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泪来世还你半寸相思》 第001章 意外身死魂灵穿 夜,静谧的异常,本是皎洁的明月此刻也笼罩上一层血红色云雾,阴森异常。茂密的密林里格外安静,只余下树叶磨挲的清脆声响,没有人会在意这密林,更没有人会去在意夜空的诡异。 叶夕颜踱步走在这密林,一袭黑色的作战服让玲珑的身形尽显,看着地上凌乱摊到的尸体,清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涟漪,蹲下身,纤细的手指翻过那倒地的尸体,一个金灿灿的饰盒从他的衣服内侧滑落,嘲讽的勾起嘴角,竟为了这样一个东西丧命,当真蠢笨。 细细的端详着那紧致的木盒,她本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可不知为何此刻她却不愿放手,心中某个声音在催促着,仿佛是让她打开般。 有些颤抖的手指微微抚上那暗扣处,当看清饰盒里的物品时,她的灵魂在那一刻抽离,身心仿佛无数针尖入体,每一个呼吸都让她疼到窒息。叶夕颜错愕的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还未回神,鲜肉撕裂的声音也随之发出,缓缓聚焦的视线落在胸前贯穿她身体的刀刃,有些错愕的望着那‘尸体’溢血的嘴角阴险的浅笑,是自己,大意了 ··· 纯口边界 烈日炎炎,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凌乱的躺着,箭枝刀羽随处可见,战火硝烟的味道极具明显,几只乌鸦随意落地,轻啄那的血肉,时而发出渗人的哀嚎。 人疲马乏,三千旋甲军的对面是由几个小国组成的二十万大军,而中间抱头蹲着的,正是生在纯口的帝厄百姓,他们呆愣着蹲在原地,望着那已经不幸被杀的同伴,不敢言语半句,眼底竟是惊恐,却也带着求生的望着那被世人称之为战神的人。 马背上,面色苍白的将士嘴唇干裂异常,面上却无任何神色。 “夜梓玦,如今的你已为俎上之鱼,又何苦挣扎,早些自行了断,于你我都好。”马背上,此人中年模样,一袭盔甲着身,轻抚嘴角的络腮胡,握着大纲刀的手更加紧了紧。 早听闻夜梓玦的旋甲军厉害寻常,却不想三日下来,竟无一人下马,这夜梓玦,当真可怕,若非此次早有准备,只怕自己也早就成了他剑下的亡魂了吧! “吴将军,切勿与他这般废话,这么多帝厄百姓在此,我就不信他会放任不顾。”闻越与吴奎相比年纪到还算年轻,此时正咧着嘴笑着,首次出战便也将这血将军逼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件快事。 银色盔甲的男子眸光微紧,精明的眸子并未因疲惫的脸而消减几分,身上的盔甲已经破损,殷虹的血迹从那被刀划开的口子流出,他却没有半分在意。视线紧紧的落在那不远处那上千百姓之上,握住长剑的手不由攥紧。 “吴奎,你以百姓为盾,有何颜面称之为将?”有些愤怒,韩映架马上前了几步,对敌三日,虽未分出胜负,但旋甲军却也没皱一下眉头,却不想,眼前的人竟使出这般恶毒的诡计,王爷虽未下令,却也只守不攻,可为何大军竟到现在都未到? “自古成王败寇,世人只会在意胜利者是谁,而不会在意过程。”吴奎阴邪的笑着,百年来,坔桑在异域大陆屈居第四,今日若能取下夜梓玦的人头,那帝厄便也拿下一半了。“如何,夜梓玦,是要自行投降,还是要本将军送你一层。” “你确定,你会是胜利的人?”清冷的眸子缓缓抬起,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夜梓玦干裂的薄唇动了动,语气却是异常的清冷,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震。 闻越也是一惊,早就听闻郢雾的洛司煜和帝厄的夜梓玦无一不让人胆寒,却不想今日一见,倒也名不虚传,只是他们生错了国家而已,一个是宦官弄权,一个是亲王摄政,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大国究竟是怎样灭亡的。 身下的战马长吁后退几步,吴奎慌忙勒住缰绳,佯装镇定道:“别忘了,你不过千人,与我的二十万大军想比,不过沧海一粟,更何况,你的子民还在本将手中。”吴奎阴邪的笑笑,望着远处那惊恐万分的帝厄百姓,只要自己下令挥旗,那些人便能在瞬间身首异处,夜梓玦,又该如何抉择呢! ··· 灼热的剧痛从全身袭来,地上的女子颤巍的缱绻起身子,脸颊上是出奇的凉意,却无力气撑开沉重的眼皮。 叶夕颜试着慢慢地移动身体,死了?还是活着? 努力撑开那沉重的眼皮,入眼的竟是血肉模糊的残肢,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躺在她面前,血肉中的鲜红依旧流淌着,而她,正躺在这红色的血泊中,努力的撑起身子,却发现腹部灼热的殷虹并未停止。 “你这丫头的命到还大。” 不大的声音响起,夕颜习惯性警惕的望着声音的来源处,相对于血肉模糊的场景,眼前的一切更让她惊呆,上千人抱头蹲在地上,他们周围持刀站着的,竟是穿着盔甲的士兵,而左右,更是有望不穿的将士,两军对立,却也只毅然站在原地。 盔甲?将兵? 夕颜正待错愕,却被走过来的小将毫不客气丢至那上千人之中,吃痛的低呼,伤口的血腥味越渐浓烈,而此刻,竟无一人敢上前扶她一把,生怕稍有妄动,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吃力的坐起身,丝毫没搞清状况的夕颜快速接下身上的腰带将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缠紧,这伤似乎是自己大意留下的,苦涩的笑笑,想她这般出色的雇佣兵,竟也会着了这般道。 “好好待着吧!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王爷如何抉择了。”小将虽如此说着,但自家将军的行事风格他又怎会不知?只怕无论怎样,这些百姓都会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罢! 目光狠绝的望着眼前说话之人,杀意四起,若她没记错,刚刚是他丢的自己,只是,这王爷又是谁? “你没事吧?” 极低的声音响起,夕颜清冷的目光望着身旁,却也只是一个数岁的男孩儿,此刻他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脸上竟是担忧。 夕颜也是微愣,刚想摇头,却见那男孩儿瞬间被已中年妇女拉至怀中,眼底竟是警惕担忧和害怕。 夕颜淡淡的转过眸,这才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到底是哪里? ··· “卑鄙小人”韩映朗声怒吼,坔桑这等小国,竟也胆敢威胁自家主子。 吴奎本就想压制自己心中的怕意,听闻韩映数次重复着对自己的骂语,更是恼怒,抬手猛的挥下,却也在顷刻间听到那惊恐的声音。 鲜血渐在了不少人的脸上,惊恐的喊叫声传遍整个战场,慌乱的往中间移着,而离那些将士最近的人,却也哀号的瞪直了双眼,脖子处有着大刀划过的血痕。 夕颜错愕,这般冷血的杀人场面,即便是自己看到也会忍不住一寒,这里,到低发生了什么? ··· “韩映,令将士备战。”清冷的声音开口,夜梓玦斜眸轻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绝冷的笑意。 “是,王爷!” 说着,便也轻点马背,一抹淡色如鬼魅,所到之处,不时有敌将倒下,双眼圆睁,似乎到死都不知缘由。 “本王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威胁!” 清冷的寒气随着清风缓缓渗透整个战场,吴奎闻越也是一惊,围着百姓的士兵看着地上躺着的同伴,身体不由有些颤抖,这到底,是怎样的速度。 “王爷!”韩映这才回过神,惊呼一声,却也加快速度迎上。 “你疯了,难道你不想要你子民的命了吗?”怒吼着,吴奎不曾想夜梓玦会有这样的举动。 提剑轻指,冰冷的眸光望着那提剑架在百姓脖子上此时无比颤抖的士兵,冷言道:“你可以试试,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本王的剑快。” “王爷”声音有些颤抖,淳朴的百姓听到夜梓玦冷酷无情的话,皆呆滞的一愣,他们心目中的战神,此刻却也无视她们的生死? “帝厄的将士与百姓,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寥寥数字,却也让在场的人一惊,相互望了望,却也不再说话,这是他们的王爷啊!他们应该相信他的。 夕颜抬眸,清冷的目光望着那此时提剑的男子,一袭银色的盔甲却也染满了血迹,却在他的身上看不出半丝狼狈,不是惊为天人的容貌,却也轮廓分明,黑沉沉的眸子中有点儿疲倦的神色,却掩盖不了那种似乎天生入骨的峻冷和深沉而干裂的嘴角没有任何清扬的动作,稚嫩的脸庞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却有一双那如深潭的眼眸,伴着狠绝,还有一丝扑捉不到的愧疚。 他抬步轻轻走着,银光的剑身上滴滴殷虹在落地的瞬间,却也滴滴溅开,犹如一滴滴小小的血红珍珠,圆润,透亮。 “不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那小将也是一惊,颤抖的身影后退着,似乎感觉再无退路,暴戾的喊了一声,猛的挥起刀子,却也像一旁的百姓挥刀下去。 鲜血飞溅,落在了夕颜本就脏污的脸上,微愣。迎着眼前这一片萧杀之意,却也瞬间失神,这里,是古代的战场?古代 “你们每人杀了一人,本王已杀了十人,看来,还是本王的剑快。”冷言说着,当所有人都看向那小将的时候,夜梓玦身影迅速的动了一下,眨眼的功夫,五个刚刚还在地上哀号的男人已经瞪直了双眼,脖子处有着大刀划过的血痕。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2章 战场厮杀始相识 好狠绝的男人!夕颜目光冰冷而麻木的看向院子里卓然而立的身影,银色的锦袍上又沾染了几点鲜红的血迹,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鬼魅冷血。 “妈的!就是死,老子也要找他们陪葬。”看着地上被同样砍去头颅的十个同伴,杀红了眼的小将发疯般的吼叫起来,挥舞起手中的大刀。 “娘”带着惊恐的声响,夕颜回眸,却也望见那沾满鲜血的大刀向那惊慌失措的孩子砍去,似乎因惊吓过度,他双脚如同钉住,无法移动分毫。 而那些刚刚便已杀过无数之人的将士此刻更是杀红了眼,疯狂的挥舞的自己受伤的武器,向着手无寸铁的百姓挥去。 “小心!”站起了身体,看着那挥过去的大刀,夕颜低声一喊,单薄的身子迅速的扑了过去,一把推开那小孩儿,在大刀砍下的瞬间,迅速的捡起地上的长剑快速迎上。 哐当一声,刀与剑的撞击下发出火光,夕颜的剑和那小将的刀撞击在了一起,身体似乎那般无力,吃力的迎击着,飞身旋转踢脚,却也以最快的速度将长剑抹上那小将的脖子。 “啊!”鲜血飞溅出来,喷满了一旁另一个女人颤抖的身上,苍白的脸庞带着惊恐,让她死一般的叫出声来。 而也在那一瞬间,夜梓玦的的剑却也在顷刻间要去那些看管百姓的将士的命,冷冽的眸光扫过那看上去脏乱的丫头,披散的头发,身上是破损的过大布衣,干瘦的身子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可是那一瞬间,她竟然动作敏捷的捡起大刀挡下小将砍下来的一刀。 夕颜神情不变的抹去脸上的鲜血,喘息着,小腹的伤口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再次撕裂,熟练的包扎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踉跄着干瘦的身子警惕了几分。 好冷漠的眼神!夜梓玦也是微愣,不过一个半大的丫头,却有如皎月般清冷同时又兼具烈日般灼热的眼。她,到底是谁? 抚着伤口,夕颜眸光清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虽不明白情况,却也知道,对面的人是要他们死,而眼前的他们口中的自己人,似乎也没有要相救自己的意思。 踉跄的走着,身体发着的危险信号越来越严重,若不在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之前动手,只怕等着她的也只有死。 “你要干什么?”冰冷的开口,夜梓玦望着那纤瘦的身影,她难道不知道前面是二十万敌将吗? “哈哈哈!夜梓玦,不愧为血将军,就连自己的子民也不放过,现在的你,只怕也只有众叛亲离的下场吧!