爷笑一笑,和郭荣离去,往自己的宫殿方向走去。 路上,郭荣也不说话,走在马静的身后,看着她娇柔的身子在前快速疾走,心中思绪万千。想到这样的一位柔弱女子,却承受着普通人难以承受的孤独和纷争,却又是如此的倔强,心中不知是爱还是恨、不知该怜还是该疼。渐渐的,快到她的宫殿前,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郭荣,笑道:“荣哥,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的。如果你想我了,就进宫来看我吧。”郭荣依依不舍与她告别,还想说什么,可见她竟比自己还决绝,又哪好意思再犹豫不决,毅然转身离开皇宫。 刚临近尚义将军府,远远的,郭荣看见一个身影跃入自己的府内,身形飘逸,步法有些熟悉,悄无声息,想来是一个武功好手。他惊问自己:会是谁,深更半夜胆敢独闯本府?立即展开轻功循着那身影的方向跟上去。不一会儿,见那个黑影在前,来到李敏行的院子里。郭荣轻轻跟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却见他轻轻敲动李敏行的房门,郭荣更心惊:这人胆子真大,还敢明目张胆的敲门?难道是大师兄江湖上的朋友? 过一会儿,房门打开,那个黑影轻轻闪身入内。郭荣看不清是谁开的门,心中却大惊:大师兄双腿不便,不可大意!于是,立即来到房门前,正欲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等了你很久,终于来了。坐下说话吧。”正是李敏行的声音。另一个声音道:“大师兄,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小弟迟早都要来的。”郭荣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仔细回想,惊呼:原来是往来庄主!怎么会是他?他还有什么身份?怎么会称呼大师兄为“大师兄”? 李敏行轻声问道:“没有人发现你来见我吧?”往来庄主道:“没有,就我一个人,放心吧。”李敏行道:“有什么事要说的,请快说!快来快回,别让其他人发现。”往来庄主道:“我这次来是要说两件事。第一件事,向林峰在天地庄园,暗中与突阿达勾结意欲图谋不轨。第二件事,据说尚义将军府上有三个人被人偷了去,而这三人极有可能已运往天地庄园。”郭荣听到这里又惊又喜:原来往来庄主是来通风报信的! 李敏行“嗯”一声,道:“好,我会转告师弟。没想到往来客栈还有这个便利。”往来庄主淡淡一笑道:“没错,客栈除了作为养家糊口之用,另外的用处便是收集过往客商带来的江湖上的讯息。”李敏行淡淡道:“那你快回去吧。”往来庄主与李敏行告别后,轻轻开门,施展轻功离去。门复又关上,郭荣轻轻回到自己房内。躺在床上,想着往来庄主说的两件事,又想着:为何往来庄主大老远跑来告诉大师兄这两件事?心中重重疑团令他难以入睡,只得坐起身运功调息让自己静下来。 次日,何乐为过来叫上郭荣和黄芳一起去李敏行的书房,言道有要事相商。郭荣心中有数,只是不说出来而已。黄芳则一片茫然。 李敏行见他们来到,请二人落座。黄芳问道:“大师兄,见你神色明朗,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李敏行淡淡一笑,道:“师妹,大师兄的神色向来如此。不过,还真有好消息告诉你们。”黄芳惊问:“大师兄,是什么好消息?难道是二师兄的消息吗?还是你腿的伤已经痊愈?”说着,还不停的看向李敏行的双腿。李敏行只是淡淡的笑着,道:“皆不是。你不妨再猜猜。”黄芳继续道:“不是二师兄的消息那肯定就是师父的消息。不然,你也不会只叫我和师弟过来。” 李敏行道:“叫你们过来,是因为不想让太多知道,这样才可避免张扬。”黄芳道:“原来如此,请大师兄明示。”李敏行道:“你们可已查到向林峰的去向?”黄芳和郭荣齐摇头。李敏行继续道:“大师兄这几晚冥思苦想,隐隐觉得向林峰不外乎两个去处。一个便是皇宫,那是他施展阴谋的地方。但那里太过明显,此时他应该会选择暗中行动。因此,另一个去处更有可能。”黄芳惊问:“那是何处?”李敏行道:“天地庄园。”黄芳“啊”一声惊呼,恍然大悟,道:“大师兄英明,怎么我们就没有想到?” 李敏行继续道:“只是你们疲于应付,没有空闲静下心来思考而已。只要稍加推敲,自然会想到那里。”黄芳和郭荣微微点头。李敏行道:“而且,向中天和任光明也极有可能就在天地庄园里养伤。至于孙大哥嘛,说不定也被关在那里。”郭荣道:“大师兄所言极有可能。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李敏行看了一眼郭荣和黄芳,道:“突阿达要铲除的第一人,应该便是张居正。张居正位居首辅大臣十余年,万历皇帝如今长大成人,突阿达肯定会怂恿他夺回皇权。因此,首要务必除去张居正。小师弟,你和张居正关系匪浅,因此,你也在突阿达要除去的名单之列,或者说,整个尚义将军府内的所有人,都是突阿达的眼中钉。想明白这一点,我们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郭荣听他一一道来,觉得不无道理,不住的点头,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天地庄园既然已与突阿达结盟,那么向林峰等人躲在庄园内自然再平常不过。姑且不论天地庄园与突阿达结盟之事,单凭其倭国贼寇的身份隐藏于我大明江山之内,便知必图谋不轨。岂能容忍异国之贼与突阿达结盟对付张大人?那大明江山危也!大师兄,如此说来,是不是我们首先要除掉天地庄园?” 李敏行笑道:“师弟,你说的对。我们首先得除去天地庄园。突阿达毕竟身在皇宫之内,要除去他困难重重。但天地庄园只不过在草莽之地,要除去又有何难?”郭荣问道:“大师兄一定有良策,不妨明示。”李敏行道:“天地庄园虽然高深莫测,但动用锦衣卫和我们府上众位高手,定能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郭荣喜道:“小弟明白。这就去张府请示张大人。”李敏行点头道:“没错,快去快回,兵贵神速!”郭荣毫不迟疑,立即驱车前往张居正府上。 郭荣来到张府,张简修迎着他来到书房,二人刚落座,熊飞白也来到,其大声喜道:“师父,弟子还说今天去府上拜会你。”郭荣惊问:“飞白,可有何事?”熊飞白看向张简修,喜道:“张大人自会告诉你。”张简修笑道:“飞白,你说也无妨。毕竟,这次你居功至伟。”郭荣惊讶的看着他们,不知究竟有何事。但看他们笑着的模样,知道肯定是好事,这样就更好奇。 熊飞白笑道:“师父,大喜事,老师重夺首辅大臣。”郭荣震惊:“重夺首辅大臣?”熊飞白道:“没错。锦衣卫暗中联合众大臣,齐齐联名上书,请求恢复老师首辅大臣的权位。皇上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颁下圣旨,命老师官复原职。这不,老师刚进宫去面见皇上。”郭荣又惊又喜,道:“可喜可贺!飞白,你怎么算得上‘居功至伟’?”熊飞白笑而不语,张简修道:“这几日飞白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暗中拜访朝中各大臣,凭其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大家同意联名上书。荣弟,你说,飞白是不是居功至伟?” 郭荣听罢,笑道:“飞白有勇有谋,真乃国之栋梁。皇上昏庸至极,如不恢复张大人的官职,恐怕天下迟早大乱。”熊飞白道:“没错。弟子也是为江山社稷考虑才行此着。不然,岂不是背负结党营私、以下犯上之罪?”熊飞白又谈起说服各朝中大臣的经过,口沫横飞,精彩纷呈,令郭荣和张简修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然,张简修问道:“荣弟,你匆匆来访,可有何事?”郭荣见他问起,便将来意讲述出来。张简修道:“荣弟,锦衣卫乃你的后盾,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说,怎么做,我这就安排下去。”郭荣却犯起愁,抬眼看着熊飞白,喜道:“飞白,你倒替为师出出主意。”熊飞白道:“师父,那还不简单。依我看来,天地庄园既然深不可测,那我们不妨试试它的水究竟有多深。”于是,说出自己的谋划。郭荣和张简修听罢,无不鼓掌称赞。于是,张简修立即分派锦衣卫,郭荣自回府会同府上众英雄。 郭荣正与众英雄商量之际,却听肖管家通传:“启禀将军,有几个人自称来自天地庄园,在门外求见。”众人惊愕,没想到他们居然送上门来。郭荣道:“叫他们进来。”于是,决定自己独自一人去大厅接见来人。 不一会儿,但见率先进来一人,高声道:“郭将军,好久不见!”说着,深深拜倒。郭荣趁他抬起头之际,认得此人正是天地庄园的白三。郭荣立即还礼,淡淡一笑,道:“白三侠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白三朗声道:“将军既然认得白三,那肯定还记得白三来自天地庄园,也还记得将军落在天地庄园里的白二之仇吧?”郭荣哑然,心中惊道:果然来者不善!却面不改色,淡淡道:“白三侠光临本府,难道就是为了报当日本将军错杀白二侠之仇?”白三笑道:“谁人不知尚义将军府里高手如云,区区白三如若来此是为了复仇,岂敢单刀赴会?白三自问尚没有郭将军的胆识独闯龙潭虎穴。”二人相视而笑,皆在猜测对方心里,或许明白对方的意思,或许也不怎么明白。 郭荣问道:“那白三侠所为何事?”白三淡淡一笑,举起双掌“啪啪啪”鼓掌三下,但见进来三人。两位天地庄园壮丁打扮的大汉扶着一人进来,被扶着的那人有气无力的借力站着。郭荣定睛看去,被扶着的那人正是孙普,暗自心惊。 郭荣惊问:“白三侠这是什么意思?”白三笑道:“难道郭将军不是正在四下寻找孙大侠么?”白三称呼孙普为“孙大侠”,显然只把他当成郭荣江湖上的朋友而已。孙普道:“郭将军,没想到又见到你。公主可在么?”郭荣笑道:“孙大哥,见你安然归来,小弟当真开心至极。公主正在屋里盼着你。”郭荣急忙请家丁扶着孙普回房歇息,以免节外生枝。 郭荣淡淡道:“多谢白庄主和白三侠的好意,本将军岂不是又欠天地庄园一份人情?但不知为何孙大哥会在阁下的庄上?”白三道:“其实,白三也不是很清楚。这里有一封庄主给将军的书信,请郭将军览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郭荣的手里。郭荣拆开来查阅,却见只有寥寥数字,道:“白庄主只言到庄上一聚,却并未言明为何孙大哥会在天地庄园。”白三道:“郭将军见到庄主,自可问个清楚。”郭荣道:“如此也好。请白三侠先行一步,本将军随后即到。”白三告辞而去。 郭荣拿着书信来见大家,众人听罢,皆哑然失笑。郭荣来不及与大家商议,快速去到孙普的房间,见朱义萱正和孙普聊得开心。见郭荣进来,朱义萱立即迎上来,欢喜道:“荣哥,孙大哥回来了,那我们就不用去天地庄园了,是吧?”可见,在她心里,天地庄园就好似龙潭虎穴一般的凶险。郭荣笑道:“此事稍后再说。”然后,走过去查看孙普。 把脉后,郭荣喜道:“孙大哥,看来你已无大碍。天地庄园没难为你吧?”孙普笑道:“没有,对我还挺客气的。那天地庄园不是和突阿达联手造反么,怎么会送我回来呢?我还以为有去无回呢。”孙普见自己能安然回来,心中也十分开心。郭荣茫然的摇着头,喃喃道:“我也不清楚他们走的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意思?”孙普笑道:“不管是什么意思,人家送我回来,我们可不能示弱连门都不敢登。”郭荣道:“没错。我已有对付天地庄园的法子,孙大哥在此静养候佳音便可。” 突然,门“轰”一声被推开,见郭新仪站在门口,大声问道:“郭将军,你们今日可要去对付向林峰么?”郭荣和众人商议对付天地庄园之事一直瞒着郭新仪,怕的就是他报仇心切乱了阵脚,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郭荣道:“没错。但有更重要的事要郭捕头代为操劳,所以没有将此事告诉你。”郭新仪正色道:“对郭某来说,没有比对付向林峰更重要的事。”郭荣笑道:“眼下就有,你不来我还差点忘记此事。”郭新仪惊问:“究竟是何事?”郭荣道:“今日乃飞龙镖局龙少爷大喜的日子,想郭捕头代为登门道贺。” 郭新仪不屑道:“龙显名不过是一个败家子而已,有什么好道贺的?郭某要去对付向林峰!”郭荣笑道:“郭捕头别急。你可知道新娘子是谁么?”郭新仪一听,其中似乎有蹊跷,不禁好奇起来,急问:“是谁会比对付向林峰更有趣?”郭荣得意的笑道:“说出来后,你肯定愿意去。就是武夷山的千金,想不想去?”郭新仪在脑海中打转一番,惊问:“难道就是向林峰的女儿?”郭荣道:“没错,正是。郭捕头脑子灵光,果然不愧名列八大名捕之一。”郭新仪在心中盘算一番,道:“也好。说不定向林峰也会前来,到时候可就热闹非凡。”郭荣道:“去参加龙少爷的大喜事倒不一定能遇见向林峰,我想他应该还是会乖乖的躲在天地庄园里谋划他的阴谋诡计。去飞龙镖局,只是为了探探路子。你应该明白。”郭新仪哈哈大笑起来,道:“好,龙潭虎穴郭某便不去,倒去去花天酒地的地方看看热闹。就这么定下来。” 于是,郭荣与大家协商定夺下来。何乐为和李敏行留守尚义府,以防万一有什么变故。郭新仪独自一人去飞龙镖局,一来向龙显名道贺新禧,二来也未接下来的行动打探清楚。而郭荣则会同黄芳、唐素、严如风共四人奔赴天地庄园。公主和朱顺民、甄珠等人自然也留在府上,不得离开尚义府。四乘快马奔向南方而去。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9章 绝杀约 路过往来客栈时,四人停马进栈,在此用饭。问起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店小二皆道:“外出未归。”黄芳等三人倒未在意,郭荣却心中暗惊:往来庄主故意长途跋涉通知大师兄,如今为何又不在庄里?酒足饭饱后,四人再启程继续赶路。 晚上,才临近天地庄园。但见庄园上空飘着三盏孔明灯,大如一间屋子飘在空中,灯纸红透,在夜空中显得分外夺目。可见孔明灯的外面写着字,乃“欢迎莅临”四字。三盏孔明灯都是一般的模样,在空中飘荡,却不飘走,应该被绳子系住。郭荣道:“没想到天地庄园如此有心意,这究竟是为哪般?”众人皆哑然而笑,猜不透耍的什么花样。 奔到近处,严如风道:“荣儿,不如老夫将这三盏灯悉数击落下来,如何?”郭荣笑道:“不必。庄主先送来孙大哥,乃是礼。礼来而不往者,非礼也。我们不能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于是,继续奔向前门。见大门外也高高挂着大红灯笼,就像过节一般的喜庆,倒令四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大家将马系在门前大树下。接着,郭荣上前去敲门,谁知大门是虚掩的,应手而开。轻轻推开,见里面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人。郭荣回头看向三人,他们正惊讶的看着自己。郭荣举步跨入,黄芳等三人也跟上来步入。郭荣朗声道:“白庄主,郭荣造访,请出来相见。”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大喊,却没有任何回应。四人大惊,不明所以。 郭荣在前继续往里走去。四人皆望向不同的方向,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边叫喊,一路走来,却一直没有任何人出现。整个天地庄园静悄悄,连鬼影都没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大家停下来,站在一起。郭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白虎请我们来庄上做客,难道就是这样待客的么?”众人皆纳闷,严如风道:“恐防有诈,大家别走散。”众人应声。 “郭将军,郭将军!”突然,从外面传来声声叫喊。郭荣听辩得这个声音,正是张兴,他知道锦衣卫的人也来到。于是,四人急忙奔出去。 来到大门前,见张兴为首、带领近百锦衣卫黑压压的站在门口等着,个个身披黑色长袍,手握长刀,威武得紧。见到郭荣,张兴大喜,急忙奔过来,道:“郭将军,情况如何?”郭荣道:“我们刚到这里,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好的以响箭为号你们才攻进来么,怎么在此大喊大叫?”原来,郭荣和张简修约定,张兴带领锦衣卫在庄外埋伏,待郭荣的响箭升空,大家才攻入。或乱箭齐发,或刀枪乱斩,或火势猛攻,就是要打天地庄园一个措手不及。 张兴道:“可当我们在四周埋伏一阵后,感觉不对劲,庄里没有任何人影和声音出现。待郭将军你们四位英雄到来,见你们深入庄内也没有任何发现,这才现身呼喊,担心你们中了敌人的圈套。”郭荣等四人这才明白过来。严如风道:“你们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如此么?”张兴点头答“是”,然后继续道:“依属下看来,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等着我们,那么速速离去乃上策。”郭荣淡淡一笑,道:“哼,区区一座空庄园就把我们吓走,日后传到江湖上去,还有何面目?要走你带着锦衣卫走吧,哪怕是阴曹地府,本将军都要进去闯一闯。”说着,转身入内,道:“张兴,你带领大家在此静候佳音吧。”黄芳、唐素和严如风齐声道:“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说着,也一起跟着入内。 严如风冷冷道:“既然他们想藏起来,那么,我们就耍点把戏把他们逼出来。”于是,叫张兴送进来柴火等物。那些本是锦衣卫准备用来火攻的,交由郭荣等四人随身携带,准备将天地庄园付之一炬,逼白虎等人现身。 走进来后,郭荣率先点着一个火把,见火势烧得旺盛后再扔进屋内,顿时着火起来。黄芳等人见状,大喜,也跟着四处放火。四人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火势渐大。四人一路走来一路放火,已来到空旷的庭院中央,见三个巨型的孔明灯正在头顶上飘浮着,深红色的光芒映射下来,四人感觉无比阴森恐怖。身后火光渐明,四人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孔明灯的光微微的晃动,影子忽明忽暗。 四人正踌躇不决间,却见四周涌入许多持刀之人。四人大惊,正感叹:果然中埋伏!定睛看去,却见原来是锦衣卫。当先那人正是张兴。他来到郭荣身边,惊道:“郭将军,可发现四周有埋伏么?”郭荣摇摇头,问道:“你们不是守在外面么?怎么忽然之间又进来?”张兴道:“你们刚进来,就看见你们的身后有许多人影晃动。担心大家中了埋伏,这才急忙赶进来。进来之后一路追上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众人一听,突然之间感觉阵阵杀气从四周笼罩过来,皆握紧兵器,凝神向四周张望。 突然,郭荣喃喃道:“这三盏孔明灯是如何漂浮在空中而又不会飘走的?”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孔明灯下并没有绳子系住,那么是如何将灯固定在空中的呢?众人在孔明灯底下摸索着,似乎要找出那根隐藏起来的绳索,但却一无所获。 正感觉一头雾水之际,突然,但听“轰轰轰”三声巨响,众人抬头望去,但见孔明灯突然爆炸,火光四溅,火花纷纷掉下来。火花有掉在锦衣卫身上的,立即“哇哇”大叫起来,高声呼喊:“有毒,有毒!”叫喊着慢慢倒在地上,手脚抽动几下便不再动弹。显然,孔明灯里藏有剧毒,随着火花沾到人的身上既能致命。众人大惊,立即避开火花,地上顿时乱做一团。张兴立即高呼:“大家别乱撞,快有序离开!”众锦衣卫立即往四周逃散。郭荣等四人还站在中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乱象,镇定如常。 锦衣卫刚逃到庭院边,突然四下“轰隆隆”巨响,但见房屋倾倒、尘土飞扬、砂石四溅、浓烟滚滚。原来,庭院四周的地下早已埋着大量火药,如今齐齐爆炸起来,响声震天,众锦衣卫或被吓得四处逃窜,或直接被炸飞、炸伤,尖叫声、惨叫声夹杂着火药爆炸声响彻天际。 郭荣大惊:“快闪,地下是炸药!”没错,火药爆炸之势渐渐向庭院中央靠拢,锦衣卫纷纷被炸飞,血肉模糊。郭荣、黄芳、唐素和严如风皆当世高手,立即展开轻功,看准火药爆炸的空隙,闪身躲避,渐渐向外逃去。郭荣和张兴擦肩而过,见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当场,还在那里指挥锦衣卫撤离。可他的声音早已被爆炸声吞没,眼前看见的除了滚滚浓烟,便是锦衣卫纷纷倒下的血肉分离的惨状。郭荣一把拉住张兴,道:“张兴,快随我们走!”展开轻功,趁火药爆炸的间隙越过去,落脚在乱世堆中。回头看去,整个庭院已被火药炸个底朝天,脚下皆是乱石和尘土,锦衣卫倒在乱石中,惨烈无比。 再看前方,整个天地庄园已经燃烧在熊熊大火之中。火光冲天,四处“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不绝于耳。郭荣等人明白,这火肯定不是自己刚才放的,而是天地庄园早已安排好这一场火药和大火的“盛宴”,等着大家来参加而已。 张兴哭喊道:“郭将军,救他们!快救他们啊,他们还有得救!”郭荣道:“张兴,他们没得救了。天地庄园设下毒计要我们军覆没,我们得振作起来,别让他们这么容易得逞。”这时,埋藏的火药已经爆炸殆尽,但四周熊熊大火让人无处可逃。 严如风思索一番,道:“把你们的兵器扔到烧焦的尸体旁。台阶那边有几个大坑,我们躲到坑里去。用石块将我们遮掩起来。天地庄园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恶毒的法子使出来。”如今只余下五人,立即按着严如风的指引,郭荣、黄芳、唐素皆将自己的兵器扔在一具烧焦的尸体旁,假装自己被烧成这样。然后,纷纷躲进坑里,搬来石头将自己遮掩起来。 浓烟渐渐散去,火势已经封住去路。突然,传来“嗤嗤嗤”的破空声,但见箭雨纷纷射来,射在石块上纷纷跌落。也有射入石缝里的,皆卡在那里不能射入。五人躲在里面,心中震惊:如果没躲在坑里以石块遮挡,如何能避开这箭雨阵?响彻一阵后,渐渐安静下来。五人依旧静静的躲在坑里,从缝里可以看见外面地上插满羽箭,犹如堆满地的刺猬,令人见之则心寒。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光渐渐暗下来,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终于,完天亮。五人见箭雨过后天地庄园便安静下来,这时才推开石块,见满地的羽箭,锦衣卫众人的尸体也不能幸免。严如风见张兴痛苦不堪的样子,道:“张兴,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之计,唯有将计就计才是上策。”众人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不要让对方发现自己尚存活着。立即展开轻功离开废墟,来到乡间。五人找来农家的衣服换上后,又买来马匹,策马赶往京城。 路过往来客栈时,见客栈也是一片废墟,已无人烟,五人大惊。急忙勒马停下,四处查看,可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也是同样的被大火烧毁。五人一路寻至往来山庄,也是一般的被大火烧毁殆尽。一路走来,见地上并无打斗过的痕迹,皆惊讶不已。废墟里也没有尸体,更令人纳闷,完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郭荣道:“我们还是赶快回京吧。”于是,五人上马继续奔往京城。 五人并没有直接回尚义将军府,而是回城南的戏院。来到戏院前,原来是一座偌大的府邸,如今焕然一新,门楣上书有“天下第一戏院”,此时尚灯火辉煌。郭荣惊讶:“这五个字是谁提的?”黄芳问道:“难道不是张大人题的字吗?”郭荣道:“我见过他的笔迹,比这东倒西歪的六个字更苍劲有力,应该不是张大人所书。”没错,这六个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学书法不久的生手写的,莫说东倒西歪,连有力的笔锋也无法展现。 来到戏院入口处,却被人拦下,问道:“五位客官,如今本戏院已经关门。明日请早。”郭荣惊愕:“难道我们也不认识?快快开门!”那人愕然,摇头道:“像你们这样的地皮肯定认识,但偏不放你们进去。” 众人听到“地皮”,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装扮成这等模样如何让人认得出来?黄芳笑道:“小二哥,我们是曹少爷的朋友。不信你叫他出来认认便知。”那人半信半疑,道:“曹少爷刚演戏下台,如今正在卸妆准备休息,哪有闲情来见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张大人也在里面,如果他知道你们胆敢在此闹事,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郭荣道:“哪位张大人?”那人道:“当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张大人。”郭荣笑道:“原来是四哥。那请他出来见上一面便知晓。” 正在说话间,却见一人从里面走出来,仗剑而立,正是张简修。张兴喜道:“四少爷,是我。”张简修听出张兴的声音,惊愕之际来到门口,问道:“张兴,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再仔细看其他人,渐渐辨认出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五人尴尬起来,郭荣道:“四哥,我们进去再详谈。”于是,张简修立即带着大家入内。 大家坐定后,郭荣首先问道:“四哥,贵府和尚义府这两天可都无恙么?”张简修惊问:“锦衣卫密切监视,尚无特殊事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成这般模样?”郭荣这才讲述去往天地庄园的经过。 听罢,张简修道:“没想到天地庄园兵行险着,竟然使出这等恶毒的手段。哼!”张兴道:“四少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张简修道:“将计就计。”于是,张简修安排五人就躲藏在戏院里,他再增派锦衣卫保护尚义府和自己的府邸,确保万无一失。张简修也没有让他们与曹一峰等四人见面,而是将他们安排在戏院偏僻的屋子里休息。安排妥当后,张简修自回府商议。 郭荣想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干脆悄悄起身,摸索着出屋。跃出戏院,循着方向奔向尚义府。他不放心的,还是公主,于是趁夜过来看她一眼。亲眼见到她平安无事,自己才会完放心下来。 来到尚义府附近时,先悄悄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周围,果然发现埋伏有人。正暗暗心惊之际,再仔细看过去,发现原来是锦衣卫,心中暗喜:四哥安排的可真周到。原本他已可以放心,但想到既然来到,何不进去看个清楚。于是,他往身后丢去一颗石子,守在暗处的锦衣卫听到异响,急忙向石子那个方向望过去。郭荣立即施展随行功跃入府内,直奔朱义萱的房间。 来到屋外,见里面透出光亮,知道朱义萱尚未入睡。心中还在想:是不是萱妹也和我一样,想起对方便睡不着?手指贴在窗户纸上,轻轻捅破一个洞,凑过去看向屋内,但见朱义萱正站在一人的身后,侧着头,观看身前那人正在握着笔写字。郭荣惊讶:和萱妹在一起的会是谁?仔细看去,觉得那人的身影和衣服打扮皆有些熟悉,但一时间竟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一阵,但听朱义萱念道:“雨后小荷滚玉珠,娉婷少女俏依树。柳眉丹目翘樱嘴,纤手捋丝笑靥浮。”念完,“咯咯咯”笑起来,道:“卓大哥,你写的这个也算诗吗?”低头写字的那人抬起头,道:“你说算那就算。如果你说不算,那也没有办法,我也写不出更好的。”而这一抬头,郭荣看得分明,原来是一个俊俏的男子,浓眉大眼,高额头,挺鼻梁,国字脸。郭荣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也不知道朱义萱还识得一个如此俊俏的男子。但听声音,再看身形,似乎颇有几分熟悉。 正思索间,却听朱义萱继续道:“不管是不是诗,也不管写得好不好,我都挺喜欢的。你这写的是我吗?如果写的是我,而我又不喜欢这首诗,那岂不是说我没有诗的说的美丽么?嘻嘻嘻!”朱义萱的声音甜美,笑声更迷人,再配以她如花般的笑容,谁人见了也难免萌生怜爱之情。郭荣不禁暗生妒忌: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和萱妹独处一室?还如此亲密!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0章 戏院戏 那男子看见朱义萱的笑容早已神魂颠倒,怔怔的看着她,喃喃道:“不是你还会有谁?还记得那一次你要吃荔枝么?你说,古时杨贵妃为了吃荔枝而留下‘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千古佳句,你也想尝尝能令妃子展现倾国倾城笑容的荔枝。因此,我就千里走单骑,南下为你摘取荔枝并运送至京。车马进京以后,我嫌马车走得慢,便挎着一篮子荔枝施展轻功飞奔进皇宫。当时正是雨后初晴,你站在荷花池旁翘首以盼。我远远看见你依靠在小树旁,明眸皓目,淡淡的忧愁笼罩在脸上。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着怎么这么久不见人也不见荔枝。但当你看见我提着篮子飞奔向你时,立即露出笑容,并用手捋顺被风吹散的发丝,那一刻你的容颜,如今记忆犹新,令我终身难忘。柳眉丹目翘樱嘴,纤手捋丝笑靥浮。” 听他娓娓道来,郭荣也听得入神。脑海中浮现那日的情景,为伊千里采荔枝,回来相见于雨后的荷花池畔,佳人的一个微笑足以倾城,何等的美景。不过,又听这声音,郭荣终于想起来那男子是谁。原来他就是锦衣卫忠使卓进忠。郭荣震惊不已。 郭荣默默念着刚才朱义萱念出来的那首诗,心中渐渐明白:原来卓进忠对公主早有情愫,可我却傻傻的以为我是公主的唯一。原来,公主平时说要和我在一起,只是卓进忠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已。如果卓进忠在她的身旁,她哪里还会想起我?即使我不在了,也有卓进忠来保护她,不也是一样的很开心么?想到这里,郭荣突然觉得心中隐隐作痛,气血翻滚就要从喉咙里涌出来。他急忙运功镇压下去,望向屋内,看见卓进忠和朱义萱相视而笑,不忍再看下去,急忙施展轻功奔回戏院里。 朱义萱和卓进忠相视而笑,听她道:“卓大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哥哥。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也希望你只把我当成小妹。这样,你和荣哥都可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卓进忠的笑容突然僵硬住,喃喃道:“不,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妹妹,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上的仙女。想拥有你,可每次皆望而却步。想将你捧在手心,却又怕你突然有一天飞走。公主,我不要你是妹妹,也不敢将你占有,只想就这样陪着你,能听见你的笑声、看见你的笑容,此生足也。” 朱义萱淡淡道:“卓大哥,可我心里已经有了荣哥。我要去陪他,我不能没有他。你还是不要再来的好,万一被荣哥看见,他就会怪我,这样难免会让我和荣哥产生矛盾。如果你想我,就远远的看看我。”卓进忠道:“公主,那小子究竟有什么好的?我们在一起十几年,却比不上那才认识一年半载的野小子。”朱义萱道:“我一直在心中把你当成大哥哥,从来没有别的想法。但自遇见荣哥以来,我的心就属于他,与荣哥在一起和与你在一起的感觉完不一样。卓大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好。但此生,我属于荣哥。如果要还你的债,那就来生吧。”卓进忠听罢,喃喃道:“好,我就要看看郭荣那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陪你走完今生!”说着,翻窗离去。留下朱义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房里。 次日,郭荣等五人依旧躲在戏院里。临近中午时分,却听戏院里敲锣打鼓热闹起来。郭荣、黄芳和唐素好奇,故打扮成工人的模样,混入戏院内。但见戏院的院子里四处站满敲锣打鼓之人,皆镖局弟子打扮。郭荣从衣着认得出他们都是飞龙镖局的弟子,好奇:难道飞龙镖局也来此凑热闹?曹一峰和魏小鹏站在大厅门口,面带笑容,似乎在等人。锣鼓敲打一阵后又停下来。 突然,见一人步入戏院内,正是郑元宗。他环顾四周,笑道:“兄弟们,师父和少爷、少奶奶以及各位英雄马上就到,请大家准备好。大家听我鼓掌三声再一起敲打起来,敲打要像我们平时练的那样整齐而大声。”众镖局弟子齐声答应。郭荣心中暗笑:果然是飞龙镖局的人,来这里凑什么热闹?郑元宗遥遥的和曹一峰招手打招呼后,站在戏院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但听郑元宗鼓掌三声,戏院内的锣鼓手立即敲打起来。顿时,锣鼓声喧嚣震天,好不热闹。接着,郑元宗走在前,身后跟着龙太保和一条大汉并排步入。龙显名和一妙龄女子跟在他们的身后。龙太保面带浅笑,环顾四周,频频点头,缓缓走来,大有一代宗师的风范。与其并排行走之人肥头大耳,身形魁梧,体型足足有两个龙太保那么宽大。而跟在他们后面的龙显名则昂首挺胸,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走在其身旁的妙龄女子,但见其容貌秀丽脱俗,端庄贤淑,微笑中露出一对小酒窝。郭荣知道她应该就是向晴,向林峰的千金,刚过门嫁入飞龙镖局。 走在三人身后的,是一群武林人士,个个走的大摇大摆、威风八面。郭荣逐个看去,其间多数乃青年后俊之人,看来是龙显名的猪朋狗友。但在最后,竟然有向林峰在列。黄芳和郭荣齐齐看向唐素,唐素怔怔发呆。三人都想不明白,怎么向林峰敢大摇大摆的出现。但仔细一想,他敢抛头露面也属正常,因为他以为唐素等人已经葬身于天地庄园,如此便无所顾忌起来。 走出几步后,龙太保突然停下来,往后看去,朗声道:“亲家,怎么突然之间掉队下来?快请,快请!”说着,招手请向林峰走到前面来,对其十分亲热。向林峰急忙走上前,并排在龙太保的左则,道:“亲家见笑,刚才稍不留神便掉到后面。亲家选的这家戏院大而典雅别致,十分有趣。”龙太保道:“京城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像武夷山俊秀拔萃,傲视天下群山。咱们京城只有此等庸俗的戏院,只能博我们这些俗人一笑而已。不过,这家戏院确实有来头。”向林峰惊讶:“有何来头,还请指教。”龙太保笑而不语。说笑间,郑元宗带着三人来到戏堂入口处。 郑元宗先介绍师父,而后介绍同行之人,再介绍曹一峰和魏小鹏。原来,与龙太保并排的那条大汉正是有“南镖局”之称的洪门镖局掌门洪大头,其与龙太保齐名。看其硕大的脑袋,果然不负“大头”之名。曹一峰和魏小鹏与大家寒暄一番后,请大家入场。待所有人都入场后,郑元宗才最后入场。郭荣等三人见状,立即从侧门悄悄潜入。但见戏堂内第一排的正中坐着的便是龙太保、向林峰和洪大头。龙显名等人则坐在后面的数排之内。龙显名与向晴含情脉脉,果然似足新婚燕尔。 但见曹一峰走上戏台,站在中央,高声道:“今日敝院蓬荜生辉,当今鼎鼎大名的南北镖局两位掌门光临看戏,实乃三生有幸。值此龙少爷大喜之庆,请大家先欣赏一出‘七仙女下凡’。”台下众人一听,纷纷鼓掌叫“好”。于是,伴乐响起,舞台灯光昏暗下去,好戏即将上演。 郭荣又悄悄出到外面来,见有几个飞龙镖局的弟子正在院子里闲聊。郭荣向着一人慢慢走过去,闲聊起来。 郭荣道:“大爷,你也是飞龙镖局的吧?”那人见有人称他为“大爷”,又见对方穿着破烂邋遢的衣服,相比之下自己高贵不少,于是十分得意起来,笑道:“大爷我就是飞龙镖局的邓飞。找大爷可有什么事?”郭荣陪笑道:“原来是邓大爷,果真好威风,飞龙镖局的人个个都威风八面,令人好生羡慕。”邓飞一听,心中更得意,笑道:“那是。飞龙镖局怎么也算天下第一镖局,不威风能跑四方么?”郭荣愣住,喃喃道:“原来飞龙镖局是天下第一镖局,怎么以前听人说天下第一镖局是洪门镖局呢?” 邓飞瞪着郭荣,道:“你居然还知道洪门镖局,不错。不过,洪门镖局怎么比得上咱们飞龙镖局。你看刚才从这里过的众英雄中,便有洪门镖局的掌门洪大头。洪大头论武功、德望,皆不是龙掌门的对手。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洪大头只不过是走在龙掌门的右侧,左侧还有一位高人。”郭荣见他说的神秘,急忙追问:“左侧哪位也是高人,倒说来听听,究竟是何人。”邓飞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少见识,连那位高人也不认识。他便是天下第一大门派武夷山的二掌门,听说过没有?” 郭荣“啪”一声拍打在脑门上,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向掌门,果然是高人中的高人。为何向掌门在龙掌门的眼里会比洪掌门的分量还重一等?”邓飞哈哈大笑起来,摇着手指对郭荣道:“哎,这样的大事你都不知道么?龙少爷大婚这样的大喜事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京城里谁还不知道呢?”郭荣直摇头。邓飞继续道:“龙少爷大婚惊动天下武林,你竟然也不知道,也难怪,谁叫你深居戏院之内。这新少奶奶便是向掌门的掌上明珠。”郭荣“哦”一声,道:“原来和龙少爷走在一起的便是向掌门的千金。当真漂亮,看得我直流口水。” 邓飞“啪”一声扇在他的头上,道:“这话可以在我面前说,可不能出去随便说。传到龙少爷耳朵里,小心你的小命不保。”郭荣连忙称“是”,又问道:“那为何龙掌门会带向掌门和洪掌门来这里看戏?”邓飞道:“飞龙镖局和武夷山在江湖上可都是响当当的名字,如今这两大门派联姻,整个武林都得抖三抖。凡武林中有名的英雄皆进京道贺,堪比地方官员进京面圣一般的隆重。但龙掌门只当洪掌门和向掌门是自己人,所以才带他们来这里看戏。其他人连一起来看戏的资格也没有。‘天下第一戏院’谁人不知,乃皇上亲笔题词,以飞龙镖局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来这里看戏还能去哪里看?”郭荣听到这里,总算基本明白过来。更让他惊讶的是:原来“天下第一戏院”是万历皇帝的题词。心中暗笑:难怪写的那么难看,丢尽天下人的脸! 突然,但听戏堂内传来“轰”一声巨响。郭荣大惊,急忙转身奔入。但见戏台之上,一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显然,就是这个人突然之间从天掉到台上引起的巨响。场人怔怔的看着台上,四下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害怕。郭荣定睛看去,却因那人面朝另一边,无法看清相貌。 渐渐的,躺在台上那人的手脚开始轻微的移动起来,慢慢往身子中间收缩。接着手掌撑地,身不断的用力,背部不停的抽动,身奋力挣扎,欲站起身。这时,响起掌声,但见龙太保站起身,高呼“好,好”。场人这才醒悟过来,皆跟着站起身,齐声高呼“好”,掌声雷动,称赞演得生动、逼真。 台上之人渐渐坐起半个身子,但见其头发蓬乱垂在眼前,遮住整张脸,如鬼魅一般的模样,根本看不清面貌。那人举起右手捋捋头发,却见右手掌血肉模糊,似乎腐烂一般。众人“啊”一声惊呼,皆被他的模样吓得合不拢嘴。那人也感觉自己的右手剧痛,颤巍巍的垂下,然后换作左手撩开头发。露出半张脸,眯着眼睛慢慢看向台下。搜寻一番,似乎发现什么,突然高声惊呼:“爹!爹,救我!快来救我!”说着,拼命的站起身,却又站不稳,摇晃两下这才站定。 但见台下一人站起身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人,其面貌在他心里渐渐清晰,不是别人,正是爱子向中天。而台下看着向中天之人,自然就是向林峰。向林峰惊呼:“中天,怎么是你?你这是在演戏还是”本想说“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但话音未落,却见从台上屋顶落下一人,手持长剑站定在向中天的身后。那人怒目瞪着向林峰,面露得意之色,手起剑落,“嗤”一声挺剑刺中向中天的左肩,用力甚大,已经从肩膀前面露出剑尖,顿时鲜血长流。向中天“啊”一声惨叫,踉跄两步就要往前扑倒。但因剑刺入肩胛骨内,倒不下去,反而被那人拉扯又往后站定,露出的脸又被蓬乱的头发遮住,如鬼魅般站在那里,样子令人望而生畏。 向林峰跃到台上,却不敢贸然走近,朗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伤我孩儿?”这时,却见从向中天身后转出一人,面带得意的笑容,正是狂捕头郭新仪。向中天身材远比郭新仪高大,所以能完遮住他的身子。郭新仪道:“向掌门,是我。”说着,拔出长剑,向中天往后摔倒坐在地上,无力的惨叫一声。郭新仪以剑尖抵在向中天的后脑勺,道:“这是报应,难道你没有预感吗?做了坏事都会有报应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向林峰怔怔的看着他,脑海中不停的回忆:这小子究竟是哪个仇人的后人? 向林峰冷冷道:“既然是报应,那就报应到老夫身上来,何必拿犬子做替罪羊。不过,老夫想想纵横江湖这几十年,却怎么想不起什么时候与狂捕头结下仇怨。倒请明示。”郭新仪冷冷道:“那是因为你做的坏事太多,忘记一些陈年旧仇也属正常。如果你真的想不起的话,不妨摸摸你自己的脖子,看能摸到什么。摸到的东西,应该就能让你想起那些你种下的孽。”向林峰半信半疑,真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触手处感觉到一条疤痕,虽然陈旧,但依然能触手所及之处是剑划过留下的疤痕。 向林峰渐渐回想起来,曾经有那么一个武林世家,自己的丑事被当家的知晓。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宣扬到江湖上影响自己未来上任武夷山掌门的大计,故远道而来欲将其满门灭口。虽然最终自己如愿以偿,但却被对方当家的剑尖划破脖子,险些令自己丧命。虽然已是多年前的事,但每每摸道这条疤痕,总在心中想起这件事,久久不能释怀。他还想起那当家的姓名,却面不改色,冷冷道:“原来你是郭家的后人。没想到还留下你这么一个孽种,真失策!”郭新仪冷冷道:“更失策的是,你的声音未变、佩剑依旧、剑痕如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灭门仇人是你,一直盘算如何报仇,没想到今日终于如愿!哈哈哈!”笑声十分惨烈。笑声刚落,又“嗤”一剑刺中向中天的右肩。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1章 滴血亲 向中天吃痛,“啊”一声惊叫。郭新仪目露凶光看着向林峰,得意的笑一笑。 向林峰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淡淡道:“小子,想报仇就和老夫明刀明枪决斗,与犬子无关。”郭新仪道:“无关!当年你和郭家究竟有何仇怨我也不清楚,但清楚知道的是,我刚满月的妹妹也被你杀害。对于你这样禽兽不如之人,还需要分清楚有关和无关吗?”说着,拔出长剑,向中天应声尖叫。郭新仪趁着怒气又连续刺中向中天的左右腿,鲜血流满地。向中天已经无法坐稳,“轰”一声倒在地上轻轻呻吟着,已把痛苦之气散发出来。向林峰冷冷道:“你不说,老夫还差点忘记。”说着,跃落台下,来到向晴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二人复又跃回戏台上。 郭新仪不明白他这样做为了什么,正欲再刺向中天一剑时,却被向林峰止住,厉声道:“小子,你还想不想认回你的妹妹?”说着,右手为爪卡在向晴的喉咙处。向晴花容失色,惊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台下众人见状,皆疑惑不解:为什么以自己的女儿为要挟?龙显名惊呼:“岳父大人,别伤着晴妹!”龙太保大声道:“亲家,何必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郭新仪得意的笑道:“恶贼,你这算什么?拿自己的女儿来吓我,哈哈哈!” 向林峰冷冷道:“晴儿,你告诉这小子,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向晴快要哭起来,虽然出自武林第一大门派,但自小只学琴棋书画并不习武,也从来没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恐吓?向晴急忙道:“爹,孩儿的出生日期难道你也忘记了么?三月初八巳时。爹,快放我下去,女儿好害怕!”向林峰冷冷的看着郭新仪,得意道:“小子,三月初八巳时,有没有印象?”郭新仪本来并不在乎,经他一语提醒,突然意识到什么,惊问:“你说你的生日是三月初八巳时?”向晴不明所以,“嗯”一声,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向林峰得意道:“小子,你去武夷山问问览群观年长的弟子,看在那一天老夫的内人是不是曾产下一女。”郭新仪脑袋“轰”一声炸开,脑海中一片茫然,以他多年捕头的心思,已经感觉到什么不妙。突然,一个声音道:“向林峰,这都是你做的孽!你将晴妹妹带回武夷山的时候,小姨已经去世快一年。这件事整个武夷山的人都知道,当时大家心中都有万千的猜测,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却是你在外面做的孽,杀了人家满门却将人家的女儿带回来抚养成人。”众人循声看去,但见一人身段婀娜站在场边,却衣着朴素,大家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是谁。 倒是向林峰凭声音已经认出她正是唐素。向林峰惊道:“侄女,怎么你也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葬身在天地庄园么?”唐素跃到戏台之上,道:“师叔,门下弟子不知去向,侄女怎么会忍心就此放过你。快放了晴妹妹,今天让我们来做个了断吧。”向林峰得意道:“哼!你闪到一边去,让师叔先和这小子做个了断。”说着,转头看向郭新仪。 向林峰道:“郭捕头,现在想明白了没有?”郭新仪怔怔的看着向晴,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透露出来的眼神,突然之间觉得无比的熟悉。特别是眼神,他清晰的记得,熟悉得和父亲望向自己的眼神一般。看得久了,又感觉像母亲望向自己的眼神。渐渐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向晴还没明白过来,看着郭新仪,道:“你是谁?还不快走!你走了,爹就会放过我的。快走啊!”郭新仪喃喃道:“他不是你爹!难道你还没听明白么?他不是你爹!他是你的杀父仇人!是他杀死爹娘,你还认贼作父!”郭新仪指着向林峰,恶狠狠的说出来,眼睛里快喷出愤怒的火焰。在他心里,已经默许向晴就是自己曾以为刚满月的时候就被仇人杀害的妹妹。 向林峰却得意道:“没错,你这小子还不算太笨。晴儿,爹养你这么多年也舍不得你。但如今没有办法,必须得用你换回你哥哥。”向晴不明所以,郭新仪却大呼:“卑鄙!”台下众人却茫然不知所措,静静的看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郭新仪道:“恶贼,你说是我妹妹就是我妹妹么?怎能轻信于你?”向林峰道:“郭捕头,如果是令妹,那是否就愿意交换?”郭新仪半信半疑,道:“如果真是我妹妹,那自然愿意交换。你这败家子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但亲妹妹却是珍贵无比。” 向林峰道:“那好,滴血认亲便有分晓,你乃八大名捕之一,应该知道这一点吧。如何?”郭新仪犹豫着。唐素却道:“郭捕头,别被他迷惑,此人阴险狡诈,他说的话不足为信。”向林峰道:“侄女,既然你还活着,郭荣那小子肯定也安然无恙。把所有人都叫上来一起做个见证吧。天下英雄在此,老夫还能耍得了什么滑头么?”龙显名在台下道:“岳父大人,晴妹已经嫁入飞龙镖局,还请将她还给我。你和郭捕头的恩怨与飞龙镖局无关,和晴妹也无关,何必讲晴妹牵连进去?”龙显名显然不愿意拿自己刚过门的美人媳妇作为赌注。龙太保却在旁道:“显名,别插嘴。慢慢的瞧着办。” 向林峰道:“龙掌门,无论晴儿是谁的女儿,但我们俩亲家的交情不变。”龙太保只“嗯”回应,显然在他心里,眼前的这个不太确定的亲家的所作所为有损自己的颜面。飞龙镖局毕竟是天下鼎鼎大名数一数二的镖局,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已经树立飞龙镖局武林泰山北斗的地位。如果结上如此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亲家,传到江湖上去,谁还敢找飞龙镖局运送宝贵的物品?更何况,如果这样的亲家还是假的,还结交下去,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么?龙太保心里完明白这些道理。只是现在事情尚未明朗,不便就此下定论。 唐素在旁道:“好,师叔,侄女也支持你这样做。但交换的可不只晴妹妹和中天,还有玉女观门下众弟子的性命。”向林峰问道:“郭捕头,你可愿意?”郭新仪见对方人多势众,如果自己一个人未免太过势单力薄。如今唐素愿意站在自己这一边,那求之不得。于是,郭新仪道:“唐女侠,你说怎么换就这么换。