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十七夜飘雪》 正文 第1节 :sb一一kben凡丫涂鸦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十七夜飘雪 作者:东方御人 雪之初 你的眼睛是一切灾祸的源泉。 忘记掉是哪一年的冬天,窗外的雪怎么也停不下来。屋里炭火烧的正旺,发出噼啪的声响。母亲躺在装饰华美的大床上,修剪整齐的指甲拼命地抓进床垫里,我甚至可以听到指甲断裂的咔嗒声。 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 一向繁复整洁的发髻凌乱不堪,美艳的脸蛋变成了诡异的青色。纤细的脖颈像是会断掉,喉头发出嘎嘎的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般的叫声。只有那双被誉为举世无双的眼睛,不再是平日的半闭半掩,雪亮的让人心惊。 我忽略了心揪的疼痛,看向奶娘,平静地问:“怎么样才能让她死的痛快些。” 奶娘顿了一下,停止了嚎啕大哭,顺带用袖子抹了一把一点泪渍都没有的眼角。她看了一眼痛苦地如同被摔在地上的鱼一般的母亲,环顾了一下陈设华美的房间,视线最终定格在桌上那只精致的瓷瓶上:“要不,用那个砸一下试试” 我也看向那只瓷瓶,据说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从大清买回来的,把玩了两天就随手送给了我。既要能把人砸死又不让那瓷瓶碎掉,这可是一个技术活。更何况“要是没死,不是会更痛” 奶娘严肃地想了想,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一想也是,正打算爬起身,母亲的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过来,一把揪住我脖子前面的玉佩。我一个踉跄,脖颈后面被细线勒的生疼。 母亲一向温婉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神情,圆润的指甲此刻断裂的参差不齐,隐隐还有血迹从指缝中流出来。她死死地盯着我,说:“十七,十七你陪我一起去死吧” 我一把拽掉她的手,奶娘已经把花瓶搬了过来。母亲僵硬的脸软化了下来,狰狞的表情也柔和了。“十七,十七我去不了彼岸,我不想那么孤单十七”她漂亮的眸子泛着浑浊的水光,似乎看着我,也似乎看着我身后。 我看着她,她的脸上蓦的又浮现了一种诡异的欣喜,甚至连脸颊上的泪渍都还未干透。“你们来了”我正在挑着往下砸的位置,忽然听到“咚”的一声。母亲的头一偏,砸在床板上,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我回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一片娇艳的彼岸花。眨眨眼,却不过是烛光明灭的幻象,只是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 母亲已经没有了气息。虽然脸依旧是一种可怕的青色,却隐隐透着一股欢愉。我刻意忽视了那份不协调,转眼看向飞雪蹁跹的窗外。 不过,至少可以少受点苦吧。 奶娘眨了眨眼,平静地把没来得及砸下去的花瓶放回了原位。深吸一口气,忽然哇的哭了出来:“夫人,夫人,夫人你醒醒啊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于是,我对奶娘那瞬间变脸绝活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我的名字是绫小路十七夜,是绫小路家第四个女儿。 母亲来自一个长年飘雪的小镇,一个从天到地只剩下白色的地方。父亲说我的眸子几乎跟母亲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是一汪见不到底的漆黑。就是因为那对眸子,母亲被带到了繁华的京都,却如同一朵雪花一般迅速枯萎在绫小路家温暖的大宅子里。 在我出生后不久,奶娘被母亲从老家带了回来。不过,奶娘似乎跟母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正如同在葬礼之前,奶娘还千叮嘱万交代,要我去厨房找一些大蒜。 我跑到厨房,思前想后还是要了双份。 原本还想着,大蒜味道太重容易被人闻出来。不过,当整个祠堂都飘满了大蒜的味道的时候,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把藏在袖子里的大蒜往眼睛上一抹,一齐往棺木上扑了过去。 在绫小路这种大宅子里面,人情才不是什么东西呢。 母亲一直是以温婉贤惠出名的。虽然眉宇间总是有一种忧郁的情愫,但是显然与几个姨娘相处的不错。怪不得,在她临死之前一直不准我们去通知其他人,否则看到她那狰狞的表情,父亲恐怕会被吓到吧。 “十七,不要伤心了。”父亲走上前,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他的身后跟着二姨娘和三姨娘,虽然都是一副悲戚的模样,不过大蒜味道比谁都重。 我抽噎了两下,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啧,大蒜涂的太多了,眼睛火辣辣的疼。 父亲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两位姨娘:“绪子,唯香,以后照顾一下十七十七她,还小啊。” 或许真正伤心的只有父亲。不过兄弟如手足,美人如衣服。虽然只是破了一件衣服,但也毕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不伤心一下对不起自己的金库啊。 不过幸好,虽然二姨娘和三姨娘一向你掐我我掐你掐的不亦乐乎,对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母亲和我还是相当不错的。三姨娘干嚎着一下子扑上来抱住我,袖子上的大蒜味熏的我又想流泪了。 似乎又有参加葬礼的人进屋了,门一打开,一阵寒风飘了进来。我瑟缩了一下,透过三姨娘的肩膀往门外看去。 铺天盖地都只剩下白色,今年的大雪已经飘了整整十七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开薄樱坑了捶墙 希望我家女儿不会讨人厌 希望会有人看啊tat 微调。如果还有点那啥,欢迎指出 暮色 第一夜 我们的相遇,意味着下一日的离别。 我捡到了一匹小狼。 这可是个秘密,父亲大人和兄长们谁也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个冬天很冷,就连梅花都稀稀落落的,飘散开的香气也都是冷的。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小池塘被冰封了水面,红鲤鱼被冻在了冰层里,撅着嘴瞪大了眼睛,透亮的就像是洋人送给父亲的琥珀一般漂亮。 我说要吃金平糖,硬是支使所有的侍女到宅子外的冰天雪地满世界给我找糖。然后,趁着奶娘睡着了,躲开了巡逻的武士们,跑到柴房的后院堆雪球。大块的雪积在干枯的树枝上,撑不住的只能咔啦一声断裂。连同那厚厚的丝绒一般的雪块一起,哗啦啦的掉下来。 夹杂在雪块掉落的声音中,我听到了来自后门的“嘭”的响声。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扔下了手中的雪团,往后门走去。后院鲜少有人来,夏天还有佣人来定期清理杂草,冬天人手不够,便是来扫雪的人都没有了。这干净的雪地倒是便宜了我,毕竟在其他地方玩雪总是会被父亲大人或者兄长们训斥。 雪一直漫到我的小腿肚,幸好穿了棉裤,只是脚丫子冻的冰冷。 我凑在门缝上往外看。现在是薄暮时分,后门外又本身清冷。原本应是干净的雪白一片,现在倒是似乎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扑在雪地上。 于是我踮起脚,费了好大劲才打开那把大铜锁。我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除了父亲大人的书房,所有的门都能打开。手被冻的通红,我呵着气,待双手略有回温,才伸手,费力的将门打开。 外面扑倒着一个人,身材看上去不过是个少年。深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埋在雪地里。身体极瘦,穿着黑色衣裳,相当单薄的样子。 我蹲在他面前盯着他半晌,小心翼翼的身手碰了碰他的手,然后立刻跑到门后,只探出一个脑袋。他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感觉到手上残留的似乎比雪地还要冰冷的温度。 我渐渐有了勇气,又凑上前戳了戳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僵硬,但是似乎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父亲大人不若其他的大人们,除了宴会,从不让我出门。若非今天过节,奶娘喝了些酒有些醉意,我大约也是溜不出来的。那时候接触的除了尊贵的女眷们,就是平日的下人。就像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推翻德川将军的统治,奶娘说我总是将人想的过于简单。于是,我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拖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很旧,比下人的好不了多少。衣服上有被利器割伤的口子,还有暗红的东西凝固在那衣服上。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双目紧闭。他的右腰侧,挂着一把长长的武士刀。 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 我好奇的伸手去碰他的武士刀,谁知到,他的双眼忽然猛的睁开。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蓝色,夜色沉沉,深海莹莹,却更加清澈。但是我被那眼中如狼一般犀利的光给吓了一跳,反射条件抓起一旁的雪砸了过去。 许久不见动静,也看不到那穿透力极强的目光。我折了一段枯枝,隔着距离轻轻戳了戳他的刀。这一回,他没有丝毫动静,只剩下丝丝缕缕断断续续的呼吸。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他的身上都积了薄薄的雪才幡然醒悟:他会被冻死的。 可是我不是兄长们,不够高,不够壮,无法在不让武士们发现的情况下把他拖回去。于是,我还是只能去找奶娘。 “我的小祖宗”我硬是把奶娘扯到后院的时候,奶娘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你捡些猫啊狗啊的也就算了,这可是个大活人啊” 奶娘指着他,像是被惊吓了一般支支吾吾说不完话。 我奇怪的看着奶娘:“可是,他不会被冻死么反正府里还有这么多棉衣,分他一件也是不要紧的吧。” 奶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她刻意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小姐,您真的打算救助这” 我点头。指指他埋在雪里的脸:“他长的很好看。” 奶娘噎了一下,看到我坚定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她小心的走上前,将他翻过身来,忽然惊讶的叫了一声:“小小姐,他,他发烧了“ 我看着奶娘:“这怎么办”这种大雪天发烧是非常麻烦的事情,最怕就是传染开。于是我见奶娘立刻扔开了他,若有所思的道:“要不,把他扔到柴房,如果能自己退烧最好,如果”奶娘没有把话说完,但我自是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看着奶娘使劲将他往柴房拖,我不由又看了看他的脸。 苍白的,但是精致的脸。 而且他还有一对狼一般的眼睛,正躲在那薄薄的眼皮之后。 他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刹那的心血来潮罢了。我第二日便忘记了他,跟着父亲大人和大哥去参加宴会。大姐和二姐都已经嫁人,三姐已经定了婚期,正在家里向祖母请教新娘课程。我还小,便乘着车跟着去宴会。 父亲大人与兄长大人们,这几天都很忙,就连家宴也不过是稍稍露面。宴席未过半,女眷们便退了下去,男人们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约是要谈论公事了。 女眷们在一起,不过也是交流交流茶道花道,或是弹琴画画吟诵俳句什么的。今次轮到的是藤原家的小姐,她的茶道总是漂亮的像一幅画,美丽的让人连嫉妒都不剩了。 我拈着点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却听身后悄悄传来一个声音:“小七,小七。” 我没有回头,只是不舍的再看了一眼藤原小姐。她正在净手,水珠从雪白的皮肤上滑下来,像是夏天的莲藕一般细腻。我小心的转身往后门溜去,顺便带走了一块梅花糕。 没有奶娘和父亲,自然不会遭到呵斥。 当我到了门外时,昏黄的灯笼下果然已经有了一个人影。 漆黑色的长发被盘成了复杂的发型,头发上更是插满了精致珍贵的发饰。她的脸庞一半隐在了阴影中,只有那双紫眼睛像是夜空的星辰一般明亮。她穿着繁复而华美的十二单,虽然沉重却又不得不努力地挺直脊背。 “小七”她立刻唤了我的名字,由于衣着的沉重,不得不慢慢地挪过来。 “小紫~”我小心翼翼地掰了半块梅花糕给她,她看都没有看,毫不客气的就接了过去。 紫洋比我大上几岁,她是松平家的小小姐。只是,跟其他的小姐们不同,她总是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实在是个不怎么讲规矩的人。这正合了我的口味,于是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紫洋,我只是十七夜。无关家族。 她接过糕点,半晌都没有咬下去。那停了半日的雪又开始零零落落的下了起来,远处的树枝都成了夜幕中的妖影,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扑过来。 “我以后,大约是再也不能参加宴会了。”她看着地面,用脚蹭着地上的雪。其实雪在宴会前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了,只是宴会一会儿工夫,又积了一地。 “咦,为什么”我刚把那半块梅花糕咽下去,吮着手指傻傻的看着她。果然,紫洋不合形象的白了我一眼,戳了戳我的额头,顺便掸掉我嘴角的糕点屑:“我要订婚了。” 订婚就意味着要在家里,经受祖母和母亲的指导学习各种礼仪,让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夫君满意。“居然有人敢娶你”话到嘴边却变了。紫洋瞪了我一眼,立刻用她手中的梅花糕堵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咬着嘴里甜丝丝的糕点,乖乖的听她说话。 紫洋戳着我的额头,道:“这是家里那群老古董决定的,居然要我嫁给一个脸面都没见过不知高矮胖瘦的的家伙,真是的。总之,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惹上不该惹的麻烦。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招惹过麻烦啊只是口中塞满了糕点,我只能用眼神控诉她。谁知,紫洋却把视线挪开了,投向了远方:“自从黑船来航开始,国事就越来越紧张了,德川家定将军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记住,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也不要乱相信陌生人的话。” “唔,紫洋真像唠叨的奶娘。” 我不了解政事,更不像紫洋那么关心墙外的事情。虽说在背后议论德川将军定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我也没什么兴趣反驳,倒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又被戳了一下额头,我抱着额头退了好几步。她不以为然,摇头道:“小七总是被保护的太好呢。哎,真希望这个世界也是这么单纯的,可是自从那群洋人进来后”她没有说下去,昏暗的光下,眼神有些迷离。 “啊,那么小紫是要嫁到哪里去啊”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姑娘家以后可别这么问。不过,阿乐打听说,可能是距离京都很远的地方吧。”见到我低落的样子,她似乎还想戳我的额头,却又止住了动作:“呐,小七总有一天也会出嫁的啊。所以,现在多给我几个笑脸吧。” 我咧开嘴,见到她忍俊不禁眼睛弯弯的样子就知道我一定是笑的很狰狞。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压低了从门里传来:“松平小姐,您父亲大人唤您了。” 是藤原小姐的声音,看来她的茶道表演已经结束了。没有看到现场版,对我而言实在是很可惜啊。 紫洋也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然后将一只头钗取下来,交到我手中。上面的花式似乎是来自中国大清的,有些旧,几乎每一次见到紫洋她都戴着。我想了想,也摘下头上的头钗,勾出一丝头发疼的我龇牙咧嘴。 她眼睛一亮,朝我无声的笑笑,顺便帮我粗略了整理了一下头发。像我这种年龄,发式总是相当重要的东西。然后,她朝我比了一个口型,消失在门后。 “再见。” 我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希望眼睛里湿湿的东西被寒风冻结在眼眶里。一直到藤原小姐惊叫的将我拉回温暖的屋中,替我掸去身上的积雪。我扫了室内女眷们一眼,紫洋果然已经不在了。 我定神,笑嘻嘻的央求藤原小姐再表演一遍。我总是参加聚会时最小的,藤原小姐经不住我的央求,只能无奈地招呼几个下人重新去准备。 我坐回了座位上,旁边的神奈小姐端着梅花糕递给我。我笑眯眯地道谢接过,拈了糕点放入口中。但却似乎是两个厨师做的糕点一般,不知为什么,这一块没有刚才的那么甜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阿一,纯粹是因为他历史资料少可以瞎掰 此文绝对不是欢乐向的捂面 吾在朝着文艺进军 第二夜 再大的笼子,也禁锢不了风的呼吸。 当我正晃荡着双腿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三姐为我绣完那带着梅花的荷包时,奶娘匆匆地就跑了进来了。 “小小姐,他醒了。”奶娘四顾看了看,发现祖母并不在。于是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悄悄的道。末了,还紧张兮兮的看了看三姐,只是三姐太专注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眨眨眼,忽然恍然大悟上几天似乎捡了什么东西回来。我对着奶娘点点头,一副“我全都知道”的样子。然后,蹭到三姐身边,看她落下最后几针。暗红色的底纹,斜斜的插着一支梅枝,上面盛开着十七朵梅花。银白色的丝线层层叠叠,每一朵花或者傲然绽放在枝头,或者隐隐约约于枝干之后。没有绿叶衬托的花儿显的孤独而傲慢,却意外的没有脆弱不需怜悯。 三姐的绣工很漂亮,在京都都是出名的。 这算是三姐出嫁前送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当她用牙齿将线头咬断的时候,眼眶也有些红。她细心的将线头全部藏好,然后小心的放进我胸前的口袋里:“小夜要带好啊。”她说着,轻轻摸着我的脑袋。 我郑重的点头,轻轻拍了拍胸口。正好是贴着心脏的地方,感觉暖暖的。三姐的亲事其实是匆匆定下来的,有多嘴的女佣议论,是不是父亲大人的权势快要撑不住了,所以赶急着找外援。当然,第二天那两个女佣就不见了踪影。 我就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心里却已经偷偷长了一个心眼。 当然,我也始终坚信着,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们就像是东方天空的艳阳,永远都不会衰落。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节 告别了三姐,我跟着奶娘往后院的柴房走去。路过父亲大人书房的时候,我偷偷张望了一下。门口守满了武士们,大约又在跟兄长大人们商讨什么吧。最近父亲和兄长们,总是连家都回不了,彻夜彻夜的在外面谈公事。就连年轻兄长们,鬓角的白发都增添了不少,嫂子们都暗自担心的不得了,却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后院的雪已经积的非常厚了。依旧是没有人来打扫,柴火也都是就近从其他地方取的。没有人会绕路来这里,所以那匹小狼自然也没有人发现。 奶娘依旧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但是什么也没有说。柴房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阵寒风夹着碎雪片卷进了屋里。 其实柴房本身就不是密封的,为了不让人发现自然也不能点火,温度仅仅是比屋外暖和那么一点点。他依旧是一身单薄的黑衣,脸色泛白,但是只是坐在柴堆上冷冷的看着我。就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明明比刀光还要犀利,但是我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伤害。 虽然救助他的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却看不出他丝毫的意外来。我想着,或许是奶娘提前告诉了吧。 “下等的贱民,谁准许你这样看着小小姐的”我还没说话,奶娘就大声的呵斥起来。奶娘总是这样,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歇斯底里起来,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有多看重规矩似的。她站在我身后半步左右的地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坐在柴堆上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依旧面无表情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他站起身,缓缓的走到我面前。然后,突兀的,他双膝跪地,伏在地上,行了一种相当隆重的礼仪。“多谢搭救,在下无以为报。”他的声音跟屋外的雪一样清冷,但也仅仅是冷,像是雪花一样单纯。 “如果休息够了就快走吧,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武士,免的拖累我们”奶娘又出声了,她一开始就巴不得不要救他。我盯着他,他的头发有些乱,有些长,但是反射着深蓝的光,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也或许,是更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斋藤一。”他回答,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斜了一眼奶娘,堵住她想要说话的嘴,继续发问。 他点头,却还是没有抬头:“京都的绫小路家。” 柴房里绘着家徽,看来他至少是认识绫小路家的,但是我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如果是普通的武士,我或许还可以央求父亲将他留下,并且浑水摸鱼的带过是怎样与他相识的。但是,他使刀的是用左手的。 仅仅是这一条,父亲就绝对不会答应。 “你只有一把刀吗”我看着他佩戴在右侧的长刀,问道。 “不。”他摇头:“被人抢走了一把”他的话语里终于有了人气。一丝不甘,一丝懊恼,不再是如同游离于人世之外的修行僧。武士刀是武士的一切,事关武士的尊严。不管他的年纪是多少,此刻恐怕是想要把那些夺刀的家伙碎尸万段吧。 但是,的确都只是一丝。因为他太会隐藏,太压抑感情了。如果他抬头的话,我猜他的脸上一定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 “切,真是没用啊。”奶娘撇撇嘴,然后拉着我的手:“小小姐,您已经出来够久了的,应该回去了。再等一会就是明河夫人的授课时间了,若是迟到了,夫人可是会生气的啊。” 我想了想,遗憾的点头。看着伏在眼前的少年,我蹲下身,和服的袖摆一直垂到了地上。他一直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呐,我是绫小路十七夜,你要记住哦。” “是的,在下一定铭记于心。”他承诺,依旧没有抬头。我不知道他是承诺记住绫小路这个姓氏,还是十七夜这个人。但是我的心情却奇怪的愉悦起来,就像是得到了父亲将什么洋玩意送给我的承诺一般。我笑了起来,在奶娘惊异的眼神中,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他浑身一颤,却什么也没有做。 他的皮肤很冷,比我已经冻僵的手指还要冷。“请一定要活着。”我知道我留不了他。绫小路偌大的的房子,却容不下一个左撇子的武士;而他眼里的星光,注定不会被这所大宅子禁锢。这也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外人吧,希望他不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死去。想着,我灵光一闪地模仿起了父亲:“请为将军大人献上你的一切吧。” “是的。”他应声,庄重而虔诚。 我心中窃喜不已,自以为为父亲做了什么好事。但是我永远不会料到,为了这一句承诺,搭进了他的一生。不管是如今瘦弱而倔强的少年,还是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斩人鬼”。 如果我有预知能力,我会不会只是希望他能够自由自在,依旧如同狼一般的生活下去 我不知道,所以这永远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父亲与兄长们都越来越忙,到了连家都难回的地步。某一日我隐约听到二姨娘在房里拼命摔着什么东西是一只洋钟,父亲送给姨娘的,她一向是喜欢的不得了,逢人便炫耀。我大约也是听到了一点风声,似乎是朝堂上有些不和,父亲是其中一桥派的中坚力量,敌对的是以井伊大人为首的南纪派。而引起这争端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些送来了洋货的金发碧眼的洋人们。 父亲一直不喜欢洋人,因为每一次洋人来拜访他总是不让我们出门。对于那些新奇别致的礼物他也总是随手乱放,若是我开口讨要便一股脑儿全都塞给我。 “放心吧,绫小路大人能挺过去的。”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又像是怕我被那声音给吓到。奶娘一边捂住我的眼睛,一边叨叨絮絮地说道。她拉着我的手,快步穿过花园,我似乎可以听到身后姨娘尖利的喊叫,像是被勒住喉咙的鸟一般。 她不仅是担心父亲,也是担心二哥累垮了就无法继承家业了吧。我坏心的想着。 大哥在我未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他的母亲只留下了半岁的大姐也疯了。因此,若是父亲不幸那么最后继承权的便是二哥了吧。二姨娘平日总是扯高气昂,便是借了二哥的长幼顺序,生生把生了两个儿子的三姨娘给压下去了一大截。而前日二哥回来的时候,脸颊凹陷胡子拉渣,一向笔直的脊背都略驼了下去,连二嫂都差点没认出来。关心则乱,如此来说二姨娘其实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因为我分明见到路过的三姨娘,用扇子掩了唇冷笑。 不过,或许是因为我不会有任何威胁到她们儿子以及自己未来地位的不安定因素,她们待我都相当不错。三姨娘见到我和快步往前走的奶娘,一副惊喜的样子。她眼下有一粒圆润的泪痣,即使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依旧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她蹲下身轻轻抱了抱我:“这不是小夜吗这几日有去看看你的三姐吗” 我乖乖点头,脸颊触碰到她的和服,很软很凉:“今早刚回来。”然后任由她抱住。她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甜的像是花朵一样。厌恶别人触碰的母亲从未如此抱过我,而我却意外地喜欢别人的体温。 “对了小夜,你今年该七岁了吧。”忽然想到什么般,三姨娘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和佳都过了好多年了,我差点都给忘了。你告诉我想要什么款式的和服c腰带,或者其他小饰品的,全交给三姨娘去办吧。” 我愣了愣,这才想到今年七岁,是要过七节的。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奶娘傻了傻,忽然也露出一副懊恼的模样,然后连连拍胸道:“幸好幸好,小小姐的折扇老奴早就准备好了。” “笨奴才,居然连四小姐的七节都差点忘记了。”三姨娘笑骂,然后连连召唤身边的丫头:“都给我记下了,今年四小姐七岁,吩咐下去准备最好最新的缎子面料,然后让四小姐过目。”她点点我的额头,长指甲戳的有些疼:“小笨蛋,和佳那时候可是六岁的年底就开始催促我准备了啊。你倒好,居然给我忘了,以后这等大事可要记住啊。” 我点头,伸出右手顺便揉了揉有些麻麻的额头。她又打开扇子掩住唇,漂亮的眼睛完成两弯小月牙:“你二嫂和三嫂都怀上了,闲着正无聊呢。你若愿意,什么时候去寻她们说说话,她们定是非常乐意的。” 我点头,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三嫂就知道和歌和俳句,每次跟她说话都要闷死了。” 三姨娘笑的更开怀了,身边的小丫头们也都用袖子掩了唇浅笑。笑声覆盖了身后刺耳的尖叫声,似乎那从未存在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歡樂不起來 實在想不出,薄櫻怎麼可能歡樂啊捂面 不過這幾天在玩一社的那個遊戲合集bsl一gパーティー,裏面的q版小人簡直萌到沒話說>。個人還是決定緋欠最萌,第二就是薄櫻主要是薄櫻已經出過遊戲錄,已經賣萌到吾都適應了緋欠的話,特別是卓講解遊戲的時候,那個教鞭飛出去戳到睡著的狐邑,笑噴> 不過,江戶那張地圖好麻煩tat 於是所謂存稿,就是這三章捂面 最後,各位有伴的七夕快樂,沒伴的咱們去開光棍party吧阿燈乃怎麼可以扔下我tat 第三夜 遇见你是一种不幸,但是并不是不幸福。 紫洋出嫁的时候,正值草长莺飞的初春。二姨娘听说郊外的樱花开的正繁茂,于是便决定带着我们去赏樱。不过那时正巧是我的授课日,经不住我的请求,我的老师明河只得带着她的两个丫头随我们一同前往。 明河老师是京都艺馆最富盛名的芸者,没有之一。她琴棋书画能歌善舞通晓人心,如同夜空中的银河一般灿烂辉煌。她的美就是想象也无法想到,甚至连陪衬的珠宝都会因此而黯然失色。无数公子名流愿为她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却不知父亲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明河老师愿意屈尊来成为我的老师。 坐在车上,我忍不住偷瞄老师的脸庞。未施粉黛的脸略显苍白,那双眼睛比任何的宝石都要美丽,但却似乎总是笼着一层迷蒙的雾气。老师端坐着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工笔画,用浮世绘都觉得因太过艳丽而失去了那份温和的气场。似乎是发现了我的视线,老师抬眼,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十七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慌忙摇头,连带着将脸也深深埋下。我见到明河老师的时候总会有一种特别的敬畏感,我猜可能是老师的美太过不食人间烟火,甚至不容人直视。 老师弯了弯嘴唇,侧头轻轻撩开车窗的帘子。我们位于长长的车马队伍中间的位置,此时却也已经可以看到天边的粉霞了。老师盯着那片灿烂的霞幕好一会儿,忽然喃喃道:“这可真是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世の中は三日見ぬ間にさくそかな 我忍不住凑过头去,老师却忽然指着路边的一棵雪白的棠棣,那总是氤氲着一团无爱的眸子变的更为迷茫。我瞧见老师那近乎怜悯悲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旖旎棠棣重重发,花凌叶兮叶载花。”山吹や葉に花に葉に花に葉に “花凌叶兮叶载花”我知道这实在是略显怪异的一句,脱口而出后不禁有些后悔,又忍不住脸红。我不想看到老师绝色的脸庞露出失望的表情,死死地低着头,却听到老师独有的不紧不慢的语调中略带笑意:“花团锦簇,能够压下满目粉樱的一树棠棣。” 我惊喜地抬头,即使自己也知道老师说的有些夸张,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然后,正巧撞见那眸子如今温柔的有如初春消融的雪水。 老师这是赞美我 正想说什么,车子忽然一顿。我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一跤。同时,车外响起了三姨娘的声音,沙甜的:“小夜,该下车了。” 我遗憾地看了一眼明河老师,门帘被拉开,有小童立刻俯下身子。 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却已经在奶娘的搀扶下踩着小童的脊背下了马车。奶娘说:“小小姐你总是喜欢给明河夫人添乱,你看,夫人都皱眉头了。” 我斜了她一眼,似乎随着下车,身上无形的重担一下子放了下来:“明河老师是在嫌恶你啊,奶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老师拒绝了小童的人肉墩子,刚被几个小丫头扶下车。听到我的话么,她有些惊奇地抬头看我。 我捶墙,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奶娘一眼。 我在老师面前的完美形象啊奶娘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混沌的眼睛远目向遥远的天际:“啊,郊外的樱花真的好美啊么,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呢。”她说。 我伸手想要抓脑袋,但是想到精心装扮的发髻也就作罢了。 草甸是最柔软的嫩绿色,茸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空气里到处都是樱花的甜香,似乎连呼入的空气都是糖一般的粉色。因为明河老师的缘故,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特别精心地装扮了一番。只是,当老师露面的时候,依旧是万物为之失色。微风拂过,樱瓣化作一条彩练环绕在老师四周,便是说仙人下凡也不为过。 “明河夫人真是非常美丽啊。”我听到奶娘在耳边念叨了几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耳边:“小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老奴看走了眼似乎,总是有一个黑影子跟着我们。” “黑影子”我下意识回头,却只见到华丽的车马与忙碌的佣人们。我不甚在意地推开奶娘凑得太近的脸,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怎么可能会有人敢跟踪绫小路家的车队再说,这个时代忍者什么的早就过时了。”没过时也不会让你看到。 奶娘惊愕了半晌,这才气急败坏地大吼:“小小姐,您的举止又不合规矩了” 当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被跟踪的感觉忽然强烈了起来。我从二姨娘那里软磨硬泡得到了自己去采些野花的许可,起初以为是奶娘不放心,但是想到对方并没有像奶娘那般大呼小叫,我顿时不安了起来。 于是,我在樱树丛中绕了半天,发觉已经没有了被跟踪的感觉。正打算仰天长笑,忽然惊觉我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死老太婆,都怪你现在弄的我紫洋怎么说的来着被害妄想症对,就像患上了被害妄想症一样”我泄愤一般得拽着一棵樱树旁边的野花,紫蓝色的小花经不起我的摧残,顿时似魔似幻风中凌乱。我在树皮上蹭掉手上的青草汁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实对方在我离开大部队那么久依旧没有袭击,这应该就是说明对方完全没有恶意的。更何况当时应该直接往回走而不是到处乱跑啊。 我不禁开始念叨:“啊啊啊,迷路什么的最讨厌了” 紫洋让我不要单独出门,我双手抓着地上薄薄的草皮,手心里潮潮的。风吹拂而过,花瓣摇曳出哗哗的响声。喧嚣的人声被丛丛的樱花所阻隔,若有若无成了一丝一丝飘荡在我耳边,听不真切。 我说:“混蛋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四小姐迷路了么” 我说:“好饿啊,为什么没有人过来呢” 我说:“有人么,有人的话吱一声。” 我说:“啊,就让我一个人孤独凄凉地死在这里吧。” 我说:“希望到时候有人能发现我的枯骨,给我立个墓碑吧” 我说:“能够死在樱花树下,我也知足了tat。”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说,身后的草丛中忽然传出了响声。我立刻抬头,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枯树枝。听奶娘说,这片林子晚上总是有奇怪的声音飘出来,有人说看到白影飘过,还有人说树底下冒绿光 我开始发抖。 树丛被粗鲁地排开,我抓紧了枯树枝,正打算扔出去,忽然一怔。 “诶怎么是你” 他站着。我坐着。 他俯瞰我。我仰视他。 他手中拿着武士刀。我手中拿着枯树枝。 有樱瓣飘下,堪堪地粘在他的发梢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一泓秋水冻成冰坨。他开口,一如既往的清冷:“我带你出去。” 我想,他大概是终于看不下去我的自暴自弃了。 我立刻跳了起来,拍了拍粘着草屑的和服摆,心想上次真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 我看见他右侧的腰上挂着两把长刀,身高问题刀的前端一直拖到了地上。我问:“你把刀找回来了” 他说:“嗯。” 我看见他单薄的黑衣里露出的皮肤,像是调色盘一般青青紫紫煞是好看。我问:“你去打架了” 他说:“嗯。” 我问:“你七五三节是不是已经过完了” 他说:“嗯。”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说:“嗯。” 我:“” 居然是只闷葫芦啊皿 人声越来越清晰,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几步超过了他。绕过最后一排樱树,映入眼帘的是华丽的车马,绮丽的和服,美艳的女子,忙碌的仆人 “小夜,你怎么才回来”三姨娘恰好看到了我,脸上立刻泛起了光,向我招手。 明河老师正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旁,此刻也抬起头。她唇角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像是才放心一般。 我老老实实地走过去,三姨娘上上下下大量了我好一会儿,抬手将我肩膀上的花瓣摘下。“以后可不能一个人消失这么久啊”她戳了戳我的额头,我习惯性就要抬手抱住额头。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一下子回过头去,看向来的地方。 那里,只有樱花摇曳,哪里还有那个带着长刀的黑衣少年 回到家中的时候,有小厮跑上前来,说是父亲一直在等我。 我立刻踹掉两只木屐,在回廊上跑了起来,徒留身后奶娘气急败坏的类似“不合规矩”的喊声。 然后,来到门前的时候,调整呼吸,规规矩矩地走入门内。“父亲。”我低着头道。 “嗯。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3节 ”父亲随口答应,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看向我,我忽然惊觉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更别提这样对话了。父亲英俊的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鬓角更是变成了灰色。我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正襟危坐,低头瞧着膝前地板的纹路。 半晌,父亲开口:“小夜,松平小姐已经嫁人了。” 我眨眼,不明白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为何父亲还要重复。于是,我终于还是憋出了一个“哦”字。 父亲似乎对我平淡的反应很是惊讶,他一向知道我和紫洋的关系不错,正如他跟松平大人一样。他似乎想要伸出手,如同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一样摸我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最终却还是放下了。“七五三节那天,我会陪你去的。”他最终只是说出了如此的承诺。 我想,父亲大概是想要我跟母亲下葬的时候一样,哭的撕心裂肺。不过,此刻我的袖子上没有准备大蒜,胸口有些闷眼眶却干的像是六月的土地。我只是点头,将视线移到了榻榻米上,继续研究纹理。我似乎是听见了极浅的叹息声,然后一对套着雪白足袋的脚从面前经过。 我目送那双脚走出房门,纸门又啪的一声关上,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仰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颈,忽然望向窗外。 紫洋说,初春的天,明媚而忧伤。于是,我怀着明媚而忧伤的心情,仰望着明媚而忧伤的蓝天。 “有人敢娶你,你就应该知足了。”我嘟囔道。 作者有话要说:這章夠文藝了吧捂面 七五三節是日本的一個傳統節日,也就是三歲的小孩,五歲的男孩和七歲的女孩要過的節日,基本都會穿插在文里的。 於是明媚而憂傷,我用上了捂面 而蕓者,其實就是藝伎。靈感來自華族里的三哥哥,美死了> 想要培養一個藝伎不容易,而藝伎不是妓女,地位更加是雲泥之別。 於是,現碼的東西,更的比較慢捂面 第四夜 是风,还是蝴蝶在唱歌。 我想,再没有一日比七五三节更热闹了。 天不亮的时候,奶娘就带着一群丫头小厮呼啦呼啦地进来了。我一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人已经七手八脚地把各种东西都往我身上招呼了。 “小小姐别揉眼睛,妆会花掉的”奶娘站在一旁悠闲地喝茶,顺带眼疾手快地抓住我正打算往眼睛上揉的手。 “哈啊,嗯,今天好早啊。”我吸了吸鼻子,一下子从被子里被拽出来有些冷。努力地眨眨眼,能够看清楚面前忙碌的人们,我习惯性地开口。 奶娘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没让杯子里的水泼出来。她深吸几口气,因为外人太多没好意思吼我。她说:“小小姐你忘记了吗今天是十一月十五日。”声音分外咬牙切齿。 我点头,伸手揭掉眼角的泪花:“很普通的一天啊哈啊。” 奶娘的手抖了抖,最终还是放下了茶杯。我想,她大概是气的要内伤了,以免伤害绫小路家无辜的杯子:“今天是七五三节” 我迟钝的脑子现在才反应过来,而手脚麻利的侍女们已经在给我系腰带了。奶娘走上前,拍掉我又想去揉眼睛的手,道:“好了好了,绫小路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了。真是的,明明上几天还一直在念叨七五三节,真正到的时候居然给忘记了”后面完全是轻声的自言自语。 苏芳色的流云底纹,上面绣着数也数不清的小梅花。相比樱花的柔美,我更喜欢梅花那冰做的骨架。三姨娘一向是明白的,当布料拿来的时候,连图饰都一并选好了送来。 而二姨娘知道后显然不高兴了,插腰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了老半天,最后抢在三姨娘之前送来了一条石青色的腰带。腰带上同样是绣着梅花,每一朵都精致的让人咋舌。三姨娘也没说什么,只是扬起的扇子后面,眼睛冷的让人心惊。 忍不住又拿出了三姐送给我的荷包。有侍女笑着说:“小小姐您真是梅花仙子了。”我摸摸鼻子,要是梅花仙子混迹到我这个程度,那可就悲剧了。 七五三节起源于过去的平安时代,到了江户时代时更是普及到了庶民之间。在这一天,所有人家都会把自家三岁的孩子c五岁的男孩和七岁的女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领到神社去参拜,祈求。所以,即使天色还是一种冰冷的灰蓝色,大街上却已经是人声鼎沸。 我抬起袖子,掩住半张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听到车外有人在喊叫着:“让开让开,这是绫小路大人的车子,让开让开。” 因为就连庶民百姓也为了孩子的顺利成长而纷纷在这一天去神社参拜,导致狭窄的街道结果拥堵不堪。 车马停了好一会儿都无法正常前行,最终有侍女拉开门帘,对我说:“小小姐,大人说只能走着去了。” 我说好,巴着车门的扶栏就要往下走。然而,踩着的人肉墩子被人流猛烈的一冲撞,我一个不稳,要不是身旁的武士眼疾手快搀住了我,此刻我可能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与脚下冰冷的青石板路来一个亲密的吻了。 人肉墩子吓的整个人伏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我摆了摆手,身边的侍女便一脚把他给踢开了。然后,她一把揪住面前吓蒙的男孩子:“是你冲撞了我们小小姐么” 奶娘留在宅子里煮赤豆饭,跟出来的是另外一个侍女,叫做八喜还是七巧来着 “不,小姐,我叫九珍”她扶额。 我摸摸鼻子。奶娘说我就是一棵大树,人人都想蹭着往上爬。我看了看我的身板,说是竹竿还差不多。 前方的父亲也被惊动了,二姨娘三姨娘一并从车里探出头来。 或许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最新最美的料子,但是缝纫的时候却非常细心。面前的男孩眼睛中隐隐已经冒出了金豆豆,他的父母同样是吓的面色惨白。许多赶着去参拜的人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热闹,脚下的步子却也一刻不停。 “次郎,快道歉,快道歉啊。啊,冲撞了小姐,真是对不起对不起”穿着粗布衣的女子立刻伏下了身子,不停地道歉。我看见她略显枯黄的头发上插着廉价的发簪,明明不大的年纪手上却都是老茧。 我没有说话,九珍倒是有了几分奶娘的模样。她插着腰,眉毛几乎竖了起来:“幸好没有什么损伤,如果我们小姐跌伤了你们赔的起么” 她显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能一味的道歉,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发抖。男孩子则一下子大哭了起来,然后被他的父亲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有那么可怕吗 天色依旧是灰沉沉的,十一月的晨风让人觉得有些冷。这本就没有什么好追究的,我正要摆摆手往父亲那边去,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本来就是无心的举动,今天又是这么喜庆的节日。小姑娘不如大度一点,饶了他们” 他的声音让我不由想起了晚宴上的梅花糕,清爽而暗香扑鼻。我不由循声望去,对方要比我高出好多,由于斗笠,脸大半都隐在了阴影里面。他穿着一件深靛青的浴衣,外面套着洁白的羽织,双手拢在袖子里,一副悠闲的模样。 他的腰间系着一把长刀。 身边的武士们立刻戒备了起来,纷纷跨出一步压低重心。