哈哈哈”吴奎大笑着,看着那缓缓走近的小丫头,虽失去这么多将士,却也让在场的帝厄百姓心死了吧!夜梓玦此刻的神色,倒也当真好笑。 “王爷!”韩映携旋甲军快马过来,却也将幸存的百姓护在身后。 傲然上马,一身银色盔甲的夜梓玦面色冷然的骑坐在马背上,双目如鹰阜般审视着战场,嘴唇抿起,望着那依然艰难前行的女子,带着冷硬的铎芒。 “吴将军,要派人抓住这小鬼吗?”闻越轻声问道,此次虽是数过合力,但吴奎才是这次战役的将帅。 “数十万大军,莫非还被一个孩子吓破胆?”呲之以鼻,吴奎低声说着,斜眼更是不悦的看了一眼闻越,当真只是个小将,这般就害怕了。 夕颜离目标越来越近,却也快速提起地上的到以最快的速度到离她最近的人,翻身上马,提刀狠绝的抹上了马背上人的脖子。 夕颜骑术精湛,有若出笼猛虎,只是不知为何,这身子却也有些碍事。 提着锋利的战刀,手法妙到巅峰,身子左右挪腾,于马侧马下诸多方位射击,而那些飞腾的利箭,一时间竟丝毫没有伤到她,两边之人皆是一惊,敌我双方所有的目光霎时间都凝聚在这个小小的孩童身上。 “攻!”夜梓玦似乎在一瞬间明白,厉声一喝,提剑便也快速迎上。 “攻!”韩映快马上前,身后的将士急急跟上,犹如从黄泉的方向肃杀吹来,卷起少年们猎猎翻飞的衣角,吹过他们乌黑纷扬的长发,振翅欲飞,直如义无反顾扑火而亡的飞蛾。层云堆积的天空上,有黑色的巨鸟飞过上空,翅膀扑朔,发出凄厉的长鸣。 韩映肩头染血,奋力劈开一只流矢,回头大声叫道:“保护王爷突围!” 吴奎也是一愣,快速下令名部队迎上,旋甲军是恐怖的,从他们挥刀的速度便也可以看出,而与他们想必,那小小的身影着实不足为惧。 哒哒之声,就接近了敌军的前头部队,夕颜的身子虽无过度力气,出手的角度却刁钻至极,眼明手快,挥刀劈翻了两人,抢在对方发动进攻之前,将利器刺进了一名敌将的咽喉。 旋甲军见一个小小的孩子都这样凶悍,不由得士气大振,韩映见事有可为,大喝一声,厉声道:“跟我冲!” 雷霆般的呼喝声顿时响起,无数的士兵们举起了手中的刀枪,杀意像岩浆一般的沸腾。他们嘶声长呼,声势惊人! “困兽之斗,不知死活!”吴奎原先也是一愣,却也在瞬间恢复了神色,冷哼一声,举起弓弩,迅速弯弓搭箭,银色箭芒霎时间有若流星,激射而去。 风声呼啸而来,待夕颜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快速侧过头来,利箭晃在她的双眼之中,只是一刹那,孩子脸面中箭,身子一歪,就猛地倒下马去! 夜梓玦凛冽的目光晃过,眸光微寒,挥剑的动作越发的快了。 “夜梓玦,你不会以为,只凭一个野丫头你就能安然脱身吧!”吴奎冷冷一笑,高声说道。 一脚踢飞一名彪形大汉,长剑一挥,两名扑上来的敌人顿时了结。“你,还不配本王亲自出手。” “你”微怒,随即吴奎冷笑道:“你就那么有信心,能杀光我这二十万大军吗?” “是吗?”凌厉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冷笑,让吴奎也为之一寒,刚要下令全面进攻,只听一声锐响突然在耳边响起,吴奎一愣,转过头去,刚好看到不少将士的尸体轰然摔落下马,男人双目大睁,脖颈只留一丝红线,嘴犹自不可置信的大张着,好似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阵剧烈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吴奎刚想调转马头,一柄锋利森冷的短刀就紧紧的顶在他的脖颈之上,夕颜的声音寒冷的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戏弄:“将军以为,一个野丫头就这般不济吗?” 闻越也是一愣,这般近的距离,他竟然没发现她? “都给我住手!”长风倒转,夕颜猛地扬起清瘦的一张小脸,厉声喝道:“不然我宰了他!” “无知妇孺,杀了本将又如何?有帝厄上人为我陪葬,本将又有何惧?众将听令,狙杀夜梓玦,不留一人”战场之上,本就是马革裹尸,如今有这么多人为自己陪葬,倒也足以,抬手,再次下去了命令,而也在顷刻,却也被齐齐的砍断了手腕,而随着手中武器坠落的却是血淋淋的手,冷冽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不知所谓!” “吴将军!”闻越眉梢一挑,大喝一声,驱马就要上前。 长剑凌空而过,如流星般闪动着摄人的寒芒,精准无比的稳插在闻越坐下战马的马头里,左眼射进,右眼透出,鲜血飞溅,脑浆迸出,凄厉的哀嚎声冲天而起,闻越快身跳下马来,略显狼狈的站在这被人潮淹没的战场之中。 左手持剑持刀抵在吴奎的脖颈上,缓缓收回特空的右手,清冷的声音在这战场响起。“怎么?最大的竞争对手死了,你便可以一举夺下帅位吗?” “你说什么?”闻越也是一怒,她竟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闻将军,吴奎的领兵之道你也见识过了,你少年才气,却要屈居他人之下,就连本王,也着实替你委屈。”长剑斜下,滴滴猩红滑落土地,夜梓玦淡淡的开口,却也让两军的将士低喃起来。 “吴将军,留得青山在,又岂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 “贱民,修得挑拨我们联盟军的关系,”吴奎咬牙狠声说道。 “是不是联盟军,一试便知!”夕颜淡淡一笑,清冷的目光对上闻越复杂的神色,刀却在吴奎颈上虚划一下,笑容邪魅。 手法迅速的将吴奎绑上,此时夕颜力气也不大,可是捆绑的手段和绳子的结法却十分巧妙,即便以吴奎之力,也难以挣脱。 “如何?闻将军是否要替小女子让出一条路来?”清冷的开口,视线却也对着马下数万将士,冷言道:“你们也不是无脑之人,若自家将军死了,你们又怎会有好果子吃,还是说闻将军,你早已有心帅位?” 闻越额间早已青筋爆出,若是出兵,只怕坔桑的将士也断不会同意,若真引起军乱,那这同盟军也不复存在了,只是这放虎归山,又如何向君主交差?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夕颜声音低沉,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掠过,像是一只嗜血的眼睛,缓缓滑过周遭浮动的人心。 “放他们走”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3章 惊险举动玦相救 他们?她只不过是救自己罢了!冷哼一声,夕颜淡淡道:“还要劳烦将军送我一程了。”淡淡的开口,却也让吴奎眸光冷冽了三分,恶狠狠的望着夕颜,想不到他竟栽到这丫头手上。 夜梓玦也是微愣,提马上前,目光更带疑惑的看着不远处马背上的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可是那具小小身体里散发出的森冷气息却无人可以忽视,所到之处,黑压压的真煌守军纷纷避让,如同退潮的洪水。 韩映也不曾想,这半大的丫头,竟有这份魄力。 夕颜所及之处,战火波及了成千上万的百姓,鲜血染红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许是刚刚用力太过,小腹的伤口温热却也未止,视线越来越朦胧,手中的剑却也并未有半分松懈。 半个时辰,荒凉的古栈道上,一身银色盔甲的男子翻身下马,望着那自然坐在地上的女子,和一旁依旧成捆绑状没有半点生气的吴奎,半响才寒声说道:“你杀了他?” 对于眼前的女子,夜梓玦是有些震惊的,从刚刚她的厮杀,到最后选择的路线,无疑不说明这人不简单。 “他会说出我的逃跑路线。”这是作为雇佣兵潜意识的自保,她会将危险降到最低,微微仰头,眼底却也有一丝愠色,他是在质问自己? 夜梓玦微愣,这才看清那满脸尘土苍白如纸的面容,她的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阳光映照下留下淡淡剪影,额间的伤口不是很重,却也时不时冒出鲜血,小腹上土灰色的腰带却也被那殷虹的鲜血染头,目光微寒,却也望着那女子小腹处殷虹的血迹,冷言道:“你受伤了?” “与你无关。”并未抬眸,干裂的嘴唇艰难的开口,不过是各取所需,她没理由向他多说什么。 “大胆!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韩映恼怒,却也没见过这般不识好歹的人,提剑便迎上夕颜纤细的脖子。 没有因那王爷两字有什么变化,冰凉的气息在脖间蔓延着,夕颜眸光微寒,脖子是人体脆弱致命的地方,作为雇佣兵,她又怎会放任这样的危险发生在自己身上? 冷眸微扫这银光带血的剑身,夕颜抬手挡开薄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那人的手腕,握紧,旋转,夺剑,手肘更是狠厉的击在那男子小腹之上,众将士皆是错愕,韩映更是错愕的抬眸,却不想正对上自己长剑的剑尖,他竟在王爷面前让这女子夺了自己的剑?刚想动手,却也被夜梓玦抬手拦住。 俊眉轻挑,从刚刚她的举动便能看出她并非常人,却不想在受伤的情况下动作也能如此之快?而且武功套路,竟连自己也觉得陌生。 视线越渐朦胧,不是太好,捂着腹部,抬手松剑,那银白的利剑却也直直没入土中。“你我目的一样,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又何苦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们,可不会给你留下太多时间。” “不管有意无意,姑娘刚刚确实助本王脱困,姑娘身受重伤,本王又怎可丢下姑娘不管不顾?”清冷的声音响起,夜梓玦挑眉望着地上的人,她的伤口并未止血,这样下去,只会没命。 “是吗?”缓缓的抬起头,凌乱发丝间露出一张同样满是污垢的脸庞。“既如此,那可否向王爷借个火。” 夜梓玦挑眉,虽不明白他的用意,却还是抬手示意韩映,本就有丝不悦的韩映见自家主子如此,也不好多言什么,抬手,便从怀中摸出两块打火石,不情不愿的递上。 夕颜皱眉,虽想过不会出现打火机之类的,但这两块石头是何意思,望着那粗糙的手中两块冰冷的石头,并没有接过,半响才道:“不会用。” “你!”韩映气愤,以为这丫头有意耍弄自己,刚想扔掉手中的石头,却不想被那银袍男子接过,委身半蹲着,这才道:“姑娘是要做什么?” 也不多言,夕颜左右相顾后这才指了指一旁的枯草,而夜梓玦也会意,熟练的将其点燃,在烈火的燃烧下,枯草发出呲呲声响,而夕颜却也以最快的速到将那短剑放置烈火上烧炙。 “燃火必有烟,他们很快便会追到这里。” 没有说话,看着那渐渐烧火的剑身,夜梓玦只觉越渐不对,刚想说什么,却已见那女子好不在意的撩开衣襟一角,露出那小腹上鲜肉翻腾的伤口,火红的剑身快速的迎上,却也发出呲呲的声响,伴随着鲜肉被烧焦的味道。 痛!从未有过的剧痛,没有麻药的麻痹,犹如千刀生生的划在自己身上,夕颜双眼紧闭,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右手攥紧,指甲深深的镶在肉里,现出阵阵殷红。 震惊着,错愕着,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旋甲军看到这一幕也为之一寒,夜梓玦最先回过神,快速的夺过那女子手中的短剑,扶住此刻因疼痛微颤的夕颜,看着那已然烫焦的皮肤,怒吼道:“你疯了?” 韩映也回过神,满眼的不可置疑,这女人,不要命了吗? 钻心的痛由小腹蔓延全身,夕颜的额间早已冷汗直冒,颤抖的薄唇轻咬着,她不能死在这里,而能最快止血的方式,便只由这一种。 吃力的站起身,无力的右手却还是撇开身后的人,低声道:“你们还不走?” “你”想要职责什么,但看着那依旧坚定的神情,夜梓玦竟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才淡淡道:“不劳姑娘挂心。” “是吗?”右手快速的晃过,猛的用力,却也扯下那男子脖颈上的玉饰,满是鲜血的手无力的磨砂着,最后得逞的勾起嘴角道:“那么,我就把这个当作我救你的报酬吧!”她是雇佣兵,又怎可让他人占去了便宜,况且她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身无半文,也无处可去。 夜梓玦微愣,修长且沾满尘土的手指抚了抚空空如也的脖颈,半响,竟也未愣过神,她伤至如此,竟然还抢去了自己的玉饰? “你大胆!”韩映怒吼着,她?她竟然抢了主子的玉饰?“这玉饰岂是你能” “韩映!”夜梓玦也回过神,望着那依旧浅笑的女子,这才道:“既然姑娘喜欢,拿去便是!” “这样,你我便两不相欠了!”说着,便再未看夜梓玦一眼,踉跄的身影便也朝一边走去,眼神越渐涣散,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两不相欠 “主子!”