咱们可不能太便宜向林峰那恶贼。”唐素道:“师叔,经过滴血认亲,如果晴妹妹是郭捕头的亲妹妹,那么郭捕头便拿向中天和你交换晴妹妹,同时,你还得说出玉女观门下弟子在何处。是否愿意?” 郭新仪道:“如果向晴不是你所说的身份,那么,郭某斩下你的右臂,把儿子交还给你,但你得说出唐女侠门下弟子的所在。敢赌吗?”在郭新仪心里,刺向中天几剑已经稍微泄恨,也不想再拿向中天怎么样,而是一心想着找向林峰报仇。向林峰看向在场的众英雄,他发现场边还站着两个和唐素一般打扮之人。突然,他辨认出那两个人,喝道:“郭荣,黄芳,果然是你们!好啊,天地庄园的天罗地网都无法将你们杀死,真是命大啊!”郭荣和黄芳见被识破,立即跃上戏台,齐声道:“向林峰,原来那是你设计的阴谋?”向林峰冷冷道:“向某虽毒,可还是没有白庄主毒!哈哈哈!”大家心中明白过来,原来都是白虎设计的狠毒陷阱,郭荣等人气得咬牙切齿。 龙太保和洪大头一起跃上戏台,龙太保道:“亲家,先放下晴儿,我给你公平的机会。”向林峰一听,心中已经明白:龙太保要保的是自己的儿媳妇,并不是自己。但好歹给自己一个公平的机会,这也算是俩不相帮。向林峰道:“好,郭新仪,那我们就来滴血认亲。”说着,龙太保叫人端上来一碗水。 不一会儿,水端上来,放在戏台中央的桌子上。郭新仪将向中天交给唐素看管,然后自己走向放水的桌子。向林峰押着向晴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道:“晴儿,别怕,爹不会伤害你的。”来到桌子旁,郭新仪率先咬破手指,挤出两滴血滴在水碗里。血滴沉入碗底,慢慢散开。向林峰拿起向晴的左手,同样的咬破手指,然后也挤两滴血滴进碗里。众人急忙凑过来,皆惊讶的看着碗中的四滴血,渐渐的交融在一起,最后又慢慢扩散,血球越来越大。众人这才大大的吁出一口气,血能融在一起,那么就是有血缘的血。因此,向晴是郭新仪的亲妹妹无疑。 向林峰得意道:“郭贤侄,虽然向某错杀令双亲,但养大令妹,还为她找到一个好归宿,这笔债也算一笔勾销。”郭新仪看着向晴,向晴也看着郭新仪,二人始终无法相信,他们才是一对亲兄妹。最让向晴无法接受的是,养大自己的“爹”竟然是自己的杀双亲仇人。郭新仪又惊又喜,又爱又恨。惊喜的是,自己的妹妹还当真活着,父母早已双王,她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恨的是,向林峰这笔血海深仇恐怕就不能报了。 向林峰松手将向晴推向郭新仪,郭新仪急忙一把抱住她,大声呼喊:“妹妹,妹妹,原来真的是你!”向晴不知所措,伸手想抱住眼前这个人,却又犹豫着。犹豫一阵,终于想明白过来,双手紧紧抱住郭新仪,啜泣起来,道:“哥哥,原来你才是我的亲哥哥。”二人相拥而泣,令在场所有人皆为之动容。 向林峰来到唐素跟前,道:“侄女,该将中天交给师叔。”唐素道:“当着这么多英雄的面,难道我还会不交出来吗?但是,你得先说出玉女观门下众弟子今在何处。”向林峰道:“玉女观的十几位弟子,其实早已回玉女观。你想想,老夫下山就只带上中天,哪还有人看管她们,能将她们藏道哪里去?只得放他们归山,只要让你们不相见,便可一直利用你。哈哈哈!毕竟,她们也是武夷山弟子,师叔好歹也是武夷山而掌门,怎么会轻易诛杀门下弟子呢?”最后,向林峰得意的笑起来。想来他对自己这样的安排也十分得意,首先达到了目的:利用唐素,其次也没有伤害同门情感,还不用花费自己半点精力,走的简直就是最精的一步棋。唐素听罢,半信半疑,却不肯放手。 向中天道:“师姐,我爹确实早已放她们归山。不过,说的具体点,是骗她们归山的。爹对她们说,爹已传授你一套自悟的剑法,你先一步赶回玉女观闭关修炼。爹还告诉她们,待你练成这套剑法后,爹便支持你做武夷山的大掌门。你的门下弟子皆清楚,你对大掌门之位窥觑已久,自然相信爹说的,于是匆匆忙忙的赶回玉女观。此时,她们恐怕还在你闭关的门外静静守候,等着你出来接任武夷山大掌门。哈哈哈!” 唐素听到此,又惊又喜,想来向林峰也不至于一下子将十五位同门弟子皆杀害,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自己和她们互不见面,便拆不穿他的把戏。当下,唐素冷笑道:“师叔,那侄女暂且信你一次。如若他日发现有半句假话,绝不手软!”说完,一掌击在向中天背心,震得向中天扑倒在地,怒道:“师姐,你为何还要出重手伤我?”唐素道:“这一掌算轻的,只是略微惩罚你们父子俩的诡计而已。”向林峰哪里还敢计较,他清楚眼前的局势,不会有任何人帮他们,立即扶着向中天快速逃离戏院。 龙显名上台轻拍向晴的肩膀,笑道:“晴妹,别哭了,我还在这里呢。”向晴抬头泪眼看着龙显名,道:“有你又能怎么样?你们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说完,又趴在郭新仪的肩膀上哭泣起来。郭新仪轻拍妹妹的后背,道:“妹妹,以后有哥哥保护你,谁也不敢欺负你。”龙显名尴尬的笑道:“晴妹,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们回家去吧,回家去慢慢说话。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你这个样子也让大家见笑。”然后,看着郭新仪,支吾道:“现在你是我的大哥,也跟我们回飞龙镖局吧。”郭新仪道:“不行,郭某不会去飞龙镖局的,妹妹也不许去。”龙显名一听,不知该如何回答。 龙太保道:“新仪,你们兄妹能相认当然是好事,正该好好庆贺一番。晴儿已经下嫁飞龙镖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如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我看咱们得坐下来好好聊聊。”郭新仪道:“龙掌门,并非晚辈不赏脸,而是晚辈还有重任在身。”郭荣突然想起什么,在旁道:“郭捕头,你的重任已经有人替你承担,就放心的去陪亲妹妹吧。”郭新仪半信半疑,问道:“你可知道郭某的重任是什么么?”郭荣笑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守在尚义府么?那里有锦衣卫重重把守,你就放心吧。”郭新仪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与妹妹携手和龙太保等人回飞龙镖局而去。戏院里顿时空荡不少。 曹一峰等人一直在旁静静的观看,见其他人皆已走远,这才出来和大家相见,请大家到厅里入座。 众人正在叙旧间,却见张简修走进来,见大家坐在一起谈话,惊讶不已:“荣弟,你们怎么”他本来安排大家躲在这里,不能让外人发现,但没想到如今却部“原形毕露”。曹一峰道:“张大人,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让我们知道?好歹我们也算一家人,有事应该大家一起商量、一起面对才是。”张简修道:“如今局势难说,故不想敌人知道我们的底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曹一峰让魏小鹏把事发的经过一一讲述出来。 张简修听罢,叹道:“放走向林峰,等于放虎归山。如今荣弟你们的行踪已暴露,拿自然无需再躲躲藏藏。但依我看来,向林峰和突阿达联手后必定会出狠招,还有尚不知在何处的天地庄园的人,大家得有心里准备随时防着。”郭荣道:“与其坐等,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张简修怔怔的看着郭荣,问道:“荣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郭荣其实心中也没谱,但却不愿意就这样等下去。于是,站起身,朗声道:“四哥,小弟虽然没什么好的办法,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人多总能想到法子。”大家皆点头称“是”。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2章 情裂痕 这时,严如风走了进来,喜道:“你们有没有注意陆姑娘?”众人皆茫然的摇头。但听他继续道:“我刚刚看见陆姑娘,竟然称呼陆老师为‘爹’。这是真的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郭荣等人听此,也觉得奇怪,个个一脸茫然。曹一峰却笑道:“严前辈,这是真的。陆老师随楚王来到京城入住戏院后,虽然多般躲藏,但始终大家还是撞见了一次。陆姐姐一眼就认出陆老师是她的爹,但陆老师却不肯相认,一路逃走。陆姐姐穷追不舍,多番追问威逼之下,陆老师终于肯认这个女儿。最终父女二人得以团员。所以,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郭荣等人听到此,皆开怀笑起来。黄芳道:“陆姑娘终于和亲生父亲相聚,真是难得。没想到今天是个好日子,郭捕头也与其亲妹妹相认。”郭荣喜道:“那我们该好好庆贺大喝一番。”众人听郭荣又要喝酒,皆大笑起来。 严如风笑道:“大家还想不想听好消息?”说着,看向曹一峰。曹一峰立即羞红了脸,急忙低下头不敢看大家。众人皆愕然,不知还有何好消息,皆翘首以盼。郭荣道:“前辈,你还是告诉大家吧。”严如风还是看着曹一峰,笑道:“曹少爷,是老夫说,还是你自己说给大家听?”曹一峰抬起头,笑道:“还是我来告诉大家吧。”说话时,展现出来的风范大有大侠之态。顿一顿,曹一峰继续道:“陆老师已经同意将陆姐姐许配给我,待择日后再一一派送喜帖。”众人一听,皆鼓掌叫“好”,齐齐道贺,曹一峰红着脸一一回谢。 黄芳笑道:“师弟,你和公主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曹少爷,你们请哪位大师选日子,也帮师弟和公主选一个好日子吧。”张简修笑道:“我看这日子哪里需要再选,你们就一起举办吧,也让我们少忙活一天。”众人一听,都觉得张简修说的有理,皆笑着附和着。郭荣却不高兴,低沉着脸,沉默不语。 唐素见到,惊问:“郭兄弟,你怎么了?你不会是想着抛弃公主不要她了吧?难道你还对那个曾姑娘念念不忘吗?”在他们心里,公主肯定不会离开郭荣,如果谁可能会抛弃谁,那肯定是郭荣抛弃公主。他们也都清楚,郭荣对曾玲始终不能忘怀。担心的就是郭荣为了一个始终找不到的人而抛弃眼前人。郭荣更加难受,喃喃道:“我和公主的事日后再说,别扫了曹少爷和陆姑娘好事的兴。”说着,起身离开。黄芳急忙跟着出去。 来到外面,黄芳一把拉住郭荣,问道:“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郭荣见只有师姐,无法把自己的心事隐瞒,于是一一讲述出来。 黄芳听罢,喃喃道:“公主和卓进忠竟然互有情愫?这真是惊天大雷啊!”顿一顿,黄芳继续道:“不过,我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照理说,公主对你是真心的,这一层谁都看得出来。真心可假装不来,她也不像虚情假意之人。那为什么又会和卓进忠互生情愫,这肯定有误会。师弟,不妨你再亲自问问公主。无论如何,当面问清楚总是好的。”郭荣叹道:“何必让彼此难堪?我亲眼所见,亲自听见,难道还会有假么?公主与卓进忠青梅竹马,卓进忠保护公主多年,他们互有情愫也属常理。我只不过是半路杀出来的那个程咬金,三板斧过后,就该知趣的退场,不然只会让自己伤心。” 二人一路走来,黄芳虽然不停的规劝郭荣,但郭荣执拗难以劝解。正行走间,却见张兴从身后追上来,道:“郭将军,黄将军,四少爷请你们回去有要事相商。”二人见他神情凝重,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立即跟随张兴来到一间书房里,但见张简修正坐在下位,上位还坐着一人,郭荣认得,正是楚王。楚王身旁还站在严如风。 张简修指着楚王,道:“这位便是楚王,请二位将军行礼。”郭荣和黄芳立即行礼,楚王道:“免礼。”然后,张简修请他们各自落座。 坐定后,张简修道:“楚王有事相商。”郭荣和黄芳齐齐看着楚王,但听他长叹一声,道:“没想到本王也有今天,唉,英雄末路啊!幸得各位英雄鼎力相助,本王心中感激不尽。”说着,一一施礼,大家连忙回礼。接着,楚王道:“皇上既然宠信突阿达,本王决定和张大人联手拯救朱氏江山。简修,你这就带我去见令尊,与之商议后再一起进宫面见皇上。”张简修虽有不肯,但还是答应下来,立即安排下去备轿。 郭荣道:“王爷,小王爷和小王妃尚在敝府,不知是否要叫上一起。”楚王淡淡道:“顺民不成大器,就让他在贵府等候消息吧。”于是,张简修邀请郭荣、黄芳和唐素一起陪楚王到府上去。郭荣和黄芳当然一口答应,唐素却道:“张大人,小女子思念门下弟子心切,要先赶回武夷山看个究竟。如若有缘,自会相见。”说着,唐素就要告辞。郭荣送她出戏院,早已有快马送上来。唐素一步跨上马,笑看郭荣,道:“郭兄弟,姐姐回山后面见家父,说不定会谈起你。”郭荣惊愕:“说起我做什么?我和令尊皆互不相识!”唐素笑道:“让家父见识见识江湖后起之秀,别让他成年‘深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说完,策马离去。郭荣想起她最后掉的那一句“书包”,心中若有所思。 张简修、郭荣、黄芳和严如风护送楚王至张府。张居正笑脸出迎,携着楚王的手,请大家入内,边走边寒暄一番。在客厅分宾主落座后,众人聊起最近的局势。 张居正道:“目前老夫和飞白已联合以前靠向伊王和突阿达的大臣,他们皆站在我们这一边,随时等候老夫的召唤。是时候该我们大肆反攻,一举拿下突阿达。”楚王道:“居正言之有理,弓马尚在,吾心未老,本王也该出马啦!”接着,张居正携着楚王的手,二人进入密室详谈。留下众人在外面等着。 当晚,楚王便留在张府,郭荣和黄芳自回府。同时,已派锦衣卫接朱顺民和甄珠来张府入住。 朱义萱听见郭荣回来,立即笑脸迎着奔出来,郭荣见到她,却高兴不起来。她见郭荣只向自己点点头便往屋里走,急忙跑过去拦下郭荣,道:“荣哥,这几日不见,你对我怎么变得冷淡了?连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走。为什么呀?”郭荣不耐烦起来,一把推开她,道:“没什么,就是感觉累,想早点休息。” 朱义萱又拦上去,怒道:“你撒谎!明明是对我冷淡,不理不睬,却说自己累。现在陪我进宫,皇帝哥哥要面见我们,商讨我们的大喜之事。去还是不去?”郭荣见她咄咄相逼,反而更加愤怒,道:“是你的皇帝哥哥,又不是我的,为什么他说什么就要怎么做?再说,你问问你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别老是缠着我,去找你自己内心真正喜欢的那个人。”说着,又一把推开朱义萱,径直往屋里走去。 朱义萱看着郭荣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哭起来,泣不成声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凶?荣哥,你究竟怎么了?”黄芳见此,急忙过来携着她的手,道:“萱妹妹,你和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突然之间变成这样?”朱义萱哭道:“你应该去问他究竟是为什么。我在家里无时不刻不想着他,盼着他回来,没想到回来却变成这样。黄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遇见了别的女子,移情别恋了?” 黄芳用衣袖拭去她满脸的泪水,其实,她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笑一笑,黄芳道:“傻妹妹,师弟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如我们去问问他,好不好?”朱义萱点点头,跟着黄芳走出几步,却突然停下来,怒道:“为什么是我要先向他妥协?提心吊胆等他这些天,回来却对我这么凶,我不和他计较已经是改了性子,还想我低头妥协,想都别想。” 黄芳本想让他们面对面解决内心的疑惑,没想到朱义萱却突然任性起来。听她一说,黄芳不禁愣住,道:“萱妹妹,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我想你还是要和师弟心平气和的当面说清楚才好。”说着,又拉着她欲继续往前走。朱义萱一把甩开她的手,道:“黄姐姐,你告诉他,我现在回宫,在宫里等他。皇帝哥哥准备筹办我们的大喜事,他最好快点进宫向我认错,那么皇帝哥哥见我高兴起来后大喜事才能成。皇帝哥哥可不想见到我日后常被人欺负。如果他不愿意进宫,那也随他,别以为我堂堂公主就嫁不出去,非他不嫁不可。他要来便来,不来作罢。”说着,往外面走去。 刚走出一段,迎上来赵公公带着两个太监,原来他们一早已来到尚义府准备接公主回宫。见到公主气冲冲的走出来,立即乐呵呵的接着公主回宫去。 黄芳愣在原地,回头时,发现郭荣就站在不远处,怔怔的看着朱义萱远去的背影。黄芳急忙奔上去,拉着郭荣的手,急道:“师弟,快去追公主回来。”郭荣淡淡道:“要走的留不住,要留的不会走。追她做甚?”黄芳急道:“刚才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郭荣点点头。黄芳继续道:“你也知道她是个任性的人,任性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你赶快跟着进宫去吧。”郭荣道:“她不是任性,那是预谋。”黄芳道:“即使她和卓进忠真的存在感情,那你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和她一刀两断啊。怎么也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不对?”郭荣道:“她那么任性,怎么能说的清楚明白?不说也罢。”说着,甩手进屋。黄芳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何乐为推着李敏行坐在轮椅上走过来。黄芳迎上去,和他们打一声招呼,然后蹲在大师兄的身旁,黯然泪下。李敏行替师妹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师妹,由得小师弟去吧,他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我们瞎操心也无用。”黄芳轻轻啜泣起来,伤心不已。何乐为倒察觉其中的异样,道:“黄姐姐,你不是为郭大哥流泪吧,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何乐为一语中的。其实,黄芳因郭荣和朱义萱而想起自己。黄芳喃喃道:“有些人,错过就难以再找回来。我只不过想叫师弟珍惜眼前人而已。”何乐为道:“可有些人,他自己不亲身经历,永远不会明白某些道理的。” 郭荣觉得烦闷,就到院子里练功。一时挥掌,一时飞笛,直到将自己弄到筋疲力尽。已是夜深时分。郭荣尚未将自己的心境平息下来,又拿起无忧笛吹奏起“梅花三弄”。翻来覆去连续吹奏五次,才长长叹息一声,坐倒在地,喃喃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一连问自己几遍,始终找不到答案。 这时,黄芳却突然出现,丢下一卷纸,道:“师弟,你自己看看。”郭荣拾起来,展开,见里面拓印着一些字,仔细读来:“无魂女洞庭湖曾玲之墓,未亡人立。”郭荣反复读几遍,脑海中一片茫然,似乎已经僵硬,来不及细想,喃喃道:“洞庭湖曾玲,还会有谁,不就是玲妹吗?是玲妹!难道真的是玲妹?”惊愕的看着黄芳,问道:“师姐,真的是玲妹吗?这是从哪里来的?”黄芳道:“公主叫卓进忠去寻访曾玲的下落。卓进忠只找到一个坟墓,便把墓碑拓印回来。你看到的就是卓进忠拓印的碑文。”郭荣“啊”一声惊呼,几欲晕倒。 黄芳蹲下来扶着他,轻声道:“师弟,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曾玲如此,公主亦如此。你当珍惜眼前人,别再去留恋已经不在的人。”郭荣喃喃道:“不可能的,玲妹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呢?不可能的!”黄芳道:“师弟,你想,曾玲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这样的结局也没什么大惊小怪。要怪,只能怪曾玲命苦,你们今生的缘分至此终结。”郭荣突然站起身,惊问:“师姐,你可知道玲妹的墓在哪里?”黄芳摇头道:“卓进忠只把这个给公主,却没有说墓在哪里。”郭荣道:“我要去找卓进忠,问他玲妹的墓在哪里。”黄芳道:“师弟,何必呢?”郭荣道:“我一定要找到玲妹,哪怕是尸骨,也一定要找到。”说着,奔向外面而去。 郭荣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皇宫。他知道,卓进忠平时都是在皇宫里。趁夜跃入皇宫,四处查探,却始终找不到卓进忠。抓来几个太监和侍卫询问,也没有卓进忠的消息。突然,郭荣想到一点:卓进忠说不定和公主在一起。在他心里,朱义萱已经是“公主”,不再是“萱妹”。于是,急忙奔向朱义萱的寝宫。 来到公主寝宫外,翻墙跃入。一路摸索下去,见从一间房里透出光亮,心中浮现一线希望,急忙奔过去看个究竟。 来到窗外,轻轻推开窗户,见朱义萱一个人坐在里面,正托着腮帮怔怔发呆。郭荣问自己:怎么没见到卓进忠?朱义萱发呆一阵,自言自语道:“你这小冤家,倒真不来见我。你是故意要气死我对不对?”郭荣以为她说的似乎是卓进忠,心中恼恨不已,其实朱义萱说的是郭荣。停顿一阵,朱义萱又自言自语道:“平日里,人家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为什么要对我怎这么凶?我就是刁蛮任性嘛,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你不来,我也不去,难道我们就这样同在一座城里互相起相思吗?”说着,握起摆放在一旁的笔,又趴着在眼前桌面的白纸上画起来。 郭荣看不清楚她究竟画的是什么,但能大致猜到画的应该是一个人象。朱义萱一边画着,一边眉头紧蹙,充满相思。一边画,一边感叹,一边摇头摆脑的看来看去,有时候又回笔修改一下,模样倒十分认真。郭荣心中叹道:真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没想到这么快又和卓进忠闹翻!玲妹可比你善解人意得多!想到曾玲,心中未免又惆帐难舒。 一会儿,朱义萱画完,又在旁写上几行字,这才算完工。放下笔,双手举起画纸,郭荣从背面见到画纸上的人像,依稀熟悉。听见朱义萱照着纸上的几行字读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3章 洪门讯 郭荣听着她念着,又看着画的背面,突然意识到那画中人正是自己。原来朱义萱画的正是郭荣的头像,她思念的也是郭荣。 郭荣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润,急忙拭去,心中想到:如果萱妹对我是假情假意,那么为什么还会再想起我,还会画着我的画像而落泪?这时,又听朱义萱喃喃道:“我是不是不该这么任性?是不是该回去和荣哥讲清楚?唉!”最后长叹一声。看来,她的心中也对自己的任性而后悔不已。 郭荣再也忍不住,推开窗,探出头,道:“萱妹,我们现在就说清楚吧。”朱义萱惊得花容失色,定睛看去原来是郭荣,又高兴起来,喜道:“荣哥,原来是你。人家”说着,急忙将手里的画纸转到背后,不让郭荣看见。毕竟,她还是大家闺秀,害羞之心乃属常理。 郭荣翻窗进去,从她身后夺过画纸,看也不看,丢在桌子上,道:“那你说清楚,为何会朝三暮四?平时假惺惺的对我好,背地里又和别人在一起。而今没见到我的时候为何又假装在这里想起我,还画我的画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说个清楚吧。”朱义萱听他噼里啪啦一连串说来,惊恐不已,委屈道:“我什么时候朝三暮四了?人家是真心的想你,哪里像假装的?你却把我说成这样不三不四的女子,你还好意思说出口!”郭荣见她也不像是假装的,便把那晚看见她和卓进忠的场景讲述出来。 听罢,朱义萱气得翻白眼又瞪眼睛,恨得咬牙,一头扑入郭荣的怀抱,却伸手拍打着他宽厚的胸膛,嗔道:“你个傻子,你误会我了!挨千刀的,看我不打死你。”郭荣任由她拍打一阵,这才抓住她的纤纤玉手,见双掌已经拍得通红,问道:“萱妹,痛不痛?”朱义萱一把甩开他的手,却又不舍得离开他,复又一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道:“荣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只把卓大哥当成大哥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以后一辈子也都是这样。只有把你,才当成陪伴一生的人。你误会我了。”于是,她把那晚的情景再讲述一遍。原来,郭荣没有见到最后朱义萱对卓进忠说的话,因此产生误会。郭荣听她说的情真意切,冰释前嫌,二人的心完交融在一起,不禁一把将她抱住。二人深情相拥,恰似久别重逢,生怕再失去对方。 一阵过后,郭荣从身上掏出碑文拓印纸,问道:“萱妹,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朱义萱见已无法隐瞒,故照实说出来。郭荣听她说的和黄芳说的一样,于是深信不疑,问道:“那你可知道这墓在何方?”朱义萱摇头道:“不知。不过,卓大哥应该知道,问他就是。”郭荣道:“我就是来找他,本来没想过要见你。”后面的话,郭荣也不想说下去,只是深情的看着她。 朱义萱惊问:“荣哥,你问曾玲的墓在哪里是想做什么?”郭荣喃喃道:“我就想去看看。”朱义萱道:“荣哥,人死不能复生,倒不如珍惜眼前人。这事不打听也罢,即使见到,徒伤悲而已。”郭荣道:“可我还是不放心。还是想去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已经足够。”说着,一声长叹。朱义萱道:“见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么?卓大哥不会骗我的。他即使要骗,也会说曾玲尚在人世,这样你就会离开我而去找她。但他拿回来碑文的拓印,这就不会有假。”郭荣想想也对,心中顿时一片茫然,连最后的希望已荡然无存。 朱义萱道:“荣哥,我们现在去见皇上,可好?”郭荣惊讶的看着她,问道:“深更半夜的见皇上,恐怕见不到吧。”朱义萱道:“我要见皇上,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皇上今晚在静妃那里,我们这就去。”说着,拉着郭荣的手往外走去。 郭荣跟着她出去,直奔静殿。一路上,郭荣始终不说话,朱义萱则叽叽喳喳的说几句。郭荣心中则在纳闷:皇上怎么又喜欢上静妃了?那现在静妹应该过着很开心的日子。宫里的人太善变啦!不过,只要静妹开心就好,其他的也管不了。 不一会儿,来到静殿外。朱义萱要见皇上,却被太监拦下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刚和静妃重修旧好,岂能任由你们莽撞扫皇上的雅兴?”朱义萱不由分说,伸手“啪”一掌扇那太监一耳光,怒道:“狗奴才,快进去叫醒皇上。不然,我杀了你又如何?皇上最多骂我几句而已,但你的小命却没了。”那太监思前想后一番,明白其中的关键,还是唯唯诺诺的走进殿里去叫醒万历。 不一会儿,那太监复又出来,朗声道:“启禀公主,皇上睡梦中被奴才叫醒,现在有请公主入内。”朱义萱大喜,立即拉着郭荣往里闯去。 万历穿着睡衣坐在榻前,纱帐垂下笼罩着整张床。郭荣见此,心中明白:马静就躺在床上。但他却不敢叫喊一声。郭荣和朱义萱拜见万历,平身后,万历就让他们站着说话。 万历不耐烦的问道:“皇妹,深更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快说吧。”朱义萱道:“皇帝哥哥,我要和荣哥成亲。”万历愕然的看着她,惊道:“这种话哪能出自你的口中,成何体统?好歹你也是朕的皇妹,这样的话怎么能由你的口中说出来?”朱义萱笑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和荣哥成亲,越快越好。”万历道:“那也不用这么急着把朕吵醒,明日再说不是一样的么?”朱义萱道:“不一样!到了明日,说不定我就没有勇气说出口,就任由你安排,那样拖下去那又不知会到什么时候。我就要和荣哥成亲,越快越好。” 万历叹道:“好,朕答应你。那你想什么时候?”朱义萱道:“日子是不是由我来定?”万历想一想,觉得不对,道:“哪能由着你的性子?你乃朕的皇妹,大喜之事岂能草率?明日朕要国师择一个最快的良辰吉时为你和皇妹夫操办婚事,如何?”朱义萱也知道大喜事的轻重,只得答应下来,却道:“皇帝哥哥,能不能不让国师择日子?”万历不耐烦道:“好,朕知道你们对国师有偏见。昨晚国师还和朕说起,要与张居正、楚王等重臣重修旧好。那朕就让天宁寺的一清住持大师为你们择日吧。”朱义萱大喜,立即告辞,拉着郭荣出来静殿。 朱义萱又要跟着郭荣回尚义府,如今与她重归旧好,郭荣当然也喜欢俩人住在一起。于是,和朱义萱在殿里收拾一番物品后,携带着一马车的物品一同回到尚义府。她还是要和黄芳住在一起,郭荣也放心他们住在一起。 熟睡中的黄芳被他们惊醒,见朱义萱又回来住,还搬来大包小包的物品,心下欢喜。急忙抱着她,喜道:“好妹妹,见到你回来太高兴啦!”朱义萱也抱着她,道:“姐姐,有你相伴我也很高兴。”二人相视“嘻嘻嘻”的笑起来。郭荣见他们笑的开心,也跟着傻傻的笑起来。 次日,郭荣和黄芳在院子里练武,朱义萱、何乐为和李敏行则在一旁观看。正练得入神之际,却听肖管家通传道:“启禀将军,有客人求见。”郭荣和黄芳停下来,问道:“什么客人?”肖管家道:“从广州来的客人。”郭荣惊讶:“广州,怎么会有从广州来的客人?”正纳闷间,黄芳“啊”一声惊呼:“会不会是富婆婆和爷爷他们?”郭荣也突然想起他们,急忙问道:“客人里面是不是有一位婆婆或一位身材高大的老爷爷?”肖管家摇头道:“都没有。只是一个俊俏后生而已。”郭荣和黄芳愣住:“那会是谁?”朱义萱在旁道:“叫他进来不就知道了么?”于是,立即叫肖管家请客人进来。 郭荣等人在客厅等着客人的进来。这时,但见进来一位面如冠玉、俊俏不凡的后生,年纪和郭荣不相上下。见到郭荣,立即彬彬有礼的拜倒:“在下凌恩杰,参见郭将军、黄将军。”对其他人却不称呼。郭荣和黄芳见此,惊愕不已。郭荣问道:“凌兄弟来自何方?如何知道我们的名号?”凌恩杰笑道:“在下来自广州。郭将军和黄将军看了这封书信,自然知晓。”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递过去。肖管家急忙接过来,递到郭荣的手里。 郭荣拆开来一看,大喜:“原来你是小姨和姨父的公子!”没错,凌恩杰正是凌铁塔的儿子,潘蓉蓉却是他的后妈。将信笺递给黄芳,走过来和凌恩杰好好亲热一番。黄芳看后,喜道:“原来如此。”凌恩杰这才说明来意。 原来,凌铁塔和潘蓉蓉、黄中皆思念郭荣和黄芳。虽然他们身在南方,但却时常能听到北方武林的传闻。他们早已听说郭荣在京师做上大官,只是很少听到黄芳的消息。刚好前段时间凌恩杰准备北上做生意,于是凌铁塔和潘蓉蓉便手书一封书信托他带到京师给郭荣,同时嘱咐他顺便打听黄芳的消息。凌恩杰昨日进入京师,四下打听,这才知道郭荣的府邸在何处。再仔细打听下来,知道黄芳也在府上,于是一早便来拜会。 大家明白原委之后,黄芳问道:“爷爷他们三位老人家身体可好?”凌恩杰道:“家父家母倒一切皆好。爷爷如今忙得紧,我都有一段日子没见过他了。”郭荣和黄芳惊问:“爷爷在忙什么?”凌恩杰笑道:“两位也算江湖中人,有没有听说过最近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门派,叫作洪门的?”大家皆摇头表示不知。凌恩杰道:“众位英雄身在京师,不知道也正常。洪门是近年新成立的门派,在广州府境内相当有名气。洪门皆是女流之辈,武功平平,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广州街头和爷爷起冲突,没想到却和爷爷不打不相识,遂邀请爷爷入门做总教头,教导门内弟子习武。洪门弟子学会武功后,便在佛山堡内一带行侠仗义。后来门下弟子渐多,势力范围又扩大到南海境内,如今甚至名震整个广东。” 大家皆震惊,郭荣问道:“这洪门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倒请说来听听。”凌恩杰故作神秘道:“郭将军可知洪门掌门人是谁?”郭荣摇头,哪里能猜得到?凌恩杰笑道:“看来郭将军善忘。这洪门掌门人可对郭将军始终念念不忘,将军怎么就把人家给忘怀了呢?”郭荣震惊,又觉得尴尬起来,茫然道:“我怎么会认识洪门掌门?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号人物,以前闻所未闻,如何谈得上认识?既然不认识,又怎么会对我念念不忘?凌兄弟,你可别乱说话。”其实,郭荣是怕朱义萱又误会,才这样说的。 朱义萱一听,却在旁叹道:“没想到我们的郭将军风流如斯,竟能让远在广州的洪门掌门人念念不忘、常年思念,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凌英雄,你倒说说这洪门掌门又是怎样的美人?”郭荣听罢,哭笑不得,众人却开心的笑起来。凌恩杰道:“郭将军不妨仔细想一想,是否认识一位叫洪楚楚的姑娘?”郭荣听到此,“啊”一声惊呼:“原来是她!”众人皆惊讶的看着郭荣,明白过来凌恩杰说的那个人郭荣确实认识。朱义萱更是得意,笑道:“我说郭将军,你倒从实招来,究竟在外面还认识多少这样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的红颜女子?” 郭荣尴尬道:“萱妹,在来京城以前,我就认识洪姑娘。没想到她这一去竟然自立洪门,还能结识爷爷,请爷爷做总教头,这谁也没有想到啊。凌兄弟,你可知洪姑娘如何和爷爷不打不相识的么?”凌恩杰道:“洪掌门成立洪门在前,在广州遇见爷爷在后。据爷爷讲,当爷爷第一眼看见洪掌门时,便觉得曾在哪里见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此穷追不舍。洪掌门就把爷爷当成色狼来打。当然,爷爷武功盖世,洪掌门肯定打不过爷爷。爷爷向洪掌门说明来由后,二人反而成了莫逆之交。于是,洪掌门就邀请爷爷加入洪门,教导洪门弟子武功。” 众人听到此,皆感叹不已。郭荣道:“原来如此。洪姑娘虽然不识武功,但为人豪爽仗义,洪门在她的管理下定能成为一代名门。”凌恩杰笑道:“郭将军言之有理。我曾见过洪掌门,虽为女流,实不亚于须眉。郭将军如果南下广州,定要去佛山拜会洪掌门,她对将军可思念得紧。”郭荣又尴尬起来,急忙和凌恩杰聊些别的。 郭荣留凌恩杰在府上住下,问起北上做什么生意,凌恩杰道:“听说京城有个大老板需要一大批火药,洪门镖局的人与家父有几分熟络,便将这个消息传至广州。家父知晓后,就将所有火药装载好后让我送往京城。今日下午便要去送火药。”众人听到此,皆震惊:谁会需要如此大量的火药?提到“火药”,郭荣和黄芳皆心有余悸。郭荣问道:“凌兄弟,你可知将要送往何处?”凌恩杰道:“城北老杨家。将军认识这个老杨家么?”郭荣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说不定还真的认识。”说着,和黄芳对望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黄芳道:“凌兄弟,我相信爷爷和你讲起过我们的渊源。既然大家像一家人一样,那就不要称呼‘将军’,便按年纪以兄妹相称,如何?”凌恩杰是生意人,与人交往一向较为谨慎,秉承“礼多人不怪”的原则,一般皆以尊贵的称谓来称呼对方。但他也身在武林世家,也有武林人士的洒脱,于是立即答应下来。大家互通年纪后,黄芳最大,郭荣次之,凌恩杰最少,于是大家就以兄弟称呼。 黄芳道:“杰弟,你运来的火药在何处,下午送火药去的时候我和师弟也想陪你去老杨家拜会拜会,如何?”凌恩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又不便拒绝,问道:“芳姐,这等小事小弟处理就好,不用劳烦芳姐和荣哥。”黄芳道:“倒不是和你客气。我和师弟还有别的生意想结识这位老杨家的老板,你就当引荐引荐。”凌恩杰半信半疑,看看黄芳,又看看郭荣。听郭荣道:“杰弟,就听你芳姐的吧。我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会害你么?只是想认识你的朋友,大家多一条财路而已。”江湖上朋友之间介绍生意乃常事,更何况还是一家人。凌恩杰想到这里才勉强答应下来。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4章 老杨家 下午,郭荣和黄芳扮作苦工加入到凌恩杰送火药的队伍之中。一共有二十余辆马车,主要的押送人员是洪门镖局的人。领头之人是洪大头的师弟,名叫凡志鹏。此人身形和洪大头刚好相反,瘦削如柴,却又比常人矮半个头。五官皆比常人小一寸,郭荣和黄芳见到他便想起魏小鹏,心中暗道:幸好比魏小鹏大上一圈!凡志鹏的兵器是一对铁钩,插在后背腰间,凝神扫视四周,显然就是一个成名的镖师。 凡志鹏押着火药比凌恩杰慢半步。三人在西门等到他们入城,这才汇合在一起行进。凌恩杰只是随口道:“这两个是我叫的苦工,等一下好帮忙搬火药桶。”凡志鹏也不在乎,毕竟多两个人搬,那自己的人便轻松一分。长途跋涉至此已经疲惫不堪,能轻松一分算一分。于是,郭荣和黄芳跟着押送队伍后面往城北走去。 押镖队伍一路向北,渐渐来到偏僻处。但见树林里有一座残旧的庄园,墙头上的杂草迎风招扬。飞鸟在树林里和庄园间穿梭,叽叽喳喳,完无视一行人的到来,似乎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来到庄园前,凌恩杰和凡志鹏走在最前,立即扬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大家刚停下来,却见庄园的大门打开,一人走出来问道:“各位,你们可是送火药来的广州凌府的英雄?”凌恩杰迎上去,道:“没错,正是。在下凌恩杰,请问尊驾高姓大名?”那人淡淡道:“那就好,进来吧。”说着,将门大打开,然后站在门边,示意大家进入。当下,凌恩杰和凡志鹏在前,略作犹豫一阵,即扬手示意大家跟在后面进入庄园。但见庄园内的地上长满野草,似乎很少有人住在此处,看来这里只是对方用来接收火药的暂时之处。郭荣和黄芳见之,暗暗心惊,不停的四处张望,小心提防。 走过门边时,郭荣稍微抬眼看向那个开门之人,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拼命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走过后又回头看去,还是想不起来,只得继续埋头向前走去。 大家都进入后,开门那人又将门关上,然后跑到队伍的前面领着大家往庄内走去。踏过一片草地,穿过一排破旧的走廊,走廊的地上竟也有些许野草。再走出一路草地,众人来到一间破旧的大仓库前。众人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如果不是有人带路,绝不会相信这里还有人住着。大家心里都在想:火药如此大量,这老板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故意选一个废弃的地方掩人耳目。如此想来,倒也觉得合理。所以,大家只是默默的走着,并不出声。 领路那人见大家都在仓库前听下来,立即大声道:“大家将火药桶连马车放到仓库里面去。”凌恩杰为难道:“大爷,这”那人会意,朗声道:“放心吧,银两绝对少不了。你们的马车杨老板也算买下来,一共多给出一千两白银。不会亏待大家吧?”凌恩杰一听,叹道:“杨老板果真豪爽,出手阔绰!那请问,杨老板人在哪里,晚辈想见上一面。”那人道:“银两在里面的箱子里,把马车送进去,拿着银两走人。别啰嗦!” 凌恩杰愕然,道:“大爷,晚辈就只是想感谢一番杨老板而已,没别的意思,还望引荐一二。”那人看都没看凌恩杰一眼,指着后面押送马车的镖师道:“你们快点将火药放进去,还想不想拿银子?想的话动作就快点!”凡志鹏坐在马背上不说话,看着凌恩杰,等着他的意思,因为他清楚凌恩杰才是他们真正的老板。凌恩杰见状,不忍拂那人的意思,道:“辛苦大伙,都把装着火药的马车推进去吧。”凡志鹏手一扬,众镖师卸下马车,咕噜咕噜的将马车陆续推进仓库里。 那人见大家行动起来,带着凌恩杰来到仓库门口左边的角落里,指着地上四个箱子,道:“这里一共是三万四千六百两白银,多的一千两就是马车钱。清点后数目对的话就拿着快走吧。”凌恩杰道:“大爷,你也清点一下火药的数量。”说着,立即叫进来两个凌府的弟子,清点箱子里的银两。而那人望着那一车车火药,却没有要过去清点的意思。 不一会儿,那两人告诉凌恩杰数目,加在一起刚好那么多,凌恩杰立即向那人道谢。此时,马车已经部放进去。那人就推着大门慢慢关拢,意思是赶众人离开。大家见状,只得往外走去。郭荣和黄芳对望一眼,也跟着大家往外走。 穿过那排走廊,来到草地里。众镖师开始纷纷议论这银两来得太容易,杨老板出手阔绰等。正洋洋得意之际,却听“嗤嗤嗤”破空声响起。郭荣和黄芳听到这个声音时,心里顿时清晰起来:塞北双英的弓箭手!箭雨来得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霎时间就有十余人中箭倒下。郭荣和黄芳立即叫众镖师围拢在一起,外围之人举起兵器抵挡箭雨。郭荣和黄芳也从地上拾起兵器抵挡羽箭。紧接着,又一阵箭雨来到,黑压压射向众人的头顶。众镖师挥舞兵器,羽箭纷纷被挡下来,但也有数支射在人的身上,惨声大叫,但尚未致命。 郭荣和黄芳看去,见洪门镖局的镖师个个训练有素、团结一致,遇见紧急情况尚能团结在一起应对自如,顿时心生敬意。一连三次箭雨阵袭来,皆未能重创镖师阵,顿时停下来。众人正疑惑之际,却见突然走出来十余人。郭荣定睛看去,当先一人竟是白虎,见其甚为得意。突然,他心中明朗:看来白虎买这么多火药,又想着重施天地庄园的奸计。心中恨得发痒,恨不得立即将之处死。 跟在白虎身后的,自然还有白三、白四和白五,以及十余个天地庄园的庄丁。郭荣见还有刚才开门那人,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曾在天地庄园上见过他一面,这才觉得熟悉,可当时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起。其实,郭荣和黄芳跟着来就是想查探清楚这老杨家的主人究竟是谁,心中隐隐觉得就是白虎。本来一直提高警惕,但拿到银两出来后就放松了警惕性,这才被对方攻其不备。 白虎笑盈盈的走过来,距离五丈距离时停下来,朗声道:“没想到洪门镖局的镖师个个武功皆不凡,倒令白某刮目相看。凡二当家,你平时训练弟子的功劳可真不小。”凡志鹏冷冷道:“阁下何人?洪门镖局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却要相害?咱们走江湖的,想空手套白狼可没那么容易。”白虎道:“将死之人,也不配知道我的大名。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留下那四箱白银,我或许可以放过你们当中的四个人。不过,还是不能放过你们任何人。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将购买火药的消息透露出去。” 凌恩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是不想购买火药的消息走漏出去,当下淡淡道:“如果只是担心我们走漏消息的话,咱们买卖走镖之人都知道严守客人秘密的江湖规矩,阁下完没必要有这样的担心。”白虎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守规矩的,难道这个道理不懂么?再说,那银两可是我等的血汗钱,岂能由你们就这样拿走?”凌恩杰大怒:“卑鄙!果然想空手套白狼,可没那么容易得逞!”白虎冷冷道:“对于你们这些草莽之辈,越卑鄙越好!哈哈哈!”话音刚落,手一挥,身后十余个庄丁纷纷拔出腰刀,齐声大喝,举刀攻过来。凡志鹏见状,大喝一声,众镖师也迎上去,大家混战在一起。 郭荣和黄芳也混战在其中,故意未尽力与对方打斗。他们心意相通,不想立即暴露自己的身份,目的就是先静观其变,再出其不意。凡志鹏武功高强,几招下去就撂倒几人。白五见状,向白虎递一个眼色,白虎微微点头。白五会意,拔出腰刀,大喝一声,冲过来,举刀劈向凡志鹏。凡志鹏挥舞双钩,二人缠斗在一起。 渐渐斗下去,双方互有负伤倒下之人。黄芳向郭荣递一个眼色,二人会意,立即施展功夫,瞬间打倒四人。洪门镖局这边本来被压制着,突然之间爆发起来,纷纷围攻余下的四个对手。郭荣和黄芳也加入进去,一眨眼间将那四人打倒。凌恩杰却武功平平,还在和一个天地庄园的庄丁斗在一起。有两个洪门镖局的弟子见状,立即围攻过去,三五几招便将对手撂倒在地。凡志鹏和白五尚斗在一起,白虎等人静静的观看着,洪门镖局的众弟子也站在二当家身后观望。 突然,凡志鹏左钩划破白五的右臂,吃痛之际长刀拿捏不稳掉在地上。紧接着,急忙向后一个翻滚,已经离凡志鹏有一丈的距离,已在对方伸手就能袭击到的距离之外,这才站定。白四见状,大喝一声,舞动长枪迎过来,凡志鹏早已作好轮番作战的准备,又挥舞双钩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黄芳见状,悄悄从地上拾起几粒石子握在手里。 斗到三十余招时,黄芳手指运力,趁凡志鹏刚好一脚踢向对方的右腿时,暗中将石子弹向白四的右腿。白四“啊”一声叫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避开对方的脚,没想到却还是中招。正在疑惑之际,凡志鹏的双钩又袭过来,白四急忙闪避。 腿脚不便之后,白四处处受制。凡志鹏又一脚踢向对方的小腹,白四急忙后退避开。却又一次吃痛,腹部还是被“踢中”。他惊得“啊”一声尖叫,向后踉跄两步。凡志鹏趁机跨前两步再一脚踢过去,正中对方胸口。白四被震退丈余开外,摔倒在地。黄芳见轻易得逞,暗中不停的偷笑。因为白四都是背向白虎等人,他受伤的情况天地庄园没有任何人看见,只知道对方攻过来白四即受伤,配合得天衣无缝、恰到时机,因此没有一个人察觉有异。即使凡志鹏身后众弟子,也因武功有限看不出其中缘由,只道凡志鹏武功高强而已。而郭荣却看在眼里,第一次便发现有人暗中相助凡志鹏,第二次已看清楚是黄芳,心中暗喜。当然,凡志鹏也察觉,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白虎震惊,没想到自己的十余个庄丁军覆没后,白四、白五又接连败下阵来。他完没有想到对方竟有这等能耐。但他比较经过不少大风大浪,却面不改色,淡淡道:“凡大侠好功夫!”说完,“啪啪啪”鼓掌三下。掌声刚落,但见一人突然从天而降,手持双刀,冷冷的看着凡志鹏,道:“凡大侠,请赐教!”凡志鹏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且押镖走四方,故一般的江湖人士皆知道其名声,尊称一声“大侠”。话音刚落,那人挥舞双刀攻过来。郭荣认得此人,乃双刀门掌门詹风华,曾是天地庄园的门客,没想到还跟随着天地庄园。 凡志鹏知道己方就自己的功夫能与眼前的敌人对抗,情急之下不得已,只得挥舞双钩攻上去。郭荣从侧面看见黄芳紧握手中的石子,也有样学样急忙从地上拾起石子,握在手里,暗自得意,随时准备相助凡志鹏。 郭荣和黄芳互相对望一眼,皆偷笑的向对方递眼色,互相会意。郭荣先点头,然后手指运力,借凡志鹏踢脚的同时射出石子。詹风华“啊”一声闷哼,虽然避开对方的脚,但石子却击中自己的小腿,疼痛剧烈,似乎腿骨快要断裂一般,踉跄后退两步才勉强站稳。要知道郭荣和黄芳自修习腐尸大法以来,功力精进不少。特别是前些日子与严如风切磋功夫,更学到不少精妙的功夫。因此,即使是手指弹出石子,也比普通武林人士射出的飞刀更具威力。 凡志鹏心中明白,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阵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武功好手数次相助自己,喜的是有这样的高人暗中相助,那么对方自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今日脱困无疑。因此心生感激之情。但他也先不去理会究竟谁在暗中帮助自己,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打败敌人,才能将跟着自己来的兄弟从这里带回去,这样才能向掌门交代。于是,为了让暗中的高手相助而令自己更快取胜,双脚急忙连环踢出。黄芳和郭荣明白他的意思,二人急忙射出数粒石子,詹风华连声惨叫,石子尽数击中他身上的要害之处。最后又被凡志鹏一掌击中胸口,摔倒在一丈开外,竟站不起来。 白虎震惊,淡淡道:“凡二当家好功夫,今日真让我等大开眼界。江湖人人称南北镖局以北镖局压倒南镖局,不过,如今看来,北镖局难以望南镖局的项背。”话音刚落,詹风华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口中还留有血迹,指着凡志鹏道:“姓凡的,你使诈!”凡志鹏冷冷道:“兵不厌诈,更何况对付你们这些卑鄙之人!”凡志鹏不反对自己使诈,也不承认,显然也是心中有愧。 詹凤华快步靠近白虎,道:“白庄主,洪门镖局里头有暗器高手,我中的都是他们暗器的招。不信你看!”说着,撩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郭荣胸前左右两侧各有一团黑色淤点,还有一圈红晕,果然是新受之伤。白虎见之,眉头紧皱,震惊不已。他也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听过凡志鹏武功有何等之高的传闻,为何就能如此轻易的连败自己手下几大高手。白虎看向凡志鹏身后的几个人,一时之间却也看不出个究竟,当即喃喃道:“凡二当家,何不介绍阁下阵中隐藏的高手。”凡志鹏淡淡道:“听詹风华称呼,原来阁下是白庄主,却不知道是哪个山庄的,日后洪门镖局路过贵地也好上门拜会。” 白虎见他不肯说出来,尽说些客套话,还搬出洪门镖局的威名,当即冷冷道:“洪门镖局又如何?恐怕阁下也没机会来拜会。”话音刚落,欺身上前,单凭一双肉掌攻过来。