他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在袖间摸索了一阵,居然掏出了一只小纸包。他将那小纸包递到我手上,声音带着笑意:“我用这梅花糕,换你饶了他们如何” 诶他怎么知道在我眼里,这几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包梅花糕 而且,没想到他身上真的有带着梅花糕。 或许是早上起的太早的缘故,我坐在车上又困又饿,东倒西歪差一点就要睡着了。手中的小纸包还有一丝丝热度,我不由地再次抬头。 他的脸依旧隐在一片深青色的阴影之中,只是直觉他的唇角带着弧度。 然后,我听到了父亲一贯严肃的声音:“十七夜,这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站在了我身后,眉宇微微地皱起,不过是扫视了现场一眼似乎就立刻得出了结论:“十七夜,你何时如此骄纵了” “诶”我发出了一个不明的音节,眨巴着双眼看他。 他没有看我,走上前扶起了那对夫妇,然后慈祥地摸着那个男孩子的头发:“是我绫小路宗一郎管教不严,你们若是再耽误在这里,可就要赶不上参拜了啊。”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绫小路大人会如此说话,那对夫妇连同围观的人群都一同傻了眼。我也像是被点了定身咒一般,只能傻傻地看向父亲: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和蔼了 他从来没有,对我露出这么温和的表情。 而我,整件事情从头至尾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十七夜,走了”他直起腰,声音不怒自威。九珍自从父亲出现就一直缩在一边,她果然没有奶娘那种不畏强权的魄力。我暗想。 我悄悄的将梅花糕藏在袖子里,乖巧地点头。然后,不由地向后望去,那个穿着深靛青浴衣,披着洁白羽织的男人,如同他的出现一般,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参拜完神社,二姨娘便已抢先去买了一包千岁饴,装在绘制着龟和鹤的长袋子里,笑眯眯地递给我:“来,十七夜。” 我接过袋子,从中抽出一根。千岁饴有些像麦芽糖,却不如麦芽糖那样粘牙。为了象征长寿,千岁饴并不容易咬断,我将它一端含在嘴里,好不容易才扯下一小段。然后,清甜的味道迅速在唇舌之间扩散开来。 二姨娘用袖子微微掩住嘴唇,樱色的袖子纹着流云的图案,衬得那双月牙般的眼睛更加美丽。 父亲也装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小孩子参拜完神社,总要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的。一向严肃的脸此刻柔和了不少,他看向我,忽然蹲下身,对我说:“十七夜,上来”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 我受宠若惊,二姨娘一边接过我手中的千岁饴袋子,一边放开牵着我的手:“可不要把糖汁粘在宗一郎大人的衣服上啊。”她微笑道。 我点头,握着那根咬过的千岁饴,正要往父亲那边去。忽然,一大群人从神社中涌了出来,我看见二姨娘微笑的神情转为惊慌,我看到三姨娘用力地想要分开人群往我这边挤过来,我看到父亲不,他蹲着,我什么也看不到。 “十七夜”熟悉的喊声隔着人群传了过来,我却只能不由自主地顺着人流的方向往外走。我不住地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只手高高地扬起,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和服的袖子是漂亮的樱色,纹着华贵的流云图案,然后被无情的人流挤到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只剩下,我和手中的千岁饴。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十七夜實在是太卡了,而且光是資料就收集到俺想去死 而且馬上要開學,一直在趕作業 而且此文並非主更,雖說主更的文都好久不更新了 捂面>\\\ 孩子們,請留下你們的評論,讓我知道還有人在看的 出來醬油的那孩子誰都認識。雖說薄櫻里只提到了他的名字,不過我還是覺得,沒有他的幕末是不完整的幕末捂面 乃們可以猜一下v雖然性格肯定不同,不過按照衣著,很好猜的~ 第五夜 意外中的意外,是我在命定中遇到偶然的你。 当从人流里面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我身在什么地方了。 狭窄的小街,熙熙嚷嚷的人群,穿插在其中的小贩。所有人都带着满足的笑容,我的迷茫显的尤其格格不入。 父亲大人总能找到我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我暗想着,随意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身后正好是一间饼屋,香味从店里飘出来,使得我的肚子越发的饿了这个时候,本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 手中的千岁饴因为手心里的汗液早就粘腻不堪,但是正午的太阳高挂父亲却还是没有来。我一只手按着空空如也的胃袋,希望它不要再发出那恐怖的声音。我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到那华贵的浴衣与伟岸的身躯。只可惜,那些华贵衣衫的大人们手心中总是牵着另一只小小的手,我渐渐的垂下眼睑,双眼目无焦距地盯着面前灰蒙蒙的石板路。 不多时,忽然有一阵脚步声往我这边走来。几双穿着草鞋的脚停在我面前,我眨眨眼,收回眼睛的焦距,抬起头。 那是几个腰间陪着劣质武士刀的浪人,此刻他们看待我的眼神,正如同我看待那梅花糕的眼神一般。 “穿的很富贵,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走丢的小孩子啊。看这衣裳的材质,恐怕要比前面几个小丫头更加值钱了。”面前的男人穿着灰扑扑的米色外挂,敞开的胸口上有几道刀疤。另一个叼着草茎的男人像是打量牲口一般看着我,居高临下地说道:“喂,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我皱了皱眉头。除了明河老师以及家里人,我一点也不习惯别人高傲的口气。我忽然想到奶娘常说的话,冷冷地道:“贱民。” “你说什么”几个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甚至将手搭在了刀把上:“小姑娘,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人吐掉口中的草茎,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不由地瑟缩,但是绫小路家的骄傲向来是不容妥协的。我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背在身后的手却在发抖:“大胆的贱民,手中有刀怎么不去保家卫国” “你”一个男人立刻拔出了手中的武士刀,双手高高地举起,对着我就要劈下来。我死死地瞪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闭起来。忽然对面有人出声,一个浪人瞪大了眼睛:“那,那个家徽是” 他还未说完,一只手忽然从我身后伸了出来,一把将我揽住。手臂搭下来,恰巧挡住了衣襟上的家徽。一个轻松的声音距离耳朵很近,带着一丝调笑:“呐,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可以放过她吗” 说着,叮的一声,他右手使刀,轻松地向上一挑,恰好地挡住了对着我劈下来的武士刀。 梅花糕的味道扑鼻而来。 “您是”我不知道他的武艺究竟有多强,但是不管是早晨绫小路家的武士还是现在对面的浪人,全都是戒备了起来。那个刚才开口的男人立刻在站在最前方的人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脸色一变,忽然抱拳弯下腰:“多有冒犯,还请” 男子依旧揽着我,一只手在我面前摆了摆:“我们不会追究的,行了行了。”我微微侧过脸,却只能看到他白皙的脖颈。 我看着那群挺着脊背走入人群的浪人。没想到还败退的挺有风度的,怎么看都不是落荒而逃。 男子已经放开了我,就站在我旁边的台阶上。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轻笑:“即使是浪人,也是有武士的尊严的啊。如果没有黑船来航,或许”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我摸了摸鼻子,政治什么的跟我一个小孩说他也不嫌闷。不过,此刻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果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轻笑,我不由抬头,他的脸依旧蒙在斗笠的阴影里,只看得见一个削尖的下巴。他说:“我可一直坐在饼屋里面啊。小姑娘,你怎么不去坐绫小路家的大轿子,来这下等的地方坐台阶” 我抿唇,盯着他不说话。这分明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事实啊 他继续轻笑,我能感到他的视线盯着我压着胃袋的手:“明明我早上已经给你梅花糕了啊,怎的又饿了” 我眨眼,忽然才恍然大悟。因为心里着急,我居然一直都忘记了袖子里还藏着他给的梅花糕。 似乎他是这饼屋的熟客,他带着我走进店里的时候,漂亮的老板娘亲切地笑道:“哟,我还以为扔下这吃了一半的萩饼是去做什么,没想到是拐了一个小姑娘回来啊。”说着,她将手在布上擦了擦,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做这么亲昵的动作,我有些不适应,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什么我拐回来的啊。”男子牵起我的手,我几乎下意识就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摆。他似乎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要吃什么,跟这个大婶说诶哟” 武艺高强的他,被老板娘的鞋底砸到了。 周围的人却似乎都见怪不怪,甚至有起哄的:“老板娘的准头日益增加了啊~” 他被砸的退后了一步,头上的斗笠都翻倒在了地上。他也不恼火,只是弯下腰捡起斗笠,轻轻在裤腿上拍了拍:“怪不得到现在还嫁不出去。”他嘟囔着。 “你说什么”老板娘自锅子后面抬起头,明明隔了这么远的距离,那么轻的声音居然听的一清二楚。而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菜刀,与那明媚的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你别冲动,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tat。”他近乎抱头鼠窜,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我并不喜欢人吃东西的时候说话,那是极其不合礼仪而且丑陋的。然而,此刻却并不讨厌那些声音。 因为,我不由地也笑出了声。 他看到我的笑脸,忽然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连带着老板娘也放下了凶器。“小妹妹你终于笑了啊。”老板娘再次捏了捏我的脸颊,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温和的弧度。 我眨眼,不解。 一只大手直接袭击了我的脑袋,揉乱了我的头发:“嘛,小姑娘还是多笑笑比较好哦,板着一张脸的跟你父亲几乎一个样”后面的话近乎自言自语。 然而,一提到父亲,我的笑容不自觉就垮了下来。惯性地往饼屋的门口望去,自然是看不到那纹着绫小路家梅花与桔梗家徽的马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自人群中一闪而过。 我一直以为,宴会上的菜是最美味的佳肴,但是我显然错了。 或许是饿极了的缘故,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萩饼,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4节 像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这可吓到了老板娘,连连给我送水来。 那个男子也一脸惊愕的表情,像是活吞了几盘子的大蒜。“你,你,你们家的人难道虐待你不让你吃饭天啊,我一直不知道绫小路家居然还有这种内幕” 我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迅速地解决着盘中的食物。这自然是非常不符合礼仪的,但是我走进这家饼屋的时候,似乎已经抛却了所有的规范。 他摸了摸鼻子,漂亮的老板娘又端了几碟饼上来:“慢点吃,别噎着了。”说罢,还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我的和服。大约是想穿着这么精致衣服的孩子,怎么像是从出生到现在没吃过东西一样。 一直到我抹了抹嘴巴,将手放在膝盖上表示我已经吃饱了,男子才心有余悸地盯着那高高的盘子:“喂,要是你身体出了什么差错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如果是一个小女孩,也吃的太多了点。 而我,现在才有时间打量他。 漂亮的黑色长发扎成一束高高的马尾,只用一条乳白的带子绑着。黑与白对比太强,甚至会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同样漂亮的脸蛋,几乎斜飞入鬓的凤眼,半眯半睁着。靛蓝色的和服,外面罩着雪白的羽织,若是站在雪山上,不怕认不出这家伙是个雪女。 “喂,小姑娘在想什么歪心思呐~”只可惜一开口就破坏了美感。明明那么出尘的长相,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市侩。 我定神,盯着他漂亮的眼睛:“我在想你叫什么名字。”想起父亲以前说的话,又加了一句:“你救了我。”应该算是救了我吧 他抬眼,喝了一口茶。这里的茶并不是什么上等品,但是他却好似是在春日宴品茶一般。他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江湖再见又何须留名我的名字是桂小五郎。” 我:“” 他终于放下茶杯,一把抓住放在桌旁的斗笠带上,对着囧囧有神的我勾唇一笑,我似乎可以看到有什么闪亮的东西在他身边闪烁。他说:“走,我带你去找爸爸。” 我几乎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手,不是奶娘肉呼呼的手掌,也不是姨娘们带着馨香的玉手。他的手掌生着一层薄茧,手指修长,一碰就知道是经常握刀造成的。他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说:“你的爪子怎么比猪蹄还要硬” 他顿了一下,微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但是他并没有放开我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师突然来家访我补作业补疯了内牛满面 于是这几天跑掉了绯欠2的克彦线,有兴趣的孩子可以去看看v:edreathread53931611ht 于是吾还是更新了 好吧,我觉得如果幕末没有那群攘夷的家伙,绝对不能算是完整的幕末远目 第六夜 却道是,何人彼岸吹箫。 正当我坐在窗前抓耳挠腮思虑着明河老师布置的作业的时候,奶娘忽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小小姐小小姐”她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顺了好一会儿气依旧直喘。我好心地指了指一旁矮桌上的茶水,她便连忙捞过猛灌了几口。 总算是喘过气了,她却依旧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道:“小小姐,明河夫人,明河夫人她昨日殁了” 我眨了眨眼,半晌忽然开始大笑了起来。一边笑,我一边道:“奶,奶娘,这笑话也太逗了点吧哈哈” 奶娘神色有些复杂,忽然走上前,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我面前:“这是彩樱姑娘带来的是明河夫人留给你的东西”似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滑过耳边。 彩樱是明河老师的贴身侍女,总是跟着明河老师来到绫小路家的。 奶娘拉上了门,我依旧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角泛起了潮气,我居然笑出了眼泪。 蓦地想起三日前上课的时候,明河老师忽然问了我一句:“十七夜,在你心中武士是怎么样的” 我毫不犹豫地说:“义c勇c仁c礼c诚c名誉c忠义” 明河老师少见的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显的格外的严肃:“我是问你心中的武士形象,而不是你父亲心中的武士形象” 我怔了一下。 看着明河老师烟雾朦胧的双眼,我脑海中忽然就浮现了那个相貌脱俗性格却相当无赖的家伙,下意识便张口:“随性。”但是这样似乎又无法体现武士大人们高贵的形象,又想起了紫洋曾经装模作样说过的话,于是连忙接了一句:“恶即斩。” 老师似乎惊呆了,那总是半闭半掩的眸子睁的滚圆:“随性而恶即斩么” 难道那家伙只是武士中的特例但是看老师的模样,似乎并不是生气,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今天俳句的主题是武士大人们吗” 老师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微笑道:“十七夜,我有些事情,今天这堂课作罢好不好” 我眨眨眼,还是点头。 老师果然是生气了吧 我并没有发现,老师没有对我说再见。 奶娘不会用这么大的事情来开玩笑,正如同我决不会拿父亲大人开玩笑一样。我深吸几口气,待眼中的潮气消失殆尽,这才慢腾腾的拿起面前的小木盒。那是极其普通的赭褐色,甚至连一条花纹也没有。奶娘既然敢拿出来,就定是不会蒙我。 我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里面躺着一朵珠花。白丝绒的花瓣,珍珠串的花蕊,便是刚打开盖子就飘出了一阵冷香。 老师爱梅,所以我也爱梅。老师却将她的梅花送给了我。 我的手在发抖,半晌对着门口叫道:“奶娘,奶娘你还在么” 纸门被拉开,奶娘的表情便是如同母亲当年病逝之前,已经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悲伤。似乎料到了我要说什么,她道:“前夜几个洋人去艺馆闹事,不知怎的居然天诛党人也恰巧在艺馆里第二日便发现,明河夫人吊死在自己的卧室里了。” 我的手脚冰凉,脑海中猛的浮现出老师当日的微笑,居然是如此的决绝。恶即斩我颤抖的出声:“意思,意思就是,明河老师是天诛党人的” 奶娘点头,声音压的极低:“啊,恐怕是的。” 即使是在深闺大院中,对于天诛党人的名号我也是早有耳闻。他们不断的刺杀洋人和亲夷派的朝官,一向是许多大人们头疼的对象。但是,如此温柔的明河老师,居然也是天诛党人的一员,我 奶娘叹息道:“幸好绫小路大人最讨厌那些什劳子的洋怪物啊,不说这个了,外头的花全开了,小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沉默了一会儿,收起手中精致的珠花,搭着奶娘的手站起身:“也好。” 安政五年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父亲大人和兄长们开始彻夜不归,武士大人们严格地把守着每一道门。女眷们不再整日地聚会,二姨娘与三姨娘破天荒的和好,共同处理家中的事物。仆从们行事匆匆,父亲后来请来的老师也再不来上课。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为什么将要来临的事情做准备,怎奈何我却什么也不知道。整个绫小路的宅子里,我倒是成了最闲的人,每天坐在花园里发呆。 是的,父亲大人不忘下达命令,禁止我再出绫小路府。 奶娘也只能每天陪着我发呆。我看我的天,她绣她的帕子。有的时候她也会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开始跟我扯淡。她说她家乡的雪是如何美丽,她说冬天缩在被子里吃橘子,她说在冰上钓鱼是多么的刺激每次回忆的时候,她似乎就一下子年轻的几十岁,我吃着手中的赤豆糖,忽然想到一个困扰了我整整十年的问题。 “你跟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她略微思索着,道:“我母亲是你娘的奶娘。” 诶,原来连奶娘这种职业都需要世代传承吗 “当年你娘死的时候自然有我娘去伤心,我没事瞎操什么心。”奶娘看了我一眼,手中的绣针又开始游动起来:“我女儿还呆在极北的地方,到时候你有兴趣就把她接过来吧。” 奶娘你真的想的太远了 “远有什么远的”奶娘说的理直气壮:“你母亲十六岁就被你父亲接到了京都,松平小姐虽然一直在抗议说什么婚姻自由什么一夫一妻,不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就嫁人了还有你三姐,嫁人的时候也才十六岁不是过几天奶娘就去你姨娘那跟她们参谋一下,定是不会让你委屈的。” 我言语无能。奶娘你实在是太彪悍了。 不过,说到紫洋:“奶娘,你有没有紫洋的消息”我问道。 奶娘顿了顿,双眼刻意地投在了手中的绣针上,才说:“其实,松平小姐才到江户一个月就香消玉殒了。” 看着我一下子睁大的双眼,她继续说:“不过,您觉得松平小姐会这么莫名其妙就病逝吗” 我脑子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小时候一向是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偏偏紫洋一向壮的跟头牛似的。有人说每天清晨,紫洋都会做一些特别奇怪的动作,说是什么“第八套广播体操”,还要拉着我一起做,有时候甚至会绕着自己的房间跑步。当时可吓坏了松平大人,以为是狐妖附体,差点就招了巫女来做法。 所以,如是说紫洋就这么去了,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是紫洋又去哪里了呢 我不由地抬手,一摸头发却摸了一个空。忽然想到现在已经是夜晚,我和奶娘是嫌屋里闷才出来乘凉的,只将老师的珠花藏在袖子里,却忘记将头钗带出来了。于是我站起身,快步往房里走去拿头钗。 然而,我刚讲头钗握在手中,正打算出门。一向寂静的宅子忽然喧闹了起来,奶娘一下子冲了进来,她一向只在外人面前讲规矩,但我却从未见过这么着急的奶娘。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把我往外拉,一边道:“走水了,走水了” 这不是普通的走水。绫小路的宅子也不是没有走水过,却根本不会蔓延的这么快。我住的偏院里人一向不多,仅有的几个丫头小厮见到我和奶娘便连忙簇拥着往外跑。跑在花园小道上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兵器相交的声音居然是三姨娘的院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边有人”几个拿着武士刀的男人立刻凶狠地砍杀掉面前的武士们,然后朝着我们冲来。 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最前方的小厮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地砍了一刀,鲜血唰的从身上飞射出来。接着便是一阵箭雨,趁着混乱,奶娘忽然抱着我顺势一滚,滚到了一片矮树丛后。 “他们,他们是”我觉得我抖的很厉害,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奶娘的脸已经可以去装白粉姥姥了,虽然她一直抱着我,却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暖。 “难,难道是天诛怎么可能”奶娘声音发颤的几乎不再是往日的音调。外头的丫头小厮没有一个逃脱的,我看到一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脸恰巧正对着我们。头发凌乱,眼睛睁的滚圆,她的嘴唇还在虚弱的一开一合:“小小姐快走” 是九珍 我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地说道:“没有活口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一个人搭了弓,一箭便射到了二姨娘的屋子上。箭头是带着火的,木屋子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父亲呢,父亲大人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在草丛里躲了多久,面前的九珍双眼早就没有了神采,化为不甘心与怨气。奶娘忽然抱起了我,哆哆嗦嗦地道:“小,小小姐,您可还站的起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还活着。奶娘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忽然发现她的手居然比我的还要冷。她说:“我们趁着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们,绫小路大人快去找绫小路大人”她脸话都说不清了。 鲜少回家的父亲今天恰巧回来休息,对方像是全都调查好一样,就在今天闯了进来。 我点头,硬是逼着自己发软的双腿往前跑去。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鲜血,紫洋或许说的对,父亲大人将我保护的太好了。 经过二姨娘屋前的时候,那华贵的屋子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一片树丛中,隐隐露出二姨娘华丽的和服的一角,而她的身边倒着更多的是死去的武士和丫头们。 大家的眼睛都死死地张开着,这让我不由想起母亲去世的时候。喘不过气的痛苦,不想死的执念,即使是停止了呼吸双眼依旧瞪着我们。奶娘催促着我往前,我只觉得本就干燥的空气愈发的炎热,就像是对花园里花瓣痛苦的卷曲着的桔梗花,要把我一同吞没在这一片火海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被没收电脑以及开学的某人 这章很麻烦,一边扯历史一边敲字差点没疯掉 话说一社新出了一个游戏叫二世の契り,居然是穿越战国剧情渣到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不过一社出品,脸蛋又保障,而且新系统使人物眼睛会眨,居然还能对口型,连背景都是动态的 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信,要是k社不行了,一社一定可以支撑下乙女游戏的天的内牛 绫小路家的事情大概就要完了,于是那群剧情人物终于可以出了擦汗。话说码了这么多章才出了一个阿一,我可以撞墙去了 第七夜 风在林梢鸟在叫,梦里花落知多少。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再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红色。 那金红的火光,空气中弥漫的是赤红的气息,竟是比三姐出嫁那日还要热烈。长着对地形的熟悉,奶娘牵着我的手快步地在假山花丛之前穿行。二姨娘有园艺的爱好,最喜欢将花园修成蜿蜒曲折的迷宫小道。我喜欢在这幻境一般的地方玩耍,而此刻更是成为了我们保命的要道。 然而,我渐渐的发现,我们似乎已经偏离了前往书房的路。 “奶娘”我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刚到唇边便被风给吹散了。 一直跑到一处隐秘的墙角下,奶娘终于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向我,脸色白的吓人,我却再没有见过此刻脊背挺的如此笔直的奶娘。明明奔跑了那么久,我的双腿早就颤抖的连站都站不稳,奶娘却连气也不喘。她忽然开口,风马牛不相及:“小小姐可有发现,自己与众不同” 我看着她,等待下文。 她继续说道:“例如受伤后伤口马上消失,例如闻到血腥的气味内心会不安分。” 我一直张开着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木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无法开口,只能看着奶娘不断开合的青色嘴唇。跑的过程中,树枝割伤了我的脸颊,割破了和服袖子,因为不停的大动作伤口因此不断地被撕裂,如今还在淌血。奶娘的双眼似是也被这丝丝的嫣红染上了色彩,她不应该看不清我狼狈的模样。 她说:“小小姐是那样的普通可是,夫人却是如此的。” 奶娘究竟想要说明什么母亲不是人么我想我内心一定很纠结,但是脸上已经习惯了不浮现其他的表情。 却见奶娘忽然抬头,看向一旁的粉墙。一向洁白如斯的围墙,此刻却被浓烟熏的一片漆黑。 “臭小子,要是看够了,就快点现身” 我想,我只能呆愣地顺着奶娘的目光往上望去。奶娘那不耐烦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见过的,此时我才知道,陪伴我长大,与我朝夕相处,总是絮絮叨叨麻烦不断的奶娘,其实我一直没有真正的了解她。 一抹金色划过眼帘。墙上突兀地出现了三个人影,但是所有的目光只会被最前头的少年吸引。那样纯粹的金色,甚至是盖过了远处的嚣张的火光。细碎的金发下是一种美丽的金红色,让我不由想起上供来的某种名为夜叉血的宝石。 明明邪气都外露的如此明显,又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 “哼,老太婆,你把本大爷找来就是看你的狼狈样吗那你还真是成功了。”少年穿着镶着金线的浴衣,傲然地立在墙头。他的语气是一种习惯的上位者的语调,明明是一种理应让我反感的语气,但是此刻,我居然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 气势这才是真正的王者气势,哪怕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刚及束发。 “呵,小子,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嘛”奶娘微笑道,我惊觉她灰白的头发居然逐渐变的雪白。天空明明没有月光,却像是被最澄澈的月光所洗涤,染得一片无暇。 少年双手抱胸,微微抬起下颚,眉宇却微微一皱:“老太婆,有话快说” “都是喝我的奶长大的,臭小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却在少年发怒之前,奶娘忽然把我往前一推,道:“她是雪姬的女儿老太婆怕是再也走不了了,小小姐就只能托付给你这臭小子了。” 奶娘语气里薄凉的味道太重,我下意识地回头。那脸色惨白的已经不再像是正常人了,我怔怔地看着她染血的眸子,即使是染血也不似那金红色的夜叉血,浑浊一片:“奶娘你不要一脸就要挂了的表情啊,我很害怕啊” 奶娘噎了一下,眯起眼睛,屈起手指一下子弹在我的额头上她应该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吧。“小小姐,若是要跟着那个讨厌的小子,可不能再这么没大没小啊。” “奶娘你要丢下我”我看着她,甚至忘记用手捂住额头:“喂喂,你答应过母亲要照顾我的啊,偷懒的话就算你兢兢业业三十年我也会解雇你的啊”我想我是在笑,偏偏眼角湿湿的似乎马上要滴下水来。 身后的人声渐响,似乎是有人因为迷宫迷路到了这边来。奶娘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一反她所讲究的豪门规矩。她看向那个立于墙头却像是立于王座之上的少年:“喂,臭小子,算是老太婆对你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5节 唯一的一个请求了,要是不答应就太对不起我啦。” “奶娘你真的打算偷懒吗”我问道。 腰间忽然一紧,眼前一花下一瞬却已经站在了墙头。是那个金发少年身后的一个大块头一下子抱住了我,双脚凌空腰勒的生疼。 “她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了”大块头的声音很低沉,居然让我想到山崖上的丧钟。 此时凌空了,后头的火把光照射过来,我才看到,奶娘背后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数支羽箭只听那大块头有淡淡地道:“鬼,也并不是不死的。” “切,老太婆你是想要博取同情吗”看着奶娘雪白的脸孔,一旁的少年睥睨着下方,如同注视着蝼蚁:“本大爷就答应你吧,可别说本大爷忘记了小时候的喂养之情” 奶娘只是微笑,我呆呆地看着那双眸子,却早已是沉寂一片。 “我的小祖宗你捡些猫啊狗啊的也就算了,这可是个大活人啊” “下等的贱民,谁准许你这样看着小小姐的” “幸好幸好,小小姐的折扇老奴早就准备好了。” “啊,郊外的樱花真的好美啊么,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呢。” “好了好了,绫小路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了。真是的,明明上几天还一直在念叨七五三节,真正到的时候居然给忘记了” “你母亲十六岁就被你父亲接到了京都,松平小姐虽然一直在抗议说什么婚姻自由什么一夫一妻,不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就嫁人了还有你三姐,嫁人的时候也才十六岁不是过几天奶娘就去你姨娘那跟她们参谋一下,定是不会让你委屈的。” 我从未想过,彪悍的奶娘会死在我面前。或许是母亲那痛苦的死法让我记忆犹新,所以下意识认为,奶娘应该是洒脱地消失在人后。或是碧波万顷,或是深山峻岭。 再也没有人,会对规矩歇斯底里。在人前不肯让我吃一点亏,有时会像个顽童一般捉弄我,却在人后任由我放肆。 紫洋说:“我们不应该流泪,因为那是心灵的败北。” 我这一辈子,就注定败给了奶娘。 天雾说,我一被带到行馆就开始发烧,风间差点就不耐烦地想要把我沉日本海了。而后,那个名叫风间千景的漂亮金发少年,带着我回到了绫小路家的遗址前。 是的,遗址。 精致的亭台院落被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被熄灭。所有的尸体都被烧的一片焦黑,只能堪堪地凭借着衣物辨认身份。 据说,绫小路家小小姐的尸体是在一片围墙下找到的,人烧的都缩小了不少。要不是一向随身携带的玉佩,根本无法辨认出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脖子上只剩下了那一把精致的钥匙,玉佩大约是在走之前被奶娘拿走了。 “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绫小路十七夜了。”漂亮的少年高傲地扬起下巴,淡淡地陈述事实。“不过取名字太麻烦了,就叫做十七夜吧。” 我看着他。那双漂亮的金红色眸子像是喷薄而出的朝霞,让我不由想起那夜空色的狼一般的眸子。可是啊,我已经不再是绫小路家的小姐了不管是那个慵懒的武士,或者那个漂亮的少年,都不再可能与我有交集。 所以,我点头说好。 少年双手抱胸,踩着木屐走在我前面。“我没那个好心到处带着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去萨摩藩定居如何” 我摸了摸袖子,里面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木盒,里头藏着世间最美丽的梅花。我说:“风间,带我去祇园可好” 少年的脚步差点一个不稳,然后略带咬牙切齿地回头:“小丫头,你说要去哪里” 我微笑:“祇园啊,难道风间没有去过吗” “哼,本大爷什么地方没有去过”他傲倨地道:“不过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了想,道:“完成一个故人的夙愿。” 没有了老师,没有了奶娘,甚至没有了父亲大人可是,我还有我自己。 风间终于收敛了那外露的张扬。他最终不过静静地看着我,道:“我答应了那个老太婆,就一定会做到萨摩对鬼族有恩,他们也需要我鬼族的力量。小丫头,你难道认为我是随意将你扔在一个地方就了事了”他说到鬼族的时候,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骄傲。虽然他一直忘记告诉我,鬼族究竟是什么。 我摇头。再怎么说,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这个男人太过骄傲,所以甚至是极为苛刻地对待自己。他必然是说一不二的男人,不知道奶娘是如何提前得知情况将他找来,但他一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而他愿意开口向我解释,早已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可是啊,没有一个人可以不死。如若可以,我至少能不再依附于他人身上。 他看了我良久,忽然利落地转身。见我还呆愣在原地,微微侧过脸来,皎洁的月光将他邪气的容颜洗出了几分圣洁的味道:“还不快跟上”他开口,带着淡淡的鼻音。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真痛苦翻滚 最近在攻克金弦3。打完校内比赛才发现用的攻略是通吃攻略打到至诚馆大赛才发现火鸡叔叔的恋音第一枚都没有开,所以从此攻略不能 我 不过幸好火鸡叔叔没什么爱。tat土岐哥哥你的颜真美如果能忽略你的声音就好了泪奔 于是,明天生日有兴趣的就拍个爪说声生日快乐吧有爱的我不介意收长评的内牛满面 第八夜 人类这种愚蠢的生物,都是那样无聊。 风间千景的人脉和影响力,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艺馆那位漂亮的“姐姐”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一副怕得罪了他的模样。风间也不含糊,坐在椅子上品茶,像是在欣赏对方的窘迫一般。我坐在他一旁的椅子上,礼仪于我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能像他那般随性,而是要一直把腰板挺的笔直。更何况我轻轻握了握袖子中的小盒,定不可以让明河老师丢脸的。 缓缓的,一口一口地抿了半盏茶,他终于打断了语速快到吓人的“姐姐”。我想,大约是风间的眼睛太过吓人了,作为有经验的芸者很少会犯这种错误的。 “她是我妹妹。”风间斜睨了我一眼,我则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看到立刻敏捷地闭上嘴巴的“姐姐”,他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培养一名芸者可是需要花大价钱的。除了被迫卖身进来的,穷人家哪里支付地起这高额的学费而贵族们虽然舍不得女儿,却又会为培养出一名出色的芸者而自感蓬壁生辉,这艺馆自是早有了许多惹不起的人物。“姐姐”连连担保:“风间爷,芝桂自是省得。” 而后,她看向我。虽说相较于一般的芸者,她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但是那眼角下的红胭脂与娇艳如花的嘴唇,却是担当的起“风韵尤存”的。不用面对麻烦的风间,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几次,立刻又成了芸者特有的彬彬有礼又恃着身份的模样。“风间小姐的坐姿c站资c行走c饮茶都已无可挑剔,却又不知师承何人,是否继承了名号” 风间并未反驳,只是不知风间是他的姓氏还是苗字。我低头略思索一阵,迎向芝桂探究的眼神,终究还是缓缓开口:“明河,我的老师是明河。” 我看到芝桂原本就圆而亮的双眼立刻瞪大了,就连风间都侧目过来。芝桂咳嗽了一声,笑的很是勉强:“风,风间小姐,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就像是什么可怕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若非脸颊上的粉,芝桂的脸色定是发青的。明河老师一直是艺馆的星辰,奶娘曾对我说,明河老师自缢的那一日,祇园有多少美丽的女子当场昏死过去。一般的美丽女子总会招徕诸多的嫉妒加害,只有明河老师便是嫉妒都只能成为奢望。 可是,难道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有喜感么明明是很严肃的啊。我平静地看着她,似乎那场高烧,已经把我心中仅有的热度全部燃烧迨尽了。我看着自觉失礼却依旧满脸不相信的芝桂,从袖中掏出了那不起眼的小木盒。 芝桂似是有些奇怪。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的风间,但是风间只是闭着双目养神。完全没有因为盒子的简陋而看轻它,芝桂细细打量了它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啪”谁知只是一眼,芝桂就一下子合上了盖子,像是里面会飞出潘朵拉魔盒中的灾祸一般。风间冷冷地张开眼睛,那漂亮的血眸子只透露了一个信息:打扰了他风间大爷,他很不爽。 “这,这”没有看到风间的眼神,芝桂的手颤抖着,竟又重新打开了盒子。白丝绒的花瓣,珍珠串的花蕊,在褐色的木盒中别有一番傲气。此刻,她明亮的眸子里竟然泛起了水光,表情甚至让我觉察到了一丝虔诚。 风间挑眉,站起身看向装模作样喝水的我:“没想到你真的认识明河。”他走上前,在芝桂慌张的目光中,拾起盒中的珠花,随意在手间把玩:“啧,看来我还真是捡到宝了那个老太婆”却再没有说下去。 芝桂叹息,看着风间将珠花将珠花放回盒子,道:“明河姑娘,这几日便由芝桂来教您一些基本的礼仪”说着,边将盒子递还给我:“这珠花休要让他人看见,这是这是唉,总有一日明河姑娘会明白的。” 她叫我明河可是至少暂时承认了我的身份我垂下眼睑,收起珠花,就是风间的反应也让我知道这珠花并非一般的装饰品那样简单。只是,明河老师盼的究竟是什么,我依旧猜不透,如同自始至终没有看透她那烟雾迷茫的眸子。 安政五年,大老井伊直弼对尊王攘夷运动进行的一次大镇压。由于在日美友好通商条约签字问题和将军继嗣问题上,一桥派c尊攘派掀起的反对运动日益激化,大老井伊直弼接连采取镇压措施。 同年四月,南纪派的井伊就任大老,井伊断然确定条约的缔结和家茂的将军继承权。水户前藩主德川齐昭,水户藩主德川庆笃,尾张藩主德川庆胜,福井藩主松平庆永等批评井伊的政策。不过,井伊对他们作出了退休等谨慎的处分。次年五月,计划对朝廷采取行动的水户藩,他们议定的戊午的密敕被搜出,同一时间,幕府方面的调谐者的关白九条尚忠被撤职。而且因为这个缘故,在九月老中间部联络所司代酒井忠义,以逮捕梅田云浜作为镇压行动的前端而开了。 包括一桥派的德川齐昭桥庆喜c松平庆永c德川庆恕等人在内,受株连的有公卿c大名c幕吏c志士达一百多人,吉田松荫c桥本左内c越三树三郎等八人被处死刑。 史称安政大狱。 两年。 我坐在精致的红木椅子上,面前的软榻上斜斜地躺着一个人。浅色的浴衣,没有点蜡烛,一半隐在阴影里面。月光堪堪地从窗户里照进来,只能见到那闪烁着金光的金色短发。 “风间大人,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个人影刷地从窗户里跃了进来。暗红色的头发,浓的像是化不开的血。漆黑的浴衣,肩膀上却绘着让人不得不注目的银蛇。躺在软榻上的男人依旧闭着双眼,淡淡地开口,带着招牌一般的淡淡的鼻音,“那就放手去做吧。”顿了顿,他的声音听上去欢愉了不少:“你不是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么让天雾带你去看看如何” 我知道他是对着我在说话。我垂下眼睑,明知他看不到,却依旧把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在睫毛下面。抿了一口冷掉的茶水,我开口:“不了。” 桌面上摊了满满的纸条。有的只有一两句话,有的却写了密密麻麻的一整页。间或着有几张照片,庄严的灰色城墙和木门,不难认出上面的字迹樱田门。 所有人都以为,绫小路家的火灾不过是天灾,因为所有的当事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但是,我一直知道,那些手持火把的武士一直存在在我的噩梦里,每到夜深人静把我惊吓至醒。 风间哼了一声,道:“两年前我还在好奇,若不是凌小路家虐待你,听到灭门的消息怎么连眼泪都不曾掉。今天我倒是明白了,藏了两年的心计么够厉害。” 当然,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平淡。似乎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像是一块掩藏地极好的黑水晶,俗世之间竟然再也没有可以影响他的东西。 “恩,一夜白头,多谢夸奖。”我平静地回应道。 风间直接把我的话忽视了过去:“那么想报仇,两年前就应该求我了。” 我看向他,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是那般的无害。我说:“你是大爷。” 风间说:“明天回江户看看吧,告诉芝桂,就说是我说的。” 我这回没有应声,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他风间大爷的话就是命令,我只要垂着睫毛喝茶就可以了。芝桂一向不干涉我的行动,对外便是宣称应酬。漆黑的房间,天雾站在窗前,大约是在发呆;风间睡在软榻上,不作声的时候肯定在发呆;至于我的确是在发呆。 房间里静默了很久,直到黑漆漆的屋子渐渐被晨光染成了阴冷的蓝色。茶杯冻的我的双手冰凉,忽然依稀听到外头传来簌簌的声音。我转头,灰蒙蒙的天际居然开始飘起了小雪。一点一点白色的绒花,明明已经是春季了,这可是少有的天气。 “哼,这可真是一个好预兆。”风间不知何时也睁开了双眼,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外头的景色,从软榻上坐起身。他将视线转向一直默默站在窗边的天雾,即使是自己人,他的眼神依旧是上位者的睥睨,“不知火跑去凑热闹了” 天雾回答地不仅不慢,或者说是非常地稳重:“是的。此次行动有水户番c萨摩番等共十九人参加,不知火是总指挥。” 不知火也是常年跟着风间的随行人员之一,是一个狂妄的家伙。但是他不像风间那样傲慢,也不像天雾那样无聊。性子直率,我倒是很喜欢他。 我低头看了一眼冰凉的茶水,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打算起身去换一杯热水。 “啧,萨摩番的家伙总是喜欢弄这些麻烦的事情。”他说着,走到窗边,睥睨地看着下方早起做事的小厮,或者赶在天亮之前从红粉知己身边离开回家的男人。“或者说,人类这种愚蠢的生物,都是那样无聊。” 跟他相处多了,就要习惯他这种愤世嫉俗的语言。以前我还在纳闷,他怎么这么喜欢把自己都给骂进去。还是后来不知火一边擦拭着手枪一边满不在乎地告诉我:“那家伙才不是人呢。啊,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们都不是人。” 不知火你咋就这么好骗呢按照人类的思维,你就是一脸无辜地把自己哥们三个全都骂进去了啊。 “风间大人,该出发了。”天雾忽然出声,提醒道。 风间看向我,精致的眉梢一挑:“走了,去看一场你等了两年的戏。”顿了顿,补充道:“本大爷是为了萨摩番的请求才导演的”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直到他开始皱眉毛才应声:“你是大爷听你的。” 如果不知火在场,一定会不给面子地大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吾的电脑坏了,检查出来是打字太多导致键盘受力不均。因为是本本所以得换键盘要不是老妈出门吾偷偷用了她的电脑,这章也没法更新 话说智能abc打字真慢 于是,开始文艺了。恩,一夜白头。 于是,金弦3终于通关了。1拖11,两个普通结局,其他都是珠玉。