望着那颤颤微微纤瘦的身影,韩映想说什么,却也被主子那复杂的神色堵了回去,主子他究竟怎么了。 捂着小腹,剧痛再次袭来,夕颜煞白了脸,雪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冷汗直下。艰难的向前走着,一股黑暗席卷而来,却也直直的倒在空地之上。 一个闪身,一抹银色的身影却也快速的迎上 ··· 月影悄上东山,如一双清寂的眼眸,在渐深的夜下洒照着安静淡然的银光。花草葱茏处幽香旖旎,不时飘闪着飞虫的微光,萤萤一晃穿过夜色,轻巧地落去远处,再一闪,却又点点来了近前。 勒紧了缰绳,借着月光,夜梓玦低眸缓缓看过怀中依旧昏睡的人,催马扬鞭更是加快了速度。 “主子,前面似有情况。”慌忙勒住缰绳,借着月光,却也看见前面不少的莹莹火光,眸光不免有些收紧,莫非这么快他们就追来了? “备战!”简短两字,夜梓玦却也揽紧了怀中依旧昏迷的女子,眼底却也多出了一份警惕。 身后,数千将士却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缓缓前行,恍惚中,韩映却也看清那不远处的大旗,帝厄二字是那般显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朗声道:“主子,好像是,是我们的人。” 帅帐内深夜掌灯未熄,诸将皆在帐中,领军的五皇子夜梓宪面上虽看不出十分焦虑,但手指频频敲击长案的声音却让这帐中始终带着点儿不安。 大军出入纯口,熟知纯口道路的中将却莫名失踪,纯口地形复杂艰苦,非熟知之人难以引兵,如今十八万人行军数日,却迟迟不能按原定计划与四皇子夜梓玦所率之军会合,人人心中浮着隐忧。 “启禀王爷,”忽有将士入帐来报:“前方似有异常!” “什么?”夜梓宪猛的抬头:“备战!” “是!” “王爷是是玦王爷!”令一将士慌乱入账,跪地急报道。 “什么?”夜梓宪自案前站起,快步走向帐外。 夜光之下,夜梓玦怒马如龙驰入营中,夜天凌翻身下马,抱着怀中的人大步走向帅帐,身后数人相随。 “四哥!”夜梓宪看着满身是血的夜梓玦,慌忙飞奔了过来,待看清了他怀中所抱的女子更是一惊,疑惑的看着已是一脸疲惫的韩映,一丝疑惑浮现心头,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宣军医。”低沉的声音这才打破所有人的错愕,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女子放好,俊彦有丝紧绷的望着床上面色苍白依旧昏睡的女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4章 大军汇合决生死 安静的帐内没有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军医抹了抹额间的细汗,刚听侍卫报告,自己就拼了老命的跑过来,如今看到王爷这有些骇人的神情,更是打了个寒颤,放下手中的药箱,军医赶紧行礼。 “免礼,过来瞧瞧她吧!” “是,是”刘军医快速起身走至床边,待看清伤口后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伤口的焦肉因天气的原因和未妥善处理显然已开始腐烂,跟随行军这么多年,这样的伤口倒也常见,只是从未在女子身上见过。“王爷,这伤口已慢慢腐烂,若要处理,就必须人为的去掉这些焦肉和腐肉,然后再用药。”只是这样的疼痛,又岂是这样一个小女孩儿能承受的了得? “用药”几乎是咬出来的字,夜梓玦看着床上娥眉紧皱女子,似乎也再多说不出一个字。 “是!”刘军医连忙点头,却也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药箱,取出需要的一些工具,雪白的锦布沾了清酒在夕颜的伤口处擦拭着。 剧痛再次袭来,夕颜右手下意识的紧紧攥着身下锦被,身体颤抖的僵硬,喘息声越来越沉中重。 夜梓玦挑眉,右手却也紧了紧。 用了些麻沸散,刘军医深吸了一口气,却也持刀便在躺在床上的女子伤口上慢慢挥动。 “啊!”撕心裂肺的痛袭便全身,夕颜下意识的争扎着,慌乱之下,夜梓玦快速攥紧了那不安的手,微愣。她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额头更是有着冷汗渗透而出,看的出她在极力的压制着痛苦。 不一会,一块黑色模糊的血肉便被完整的挽了下来,刘军医慢慢的把它放在桌上准备好的圆盘中,复而从之,额间却也轻汗之下,看着那依旧未睁眼的女子,不禁有些钦佩,腕肉这样的剧痛,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忍受的,更何况是较弱的姑娘。 而一旁的宇文宪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那清朗俊眉更是蹙在了一起,悄然走出帐内,却也抬手唤了韩映道:“怎么回事?” 韩映无语,却也没有多言,只是淡淡道:“这女子,曾助属下等脱困。” 脱困?就这女子? ···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太医总算松了口气,快速的在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伤撒了药粉,包扎好后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舒了一口气。“王爷,已经没事了,好好调理,半个月就能痊愈。” 夜梓玦摆了摆手,刘太医这才收拾了东西离开。 松开那被攥紧的手,夜梓玦颔眸望着床上没有血色的女子,视线落在那紧攥的右手之上这才挑眉望去,拉过那女子的右手,缓缓掰开,那纤细的掌心早已被指甲划破,而躺在那伤痕累累的手心之上的,便也是她从自己身上夺去的玉饰。 那是一块碧玉的吊坠,成泪状,是母妃,送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四哥!”缓步走近,夜梓玦微愣,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这才走出帐外,而夜梓宪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也款步跟上。 步入帅帐,夜梓玦战袍一扬坐入主位,目光冷清无声扫过帐中。 自夜梓宪之下,诸将皆垂首避过,似是不敢与之对视,一同俯身行礼:“见过玦王爷。” “免了。”帐中一阵沉冷,夜梓宪站在夜梓玦身旁微挑了挑眉,方听夜梓玦淡淡开口:“五弟,本路大军延迟数日未到,究竟是何缘故?” 夜梓宪也是微愣,皱眉说道:“大军迷失方向,滞留此处,是我领军不慎。” “迷路?”夜梓玦挑眉,目光在帐中一扫,声音微冷:“何池何在?” “中将河池,已失踪数日。”夜梓宪淡淡道。 “失踪?”饶是夜梓玦清寂的目中也闪过诧异,何池随军多年,虽只是中将,却也屡建功绩,此次更是因他熟悉纯口地形自己才让他引路,又怎会如此之巧? 夜梓宪沉声道:“三日前大军安营北地,第二日拔营行军何池不见了踪影,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两军会合。”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夜梓玦面色不波,只是眉心不留痕迹的一紧,望着桌面上的羊皮地图,漠然说道:“众将听令,回营整顿各部,即刻快袭胥延山!” “是!”众将领命而去,徒留夜梓玦和夜梓宪。 虽有些疑惑四哥待会来的女子,但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夜梓宪并未多问,而是长叹一声道:“幸好是四哥领兵在前,不但无恙反而大拜吴奎,这几日接应不上,真是让我捏了把汗。接下来这仗,四哥怎么打算。” “此次纯属巧合,如今吴奎已死,那联盟军必乱,我们必须趁乱将他们一举攻下。” 夜梓宪道:“如今大军会合一处,逐个击破,他们绝不是对手。” “还是谨慎为上。”缓缓坐于主位之上,从这几日看,这些所谓的联盟军并非凭空出现,这事,究竟是何人主导。 ··· 夜更深,简单的营帐灯火通明。 “王爷,此女却是孤女,却不是纯口人士,从她同乡打听,她是数日前入得纯口,却不想被吴奎所俘,并无什么疑点,是清白之人不过若要详查大约有些困难。” 深夜,夜梓玦坐在案几前专注着桌面的地图,听着身后人的回报,只一愣神,孤女吗? “你先退下吧!”他知道,在这乱世去查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本就不易。 ··· 营帐内,一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过来许久,那犹如死去般的身体才微微一动,不小心牵动的伤口让她的娥眉微皱。 撑开沉重的眼皮,夕颜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看着头顶似帐篷之类深色的东西,微微蹙眉,这里是哪里?医院? 环顾四周,那雕花的木质家具已经否定了她的想法,淡淡的清香拂过鼻间,艰难的撑起身子,小腹的绞痛已然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记得,之前她是在古代的战场上。 清冷的视线扫视四周,这里,又是哪里? “你醒了?”清冷的嗓音划破了屋内的沉静,顺着声音的来源,夕颜抬眸,此时的夜梓玦虽也是一袭盔甲着身,却也不是原先那套,洗去了数日的尘土与污渍,露出那还算精致的清冷俊彦。 “你救的我?”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受伤昏迷所致,叶夕颜并未在意。 没有感谢,没有神情,夜梓玦径直走近,似乎也没有半分奇怪,半响才淡淡道:“本王以为,你会稍有感谢。” “我并未让你救我。”蹙眉,她有求他吗?若非他多此一举,或许自己现在回去了也说不一啊! “你!”微怒,只怕这一生也无人敢对他如此说话吧!而且对方竟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未再多言,看着那依旧满脸尘土的女子,这才示意小将打水进来,军营没有女子,而男女有别,自得等她醒后自己动手,只是想着那不忍直视的伤口,却还是试探的挑眉问道:“可以自己清洗?” 这是什么问题?夕颜挑眉,却也缓缓下床,不得不承认,她受过无数的伤,而这次,绝对是最痛的一次。 双手触碰到温水,夕颜低眸,却也正对上水中的倒影,心跳逐渐加速,颤抖的手抚上那被尘土沾满的稚嫩脸庞,错愕着,深呼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平静,手却不停的擦拭着满脸尘土,这,这是谁啊! 容貌变了也就算了,为何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娃,木讷的弯了弯手指,这也不是自己那双因握枪和训练而磨出薄茧的手,难怪,这几日觉得有些奇怪,难怪,只是这样一点伤就如此疼痛。 叶夕颜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成拳,水中的容颜依旧未变,只是那原来可爱纯净的眼中流转的是冷冽暴怒的光芒 看着眼前眼神不断变化的女子,夜梓玦也是微愣,想问什么,却也未再多言 ··· 纯口之战持续了数日,而这些日子,夕颜的伤口却也结痂,这几日,除了送膳食的小将,便也无人来此,抬手挑开营帐帐帘,却也倒吸一口凉气。 这古代的军营倒也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整齐排列的营帐,井然有序的士兵,个个步伐稳健c训练有素,看到她时,也会流露出了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又都恢复如常,不再看她一眼。缓步走着,这便是夜梓玦带的兵? “军营重地,岂可随意乱走?”淡淡的声音响起,夕颜蹙眉,却也缓缓转身,迎面而来的却也是十五六岁的男子,稚气未脱的脸却也有着还算高挑的身材,一身玄色盔甲着体,倒也多了几分他这年纪不敢有的成熟。 看清来人后,夜梓宪也是微微蹙眉,半响才道:“你是四哥带回来的人?” 也是,这军营唯一的女子只怕也只是四哥带回来的那位吧!只是不成想洗去尘土过后竟是这样一张清丽的容颜,到与那清冷的目光有些不符。 四哥?他说的是夜梓玦?“你是夜梓玦的弟弟?” 夜梓宪也是一愣,这世上敢直呼四哥姓名的怕也找不出第二位了吧!看着眼前不以为然的女子,随意浅浅的笑道:“是!姑娘的身子好些了?” 