白虎艺高人胆大,可不想就此认输,非得探个究竟不可。凡志鹏见对方掌锋凌厉,不敢大意,同样的挥舞双钩谨慎迎上去。郭荣知道白虎的厉害,当即聚精会神的看着二人的一招一式,随时伺机相助。黄芳见郭荣神情紧张,来人武功高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紧握石子时刻准备着。 白虎一上来就出狠招,逼得凡志鹏步步后退。才十余招,凡志鹏险象环生,看得郭荣和黄芳紧张不已。几次想出手,但皆因对方的身形方位变化得太快,恐会误伤凡志鹏而放弃。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5章 吉时定 白虎一边出招,一边冷笑道:“阁下使暗器的朋友怎么不敢现身了?白某倒想领教领教暗器的真功夫!”凡志鹏凝神而战,哪里还敢分神应答。郭荣和黄芳等人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观看着。 突然,凡志鹏退后两步,身子往后倒下,同时双脚连环腿踢向对方的下盘。他实在抵不住对方猛烈的攻势,便变化招式引郭荣和黄芳出手。郭荣和黄芳见状,哪里还敢犹豫,立即手指运力弹出石子飞射过去。白虎早已预料到此招,急忙腾空跃起,见石子从自己的脚下掠过,终于明白过来。石子射到其身后,白三伸手抓住,却感觉双手剧痛,摊开手掌来看,见自己的手掌已经被刺破,鲜血直流。心中震惊,感叹对方功力之深。 郭荣和黄芳见已暴露,当机立断,立即手中石子飞扬,射向空中的白虎。白虎急中生智,空中一个翻滚,再一个侧身,落脚在左侧,避开石子。可他刚站定,凡志鹏双钩已攻到,急忙继续后退避开锋芒。凡志鹏得理不让人,几招猛攻下来,白虎险象环生,惊得背心冷汗直冒。 郭荣看得精准,再射出最后两粒石子,分别对准白虎的左侧太阳穴和右腿足三里。对准脑门的石子先射出,乃虚招。白虎听风辩位,急忙后仰避开。正在惊叹自己反应及时之际,右脚微抬,足三里穴刚好被石子击中。“啊”一声轻呼,身子失去平衡,继续往后倒去。凡志鹏见状,一对铁钩直劈下去,对准对方的胸口。眼见白虎避无所避就要中招之际,白三从斜地里闪出来,双手抓住白虎的双肩,奋力往回拉去。眨眼间退至一丈开外,二人这才站定。白虎虽然死里逃生,已经惊得一身冷汗,冷冷的看着凡志鹏。 凡志鹏得意道:“白庄主好俊的功夫!这一招金蝉脱壳乃老夫见过最巧的功夫!”白虎淡淡道:“阁下三头六臂的功夫也不耐,真乃震古烁今、天下无敌!”二人互相讽刺一番,皆哈哈大笑起来。白三摊开双手给白虎看,白虎见后,微微一笑,望向凡志鹏身后数人之中,道:“请射石子的英雄现身,让大伙一睹英雄的风采。”郭荣给黄芳递一个眼色,黄芳思索一番,明白过来。于是,假装咳嗽两声,站出列,笑道:“白庄主,本姑娘的石子功夫如何?”白虎定睛一看,原来是位陌生女子,未知对方来历,心中略微震惊。凌恩杰见状,心中暗自叫苦,担心黄芳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不好向父母、爷爷交代。 白虎笑道:“原来是位女侠,请问芳名怎么称呼?”黄芳笑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姑奶奶的芳名。嘻嘻嘻!”白虎微怒,道:“哼,别以为耍点小伎俩就能吓唬得了白某。今日各位要想离开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话音刚落,白虎带领天地庄园众人急忙往后退去。郭荣见状大惊,知道对方又要使出箭雨阵。急忙掏出无忧笛,手腕运足功力转动笛子,“嗤嗤嗤”飞向白虎。无忧笛刚脱手飞出,却听破空声又响彻头顶,漫天羽箭射向洪门镖局众人。郭荣见状,急忙一个箭步随着无忧笛跃出,如箭般冲向白虎等人。黄芳从地上拾回兵器,继续与众人抵挡箭雨。 郭荣凌空翻滚,刚好躲过箭雨,已来到白虎身后。白虎听风辩位,急忙低头避开笛子。走在前面的白三、白四、白五和詹风华四人也跟着低头避开。白虎停步转身双掌迎向郭荣。郭荣凌空扑下,双掌灌足内力,使出十成功力的六断神掌拍下去。但听“砰”一声,二人四掌相碰。白虎但觉排山倒海之势扑下,站立不稳,急忙后退三步,又一屁股坐倒在地,“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心神荡漾兀自惊魂未定。郭荣则在空中翻滚一圈即站立在地。无忧笛刚好回旋飞回来,白三等人正惊讶于白虎武功怎么突然之间如此不济,竟被人一掌击倒而受重伤之际,没想到笛子飞到,白五闪避不及,头部被击中,险些倒下,踉跄几步才站稳。原来白虎并没有认出郭荣,没想到对方功力竟如此深厚,慌乱中只使出五成功力,因此才身受重创。这是她自己始料未及,也是白三等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郭荣接过无忧笛,白三扶起白虎,慌乱中急忙往外逃去。郭荣见状,运足功力又飞出无忧笛。白四和詹风华见状,立即拉着白五避开,同时三人扑向郭荣,拦下他,四人缠斗在一起。白三听见背后风声,急忙扶着白虎俯身避开,然后带着白虎改变方向逃出去。白四等人缠住郭荣就是要掩护白虎逃走。白虎回头看时,终于认出郭荣,大喝:“郭荣,原来是你这小子,下次必要你的狗命!”说完,闪身逃窜。黄芳等人尚在抵挡箭雨,又有两人倒下。 郭荣见情况紧急,双掌翻飞,毫不留情的攻向眼前的三人。这时,无忧笛又飞回来,白四低头避开,举枪劈向笛子。谁知笛子犹如有眼睛一般,在空中转一个弯,白四劈空,无忧笛落在郭荣手里。郭荣有笛在手,挥洒得更淋漓尽致,毫不畏惧三人的兵器,反而运足功力迎上去。但听“当当当当”四声,白四的长枪、白五的长刀和詹风华的双刀皆被震飞,跌落在几丈开外。 郭荣紧接着大喝一声,挥笛如刺,“嗤嗤嗤”数声,点向白五的上身。白五闪避不及,穴道被封,呆立在场。再刺向白四时,已经闪至一旁。詹风华见无力招架,急忙转身就跑。白四兀自想着救下白五,急忙又扑过来,双掌拍向郭荣的胸口。郭荣冷笑一声,举起双掌迎上去。白四见状,知道对方武功高强,急忙空中向后一个翻滚,这才避免直接撞上去。 郭荣跨前两步,使出六断神掌攻过去。白四急忙后退避开。郭荣接连拍出数掌,白四后退十余步。突然,郭荣转身跨步到白五身旁,双手抓住他的腰间,将其举在空中,大喝一声:“师姐,看人!”话音未落,已将白五抛向黄芳。 白四见状,立即惊呼:“住手!快住手!”但已经晚了一步。正迎上一阵箭雨,白五身上插满羽箭飘落在黄芳身前,惨声大叫,后来声音渐落,头已垂下来。黄芳伸手将白五提在手里,箭雨已经停止。白四冷眼看着郭荣,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杀我二哥,如今又杀我五弟,此仇非报不可!”说着,转身欲离开。 凡志鹏惊呼:“拿下!”郭荣高高跃起,落在白四身前,拦住去路,道:“要想报仇就趁现在,以后可没机会!”说着,一掌对准他劈下去。白四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一边闪避,一边高呼:“射箭!快射箭!”话音刚落,羽箭对准郭荣射来。郭荣立即闪避,就地一滚,翻身站起时见身后插满地的羽箭,震惊不已。却因此留给白四一个空档,他闪身往外逃窜。郭荣正欲跨步追上去,箭雨又纷纷射来。他只得停下脚步挥舞无忧笛抵挡箭雨,白四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黄芳提着白五跃过来,箭雨立即停下来。如今只剩下黄芳、郭荣、凡志鹏、凌恩杰和四位镖局弟子,那四个弟子一人提着一箱银子。见白虎等人逃走,也无心恋战,且挡箭且退出老杨家院子。一直奔走出来,到树林边上才停下。黄芳见手中的白五气绝身亡,丢在一边不理会。 众人惊魂定下来后,互相对望着,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皆感叹万千。凡志鹏立即向郭荣和黄芳行礼,并致谢。郭荣和黄芳谦让一番,这才说出和凌恩杰的关系。郭荣道:“凡二当家,我在京城里见过洪掌门。说不定他尚在京城里,你要不要去找他?”凡志鹏叹息一声,道:“本来和洪大哥已有约,送完镖便去飞龙镖局相会,可如今,哪有面目去见大哥和飞龙镖局的众英雄?”凌恩杰道:“凡二哥,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走江湖的何必计较一次的成败呢?更何况,这一次是因小弟被敌人的高利诱惑而受连累,洪掌门要怪,也只能怪小弟。走,我们这就一起去拜见洪掌门,说明缘由,我相信洪掌门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之人。”黄芳道:“如此甚好。如果能有洪掌门出手,不愁天地庄园不除。”于是,大家商议赴飞龙镖局。 但凌恩杰却又主张先将银两送到尚义府保存起来。郭荣道:“放在尚义府绝对不会错。”凡志鹏见郭荣和黄芳舍身相救,也不再怀疑,于是大家先回尚义府。 回到尚义府,朱义萱正在门口张望,看见郭荣等人回来,立即笑迎上来,拉着郭荣说长问短。郭荣拉着她来到一边,让黄芳带着凌恩杰等人去安排银两的安放。 朱义萱惊问:“荣哥,你这是去做什么事回来?怎么都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这么好玩的为什么不叫上我?”说着,不禁偷笑起来。她见到郭荣回来就开心,不管郭荣是什么样子,越不是平时见到的样子越开心。郭荣笑道:“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去打倭寇而已。”朱义萱一听“倭寇”二字大惊,问道:“还真有倭寇么?怎么京城里也会有倭寇?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带我去看看倭寇长什么样子,好么?”一连串问题,逗得郭荣开心的笑起来,刚才紧张的打斗早已烟消云散。于是,郭荣便讲述起刚才老杨家的经过,惊得朱义萱合不拢嘴。 凡志鹏和凌恩杰等人安排妥当后就要离去,郭荣道:“凡二当家,洪门镖局的事在下不便插手,就送你到府门口。老杨家之事其实也并非在下想强行插手,而是在下曾遭受过火药炸得天翻地覆的惨烈之痛,刚好世交兄弟又牵连其中,这才混入其中打算探个究竟。”凡志鹏道:“郭少侠少年英雄,如若不是两位英雄出手,凡某恐怕就此丧命,当多谢两位英雄的救命之恩。”说着,向郭荣和黄芳施礼拜谢。二人当然谦让一番。郭荣说明去老杨家的缘由,乃是不想引起洪大头的疑虑。毕竟,洪大头乃一代宗师,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万一计较别人插手自己镖局的事务呢?因此,郭荣先说明,凡志鹏自然识得在洪大头面前如此解释。 凡志鹏道:“凡某这就去拜见大哥,凡事交由大哥定夺。”说着,告辞而去。凌恩杰也要一起去,黄芳对他道:“杰弟,我们可是一家人。如果需要姐姐做什么的,千万别不好意思开口。我和你荣哥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恩杰知道她这样说也算是替郭荣说出来,眼前的芳姐和荣哥武功盖世,有他们愿意帮自己,何愁除恶不成。凌恩杰满口答应下来。于是,郭荣就让肖管家带路,带他们去飞龙镖局。 肖管家等人刚走,却见熊飞白和张简修来到,郭荣笑迎二人入座。张简修见郭荣和黄芳面色皆凝重,二人又这般打扮,不禁问道:“荣弟,二妹,你们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郭荣和黄芳对望一眼,淡淡一笑,郭荣道:“四哥,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坐下来说话。” 坐定后,但听张简修道:“荣弟,可有好消息哦。”郭荣笑问:“四哥,有何好消息?”张简修却笑而不语。郭荣不解的看着他和熊飞白二人,问道:“四哥,有什么好消息赶紧说啊。飞白,难道你也敢和师父卖关子么?”熊飞白笑道:“师父,弟子这便告诉你。张大人说的好消息便是,突阿达向老师投降,还拜在老师门下。你说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郭荣听到此,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神情凝重,喃喃道:“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张简修惊问:“此话怎讲?”郭荣就将老杨家发生的事一一讲述。 张简修和熊飞白听后,皆神情凝重。熊飞白道:“若只是天地庄园的人购买大批火药意欲图谋不轨也就罢了,但偏偏有塞北双英的弓箭手参与,显然是突阿达授意而为。那么,突阿达玩的就是笑里藏刀的把戏。表面拜倒在老师门下,暗地里却继续在谋划他的谋反大计。”一边说着,一边陷入沉思。张简修道:“天地庄园如今既然得罪了洪门镖局,那么我们与之联手,要除掉天地庄园倒是易如反掌。除掉突阿达的羽翼,再除掉突阿达本人,自然也不在话下。荣弟,你觉得如何?” 郭荣道:“四哥说的在理,就是不知道洪门镖局是否愿意和我们联手。”张简修道:“据说洪大头武功盖世,说不定他不屑和我们联手。不过,以你和二妹救他镖局中人的情义,说不定也愿意和我们联手。” 熊飞白道:“张大人,其实有没有人和我们联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找到天地庄园那些人躲藏在哪里,飞白就有办法拿下他们。”张简修喜出望外,道:“飞白说的对,以你的足智多谋,只要能找到人,拿下就肯定不是问题。那好,我这就传令下去,让锦衣卫城搜查天地庄园中人的所在。”于是,张简修立即要离去。 张简修本想带着熊飞白一起走,却被郭荣留下来,道:“飞白拜我为师,却从来没有传过一招半式,为师心中难免有愧。飞白,你留在这里几天,为师传授你几招护身救命的功夫。”熊飞白自然愿意,乐得不停的蹦跳着。张简修就一个人回去。当下,郭荣立即拉着熊飞白来到后花园里,先传授他随行轻功以便逃命,而后再传其他功夫。 熊飞白按着郭荣传授的步法奔走一阵,突然停下来,问道:“师父,这功夫究竟有什么用?”显然,他见随行功只是一味的奔走,对其能发挥的作用疑惑不解。郭荣得意的笑道:“这叫随行功,乃乐儿的爹传授给师父的。这套轻功步法精妙,练得时久,日行千里而不累,没人能追得上。可以轻功中的绝顶功夫。”熊飞白叹道:“原来如此。轻功虽好,却不能杀敌,只能一味的逃跑,这算什么功夫?学来也没什么用处。” 顿一顿,熊飞白继续道:“师父,你还是传授弟子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功夫吧。弟子将来要做一个大将军,立下不世之功。”郭荣一听,虽然心中佩服其志向,但却一脸茫然,喃喃道:“沙场杀敌的功夫,那是什么功夫?难道师父的功夫就不能在沙场上杀敌么?”熊飞白道:“师父,你的功夫虽然高强,但若在沙场之中,任凭你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强,却无法抵挡千军万马。”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6章 和意酒 郭荣更是茫然,脑海中想着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画面,自己的武功再高,似乎确实不能将千军万马皆斩于马下,最多自保而已。想到这里,不禁为难起来,道:“飞白,师父无能,不会沙场杀敌的功夫。” 熊飞白笑道:“师父,不是你无能,而是你不知道怎么将你的盖世武功用来沙场杀敌而已。沙场杀敌,弓马枪乃是最基本的功夫。师父,不如你就教我弓马枪的功夫吧。”说到弓马枪,郭荣多少会些。于是带他来到练武大厅,里面十八般兵器皆。 郭荣从兵器架上取下弓箭,拈箭搭弓,“嗤”一声射向靶心。却只射在边缘,不禁叹息一声。熊飞白道:“师父,你的力气甚大,所以,可以将箭射得很远,能射到常人射不到的地方。但准心不够,还得多练。不如,你教我如何变得更大力,我教你怎么把箭射得更准,如何?”郭荣听他说的在理,于是想了想怎么能让他变得更大力。 不一会儿,郭荣已经想到法子,道:“飞白,师父有法子能让你的力气变得更大。”于是,讲述出来,就是沿用黄中如何为他和黄芳打通经脉之法。郭荣道:“飞白,师父是有武功基础的,所以爷爷能打通我的经脉。但你几乎没有武功基础,要想将任督二脉部打通恐怕非人力所能为。但师父只打通你双臂的经脉,令臂力倍增倒不在话下。”熊飞白欣喜同意。郭荣让熊飞白盘腿坐在地上,默念腐尸大法,挥指如风,依照经络走向依次打通其双臂的经脉。然后,再从掌心注入浑厚的内力以激活双臂的力量。 一阵过后,郭荣停下来,长吁一口气,道:“飞白,大功告成,你试试!”熊飞白大喜,似乎已能感觉到双臂充满力量,立即翻身站,拿起弓箭,“嗤”一声射出。但见箭头穿过箭靶中心,“咚”一声射在墙壁上入木三分,兀自微微摇晃几下才定下来。熊飞白欢呼:“师父,有了你传授的双臂力量,弟子百步穿杨不在话下。”欣喜若狂,欢快的蹦跳着。郭荣看见他的模样,也开心的笑起来。 正在这时,朱义萱却闯入,喜道:“荣哥,赵公公前来宣读圣旨,我们快出去接旨吧。”郭荣见她甜美的笑容,脑海中一转,似乎已经猜到圣旨的意图,当下让熊飞白独自在此练习功夫,携着公主的手出来迎接圣旨。 果然不出郭荣所料,赵公公宣读的圣旨,就是万历已经托一清大师选得郭荣和朱义萱成亲的良辰吉时,便是三日后。朱义萱听罢,没想到吉日来的这么快,大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荣也跟着谢皇恩。二人起身后,赵公公笑道:“恭喜公主,贺喜驸马爷。这尚义将军府,过几日便会改为尚义驸马府。哈哈哈!”郭荣陪着干笑几声。赵公公道:“皇上已托太监总管操办大喜事,公主和驸马爷静候良辰吉时的到来便是。”郭荣自然再谢恩一次。送走赵公公后,郭荣反而高兴不起来,站在院子门口,不愿意转身走回去。 良久,却见门口走过来一人,大声呼喊:“荣哥,你在这里做什么?”郭荣似乎从梦中醒过来一般,急忙摇晃继续脑袋,让自己玩去清醒,再定睛看着那人,原来是凌恩杰。郭荣惊讶的问道:“杰弟,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立即请他入内再叙话。凌恩杰道:“洪掌门叫我先行回广州,他自会处理天地庄园的事。”郭荣“哦”一声,颇为失望。他本望着洪大头能站出来要和他们联手对付天地庄园之人,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朱义萱听说凌恩杰要回广州,立即出言相留,要他喝完喜酒后才走。凌恩杰一听郭荣即将与当今公主成亲,惊喜不已,道:“没想到朱姑娘原来是当朝公主,失敬失敬。”恭贺郭荣和朱义萱后,又道:“荣哥,你这杯喜酒小弟必须得喝了再走。可惜路途遥远,不然,也该通知爹娘和爷爷前来喝一杯喜酒。”朱义萱道:“没关系。待成亲之后,我和荣哥就南下祭祖、游玩一番。到时候就可以去广州拜会各位前辈,不知道有多风光。” 郭荣听到“祭祖”二字,心中突然难受起来。朱义萱看见他沉重的表情,知道自己言失,急忙笑道:“荣哥,朱氏本起源于南方,祭祖乃是到应天府祭祖。然后,我们再一路南下去广州游玩一番。顺便,你还可以介绍一直对你念念不忘的洪门美人掌门人给我认识。嘻嘻嘻!”郭荣尴尬道:“萱妹,去广州也好,会会小姨、姨父和爷爷就行。至于洪姑娘,见不见都是一样。”朱义萱见到郭荣的表情,更是开心,笑道:“荣哥,我逗你玩的。嘻嘻嘻!” 凌恩杰拉着郭荣到一边,轻声道:“荣哥,那四箱白银交由飞龙镖局运去广州。由飞龙镖局的郑镖师亲自押送,他明天会来取。”郭荣道:“如此甚好。洪门镖局受此重创,恐怕洪掌门以后都得亲自压阵。”想到这里,突然惊道:“难道洪掌门要留在京城对付天地庄园以报仇?”凌恩杰摇头道:“洪掌门应该另有打算,但究竟如何,却没有告知小弟。”这时,黄芳出来,郭荣将凌恩杰交给黄芳,自己回去继续传授熊飞白的功夫。 郭荣虽然不识枪法,但凭自己多年的应敌经验,且见识过不少使枪的高手。因此持枪在马背上奔走几圈,已经想到十余招沙场杀敌的招式,于是一一传授给熊飞白。这几招分别是:扫、刺、挑、拖以及天下闻名的“回马枪”,再各自延伸几招出来。熊飞白欣喜不已,学会招式后既独自一人在后花园里练起来,直至深夜。 次日,赵公公带着工人来到尚义府,个个扛着大红之物,原来都是来装饰新房的,要将整个尚义府重新妆点一番。朱义萱一边看他们布置,一边暗暗欢喜,憧憬着婚期的来临,从此与郭荣白首偕老。而郭荣,却越发觉得心慌,坐立不安。 正在这时,却见张兴来到。郭荣问道:“是不是四哥有什么事?”张兴见郭荣愁眉不展,笑问:“将军喜事临近,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这般惶恐?”郭荣觉得尴尬,不由得不自在起来。张兴见状,急忙改口道:“今日皇上到天下第一戏院看戏,张大人会陪同。四少爷请你和公主,还有黄将军也一起观看。”郭荣想到什么,立即问道:“皇上前来看戏,突阿达会同行么?”张兴道:“突阿达如今常伴皇上左右,肯定会同行。因此,大人才请两位将军也去一趟。”郭荣明白其中深意,立即告诉黄芳。黄芳自然答应下来。 李敏行知道后,喃喃道:“我看突阿达这次会用欲擒故纵这一招。”郭荣问道:“大师兄,此话怎讲?”李敏行道:“突阿达欲加害张大人,必定先若无其事的来往几次,令你们放松警惕。然后再出其不意而一击必中。”郭荣若有所悟,道:“我们会一切小心的。”于是,携着朱义萱和黄芳随张兴去往天下第一戏院。 来到戏院,张简修早已到场,正在监督布置戏院,见其十分细心。众人相见互相行礼后,张简修安排郭荣等人到偏厅休息,自己依旧去忙着整理。曹一峰等人听说郭荣来到,刚化妆完成,即前来相见,当然寒暄一番。郭荣问起曹一峰是否习惯京城的日子,曹一峰喜道:“郭将军,其实我也不知道习不习惯这里的日子,但唱着戏,看见陆姐姐高兴,我就开心。”众人一听,皆开怀大笑。陆雯雯在旁淡然而笑,想来心中也欢喜得紧。 突然,魏小鹏道:“张大人,郭将军,能否请两位帮忙找一个人?”二人惊问:“找谁?”魏小鹏道:“当然是舍妹小娟。”郭荣知道找人的滋味,喃喃道:“人海茫茫,如何找?”魏小鹏道:“据魏某所知,沈宗林应该和舍妹在一起。”黄芳惊问:“你说二师兄和魏小娟在一起?”魏小鹏道:“没错。想当年沈宗林以一把假的山水画折扇骗魏某爬山涉水寻宝,还被杨中林和卓进忠追杀。而他,却有此骗得舍妹与他远走高飞,并从此音信无。想来觅得一世外桃源之地,享尽人间艳福” 郭荣问道:“既然音信无,那为何突然之间又要去寻找?如何找得到?”魏小鹏道:“昨夜深睡之际,似乎小妹来过,她在我枕头边留下这个。”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鬼面具。郭荣问道:“这样的一个面具,唱戏的哪里都有,怎么见得就是魏姑娘留下来的?”魏小鹏道:“这个只有我和小妹才知道的秘密,旁人可假装不了。再说,在睡梦中我能感觉到小妹的手抚摸过我的脸,这种感觉只有小妹才会有。” 黄芳问道:“好,就算魏姑娘和二师兄出现,那要如何才能找得到他们呢?”魏小鹏却犯愁起来,道:“这个我也不知,所以,才请郭将军和张大人用锦衣卫之力帮忙寻找。”张简修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是多事之秋,分不出多少人力来寻人。你稍后画出要寻找的那二人的画像,我让锦衣卫散布出去,这样说不定多少有些希望。”魏小鹏大喜,立即去找人画像。 朱义萱在一旁却道:“如果是寻找荣哥的二师兄,我倒可以像上次一样在天下官府衙门所在之处皆贴出告示。只是,怕的就是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结果。”郭荣听罢,心中难过,急忙奔出去。朱义萱见状,知道自己不该提起这事,急忙一边叫喊着一边跟出来。追上郭荣,轻轻挽着他的手臂,温柔道:“荣哥,我知道我说错了,别生我的气,好么?”郭荣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心中莫名的难过而已。这时又听见她甜美的语音,顿时释然,道:“萱妹,我没有生气。陪我在这外面走走,可好?”朱义萱当然乐意,于是二人携手在戏院的花园里游走一番。 正行走间,张居正携张敬修在众多随从相伴下走进戏院。郭荣和公主急忙迎上去,互相行礼后,张居正问道:“公主,皇上还没到吧?”朱义萱道:“皇帝哥哥还没到。”张居正如释负重,笑道:“如此甚好。听说公主和荣儿好事临近,臣为公主准备了一份薄礼,定能讨公主喜欢。”朱义萱喜问:“张大人准备的礼物肯定特别有意思,倒令我十分期待。”张居正笑道:“人生最好之事,莫过于心怀期待。”说着,率先往戏院里走去。就在他转身进去的时候,郭荣瞥见他手中原来握着一柄折扇,心中感叹:看来张大人今日心情大好。 不久,万历皇帝在突阿达的陪同下驾临戏院。入座后,好戏即上演。曹一峰、陆雯雯、曾国和魏小鹏轮番上阵,演出三场好不精彩的大戏。同时,还有很多配角轮番登场,郭荣看见也不禁感叹这天下第一戏院果真不愧为“第一”,如今已招揽如此多的演戏、唱曲、乐器人才。张居正观看中见万历皇帝不停的鼓掌、叫好,心下欢喜,又兼天气炎热,随意拿出折扇得意的摇晃起来,心情相当的放松而惬意。 看完戏后,张居正留万历等人在戏院里吃饭。戏院后面还有一个小湖,湖中央有一个颇大的亭子。坐在亭子里,微风徐徐吹来,送来少许凉意。郭荣看着湖面连续不断的涟漪,心潮起伏。万历推杯轮盏,大家皆举杯笑迎,各三杯下肚。 朱义萱道:“皇帝哥哥,荣哥吹奏的笛音也优美非常,要不请荣哥也表演一番?”万历最喜欢喝酒取乐,立即鼓掌叫好,叫郭荣立即演奏。郭荣哑然,不知该吹奏哪段。朱义萱笑道:“荣哥,你就吹奏‘梅花三弄’好了。”曹一峰道:“皇上,‘梅花三弄’的曲子微臣和陆姑娘皆识,不如我们三人同奏,定然不同凡响。”万历更喜。曹一峰又道:“皇上,洞庭湖畔有一位佳人写得一手好词,曾作‘梅花三弄’新词,由曾少爷演唱出来,当真乃古今一绝。”万历更是期待,笑道:“如此甚好,就此曾四少爷演唱一段。”于是,陆雯雯抚琵琶,曹一峰抚七弦琴,郭荣吹笛,合奏起来。曾国踏音徘徊,吟唱起来。 曲毕词落,万历陶醉难醒,兀自还哼几声,才停下来,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妙,妙,甚妙!四位爱卿皆重重有赏!看来,朕题的‘天下第一戏院’果然不负其名。哈哈哈!”说着,鼓掌起来,大家跟着附和鼓掌、称“妙”。张居正笑道:“难得皇上赞赏,曹少爷尚在演练不同的段子,不知皇上几时再驾临,大家也好有个准备。”万历听还有新的戏段子,当然高兴得紧,道:“过两日便是皇妹大喜的日子,不知曹少爷有无准备戏段子?”曹一峰笑道:“微臣早已有所准备。”万历立即鼓掌喜道:“那日一定热闹非常,京城定万人空巷。好,好!” 万历又一一举杯,再过杯,万历酒意渐浓。顿一顿,万历见大家沉默不语,道:“张大人,据说楚王叔在贵府上?”张居正点头道:“臣不敢欺瞒皇上,楚王爷及小王爷确实在敝府。”万历道:“好,这就移驾张府,朕要拜见王叔。想着近日来许多误会之事,今日也该一一理清。”说着,又和大家喝一杯。 张居正支吾道:“其实倒也没什么误会事,何必令皇上操心呢?在这里喝酒唱戏不是挺好的么,敝府闷得慌。”万历又和大家举杯共饮,才道:“朕想不操心也没办法,谁叫你们谁也不向谁妥协呢?既然同朝为臣,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大臣,何必放不下前嫌呢?”说着,他扫视眼前众人,长叹一声,又自斟自酌一杯,众人见状,只得举杯相陪。万历丢下酒杯,道:“摆驾张府。”于是,众人立即跟着他去往张府。 来到张府,请出楚王、朱顺民和甄珠,严如风也在其中。万历居中坐定,趁着两分酒意,首先开口道:“楚王叔,你乃朕的王叔,皆享尽太祖皇帝的福荫,能否听朕一句劝导?”楚王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但第一个问到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万历又看向张居正,道:“张大人,你乃朕的首辅大臣,先皇信任托孤于你,朕也一向待你如皇父,可否愿听朕一句劝导?”既然楚王已经答应,张居正哪里还能拒绝,当即道:“臣遵旨。”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7章 未亡人 万历见他们两个人皆已答应下来,心下欢喜,大叫:“摆好酒席,今晚众爱卿陪朕好好喝几杯。”张简修立即传话下去。这时,万历又看着突阿达,道:“国师,虽然你才伺候朕不久,但你的一片忠心朕早已明了。如今,朕的一席话你是否愿意听?”突阿达立即拜倒,道:“臣一切听皇上吩咐,绝无半点怨言!”万历十分满意,笑道:“传向总管觐见!”话音刚落,但见一人身穿侍卫总管服饰跨步进来,腰挎宝剑,正是向林峰。众人惊愕不已,没想到他也随行其中。 向林峰向万历盈盈拜倒,道:“臣到,请皇上吩咐。”万历先请他平身,然后道:“向总管,无论你之前与谁有什么不可泯灭的仇怨,今日一切听朕的安排,是否愿意?”向林峰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万历赐坐,向林峰坐在最下首。 坐下后,向林峰道:“公主殿下,臣要向你介绍一位英雄。”话音刚落,但见孙普走了出来,面色虽然有些憔悴,但却笑得十分开心。立即向万历皇帝和公主拜倒。朱义萱欢喜道:“孙大哥,你过来挨着我和荣哥坐下。”立即有人搬来一掌凳子放在朱义萱和郭荣间的后面,孙普过去坐下。 接着,又看见走出一人,正是任光明。他向万历皇帝等人拜倒后,站立在向林峰身后不语。 万历见一切人等皆已到齐,朗声道:“既然同殿为官,当思如何报效朝廷、如何为朕效忠。尔等却并非如此,整日算计着如何弄个你死我活、排除异己。朕非常生气,曾一度想过将尔等部拉去午门斩首。可尔等毕竟都是朕的爱卿,心有不忍。因此,今日朕把话说明,无论是谁,若日后再挑起事端,朕决不轻饶。重则满门抄斩绝不姑息,轻则贬为庶民、永不录用。众位爱卿可都明白?”说着,扫视众人。众人皆低头齐声答应“明白”。万历见状,大喜,道:“上酒席,今日一起喝一杯和酒,从此前仇旧恨抛在脑后,齐心为大明王朝效忠。”众人齐声谢皇恩,万历得意非凡,仰天长笑。 当日晚间,郭荣刚回到府里,正在和熊飞白演练枪法,却见一人翻窗进入练武厅。定睛看去,原来是张简修。郭荣见他穿着夜行衣,惊问:“四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张简修道:“锦衣卫查探到天地庄园的人在城外十里地的白杨岗。今晚便想去打探个究竟,荣弟,不知你是否有空随行?”郭荣知道那些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因此满口答应下来。问起有没有派锦衣卫去查探老杨家,张简修道:“去查探过,但空空如也,只留下打斗的痕迹和血迹,其他的一无所获。”郭荣“哦”一声,感叹:天地庄园之人做事果然干净利索!他也猜测到同样的结果,只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熊飞白道:“张大人,师父,依飞白看来,就你们二人前去,恐有不妥。”张简修笑道:“飞白,你就放心吧。我和你师父前去,只打探不打斗,难道就凭天地庄园那几个倭寇我们二人连逃也逃不了么?”熊飞白道:“好,你们先去,我去叫上锦衣卫去接应你们。”郭荣道:“飞白,惊动太多人反而不好。我们先去打探清楚,然后再图一举将他们歼灭的法子。”熊飞白见他们去意已决,这才不加阻拦。于是,郭荣立即去换上夜行衣。因为尚义剑已无法寻回,故在练武厅里带上一柄长剑即和张简修出发。 二人一路施展轻功,出城后再捡偏僻小路行走。一阵后,即来到白杨岗。张简修根据锦衣卫的讯息,来到白杨林深处,果然见到有一座废弃的庄园。晚上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远远的可见黑压压的一座大庄园矗立在眼前。二人循路跃过去,从侧墙翻入庄园内,落脚处皆是野草。踏着野草,奔向最近的屋子。一一寻查下去,却皆空空如也。二人满腹疑惑寻下去。 来到后面一排的屋子里,虽然也是空的,但见却没有灰尘,家具摆放齐整,二人心中明白,显然是有人住过。再将整个庄园内的屋子搜遍,皆不见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二人纳闷:怎么会这么快就人去庄空?难道是走漏了风声么? 回到第一排屋子的时候,抬头看向屋顶,却见上面飘着一杆白旗,正迎风招展。郭荣和张简修对望一眼,互相会意,张简修屈膝正欲跃上屋顶,却被郭荣一把抓住,摇摇头,轻声道:“四哥,倭寇诡计多端,咱们得小心。”张简修想起郭荣他们曾在天地庄园的遭遇,以及才获得的大量火药,顿时小心起来。郭荣从地上拾起石子,瞄准旗杆射过去。 但听“咚”一声,旗杆直接被石子击中,震飞跌落道屋顶的另一边。却没有任何异样,二人惊讶,又互相对望一眼。正在这时,但听“轰隆隆”声巨响,整个屋顶突然被炸飞,瓦片、木片横飞,火光冲天。二人毫不犹豫,急忙往院子外面奔去。但听爆炸声不断,身后火光不断扑过来。同时,又听头顶传来“嗤嗤嗤”箭雨阵的声音。抬头看去,但见从院子四周的树林里射出无数羽箭,直对准屋顶四周射去。二人心中明白,即使火药炸不死,那么也逃不过箭雨,射翻在地,就难逃火药的轰炸。 郭荣和张简修跃出围墙,继续往外奔去,听见身后不再有爆炸声,这才停下来。回头看去,但见整个院子已经燃烧在冲天火光中,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心中的悸动兀自难以平息,深呼吸几口,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张简修道:“荣弟,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射出箭的树上?”郭荣道:“曾注意过,并未有人。”张简修道:“没错,没想到这些窝阔不仅仅诡计多端,还会制作出如此诡异的武器。如果让他们继续在我朝留下来,他日必成后患。” 回去的路上,郭荣和张简修皆沉默不语。分手时,张简修道:“荣弟,四哥会继续密切注视天地庄园倭寇的行踪。一旦有消息,我们再一起行动。”郭荣自然乐意,道:“第一为了除后患,第二也是为自己报仇,无论如何都不会轻饶这帮倭寇。”二人分道扬镳后各自回府去。 次日,郑元宗来尚义府取四箱银子。郭荣见门外停着大队人马,皆是飞龙镖局的旗号,心里清楚,他们这是要南下送银两去广州。黄芳带着他们取出四箱银子,清点后装载在马车上后即一一出发。郑元宗本想叫上凌恩杰一起回广州,他却道:“郑镖师,请你们先行一步,待小弟喝完喜酒再去追上你们。”郑元宗笑一笑,与大家告辞,就要离去。却被郭荣拦下,问道:“郑镖师,就你带队么?”郑元宗笑而不语。郭荣义正言辞道:“你可知道银子是倭寇的。这帮倭寇额度至极,若你一个人压阵,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郑元宗笑道:“多谢郭将军提醒。山人自有妙计!”说完,带着押镖队伍而去。 明日便是大喜之事,尚义府早已布置妥当,处处大红“喜”字帖着,喜庆不凡。朱义萱看见,心中暗暗欢喜。下午时分,皇上派人接公主回宫,明日再以大红花轿送过来,孙普也跟着她回皇宫去。自他被向林峰表示和意的诚意放他回来后,便一直跟随公主而常护左右。而郭荣,却始终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安静下来,根本不敢去想明天究竟会是一番什么情景。拼命的要自己镇静下来,却始终无法办到。黄芳见之,道:“师弟,喜事临近,为何却高兴不起来?”郭荣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不妥。”黄芳笑道:“师弟,别紧张。以后是驸马爷,也可以过我们江湖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你看,公主不也喜欢和你闯荡江湖么?还说要南下祭祖,之后还要去广州。我也跟你们去广州,看看爷爷、小姨他们。还要看看你那位洪姑娘,嘻嘻嘻!” 郭荣被她逗得笑起来,想着日后驰骋游览江山南北,确实是美好的画面。特别是去向广州,他突然想到什么,道:“师姐,以前听说广州白云山有一位曲乐高人,到时候也要去拜访。想以前,我和玲妹南下广州,就是为了拜访这位高人。可如今陪伴我去拜访高人的已不是玲妹,路还是原来的路,一起走路的人却已不在。唉,但愿高人还是那个高人。”黄芳见他又愁容满面起来,轻声道:“师弟,心中记着曾玲便好。有空的时候就想想她,但一定要放得下,别影响自己和公主的心情。”郭荣心中明白,点头表示知晓。 忙忙碌碌起来,又为郭荣试衣服,还讲述明日的行程和仪式,以及展示明日会到的宾客名单,如何安排酒席等。一直忙到深夜,郭荣才得以休息。 迷糊中,郭荣似乎听见有人敲窗户的声音,他急忙翻身起床,确实还在传来声音,立即问道:“谁?”却听一个声音道:“敢跟来吗?”听见脚步声向外面传去。郭荣虽然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但不无所畏惧,立即翻窗跟出去。见不远处一个黑影似乎站在那里,并没有奔走,而是在等自己。郭荣喝问:“是谁?”那人冷笑几声,转身奔走。郭荣见状,立即施展轻功追上去。见那人的轻功也不弱,郭荣立即猛提真气追赶。 奔出一阵,来到偏僻处,此时天色已微明。那人站定,郭荣奔近也停下脚步,看得分明,正是卓进忠。没想到是他,郭荣惊道:“原来是你。哼,找本将军可有何事?”卓进忠喃喃道:“没想到郭将军竟能如此善忘。”郭荣不知道他所指何事,问道:“有什么快说,别兜转卖关子。”卓进忠道:“爽快!果然乃我辈中人。本来,我们可以成为好兄弟的,可惜各为其主,今生只能做敌人。”郭荣道:“你不说我这就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卓进忠道:“慢着!”郭荣停下来,听他继续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墓碑拓印的由来么?”经他一提醒,郭荣突然想起这件事,却不心急,当下看着他,冷冷道:“那你说说。”卓进忠道:“碑文是我拓印回来的,是不会假的。但,墓碑不假,拓印非假,墓却有可能作假。”郭荣听到此,大惊,问道:“墓如何能作假?”卓进忠道:“郭将军,你聪明一世,怎么却突然糊涂起来?”郭荣还是不解,道:“请明示。” 卓进忠打个哈哈,道:“无魂女洞庭湖曾玲之墓。为何用‘无魂女’三字?”经他一问,郭荣也不解,问道:“这似乎难以理解。”卓进忠道:“既然已故,为何却无魂?如果无魂,那么人便是活着的。你说对么?”郭荣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却不停的念着“无魂女”三字。卓进忠继续道:“未亡人立。这个‘未亡人’究竟是谁,你想过没有?”郭荣摇头,更无法知晓。卓进忠道:“卓某在那里还曾听说,坟墓附近经常出现摄人女鬼,因此那个山岗被称作‘无魂岗’。每到夜半三更的时候,女鬼便会出现吃掉过往客商。因此,当地人根本不敢涉足无魂岗半步。因为没有人看见女鬼后还能活着回来,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女鬼究竟是什么模样。” 郭荣完想不出这中间有什么关系,茫然的看着卓进忠。卓进忠淡淡一笑,道:“郭将军,你问问你自己,究竟谁才是你真正爱的人,究竟谁才是最需要你爱的人。然后,再想想刚才卓某说的。”郭荣问道:“卓进忠,坟墓所在何处。”卓进忠淡淡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乃在洞庭之南湄江之畔。”郭荣听见“洞庭之南湄江之畔”,点点头,喃喃道:“原来在那里。为什么会在那里?”沉思间,抬头还想继续问时,却见眼前空荡荡,卓进忠早已去的无影无踪。郭荣若有所思,但脑海中却又一片茫然,一个人回到府里。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郭荣未再成眠。没多久,有人来敲门,叫他起床。郭荣起床后,被人摆弄着穿新衣、化浓妆。黄芳过来看他,笑道:“师弟,你俊秀的模样倒真漂亮!”说着,“噗嗤”一声笑起来。看镜子中的郭荣,却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黄芳愣住,问道:“师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郭荣叹息一声,道:“师姐,你说无魂女究竟是什么意思?未亡人又有什么意思?”黄芳一听,这才知道原来是想起曾玲,还在纠结拓印的碑文,不禁喃喃道:“问这个做什么?何必还去想这些,公主马上就要进门了,珍惜眼前人吧。”郭荣继续道:“原来玲妹的坟墓在湄江之畔的无魂岗,据说那里有恶鬼出没。师姐,你说玲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只是被那恶鬼控制住而已?”黄芳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湄江之畔却是我的故乡,倒想去看看。不为曾玲,而是思念家乡而已。”郭荣喃喃道:“那你说的‘不清楚’的意思就是有可能。”黄芳怔怔道:“可世间哪有鬼魂?鬼魂之说只不过是说出来吓唬那些无胆匪类罢了。” 郭荣道:“既然如此,那无魂女就更值得推敲。我看坟墓说不定就是空的,墓碑也是玲妹自己给自己立的。她用来吓唬别人,也是要把这个消息传到江湖上去,万一传到我的耳朵,让我明白这是叫我去救她的意思。”黄芳突然问道:“师弟,谁告诉你这些的?是不是卓进忠?”郭荣“嗯”一声,道:“他不久前来过,告诉我的。”黄芳急道:“师弟,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你这些,我看他别有用心。可别相信他说的。”郭荣道:“我也知道他别有用心,但他说的有道理,我要去救玲妹。我不能知道她在哪里,却眼睁睁的不去救她,从此隔世相望,此生再无相见之时。”说着,就要站起身。化妆师急忙一把按住他,道:“驸马爷,稍安勿躁,得把妆化完才能走动。”郭荣坐下来,黄芳道:“师弟,别冲动。你和公主南下游玩的时候,顺便去湄江看看也行,何必在这个时候躁动?”郭荣稍微安分些,但心中还是一样的纠缠着那些想法而不放手。 一阵后,郭荣的新妆已成,果真英俊潇洒,令女子一见则倾心。走出来,见已有不少宾客到场。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8章 追魂去 熊飞白、谭会、张简修和张敬修是最早到的,曹一峰、陆雯雯、曾国和魏小鹏正在最后一次演练戏曲,关在院子里不让大家偷看。郭新仪带着妹妹郭晴、妹夫龙显名也已到场,向晴已经更名为郭晴。 郭荣一个人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各色人等来来往往,心中思潮起伏。大红“喜”字映在眼里,心中却隐隐作痛。他还在想着“无魂女”和“未亡人”,渐渐开始悔恨自己哪怕是孤独一生,为何却又要移情别恋?郭荣还清晰的记得,当初遇见曾玲的时候,就曾发誓终身只爱她一人,没想到自己后来却遇见一个喜欢上一个。 甚至和公主竟已走到拜堂成亲的这一天。对自己的行径不禁也嗤之以鼻,心中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陆续有更多的宾客到场,皆是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前来热烈道贺,礼品堆成一座小山。也有京城有名的商贾,来此一为巴结当朝驸马爷,二为结交权贵。郭荣对这些视若无物,根本不关心,一切交由肖管家接人待物。 不一会儿,张居正也来到,与他一起的,乃朝中几位一品重臣。当然,其中定然少不了楚王,还有朱顺民、甄珠和严如风。见到郭荣,先是祝贺,然后便逐一赞叹郭荣和朱义萱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等等。郭荣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们说的,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竟成了一个令人鄙视的风流浪子,心中悔恨万千。 突然,一人拍打郭荣的肩膀,他从梦中忽然醒过来,见那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道:“师弟,你怎么傻傻的站在这里,大家给你打招呼你都不理人呢?”郭荣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才完清醒过来,见原来是黄芳,问道:“师姐,我这是在做什么?”黄芳笑道:“你说你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郭荣摇摇头,一脸茫然。黄芳笑道:“师弟,如果今天你的新娘子不是公主的话,所有宾客都被你吓跑了。”郭荣不解,问道:“为何?” 黄芳道:“人家上门来道贺,还送来隆重的贺礼,可你不但不主动和人打招呼,而客人主动找你说话,你反而不理人家,还把有些人给直接一把推开。一个人呆头呆脑的站在这里,不笑也不说话,人家送来贺礼你也不接。你说,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客人不都走完了么?”郭荣尴尬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好像突然之间看见了玲妹,叫我赶快去救她。”黄芳半信半疑,又气又笑,道:“大白天的怎么可能做梦呢?再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恰能证明曾玲确实已故。不然,怎么可能变作鬼魂来找你呢?”郭荣道:“无论玲妹是人还是鬼,我都不能对不起她,不能失信于她。我曾说过,今生只爱她一人,可如今”说着,气得顿首跺足。 正在这时,却听一声高呼:“皇上驾到!”但见金銮轿缓缓进入府内,众侍卫、太监前簇后拥,突阿达和向林峰也陪伴在旁。所有在场众人纷纷跪拜在地,郭荣也跟着拜倒。落轿在庭院中央,万历缓缓下轿,抬眼环顾四周,徐徐道:“众卿家平身!”众人起身后,万历喜道:“四海升平,喜迎大婚,大明之幸也!”走过来,看着郭荣,笑道:“皇妹夫,皇妹的大花轿就在后面,快出门去迎接吧。”郭荣站在那里只应声,脚下却不行动。万历愣住,道:“为什么还傻愣在这里?快出去迎接新娘子!”郭荣再应一声,但还是站着不动。 万历见状,得意的笑起来,道:“你们看这傻小子,娶了公主,却还傻愣在这里。哈哈哈!”笑声中,推郭荣一把,道:“快去接新娘子!”郭荣向前踉跄两步,支吾道:“好,这就去接。”说完,往前走去,来到大门处,向前望去,果然不远处一銮轿徐徐驶过来。大红花轿被众宫女簇拥着,个个穿红戴绿,从未见过的送亲阵容。孙普持剑随行在一旁。万历带着众大臣也来到门口迎接。 花轿来到大门处,停下来,随行太监高呼:“请驸马爷迎接公主落轿!”郭荣还是呆立在门口,脚像钉了钉子一般移动不了。等了一阵,但见花轿的帘子轻轻掀开一角,朱义萱从里面望出来,见郭荣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不由得气急败坏。又过一阵,大家都在期待郭荣上前接下新娘子,可他依旧没有想移动脚步的意思。 这时,朱义萱再也按捺不住,自行掀开门帘,披带凤冠霞帔走下花轿。轻轻掀起凤冠垂在眼前的珠帘,大声喝道:“荣哥,你还在等什么?快过来呀!”郭荣的嘴角扭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谁也没有听见声音。朱义萱再大喝几声,郭荣突然抬起头,朗声道:“萱妹,荣哥对不起你,我不能娶你。”说着,仰天长啸,声音惨烈。接着,伸手扯下身上的红装,道:“萱妹,如果有缘,咱们来生再续!”说完,身子腾空而起,从众人头顶飘过,一眨眼已经落在送亲队伍的后面。郭荣奋力施展轻功,穿过街巷,瞬间已经不见。朱义萱呆呆的站在花轿门前,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惊呆,都在回想刚才的一幕幕,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良久,朱义萱才明白过来,顿时摔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凉,令人闻之落泪。众人想过去劝上两句,万历也挪动脚步走过去,却突然从天而降一人,一把揽住朱义萱的柳腰,接着凌空跃起,犹如翻飞的燕儿消失不见。 次日,黄芳醒来。其实,她一夜未免,醒来只是因为天亮了而已。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心中觉得难受。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想哭并不是因为师弟的逃婚,并不是因为师弟逃婚后慌乱无措的尚义府,仅仅是因为自己而已。这时,她觉得自己很懦弱,连师弟的勇敢都没有。心中爱的是谁,师弟就会去寻找,抛下一切皆不顾的去寻找,无论对方的生死。在看看而自己,虽然心中知道喜欢谁,也知道谁曾对自己有意。然而时过境迁之后,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说不定皆已成家,唯独自己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也知道,有个人还在洞庭湖畔等着自己,就为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而等候。未来会怎样,自己该何去何从,却什么也不知道。想到这里,她看着水池中自己的倒影,茫然中犹见可怜。 正在这时,却听见一人高呼:“黄将军,见到你可好啦!”黄芳抬头望去,见熊飞白正走进来。黄芳问道:“飞白,找我可有何事?”熊飞白道:“皇上因昨日之事十分生气,今日要到戏院里看戏散心。老师特请你过去作陪,也想你到处走走散散心,别把自己关在家里发闷。”黄芳淡淡一笑,道:“我倒没什么,看见你师父终于敢去追寻他自己想要的,心里倒也开心。只是,如今人去楼空,失落难免。这就去看看戏也无妨。”说着,就和熊飞白去天下第一戏院。 刚走到门口,黄芳回头看去,见朱义萱站在她的院子门口看向门外。昨日她不是被人抱走了么?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怀着一问,黄芳向着她走过去。黄芳走到跟前的时候,朱义萱把头扭开不敢直视。黄芳道:“萱妹妹,你原来在这里呀。”朱义萱将头转过来,不经意间甩落几滴泪珠,道:“芳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黄芳道:“去看戏,要和我们一起去么?”朱义萱摇摇头,道:“我在这里等荣哥回来。” 