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珠玉结局么有字幕么有cg有些怨念所以又想开坑了翻滚 薄樱随想录汉化y经出了,有兴趣的孩子可以去看看v 然后drrr的psp游戏也出了,刚拖下来打算去试试~~~ 第九夜 雪花飞暖融香颊,颊香融暖飞花雪。 这个春天太冷,冷的我在层层叠叠的和服之外又裹了件厚厚的白绒坎肩。忘记是哪位大人随手赠送的,风间说这是白狐腋下集成的裘皮,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瞟了他一眼,随手从箱底拽出来披上,同时还一不小心扯掉了好几搓毛。 风间摇头嗤之以鼻说送给你真是暴殄天物,要是被你平时的客人看到,非从窗户里跳出去不可。我对他微笑:“在别人眼里,你风间大爷可是小女子的常客啊。我不拦着你,快跳吧。” 我承认,看到他风间大爷少见的吃瘪,很爽。 当然,我后颈上的寒毛立刻就立了起来。因为,他轻巧地给了天雾一个眼神,对方直接把我当包裹夹在腋下,趁着微弱的晨光直接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若不是还附赠了一个倒霉的我,风间倒的确是实现了他说的话。 樱田门算是朝中各位大人前往江户上朝的必经之路了。我跟随着父亲不过走过几次,但即使是那灰砖上的每一处苔藓我都记的一清二楚。在一个小巷的转弯口,我终于可以从人肉交通工具上下来。从一开始颠的扶墙胃疼到现在还能在空中找舒服的位置,我个人觉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不过,该哀怨的还是要哀怨一下。好好的车放着不坐一定要用“飞”的若不是腰带够厚实,肚子恐怕早就发青了。 跟着风间走进就近的茶楼,如今不过是天蒙蒙亮,茶楼刚开张,我们自然能优哉游哉地挑选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不过,即使是茶楼,茶水的味道依旧不如艺馆的好。先不说茶叶的质量,就是那水也因为手忙脚乱而未煮到最佳火候。风间似乎也是这么觉得,抿了一口便放下茶杯。我们坐在茶楼二楼角落靠窗的位置,樱田门前的每一个动静都能恰到好处地尽收眼底。 瞧瞧天色依旧尚早,但是几个眼熟的身影已经在门口徘徊了。 计划了三年的任务,归结起来其实不过一句话:击杀井伊直弼。只不过,为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率,所以一直拖到今年春天而已。 大约还是对一大清早就让我饱受摧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风间漂亮的双眼扫视着楼下,有一搭没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6节 搭地给我解释:“我也没想到这么好招人,甚至不止有萨摩番的人巴巴地跑来送死。看来那个什么老大的确是被积怨太深,这么多人想要他的脑袋。真搞不懂你们人类,对着自己的同胞成天动刀动枪。”果然,说着说着又回到了他风间大爷的人生观上去了。 “正因为人类搞不懂,所以才有趣啊。”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顺带拈了面前小碟中的梅花糕放入口中。恩,味道居然比艺馆里的还要好,入口即化,清甜适中,暗香浮动,一定得记下这家店。 虽然,即使用了两年的时间去寻找,我也再无法找到那个曾让我会心微笑的味道了。 “哼。”却听风间哼了一声,干脆地把他面前的小碟推到我跟前。“等到解决了鬼族和萨摩的恩怨,本大爷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秒。你要回雪姬的家乡看看吗” 雪姬是母亲的闺名。我轻吮着指尖的糕点屑,摇头:“我又不是鬼族诶。”报仇什么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井伊直弼不过是第一步,在艺馆里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收集到各种各样的情报。而绫小路家的惨案,归跟究底的毒瘤却是在幕府身上。我轻垂下睫毛,我的心小到出乎我自己的意料,除了那个讨人厌的奶娘,竟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被烈火焚为灰烬的桔梗梅花,一朵就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虽说是神圣的樱田门前,但是古往今来交通要道一向是繁荣的地方。有华贵的车马,自然也有挑着扁担的贫农。这段等待看戏的前奏了,我吃了四碟梅花糕,风间被迫买了一枝新鲜的晚梅送给我,郁闷地续茶两杯。 雪依旧断断续续地下着,下方行走的人群忽然匆匆往两边避开了去。是一列衣着光鲜的武士,腰间系着长刀。身后是一台精致的轿子,上头绘着繁复典雅的家徽。我咬着手中的糕点,正主终于出现了。 轿子往樱田门驶去,忽然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口中嚷嚷着“冤枉啊”之类的话一边往轿子冲去。然后,在轿子前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下子拜倒在地,不断地磕头。 这可是无聊的生活中难得一见的好戏,众多避让在一边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神经紧紧绷着的武士们对视了一眼,带头的那个将腰间拔出一半的武士刀插了回去,走上前去接诉状。 风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今天那些武士的警惕性格外的强,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即使领头的放下刀,他们依旧跨出一步待命。 然而,对方像是就等着这一刻一样。一副平头百姓打扮的男人,忽然从怀中拔出一把肋差,武士正刚刚接下诉状,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刺中了眉心。只听到远处一声枪响,两旁的小贩纷纷扔下手中的商品,一小队武士从两旁的树丛中一跃而出,各自拔刀直接冲了上去。 “枪声是阿匡啊。”我看着楼下杀成一团的样子,淡淡地道。 风间不语,依旧喝着难喝的茶。实在是少见,若非今天有正事,他恐怕早就不爽地掀桌了。 我看着他明明不爽到极点,却偏偏要装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安慰道:“回去送你一瓶好东西,上次一个卷头发的洋人给的。”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继续投眼向下。 这个人嘴很刁,相比粗制滥造的淡酒更喜欢装在那种透明的瓶子中,叫做葡萄酒的东西。不过,那可是大大的奢侈品,又是洋货,真不知道他每次都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也尝过,带着一点酸涩的味道,相比咽下去,我更喜欢看它在杯子里晃荡时,折射万般色彩的模样。 我闭了闭眼睛,继续关注下方的局势。形式基本在意料之中,已经有人接近轿子了。一旦取下井伊直弼的人头,我们便可以功成身退,而他们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负责收集情报和出谋划策,风间负责随便召集人手,而他们负责送死。 如果失败就切腹,成功就自首,自然也难逃一死。武士的荣耀让他们有一种骄傲,不会说出幕后的主使者。更何况,我还是了解一点风间的,这家伙当然不会亲力亲为,指示传到下面都不知道经过几层关系了。 最后扫了一眼,风间失望地转过头站起身。我吃掉最后一口梅花糕,正打算离开,忽然却见那个钻进轿子的武士被一掌拍了出来。 状况突发的另人措手不及,我不由地坐下。轿子夸张的被劈的四分五裂,里面除了锦衣华服,在混乱中依旧正襟危坐不慌不乱的井伊直弼,居然还有一个人。 形式很快逆转,就连因为我久久不动身不耐烦地回过来的风间都坐了回来。对方一身孔雀色的改良和服,用面纱遮住了脸。手中持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居然是一个女子。我招手对着忙着看热闹的伙计又要了一碟梅花糕,问他:“风间大爷,你不出手” 他奇怪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出手” 话音未落,几声枪响划破空气。一身劲装的男子骄傲地站在对面的屋檐上,对着摆起防卫姿势的女子开口:“哟,让我不知火大爷来会会你”说完,眼神一扫正好与饶有兴致地看戏的我们对上,吓的他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 恩,我们真的只是看戏的,无视就好。 冷兵器与热兵器,究竟哪个会更厉害或许本来是势均力敌,只可惜井伊直弼是个工夫白丁,大概除了切腹啥也不会。嘴上说说还好,因为不常参加体力劳动改造,真正动手就算有利刃村正在手也只能跟他家九岁的儿子玩玩。而在那女子出马之前,他身边的护卫已经不多,而萨摩水户的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却因为不知火的出现而愈发狠厉起来,几下就冲破了自顾不暇的女子。 那个女子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一切依旧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来。眼见大势已去,女子挽了几个刀花挡住不知火的子弹,几个跳跃竟然不知了踪影。看来对方并非井伊家的武士,哪有那么干脆扔下主公的武士当年绫小路家里,现场的武士全部阵亡,外地的武士全部切腹的啊。 “真扫兴。”风间起身,扔下一串钱结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楼。 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口。雪,停了。 “喂,风间,难道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大约半日后,不知火神清气爽地回来了。同样是不走门专爬窗的主,一进门便把罩在外面的斗篷扔在了地上。我羡慕地看着他露胳膊露腿的打扮,再看看裹着十二单和裘皮坎肩的自己,他咋就不怕冷呢 风间懒的理他,天雾抱着双臂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无声无息地回来了,目前似乎在发呆我叹息,招呼这个一副满脑子都只剩下肌肉其实在某些地方精明到让你吐血的家伙,递过一杯热茶。他们知道我不喜欢血的味道,似乎去某条河里泡过了,发梢上还在滴水,如今结成了一粒一粒的小冰晶。抽了一条毛巾,浸过热水后拧干,扔到他脑袋上。这个倒霉孩子。 “计划没有暴露。”看着他随意撸了两把毛就把毛巾扔开,然后豪迈地将一杯茶都一饮而尽,我对他的牛饮早就习惯,只是咋舌他从来不怕烫着:“最多只是猜到罢了,否则,肯定不可能只派出那一个女子。要知道天雾还一直没有出手。”更何况还有那看热闹的最终一ss风间千景。 “不管怎么说,最终的赢家还是我们。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的身份究竟是”没有梅花糕,我不由地开始咬指甲,然后被不知火一巴掌把手给拍了下去。 “似乎是很多流派的集合。”风间终于舍得开金口,淡淡的道:“不过只是一些招式,还没有真正将他们组合起来。” 我点头:“怪不得里面似乎有熟悉的把式,原来是上几天那个自称北辰一刀流传人的家伙的影子。” 艺馆外很安静,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不知火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志士集体切腹,围观人群高达上百人里里外外全是人头的场景。人情实在是淡薄。我微敛了眼,陪着风间发了一夜的呆,只觉得脑袋发沉。 “对了。”我打断了不知火的话,惹的他一阵咳嗽:“隔壁的花魁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我收到消息似乎是你们在找的纯血女鬼。”打了一个哈欠:“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出了窗户右拐不送。”说完,直接趴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出了窗户右拐是厨房,哪个花魁会住在厨房里”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老爹告诉我,饿的电脑得十月中旬才能修好 最近跑完了牛郎,跑完了华族,跑完了绯欠3牛郎立绘和cg相差太大,而且剧情怎么连失忆这种俗套中的俗套都出来了捂面华族哥哥们都很萌,只可惜游戏太长了,跑完二哥哥就再没有兴趣去跑其他五个哥哥了绯欠最有爱>大蛇桑乃真萌好吧我只是萌平子 最近写着写着萌上风间了新选组离现在还有几年,所以他的性格也没那么糟糕其实就是后来这家伙性格也挺萌的。 至于年代神马的,其实当年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弄了一张年表捂面 第十夜 欺雪任单衣,衣单任雪欺。 “明河夫人的舞姿真是越来越生动了。”重重帘幕之中,我不停地旋转,间或耳朵捕捉到几声压低的赞叹。长发被挽在头顶,插满华贵的钗钏。脸被抹成雪白,眼角下点上几笔朱砂,嘴唇也被涂成了鲜红色。风间不喜欢我这样的打扮,但更多的人却在明灭的烛火那头,用迷蒙的双眼盯着我,或者是他们心中的那个“我”。 却没有人记得,当年那个一笑倾城的明河,那个凄惨死去的明河。 男人的话大抵是不可信的,相信甜言蜜语受伤的只会是女人。至于风间那个别扭的家伙,我只见过他褒扬男人,还真没听见过他说某个女人什么好话。 一曲终了,我轻轻福了福身,留下一个半遮半掩的微笑。搭着小厮的手回到房中,不用点燃烛火便能感受到,有人背着月光坐在阴影里。喝退了小厮,点了蜡烛,烛光摇曳的那头,有着一头璀璨金发的美丽少年闭目养神。 我扯了帕子,对着镜子细细拭去脸上的颜料。透过镜子清晰的倒影,我看到风间缓缓张开了眼。一直到我开始擦拭唇色的时候,他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了:“有人想要见你。” 我的手一顿,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进行我手头的工作:“那就让他付钱来艺馆吧。” 他漂亮的细眉一挑,鼻子发音哼了一声:“他对不知火说,这些年那些接二连三的计策绝对不是一个男人能够想出来的。阴险到双方人马全都物尽其用,甚至连最后切腹的结果也考虑在内。” 我回头,他正在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珠钗。我说:“你是想要说最毒莫过妇人心” 风间同样看向我,将珠钗随手扔在我怀里:“看来不笨。” 银白色的珠钗,上头是几朵玉制的梅花,精巧绝伦。看在珠钗的分上,我忽略了他的话。随手将珠钗往头上一插,向他伸手:“跳窗” 他打掉我的手,指门:“天雾不在。” 看来他风间大爷还是嫌弃我这个包袱了,搬运工不在,居然舍得屈尊从大门走。 不过至少,天雾走了他风间大爷绝顶阴险的脑子还是在的。在开门的刹那,他顿了顿,指了指我身上美仑美奂又无比沉重的十二单:“换掉。” 我等了片刻,可是他居然就不再有动作。于是我微笑,一把将他推出门。 他风间大爷自然不可能做引路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引路的人还没有出生。他之所以会亲自出马,纯粹是因为,那些家伙居然真的在艺馆里。 艺馆里女人本来就多,只要穿上普通一点的衣服便不会有人过多的注意你。你看,光彩夺目的明河,只要剥下那层光鲜的外衣,那些满口爱慕可以为了我去死的男人,还有谁能认出来 跟着他绕了几个弯,来到一间小厢房之前。没有小厮,我上前,帮他推门。 门内坐着一些怀抱打刀的男人,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明晃晃的烛火。一般作奸犯科不是都喜欢黑漆漆不见光么详情请参照风间大爷,他就从来不点灯。说的好听那时省灯油钱,可是此人外出付钱从来不要人找钱面纱下的眸子闪了闪,看来他们也不是那么互相信任嘛。 我们一进屋,所有原本散漫在屋内的目光全都聚拢了过来。大爷上前两步,双手抱胸,语气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如今见到了” 几个武士交换了眼神,一个梳着传统三段发髻的开口:“风间大人,真,真的是这个女子” 风间嗤了一声,想必那殷红的眸子此刻微微眯起,泛着冷光他最讨厌有人怀疑他。“你认为本大爷会说谎” 男人立刻噤声,眼里的怀疑烟消云散。 我咋舌,风间实在好魄力。这群家伙一看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竟然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不愧是非人类的一族之长,要知道天雾和不知火,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我蒙着面纱,站在风间身后无聊地用眼神扫视全场。人不多,但都是情报里熟悉的面孔。虽然黑白的照片容易模糊,但是特征都挺明显,不难对上号。像是坐在窗边的那个短发男子,即使是黑夜鼻梁上也架着招牌一般的墨镜。他一手按着身边的刀,一手伸在怀里。坂本龙马怀中常备火枪一把。而挑窗边的位置,看来他的疑惑和戒备都不少。 然而,视线移到一个角落的时候,一顿。那里的男人,黑发下垂看不清楚脸。靛蓝色的浴衣,罩着雪白的羽织。似乎发现了我窥视的视线一般,他抬头,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上,斜飞的凤眼一片冷光。忽然,他怔了一下,竟然眯起了双眼,放在刀柄上的手指轻轻张开,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我眨眼,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手势就连脸也不曾抬起一般,而那张漂亮的脸又隐在了黑暗之中。 桂小五郎他怎么也在这里 忽然听到风间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收回思绪,一个一脸正气的武士正在说话:“姑娘当年为何要致井伊直弼于死地呢”现在谁都能叫那位当年的老大全名了。人死了,什么也不剩下了。 不过,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也亏他们能够翻出来。 我看向他。即使明知道对方看不清,面纱下的双眼还是垂下了睫毛:“为什么呢他杀了我全家,算不算原因” 现场气氛一滞。对方又开口:“不知道姑娘家姓什么” 井伊已死,你们知道了我的姓氏又有什么用大部分女子都没有名,更不用说冠上姓了。父亲当年为了讨好母亲,允许我姓绫小路,可让母亲高兴坏了。只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我恶劣地道:“小女子苗字风间。” 对方不敢再言语。风间对于我把他当作挡箭牌早就淡定了,谁让他当年不反驳芝桂姐姐 这次会面算是不欢而散的。看稍后出现的天雾和不知火的模样,看来有几个人是要消失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刻意为谋只会引来猜忌。倒不如一开始就拔掉针刺,免得化脓了才肉疼。有时候就要这么决绝,正如当年母亲如果直接下狠手,虽然她活不成,但至少一路上会多个伴。 我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似乎萨摩番出了什么乱子,风间三人星夜赶去了。我点了灯坐在榻上,听者外头莺声燕语歌舞升平,让丫头修指甲。随手赏了一只镯子下去,小丫头连连伏地,而后更加细心地用小刀磨着我的指甲。 我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不合礼仪的脚步声突兀地在廊上响起。门被象征性地敲了敲,然后唰地被拉开。是一个小舞者,似乎是几松夫人的女儿,想是会接她的班的。“明河夫人,明河夫人不好了芝桂姐姐,芝桂姐姐她” 我一下子站起身,丫头手一抖,削掉了我半片指甲。她吓的连连跪下,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芝桂,芝桂她在哪里” 风间不在就出事。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也敢称大王么 坐了车马,身边是一大群提了灯笼的男仆小厮。芝桂是带人去买蜡烛的,她一向觉得只有亲力亲为才能让所有姑娘都放心。 几松从小生活在艺馆,很少出门。只知道大概的路却也说不清楚究竟在哪里,我让她上车。她一边指路,看到我血肉模糊的手指,吓的脸色都惨白了,连忙用了帕子帮我捂住。 我想我全身都在发抖。几松缓过气来说清楚了,似乎有个男人缠着芝桂说要找明河,而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拔刀,砍伤了好多人。芝桂的意思应该是让她来找风间的,但是知道幕后有个风间大爷的人不多,找我就是来找他。只可惜,大爷他真正有用处的时候竟然不在。 我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前行,车马一颠一颠难受的让人皱眉。忽然前方喧闹了起来,远远就能看见艺馆的灯笼。身边的男仆立刻跑了上去,团团围住了那里。 车马停下,我顾不得要什么人肉墩子,直接跳下了马车,这可把守在外头的小厮吓了一跳。我只顾着看前面,人群中间有一个男子,右手打刀点地,满脸戾气。我直直地往右侧过去,已经有大夫在那里了。“明河夫人来了,明河夫人来了。”不知是谁发声的,连骚动都渐渐停了下来。 原来,明河已经成了一个招牌了么 我看向一个小厮,对方立刻答道:“夫人,芝桂姐姐被划伤了右腰,大夫说只是失了血,并没有伤的很深。配了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倒是机灵。我随手褪下一只指环给她,心也放下了一半。而后我看向依旧持刀像是石化了的男人,对方满身酒气,大概是喝醉了。因为他手中的刀,男仆们也不敢靠近,只是围着他,等待真正可以处理他的人来。 “明河,明河”却听到他不断地喃喃自语。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妾身便是明河。不知这位旗本大人,寻妾身甚至不惜伤了人,究竟是何事”从他的打扮来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旗本。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有职位吃幕府俸禄的,口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7节 上也需要尊敬一些的。 “明河,明河不对,不对你不是明河说,我的明河呢我的明河哪里去了”他猛的上前两步。我被他刀尖指着,只能不断后退。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愕然。 难道,他要找的竟然是老师 我愣神,他却发狠,打刀猛的劈来。我下意识躲闪,忽然发现脚踝因为刚才跳下马车居然已经扭到了。身后的人发出尖利的惊叫声。我内心苦笑:风间大爷,你走的真是时候。 一个人影一闪,我只觉得被人揽在了身后。只听得清脆的两声刀刃碰撞的声音,而后是划开厚实的物体,液体喷溅的声音。我瞳孔收缩,却看到面前的人回头。精致而表情寡淡的脸,一双漂亮如狼的海蓝眸子。他抿唇:“你没事” 我嘴唇开合一阵,半晌,怔怔地道:“斋藤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忍不住还是去玩了realr一de。战斗系统有点鸡肋,不过人物画风虽然很闪亮,但是意外的很有爱v设定也很新颖男友的武器是网球拍就算了,女主的武器居然是psp还有某人的武器居然是法式长棍面包我表示我居然淡定了 在等传说中930出的新玉依姬,到现在还没有资源 去看了lb的见面会阿聪的红色爆炸头假发gj达子娘娘羽毛戴假发gj1虽然lb的角色性格实在是太诡异了,现场dra的时候羽毛都忍不住把脸往台本后面藏了但是这群男人实在是异常欢乐啊羽毛扭腰舞好萌,咔嚓咔嚓之歌好萌,酱的“啊哈”口头禅好萌,娘娘p一se好萌,kaji被欺负的好萌,千寻ad好萌,atpie好萌分流组的姑娘有上传到土豆优酷和56,有兴趣的孩子一定要去看看啊 :pr一gravie9lxd一r一5pu 那啥阿一你终于又出现了智能abc打字实在是太痛苦了 祭典之夜 淡入〗 金色的精灵在空中飞舞,魔杖挥下带起一片金光: 我会赐予你们音乐的祝福。 换镜头〗 蓝天白云 换镜头〗 樱花飞舞 换镜头〗 无人的音乐室,半开的窗户,风吹乱满架乐谱 换镜头〗 少女站在夜空之下,握紧手中金色的琴弦 换镜头〗 演奏会大厅 换镜头〗 装饰典雅的舞台 镜头拉近〗 一群少男少女各自手持乐器。精致的妆容,自信的微笑,眸间流光溢彩 旁白:全国音乐大赛,吸引了如此多满怀梦想的少男少女〗 他们的音乐,足以撼动人心,足以吸引真正的精灵。 转镜头〗 旁白:从今天开始〗 少年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欢迎加入。” 转镜头〗 旁白:相识〗 流光字幕:相识〗 少女元气地微笑:我们一起努力吧 转镜头〗 旁白:室友〗 流光字幕:室友〗 少女邪邪一笑,手中的相机传来咔嚓的响声。 转镜头〗 旁白:梦想〗 流光字幕:梦想〗 少年仰望蓝天,不由握紧手中的中提琴。 转镜头〗 旁白:感动〗 流光字幕:感动〗 少年坐在钢琴前,目光沉静,指尖流泻出清澈的音符。 转镜头〗 旁白:失落〗 流光字幕:失落〗 血色残阳西下,少年高举手中的大提琴,泪水划出金色的痕迹。 转镜头〗 旁白:宣言〗 流光字幕:宣言〗 少年握紧拳头,青筋直冒:“我一定要打败你” 转镜头〗 旁白:回忆〗 流光字幕:回忆〗 飞雪之夜,一个男孩子满身伤痕地抱着妹妹,身后的汽车撞毁于公路栏杆之前。 转镜头〗 旁白:落败〗 流光字幕:落败〗 小号坠落于地,发出另人心碎的响声。 转镜头〗 旁白:合宿〗 流光字幕:合宿〗 少年跳脚:“不许抢,那是我的烤肉” 转镜头〗 旁白:敌手〗 流光字幕:敌手〗 电子小提琴声音响起,两名夺目的少年站在舞台之上。 转镜头〗 旁白:这是一场魔法的较量〗 少女的小提琴声悠扬地响起,微风吹动了她的裙摆。 转镜头〗 旁白:踏着梦的轨迹〗 一群少年少女坐在音乐室中,身边散落着无数备选乐谱。 转镜头〗 旁白:青空之下〗 少女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蝴蝶般的睫毛扑扇,将乐谱递给面前的少年。 转镜头〗 旁白:突兀发觉的情愫〗 少年头枕在少女双腿上,露出一个万物失色的微笑。 转镜头〗 旁白:永不言弃的拼搏〗 少年飞扑,一把抱住前方的少女,将手中的果汁笑嘻嘻地递了上去。 转镜头〗 旁白:用希望作前奏〗 山下公园,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们沉醉地合奏,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聆听。 转镜头〗 旁白:用绝望作挽歌〗 少年握紧琴弓,遥遥地指着对面的少女。 转镜头〗 旁白:谱一曲新的乐章〗 少男少女们仰面躺在草地上,夜空中花火绽放。 淡出〗 字体变大:未来〗 旁白: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 大字幕:横滨星奏学院高校〗 旁白:雪村千鹤〗 字幕:雪村千鹤小日向奏〗 千鹤抓着台本:“可,可以穿女装吗” 旁白:土方岁三〗 字幕:土方岁三如月律〗 土方扶额揉太阳穴:“所以说近藤局长,小提琴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 旁白:藤堂平助〗 字幕:藤堂平助如月响也〗 藤堂挥舞着手中的小提琴:“还不如打刀耍的舒服。” 旁白:高杉晋作〗 字幕:高杉晋作水岛悠人〗 高杉冷笑地站起身:“没想到我们也有合作的一天。” 旁白:原田左之助〗 字幕:原田左之助榊大地〗 原田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中提琴:“大人演的角色果然要稳重一些。” 大字幕:仙台至诚馆高校〗 旁白:山南敬助〗 字幕:山南敬助八木泽雪广〗 山南放下手中的小号:“所以说,我还是会输么” 旁白:不知火匡〗 字幕:不知火匡火积司郎〗 不知火对着镜子:“嘿,这个伤疤够酷” 旁白:永仓新八〗 字幕:永仓新八水岛新〗 永仓脸呈猪肝色:“真,真的要扑上去吗” 大字幕:神户神南高等学校〗 旁白:冲田总司〗 字幕:冲田总司东金千秋〗 冲田站在舞台上微笑:“谁把我小提琴的插头拔掉了咳咳” 旁白:桂小五郎〗 字幕:桂小五郎土岐蓬生〗 桂从浴衣袖子里掏出一包梅花糕:“夏日祭的烟火真的不错,对吧” 大字幕:横滨天音学园高校〗 旁白:风间千景〗 字幕:风间千景冥加玲士〗 风间用琴弓指着前方:“赢了就能带走她是吧” 旁白:斋藤一〗 字幕:斋藤一天宫静〗 斋藤坐在钢琴前:“一定圆满完成副长的命令” 旁白:山崎烝〗 字幕:山崎烝七海宗介〗 山崎看向手中的笔记:“大提琴的构造原来是这样的。” 大字幕:特邀出演〗 旁白:绫小路十七夜〗 字幕:绫小路十七夜冥加枝织〗 十七面无表情地伸手:“便宜哥哥,压岁钱。” 旁白:松平紫洋〗 字幕:松平紫洋支仓仁亚〗 紫洋按下快门,放下相机:“啧,好久不接触高科技了我可以申请一台电脑吗” 转镜头〗 碧空如洗,琴音飘扬。 旁白:跨时代群星联袂出演,耗资2亿美元倾情奉献。2010金秋全球上映,敬请期待〗 插播广告: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大字幕:标题出〗 金色琴弦3特别篇 樱之随想 片名:金色琴弦3特别篇樱之随想 分类:青春励志\穿越时空 语言:日语 字幕:日文\中文\英文 片长:160分钟 导演:东方御人 片头曲:舞风呗:吉冈亚衣加 片尾曲:beskybe呗:群星 插曲: 梦的轨迹呗:如月律 sh一e呗:东金千秋 将杜的声响呗:八木泽雪广 绝望的挽歌呗:冥加玲士 出演列表: 雪村千鹤yukirajiziru 土方岁三hijikatat一shiz一 冲田总司一kitauji 斋藤一sait一uhaji 藤堂平助t一ud一uheisuke 原田左之助haradasan一suke 风间千景kazachika 桂小五郎gacurak一g一u 高杉晋作takasugishsaku 永仓新八nagakurashiachi 山南敬助yanakeisuke 山崎烝yazakisu 不知火匡siranuikiy一u 绫小路十七夜ayan一k一ujijyuhichiya 松平紫洋tsudairarasakiy一u 旁白:伊东甲子太郎it一ukaar一u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恶搞的最近金弦爱疯了,但是不敢开坑于是 角色不明的孩子可以来这里看看,点下方character就可以看到:ecitynejprda3金弦3官网 罗马拼音神马的翻书翻的我想死如果紫洋和17有更好的发音,我非常欢迎有人提出来 那啥这就当娱乐一下吧v与剧情大概无关 向晚 第十一夜 故人来,挽歌轻扬。 “您是”他琉璃一般的眸子划过一丝不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声音抖了抖:“难道,难道您是” “什么人敢在江户撒野”地平线那边的灯火忽然燃了起来。一群手持武器身穿制服的人列着整齐的队伍往这边过来,带头的头上带着倒三角的帽子,高声吆喝道。 我不由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几乎没有人看清斋藤拔刀的动作,他就已经直愣愣地扑倒在地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就连白色的袜子也沾染了梅花一般的星星点点的血迹。几松脸色惨白的,但还是怯声对我道:“夫,夫人,所司代的大人们来了。” “切,来的真是巧,每次都在事情结束后才出现。”一个小厮悄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被人立刻捂住了嘴巴。我也一向看不起这群比谁都飞扬跋扈却跑的比谁都快的家伙,于是看向想要说什么的斋藤,换上一副陌生人的表情:“武士大人还是快点离开吧,恐怕到时候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斋藤一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打刀入鞘。这是一把好刀,那锋利的刀刃与优美的形状无一不阐述着。他朝我们点了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所司代那群有正事在身的却还没有他的速度快,当那群人终于跋涉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几松已经扶着我上了车,只等回艺馆了。 交涉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我们出面,另外一个身经百战的“姐姐”早就一边娇笑着一边上去阐述事件了。所有的责任当然都往那个旗本身上推,而所司代自然也乐得清闲。看他们的模样,大概是下班了后就要去艺馆来个通宵了。 女人嘛,自然要懂得运用一切长处作为自己的筹码。 脚踝伤的并不重,反而是削掉的半片指甲更加触目惊心。芝桂姐姐已经醒了过来,不顾形象地直戳我的脑袋:“明河啊明河你知不知道你可是倾城啊倾城,这个样子怎么去帮客人斟酒怎么去弹三味线啊”她很少这么生气,一半是顾忌风间一半是顾忌我的身份。 我在梳妆台上翻找了一阵,最终挖出一只精致的水晶护甲,勉强可以戴上。艺馆里身价最高的芸者被称为倾城,也算是艺馆最出名的存在。一般艺馆都会存在数个风格不同的倾城,于是我笑道:“不是还有彩樱蜻翎她们嘛,再说,这样不就看不出来了吗”顺便晃了晃戴了护甲的手指。 彩樱原本是明河老师房里的贴身侍女,明河老师去世后也就成了一位出色的芸者,更是因为那堪比樱花飞舞的舞姿一举成为惊艳全场的倾城。这些都是我在进入艺馆之后才知道的,而在最开始的一年里,我也就是呆在彩樱姐姐的房里的。 每个新进入艺馆的舞者,必须在倾城身边呆一段时间,学习足够多的知识和技能。平时就作为倾城的小侍,而倾城则为她们打点艺馆不提供的晚餐。虽然贵族中的传统就是一天只吃两顿,但是每天的白饭味噌汤还是让我倒足了胃口。要不是彩樱和芝桂姐姐的照顾,掏钱买一些小菜糕点,我或许不是死在绫小路家的大火中,反而是饿死在艺馆的食堂里。 芝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起手最终还是没有戳下来。她叹了口气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千万不要真的亲自出门了,要是没有那个武士,我看你以后怎么办。”她已经听过小厮们的叙述了,最后罢了罢了地摇了摇头:“对了,过几天新的一批舞者又要进来了。而凌霄若唯她们的意思似乎是打算留在艺馆做姐姐,不过你的名下还是要放上几个的。几松姐姐已经打算将自己的名字传给她的女儿了,不过小几松似乎想要转到你的房里。如何” 对于小几松,我的感觉倒是不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芝桂姐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食指戳在了我的额头上:“以后给我注意一点形象啊笨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一夜睡的有些不安稳。常说“十指连心”,夜深人静才更加觉得指尖钻心的疼。迷迷糊糊似梦似醒的时候,被外面几声响亮的狗叫给彻底惊醒了。手指已经涂抹过了药膏,但是疼痛让整只手都冰凉无比。有些烦闷地坐起身。忽然想到了桂小五郎的手势。 因为有些在意,咬着嘴唇想了很久,我还是打算去看一眼。而卧室外是睡着小侍们的,我最终还是换上了轻便的和服,巴着窗台从窗户里一跃而下。 这就是跟久了风间的悲哀,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已经跳窗跳的几乎成为家常便饭了。 “丸竹夷二押御池, 姉三六角峭锦, 四陵佛高松万五路, 雪駄叮叮当当鱼之棚, 六条七条走过后, 过了八条就是东道寺, 最后便是九条大道。” 这是京都流行极广的一首童谣,名叫丸竹夷,用作儿童之间记住地名。小时候奶娘也教我唱过,不过我总是嘲笑她走调。艺馆之外常有一些雇佣车马用于送一些不方便的大人物,我随手招了一辆,塞了一些钱:“去夷川。” 这夷川,就是丸竹夷中第三个地名。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芸者向来要求自信。来到夷川下车,我看到桥上站着一个人影。戴着大大的斗笠,身上的羽织被风吹开如巨大的蝴蝶翅膀。我走上前,对方抬头,在黑暗中即使没有灯光,依旧是美的所向披靡:“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我笑了笑,出门急了居然忘记戴面纱:“如果要我给风间大爷传话什么的,还不如自己去说有用哦。” 他同样微笑,依旧是多年之前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他伸手在怀里探了探,将什么东西拿了出来:“你认识这个吗” 是一枚莹润的玉佩,上面阳雕着梅花与桔梗。我还知道,它背面刻着十七二字。我看向他:“贿赂我是没有用的。” 他噎了一下,苦笑:“还是这么不坦率小十七。” 眼泪忽然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芝桂姐姐叫我笨蛋,风间大爷叫我喂,客人们叫我明河,小厮们叫我明河夫人。我以为我是一个冷血的没有眼泪的女人,其实一直等待的不过是有一天有一个人叫我一声十七。 “诶,诶你别哭啊。”漂亮的男人有些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像是多长了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他认命地叹气:“别哭了,我请你吃梅花糕。” “要双份。”我抽咽。 绝色的脸上满是无奈,他像是当年那样,轻轻揉着我的头发:“什么都好还有,这个玉佩还是还给你吧,在我这里也呆了够久了。” 我接过他手中的玉佩,不解:“话说,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 他牵着我往前走,一如当年:“因为我那时侯在所司代打工,然后认出那不是你的尸体罢了。”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他摇头:“哪里有大户小姐手指上戴着顶针的” 我垂下眼睑看路,奶娘 我以为他是打算带我去买宵夜的,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 武士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是我们这里却掉转了方向。我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8节 坐在桌前,支着下巴看着在灶前忙碌的男子。或者也不能说是忙碌,反而像是舞蹈一般轻盈。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回头,眼微眯唇微挑,我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想要把倾城的头衔让给他。 “每次见面都这样盯着我看,好看吗”他大方地问。 我点头:“好看不过看你不如照镜子。” 他郁闷。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小碟出来了,而后递给我一个小纸包:“晚上东西不要吃太多,会长胖的。” 我鼓着腮帮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这才几两肉啊。 他弯了双眼,星光都落到了那漆黑的眸子里面。 “我以为你躲去了外地。”我正拈着那晶莹飘香的梅花糕,他抿着茶水,开口:“结果你根本没有躲,甚至还在那些家伙面前好好的生活着。”顿了顿,他说:“你应该知道,风间很危险。” 我吮着手指:“你们也很危险啊呐,桂,你说,如今日本还有哪里不危险呢” 我真的是很认真地看着他,他却抚额闷笑,而后揉了揉我的头发:“呵,不要用这种迷茫的眼神看着我啊。我们攘夷的目的,也就是还家乡一个清静而已。” 几年前他跟我讲政治,我什么都不懂;如今他依旧跟我谈政治,我什么都明白,却无法回应他。他撑着脑袋,因为昏黄的烛光而多了一些蒙胧,化解了些那种另人窒息的美丽:“要是累的话就早点离开吧,风间不会怪你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梅花糕。 我发现我认识的人都非常喜欢静坐发呆,一直到晨曦快要显露,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送你回去” 小纸包已经冷掉了,但是梅花糕就是一种奇怪的糕点,即使是冷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常吃对身体不好而已。我捧着小纸包,他走在我前面。间或遇上一些早起的菜农,纷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随即忙不迭地绕开。 回到艺馆的时候,在门口正好遇上几松。几松见到我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将我拉到一边。我听到桂奇怪地喃喃“松子”什么的,而后自知失言地抓头。那种近乎纯情少年的表情在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身上可不多见,事后他透露:“我的梦中情人就是那个样子,叫做松子。”虽然那时侯他已经喝醉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大爷还是没有回来,只有一只信鸽在梳妆台上轻快地跳跃。大意就是他大爷这两年恐怕都难以回来了,罗里巴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大爷口述不知火一边吐槽一边纪录的,结果不知不觉把自己吐槽的内容也写上去了。只有附赠的一张小纸片上的字是大爷那种犀利而张扬的,我看了看,随即点燃蜡烛将它烧成灰烬。 他说,出示你的珠花,没有芸者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忍不住开始了金弦3的2周目捂面 新玉依姬终于下到了,但是没有攻略这是多么悲剧的事实 原本不想写艺馆,所以连名字都没有想;后来还是写了艺馆的常识,不过设定都是来自花降楼的。打算写完后列一个参考表,惊愕地发现参考数目已经很多了 ps:说实话花降楼真的很美,但是不习惯日系bl的姑娘慎入。 新选组终于要出现了,撒花 第十二夜 京都纸鸢弦声鸣,至夕犹不觉。 某日,我坐在纱帘之后,从高高的围栏上俯视下方的灯红酒绿。这几年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事情,每天的娱乐也就是想方设法给幕府捣乱。几松看见我的样子,用袖子掩住唇闷笑了一声,而后递了茶给我:“明河夫人,我听说幕府从乡下召集了一大群浪人组成浪士组,大约明日就可以到达京都呢。” “哦。”我转过视线看向她。已经摆脱了少女稚气的外表和婴儿肥的脸蛋,现在的几松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我忍不住,还是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而后问道:“哦是用来作护送家茂将军上洛的警卫的” 她侧脸躲过我的贼手的第二次袭击,嘟起嘴道:“啊,明河夫人怎么都知道了啊据说是一个叫清河八郎还有一个叫什么松平上总介的家伙提议的,没想到幕府居然还采纳了。不过我看啊,那群浪人还不是贪图那些津贴想要混口饭吃,哪有那份心还保家卫国呢。” 我悻悻地收回手,装模作样地抿着茶水:“那可不一定,如果是固执一点的武士恐怕还真是为了什么忠君之类的名义加入的。等会儿,你说那个家伙名字叫做清河八郎” 几松奇怪地问:“是啊,那个家伙怎么了” 我神秘地笑道:“那么看来,那群武士真正能够效忠的对象就不一定是将军了哦。” 虽然有些不明白,几松还是乖巧地点头,而后对我说:“不过啊明河夫人,那个清河八郎可是比浪士组要提早出发哦,这会儿恐怕已经到达京都了。”说着,她点着嘴唇道:“说起来,刚才有消息说,有个叫做清河八郎的家伙带着一个人进了龟屋哦。” 是的,如今包括岛原在内,几乎所有风化区的情报已经都在我的手上了。 “是哪位太夫招待的”我来了兴致,问道。 几松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假如他们敢在那里谈事情的话,消息马上就会来的。” 我点头,重新放松地靠在软塌上。 浪士组来到京都后,大队人马都是寄宿在一个名叫壬生村的地方。 那个名叫清河八郎的家伙虽然想法不错,可是头脑太过简单,居然就光明正大地在龟屋谈要事。虽然说的不多,但是暗雪太夫依旧是暗暗记下了,当天晚上就把情报送了过来。 反正风间和桂都不在,高杉忙着整顿他的“奇兵队”,而我最近也玩的有些腻,倒不如先看看他们狗咬狗,定也是一种乐趣。 那个清河八郎打算把人全都集合在新德寺,而后发表他的“尊王攘夷”说,同时让那群浪人签署一份建白书。他的算盘倒是打的挺响的,想要让那群浪人做尊王攘夷的先锋,只可惜连一点计划都没有。听到这里,连暗雪太夫与几松都讽刺地笑出了声。只要有一个头脑清醒的用一番武士道的理论来反驳他,别说拉拢人,恐怕连他自己的面子都要丢完。 芝桂姐姐似乎也听说了这件事,我去查探的人刚回来,她就已经来找我了。又是当笑话来听的,在清河八郎刚满怀激情地演讲了一番后,一个叫芹泽鸭的和一个叫近藤勇的,当即就站出来反对。而且那两个人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立马就有数十个人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而后,一只鸽子扑扇着翅膀冲进我的窗户里。烧了小纸条,我笑着对芝桂姐姐说:“有人在我们这里撒野了哦。恩,据说是有人喝醉了酒居然去调戏武士你们相信吗” “是关于那个清河八郎的”芝桂姐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妩媚的双目弯成了最美丽的形状:“调戏武士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下来啊” “要不我们去看戏吧。”几松立刻提议道:“然后把情报转述给桂先生” 我立刻调侃:“小几松重色轻友,居然只是为了桂那个家伙。”芝桂姐姐也接口道:“诶呀那个桂小五郎长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小几松嫁过去会吃亏的哦。” 几松红了脸,嗔怪地看着我们,不再说话。 那些家伙也真会选地方,挑在祗园为数不多的清静地方。并没有刻意把队伍弄的浩浩荡荡,所以行进速度快,老远就听到前面的喊杀声。 从后门登上那旁边的红楼,满目的艳红色在惨白的灯笼烛火下竟显出一股苍凉。几松倒是看的仔细,而我和芝桂姐姐全当看一场免费的戏。 不过,这里头有几个人的剑术真的不错,几乎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先不说那个栗色短发的少年,平青眼都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特别是里头那个有着深蓝色长发的男人,没有特别花哨的招式,招招都是致命的狠厉。而后,我轻轻眯起了眼睛,里头有一个黑色长发的人,招式居然格外地眼熟。 “啧,没想到浪士组的武士里面还真有女人。”芝桂姐姐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抿了茶水道。 我瞬间明白了眼熟的地方,居然是当年樱田门事变中出现的女子。当时没有查到对方的身份,只知道是忽然出现在井伊直弼府上的神秘女子,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了。 “真是不小心,还是外面的人都觉得祗园是这么好让人欺负的地方”我摇头叹息。虽说为了争夺一位芸者或者是太夫的事件经常发生,最后演变为流血事件也不是没有。自然也有出现为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目的,把人就这么抹杀在祗园。只是事后,总会有人送来一大笔抚恤金,而这些初来乍到的穷光蛋浪人,真的明白这些潜规则 一直面色惨白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的楼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上来,在我嫌恶的眼光中扑倒在我脚前方的地上:“明河夫人啊,我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这位置本来就不好,好不容易有上门的结果就被他们吓跑了,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回头,身后的莺莺燕燕都扑倒成一片。 