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比起夜梓玦的桀骜冷傲,他倒显得斯文清朗不少,多出了一份清爽宜人的气质。虽然他看起来一副书生模样,脸上也带着礼貌的笑意,但从那微眯的双眼和上扬的嘴角背后,夕颜还是看出一抹凌厉。 掩下眸中的精光,夕颜轻声回道:“皮外伤而已。”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5章 凯旋而归临京师 皮外伤?夜梓宪也是微愣,那日处理伤口他还是有扫过一眼,那样的伤对一个男子来说都难以承受,这女子竟这般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突然又想起不久前韩映所说的话,这才道:“听韩映讲,此次四哥脱险,姑娘亦有功劳。” “我从未想过要救谁,你们若真要这样说我也不反对,毕竟我也从夜梓玦那里抢了等价的东西,两不相欠。”低声的开口,夕颜有些疑惑的看着胸口的玉饰,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戴上的,不过也好,省得掉了没有换钱的东西了。 顺着夕颜的视线,夜梓宪这才看清女子脖颈带的玉饰,微微一震,这是 “看这两日的形式,你们不久便能回去了吗?”没有理会夜梓玦的惊讶,夕颜低声的开口,数日来虽未出账,却也听到不少整军的动静,看眼前男子的样子,此战怕是也快结束了。 “明日启程!”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夜梓宪浅笑着开口,虽知道四哥这次有些不同,却不想会连这玉饰都赠于她。 “明日?”虽有想过,却不曾想会这般快,好在伤口已无大碍,只是之后又该如何,记得遇袭之前,她是在替一雇主追踪一批文物,难道来到这里也跟那批文物有关吗? “姑娘不便吗?”夜梓宪也是一愣,这女子从刚开始便是清冷面对自己,一听自己说了时辰便这般惊愕,有什么不对吗? “没。”回过神,夕颜这才低声道:“叫我陌吧!”陌是她行动的代号,姑娘姑娘的确实听着别扭。 陌?倒是奇怪的名字 ··· 空旷的长乐宫中,一应宫女宦官皆已屏退,铜熏炉中的香焚尽了,某些经年累月下的陈腐气息便再也不能遏制地钻了出来。 竹帘低垂着,将帘内与帘外分割开来。 帘外,一身袍服的中年人正襟危坐着,他生着如鹰隼般的鼻子,眼窝深陷,两道刀削般的法令纹使他看起来不怒自威,清峻矍铄,只是那下垂的嘴角和花白的鬓角显示着他已年逾半百 他正是摄政王,太祖胞弟,夜瑾奉。 永熙元年,太祖于云阳宫病危之时,曾对这唯一的弟弟留有遗命:“天下之事,属之于汝”,嘱托他辅佐嫡子,匡扶社稷,于是,奉旨监国的夜瑾奉便开启了帝厄如戏剧般跌宕起伏却又血腥十足的新篇章 毒先帝闵帝,又立二皇子夜梓夙为帝,数年时间,却也稳坐与摄政王的宝座之上,更有居住皇宫的特权,仿佛一个站在皇位之后的巨大阴影,用着铁血得令人发寒的手段将整个帝厄紧紧攫在手心中。 “前方战事如何?”透过竹帘,沉默了片刻后,夜瑾奉极低的声音缓缓响起。 “回摄政王的话,大军汇合了,听闻坔桑的二十万联盟军也被玦王一一击退。” “是吗?”浅浅的开口,男子抬手端起了那矮几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久久,才意味深长道:“通知皇上,怕是要好好犒赏咱们的玦王了。” 小太监也是微惊,跟随摄政王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平静的语气中暗藏的什么,却也只得躬身点头道:“是” 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夜瑾奉浅笑,皇兄,倒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你的儿子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只是与臣弟相比,又当如何呢! ··· 帝厄天都,街道早已人满为患,外城不说,单是内城附近都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京中出动了数千晸司军清出开阔大道,沿途设明黄华盖,宝扇羽幡,天家威仪泱泱浩荡,御林军自武成门高台层层林立,甲胄鲜明,锐气逼人。 武成门上,一青年男子一袭明黄色金丝绣龙长袍随步轻舞,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c低至尘埃。 作为一国之君,亲自到城门迎接凯旋之士的,怕也只有夜梓夙了。 而他身边站着的,却正是摄政王夜瑾奉,倒也没什么神色,目光却也直直落在城门之下。 金鼓擂动,鼓声威严动如雷鸣,沉沉响彻四方。随着战鼓隆隆,一道低沉的号角声仿佛自天边响起,东城雍门缓缓开启,大军在城外整装待命,十八万战士不能同时进京,是只有三千旋甲军随玦王在武成门面圣。 一时间满城的喧闹像是突然被抹掉,整个天都蓦然安静,陷入肃穆之中。 万众翘首,遥望一方,随着威沉的铁蹄声,脚下大地震颤,城门处如同错觉般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玄色铁潮,使这深秋高远的天地骤然变得肃杀,仿佛冷冷凝聚了寒意。 三军之前,当先一将白马银盔,而他身边两人倒是玄色衣物,那左边的百姓自然相识,只是那右边的玄衣小将又是谁?三千铁骑人人玄甲玄袍,兵戈锋锐,成十个方阵依序而列,随他二人缓缓入城,军容肃整,军威严穆,众人能清晰听到整齐划一的步伐落地,震动着雄伟的京都。 城门之上,夜梓夙语意感慨的说道:“四帝练兵之精,治军之严,当真无人能出其右。” “皇上说的是。”清冷的声音带着笑意的开口,夜梓夙也是一愣,这才想起身边所站之人,心下暗叹,却也不再说话。 夕颜也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初见古代的都城,却也有说不出的震惊,而随着夜梓玦右手微抬,那原本成长方型的军阵中,最后一阵的战士突然同时向两旁分开,一骑白色战马裂阵而出,马上之人战甲佩剑,飞骑前驰,白袍胜雪,披风高扬肆虐风中,所到之处军阵一一中分,如同夺目寒光将旋甲军一划为二。 其人在前,身后立刻有有战士策马相随,填补分裂的空隙,整个军阵随之推进,缓缓风云涌动,变幻成为一个完整的四方阵形。 阵前,随着夜梓玦的右手轻挥,高处只见数列玄色齐齐变动,战甲声锐,铿锵如一,所有战士几乎在同一瞬间翻身下马,行军礼,振声高呼:“吾皇万岁!” 随众的举动,夕颜这才望向城门处那负手而立的那抹明黄,那,便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吗? ··· 此次凯旋,犒赏三军是必然,早早宫中燃起无数盏琉璃灯,光华耀彩入云霄,碧檐金阑和太液池中的倒影相互辉映,恍如瑶池琼筵。 殿内每隔三步,便有内侍捧烛而立,照的大殿明华如昼。袅娜宫娥鱼贯而入,手捧金盏脚步轻盈,曳地长裙飘洒而过,环佩清越,带着酒香馥郁芬芳。 殿中歌女长袖善舞婉转多姿,歌扇轻约飞花,蛾眉正奇绝。 换下一身戎装,此时的夜梓玦身着宽墨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却也不似战场之上的血将军。 夜梓玦略饮了杯酒,正同身旁夜梓宪说话,突然听到一旁低沉的声音道:“梓玦今日回京,似乎身旁跟了小将,为何现在不见他?” 夜梓玦也是微愣,随即站起来应道:“说是小将却不若说是个丫头,这丫头聪慧,做事也上心,侄儿便留她在身边伺候着。” 夜瑾奉剑眉一挑,淡淡道:“你自幼带兵睿智,又怎会随意让个丫头跟在身边,只是战场之上出现的女子,你还得谨慎些好。” “皇叔说的是,侄儿却也调查清楚,是个清白之人。”没有平日的清冷,此时的夜梓玦倒也难得的勾出一抹笑。 “也罢!你也长大了,是该留个丫头在身边伺候着。”对于这样恭敬的态度,夜瑾奉显然得意了几分,随即也淡淡道:“既然是你有意提拔的人,皇叔又怎会惦记,你此次凯旋,真正是又立一大功啊!” 夜梓夙也笑道:“皇叔说的极是,到不知四弟想要什么封赏?” “只要我帝厄国泰民安,便是对臣弟最大的恩赐。” 国泰,民安,虽是简单四个字,却也让上座的明黄为之一愣,自永熙元年闵帝继位之时,夜瑾奉便也明里开始执政,以闵帝年幼为由,先帝委托为理,朝政军事大全皆应他手,永熙二年,闵帝不甘为傀儡,有意杀夜瑾奉,却不想消息被泄漏,最终,却也只是成为了权利的牺牲者。 而闵帝被废,夜瑾奉奏请二皇子夜梓夙为帝,群称应之,联名上表,九月,二皇子,沿用自己大哥的年号继皇位,大赦天下。 轻抿香酒,夜梓夙眸光更紧,虽不愿,却也做了一名傀儡皇帝,毕竟,父皇的江山,他们决不愿拱手让与贼子,如今,只有等,等到羽翼丰满,等到能手刃贼人罢了。 京都内 天色虽已晚,却也挡不住期间的繁华,路过一看上去不错的酒肆,夕颜却也径直走了进去c “一壶热茶”夕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虽已是日落西山,却依旧改变不了这繁荣景象,不愧是一国的都城。 “您的茶。”小二咧着嘴笑着,一副干瘦的身板佝偻着。一便斟着茶一边笑道:“客官,还需要些什么?” 此刻的夕颜一袭黑衫穿着,青丝更是全部轻挽,加上年岁不大,看上去到像是一男子。 夕颜摇摇头,小二见这人如此淡漠,却也只好识趣的走开了。 “如今玦王爷凯旋,坔桑之人再也不敢来犯,当真是大快人心。”男子的话语在小小的酒肆间很是响亮,顿时激起了几声附和。“正是!” “那又如何,这年头,确是让人烦闷,只盼朝廷莫要再轻启战端,还有延寿宫中的那位平平安安的,不然这日子却真有些艰辛了。” 夕颜执茶的手微愣,疑惑的挑眉,却也静静听来,这是什么意思?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6章 酒肆惊险狠绝男 夕颜执茶的手微愣,疑惑的挑眉,却也静静听来,这是什么意思? 而原本稍有些沸腾的酒肆不由静了下来,不知谁直着嗓子嚷了一声:“还不是因为那刽子手!” 耳旁如春雷乍响,一男子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抖,洒出不少酒液,这才如同烫手般地将酒盏放下,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前“砰”地一声响声,身边的那位却也拍案而起,端起酒盏,朗声道:“不错!君不君,臣不臣,这屠苏酒便是能祛我疾病,也难去我心头愤懑,这酒,不喝也罢!”说罢,便将酒盏一倾,竟是将酒液尽数洒在了地上。 酒肆中静默片刻,无人说话,然后不知多少人如那寒士般,不约而同地将杯中醴酒沉默地倾洒在地上,像是将胸中不平藉此无言抒发,又像是在祭奠着何人的亡灵。 掌柜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下意识望向门口,见并未有人途径,便随即连连向同样被吓得不清的伙计打眼色,伙计一怔,连忙跑去关了大厅的门,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朝着掌柜点点头。 茶香溢满了整个雅阁,淡淡的琴音从楼层角落飘散了出来,一身玄色卷云纹深衣男子轻嗅香茶,稚嫩的面容不能以俊美来形容,只是举手投足间发的贵族气息让人不容忽视。 “外面太吵”男子轻抿薄唇,眼眸散发的冷酷不难看见。 暗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无声的走了出来,垂首对着饮茶的男子行了行礼,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大厅里,夕颜轻抿香茶,似乎这混乱的场景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忽然,目光一敛,快速放下手中的茶杯,而杯子里的炙热也因这动作的速度而四处飞溅。 侍卫男子缓步走着,手中的银针若有若无的发着银光,黑色的眸子锁定那准备离开的二人,眼底毫无半点生气,单手微抬,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同时,手腕处却多了一只白皙的小手,雪白而柔嫩,可是他却感觉那手有千金重一般,让自己不能行动半分。 男子本无任何涟漪的眼眸变得有些震惊,愣愣的望着来人,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这么快发现自己的动作并阻止,而且是这般弱小的小子。 “不过是酒后胡言,何劳如此?”夕颜白皙的手渐渐收紧,虽不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明白在古代那几句话足够让人送命,只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自己又怎能不管。 