黄芳还想说什么,却见从她身后转出二人,正是孙普和卓进忠。黄芳突然想起,昨日从天而降抱走朱义萱的就是卓进忠。看来,虽然卓进忠抱走朱义萱,但却执拗不过她的任性,只得将她送回来。郭荣虽然已经无影无踪,但朱义萱却要在尚义府住下来,痴心的盼着他哪一天能回来。而在她身旁的两人,皆目无表情的跟着他。黄芳淡淡一笑,再问一次:“萱妹妹,要不要去看戏?就当散散心也好。”朱义萱摇摇头,返身回屋里去。黄芳见此,和熊飞白则继续往外走去。 曹一峰排练的戏曲依旧精彩,但黄芳没有什么心情观看。直至结束后,独自一人回府。 李敏行和何乐为在等着她回来。李敏行问道:“师妹,今天又没有发生特别的事?突阿达没有发难么?”黄芳淡淡道:“大师兄,你还以为他是欲擒故纵么?我看突阿达已经劝导皇上和张大人和好,那么就不会再发难了,从此天下太平。”李敏行道:“我的推测不会错的。如果下次你知道皇上再去看戏的话,也带上我和乐儿。”黄芳道:“大师兄,你的腿脚不便,还是不要去的好。即使突阿达要发难,有我和大哥在,他也没那么容易得逞。”李敏行淡淡一笑,不语。何乐为道:“黄姐姐,你就听敏哥的不行么?”黄芳道:“好,大师兄,我听你的。” 次日,楚王等人南下回武昌。黄芳也没有去送行,是熊飞白来看望公主说出来的。熊飞白见到公主憔悴不堪,心中不忍,道:“公主,师父无情,你便把他忘记吧。这样无情无义之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朱义萱喃喃道:“你懂什么?荣哥重情重义才会这样,如果他是一个无情之人,还会抛下我去找一个已亡人么?可我却又希望荣哥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多好。”熊飞白再规劝几句,见没什么用,灰溜溜的回去。 又过一日,万历又去戏院看戏。黄芳知道后,告诉李敏行,李敏行和何乐为同行而去。 不过,又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看戏,大家悻悻而归。李敏行却不然,依旧坚持下一次看戏自己也一定要同行。 一连三次,李敏行同行,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第四次,李敏行道:“师妹,大师兄这次就不去了。”黄芳以为他终于放弃自己的坚持,倒也开心,不以为然独自一人去。 演到第二出,正是鲁智深倒拔杨柳树那一段。黄芳突然瞥见突阿达的座位是空的,急问身旁的侍卫:“有没有看见国师去哪里?”那侍卫道:“这一出乃鲁智深倒拔杨柳树,国师上去演鲁智深去啦!”黄芳一听,不禁笑起来:“原来如此。国师演的鲁智深肯定能入木三分,活脱脱就是鲁智深。” 果然如此,突阿达饰演的鲁智深,无论从体型、神态还是身手,皆神似,看得台下众人无不称赞。万历喜道:“没想到国师还会演戏,真乃一绝!”张居正也跟着赞叹。说话间,又拿出折扇摇晃起来,十分神闲得意。 突然,戏台上出现一棵硕大的柳树,却是众武生手脚、头尾相接而成。若不仔细看去,伸出来的手脚和粗壮的树干,还真以为是一颗柳树。突阿达大笑几声,道:“今日洒家便将你这不识趣的垂柳树连根拔起。”说着,走过去,两臂抱住“树根”,大喝一声,果然整棵树被“连根拔起”。将“树”越提越高,慢慢的“树”已趋于平横,“啊”一声大叫,连接成“树”的众武生纷纷跌落到戏台下,顿时乱做一团。 突阿达哈哈大笑,台下众人也哈哈大笑。突然,但见突阿达双手飞扬,寒光闪烁,张居正“啊”一声惨叫。黄芳定睛看去,张居正胸口已插着两柄明晃晃的飞刀,没至刀柄,鲜血慢慢渗出,眼睛还瞪着就已经没有了气息。张敬修见状,大声惨叫。张简修扑到父亲的身前,高声叫喊起来。黄芳急忙拔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站在张居正身前护卫。 突阿达见自己得手,十分得意,仰天长啸。却听一声大喝,但见台侧一人凌空跃起,在空中劈出一道寒光,对准突阿达劈下去。突阿达得意忘形之际突然瞥见寒光,急忙闪身避开。但已经来不及,对方身法快如闪电,但听“嗤”一声,突阿达大声惨叫,顿时鲜血四溅。台下众人纷纷起身避开,以免被鲜血溅到身上。顿时,又乱做一团。黄芳定睛看去,但见一人手提大刀站在台前,刀尖尚在滴血。突阿达的右臂被大刀削落,掉在台上。他已痛得几欲晕厥,踉踉跄跄站立不稳,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双眼似乎要冒出火光来。 黄芳已经看清提大刀那人正是大师兄李敏行,心中惊喜不已,没想到大师兄还是暗中来到这里,并一击重创突阿达。向林峰高呼保护皇上,任光明吆喝侍卫涌入。李敏行见状,抡起大刀攻向突阿达。这时,从戏台后面闪出四个弓箭手,对准李敏行射过来。李敏行大惊,急忙就地一滚避开,羽箭却射中身后的其他人,中箭之人声声惨叫倒地。再翻身站起时,已不见突阿达。李敏行拉上何乐为,跟着奔出去追寻突阿达。 黄芳和张简修抬起张居正,大声呼喊:“让开,快让开!”他们还想救治张居正。万历已经在侍卫的簇拥下往外奔去。走出几步,张简修一把抱过父亲,道:“二妹,你开路!”黄芳转身往前走。提剑在手,但凡有人挡路或冲过来的,毫不留情的一剑刺倒。如此一来,众侍卫和太监畏惧而纷纷避开,让出一条路出来。 突然,但听身后“轰”一声巨响,回头看去,但见一人砸破屋顶落在戏院内,位置刚好是张居正刚才坐着的地方。那人俯身拾起一件东西,拿在手里,飞一般奔向戏院的另一边,破窗而去。紧接着,又有一个身材矮小之人跟着跃窗出去。 黄芳来不及细想,带路出到戏院门口,见万历已经在前离去。立即叫来马车,张简修将父亲放在马车里,奔向张府。黄芳道:“大哥,我去宫里请马大夫来为张大人诊治。”张简修道:“好,府里的大夫会先救治,等着马大夫到来。”黄芳大喝一声,跃上身旁那匹马的马背,扬鞭策马而去。 即使马山到来,依然无法令张居正复活,一代名臣就此与世长辞。万历皇帝后来告示天下,言道张居正年事已高,为国事操劳,不幸病逝。以此掩盖当日天下第一戏院内的谋杀之事。同时,张简修悲痛之余派出所有锦衣卫力捉拿突阿达。 次日,李敏行与何乐为来和黄芳告辞。黄芳惊道:“大师兄,为什么这就要离去?”李敏行道:“其实,我的腿伤早已痊愈,而依旧坐在轮椅上只是为了那致命一击而已。但没想到的是,突阿达命大,竟只断其一条手臂。不过,即便如此,我已没有必要留下来。”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9章 折扇离 黄芳听罢,一声叹息。在她心里也十分清楚,张居正已故,天下就真的只是朱氏的天下。万历皇帝昏庸无能、喜好玩乐,又重用突阿达、向林峰等人,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与之对抗,接下来张居正花费无数心血建立起万历十年中兴的成果可能都会被一一否定或推翻。 黄芳难过道:“大师兄,这一走,我们何时再见?”李敏行和何乐为对望一眼,然后又看着黄芳,道:“师妹,我和乐儿回到楚竹林,就在那里安定下来。如若路过,不妨进来喝杯水酒。”何乐为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道:“黄姐姐,我爹一个人守在那里何等寂寞,肯定早就盼着我们回去。我和敏哥会把楚竹林建的更好,欢迎天底下的朋友来做客。”黄芳知道留不住他们,倒不如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走。 突然,肖管家通传:“黄将军,外面有人求见。”黄芳惊愕:“谁?”却听哈哈哈笑声响起,但见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往来庄主。往来庄主道:“老夫不等通传自行闯进来,黄将军不会责怪老夫吧?”黄芳笑道:“欢迎都还来不及,哪里敢责怪庄主?”说着,请他入座。 李敏行冷冷道:“你还不现出真身?”黄芳不知道是何意思,怔怔的看着他。却听一声叹息,原来是往来庄主发出来的。但见其一把抹在脸上,剥下一层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黄芳看得清楚,惊呼:“二师兄,原来是你!”没错,往来庄主正是沈宗林。其含泪看着眼前的三人,喃喃道:“大师兄,师妹,我好想你们!”话音刚落,扑过去和李敏行紧紧抱在一起。黄芳再也忍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也过去和两位师兄紧紧拥抱着。何乐为见状,唯有含泪笑看着眼前三人。 原来,沈宗林和魏小娟一路往北躲避魏小鹏的追踪。虽然长途跋涉颇为辛苦,但二人却觉得甜蜜无间。来到沧州与京郊交界处,刚好遇见一伙强盗在此开客栈,并在周遭一带行凶作恶、为害相邻。二人除掉强盗后便接管下客栈,并将山庄整修一番,命名为往来客栈和往来山庄。从此广收门徒,皆青年才俊,并传授武功,行侠于相邻,往来客栈的生意也好生兴旺。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李敏行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李敏行第一次去往来山庄做客之时,便发现其中秘密。当然,沈宗林自然也知道被大师兄发现,只是二人心照不宣,皆不说出来而已。他之所以冒着被发现的可能而邀请大家前来相聚,主要也是因为思之甚切,以慰藉相思之苦而已。自那次相见之后,沈宗林随时都想着与师兄弟们常聚,奈何不想完暴露身份,故只能忍耐,却时不时打探京城里的消息。 前些日子,因暗中打探到天地庄园的秘密,而刚好天地庄园接着付之一炬。当然,天地庄园眼线众多,自然早已查探出往来客栈背后的秘密,也欲将之铲除。沈宗林也早已料到,因此先将往来客栈和山庄烧毁,将财产分与众人,并一一遣散。从此,他与魏小娟则隐没在京城内,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过,如此倒也快活,因为时常可以看见师兄弟们的身影,或打探到他们的消息。 说到这里,沈宗林叹息一声,道:“我和娟妹在一起的日子由折扇而起,也由折扇而终。”黄芳惊问:“为何说因折扇而终?”沈宗林道:“前些日子,偷看你们看戏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张居正手中的折扇上竟然有一副山水画。当时我倒没怎么在意,但却引起娟妹的注意。后来娟妹几次乔装接近张居正时,终于辨认清楚,应该就是传说中九世宝玉那把折扇。”众人一听,“啊”一声惊呼,震惊之余,问道:“九世宝玉的折扇怎么会在张居正手里?” 沈宗林叹道:“有了折扇的线索,我和娟妹便开始搜寻怎么会到张居正手里的由来。后经多方查探才得知,原来黄兴龙虽遭排挤,但和张居正却是惺惺相惜。因此,黄兴龙临死前嘱托务必将他的折扇交给张居正。可黄兴龙只知道折扇宝贵,却并不知晓其中的秘密,张居正更无从知晓,因此只是因人视其珍贵而已,故天热之时便随手带在身边,没想到却被有心之人无意中发现。” 黄芳道:“原来如此。那如今”话语刚出,突然想到什么,回想起当日张简修抱着张居正逃出戏院时的一幕幕,那个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影,震惊道:“二师兄,那日你们也在场?”沈宗林道:“没错,我们在场。自从知道折扇在张居正手中以后,娟妹便一直跟踪他,总是想把折扇弄到自己手里。我劝她别再贪图宝藏,干脆我们再次远走高飞罢了,可她怎么也不肯,非要拿到折扇不可。为此,我们还吵过几次。”黄芳等人一声叹息。 沈宗林继续道:“那日张居正被突阿达刺杀,折扇掉在地上,你们谁也没有注意。见你们离开之际,娟妹趁乱从屋顶落下拾起折扇就逃走。跟在她身后的,就是她的大哥魏小鹏。我紧跟其后追出一阵,却被魏小鹏拦下,虽然将他制服,但却不见娟妹,早已消失无宗。唉,多年感情,竟比不上一把冷冰冰的折扇。”在他心中,魏小娟是最重要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魏小娟心中,宝藏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宝藏,随时可以离开他。 黄芳和李敏行及何乐为劝他一阵,但始终难解胸中的郁闷。李敏行道:“二师弟,我和乐儿要回楚竹林去。不如你和我们同行吧,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沈宗林道:“天下之大,却无容我之所。师妹,你要去哪里?”黄芳摇头道:“我还没想好,不知道要去哪里。”沈宗林道:“大师兄,你们回楚竹林也好,至少有个固定的居所,我们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便去那里拜会你和乐儿。至于我嘛,过了这些年的好日子,也该重新开始自己漂泊流浪的日子。”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去。 黄芳等人知道留不住,便送他到门口,与君告别后,没入人群中。李敏行和何乐为也离去,只留下黄芳一人。当她送走他们后,回头看时,又看见朱义萱站在她的院子门口。黄芳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萱妹妹,难道你真的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朱义萱看着她,又要哭起来,嘴角颤动,终于忍不住,扑入黄芳的怀里,啜泣起来。黄芳像一个大姐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道:“萱妹妹,尽情的哭吧,哭完了就好过了。”朱义萱听罢,大声哭泣起来,发泄出自己胸中的闷气。 朱义萱哭泣一阵,这才止住哭泣,抬起泪眼看着黄芳,道:“芳姐姐,你知不知道荣哥去了哪里?带我去找他,好么?”黄芳犹豫一阵,道:“不值得去。师弟这样对你,就不要再等他,不要再去找他。如果他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找你。不过,我想他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朱义萱一听,又哭起来。 “我知道郭荣去了哪里,我陪你去。”突然,从朱义萱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定睛看去,原来是卓进忠。他不再遮住脸,而是以真面目示人。朱义萱喜道:“卓大哥,你真的知道荣哥去了哪里吗?”卓进忠道:“没错,我这就陪你去。”孙普在旁道:“公主,奴才也陪你去。”朱义萱欣喜不已,急忙拭去泪水,道:“好,你们都陪我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说着,往屋里奔去收拾衣物,孙普也跟着奔进去。 黄芳望着卓进忠,道:“我不会让你带走公主的。”卓进忠道:“你拦不住我。再说,我肯定不会陷害公主,定会好好保护她。郭荣对她无情无义,这个世间能对她真心的,就剩下我们这两个人。只不过,孙普是奴才心,而我是爱心。”黄芳犹豫着,因为从他的眼神里,黄芳已经感觉到他对公主的感情。 不一会儿,朱义萱在孙普和卓进忠的陪同下离开。黄芳见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街角的转角处,心中空荡荡,一个人回到院子里,不知所措。 黄芳无聊至极,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剑。耍完一套剑法下来,身湿透,心里反而觉得舒服起来。 正在这时,却见肖管家通传道:“启禀黄将军,飞龙镖局郑镖师求见。”黄芳惊问:“郑元宗已经回来?立即请进来。”肖管家立即出去。 不一会儿,郑元宗笑盈盈的走进来,见到黄芳,笑道:“黄将军,好久不见,幸会幸会!”黄芳淡淡一笑,道:“郑镖师,不知有何指教?”郑元宗笑道:“郑某特来向黄将军禀报好消息的。”黄芳惊问:“郑镖师所指何事?”郑元宗道:“有关郭将军的消息。”黄芳惊道:“师弟今在何方,请快快道来。”于是,郑元宗将起来。 原来,那日郭荣逃婚后一直奔出京城,来到野外才冷静下来。看着茫茫大地,心中突然明亮起来:我要去找玲妹!于是,他准备一路南下。摸摸身上,竟然身无分文,不禁傻笑起来:原来自己忘记拿点盘缠,这可如何是好?只得展开轻功奔走起来,一边奔走一边寻找可以借脚力的机会。 奔出一阵,但见迎面奔驰而来一列队伍,看衣着和旌旗,正是锦衣卫。郭荣大喜,立即停下来,等着那些人迎过来。近处,郭荣认出领头之人,正是自己认识的胡云,其是张简修身边的亲信。胡云也认出郭荣,叫大队人马停下来,下马过来和郭荣互相施礼后,问道:“郭将军,怎么一人在此张望?”郭荣道:“我去南方有要事,没想到在半路吃饭时打一个盹,醒来时马已被人偷走。这不正在追马贼么?胡兄弟有没有注意到可疑的马贼从此过去?” 胡云道:“这倒未曾注意。”注意到郭荣的难色,心中想了想,已经猜测道,故又继续道:“如果将军不嫌弃,不如骑下官的马南下吧。此去回京不远,下官与人合乘一骑回京倒也不难。”郭荣谦让两句,胡云已经坚持把马缰递到郭荣手里。同时,胡云还给郭荣一小袋银子做盘缠。郭荣也不客气,接过来放入怀里,道一声谢后,纵马而去。 郭荣马不停蹄,连夜奔驰。唯一停下来的时候便是自己吃饭,同时喂饱马。锦衣卫所配的马匹,皆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倒也能支撑下来。到次日近午时分,进入山区。 突然,但听前方“轰隆隆”声不绝,同时感觉地动山摇。郭荣大惊,他太清楚这样的感觉,经过前几次身处险境,他知道这是火药爆炸所引起的。心中惶恐不安,立即策马上前,以图打探个究竟。 不一会儿,奔至山谷入口,但见山谷里浓烟滚滚,惨叫声阵阵,根本看不清究竟是哪些人。山谷两边的树林里,埋伏着无数弓箭手,正拼命的往山谷里射箭。郭荣震惊,对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仔细看去,隐约可见那些弓箭手就是塞北双英的弓箭手。郭荣心中暗道:没想到你们在此作恶,偏让我遇见,今日倒成了我绝佳的报仇机会! 郭荣看清形势后,将马停在一边,施展轻功跃入树林内,俯身快速靠近。来到第一个弓箭手身边时尚未被发现,轻轻一掌劈在那人的头顶,那弓箭手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地上。接着,郭荣身法加快,如闪电般奔走,每到一个弓箭手身后时,即停下轻拍一掌,那人立即倒地,而后继续往下一个弓箭手奔去。弓箭手虽然箭法精准,但却武功平平,根本没有发现性命危在旦夕,中掌即毙,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个个躺在地上还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眨眼间,郭荣已解决这一边树林里的所有弓箭手。这时,另一边的弓箭手刚好也停下来。但见从树林里走出四人,正是白虎、白三、白四和詹风华。再看向山谷里,但见有人躲在马车、马匹之后。原来,白虎见大家躲藏起来羽箭无法射杀,这才叫弓箭手停手。郭荣见状,拾起身边的弓箭,搭弓在手,凝视着对面。他曾和熊飞白切磋过弓箭,稍加提点,配以他浑厚的功力,弓箭之法自然了然于胸。 郭荣再仔细看向山谷里,仔细辨认,这才知道原来是飞龙镖局的押镖队伍,见躲着的就只有十余人而已,大多已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不是中箭就是被火药炸得支离破碎,死状惨烈。而赫然可见凡志鹏和郑元宗依然躲在马车后,心中略觉得宽慰。 但听白虎道:“凡二当家,郑镖师,还不现身么?白某为你们准备的火药阵和箭雨阵的味道如何?哈哈哈!”说道最后,得意的笑起来。凡志鹏从一辆马车后站出,恶狠狠的看着对方,道:“原来还是你们,看来不置我们于死地不甘心啊!”白虎道:“没错。拿走我的银两,还杀我那么多兄弟,岂能就此算数?”凡志鹏怒道:“银两是洪门镖局该得的,奔波千里就为了这些银两,怎么反而说拿了你的银两?再说,难道洪门镖局没有兄弟死伤吗?老夫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急巴巴的送上门来,今日非好好教训你们不可,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白虎笑道:“好,既然都是为了报仇,那么今日让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说着,手一扬,羽箭齐下。这次,射下去的却是火箭,箭头皆已着火。凡志鹏和郑元宗大喝一声,率领众弟子继续躲藏起来,山谷里顿时着火起来。突然,白虎觉得奇怪,举手让弓箭手停下来,怔怔的望着对岸。郭荣看见,心中暗笑,知道他发现对岸的弓箭手怎么不发射火箭,因此疑惑。 郭荣瞥见倒在地上的弓箭手身边尚有火箭,立即拾起点上,对准白虎射过去。但听“嗤”一声,白虎察觉异样,急忙闪身避开,火箭插在地上,惹燃周围的野草。郭荣更不停留,拾起地上的火箭,纷纷射向对岸,顿时,那边的树林里着火起来。 这时,白虎终于看清楚对岸射箭之人,大声喝道:“郭荣,你这小子,原来是你!”郭荣见对面大火开始蔓延,笑道:“白庄主,这是诸葛亮火烧藤甲军!”白虎大怒,跳入山谷之中,白三、白四和詹风华跟着跳下去。而身后的弓箭手或逃窜,或跟着跳下山谷。众洪门镖局弟子见状,怀着满腔怒火冲上去,与弓箭手斗在一起。 白虎对准凡志鹏举掌攻过去,却被一人拦下来,定睛一看,白虎大惊:“你是洪大头?怎么你会在这里?”没错,那人正是洪大头。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0章 认错人 洪大头看着白虎,冷冷道:“白虎,亏你使的火药箭雨阵,洪门镖局和你的血海深仇今日得报!”说着,拔出背上的两把大砍刀,迎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突然之间杀出洪大头缠住白虎,天地庄园的阵脚被打乱。白三、白四见状,跃过去缠住郑元宗和凡志鹏斗在一起。 詹风华环顾四周,见弓箭手虽然人多,但武功却远远不是飞龙镖局弟子的对手,纷纷被打倒在地。他再看白虎,和洪大头斗得旗鼓相当,而白三、白四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心下突然生出一计,奔向白虎,意欲和白虎夹攻洪大头而尽早结束缠斗。 可突然从斜地里跃出一人,展开双臂拦下他。詹风华大惊,急忙定睛看去,原来是飞龙镖局龙太保,心中震惊:怎么洪大头和龙太保一直在押镖队伍里,而我们事先却一点也不知晓?原来,洪大头和龙太保知晓白虎肯定不会就此算数,而同时他们也想报老杨家的血仇。特别是龙太保,其实暗中也清楚天地庄园的所作所为,但一直没和自己扯上瓜葛,因此不便插手。外人皆以为南北镖局乃互相竞争的死对头,实际龙太保和洪大头乃生死之交。洪大头在京城里栽一个大筋斗,无论是洪大头本人还是龙太保,皆不甘心就此咽下这口气。综合种种原因,洪大头和龙太保皆欲就此铲除天地庄园。因此乔装成普通镖师混在押镖队伍里,以此混淆耳目,等的就是白虎等人的现身。 龙太保大声道:“贼子之心,必诛!”说完,灌足力使出飞龙拳,攻向詹风华。詹风华知道龙太保的厉害,早已被吓破胆,哪敢应战,只得四处逃窜。但他轻功同样不是龙太保的对手,才三五几步即被追上,龙太保一拳击中他的背心。詹风华立即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震飞两丈余开外,跌落在地,口吐鲜血而亡。 龙太保再观望四周,见郑元宗在与白三的相斗之中渐处下风,立即跃过去,接下白三的招式,道:“元宗,去帮凡二当家。”郑元宗会意,立即跃过去,和凡志鹏一起对付白四。龙太保的飞龙拳威猛异常,白三哪里是对手。三十余招过后渐处下风。白三举目看去,见白虎在与洪大头斗得难解难分,白四被围攻得渐落下风。詹风华躺在地上已经断气,而众弓箭手也渐渐被众镖师打到,所剩无几的尚被围攻中,眼看即将不敌。白三见大势已去,顿时心生退意 突然,白三大喝一声,猛攻几招,突然向后退去,跃向山林,想从此路逃走。却哪里料到突然身后跃出一人,一掌击中他的背心,但听“砰”一声闷响,白三自空中直线跌落下来,掉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举目望去,见郭荣从空中落下,站在自己身前的不远处。他明白过来,刚才那一掌是郭荣拍中自己的。慌乱之中,他竟然忘记那一边的树林里还有一个人候着。 白三大怒,然而却有气无力,咬牙切齿道:“郭荣,二哥死在你手里,五弟死在你手里,非但我不能为他们报仇,还中你一掌”说到这里,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哇”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郭荣得意道:“倭寇贼子,谁叫你们隐身在我大明王朝里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此乃应得的报应。” 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龙太保和郭荣转身看去,见白四踉跄后退几步,口吐鲜血,手中空空,看来兵器已被打落。而凡志鹏的铁钩上还滴着血。原来,他同时中郑元宗一拳和凡志鹏一钩。凡志鹏恶狠狠道:“恶贼,拿命来!”说着,高高跃起,俯冲下来,举起双钩劈向白四。白四见状,急忙就地一滚,刚避开,凡志鹏的双钩又攻至。二人继续打斗下去。 突然,郭荣感觉背后风声,回头看时,见白三跃在空中双掌已经拍至。郭荣毫不犹豫的举起双掌迎上去,但听“砰”一声响,四掌相碰,白三被震飞两丈余开外,掉在地上,鲜血狂喷。白三想说什么,嘴角抽动几下,头一撇,就此不再动弹。 龙太保见那白虎的功夫确实厉害,洪大头的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竟也只能与之斗个平手。于是,他大声道:“洪兄,劲敌当前,龙某可顾不得江湖规矩,先将敌人拿下再说!”洪大头道:“好!”话音刚落,龙太保高高跃过去,在空中挥出飞龙拳,与洪大头夹击白虎。如此一来,才过十余招,白虎便渐落下风。龙太保和洪大头皆乃一代宗师,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顶尖高手,如果夹击对方,未免有失身份。但劲敌当前,他们也顾不得这些。 而另一边,白四又一声惨叫,腹部被铁钩划破,鲜血直流,腹中肠子也露了出来。疼痛难当,白四再也坚持不住,“轰”一声倒在地上。凡志鹏大喝一声,跃上前去挥钩割破白四的喉咙。 白虎见状,大声喝道:“三弟,四弟,哥哥为你们报仇!”说着,加快拳脚,已形成拼命之势,只攻不守。但洪大头和龙太保依旧应付自如,收发如风,招招拿捏精准,白虎想突围依旧很难。而弓箭手已部被打倒,仅剩下白虎一人尚负隅顽抗。 再过十余招,白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急躁起来。一急躁,招式里便破绽百出。洪大头何等厉害,早已瞧出,先虚晃一招,引得白虎双掌劈过来。可洪大头中途变招,身子向后仰倒,右脚踢向对方的小腹。白虎无法收回劈出去的掌锋,只能眼看着自己小腹中招。白虎腹部吃痛,欲后退避开对方的连环招,可哪里还有机会?洪大头借机左脚往上挑去,正踢中对方的下巴。白虎“啊”一声惨叫,满口是血,想来牙齿被踢落不少。龙太保见洪大头已抓住此势即将拿下对方,故站在一旁观望。 洪大头身子挺起,直接翻滚一圈,在空中举起双刀劈下,扑向白虎。在此生死存亡之际,白虎就地一滚,双刀劈空。洪大头脚刚落地,看准对方,突然手中砍刀脱手飞过去。白虎刚起身站稳,眼见刀已飞至眼前,闪避已来不及,只得伸出双手去抓。果然,白虎双手如钢爪,牢牢抓住砍刀。正在其得意之际,却听“当”一声巨响,洪大头跃起另一柄刀劈下正中白虎抓住的那柄砍刀。白虎“啊”一声惨叫,砍刀掉在地上,其双手血淋淋。原来,洪大头早已看准,刀劈下去只击中刀背,刀口对着白虎的手指,受力后刀口向上翻滚,何等锋利,正好削去白虎双手八根手指,只余下两根拇指。十指连心,白虎正在疼痛难当之际,洪大头再手起刀落,直接削下他的人头。众围观之人见状,大喜,纷纷鼓掌叫“好”。 飞龙镖局弟子收拾残局之时,凡志鹏向洪大头介绍郭荣。洪大头听说郭荣就是在老杨家帮助自己人对付天地庄园之人,十分感谢,二人亲切的寒暄一番。龙太保对郭荣始终不冷不热,郭荣倒也并不在意。 劲敌已除,洪大头率领弟子继续南下,而龙太保则和郑元宗返回京城。郑元宗回到京城后,其师父便命其到尚义府做个禀报,以便让他们知晓郭荣一切安好。毕竟,郭荣逃婚之事天下人皆知。 黄芳听到这里,叹息一声,道:“天地庄园虽除,但师弟却难以再回来。我想,我也要出去漂泊。”郑元宗怔怔的看着她,惊道:“黄将军要去寻找郭将军么?”黄芳笑着点头道:“没错,就是要去找他。” 再说郭荣,自与龙太保和洪大头分手后,继续快速奔向湖广之地。越过洞庭湖一带,便接近湄江。四处打探,皆没有人知道无魂岗所在。又问起湄江黄家,更无人知晓。 这日午间,郭荣在路边茶铺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回想从京城出来的这些日子,特别这几日在湄江一带寻找无魂岗一无所获,遂令自己沮丧不已。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爷爷,我肚子饿了,能吃点东西再走吗?”声音稚嫩,显然是一个小孩。郭荣抬头看去,但见路边走来爷孙俩,小孩站在茶铺门口就不想挪动脚步,要爷爷买吃的。再看那爷爷,须发花白,蹲下来哄着孙子道:“猫儿乖,等我们到家后再吃,前面不远就可以到家了。”当地都会给小孩取个小名,想来“猫儿”就是这个孩子的小名。喜欢给小孩取小名叫猫狗猪什么的,这样的孩子好养大。 可猫儿却不愿意,扭着爷爷就要在这里吃。郭荣见状,道:“猫儿,进来坐下来吧,哥哥请你。”猫儿大喜,问道:“真的吗?”郭荣笑道:“哥哥说的话还会有假么?”说着,指着眼前的那一盘牛肉。猫儿见到,立即冲进来,在郭荣的对面坐下来。郭荣立即推眼前的那盘熟牛肉到他面前,道:“来,这一盘都是你的。”猫儿听罢,用手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大口的吃起来。看来,不是肚子真的饿极,就是很久没有吃过肉食。 爷爷无可奈何,只得跟着走进来,道:“猫儿,怎么好意思吃陌生人的呢?快回去,再不听话爷爷可要打屁股啦!”说着,举起手就要打落。猫儿哪里理会,知道那只是吓唬自己的,因此只管拼命的吃。郭荣道:“老人家,没关系的,就让猫儿吃一点吧。”那爷爷定睛看着郭荣,怔怔出神。突然朗声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那这牛肉确实该吃,哪怕是吃一条牛都时应该的。”郭荣愣住:“老人家,你说什么?”爷爷道:“我说什么?难道还忘记了你以前做的恶事?我一个老头子都记得,你年轻人怎么会不记得?是不是想抵赖?” 郭荣哑然失笑,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也是第一次来湄江。”那爷爷定睛再看,喃喃道:“不会错啊,就是你。”又想一想,继续道:“不过,不可能二三十年过去了,你还这么年轻啊!难道真的认错了人?”说到这里,爷爷为难起来,道:“照理说不会错的。小子,你是不是曾偷过老夫放在山上的牛宰来吃了?还将牛肉分给大家一起吃?”郭荣愕然:“老人家,没有的事,你肯定认错人了。”爷爷问道:“那你叫郭伦总不会错吧?”郭荣笑道:“老人家,你还真认错了人。我虽然姓郭,但叫郭荣,不是郭伦。”那爷爷摸着脑袋仔细回想,道:“都差不多,那就是你。长的一样,名字又只差一个字,不是你还会是谁?”说着,还尴尬的笑几声。 郭荣笑道:“老人家,那可不一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能差不多。本来就是两个人,怎么能差不多算作一个人呢?”爷爷道:“好,既然如此,那猫儿吃了你这盘牛肉要给多少钱,你说吧。老夫虽然现在给不起,但可以记在账上,迟早给你。”郭荣突然想到什么,道:“不要你给钱,回答我的问题便是。”爷爷正色问道:“真的不要给钱,只需要回答问题吗?”郭荣点头笑一笑,道:“没错,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可以不用给钱。”爷爷急忙问道:“那是什么问题,赶快说。”郭荣道:“老人家,看你这个年纪应该认识不少湄江的地方,可知道有一个地方叫无魂岗么?” 听到“无魂岗”三字,爷爷震惊,怔怔的看着郭荣,良久,才道:“你问无魂岗来做什么?那里去不得的!老夫可不想赖这盘牛肉的钱害了你的命。”郭荣一听,似乎他就知道在哪里,立即追问:“老人家,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我不怕鬼魂。”爷爷道:“你真的想去?那里有厉鬼出现,凡经过之人无不殒命。还是不要去的好。”郭荣道:“厉鬼再厉害也没有我厉害,还是快快告诉我吧,不然,你孙子可就得跟我走。”爷爷心中害怕郭荣真把自己唯一的孙子给带走,立即道:“无魂岗在湄江另一边,就是这一边的对岸。那边有一个观音崖,无魂岗便砸观音崖的左侧。你在湄江的这一边肯定找不到。”郭荣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在江的另一边。 于是,郭荣立即感谢几句,上马就准备离开。突然,又回头问一句:“老人家似乎对湄江这一带了如指掌,那是否听说过湄江黄家?”爷爷道:“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拜在黄家门下么?老夫的牛也是被黄家的人分来吃的。”郭荣惊愕:“老人家,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郭伦么?我早已说过,我叫郭荣,不是郭伦。更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孙子吃饱,拉着爷爷的手,道:“爷爷,我们快去舅舅家吧。”拉着爷爷就要走。那爷爷看着郭荣,道:“老夫老眼昏花,二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郭伦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模样呢?”说着,牵着孙子的手慢慢离开,可嘴里始终一直叨念着什么。郭荣来不及细想,急忙策马奔向湄江而去。 来到江边,刚好有一艘渡船在此等候,于是立即请船家送过河。船比较大,也能将马一起装载过去。问起船家是否知道无魂岗的所在,那船家立即面带惊恐之色道:“客官,那里去不得。”郭荣笑问:“你是说那里有厉鬼么?”船家道:“当真有厉鬼,有去无回,千万不要去。”郭荣道:“不碍事,我就是去找厉鬼。”船家吓得不轻,急忙低头摇船,不再和郭荣说话。 靠岸后,郭荣跃下船,牵下马。船家见状,立即掉头摇走。郭荣笑着摇摇头,策马向前走去。走出一段路,见眼前已是丛山峻岭,一座红崖矗立在眼前。他知道,这就是观音崖。往左边走去,进入山林里。继续往前走去,山势渐高。 他为了更方便观察,干脆下马走路,而将马系在树林深处。郭荣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突然,他瞥见左边树林里有一片碑林,心中激动不已,急忙奔过去看个究竟。然而逐个墓碑看去,一大片墓地看下来,皆没有发现无魂女的墓碑。心有不甘,继续往回再寻找一次,还是没有。回到路边,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前面右边又出现一片碑林。他急忙跃过去仔细查看,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顿时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不禁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卓进忠故意杜撰来欺骗自己的。再回到路上,继续往前走。 再走出一段路,眼见来到一平坦处,可心中沮丧难受,瞥见见路边横卧着一块青石,便过去坐在上面。抹去额头的汗水,长长叹息一声。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1章 无魂岗 此时天色已到傍晚时分,树林遮挡阳光,林子里昏暗,似乎已经到了晚上一般。这连日来的奔波郭荣已觉得疲惫,心中想到:既然是鬼,那白天肯定不敢出现,倒不如在在这里睡一觉等晚上吧。于是,倒头在石块上就睡起来。 睡梦中,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但听那个声音哭泣道:“哪个恶人,为何压在我的屋顶让我出不去?”听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郭荣惊愕:哪里来的声音,莫非就是大家说的那个厉鬼么?但觉声音是从石块底下传上来的,惊问:“你是谁?”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我就住在你睡的青石之下,你说我是谁?”郭荣突然觉得背心一阵凉意,震惊之余,却提醒自己要镇定下来,立即故作镇定道:“本公子却不怕鬼,你吓不了我。快快现身吧。” 还是先前那个声音道:“你不让开,我如何出来?”郭荣半信半疑,急忙两步跨出去,转身看着青石,吓得他不禁退后两步。原来,青石之上突然之间站着一人,隐约中可见一袭白沙从头笼罩至脚,连脸也被遮住。 郭荣故作镇定,问道:“刚才说话的那人可就是你么?”但见那姑娘身子微微颤抖两下,复又站定,轻声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为何到此?”郭荣听她声音柔弱,好听至极,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朗声道:“我乃捉鬼大师,专门到此捉鬼。”那姑娘轻轻“啊”一声惊呼,而后又镇定下来,问道:“公子可知此地名甚?”郭荣道:“不知道,还请姑娘告知。”那姑娘轻轻道:“此地名无魂岗,凡从此过者皆变成无魂之鬼。”郭荣笑道:“如此甚好。那岂不是满山都是鬼,本公子正好可以一个一个的捉回去,超度亡魂,拯救苍生。哈哈哈!” 那姑娘轻笑几声,又急忙收口,问道:“公子究竟怎么称呼?”郭荣道:“我已经说过,请叫我捉鬼大师。”那姑娘笑得更开心,问道:“捉鬼大师,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郭荣得意道:“捉鬼大师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捉鬼。听说每到夜晚,这里的无魂岗便有厉鬼出现,残害相邻,因此来捉厉鬼,造福一方百姓。”那姑娘道:“那你见到鬼了吗?嘻嘻嘻!”郭荣茫然道:“不知道见到没有。”那姑娘更为得意,问道:“有没有见到鬼你自己都不知道么?”郭荣道:“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鬼呀。”那姑娘道:“那你觉得我像不像鬼?”郭荣摸着头思索着。 突然,但听大风四起,刮得树叶沙沙作响。那姑娘四下张望,莫名的慌张起来。突然,但听那姑娘道:“公子,无魂岗是不可以乱闯的,你还是快回去洞庭湖畔吧。”话音刚落,但见那姑娘双手飞扬,郭荣身旁“啪啪啪”的爆炸起来,浓烟四起,根本看不清方向。他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运功跃向青石。穿过烟雾,落脚之处果然是青石,却不见刚才那姑娘。环顾四周,刚好瞥见树林里有一丝白色的带子闪过。哪里还敢松懈,急忙展开轻功奔过去。 奔出一阵,果然见前方出现白色的身影。正得意间,却发现白色身影旁还有一个灰色的身影。心中大惊,急忙放轻脚步,继续跟踪上去。虽然心中害怕,但他不相信有鬼,知道一定是两个人,因此轻手蹑脚的跟着,以免被发现。 又奔走一阵,来到一座阁楼前,但见阁楼里射出灯光,依稀可见四周。阁楼依树而建,底下就是几棵大树支撑着,上面一共有两层。但见两个身影跃至阁楼的门前,推门而入,复又关上门。郭荣轻轻来到阁楼下,没有见到梯子,心中明白过来:原来住在上面的人都会武功,因此上下不需要梯子。依靠在树后,听到上面传来声音。 但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刚才你见到谁了?为什么没把他抓回来?”声音显得略微苍老。一个女子声音道:“师父,弟子没有遇见任何人。反而被一畜生吓得一身冷汗,这才射出火药弹逃避。”这女子就是刚才和郭荣说话的姑娘。那男子继续问道:“什么畜生能吓到你?我们在这无魂岗住了这么久,什么样的畜生没见过?”郭荣突然觉得这个男子的声音似乎也曾相识,一边听着一边拼命的回想究竟在哪里听过。 那姑娘道:“师父,弟子也是第一次见那样的畜生,所以,惊恐之际就乱了方寸,下次再也不会。”郭荣从头顶的木板缝隙里可以看见头顶灯光变化,知道他们在屋里徘徊着踱步。突然,郭荣借着一条缝射下来的余光,看见那姑娘的嘴唇,胸中不禁“噗通噗通”跳起来。原来,他感觉到那嘴唇,竟如此像曾玲的嘴唇。日夜思念曾玲,几乎曾玲的每一个特征、每一个动作都不停的在他心中回放。因此哪怕是瞥见嘴唇,也能认曾玲。郭荣心中想到:既然这里是无魂岗,那么玲妹的坟墓就应该在这附近。他又想到无魂岗上的厉鬼,回想起刚才青石畔的一幕幕,心有余悸。 男子道:“亡女,已经三天没有猎物,接下来可如何是好?如果还没有猎物出现,恐怕你就要去村里抓活人回来。”女子“啊”一声轻呼,十分惊讶,不过立即又平静下来,道:“师父,弟子武功卑微,去村里如何能抓活人回来?”这时,男子挪动脚步,郭荣刚好瞥见他的眼睛,射出凌厉的眼神,同样也觉得似曾相识。男子叹道:“武功的进步绝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而你又没有胆量练师父的九心归一大法,为师也没有办法。自己勤加练习吧。”说着,传来上楼梯的声音,想来男子上楼而去。 那姑娘大声道:“师父,弟子去练一阵武功才回来休息。”男子“嗯”一声回应,显然是答应下来。接着,但见阁楼的门被打开,一条倩影从门口映出来。那姑娘跃下阁楼,奔向不远的平坦空旷处,停下来,原地徘徊起来,似乎在等着什么或思索着上面。 郭荣见状,急忙轻轻奔过去。凑近看去,见那姑娘眉头紧蹙,含首思愁。突然,那姑娘抬起头,郭荣看清她的面貌,“啊”一声惊呼。姑娘听见声音,急忙看过来,见郭荣从树后走出来,二人四目相对,皆震惊。那姑娘轻呼:“荣哥!果真是你!”奔过来扑入郭荣的怀里。而郭荣则紧紧的抱着她,轻声道:“玲妹,原来是你!”没错,那姑娘正是曾玲。 郭荣轻轻抓住曾玲的香肩,惊喜道:“玲妹,我能感觉到你身体的温度,你不是鬼,你是人!对不对?”曾玲抬起头,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荣哥,我当然是人,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难道你还不相信么?这世间上哪里有鬼?”二人又再紧紧拥抱在一起。 良久,郭荣道:“玲妹,我猜对了。”曾玲抬起头看着郭荣,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拭去刚滚落的泪珠,喃喃道:“荣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虽然还是一个活人,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野鬼。没想到咱们还是相见,上天待我们真的不薄。”顿一顿,看着郭荣,曾玲继续道:“刚才在无魂岗的时候,听见你的声音,我就觉得那就是你,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黑暗中也看不清你的面貌。当时,我既激动又害怕。激动是因为终于盼到你,但又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声音也是假的。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在做梦,梦醒后还是我一个人漫长的孤独和痛苦。” 郭荣听她娓娓道来,从她温柔的语气中,含泪的双眸里,深深体会到她的惊喜和痛苦。稍停顿一阵,郭荣轻轻问道:“玲妹,那你为什么又放出火药弹后奔走?如果不是我一路跟上来,说不定我们就此错过。”曾玲突然望向阁楼,见一切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下来,道:“荣哥,我知道师父即将到来,这才立即离开的。如果被师父发现,恐怕恐怕”连说两个“恐怕”,可见其对师父极其害怕。 郭荣紧紧抱着她,怕万一松手就此又失去她,听曾玲继续到:“荣哥,我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的话,你一定会追过来。因此,我又从楼上下来,在这里等着你。没想到,真的等道你。我好开心。”说着,将郭荣抱得更紧,脸贴在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体温,心中无限舒畅。郭荣道:“玲妹,我们再也不分开。”曾玲又喃喃道:“荣哥,我一直盼着你来救我,可始终等不到。我都想放弃,只盼咱们来生还能相遇。可师父盯得很紧,两次皆被师父救回来。从那以后,我对生死渐渐的麻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师父教我武功,学成一点功夫后就杀人挖心来给师父练功。”郭荣听到这里,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曾经如此柔弱的曾家庄三小姐,如今却是杀人挖心的“女鬼”。郭荣问道:“师父叫你亡女,是不是就是要你忘记自己还活着,要像女鬼一样的杀人挖心?”曾玲“嗯”一声,道:“师父就是这个意思。” 郭荣再抱得更紧,道:“玲妹,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曾玲问道:“荣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郭荣将经过一一讲述出来。曾玲听罢,道:“看来,我立的那块碑还是有用的。”郭荣惊讶的望着她,惊问:“那墓碑是你故意立的?”曾玲道:“嗯。我一直在想,既然逃不出去,那就把消息传给你,你知道我在这里的消息后,一定会来救我的。因此,我就故意立那个碑。但又不能将意图表现得太直接,所以才从碑文里含蓄的向你传送信息。只希望过往之人将碑文的消息传到江湖里去,你迟早都能知道的。没想到,还真被人发现,从而传给你。荣哥,我们得好好感谢你说的那个拓印碑文之人。”郭荣知道卓进忠找到这里并不是想着帮他,甚至真正的意图就是要拆散郭荣和朱义萱,但也因此成郭荣和曾玲。想到这里,郭荣低头看着曾玲,还是那日夜期盼的明眸皓目,心中顿觉安慰,确实想着应该好好感谢卓进忠一番。 郭荣问道:“玲妹,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寻找那个墓碑,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这才在那块青石上睡着的,心里还想着白天鬼不敢出来,干脆就等到晚上。没想到到了晚上你真的现身,万一你没来岂不是我们就此错过。”曾玲抿嘴笑道:“荣哥,你睡觉的那块青石就是我立的墓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倒。我也懒得再把它立起来,这才倒在地上的。”郭荣这才明白过来,喃喃道:“说不定,那墓碑就是被卓进忠推倒的。他故意推倒,就是不让别人再看见。” 突然,听见传来一个声音:“亡女,怎么还不回来睡觉?”原来是曾玲师父的声音。曾玲大声道:“师父,再练一阵我就回去。”接着,不再有声音。郭荣问道:“你师父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曾玲叹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来自何方。只知道他要我挖取九十九个鲜活的人心,拿来练九心归一大法。”郭荣叹道:“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的练功方法,要鲜活的人心才能练功。这样的师父不理也罢,我们这就悄悄离去。” 曾玲摇头道:“不可!荣哥,师父武功高深莫测,为人诡计多端,我们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以逃出他的手掌心。”郭荣道:“玲妹,别怕,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对付不了的恶魔。”曾玲道:“荣哥,既然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开心,那为什么要逃道天涯海角去呢?我看就在这里最好,只要你躲起来不让师父发现,那我们就可以快快活活的在一起。如果一旦被发现,你我性命皆不保。师父肯定不会想到这里还藏了另一个人,他也不会管我的生活,整天只顾着自己练功。因此,白天你就藏起来,晚上我们就在一起出来活动,不是很快活吗?” 郭荣茫然道:“那躲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呢?”曾玲笑道:“躲在我房里吧,师父住楼上,从来不进我的房,不易被他发现。他练九心归一大法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能近女色。因此,我才得以保。嘻嘻嘻!”曾玲越说越高兴,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二人在一起的快活日子。于是,二人向阁楼走去。 曾玲在前,脚步声如平时,而郭荣则走在她的身后,手扶在曾玲肩膀上则如凌空而起,走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二人上楼,灭灯进房后郭荣就躺在床底,也没有发出任何异响。当晚安然无事。 次日,天微亮,曾玲叫醒郭荣,道:“荣哥,师父出去练功,我们可以好好的说说话。”郭荣从床底钻出来,二人紧紧相拥。迎着朝阳,二人互相把对方看得更清楚。但见曾玲的面色比以前苍白,而郭荣则长出许多沧桑的味道。 曾玲去做早饭。