我摸了摸鼻子,难道我还不够低调为什么这么偏僻地方的人都知道,我才是幕后那个人 于是,我看了一眼下方。清河八郎身边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不过这家伙不愧是师承千叶周作的北辰一刀流得意门生,在这么多高手底下依旧能支持那么久。我摇了摇头,而后看向那个依旧伏在地上的楼主:“走,跟着我下去要债吧。” 当我们一群女人慢吞吞地来到楼下时,果然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对于突然打开的大门,那几个依旧面露凶色手持长刀的人迅速转头,同时那滴血的刀也朝我们指了过来。 我站在最前面,避也不避,倒是身后的楼主吓的倒退了一步,立刻被她身后的人扶住了。 有什么东西溅在了我的脸上,冰凉的,泛着一股浓浓的腥味。我不喜欢这种太过惨烈的景象,这容易让我回忆起已经在我记忆力变模糊的过去。心情立刻变的不是很好,几松则惊慌地上前好几步,掏出手绢帮我擦拭脸颊。 看到是一群女人,似乎有些纳闷芸者与妓子是怎么混在一起的。那个最大的近藤勇和芹泽鸭似乎都不在这里,我扫视一圈,迅速认准肥羊头头。走到那个有着飘逸深蓝色长发的男子面前,走近了才发现,对方削尖的脸非常漂亮,特别是那对桃花眼,若非里头犀利的光,倒是能够让人心神荡漾。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长的比女人都美丽呢我一边泄气,一边摊开手心向上。 “你什么意思”有一个短发的男子立刻上前,手中的刀也指了过来,然后被身后棕色长发的男子拉住了:“新八你别冲动。” “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向我的眼睛。我回应他的视线,习惯性地微笑:“您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祗园嘛,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那个短发的男子又开始嚷嚷,倒是因为他的冲动,四周一触即发的戾气淡了不少。我朝他一笑,对方立刻脸红了起来:“就是因为是祗园啊。”我示意楼主,楼主在姑娘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似乎对这满地的鲜血与手中还拿着长刀的杀人者存在恐惧。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身边,她似乎立刻就有了气势:“你们把这里弄成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我们还特意选了冷清的地方啊”一个矮个子的少年开口,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显的格外干练。眼睛是漂亮的倒三角形,让人想起几松好友那只总是莫名炸毛的猫咪。不过,他的话可不如他的样子讨人喜欢,正好戳到楼主痛处,女人的脸立刻扭曲了起来:“你们还敢说,我们好不容易有客人来预定,结果就被你们给吓跑了” 反正没有人可以证明,睁眼说瞎话是所有奸商的能力。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我面前的男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刀入鞘,道:“不知道我们应该如何赔偿” “土方先生。”却是那个女子或许说是女扮男装她轻轻喊了一声,又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住了口。 楼主已经开心地回去拨算盘了,我仔细地打量着面前那群依旧站在血泊中的人。穿的都不是非常好,倒是腰间佩带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刀。大约是察觉了我的视线在他们的刀上流连,原本内心愧疚的男子们都又戒备了起来。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也不是没有见过更好的刀,不过是好奇这些穷武士的身份而已。不过据说近藤勇还是那个什么天然理心流的道场主,这样想的话倒也的确不会缺好刀。 楼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看她的样子恐怕是又把钱翻了好几倍。大约意识到我们不好惹,本身又不是常来这种地方享乐的,自然也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价格。接过帐单,土方再次皱起眉头,漂亮的桃花眼里面一片无奈。 “你,你们坑人”那个叫做新八的男子看了一眼帐单,立刻开始跳脚。芝桂姐姐看够了戏,微笑道:“哟,想不到这位大爷还是常来祗园的主”新八再次红了脸,哑口无言。 “我们会想办法的。”也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土方点点头。我抚着嘴唇笑道:“既然是真正的武士大人,我们相信你们。不过,万一” 土方立刻正色道:“武士自然说一不二。”他居然毫不犹豫地解下了手中的长刀,没有给面前的楼主,而是递给我。而后,转头道:“回去后,不要让近藤先生知道。” 我看着手中的长刀。在夜里看不出它的样子,只知道是刀鞘就极为庄重的。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这是和泉守藤原兼定,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这是你的爱刀”我问。 他点头。而他身后的人,何尝都不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我笑了,而后将刀还给他。他愕然,而后眯起眼:“您是看不上它” “不。”我转身,轻轻打了哈欠,有些困了:“我只是相信你们而已。”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的众人,拉着几松就往车马的方向去了。 这样的男人,缺少了锋利的爪子,便是老虎剪断了牙齿,是要缺少很多乐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来自土方的豊玉発句集。其实土方的俳句写的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不管是动画还是游戏似乎都把它当成吐槽点了。 清河八郎于是被我一笔带过了,重点落在了女主要债上远目好吧,新选组你终于出来了抹泪 和泉守藤原兼定是土方的爱刀,也就是空境两仪式的那把,貌似网上有图片的。 副长您请继续回眸一笑百媚生吧重音 几松就是银他妈里面的拉面店的漂亮老板娘,正史里也是非常厉害的女人哦v 大家要乖乖留言啊收藏涨了为嘛留言却缩水了呢对手指 第十三夜 蝴蝶翩翩舞,落花疑返枝。 相较于夜晚的忙碌,白日的艺馆总是悠闲而自在的。除了少许真的迷恋上某位芸者又无力为其赎身的男人还会来纠缠,大部分人只需要整理自己美丽的衣服与头饰就足够了。 “明河夫人。”我正在整理自己快要溢出来的首饰盒,见到几松进来,连忙招呼她过来,不时拿出一些簪子镯子在她身上比划。她气急:“明河夫人,那些人住的地方查到了。” 我顿了顿动作,然后干脆扯着她跪坐下来,在她脑袋上捣鼓起来。这一回她不再挣扎,只是开口:“他们如今住在壬生乡士八木源之丞的宅邸之中,因为人本身不多,居然能够堪堪挤得下的。” 我选定了一支白玉簪子,上面雕着两只活灵活现的鸟儿,金线勾勒的翅膀,黑珍珠镶的眼睛,活灵活现,只可惜我不识得它们的名字。一边将它插在几松发髻适当的位置,一边笑道:“小几松,去查他们住在哪里做什么呀。” 几松有些惊讶,刚一动又被我一把按住了肩膀,只能小声道:“可是,可是如果他们逃债怎么办呀。” 倒是没有想到几松会想到那个方面,我无奈地摇头,一边又开始翻找耳坠:“你觉得,都扯上武士道了他们还会逃债吗” “可是他们这么穷”几松声音越来越低,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我。 “来,你看看究竟是这个金丝耳坠漂亮,还是这个白玉梅花漂亮”我一手一串耳坠看向几松,几松眨眨眼:“这个白玉梅花还是适合明河夫人,与您那只白玉梅花簪子很相配啊,明河夫人不许转移话题” 我摸摸鼻子,便将那金丝耳坠扣在几松耳垂上,一边道:“其实,就算他们回去也找不到人了。” “为什么呀”几松乖乖地直起腰,让我不需要弯腰被腰带勒的太痛苦:“难道她们搬家了” 我点头,满足地站远了欣赏面前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姑娘:“芝桂姐姐让她们搬到西边的楼里去了,那个楼主不是急着卖了产业回乡嘛,甚至连楼里芸者的卖身契都一并卖给了她们。而那个位置也不错,她们只需要再装修一番就可以了。” “明河夫人,难道您和芝桂姐姐都不需要他们赔偿了”几松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自知失礼又悻悻地跪坐下来:“如果搬到那里,赚的钱就远远不止那个数字了啊” “是啊。”我微笑,开始研究手镯和戒指。挑的眼花缭乱了,干脆一股脑儿全都搬到几松面前:“来,选几个漂亮的拿走吧,反正我也不需要这么多。” 抬眼,正好看到端着茶水进来的几个房里的小侍,连忙一起招呼过来。有外人进来,几松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专心挑拣首饰。 “明河夫人,这支头钗都这么旧了,也该换了。”几松抬头,忽然盯着我的头发道。 我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看向一旁的镜子。头上精致的发饰几乎都是风间大爷无聊的时候顺手给的,唯一不起眼的是一只古朴的银头钗,花纹虽然精致,但因为时间太长而显得暗淡。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这是我曾经最重要的人送的便是要保存到死,也不可以丢的。” 几松虽然不懂,依旧乖巧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9节 地点头。 转眼,燕子低飞,樱花已谢,楼下的桃花绽放的比倾城的笑脸都要美丽。撑着脸颊坐在窗边,一阵熟悉的香味飘来,我低头,恰好对上一张妩媚的脸蛋。我刚要站起身,眼睛转了转,朝门外喊了几声:“几松,几松。” “明河夫人。”不一会儿,几松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我嘿嘿地笑了笑,指了指楼下:“那个人,梅花糕归我,人归你,去吧去吧。” 几松脸蛋又红了,倒是应证了“人面桃花相映红”。娇嗔着一跺脚一扭身,留下我一个人在后面贼笑。芝桂姐姐随后走了进来,无奈地戳了戳我的脑门:“你啊,就知道欺负小几松,小心几松姐姐来找你算账。” 我吐了吐舌头,随即与芝桂姐姐一起笑倒在地。 “对了,据说那群欠债的家伙,最近为了浪士组的名字差点没打起来”笑够了,芝桂姐姐就正色了起来,向我讨问八卦。 我想了想上几日收到的小纸条,点头:“是啊,似乎是近藤那边想叫做壬生浪士组,而芹泽那边则想要叫做精忠浪士组。不就是个名字嘛,一群男人居然比女人还要小鸡肚肠,实在不行叫做取第三个名字不就可以了嘛。” 芝桂姐姐摇头:“原本就是两方人马,恐怕是内部分裂了,这个名字可是关乎组内权威的,自然不能妥协。据说会津藩的松平容保亲自召见芹泽鸭和近藤勇了结果如何” 芝桂姐姐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的,只是没有我的铺的大而已。我点头:“浪士组似乎已经正式归入了会津藩麾下了,而芹泽和近藤也挺得松平容保的赏识。芝桂姐姐,你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喜剧的事情吗” 芝桂姐姐眨眨眼,摇头:“还是你说吧,我也不过是听客人们谈谈而已。” 我又看了一眼楼下,那美丽的身影早已消失。“浪士组不过二十来个人,却有三位局长,两位副长,十位副长助勤,你说好笑不好笑。” “三位局长”芝桂姐姐一下子抓住了要点:“除了芹泽鸭和近藤勇,还有谁” 我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芝桂姐姐,你还记得那天你说的,浪士组中唯一的女子吗她的名字是新见锦,归属芹泽一派,就是浪士组的第三位局长。” 新见,这是一个太熟悉不过的姓氏。紫洋当年出嫁,夫家便是姓新见。 芝桂姐姐却以为我是因为另一个原因而丧气,皱了眉头道:“也就是说,最终还是芹泽一派做大了那么,那个土方呢” 我笑道:“两位副长,分别为山南敬助与土方岁三,都是近藤一派的。而十位副长助勤,分别为冲田总司c永仓新八c斋藤一c藤堂平助c原田左之助c井上源三郎c平间重助c平山五郎c野口健司c佐伯又三郎。你瞧,这是多么荒唐的局面。” 芝桂姐姐震惊的再说不出话来。 给风间大爷写完信,吹干了系在鸽子脚上。我一时闲着无聊,便招呼着几松她们往台上去坐坐看热闹。 因为都分到了首饰,即使是还没有正式上岗的小侍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般只是喝酒的客人都是坐在大堂里里,只有有钱的才能花钱去使用包间,而只有提前预定的才能进去芸者的房间。只是,芸者的规矩是非常严格的,除非对方可以立刻为其赎身,否则也仅限于暧昧的阶段。 这就是为什么容易引发数个客人争夺一名舞者或者倾城的局面。 倾城的座位都是很高的,如果没有出的起钱的客人,便可以整晚整晚坐在高台上看热闹。那里可以清楚地俯瞰到楼下的一切,楼下的人却难以从那轻纱飞扬之下看到楼上的景色。我的位置在正中间,往旁边看看,五位倾城有两位都坐在上面看热闹。见到我,都纷纷站起身福了福。 “小几松啊,今天桂带你去做了啥事”我用指尖轻轻扣着桌面,别过脸问道。 几松粉嫩的脸蛋再次变成了可口的粉红色,伸出手拧了一下我的胳膊:“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明河夫人您再调侃我我就不理你了”只是,那明亮的眸子的确黯淡了一下。 不解风情的笨蛋桂啊。我摇头叹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没事,大不了咱们去找其他人,天下男人何其多呀。” 几松刚想说什么,我却将目光定格于一点。楼下正进来几个人,领头的有着一头美丽的黑色长发,在强光下泛着一种幽幽的墨绿,莫名就给人一种风流之感。身后的人都见过,最让我吃惊的却是夹杂在中间,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子,以及 扎着侧辫,一脸清冷,微阖双眼的漂亮男子。 “诶,那不是那天那个”几松同样见到了斋藤,却不知道如何表达,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我。一边的蜻翎也看到了他们,对我微笑:“小明河,那几个男人倒都是一等一的标致。怎么了,看上哪一个了,让蜻翎姐姐帮你去试探一下”说罢,魅惑地对我勾唇一笑。蜻翎姐姐的声音如同翠玉敲击,配上那笑容,身边似乎布满了瑰丽的蔷薇作为背景。 自然知道蜻翎是在调侃我,我同样微笑:“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只来喝酒的穷武士,蜻翎姐姐下去的话,他们今天恐怕要留在艺馆刷碗了。”说罢,四周的女子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上座的倾城的笑声丝丝缕缕地传到了下方,许多人都争相抬起头。艺馆的建筑有一种特别的地方,下面的话都能清晰地传到上方。我们不用费力就能听到几个男人的话:“今天还剩下三位倾城啊,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正说着,结束了第一批客人的彩樱姐姐挽着琉璃姐姐也回来了。今天是有幕府要员宴请宾客,大手笔地请走了两位倾城斟酒。现在,倒是五位倾城全部到齐了。一直不做声只是品茶的虹漪姐姐开口:“好不容易大家凑在一起,不如今天推出特别项目吧。”说罢,对我眨了眨眼睛。 一年到头,虽然貌似只有五个人,却除了特别安排很难凑在一起。想了想,大家居然都全部赞成,于是便请来了芝桂姐姐。虹漪一向是个古灵精怪的人,芝桂姐姐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琉璃虹漪擅乐,彩樱明河擅舞,蜻翎擅歌,是所有来过祇园的人都知道的。即使没有提早知会,当芝桂姐姐在大堂正中说明一个时辰后的盛宴后,消息传开的速度让所有人都咋舌。坐在轻纱之后,沉稳的琉璃摇头:“男人啊” 我只是抿唇,不由看向大堂的一个角落。照片虽然模糊,但是我已经可以将所有人的脸与姓名对上号了。藤堂与永仓仅仅只是好奇,扯过旁人一问结果立刻被灌输了无数知识同时被按上了“无知”的名号;土方依旧是喝酒,一旁的原田一边喝酒一边嗤笑垂头丧气的永仓和藤堂;新见支着脑袋似乎快要睡着了,而冲田与斋藤似乎在谈论什么,根本就没有把视线移向别的地方过。 没有近藤,而芹泽一派也只有新见。听说近藤与对面花街的深雪太夫好上了,而芹泽对于芸者这种只能看不能碰的一向没什么兴趣。土方他们没法当电灯泡,只能找其他地方喝酒打发时间。 “真是奇怪的人,难不成是刚来京都的乡下人”顺着我的视线,彩樱姐姐有些好奇地问。 我点头:“江户,还真是乡下人。” “果然没见过世面。”因为被忽视,几位倾城倒是都燃起了熊熊的干劲之火。 芝桂姐姐在一旁纳闷:“好久没看到你们这么有活力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到,薄樱鬼的黎明录似乎就是讲新选组成立之初的事情远目 其实清河八郎并不是土方他们干掉的,不过,我实在懒的在提到他了远目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艺馆的相处模式的,几位倾城戏份不多,纯粹是喜欢才忍不住扯到她们 于是我距离我曾经内定的男主越来越远了啊男主角究竟是谁啊抱头 我觉得我家女儿已经成了一个旁观者,在故事之外看着别人演戏亲爱的17啊,你这样怎么跟少年们发生故事啊远目 感谢亲爱的姑娘们的留言,乃们是好人,么个3 于是,我家17终于还是讨人喜欢的擦汗 第十四夜 雪霜花更好,凋零梅香残。 在街道的阴影处,我又遇上了那群刚从艺馆出来的人。 天上下着蒙蒙的细雨,三月的天还有些冷的刺骨。我后悔忘记披上那白狐坎肩,只能打着绸伞站在雨下,看着前方完全不在意寒冷的男子们慢慢走近。 “是你”永仓惊叫了起来,反射条件要拔刀,而后自己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走在最前方的依旧是土方,深蓝的头发显的内敛而冰冷。我好奇他的头发,究竟要怎么办才能在不同的光线下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呢漆黑c墨绿c深蓝c深紫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上前一步,眉宇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原来您就是明河夫人我们回去找过了,但是她们已经搬走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袋钱,举在我面前。 我没有接过,看向他:“你们浪士组,应该还在发展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浪士组的”永仓再次开口。这一回不仅是原田看不下去,就连藤堂都一副抚额的模样,一把把他拖到一边进行再教育。土方有些无奈,表情却软化了不少:“永仓一向口无遮拦。” 我微笑道:“那么,这些钱就留给你们浪士组作发展之用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我们芸者虽然卑贱,但是也是将军的子民” 他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最终道:“多谢明河夫人。” “妾身先告辞了。”我朝他们弯了弯腰,打着绸伞经过他们身边。冲田的眼里带着几丝有趣,斋藤只是沉默地看了我一眼,倒是新见,明明原本是散漫的目光,却突然一怔。 我却已经经过了他们,手中提着飘散着清香的梅花糕。几松在门口看见我,连伞都来不及打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第二日华灯初上,我没有再前往高台。忽然有小侍传话说有人送了东西给我,我点头,顺手接过那包装精美的盒子。 打开盒子,我几乎是跳了起来,把一旁的几松吓了一大跳。我一把抓住小侍的手,对方面色惨白,我想我现在一定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她在哪里” “她,她送了东西就离开了。”小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门口,我提着十二单的下摆就往楼下跑去。没有从前门走害怕吓着客人,木屐都被踢掉了,只穿着白色的足袋的脚站在青石板上,雨水渗进来,很冷。春雨依旧绵绵,我看到前方那个打着绸伞的黑发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明河夫人,明河夫人”几松在后面叫我,我却完全当做没有听见。终于距离那个人近了,我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紫洋,紫洋” 对方浑身一僵,转过脸来。松平紫洋,亦或者说是如今的新见锦,一只手撑着雨伞,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一如当年我跟着父亲参加宴会的时候,动作轻柔的让我想象自己的母亲。 “小七,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一如既往的声音,因为时光而磨去了当年张扬犀利的棱角,如今已婉约如泉水。细雨绵绵之中,她撑着伞,支撑了两个人的天。像是感叹一般,她说:“只是,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松平紫洋,你也不是曾经的绫小路十七夜。” 我们都是别人眼里的死人,可是我们依旧活着。 而后,她摸了摸我那一堆发饰里最不起眼的头钗:“没想到你如今还戴着它,可是我啊,却无法戴上你送给我的了。” 她如今是男装,想象一下一个男子头上簪着头钗,我不禁笑出了声。而后,将手中的小盒还给她:“可是紫洋依旧站在我面前啊。不管是新见锦还是松平紫洋,都是十七的小紫。” 我拉着她来到可以稍稍避雨的角落,看着她,脑子飞快地转了转,直接道:“紫洋,你希望芹泽鸭成为浪士组的唯一局长吗” 对于我的开门见山,紫洋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我耐心地等着,她最后叹了口气:“十七果然不是以前的十七了好吧。”她看着我,却坚定地摇头:“不希望” “诶”我一怔,随即明白:“那就是希望新见锦上台吗我明白了” “小七你在想什么呀。”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或许因为长年练剑,手劲大,有些疼:“我希望近藤勇上台。” “为,为什么”我愣愣地看着她。她不是芹泽派的人么,为什么却希望近藤勇成为真正的局长 她的眼神又软化了下来,一如当年亲昵地点了点我的额头:“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能帮他做到。小七你可以不要蹚这塘浑水吗” 他我习惯性地抱住额头,看着紫洋温柔的笑脸,脑子钝钝地转不过来。 一连下了好几个月的雨,淅淅沥沥时停时下让人甚是烦躁。好不容易天晴了,夏天却已经来了。我不喜欢夏天,热的让人懒洋洋的只想睡觉。但是艺馆里的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居然租了船打算去游湖。 “你们真是有兴致啊。”我软软地趴在被子上,看着几松她们忙里忙外地整理东西。 “明河夫人抬腿,你把衣服压住了。”几松一边抽出我压住的东西,一边道:“好不容易可以出一趟祇园,大家自然都是卯足了劲的。哪里像是明河夫人,总是自说自话就跑出去玩。” 我摸了摸鼻子,顺便翻了个身,把压住的另一条衣服给露出来。 游湖只是一个目的,以前是为了推广艺馆的名声,而现在纯粹是给紧绷的舞者与倾城一个放松的机会。一改往日低眉顺眼优雅高贵的模样,在远离湖岸之后,女子们都纷纷笑闹成一团。脱下了厚重的十二单,五位倾城都有单独的房间,此刻却都聚在船头看风景。 “也就她们那么高兴。”其他四位倾城同样是懒洋洋的。身边服侍的小侍们全都打发去玩了,只剩下几个粗使小厮。女人无聊了,也就剩下讨论八卦,最后话题却都不约而同指向了刚成立的浪士组。 “松平容保不是让他们去金戒光明寺演练武艺嘛,据说打的像模像样的。特别是那个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就连那些眼高于顶的大人们都赞不绝口。”琉璃总是出去为幕府要员劝酒,因为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恬淡干净的气息。出去多了,自然也听的多了,于是她先开口。 彩樱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中把玩:“是啊,据说招式都非常干净利落,根本不是那些花拳绣腿可以媲美的。就因为那厉害的剑术,吸引了不少人去投靠哦。” 虹漪点了点唇,一边附和一边道:“然后他们又要作为将军护卫,随将军一同下坂了么。居然记得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组织,看来在松平容保眼里还真是有一点分量的。” 彩樱笑了笑:“说实话,他们那羽织的颜色还真够土的。浅葱色,虽然意义不错,就是把那群漂亮男人的长处都给埋没了。要我说,还不如桂的白色羽织更漂亮。” 然而,蜻翎却嗤笑了一声:“就算是会津中将的部下又怎么样,不还是一群野蛮的浪人嘛。”见到我们不解的眼神,蜻翎一边修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知道他们的局长芹泽鸭吗” 互相看了一眼,我们纷纷点头。 蜻翎一边招呼粗使小厮全部下去,一边道:“你们觉得,为什么那些穷武士会有这么多钱来喝酒逛花街呢” 我忽然就想到了土方的那袋钱。出去探查的人说,他似乎是瞒着所有人卖了什么药方但是喝酒逛花街和还债不一样,那是每天发生的事情,数目加起来可是异常惊人的。 手下有人去接触过深雪太夫,据说芹泽鸭几乎就是一个冤大头,花钱如流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说土方他们只是喝酒而已,对方做的可就不止这么点了一群连屯所都没有的浪人,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深究过,现在想想倒是似乎另有隐情。我同样转头看向蜻翎,蜻翎女王依旧在修自己的指甲。 满足于众人都星星眼看着自己的感觉,蜻翎狭长的美目中一道冷光:“那个芹泽鸭,可是一天到晚打着精忠浪士组的名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哦。” “蜻,蜻翎,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啊。”琉璃脸色一下子白了, “难道近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彩樱立刻道。 蜻翎耸了耸肩膀,魅力无限:“你觉得,按照近藤勇的个性,他们有可能那么嚣张吗不过,那个土方岁三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而我的第一反应却是,紫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果然,接连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那群浪士组的人来喝酒。唯一的消息却是新见锦被降职了,原因却是为了帮芹泽鸭抵罪。芹泽的威望的确会越来越低,但是紫洋也是一个笨蛋。我无奈,却又无法插手。 祇园之外炮火纷飞,祇园之内依旧歌舞升平。一直到八月十九日,几松告诉我说那浪士组被松平容保赐名了新选组后我才知道,原来一直情报不断的八一八政变已经过去了。 说实话,八一八政变其实桂也算是主谋之一。萨摩c会津两藩等公武合体派发动宫廷政变,赶走朝廷内的倒幕七卿,长州藩兵担任警卫皇宫的任务全部被解除,甚至驱逐出京。桂也算厉害逃过一劫,只是几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团乱。 我拍了拍她的脸颊,桂虽然长了一张女人脸,但是不管是剑术还是性格都绝对比女人厉害。反正他逃跑起来一向快,倒是萨摩突然倒戈的馊主意,一定是风间大爷出的。 这种政治的事情知道就知道了,还是少讨论为妙。倒是上回蜻翎说的话成真了。那个芹泽鸭这次更加离谱了,居然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若只是烧了房子就算了,连同房子里的一家五口全部葬身于火海。如果是以前,大不了出点钱嫁祸一下;可是如今,山形纹的浅葱色队服,以及刚刚被赐名的荣耀,便是想要糊弄过去也都难。“果然是个笨蛋。”蜻翎眯起眼睛,讽刺地嘲笑道。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0节 终于入了秋,岚山的枫叶红的像是一片火海。小侍交给我一片火红的枫叶,我想了想,从新重后门转到隐蔽的小巷里。 紫洋果然站在那里。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酸。她不在意地摆摆手,而后拿出一包梅花糕放在我手中:“大阪真是非常漂亮的地方,只可惜没有好好欣赏御花园。小七,想我吗” “想”我毫不犹豫地夺过梅花糕,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以后每次来都给我带吧,芝桂姐姐说吃梅花糕会长肉的,就是不给我买。” 她的眸子温柔如水,点了点我的脑袋:“都是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就是平助都不吃糖了,也就总司”而后猛然住了口。 我看着她,梅花糕还有丝丝的温度:“小紫有没有受伤话说新选组都是一群男人,很粗鲁很麻烦吧,难为小紫了。” 紫洋摇头:“新选组都是很好的人。呐,十七,紫洋已经死了,以后叫我锦好不好。” 我点头,如果让芝桂姐姐看到我这么乖巧的样子,一定会大跌眼镜的。“锦。”我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紫洋终于出来了。 我倒是很喜欢新见锦,单单只是念出这个名字就很喜欢。只可惜 是的,我纠结了很久土方的头发为嘛每个地方看到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呢捶墙 说实话,新选组前期是非常艰难的。因为毕竟是一群乡下武士,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见。要么作为消耗品的肉盾,要么干脆闲置在那里。至于浅葱色,如今看看或许很漂亮,但是那时候却被称为“农民的颜色”,而天然理心流也被称为“农民的剑术”。但是知道后来状况的大家都明白,冲田总司c近藤勇c土方岁三,全部都是天然理心流的高手,绝对不比其他流派差。 芹泽鸭也是个倒霉孩子,性格太暴躁了。而土方又是腹黑女王芹泽,被阴的不止你一个人 阿司tat我真的很想让你出场泪奔 第十五夜 薄叶纷飞,红枫化成灰。 我想我不是一个好孩子,不够温柔,不够真诚。 但是我对你一直毫无保留,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我一直在等你来问我的秘密,这样我就能堂而皇之地要求用你的秘密来交换。 就像两个孩子,怀中揣着对方的珍宝。 我怔怔地将手中的纸条凑到火焰上,橘金色的火舌一直舔到了手指上也没有察觉。 “啊,明河夫人”几松一把拍掉我的手,纸灰便纷纷扬扬地从指缝里洒下来。我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抓着我的手的几松往门口跑去。经过走廊的时候,恰巧遇上蜻翎。她以前曾在道场学过技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明河,你发什么疯” 我知道我如今一定毫无倾城的样子,一旁新来的舞者都从门里探出脑袋来张望。可是我就连芸者应有的淡然也无法维持,几乎快要被厚重的十二单压倒在地:“蜻翎,蜻翎我要去找她”眼睛酸涩,我恨不得将眼珠也一并抠出来。 蜻翎形状优美的眉毛蹙了蹙,她的美貌一向极盛,形成一股强烈的气势。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好奇的小舞者们,她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我陪你去。” 没有来得及用艺馆的车马,雇佣的车子虽然舒服却让我坐立难安。蜻翎一直抓着我的手,高傲的女王从来没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就像是她此刻温和的气场,她的手温暖柔软的如同多少年之前模糊的记忆。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渐渐刹车时前面战战兢兢传来的声音:“两位姑娘,山之绪已经到了那个,你们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 蜻翎美目一瞪“废话。”说着就直接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精致的镯子,看也不看地扔在车夫怀里。我跳下车,只见满目都是浅葱色山形纹羽织的男人。我们的出现让新选组的成员吓了一大跳,却因为那个站在最前方的扎着侧辫的男子的手势又齐齐收了刀。 蜻翎来到我身边,双眼扫视:“你要找谁”而我的视线却早已定格于从山之绪刚出来的队员。他们抬着一个竹制担架,蒙着白布。 天晴的可怕,热浪滚滚给我一种这个世界马上就会融化的感觉。 我踩着最优雅的步子,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像是阻隔了一个世纪。慢慢地踩着石板路面,就像是拒绝确认什么。 “怎,怎么会有女人,还不拦住她”一个高大的男子粗鲁地挥了挥手,也因为我是女子又不敢动手。我走到担架之前,不顾他们阻拦一把掀开白布。那个漂亮如狼的男子沉默地走到我身后几步距离的地方,恰好阻挡了某些抽刀的家伙的路。 可是我什么也顾不了,只看到眼前美丽的人,如同睡着了一般安详。 除了那苍白的脸色与冰冷的温度,就像是被太阳晒化的雪人,一点一点枯萎。 “锦”声音像是被蒙上了砂纸,连我也无法相信那么粗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深吸一口气,一把将白布掀开。浅葱色的队服,但是腹部却有一条深深的一字型伤痕,艳红弥漫,血迹蔓延到胸口。 “切腹”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而后努力让它悄悄退去。锦这个笨蛋,明明不是男人,但是为什么要学习那些武士用这么笨的方法结束一生 她怀里有什么东西是鼓出来的,硬硬的。我双手抖的厉害,是一个小纸包,一大半被染成了红色。里面是被压的碎碎的白色点心,沾染了厚重的腥红色。我轻轻捻了一小块放入口中,一股梅花的清爽与血液的腥甜瞬间侵袭了唇舌。 “这是他留给你的。”有人站在我面前,雪白的足袋上染上点点碎碎的红梅。我抬头,面前长发的男子递过一只暗淡的头钗。我怔怔的接过,盯着上面几乎磨光的纹路,忽然就噌的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猛的伸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在他的脸上。“你做什么”身边的浅葱色立刻骚动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开口“不过就是一个卖笑的”蜻翎的美是一种尖锐到可以把人戳伤的,冷冷地笑了一声,一个侧身竟然在众人都无察觉之间拔出了那个队士的小太刀。刀尖泛着冷光,直指那出言不逊的男人。倾城也总需要一门可以自保的手艺,蜻翎的身手便是没有人可以想到的厉害。 可是我没有时间去分心,而面前风华绝代的男子同样并未注意那小骚动,双眼微眯,锋利如刃,脸颊却因为我手上的指环划出了几道血痕。 新见锦啊新见锦,为了这样一个男人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明明是一只不受任何东西束缚的云雀,偏偏为了一个男人去穿男装,去杀人,心甘情愿。又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否则就连记忆中的友情都会被抹杀殆尽。 “土方先生,似乎被讨厌了呢。”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我转头,对上一对清澈的碧色眼睛。新见锦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满眼都是伤痛;而面前的冲田总司,却是一种当做弟弟的宠溺。新见锦,比冲田总司的亲姐姐美津还要疼爱他,仿佛是要补偿什么东西一样。 冲田笑的悠闲,但是他的眼睛并不是这么说的。习惯了从眼睛里看出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因为很少人可以把自己都一并骗过去。队士们在窃窃私语中,已经被一个高壮的男人组织起来回屯所,冲田笑的似乎快要流泪一样:“不是说芸者是最聪明的女人吗新见锦,是我帮他介错的。” “总司”土方瞪大了眼睛,语气凶神恶煞,可是对冲田一点影响都没有。与其说是解释给我听,不如说是他在说服自己:“是啊,新见其实是我杀的,是我” 我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所以,用最美的姿势,转身就走。 新见锦深爱着新选组,在她心里,绫小路十七夜早就是已经埋葬在黄土之下的过去。她甚至,还希望在她死之后,让我帮助他们 新见锦,你真狠心。叫我忘记松平紫洋,却又不把新见锦的记忆留给我。 可是我还是记住了你,用这种不可原谅的方式。 我以为我的心很小,现在才知道一直有一个角落为你尘封。 但是,你却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我看不到你的背影。 我关上门,扯了窗子,躲在角落里谁也不见。外面的歌舞升平无法穿透那薄薄的障门,屋子里面寂静无声。一直到面前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目无焦距。 “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熟悉的男声带着浅浅的鼻音,我只能看到满目璀璨的金色。“风间”我无声地张口,一个大力传来,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雪白的丝绸,冰冷的手感渗出一丝烧灼。他比当年更高也更漂亮,那双眼睛依旧冷的像是冰冻住的夜叉血。一如既往的用着俯视蝼蚁的语调,他对我说:“她已经死了。” 他是知道紫洋的,我甚至曾拜托他去萨摩寻找,却依旧毫无音讯。后来找到了新见锦,又在相遇的第二天离我远去。“我可不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不认识新见锦,紫洋依旧愉快地活在日本的某个角落,只是我们没有相遇而已。我捉着他的袖子,如同溺水的人紧握着救命稻草。 他鄙夷地开口讽刺:“原来你是这么懦弱的人。” 我以为我的眼泪哗的就流出来了。干涩了一天的眼球,像是依赖于那泪水的滋润,怎么也停止不住泪流。下意识伸手,脸颊上却干燥一片。可是我依旧忍不住抓住面前男人胸前的衣料。柔软昂贵的面料一下子增添了许多褶子,我忽然想到以前也曾与不知火讨论过让风间大爷发火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沉默的天雾开口说风间有极为严重的洁癖。如今他怕是极想把我扔出去,却被我抓住了衣服。把我踢出去的同时,大概自己的衣服也被我扯的碎碎的了。 新见锦不喜欢女人哭泣,我就从来没有为她流泪。她说女人的眼泪是一种武器,用的多了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面前的男人已不再是一个精致的少年,他更加沉稳,只是静静地任我抓着衣服,听我破碎而无意义的声音从喉中发出。 终于,我放开了他被揉的乱七八糟的浴衣。我踮起脚,芝桂姐姐说做人要有始有终,所以乖乖帮他整理前襟。但是最后还是泄气了,转向衣柜翻出他以前的衣服,但是怎么看都小了很多。 叹气,我问他:“荣宝斋的可以吗”大爷难养,吃穿用度非最精致不要,放在外面就是人民的公敌社会的米虫,不事生产专搞破坏。大家一起鄙视他。 他不客气地往我软榻上一坐,眯起双眼:“可以。”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了看镜子,没有落泪,妆容也没有花。拉开门,几松一下子跳了起来。我笑了笑,语气恢复了平淡:“去把芝桂姐姐叫来吧。” 几松咬了咬嘴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芝桂姐姐看到风间被蹂躏的一团糟的衣服,立刻就明白了,临走时还特意拉走了几松。 于是室内又重归沉默。 一直以来都是通过书信交往,真见了面反而说不出话来。我又开始庆幸桂不再,若果长州和萨摩一见面,一定又会闹翻天的。更何况,桂和风间都不是好惹的主,嘴上互不相让打起来更加麻烦。 最后,他说:“这段时间我们先要留在京都。” 我点头,打开窗户看天。 远远的岚山依旧红的像火。泼了血的天空,又需要多少鲜血才能清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运动会,我表示我打游戏打的很爽 又跑了一遍薄樱,跑了斋藤和土方线,也看了官方小说。果然当时玩日文的时候,有些理解是有出入的,所以日文剽悍的姑娘请忽略我那诡异的设定问题吧捂面 风间大爷在阿一线实在是太可怜了,还不如土方线死的干净;打算再去试试大爷线,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下一章剧情开始00 第十六夜 一切缘起之时,月刃血樱。 收到的情报说,如今祇园之外都非常不安宁。长州番士大量潜入,镇压也进行的如火如荼。还有人说在外面见到了鬼,白头发红眼睛,用刀也砍不死,恐怕是幕府气数将近,百鬼夜行。我嗤之以鼻,那个形容太过熟悉,可是与我无关,该头疼的是风间。 今天在夜宴上被灌酒灌了太多,琉璃醉的连站也站不起来。我经不住马车颠簸,便让他们先送琉璃与其他芸者回去,让我走走顺便醒醒酒,等会再回来接我。 夜色苍凉,街道上空无一人。新见锦一死,芹泽鸭也迅速被肃清。如紫洋所愿,新选组近藤勇一人独大,可是背后掌权的却是副长土方岁三。他们之后也来过艺馆喝酒,我便宁可呆在房间里陪天雾下棋也不愿出去,眼不见为净。 大爷最近非常忙活,据说是找到了东方之鬼,想要东西合璧重振鬼族雄风掌握人间霸权。天雾不赞成又无可奈何,他从一开始便只想还清萨摩的恩情然后彻底消失在人类的世界里。 看热闹虽好,不过我也并非闲来无事,几松年纪差不多,也该做一个独当一面的芸者了。如若她想要跟着桂走,我也会帮她打理好一切。 十二月的夜里寒风刺骨,空荡荡的小巷只有我脚上的木屐敲击青石板的清脆的响声。大约是大爷在京都底气也足,算来祇园距离这边也不是很远,我来回走着,只等着车马来接我回去。 直到从小巷那头传来的暴喝声打断了单调的木屐声,连同划破了夜的寂静。我不满地抬头,从小巷那头跑来一个少年,见到我一个人杵在那里,先是吓了一跳,然后一边喘着气一边道:“姐,姐姐,您得先躲起来” 粗鲁的男声又传来,我皱眉,从善如流地牵住他的手,径直闪进了一旁破屋的杂物之后。 接触了才发现,对方的手纤细柔软,而脖子上也没有喉结,原来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 啧,难道现在这么流行女扮男装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还不亦乐乎,看来以后艺馆也可以尝试一下 还没想清楚,少女有些不安的声音传来:“那,那个”我听到男人们骂骂咧咧的声音接近,便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在发抖,我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孩子,但是她却一直隐忍着。我叹气,轻轻揽住她。她的身体一僵,有些不安地动了动,随即又放松下来。 那几个男人一边叫骂,一边提着刀往这边来。我不由地摸向自己怀中,不知火骂我太弱,硬是塞了一把枪给我。 我已经将手指搭在扳机上,却迟迟没有等到那些浪人。正觉得奇怪,“怎,怎么砍不死”天不怕地不怕的浪人声音难得的惊慌,我只能看到墙上张牙舞爪的阴影,以及划破夜空的一种刺耳的笑声。 孩子身体颤抖了一下,有着这样干净眼神的孩子,实在不适合接触这样的情景。我抬起宽大的袖子,轻轻遮住她的眼睛,却无法隔绝她的耳朵。刀刺入的钝声,血液飞溅的声音,以及尖锐诡异的笑声。血腥味飘散开来,那些怪物愈发疯狂地大笑。女孩的身体冰凉,我不知道究竟是夜风太冷,还是太过害怕。 撕裂与血液喷洒,夹杂着无法压抑的笑声。那两个浪人早就没有了声音,听刀刺入的声音恐怕已经被戳成了肉泥。可怕的声音忽然突兀地停止,与之相对的是对方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与长刀拖在地方发出的机械的金属声。狂乱的杀意混合着沉默步步逼近,迎风飞扬的下摆却令我的瞳孔猛的收缩,对方居然穿着浅葱色山形纹的羽织 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我们缩在角落里,对方依旧看见了我们。脚步沉重,动作却异常迅速。或许是之前喝了酒的缘故,连胆子都大了不少。我单手依旧捂着少女的双眼,毫不犹豫地要从怀里掏枪。然而,在对方长刀挥下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白芒如同流星一般闪过,紧接着又传来刀划破空气刺入人体的声音。我掏枪的动作一顿,腥臭的血味被罡风所吹散,定神,我冷冷地看着面前出现的人。 深蓝色的侧辫,雪白的长纱巾,美丽如狼的双眼泛着夜空的莹蓝。 “斋藤每次出刀都这么快呢哦呀,这不是美丽的明河夫人嘛。”旁边,一汪清澈的碧色愉快地眨了眨,闪过一丝狡黠:“土方先生,这下可就麻烦了呢。” “这孩子什么都没有看到,让他离开。”我不动声色地护着怀中的孩子,依旧没有放下挡着她双眼的袖子。 “可是她听见了。”转角处,长发飘飘的男子转了出来。双眸冰凉如月光,泛着冷芒的刀尖指着我们。被月华洗涤过的男子,竟然隐隐透露着一种妖媚之感,宛若祇园繁樱盛放的绚丽。虽然半年没见,但是偏见早已植入双方心中。他脸上的伤痕自然早已消失,我冷笑:“那么,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们” 男子揉着眉心,语气颇有些无奈:“听着,一旦转身逃跑,就立刻斩杀”他是对我怀中的女孩子说的,对方立刻僵硬了身子。我抬眼看着这位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男人,眼神竟然不再如过去那般狠历决绝,反而掠过一丝犹豫和动摇。 是什么,让他发生了改变 女孩下意识扯住我的袖子,我却不再想看土方一眼。已得到了承诺,轻轻抽出袖子,我转身打算走到一边。 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自知躲不开,我便连躲的意志都没有了。但是依旧响起了金石撞击的声音,我转头,看到因夜风而飘扬的白纱巾:“副长没有下命令杀她。”他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 “斋藤君的拔刀术又有了进步呢,我的手都麻了。”一如既往带着戏谑的声音,颇有些悠哉的感觉。冲田晃了晃手中的刀,笑嘻嘻地:“一君真是太紧张了。” 斋藤一收起刀,依旧面无波澜。而那厢,土方似乎已经交代完应该说的话,转向我:“您” “怎么,希望妾身也陪你们回屯所你们出多少钱”我弯起嘴角。 “您喝醉了。”他又开始揉眉心:“新见她究竟跟你什么关系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1节 ” 我一僵:“你知道”我看着他的双眼,深深深深的紫色,潋滟一片,他用的是“她”而不是“他”。 他说:“啊,从她进入道场的第一天就知道而且,她下葬的时候需要更衣。” 他又说:“不过,队士并不知情,她依旧是曾经的新见局长。” 他还说:“我们,真的对不起她。”