男子不语,眼眸瞬间变得犀利,快速摆脱女子的禁锢,反手扣紧,眸光微收,眼前女子并无内力,却又为何会出面逞强。 “还不快走?”夕颜对着身后木讷的人喝到,眼前男子的眼神已经变了,那般明显的杀意,只有自己清楚。 “哦哦!”那些人也是微愣,连滚带爬的离开,旁人见状也不敢再有多留。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夕颜错愕,不是从眼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道 慌乱的回眸,却也见到两根木筷飞向那不远处动作较慢的男子 “小心”想要阻挡,却发现身边并无有什么东西,眸光一闪,正待着上一旁的竹筷,却也望着一枚长剑向自己袭来,夕颜无奈,快速闪躲开,却也望见那远处躺于地上的二人,殷红的鲜血从他们后劲慢慢溢出,而那上面端立着,却也是两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竹筷。 “不过是平常百姓,又何苦赶尽杀绝”这话到不是对眼前人说的,而是那雅间的背后,这样的杀意太过明显,即便是夕颜,也是为之一寒。 没待夕颜说完,面前的侍卫却早已迎了上来,愣愣的退后两步,夕颜双眸一瞥,单脚勾起旁边的长凳,做工略显粗糙的长凳在空中回旋了几圈后迎上长剑,或许是软件带来的弹力,侍卫的手明显有些颤抖,而就在此时,夕颜宛若腾跃的猎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娇小的身影却也快速的向前疾奔而去。 随着夕颜的逼近,侍卫也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愣愣的看着有些颤抖的手,随意扔下手中的长剑,双手成拳,他本就不想乘人之危,更何况是如此年纪的小鬼。 在那拳头快要打到脸颊的瞬间,夕颜身影攸的一个侧移,右手手臂快速挡下了他的拳头,单薄的身体在同时间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而那侍卫的拳头轰的一声砸在了她身后的木柱上,本就酒肆的顶梁柱,却也被砸出指缝宽的裂痕,夕颜小汗一个,不愧是古代的人,这拳要是砸在自己身上,那这小身板还不得费了。 “够了”清冷的声音响起,虽不大,却也让夕颜听清。 顺着声音来源,夕颜却也望见一个约莫一五六岁的男子,长得倒还可以,只是唯独那狠绝的双眸与他的容颜不符,望着那已然停手的男子,很显然,这小鬼是他的主子。 “人呢!”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侍卫无语,一片死寂中,男子再次开口道:“人未死,你活着干什么?” 依旧是清冷的声音,不同于刚刚的是,他现在脸上的那抹笑,明明看上去那么无暇,却也让夕颜侵入无尽的寒,他的目标并非那两人,而是刚刚在酒肆的,所有人。 那侍卫再次叩首,无言,随后拾起地上的软剑横于脖间,夕颜见状也是一惊,快速取下头上固定青丝的发簪,望着那软件驶去。 只听砰的一声,长剑与发簪相撞,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随着夕颜的动作,那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随着黑衫轻轻舞动,说不清的美丽清雅,那侍卫也是一惊,刚刚与自己对立的,竟是女子,而现在,她是在救自己? “属下办事不利,来生再报殿下知遇之恩。”说完,便拾起剑。 而夕颜却也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长剑,厉声道:“身为主子,不是随时随地的想要一个人的命,没有谁生来比谁低一等,你这样做,只会失去真心为你之人” “就凭你,也配和本殿说话?”冷冷的勾起薄唇,这才抬起那冷冽的眸,打量着眼前这不大的女子,这世上,能正面顶撞自己的,还没一个活着。 清冷的视线停留在夕颜脖颈的玉饰身上,原本的清冷却在这一刻涌现出浓烈的杀意,带着难以言喻的怒意。“沫非,斩下她的脑袋。” “王爷!”沫非也是微惊,不曾想自家主子会下这样的命令。 “要让本王重复一遍吗?”漠然的开口,沫非也为之一震,视线再次落在眼前女子身上,只听那清冷的声音低声道:“无事,你只管动手便是。” “得罪了。”极低的声音,沫非也同时出手,掌风带着破竹的强势,夕颜眼神依旧微眯着,并未有正面迎接那强势的一掌,单薄的身体在同时移到了另一方,她知道眼前的人无心杀她,自己又怎可下去死手。 没有刚刚出其不意的攻击,夕颜身法快速的移动着,每一次都是险险的避开沫非的攻击,而相对于她的平静,一旁的男子眸光早已变化,浅笑的勾起嘴角,却也淡淡道出。“无用!” 危险缓缓逼近,夕颜提高了警惕,原本喘息的身体倏地向后弯了下去,柔软的腰身宛如一道拱桥一般,迅速而精准的往后弯下,竹筷也在同时射过,险险的擦过她弯曲的身体,深深地射进她身后的墙壁里,发出一声闷响,而也在同时,凌厉的掌风随之即来。 沫非也有些错愕的望着行动如风的主子,夕颜更是微惊,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一口鲜血在瞬间喷了出来。 擦拭嘴角的血迹,看着那直袭而来的长剑,夕颜快速起身,握起手中的软件,却也快速迎了上去。 纤瘦的身体一个侧移,右手的软剑哐啷一声毫不避险的迎击上右边的长剑,火花几乎在瞬间迸发而出。 夕颜动作异常的敏锐,宛如鬼魅般的躲避移动着,手中的软件更是近身攻击着,只是没有内力,加上刚刚的一掌,胜负早已明显。 打斗里,却只感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想要回防却已经来不及了,夕颜身影骤然间掠起,软剑横在了掌心里,夜梓昱也是微愣,回身退了几步。 好凌厉的剑气,这女子虽无半分内力,却以命相搏,武功套路也极为古怪,到有几分有趣。“能接下我数招的,倒也不多,本王也不为难你,接下你劲间的玉饰,本王饶你一命。” 玉饰?夕颜微愣,低眸看着劲间的挂饰,他刚刚与自己动手是为这个?本王?他是夜梓玦什么人? “本王的耐性不多。”眼眸微眯了几分,夜梓昱却也不再言语。 “这是我的东西。”没有丝毫退让,夕颜握紧了手中的软剑。 “不识好歹!”清冷的勾起嘴角,握剑的手正待攻上,远处清冷的声音却也淡淡响起。“六弟,好兴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7章 血腥围猎知权贵 脚步声响彻在整个安静的酒肆,一袭黑衫,夜梓玦缓缓出现在三人的视线内,嘴角的笑意有些复杂,却还是淡淡道:“今日皇上设宴,本王还念叨着为何未见六弟,却不想六弟这竟也这般热闹。” “那是四哥你的庆功宴,与我有何干系?”清冷的开口,嘴角却也是带着一抹嘲笑,望了望一旁端立的夕颜,淡淡道:“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也大步离开,一旁的沫非视线在夕颜身上停留了一下,却也快速跟上。 “等等。”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夕颜右手微抬,却也将手中的软件扔了过去,快速接过那飞身而来的软件,没有一丝犹豫,沫非快速离开。 整个酒肆,除了那躺在地上的两人,却也只留下了夜梓玦和夕颜,眸光有些微寒,夜梓玦低沉的声音道:“为何不在府中呆着。”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便能惹出事来。 “我不是你的宠物。”夕颜面色有些苍白,或许是那掌所致,眸光却也依旧未变的清冷。“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是的,只是交易,回京之前,夕颜本有意离开,却不想被眼前男子有意挽留,至于原因,自己也不曾想过,而在这陌生的时代,想要找到回去的路着实困难,更何况眼前的身子太弱,她必须要找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地方锻炼,一阵思量,却也有下这交易,她会在一年内完成他需要她做的事,但他必须替她找到一样东西,一枚紫檀木雕夕颜花。 “你”还想说什么,却也对上那苍白的脸,微微挑眉。“你受伤了?” “与你无关!”缓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发簪,轻揽青丝,瞬间,一头如墨的长发却也被固定,捂着胸口,没再理会眼前的人,踱步向酒肆外走去。 该死的女人!夜梓玦额间青筋缓缓往外冒着,却也只得跟上。 玦王府 书房内,精致的黄花梨案几上放着一盏微温的清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原木的香味,夜梓玦端坐于案几前,面色没什么变化,只听一旁的夜梓宪道:“已然查到,大军出发的第一夜,何池满门被灭,连未足月的孩子均为放过,这般看来,河池却也凶多吉少。” “河池官职虽不大,却也是朝廷命官,能在京都之内一夜被灭门,且能悄无生意,这帝厄,只怕仅一人能办到吧!”轻抿香茶,夜梓玦淡淡答道。 “为什么?”夜梓宪有些愠色,虽早已知晓是他,但同为夜氏子孙,即便是有心皇位,却也不能让帝厄受到外族的威胁。 “他虽狠,却也不会拿帝厄开玩笑,只怕这次另有原因吧!” “还能有什么原因?从大哥被杀的那一刻起,他的野心就已经很明显了。”拍案而起,夜梓宪的手却已缓缓攥紧,这仇,他必须报。 “五弟!”微惊,清冷的眸光却也警惕了几分,这才道:“你我既心中明了,也应该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凡事多些心眼儿,要知道,隔墙有耳。” 夜梓宪何以不明白,只是这等忍气吞声着实让人不好受,望着眼前依旧沉着冷静的男子,夜梓宪倒也缓和了几分,自小,四哥便比自己沉稳,与他相比,自己还欠缺很多,忽然想到什么,夜梓宪这才问道:“对了,陌姑娘怎么样了?” 虽不明白四哥为何带她回来,但那女子着实与平常女子有些不同。 陌姑娘?夜梓玦挑眉,这才想到梓宪问的是那女子,也是,至今自己都未曾问过她名字,陌吗?到真有些适合她。 “还好。”简单的两个字,夜梓玦继而看着受伤的公文,这些,有些是皇兄交给自己的,有些却也是地方上报的,只是无论自己再怎么看,最后决定的,依旧是那人吧! 还好?夜梓宪也无奈的笑笑,知晓四哥不想说,却也不再多问,四哥从小心思缜密,他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吧! 碧湖处,几枚落叶缓缓飘离树枝,落在树下的一方石桌之上,石桌上置着一张棋盘,棋盘上几乎落满了黑白棋子,一黑衣少年手执白子,全神贯注在棋局之上。 “王爷,姑娘她,还是不愿用药。”不合时宜的声响,男子执棋的手微顿,随即落在棋盘之上,再次执子道:“随她吧!这几日她可有什么不妥?” “这”那丫头也是微顿,额间却也有些轻汗,颤声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姑娘自个搬去了北苑,平日平日所做的事也有些” “北苑?”夜梓玦剑眉轻挑,这才抬眸看着眼前微颤的丫头,若他没记错,北苑只是一处荒院,就是平常也极少有人去,她去那里干嘛? “是” ··· 北苑最偏僻的角落里,一根结实的树枝被砍了下来,用两条白色的布条系在高高的树干上,一双纤细的手正牢牢地抓住树枝,手背上的青筋随着粗喘有节奏地一松一弛。一抹娇小的身影正悬于半空中,靠着手臂的力量一上一下地运动着。 ”十七c十八c十九二十!”夕颜喘着粗气,额上的汗沿着发丝和脸颊流下来,将身上素白的单衣几乎全部浸湿,却也在此时,忽听到院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夕颜松开手,一跃而下,就在她脚刚落地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夕颜却也不惊,似乎并不奇怪他会出现在这里,半跪着双手撑在地上,缓缓起身,复而从之。 夜梓玦也是一愣,幽深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看着眼前的一切,小院原本低矮的灌木和疯长的野草被拔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绿草地。草地边上,丢着大大小小的布袋,里边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可最让他好奇的却是眼前女子的穿着,此时的她只着了中衣,手腕和脚腕处都被白色的布条缠绕,一头青丝也被发带轻束于脑后,随意垂散着。