她手脚很快,做好的时候师父还没回来,就先让郭荣吃饱。郭荣吃饱后依旧躲回床下。不一会儿,听见曾玲师父的声音:“亡女,你今天的早饭怎么特别香?”曾玲笑道:“师父,哪里香了,不都是一样的味道么?”师父道:“不一样,老夫闻着这个味道就知道不一样。”不一会儿,两人吃起来。吃完后,督促曾玲去练功。而他则上楼去修习内功。 到晚间,师父又让曾玲去无魂岗守候,并道:“三日未有人心,如若今晚再无,明晚你便去村里捉活人回来。”曾玲心中害怕,只得乖乖的去守着。郭荣一直躲在床下,听见师父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才从床底钻出来,摸索着跟出去。 远远的,郭荣看见师父坐在地上盘腿运功。今晚月色稍微明亮一些,依稀看见他的头顶升起渺渺白雾,显然正是运功正深入的时刻。郭荣看着看着,突然心生歹念:干脆过去一掌结果他的性命罢了!如此一来,便可和玲妹自由自在的浪迹江湖,不再困在这无魂岗。想到这里,郭荣轻轻靠近,一直未被察觉。再近些,已经在其身后一丈余外的树后。仔细看去,师父依旧专心练功,似乎依旧未发觉已有人靠近。 郭荣轻轻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掂量掂量,有拇指大小,看来够份量。于是,紧紧握在手里,对准师父的背心。慢慢的,郭荣将手举起,运足功力,“呼”一声射向师父。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2章 伴君乐 石子刚射出,人凌空跃起,如箭般射向师父,同时运足十成功力举掌拍向师父的背心。 师父正在运功的紧急关头,近日无人心配以练功,因此进展很是不顺。但他却能听风辩位,闻身后疾风袭来之时,已经来不及闪避,背心被石子击中,劲力刚猛,不由得闷哼一声。同时,劲风更猛,他知道还有后招攻至,立即拍地而起,举起双掌迎上去。但听“砰”一声巨响,师父“啊”一声惊呼,向后震飞丈余开外。落地后踉跄几步才站稳,胸中气血翻滚,“哇”一声涌出喉咙,大吐一口鲜血。刚站定,郭荣又腾空攻至,双掌拍向对方的胸口。临近时,二人四目相对,郭荣“啊”一声惊呼,急忙收手。而师父见状,双掌拍在郭荣的胸口上。郭荣“啊”一声惨叫,被震退丈余开外,“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几步,背靠树才站稳。 师父怔怔的看着郭荣,冷冷道:“荣儿,我就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你好狠心,竟然偷袭师父!”说着,胸口疼痛难忍,又吐出一口鲜血。原来,郭荣功力已十分浑厚,那一石子和不经意硬碰硬那一掌自然令他内伤非浅。 郭荣怔怔的看着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愕之际,问道:“师父,怎么是你?徒儿不知道是你,这才偷袭的。”说着,立即跪倒在地,深深拜倒。没错,曾玲的师父正是郭荣失散多年的师父天门仙人。一直以来苦苦寻找却始终不见,原来在这里已经另立门户。天门仙人拭去嘴角的血丝,道:“我的好徒儿,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一身功夫,令为师震惊。”郭荣道:“师父,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原来你在这里。为何你会离开我们、离开天门山?”天门仙人不语。 这时,曾玲突然来到,看见眼前的情景,惊呆:“荣哥,怎么回事,你说师父是你的师父?”天门仙人看见她,急忙一把抓住曾玲,拉在自己身前,变掌为爪,卡在她的脖子处,冷冷道:“荣儿,还听不听师父的话?”郭荣喃喃道:“师父,我一向都听你的话。你快放了玲妹吧。”天门仙人道:“荣儿,你来这里不就是找曾玲的么?找到她后,不就是想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么?”郭荣道:“没错。”天门仙人看着曾玲,道:“亡女,不,从今以后还是叫你玲儿吧。玲儿,你不是就盼着和荣儿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么?” 曾玲惊魂未定,道:“师父,徒儿确实是这样想的。你先放开手,我快喘不过气来。”天门仙人稍微松手,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抛给郭荣,道:“荣儿,还听师父的话那就吞下去,师父自然能如你们的愿。”郭荣接住,茫然道:“师父,弟子和玲妹别无他求。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你叫我们做什么都可以。请你快放开玲妹吧。”天门仙人笑道:“好,师父答应你们,让你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那就快吞下去吧,师父再告诉你后话。”郭荣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天门仙人见状,松开卡在曾玲脖子处的手,曾玲急忙奔到郭荣身旁,扶起他,二人紧握着手,互相深情对望。在他们心里,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分开,只要能在一起,那就是最开心的日子。 天门仙人笑道:“荣儿,听师父的话总不会错。刚才给你服用的乃一日绝,必须每日服用解药才能维持毒性不会发作。只要毒性不发作,对你就没有任何影响。”郭荣和曾玲并不在意这些,听他继续道:“只要你们乖乖的听师父的话,解药必定会每日准时给你们的。”郭荣惊讶:“师父,你的意思是,玲妹也服了这一日绝?”天门仙人得意道:“没错。” 郭荣道:“师父,其实,你不用给我们服用一日绝,我们也会听你的话。你将我养育成人,这养育之恩还没有报答。如今你又让我们在一起,两份恩情无以为报,荣儿这一生什么都听你的。”天门仙人道:“如此甚好。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每日有解药可服用,那就与没有服用一日绝没有任何不同。为师这也是不得已,望你们体谅。”郭荣和曾玲齐声笑道:“请师父放心,我们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说着,天门仙人叫二人先回阁楼再叙话。 回到阁楼里,郭荣问道:“师父,你的九心归一大法,怎么以前在天门山时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天门仙人不悦,道:“师父的功夫何止传授给你们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尚有许多精妙的功夫在师父心里。只要你们乖乖的,师父皆可尽数传授给你和玲儿。”郭荣和曾玲“哦”一声应到。郭荣又道:“师父,以人心练功确实太过恶毒,如若师父不嫌弃,弟子愿意以功力助师父练功,替代人心之用。”天门仙人怔怔的看着郭荣,经过刚才的对掌,他已知道郭荣功力非浅,隐隐觉得似乎不比自己差多少。 天门仙人仔细打量着郭荣,喃喃道:“荣儿,这些年你去哪里学得这身本事?师父传授给你的功夫,可没这么厉害。”郭荣笑道:“师父,也是机缘巧合,弟子习得腐尸大法。不过,腐尸大法尚未练成,功力尚为疏浅。”天门仙人听到“腐尸大法”四字,怔怔的看着郭荣,喃喃问道:“腐尸大法可是湄江黄家的绝世武功,你怎么学到的?”郭荣道:“是爷爷传授给我的。”天门仙人一听“爷爷”二字,更为惊讶,半响说不出话。郭荣继续道:“师父,爷爷只是一个称呼,并不是真的爷爷。爷爷名字叫黄中,确实是湄江黄家人。” 天门仙人道:“原来你认识湄江黄家的人。那还知道黄家什么事?”郭荣道:“其他的弟子皆不知晓。”天门先人半信半疑的看着郭荣,问道:“难道黄中没有告诉你的身世吗?”郭荣震惊:“师父,你说什么?你说爷爷知道我的身世?”天门仙人急忙摇头道:“师父都不知道你的身世,这世间还会有谁知道你的身世?”郭荣听罢,颇为失望,道:“师父,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么?从来没有打探过么?”天门仙人摇头。 顿一顿,天门仙人问道:“那你可知道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姐的去向?”郭荣道:“大师兄和师姐皆在京城弟子的府邸里,二师兄却不知去向。”天门仙人道:“好,等你养伤一段时间,再把功夫练好后,你就去把大师兄和师姐叫到这里来。”郭荣“哦”一声应到,然后道:“师父,其实弟子并未受什么内伤,只需要调息一两日即安然无事。”天门仙人淡淡一笑,道:“好小子,没让师父失望,这一身功夫师父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厉害。你刚好说你可以公司助为师练功,从而取代人心的作用?”郭荣道:“没错。弟子觉得可以尝试。” 天门仙人脑海里一转,道:“师父神阙穴无法打通,如若你能替为师打通,那么可以暂缓挖取人心。不过,你眼前内伤新在,今晚好好练功恢复,明日晚间再替师父打通神阙穴。”郭荣想起黄中替自己和黄中打通任督二脉之事,喜道:“师父,说不定弟子还真能为师父打通。不过,最好待明日弟子的功力恢复后再尝试。”天门仙人笑道:“如此甚好。”说着,就要上楼休息。上楼之前,看着郭荣,喃喃道:“荣儿,等日子闲下来,你可得好好给为师讲讲你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的奇遇。”郭荣道:“师父,这些年来经历哪能三五几日能说完的。”天门仙人淡淡一笑,道:“师父知晓,所以,等以后空闲之时慢慢说。”说完,自上二楼去休息。从此,郭荣便住在楼下的另一间房里,不用再躲在曾玲的床底。 次日,郭荣就专心练习腐尸大法,以图尽快恢复功力。曾玲看见郭荣在旁,即使互相之间不说话,只要能看他一眼,心里已欢喜无限。她自然做起照顾郭荣和天门仙人的琐事来。天门仙人叫曾玲拿来回心丸给郭荣服下,并嘱咐:“师父这新回心丸比旧药的功效更强,运功化解,今日你的功力当可恢复。”郭荣自然照办。 晚间,郭荣功力果然得已恢复。来到二楼,郭荣见上面就三间间房,一间客厅连着两间卧室,皆几乎家徒四壁。来到其中一间,天门仙人已盘腿坐在床上,郭荣跟着坐上去。二人面对面运功。郭荣道:“师父,气起丹田,行至神阙。”天门仙人照做。当真气行至神阙时,微微点头。郭荣早已准备好,立即飞指点向神阙穴。天门仙人轻轻“啊”一声惊呼,摇头道:“力道未够!”郭荣仔细回想黄中当时替自己打通任督二脉时的经过,暗运真气聚于右手食指,默念腐尸大法,心气相通,挥指再点。天门仙人“哦”一声,长长吁出一口气,然后再慢慢收力,喜望郭荣,道:“好徒儿,神阙已通。如此下去,倒真不用再杀人挖心。你且下去与玲儿叙话吧,为师继续练功。”郭荣笑着下楼。 不再杀人挖心,郭荣和曾玲皆放下心中的大石,欢喜无限。 次日,郭荣和曾玲齐齐练武。曾玲虽然武功平平,但轻功尚可,轻盈的和郭荣翻飞在丛林之中,犹似双飞的燕尔,欢快不已。接着,郭荣还带着曾玲去打猎,收获颇丰。回来,天门仙人见他们汗湿衣衫、满脸春风,心中也高兴,道:“看见你们俩快快活活的,为师也替你们高兴。荣儿,玲儿,你们想不想做夫妻?”二人一听,皆红着脸低下头,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却借说不出口。天门仙人心中早已有数,笑道:“荣儿,你为师父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便许你们成为夫妻。师父许的,算数吧?”郭荣和曾玲大喜,急忙跪在地上谢师恩。天门仙人扶起他们二人,道:“为师还盼着抱孙子呢。”羞得二人脖子都已红透,互相对望一眼,心中当真无限欢喜。 晚间,给他们一人服下一粒解药,道:“荣儿,再上去替师父打通巨阙穴。每到关键的穴位,为师仅凭一己之力便难以冲破。”郭荣喜道:“师父,徒儿愿意效劳。”在他心里,只要有师父用得着的地方,他反而更加开心。因此,又来到二楼打通巨阙穴。这一次,郭荣连试四次才打通。 次日,郭荣和曾玲还是游玩于山林之间,好不快活。下午,天门仙人还指点二人几招,道:“荣儿,你的功力虽浑厚,但掌法太过简单,为师传授你一套七星掌法。这一套七星掌法取自于北斗七星之势,虽然简单,但简单中见真章,以不变应万变,乃上乘掌法。”于是,郭荣和曾玲皆学这一套掌法。 “七星掌法”共七招,乃劈、削、推、挑、刺、托、旋七式。一个下午郭荣和曾玲变能熟练使出。天门仙人甚是满意,道:“明日再教你们如何运用之法。” 当日晚间,郭荣又为天门仙人打通膻中穴。但郭荣连试五次,皆无法打通,反而令天门仙人痛苦不已。天门仙人叫他停下来,喃喃道:“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郭荣也不清楚,道:“师父,弟子也不知。”天门仙人问郭荣如何运功之法,郭荣当然一一讲述出来。天门仙人一边沉思,一边喃喃道:“难怪,难怪!荣儿,你的任督二脉虽然已通,但周身经脉却无法传运你丹田中所有的真气,故而不能力施展。对么?”郭荣惊道:“师父,你如何得知?”天门仙人道:“师父当然知晓。这就教你一套内功心法,你先练习一遍,看看如何。”接着,即传授郭荣七星口诀。 郭荣按照七星口诀运行一遍真气,果然神清气爽、周身说不出的舒服。但此时已天明,天明仙人道:“荣儿,你自去好好练习七星口诀,晚间再为师父打通膻中穴。”郭荣奇怪道:“师父,弟子现在周身百骸皆充满真气,为何不趁现在打通?”天明仙人道:“九心归一大法乃至阴之法,岂可在天明之时强行?你这便去吧。”郭荣自下楼。 这一天,郭荣并没有和曾玲一味的游玩,而是专心的练习七星口诀,为的是晚间有足够的功力替师父打通膻中穴。郭荣盘腿坐在树林里练功,曾玲就在旁嬉戏游玩,也是快活至极。 晚间,郭荣在第三次运功点穴时打通膻中穴。天门仙人大喜,道:“荣儿,你回去休息吧。以后勤加练习七星口诀,才能不断的为师父打通穴道。”郭荣明白,点头答应后自下楼和曾玲相聚。 次日晚间,郭荣又连试五次皆无法打通紫宫穴。天门仙人道:“看来,七星口诀你尚未练至最高境界。为师这便指点一二。”于是,又教郭荣如何利用七星口诀运气发力。待到天明,郭荣才大致领悟。天门仙人又叫郭荣白天勤加练习。 这日,郭荣正在练功,却见曾玲匆忙奔过来,急道:“荣哥,不好!”郭荣震惊,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立即收气平息,问道:“玲妹,何事?”曾玲指着后方道:“荣哥,那边有三个人进山而来,听声音,是来寻找我立的墓碑的。”郭荣大惊:“为何来寻找你的墓碑?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曾玲道:“两男一女,看样子衣着华贵,女的口中还叨念着你的名字。”说着,心中似乎对那女子念郭荣的名字感到不高兴。郭荣大惊,并未察觉她表情的异常,心中却暗暗思忖:是师姐还是萱妹?怎么会有两男?想不出究竟是谁,立即拉着曾玲奔过去。 二人来到曾玲的墓碑近处,刚好见到从山下走上来三人。郭荣仔细看去,认得当先那人正是卓进忠,朱义萱居中行走,孙普在后压阵,三人一边走上来,一边四处张望,看样子确实在寻找什么。郭荣和曾玲皆明白,他们要找的自然就是墓碑。郭荣大惊: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这可如何是好?拉着曾玲藏身在草丛里,扒开一条缝看出去。 但见卓进忠来到青石处,道:“公主,你看,这便是臣推倒的墓碑。”朱义萱一听,大惊,急忙奔过来,道:“卓大哥,把碑立起来。”卓进忠听后,俯身双手抓住碑头,轻喝一声,碑已被拉来站立,放回以前立碑的坑里。朱义萱凑身过去查看,念道:“无魂女洞庭湖曾玲之墓,未亡人立。卓大哥,果然是曾玲的坟墓。”孙普和卓进忠看着她得意的表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3章 相见离 朱义萱绕着坟墓徘徊一圈,问道:“卓大哥,你说这墓碑是你推倒的么?”卓进忠道:“没错。确实是臣推倒的,连倒在地上的样子都和臣推倒时一模一样。看来,不曾有人再来动过手。”朱义萱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你们看,坟墓也完好,看来没有人动过。照此推算,荣哥要么就是已经找到曾玲,要么就是还未到此处。不然,以荣哥的脾性,不掘开坟墓看个究竟,至少也会挪动墓碑查探一番。” 孙普道:“启禀公主,依臣看来,驸马爷应该已经找到曾玲。”卓进忠在旁道:“孙大哥所言极是。郭荣武艺高强,世间又有谁能阻拦他来到这里?他既然在未动坟墓和墓碑之前已经找到曾玲,这里才一切如旧。”朱义萱反而不悦道:“卓大哥,你上次来到这里,难道没有去周边查探个究竟么?可有什么发现?”卓进忠道:“公主,并非臣不想去查探,而是急于回宫禀报,故而拓印碑文即匆匆而回。”曾玲听后颇为失望,喃喃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四周去查探一番。”说着,一人走在前,往前继续走去。孙普和卓进忠自然跟上去。 待他们走过去后,郭荣急忙拉着曾玲往回奔去。曾玲却甩开他的手,问道:“荣哥,你说,你是不是认识他们三个人?”郭荣道:“没错。那女子便是当朝公主朱义萱。搬起墓碑那人叫卓进忠,另一个持刀的是御前侍卫孙普,乃公主的侍卫。”曾玲怔怔的看着郭荣,问道:“孙普称作‘驸马爷’的可是你么?”郭荣这才明白她要问的是这件事,急忙道:“玲妹,没错,孙大哥说的是我,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现在没有时间来解释。走,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然他们回来就会发现我们,那可就麻烦了。”说着,又去拉曾玲的手。 曾玲还是一把甩开,道:“既然你已经是驸马爷,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跟着他们回宫里去享受荣华富贵吧。”说着,转身离去。郭荣追上去,一把抓住她,道:“玲妹,你误会了。我逃婚而负公主,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曾玲抬眼看着他,二人深情对望,彼此的心意其实都已知晓。曾玲扑入郭荣的怀抱,道:“荣哥,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一个人在这里。”郭荣道:“玲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别让他们发现我们。”说着,拉着曾玲转身就要离开。 曾玲还是一把甩开他的手,嗔道:“荣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那么就应该当面和公主说清楚。逃避可不是办法。你躲避,人家就到处找你。难道你心里好受吗?”郭荣听她一言,突然心中已明白过来,朗声道:“好,我听你的。”于是,拉着曾玲的手追上去。 追出一段路,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二人大惊,急忙奔近看去,见树林深处卓进忠正和天门仙人正斗在一起,孙普和朱义萱站在一旁观看。郭荣和曾玲大惊:他们怎么会斗在一起?但见卓进忠挥洒如风、快攻快进,而天门仙人淡然如山、应付自如,二人斗得难解难分。 三十余招过后,天门仙人大喝一声,突然加快速度,劲力刚猛如排山倒海之势,地上的落叶渐渐开始随着他的步法移动而转动起来。而卓进忠见状,更将招式使得更快,欲以快制快,二人渐渐形成以快打快的局面。 又过二十余招,二人攻守之势越来越快,旁人已渐渐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只能看见两个人影翻飞腾挪,飘忽不定,地上的落叶纷纷飞扬而起,恰如人随叶影、也随风踪。郭荣感叹:师父这几日被打通那几个穴道之后,功力果然精进不少,恐怕卓进忠不是其对手。 卓进忠的武功本以快擅长,但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人可以和他一样的快,甚至比他更快。而且,快得令他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突然,但听“啊”一声惨叫,卓进忠被震飞两丈余开外,撞到树上跌落在地,大树也跟着摇晃一阵,树叶纷纷落下。卓进忠跌跌撞撞站起,嘴角带血,冷眼看着对方。朱义萱和孙普立即奔过去扶着他。天门仙人也退后五步才站稳,冷冷的看着对方,道:“好小子,功夫还不错!要不是老夫这些日子功力大进,恐怕还不一定能这么快打败你。快快说来,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敢闯入无魂岗?” 朱义萱怒道:“你是谁?竟敢伤锦衣卫忠使!天下之土,莫非王土。无魂岗也只不过是大明江山里区区一个小小的山岗,怎么就变成了你的无魂岗?好大的口气!”天门仙人怔怔的看着她,冷笑道:“这位姑娘才好大口气,好像这大明的江山就是你的。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有人来和老夫争抢无魂岗,真是笑话!”朱义萱笑道:“没错,你倒猜对了,这大明的江山就是我的。”孙普在旁道:“大胆,还不向当朝公主参拜!”天门仙人哈哈大笑起来,道:“她是公主!那老夫还是太上皇,当今皇上是我的龟儿子!”朱义萱大怒,道:“你竟敢侮辱先皇和当今皇上!孙大哥,拿下!”孙普大喝一声,挥刀扑向天门仙人。卓进忠知道他一个人不是天门仙人的对手,复又冲上去与之合攻。 郭荣眼见卓进忠和孙普二人合力渐渐与天门仙人僵持于平局,心中略觉宽慰。他看向曾玲,发现曾玲正看着自己。曾玲轻声问道:“荣哥,你看现在这样的局面,说该怎么办才好?”郭荣也为难起来,搔头弄脑道:“玲妹,我也不知道。”曾玲道:“如果师父知道他们的身份,会放过他们吗?”郭荣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师父和他们无冤无仇,也不至于杀掉他们吧。”曾玲道:“荣哥,师父性情怪异,但凡对他无礼之人,皆出手毒辣,绝不饶其性命。如今师父已经出手,其意肯定是要置他们于死地的。”郭荣大惊:“师父怎么变成如此狠毒之人?”曾玲道:“原本就是如此。” 停顿一阵,曾玲道:“荣哥,我知道你不忍看见公公主他们受伤,但也不能明摆着帮他们对抗师父。我看倒不如让他们两败俱伤,让公主他们自行离开就好,这样师父那里也好交代。”郭荣愕然的看着她,突然明白过来,道:“玲妹,你说的对。那就让他们两败俱伤,这样就不用再继续斗下去。”说到这里,郭荣心里已有计较。于是,俯身拾起几颗石子,握在手中,静看着三人的打斗。 突然,郭荣看见卓进忠就地一滚,正在他翻身站起之际急忙跟着射出一粒石子。郭荣暗运功力,石子无声无息射过去。但听天门仙人“啊”一声惊呼,石子正击中他的右肩,顿时整条手臂麻木无力。孙普举刀劈下去,天门仙人只得闪避。孙普感觉对方似乎突然之间变攻为守而震惊,顿时急忙劈出数刀,皆被一一避开。郭荣本想再射向孙普一粒石子,但想到他对公主的忠心和对自己的恩情,不忍心就此伤害他,就停下来静候机会。 卓进忠凌空而起,在空中劈向天门仙人。郭荣见状,趁天门仙人后退扬手之际射出一粒石子,正射中卓进忠的右肩。卓进忠“啊”一声惊呼,向后翻飞落地站定,摸着右肩,感觉整条手臂已麻木不仁,惊讶的看着天门仙人,心中想不明白对方武功如此之高为何还会暗中放暗器,对之嗤之以鼻。 天门仙人复又跃过去,凌空一掌拍向孙普,口中大叫:“九心归一大法!”郭荣大惊,知道此大法厉害无比,见卓进忠跃过去之时先后趁机射出两粒石子。天门仙人早已料到,空中变掌为爪,抓住第一粒石子,手掌隐隐作痛,正在他感叹射石子之人功力高深之时,可他还没料到的是第二粒紧接着射至,“嗤”一声正中自己的左肩,顿时左臂无力,“啊”一声惊呼,手中握着的石子也掉在地上。而此时,孙普和卓进忠攻至,他急忙空中一个翻滚,退至丈余开外的地方。孙普和卓进忠见他退开,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心中对他的武功十分忌惮,倒也不敢贸然攻上去。 天门仙人心中暗自叫苦,然而却面不改色,淡淡道:“今日老夫高兴,见你们三个娃娃远道而来,本不该以武相迎,这就请你们到家中坐坐吧。”朱义萱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想请我们去就能请到吗?”说着,过来拉着孙普和卓进忠,道:“走,我们下山去,改日再上来寻找。”卓进忠和孙普知道公主是想借着眼前的台阶离去,顿时随着她往回走去。 刚走出几步,朱义萱回头道:“这位前辈,向你打听一个人。”天门仙人本以为他们就此离去,心中正暗自得意之时,没想到又停下来问话,当即淡淡道:“哼,老夫一概不知。”朱义萱还是问道:“看你年纪不轻,住在这里应该已经很久了。那么,你知不知道郭荣和曾玲这两个人?有没有见过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天门仙人心中暗暗心惊:她怎么会问起这两个人?却面不改色道:“老夫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个人。”朱义萱不甘心,还想继续纠缠着问,却被孙普一把拉着往回走去,道:“公主,我们改日再上山来打探吧。”朱义萱只得作罢,悻悻的离开。 天门仙人见三人走远,这才“啊”一声闷哼,长长吁出一口郁结在胸中的闷气,想来确实十分痛苦。天门仙人思索一番,喃喃道:“究竟会是谁有此等功力?”难以想明白,于是展开轻功奔回阁楼。郭荣待他们都已走远,这才对曾玲道:“玲妹,我们回去看看师父的伤势如何。”曾玲为难道:“荣哥,你说师父知道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脚吗?”郭荣道:“以师父的功夫,应该能猜到。我们向师父说明便是。”于是,拉着曾玲的手回阁楼而去。 来到阁楼下,却见大树背后转出一人,正是天门仙人,原来他正在这里等着他们二人的回来。郭荣和曾玲见到他,神色尴尬而慌张,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把头低下,沉默不语。天门仙人冷笑道:“荣儿,玲儿,师父知道你们都不擅说谎。”顿一顿,又道:“荣儿,刚才的石子可是你射向师父的?”郭荣道:“师父,弟子也射中卓进忠一粒。”这样说来,显然是承认了。 天门仙人冷冷道:“好小子,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竟然敢以暗器伤师父,胳膊肘往外拐!”郭荣道:“师父,弟子这样做是有苦衷的,请师父听弟子解释。”天门仙人道:“那你说来听听。”郭荣道:“师父,他们是来找弟子的。弟子不想他们取胜伤害师父,但也不想师父取胜而伤害,同时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弟子就在这里,所以这才在暗中出手的。石子中暗运内力,因此才令手臂酸软无力。弟子这就替师父疗伤!”天门仙人恍然大悟,虽然心中感叹这个徒弟功力之深远超自己预料,同时也觉得有隐忧。天门仙人面不改色道:“原来如此。”于是,郭荣和曾玲扶着他上楼,郭荣为他疗伤。 疗伤结束后,天门仙人的双臂已能活动,但尚需要时日修养,因此就在二楼休息。这样正是郭荣所想的,在修养的这些日子里,即使朱义萱瞪三人再上无魂岗,天门仙人也无力伤害他们。郭荣下楼来见到曾玲,她正在窗户前凝视着外面。 这时,曾玲转过身来,看着他,嫣然一笑,道:“荣哥,师父可好?”郭荣道:“师父已无大碍。玲妹”叫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曾玲觉得奇怪,问道:“荣哥,你是不是想去见公主?”郭荣道:“没错,我想去和她说清楚,劝他们赶快离开这里。不然,等师父伤愈后,必然还会去找他们麻烦的。”曾玲道:“嗯,你去吧,我做好饭等你回来吃。”说着,曾玲出房间去做饭。郭荣见此,下阁楼,循着下山的路而去。 来到山下,四处张望,却不见朱义萱等三人。继续往前走,一个人也没有见到。原来,因无魂岗厉鬼的出现,此处渐渐的人烟稀少,很多人能搬走的都已搬至湄江的对岸。一路走过来,郭荣突然看见前方一簇树林中有一排屋子,急忙奔走过去看个究竟。走近看去,见一老头正在屋前摘菜。 郭荣走过去,问道:“老人家,你有没有见到两男一女从此路过?”那老头抬头看来,道:“原来是你!”郭荣也认出他,正是那日在对岸带着孙子去舅舅家省亲的那位爷爷。那位爷爷自然认出郭荣,正想说话,却见从屋里走出来一人,惊道:“荣哥,真的是你!”郭荣抬眼望去,正是朱义萱,惊道:“萱妹,原来你们在这里。”紧接着,卓进忠和孙普也从屋里走出来,怔怔的看着郭荣。那爷爷道:“你们在此叙话,老夫进去做饭给你们吃。”说着,拿着一篮子的菜进屋里去。 朱义萱奔过来,扑入郭荣的怀抱,道:“荣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不过,找到就好,走,我们这就回京城去。”说着,来拉郭荣的手,深情的看着他,心中无限欢喜。郭荣轻轻甩开她的手,道:“萱妹,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要留下来。”朱义萱看着郭荣,难以相信他所说的,震惊得支吾起来,道:“荣哥,为什么你不跟我们回去?你要留下来做什么?”郭荣低首不语。朱义萱突然明白过来,喃喃道:“荣哥,你是不是已经找到曾玲?你要留下来陪她?”郭荣道:“没错。”朱义萱摇着头,面色痛苦,道:“可你是当朝驸马,我们已是夫妻,你怎么能说抛下就抛下,说不理我不理?”郭荣道:“萱妹,就算我对不起你吧。我还没有正式成为驸马,你还是你的公主,还可以再找一个真正的驸马。忘记我吧,回京城去,重新开始你的生活。”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朱义萱追上来,一把抓住他,道:“荣哥,你可以带着曾玲一起回京城,我可以待曾玲如妹妹一般的好。我们三个人完可以生活在一起,只要跟着我回去,荣哥,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让步,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郭荣甩开她的手,道:“萱妹,不可能的。忘记我吧,快回京城去。这里很危险!”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4章 难得雪 突然,卓进忠在旁问道:“驸马爷,刚才与那老妖怪打斗之时,暗中射暗器之人可就是你?”卓进忠后来一直回想打斗的场景,慢慢明白定有人暗中以暗器袭击双方,但始终想不道这人是谁。如今郭荣来到,他突然明白过来。 郭荣道:“没错。他是我和玲妹的师父,我和玲妹必须留下来陪师父,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卓大哥,孙大哥,你们快带着公主离开吧。师父武功深不可测,心狠手辣,你们在这里十分危险。快快回京城去吧!”朱义萱还是不肯,孙普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公主,驸马爷一定有他的苦衷。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头总能想到办法的。”郭荣道:“萱妹,此生缘尽于此,若有来生,再还你的情。你们快回京城去吧,无魂岗不是久留之地。”说着,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朱义萱见他的背影消失在田野间,“哇”一起哭喊起来:“荣哥,你快回来!荣哥,跟我回京。”孙普和卓进忠劝阻一阵,这才停止哭泣。孙普道:“公主,依臣看来,驸马爷定被那老妖怪所控制,这才不敢离开。我们得想个法子收拾了那老妖怪,才能救驸马爷脱离苦海。”朱义萱突然明白过来,道:“没错,荣哥即使再喜欢曾玲,我已答应带她一起回京城,照理说他没有不答应的缘由。看来肯定是被那老妖怪所控制,不得已不能离开这里。孙大哥,你说,要怎么收拾那老妖怪才能救出荣哥?”孙普道:“毕竟我们势单力薄,对这一带也不熟悉。不如只有,我们去武昌找楚王爷说不定就能想到办法。”朱义萱大喜,道:“没错。楚王叔沉冤得雪多得荣哥出力,他心中一定感激。走,我们这就赶去武昌。”于是,在卓进忠和孙普的带领下赶往武昌。 再说黄芳,见京中安定下来后,即决定南下而去。张简修自然相留,但黄芳去意已决,故也只得笑脸相送。她自离开京城以后,第一站自然就是忠义寨。她想去见一个人,心中思之甚切,想见却不敢见。虽然,她知道见与不见的结果都是一样,但她还是想去见见。就当解相思之苦吧。她对自己说:这次见了以后便不再想念,也不再相见。于是,她终于想到一个相见的理由,那就是去看自己的结拜妹妹。独自一人驱车前往,路上虽然不紧不慢,但却觉得清寒。 这日,进入雁门关,忠义寨在望。黄芳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她在想,第一眼看见他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会手持银枪站在山巅,远远的就看见自己?还是笑脸相迎,说些不能再俗客套话,就当彼此只是普通路过的朋友?抑或,他正坐在门前沉思若凝,会想些什么呢?想起过去,还是在想将来?会不会想起自己? 思索间,但见前面远远的一面“义”字旗在空中迎风招展,似乎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四方朋友。黄芳多希望这面旗就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远远的已经看见自己。顿时,黄芳欢快起来,快马加鞭,马车顿时惹起滚滚灰尘,皆抛在身后奔向义栈。 不一会儿,来到义栈前,但见门庭热闹非凡,从门口透出客栈内混杂的吵闹声。将马车停在门前,立即有小二前来帮忙照看。黄芳入内,但见客人正热火朝天的吃喝着,店小二往来穿梭,竟没有人发现她的进来。黄芳见状,返身出门,抓住正替自己系马的小二问道:“小二哥,请问贵寨的小姑爷可在客栈里?”那小二笑道:“客官,小姑爷南下去了,还没那么快回来。”黄芳“哦”一声若有所思,又问道:“小姑爷南下可有何事?”那小二道:“大姑爷和小姑爷皆携着一家大小南下省亲,大概三五数月才回。”黄芳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文四阳和卓成非携家眷南下省亲,看来已经新添家丁。虽然替他们高兴,但也更觉得惆帐。 于是,黄芳又叫那小二解下马缰,道:“小二哥,本姑娘有事也要南下,这就不再逗留。”说着,策马离去。她本来的计划也是南下,只是顺路来这里看看卓成非而已。既然见不到,那留下来已没有意义,于是继续南下。任由“义”字旗在身后飘扬,她头也不回奔走。 黄芳一路游玩而来。这日,来到开封府,传闻前朝此处有一位清官名震古今,便是鼎鼎大名的包青天大人,此时尚有原开封府邸供人参观。于是,她顺路就去观看一番,也算解解旅途的苦闷。 开封府依旧,但物是人非,以前名震天下的七侠五义如今只是一座座石雕矗立在内。里面来往人等皆摇头感叹,看来皆回忆往昔,觉得今日犹怜。黄芳也听过开封府流传在民间的故事,此时一一看去,但觉得似乎没有传说那么神奇,也只不过是些被人神化的人物故事而已。 这时,但见一位三十来岁的书生,生得白面瘦削、眉清目秀,其摇头晃脑叹道:“哎,纵使包大人在世,恐怕也难以洗清张府的冤案。哎!人道赵宋时冤案多,我看今犹胜往。”说着,不住的叹息。黄芳顿时好奇,凑过去,问道:“这位先生,为何事叹息摇头?”那人见是一个女子,不屑道:“一介女流,能明白什么道理,说与你知又有何意义?”说着,理也不理,扭头离开。黄芳不悦,没想到此人如此瞧不起女流之辈,顿时暗中跟过去。 见那书生来到包公像前,跪拜之时,喃喃道:“青天大老爷,请你显灵为张府洗清冤案吧。青天大老爷,求求你!”言罢,扣头不停。良久,这才慢慢离开。还时不时回头观看包公相,似乎希望能得到回应。出府后,来到街边一个酒肆,坐下来喝酒。黄芳跟在其身后也来到酒肆里坐下,就坐在那书生背后的桌子边。 那书生酒过三杯,依旧叹息连连。黄芳突然心生一计,悄悄过去给小二耳语几句,递过两大锭银两。那小二接过来在手中掂量掂量,十分欢喜,立即应声而去。原来,黄芳要那小二尽管给那书生奉上酒肉,任由他吃喝,都由黄芳结账。有这么两锭银两在手,小二自然高兴,立即端上来三盘大菜,分别是牛肉、驴肉和猪肘,还有一大壶酒。书生见状,惊问:“小二哥,我可没叫你上这些多酒菜,这是为何?”小二笑道:“先生,你尽管吃喝,今日这一餐我们家老板请客。”书生却不悦,道:“哪能食嗟来之食?快快撤去,我虽然是一介穷书生,但三五几餐饭菜钱还是有的。”说着,掏出一锭碎银放在桌子上。 小二见状,急忙给他斟酒,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书生道:“在下石首王厚普。”小二笑道:“原来是王先生。我家老板见王先生满腹经纶,远道而来又是客人,故想请先生为本店赐一个店名,便以酒菜相赠。”王厚普听罢,这才道:“好。待我酒入三分醉的时候,就为贵店题一个名。”小二大喜,提名之说只不过是小二的口头戏说,就是要他放心的吃喝,这才能如黄芳之愿。果然,王厚普吃喝起来,不再客气。 喝完半壶酒,酒入愁肠,愁更愁。王厚普已半醉,哪里还记得提名之事,只管不停的喝酒,口中叹息之际,吟道:“拂拭残碑览德辉,千年包范见留题。惊鸟绕匝中庭柏,犹畏霜威不敢栖。”。 黄芳移步坐到他的对面,为他斟满一杯酒,道:“先生再喝一杯。”王厚普望她一眼,并不在意,只管端着杯子就往嘴里灌。接着,又夹来几块肉放入口中吃起来。黄芳接连满上十数杯,见王厚普醉眼迷离,这才问道:“王先生,听你连声叹息,所为何事?”王厚普叹息一声,道:“哎,青天大老爷不在,人间冤屈难伸啊!” 黄芳听罢,又斟满三杯,见他尽数喝下后,继续道:“究竟有何冤屈之事,王先生不妨说来听听,也好让本姑娘开开眼界。”王厚普正色问道:“你知道我为何会来这里么?”黄芳笑道:“不过是叹息、喝酒罢了,还会有何事?”王厚普微怒,拍案道:“胡说!你看本公子像如此无聊无礼之人么?”黄芳倒颇为他的正气所震惊,立即和颜悦色道:“本姑娘戏言,请先生勿怪。”王厚普道:“既然是戏言就算了。哎,天下虽大,知音难觅!”说着,又连连叹息。 黄芳再为他满上数杯,才听王厚普道:“我来这里,是故意来悼念青天包大人。平生学识颇丰,却也无能为力。如若包大人在世,说不定就能为张府洗清冤情,盖世冤屈才能得以昭雪。”黄芳问道:“王先生口口声声说张府冤屈,指的究竟是哪个张府?”天下张姓官员举不胜举,黄芳确实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一家。 王厚普道:“姑娘难道连张府都不知晓么?便是名满天下的首辅大臣张居正之张府。”黄芳一听,不禁笑道:“哈哈哈,王先生为何空叹如此?张大人有何冤屈要你来感叹么?”王厚普见黄芳得意的模样,不禁怒道:“姑娘这是故意漠视还是不知情?”黄芳道:“你说张居正大人,本姑娘倒知晓一二。张大人会有多大的冤屈需要包青天来昭雪的,本姑娘倒从来没听过。”往厚普道:“如此看来,那姑娘是并不知晓新近发生的事。”黄芳见他煞有介事,惊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厚普道:“张府被抄家,所有张居正的门人子弟皆被免职,大公子悬梁自尽,家被发配边疆,难道姑娘不知么?”黄芳一听,大惊,良久才回过神来,惊问:“你说的可是真的?”王厚普道:“哪里还有假?眼前这事已经传遍天下,难道姑娘竟然不知?”黄芳摇头道:“确实不知,还望先生一一告知。”王厚普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王厚普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在荆州府石首一带也小有名气。但屡试不中,不免心灰意冷。张简修之岳父乃前三边总督、尚书王之诰,家乡也在石首,自王老告老回乡后喜结乡里的青年才俊。王厚普乃王之诰的远房亲戚,每每相谈之时,王之诰总能感受到他的满腹才华和刚直不阿之气。因此,王老甚喜之,令其常伴左右,多少给予提点并十分赏识。前些日子,王老见王厚普从仕心切,这就修书一封,推荐他进京投靠其亲家张居正门下。 王厚普进京拜入张府,张居正和张简修见是家乡来的亲戚,故热情接待。与其长谈后,对其也十分欣赏,于是叫来张敬修,嘱安排王厚普跟着他做事。接着,不幸的事在次日即发生,万历皇帝宣布张举办病故。可王厚普觉得其中必有蹊跷,问张简修才得知原来是被国师突阿达所刺杀。接下来,张府乱作一团,幸好由张敬修和张简修主持大局才得以平息。 可更不幸的事还在后面。张居正去世才过半个月,万历突然派遣侍卫、太监来到张府,宣读圣旨,言道张居正的罪状:一专权、专断,二谋逆、篡权,三结党营私。故此抄没张府所有家财,家中老小一律充军、发配边疆。张敬修不堪受辱,竟当场自缢。其余存活下来之人皆被流放边疆。 黄芳听罢,拍案而起,心中愤愤不平,道:“此事可当真?”王厚普见黄芳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但却并不畏惧,道:“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句虚假,甘愿受死。”黄芳问道:“四少爷足智多谋、武功高强,统领的锦衣卫个个皆乃精壮,为何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王厚普叹道:“张府个个忠君爱国,如若反抗,正中了万历那狗皇帝的奸计。但若不反抗,则枉受株连。哎,这也是为什么大少爷自缢之因。”黄芳问道:“可知四少爷下落如何?”王厚普道:“吾非张府之人,本想着与张府同罪,但却被四少爷放出,这才幸免于难。至于四少爷,恐怕也在押送往边疆的途中。” 黄芳慢慢的坐下,渐渐趋于平静,问道:“张大人身前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为何身后却遭受这般磨难?王先生,你可知晓其中的原因?”王厚普一边喝酒,一边叹道:“张大人生平虽然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但必定树敌甚多。据四少爷讲,刺杀大人的阴谋极有可能就是万历设计的。万历这狗皇帝昏庸无能,却对张大人身居首辅大臣十余年耿耿于怀,因此设计令国师杀害张大人。事后还要斩草除根,可见这狗皇帝之阴毒。哎!可惜我只不过一介书生,不然定为张府报仇雪恨,杀了那臭国师、狗皇帝。”说得顿足捶胸,气愤至极。 黄芳看看四周,见很多客人躲避得远远的,显然他们的谈话已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发现乃辱骂当今皇上之词,这才避得远远的以免受牵连。黄芳见状,立即拉着他出门,没入人群中。 一边走,一边问道:“王先生,实不相瞒,张府四少爷乃我的结拜大哥。”王厚普又惊又喜,道:“原来姑娘就是黄将军,久仰大名!可曾见到郭将军?”黄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郭将军身在何处。”王厚普道:“四少爷曾提起两位将军,并言道,如若两位将军尚在京中,那国师定不敢如此放肆。而且,即使国师敢妄动,两位将军也定有法子对付。可惜”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黄芳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尚义府人去楼空,昔日能与突阿达、向林峰对抗之人皆一一散去,他们行动起来自然就肆无忌惮。 黄芳问道:“先生可知四少爷被押送往何处?”王厚普道:“被押送往西北关外,名为戍边,实则作苦力。”黄芳喃喃道:“西北关外路途遥远,此时应该尚在路上。”说到这里,黄芳突然想到什么,匆匆拜别王厚普后,去马场里买来两匹快马,轮流着骑,日夜兼程赶往西北。她要做的,自然就是在押送路途中救出张府之人。 一路追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直至越过临洮府境才追上押送队伍。黄芳从后方看去,但见近千士兵押送上百人缓慢行进。速度缓慢,想来早已疲惫不堪。黄芳见押送队伍里有几面“向”字旗,心中疑惑:莫非是向林峰亲自押阵?虽然不能看清楚究竟是不是押送张府的队伍,但见如此大的阵势,除了张府还会有谁?一直尾随其后,不敢靠得太近而打草惊蛇。 到晚间,押送队伍就在路边安营歇息。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5章 救义兄 黄芳将马系在不远处,这才趁夜展开轻功靠近。越过岗哨,逐一查探下去。前几个营寨皆是丫鬟家眷,再查探下去,见到张府里自己认识的几个家丁也在其中,而他们个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悲伤难免。 再查探下去,先是看见张兴,他正在忙着收拾物品。他的右手挂在胸前,看来路途中受伤所致。她也看见王格芷,坐在床边,看着张重润睡得安稳。王格芷脸色淡然,似乎她已经习惯这样的路途生活。见她面色憔悴无比,哪里像出生名门的官家少奶奶。黄芳仔细看去,始终不见张简修。趁守夜的士兵挪开脚步之际,急忙闪身入内。 张兴见到有人闯进来,险些惊呼出声,定睛看清楚是黄芳后,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王格芷倒很镇定,淡淡道:“妹妹,原来是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黄芳一把抱住王格芷,道:“姐姐,你受苦了。”王格芷经她一说,不禁热泪盈眶,道:“我已经习惯。可”心中郁结太多冤屈,却说不下去。黄芳问道:“姐姐,大哥如今在哪里?”王格芷听他提到丈夫,更是伤心,竟轻轻啜泣起来。黄芳急忙劝她别哭,慢慢道来。 张兴在旁道:“黄将军,四少爷被关在前面的营寨里。”黄芳问道:“为何会将你们分开?”张兴道:“四少爷一路上不停的反抗,押阵的将军就将四少爷关押在囚车里。我的手也是因为救少爷才被打断的。”说着,晃动挂在胸前的手,被纱布包裹着,鼓得很粗,显然里面包裹着夹板,看来手骨已经断裂,这才固定起来续骨疗伤。王格芷道:“四哥关在囚车里受尽煎熬,我看着都心疼。”说着,哭得更大声。张兴急忙叫她小声些,免得被外面的士兵发现。她这才小声下来。 黄芳心中难过至极,问道:“可知押阵的是何人?”张兴道:“黄将军,你应该都认识。就是向中天和任光明二人。这两个人极其恶毒,恨不得在路途中将府上下人等部整死。”说到这两个人,张兴恨得咬牙切齿。黄芳冷笑道:“没想到是他们俩,真所谓‘冤家路窄’。张兴,我要救你们出去。”王格芷急忙道:“妹妹,使不得。他们人多势众,单单凭你们几个人,我们逃不脱的。”黄芳道:“姐姐放心,总有办法的。”张兴却在旁喜道:“黄将军,如果要救,则不得鲁莽。不过,我看只要有机会便可尝试。” 黄芳大喜,问清楚张简修被关押的营帐所在。张兴道:“这里往西再过三个营帐,四少爷的囚车就在那里面。”黄芳立即钻出去,看清方向,避开巡夜的士兵,摸索前进。 黄芳依照张兴的指引往前探去,果然再过三个营帐即看见张简修被关押在囚车里,放在营帐之中。黄芳十分气愤:连晚上休息也要被困在囚车里,名门之后、朝中重臣如今成了阶下囚竟是这般待遇!心中愤愤不平但也不能鲁莽,黄芳深深知道这一点。她仔细看向营帐里,原来向中天和任光明皆住在这里,或者说,这个营帐就住着他们三人。黄芳明白过来:张府上下就张简修算是武将,其余皆文官出身,因此仅对他进行特殊照顾,就能看住府上下所有的人。 突然,向中天说起话来:“任伯,你看还有多久才能过嘉峪关?这一路走来,人已累个半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京复命。”任光明哈哈笑起来,道:“贤侄,后面的路更加难走,你可别心急,得有耐心和毅力才能走得过去。再说,我们坐马坐车都觉得辛苦,你让人家过惯骄奢日子还在囚车里的富家子弟怎么生存下去?哈哈哈!别想那么多,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向中天哀叹一声,道:“风水轮流转,以前统管锦衣卫不知多威风,手起刀落,杀人如斩麻,不知有多痛快。也不知送过多少人来过这嘉峪关,没想到如今自己同样的来此走一遭,哈哈哈!人生如梦啊!”任光明笑道:“贤侄说的是。你我虽然不是什么权贵子弟,但也是名门之主,哪曾想过会有一天在朝中做官,而且,还押送大官远赴西域。哈哈,睡吧。接下来的路可辛苦得紧,皆是黄沙漫天的山路啊。” 这时,巡夜的士兵走过来,黄芳急忙闪在一边避开。她想到:如此多官兵押阵,可不容易将他们部一起救出来。想来想去,她准备声东击西、逐个击破。于是,奔回张兴所在的营帐,对他讲起救人的法子。张兴虽然也希望能救他们出去,不过见只有黄芳一人,却害怕起来,道:“不瞒黄将军,张府会武功者本就不多。如今散的散、走的走,留下来的就只有我和四少爷算得上会些功夫。而我,你也看见,就是因为这样才免于囚车之苦。不然,我也一样和四少爷困于囚车之内,连照顾四少奶奶和小少爷的人也没有。”黄芳道:“不打紧,你只需要帮我放火,然后回来保护少夫人和小少爷便是。其他的我自有计较。”张兴见也是一个机会,就答应下来。 于是,黄芳和张兴兵分两路。二人商定,张兴去东边放火,放完火后立即回来保护王格芷和小少爷。而黄芳则去西边放火,然后回来救张简修。 不一会儿,东边大火烧营,呼喊声阵阵,顿时乱作一团,众士兵奔走救火。黄芳见状,立即将西边的营帐也烧起来。霎时间,东西同时出现火患,众士兵更是慌乱。接着,张兴间隔三四个营帐又点燃两个,火势更大。黄芳见状,也间隔着点燃几个营帐。其时秋高干燥,大火一点即着,风一来火势很快蔓延开来。黄芳见此,急忙绕过士兵,奔向张简修被关押的营帐里。 见任光明尚独自一人守在那里,向中天应该出去指挥救火。黄芳急中生智,将隔壁的那个营帐点着。任光明看见外面映出通红的火光,喃喃道:“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说着,掀起门帘往外走来。刚跨出门口,黄芳斜地里一剑刺过去。任光明毕竟经验老道,随时准备应战。忽然觉得侧面寒光闪烁,急忙拔剑迎过来。 黄芳抖动长剑,连刺十余招,皆被对方一一避开。任光明转身看时,认出是黄芳,惊道:“原来是你!”黄芳志在快速取胜,不和他搭话,立即施展出断魂剑法,招招刺向任光明的要害。任光明如何是对手,一边迎招一边大呼救兵。 突然,黄芳卖一个空虚,任光明得意之际急忙刺过去。谁知黄芳灌足功力伸指弹在他的剑身上。