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斋藤,土方先生可没有让她离开哦,怎么不拦着她”就像那一日因为新见的死而失魂落魄的冲田总司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他的声音又愉快地在背后响起,就像是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一直到我走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也没有等到斋藤一的回答。 几松虽然哭的像个泪人似地,依旧是搬了出去。其他小侍也陆续出去,我的房中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此一来,等我再次想到那个跟着新选组走的孩子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悠闲下来的结果就是无所事事地想东想西,虽然明知那孩子并不笨,应该知道如何让自己活下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看看。 对于风间大爷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已习惯,就是呆在京都也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里猫着去筹划些损人的事情。夏季的天气非常热,即使穿上最单薄的和服还是像浸在火炉里一样。买了一包赤豆糖,香甜的味道一直化到了心里。走在喧闹的小街上,浅葱色是如今最为醒目的颜色之一,即使还在街的这一头也可以看到他们。带头的似乎是冲田,我准备着上去问问。 天气好热,果然今天还是呆在房子里面比较好。一边想着,我一边往新选组的方向走去。然而,当他们貌似不在意地经过一家桝屋时,忽然就拔刀冲了进去。 那里是我挑眉,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浅葱色鱼贯而出,每个人都押着一个垂头丧气的浪人。我站在小街对面,与旁边的一众百姓一同观赏那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新选组捉人”行动。赤豆糖的味道香甜无比,我看着领头的那个男人:化名喜右卫门的古高俊太郎是长州的密探,我也曾在桂那里听说过。 我想了想,并没有上前搭讪。那孩子的事情还是先放在一边比较好,我招呼了一辆雇车就往祇园去。 没想到风间正安然地坐在我的房间里,他随意地翻看着刚到的一些情报,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你跟桂小五郎很熟” 我走到一旁冲茶,茶香顺着热水而溢出,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然后,以同样慵懒的语调回答他:“你不是全都知道嘛” 大爷哼了一声:“今晚去池田屋,你知道应该去做什么。” 我端起茶水放到他面前,朝着桌子扫了一眼。情报写的很简单,古高俊太郎被捕,那群长州的家伙着急了希望能够尽快商量出手段。我记得他们原定的计划是在京都纵火,一般来说只要不烧到祇园就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古高一捕,恐怕计划就要败露了。 风间代表的是萨摩,去池田屋大概也只是想要去刺探一些东西。几个想法迅速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于是点头:“我可以拒绝人肉交通工具吗” 他理都不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乖孩子,没有榜单依旧乖乖更新,大家也要乖乖留言啊00 表示剧情开始。土方的官方小说就是一切缘起之时,话说其实近藤与土方的相处方式其实真的非常温馨;再加上阿司,温暖的根本不像一个京都侩子手集团。 正在开始考虑结局捂面 一君啊一君,请不要这么闷骚啊我家女儿是个笨蛋啊 今天原本运动会,结果下雨了取消,白去了一趟还淋了一身雨真是 捂面话说要期中考了,所以先更新掉 忘记说,因为我是按照游戏写的,然后千鹤依旧是官方cp土方,所以并不像动画那样跟着冲田上街。动画貌似是千鹤一个人走了所有人的线 第十七夜 皓月凉凉,星河沉沉,凉风习习,剑影寒寒。 结果,我并未去成池田屋,而是去了四国屋。 “来这里做什么,长州那群笨蛋不是去池田屋聚会么”我拽着不知火的胳膊死活不放手。笑话,如今站在四国屋的屋脊上,脚上木屐甚滑,我有一种一阵风吹来就会掉下去的预感。 不知火眯着双眼,笑了一声:“嘿,因为那群幕府的走狗也跑来了四国屋,本大爷自然也要来会会。”他扫视着埋伏在远处暗巷的新选组众人,就像是在草原上寻找猎物的豹子。那美丽的银白色手枪被他不断的旋转着,划出一道道冷光。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总是向下瞟:“所以说你把我带来做什么”大爷明明是要我去池田屋,恐怕是要按照长州那群家伙的密谈来确定下一步的走向,而我也想去与许久不见的桂打一声招呼。谁知,出师不利,半路就被闲来无事的不知火劫走,跑到人家屋顶上吹冷风看风景。 他搔了搔头,然后非常大度豪爽地道:“没事,这种事情就不要在意了。” 我眼泪汪汪:如果我被大爷干掉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约是我幽怨的眼神杀伤力太大,不知火下意识后退一步,结果害惨了好不容易保持平衡的我。我只觉得木屐一滑,尖叫声下意识冲破喉咙:“啊” 糟糕,闯祸了 “怎么回事”埋伏着的新选组队员立刻戒备起来。我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然后又猛的安静下来。 我觉得我的心差点就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不过幸好不知火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我。只可惜,刚才的骚动已经引起了新选组的警觉。悄悄抬眼,不知火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他笑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脑袋,直接从屋顶上跃了下去。 只留我一个人心惊胆战地站在屋脊上。 不知火我跟你没完 然而,不知火刚触地,只见一道尖锐的白光闪过。不知火退的极快,但胳膊上依旧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喷了出来然后被立刻止住,若非退避及时,想来在如此强的力量下早已身首异处。 对于鬼来说,这种小伤是立刻可以恢复的,当然新选组并不知情。“哦拔刀术吗”他没有恐惧,反而更加兴奋起来。而面前戴着白色纱巾的男子压低了身体,左手搭在刀把上,双刀都佩戴在腰侧一丝未动,似乎刚才出刀的人并不是他。我看到土方又开始揉眉心,同样将手搭在刀伤,大概是在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双方都对峙着,四周都寂静无声,一股可怕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斋藤一冷着脸,不知火笑的邪。他已经将枪口对准了斋藤,却又不敢轻易按下扳机。 我僵直着身体,站在屋脊上一动都不敢动。就像是一根竹竿,唯恐就从上面摔下来。 “传令”远远的,一个稚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一片可怕的肃静。男装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看到现场的形式后很是不知所措,而后被原田一把拉到一边。 “果然是池田屋吗可恶,近藤局长”土方一见到少女就明白了过来。他看了眼依旧不动的两人,毫不犹豫地下令:“去池田屋三番队,暂时听从原田的指挥” “是”即使有犹豫,新选组的队员们依旧是抛下了斋藤往池田屋进发。土方同样没有动身,少女扶着墙顺气,看到我站在屋顶上时不禁失声:“您,您不是那天那位”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说话了。土方倒是代替我“啊”了一声,眼睛依旧盯着斋藤。在他刚下完命令后,两人就又再次交手。都是非常厉害的反应力和爆发力,子弹顺着飘逸的纱巾擦过,同时斋藤的刀也只是擦掉了不知火的几缕头发。 “喂,小子,身手不错,就陪本大爷好好玩玩吧。”不知火刚说完这句话,火枪毫不含糊地连发数枚子弹。只听到“叮叮”几声,斋藤一边用刀挡掉子弹,侧身从右侧进攻。这次倒是看清了,斋藤执剑柄的尾部并向后收,手与剑尖同时指向不知火。攻击范围比一般的招数要大很多,不知火“哦”了一声,右手开枪的同时左手一撑地面,已经往后跃了好几米。 那个靠墙的少女用力揉了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对招。土方有时候也朝我这边看上几眼,只可惜那两人的对战完全挡住了四国屋的门,便是想也无法把我给从屋顶上解放下去。 于是我开始思考自力更生的可能性。四国屋不高,也就是两三层楼。平时我也是学过风间他们翻窗户,但是我的窗台下是厚厚的草坪,不像这里只有坚硬的青石板。小心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最后还是放弃了想法。楼下没有人声,那两人倒是异常默契地只是沉默地交手。这对于近乎话唠的不知火来说,可是异常值得庆贺的进步。 “副长,我会跟上的。”在靠近土方的时候,斋藤一淡淡地开口,好像话题完全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土方桃花眼危险地上挑着,明明眉毛皱的跟川字一样,偏偏又收刀收的非常利落:“好。” 护额的飘带在风中划出美丽的弧度,墙边的少女似乎纠结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跟着他离开。 袈裟切接四方切再接柄当,斋藤的攻势异常的凌厉。不知火近乎避无可避的时候,忽然一脚踩着身边的白墙,以近乎平行于地面的诡异姿势停留在了墙壁上。他用枪拖轻轻搔了搔太阳穴,看着双手握刀的斋藤,脚底一发力,在跳到对面墙上的过程中接连着对斋藤开了数枪。斋藤抵挡的动作也非常迅速,然而浅葱色羽织不好的地方就在于,只要受伤就能够立刻显现出来。 少女“啊”了一声,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的右肩有血色弥漫开来,不过动作并没有停顿,大概只是被子弹擦到了。 “嘿。”不知火笑了一声,冷冷地瞄准依旧连气也不喘的斋藤:“小子你可要小心点啊。” 就在两人又要交手的时候,一个黑影急速地从远处蹿了过来。在不知火就要扣下扳机的瞬间一把拦住了他:“不知火,我们该走了。”声音沉稳,气息没有丝毫凌乱。 我眨眼,居然是天雾。没想到,风间他们在池田屋这么快就已经结束了。 不知火切了一声,居然爽快地收枪。回头看了我一眼,居然不管不顾跟着天雾跳上屋顶几步跳走了。 斋藤冷眼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清脆的一声将长刀收回了刀鞘。我在夏夜本只是凉爽的夜风中已经被冻成了冰棍,僵硬地看着他走到楼下。 他开口:“您怎么样” 我也开口,声音僵硬:“好像快要掉下来了。” 原本不知火是打算先侦察一下对方的实力,所以如今我站的位置还是比较靠近屋侧的。他走到距离我最近的地方,环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烦恼应该如何把我给弄下去。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风间他们,能够在屋顶上自由跳跃的。 我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僵硬地开口:“你觉得你的反应力如何” 似乎不明白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他点头:“尚可。” 于是我说:“你站那里别动,我跳下来你接着。” 他一愣,还想要说什么,我脚下一滑,还没准备好就从屋脊上跌了下去。 原本已经做好了跌断骨头的准备,谁知我只感觉到一阵清爽的味道。白色的纱巾如同远观的一般柔软,浅葱的队服有些粗糙,刮的脸颊有些疼。 他不过被我撞的后退了几步,在我站稳之后便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白皙的脸颊在夜色中泛着一点樱色,他抿唇:“您有没有伤到” 我摇头,站在青石板路上。一只木屐掉到了不远处的墙根,只能单脚站立着。他示意我先扶着墙,骄傲的剑客走到那边捡起了我脱落了木屐,弯下腰帮我套上。我只觉得脸一下子热了起来,大概是高空蹦极太过刺激,只可惜天生愚钝热血沸腾也需要一段的反应时间。 “您,您没事吧啊,斋藤先生您的手臂”少女也跑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斋藤一的右臂。大概是刚才冲劲太大,伤口裂开,血晕染出更大的范围。他却摇了摇头,看着我:“雪村,可以麻烦你送明河夫人回去吗” 原来她叫做雪村。我暗暗记下,只见少女连忙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斋藤先生是要去池田屋吗” 斋藤一点头。我忽然有些愧疚,若非刚才的事情,他此刻应该是在池田屋杀敌而非在这僻静的角落保护一名芸者。 于是,我深深鞠躬:“非常感谢您,斋藤先生。” “我答应过的”恍惚间听到非常细微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当我抬头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嘴唇有开阖。他说:“那么,我先走了。你们小心。”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不管是十年前的闷葫芦还是十年后这位新选组的三番队队长。我只能看到那白沙巾的一角迅速消失在暗巷的拐角,心里有些堵。 “姐,姐姐,上次还没有感谢您。”雪村少女同样目送斋藤离开,而后忽然面向我,对我深深鞠躬。我先是一怔,然后轻轻扶了扶她的手臂:“你叫雪村” “是的”少女的声音非常元气,一身男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阳光的少年。她笑起来双眼依旧是圆圆的,可爱的就像商店里的娃娃:“我的名字是雪村千鹤” 我点了点头,微微屈膝福了福:“你可以叫我明河。” 她一边拉着我离开四国屋,似乎有些好奇我的着装:“明河姐姐是芸者么土方先生他们好像都很尊敬您的样子。” 我摸了摸鼻子,应该是恨不得干掉我吧。对于睁着亮晶晶双眼的少女,我只能呵呵地干笑一声:“好说好说。” 我看看天色,一轮鲜红色的月亮躲在云彩之后。于是,我看向雪村少女:“小姑娘,你是不是很想去池田屋” “诶明河姐姐也能看出我啊,是的”就像是有一对兔耳朵颓唐地耷拉了下来,她说:“土方先生和冲田先生也是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的。” 我忍不住伸出贼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几松搬出去后,我也没那个胆子动手动脚,唯恐哪天被桂看到劈了我,少女的脸还有些婴儿肥的粉嫩,柔软的恰到好处。大概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的动作,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傻傻地盯着我。我咳嗽了一声,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放在店门口的招财娃娃。 “那么你就去池田屋吧,我一个人不要紧的。”我对她微笑,努力散发出一种气质,掩饰刚才动手的真相。 她立刻摆手:“不行不行,要是刚才那个人又来了啊,虽然,即使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这样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子才更让人心生怜惜,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软而顺滑:“祇园就在前面。更何况,如果我跟你一起进祇园,对你可是非常不好的影响哦。” 她看着我,还有些踌躇。我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她手上,就是桂还给我的那块玉佩:“这样吧,如果以后要来找我,趁那群家伙喝酒的时候把玉佩交给小厮就可以了,她们会带你来找我的。” “可,可以吗”见到我努力微笑的脸,她终于点头:“谢谢你,明河姐姐” 我对她摆手:“快去吧,去晚了就没戏看了。” 她表情有些纠结,但是依旧用非常真诚的口气说道:“那,那我先走了,明河姐姐您也要小心。” 我微笑,转身的时候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期中考表示鸭梨很大 话说姑娘们要阿一的剧情,结果我愣是把码了一半的池田屋事件重写一遍一tl变成了传说中的四国屋事件误 ,17终于与阿一第一次亲密接触了无误 最近想要去玩basara,好不容易看完了l 是的,这章就是传说中的真狗血 孩子们要乖乖留言,嗷唔> 第十八夜 如果是风儿与砂,那就注定会分离。 我跟天雾相处,要么是我说他听,要么是一起沉默。像今次这样他主动开口的机会,实属不多见。 我们正在下棋,泾渭分明的棋盘,黑与白形成一种气势磅礴的景象。他忽然开口:“明河夫人,多谢您上次提点。”在我表示茫然的眼神下,他沉稳地执子思考:“那位住在八濑之里的铃鹿御前的后代,我们终于找到她了。” “哦哦。”我立刻明白过来:“那个叫做千姬的小姑娘吗” “是的。”对方庄重异常的点头:“是京都的旧鬼,是能与风间家首领身份相匹配的女鬼。” 我知道风间一直在找老婆,只可惜眼光太高所以依旧保持单身。不知火曾可惜地对我说:“如果你继承了雪姬的血统该有多好。”这样他们老大就不会一直打光棍,也不会牵连他们一起组成光棍团。所以,他便异常邪恶地唆使风间娶个人类女子得了,结果每次都只能得到一顿眼刀。 不知火常年在外晃荡,也算是少有的对人类抱有好感的鬼。正如他非常尊敬高杉晋作,即便是风间大爷也不能说他一句坏话。 收回发散开的思维,我对天雾点点头,旁敲侧击:“那么,喜酒” 天雾不着痕迹地叹气:“风间大人不愿意,我们做臣子的也非常难办。” 我前倾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风间大爷他还是识得大局的。”顺便用宽大的袖子搅乱满盘棋子。天雾看了我一眼,从善如流地收拾棋子开始第二局,我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 持着黑子,我一边落子一边回顾着以往的情报。这一思考可不得了,我开口:“话说,那东方之鬼可是姓雪村” 天雾略一思考,落下白子堵了我的后路,道:“是的,不过自从当年灭族至今许久未见到纯血了。那个自称是雪村分家后人的老头原说有一位本家的女儿,但是最近却失踪了。” 我彻底放弃了那一片棋子,转战另一角:“哦那想必风间大爷如今合作地很无趣了那个老头说,那个小姑娘叫做什么名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2节 ” 天雾不慌不忙地取走我那片黑子:“似乎是雪村千鹤。” 我挑眉,为自己添了一些茶水:“那我便帮你们留意一下吧。呐,如果找到了那小姑娘风间大爷打算做什么” 天雾摇头:“风间大人的想法不便猜测。” 我耸肩:“那么到时候分我红包就可以了。” 志荣堂的和果子又出了新款,我最近一吃梅花糕就反胃,又天生不爱吃正餐,便告了假上街去解馋。 当我抱着几包落雁果子出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一队浅葱色羽汁的男人。一个穿着粉色小衫扎着马尾的男装少女不住地询问着路人什么,每问一个人脸上便多了一分落寞。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光头,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我站在门口等他们走过去让路,谁知道她也找上了我。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微笑道:“雪村姑娘” 她疑惑地看着我,忽然叫道:“啊,您是明”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眨眨眼,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忙不迭地点头,而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明河姐姐卸了妆,没想到还是那么漂亮。” 女人都喜欢受到夸奖,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女孩子。我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随手递给她一包和果子,顺手捏了捏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因为今天没有工作呀。”我一共见过她两次,都是以“明河倾城”的身份出现的。芹泽鸭死后,新选组等于断了那个不正当收入的来源。这群正值壮年的男人,据说连吃饭都很成问题,更不用说喝酒了。就算是省下钱,也难以进入艺馆这种高端消费场所,因此我即使给了雪村姑娘玉佩,她也没法来找我。 “哟,小千鹤,有没有什么线索”一个男声传来,带着一种粗犷里面隐藏不住的魅惑。我回头,果然是原田。他似乎一眼就认出了我,随即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明河夫人嘛,久仰,久仰。” 我欠身,而后问道:“雪村姑娘是在找人”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结果,我装作不知道。 她点头,像是一对白兔耳朵全部耷拉了下来:“恩,我在找我的父亲还有明河姐姐,你可以叫我千鹤的,姑娘什么的”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留意一下。” 小白兔的眼睛亮了亮:“我的父亲名叫雪村纲道。” 果然如今风间大爷对那东方分家之鬼早已失去了兴趣,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还在萨摩呆着没有离开。据说他在研究什么东西,牵扯上鬼,让我蓦然想到那晚白发血瞳的恶鬼。 “那位有名的兰方医生吗”我点头:“如果京都找不到,便多出去走走,说不定在附近的城市可以遇见呢。” 小白兔点头,耳朵精神了一些。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去新选组坐坐吧。”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原田一把揉乱了雪村的头发,笑道。 我看向他,歪头:“我答应过你们副长了的,那晚的事情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挠头,好像有些尴尬:“不,是其他的事情。” 远远的,另一队巡逻的浅葱色也往这边走来,带头的是永仓新八。我叹气,拢了袖子弯腰:“那么,明河打扰了。” 或许新选组也该庆幸吧,今天我还是穿的比较“良家妇女”的,免得在池田屋一战中大出风头的新选组莫名戴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邀请艺伎”的大帽子。 八木邸是新选组干部居住的地方,也省的了被普通队员围观的窘境。将我领到广间,原田和永仓再也忍受不了在我面前装斯文的拘束了,忙不迭找了借口就逃了出去,只留下了雪村姑娘一个人为我泡茶。我看她紧张的手忙脚乱的样子,便起身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明河姐姐,您是客人”小白兔局促不安地道。我朝她微笑,芸者的笑容总是有一种安慰人的作用:“那便当我闲来无事吧。”新选组的茶叶倒是非常不错。据说副长土方岁三的爱好便是俳句与茶道,不过那茶的功效与他的剑术具有相同强大的杀伤力。 便是推算他们也该过来了,我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新选组全是男人,你可有不习惯” 她摇头:“没有,新选组都是很好的人。” “好人么”我低笑:“叫新选组好人的,你恐怕是古今第一人吧。可是再怎么说,这里尽是一些粗人。不若你跟着我回去,便是只做普通小厮,情报也比这里来的多的。”如今已经可以断定,她便是雪村家那位纯血的公主。只要多制造相处的机会,风间大爷也可终于摆脱他光棍的惨剧,步入婚姻的坟墓了。 虽然她看起来年龄小了些,但是怎么说也比铃鹿御前家那位年龄大一些虽然思想成熟度定是没有办法相比的。 她似乎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两朵红云就浮上了脸颊:“我,我”讷讷了变天,接不上话。 “咳咳。”门口忽然传来了咳嗽声,雪村姑娘像是等到了救星一般松了一口气,迅速回头。土方岁三,不论何时何地见到,都是那样风华绝代,漂亮的让人咬牙切齿。 “哟,美丽的明河夫人日安啊。”冲田紧随其后,伸出右手晃了晃。我起身向他们打招呼,想到冲田一向喜食甜食,便将剩下的和果子贡献了出来。不意外的,他碧色的双眼露出一抹惊讶,然后愉快地眯成形状好看的小月牙。 “不知寻明河而来,所为何事”我抿着茶水,端端正正地跪坐好。 近藤不在,土方最大。他同样端起茶:“将一些东西送给您关于新见副局长的。千鹤,泡茶的手艺有进步。” “啊,是,是明河姐姐”雪村慌了神,土方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原本我也想泡茶招待明河夫人的。”他如是说。 “不要,绝对不要”谁知到,包括广间里的冲田和雪村,就连纸障子外也传来了响亮的拒绝声。原田拉开障子,僵硬地转移话题:“土方副长,是这些东西吗” 我好笑地看着他们,莫非土方泡的茶比不知火的还要可怕 土方白了他们一眼,那上挑的桃花眼电力十足:“交给明河夫人吧。” 我接过布包,当着他们的面打开。里面的东西很简单,除了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就是两本小册子。一本的字有些古怪,类似汉字却比汉字的结构简单许多,另外一本倒是我们都可以看懂的。我将东西重新收拾好,起身告辞:“千鹤,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复。” “不用了,我们会保护她,也会帮她找到父亲的。”土方却毫不留情地开口。我挑眉,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时障子又被拉开:“副长”清冷的声音戛然而止。 “斋藤,送客。”土方揉着眉心。似乎每次见面都会演变成这种下场,他憋屈退让,我转身离开。 斋藤一点头:“是,副长。” 我向他欠身,走进阳光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很紧张捂面 最近在玩lb,那些帅哥的性格实在是太诡异了捂面然后在跑随想录副长的身材真不错一tl 开了一个战国basara的小短片,最近很萌濑户内夫妇以及竹中女王> 说实话,看完了黎明录,感触还是很大的 怎么说,其实有设定还是跟咱的起冲突的,但是那群男人的友谊真的很感人。我喜欢龙之介为了铃子的不顾一切,也喜欢原田为了龙之介与铃子挡在前面。扛着枪,很帅,帅到让人落泪。 送大家一张cg,来自黎明录。很温馨的一张。 小总司的眼神很可爱笑 第十九夜 雪夜与狼与日轮,松海与桂与婵娟。 脱去新选组那醒目的浅葱色山形纹羽织,斋藤一更加像一个普通人。除去他那把佩戴在右侧的武士刀,除了那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血性与锐利。 我提着从志荣堂新买的和果子走在前面,他就走在我左后方一步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从各方面说都是。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哪怕那火辣辣的太阳一向让喜寒的我感到烦躁。我笑嘻嘻地开口:“呐,斋藤先生,送我到这里就可以,我需要去城外一趟。” 他不为所动:“副长让我送您回祇园。” 实在是一个实心眼的孩子。 我一边往城外走,突兀而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其实并不是出身在祇园的。”他不做声,我便就当成是说给自己听:“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家被人放火全都烧光了。于是有人就把我送进了祇园,或者说,正因为我进了祇园,才没有被饿死吧。” “呐,究竟是几岁的时候呢这几年是不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明明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的。”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时那么大的火,就没有人发现,就没有人来救我们。” “如果是新选组,你们会冲进来帮助我们吗” 我始终都笑眯眯的,猝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让我的笑脸一下子僵硬住了:“会的,如果我知道的话”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城门外行人甚少,官道之外树木繁茂的一眼望不到头。我怔怔地回头看他,他琉璃般的眸子毫无波澜。我恢复了笑脸,提着和果子往前走,全当刚才的声音只是幻觉。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开始的几年,每年都是风间大爷不情不愿地陪我过来;后来风间带着天雾与不知火离开了,我就带着几松过来。只是一个隐秘在树林之间的小土堆,竖着一块没有刻字的石碑。是我自己亲手挖的小坑,然后亲手捧着土填埋上,里面只有那只三姐临走前送给我的荷包。算是衣冠冢。 我那些嫁出去的姐姐们,在绫小路本家出事之后,夫家便迅速将她们赶了出去。那些世界上最美丽的最贤惠的最温柔的女人们,带着不甘与怨恨,在最娇艳的时节成为一堆一堆的白骨。 他站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取过墓碑前的瓦罐去小溪里舀水,采摘了野花插在瓶子里,最后将和果子放在碑前。我想,父亲到死也不会想到,昔日繁华盛大的绫小路家,死了后只能堪堪挤在一个小土堆里面。 并不像清明节的时候,其他人家祭拜的时候那样正式。其实我需要祭拜的只有奶娘,偏偏鬼的灵魂是不与人类的在一起的。如今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死之前的意思,却不知道作为人鬼混血的我,死去之后魂魄会归去哪里。 我只是静静地跪坐在石碑之前,不时伸手拈起和果子放入嘴中。一直到霞光被头顶密密的树叶切割成道道通透的光路,就像是一把把剑钉在那里。将剩余的和果子全部洒在旁边的落叶堆之上,我起身。他正闭着眼睛斜靠在树干上假寐,我起身的时候,和服下摆带动落叶发出簌簌的响声,他也迅速睁开了双眼。 “借用了你一个下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嘴里虽然这样说着,语气偏偏再正常不过。他忽然抽刀,在我面前一划,只见一条青蛇被凌空截断成了两截。 “请小心。”惜字如金。 我承认心脏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不知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刀光还是那青蛇。掩饰性地笑了笑,我问道:“斋藤先生,您究竟救了我多少次了” 据说前世的债,今世一定需要偿还。除非是他前世欠了我太多,否则如果我这一世还不清的话,恐怕得积累到下一世为他做牛做马了。每一次都是关乎生命,便是用金钱也衡量不了的。 他走路无声无息,但是我似乎可以听到那柔软的白丝巾被风吹动,然后轻抚上树枝的声音。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开口:“我答应过您的。” 我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他正淡淡地看着我,非常淡然地直视我的双眼:“十七夜,小姐。” 噗通,噗通。 四周云雀歌唱,风吹落叶,蝴蝶翩跹,百花绽放的声音一下子被屏蔽了去。噗通,噗通,我茫然地寻找了半天,原来是左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十七夜吗”桂叫我十七的时候,我近乎落泪;他叫我十七夜,我过了很久才堪堪地开口:“可是,我已经,与绫小路无关了。” 与绫小路无关,与幕府无关,与将军无关。昔日德川家的忠犬,在主人的眼皮底下落得个被分尸的七零八落的下场。如今的明河,是幕府最头痛的对象,最亲近的人全是攘夷先锋,最亲近的非人从属于萨摩。 不过,斋藤一属于新选组,倒是的确履行了当时“为将军献上忠诚”的承诺。我不知道应该是悲伤,还是喜悦。 所以,我说:“斋藤先生,认错人了。” 因为池田屋事件表现出色,新选组被松平容保亲自拜托前往奉行所报道。但是由于前方太过混乱,内部消息传递不畅,他们又被迫转向九条河原的会津番阵营待命。然而,九条河原的会津番兵并非主战力,而是预备兵。 主战力,都是守护在蛤御门的。 这些都是我在艺馆得知的。风间大爷带着天雾与不知火早就奔赴战场,我闲来无事坐在窗户下面嗑瓜子,结果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您就是明河夫人”面前的少女穿着明黄色的和服,深紫色的长发扎成两束,显得符合年龄的可爱。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可比她的年龄成熟许多,同样是习惯了上位的高贵,却比风间大爷少了些显露的傲慢。 说起来,京都的旧鬼可是几乎可以统帅整个日本的鬼的。天雾即使只是提到千姬,都要不自觉的显示出一股尊敬。如果千姬下令,他恐怕甚至可以对风间下手的。 我身上再怎么说也是流着一些鬼的血液的,但是主要还是把自己当做人看的。于是,我只是对她欠了欠身:“正是妾身。” “风间与您是什么关系”她正襟危坐,开门见山。不自觉就会仰视她,虽然她用的是敬称,我始终觉得我其实是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了许多的长辈。 我想了想,最终敲定:“大概是饲主吧。” 她的表情不自觉地扭曲了一下:“您不是” 我相当严肃:“确切的来说是有人拜托他照顾我。”只是莫名就从一般的“照顾”上升到“饲养”的高度了,实在是可喜可贺而又匪夷所思。 她叹气:“您是雪姬的后人吧。” 怎么所有的鬼都知道母亲的名字我这样想着,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据说是这样的。” “那么我命令你,将风间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她下令。 “诶诶”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她说:“有一位高贵的纯血公主最近也在京都。她们家与铃鹿御前家颇有渊源,我需要照顾她。” 我瞬间明白,说的应该就是雪村小白兔了。只是,风间也算是西方之鬼的首领,雪村小白兔家道中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怎么看都是高攀了来着。只是,看千姬的样子,又似乎非常反对风间迎娶小白兔,难道说,是对风间拒婚表现的不满鬼族上层的爱恨情仇,关于两只女鬼与一只男鬼的不能不说的秘密 我不自觉地抖了抖,甩掉自己脑海中诡异的想法。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其实,我个人觉得您还是拜托天雾九寿比较好。就那个满脸严肃的大叔。” 她失笑:“其实,很多事情天雾不一定可以从风间那里打探出来。说起来,君菊总是向我说起您的,只是真正接触了才发现,您与她说的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我干笑:“好说,好说。” 她的语气变得非常平易近人,但是高贵的纯血鬼与低等的混血鬼的尊卑界限依旧存在,更何况其实我连鬼都算不上。我顺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说起来,您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保护那位纯血的公主呢” 她无奈地道:“其实,我还没有做好与她接触的准备。本来只是打算先远远的观察的,结果她却跟着一群家伙去了外地。所以我暂时只能让君菊跟着了。” 新选组只是作为预备兵,想来雪村小白兔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吧。我打定主意跟她绕着圈子打哈哈,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 几松被桂赎身出了艺馆。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对我开口,居然一直到几松要搬出去了,芝桂姐姐才无法,只能来敲门。 我愣了愣,随即跑回屋里,翻箱倒柜。桂不在,想来也是跑去前线指挥去了。几松穿着非常正统的和服,身边仅有一个老妈子。见到我跑出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傻丫头。”我将一只木匣子递给她,伸出贼手想要掐她的脸颊,但是伸到一半就顿住了。有些尴尬的变成拍肩,正在组织语言,她一把将我抱住:“明河夫人” 小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透过华贵的和服传出来,闷闷的。 我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脊背:“如果桂那小子欺负你,就来找我,艺馆永远是你的家。”几松非常讨人喜欢,如今艺馆门口聚集着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各个红着眼圈,我见犹怜。而几松母亲一直阁着眼泪,笑脸欣慰。见到我回头,连忙垂首,轻整素罗衣。 几松破涕为笑,娇嗔:“明河夫人” 芝桂姐姐明明声音都带着鼻音了,偏偏还要挂着微笑:“一个个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都给我笑给几松看” 粉颊上还挂着泪珠,却都笑的泛起了梨涡。将最后一包东西抱上车,几松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们。 这样一个乱世,我只希望桂可以真正的好好待她,真的是她需要找的那个人。 红尘滚滚,多少眼泪洒在尘土飞扬之中。马车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了祇园的地界里面。 能够在艺馆这种地方,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几松她,大概是幸福的吧。 而更多的女人,只能在这个莺歌燕舞灯红酒绿的地方,一个人孤独终老。不管她曾经是多么风光,只要她那时容颜不再。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几松嫁出去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3节 了万岁> 于是有人看出来我有多纠结吗为嘛我要把我家姑娘塑造成这么一个别扭的家伙啊一tl 依旧是黎明录的cg阿一挥刀,参照这一张 看那狼一样的眼神> 第二十夜 月下风船,跟着谁,守护谁,爱上谁。 庆应元年。闰五月。 不知火说,风间大爷最近思春了。 当然,说完这句话,他就被揍的连天雾都认不出他了。大爷冷冷地瞥着郁闷地从窗口跳出去,大概要去哪里寻找被打击对象找回自信的不知火的背影,对我说:“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我撑着下巴看戏正欢,被不经意提到了名字后立马坐正,就差把“我很正直”四个字写在脸上。 大爷的脸色更阴沉了:“新选组土方岁三身边的小姓,或者说是新选组唯一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哼,原来土方岁三的人品也不过如此。” 虽然大爷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不过个人还是觉得莫名背上这顶帽子的土方副长与雪村小白兔冤枉了一点。我咳嗽了一声:“那啥,其实我早就在调查了。” “嗯”大爷的眼神犀利,如同钢刀一般扫了过来。我连忙低头作寻找状,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喏,就是这个。”将一份已经整理好的东西递给他,我眨巴着眼睛:“下一次可以带我去看热闹吗” 上一回,长州的过激浪士们攻入御所,就是后来被称为禁门事变的事件。新选组行动的晚,所以很可惜,并没有能够大显身手。因为自己人之间情报传达的不顺利,白白浪费了时间。不过,结局依旧是长州的指挥者战败并且自行切腹,但是其中也有逃亡者,在逃跑的同时在京都放了火。很不幸的是,北方吹来的风,将御所南方烧成了荒原。因为这个原因,尊王攘夷的政治犯也一并被处刑。而得到离京许可的新选组,则到大阪去守卫兵库,监视肆意妄为的浪士,保卫周围百姓的生活。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最大的收获或许就是战场上那段不可思议的邂逅:在池田屋打倒冲田总司的风间千景,在池田屋划伤藤堂平助额头的天雾九寿,在四国屋莫名跟斋藤一打的不分胜负并且跟长州浪人一起战斗的不知火匡。不是作为新选组的朋友,而是浮出水面的强劲的敌人。 禁门之变以后,长州藩因为向御所开炮,而被当做忤逆朝廷的逆贼。以此事件为契机,长州藩成为了“朝敌”。 “你不是不喜欢那种情景么”大爷一边一目十行扫视着资料,一边对我说道。 我抓抓脑袋:“最近总有一种一闭上眼睛就睁不开的错觉,想来年轻的时候经历多一些,老了才有谈资吧。”我不求着能够和几松一样,找到一个真心相爱又有实力为自己赎身的人。不过几松之后,艺馆的确又刮起了一股为芸者舞者赎身的热潮,我这几天睡觉之前,就是打算在几家人家里挑一家,早早的给自己找个能休息的地方。 要与政治关联少的,又要能够养得起我的。果然,前途异常渺茫啊。 大爷伸手,直接一巴掌拍下来。我眼泪汪汪捂着额头,用眼神控诉他的暴行。 他鄙视我:“你又不需要赎身,想走就走。” 我干笑:“这不是想存些私房钱嘛。” 他指着我华贵的几只大箱子:“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组建军队” 我左手握拳在右手心里一敲:“说的也是啊。但是我还是觉得有钱比较踏实,更何况,要是真的发展到需要出资捐助军队的时候,也不会口袋空空啊。” 他捏着情报的指关节开始泛白,大约如果不拼命忍着,我的脑袋就要开花了。 于是,我微笑着转移话题:“说起来,新选组搬到西本愿寺已经三个月了啊。唔,外界传说新选组那位总长山南敬助切腹自杀,你觉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新选组这种乡下组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摸摸鼻子。明明一直在关注新选组,却偏偏不愿意承认,实在是不坦率。 “如果你真的想去”他漂亮的血色眸子忽然微微眯了起来,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主意,“也不是不可以。” 我乖乖地等待下文。 “德川第十四代将军德川家茂就要上洛,新选组那群乡下武士接到了在随同上洛的官员进入二条城之前,竭力担当护卫的请求。说起来,德川家茂这没什么能耐的家伙已经快要进入二条城了,看到你这份东西,”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我打算去把那位确认身份的纯血小姑娘请过来。” 虽然用的是“请”字,但是大爷的语气强烈不容拒绝,怎么看都是要动手抢的。 “你打算去夜探二条城”我撑着脑袋,兴致勃勃。 “如果能够通过你把她给弄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他凉薄的唇角划过一抹冷笑:“虽说想来,人类制造的屏障对我们鬼是毫无用处的。” 我举手:“说起来,那个小姑娘知道自己是鬼吗会跟你走” 他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以为纯血的女鬼也跟你一个智商” 不,风间大爷,那只小白兔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虽然如此想着,最终还是没敢告诉他。似乎在通往天王山的路上,他已经遇见过土方岁三与雪村小白兔了。我其实略有怀疑,他的执念,究竟是对于土方岁三还是雪村千鹤。 我总觉得,这种没有计划的事情,或许还是放弃比较好百分之百失败,大爷完全没有考虑过雪村小白兔的性格啊。 我继续问:“那么大爷,你说人家将军上洛的临时休息行宫,莫名出现一个芸者,难道不奇怪吗”恐怕还没有来得及拐卖小白兔,就先被守卫给干掉了。 他说:“你是笨蛋吗” 琉璃一向是作为外出接待大人物的不二人选的,只可惜,最近她咳嗽的厉害。所以,当接待处的车马开走的时候,上面坐着的是彩樱与明河。 见到我的出现,小白兔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我目不斜视,随着彩樱姐姐往二条城里面走去。 不过,看起来小白兔现在很受新选组信任啊,便是出这种护卫的任务也要带在身边。小白兔有些踌躇地看着我,然后被原田左之助轻轻拉了一下,扯到了一边。 将军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彩樱姐姐刚跳完舞,微微喘了喘,走到我身边接走我手中的酒壶,耳语道:“你有什么事情,就快些去做吧。”见到我惊讶的眼神,她柔和地笑了笑,偏偏话语里却透出一丝狠历来:“我早就想为明河姐姐报仇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的老师,她曾经服侍过的那位倾城。 我抬起袖子,轻轻抱了抱她,然后从隐秘的角落走了出去。 小白兔正在城门前来回走动,不时有一些浅葱色的队伍经过。我走过去,向她打招呼:“千鹤。” “明河姐姐您怎么出来了”她似乎受到了惊吓,然后连忙回过头来。我笑了笑:“出来吹吹风,醒醒酒罢了。怎么样,可以陪我四处走走吗” “好,好的。”她的确无事可干,便慌忙允了我。 雪村小白兔实在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险恶的孩子。即使她跟着新选组已经有了不少的时间,但是眼睛非常的清澈漂亮。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敛了起来。我的眼睛像我的母亲,漆黑的,没有一丝光彩。 走着走着就越走越偏僻。她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局促地吞下了话语。大约已经够远离新选组了,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身,抬头看着有稀疏的星子的夜空:“果然,我还是更加喜欢冬天。” “嗯,夏天的时候会有非常多的人都因为中暑而生病的。”小白兔坐在我身边,真诚地道:“不过,明河姐姐看起来也更加像冬天走出来的人。” 我掩唇而笑:“你可见过桂小五郎” 她诧异地摇头:“没有每一次新选组得到消息去逮捕他,他都先一步逃走了。” “他可是艺馆的常客啊。”我笑了笑:“若是见过他,你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从冰雪中走出来的美人。” “哼。”终于,一直潜伏在黑暗中的大爷沉不住气了。我看到雪村小白兔的脊背一下子僵直了,就连我都能感到黑暗里传来的杀气。 “哟,又见面了。”不知火随手挥了挥,雪村小白兔忽然跳到我前面。双手颤抖,却偏偏要扶上插在左腰侧的小太刀。“你,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声音颤抖,我站在她身后才能感觉到她的身形是如此单薄。真是难为了新选组的普通队员,到现在还没有看出她是个女孩子。 不知火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手中银白色的手枪一圈一圈地旋转,划出一道道清冷的银光:“啊既然被问到为什么,那么答案很简单。我们鬼只一族来说,人类制造的障碍根本没有意义啊。” 天雾点头,声音沉稳:“是的,我们是为了某个目的才来的。我们在找你,雪村千鹤。” 嗯,很好,我彻底成为壁花一朵。虽然我万分乐意。 千鹤声音颤抖,左右瞧了瞧。