即便如此模样,她也未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不妥,这人到底还是不是女人! “为何不用药?”最先打破沉寂,夜梓玦清冷的声音开口。 轻喘着气,夕颜继续手上的动作,听着这话,却也微微挑眉,半响,才惜言的吐出三个字。“不喜欢!” 这话倒是真的,以前就算自己受伤,也只是简单的吃些西药罢了,可是面对那一碗又一碗冒着怪味的黑黝的中药,自己还是下不了口。 嘴角略微有些抽搐,相识数天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着她有些耍性子的神情。 较小的白影半跪着双手撑在地上,夕颜缓缓起身,柔美的面容,纤弱的身材,与普通千金小姐没什么两样,唯有一双冷漠的眼,此时正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你来这里,不会只为和我说这些吧!” 素白的中衣几乎被汗水全部打湿,午后炽烈的阳光下,她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夜梓玦也是微愣,随即别开眼低声道:“明日,随本王入宫,记住,你的身份是,本王的贴身侍女。” 侍女?夕颜挑眉,却也只是一瞬间,她从不在意自己在一次任务中的身份是什么,只要能完成任务,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我的任务是什么?” “明日,你自然会知道。”任务?这女人脑袋里装的什么?不过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妥,眸光轻撇身旁的人,却也款步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顿脚,有些不自然道:“若是府上提供的衣物不够,姑娘大可找阿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夕颜微怔,这才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打扮,如今天气本就炎热,若不是因为这里是古代,自己连这烦人的长袖都不想要,疑惑的摇摇头,古人的思想非常人能理解,轻轻一跃,抓住头顶上的树枝,深吸了一口气,这身子还是太弱,必须要加强训练才行。 ··· 清晨的第一声长钟奏响,声音悠远,浩荡传播,响彻整个巍峨的京都。 “驾”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黑色的骏马扬起马蹄,踏在青石之上,蹄声铿锵,将十多名随从远远的甩在后面。 这里虽说丛林茂盛,但站在高处却也可将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楚,而四周被士兵围住,倒像是皇家狩猎的地方。 “玦,你来的晚了。”长笑一声,夜瑾奉驱马上前,对着来人笑着说道,一双眼睛半眯着,闪烁着精明的光,一身紫金银线锦鲤华服着身,越发显得雍容华贵。 “临来的时候有些耽误了,打扰皇叔雅兴,倒是侄儿的不对了。”夜梓玦轻勒缰绳,一袭黑衫着体,浅笑着回答。 “皇叔本就是玩笑,你还当真了?”一袭明黄,夜梓夙也驱马上前,淡淡的声音如珠玉轻击,含笑的眸子扫过众人,春风拂面,温文尔雅。 夕颜翻身下马,却也为之一愣,第一次这般近的面对这一国帝王,倒不若想象中帝王般的清冷狠绝,俊面白皙如美玉,浑身一脉书卷气儒雅温文,却也难以掩盖的高贵气质,让人无法亵渎的高洁出尘。 而那中年男子,又是谁?即便高贵如夜梓夙,清冷如夜梓玦都对他这般恭敬?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8章 入得密林与狼搏 “到底还比不必?”清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夕颜这才抬眸,却也望见那数日前在酒肆遇见的男子,此时的他一身深紫华服,腰间挂着一只明黄色的大弓,一看就是御用之物,对上眸,夕颜却也望着那清冷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微寒。 礼貌性的向夕颜点头,夜梓宪却也浅笑道:“看来六弟还是这般急性子,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哈哈!既如此,那便开始吧!只是这次换个新鲜玩意如何?”夜瑾奉淡淡的开口,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两声,声音清脆,在本就安静的地方远远回荡了起来。 远处,数名将士却也押着百余年纪不大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人人只穿了一件粗布褂子,胸前的衣襟上好似数字般一样写着大大的字。 见此,夜梓夙的神色微变,而夜梓宪和夜梓玦的眸光却也不是太好。 “这是玦前段时间带回来的俘虏,每人身上都贴有与我们箭对应的数字,待会本王会命人解开他们的脚镣,放置这丛林之中,任其奔跑,而我们每人各执三十只带着自己名字和数字的箭,必须在阻止他人箭的同时射中猎物,一炷香之后,谁的猎物最多,谁便胜。” 夕颜挑眉,愣愣的望着这云淡风轻说着游戏规则的人,模样虽一直浅笑,话语中透露的狠绝却那般明显,而他口中的猎物,却也是生生的活人。 “果然有点意思。”最先开口的便也是夜梓昱,望着那已经不停奔跑的人,握着长弓的却也缓缓微抬。 “怎么?皇上对臣安排的不满意?”望了望一言未发的夜梓夙,夜瑾奉的神情显然有些不好看。 “皇叔费心,果真比单单狩猎来的有意思。”夜梓玦却也快速回答,接过一旁侍从递上的长箭,眸光却也微微扫过一旁微愣的夜梓夙。 而夜梓夙眼眸却也微微闪过一丝怒意,半响未接过侍从递上的羽箭,只是勒住缰绳的手略微收紧。 “既是皇叔想出的玩法,那这第一支箭离当皇叔先发。”夜梓宪驱马过来,朗声笑答。 “好!”没有拒绝,夜瑾奉骑马奔向密林,弯弓搭箭,只听咻的一声,一急速奔跑的男子却也应声倒地,所有战俘惊恐着,却也朝着各个方向奔跑,有的兵士想着逃脱,却也成了外围将士的剑下亡魂。 夕颜错愕着,虽听闻过古代政权的血腥,但初次见到,却也让作为雇佣兵的她为之一寒,但接下来发生的,才让夕颜觉得那一支羽箭是何其恩赐。 被射中的兵士挣扎着,可下一秒,一直凶猛的饿狼似闻到血腥味般,登时冲了过来,张大了血盆大口,便想那兵士咬去,那兵士还没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恶狼撕去了一条大腿,脑袋也被咬去了一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处,喷溅而出,洒在雪白的土地上。 这狼也不若寻常野狼,浑身通黄,身躯比普通狼要大上许多,周围微微散发着如薄雾般的光晕,眼中更是满眼的血腥。 夜梓宪微愣,他并非第一次见这畜生,记得这是数年前擎苍送来的几匹煌狼,此狼通人性,身上的皮毛更是可以制作出刀枪不入的盔甲,极其珍贵,自然是不能伤害,只是他将它们弄来此处,是要逼得他们不得不发箭吗? “皇兄若不发箭,臣弟便先行一步了。”冷哼一声,夜梓昱清冷的开口,驱马上前,手摸箭壶,瞄准奔跑的兵士,毫不留情的发箭,利箭射穿了那将士的肩胛骨和胸腹,鲜血潺潺而出,在那不算强壮的身体上绽开一朵朵璀璨的红花。 夜梓玦端坐在马上,背脊挺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神锐利,他面色淡然,缓缓驱马上前,拉满弓箭,对准了那个与自己箭数字相对应恐惧奔跑的士兵。 长箭呼啸而去,却也在瞬间,一枚相同数字的羽箭直袭而来,将夜梓玦羽箭一分为而,最后深深的插入那奔跑之人的心口之中。 拉弓搭箭,夜梓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清冷的眼眸没有一丝神色,倒像是对自己的箭法很是满意。 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抨击天宇,而那尸体上最多的,便也是带着昱字的羽箭。 一炷香的时间,却再也见不到奔跑的将士,倒是带着狠意的恶狼咧着满是鲜血的獠牙。 “果真是英雄少年,本王也确实老了,到是便宜了本王养的这些畜生了,饿了三日,今日也算得一餐饱食。”夜瑾奉收好弓箭,浅笑的说着,而他口中的畜生,自然是那张着獠牙的恶狼。 “皇叔正当壮年,又怎可用老字?”夜梓玦也收好弓箭,驱马走出。 “六弟好生厉害,我已经没箭了,今日看来是六弟大胜了。”夜梓宪浅笑,看了一眼神情依旧夜梓夙,这才淡淡道。 “与四哥相比,差之甚远。”夜梓昱阴冷的声音浅浅开口,抬手拿过箭筒唯一一支羽箭,搭箭拉弓,却再未对上林中的‘猎物’,而是空中一直急速飞行的飞鸟。 应箭而落,飞鸟扑腾了几下便也没任何声响,而显然那要娇小的猎物未引得恶狼的兴趣,却也自顾自的食用着那些难得的美食。 “倒是较好的猎物。”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犹如夜空中荆棘鸟飞身扑向荆棘时,决裂而又蛊惑人心,斜长的眸子看向夜梓玦身旁一言未发的夕颜,低沉的声音这才缓缓的响起。“臣弟今日未带侍从,四哥,可否借你的人一用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视线皆朝着夜梓昱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一袭黑衣缓缓站在原地,低着头,不长的头发被绾成男士发髻,却也未有半分反映。 “六弟早已胜出,又在乎那些不起眼的猎物干嘛?若是还未尽心,他日得空再来一局便是。”夜梓宪浅笑的开口,却也带着一丝疑惑看着夕颜,她应该与六弟初次见面,为何会如此,莫说她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进入那密林也只是被恶狼撕裂的份罢了。 “胜者,该有奖励的。”淡淡的开口,一句话却也将夜梓宪堵死。 “本王到未注意,玦身边何时多出一位这样的小将?”夜瑾奉也微微蹙眉看了过来,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道:“既然昱想要那猎物,玦,你便派个人去捡回来吧!” 似乎意识到他们谈论的人是自己,夕颜缓缓抬头,而也在同时,众人才看清了那清秀的面容,眼眸沉静,眸色极黑,一身男装着体,许是年纪较小和她身上散发的清冷气息的关系,一时竟未辨出她是女子。 挑眉抬眸,清冷的眸对上夜梓玦毫无神色的脸,他未反对,意思是让自己去吗? “既如此,陌,你便替六皇子捡回来吧!” “玦”夜梓夙还想说什么,却也被夜梓玦投来的眼神生生压了回去。 夜梓昱眸光微微收紧,她叫——陌,他记住了。 浅望夜梓玦,听到他的话语后虽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疑惑,却也未有任何反驳,丢开刚刚紧握的马的缰绳,抬脚,却也朝着那密林走去。 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密林走去,说也奇怪,丝毫没有攻击刚刚狩猎之人的恶狼,此刻却松开了口中的‘食物’,睁着闪烁着凶光的狼眼盯着缓步走近的夕颜,腥臭的口水越拖越长,伴随着它的步伐缓缓向夕颜靠近。 “从容不迫,玦,不愧是你的人。”夜瑾奉斜长的眸子更是微微的眯起,定眼向眼前那神情未变的黑衫之人看去,淡淡的开口。 “皇叔谬赞,这人,便是那日侄儿带回之人。”微微行礼,夜梓玦淡淡的开口,眸光却是清冷的落在那纤瘦的黑影身上,这一步,他不得不走。 “女子?”夜瑾奉显然也是一愣,刚刚那人的眼神他还记得,只是却不想是从女子身上所发出。 “是” 握紧缰绳,夜瑾奉未再说话,看来今日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没有在意那缓步走来的恶狼,夕颜却也径直朝那飞鸟落下来的方向走去,缓缓挑眉,执行过无数次任务,杀几匹狼倒是小事,只是夜梓玦如此,究竟有何意? 那恶狼显然是来了兴趣,缓缓向夕颜靠近,发出一声狼嚎,身形腾空而起,一双锐利无比的前爪,一只对准了夕颜的咽喉,一只却也对准了夕颜的胸口,那满嘴的獠牙,更是锁定了夕颜的头颅。 夕颜不闪不避,站在原地不动,直到那恶狼扑至身前,这才抬脚抽出靴中的匕首,作为雇佣兵,武器本就不能离身,上次酒肆事件后,这一想法更加加深,举起匕首快速迎上,没有任何花招,银白的光芒顺着恶狼的脖颈一个旋转,却也彻底让恶狼身头分了家。 