但听“当”一声清脆的声音,任光明手中长剑立即断为两截,其中一截掉在地上。黄芳更不停留,挺剑刺向任光明的胸口。任光明急忙后退避开,黄芳跨前一步,刚好踩在断剑之上。脚立即运力一挑,断剑已经凌空飞起。黄芳大喝一声,伸指弹中断剑,“嗤”一声直刺向任光明。任光明见状大惊,急忙闪身避开。一切皆在黄芳的预料之中,同时长剑刺到,任光明“啊”一声惨叫,胸口中剑。 黄芳快刀斩乱麻,立即拔出长剑砍倒攻过来的两个士兵。转身看时,任光明已踉跄着想逃走,但胸口中剑非轻伤,奈何行走缓慢。黄芳见之,再跨前几步,拾起地上的断剑作暗器,射向任光明的背心。但听他一声惨叫,扑倒在地,动也不动。黄芳来不及看个究竟,又砍翻围攻过来的两个士兵,接着一剑划破营帐,冲进去,看着张简修,大声道:“大哥,小妹来救你啦!”张简修听见外面的叫喊声和后来的打斗声,心中知道有变。但近日实在消耗太多力气,此时有气无力的看着进来的人。辨认出是黄芳后,突然精神抖擞起来,道:“二妹,原来是你!”这时,又有四五个士兵攻进来。黄芳大喝一声,迎上去就是一阵乱剑,眨眼间部砍倒在地。 接着,黄芳立即找寻囚车的钥匙。张简修道:“二妹,钥匙在任光明的身上。”黄芳这才醒起,立即又奔出营帐。迎面刚好有四个士兵攻过来,黄芳娇喝一声,抖动长剑,瞬间将四人刺倒在地。接着,转身看见任光明依旧躺在地上,看来已经一命呜呼。立即奔过去,俯身在腰间摸索。摸到一串钥匙,立即扯下来,再奔入营帐内,打开张简修的囚车。 张简修大喝一声,从囚车上跃下。刚好碰见两个士兵冲进来,他立即拾起地上的长刀,大喝一声,将二人砍倒在地。张简修道:“二妹,你快去救你嫂子,我来殿后。”黄芳娇喝一声冲出营帐,回头道:“大哥,你快去和嫂子会合吧。我来殿后。”张简修道一声“好”,立即奔向东边。 黄芳且战且退,一路退到王格芷的营帐。见张简修抱着张重润带着王格芷和张兴刚从营帐里出来。四处大火烧得正猛,虽然士兵四处奔走,但似乎皆没有注意到大家。黄芳指着东边道:“大哥,退往那边。”张简修立即冲在前。若有士兵阻拦,皆一刀砍翻在地。张兴护着王格芷奔走。黄芳断后,将追上来的士兵砍翻的同时,还将顺手将火种不断的扔到未着火的营帐上,火势正不断的扩大,整个一排的营帐渐渐的皆在大火中燃烧。 奔走一阵,张兴停下来,道:“四少爷,还有二少爷、三少爷和其他人,难道就丢下他们不管吗?”张简修道:“官兵人多势众,救不了那么多人。等日后再想办法营救。”说着,不断的往前走去。张兴明白过来,护着王格芷奔走得更快。 突然,但听传来一声大喝,一人跃至黄芳身前,大声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黄芳定睛看去,原来是向中天,当即冷笑道:“哼,没想到你还自己送上门来。看剑!”说着,一剑刺向他的胸口。向中天以为只是张简修趁乱逃走而已,因此不以为然。没想到原来是黄芳前来营救,他知道黄芳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当下不敢恋战,只得慌乱中退后避开,同时高声大呼:“快给我围起来,不能让他们逃走!”话音刚落,立即有士兵围向黄芳。 黄芳持剑横扫一圈,众士兵立即后退避开。退得慢的,皆被长剑划过,尖声惨叫。黄芳也无心恋战,急忙高高跃起,落在身后丈余开外,一边奔走,一边刺倒围向自己的士兵。而向中天见黄芳奔走,立即又追过来,叫喊着众士兵追上去。 一阵过后,张简修已带着大家奔出营帐所在的范围,后面的士兵渐渐的少起来。黄芳一边迎敌,一边高呼:“大哥,那边山坳处有两匹快马,你和嫂子快走!”张简修听见,继续往前快速奔去。 这时,黄芳刚好瞥见向中天已翻身骑上马,大喝一声,奔向张简修,意欲拦下他。黄芳立即娇喝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飘向向中天坐的马。向中天见状,举剑迎过来。黄芳挺剑抖动,但听“当当当”数声,黄芳的长剑将向中天的长剑激荡开去,顺势刺中他的右肩。向中天“啊”一声惊呼,差点从马背上跌落。黄芳见状,一个翻滚,在空中抡起双脚踢中向中天的胸口。向中天“啊”一声惨叫,摔落下马。黄芳刚好落在马背上,回头看向中天,已在地上翻滚数圈避得远远的,以防黄芳继续攻击自己。黄芳双腿用力踢马肚,立即快速奔跑起来。 转过山坳,张简修正在那里等着他。见后面的追兵渐渐多起来,黄芳朗声道:“大哥,先上马。嫂子,来和我共坐一骑。”张简修立即扶着王格芷坐到黄芳的身后,她紧紧的抱着黄芳。毕竟王格芷乃大家闺秀出身,不识武功,也不会骑马。张简修解下黄芳系在石头上的两匹马,和张兴各一匹,立即策马奔腾起来。三马相继奔走,追赶而来的士兵见离得越来越远,只得慢慢停下来,放弃追赶。 三匹马奔出一阵,见后面没有追兵,这才慢慢停下来,大家下马歇息,不停的喘着粗气。这粗气多半是因为逃走的精神紧绷所致。 休息一阵后,大家渐渐平静下来。张简修将怀抱中的小孩递给王格芷,道:“芷妹,润儿给你。张兴,你在这里附近找个安的地方躲起来,务必照顾好夫人和小少爷。”张兴立即答应下来。黄芳道:“大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张简修道:“二妹,在这紧要关头,大哥也不和你客套。我们这就杀回去,杀了向中天报仇,还要解救张府的所有人。”黄芳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看他憔悴的模样,心中不忍,道:“大哥,待我们今晚休息妥当后明日再去救人也不迟。”张简修道:“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我们现在回去救人,杀他们一个回马枪,肯定是向中天想不到的。如若等到明日,他们准备妥当后,恐怕难上加难。”黄芳一听,立即答应。二人复又上马,策马奔向刚才的地方。 在路上,张简修道:“二妹,大哥今晚一定要杀了向中天为我家大哥报仇。”黄芳惊问:“向中天对大少爷怎么样了?”张简修道:“如果不是向中天出言讥讽,大哥就不会自缢。这仇非报不可。”黄芳这才明白过来,道:“向中天作恶多端,自有此恶报,小妹一定帮大哥报仇!” 奔至近处,见整个军营的火势已经被扑灭,四周黑暗下来,还有士兵正在收拾残局。看大家松散的模样,张简修和黄芳对望一眼,皆露出得意的笑容。显然,向中天确实经验疏浅,没想到会被杀个回马枪。张简修和黄芳慢慢靠拢,并未被发觉。 张简修在前,带着黄芳避开士兵慢慢靠近向中天的营帐。不一会儿,即来到账外。见无士兵把守,二人凑近,掀开窗帘往里查看。却见向中天一人坐在帐中,正喝着闷酒。喝几口,“哗”一声将酒碗摔在地上,碎成一地,大声骂道:“竟然走了张简修,看老子非找个出气口不可!”说着,大声叫道:“来人!”黄芳见到有两个士兵匆匆奔进来,应声后,等着向中天下命令。向中天道:“你们去把张静修给拉出去斩头。”二人惊愕,怔怔的看着他不敢挪动脚步。向中天大怒:“难道连本将军的话也不听?”其中一人道:“启禀将军,张府虽然被发配边疆,但毕竟皇上并没有说要斩头,如果将军鲁莽行事,恐怕惹来闲言闲语。请将军三思,以免引来后患,得不偿失。”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6章 东湖畔 向中天仰天大笑,道:“张居正被连根拔起,还能把我怎么样?快快拖出去斩头,一切自有本将军承担!”二人听罢,转身走出来。 黄芳和张简修见状,迎在门口手起刀落将二人砍倒在地,然后跨入营帐内。向中天突然见到二人去又复回,震惊得合不拢嘴,支吾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不怕本将军把你们都杀个精光吗?”张简修大喝一声,道:“回来就是为了杀你报仇!看招!”话音刚落,举刀跃向向中天。向中天大惊,急忙闪身避开。黄芳哪里给他机会,立即奔过去拦住他的去路。向中天惊慌失措,拔出手中长剑,刺向黄芳。黄芳冷笑一声,伸指夹住他的剑尖。向中天大惊,急忙往回抽,却怎么也抽不动。正在这时,张简修一剑从身后穿过他的胸膛。向中天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渐成河。随着张简修抽出长剑,向中天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黄芳道:“大哥,你去救人,我来扰乱军心!”张简修应声而率先出营帐。黄芳出来营帐后,刚好有两个士兵迎过来。见到她,大喝一声,正欲举刀攻过来,却听黄芳朗声道:“皇帝昏庸,陷害忠良,尔等莫再为虎作伥!快散了去吧!”她一连呼喊几次,众士兵半信半疑,停留不前,举起的刀也停在空中。黄芳挥剑将向中天的营帐划破,指着地上向中天的尸体,大声道:“向中天已遭报应,如若大家还执迷不悟,他的下场就是大家的下场!快快散去吧!”众士兵望去,见向中天倒在血泊中显然已故,皆惊恐不已。 这时,有两个平时和向中天比较亲近的士兵无视恐惧,叫喊着举刀攻过来,大声道:“为向将军报仇!”黄芳见状,娇喝一声,挥剑将二人刺倒在地。随即,又朗声道:“这就是报应!谁还敢上前?”大家见刚才还大声叫喊之人如今又倒在血泊中,心生恐惧,慢慢后退。黄芳再次大叫:“皇帝昏庸,陷害忠良,尔等莫再为虎作伥!快散了去吧!”又再喝叫几次,士兵听后更加恐惧。突然,一人大声呼喊:“快逃命吧!”话音刚落,几个人跟着他散去。黄芳见此大喜,继续叫喊,并以内力传送出去,众士兵渐渐散去,整个军营顿时又乱作一团。见丢盔弃甲逃窜的士兵越来越多,黄芳知道押送队伍的大势已去,心下放心,立即去寻找张简修。 兜转一圈,见被关押的张府众人皆被解救出来,张简修正在组织大家逃走。黄芳跟上去,道:“大哥,我来帮你。”于是,黄芳压阵,张简修在前,带着众人有序散去。 一路走来,与张兴和王格芷在原处汇合。一家人再相聚,恍如隔世,大家难免悲伤落泪,纷纷相拥哭泣。 张简修道:“二妹,你这要去哪里?”黄芳经他一问,反而茫然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着救出张府众人,如今此事已了结,再问去往何处,却是不愿提及的问题。黄芳喃喃道:“天地之大,我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大哥,你有何打算?”张简修道:“万历昏庸无能,身边皆是些小人,天下恐怕即将大乱。我也不想去四处漂泊,打算回乡安居下来,过些稳定的日子。”黄芳听后,想起张简修的家乡荆州在湖广,与之毗邻的武昌曾也是自己寻人之处,即笑道:“大哥家乡在荆州,小妹打算去武昌,这便同路而行,如何?”张简修大喜,有这个二妹同行,那一路下来倒也不怕什么危险。于是,立即将自己的计划传出去,愿意同去荆州的就同行,不愿意的即各自散去。此去湖广较远,大部分不想远途漂泊,皆各自散去。最后同行的只不过张简修的几个兄弟及家人而已,不过二三十人一起远赴荆州。 再说朱义萱和卓进忠、孙普来到武昌,直接进入楚王府。楚王带着众家人出来迎接公主的大驾,见来者行色匆匆,心知必有急事,立即请入。迎入府内后,分宾主入座,寒暄一番后,朱义萱直截了当的说道:“王叔,侄女到此有一事相求,还望王叔莫要推辞。”楚王惊讶:“公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事,尽管吩咐老臣,必效犬马之劳。”朱义萱笑道:“王叔,那我就不客气了。王叔可知道湄江观音崖?” 楚王心下思忖:这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口中却问道:“倒曾听过。公主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意欲何为?”朱义萱道:“荣哥被困在观音崖附近的无魂岗,我们三人前去营救,无奈卓大哥和孙大哥皆受伤无功而返,这才来求王叔施援手。”楚王一听,哈哈笑起来,道:“卓进忠乃锦衣卫忠使,武功天下无敌,尚且负伤,小王又哪能帮上什么忙?” 孙普道:“王爷过谦。公主听闻王爷麾下武林高手如云,这才来搬救兵。只要王爷尽出手下精兵良将,定能踏平无魂岗,救出驸马爷。”楚王思索一番,道:“可惜如今小王府上人才凋零,恐怕恐怕能调遣的人力有限。”朱义萱道:“只要王叔尽力,侄女也无怨言。”楚王不知究竟是否该答应下来,故先安排朱义萱三人先住下,言道他自有安排。其实,就是想先弄清楚是否要出手帮这个忙,然后再定夺出哪些人马。 楚王在书房里又召唤严如风面见。仙鹤谷主已故,严如风是楚王唯一可以依靠的心腹。特别是京城这一遭回来,楚王更清楚严如风对自己的忠心,因此凡大事要商量的,皆请教他。楚王问道:“严将军,你可曾听说过无魂岗这个地方?”严如风道:“属下曾听江湖传闻,湄江观音崖附近新近出现厉鬼,横行无忌,残害过往客商,就连当地的官府也不敢去查探。山岗上因立有一座无魂女的墓碑,故当地人称为‘无魂岗’。我想公主说驸马爷被困的无魂岗,应该就是此地。” 楚王听后,喃喃道:“原来如此。什么鬼魂之说,恐怕只是世人的传言而已。不过,此处有人在此作恶倒是真。如果郭荣被困以此,以他的武功尚不能脱困,那究竟是何道理?又该如何营救?”严如风道:“启禀王爷,属下认为一定要救出驸马爷。”楚王不解,看着他,听他继续道:“其一,驸马爷对王爷有恩,如果王爷见恩人处危难而不顾,恐怕有损王爷多年来树立的好名声。其二,如今皇上揽大权于一人之手,帮公主就是为皇上效力,无疑增加皇上对王爷的信任。其三,郭荣虽然曾是张居正的旧僚,但如今张居正已死、猢狲皆散,这个时候如能笼络郭荣及与其关联之人,无疑令王爷实力倍增。” 楚王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道:“严将军果然好见识。那依你之见,要召集哪些人前去营救才稳妥?”严如风道:“卓进忠武功卓绝尚且受伤无功而返,那么随便派三五几个官兵去肯定是以卵击石,得倾囊而去才好。依属下之见,不妨召集四大捕头,由属下带队前往,定能事成。”楚王一听,道:“乔流方、曹巍和阮小玉召之即来,可郭新仪尚在京师,荣德福不知去向,又如何能召集四大捕头?” 严如风道:“属下听闻,荣捕头隐身在庐山之西,大可派人急召回武昌。只要王爷召见,他务必尽快赶来。同时也派人去京城召回郭捕头,如若能集齐五大捕头,何愁无魂岗不破?不过,既然已派人赴京城召回郭捕头,不如同时叫来郭荣尚在京城的师兄师姐,他们必义无反顾来到武昌听候王爷的召唤。如此一来,没有救不出的道理。”楚王一听,连连称赞,自言自语道:“五大捕头破无魂岗后连同郭荣及他的师兄师姐如此众多武林高手,如果皆能为吾所用,哈哈哈!严将军,这一切你可都得安排妥当。”说到这里楚王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严如风在旁自然满口答应。既然商定,楚王立即吩咐下去召集五大捕头及尚义府高手齐聚武昌。 朱义萱知道楚王召集五大捕头和郭荣的师姐师兄齐聚武昌,然后再赴无魂岗营救郭荣,心中大喜过望,知道只要众高手驾临,攻破无魂岗轻而易举,因此即安心的暂时住在楚王府里。 朱顺民特意安排陈如新和甄珠来陪公主。朱义萱自小认识陈如新,二人倒谈得来。可甄珠自小和她们的生活环境不一样,反而生疏不少。因此,干脆就由陈如新一人陪公主,她倒去陪着朱顺民。 这日,朱义萱在楚王府里无聊至极,就要孙普陪着到武昌城里城外去游玩。孙普道:“启禀公主,若论武昌有什么好玩的去处,首举黄鹤楼。”朱义萱也曾听先生讲过黄鹤楼,立即拍着手欢快的叫起来:“好,这就去黄鹤楼!”于是,孙普带着她先去黄鹤楼游玩。 从黄鹤楼出来,朱义萱刚才玩得开心的劲随即烟消云散。一边走,一边叹道:“这几大高手何时才能齐聚武昌?等得都不耐烦了,孙大哥,你说该如何是好?”孙普道:“启禀公主,还是再耐心等下去的好。”朱义萱白眼看着他,道:“还用你说?只是干等,谁不知道?可这等得确实难耐,你说倒如何消遣的好?”孙普道:“公主,我们去江边看看,如何?”朱义萱道:“区区一条江有什么好看的?坐船都曾经过,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不去!”孙普又道:“公主不喜欢看长江,那可以去看看东湖,东湖的景色也是武昌一绝。”公主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二人来到湖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湖水波澜壮阔,却怎么也没有好心情。正在无聊之际,却见湖边走来二人。朱义萱抬眼望去,认得当先那人,正是魏小鹏。再看魏小鹏身后那人,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子。朱义萱玩性遂起,立即拉着孙普躲在湖边树后,想着吓唬那魏小鹏一回。孙普见她难得有玩性,也乐意由得她。 走在魏小鹏身后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其妹魏小娟。魏小娟夺得折扇后与兄长一路南下寻找扇中山水画之所在地。可一路寻来,游玩名山名水无数,却始终找不到与画中一模一样的山水。这日路过武昌,便来东湖散散心。 魏小鹏和魏小娟走出一段,就在湖岸边坐下来,刚好在公主和孙普躲的树的正前方。但听魏小娟道:“大哥,你说这画中之山水究竟在何处呀?以为得到山水画宝藏便触手可得,哪曾想到要找到画中的山水却是如此之难。”魏小鹏也叹息一声,道:“小妹,你后悔吗?”魏小娟愣住,一时回答不上来。魏小鹏继续道:“我就知道你会后悔。和他在一起何等逍遥快活,跟着大哥却东奔西走,受尽苦难,后悔也属常理。大哥不会怪你。” 魏小娟叹息一声,喃喃道:“大哥,若说没有一点悔意,那是假的。但当时情况紧急,小妹来不及细想,只得凭着一时血气拿下折扇。这些日子以来,想起和林哥以前在一起的快活日子,虽然常常后悔。但过去的事提他做甚,人只能往前走、往前看,即使错了、后悔了也得走下去。再说,为咱们魏家的振兴而舍弃个人的快活生活,再后悔也是值得的。” 魏小鹏听妹妹道出真心,心中感激,不禁伸出一只手紧紧揽住魏小娟的肩膀,道:“小妹,只要我们找到宝藏,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魏小娟“嗯”一声回应,其实心中对沈宗林还是念念不忘。魏小鹏继续道:“再说,等我们找到宝藏后,还可以让沈宗林入赘我们魏家,做名门之后,那可是无限荣耀之事。”魏小娟一听,不禁笑起来,道:“大哥说的是,如此甚好。嘻嘻嘻!”听到大哥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自然高兴。 朱义萱本想冲出来问个究竟,却被孙普拦住。待魏小鹏和魏小娟沿着湖岸继续往下走去,孙普拉着朱义萱远远的跟着,并轻声道:“公主,你可知他们谈论的是何事么?”朱义萱摇头道:“我哪里知道。孙大哥,难道你知晓?”孙普淡淡一笑,道:“我倒还真的知道。”见朱义萱怔怔的看着自己,孙普继续道:“皇上曾命人查访过此事,所以臣略知一二。据说一柄折扇的一面有一幅山水画,这山水画所指向的,就是宝藏的所在。”朱义萱不屑道:“什么宝藏竟然皇帝哥哥也要去派人去查访?”孙普道:“据说,是先皇建文帝的遗物。”朱义萱虽然没听过宝藏,不过对于自己祖上的事还是清楚的。听说是建文帝的遗物,惊得合不拢嘴。 突然,看见前方魏小鹏和魏小娟展开一张纸正在研究,立即奔过去,娇喝一声,竟然一把将纸抓过来。魏小鹏和魏小娟大惊,怔怔的看着朱义萱。魏小鹏终于认出朱义萱,笑道:“公主,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朱义萱没想到自己这一把就将纸抢了过来,得意非凡,笑道:“我去哪里难道还要你知道么?”说着,展开纸看去,却见上面原来有一幅山水画。魏小鹏见状,伸手过来夺,却被孙普拦下。魏小鹏知道孙普的厉害,只得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再贸然出手。 朱义萱观看一阵,突然惊道:“你干嘛拿着这个到处跑?这个地方好像在哪里见过。”魏小鹏和魏小娟一听,又惊又喜,齐声问道:“公主,那你可还记得究竟是在哪里?”朱义萱拼命的回想着,孙普在旁道:“公主,不可”却听朱义萱惊道:“我想起来啦!这不是湄江边的观音崖么?你们拿着这幅画做什么?”孙普大惊,一把抓过纸来细看,喃喃道:“果然是!”魏小鹏急忙伸手来抢,孙普施展小擒拿精几招将其打退,道:“哼,宝藏是大明皇帝的,轮不到你们来抢夺!”魏小鹏哈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尽管拿去便是。这只是藏宝图的一部分,真正的藏宝图乃那一柄折扇。哈哈哈!”说完,携着魏小娟逃之夭夭。孙普想追上去,无奈公主在旁,只得作罢。 孙普对朱义萱道:“公主,关于此图之事,回到楚王府后千万不可提起。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朱义萱惊问:“为何不提?魏小鹏胆敢盗取建文帝的宝藏,怎么也算是欺负我朱氏皇族之人,岂能坐视不理?待五大捕头齐聚后,先打败那老妖怪救出荣哥,然后再灭魏小鹏取出宝藏,那可是大大的功劳。”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7章 聚武昌 孙普道:“启禀公主,我看楚王爷也并非善类,愿意帮公主营救驸马爷也肯定有他的如意算盘。如果宝藏真的在湄江观音崖一带,楚王爷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说不定他正对这宝藏窥觑已久。”朱义萱道:“孙大哥,那你说该怎么做?”孙普将图纸折叠好后放入怀里,道:“公主不提便是,哪怕是对卓进忠也不可提起。待回到京城后再一一禀明皇上做下一步打算。”朱义萱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最先到楚王府自然是九江捕头曹巍。其参拜楚王和公主后,喜道:“公主,没想到郭荣那小子成了你的驸马爷。哎,臣如何是好?”朱义萱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曹捕头这是何意?”楚王等人皆笑看着他,心中早已有数,看他究竟要如何戏弄公主一番。曹巍略作为难之色,道:“启禀公主,郭荣本来是天门山杀手,苏州知府宋大人、九江知府黄大人皆被郭荣和他的师兄、师姐一起刺杀。臣还一直在谋划如何捉拿这几位刺客,以图归案绳之於法。但如今郭荣身为驸马爷,不知该不该捉拿?”朱义萱一听,大怒,拍案而起,道:“好大的胆子!以为自己身为八大名捕就目中无人、胆大妄为,是么?如若你胆敢伤驸马爷一根汗毛,非杀了你的头不可!” 曹巍本来只是想逗公主开心一下而已,因为他但凡见到美人,皆心痒痒,难免想戏弄寻一番开心。没想到公主不吃他这一套,或者拍错了马屁,弄得自己哭笑不得。曹巍立即道:“启禀公主,郭荣福大命大,能成为尊贵的驸马爷,那是他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看在他修炼几十辈子的份上,臣当然不敢得罪,巴结还来不及呢。呵呵呵!”朱义萱一听,这才消了怒气,冷眼看着此人。感觉曹巍怎么也算一表人才,但不知为何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邪气,不禁看着楚王,问道:“王叔,他真的是天下八大名捕之一么?怎么感觉怪怪的!”楚王笑道:“启禀公主,他就是骚捕头曹巍,货真价实,绝不敢欺骗公主。”朱义萱听其名号,这才明白过来,“嘻嘻嘻”笑起来,道:“骚捕头,果然名不虚传。有意思!”曹巍在旁尴尬的陪笑着。 孙普道:“公主,据说骚捕头府上有几位如花似玉的夫人,江湖传言甚至能将后宫佳丽都给比下去,不知是真是假。”朱义萱听后更为得意,却心中恨之花心,喃喃道:“曹捕头才是好福气,驸马爷的福气再好,也只不过我一人而已。可曹捕头有几十位个个如花似玉、艳压群芳的夫人,真是羡煞天底下的男人。哈哈哈!”朱义萱故意将“几位”说成“几十位”,就是要讥笑对方一番。曹巍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尴尬的陪笑着。朱义萱继续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来营救驸马的份上,说不定就把你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夫人给绑了送到京城去。据说,京城有一座如意楼,很喜欢天底下的美人。” 曹巍可不了解公主的脾性,听她说来,吓得一身冷汗。孙普道:“曹捕头,只要你尽心竭力救出驸马爷,公主非但不会为难你的夫人们,说不定还赏赐你一二个比你现有的更美丽的夫人也未知。”曹巍一听,立即道:“臣一定粉身碎骨报答公主的大恩。至于赏赐夫人一事,臣可不敢奢望。”朱义萱本想笑出来,却一直忍着,喃喃道:“那你就先退下吧,等候其他捕头的到来。”曹巍听罢,急忙退下。 朱义萱问道:“王叔,怎么其他捕头还未到?”楚王道:“启禀公主,五大捕头之中就曹捕头最近。接下来,应该是荣捕头会到。再下来,就是住在襄阳的乔捕头和阮捕头。最远的当属身在京城的郭捕头。”朱义萱听说京城,喃喃道:“如果黄姐姐能和郭捕头一起来到,那就太妙啦!”严如风知在旁道:“启禀公主,尚义府中人也一起通知在列,应该会和郭捕头一起到武昌。”朱义萱欢喜起来,却又纳闷问道:“乔捕头和阮捕头是何许人也,怎么会都住在襄阳?”严如风在旁道:“公主可能不知,乔流方本来就住在襄阳。阮小玉本是苏州府的捕头,后因追查宋大人被杀之案到九江认识乔捕头。历经风雨,二人互生情愫,这才结为侠侣居住在襄阳。”朱义萱喜道:“原来如此。那乔捕头一定风流倜傥,阮捕头一定美艳不可方物,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得禀明皇帝哥哥好好奖赏他们一番。” 众人一听,皆笑而不语。严如风道:“公主,奖赏惩罚岂可如此儿戏?”朱义萱道:“怎么会是儿戏?我是当真的。乔捕头和阮捕头情投意合,乃人间美事,本就该嘉奖。再说,桥捕头只钟情于阮捕头,这等痴情男子,不是更该奖赏么?”孙普笑道:“公主怎么知道乔捕头只钟情于阮捕头一人?”朱义萱笑道:“阮捕头身为八大名捕之一,肯定武功盖世。娶了他的男子还敢三心二意的话,那岂不是手起刀落来个痛快。所以,这乔捕头肯定只钟情于阮捕头才敢娶回襄阳的。”众人一听,笑得更为得意。 正在这时,却听通传:“庐山莲花湖马场荣德福求见。”众人惊愕:这个荣德福就是曾经的荣捕头吗?严如风道:“荣捕头怎么成了马场主?”接着,但见进来一人,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正是荣德福。众人相见,互相介绍、寒暄一番后,荣德福问道:“王爷,难道就只到了在下一人么?”楚王奇怪道:“荣捕头怎么自称什么莲花湖马场场主?”荣德福笑道:“在下早已退出朝堂,如今在庐山莲花湖之畔放马、游山,不知有多快活。请王爷别再称在下位‘捕头’。”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朱义萱笑道:“荣捕头”刚开口却被荣德福打断,道:“公主,请不要再称‘捕头’,愧不敢当。”朱义萱明白过来,笑道:“如此甚好。身在官府哪有做为江湖儿女般潇洒自如、敢爱敢恨。见你笑脸常开,肯定遇到一位红颜知己共同在那莲花湖畔过着世外桃源的日子。”众人一听,皆欢笑起来,没想到她对荣德福却又另眼相看。荣德福笑道:“公主见笑。听说召集在下来武昌相聚,乃是营救驸马爷。请问公主,难道就仅仅召集荣某来武昌么?” 公主笑道:“曹捕头已到,不过我不是很喜欢他,就叫他先退下去了。另外还有三位捕头随后即到。”荣德福问道:“难道就我们五个捕头?”公主道:“五大捕头加锦衣卫忠使、御前带刀侍卫孙普,一共七大高手,难道还不够对付那个老妖怪么?”荣德福支吾道:“难道营救郭荣,部都是官府的人出马么?不是听说郭荣乃天门山杀手,和他一起的其他杀手难道不会去救他么?”朱义萱笑道:“原来荣大侠说的是荣哥的师姐和大师兄。他们在京城,还没那么快到来。可能会和郭捕头一路来武昌和大家相聚。”荣德福听罢,笑道:“公主,请问究竟会召集来哪些高手一同去营救驸马爷?你说的那个老妖怪难道真的有这么大本事需要我们这么多人出马?”朱义萱笑道:“包含荣大侠在内的五大捕头,锦衣卫忠使,御前侍卫,荣哥的天门山同门。天下高手齐聚,志在必得,大事必成。”荣德福“哦”一声,不再说话。 又过一日,乔流方和阮小玉来到。众人首先一番道贺,恭喜这一对新婚燕尔。可曹巍却闷闷不乐,乔流方笑道:“曹兄,贵府有八大美人,兄弟才娶得一位便生嫉妒,那以后兄长嫉妒的日子还长着啦!”阮小玉听罢,假嗔道:“你敢!你若敢像曹巍那般花心,看你还能不能留得住小玉。”众人见状,皆哈哈大笑起来,唯有曹巍的脸色更显得铁青。看来,平日里乔流方没少被阮小玉欺负。 再说郭荣和曾玲,自从朱义萱等三人走后,倒过着比较惬意的生活。一边练功,一边为天门仙人打通穴道,一边游山玩水,好不自在。郭荣传授曾玲随行功,希望借轻功弥补她武功的微弱。 这日,郭荣和曾玲正穿行于树林之间,却听见传来一个声音:“大哥,你看!”二人大惊,急忙循着声音奔过去,但见曾玲的坟墓前站着二人,正看着墓碑怔怔出神。郭荣和曾玲皆认得此二人,正是魏小鹏和魏小娟兄妹。原来,他们听朱义萱言道画中的山水就是湄江旁的观音崖,这便一路探寻过来。但在观音崖寻找一番一无所获,失望之极,就到观音崖附近走走看看。来到无魂岗时,看见曾玲的坟墓,二人皆被震惊。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山岗的名字,这才胡乱闯入。但他们都知道曾玲的身份,乃曾家庄三小姐。为何堂堂曾家庄三小姐会葬在这乱葬岗?二人疑惑不解。 魏小鹏喃喃道:“三小姐怎么会在这个乱葬岗?”魏小娟道:“大哥,三小姐好可怜。竟然最后落根在这里。荒野之地,无人知晓,更没香火。哎!”突然,魏小娟惊问:“不过,三小姐怎么会被葬在这里呢?”魏小鹏摇着头,缓缓道:“无从知晓。不过,倒也真的奇怪,为什么会葬在这里呢?”二人互相提问,皆觉得奇怪无比。郭荣和曾玲瞧见,觉得可笑,就一直躲在旁偷看着他们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做。 魏小鹏道:“照理说,这里离洞庭湖也不会太远,曾家庄毕竟名震一方,怎么会让三小姐葬在这个乱葬岗?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魏小娟道:“大哥,依小妹看来,也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咱们可是夺宝之人,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这区区一无魂女墓么?”二人对望一眼,皆心意相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郭荣和曾玲对望一眼,明白过来那二人的意思:要掘坟看个究竟!说是看个究竟,实则是想盗宝!郭荣凑在曾玲耳畔轻语几句,曾玲会意的开心笑起来,轻声道:“荣哥,这样别把他们的魂魄给吓跑了才好。”郭荣道:“谁叫他们贪心!”于是,二人决心依计吓唬魏小鹏兄妹一回。 魏小鹏拿出随身携带的鬼头刀,虽然比以前的那柄刀小出不少,但要掘地却是绰绰有余。魏小娟站在一旁,道:“大哥,用刀掘地可没那么容易。要不要小妹去找点别的来?”魏小鹏道:“这乱葬岗的坟地不会埋得很深,这刀就将就将就吧,应该很快就能挖开。”说着,以刀做铲埋头就挖起来。斜插刀入土,然后撬起来,将土甩到一边,就这样掘地起来。 突然,但听“轰”一声轻响,一阵烟雾在坟墓不远处生成。魏氏兄妹大惊,怔怔的看着,惊得合不拢嘴。接着,烟雾被风吹慢慢散去,却见一位白衣妙龄少女站在烟雾之中渐露头角。魏小鹏定睛看去,正是曾玲,只是面色比在曾家庄看见的三小姐更为苍白而已。魏小鹏和魏小娟虽然不相信鬼魂之说,但如今亲眼看见,不由被吓得后退三步。魏小鹏惊问:“你是谁?”他心中明明知道对方是谁,然而慌乱中不知该说什么,就随便问一句,想试探对方是人是鬼。 曾玲怒目而视,道:“魏大侠,你连我都不认识么?为何到此挖我的屋顶,吵得我睡觉也不安宁。”话音柔而无力,似断似续,吓得魏小鹏兄妹双腿发软,想逃走,可腿却不听使唤。魏小娟道:“三小姐,大哥是无心的。我们路过此地,看见你你的家在这里,就想着带你回曾家庄,这才惊动了你,也没别的意思。请莫见怪!”曾玲听后,脸色略为转为温和,道:“你们倒好心,还想带我回去。前些日子有人从此路过,也来叨扰我们的宁静,问其原因,居然还张口问我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我懒得和他们讲理,就把他们给吓破了胆当场倒在那里。可惜尸体后来被野狼拖去吃了,不然你们说不定还能看见。嘻嘻嘻!”说着,指着魏小鹏和魏小鹏站着的中间位置。那笑声显得阴森恐怕。 二人这一听可吓得不轻。但魏小鹏也非胆小之辈,渐渐的冷静下来后,突然瞥见烟雾散去后曾玲居然有影子,当即狡猾的笑道:“你当真是曾家庄三小姐?”说着,跨步上前,提刀在手,作势就要抡起劈过去。曾玲也察觉他的异样,却突然又一“轰”声响起,几团烟雾渺渺升起,将曾玲笼罩在烟雾中。魏氏兄妹大惊,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呆立当场。 待烟雾散去,却早已不见曾玲的身影。原来曾玲借着那一阵烟雾施展轻功躲到一边去。魏小娟兀自心有余悸,问道:“大哥,你说三小姐是人还是鬼?”魏小鹏凝视四周,道:“我看是有人扮成三小姐的模样来吓我们而已。别怕,那个人肯定跑不远,这就去找出来问个究竟便是。”魏小娟却不敢去找人或者说找鬼,急忙摇头道:“大哥,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说着,转身就往山下跑去。魏小鹏见状,再环顾四周,想着无论对方是人是鬼就此作罢,也跟着跑下山去。 郭荣和曾玲见他们逃走,这才大大的松一口气。曾玲道:“荣哥,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郭荣也震惊,喃喃道:“魏小鹏不是好好的在天下第一戏院唱戏么,怎么会突然之间来到这里?再说,魏小娟消失多年,怎么也出现在这里?”想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 回到阁楼上。天门仙人见二人神色迥异,问起发生了什么事。郭荣知道瞒不过师父,于是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天门仙人听后,喃喃道:“这魏氏兄妹究竟是什么人?”郭荣和曾玲皆摇头。天门仙人道:“荣儿,你去打探清楚。我想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特别是如此诡异的兄妹俩。”郭荣听罢,立即下山而去。 天色渐晚,郭荣一路寻去,始终找不到二人。一直来到一排屋子前。郭荣知道,那就是那个给自己指明方向的爷爷的住所。郭荣暗自笑道:“若不是爷爷指点迷津,说不定我现在还没找到玲妹呢。但爷爷姓甚名谁也没问清楚。”想到这里,立即向着屋子走去,欲探望并感谢爷爷。 来到屋子近处,正准备大声叫喊之时,却听见从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老东西,你这昏迷的时间可真长啊。”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8章 夺宝难 郭荣听见那是魏小鹏的声音,心中震惊:原来魏氏兄妹躲在这里,不要为难爷爷才好!可不能让他们对爷爷有什么不利!心中担心爷爷的安慰,于是,急忙绕到屋子后面,掀开窗户,凑过去看向屋里。但见爷爷正躺在地上,魏小鹏兄妹坐在两边,有一个小孩躺在爷爷的身旁。郭荣知道,那个小孩就是爷爷的孙子猫儿。但未知生死,郭荣的心中也暗暗着急。 爷爷道:“大爷,老夫身子骨老了,哪受得了你那一掌?”突然,瞥见地上的孙子,急忙叫道:“猫儿,猫儿,你没事吧,快醒醒!”魏小娟道:“老爷爷,你放心吧,你的孙子暂时无性命之忧。不过,接下来如何,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那爷爷痛苦道:“大爷,姑奶奶,老夫确实不知。打死我也不知啊。但求你们放过猫儿,他才五六岁,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求大爷姑奶奶放过猫儿吧。”说着,快要哭起来。 魏小鹏冷冷道:“放过你们都可以,更不用说放过这个小孩。只不过,你还是得告诉我们。不然,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将鬼头刀立在地上,面露凶色,狰狞可怕。爷爷害怕起来,颤声道:“大爷,老夫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但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魏小鹏道:“你既然知道黄家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他们镇守的东西在哪里呢?还不快快交代!”说着,提起鬼头刀在小孩的脸上晃来晃去,似乎就要一刀落下去一般。爷爷见状,吓得快晕厥过去,哀求道:“大爷,绕过猫儿吧。我带你们去黄家的旧址看看,那里确实什么也没有。” 魏小鹏得意的笑道:“你想引开我们,这样就放了你的猫儿,对不对?大爷可没这么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柄折扇,郭荣看去,见折扇似曾相识,但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一面画着山水而已。魏小鹏指着折扇上的山水画,问道:“你看清楚了,东西究竟藏在哪里?”那爷爷已满眶是泪,哪里看得清楚,眯着双眼看去,喃喃问道:“大爷,这上面画的是哪里呀?”魏小鹏怒道:“看仔细了,小心猫儿的性命!”爷爷大惊,急忙拭去泪水,凑近看去,惊道:“这上面怎么画的怎么好像观音崖?”魏小鹏得意道:“没错,就是观音崖。你既然知道这上面的地方,那肯定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快说!”爷爷为难道:“老夫确实不知这画里究竟有什么意思?” 魏小鹏收起折扇,又提起鬼头刀在猫儿的脖子上晃动着,喃喃道:“那你想想,黄家在这里有多少年了?”爷爷道:“打我出生起,黄家就在这里。但究竟有多少年,却不清楚。”魏小鹏道:“那你再仔细想想,黄家为什么会来这里。”爷爷仔细思索,摇头道:“老夫确实不知。若是真有什么隐情,人家在这里的原因肯定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再说,世世代代在这里,那就是在这里,还会有什么原因么?”魏小鹏嗔道:“那你有没有察觉黄家的人平时喜欢去哪些地方,特别是平常人不去的地方都有哪些。或者,你有没有觉得黄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诡异的地方。”爷爷拼命的思索,又拼命的摇头,道:“大爷,老夫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黄家在湄江之畔少说也有上百年,一向是我们这个地方的大户人家,家里人丁兴旺,佣人、家丁上百,谁会去注意他们去哪些地方。求求大爷饶了猫儿吧!” 魏小娟在旁道:“大哥,我看爷爷说的在理。他们不知道黄家把东西藏了起来,所以也不会去注意这些。”魏小鹏道:“那如何是好?”魏小娟从大哥手里拿过折扇,又展开在爷爷面前,问道:“爷爷,你看清楚,这里是观音崖,那周边都是些什么地方?比如这里。”她正指着今天下午他们遇见曾玲的那一边。爷爷道:“那边是无魂岗。”二人一听“无魂岗”三字,惊问:“为何叫无魂岗?”爷爷道:“山岗本无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座无魂女的坟墓,自那以后厉鬼经常出现,没有人敢上那里去,便就取名叫‘无魂岗’。” 魏小鹏若有所悟,喃喃道:“无魂岗!厉鬼!小妹,今天的曾玲可不是什么厉鬼!我看无魂岗上一定有古怪!”爷爷惊道:“你们已经去过无魂岗!竟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倒是奇怪!”魏小鹏得意道:“什么厉鬼,只不过是吓唬人的东西。我看那上面定有古怪,说不定东西就藏在那一带。”魏小娟喜道:“大哥,说不定你猜对了。我看厉鬼定也是在那附近查找东西,所以扮鬼吓唬人,不要人上山,担心撞见他们挖取东西,并把这事传到江湖上去。”二人欢喜起来,皆以为自己已经猜中,顿时“嗤”一声点中爷爷的昏睡穴。接着,魏氏兄妹二人出屋而去。 郭荣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走远,立即翻窗进去,解开爷爷和猫儿的穴道。在他们醒来之前,郭荣又翻窗离去。他跟在魏氏兄妹的身后,远远的看着他们又步入山林,上山而去。郭荣跟着上去。 走出一段,见魏小鹏带着魏小娟奔入树林之中,不再走大路。郭荣暗笑:你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么?二人在树林里乱窜,郭荣始终跟在他们身后。 突然,“轰轰”声响起,一阵阵烟雾将魏氏兄妹围在核心,二人大惊,急得团团转。郭荣见状,立即躲不不远处静观。烟雾慢慢散去,朦胧中可见一老者立在身前,冷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声音阴森恐怕,令人闻之丧胆。郭荣看得分明,那老者正是天门仙人。他立即抬眼四周望去,却不见曾玲。 魏小鹏故作镇定,魏小娟紧紧的靠在兄长的身旁。但听魏小鹏道:“你是谁?”天门仙人冷笑道:“我是谁?我不就是我么?你们是谁?”魏小鹏道:“我们就是我们,还会是其他人么?”天门仙人阴森笑起来,吓得魏小娟一身冷汗。魏小鹏道:“你吓不了我!今天可就是你扮作女鬼么?”原来,他以为下午扮曾玲之人如今又办成一个老鬼来吓唬他。 天门仙人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无魂岗!你来做什么?”魏小鹏拿出鬼头刀,冷冷道:“我是来捉鬼的!”说着,高高跃起,举刀劈向天门仙人。他心中认定对方是扮鬼来吓唬自己,因此毫不畏惧的劈下去,让对方现出原形。天门仙人见状,冷笑几声,轻轻闪身避开。落地后魏小鹏连劈十余刀,皆被天门仙人轻巧的避开。如此一来,魏小鹏反而有点害怕起来,问道:“你究竟是谁?若是鬼,却又不是。若是人,哪有这么高的武功。” 天门仙人见对方的武功不过如此,冷笑声中欺身而前,伸手去抓对方的脖子。魏小鹏见状,立即舞起鬼头刀,刀刀划向对方的手臂。但听“当”一声,天门仙人手指弹中刀身,魏小鹏但觉虎口撕痛,鬼头刀脱手飞出。紧接着,天门仙人一把抓住他脖子的衣领,轻轻将他提在空中,犹如提起一个小孩一般。魏小鹏见状,急忙双脚飞踢,攻向对方上身要害。天门仙人又在冷笑声中挥指点中他的穴道,“咚”一声将之扔在一旁。因穴道被封,魏小鹏动弹不得。魏小娟见状,急忙过去扶起大哥。 天门仙人突然瞥见地上有一条白色的东西,正是刚才提起魏小鹏时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俯身拾起来一看,原来是柄折扇。惊愕之际,“哗”一声展开,见向自己这一面竟是空白的。再翻转看另一面,俨然就是一副山水画。此时月色依稀,画中景色看得不是很清晰。但见天门仙人左手一扬,左侧树上竟然多出一只灯笼,立即照亮手中的折扇。原来,天门仙人为了扮鬼吓人,身上经常会带一些看似诡异的物品。这灯笼只不过是藏在衣袖之中,手扬起即抛出去挂在树上,同时射出一颗小小的火药碰撞点燃灯笼里的蜡烛。在旁人看来,就变成鬼魅之事。 天门定睛看向折扇,惊呼一声:“原来是九世宝玉的藏宝图!”再仔细查看一番,一边看一边叹道:“果然是!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苦寻多年未果,没想到却无意中得到!哈哈哈!天助我也!”得意忘形之际抬头,却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早已消失无踪。 原来魏小娟见对方武功高强,知道自己和大哥无论如何也不是起对手,故趁对方专心看折扇之际扶着魏小鹏快速离开,头也不回的急忙下山而去。 郭荣听师父口中所言,这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魏小鹏拿的竟然是显示九世宝玉山水画的折扇。不过,他倒纳闷起来:魏小鹏是怎么拿到这柄折扇的呢?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心中疑惑不解。 天门仙人见人已远走,已无心再去追赶,拿着折扇不停的翻看、把玩,得意的笑道:“果真是一柄陈年的折扇,怎么会在那小子手里?”在仔细看那幅山水画,喃喃喜道:“果然是在观音崖一带,看来老夫没有猜错。不过,究竟在哪个具体的位置呢?这倒真令人难以琢磨!”顿一顿,天门仙人又继续自言自语道:“老夫早已翻遍观音崖这一带每一寸土地,皆没有任何发现,这宝藏究竟在哪里呢?为何这画中没有指示?”天门仙人一边翻看折扇,一边大笑,开心不已,时而又自言自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慢慢的往回走去。 见师父走远,郭荣终于吁出一大口气。突然发现曾玲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曾玲听见这边有打斗声,立即轻轻跟过来,站在郭荣身旁。只是郭荣专心于观看场中变化,后又专注于天门仙人和折扇,这才没发现而已。曾玲见他被吓得面色苍白,不禁偷笑起来,道:“荣哥,你也以为我是鬼么?”郭荣定神后,道:“没想到扮鬼吓人吓到自己!”说着,也不由得笑起来。同时,心中又想起很多事。 曾玲问道:“那究竟是什么折扇,师父拿到后竟然这么开心,而又这么痴迷于那把扇子?”郭荣摇头没回答,只是在心中不停的想自己的问题。曾玲见他不理自己,翘起嘴不开心起来,道:“荣哥,你怎么像师父一样像着了魔?师父一路傻笑,你就不说话,不搭理人。”郭荣还是没理她。曾玲怒甩郭荣的手,道:“荣哥,你究竟是怎么了?”这样一来,反而将郭荣惊醒,怔怔的看着曾玲,道:“玲妹,你在说什么?”曾玲不理他,甩手往前走去。郭荣急忙追上去,拉着她的手,道:“玲妹,我们先别回去。我心中还有事想不明白的,想去抓住魏小鹏问个清楚。”曾玲只得答应他,跟着他奔向魏氏兄妹逃走的方向。 刚奔至山脚,见魏氏兄妹正依靠在一棵大树下歇息。看来,魏小娟扶着不能行动的大哥行走起来确实比较消耗体力。见到郭荣和曾玲来到,二人怔怔发呆。郭荣笑道:“魏大侠,魏姑娘,好久不见!”魏小娟惊愕道:“怎么是你们?那白天见到的鬼魂,可就是你们扮来吓唬我们的?”郭荣道:“没错。你们贪心太重,本打算把你们吓唬走,可没想到还是执迷不悟又再回来。”魏小鹏道:“郭将军,请帮我解开穴道。小妹武功低微,解不开那老妖怪封住的穴道。”曾玲怒道:“你们打搅师父的清修,还来骂师父,荣哥才不会给你解开穴道。”魏氏兄妹这才醒悟过来,魏小娟道:“三小姐,原来那老老前辈是你的师父。”曾玲道:“不只是我的师父,也是荣哥的师父。你们快快离去吧,别再踏入无魂岗半步。不然,师父他老人家不会饶恕你们的。” 郭荣却在旁道:“魏大侠,魏姑娘,问你几个问题,如若照实答上来,就可以放你们走。否则,交由家师处置。”魏小鹏急道:“郭将军,难道我们以前的情义都烟消云散了吗?”郭荣正色道:“事关重要,必须问清楚,还望别为难小弟。请以后别再称呼小弟‘将军’,那只是过往之事,从今以后都不可能再是‘将军’。”魏小鹏和魏小娟点点头,齐声道:“那你问吧。” 郭荣问道:“你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魏氏兄妹互相对望一眼,魏小鹏叹息道:“哎,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也瞒不过。没错,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九世宝玉的宝藏。”郭荣惊问:“难道就是依据那折扇上的山水画到此的么?”魏小鹏道:“没错。虽然拿到折扇如获至宝,但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画中山水的所在。这不,前几日在东湖之畔遇见公主,她竟然说出就在这里,我们这才找到这里。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呢。”魏小鹏故意说出公主,也是想试探郭荣而已。 郭荣惊道:“原来你们见过公主,还是公主告诉你画中山水在这里。原来如此。”心中若有所思。魏小鹏道:“没错。郭大侠,公主对我们都还念及昔日相处的旧情,难道你就忘记了么?”郭荣道:“我当然没有忘记。我还记得你在戏院里演戏,魏姑娘不知所踪。你们怎么相遇的,又怎么得到这柄折扇的?”魏小鹏可得意起来,道:“说来你也不相信,原来折扇在张居正的手里。那日突阿达刺杀张居正”郭荣急忙打断:“你说什么?突阿达刺杀张大人?”魏小鹏道:“天下人皆知,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哦,也难怪!你们身在山林之中,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也属正常。突阿达设计刺杀张居正,如今张居正已故,张府树倒猢狲散,早已破败不堪。张府大少爷自缢而亡,其余人等皆流放边关。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看来在这山林之中也没什么好的。” 郭荣震惊,良久不语,心中隐隐作痛,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变故。曾玲问道:“你还没说怎么拿到折扇的呢。”魏小娟道:“那日在天下第一戏院,张居正被杀,折扇掉落在地上。我从屋顶落下拾起折扇即逃走。大哥后来追上来,我们俩兄妹这才相会一同前来寻宝。”郭荣问道:“魏姑娘,你这些年来躲到哪里去了?”魏小娟得意的笑起来,道:“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我却知道你在哪里,还知道你做了些什么。”郭荣惊愕:“此话怎讲?”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9章 往来事 魏小娟道:“我和你的二师兄在一起。”郭荣大惊:“你和二师兄在一起?那你们一直躲在哪里?二师兄如今人在何处?” 魏小娟却难过起来,道:“其实,我就是往来盲女,林哥就是往来庄主。”郭荣一声惊呼:“原来如此。难怪见到你们,到往来山庄做客,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原来就是你们,难怪如此。”