这里挺偏僻的,还多亏我带路:“我,我不太清楚你们在说什么。鬼什么的,找我什么的是想要戏弄我吗” 风间大爷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眼刀嗖的飞刀我面前,我视而不见:“不知道鬼此话当真吗我的同胞。”大概是纳闷,一个纯血的公主居然真的跟我的智商在一个水平线上。说着,脚也踏出了连月光也无法照亮的黑暗。 天雾压低了声音,我第一次发现冷静沉稳的大叔也有做人口贩子的潜力:“你是不是伤口很容易愈合” 雪村小白兔猛的一怔,大约是说话说到了点子上。 与其像大爷那样不耐烦地,一遍一遍的重复“你是鬼”,倒不如像天雾那样对症下药。这三人组恰好优势互补,有趣的紧。 “那,那种事情”她抿住嘴唇。 阿匡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在夜里分外犀利:“啊那么用你的血来证明一下比较快吧。” 大爷一脸恨铁不成钢:“住手,不知火。否定也好,肯定也罢,我们的行动都不会改变。”然后,视线下移,移到她右腰侧的小太刀上:“无需多言,只凭这些作为证据就已经足够了。表明鬼之身份的姓和东方之鬼的小太刀。” 雪村小白兔不说话,我乐得在她的视角上看戏。风间一步一步地逼近:“也就是说,我要带走你,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女鬼是很珍贵的。跟我来”他伸手,要拉住她。 果然是强抢啊。 我不自觉地退后一步,想来大爷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只需要回去与彩樱说八卦即可。可是,忽然,黑夜被银刃撕裂了。有人将我一下子扯到身后,我只能见到浅葱色的粗糙的羽织,以及飘移的白色纱巾。 “喂喂,在这种没情调的地方幽会,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哦。”身边有声音响起,粗犷之中是掩藏不住的魅惑。 新选组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主要是跟着游戏剧情走的00本篇神马的感谢小翼汉化xdd 风间大爷你真像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最近在跑随想录对不起我一看到土方就想笑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一tl ps千鹤其实打扮一下还是很漂亮的v 祭典之夜 白雪姬 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处飞舞。有一个王后坐在王宫的一扇窗子边,正在为她的女儿做针线活。寒风卷着雪片飘进窗子,乌木窗台上飘落了不少雪花。她抬头向窗外望去,一不留神,针刺进了她的手指,红红的鲜血从正口流了出来,有三点血滴落在了飘进窗子的雪花上。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点缀在白雪上的鲜红血滴,又看看乌木窗台。 “哦呀哦呀,居然要用针线来扎手。我们皮糙肉厚的,真的会被那细细的东西扎出血”冲田总司看着剧本,碧色的狐狸眼带着一些苦恼。正想要说什么,他忽然神色一变,右手飞快地捂住嘴巴。一阵近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爆发出来,丝丝艳红的血丝从指缝中露出来,滴到雪白的里衣上。 惊心的美丽。 轻轻地擦了擦嘴唇,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像是想起了某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心情非常好地道:“呐,愿我们亲爱的副长,皮肤长得白里透红,看起来就像雪白的里衣和鲜红的血一样,艳丽而娇嫩。头发就像这窗子的乌木一般,又黑又亮。” 近藤勇抓抓头:“那个,总司,我总觉得阿岁会杀人的。” 她的小女儿渐渐长大,正如她期许的那样美丽动人,王后给她取了名字,就叫做白雪公主。只是,王后还没来得及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大,便病死了。不久,国王爸爸又娶了一个妻子。这个王后长的非常漂亮,但是她很骄傲自负,嫉妒心极强。只要听说有人比她漂亮,她就不能忍受。她有一块魔镜,她总是走到镜子前面自我欣赏。 土方岁三黑着脸,背后是近乎具现化的怒气。“冲田总司”右手颤抖,指节泛白,青筋直跳。 “哼,土方岁三也不过如此嘛。”风间千景抱着手臂站在二楼,冷笑一声转入房间。十七正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十二单铺散,墨色的长发梳成简单的发髻,漆黑色的眼睛看着他,里面却一丝人影都没有。 每次被这双眼睛盯着,都会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啊。风间嘴角抽了抽,却听面前的女子开口,声音冷的像是十二月的雪花:“大爷,您的戏份还没完呢。” 风间千景瞥了一眼被扔在房间角落的剧本:“一定要这一句” 十七点头:“我就是为了看您出丑,才挑选这个角色的。”还是跟不知火那个笨蛋争抢了很久的呢。 风间额头明显浮现了一个十字路口:“你们这群家伙” 十七眨眼:“大爷你说话不算话。” 风间握在手中笨蛋椅子扶手被握成了粉末。冷静,冷静,却听到对面的女子用一种面无表情的语调说道:“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人家土方和阿司都放下架子了。想来西方鬼之一族的首领也不过如此,连一句台词都不敢说。” “谁说的”风间气急反笑,冷冷地站起身,居然敢说他风间大爷不如新选组那群乡下的走狗他走到十七面前,脸色很黑:“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噗。”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风间千景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一把拉开房门。咚咚咚,一群靠在门板上偷听的家伙一个接一个地摔进了屋子。 “哟,风间。”明明应该在戏里面已经挂掉的“先王后”,由于良好的反应力逃过一劫,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向他打招呼。不知火则捂着肚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了。 “混蛋,都给我去死一次吧”鬼之首领彻底炸毛。 听说白雪公主比自己还要美丽,王后的心理充满了愤怒和嫉妒。她叫来一名猎人,下令要杀掉白雪公主。然而,猎人看到白雪公主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忍下手,于是便将她留在了森林里。 斋藤一站在风间千景面前,面无表情。风间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似乎特别熟悉,不过刚才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坐着而已。 “把土方岁三给我干掉。”风间千景端着茶水,冷笑。 斋藤一毫不犹豫:“我拒绝。”说着,压低身体,左手已经搭在了剑把上。 “哼,想要试试吗到时候去了黄泉,可不要哭啊。”风间千景站起身,满脸都是傲气。“上一次可是被我打成落水狗的哦。” “试试就知道。”斋藤一右脚发力,同时左手已经将刀拔了出来。银色的光芒撕裂室内冰冷的空气,风间千景用太刀去抵挡,清脆的金石之声响起。 十七一直坐在屋子一侧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幅静止的画。一直到两人打起来,才缓缓抬眼,抓过小几的一把瓜子。 “斋藤那家伙怎么还不过来”土方岁三站在满满的花海之中。那如同乌木一般漆黑的长发束成一束,那像雪白的里衣和鲜红的血一样艳丽而娇嫩的脸上,是漆黑一片。 “啊,不管了。”终于等不下去了,正了正腰侧的长刀,毫不犹豫地抬脚走出花丛。 原来,白雪公主没有被猎人杀掉,是因为猎人跟王后打起来了。 猎人走了之后,白雪公主非常害怕。她在森林里到处走着,最后来到一间小房子前。她推门想要去休息一下,发现里面有一张桌子,摆着七个小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面包,旁边是七个小杯子,里面装满了葡萄酒。靠墙并排放着七张小床。她又饿又累,于是从每块面包上切了一小块,又每只杯子里喝了一些酒。最后,她来到七张小床前,很快睡着了。不久后,房子的主人们回来了。 藤堂平助推开门,吓的拼命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踩到了身后原田的脚。 “平助”原田不解。永仓才不管平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直接踹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脸漆黑的像碳一样的副长。 “副副副副副长,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永仓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说了半天没有说清楚。剧本上白雪公主不是要黄昏才会出现吗 “你们要赶我走”副长身后的怒气已经扭曲成了紫色,一只手搭在腰侧的刀把上。却听不知火说道:“嘿,要打架吗”同样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咚”的一声,不知火直接摔到在了地上,原来是原田一拳垂在他的脑袋上。然后,只听山南微笑着道:“如果你愿意为我们收拾房子c做饭c洗衣服c纺线,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们会尽心照料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唯一按照台词读的会造成这么冷的效果 山南刚说完,土方身后紫色的怒气已经具现化成霸王龙了。只可惜,总长的腹黑是出了名的,看那魅惑众生的笑脸,愣是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巴上拔毛。 “所以说啊,我果然只是来看热闹的吗”桂小五郎深深捂面。 “副长,副长你留在这里吧tat。”原田泪奔状。 王后从魔镜处得知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4节 ,白雪公主并没有死掉。她不能容忍有任何比她更漂亮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于是她把自己装扮成卖杂货的老太婆,将丝带c毒木梳c毒苹果卖给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倒下了。 “大爷大爷,土方还没有死掉哦。”十七嗑着瓜子,道。 “我知道”风间不解地看着她。 “所以大爷,你那句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还需要说五遍哦。”十七特别淡定地阐述事实。 “把上面的复制一下就可以了。”大爷咬牙切齿状。 十七见好就收,毕竟人家是b一ss他最大。 然后,风间千景独自来到了土方岁三面前。没想到,土方岁三早就在屋前等待他了。 “哼,让我们把以前的帐全都算清楚吧。”风间说着,抽出长刀。土方看着他,头发漆黑尽褪,成了一种月华一般的雪白色。 “直接用罗刹吗哼,盗版再怎么说都是盗版。”风间说着,两人同时发力,两把长刀瞬间抵在了一起。可怕的冲击波四散开来,躲在林中偷看的家伙们只觉得额前的头发翻飞。 “喂喂,结局不是白雪公主倒地吗难道副长会输”平助悄悄地问身边的原田。原田抓抓头发:“这个难说啊。” 就在他们说话期间,两人用几乎肉眼难辨的动作对了不下几十招。分开之后,风间的袖口被割开了,而土方,右手的浴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风间唇角挂起一抹冷笑:“看在你那么努力的份上,我也用鬼的姿态来迎战吧。” “这两个人有完没完啊”众人仰天长叹。 七个小矮人非常伤心,于是他们为白雪公主打造了一口水晶棺材。当一位王子经过的时候,他深深爱上了沉睡的白雪公主。争夺之中,棺材磕了一下,将白雪公主喉中的毒苹果给咳了出来。白雪公主醒了。王子非常高兴,与白雪公主举行了婚礼,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王后,则在嫉妒与愤怒的煎熬中死去了。 “我会送你一个名字,这如同凉薄的樱花一般的,薄樱鬼哟。”一向骄傲的脸上,浮现的居然是由衷的敬佩与洒脱。心脏处插着长刀,风间千景不由抬头,头顶是密密的樱花丛,以及如洗的天空。 千鹤站在一旁,看着土方。明明是赢了的,但是她只觉得心酸;而土方,也是一脸的怅然。 其实,风间并不是坏人吧。 天雾随后出现,说是来帮忙收尸的。她忽然想到,如果明河姐姐知道了,会很伤心吧。 土方收起长刀,雪白的长发已经变回了那漆黑的模样。他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千鹤,我会保护你的。”男人信誓旦旦地道。 “是的,土方先生。”千鹤红着脸,小声道。 其实,王子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什么的,即使不是童话,也会出现吧。 其实,公主也曾希望,能够与王后c与国王c与七个小矮人c与猎人一起愉快地生活的。 樱花在天空飞舞,满目缤纷。 片名:薄樱鬼特别篇~白雪姬~ 分类:西方罗曼\青春励志 语言:日语 字幕:日文\中文\英文 片长:130分钟 导演:东方御人 出演列表: 白雪公主土方岁三hijikatat一shiz一 王子雪村千鹤yukirajiziru 先王后冲田总司一kitauji 王后风间千景kazachika 猎人斋藤一sait一uhaji 魔镜绫小路十七夜ayan一k一ujijyuhichiya 七个小矮人: 藤堂平助t一ud一uheisuke 原田左之助haradasan一suke 永仓新八nagakurashiachi 山南敬助yanakeisuke 山崎烝yazakisu 不知火匡siranuikiy一u 桂小五郎gacurak一g一u 旁白:伊东甲子太郎it一ukaar一u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拍的时候请轻一点 随想录最近的cg白雪姬除了这人还有谁 将明 第二十一夜 迷兮复惘兮,吾心恋恋正如痴,徘徊何所从。 “喂喂,在这种没情调的地方幽会,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哦。”原田举着长枪,一副调笑的样子,前提是忽略他周身锐利的气息。 风间大爷的声音极端不爽,想来是被人误了好事:“又是你们。乡下的狗就只有眼睛好使吗”他最介意的,居然是这群新选组的家伙,以前是乡下人。 斋藤一站在我面前,微微压低上身,左手抚在刀把上:“那是我们的台词。” 就在那一瞬间,风间急速退后了好几步。拔出长枪与刀的两人,站在我们面前。 雪村小白兔不禁惊叫:“原田斋藤” 然后,堪堪地,就像是被斩断了束缚在身上的压迫感,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倒下。但是随即,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粗鲁地往后一拉。至于我,他不过就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敢动手:“你们退下。” 正主登场。土方岁三手中握着刀,走到风间三人组面前:“哼还以为是来谋刺将军的,你们想对这种小鬼做什么” 风间大爷不甘示弱,嘲讽的语气更加重:“将军也好你也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是我们鬼的问题。” 就像是打哑谜,土方眼睛眯了起来:“鬼”大约是在判断风间发言的真伪。 “呵,自禁门之变以来,还没有跟他碰过面呢。”原田的枪尖一晃,指向不知火。而我面前的斋藤一,用力握住了刀柄:“说起再会,我这边也一样但是,没有任何感言可以阐述。”他正对上天雾。 完全忽略了当年四国屋前,与阿匡的一战。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令人窒息,所有人都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或许只是一阵微风,一粒小石子,就可以让所有人瞬间行动起来。 我不着痕迹地轻轻后退,看来风间大爷是没办法带走雪村小白兔了。所以我扯着她的袖子:“快走。” 她的手下意识要去握住小太刀柄:“我” “你不用担心土方他们的。”我继续说道。 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忽然坚定地开口:“不,我要留在这里” 我诧异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待一个笑话:“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低下头,声音低低的:“我明白的,留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即使我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只会碍事” “对不起。即使如此,我” 我叹气,然后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忍者站在那里。山崎烝,隶属于新选组的监察组我的脑子中立刻浮现了对方的资料。看来,自己一个人单独离开的计划也泡汤了。 他应该是要来带走雪村小白兔的,听到小白兔的回答,纤细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而那边却已经开战,三组一对一,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动手的。 土方一脸很不爽的样子瞥了小白兔一眼,微微挪动脚步,完全挡住了大爷的视线。 小白兔咬着下唇,只听见“叮”的一声,却是拔出了小太刀。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究竟是小白兔不明白风间强劲的实力,还是对自己那不过学过几堂课的剑术非常有自信而土方的声音却莫名柔和了一些:“笨蛋那是你能抗衡的对手吗山崎,好好看紧这家伙。”虽然话还是那么不爽。 小白兔怔了怔,没想到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站在身边收敛了气息的山崎烝。 风间大爷语气极端不爽:“以武士自居的乡下人,你们偏偏喜欢来妨碍我们的事。” 土方声音冰冷:“那应该是我们的台词吧。说起来,你还欠着禁门之变时砍杀队士的债呢。” 是了,禁门之变的时候,土方在天王山下对上了大爷,斋藤在蛤御门对上了天雾,原田在公家御门对上了不知火。 他们的距离还剩下两步。 “哼那些要杀我的诳语,就去死者的墓前报告吧。”大爷嘴上不饶人,眼神却认真起来。 “说什么蠢话。那种话你自己去说吧因为我现在就要把你送去他们的世界。”土方的桃花眼里满是刀光,几乎可以刺穿风间。 还有一步。 金石之声响起。 两人的刀同时在黑暗中划出银轨。 小白兔猛的捂住嘴巴,不由拉住我的衣袖。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简直是一种嘶鸣。冲击波甚至传到了离得很远的我们的脸上,但大爷依旧是一脸镇定,只有额发微微飘动。 土方则将视线迅速转向我身边的小白兔,用力压制风间的刀,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找这种小鬼有什么事” 风间冷笑:“千鹤对你们来说是不可企及之人。所以我们才来带她回去仅此而已。”说着,视线冷冷地扫了我一下。我抖了抖,想来是夜风太过冰冷。 “什么意思”土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两人的动作极快,几乎到了人的眼睛跟不上的地步。只有月光下跃动的光影与发出的声响,能让旁观者略微知晓他们的战况。 一回合。两回合。谁知,却是风间大爷的一缕头发飘散在空中。 要知道可是土方的头发更长啊我不自觉手轻轻握拳,幸好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我的动作。 “哦”大爷的声音略带惊讶。虽然只差一寸就要被斩到了,脸上却没有半分惧色。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放下刀。 “为什么”土方皱眉。 他们各自解除了战斗的架势,拉开距离,停止战斗。 天雾声音沉稳,不紧不慢地响起:“再战斗下去也没有意义。若打的兴起了,我们也会伤脑筋的。”他似乎在暗示什么。 果然,远处的不知火不爽地挠头,开口:“是在说本大爷嘛喂喂,我都已经打算抽身而退了啊。” 大爷冷笑:“的确既然已经确认,就没有必要在此久留了。今天只是来打个招呼罢了。” 好戏终于收场。我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唯一的角色作用大概是开场的推波助澜。 他们本身就是黑夜的帝王,悄无声息地溶于黑暗。在那之前,他忽然转头,看向我身边的小白兔:“不久之后会来迎接你的。安心等着吧。” 我开始伤脑筋,想来又要找什么借口把小白兔给弄出来了。 小白兔再次颤抖起来,就像是在荒原之上,被一匹饥饿的豹子盯上的模样。她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却因为扯着我的袖子堪堪站立着。原田好心地走过来,扶了她一把:“小千鹤,没事吧。” 她摇头,忽然看向我:“明河姐姐,对不起把您牵扯进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她手中的袖子,上面繁复的绣花几乎被扯得变形。土方似乎要询问什么,我欠身要离开,却听到土方开口:“斋藤。” “是,副长。”清冷的像是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情。漂亮的纱巾划过我的眼帘,他向我微微点头。 听到外面的响动,想来彩樱姐姐已经心急的紧了。我走在前方,轻轻地叹气。 小白兔太过年轻,也没有千姬的稳重与心机。真不知道风间是哪根筋抽住了,不要对自己地位更有帮助的千姬,而是要这家道中落的雪村千鹤。 回到艺馆,我就写了札子,让人帮我去交给隔壁的花魁君菊。大约半夜的时候,千姬果然从窗口一跃而入。我倒是没有想到,君菊也在她身边。 自然没有穿着花魁那华丽厚重的和服。君菊一身忍者的装扮,却显得更加妩媚。让我蓦地想起了蜻翎姐姐,那种几乎可以刺伤人的美貌。 “风间那家伙果然动手了么。”千姬皱着没有,说着不符合年龄的话:“他们怎么会看上将军上洛这个时间” 我挠头:“最近风间抽的有点厉害,就连不知火都看出来了。” 千姬锐利地看向我:“说起来,是你将千鹤引到那种偏僻的地方的。若不是新选组发现及时,她定是要被风间掳去的。” 千姬说的,如同我是协助风间大爷强抢压寨夫人的帮凶一般。我无奈地耸肩:“那啥,风间大爷毕竟是我的老大。” 千姬不说话了。 君菊妩媚地撩了撩头发,道:“明河夫人,您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 我干笑,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君菊说起来,新选组那群家伙经常去你们那里喝酒吧。” 君菊点头:“是啊,单纯喝酒。让很多窥视他们美貌的姑娘,不知道扯坏了多少手绢了。” 我嘴角一抽,比艺馆的姑娘真是不知道剽悍上多少倍啊。于是,我斟酌地开口:“如果您以后见到那位三番队的队长斋藤一,可不可以帮我带上一句话” 君菊点头,就连一旁的千姬都露出一丝兴味。 我抿唇,正色:“当年的承诺只是小孩子的玩笑,我从未有当真过。” 她们一怔,见到我正经的表情,君菊沉思了一下,点头:“可以。不过,我仅仅只是传话。” 我点头,微笑:“只要话到他耳边,我就足够了。” 君菊无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好了好了,相比我们,您果然更像一个人类。” 我微笑,垂下眼睑。 作者有话要说:题记来自土方岁三丰玉发句集,可见鬼之副长也曾有中二的时候 女儿啊女儿,你这样不愿意踏入剧情,要我怎么把男主给你啊挠头 完全撇清关系啊一tl 第二十二夜 花自飘零,流水自东。 你有没有爱过他 没有。 你有没有关心过他 没有。 你有没有在意过他 没有。 所以,我没有资格接受他的保护。 但是,当我看着他挡在我面前,右肩胛上的血液飞溅,几乎让我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斋藤一。”我怔怔地开口,话语被夜晚的罡风吹散,给我一种其实根本就没有开口的错觉。浅葱色的羽织被黑夜和鲜血染成最深沉的颜色。他咬牙,左手持刀划出一个锋利的圆弧,将刚才砍伤他的浪人斩杀。 “明河夫人,您怎么样”他站在我身前,沉沉地开口。我下意识摇头,哪怕脊背早就被鲜血浸湿,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左手麻痹了,我用右手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我没事,不用管我。”私心之下,并不希望他被我干扰。 面前还剩下两个持刀的浪人,踌躇地不敢上前。斋藤大约已经失血过多,但那双眸子却似乎从未被血沾染,依旧那样璀璨而锐利。他一下子冲了上去,但在挥下一刀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背后空门大开。他一个踉跄,爱刀扰州住池田鬼神丸国重只够撑住地面不让身体倒下。而对方已将刀狠狠举过头顶,只是还未来得及挥下,却听得“嘭”的一声枪响。 我举着枪,双手颤抖的厉害。对方浪人缓缓倒下的瞬间,我手中的银枪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斋藤回头看了我一眼,双眸是最透亮的深色水晶。只听见咚的一声,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斋藤,斋藤先生。”我牙齿一咬,舌尖一股血腥味弥漫。疼痛让我的意识稍稍清醒,几乎是膝行地扑上去的。那一刀划的太深,血怎么也无法止住。偏偏,他的左手还死死地抓着那把长刀。 双眼忽然就朦胧了起来,双手一片温润黏腻,沾满了这个男人的鲜血。但是此时正值夜晚,又处在偏僻的巷子里,连路过的野猫都没有。我只记得是今晚工作结束,回祇园的时候想要去买和果子,结果被人捂着嘴巴拖进了巷子。对方似乎是被买通的,毫不犹豫就要下杀手。在我都已经放弃的时候,然后,然后,然后这抹明明切断了关系的浅葱色再次出现了。 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无能。没有艺馆,没有风间大爷,原来我什么也做不到。 “笨蛋,笨蛋”我想用袖子堵住那不断冒血的伤口,直到袖子被染成鲜红一片。他在曚昽的夜色下,脸色惨白,皮肤冰冷的像是夏日不断融化的冰块,一如十年前的那个雪天。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呼救,但是这浓重的血腥味却引来了其他人。有木屐敲击青石板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我抿了抿唇,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那把不知火送给我的银枪。 “斋藤先生”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 我借着月光,是一个光头的男人,脸看起来相当的慈祥。“请,请救救他”我颤颤地开口。 他满脸严肃地点头,蹲下身试了试斋藤的鼻息:“姑娘能够帮帮我吗我的医馆就在那边。” 没有时间思考,我胡乱地点头。扶着粗糙的墙壁站起来,跨过横在地上的浪人尸体,我帮着那个男人扶起斋藤一。 医馆亮堂而温暖,我却冷的嘴唇发青。他迅速帮斋藤止血,在里间鼓弄了半天才一边抹着汗走出来。而那时,我却连椅子都坐不住,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姑娘,您也受伤了”他一脸惊讶,虽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就连他的影子在我的眼睛里都出现了重影,但是脑子却清醒了起来。他的模样让我想起了雪村当时对我形容的那个男人雪村纲道。 他明明应该是呆在萨摩做研究的,但是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京都更何况,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 但是,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我只希望他不要告诉斋藤,我的死亡。 我缓缓闭上眼睛,但是耳边却传来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绫小路姑娘,你想要活下去吗” 他认识我我呆呆地想。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5节 “或许您不想要活下去,但是如果斋藤先生醒来看见您的死亡,一定会非常伤心吧。”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疯狂。 或许吧。 有什么东西凑在我的嘴唇边,冰凉的。那个声音依旧在响起,如同是在大厅里一般带着回声的:“只要喝了它,您就不会死去。所以喝了它吧。” 我硬撑着睁开一丝眼皮,是一只玻璃小瓶,里面的液体散发着诡异而诱惑的红光。潜意识告诉我,那个东西相当危险,但是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 “这是来自西方的药,有着您想象不到的效果。所以,喝了它吧。”声音依旧在不断地诱惑,但是我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远。 我忘记最后发生了什么。或许张开了嘴巴,或许没有。因为,我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张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艺馆那古色古香的房间。没有华美精致的帐子,没有小厮捧着漱口的香茶,更没有一早醒来就能听见的熟悉的莺莺燕燕的声音。 屋子显得非常的简单干练,屋顶上装饰着梅花形状的墙纸。我起身,只穿着雪白干净的里衣。头发被解散了,长发顺着起身的动作披散下来。然而,脊背上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近乎刻骨铭心的痛楚。 难道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愣愣的想。 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纸门外响起了赤脚跑在木地板上的咚咚的声音。一个人影出现在纸门上,门被拉开,是一张熟悉的脸。 “明河姐姐,您醒了”千鹤惊喜地叫道。她的手上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连忙凑到我身边:“这是冲田君煎的药。虽然姐姐没有受伤,但是松本医生说吃了还是对明河姐姐有好处的。” 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臭味的不明黑色液体,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冲田总司,我们有仇么 千鹤有些担心得看着我,连忙接过碗,但是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候,又一个人影走过来,见到我只穿了里衣,连忙背过身,声音显的气急败坏:“雪村,你怎么不知道关门” “啊,不,不好意思,土方副长”小白兔垂下头,显的非常可怜。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有些尴尬的土方岁三的背影:“土方岁三有什么需要指教吗” 土方岁三的声音听上去非常严肃:“请问明河夫人,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叹气:“其实我也很想问啊。”看来昨晚一切都不是梦。但是,为什么背后一点疼痛感也没有,似乎也并没有被包扎的痕迹,雪村小白兔更是说我没有受伤。不过,这样才想起来“斋藤,斋藤君怎么样了”声音有一丝连我自己也没有听出的急切。 “止血的很及时,所以斋藤已经醒了。”似乎觉得一直这样背对我说话时非常不礼貌的,土方岁三开口:“明河夫人,您可以去一趟广间吗” 我点头。 犹如三堂会审,新选组的高级干部齐聚一堂,就连一向外出做侦察任务的岛田魁与山崎烝都盘腿坐在角落里。唯一有些异类的一副无所事事样子的是一个长发的男子,长相颇有些妖娆,似乎是那个最近才加入的伊东甲子太郎。广间里非常安静,是一种相当压抑的气氛。 我的脸色一定非常苍白,只是匆匆套上了新选组浅葱色的羽织,显得宽大而不伦不类。头发也没有梳,只是松松地扎成了一束。近藤的脸上很是担忧,勉强开口:“明河夫人,如果不舒服的话,还是再休息一下” “我没关系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跪坐下来,努力让自己的脊背挺直。 “您知不知道是谁袭击了您”永仓率先沉不住气,急急地开口。我摇头,沉静地看着他:“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冲田抱着他的菊一文字则宗坐在一旁,此时开口:“呐,明河夫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我抿着嘴唇,一直到近藤忍不住开口说“明河夫人一介女流怎么会得罪别人”的时候,才道:“好像得罪的人太多了,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的样子。” “”冲田总司的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 没办法,芸者本身就是踩着别人的脑袋爬上去的职业。更何况,我在倾城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如果要数窥伺的人的数量,恐怕已经可以组建一支小型军队了。 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救”了我的人。 “哦呀,看来明河夫人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呢。”冲田眯起双眼,笑道。 我看了看身边一脸担忧的雪村千鹤,那个名字在舌尖转了转又吞了下去。大概,只是多心吧更何况,如果他没有出现,我和斋藤一恐怕都要死在那个巷子里,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了。 这才听伊东开口,却是一下子指出了中心:“那么,这位明河夫人,您知道是谁救了您吗” 我静静地抬眼看他。他有非常纯粹的黑色眼睛,看到我的眼神,轻轻挑了挑眉梢。我摇头:“不是你们救了我吗” “不,我们是在一家医馆里面找到你们的。”藤堂抓了抓后脑勺,那对猫眼里很是烦恼:“早上有人发现那家医馆门前有一溜血迹,那时候正好是总司和新八巡逻。昨晚阿一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们正要去找他” “而且,周围的人反映,那家医馆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原田恰到好处地接住了藤堂的话,似乎是不希望他透露太多的东西。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伊东,不是对待新选组队员的温暖,反而是一片冰冷。 说起来,看太阳的方向已经是下午了我一惊,连忙站起身:“不行,我得回去了。”芝桂姐姐恐怕要担心死了。 新选组的几位干部们互相看了看,最后,土方开口:“那么,斋原田,送明河夫人回祇园吧。” 原田点头,看向我时又变成了那种熟悉的魅惑:“好啊。那么,明河夫人请多指教了。” 我递了几只簪子给千鹤,让她帮我去买了一套和服。不是定做的果然穿着不太舒服,但是我自然不可能穿着新选组的羽织回艺馆的。芸者需要保持终生纯洁,若是被人误会就不太好了。 似乎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原田同样没有穿那件明显的浅葱色羽织。我跟在他身后,他抱着长枪跟我闲聊,忽然锐利地道:“说起来,这是夫人的吗”是一把银枪。 我点头。 他没有递给我,而是转过身。明明脸上带笑的,但是眼睛里却透着戒备。果然是武夫,连最基本的隐藏感情也做不到:“您跟不知火匡是什么关系” 我上前一步夺过手枪,语气里毫无感情:“这是客人送给我的,我怎么知道他跟不知火匡是什么关系。” 他还有些疑惑,我不等他再问便开口:“我,可以来看他吗”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些担忧,却微笑道:“自然。”如果一君知道您来看他,即使嘴巴上不说,也会很高兴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lb实在是太萌了> 第二十三夜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近来,我很是嗜睡。 以往来说,即使晚上工作到再晚,白天的时候也总是忍不住爬起来。或是与蜻翎斗嘴,或是与彩樱聊八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白天总是昏昏沉沉,只有当暮色四合神智才渐渐清醒。 不过,这样的作息对于芸者是再好不过了吧。 我看着夜空中那金钩一样的月牙,漫无目的地翻着手里的东西。当时因为放不下心,所以还是遣了人去打探雪村纲道究竟在研究什么,这一下可就不得了。那是一种可以让普通人获得巨大的能量的药物,服下后伤口可以立刻愈合,只要不伤到心脏和头就不会真正死亡。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嗜血,以及害怕阳光。 那种药物名为变若水,那种培养出的怪物名为罗刹。 想来,当日披着新选组羽织的东西,就是这种被称为罗刹的生物。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多日不见阳光而显得更加苍白。我不怕死,但是很怕疼。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份,我曾狠心对着手指划下一刀,但是却在鲜血溢出以前伤口就愈合了。奶娘曾经说过鬼的体质就可以瞬间愈合伤口,但是我遗传的却是父亲的血液。而如今,我终于成为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了。 如果我真的被雪村纲道灌下了那种药物,那么我也就得趁早离开艺馆了。 即使舍不得她们,但是我更不希望有一天会无意识地伤到她们。 “你很不对劲。”身后有声音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鼻音。我没有回头,但是却刻意将手中的资料塞到一堆白纸下面。 “没事,只是在思考日本现在哪个地方最安全。”我假装在写俳句,笔墨在宣纸上胡乱的划着,相当的散漫。 风间走到我身边,修长的手拿起那叠白纸,露出最下方变若水的资料。“怎么,想要变成鬼了”他扬了扬那份东西,眉毛微挑。 我捕捉到了其中关键的字眼:“你的意思是,吃了那个东西可以变成鬼” “哼,冒牌的而已。”他随意地扫视着上面的文字:“普通人类只会变成罗刹,如果体内有鬼的血液的话,或许会更加接近纯血鬼一点。不过,使用那种力量的话,依旧只是在透支日后的生命而已。” 我点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雪村纲道在研究这个” 他不置可否地耸肩:“一开始他说要复兴鬼的家族什么的,我也就无聊陪他玩玩,结果他却弄出了这种鬼东西。哼,简直在玷污鬼的名字。”他一脸厌恶,连雪村纲道的名字也不愿提及。 我默然。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恐怕就是一个你口中的鬼东西。 他漂亮纤细的眉毛拧成麻花:“你看这个做什么别说是好奇,你最缺乏的就是好奇心。” “大爷你真了解我”我摸摸鼻子,多年不戴面具的相处已经让双方都互相摸透了本质。我咬着下唇,开始思考究竟怎么跟他叙述。 他也不着急,懒洋洋地踱到一旁的软榻上躺下,一副等待的模样。 我说:“这件事说来有些话长,大概需要追溯到须佐之男与天照大神那个时期” 他横了我一眼,眼刀甩的我有些疼:“说重点。” 我撇撇嘴:“接下来就是重点好了好了,重点就是,日本果然没有什么地方时安全的。” “嗯”他一脸怀疑:“你只是在想这个” 我看着他,歪头:“你觉得我在想什么那个东西是今天收到的,毕竟小白兔唔,雪村千鹤让我帮她找父亲来着。” 他一脸怀疑,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人扯开了话题,天南海北地胡侃着。 我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不想让你失望,不想被你蔑视。 站在你身后,踩着你的脚印走。就好。 日子过的极快,我对太阳厌恶的情绪也更加严重。白天拉着厚厚的窗帘迷迷糊糊地睡觉,晚上则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一边寻找搬家的地点一边度日子,直到某一日。 我正在睡觉,窗帘忽然被扯了开来。猝不及防之下阳光一下子照在了我的脸上,即使还在睡梦中我也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 一阵寒风随着洞开的窗户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我打了一个寒战,打着哈欠睁开双眼。 唔,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千姬。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千姬双手叉腰,站在我的床前。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挪到最阴暗地角落,睁开半眯半阖的双眼:“哟,早啊。” 千姬一脸无力的摸样。 已经进入十二月了,梅花与雪片一块翩跹飞舞。我裹着厚厚的十二单与白狐坎肩,一小步一小步跟在千姬后面。 身边是君菊,她跟千姬都穿着单薄的让我眼红。 “明河夫人,真的有这么冷吗”君菊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偏偏还习惯性地抛给了我一个媚眼。我点点头,将脖子又缩了缩:“我很怕冷的。” 在这种明明应该抱着棉被烤着火炉呼呼大睡的早晨,我被千姬从暖和的被窝里挖了起来。说是京都之鬼命令不得违抗,我的任务是跟着她们去帮什么忙。 话说真的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我去帮忙的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芸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自理能力无下限眼光挑剔无上限,一般的芸者都有这个毛病,更何况我从进入艺馆开始就是被宠着的。这也就是大爷迟迟不让我滚出艺馆的原因之一。 果然,也因为那芸者的通病,君菊与千姬对望一眼,还是打了车。 没办法,穿着十二单迎着北风我实在没办法走到她们那个可怕的速度。 不过幸好,十二月的太阳被厚厚的阴云所遮蔽,没有让我虚弱到连走路也困难的地步。 我是被君菊扶下车的,抬眼便看到熟悉的新选组西本愿寺屯所的侧门。几月前风间大爷带着不知火与天雾,趁着月黑风高去绑架雪村小白兔的时候,路线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提供的。 “咳,来这里做什么”我呆呆地问。 千姬笑眯眯地对我眨了眨眼:“当然是来帮千鹤打扮的。” “打扮”我不解地重复:“她不是男装吗还需要打扮”难道新选组里有人还有什么特殊癖好啧,想想就可怕。 “嗯。”千姬严肃地点头:“千鹤拜托说想要来花街寻找线索。虽然有君菊保护最好,但是论环境和信息流通量的话,果然还是明河的艺馆更上档次吧。”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底层浪人,都有专门的位置可以提供。所以说,艺馆赚的是大众的钱。 我点头。千姬和君菊熟门熟路,避开巡逻的普通队士,直接来到了干部聚集广间。 一抬眼,就看到那双熟悉的深蓝色眼睛。 虽然当时答应原田要来探望斋藤,但是一开始忙着搜集变若水和罗刹的资料;空闲下来的时候,白天已经无法出门了。晚上需要工作,更何况半夜去探望一个男人,被别人知道还不晓得会被歪曲成什么样子。而他们来喝酒的档次,又是远远不会让一位倾城出面的。 就这样一直拖着,这么多个月来,如今却是第一次见面。 “斋藤君。”下意识的,我就对他微微欠身。他有些惊讶,也向我点头。 “啊,千千你们终于来了咦,明河姐姐也来了”雪村小白兔同样很是惊讶,但是依旧乖巧地向我打招呼。这样就显示出差别来了,对待千姬,她是相当放松的;对待我,却似乎有一种害怕和敬畏的情绪。 就像是对待藤堂与对待土方一样唔,虽然这个例子实在不太好。 “是啊是啊,明河可是我们找来的外援呢。”千姬抱着千鹤的手臂,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好了好了,我们去里屋吧。明河毕竟是倾城,又有君菊做参谋,千鹤一定可以成为最美丽的人的。” 千鹤立刻红了脸,甚至都不敢看身后的众男人们。 说起来能够在这群粗男人堆里生活那么久,她也够厉害的了。 虽然不能说是绝世美人,但是千鹤的五官却是相当秀气的。即使脸颊还稍许有些婴儿肥,但是衬着那大而圆的眼睛,显得格外可爱。如果单只是舞者的话,她这个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因此倒也显出几丝成熟来。 其实一般来说,都是小厮帮忙穿戴的,我最多也只能帮着化妆以及参考头饰。怪不得千姬像是打劫一样,将我的首饰盒一股脑儿抱了过来,原来是得帮着纯血公主。毕竟,相较于君菊来说,我的头饰只会是更精致的。 但是这也显出问题来。因为太精巧的簪子反而会盖过主人的光彩,无奈之下,将在外头无所事事的千姬也扯了进来。三个人尝试了半天,终于心满意足地将首饰盒啪的盖上。 “走走走,去外面给他们瞧瞧。”千姬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自豪的好比那个小美人就是自己。千鹤倒是有些害羞,衬得那脸蛋更加红润。她双手手指不断地搅着衣袖,我连忙将那绣花给抽出来。想起上次那件被扯坏绣花的衣服,太心疼了。 美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更何况这个小美人前一秒还一副假小子的模样,跟他们一同上战场。总司和土方的表情或许已经算是正常的,原田和新八一脸诡异的恍然大悟的模样,而藤堂更是满脸赤红一直弥漫到耳朵和脖子根,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完整话来。 当然,伊东不在。 忽然很想看总是跑来抢人的风间的表情。 说起来,千姬似乎一直不知道,风间大爷总是往艺馆来瞎折腾啊。 我表示千鹤小姑娘前途堪忧。 于是,那群男人立刻围住千鹤,而千姬和君菊则一副守护者的模样站在那里。我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余光扫到同样抱着长刀站在门边的斋藤一。他只是靠在门框上,抬着头,或许是在看那灰蒙蒙的天。 “不去看千鹤”我出声问道。即使阳光大部分都被挡住了,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他回头,我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开口:“你的伤” 他摇头:“没事了。” 然后,又陷入了沉静。相较那里的热闹,我们这里甚至安静的有些尴尬。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我歪头看他,他抬头看天。 他的侧脸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精致。相较武士来说异常白皙的皮肤,垂在肩上的侧辫,总是抿着的薄唇,锋利的深蓝色双眼。我忽然猜测,如果小时候没有许下那个荒唐到极点的诺言,或许他可以脱离这血色深渊。