听到那哀嚎一声后随之倒下的恶狼,马上的人皆是一惊,一是不曾想那女子会错杀那被视作珍宝的煌狼,更是震惊那样矫健的身手和清冷嗜血的神色。 夜瑾奉清冷的眸光微眯,显然已经变了神色。 夜梓宪也是一脸着急,想要告之那女子,却也奈何太远和身份。 “嗷呜”看着同伴倒下的尸体,那恶狼显然被眼前的一切震到,不敢贸然上前,嘴间的獠牙却也发出了极狠的声响,久久,却也朝着夕颜攻去。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09章 奴才而已君随意 轻蔑一笑,脚步交错一移,将手中的匕首朝前一送,闪着森冷光芒的匕首狠狠的扎入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的脖颈,正中咽喉,快速的拔出,伴随着那殷虹的鲜血。 “嗷”被刺中的狼凄厉的仰头狼毫,发出生命尽头最后一点力量,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翻到在地,在大地的一阵颤抖中,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 “嗷呜”两名同伴被杀,剩下的恶狼彻底怒了,一左一右分别向夕颜攻来,不给夕颜留下一丝退路,扬眉撇嘴,在两头狼利爪落地的瞬间,夕颜微微点脚,双脚离地,一只手掌撑住了左边功过来的恶狼,借其力猛然翻身而上,细小的胳膊向前一揽。凌厉的匕首刃抹过它的脖颈,快准狠,那恶狼飞身而出的瞬间,脖子却也一凉,步上了它兄弟的后尘。 没有丝毫停顿,一脚踢在那恶狼的头上,却也执起匕首朝它的要害猛地扎去,矫健的身法,神鬼莫测的身手,迅猛如闪电的速度,毫不留情的杀招,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一阵血腥的惨叫之后,狼群纷纷倒地,再无一只存活。 嫌恶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血污,挑眉,却也从容不迫的将地上已经断气的飞鸟捡起,缓步走出了密林。 没有任何言语,夕颜淡淡的站在夜梓昱跟前,挑眉的眸光似乎在告诉他,如你所愿。 “本王可没有让你杀这些畜生。”端坐于马上,夜梓昱嘴角略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眼底的冷绝却也让夕颜明白那抹浅笑只是暴风雨前的一个征兆罢了! “六皇子只让我捡回猎物。” 夜梓夙也是一愣,即便眼前女子身为侍从且年幼,但那清冷的眸光却丝毫没有因他们的身份而流露出半分卑微。 “四哥,别忘了,这些可是擎苍送至的宝物。”没有再看夕颜,挑衅的眸光却落在那久久未语的夜梓玦身上。“你又当如何呢!” “奴才而已。”清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情绪,却让本没有一丝神色的夕颜错愕的抬眸,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疑。“侄儿管教无方,还请皇叔定夺。” “四哥!”夜梓宪显然也被这样的话语惊到,低声喊道。 “既然是奴才!”轻勒缰绳,那马儿似也感觉到主人的意思一般,转身却也转了个方向,眼角轻撇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女子,夜瑾奉这才轻声吐道:“那便,杀了吧!”这样的人,留下也只是祸害。 “是!”闻身,夜瑾奉身旁的侍从却也抱拳应到,提剑,便也朝夕颜心口袭来,夕颜也是微惊,哪里由得到他们来决定自己的生死,眸光一凝,身子衣衫,却也避开了来人的攻击,曲腿抽出腿间的匕首,却也快速的迎上。 那人也是微愣,虽见识过她刚刚的身手,却也不曾想她有如此反映,举剑再次迎上,夕颜右手收匕,身子微闪,凌厉的眸光正要闪至那脖颈,一声鲜肉撕裂般的声响却也阻止了她的动作,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胸口出泛着银光的箭头上面璀璨的红珠微微闪动,随即缓缓滑落。 “四哥” 夕颜睁着一双璀璨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望着那马背之人,无悲无惧无怒平淡的毫无一丝感情,夕颜甚至可以看清马背之人手中的长弓,弓弦因为主人的用力此刻极力晃动着,缓缓松开手中匕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原来,这才是今天的任务。 那持剑的侍卫似也看出些什么,举剑便向夕颜袭去,却也听砰的一声,那人的长剑却也稳稳的落入黄土之中,夜梓夙快速翻身下马,委身抱起摇摇欲坠的女子,抬手点住女子身上的穴位,这才道:“不过是个未长开的孩子,若真杀了她到在百姓口中落下话语,朕那里也有几匹煌狼,过几日便给皇叔送去,今日就到此吧!朕先回宫。” 说完,一个凌厉的闪身上马?快速朝皇宫飞奔而去。 在场之人皆是寂静,随即也只得驱马离开。 ··· 京都的街道,从刚刚未发一言的夜梓宪却再也忍不住道:“四哥,为何如此”他断断不会相信今日所作所为是他本意。 “她,必须死”久久,才浅浅吐出这几个字,想到那无一丝神情的眼神,想到那丢下匕首却勾起的浅浅的笑意,夜梓玦眸光缓缓收紧,长鞭抽向马背,却也快速朝远处奔去。 微愣,夜梓宪却也不再多言,驱马,却也朝远处奔去。 ··· 帝厄皇宫 一袭金色的龙袍,夜色之下,夜梓夙却也静静的站在大殿门口,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周身,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俊朗的五官带着沉静,带着尊贵。 “皇上,处理好了。”老太医缓缓行礼,见眼前之人微微挥手,却也了然的拾了药箱离开。 缓缓的向着床榻走去,高贵如斯的脸上看不清什么神色,静静的望着床上的女子,那苍白的面容倒与白日里形成鲜明对比。 抬手想要替那女子拉好被子,却见原本蜷缩的瘦小身影倏地转过身来,白皙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腕,带着警备的犀利。 夜梓夙也是微愣,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喉咙如同火烧,身子更无什么力气,感觉危险将近的时候却也只得抓住眼前人的手,朦胧的神色缓缓聚焦,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缓缓松开了手,她记得他。 夜梓夙看着床上人,异常的清瘦,尖细的下巴,苍白的唇角紧抿着,散落的青丝下一双眼大眼格外的清冷,带着戒备,如同抵御猎人的小兽,她竟连昏睡都这般戒备着吗?犹如自己一般。 “未伤到要处,却也要好好调理。”极其斯文的打破了僵局,夜梓夙淡淡的开口。 确定眼前之人没有危险后,夕颜强撑起意识的身体带着疲惫缓缓的转向床里边,蜷缩,一如刚刚睡姿。 微愣片刻之后,夜梓夙嘴角却也勾起了一抹浅笑,随即却也缓步朝殿外走去。 皇宫的夜灯火通明,原本宽阔的青石甬道,因两面高起的红墙而显得狭窄了许多,沉稳的步伐缓步走着,待看到兽苑二字时,眸光却也闪过一丝哀伤。 “皇上,您不该来这儿。”一抹高大的身躯站至夜梓夙身前,双手成拳阻拦着,而他,便是国主最近亲的安慰,羽林军的统帅,成殷。 “数年前,皇兄也曾带朕来过这里。”视线穿透那牢笼,思绪却仿佛回到数年前,那年,父皇驾崩,皇兄登基,擎苍便也送来了十只那被称为国宝的煌狼。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不懂皇兄为何总会来这里,便也好奇的问了,而那答案,却也牵动了他的一生。 ‘夙,男子汉俯仰于天地间,必当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犹如父皇般,造福百姓,泽被苍生,如此率性所致,才不愧来这人世间走一糟。’ ‘如今的我却也犹若那煌狼般,坐拥天下,虽是狼中之王,却也免不了被困牢笼受人摆布的命运,可即便如此,却也想要挣扎着拜托这已决定的命运。’ 清澈的眸光忽浅忽深,抬头能看到一道青色的天空,干净透明,却十分的遥远。 皇兄,现在臣弟明白了。 夜梓夙负手站立了许久,静立中凝驻着一身孤独,天地高阔,世间之大,却四处清冷,唯他一人。 自那之后,帝厄皇帝身边却也多出一位黑衣打扮的年幼侍卫,世人都知那是皇上带回去的人,却也不明她的真实身份。 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两旁是红色的高墙,琉璃瓦在宫灯的光芒下,展露出属于皇宫的气势和贵气,可能是出于本能,夕颜不会让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 远远望着那深紫色的身影,夕颜娥眉轻挑,却也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清冷的身影缓缓响起,夜梓昱冰冷的眼眸淡淡的掠过女子的背脊,眸底见的厌恶那般明显。 微微止步,夕颜并未转身,虽不知身后之人为何处处针对自己,可现在,她并无和他纠缠下去的意思。 原本就安静的环境此刻却无比寂静,甚至连吐气的声音都那般明显,那沉稳的步伐缓步向夕颜走近,望着那清秀的容颜,沉静的眼眸,夜梓昱眸光再次收紧,随即意味深长道:“到不知你手段竟这般厉害,不过是一个侍女,却也能在宫内自由行走吗?” 夕颜眸光未变,面色平静,并未答话。 “本王问话,你聋了吗?”语气微变,夜梓昱侧目看着眼前依旧一脸淡漠的女子,怒意缓升。 “王爷何意关心一个侍女的行踪,岂不自降身份?”未再理会眼前的人,夕颜却也缓步向前走去。 “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吗?”从未见过的鬼魅的速度,夜梓昱却也一个闪身至夕颜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钳住夕颜纤细的脖颈,阴冷的俊颜缓缓贴近面前的女子,低沉的嗓音朗声道:“莫说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即便是他自己,也自身难保,又何苦自讨苦吃?”视线落在那空空如也的脖颈,夜梓昱眸光微寒。 “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凌厉的白光快速闪过,夜梓昱也一个闪身退后几步,而原本跟在他身边的侍从却也快速迎上,将他护在身后,持刀迎上夕颜。 握着短匕,夕颜也提高了警惕。 “你脖间的东西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0章 一切缘由凝泪起 “你脖间的东西呢!”没有理会夕颜的持匕相向,夜梓昱低沉的声音让周围的人毛骨悚然,薄唇微扬,鹰隼般的视线紧迫的锁住夕颜那巴掌大的苍白脸颊。 “记得我说过,那是属于我的东西。”轻描淡写的开口,夕颜微微挑眉,这人第二次跟自己提起那玉饰,那不是夜梓玦的东西吗?与他又有何干? “你还不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嘲讽,却也带着苦涩。 果然!那东西与他又有何关系?“是吗?可它最终的归属还是由我决定,比如,我是扔了,亦或者毁了” 毁了 简单两字似在夜梓昱脑间徘徊,原本就冷冽的眸光渐渐失去了温度,散发出阵阵凉意,带着浓重得杀意,犹如千年寒冰,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明显的杀意!夕颜缓缓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作为雇佣兵的警觉,她不会连这般浓烈的杀意都感觉不到。 “主子!”相持数久,带头的侍从也低声道。 不带那人说话,夜梓玦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该死之人,又何苦询问本王。” 明明是带着血腥的字,从他嘴中也变得如此云淡风清,这人,当真是无心还是已经习惯? 听到此言的侍从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视线对上眼前女子的眼眸时却也是一愣,半响,竟也未下手。 “何人给你们的胆子竟携兵器在皇城内?” 温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夕颜斜眸轻撇,却也望见一袭青衫的夜梓宪款步走近。 看清眼前之人,夜梓宪却也有些疑惑的挑眉,随即淡淡道:“六弟,何故如此?” “一个奴才而已,五哥也要维护吗?”