魏小鹏喃喃道:“可林哥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知。我和大哥醉心于夺宝,却错过人生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哎,已不可回头。”郭荣道:“原来你为了夺宝就离开二师兄,可见人心叵测,平时看起来恩爱的往来盲女和庄主,在宝藏面前,就成了分飞燕。”魏小娟道:“我也不想这样的。林哥对我情深义重,但魏家的振兴大业一直是我和大哥心头的痛。我曾想过永远不再去想着夺宝,但当我看见折扇掉落在地的那一刹那,自己竟控制不住自己,毅然的拾起折扇就逃走。现在回想起来,如果给我冷静的细想一阵,再从头来一次的话,说不定我不会再逃走,而是将折扇撕毁,让宝藏不再害人。”说着,眼泪岑然而下。郭荣和曾玲听见,也为之动容。 郭荣道:“可惜一切都没有回头路可走。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一地步,唯有认命。魏大侠,很多事情我已想明白,你们快快离去吧。”说着,伸手去解魏小鹏被封的穴道。手刚抬起,却听“嗤嗤嗤”破空声而起。郭荣大惊,知道这是劲力极厉害的暗器,急忙闻声辩位伸手抓住。摊开手掌看去,原来是两颗石子。他心中明了:这是师父射过来的!没错,在这里谁还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呢?但见一个身影飘忽,已经落在不远处,众人看去,正是天门仙人。 天门仙人冷冷道:“荣儿,师父要杀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他们走?”魏小娟见状,刚浮现的生机又要被掐灭,急忙哀求道:“老前辈,请放过我们吧。折扇你已经得到,我们也没有什么用,放我们离去吧。”天门仙人冷笑道:“放你们走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何才能让你们不把宝藏在此的消息传出去呢?”原来,天门仙人担心的是这一层。他一开始只专注于获得折扇的惊喜,突然冷静下来想到这一点后,立即施展轻功追上来。刚好看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在审问那两个人,就先在一旁静观。待郭荣要解开魏小鹏的穴道并放走时,这才现身出声阻止。 魏小鹏道:“老前辈,只要你肯放我们走,我们可以向天发誓,绝不透露宝藏的半点秘密。”天门仙人道:“你们为了夺宝什么人都可以背叛,老夫岂能信得过你们的发誓?不过,老夫始终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哈哈哈!”说着,得意的冷笑起来,吓得魏氏兄妹瑟瑟发抖。天门仙人看着郭荣,道:“荣儿,杀了他们俩。”郭荣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毕竟,魏小鹏曾相伴自己不少日子,多少有点情谊。而魏小娟则是二师兄所爱之人,也不敢枉然杀之。 正在这时,却听“嗤嗤嗤”数破空声袭向众人。郭荣拉着曾玲立即闪避,天门仙人也急忙闪避。但听暗器“咚咚咚”射入泥土、树木上,但魏氏兄妹却安然无恙。原来,射来的暗器只对准郭荣、曾玲和天门仙人,刚好避开魏氏兄妹。待郭荣等人再站定之时,却见一个黑影站在魏氏兄妹身旁。魏小鹏和魏小娟急忙躲在那人身。看来,魏小鹏的穴道在三人闪避之际已被黑影解开。可见对方身手不凡,能解开天门仙人封住的穴道,功力也非浅。 天门仙人等三人怔怔的看着那个黑影,不知道来者究竟是何人。但听那个黑影道:“你们快走!”显然,是对魏氏兄妹说的。魏小鹏见状,道一声:“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拉着妹妹快速逃去。天门仙人急忙道:“荣儿,给我拿下!”郭荣大喝一声,挥掌劈向那个黑影。那黑影闪避之际淡然还手,身法灵巧而多变,二人缠斗在一起。天门仙人见那黑影被徒弟缠住,立即施展轻功向魏小鹏逃走的方向奔去。 刚奔出几步,却见被那黑影拦下。原来那黑影见天门仙人追去,急忙猛攻两招打退郭荣,跃过去拦住去路。天门仙人大怒,道:“哼,先杀了你再说!”当下,毫不犹豫的挥掌劈过去。黑影急忙闪避,二人又缠斗在一起。郭荣不敢参与师父的打斗,只得和曾玲站在一旁观看。天门仙人见状,喝道:“荣儿,快去将那两个人抓回来!”郭荣知道如果真的抓回来,天门仙人不将他们处死就会将他们永远监禁在此,令他们受尽折磨。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于是,虽然口中答应着,但脚下却不移动。 天门仙人大怒:“还不快去!你这是念着旧情么?”郭荣“哦”一声答应,还是不行动。天门仙人语气转为温和,道:“荣儿,快去!最多,你二师兄的情人为师不杀便是,留着等你二师兄回来赐他们做夫妻。快去!”郭荣只是答应着,还是没移动一步。 突然,天门仙人猛攻几招,逼得黑影步步后退。然后,高高跃起,直接越过黑影的头顶,落在身后丈余开外。黑影见状,复又跃过去缠住天门仙人斗在一起。天门仙人一边应招,一边喝问:“你究竟是谁?为何拦住老夫?究竟有何居心?”黑影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施展功夫缠住对方,让对方不得脱身而已,却又未出杀手招。天门仙人又道:“看武功似乎有几分眼熟,你究竟是何人?”黑影还是不说话。 转眼间,二人已斗百余招。突然,天门仙人大喝一声:“中!”但听一声闷哼,黑影胸口正中一掌,被震退丈余开外。天门仙人更不停留,跃上前接连拍掌过去。黑影无暇应招,只避开三掌,胸口却中两掌,又被震退丈余开外,摔倒在地。天门仙人再跃上前,俯身扯下面纱,定睛看去,“啊”一声惊呼:“原来是你!”黑影叫一声“师父”即晕倒在地。 郭荣听见那一声“师父”后大惊,急忙奔过去查看,原来躺在地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师兄沈宗林。郭荣大呼:“二师兄,二师兄,你醒醒!”俯身抱起他,见他嘴角还有血丝,知道师父刚才拍中的那几掌肯定不轻,内伤看来必重。沈宗林渐渐醒转,看着天门仙人,轻声道:“师父,弟子对不起你!求你饶了娟妹和他大哥。”天门仙人道:“他们负你,你还舍命救他们,究竟是为哪般?”沈宗林有气无力道:“娟妹对我始终有情有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师父处死。师父,求你饶了他们吧。”天门仙人将头扭开,不说话,显然心中不肯。郭荣道:“二师兄,请放心吧,他们已经逃远。”沈宗林这才露出微笑,头一撇,又晕厥过去。天门仙人大怒,甩手往回走去。他知道魏氏兄妹走远,再追去恐怕也难以追上,故此放弃。郭荣急忙抱起沈宗林跟着奔回去,曾玲则跟在他的身后。 回到阁楼上,郭荣急忙为沈宗林施救。天门仙人一开始只是冷眼在旁观看,后来见郭荣一人忙得不可开交,这才插手。但听他道:“荣儿,你替二师兄封住心脉,为师来注入真气!”郭荣明白,立即在沈宗林身前,挥指封住心脉的穴道,同时缓缓注入真气。而天门仙人则盘腿坐在沈宗林身后,从背心缓缓注入内力。如此一来,两股气势磅礴的功力输入体内,沈宗林顿时觉得精神起来,睁开双眼缓缓点头,道:“谢谢师父不杀之恩!”接着,默念天门山内功心法,顺着他们的注入体内的真气游走于身百骸之内,以缓缓治疗自己的内伤。 大约一个时辰后,沈宗林吐出三口黑血,内伤暂时得以救治,已无性命之忧,只需时日便可恢复。天门仙人和郭荣停下来,让沈宗林躺在郭荣的床上休息。天门仙人冷笑道:“宗林真是命大,挨为师三掌还能撑住。不过,如今得到这般救治,这条命算是保住。荣儿,你倒说说,你二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拼命护着那小妞?”郭荣就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从下山沈宗林遇见魏小娟讲起,后来讲到往来山庄,最后才讲在戏院夺扇之事。有些是他自己亲眼所见,有些是听说的,有些则是猜测补的。 天门仙人听后,喃喃道:“这是孽!上辈子欠的债,你二师兄这辈子来还!哎!”郭荣和曾玲默默无语。天门仙人继续道:“接下来,这里将会很热闹。那两兄妹定会将宝藏在此的消息传出去,江湖中人必定闻风而来。这可如何是好?”说着,拿出折扇展开来翻看。仔细看去,似乎什么特别之处也没发现。接着,递给郭荣,道:“荣儿,你也瞧瞧,看能不能发现有何特别之处。”郭荣接过来,心中忐忑。追查多年的藏宝图如今就呈现在自己眼前,曾经耗尽所有力气去抢夺的,今天却轻而易举就拿到。曾经以为里面会有惊天宝藏,然而如今看来,水从山前而过,山壁陡峭,观音庙依旧,剑断石如初,似乎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曾玲也凑过来看,仔细瞧着,喃喃道:“这画似乎比真实的景色更有气势,但哪里有特别之处呢?”天门仙人见他们二人瞧来瞧去也没发现什么,一把夺过来,道:“荣儿,你倒说说,你们当初下山,可究竟打探到什么消息?”和师父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从来没问起过下山的经历,如今提起,郭荣一一道来。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阁楼下传来一个声音:“老妖怪,给我下来!”天门仙人一听,怒道:“谁在下面鬼叫?”说着,翻窗飘身而下。郭荣跟着翻身下去,见不远处站着一人,头戴斗笠,黑纱遮住整个脸面,正是杨中林。郭荣惊愕: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突然之间,郭荣明白过来:二师兄能找到这里,别人就有可能找到这里。二师兄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应该就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们都是跟踪魏氏兄妹来到这里的。只不过沈宗林跟得紧,目的是暗中保护魏小娟,而杨中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宝! 杨中林认得郭荣和曾玲,笑道:“郭公子,曾小姐,你们怎么会拜这老妖怪为师?”显然,魏氏兄妹已经将很多事情透露给他知晓。郭荣笑道:“杨大侠的消息好灵通,竟然是最快赶来的夺宝之人。不知对魏家兄妹做了什么手脚他们才乖乖的告诉你的?”杨中林得意道:“为了不要他们将宝藏的消息宣扬出去,杨某将他们困在某个地方。只要能如杨某之愿,这天底下依旧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宝藏的秘密。”天门仙人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什么?” 杨中林得意道:“老老前辈,你不知道杨某的名号也属正常,毕竟深居山林之中,极少接触江湖人事。但晚辈可以告诉你,我们乃属同行。”天门仙人惊愕,怔怔的看着郭荣,示意要他说出对方的身份。郭荣淡淡道:“师父,这位便是天地刺客杨中林。”天门仙人恍然大悟,道:“刺客,世人皆以为我们天门山乃杀手,故算得上是同行。不错,不错。”连说两个“不错”,看来心中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天门仙人身形一晃,欺身扑向杨中林。中途劈掌而出。杨中林身形晃动,已经避开,静静的站在丈余开外,笑道:“前辈,话还没说完怎么就动起手来?”天门仙人惊愕的看着他,没想到对方轻功似乎不在自己之下,武功如何倒还未知,但想来也不会太差,这也想明白对方为何敢独自一人来到此地,看来是自恃武功高强因而无所畏惧。天门仙人当即冷冷道:“阁下武功不错,可还有什么话没说的,赶快说出来吧。” 杨中林看见天门仙人脸色的变化,心中已经猜到,笑道:“老前辈,建文帝的宝藏你们天门山门徒是享用不尽的。虽然藏宝图在手,但要真的找到宝藏可非易事。杨某愿与大家一起找出宝藏,至于找到宝藏后每个人分得多少,只能但凭本事,拿多少算多少。如何?”天门仙人冷笑道:“难道阁下有什么过人之处能看出宝藏在何处?”杨中林道:“晚辈行走江湖多年,多少还算是有点见识。前辈不妨拿出折扇给晚辈瞧瞧,如果看不出其中诀窍,晚辈自行离去便是。” 天门仙人仔细打量着他,心中在不断的盘算着。首先,他需要盘算的是对方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发现宝藏的所在。其次,对方看了后本来已发现,但却说未发现,甚至将折扇撕毁,然后私自去发掘宝藏出来,这又如何是好。最后,对方轻功不俗,万一拿着折扇就此逃走,又该如何处理?想来想去,始终没有万之策,故沉吟不语。 杨中林见对方表情变化无常,已经知晓对方心中所想,朗声道:“前辈,晚辈知道你有所顾虑,这也属常理。你方有三个人,可以将杨某围在中间才给折扇。这样,即使晚辈想逃走也没那么容易。无论如何必须得有个决定,否则眼前的僵局是无法打破的。”天门仙人冷笑道:“也可以杀了你,没人将宝藏的消息传扬出去,老夫和众徒弟可以慢慢研究透藏宝图中的诀窍。”杨中林道:“如果前辈觉得要杀了晚辈是如此容易的话,那不妨尝试一番。”天门仙人道:“荣儿,去摘下他的斗笠和面纱!”郭荣心中明白师父的意思,冷笑道:“杨大侠,咱们便玩耍几招。”说着,举起手掌作势就要进攻。杨中林道:“好!”话音刚落,身影已飘过来。郭荣见状,跃向对方,空中劈下一掌,二人就此缠斗在一起。 天门仙人见杨中林身影翻飞,灵巧无比,比起郭荣的随行步法还快上半步,心中自感叹无比。但若论掌法,郭荣的掌法刚猛有力,再配以灵巧的步法,自也有轻盈之态。二人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转眼五十余招过去,二人尚处平局。天门仙人道:“荣儿,施展七星掌法。”郭荣先前使出来的是以前在天门山上学的天门山掌法。他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学得六断神掌,故而一直不敢施展。如今听师父叫自己使出“七星掌法”,这一套掌法乃新学,虽然看似简单,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郭荣颇有心得。于是,默念七星口诀,双掌使出七星掌法。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0章 调扇计 七星掌法一出,郭荣的攻守顿时再简单不过。但在杨中林翻飞腾挪的繁杂招式中,反而显得胜力有余。杨中林见状,急忙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无影腿”。刚猛的腿力接连攻向郭荣,二人又缠斗在一起。 转眼又过百余招,二人尚处平局。突然,天门仙人大喝一声:“停手!”郭荣和杨中林急忙各自后退跃开,回原位站定。杨中林道:“郭公子好俊的功夫,没想到这段时日未见,武功精进不少!”郭荣道:“家师武功更俊,杨大侠可别再目中无人。”杨中林“呵呵”冷笑两声,似乎不以为意。天门仙人正色道:“杨大侠,既然有心投靠老夫共同夺宝,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杨中林听他之言,明白过来:看来这老妖怪是同意一同夺宝,只是要我示出真面目而已。他虽然不是很愿意,但看在宝藏的份上,还是除下斗笠和面纱,露出真面目。 郭荣等人看去,见对方生得俊俏,浓眉大眼,鼻梁大,嘴也大,脸庞瘦削,只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使人不敢轻易亲近。天门仙人笑道:“阁下也算一表人才,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杨中林冷冷道:“倒请前辈见谅。因为晚辈不会笑,所以,不想旁人看见晚辈铁青的脸色。”天门仙人微微点头,算是理解他的所为,问道:“你当真能看出藏宝图中的异样?”杨中林道:“不妨试试便知真假。”天门仙人手指一个位置,杨中林会意,急忙走过去站在那里,面向着天门仙人。然后,天门仙人看着郭荣,手指杨中林身后的那个位置。郭荣会意。立即站到杨中林的身后,和天门仙人一般距离杨中林半丈的距离。二人就此站定。 接着,天门仙人指着杨中林的右侧。根据刚才杨中林和郭荣打斗的观察,天门仙人知道杨中林如果要逃窜,必然向右侧奔出,这就是任何人的武功皆有破绽之理。天门仙人如此老道的对敌经验,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因此,他要曾玲站在右侧挡住杨中林的去路方向。杨中林见状,微微惊讶,随即脸色又转为平和,心中佩服眼前这个老妖怪的眼力和缜密的心思。见一切安排妥当,天门仙人这才缓缓从怀中掏出折扇,道:“这便是那幅画,你可得看仔细了。”说着,递过去。 杨中林伸手接着,手指滑动,“哗”一声展开折扇,见面向自己的这一面是空白的,立即翻转过来,果然是一副山水画。他激动不已,伸手抚摸着折扇,感受到陈年宣裱扇面的味道,犹似抚摸着世间珍宝。拿来凑到鼻子前嗅一嗅,深深呼吸能感受到宣纸的味道,沁人心脾。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喃喃道:“没错,就是这柄折扇。”然后,这才仔细观察画中之山水。一边看去,一边顺着手指摸去。似乎能看到当初作画人走笔的那一幕幕。 良久,杨中林喃喃道:“观音崖没有任何不同,湄江还是那条湄江,连剑断石也是如此般屹立于此,给的暗示究竟会在哪里?”杨中林说的这些,天门仙人皆耳目能详,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访过多少次,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更何况画中还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杨中林手腕抖动,“哗”一声将扇收拢,以扇指着天际,道:“前辈,那颗星可是指北之星?”天门仙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隐约看见黑暗的天空中有一颗极其明亮的星星,但那颗不是指北之星。天门仙人摇头道:“那不是。指北星有何用处?”杨中林叹道:“哎,即使是指北星,也没用处。这画中的方向一目了然。”说着,垂下手。天门仙人突然醒悟,转头看向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柄折扇,顿时放心下来,道:“看来杨英雄也看不出其中究竟。”杨中林道:“暂时确实难以分辨。前辈,如若能给晚辈一晚的时间,定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天门仙人冷笑道:“你要参详其中的奥妙,那下山去慢慢回忆吧。老夫的折扇先还回来。”说着,伸手去拿。杨中林递过去,却又想缩回来,道:“前辈,真的不能借给晚辈一晚么?”天门仙人一把夺回来,放入怀内,道:“休想!”杨中林见状,叹息道:“哎,只能凭记忆回想。如若晚辈能想出其中的关键,定告知前辈。”说着,抱拳告辞,飘然而去。天门仙人和郭荣等三人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等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这才回阁楼。 次日,沈宗林醒来。郭荣问他感觉如何,沈宗林笑道:“师兄好得很。师弟,昨晚似乎有人来过?”郭荣支吾道:“没有。恐怕是你睡梦中的错觉而已。”沈宗林听罢,不再说话。郭荣之所以不告诉他,是因为怕他知道魏小娟被杨中林困住后想着去救人。担心他重伤未愈,这才故意隐瞒的。郭荣又为他疏通经络,运功大约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沈宗林感觉好了很多,见曾玲不在场,问道:“师弟,你真的想好了么?”郭荣怔怔的看着他,不解他是何意,问道:“二师兄,你指的是什么?”沈宗林道:“你真的一家想好和曾小姐在山林里过一辈子么?真的要抛下公主而不顾么?”郭荣明白过来,喃喃道:“又何必再提此事。以前我糊涂,三心二意,不清楚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但如今,什么都已考虑好,认认真真的考虑过已经很清楚,这一辈子就只和玲妹在一起。无论在哪里,或者将来会去哪里,就只和玲妹在一起。至于公主,她自有她的生活。我们只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而已。” 沈宗林听他娓娓道来,也能感觉到他的真情实意,不禁也为之感动,喃喃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师兄就怕你还是糊里糊涂的。哎!”说到最后,叹息一声。看来,他又想起自己的事。郭荣也知道他的心思,问道:“二师兄,你是否也已想好了?”沈宗林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好。但我的心意已决,今生一定要和娟妹在一起。师弟,你一定笑师兄傻,对不对?”郭荣道:“二师兄,我怎么会笑你傻呢?别人何尝不是一样的笑我傻么?”二人相视而笑,突然之间觉得,真的是兄弟,连傻都傻的一模一样。 这时,天门仙人下楼而来,见他们二人一起傻笑着,不禁问道:“有什么好笑的?看你们两个傻乎乎的在这里笑,真是莫名其妙!”二人立即停下来,低下头,又互相对望一眼,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天门仙人道:“你们说的为师皆已听见。你们确实傻,傻得可怜!女人有什么好的,只会坏事!荣儿,若不是玲儿这个女人,你现在不是逍遥自在的游荡江湖,甚至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爷么?宗林,你现在躺在这里,不是拜女人所赐么?你们倒说说,女人究竟有什么好?”郭荣和沈宗林知道拗不过师父,只得齐声笑道:“师父说的对!”天门仙人又气又笑,道:“荣儿,给师兄疗完伤后就去观音崖那边看看。”郭荣明白师父的意思,是要他看看有没有江湖人士来到这里,立即答应下来。 郭荣下山来,来到观音崖脚下,但见峭壁屹立,湄江从脚下涛涛而过,山色苍翠,好一派景象。不过,他却没有心情看风景,一路奔去,倒没有发现任何人。回来之时,想起那屋里的老爷爷和猫儿,绕道去到那排屋子前去看个究竟,还打算提醒他们尽快搬到湄江对岸去。 来到近处,但见一人正坐在屋前,身材干瘦,手长脚长,玩弄着手中的一根玩意。郭荣认得出那人,正是何平江,手中那玩意正是隔世萧。日久未见,如今一见,泪如泉涌,也不顾上其他的,急忙高呼:“何前辈!”一语惊醒何平江,他站起身看来,见是郭荣,笑道:“荣儿,原来是你!”郭荣奔过去,二人相见甚欢,犹如多年未见的故人,互相嘘寒问暖。 一阵,郭荣突然问道:“何前辈,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郭荣知道此处偏僻,离汨罗江畔尚远,一般人也来不到这个地方。何平江尴尬起来,脸色随即又转为平和,道:“老夫在乐竹院独自一人无聊至极,这就出来到处走走看看。四处随意游玩,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里。见屋中无人居住,便在此留宿一晚。没想到这日却见到你。荣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郭荣经他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回到,支吾道:“世人来这里皆是为了宝藏,而我却只是来这里过胜神仙的日子,不是为了宝藏。”何平江大惊,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你说什么,难道宝藏真的在这里吗?”郭荣并未在意他的反应,随口道:“江湖传闻如此,但未必当的真。”突然,想到什么,抬眼看见何平江正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充满期盼,似乎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一般。 郭荣怔怔道:“前辈,莫非你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宝藏?”何平江立即将脸转开,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色,眼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山色,道:“这里会有什么宝藏?老夫只不过到处游山玩水而已,并不知道有什么宝藏。不过,这里的山水倒真别具一色,不枉来此一遭。”郭荣见他言不由衷的表情,惊愕道:“前辈,你说谎!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宝藏!你竟然也知道宝藏在这里?怎么会知道的?”何平江见再也无法隐瞒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压制不住自己想打探消息的欲望。于是,转头看着郭荣,缓缓道:“荣儿,还记不记得老夫对你的恩情?”郭荣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他心里,何平江确实一位尊敬的前辈,亦师亦友的可敬之人。 但听何平江继续道:“你第一次到楚竹林时,老夫曾有意将爱女许配于你。你可知晓?可阴差阳错的,乐儿却喜欢上了别人。但你不能否认老夫的心意,对不对?”郭荣回想起当初在楚竹林时,何平江对自己确实有情有义,似乎确实有意将何乐为许配给自己,若不是经他提醒,恐怕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些,如今想明白后心中更为感激。郭荣道:“前辈,乐儿喜欢大师兄那是好事。大师兄乃盖世英雄,比我强太多,你有这样的女婿该高兴才是。”何平江叹道:“本来我该高兴的,可李敏行并不知道宝藏的秘密,这让老夫如何高兴得起来。荣儿,你还是会告诉我的,对不对?哪怕你不是我的女婿,对不对?” 郭荣愕然,没想到他又提到宝藏,为难起来,道:“前辈,可我并不知道什么宝藏的秘密。恐怕要令你失望!”何平江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以你的特殊身份,还会不知道么?只不过不想告诉老夫而已,对不对?”郭荣惊问:“前辈,我的身份有何特殊?怎么又会知道宝藏的秘密?”何平江笑道:“如若你不知道,你会住在这里么?”郭荣茫然摇头,心中却是不知,住在这里也不是因为宝藏。但想到师父住在这里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宝藏,因此沉吟不语。何平江继续道:“黄家在此镇守多年,他们肯定知道宝藏的秘密。黄中是你的爷爷,难道他不会告诉你么?”郭荣摇头道:“爷爷虽然对我好,但他知道都不知道宝藏的秘密,又如何告诉我?” 何平江见郭荣面色变化,猜测他正在心中盘算如何撒谎,其实郭荣实在回想往事而已。何平江继续道:“潘蓉蓉乃你生母,他的后夫是凌家,难道没告诉你宝藏的秘密么?”郭荣听到“生母”二字,大惊,一把抓住何平江的双肩,问道:“前辈,你说什么?你说潘蓉蓉是我的亲生母亲?”何平江见他表情激动,似乎并不知道真情,而他口中所说的,只不过是这些年来自己暗中打探到的消息,真假还真不一定。因此,急忙道:“老夫只随口说说而已,当不的真。”郭荣问道:“前辈,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潘蓉蓉是我的亲事母亲?”何平江道:“这是江湖有心人的传言,故意扰乱视听而已,不能当真。”郭荣也不知真假,心中一片茫然。 顿一顿,何平江继续道:“魏家兄妹都说你常年居住于此,肯定知晓宝藏的秘密。他们还说,天底下知道宝藏秘密的就三个人,你,你的师父,还有你的妻子。我知道你师父和妻子都不会告诉,只有你会告诉我,对不对?”郭荣更为震惊,问道:“前辈,你见过魏家兄妹?”何平江笑道:“何止见过,还救了他们的性命。”郭荣追问起缘由,何平江这才慢慢道来。 原来,何平江一直醉心于找到宝藏。当年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郭荣,一半也是冲着宝藏而去的。奈何事与愿违。后来,他一直暗中查访宝藏的下落。经过多年的信息搜集,他发现一个问题:为何黄家会定居在湄江之畔的观音崖?为何三大家皆会环绕在洞庭湖畔,那里毗邻湄江?而为何凌家又会远在广州?他暗中走访五大家的所在地,对宝藏皆一无所获,然而却搜集道一些消息碎片,隐隐折射出宝藏的所在,却又不敢肯定。后又再次来到湄江之畔的观音崖,听说这里有一个无魂岗,于是起了疑心,暗中走访、查探。 这日,他刚好撞见杨中林从江畔一个山洞里走出来。待杨中林走远后,他立即蹑手蹑脚的走进洞里,见里面被关押着两个人,皆被铁链锁住并被封住穴道。他当然认识这两个人,在他暗访曾家庄的时候见过他们,只是魏小鹏兄妹俩不认识他而已。 何平江先解开魏小娟的穴道,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魏小娟哀求道:“求大侠救救我们。我们路过此地,没想到却被强盗关押在此。求大侠快快救救我们吧!”何平江知道她在说谎,当即冷冷道:“关押你们的是天地刺客杨中林,他可不是一般的强盗。如果你们只是路过此地,他可懒得关押你们。还是老实的说出来吧。”魏小娟突然之间明白过来,想起他刚才解开自己穴道的手法,知道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既然是这样的武林高手,来到这里就不会没有原因。而原因恐怕也只有一个:为了宝藏! 想明白这一点,魏小娟道:“大侠,求你解开大哥的穴道,我们慢慢讲给你听。把我们知道的所有有关宝藏的秘密都讲给你听,只要你肯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1章 游江崖 何平江见她眼神真诚,于是解开魏小鹏的穴道,却不解开捆绑他们的铁链。如此一来,这二人对自己依旧不会有任何威胁。接着,何平江冷冷道:“现在该你们说了。”魏小鹏的穴道得解,长长叹息一声,道:“请问大侠尊姓大名?”何平江淡淡道:“告诉你们也无妨。老夫便是汨罗孤叟何平江。”二人一听,互相对望一眼,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江湖人物。何平江淡淡一笑,道:“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知道。老夫从来不在江湖上露面,所以知道老夫名号之人少之又少。”魏氏兄妹“哦”一声。 魏小鹏知道自己夺宝无望,只能将消息散布出去,让天底下所有人皆涌过来抢夺宝藏,自己说不定才能在乱中捞到一点好处。于是,他就将折扇山水画的秘密讲述出来,并讲出山上的几个人。 何平江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魏小鹏道:“刚发生。我们从山上逃下来,就被杨中林撞见。便就被关押于此,没想到遇见何大侠前来相救,感激不尽。”何平江道:“那意思就是,眼前知道宝藏秘密的人,就我们四人?”魏小鹏仔细推敲一番,道:“不,一共是七人。山上三人,杨中林算一个,我们三人,一共是七人。”何平江浪小道:“如此甚好。”接着,他放魏氏兄妹离去。 其实,他当然是告诉郭荣放他们离去。但实际情况是,何平江戳瞎魏氏兄妹的双眼,割掉他们的舌头令他们无法说话,然后将二人的的双手的手筋尽数捏断无法写字,这样才把他们放在一艘独木舟里,顺江水而下,也不知会飘到哪个地方靠岸。因为这样一来,即使他们行走到江湖中去,也无法将宝藏的消息传扬出去。他当然不会将自己恶毒的手段告诉郭荣。放走魏氏兄妹后,他还在山洞里设下陷阱,如若杨中林再回来只要踏入洞内,双脚便会被放在地上的铁钳所夹住。而躲在暗处的他就会出杀招将杨中林击毙。可惜的是,杨中林从来没想过要放过魏氏兄妹,本就打算任由他们在那里被慢慢饿死,因此下山后未再回去。何平江看见杨中林划船在江上查看一番地形后自离去,心中纳闷不已。若不是忌惮对方武功高强,不然就会强行拿下问个究竟。至于杨中林为何会离去,何平江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郭荣听他讲完,首先问道:“前辈,这屋里的爷孙俩可都在么?”说着,进屋里去查看。走完一圈回来,见屋里皆是空的,很多有用的小东西已经被搬空,只余下空床、桌椅等无法轻易搬动之物。郭荣明白,这是那爷孙俩搬走的迹象,这样反而让他安心下来。看来,是搬到对岸去跟着猫儿的舅舅居住。 何平江问道:“这里以前有人住过么?可也是在这里窥觑宝藏之人?”郭荣笑道:“前辈,不是每个人都视宝藏如命的。晚辈就对宝藏嗤之以鼻,若不是师父恐怕我和玲妹早已搬离此地,到一个清静的地方,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何平江喜道:“荣儿,你师父住在这里,肯定是为了宝藏。对不对?”郭荣没想到被他一猜即中,唯有叹息道:“没错。师父确实是为了宝藏,但拿到藏宝图又如何,还是无法参透其中的秘密,根本无法找到宝藏。”何平江问起缘由,郭荣才将折扇上藏宝图之事、天门仙人和杨中林也无法参透宝藏究竟在何处之事一一讲述出来。 何平江听后,沉思片刻,喃喃道:“我看杨中林没那么简单。”郭荣惊问:“此话怎讲?”何平江笑道:“杨中林说不定已经将折扇调包。荣儿,你可一直盯着杨中林拿折扇的手么?”郭荣回想起来,隐隐觉得其中似乎有诈,喃喃道:“没有,我们都没有一直盯着他拿折扇的手。虽然最开始是一直盯着的,可后来谈论到指北星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开去。” 何平江听罢,知道自己完猜中,不禁得意的笑道:“那就是了。杨中林敢上山找你们,绝不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的,肯定是有准备的。他的准备不外乎两个,一是准备纸笔,下山后立即将看到的图画出来。二是准备一柄外表一模一样的折扇,中途调包。荣儿,那柄折扇的外表可有什么不同之处么?”郭荣摇头道:“那折扇的外表无甚特别,通体白色。”何平江道:“如此说来,那调包就是最好的选择。再凭记忆画一幅画出来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以我等武林人士,难有这样的功底,而且画出来的最多像而已,却可能忽略其中细节。要知道,细节才是找到宝藏的关键。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调包。”郭荣想起杨中林指着天际说道指北星之事,隐隐觉得那确实就是调包之举。 何平江看见郭荣面色的阴晴变化,已经猜透其中的隐情,叹道:“老夫本想着借令师的折扇瞧上一瞧,现在看来,即使能借到,那也只是一柄空白的破烂扇子而已。借来又有何用?”说着,连连叹息。看来,他的如意算盘又要落空。郭荣渐渐的想明白过来,问道:“没想到杨中林如此狡猾。前辈,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何平江得意的看着郭荣,笑道:“如果你是聪明人,在你师父没发现折扇被调包之前,自己千万不要说出来。反正也是你师父自己中了别人的调扇离山之计,罪责不在你身上。你就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就好。”郭荣“哦”一声点头,虽然觉得这样不妥,有欺骗师父的嫌疑,但想到何平江说的在理,于是就打算按他说的做。 何平江看着郭荣,继续问道:“荣儿,你曾看过那幅画么?”郭荣点点头,道:“曾看过,画的就是眼前的景象。”何平江喜道:“如此甚好。我来划船,我们一起到江中游览,你指出画中都有哪些景象。”郭荣颇觉得为难,道:“前辈,为何要寻那宝藏?我看那宝藏就是骗人的,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不然,以师父的英明,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又看过那幅画,为什么还找不到?”何平江道:“你师父虽然英明,但却为何没看穿杨中林调包折扇的手段?所以,人都有弱点和长处。你师父的长处不在画中。你就指点给老夫看看,又不要你什么。好不好?”郭荣心软,又感念对方对自己有恩,于是答应下来。 接着,何平江带着郭荣来到江边,有一艘小船正停靠在岸。二人跳上船,何平江划桨,驶向观音崖的正对面。郭荣见到船破浪而出,激起片片涟漪,心中思潮起伏。 船慢慢的来到观音崖前,江面从山脚穿过,小船慢慢停下来,随波荡漾。何平江问道:“荣儿,画中是否就是这一幅景象?”郭荣抬眼看去,那山,那水,那山林,那观音庙,几乎与画中的一模一样。郭荣喃喃道:“没错,就是这里。上百年来,怎么都没有一点变化?”何平江又惊又喜,举目望去,眼前的景色简直如画廊一般的美妙。但他哪有心情来欣赏风景,一心只是想找出画中的特别之处。 看过一阵,何平江发现船被流水往下冲出一段,已非正对观音崖的位置,立即又将船划回原来的位置。何平江逐一问去,自己看见的和画中的有何区别。郭荣回答道:“画中除了是黑色之外,其余几无区别。”又看一阵,还是看不出其中有何诀窍。何平江突然明白过来:杨中林为何会离去?因为他发现不了其中的诀窍,因此去搬救兵!糟!杨中林可是暗中与楚王勾结的!想到这里,喃喃道:“如何在他们赶来之前找出宝藏的所在呢?”郭荣道:“前辈,晚辈早已说过,所谓宝藏只不过是传说而已,都是骗人的。”何平江不理会,依旧怔怔的看着出神。 再观看一阵,何平江又将船停靠在岸,与郭荣一起上岸查看。爬过峭壁,拜过观音庙,一无所获。来到剑断石旁,何平江喃喃道:“此地不知道来往过多少英雄豪杰,但皆找不出埋葬宝藏的入口,这究竟是为何?”怔怔的看着剑断石,茫然问道:“荣儿,你可知这块石头为何会在这里?又是如何取名为‘剑断石’的?”郭荣茫然的摇头,道:“晚辈确实不知。”何平江一边观看,一边叹息。触手之处,皆不见有空虚之所,可见宝藏没那么容易找到。 二人又查探一番,何平江停下来,道:“荣儿,也罢,我们回去吧。”说着,二人驾船回到上岸的地方,又回来那排屋子里。何平江道:“你快回去吧,千万别提起见过我。”郭荣“嗯”一声算是答应,怔怔的看着何平江,却又不舍得走。何平江惊问:“还有什么事么?”郭荣道:“前辈,你之前说潘蓉蓉是我的亲生母亲,究竟是真是假?”何平江笑道:“傻小子,前辈肯定是逗你玩的。至于真假,只有潘蓉蓉她自己才知道。等你见到她后直接问不就清楚了么?”郭荣听罢,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说真话,或者根本就不知道真假,只得与之告辞回山。 回到阁楼上,天门仙人打量着郭荣,问道:“荣儿,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郭荣道:“师父,弟子仔细到周围查探一番,并无发现有外来之人。”天门仙人微微点头,道:“大战来临,往往都是这般的宁静。荣儿,玲儿,你们下午去按为师的计划设计一番陷阱、机关,好好的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郭荣看着师父,心中想说的话很多,关于折扇,关于亲生母亲。但都没有说出口。 于是,郭荣和曾玲出外布置一番。有设计暗箭的,有设计陷阱的,还准备了大批量的火药弹。一切布置妥当后,天门仙人要郭荣和曾玲轮流守在山上的一块大石上。此石刚好矗立在山巅之处,坐在上面可以一览观音崖前所有的变化。天门仙人为此石取名“览寇石”,意思是坐在这里可以览尽所有想来夺宝的贼寇。 晚间,郭荣坐在览寇石上觉得无聊,即盘腿运功起来。这些日子以来,郭荣一边练习七星口诀,暗中又练习腐尸大法,感觉功力大进。此时再将两样内功演习一遍,感觉竟然慢慢的已将两种功力糅合在一起,更觉功力大增。 至半夜,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惊醒郭荣。他抬眼望去,但见星光之下隐约可见一匹快马自江边奔向山这边而来。他大惊:如果闯入设计好的陷阱里,那岂不是提前露馅?想到这里,免得让自己辛苦布置的陷阱被人提起踏破,又想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立即展开轻功奔下山而去。 下山后,却不见马蹄声传来。郭荣惊讶:去了哪里?明明看见奔向山这边,为何又不见来到?立即展开轻功奔向江边。 快到江边时,听见左侧传来兵器相撞声。他抬眼望去,见声音似乎是从那排屋子那边传过来的,心中思忖:难道那人和何前辈斗在了一起?想到这里,未知对方究竟是何人,也未知何平江是否有危险,急忙奔过去看个究竟。 来到近处,但见屋子前空地上,两个人正翻飞斗得紧。一人使剑,一人使萧,招式皆灵巧有致、落落大方。郭荣知道,使剑那人显然就是刚才驾马那人。再奔至近处看去,依稀觉得使剑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来到二人身前站定,郭荣这才看得清楚,与何平江斗在一起的那人是个女子,正是唐素。郭荣大惊,立即呼喊:“何前辈,请住手!唐女侠,请住手!”二人听到他的声音,各自退开站定。 何平江看见是郭荣,以萧指着唐素,惊呼:“荣儿,你认得她?”郭荣“嗯”一声应下来,接着跃到唐素身前,惊喜交加,道:“唐女侠,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唐素瞪他一眼,嗔道:“不会叫姐姐么?”郭荣愕然:“唐姐姐,你来这里是找我么?”唐素笑道:“不是唐姐姐,而要叫‘姐姐’。傻小子!”郭荣愕然,惊问:“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何平江走过来,惊道:“荣儿,你们当真认识?”郭荣这才笑着介绍二人互相认识。 何平江笑道:“原来是荣儿的好友,还是武夷山三掌门,失敬失敬!”唐素淡淡道:“前辈武功高强,令晚辈佩服。”何平江邀请二人进屋坐下再聊。他自己则端上茶水,为二人斟上,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自家人,真是不打不相识!”郭荣心中清楚,何平江一定以为是来夺宝的,所以想半路拦下为自己先除去一个对手。没想到这个对手不易除,而且还是名门之后,竟然也是郭荣的朋友。顿时心中盘算着此人来的目的,以及究竟该如何应付才好。 郭荣问道:“姐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唐素长叹一声,道:“找到你可真不容易。从武夷山到京城,一路快马狂奔。没想到却扑了个空。”郭荣尴尬起来,道:“我早已离开京城。”唐素道:“你离开京城还不足以让姐姐震惊,更吃惊的事还在后面。”郭荣惊问:“何事?”唐素道:“张居正已死,张府被抄家,张大少爷自缢,其余人等皆被发配边关。你知道么?”郭荣“啊”一声惊呼,怔怔的看着唐素,半响说不出话来。在他心里,完无法预料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一时语塞,呆在那里。 良久,郭荣喃喃道:“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仔细讲来听听可好?”唐素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到京城后见尚义府以及人去楼空,只留下几个家丁丫鬟,便去戏院找草少爷,是问曹少爷他们告诉我才知道的。”说着,她讲述出她所知道的京城的变故。至于黄芳、李敏行等人的消息,她却一概不知。何平江听说爱女一直和李敏行在一起,如今却不知去向,唯有一声叹息。 郭荣听后,心中撕裂般剧痛,想起张居正忧国忧民的神情,张简修精明强干的作风,以及他们对自己的种种恩情,不禁仰天长啸,声音凄凉,顿足捶胸,恶狠狠道:“我要回京城,杀了那突阿达为张大人报仇!”何平江和唐素见状,急忙拉着他坐下。何平江道:“荣儿,人死不能复生,要报仇还得从长计议。”郭荣脑海中一片空白,热泪夺眶而出。唐素道:“突阿达有万历皇帝撑腰,要想报仇可没那么容易,千万不可鲁莽。”何平江和唐素见他呆愣在那里,任由郭荣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2章 拒认亲 唐素见郭荣胸中难受,又讲起故事分散他的伤心:“刚好在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的时候,却见到郭捕头来和曹少爷道别。原来,他即将南下回武昌。而他回武昌的原因就是,楚王召集五大捕头和尚义府众英雄齐聚武昌,然后来无魂岗来救你。”郭荣震惊得合不拢嘴,问道:“楚王召集这么多人来救我?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他们来救?”何平江也觉得其中有蹊跷,问道:“当真是来救荣儿?”唐素道:“我听到的消息就是,公主要楚王发出的召集令。看来,不是楚王要救你,而是公主要大家来救你。”郭荣喃喃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萱妹还没回京城,留在武昌还想着来救我。哎!” 唐素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以为你遇到什么大麻烦,立即快马加鞭赶在郭捕头之前南下武昌。见到公主后,问清缘由,才知道原来是公主曾到此受挫,叫你回京城你不愿意回去,就以为你是被一个老妖股困在这里。据说那个老妖股武功高强,连卓进忠也不是对手,因此就召集如此众多高手来救你。”郭荣听后,哭笑不得,一声叹息。唐素道:“弟弟,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公主对你还是真心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愿意跟随公主回京?当初又是为何要逃婚的?”郭荣不知该说些什么,叹息一声,道:“孽!都是孽!”便不再言语,低着头陷入沉思。 一阵过后,唐素道:“弟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郭荣呆呆的看着她,问道:“还会有何好消息?”唐素道:“我回到武夷山,见到了玉女观门下弟子安然无恙,心里高兴。”郭荣一听,根本高兴不起来,立即又垂下头,沉吟不语。唐素继续道:“一高兴起来,就去见我爹。我们父女俩好多年没有这样谈过心了。我给他讲起在江湖上的见闻,又像回到了小时候,只不过讲故事的人换成了我,听故事的人已经老去。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她一边讲,一边侧眼看郭荣,见始终引不起他的注意,又继续道:“我还向爹讲起你,你知道爹怎么说的么?”郭荣脑子里想都没想,直接随口问道:“那是怎么说的?”唐素笑道:“爹听说还有一个人和他的样子一模一样,顿时十分好奇。不停的询问你的情况,最后,爹叫我带你回武夷山去见他。” 郭荣还以为有什么稀奇之事,没想到却只是要自己去武夷山,当即叹道:“武夷山有什么好去的?不去也罢!”唐素道:“难道你不想弄清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郭荣本来一直没想这个问题,听到“亲生父亲”四字,顿时为之一振,口中自言自语道:“亲生父亲?亲生母亲?”说着,眼神在唐素和何平江身上轮转,喃喃道:“难道真的能找回亲生爹娘吗?”唐素道:“我知道爹很希望你能去武夷山见见他,虽然他口中没有这样说,但我能感觉到。从他的眼神里,他的话语中,我都能感觉到,他对你是有所期盼的。弟弟,跟我回去吧。这也是我为什么叫你叫我‘姐姐’的原因。” 郭荣还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门心思的想自己的事情。唐素继续道:“我曾暗中向大王峰会仙观的年长弟子打探,他们曾说爹在上武夷山之前曾拜在他人门下,而且还与同门的师妹有感情纠葛。后来上武夷山后好像就断了。但爹在娘去世后,好像又和以前的那个师妹旧情复燃。至于有没有留下子嗣,倒没有人清楚。”郭荣听罢,苦笑道:“如果唐伦是我的亲爹,那我岂不是武夷山之人?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对武夷山向来没什么好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天下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人。 又过一阵,郭荣怔怔的看着何平江,道:“何前辈,你告诉我,唐真伦是我爹吗?你说潘蓉蓉是我亲生母亲,这也是真的吗?”何平江道:“荣儿,此等大事,恐怕你要亲自去问他们才行。老夫告诉你的可不算。”郭荣踌躇起来,时而看看唐素,时而又远眺山上,难以抉择。唐素道:“弟弟,如若你此间没什么事,就跟着我回武夷山去吧。” 郭荣突然决定下来,道:“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一阵,我这就上山给师父讲清楚。”何平江在旁喜道:“荣儿,没错,就该这样。如今你名震江湖,也该认祖归宗!”郭荣立即转身奔向山里。何平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脸色露出得意的笑容。唐素见之,问道:“前辈,看你似乎很盼望他离开这里似的。”何平江正色道:“老夫由得他去,人生大事,不由得旁人作主。”唐素也不在意他心里究竟如何想的,只要郭荣愿意跟她上武夷山就好。何平江当然希望郭荣去武夷山,这样对他夺宝而言自然少一个对手,或者说他的敌人少一个帮手。 郭荣回到阁楼上,天门仙人已休息,就曾玲还依靠在窗前想着他。见到他回来,曾玲笑道:“荣哥,你不是守在览寇石么,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你看你不在,我竟然睡不着。”说着,脸色红润的浅浅一笑,甚是妩媚。郭荣道:“玲妹,我要下山去一段时间。”曾玲惊问:“无端端的下山去做甚?”郭荣道:“去找我的亲生爹娘。” 