或许是辗转红尘,遇上一个心爱的女子,温暖而幸福地过完一生。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不解地回头。对上我的目光,他的耳朵染上些许粉色。 “天气,真的不错呢。”我喃喃地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是随想录的剧情,应该发生在庆应二年十二月,千鹤跑去了岛原一tl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6节 我只能说一个普通队员都没有发现他们中生活着一个女人,不愧是女主角效应 自己拼的千鹤,话说随想录里的千鹤格外的女人味一tl 第二十四夜 舞散曲终人不见,一天明月一溪风。 雪村千鹤是个好孩子。 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艺馆的小芸者,芝桂姐姐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工作不过是倒酒,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明河姐姐,我”见她又开始不安地搅袖子,我无声地叹气。她如今也算是记在我的房下,千姬君菊不在,便更是对我依赖的紧。我摸着她的头:“我不管你来做什么,总之,一定要小心,也不要恼了客人。但但若是他们做了什么胡乱的事情,只管开口叫我便是。”更何况,近几日新选组的人来的格外的勤快,大约我还未到场,护花小队的英雄救美节目已经结束了。 她点头,小脸还带着些许不安,但总之是不拧袖子了。我替她整了整衣服,她自小就与父亲生活,后来又跑到新选组,很多女性需要注意的事情便都无人教他。今天我白日里就爬起来,手把手教了她许多芸者的规矩应急,此时已是相当困顿。便随手招呼了一个小舞者:“给她找些事情做做。” 舞者恭敬的点头,清秀的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是,明河夫人。” 总算是送走了大神,我打着哈欠,艺馆正值最是人声鼎沸的时候,热闹的仿佛那外头的炮火不过是红木台子上的戏文,便是第二天睁开眼就会消失殆尽的。于是瞌睡虫也被吵闹声赶走了,想也无事可做,便打算随处晃荡地去看热闹。 从一个路过的小舞者手里截走了一只酒壶,爬上了最矮的屋顶。十二月的夜空是一种沉沉沉沉的暗红色,上弦的月牙隐隐约约,一粒粒的星子零零落落地点缀在上面,好似一块镶钻的洋布。我原是不爱喝酒的,毕竟更喜欢梅花糕那种清香甜腻的味道;只可惜,如今对于酒,不过是懒得去拿茶盏而已。 十二单宽大奢华的下摆铺的到处都是,我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因为是从被窝里爬出来后就在教导雪村,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梳,此时散落在颈边倒是更觉得暖和。 像这般闲适的情景,大约是极少还有这种机会了吧。 闭上眼睛,我终于有了一种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的错觉。其实,人与云端的距离也并不遥远吧我暗想。 一直到感觉身边有别人的气息,我才睁开眼睛。手中的酒壶被夺了过去,即使是对着壶嘴这种粗犷的喝法,偏生到他身上就有了一种优雅的气质。细碎的金发似乎有阳光在上面舞蹈,他睨着我:“啧,不知火不是说你上来了就不敢下去嘛。” 我指了指旁边的台阶,鄙视他:“不知火笨就算了,怎么风间你也被感染了。” 他切了一声,左膝盖弯着,手肘支在上面:“怎么跑到屋顶上来睡觉了” “真是不华丽的转换话题”被瞪了一眼,我也硬生生再转了语句:“说起来,你怎么也上来了”我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雪村小姑娘也来了哦。啧,果然人靠衣装,你没见到新选组那群人吞了鸡蛋一样的表情。” 他无所谓地看着天空:“刚才看到了,还说话了。” “哦哦哦,感想如何”我睁着眼睛看他,努力表达出“我很想知道”的晶晶亮的眼神。 他嗤笑我:“她当我没有认出她,所以慌慌张张就走了。不过本来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你还想我说什么” “还少了一个鼻子两只耳朵。”我小声说。 他直接无视我。顿了顿,才说:“京都已经不安全了。” 这还用说嘛我抬头继续看天,他又说:“萨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新年到时候,怕是祇园也躲不过去的。” 我支着手坐起身,恰好看到阴暗的角落里,有两个身影抱在一起。女子穿着再熟悉不过的月白色十二单,男子倒是看不清楚。风间注意到我的眼神,随意扫了一眼:“不是那个什么琉璃吗啧,为倾城赎身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我点头,移开视线。爱上倾城本没有错,只是可怜了那荷包而已。若是大富人家还好,若只是普通的小家小户,便是把祖上的地都一块抵押怕是也只能够着倾城的衣摆。只可惜,大富人家便是要娶了芸者,也只能从偏门抬进去罢了。 芸者再高贵,也是比不上人家成日呆在房里的大小姐的。 “唔,你的意思是,新年就会开战”我看向风间。他咳了一声:“我以为你没在听。差不多那个时间左右吧,战争这种事情,只有天知道。” 少见鬼族首领也会有如此感性的时候,我笑眯眯的也懒得多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仰头看星星。待到收回意识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空了一半的酒壶。无所谓地拾起它,往嘴里灌了一口。啧,实在是劣质的酒,大概只是一个穷武士要的,怪不得大爷也嫌弃它。 自从多了雪村小白兔后,私以为日子一下子变的有滋有味,便是白日里顶着太阳爬起来也无所谓了。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看小白兔与藤堂平助的互动,藤堂是个直性子又纯情的孩子,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偏生小白兔又什么都不懂,看着一个紧张一个茫然,便是一旁瞧热闹的新八和原田都要偷笑上好一阵。 更何况,我那溢出来的首饰盒也好久没有收拾。在待雪村给新选组写完札子之后,便扯着她来做衣架子。昔日几松在我手下也是如此紧张的,毕竟那些首饰,指不准随意一个拿出去就是极昂贵的价钱。 “明河姐姐,我不适合这些”小白兔脸蛋红红的,倒是多了几分羞涩的味道。这才是少女啊我叹息,只可惜好几年前就不知道羞涩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摆摆手:“没事,多用几次就适合了。” 我想了想,又说道:“你在新选组,那群男人总不会送女孩子的饰品给你吧。但是你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或许也会遇上什么需要打扮的祭典,总不能手头上连可以挑选的余地都没有吧。你看,这花就挺适合你的。小姑娘嘛,总还是多打扮打扮比较好。” 她似乎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我,只是脸颊更加红润。 千鹤还只是一个少女,一些太妖艳的颜色都不适合她;而她本身就脸上带笑,嘴角便是抿着的时候也是微微上扬的,那么清丽脱俗的便也不适合她。这样试来试去,果然还是一些活泼可爱的最合她的摸样。 只是不知道,她嫁人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所以,当土方和千鹤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茶楼里无所事事地与风间胡侃着。忽然就听到外面巨大的响动,好像是有人争执起来的模样。本来,祇园起争执的事情就多,只是那声音太熟悉,便多了一个心眼。 “噗。”看到那情景,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风间挑眉,走上前。只见一群伎夫围着一个紫色浴衣高高束发的男子,男子的桃花眼犀利如剃刀,怀中还搂着一个一身桃红的芸者。 “哼,土方岁三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风间靠在窗柩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下方喧闹的人群。 我细细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土方岁三要带走千鹤,但是那群伎夫秉公执法自然是不允许的。一来二去,双方居然吵了起来。我注意到千鹤的动作似乎有些不稳,大约是脚上骨折了。 这样说来,当初我刚开始穿芸者的木屐的时候,骨折也是时常的时候。 “这位小哥啊,芸者在没有落籍之前,是不能出祇园的啊。”伎夫苦口婆心地劝道,而我却偏生注意了那“小哥”二字。唔,看来他是不知道土方岁三的身份的。 “落籍”土方惊愕状,而后一脸无奈:“都说了这家伙不是芸者” “是是是,但是小哥啊,芸者是真的不可以带走的。”显然把土方当成了以往死缠着芸者的醉汉,伎夫敷衍着,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面前两人。 于是又是一段争执。 我抿着茶水,手指在窗柩上轻轻敲击:“想来遇到女装千鹤的时候,新选组大多数人的智商都会瞬间降成负数的。”你瞧,藤堂是这样,一向自命风流铁面无情的鬼之副长居然也成了这副德性。 最后得出结论:“果然,红颜祸水不是全没有道理。” 一旁的风间瞥着我哼了一声。我背过脸,全当没听见。 不过那厢,土方总算是爆发了:“你们听着,我是新选组的副长,今日我便是要带走她,你们真的要拦着吗” “噗,咳咳咳”我一口茶水险些就喷了出来,只可惜还是呛住了,不住的咳嗽。风间也愣住了神,大概是在揣测土方岁三是不是喝醉了。 果然,那几个伎夫被吓住了。再结合土方岁三如今这一脸凶悍的表情,倒是真坐实了鬼之副长的名号。他们也不敢阻拦,就看着土方拦着千鹤直直地走出了祇园。 “厉害。”不知何时出现的不知火几乎瞪出了双眼,半晌冒出了两个字。而后摩挲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咳嗽的脸颊燥热,想必是绯红一片。还是天雾有人性,默默地递过一杯水,缓解了我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惨象。 我灌了好几口茶水,总算缓过神来。四周都在议论纷纷,我想,土方这段时间是不用来祇园了。 却听隔壁几个喝茶的太夫羡慕的声音:“这土方岁三倒是不像传闻中那样无情,只是可惜,居然喜欢那种小孩子。” 于是,我又开始咳嗽了。 回到艺馆的时候,恰巧遇上出来的新选组众人。我见到他们就一脸的古怪,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显然是已经听见过那骚动了。 我斟酌着语句,道:“想来锦还是不够了解土方的,没想到土方副长如此豪爽,如此性情,真当男人。” “明河夫人,您就不要取笑我们了。”原田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奈。倒是冲田笑眯眯地道:“是了,锦当时就是太过成熟了的。”也只有冲田敢调笑土方和新见锦的。 藤堂脸有些暗淡,便是艺馆明媚的灯光也照不亮。笑的也有些勉强,他说:“喂,左之,总司,不是说要回屯所趁时机笑话副长嘛,再不去就没有机会了。” 新八哈哈大笑,用力拍着藤堂的肩膀,似乎要把那纤细的小身板给拍断了才好:“哈哈哈哈,平助你在吃醋” “新八你才吃醋”藤堂炸毛,倒三角的猫眼顿时竖了起来,恼羞成怒就要跳起来扁永仓。 永仓眼疾手快一弯腰躲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调笑:“哈哈,平助果然是在吃醋,就是不知道是吃副长的还是千鹤的。” 我倒没有想到,永仓也有如此腹黑的时候,俨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明河夫人,让您见丑了。”原田无奈地揉着太阳穴。 我摇头,却听一旁一直只是沉默着当壁花的斋藤开口:“风大,明河夫人还是回去吧。” 一句话,心里却蓦然一暖。 我微笑着向他们欠身。原田一脸诡异地看了看我们,然后一副叹息的摸样越走越远,依稀还说着什么“就连斋藤这种木头都开花了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啊”这种话。 斋藤在他身后,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似乎可以射出钢刀来。 我笑了笑,微微弯腰:“那么,妾身先走了。斋藤先生夜里风大,也请多加注意身体。”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艺馆。 实在是,非常温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马上就要到结局了,大家挺住握拳 说实话我玩随想录的时候一直很奇怪,真的因为千鹤穿着和服出来的时候,包括近藤局长都点评了,唯独少了阿一然后她跑去岛原跟土方那二三事,实在是笑死俺了游戏里还有一个土方喝醉的事件,大家可以去找透剧看v 第二十五夜 我们之间,相隔一吋流年。 藤堂平助与斋藤一叛出新选组,跟随伊东甲子太郎组成御陵卫士。 上几日身体不适,消息囤积了很久都没有阅读。而当我如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下意识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斋藤一对土方岁三的崇拜,与冲田总司对于近藤勇的一样,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近藤勇之于冲田总司,是整片天空;而土方岁三之于斋藤一,是需要超越的目标。 即使,我并不觉得斋藤一的剑术比土方岁三差。 虽然明面上说,新选组与御陵卫士还是交好的,但是真正的含义,恐怕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此时,我终于做好了搬家的准备。据说极北一个名叫斗南的地方有一汪泉水,是可以抑制罗刹的吸血冲动的。即使我此时还未出现那种征兆,想来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明河,明河你在不在”我正在整理必备的资料,门口传来了声音,似乎是蜻翎姐姐。我将手头的东西放在蜡烛的火苗上烧掉,起身:“蜻翎姐姐” 果然是蜻翎。不过,虽说蜻翎姐姐一向很美,但是今天却格外的花枝招展。 她一脸不致信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 我呆呆地问她:“换衣服做什么” 她手一动,我只觉得脑袋上被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一敲,有些疼。抱着脑袋后退两步,蜻翎姐姐却已经自发走了进来:“不是早上还跟你说今晚是祭典,你不是还应的挺勤快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忘记了” 我自知理亏,想来白天的时候还半梦半醒,根本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 离开之前的最后一次祭典吗想来也不错。 挽着蜻翎姐姐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夜里果然神清气爽精神极好。到处是人们的笑脸,一向冷清的大街张灯结彩显的更加美丽。艺馆吸引了周围众多的目光,只是穿了普通的和服,谁也看不出是一群来自祇园的女人。 “蜻翎”忽然有一个男声传来,在热闹嘈杂的人群中显的有些单薄。但是蜻翎姐姐却迅速回头,忽然想到我在一旁,有些尴尬。 是一个穿着深棕色浴衣的男子,有着柔软的棕色短发,显的温润如玉的模样。我连忙开口:“蜻翎姐姐,我去那边吃丸子。”然后迅速放开挽着她手臂的手,往一侧的丸子店铺挤去。 回头的时候,蜻翎姐姐面色绯红,衬得那奢华的美丽更加娇艳。男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抓着后脑勺,一只手却牢牢地抓着蜻翎姐姐的手腕。 或许,倾城里找不到真正爱着自己的男人的人,只有我一个吧。 要了两串彩色丸子,我晃着双腿坐在店铺门前的长椅上。其实我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喝了变若水之后更是这样,唯恐哪天就狂性大发去袭击普通人。 罗刹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我可不希望给人留下不好的映像。 吃完了丸子,我轻轻咬着竹签。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我的竹签抽出:“这样很危险。”他说。 我怔怔地抬头,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也可以见到他。没有那件显眼的浅葱色羽织,他似乎整个人都快要融入黑暗。明明站在一边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忽视,但是只需要一眼,就再也离不开目光。 我问他:“要吃丸子吗” 他摇头,抿着唇看我,却不说话。 我继续没话找话:“那个,我最近打算出一趟远门,或许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他这才开口,声音清冷:“这样也好。” 京都的炮火,终有一天会烧到祇园。那些美丽的女子,又怎能以自己瘦弱的肩膀抵挡那些凶猛的火焰。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离开。 我想问他关于御陵卫士的事情,关于新选组,或者是关于他自己斋藤一。但是,最终,我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站起身:“要去河边走走吗” 他点头,走在我身侧。 河边人少,黑漆漆的河水中零星飘着几盏六文灯笼。我走在湿软的河滩上,天空中是明亮的星子,让人心情也格外的晴朗。回头,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心脏却忽然猛的一收缩。 视线一下子就开始模糊,整个人都痛苦地缩成一团。“明河夫人”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场面一般:“白发” 我忍不住抓过一缕垂在腰间的长发,居然已经变得如雪一般。 “好疼”我说过的,不怕死,但是非常怕疼。毕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疼让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死掉。内脏似乎都在剧烈地抽出,脑子嗡嗡直响,如同千百个铁锤在狠狠地敲打。连站立也无法做到,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却被人接住了。 他没有说话,我搂着他的脖颈,死命地咬着下唇。一丝丝血腥味渗透到嘴里,几乎让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他似乎抱着我,又似乎只是支撑着我的身体不让它倒下。全身冰冷,只有浸润了鲜血的嘴唇是温暖的。 喉咙嘶哑,即使想要通过大吼大叫来发泄痛苦也无法做到。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斋藤一身后的一朵粉色的野花上,一遍一遍数着那一眼就可以看清数目的花瓣。大概回炉重铸就是这个感觉,疼的我恨不得将那个倒霉的雪村纲道凌迟一百遍。 因为太过疼痛,所以连晕过去都成为了奢望。 祭典上人们的欢笑被抽成一丝一丝地传到耳朵里,而我却痛苦的恨不得直接跳到湖里去淹死。斋藤一问我:“需要血吗” 我摇头。我不想要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不吸血,是我最后的底线。 但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底线也会因为这种剧烈的疼痛而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都觉得全身疼痛的都麻木了。大概灵魂都已经不完整了,一直到疼痛逐渐褪去,意识才稍稍清醒。全身的力气都被刚才的疼痛抽光了,于是他只是尽职地搂着我:“明河夫人” “对不起”我说:“麻烦你了。” “不”他顿了顿:“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说:“不用如果你消失太久,会很麻烦吧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7节 。” 他不说话。 我总觉得他加入御陵卫士有些蹊跷。想到平日里新选组众人对伊东不冷不热的态度,我总觉得是新选组在挖一个坑让伊东跳下去。只是,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大概是藤堂平助是真心跟着伊东离开的。 毕竟,伊东是藤堂劝进来的。那么多年的交情与心里迷茫的责任,让藤堂选择了后者。 而斋藤一,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跟着伊东走的。 这样想来,伊东也不会太过信任他的。如若他再消失很久,只怕幕后那个人真要来撕了我了。 于是,待我体力稍稍恢复,他只是送我回到丸子铺前。果然,蜻翎姐姐有些焦急地在那里等候,我笑嘻嘻地跑过去挽住她的手,果然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蜻翎姐姐无奈地领着我往艺馆走去,我下意识回头,那抹苍蓝的身影果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到最后还是没有问我,我变成罗刹的原因。 回到艺馆,天未亮,依旧睡不着觉。 我想了想,翻了镜子出来。心里默念了几句,便见头顶漆黑的长发逐渐被染成雪白。眼睛也成了血红色,比不上风间那种宝石一般的澄澈,反而污浊成一片。 而后,便听见身后的声音:“你果然变成罗刹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我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垂下眼睑:“是啊。” “雪村纲道”他开口。变若水如今只有两个地方存在,新选组与雪村纲道。我与新选组的关系,说远不远,说亲不亲,但是也断不会用变若水来害我。这样便只剩下了雪村纲道,想来是他自己本身鬼的血脉稀薄,却想要变成鬼,便拿了我做实验。 他抱着手臂靠在窗柩上,问我:“要离开” 我点头。都已经出现罗刹这种最明显的征兆了,便是想要说服自己都成了奢望。或许我以前还曾抱有幻想,那么如今,任何的侥幸心里,都只能叫做自欺欺人了。 于是我转身,双手拢袖,上身平伏在地上,是最庄重的礼节:“可以带我走吗就在今夜。” 他半晌没有作声,我便一直伏在地上。最终,一只手伸过来,扶起我:“罗刹发作过了”他双眼平淡,就像对一个陌生人。 我点头,与他拉远距离。 当夜,我身上只带着两支簪子离开了。一支是紫洋给我的,一支是我送给紫洋然后土方还给我的。桌子上留着一只香囊和一封信,信是给芝桂姐姐的,香囊是给几松的。 其实,在几松离开的那一日,我便将珠花送给了她。 如此一来,祇园之中,再没有明河这个人。只是对不起老师,将明河这个名字也就此决断了。 我不知道风间将我带到了哪里,只是四面都是树林罢了。这样也好,我本身也不便再出现于世。这屋子大约原本是什么祠堂,打扫一下也可以住人。 远离了炮火,远离了世俗。换下了繁复的十二单,头上仅挽着当年风间给我的梅花白玉簪。我想,原本这样的生活就更加适合我。 风间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幕府不过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只是可惜了新选组不得不说,他终于开始承认新选组了。 而幕府灭亡,老师的夙愿也就达成了。风间已经在准备从萨摩那里抽身了,似乎报恩也报的差不多了。天雾和不知火来的时候会稍许热闹一些,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不知火甚至拽着我教我射击。 后来,几松也有来看过我。她的肚子微微鼓着,想来是桂那小子不懈努力的成果。不过,桂真的很忙,于是她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支持着桂。如今的几松,已然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但是见到我的时候,一如当年那个用手绢捂住我的手指的少女。 我将所有的情报网全都交给了她,这对于她或者是桂都是非常重要的。她的眼眶红红的,一直到我着手赶人,也依旧是一步三回头地不愿离去。 但是,依旧会有几只鸽子,飞过密密的树海来到我住的地方。大抵都是报告一些新选组的动向,例如风间又跑去西本愿寺抢人,例如冲田总司肺痨病的厉害,例如新选组搬进了不动堂村作为新的屯所,又例如雪村小白兔跑去艺馆找我,却只见到一群女人红着眼眶。我一笑置之,继续窝在被子里蒙头大睡。 我大概是在等,等战争的结束,然后跑去斗南。 虽然那里极为寒冷,但是据说梅花却开的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17最终还是离开了艺馆其实我很喜欢艺馆那群女人,或者说我喜欢的女人的类型,都出现在了艺馆笑 芸者虽然受人尊敬,但是她们也是那个时代最可怜的女子。 终夜 一场梦的时间,是我曾经的诺言。 罗刹的症状又发生了好几次,但是忍着忍着,似乎也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整个人都扭曲了一般的疼痛感。有时候疼完了,就睁着眼睛看那结着厚厚蛛网的屋顶。一开始,每日半夜狂风怒号,树影横斜让我心惊胆战;而如今,我终于可以面不改色连灯都不打,晚上一个人跑出去看星星了。 除了有的时候会出现野兽毒虫,这里其实是非常安全的。 油小路事变之后,伊东甲子太郎被击杀,斋藤一归队,却是作为纪洲蕃公用人三蒲休太郎的警卫留在天满屋;次月,藤堂平助对外宣布死亡。但是我是知道的,就连数年之前那位山南敬助此时都完好地在新选组里头晃荡,作为多年战友的藤堂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让他死去。 不过,只是变成了不人不鬼的罗刹而已。 这祠堂旁边有一圈枯树,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找天雾借了园艺册子研究,却是满满的梅花树。北风一吹,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在苍劲的枝头上,俏丽的紧。 为了生存,我也学着生火。大爷送我来的时候心情好,顺手点了对柴火。我瞧着他的动作暗暗记下,日后在祠堂的灶上实践的时候,居然也被我弄起了点点火星。 不过最后,还是央着他弄了火折子来。 我在灶的后面发现了一些字迹。一遍一遍地刻,再一遍一遍地抹掉,最后用碳粉彻底抹干净了。只可惜,这么多年下来,碳粉剥落倒是让字迹更加明显。是两句娟秀的俳句,落款倒是让我倍感亲切。 雪姬。 母亲曾说,父亲当年为了迎娶他,一向乖顺的父亲居然与祖母争执了起来。而那之前,从极北之地而来的母亲,便是远远地住在一片梅林之中。人家金屋藏娇,但是为了母亲不被强势的祖母发现,父亲便愣是狠心将她送远了。一直到后来,祖母妥协,才热热闹闹地将那白雪仙子给迎下了山。 而如今我才知道,我是自始至终都踩着母亲的影子的。 我没有问风间,他说的战争马上结束,那个马上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也没有提议提前带我去斗南。虽然我们都知道,即使从未用过罗刹的力量,但是我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想来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某日醒来的时候,我在祠堂外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如若是曾经的明河,自然是看也不看就直接走过去的。只是,如今我只有一个人呆在祠堂,想着上几日在册子上看来的草药,我打算去附近找找。 兔子受的是刀伤,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让我想起雪村千鹤。我拢着袖子,抱起兔子,记清楚路线,便离开了祠堂。 那几味药都是冬天生长的,倒是便宜了这只兔子。毛茸茸的,我抱着倒也暖和。不知道埋头走了多久,终于眼尖地看到那味开红花的草药,凑过去采摘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红花。 而是撒上了血液,染成了红色罢了。 我抬眼,怔怔地看着前方。到处是尸体横陈,鲜血与断裂的长刀到处都是。怀中的兔子瑟瑟发抖,我一边喃喃着:“莫怕,莫怕。”一边转身往回走。 然而,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边树丛里发出的声音:“谁”而后,一把长刀就直直地刺了过来。 我傻傻地转头,只来得及抱紧怀中的兔子。然而刀的主人忽然动作一转,长刀从我颊边擦过,刺中了我身后。 我颤颤地回头,居然是一个装死的伤兵。而此时,他是真的倒地不起了。 “斋藤君怎么在这里”我看着长刀的主人,习惯性地微笑。 “明河夫人”他怔怔地,似乎不敢相信什么一般。我抬手,露出怀中的兔子脑袋,解释道:“我只是在这山上隐居,打算出来找几味药罢了。” “说起来,你们是在打仗”我看见他身后的新选组队员,应该都是三番队的。各个身上沾血,打着绷带,一副恶战的模样。 他点头,皱眉道:“你快点离开,这里马上又要战斗了。” 我微笑:“好。”这里的血腥味对我刺激太大,我已经感到身体有些难受。不再多说什么,就要抱着兔子往外走,忽然听见外面的声音。 “队长,敌人,敌人又来了”探路的队员连忙冲过来,看也不看我一眼。 斋藤一皱起了眉头。我抿唇,笑道:“需要我帮忙吗”我顿了顿,接口道:“斋藤君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也就让我报答一次吧。如若你不放心,半个时辰之后没有敌人出现,我就在那个岔路口等你如何” 说完,只是抱着兔子,施施然走出了树林。 果不其然,再往前走了两步便遇到了来人,是天雾与风间。 “你怎么跑出来了”风间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身边的尸体。 我无辜地指了指怀中更加无辜的兔子:“说起来,你有伤药吗” 他瞪我,我看他。天雾沉稳地开口:“十七小姐,可有看到其他人吗” 我摇了摇头:“我一路找草药到这里啦,别说人了,连活物也没有。喏,你也看见了,如果我有遇到活人,还能站在这里吗” 心脏又开始剧烈收缩,我努力保持微笑。风间一眼就看了出来,最终回头吩咐:“你们往那条路过去。”他指的是另外一条路。那些士兵自然是不待见我,只是军令如山,应了声便往那边跑去。 我怀抱一松,兔子便掉在了地上。我扶着一旁的树干,这可怜的梅树被砍的枝桠错落,但是那几朵梅花依旧傲然绽放。我对他的微笑开始僵硬:“你也该走了吧。”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扔了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道:“再过几日我们就该收手了,我就带你去斗南。” 我微笑说:“好。” 天雾点了点头,便与风间迅速消失在那条路上。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力地靠在树下。 可是啊,我大概已经支撑不到去斗南的时候了。 满眼都是梅花。玉骨冰肌不染尘,便是溅上了鲜血也依旧那么美丽。 “果然,大白天不应该起来的。”我嘟囔着。虽然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大片的火烧云在山头绽放,恰如同打翻的染缸,将我的皮肤也染红了。 “好困啊。”兔子在我身边不断地用仅剩的腿跳动,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一下子跳到我的身上。我抬起手,抚摸着它的毛,一如同小时候奶娘抚摸我的模样。 兔子的耳朵动了动,缩到我的怀里。我听到道路那头传来的声音,染血的浅葱色羽织,在见到我的时候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我小声地笑道:“呐,不是说了半个时辰嘛。他们刚走,你可要小心了。” 斋藤一看着我,抿唇:“队员已经先回屯所支援了。我带你走我送你回去。” 我对他微笑,点头道:“只是,走太多路没有力气了。”他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丝丝笑容,蹲下身:“你指路。” 我说好,伏在他背上。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也带着缕缕梅花的清香。原来是几瓣梅花瓣,飘落在他深蓝的头发上。 我在他耳边说:“一直向前走就是说起来,斋藤君可曾后悔过” 即使我没有点明,他依然明白我在指什么。微微摇头,随着他的步履轻晃,我恍若入梦。“不曾。”他说。 我笑了起来,轻轻闭上双眼:“呐,一君,我有些困,让我睡一下吧,一下就好。”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带着一丝窃喜,如同发现宝藏的孩童。 他耳廓微红,轻轻点头。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猛然回头。 背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是一件绣满了梅花的和服,以及和服中的一只雪白的兔子。似乎很是茫然,兔子张大着眼睛,盯着他。 一阵风吹来,吹落满枝的梅花。夹带着一点一点细细的灰烬,如同十二月的飘雪,一同逝向远方。 “睡吧。”他低声说,像是害怕吵醒了什么。 “睡醒的时候,战争就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大家挺住,这还不是结局握拳 此文是he是he请默念 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毕竟,一君在土方线里,是死在应庆三年四月,而鸟羽伏见在一月。也就是说,一君本就只有三个月好活了泪目 大家一起鄙视一社那烂剧本吧 咳,还有几章。那啥,弱弱地问一句,有人要看番外吗要谁的 拂晓 经过十七夜的风雪,我终于抵达。 “千鹤,好了没有啊”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雪村千鹤穿着校服站在镜子面前,一遍一遍地检查有没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自家的青梅竹马在楼下不止一遍地叫唤了,也就听到父亲和蔼的声音:“诶呀平助君又来叫我家千鹤啊,只是那丫头动作一向很慢,真是辛苦平助君了。” 哼,什么叫做动作一向很慢啊。千鹤有些气鼓鼓地背起书包,抬头一看挂钟差点没被吓坏了。“居然已经是这个点了,父亲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她匆匆奔下楼,只够随手将一只三明治塞在口袋里。雪村纲道拢着袖子笑容可掬状:“平助君不是一直在提醒你吗诶哟你跑慢点摔着了怎么办”因为距离的拉开,声音渐渐消失了。 “要是被风纪委员逮住就惨了。”藤堂平助拉着雪村千鹤的手,熟门熟路地从几条小道里拐了出去。忽然听到耳边一个凉凉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悠闲感:“诶呀,这不是平助和小千鹤嘛。又要迟到了哦。”语调上扬,仿佛他此刻并没有与他们一同奔跑一般。 “啊啊啊居然遇上了冲田前辈,今天铁定要迟到了。”藤堂平助开始泪奔,脚下生风如同此时正是体育祭的百米冲刺。只可惜永仓新八不在场,否则那位狂热的体育老师一定会毫不犹豫将藤堂平助拉入体育部的。 冲田一脸委屈:“什么叫做遇见我就铁定迟到啊。”然后,一脸希冀地看向雪村千鹤:“呐呐小千鹤,想要知道开学最大的新闻吗只此一家哦。” 忽略了一旁藤堂平助不断的“啊啊冲田前辈你又在土方老师的办公室里装窃听器了这是不道德的土方老师会抓狂的”的吐槽,雪村千鹤乖乖地点头:“最大的新闻” 冲田满意地点头:“这个学期会有转学生转进来哦。” “冲田前辈”藤堂忽然无力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才好:“转学生这种事情很平常啊” 冲田笑嘻嘻地晃了晃手指:“不过这位是风间千景那个家伙亲自去迎接的哦。” “诶,那位风间前辈”雪村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想到了那位风间千景可怕的事迹。藤堂一脸被驴踢过的表情:“冲田前辈,你不会是被土方老师耍了出现幻觉了吧。” 冲田总司一脸阴森地对藤堂微笑:“藤堂君,你说呢”看向千鹤的时候却又是一派温柔:“说起来,我今天其实提早出门了五分钟。” “所以”千鹤呆呆地问。 冲田笑眯眯:“说不定加快脚步,我们还可以赶上热闹。” 跑到学校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风纪委员有些不置信地抬头瞧了瞧学校楼顶的挂钟。南云薰啧啧两声,抱着臂膀走过来:“居然没有迟到,想来学校的挂钟年久失修,居然连时间都跑不准了。原本我和一君还在盘算,冲田君你的学分究竟还能不能支撑到毕业。” 冲田笑眯眯地俯视南云薰:“只可惜今天没有迟到,倒是劳南云君费心了。” 南云薰哼了一声,对着千鹤倒是微笑地相当温柔,怎么看都温柔的有猫腻:“我亲爱的妹妹居然没有被冲田君带坏,实在是可喜可贺。” 千鹤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暗暗扯着藤堂的袖子。 正在闲扯着,忽然只听钟声响起。南云立刻露出胜利的微笑,对着被自己堵在校门外的冲田道:“只是可惜了,打铃的时候到了,冲田君却依旧没有踏入校门。” 冲田总司无所谓地耸肩,似乎被耍的并不是自己:“没关系,我的学分本来就应该扣完了吧。倒是辛苦风纪委员了,还计算的如此辛苦。” 南云薰的脸彻底黑了起来。 “冲田,你怎么又迟到了。”终于登记完其他迟到学生名字的斋藤一姗姗来迟,见到冲田总司的时候,好看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思量了一下,虽然眉宇还是拧着的,偏偏语气里露出一丝笑意:“说起来,这个学期开始风纪委员是记在保健室的尺子老师的工作下的。” 冲田总司只觉得脊背后面汗毛直竖,寒气蹭的起了来。南云薰也像是终于想到了这点,俊秀的俏脸上衣服幸灾乐祸的样子:“迟到的同学,可是要接受尺子老师的神秘处罚的哟。然后,山南老师还说,迟到的同学一定是身体虚弱,所以会特价提供来自西洋的名叫变若水的药物。”往一边瞟了一眼:“当然,土方老师和一君还是更加推荐石田散剂。” “真真的是那,那个尺子老师”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藤堂平助脸色极差,像是提到什么噩梦一般,嘴皮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利索:“她,她,她怎么有时间而且山南老师怎么也跟着凑热闹话说保健室真的这么缺钱吗” 南云薰耸肩,即使对于那位诡异的尺子老师和腹黑的山南老师同样是敬而远之,但是能够看到冲田总司难得一见的黑脸的摸样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8节 ,却是心中一阵舒爽。于是邪恶地笑道:“冲田君,你以后可以日日迟到,我们风纪委一定不扣你的学分。” 谁知,斋藤一也一脸认同地点头:“这样,对冲田君日后的人生一定大有帮助的。” 作为嗜烟如命的古典文学老师兼年级组组长,土方岁三开学第一日居然就没有抽烟,这可把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吓坏了。原田老师曾旁敲侧击对方是不是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呸,是戒掉了香烟。谁知,人家土方岁三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这可不得了,果然是不抽烟脑子就坏掉了吧。”原田一副后怕的样子,扯着体育老师永仓新八跑到墙根去咬耳朵。永仓老师抓着自己稻草一般的头发,防寒带上是多年未变的“井上建设”四个大字,身上碧绿色的运动衣少见的干净:“是啊是啊,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抓狂,办公室里桌子椅子乱飞了。喂喂原田,你说阿岁是不是赌马中了” 原田掏了掏耳朵:“就他唔,新八,他赌马中的那天,你的彩票大概也有头等奖了。我说,果然还是近藤校长又添了儿子吧。” 忽略永仓抱头“近藤校长添儿子与土方老师有什么关系啊啊啊”的吐槽,却听办公室门被敲响。墨绿色长发严正地盘起,带着黑框眼镜一身职业装的女性礼貌地走了进来:“土方老师。” 土方岁三烦躁地点头:“啊,闲老师。” 女老师一脸的冰山模样,轻轻推了推眼镜:“不知道土方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紫洋老师一个人在教室恐怕管不过来。” 土方岁三也不多说话,将一份资料递给她:“你看看,这是转到你们班的新学生。” 闲老师严肃地接过资料。资料上的文字密密麻麻,显然比一般的学生档案要详尽许多。左上角贴着学生的照片,她不解地抬头:“这” 土方岁三无奈状:“她们家比较麻烦” 闲老师点头,收好资料:“那么我先回去了。” “啊。”土方岁三应声,像是心中的大石块终于放下了一般,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火。原田伸长脖子,只见那张照片满是马赛克。 究竟要长得多惊悚,才就连照片都需要打马赛克啊。 冲田总司比雪村千鹤和藤堂平助都要高出一届。因为学分总是不够,而且打定主意挂土方岁三老师教的古典文学,也不知道留级了多久了。总之,当千鹤与平助一如既往中午去找他吃便当的时候发现,整个三年级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原因却是很简单的。 “怎,怎么回事”藤堂抽着嘴角,悄悄地扯着冲田的衣摆。冲田倒是一脸惬意地趁藤堂不注意,从他碗里偷走了一只炸虾:“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一向对自己饭菜严加看管的藤堂居然没有丝毫反应,倒是雪村千鹤看不下去,偷偷将自己碗里的炸虾放到了他的饭盒里:“我是说,斋藤和风间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吗,怎么今天” 冲田一脸可惜地看着千鹤,随口道:“谁知道,今天一大早风间就用这种诡异的神色瞧着斋藤了,大概是一个寒假没有见面太过想念了吧。” 藤堂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要知道学生会与风纪委,虽说看起来好像都是为了学校同甘共苦出谋划策的,底下的明争暗斗就是普通的学生也是略知一二的。只是双方手下都是极为出色骄傲的人,因此倒也很少放上台面。便是如今日这般天雷勾地火,实在是属于稀奇事情。 “嘿嘿,我知道哦。”却只觉得身后白光一闪,居然是两片厚厚的圆形眼镜的反光。藤堂惨叫一声往一边避开了好几步,便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冲田嘴角也抽了抽。穿着白大褂的女老师毫无形象地蹲在他们身后的树丛里,此时只在枝繁叶茂只见露出一个脑袋。配上那可怕的眼镜与嘴角诡异的笑容,实在是可以拍了照片寄给恐怖漫画做素材的。 也只有千鹤会乖乖向她问好:“尺子老师。”虽说脸色也有些发青。 “好说好说。”女老师蹭的从树后跳出来,看着冲田的时候又露出那种可怕的笑容:“这里面的八卦,大概除了我尺子老师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怎么样好奇吗心动吗嘿嘿,把那些小姑娘给你的情书全给我我就告诉你。” 藤堂抚额。这位远近闻名的诡异老师,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情书。 冲田嘴角抽搐,小心地往开阔的地方挪去:“全扔了。” 尺子老师一脸可惜:“少年你实在是不懂得少女心,想当年叔也曾风光过”似是忆起了遥远的韶华时光。 藤堂黑线:“那个,尺子老师您能不能不要那么容易进入角色啊” 闲老师是这个学校极富盛名的冰山老师,成日不苟言笑。与那位可怕的鬼之古典文学老师不同,闲老师其实并不是很凶悍,或许只是因为那一身的凌然正气,让每个心中有愧的人都会不由不觉地自惭形秽然后不打自招吧。 于是,大多数的学生都是相当害怕她的。 下午的第二节课又是她的化学课。早早地收拾了器材往教室前去,刚踏入教室便感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 的确是异常的气息。以往进入教室,凡是学生就立刻坐正,便是连话也不敢多说第二句。偏偏今日,学生们即使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着,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后方瞟去。 闲老师推了推眼镜,微微皱了皱眉头。视线朝那边看去,只见那个金发的少年阴恻恻地瞪着前方黑色短发少年的后脑勺,似乎可以用眼镜冒出激光往他身上戳两个孔。偏生那个少年一向性子极淡,摆好教材就目不斜视,一副等待上课的认真样子。 忽然就想到刚才紫洋老师在办公室里手足无措的样子。 时间倒退一小时。 “亲爱的闲酱~”正在写备课笔记,猝不及防之下办公桌前出现了人头一枚。闲老师异常淡定地抬头,轻轻推了推眼镜:“紫洋老师,您的班级管理日志还没有交给我。”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紫洋老师咳嗽了一声,继续一脸谄媚像:“那啥,闲酱,咱们班要转来新同学” 闲老师点头,显然对于对方的情报之灵通已早有耳闻。紫洋老师大约已经要笑抽筋了,因为已经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她说:“那个闲老师,可以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吗” 闲老师纳闷,却见对方抓头:“嘛,我的身份比较尴尬虽然有风间那小子,不过”最后的话近乎嘀咕,便是距离如此之近的闲老师也听不见。正待皱眉,只见紫洋老师再次嬉皮笑脸地猛然抬头,一个深度鞠躬:“总之,就拜托闲老师了” 喂喂我还没答应啊 当然,冷淡的闲老师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就当是卖个人情吧,紫洋老师毕竟也帮了她不少的忙。 收回思路,大约也是猜到了什么。闲老师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打开手提电脑开始上课。 然而,刚做完一个集气实验并且写完方程式,一阵诡异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却是手机。闲老师手中正在黑板上书写的粉笔啪的被折断,班里安静的似乎连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以往的话,那个学生怕是立刻按掉手机诚实上交,生怕她发怒了。谁知,却见手机的主人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居然站起身往教室门口走去。 “风间千景”要知道,这孩子虽然傲慢,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更何况他的化学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又是学生会的主席,闲老师的声音也不自觉放缓了一些。谁知,少年只是歉意地向他点头,便接通了电话:“你居然没有迷路” 教室里瞬间炸成一锅粥。 风纪委员斋藤一同学不声不响地掏出本子开始记录,众人也感觉到了闲老师的冰山电波,连忙一个个又一脸严肃起来。 只可惜,还没有讲几句话,又一阵声音响起,却是教室的门被敲响。冲田总司挑了挑眉头,自己一向拼命找茬的古典文学老师站在门口,将闲老师招了出去。他皱着眉头对教室里喊了一声:“下面同学们自习。”便严肃地一边往前走一边对闲老师说着什么。 于是一直心里被猫爪子挠的学生们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议论起来。