他们的谈话惊醒沈宗林,他在隔壁大声问道:“师弟,你说你下山去做什么?”郭荣想到既然二师兄已经知道,倒不如与他讲清楚。于是,来到沈宗林的房间,平时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郭荣道:“二师兄,我要下山去找亲生爹娘。”沈宗林“哦”一声,问道:“去哪里找?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么?”郭荣道:“不知道,也许也知道。”沈宗林惊愕的看着他,问道:“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曾玲也过来,附和着道:“对,荣哥,你说出来,让大家掂量掂量。” 郭荣道:“二师兄,你说唐伦会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他此言一出,沈宗林惊问:“你说的可是武夷山的掌门人唐伦么?”郭荣点头“嗯”一声算是承认。沈宗林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傻子!唐伦可是天下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人,你想攀上他么?再说,攀上他有什么好处?别做梦啦!”曾玲虽然不知道唐伦是何人,但见沈宗林笑起来的那个样子如此不屑,也跟着笑道:“荣哥,你听谁说的?人家肯定是拿你开玩笑的!”郭荣见他们这样笑话自己,反而觉得尴尬起来,犹豫道:“唐素说的,是与不是,我自己就想弄个清楚,别糊里糊涂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人生难得糊涂!”三人看向郭荣的身后,原来是天门仙人,他听见郭荣的声音,已悄然下楼来。天门仙人继续道:“荣儿,叫你守在览寇石,你却去了哪里?还听来这些风言风语!”郭荣被师父一问,立即低着头不出声。天门仙人继续道:“你们四个都是师父亲手捡回来的,都是父母遗弃的孤儿。即使能找到他们,找来又有什么意思?他们都不要你们了,把你们丢弃在荒野,你们还去认回他们做什么?”郭荣和沈宗林皆默默无语。 顿一顿,天门仙人继续道:“荣儿,即使你的父亲是唐伦又如何?那唐伦虽然贵为天下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人,但他狠心遗弃你,就是没把你当成他亲生的孩子!这样的父亲,能狠心丢弃自己亲生的孩子,还算父亲吗?”又停顿一阵,天门仙人喃喃道:“更何况,你的亲生父亲肯定不会是唐伦。师父是在中原捡到你的,那时候唐伦已经名满天下,不可能丢弃自己的孩子。而且他从来没有踏足过中原,更不可能在中原丢弃自己的孩子。唐伦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武夷山的三掌门唐素。如今他挑唆他的女儿来和你讲这番话,肯定别有用心。你自己可别轻易上了别人的当!”最后,天门仙人道:“荣儿,别再听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相信师父的总不会错!” 郭荣一直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天门仙人说完就上楼而去。曾玲道:“荣哥,师父说的没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也转身回房去。沈宗林见状,笑道:“师弟,咱们从小到大都是听师父的。师父叫我们去东,我们不敢去西。师父叫我们下山来杀人、夺宝,我们都一一照做。眼看师父的愿望即将成真,这个时候可千万别三心二意误了事。快去继续守在览寇石吧。”郭荣想着二师兄说的话,心中突然明亮起来:是的,一直都是听着师父的话长大,如今怎么反而怀疑起来?于是,朗声道:“二师兄,那我去了。”又来到曾玲的房门口,道:“玲妹,我去览寇石那里守着。明天早上你再来换我!”说完,下楼奔向览寇石。 郭荣并没有直接去览寇石,而是先去找唐素,他想和她说不清,不想她无谓的一直等下去。来到那排屋子前,见唐素独自一人在屋檐下徘徊,正在等着他的到来。 二人相见后,唐素见郭荣空着手,没有带任何行礼,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惊问:“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郭荣道:“姐姐,无论唐伦是不是我亲爹,我都不能去见他。因为,师父将我抚养成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个时候正是师父需要我的时候,我绝不能离开。”唐素苦笑道:“难道你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想见吗?”郭荣冷冷道:“见来作甚?当初狠心抛弃我,如今又想来认回我,这算什么?但愿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否则只会坏了他的大好名声!”唐素道:“弟弟,难道去见一面也不愿意去吗?只见一面又有何难?如果不是,你大可以一走了之。难道你就那么绝情吗?”郭荣心意已决,道:“不见!姐姐,你还是我的姐姐!自你知道唐伦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开始,东奔西走就是为了找到我,凭这份情,我就认你是我的亲姐姐。姐姐,你走吧!”说完,含泪奔向山里。 郭荣坐在览寇石上,听见马的嘶叫声。不久,似乎听见对岸传来马蹄声。看来,唐素已经回武夷山而去。郭荣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他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曾玲来替换郭荣后,郭荣下山去见何平江。但却见屋子空空如也,人不知去了哪里。郭荣纳闷:何前辈不会也走了吧?他对宝藏窥觑已久,照理说应该不会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去的。 回到阁楼时,见沈宗林已经下楼练习内功。二人相谈一阵,天门仙人下楼来,道:“宗林,你得赶紧好起来。大战即将来临,为师望着你为师门效力。”沈宗林满口答应。郭荣道:“师父,依弟子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藏。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避一避吧。”天门仙人冷笑道:“笑话!你看师父像怕事的人吗?在这里并非只是为了宝藏,而是为了咱们天门山在江湖上的地位!经此一战,天门山可就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哈哈哈!”看来,他胸有成竹。可郭荣却觉得没必要硬碰硬,和沈宗林对望一眼,二人默默的摇摇头。 见天门仙人上楼去后,沈宗林叹道:“师弟,师父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得铭记于心。无论师父对不对,叫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吗?”郭荣道:“二师兄,小弟明白。”郭荣引导着沈宗林练功,恢复内伤和功力。 次日中午,郭荣正在和沈宗林练功,却突然听见曾玲高呼:“师父,师父,不好啦!”天门仙人听见,从阁楼上翻身而下,三人怔怔的看着曾玲奔至近处。她刚站定,天门仙人冷冷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慢慢道来!”曾玲急忙道:“师父,公主带着几个人上山而来。”天门仙人道:“又是公主?哼,他们可是来夺宝的么?”曾玲扭头看着郭荣,欲言又止。郭荣明白她的意思,道:“师父,他们是来找弟子的。”天门仙人冷冷道:“既然不是夺宝,而是找你的,那你去把他们打发走吧!”郭荣听后,立即转身离开。 奔出一阵,刚到半山腰,郭荣见公主当先一人骑在马背上,后面跟着几个人施展轻功上山而来。郭荣在路中间站定,公主奔至跟前勒马停下,惊呼:“荣哥,终于见到你啦!”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公主翻身下马,跟在她身后的众人急忙拦在她与郭荣中间,生怕公主受到伤害。郭荣看去,原来拦在跟前的是曹巍、乔流方、阮小玉和荣德福四大捕头,还有严如风、卓进忠和孙普则静静的站在朱义萱身旁。众捕头冷冷的看着他,并不言语。郭荣见到眼前这个阵势,竟哭笑不得,问道:“萱妹,你这是做什么?”朱义萱笑道:“荣哥,我们是来救你的!那老妖怪不是武功高强么,我就叫来四大捕头,看他又多厉害!”语气十分得意,同时环顾四周,并未见到天门仙人,反而颇为失望,道:“怎么那老妖怪不在这里么?本想好好的教训他一番为卓大哥报仇。既然如此,那就饶了他吧!荣哥,你这就快跟我们走吧!”说着,穿过四大捕头,拉着郭荣的手,笑容灿烂无比。 郭荣不忍拒绝她,因为他心中也觉得对不起她,还有那如花般的笑容让人难以抗拒。但是,他还是狠心的甩开她的手,道:“萱妹,你这就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算是我对不起你吧!”朱义萱愕然,怔怔的看着他,道:“荣哥,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曾玲呢,她在哪里?你完可以带着她跟我回京,我认她做妹妹。如果她想做姐姐,我也愿意,但你必须得跟我回去。”说着,又来拉郭荣的手。严如风道:“荣儿,你还是跟公主回京吧。”郭荣不理会他,任何人皆不理会。严如风本来想借自己与郭荣的交情劝说他回京,以将今日事化了。没想到郭荣不理会他,颇感失望。 突然,从郭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放开荣哥的手!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是曾玲。曹巍认得她,首先道:“三姐,原来你在这里!你也跟我们去京城吧,那里繁华如梦,比这里热闹太多。京城里还有庞大的府邸,堪比曾家庄。你住在那里肯定比在这荒山上开心得多。我知道女子都喜欢热闹,珑妹如此,你是她的姐姐,肯定也是一般。”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3章 抢驸马 曾玲不理会他,径直走过去夺过郭荣的手,并把他拉到自己的身旁,道:“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公主,你别枉费心机,最好快快回你的京城。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到处危机重重。”曾玲说完,又看着曹巍,喃喃道:“四妹夫,你还是快快回去陪四妹吧,别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上面。” 朱义萱大怒,冲上来还要抢郭荣,却被曾玲一把推开。曾玲用力过大,不知道她不会功夫,竟直接将他推倒在地。孙普见状,急忙奔过来扶起朱义萱。孙普道:“驸马爷,无论你爱谁,或者不爱谁,但你都得明白,你是当今驸马爷。皇上御赐之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朱义萱听孙普说完,心中委屈,竟轻轻啜泣起来。郭荣看见,心中也难过,于心不忍,但却又不能做什么,踌躇起来。 曹巍笑道:“三姐,小弟请你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说着,跨前两步,伸手来拉曾玲的手。曾玲扬手一掌劈过去。曹巍见她刚才推朱义萱那一掌就知道她会功夫,虽然心中纳闷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武功,但眼前形势也容不得他细想。见曾玲劈过来,立即笑盈盈的手掌翻动,转一圈抓住她的手腕。曹巍甚是得意,没想到曾玲的功夫甚浅,一招即拿下。曾玲“啊”一声惊呼,就要被曹巍拉过去。郭荣见状,急忙跨前一步,挥掌劈向曹巍抓住曾玲的手臂。几乎在同时,却听“呼”一声,斜地里一掌劈过来,掌力甚猛,接下郭荣的掌锋。郭荣抬眼看去,见挥掌之人正是荣德福。二人眨眼间拆解数招,各自退开。但曾玲已被曹巍拉到身旁,站在一边。 郭荣环顾眼前局势,冷冷道:“荣兄,你这是要故意为难小弟么?”他感念对方三番几次的相救之恩,故作此问,不想就此毁掉以前的恩情。荣德福道:“郭兄弟,各为其主,身不由己!”郭荣道:“可惜你已经不是捕头,为何还要听公主的命令?”荣德福道:“并非公主召唤荣某来此,乃因为良知。郭兄弟,皇上赐婚,你竟然临阵逃婚,此乃天下人所不齿。望你迷途回头是岸。”郭荣见对方执迷不悟,冷冷道:“好,今日就让在下一战各位捕头!”说着,大喝一声,挥掌劈向荣德福。荣德福毫不畏惧,却不拔剑,同样的施展出掌法,二人缠斗在一起。 但见树林中人影翻飞,掌来腿去,转眼二人已过百余招,谁也奈何不了谁。乔流方见状,在旁笑道:“荣兄,好俊的功夫!也让小弟过过瘾吧!”说着,也挥掌劈向郭荣。荣德福不忍二人夹击郭荣,立即退至一边。郭荣也不停留,又和乔流方缠斗在一起。 斗至百余招,乔流方竟渐落下风。原来,荣德福身在莲花湖畔,自由自在,每日便是牧马、练功,功夫精进不少。而乔流方本来武功就比荣德福略低一筹,近些年来又与阮小玉情浓我浓,用在练功上的精力自然少了许多。阮小玉自然知晓,见状,担心夫君不敌而有失颜面,娇喝一声:“我和夫君向来一体,上阵杀敌也是一体!”说完,挥舞双剑刺向郭荣。郭荣只得以一敌二应付起来。 曾玲见对方二人联合起来对付郭荣,而郭荣渐渐落入下风,心中焦急。突然,她急中生智张口大声叫喊起来:“师父,师父,快来救命!”曹巍见状,急忙挥指封住她的穴道,道:“三姐,如有得罪,请莫怪!”曾玲才叫喊几声哑穴即被封,发不出声来,只得“嗯嗯嗯”声在喉咙里挣扎着。 郭荣见对方逼得紧迫,知道大敌当前,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于是,大喝一声,灌足十成功力于双掌,使出六断神掌,默运腐尸大法。顿时场地上飞沙走石,三人缠斗作一团,令人眼花缭乱。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但听一声娇喝,阮小玉的双剑被击飞落在树林之中,接着肩头中掌被震飞丈余开外。郭荣越斗越勇,将掌法和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乔流方和阮小玉二人联手竟也不是对手。曹巍见状,大惊:“没想到这小子武功进步不少!”大喝一声,跃过去和乔流方一起对付郭荣。阮小玉兀自不服气,翻身站起,咬牙切齿道:“姑奶奶非报这一掌之仇不可!”说完,复又加入继续对付郭荣。 朱义萱见状,对孙普道:“孙大哥,将曾妹妹扶上马。”孙普会意,立即过去扶着曾玲坐到马背上。曾玲虽然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如今身不由己,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抗拒,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曾玲上马后,朱义萱得意道:“荣哥,我先带曾妹妹下山。你若是想明白了,就追上来吧。各位捕头大哥,如果驸马爷想明白了,你们也不能为难他。知道么?”大家齐声答应。如今三大捕头联手出战,郭荣哪里是对手,早已被逼得步步后退。 朱义萱看看局势,知道郭荣迟早落败,那正合自己之意。但想到那老妖怪,于是,朗声道:“严将军,卓大哥,你们留下来以防那老妖怪。孙大哥,我们先下山去吧。”甚是得意,嘴里哼着曲子慢慢下山去。 郭荣见状,心中更是焦急。突然,但听一声大喝,一人凌空飘向曾玲所乘坐的马。卓进忠看那人白发白衫,正是天门仙人,立即高高跃起,在空中拦下他。严如风见状,知道他就是公主口中的“老妖怪”,也跟着高高跃起,和卓进忠一起对付他。天门仙人没想到斜地里杀出二人,在空中一番拆招后,各自落地站定。天门仙人看去,心中暗暗震惊:哪里来的这么多武林高手!冷冷道:“哼,没想到搬来这么多救兵!”卓进忠道:“老妖怪,识相的呆一边歇着去。不然,将你也押去京城午门斩首!”天门仙人一听,大怒,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辱骂自己,大喝一声:“手下败将,何许多言!”复又攻过去。卓进忠和严如风立即施展各自擅长的功夫迎上来,三人缠斗在一起。荣德福见到眼前两团的打斗场面,暗暗心惊,随时准备救场。 曹巍等三人虽然压制着郭荣,但却无法立即取胜,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肯定不能对郭荣有任何伤害,只得完好无损的拿下来。曹巍突然瞥见天门仙人和卓进忠与严如风也斗成平手,而荣德福尚在一旁观看,当即大声喝道:“荣兄,那老妖怪就是天门山杀手们的师父,乃杀人魔头!快快拿下再说!”荣德福一听,突然醒悟过来,大喝一声,拔出锄奸剑,刺向天门仙人。天门仙人见状,心中暗自叫苦。因为他应付眼前的二人已经尽力才打成平手,如今再加入强敌,那势必危险。 果然,才过三十余招,天门仙人闷哼一声,胸口被锄奸剑划破一条长口,鲜血直流,吃痛不已。卓进忠见状,知道正是报仇的大好机会,大喝一声,身影如风,剑花无影,停剑抖动出无数剑花刺向对方的要害。郭荣见状,心中焦急,关切师父的安危,谁料这一分神却被曹巍抓住,长刀险些划破背部。曹巍和郭荣皆被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曹巍收刀及时,恐怕郭荣的背部多出一条寸余深的伤口。郭荣立即抖擞精神,复又与三人斗在一起。 接着,又听天门仙人一声闷哼,右肩被卓进忠的尚忠剑刺中,鲜血直接喷出来。接着,严如风趁着对方乱方阵之际一掌拍中天门仙人的左肩,一个踉跄撞到树干上,落叶纷纷而下。荣德福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在空中挺剑刺向天门仙人的胸口,眼看势必一剑下去夺了他的性命。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但听“轰轰轰”声不绝,火药弹飞射过来,顿时炸得荣德福慌乱了手脚,眼睛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荣德福急忙在空中一个翻滚,与严如风、卓进忠齐齐后退避开火药弹的攻击。而郭荣和另外三大捕头依旧在恶战之中。 待烟雾散去,荣德福等三人看去,已经不见天门仙人的身影。原来,刚才射出火药弹之人正是沈宗林。以他目前的功力,完不能同时救出二人。因此,他带伤救出师父急忙逃去,顾不得郭荣。荣德福再看向郭荣,兀自正拼尽力与曹巍等三人抗衡。严如风得意的笑道:“荣儿,还是认输吧。”郭荣瞥见师父逃走,如今对方有六人,对付眼前的三大捕头已是捉襟见肘,如何能对付六人。荣德福道:“郭兄弟,曾小姐已经随公主离去,你无谓再反抗,随我们走吧。”郭荣听见,心生退意。 突然,他大喝一声,向后退去。众人站定后,郭荣道:“我不会随你们走的。但我会去救玲妹。你们最好不要亏待她!”说着,向后奔去。曹巍尚想追赶上去,却被荣德福拦下。听荣德福道:“给他一点时间,他自己想清楚后,就会来找我们的。”卓进忠却在旁冷笑道:“哼,对那老妖怪何必如此仁慈?此时正当杀了那老妖怪,将他们的老巢给端掉!我们跟着郭荣追下去,必能找到那老妖怪!”说着,率先望着郭荣去的方向奔过去。曹巍见状,道一声“好”,也跟着追上去。其余人等互相对望一眼,皆觉得卓进忠说的有理,此时不斩草除根,恐怕后患无穷。于是,皆展开轻功追上去。 六人刚追出一阵,突然四周火药弹齐齐爆炸,烟雾渺渺,根本无法前进。火药碎屑弹在手上、脸上隐隐作痛。大家立即停下脚步,静观其变。正被困在烟雾中之际,却听见“嗤嗤嗤”的破空声。六人皆是当世高手,听风辩位,立即明白那是射向自己的暗箭。齐齐就地翻滚,穿过烟雾圈,但听地上传来“咚咚咚”声,想来是避开的那一阵箭雨射在地上的声音。六人心惊不已,若其中谁的反应稍微慢一些,恐怕已经成为诸葛亮草船借箭时船头的稻草人。大家继续往前奔去。 突然,走在最前的卓进忠突然感觉脚下落空,大喝一声:“有陷阱!”人急忙腾空而起。幸好荣德福来救及时,高高跃起后,在空中一把抓住他齐齐越过陷阱,落在另一边。后面跟上来四人急忙收住脚步。众人站定后,见眼前有一个两丈见方的大坑,坑里插满尖往上的竹枝。卓进忠道:“哼,雕虫小技!多谢荣兄救命之恩!”荣德福淡淡一笑,六人继续往前奔去。 刚奔出几步,火药弹又四溅爆炸。六人不做停留,直接向前冲出烟雾圈。抬头看去,正见十数根尖尖的树枝分上中下三层无声无息的射过来。六人大惊,急忙高高跃起,见树枝从脚下滑过,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继续往前奔去,越过两个陷阱、一个火药弹阵,来到阁楼下。但见阁楼已经燃烧在熊熊烈火中,看来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六人无不失望而叹息。严如风叹道:“我们快回头追上公主吧。”大家立即醒悟过来,公主仅孙普陪着,万一郭荣绕道而去追上她,那可就功亏一篑。于是,立即转身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众位英雄,不等在下了吗?”众人听是郭荣的声音,急忙又转身回头看去,但见从大火旁转出一人,正是郭荣。曹巍笑道:“哈哈哈,就差你,跟我们走吧。”郭荣奔上来,和大家一起下山去。 朱义萱和孙普正在岸边等着,身旁有一艘大船。见大家奔过来,其中还有郭荣,朱义萱欣喜若狂,急忙奔过来,扑入郭荣的怀中,喜道:“荣哥,我就知道你会跟我回京的。”郭荣推开她,道:“萱妹,你听我说。”朱义萱却笑道:“现在不是我听你说,而是你听我说。”说着,拉着郭荣的手上船去。众人也跟着上船,船头立着那匹高头大马,摇船离岸驶向对岸。 进入道船舱里,曾玲怔怔的坐在那里,怒目看着郭荣和朱义萱,想说什么却苦于哑穴被点而开不了口。孙普守在公主身旁,卓进忠则守在曾玲身旁。大家坐定后,严如风笑道:“荣儿,你总算识时务跟来。不过,如今你的武功实在太高,大家还是不放心。”朱义萱看着郭荣,嫣然一笑,接着一把抱住郭荣,连两只手臂也一起抱住在内,轻声道:“荣哥,你就乖乖的听话,跟我回京,抱得两个美人归,人生美事也!”她趴在郭荣的肩膀上,眼睛向着孙普眨两下。孙普愣住,不知是何意思。严如风在旁看得明白,呵呵笑声中挥指点中郭荣的穴道。 郭荣正欲挣扎,无奈双手被朱义萱抱住,如果贸然挣脱可能会伤了她,稍一犹豫,穴道已被严如风点中。朱义萱见此,得意的笑起来,放开郭荣,欢喜的鼓掌起来,又蹦又跳,乐道:“荣哥,你这样就乖了。”众人见状,无不暗自偷笑。郭荣却十分无奈,而曾玲双目瞪大得溜圆,恨不得喷出火将朱义萱烧死。 不一会儿,船靠岸。众人将二人扶上岸,直接扶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只准备了两辆马车,所以郭荣和曾玲各独自坐一辆,卓进忠驾曾玲的马车,严如风驾郭荣的马车,朱义萱则骑马,孙普在旁。高兴之余,朱义萱娇喝一声,扬鞭策马奔腾起来,迎着风大声呼喊:“京城,我们回来啦!”跟在后面的众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路奔向北方而去。 郭荣坐在马车里,听见其他人皆在欢呼,唯独严如风静悄悄的不出声。过一阵,郭荣实在忍不住,问道:“前辈,你为何不像他们那边高兴欢呼?”严如风没有回答。郭荣的穴道被封,无法动弹,只得再问一次。严如风恍如梦醒般“哦”一声,反问道:“有什么好高兴的?”郭荣笑道:“你们终于把驸马抓了回去,还不值得高兴么?”严如风沉吟不语。 停顿一阵,严如风问道:“荣儿,那个老者就是你在天门山上的师父么?”郭荣听他不称呼师父为“老妖怪”,倒觉得亲切许多,道:“是的,他的名号叫‘天门仙人’。”严如风继续问道:“就是他把你们四个孤儿在天门山上抚养长大的么?”郭荣道:“是的。师父比亲生父母还亲,养育我们,传授我们功夫,还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只是只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严如风也不在乎,继续问道:“你可曾听说你师父姓甚名谁,出自何门何派,年轻时去过哪些地方么?”郭荣没想到他会问这些,略微思索,喃喃道:“倒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严如风一声叹息,不再言语。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4章 抱二美 行至下午,突然见十余匹马从身旁擦过。众人惊愕,看样子,马背上之人皆江湖打扮,个个腰挎长刀,行色匆匆。严如风喃喃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众人不解,继续往前行去。后来,又再遇到两拨这样的行人,一拨七八人,一拨近二十人,看样子每一拨人都是来自同一个门派。 晚间,在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里入住。刚住进客栈,就听见有人陆续来歇店。听声音,也有十余人,操着一个地方的口音,言道明日天明就要赶路,要客栈老板打个折。客栈老板见送上门来的生意哪里肯打折,三间客房只便宜三文钱。 朱义萱正坐在郭荣的房间里,听见他们在外面吵着打折,以及最后便宜三文钱还高兴得不得了的声音,不禁偷笑道:“真是穷酸鬼!连三文钱的折扣都要,干嘛还出门住客栈,不如就住在路边山林里算了!”郭荣不理会他,身上的穴道未解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朱义萱说这些只是想引起郭荣的注意,没想到他还是不出声。于是,走过来坐在床边,拉着郭荣的手,亲切道:“荣哥,可得委屈你几日。待到了京城后才能为你解开穴道。你不会怪我吧?”郭荣的哑穴未封,但不想说话,故而任由她怎么说也不搭腔。 这时,敲门声响起。朱义萱去开门,见原来是严如风,问道:“严将军,可有什么事么?”严如风道:“大小姐,我找公子有事。”朱义萱已传下号令,在未到达京城前,皆称她为“大小姐”、曾玲为“二小姐”,称郭荣为“公子”,以此低调行事免得引起旁人的注意。朱义萱请他入屋,接着关上门。 严如风来到郭荣床前,道:“荣儿,你可猜到路上遇见的一批批江湖人士去往哪里么?”郭荣惊愕:“我哪里知道?”严如风道:“他们行走的方向刚好和我们相反,你说他们会去哪里?”郭荣还是不解,问道:“前辈,你认为他们会去哪里?”严如风淡淡一笑,问道:“我们从哪里出来的?”郭荣恍然大悟,惊问:“你说他们去往观音崖?”严如风喃喃道:“刚才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去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郭荣似乎已经猜到其中的原因,见严如风此等表情,知道他并不知晓,故也不说出口。郭荣猜到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宝藏。除了宝藏,那里还有什么能吸引这么多人前去?但宝藏是极为隐秘的秘密,如何传道江湖上去而令如此多人趋之若鹜的?郭荣却想不明白这一层。 严如风道:“荣儿,无魂岗已毁,你不会再想着回去了吧?”郭荣叹道:“师父和二师兄不知去向,再回那里去又有何用?”其实,郭荣所感叹的是,以前在无魂岗的时候,觉得那里就是天门山外第二个家。可如今却找不到家在何方,心中一片迷茫。严如风俯身把郭荣的脉搏,却突然发力,挥指如风,又再一次封住他的穴道,道:“荣儿,你功力深厚,老夫不得不多随时防范于你。”郭荣苦笑道:“前辈,我都没想过要逃走。不过,我也没想过要回京。我想见玲妹。”严如风侧眼看向一旁的朱义萱,意思是要问她。郭荣看向朱义萱,道:“萱妹,我见见玲妹可好?”朱义萱道:“好,我叫她过来。”说着,独自一人出去。 不一会儿,朱义萱扶着曾玲来到房里,后面跟着孙普。见曾玲双脚行动自如,孙普应该已为她解开双脚的穴道。朱义萱扶着曾玲在郭荣床前坐下,自己却坐在他们的中间,得意的笑道:“荣哥,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曾妹妹说了。”郭荣和曾玲哭笑不得,这样怎么能好好的说话。郭荣道:“玲妹,你愿意去京城吗?”曾玲喃喃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去京城,我就随你去。我看朱姐姐对你也算真情实意,想来不会害我们。如果你想去京城,那就去吧。”看来,曾玲已经想清楚,觉得朱义萱也不算坏人,只是爱郭荣心切而已。她能容得下自己做妹妹,自己为何又容不下她做姐姐呢? 朱义萱听罢,欢喜起来,高声道:“荣哥,你看曾妹妹都已同意去京城,你还有什么顾虑呢?以后我们三个人相亲相爱,在京城享尽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郭荣喃喃道:“既然如此,那也罢。”如此一来,郭荣算是答应下来回京城。严如风和孙普见此,也露出真心的笑容。 曾玲又道:“不过,去京城之前,我想去曾家庄看看,给爹娘上柱香,告诉他们我去京城了,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也不能时常去看他们。”朱义萱当然乐意,满口欢喜的答应下来,还问要不要准备什么物品,曾玲当然说“不用”,因为曾家庄一切都有。郭荣道:“严前辈,既然我心意已决,你完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严如风笑看着朱义萱。却见朱义萱摇头道:“不行!荣哥,不是小妹不信任你,而是你有逃婚的前车之鉴,还是得到了京城才能为你解开穴道。”说着,对孙普道:“孙大哥,你可以为曾妹妹解开穴道。明天再去添置马车,我也坐马车,骑马太辛苦。这一路到京城的路途可遥远着呢。”孙普应声解开曾玲的穴道。 正在这时,却听外面传来声音:“严将军在否?”严如风一听,是秋骇涛的声音,惊道:“秋总管?”听对方声音似乎很急,连忙应声奔出去。但见客栈门口停着二三十匹快马,马上之人皆是楚王府的武师,个个装束齐整,秋骇涛站立在前。见到严如风奔出来,秋骇涛立即翻身下马,不由分说递过一卷书信,道:“王爷的亲笔信,请速览阅!”严如风看见郭新仪就在他的身后,来不及打招呼,急忙低头去拆。但见信封封口处盖有楚王的绝密红印,心中微微震惊:何事如此重要而紧急?又抬眼看一眼秋骇涛,见他向自己点头,这才在疑惑中慢慢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笺,严如风顺势展开览阅起来。仅短短十数字,笔迹刚劲有力,正是楚王亲笔所写,落款处还有楚王的印章。 看毕,严如风震惊不已,良久未说话。秋骇涛见状,催促道:“严将军,王爷怎么说的?”严如风喃喃道:“王爷要我们立即回观音崖,并叫上四大捕头。”秋骇涛着急道:“那你还不快通知四大捕头?”严如风立即返身进入客栈内,逐一叫四大捕头来到客栈门口集合。大家不明所以,纷纷出来。 大家聚齐后,严如风道:“荣捕头,曹捕头,乔捕头,阮捕头,王爷有手令,由老夫带领大家连夜赶往观音崖无魂岗,到无魂岗后再候王爷的命令。不得有误!”众人惊愕,半信半疑:怎么半夜之间在半途之中突然又有指令?严如风见大家疑惑的眼神,遂将书信递给大家传阅。一一阅览后,互相对望一眼,既然是楚王的命令,那只得照做。 严如风看着郭新仪,道:“郭捕头,大家久侯你未至,这才提前去了观音崖。没想到你只晚一天便到。王爷除了这道手谕,可还有别的吩咐?”严如风心思缜密,见到郭新仪,还是想再问清楚,也算是刚见面问候几句。郭新仪道:“严将军,在下刚赶回武昌王爷即下令前往观音崖,这就跟着师兄出来。据说,到了观音崖后,自有人会拿出王爷的第二道手谕。到时候我们按令行事便是。至于其他的,王爷也没有给任何指示。”严如风听到此,知道只有到了观音崖才能知道下文,于是进客栈与公主告辞。 严如风叫来卓进忠和孙普齐到郭荣房内,见大家齐聚后说明楚王的命令。朱义萱惊呼:“严将军,你们都回去观音崖,可就只剩下我们五人,万一那老妖怪再追上来,那可麻烦得紧。”严如风已想到这一层,看着躺在床上的郭荣,正色道:“荣儿,你可是一个说话算话的英雄好汉么?”郭荣不明白他是何意,道:“倒不一定算是英雄好汉,但却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儿。”严如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是否愿意随公主回京?”郭荣看看曾玲,见她低头不语。又转头看看朱义萱,见她正笑看着自己,稍作思索,道:“既然萱妹情深难却,玲妹又愿意跟我回京,萱妹也欢迎玲妹跟我们一起回京,那么晚辈愿意随公主回京。” 严如风见二人一般的犹见可怜、楚楚动人,而却又各有风韵,不由得笑道:“你这傻小子,艳福倒不浅!那如果你师父回来找你,叫你跟他走,甚至他还要伤害公主,你会跟他走吗,会任由他伤害公主吗?”郭荣明白他的意思,喃喃道:“师父已不知去向,他不会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跟他走。严将军,你放心的去吧,我会保护公主周。即使我不保护公主,还有孙大哥和卓忠使。”严如风听到此,十分高兴,道:“那好,那老夫替你解开穴道。”说着,解开郭荣的穴道,郭荣立即翻身站起,想说什么,却想起刚才自己答应严如风的,欲言又止。严如风见一切安排妥当,这才与公主告辞放心的离去。 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远,直至渐渐听不见,郭荣知道楚王府的人已经走远。他看着朱曾二女,道:“萱妹,玲妹,既然我们已经说好,那就一起走下去。”朱义萱自然开心,扑入他的怀里。曾玲却茫然不知所措,愣着站在那里不出声。朱义萱见状,一把拉她也扑入郭荣的怀里。郭荣见状,急忙一手抱一女,想起朱义萱说的“抱得两位美人归”,闻着他们身体散发出来的少女香味,感觉到他们微微的体温,不禁心神荡漾,觉得能有此两位美人相伴终身,当真是天下第一美事,人生夫复何求? 卓进忠和孙普见状,急忙各自回房而去。郭荣笑道:“玲妹,我们明天就去曾家庄。萱妹,在曾家庄上逗留数日,一切事务处理完毕后我们再回京。如何?”二人听见,轻轻“嗯”一声算是回应。朱义萱道:“荣哥,虽然我是公主,但我们三人既然是一家人,那你就是当家的。这家里的一切安排,自然都是听你的。可别再把我当公主,我就是你的妻子,曾妹妹的姐姐。”郭荣听她软语细言道来,舒畅无比,心里说不出的受用。不禁憧憬起未来三人在一起的美好日子。而在她们心里,何尝又不觉得人生自此美妙无比呢? 次日,“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郭荣惊醒。开门看去,原来是曾玲,见其花容失色、焦急无比,急忙问道:“玲妹,发生了什么事?”曾玲面带惊惶道:“荣哥,你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郭荣惊问:“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曾玲喃喃道:“昨晚与师父失散,我们皆没有服用一日绝的解药。师父曾言道,每日务必服用解药才能避免毒发身亡,难道你没有中毒的感觉吗?”郭荣突然醒悟过来,慌乱之中急忙摸摸胸口,摸摸腹部,皆没有异样的感觉。又把自己的脉搏,跳动自如,也没有什么不同。惊讶的看着曾玲,问道:“玲妹,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曾玲道:“我就是想起没有服用解药,但却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这才来问你。倒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毒发呢?今天早上还能如常的醒过来。”郭荣一听,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笑道:“我也没什么感觉。这样不是更好么?” 曾玲却面带难色,支吾道:“但我总觉得毒药在我们体内,哪一天突然爆发,我们美好的日子瞬间就没有了。想着想着,总觉得心里不安。”郭荣道:“别想那么多,等我们到了京城,请马爷爷为我们诊脉、看病、解毒。马爷爷妙手回春,天底下没有他诊治不了的毒和病。”曾玲一听,半信半疑,但顾虑却少了一些。郭荣虽然口中这样说,然而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从来不知道师父还会使毒,也从来没有教过他们使毒,自己在江湖也只会用最常见的蒙汗药,其他的毒药自己也不敢碰。所以这一日绝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药他一概不知。而马山究竟能不能解毒,他更无从知晓,毕竟他只是一位郎中而已。这样说来,也只是为了安慰曾玲而已。 五人用饭后,即奔向曾家庄。二女坐马车,卓进忠驾曾玲的马车,孙普驾朱义萱的马车,公主要郭荣坐马在前带路。如今又踏上去往曾家庄的路,郭荣心中总是别有一番滋味。说不出来,道不明白,只能自己暗暗体会。 回曾家庄刚好要途经汨罗江,郭荣心中已有计较,听唐素讲李敏行和何乐为已经不在京城,那么是否会回来楚竹林呢?虽然是未知,不过,既然路过,郭荣就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何平江。 傍晚时分,过汨罗江,郭荣带路进入楚竹林。朱义萱见成片的竹林甚是美妙,不由得赞叹起来。路过池塘边,郭荣和曾玲心意相通的互相对望着,往事不由得涌现在心头。还曾记得那时来到这里,想的是去往广州。当年的时日已经久远,幸好当初的情怀更浓。 远远的看见乐竹院,郭荣和曾玲皆激动起来。映在楚竹林中,还是当初的模样。可却见有两个人影正在院子前翻飞比划。郭荣看得分明,正是李敏行和何乐为,更是激动非常。原来他们日常无聊之时,就在一起切磋功夫打发时间。李敏行好习武功,何乐为也同样的嗜武成性,以练武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朱义萱也看见他们,心下欢喜,大声喊道:“大师兄,何姐姐,原来你们在这里!”李敏行和何乐为听见声音立即停下来,看着五人远远的奔近,急忙迎出来。大家在这里在相遇,更显热情,互相嘘寒问暖、说长道短。郭荣见大师兄腿伤已愈,又见到那个英俊高大的大师兄,心下欢喜。 在树下的茶几旁坐定,何乐为为大家奉上茶点。郭荣环顾四周,未见何平江,颇感失望。郭荣故意问答:“乐儿,怎么没见到令尊?”何乐为叹道:“郭大哥可能有所不知,自我们回来以后,爹从来就没有回来过。而且,依据我和敏哥判断,爹已经有很长的日子没有回来过,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里灰尘厚积。”郭荣一听,“哦”一声回应,心中却所有所思,寻思何平江离开观音崖后会去哪里。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5章 踏故阁 谈起张居正,众人唯有一声叹息。朱义萱早已在武昌听说张居正被刺之事,如今见大家提到皆低头不语,喃喃道:“刺杀张居正肯定不是皇帝哥哥的意思,我看就是突阿达擅作主张。如果让我见到他,非扒他的皮不可。他和向林峰杀钱二哥、陈三哥和陶四哥的仇还没找他们报,看来得新仇旧恨一起来。”郭荣笑道:“萱妹,且不说你扒突阿达的皮,他不扒你的皮就阿弥陀佛。”朱义萱嗔道:“他敢对我无礼,非叫皇帝哥哥斩了他的头。”郭荣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转头看着李敏行,道:“大师兄,我遇见了师父。”李敏行大惊,过一阵,脸色又平静下来,问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郭荣道:“说好,也可以说不好。”于是,从自己来到无魂岗找曾玲到最后沈宗林和天门仙人烧毁阁楼不知去向一一讲述出来。 李敏行听后,长长一声叹息,道:“小师弟,人生际遇难料,没想到曾小姐居然成了我们的同门师妹。”曾玲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得轻轻啜泣起来。郭荣刚想抱她给予安慰,却见朱义萱先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似足一位姐姐对妹妹的关怀,轻声道:“好妹妹,以后有姐姐照顾你,谁也不敢欺负你。”众人听罢,哑然失笑。曾玲哭笑不得,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无父无母的江湖女子,难敢得到你的护荫?我可没这么好的福气!”说着,一把推开她,轻轻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抽泣几声后不再哭泣。郭荣一把抱住她,道:“玲妹,以后我会保护你的。”曾玲靠在郭荣胸前,才能得到安慰。抬眼正好看见朱义萱怒目瞪着自己,不由得反而更高兴,靠得郭荣更紧。朱义萱见状,怒目瞪得更大。 何乐为在旁看见,笑起来,道:“郭大哥,我看你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郭荣听罢,不由得尴尬的笑起来。虽然抱得二美归听起来不错,但要真的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那可不易。朱义萱刁蛮任性,曾玲软弱无依,自己如何平衡就成了关键。 李敏行道:“小师弟,你武功精进不少,我们二人比划比划可好?”郭荣大喜,在天门山上之时郭荣根本不敢和大师兄比划,对大师兄只有仰视的份。如今,自己武功精进不少,想起李敏行一刀劈下突阿达手臂的气势,心中更是仰慕万分。因此,也想和大师兄比划一番。于是,二人立即跃至空地上,凝神聚气一阵,赤手空拳的打斗起来。但见拳脚如风,身影翻飞,飘逸如燕,令观看的众人皆叹服。 二人这一比划就是一个时辰,当停下来时皆气喘吁吁、身湿透。他们虽然点到即止,但皆拼尽力,如此尽情的比划又能有几回,自当竭尽力而为。李敏行对郭荣的武功相当惊讶,道:“小师弟,你的武功进步如斯,可喜可贺!”郭荣当然谦虚一番,没想到何大师兄也没有曾经想的那么不可高攀。而且,这一阵比划下来,自己受益匪浅。二人又开始讨论武功招式中的纰漏和改进,何乐为也加进来,一直研讨至深夜。朱义萱和曾玲则对武功不感兴趣,二人在卓进忠和孙普的陪同下游玩在楚竹林里和汨罗江畔。 次日,郭荣和李敏行再比划、参研一日的武功。到第三日,郭荣等人才辞行。郭荣道:“大师兄,师父如今有难,你能否去帮帮他老人家?”李敏行望向远方,淡淡道:“小师弟,师父养育我、教导我,但我为师父效力多年,杀过多少人,已算扯平,从此两不相欠。”说着,拉着何乐为的手,深情的看着她,二人四目相对,尽是温情。李敏行正色道:“我和乐儿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事,在这楚竹林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众位朋友,如若从此路过,欢迎进来做客。但只谈风月,勿谈江湖。”朱义萱一听,欣喜不已,拍手高声呼道:“大师兄说的是。从此和何姐姐厮守终身,这才是人生最美妙的事。” 郭荣知道无法劝服大师兄,他决定的事别人根本无法改变。突然之间,他也明白过来,为何李敏行要和自己切磋两日的功夫,原来是要将他对武功的心得悉数传授给郭荣。郭荣想明白大师兄的苦心后,只得淡淡一笑,道:“大师兄,你能看得开就好。这两日与你切磋功夫,小弟受益匪浅。他日行走江湖,定当为我天门山立威。”顿一顿,始终不舍,喃喃道:“等我有了定所,也会传个口信给你,无论天南地北,咱们兄弟情深如旧。”众人互相道别后,奔向曾家庄。 天色刚黑,众人来到曾家庄前。曾玲见到曾家庄的大门,以前都是大红灯笼照得通明,如今黑漆漆、静悄悄,忍不住“哇”一声哭起来。郭荣知道他睹物思人才致如此,朱义萱见状,急忙过去扶着她的双肩,轻声道:“妹妹,这不是回来了么?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哭起来了?”朱义萱哪里知道曾家庄的变故?曾玲在无魂岗早已从江湖传言中知晓其父被杀,曾家庄变故颇大。所以来到大门前,恍如隔世,自己都不敢想象里面究竟还有些什么人,又会是谁为他打开这扇门。 曾玲不敢去敲门,只是看着大门轻轻啜泣,望而生畏。郭荣知道她的心思,跨步上前去敲门。“咚咚咚”声响后,门“呀”一声打开。郭荣定睛看去,开门的竟然是老吴。他高举灯笼看出来,倒没有认出郭荣,却一眼认出郭荣身后的曾玲,惊呼:“三小姐,你回来啦!”话音未落,已经老泪纵横。眯着双眼,满脸沧桑,哪里还有当初的不可一世。 曾玲刚止住哭泣,如今听见老管家呼喊自己,又忍不住啜泣起来,哭道:“嗯,从这里路过,回来看看,庄里一切可好?”老吴哪经得起问,甩泪道:“好,一切都好。”说着,急忙迎接众人进去。一路走去,偌大个曾家庄来冷冷清清,连灯都省了没点上,靠老吴提着灯笼照亮。昔日来来往往的家丁、护卫早已不见踪影,丫鬟早已遣散回家出嫁去了。不过,蛙声、虫鸣声却多了许多,偶尔还能听见夜莺的歌声。曾玲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曾经的情景真的不堪回首。 老吴问道:“三小姐,回喜鹊阁还是去哪里?如今三少爷当家,要不要先去红鱼阁坐坐?”曾玲轻声道:“就回喜鹊阁吧。你去知会三哥一声。”老吴应声,带着大家向着喜鹊阁走去。 郭荣还记得阁院门口的竹林,如今更加茂盛,枝繁叶茂伸展开来遮住了一片天,只是堆满了一地的落叶无人打扫。脚踩在地上,沙沙作响,抬起脚步,枯叶随脚步起落、飘散。送曾玲到会客厅里,老吴点上几盏油灯,然后提着灯笼去通知庄里人。 曾玲见屋子里灰尘厚积,画眉和黄莺两位丫鬟已经回乡下,触景伤情,难免热泪夺眶而出,又要伤心哭起来。郭荣急忙过去劝道:“玲妹,回来就好,不开心的事别去想,尽想些开心的事吧。”曾玲抬起泪眼看着他,道:“荣哥,若不是你陪着我,都不敢回来。没想到如今的喜鹊阁,廖无人烟,连喜鹊都已飞远。” 朱义萱可不想看着郭荣和曾玲情意绵绵,吵着要安排大家休息的地方。孙普见门口有两个灯笼,提起来看,里面还有半截蜡烛,立即点着,递给卓进忠一个,二人逐间去查看屋子。 不一会儿,曾嘉首先来到,见到三妹,二人情不自禁的相拥而泣。短短几句话,足以道出分别以来的相思之苦。曾嘉和曾玲叙话完毕后,看着郭荣,情不自禁的问起黄芳。郭荣道:“三少爷,自京城和师姐一别后,也没有了她的消息。”曾嘉一声叹息,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过一阵,曾嘉道:“郭公子,如果见到黄姑娘,请告诉她一声,我一直会等到她四十岁后来洞庭湖畔找我,并和我在此终老一生。”郭荣听后,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后来,云正庭和曾俏也来到与他们相会。郭荣对云正庭一直景仰敬如大哥,久别重逢自当拥抱一番。互相问起别后事宜,皆一一诉衷肠。云俏二人膝下已有一女一男,可谓人生得意。名义上曾嘉是曾家庄的当家,但实际大小事务都是由云正庭操劳。目前曾家庄的事务范围虽然缩小很多,但云正庭却处理得井井有条。云正庭缩小业务规模的同时,精简庄里佣人、家丁等,给予丰厚的遣散费后让各自找自己的归宿。注重每笔生意的利润,而不是规模,反而让曾家庄的库存充足。所以,在旁人看来,以为曾家庄没落了,但实际上曾家庄比以前更富足,只是没有了曾洪那时的张扬和跋扈。 郭荣和曾玲知晓这些情况下,心下颇为高兴,略微觉得宽慰。曾玲想起以前曾洪在世的情景,又难免落泪。曾俏道:“三妹,人死不能复生,不必耿耿于怀。爹生前也许确实做过很多错事,如今一切的恩怨都随着他而长埋地下也未尝不好。所以,我和你二姐夫、还有三哥,尽量待人友善,给人方便,广结天下朋友,重新为曾家庄树立新的口碑,也是为曾家庄上先人、后人种善积德,算是对爹的缅怀吧。希望爹在天之灵能明白我们的苦心,也希望他能少受苦难,早登极乐。”曾玲听来,心下欢喜,没想到曾家庄在二姐和二姐夫还有三哥的经营下比以前更上一层楼。紧紧和二姐拥抱在一起,道:“二姐,你们辛苦了!” 这时,文四阳和曾妮、杨优怡也来喜鹊阁看望大家。原来文四阳带着两个小孩、两位夫人南下省亲,这日才从文家来到曾家庄。知道郭荣和三小姐回庄,也赶过来互道离别情。文四阳对郭荣始终有偏见,如今偏见之心犹未忘怀,只短短和他寒暄几句便站在一旁不说话。朱义萱倒对这位忠义寨的大姑爷十分敬仰,和他闲聊起来,还邀请他赴京相聚。文四阳当然只随口答应下来而已。 兴起之时,曾俏还叫人拿来她托人定做的古筝,道:“三妹,这是姐姐准备给你的嫁妆。”曾玲拿过古筝,红木为琴,边角线镶金,琴弦亦以金丝拧成,上刻两行字:“楚楚玲妹,此生安康”,落款是“二姐俏”。曾玲抚摸着按二姐的笔迹雕刻出的金字,不由得热泪夺眶而出,道:“二姐,谢谢你。我知道,就你对我最好。”曾俏含泪笑道:“三妹,自你走后,也不知何时再见,思念之时托巧手工匠做个古筝,也算是对你的思念有个依托。”儿女相拥而笑。 曾俏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但见上面写有一首曲子,道:“三妹,你和郭公子皆识曲子,不如现在就合演给我们听听,如何?好久没听过你抚琴的声音,也可解姐姐的耳馋。”曾玲听罢,心中自然欢喜。抬眼看着郭荣,问他的意思。郭荣笑着从怀里拿出无忧笛,道:“这笛子我可时常带在身上。玲妹,我们就来合奏一曲,也让曾家庄热闹起来。”众人一听,甚是欢喜。曾嘉更是欢喜,道:“以前都是在我的红鱼阁举办此等喜事的,那不如大家现在就移步过去?”众人纷纷答应。云正庭立即吩咐下人在红鱼阁准备茶水、酒菜,众人随后一边笑谈一边移步向红鱼阁。 来到时,连小少爷曾兴也过来拜会大家而到此。此时的红鱼阁重回热闹非凡,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仅有的家丁、佣人早已布置妥当。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赶紧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