冲田笑嘻嘻的,掏出手机开始与藤堂和千鹤发短信。 今年的冬天去的特别迟,樱花还没有开,倒是还有几枝晚梅依旧桀骜地立在那里。蜻翎一脸不情愿地扯着衣服:“这裙子真短小十七,什么薄樱ssl学院啊,果然还是女高比较好。” 风间千景眼刀一甩,世界清静了。倒是不知火还在不知死活地笑话,结果立刻被蜻翎暴力解决。抱着书包走在那个金发少年的背后,开口:“阿千” “别那么叫我。”风间嗤了一声,示意前方:“校长那老头也来了。”不过,这裙子果然太短了。说起来,这蓝色的校服也是太久没有变动,是时候设计新款了。“听着,跑到这边别惹事,你们家那群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明白的。”点头微笑:“大爷。” 爆栗敲下,金发少年青筋直跳。自己跟不知火呆久了果然脑子也退化了,为了这家伙就连闲老师的课都翘了。那风纪小子一定又记了他一笔,看来什么时候要去捉那小子的把柄了。 礼貌地跟未来班主任与年级组长打招呼,显然看到对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此时还未下课,跟着老师走到班级门口,闲老师先进去了,自己站在那里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却是不知为何的紧张。 十年前的约定,他可还记得 “下面欢迎我们的新同学。”老师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是表情却是努力温和地朝她微笑。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近教室,听到下方吸气的声音。 坐在教室最后的金发少年对她冷哼,然后眼神向某个地方瞟了瞟。抬头,撞上一双熟悉的眸子。夜空荧荧,星海沉沉。 “我是绫小路十七夜。”她听见她开口。可是,还有一个声音在心里默默地响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斋藤一。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章份很足咳 设定均来自官方的随想录薄樱学院,看一次抽一次那种。 感谢此章客串的姑娘们我就说我不擅长取名字了一tl 我不舍得让17呆在那个充斥着战争c死亡与离别的时代。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在和平的年代,放下刀剑,放下仇恨,他们可以过的更幸福。 感谢陪伴我这篇文完结的各位或许我的文风并不是特别主流,特别出色,但是因为各位,我才没有坑掉它 还会有几个番外,或许会慢一些最近电脑比较紧张,考试也多,实在不好意思一tl 话说,为了写这个甜的我愣是去玩恋爱番长啊玩完后我觉得整个人都少女了一tl 后记 谨以此文。纪念我曾经爱过的薄樱鬼。 对于我个人来说,一见钟情式的童话爱情是极为害怕的,所以总写些细水常流的类型。只可惜,对于一君与十七来说,那水流太细以至于断流实在是罪过。 很早就想开薄樱,但是因为惶恐崩坏所以一直不敢下笔。半年之后终于在某万年果冻悲剧灯的鼓励教唆下开坑,依旧是每字每句都推敲很久所以说,我果然最害怕就是这种历史古风文了。 这文灵感应该是一t一teparty2009夜场薄樱鬼的朗读剧新八与一君的一段对话。具体就不透剧了,当时确实是感触很大。而终夜灵感来自本篇总司的he结局一直睡下去,未尝不好。 至于这篇十七夜飘雪,我想写的是一群人的故事。雪村与土方,锦与芹泽,紫洋与土方,几松与桂,还有艺馆那些美丽的女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着重的不过是十七,若是篇幅允许,我真的很想试试那些人的故事笑 十七这篇文,因为我大多时间都在学校里,所以基本都是先写在本子上的。结果,完结了一看,各种练习本花了十几本。所以,如果大家喜欢十七的话,也请珍惜她笑 最后,因为貌似有些姑娘也要写薄樱当时我为了写薄樱,真的看了很多资料,这里就贡献一下v 附录1:参考目录 薄樱鬼新选组奇谭psp版,ds版ideafact一ry翼の梦汉化 薄樱鬼随想录psp版ideafact一ry 薄樱鬼黎明录ps2版ideafact一ry 恋爱番长psp版ideafact一ry 金色琴弦3psp版k一ei 银魂空知英秋 绝艳花降楼日铃木爱海 西厢记王实甫 牡丹亭汤显祖 菊与刀美鲁思本尼迪克特 日本镜中行英艾伦麦克法兰 日本俳句史彭恩华 丰玉俳句集日土方岁三 标准日本语初级 叶隐闻书日山本常朝 幕府幻想录雨路 全唐诗 全宋词 格林童话 一t一teparty2009立花町字幕组 百度百科c维基百科c翼の夢舞の城聯盟 文案歌曲:藤田麻衣子君が手を伸ばす先に 终夜歌曲:藤田麻衣子水风船 附录2:年表 文政十年,芹泽鸭诞生 天保四年,山南敬助诞生 天保五年,近藤勇诞生 天保六年,土方岁三c伊东甲子太郎诞生 天保十年,永仓新八诞生 天保十一年,原田左之助诞生 天保十三年,冲田总司诞生 天保十五年,斋藤一c藤堂平助诞生 弘化二年,松平紫洋诞生 嘉永二年,绫小路十七夜诞生 嘉永六年,黑船来航 安政五年,夏,绫小路家灭亡 安政五年,安政大狱 万延元年,樱田门事变 文久元年,松平紫洋入试卫馆,改名新见锦 文久二年,斋藤一江户小石川斩杀旗本后逃亡 11月,清河八郎提议组建浪士组 文久三年,浪士组成立 4月,斩杀清河八郎 6月,艺馆游湖 9月13日,新见锦介错 9月18日,芹泽鸭死亡 雪村千鹤入组 文久四年,担任将军上洛护卫 元治元年 6月5日,池田屋事变,冲田总司第一次犯病 7月9日,禁门之变 元治二年,2月,伊东入组 山南敬助接手新撰组于前川邸 庆应元年,闰5月,二条城护送家茂公上洛c搬入西本愿寺 风间三人组抢人 庆应二年,4月,十七被灌变若水 9月,制札事件南云熏,后去君菊所在角屋庆祝 孝明天皇驾崩,明治天皇即位 12月,千鹤入祇园 庆应三年,3月,新选组分裂,斋藤一与藤堂平助加入御陵卫士 4月,十七隐居 6月,风间去西本愿寺抢人 新选组搬入不动堂村屯所 11月,油小路事变斩杀伊东,藤堂罗刹化 12月,斋藤作为纪州藩公用人三浦休太郎警卫留在天满屋 藤堂加入罗刹队 千鹤送信土方线 王政复古 18日,近藤遭到狙击。 庆应四年,1月3日,鸟羽伏见之战,十七死亡 山崎阵亡土方线 7日,斋藤罗刹化斋藤线 3月,永仓新八c原田左之助脱队 4月末,近藤勇被斩首于坂桥刑场 斋藤罗刹化土方线 会津之战斋藤战死土方线 5月,冲田死于肺结核 8月,母成峠之战斋藤战死风间线 明治元年,12月,虾夷共和国成立,总裁榎本武扬,土方岁三出任陆军奉行并 明治二年,4月9日,新政府登陆虾夷 5月11日,决定向箱馆发动总攻 5月14日,弁天炮台旧幕府军投降风间线 5月18日,旧幕府军投降,五棱郭被攻陷土方线 永仓回江户,原田前往满洲,土方死于箱馆风间线 斋藤前往斗南斋藤线 土方前往斗南土方线 因为是按照游戏来的,主土方线与斋藤线,结果很多跟历史都有冲突一tl然后有的时候有事件但是木有时间远目 什么时候再去把随想录跑一遍,到时候补充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该补的差不多了,就剩下番外了吧远目 昼霞 终响 落红纷飞如雨,终是急景流年。 他坐在窗柩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自然的下垂。屋里的女子正在梳头,犹如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夜空般的长发,冷冷的披散下来。他别过头,俯瞰那个繁华而腐朽的京都。 祇园算是京都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了。每到黑夜降临,这里便立刻燃起足以抗衡日轮的灯火。美丽的女子画着浓重的彩妆,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一辆一辆华贵的马车在装饰华美的小道上奔驰,就算是随手留下的小费,都足够普通的人家生活几年。 奢侈c糜烂c疯狂几乎所有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这里。宛若是绽放在腐肉上的恶之花,妖冶的无法让人移开双眼。 “听说了没有”良好的听力让他在嘈杂的声音里依旧可以删选出想要的信息。两个粗使小厮正在后院的井边打水,在等待水桶升起的时间里,一个人悄悄地道。 “听说了听说了。”另一个人正在摇着手杆,道:“这个月第四个了。” “虽然这种事情祇园发生的最多了,但是也没有一个倾城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这么频繁的”吃力地将水桶从井里拎起来,两个小厮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 “在看什么”耳边有声音响起,清冷的像是雪片与梅花在敲击。那双一向倒映不出人影的眸子静静地盯着他,就像是无声地在询问结果。 他瞟了她一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19节 眼:“哼,极为无聊的人而已。” 那些小厮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倾城的要价一向奇高,或者说,倾城就是无数黄金堆砌起来的也不为过。为博美人一笑,多少人痴傻地一掷千金,最后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倾城明河,正如她的名字,投在她身上的钱足够媲美九天明河。 她也不再多问,只是安静地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喂。” 她转头,手上正拿着几样首饰。他从怀里掏出一只装饰精美的盒子,向她扔过去:“这个是给你的。”知道她接不住,所以盒子只是轻而稳的落在她的怀里。 是一只金色的簪子,显眼的是簪尾作为装饰的金丝蝴蝶。上面的装饰全是用一些华贵鲜艳的宝石,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随着女子的动作,蝴蝶的翅膀轻轻地颤动,像是立刻就要扑扇着飞起来。 “大爷。”她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比较喜欢玉的。” 那一刻,他砸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心血来潮说要去踏青,他闲着没事,就勉为其难陪着她往郊外去。 不过,这种大冬天去踏青的,也就她一个吧。 她喜欢冬天,但是她又一向怕冷,或者说即使是夏天,她身上也是冰凉的。再加上那双毫无光彩瞳,静静的看着你的时候,倒是比他更像是“鬼”。她似乎也是明白的,所以那双眸子总是微笑地眯成浅浅的月牙,那种一直笑到眼底的弧度,几乎让人挑不出漏洞来。 不过,她并不喜欢笑。 郊外有一大片梅林,枝干粗壮的甚至不知道它们在这里究竟站立了多久。下了好几天的雪厚厚地积了层,踩在上面发出轻柔的吱嘎声。她一直心情非常好地走在他前面,忽然猛地回头,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很是高兴的模样:“大爷大爷,带我坐上去好不好。” 明明是问句,偏偏用了陈述句的口气。 她对他伸出双手,唇角略略有些弧度。他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走过去,环着她的腰脚尖轻轻一点,就站到了树枝上。不过他忘记了,这个女人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大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在赏花”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啊了一声。 她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有没有觉得,缺了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还不错,于是干脆懒洋洋地顺着她的语气道:“你觉得缺了什么” “酒啊,酒和梅花糕,一样都不能缺”明明是近乎无赖的要求,可是她一缺依旧副“本该如此”的坦荡样,倒是让他不能再说什么。看着她在树枝上坐下,他脚步一晃就踩在了平地上:“你留在这里。”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大爷,辛苦你了。” 他应该高兴吗 他想,自己果然还太年轻,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强。或许跟她再呆上几年,到真该他出马的时候,就能练就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的绝技了。 想来这对他一定是非常有益处的。 回去的时候,老远就听到一个男人近乎狂热的声音。 “明河夫人,明河夫人你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他眉毛一挑,抱臂站在远处看热闹。 女子开口,像是如今的寒风,刮的人心生疼:“但是你养不起我。”她如实说道,不找任何借口,近乎残忍的事实。 “但是,但是我爱你啊。明河夫人,难道您不觉得爱比一切更重要吗”他说着,一步一步接近那棵梅树。伸手,却连她的衣角也触碰不到。 她面无表情,轻轻地道:“那么,就请证明给我看吧你的爱。” 对方呼吸顿了顿,声音哀伤,蓦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是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颗心明河夫人,那就请看看我这颗跳动的心吧。”说着,竟直直地往心口刺去。 “啧。”在鲜血飞溅的刹那,他已经来到她身后,伸手挡住她的眼睛。真是麻烦的女人。他想着,对那飘散开的血液味道微微皱眉。手心下微痒,是睫毛颤动的触感。不似一般女子会因为不忍而闭上双眼,她的眸子一直是睁开的。 所以他不明白,那些男人是怎么看上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的。 虽然他知道,她如今非常悲伤。 不像一般人,越是悲伤就笑的越灿烂,像是要掩饰什么。她是非常忠于自己的感情的,即使无法流泪,也必定是面无表情。也只有茫然与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的时候,才会下意识露出那种茫然的微笑。他冷冷地看着下方倒在地上的男人,那浸满鲜血的手还在挣扎地向上伸起。雪白的地上,鲜血犹如朵朵红梅,似是可以将那厚厚的雪地侵蚀出一个个血洞来。 “走了。”他嫌恶地瞟了地下一眼,抱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回到马上。放下手掌,那张漂亮的脸蛋果然毫无表情,漆黑的眸子盯得人心里发毛。将马背上的东西扔到她怀里,他问:“还要去哪里” 她顿顿地看着他,似是在思考。最终道:“随便吧。” “哼。”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一勒缰绳,白马撒腿飞奔。 他总是霸占她的软榻,看着她用哀怨的眼神控诉他。唇角扬起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弧度,:“说起来,虽然是那个老太婆拜托的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她轻轻眨眼,表达了一个疑惑的意思。 他起身,走近她,鼻尖几乎相碰撞:“啧,明河倾城难道真的不明白” 她定定地看着他,在这种距离下她的瞳里终于出现了事物的影子。他勾唇,正要抽身,却惊觉唇角一凉,一股清丽的梅花气息扑面而来。在他错愕的眼神中,面前的女子睫毛微颤,浅浅地勾唇:“可要再深入一些” 于是,他做了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落荒而逃。 当然,他自己是绝对不承认的。 后来,他去了萨摩,在诸多凶险的老狐狸面前依旧可以凉薄地保持傲慢,从未破功,大约也是与前期的“训练”是分不开的。 再后来,他遇上了寻找已久的纯血女鬼,并且以这个借口,不断地与新选组发生交集。一直到某日天雾口气异常地提醒他:“明河小姐最近有些奇怪。” 只是他们都是骄傲不过的人,她不说,他就不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暗地里却早就着手寻找抑制罗刹的方法。他拧着眉头,他知道她对新选组那位三番队队长特殊的态度,所以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那头,却从未想到,这个一向不需要人操心的家伙被伤害了。 即使除了作息的改变,在她身上没有一丝端倪。 他想,不管是人还是鬼,总会有这种遗憾:看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例如当年那位美艳无双的纯血公主,就连他的父亲都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女子,最后却是跟着一个平庸的人类走了,甚至甘愿只做妾室。 例如当年鬼族第一女战士,他的奶娘,却是死在人类简陋的羽箭之下。 例如当年他曾满口答应照顾那个小姑娘,他却甚至来不及去见她最后一眼。 这大约是对所有自负者的惩罚。例如他的父亲,例如他的奶娘,例如他自己。 “我真想杀了你。”他的刀在低吟,对于血的渴望使得刀刃泛起了浅浅的樱色。面前的男子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布满火烧云的天际,整个人如同被敛藏了锋芒的剑,完全没有一丝杀气。 “你们果然是相识的。”男子抿唇,最后淡淡地陈述。像极了她的动作。 他忽然就没有了兴致。 “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决战,让你们那土方岁三做好被我杀掉的准备。”他转身就走。洒脱的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理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判断力,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忘记尊重对手,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他的执念,却似乎因为他的骄傲,而顷刻土崩瓦解。 “梅花终究是要凋谢的。”而后,是属于樱的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句诗不是俺写的,来自翼梦文组的一位姑娘的句子,但是吾喜欢很多年,忍不住拿来用。特此声明。 咳所以说我还是写的太过矫情了果然番外神马的最讨厌了捶墙 最近电脑比较紧张,所以评论只加精来不及回复但是,我一定会全部回复的握拳所以霸王是不好的捂面 修错字 今天感恩节,姑娘们节日快乐v 更图 绝唱 遥知非雪,暗香楚楚。寒凝乱。 “桂先生。”美丽的女子依偎在窗边,看着空中的雪片轻巧地飞落。她伸手,那细小的结晶体在掌心瞬间融化成水。扬起那俏丽的脸蛋,灰色的天幕似乎要压垮什么,她不由地喃喃自语:“又是一个冬天呢。” 今年的梅花,依旧开的那么漂亮。 夕阳的橙红色铺满了大地,屋檐瓦砾之间折射出七彩的霞光。相比白日里的喧嚣,暮色中的墓园多了几分静谧,几分庄穆。空气中还飘散着脉脉余香,像是散不开的思念,一点一点侵蚀到人记忆的最深处。 穿过墓园,踏上青石板路。石板已经因为长年累月的踩踏而极为光滑,一不小心就容易让穿着木屐的柔弱女子给跌伤了。拾级而上,然后在没有台阶的地方向左转弯。路过几丛蔷薇,涉过几条小溪,经过几帘瀑布,最后看到满目的梅花。白的像是那从天而降的雪花,甚至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它沾染了雪,还是雪渲染了它。 “明河夫人。”女子低低地开口,宛若耳语:“几松来看您了。” 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在想,艺馆终究是会埋没了她的。这样近乎不食烟火的女子,坐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的让人心疼。那时候她刚跟着母亲学做芸者,从未踏出过房门一步。她一直以为母亲才是最美丽的,而那一刻几乎让她瞪大了双眼。母亲悄悄地告诉她:“那是明河夫人。” 艺馆的星宿,祇园的北辰。那就是明河夫人。 镶银线的和服,双面刺绣的梅花腰带;白玉的簪子,玛瑙的耳环。这是舞者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而在倾城的房间里,檀香木的首饰盒随处乱放,积压的和服如果不常晒都会发霉。明河夫人有时候会随便乱赏东西,后来她问了其他艺馆的姑娘才知道,也只有艺馆的倾城才会出手那样大方。 “明河夫人,几松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梅花糕可是,不能多吃啊。”她脸上挂着浅笑,轻轻垂下眼睑,将挂在手腕上的小纸包打开后放在最茂盛的梅树下。连坟冢都没有,大抵还是这片染血的土地留不住那个人吧。 只因为一次小小的传令,她做了她手下的小侍。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因为那个女子慵懒的一个哈欠而杳无踪影。跟了她好几年才知道,她与传闻中的完全不同。懒散c嘴馋c喜欢发呆,同时又冷静c内敛而倔强。总是捏她的脸,然后一副满足的表情。有时候会爬到最矮的屋顶上喝酒,吹一夜寒风惹的连发好几天的烧。 哪里是外面流传的“高贵c典雅c冷艳”的明河夫人啊 “大概是夫人总是由着性子拒绝人家吧。”一同做事的小侍猜测着,对于那个如今抱着茶盏坐在窗口发呆的女人,眼角微微抽搐。 “小几松,过来。”她忽然向她招手。她眨眨眼,轻轻走过去。只见到窗外灼灼桃花之下,那个有着斜飞凤目的男子轻轻勾唇,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连桃花都不及那妖娆。 “没有明河夫人的话,我也没办法与桂先生相识呢。”她拨弄着面前色泽晶莹的梅花糕,鼻息之间满是清浅的冷香。像是忆及年少,唇角浮现出最温暖的笑意。 只可惜,一开始桂先生仅仅是将她当做妹妹,当做明河倾城身边的某位小侍。后来也不知道明河夫人对他说了一些什么,某一次他忽然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啪”,连手中的香扇落在地上都没有发觉。 他弯下腰,替她拾起了小扇。玉骨已经蔓延了几丝裂痕,他有些惋惜地开口:“不若,将它送给我如何”然后,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玉骨上的裂痕已经无影无踪,如同当时她只是做了一场梦。 然后他对她微笑,整个世界似乎都成了黑白的,只剩下他的笑容。他说:“这个先寄存在你这里。等你,我就为你落籍。” 她知道桂先生是攘夷先锋,曾经就读于松下村塾,是吉田松阴的得意弟子,也与如今风头极盛的高杉晋作c坂本龙马他们是同门师兄弟。艺馆可以得到比外面更多的情报,于是她毫不犹豫就决定为桂先生做探子。 她其实也是见过那两位攘夷的大人物的。高杉先生有一头看上去就很桀骜的银灰色短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抱着三味线在小间唱歌。坂本先生则要爽快许多,暗红色的短发让人无法忘却,更何况还有左眼下那一粒美人痣。 后来她才发现,如果这两位来的话,明河夫人是一定会接的。 也是到后来她才知道,明河夫人一直是做攘夷的探子的。 京都所有的花街的情报,小到某个芸者新购的首饰,大到几位幕府高官所谈的政务,全都在那张小小的桌子上汇集起来,也全都掌握在那个女子纤瘦的五指之中。 “明河夫人,上几天几松有去艺馆看过哦。”她跪坐在梅树下,如同是在与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谈天。“虽然蜻翎姐姐说再也不理你了,但是其实大家都是很舍不得您的。几松没有把您的死讯告诉她们,否则定是要像当年啊,琉璃夫人和虹潋夫人都被落籍了,都是做生意的大户人家呢。蜻翎姐姐大概也差不多的,只有彩樱姐姐说,一定会守着艺馆死去的” 这一生中,她最震撼的,大概还是那一次五位倾城的合作吧。那几位夫人各个都是绝代风华,站在一起能够让人连呼吸都给忘记了。玉葱手拨弦,裙裾飞扬,奢华之音几乎响彻整个京都。墨色长发旋转,朱唇娇艳如血,玉颈纤纤。眼波流转之间,是十二月的飞雪与樱花一同翩跹,实足验证了那一句樱吹雪。 恰如同末世繁华。并非庸俗的美丽,那繁复堂皇之间,是近乎苍凉的大气磅礴。她站在高台之上,大气也不敢出。害怕那坚韧的琴弦勒断了娇嫩的手指,害怕那美轮美奂的和服压垮了旋转的美人,害怕那犹如醇酒的嗓音因为压低的呼吸而撕裂。忽然眼泪就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人类太贪婪。那种美丽,根本就不是肉眼可以承受的住的。 或者,用美丽来形容那场景,都害怕伤害了她们。 等到一曲终了她才发现,原来流泪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眼睛不由就往门边的桌子望去,那些倾城们关注的浪士组之人,同样是震撼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暗暗想,大约仙乐也就是这样吧。 而那一回居然就成了祇园绝响。五位倾城再没有相聚第二次,一次一次地错过,直到曲终人散为止。 后来她也来到这里看过那个当年倾城绝艳的女子,相比她的臃肿,她清瘦的厉害。只是就像是终于放下了千斤重担,她似乎是那样快乐,眼睛也格外明亮。即使那墨一般的长发显得枯黄,双颊苍白,指甲也泛着青色。但她总觉得,相比那个似乎总是要被压坏的精致人偶,那时的她是那样真实。 “夫人,阿林在出生三个月的时候就夭折了我连桂先生的孩子都保不住,我,我”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桂先生太忙了,每一次回来都是一脸疲倦的模样。她只能提供自己最周到的温柔,而内心的委屈却是万分也不会说的。在艺馆那种吃人的地方,只有明河夫人会听自己说话。而如今,当那个女子仙去之后,她满园的梅花又成了她唯一可以倾诉的地方。 当她怀上那个孩子的时候,心里几乎被幸福给填满了。怀胎十月,她也提心吊胆了十月。可是即使她拼尽一切地悉心照顾,在一个炎热的早晨,她的孩子全身冰冷,停止了呼吸。那样娇小的孩子,闭着双眼,食指还含在嘴中,宛若在做一个香甜的梦。她以为她的天都塌了,就算桂先生当日了就赶了回来,一直一直抱着她。 “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几松”那个举世无双的漂亮男人不断地安慰她,亲吻着她的眉心,无限怜惜。而在一夜之间,他白净的下巴冒出了许多青胡茬。 桂先生,也是很悲伤的吧。一如听到夫人死讯的那日。 “明河夫人,几松可以拜托您,拜托您照顾一下阿林吗他还那么小,如果是夫人的话,一定可以”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心里在不断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到渐渐缓过气来,她才又道:“新选组随着旧幕府去了虾夷,桂先生说他们值得尊敬,对得起那面诚字大旗;但是,那份愚忠又太过可悲如今已经不是一个武士的时代了,枪炮代替了长刀。似乎还有消息说,天皇大人要查封花街,虽然艺馆并不在那范围之内。夫人,如果您还活着的话,会怎么想呢” 而后就静了下来。夜色已沉,满树的梅花似是散发着荧荧的白光。放眼望去,满目是柔和的银白色,宛若最莹润的玉石,亦或者最优雅的笑脸。下意识就站起身,踮起脚尖,随着梅花簌簌之声翩翩起舞。回忆那个人的舞步,每一个旋转都似是一朵白梅怒放。 直到停下脚步,树后传来清脆的掌声。“我说怎么找不到你。”话语尾音带着习惯的上挑,桂的脸庞似乎最是与身后的梅相得益彰:“果然是来这里了。” “桂先生。”一瞬间的慌乱,几松低下头。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小脸涨的通红。桂轻轻叹气,走上前将自己雪白的羽织披在她的肩头:“冬夜风大。回去吧。” 温暖的一如她离开艺馆之时,那个带着梅香的拥抱。 男子的手掌宽大而灼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走出那种满了梅树的庭院,她下意识回头。似乎可以看见一个美丽姽婳的女子,站在树下,对她浅浅地微笑。 “明河姐姐,我可以叫您姐姐吗”直到满园梅花消失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玩维新恋华坂本龙马传。某姑娘被龙马的关西腔萌的死去活来,个人则被阿聪的总司给迷住了。跟薄樱的阿司完全不同的类型,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提供图v虽然画风跟薄樱真的差了很多。不过,d3p家的剧本就是给力啊 然后就是高杉晋作c河上彦斋他们,平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0节 的桂居然不可以追实在残念,大概得等fd了那个桂的萌点很多,不过被某姑娘吐槽:长的很浮竹你够了 话说此作的路人几乎都是铲子下巴,而新选组除了土方全部悲剧不过个人比较看好伊东,真的然后就是声优的吐槽点实在太多了。你能想象风间大爷那种诱惑的声线用在铁铲下巴的近藤叔叔身上么qaq太吐槽不能了 女主也挺有爱,不过阿司是在池田屋被女主气吐血实在是让俺里面暧昧的图很多,某姑娘告诉我此作是15n的嗯,那群男人身材真不错喂 于是被此作引诱的又想开薄樱了翻滚,攘夷的娃好有爱> 锦错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冲田总司”怒号声从干部居住的后院里传出来,惊飞停留在屋顶歇脚的鸟雀无数。队士们见怪不怪该做啥做啥,最多感叹一句:土方副长的嗓子还是那样嘹亮冲田队长的神经还是那样粗壮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美好。等等等等。 新见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木刀,用袖口轻轻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叹气道:“阿司,你总是回来的”那么不是时候。 冲田抱着满怀的金平糖,无辜地眨了眨那对碧色的狐狸眼,偏生有一股狡黠的味道。轻轻挪动两步,躲到新见后面跟她咬耳朵:“锦不是局长么快点命令副长去打扫道场,这样” “冲田总司”土方的脸色已经漆黑一片,那双勾死人的桃花眼就像是可以射出激光来。新见想,看来樱木花道那用眼睛杀死你的绝招,是从土方岁三那里学来的。 说起来,樱木花道是谁来着 “是是是。”冲田认命地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往道场跑去:“说起来我还有事找近藤局长,先走一步了” 徒留下身后土方不顾形象的咆哮:“这个月不许再出门”话说遇上冲田,土方真的还有形象吗 “阿岁。”新见看着土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一阵好笑,善意地道:“上几天松本医生告诉我说,如果人总是生气,会很容易变老的哦。” 于是,土方岁三的脸色已经开始向宇宙黑洞发展了。 从广间开完会出来的时候,恰巧遇上了鬼鬼祟祟的原田等人。新见眨眨眼,在他们身后出声:“左之” 原田几乎都跳了起来,新八的头发都惊吓的根根竖起。下意识立正:“新见局长”别提有多尊敬了。 然后才瞬间放松下来,原田一脸后怕的模样,而后小声道:“锦,要出去一起喝酒吗”顺手指了指还在抚胸顺气的藤堂:“就让平助请客好了。” “喂喂,为什么是我啊左之你说清楚啊喂”藤堂瞬间炸毛,那精致的倒三角猫眼似乎可以喷出火来。新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凉凉地开口:“平助你不是最尊敬阿锦了么,给你一个表现机会你不用感谢我们啦当然如果你把我们的酒钱付了那就更好了。” 新见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的想要偷偷溜出去喝酒的几人头皮发麻。半晌忽然右手握拳在左手心轻轻一捶:“就我们几个多没劲啊。唔,就找他请客吧。” 手随便向后一指,却正是刚从广间里出来的土方岁三。虽然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但是按照土方岁三的脑子,瞬间就想明白了。于是脸色又漆黑了。 这世界上敢敲副长竹杠的人可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因此抱着“不喝白不喝”的心情,喝酒大队的人数激增,甚至连被禁足单方面的冲田也笑眯眯地跟了出来。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芹泽局长临时起意,与近藤局长一起带着一大群人跑去角屋,大约是喝完酒还可以运动一下;而他们的目的地则是艺馆,一个美人如云但是只许远观的地方。 否则按照土方副长这个月的月钱,大约是不大可能再去岛原温柔乡寻找安慰了。 “一君一君我跟你说啊。”藤堂无聊,扯着斋藤一不断地唠叨,却都是一些极其没有条理没有营养的废话:“上次见到的那个芸者真的很漂亮哦,左之是吧是吧” 斋藤却显的很冷淡,这个男人一向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即使有一张对于女人而言有致命吸引力的脸蛋。只可惜,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或者说,察觉了也没有当回事吧。 原田和永仓嘿嘿两声,也加入了调戏斋藤的队伍,看样子是不看到对方变脸不罢休了。土方无奈地开始皱眉,新见笑了笑,对他说:“刚才漏了一句,皱眉太多容易长皱纹哦。”而后伸手,伸出食指揉了揉对方拧成死结的眉心:“土方副长变成糟老头的话,一定会被阿司嘲笑死的。” 然后,在对方愣神之间,跑到一边跟总司闲聊了起来。 总司和土方认识的很早,早到当年总司还在元服,而土方还是一个假药贩子的时候。他们两人一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那时的总司还是一个顶着一张包子脸,整天把试卫馆搅的鸡飞狗跳的元气少年。近藤总是哈哈笑着说这孩子真有活力,源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也来不及,也就只有土方才能治得住他。 来到艺馆门口的时候,冲田忽然转头,那双碧色的狐狸眼带着一丝挑衅:“副长,好久没有动手了,回去打一场吧。” 土方抬眼,他身边的低气压愣是赶走了不少想要上前搭讪的游女。那双桃花眼勾人的厉害:“随你。”语气颇有不耐,也不知道一个人在纠结些什么。不过新选组的队员们都是铁打的神经,而土方的脾气更是六月的天女人的心。就凭新选组清一色光棍的阵容,注定了只剩下做爸爸的近藤可以摸清他的喜怒。新见满脸无奈,接到原田他们的求救目光后,小声加了一句:“新选组是我家,爱护公物靠大家。” 冲田的酒量一向不好,基本上在原田刚暖胃的时候,他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喝醉了从不打架唱歌抱着人哭的稀里哗啦,虽然酒量不好但是酒品却是一等一,这点还是非常值得欣慰的。 帮着土方把呼呼大睡的总司搬回房间,外头的月亮圆的像是月见团子。新见打着哈欠要去睡觉,忽然听到身后的土方开口:“锦,你怎么看待如今的新选组” 就像是两个人闲聊一般,土方的眉毛也没有开始打结。 新见毫不思索,张口就道:“我把组织当恋人。” 土方青筋:“现在不是动员大会。” 两人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久到土方都以为对方睁着眼睛睡过去了,才听到那个极为微弱的声音:“其实,我并不赞同芹泽局长研究罗刹。” 土方上挑的桃花眼渐渐温柔了下来,顿了顿,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末了,又加上一句:“说起来,要去我房间喝茶吗” 新见嘴角一抽,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那啥,我似乎有点困了,改天再聊啊呀你看斋藤君还在那里,去找他吧他一定会很乐意的。”脚下生风撤的飞快,似乎唯恐身后的人追上来。 土方泡的茶你确定不是硝化甘油更好喝一点吗 盛夏的烈日,对于新选组众人来说几乎是磨难。他们需要每日不怕脏不怕累,大到抓捕浪人小到追霸王餐,他们就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于是,在一个热浪滚滚近乎可以把人晒成干的夏日,众干部决定:去游泳 “我说锦,你真的不下来吗”原田刚从河水里钻出来,满身挂着水珠,一副爽快的模样。这里已经属于乡野地带,至少不会影响市容造成混乱。 新见怀中抱着一大垒的长刀,身旁树下还靠着好几把太刀。如果放在现代社会,那就是无证经营小贩,怕工商怕城管怕居委会老大娘。只可惜,如今是幕末时代,而他们就是警察。 新见坚定地摇头,随着太阳的角度挪到阴凉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书来看。 平助跟新八互相泼水,只可惜脚一滑满头满脸扎进了水里。好不容易浮上来,束发的丝带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那双眼睛倒是更加明亮:“锦,水里很凉快的哦。” 新见只是埋头看书,声音倒是远远地飘来:“你们玩吧,我不会游泳。” “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不会游泳的”新八大吼,把一旁平助的耳膜震的生疼。总司倒是笑嘻嘻地泡在水里:“说起来,山南先生和土方先生也不下来呢。” 山南坐在另一棵树下看书,此刻抬起脸来笑了笑:“我等会还要早点回去,只留近藤局长他怕是要闲着了。” “人家是读书人嘛。”新八无所谓地耸肩,众人都习惯他不经大脑的话,倒是十分无所谓的模样。斋藤一直一个人泡在一边,忽然开口:“要抓鱼吗” 总司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双碧色的狐狸眼熠熠生辉格外耀眼。“好主意呐,同样不下水的土方先生,麻烦去拾一些柴火吧\” 土方青筋直冒,新见抬头看了看太阳,无奈道:“土方副长” 柴火他们拾鱼也他们烤。等到黄昏的时候,一众泡够的男人心满意足地爬上岸。新见一直死死地盯着油滋滋的鱼,一副要将它们盯出一个洞的模样。直到那群家伙穿好衣服七手八脚地过来抢食,才抱着自己的份继续坐到树下。“叶隐闻书”恰好瞟到封面,土方挑眉:“你看这个” 新见点头,手不由握住自己腰间的长刀:“因为我只剩下这个了。” “谁说的。”新八适时地插嘴,哪怕嘴里塞满了鱼肉口齿不清:“锦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新见怔了一怔,轻轻垂首,笑道:“是啊。” 因为在乎你们,所以,请原谅我此刻的任。 “阿岁,我好冷”声音轻的几乎一吹就散,四周满是鲜血,女子苍白的肤色与灼热的暗红形成一种惊心的情景。站在障子前的男人终于还是走了过去,不顾满地的血红,一把抱住她。 “对不起”他说着,只觉得口中满是铁锈的味道。 “土方岁三”姗姗来迟的少年的声音近乎咆哮,那对一向云淡风轻的碧绿眸子深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芹泽一派必须肃清。”土方岁三放开手站起身,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偏偏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就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那里。 “阿司”倒在地上的人气若游丝,冲田瞳孔一缩,一把扶起她。脸色惨白,睫毛纤长的几乎把所有的光都给挡住了:“芹泽局长必须肃清这是我,答应的。” 少年的眸子像是要溢出水来:“锦是笨蛋”一拳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来。 她笑了起来,唇色近乎透明:“我其实很高兴”可以遇到你们。来到这个世界,装死逃出婚礼,自不量力想要改变历史,直到遇到你们。 你们的阳光,你们的温柔,你们的坚强,你们的和善,几乎让她忘记,她才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所以”请不要悲伤,这样美丽的眸子,被仇恨和鲜血蒙蔽,那是多么让人遗憾的事情。 “好冷好疼”几乎缩成一团,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腹部的疼痛。看来她还是那样没用,连切腹都不会。 “冲田总司。”漆黑色长发的男人冷冰冰地开口:“帮助新见副局长,介错。” 几乎已经失去意识了,除了身体微微的抽搐与发抖。站起身,眼神冰凉,缓缓抽出腰间的嘉贺清光。 他一直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着帮助近藤老师,保护新见姐姐。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一直揣在心里,当做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举起长刀,冰冷的寒光自刀刃划过。大概新选组是被诅咒的武士,从多久之前开始,就不得不向自己答应要保护的人挥刀。 血液飞溅到墙壁上,滑出一道喷溅的梅花。她的手心一松,是一支被磨的近乎光滑的银钗,甚至连花纹都看不清楚了。 “对不起,对不起”只剩下少年不断的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紫洋的写出来了阿莫,俺圆满了qaq 于是这两天在跑2号新出的一f的fd好萌好萌,好甜好甜> est愣是萌倒了我们班一片女生,虽然我喜欢arubar一嘛,juli也是很不错的,13的声音也有爱,就是对待魔法太狂热了吧一tl 于是强推一f虽然本篇的系统那就是一个悲剧捂面 天人 日暮落英铺雪地,献花应过九天人。 劫缘劫缘,她是他的劫,却不是他的缘。 在加入试卫馆之后,土方先生曾召集他们,似乎不经意地询问他们加入的理由。大多人都是满腔热血地回答保护将军c保卫日本之类的话。轮到他时,他却沉默了。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总角少女的脸早已模糊不清,唯独那句话,像是烙刻一般印在他心里。 “我是绫小路十七夜请为将军大人献上你的一切。” 稚嫩的童音,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单纯,他许下了一生中第一个诺言。 “是因为承诺吧。”他淡淡地开口。土方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临行之前忽然道:“斋藤一是吧。你的左手剑很厉害,拔刀很快,力量也很大。但是,可以确认在战斗中绝对一击必杀吗” 他诧异地看向对方。很少人在见到他用左手挥刀后还能这么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亦或者,只要见到他右腰佩刀,就会惹来多少人的嗤笑。 见他愣神,土方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跟我去比一场。” 距离上一次看到这种欣喜的眼神是多少年了不因为他的左手剑而被歧视,仅仅是认同他的实力便可以与那群人打成一片。近藤先生如同一位温厚的长者,灼热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他的脊背上。力道很大,但他并没有躲开:“真是利落的剑法啊,斋藤,做的不错总司你不是说无聊嘛,要不要和他来一场” 一旁有着碧色狐狸眼的少年双手抱着长刀,嘴角微扬:“斋藤君用的是左手呢,我也太吃亏了。”却已经起身去源那里接过木刀了。 后来,若非土方先生的制止,他们两个大概是要打到你死我活了。很久没有那么热血沸腾地比试了坐在房间里,他服用那位土方先生给的,据说“对治疗一切伤筋动骨有奇效”的石田散剂,一向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温柔。 时隔十年,第二个朝他微笑的人。 蓦地想到那位脸上绘着精致彩妆,一身华服如同人偶的美丽女子。那声“斋藤一”听的真切,却又似乎只是他的臆想。那个当年对他笑的女孩子应该已经丧生在那场震惊全国的大火之中了他这样告诉自己,那张脸却挥之不去。 所以,才会忍不住挥刀吧,冲动的几乎不像是自己了 没多久,试卫馆加入了浪士组。他来到阔别已久的京都,表情捉摸不定。那个收留了他数个日夜的华丽宅院被烧毁后又建起了新的院子,一样的珊瑚墙琉璃瓦,一切残破的痕迹都被奢华所掩盖。 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冲田又跟他对战了几场。他们两个的刀术都不适合用来教导组员,戾气太重,一刀必杀。这次不像上回那样没轻没重而改用了竹刀,最后的结局却是竹刀双双从中断开。 “厉害,厉害。”不知不觉竟然吸引了诸多组员来观战。他朝冲田点了点头,将折断的竹刀交给一边负责道场的队员,刻意忽略了山南先生的碎碎念,回到房间。 京都,这个给了他重生的地方,这个让他绝望的地方。 当时是在江户遇见她的,所以他下意识以为她是江户的游女或者芸者。后来却是在祇园再次见到她。美仑美奂的妆容与和服,令人惊艳的舞步,蓦地与十余年前那个一脸骄傲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她蹲下身,华美的和服触到肮脏的地面;她干净的手触碰到他染了血污的冰冷的脸颊。 “请一定要活着。”那声音穿破了时间的阻隔传到他耳朵里。“斋藤”土方先生对他轻轻地吼了一句,他回神,掩饰一般地拿起酒盏。 会影响一位清修的剑客的心智,这太可怕了。 对着他们一脸疏离笑意的她,在山之绪外近乎疯狂的她,护着雪村无畏的她,在四国屋上欲哭无泪的她特别是对上那双漆色的瞳孔。当年不过匆匆一瞥便被呵斥低头,那双无光的眸子却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于是他下意识开口:“十七夜小姐。” 女子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挡住了无神的眼睛:“斋藤先生认错人了。” 于是他肯定,自己寻找了十余年的人,就在眼前。 如此悲伤,千丝万缕的联系化作了解不开的死结。他解不开,也没有去解开。 所以挡在她的面前,他却是想要微笑。可除了挥刀,连抬起唇角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还太弱,他暗想;还好她没事,他闭上双眼。 迷糊之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畔哭泣。他还不清当年的债,她既然什么都不缺,他就将自己这条命送给她。 他大抵还是太傻。总司这样取笑过他,土方先生曾这样训斥过他,原田也苦口婆心劝说过他。而在怀中的女子满头乌发变成月华之时,他的心脏被揪住了。狠狠几下,落到地上。 他对这个模样再熟悉不过,他甚至做好了自己终有一日化作罗刹的打算。他只想在她身后直到他的性命终结,却从未想过,那样美丽的女子头顶长出短短的犄角,不像罗刹的罗刹,当然更不是人类。 如若天人五衰,她或许真的是天人也说不定。 “明河夫人”她抱着白兔,穿着绣满白梅花的和服。脸上是不若在艺馆的温和笑意。看她往路的那头走去的身影,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是最后一次相见。 看到梅树下的女子,他蓦地松了一口气。惊讶于她不通过寻常的带着撒娇的口气,心如擂鼓。就像面前只是一只雪人,在太阳下,一曝晒就会化作水汽,再也找不到。 “一君”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满足,而后渐渐轻了下去,像是真的进入酣睡一般。他只觉得眼眶干涩,就像是如今的罡风太过凛冽,吹的他眼睛发疼。 脊背上的梅花香最终飘散。天人归去了天上,仅留下凡人无尽的遐想与哀伤。 藤萝卷,冬已残,楼台舞罢复流连。 今朝花葬无人奠,一瞥惊鸿过忘川。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正文 第21节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表示很激动 上几天下雪了,然后受到启发,然后把码了一半的一君范围全部推倒原本打算模仿随想录的情书写一君的,结果 我总觉得会把一君崩掉结果字数咳 新坑已经大概构思好了,不过之前还会开一个绯欠的短篇,正在往电脑上打。名叫sn一p是卓,大概5以下,有兴趣的姑娘可以等俺开了后去看看。 薄樱新坑开了会打广告,男主角我觉得好冷啊真的比这篇冷多了捂面 于是谢谢姑娘们陪俺一直到今天,鞠躬。 :sb一一kben凡丫涂鸦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