不答反问,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负手而立,显然夜梓宪也没有独自离开的意思。“奴不奴才的我到不想管,只是这圣宫境内,六弟带人携器的,传出去怕是引得别人误会。” “误会?我还会在意这些?若真要误会,五哥也不会站在这里与我这般说话了。”清冷的声音带着一声轻呲,冷漠的瞥了一眼依旧淡漠的夕颜。“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人吧!”说完,便也拂袖款步离开了。 “你何以会招惹上他?”回过眸,看着淡漠收回匕首的夕颜,这才低声问道。 “这话你应该问他才是” 知道夕颜的意思,夜梓宪却也未再答话,轻撇不远处那抹深紫的背影,清澈的眸光中却也划过一丝浅浅的伤,若非那件事,昱也不会变得如今日般——狠绝。 回过眸,夕颜清冷的视线这才望着眼前有些失神的男子,半响,才异常认真道:“那个玉饰,是怎么回事?” 玉饰?夜梓宪也是微愣,却也在瞬间明白了缘由,昱,这便是你针对她的原因吗?望着眼前坚定的神色,久久,夜梓宪才浅声道:“那玉,名凝泪,是,昱的母妃留下的。” “可我是从夜梓玦身上抢的。”为何他的身上会有别人母亲的东西?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夜梓宪不可置疑的望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子缓缓道:“陌,你不会不知道四哥和昱是一母所出吧!”即便不是帝厄之人,这些也不会不知道啊! 一母所出?他们哪里像?不再理会依旧一脸怪异神情的夜梓宪,举步却也打算离开。 “陌” 驻足,夕颜并未回头。 “四哥他” “若你还是要说这般无聊的话题,那便不用再浪费我的时间了。”说完,抬步却也朝前方走去,丝毫不待身后人反映。 “你还真是”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夕颜那淡漠的神情,这才道:“陌,你不会还在生那日的气吧!其实四哥他并非” 驻足,夕颜本就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漠的狠绝,看着有些茫然的男子,不该有的纠结还是出现在她脸上。“我没你们那么闲,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样多余的情感上,更何况是不必要的人。” 微愣,看着眼前无比认真且有些纠结的容颜,夜梓宪微微耸肩,却再也忍不住般笑了起来。“看来,你们还当真有些相似。” 娥眉轻蹙,他听不懂自己的话吗?看着依旧浅笑的男子,夕颜却也无端白了一眼便也转身大步朝延寿宫走去。 虽不知道夜梓玦有心无心,但这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不管有意无意,夜梓夙的确算救了自己,所以现在,她也没有要离开的理由,更何况,可以借助在皇宫的身份打探一下关于紫檀木雕的下落。 看着那缓步离开的纤瘦身影,夜梓宪却也没在跟上,如她所言,她是真的不在乎,那透彻的眸子更是无一丝杂念半分情感,陌,你到底是谁 缓步踏进不大的房间,除了床却也只有些简单的摆设,这是夕颜的房间,离夜梓夙的延寿宫不是太远,却也不是寻常奴婢住的地方,倒也安静。 缓步走至一个不起眼的雕花木柜旁,打开柜门,拿出一个简单的木盒,缓缓打开,里面的碧色玉饰却也那般耀眼。 纤细的手指抚过那有些冰凉的凝泪,脑海却也浮现出那男子清冷狠绝的面容,本是无意之举才将它放置在这,却不想因为它惹上那不该惹的人,母亲留下的吗? 刚放好手中的饰物,却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眸光微微收紧,却也转身朝外间走去。 刚出院落,却也见一群人奔了过来,当先有人抱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几个嬤嬤跟着急得乱抹泪。 这孩子,正是当今圣上夜梓夙的独子夜凡逸,本改在翰林苑学习,却不想自己偷偷溜出去玩,这才被蛇要到昏迷。 “快,快传太医。”望着怀中小脸苍白如纸手脚冰凉的孩子,那嬷嬷颤抖叫着,若是小皇子出什么事,她们全都活不了了。 “是是”那小太监连忙点头,却也慌乱的跑开了。 清冷的眸子扫去,却也望见那孩子小腿上的咬痕,而那殷虹的周围却也微微泛紫,凝住的微寒,却也款步上前,未正眼看那些哭泣焦急的嬷嬷,冷言道:“把他放下。” 清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望着眼前一身黑衫男子打扮的人,那嬷嬷也是微愣,从未见过,但那人眸中所清寒却也让多年待在皇宫的她微惊。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拦住去路。” “不想他死,就放下他!”见那孩子呼吸急促,浑身僵直,夕颜也懒得再多言什么。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1章 惹祸之物我不要 “你放肆哪里来的奴才,竟诅咒”那嬷嬷恼怒,还想说什么,这才觉得自己怀中瞬间轻松,错愕的看着那平躺在地上的孩子和委身半跪在一旁的女子,只觉背脊微寒,竟半响也未答话,她什么时候 将孩子放平,夕颜抽出匕首划破衣襟,快速的系在孩子膝盖处,左手按住那纤细的小腿,右手握紧短匕,却也缓缓的朝那咬痕划去。 “你干什么!”一旁的宫女见状怒吼着,却也不敢上前半分。 未理会她,随着一声闷哼,紧跟着便也涌出一些黑色的鲜血。夕颜挑眉,微微俯下身,冰凉的薄唇轻轻贴近伤口,吸,允,反身便吐出一口黑血,复而从之。 旁边的两人早就惊在了原地,却也不再说话。 血液渐渐变红,夕颜也稍微有些安心,此时,宫中太医此时匆匆赶来,而他们前面的,更是一身龙袍的夜梓夙,缓缓站起身,夕颜却也让开一旁,却听那太医道:“剧毒之蛇,还好处理的及时才保得性命。” 伤口还需要处理,但也不能由一国小皇子躺在地上医治,而这里离得最近的,却也是夕颜的住处,所以很大方的,这一国小皇子竟也暂时寝在了夕颜的床。 月上中天,在宫殿间投下一片幽深,映着夜梓夙俊面如玉有种不真实的苍白,而他立在简单布置房间的身影仿佛原本便是一抹月华,并不应属于这噬人的深宫,此时看来杳然而轻暗。 “今日,谢谢你。”望着床上浅睡却依旧有些苍白的容颜,夜梓夙温润的声音浅浅开口,凡逸是自己唯一的孩子,若真有什么万一,只怕自己倒真不知如何了。 并未答话,独倚着门扉,夕颜一袭黑衫环手闭眸,继续享受着这已习惯的宁静。 浅笑着摇头,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成皇帝,忽而想到什么,这才道:“你从未问及过那日的缘由?” 那日?暗处,夕颜并未睁开眼眸,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今日是怎么了?约好的吗?“与我何干?” “或许吧!可是朕还是想告诉你,玦那日如此,却也是为朕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未待夕颜答话,却也淡淡道:“玦幼年丧母,兄弟之间,却也只与朕和宪交心,而你,却是除我们之外他信任的第三人。” 信任?缓缓睁开眼眸,清冷凌厉的视线在这黑夜里异常的耀眼,虽才道上次事件只是任务需要,但从夜梓夙口中听到这两字也是为之一愣。 “虽不愿,但生在皇族之中,既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荣耀,就势必要牺牲其他,只希望你不要再埋怨于他。” “你想多了,埋怨二字我并未学会。”轻盈的脚步缓缓走出,幽暗的月光却也落在了那纤瘦却异常清冷的容颜上,“你救我一命,我报答,仅此而已。” “救你,却也是玦的意思。”迎着月下清辉深深一笑,风华高洁。 微愣,他的意思? “煌狼可谓难得的宝物,闵帝初登帝位时却也擎苍送至的礼物,当时只得十只,皇叔和闵帝各得五只,玦并未拒绝昱,只因他知你性子,而朕,却也是那里唯一能救你的人。” 眼神微微收紧,虽也猜晓了半分,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微愣,原来自己走的每一步,却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轻呲,这感觉,还真不爽。 “你不必解释,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眸光微敛,却也望着床上的人儿,淡淡道:“皇上现在或许该解决今日我的住宿问题。” 夜梓夙也是微愣,半响,才勾起那好看的薄唇。 翌日清晨,一蓝衣小太监却也缓步走近夕颜的小院,颔首行礼,却也低声道:“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夕颜进宫时间不长,宫中也无几人知晓她的存在,到是昨日之事,怕也清静不了了,小太监眉宇轻挑的看了眼前这清冷的女子,圣前斥候的人自己不能怠慢,却也不知她的职位,只能称其一声姑娘。 夕颜挑眉,皇后?她及时又招惹上了这人?刚想拒绝,却又想着之后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长时日,凡事多留条退路的好,却也只得应声点头。 殿内,宫女将茶碗摆好,恭敬的上前,低声道:“娘娘,人到了,在外间候着呢!” “传吧!” “是” 随着那宫女进了寝殿,夕颜却也愣愣的站在原处,不说话也未行礼,只是挑眉朝那沙曼轻看着。 “便是你救了逸儿吗?”随着声音的响起,宫女快速抬手掠开那遮挡的沙曼,夕颜却依旧没答话,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一身娟红长凤金丝刺绣长袍华丽闪耀,发鬓间的五尾凤凰紧步摇玎玲坐响,羡煞旁人。 逸儿?昨天那孩子? “皇后问话,你还愣着作甚?”扶着女子,那嬷嬷见一旁毫无规矩的夕颜,却也怒斥着。 “嬷嬷!”长孙菻低声道,那嬷嬷应声却也底下了头,清澈的眸光看着眼前清冷的女子,长孙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前些日子便听说皇上身边多了位近卫,性子清冷,今日真正见到才有所体会。“逸儿还小,生性贪玩,昨日只是,还要谢过你才是。” “举手之劳而已。”对于眼前的女子,夕颜虽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却也不厌恶,低声道:“若娘娘没有别的事,请容我先告退。” 不卑不亢,长孙菻嘴角到也勾起一抹笑意,也再未阻拦,淡淡道:“你先回吧!” 有些挑眉,却也缓步离开,看来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清闲,不过短短一两句话却也浪费这么多时间。 望着离开的背影,那嬷嬷却也上前,低声道:“娘娘,就这般饶过她吗?” 长孙菻浅笑却并未答话,虽是真关心逸儿,但她真正想要的,还是亲眼看看这女子,看来,这次玦王并未选错人。 ··· 缓步走着,安静的宫道倒也安静,偶尔几个宫女太监路过,却也轻撇两眼快步离开。 “玦王爷。”淡淡的声音吸引住夕颜,止步抬眸,却也望见那一袭黑衫的男子抬手微摆,那两小宫女却也缓步离开了,似乎感觉到什么,转眸却也望见那清冷的女子,眼神潦黑,面色冷淡,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没说一句话,抬步,却也面色清冷的朝前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没再看那深邃的眼眸,夕颜淡淡开口。“等等。” 微微止步,摆动的长衫也随之安静,夜梓玦清冷的某看不清任何神色,却还是站在原处等着来人的下一句话。 “惹麻烦的东西,我不要。”转身,抬手摊开,白皙的手掌上那碧玉那般耀眼。 挑眉,这才弄清她的意思。“这话,当初抢的时候怎么不说?”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2章 大雨连绵首相诺 “亏本的生意我从不做,当然,不该要的东西我也不会要,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两次。”未回过眸,夕颜语调清冷的低声说道。 缓缓转身,夜梓玦看着那女子面色沉静的面容,冷冽的目光却也落在那女子白皙的手掌之上,半响才意味深长道:“离身之后的东西本王从不会收回,你若不想收着大可扔掉便是,至于你说的欠,本王不介意你虽是来讨回。” “你” “皇上身边离不得人,作为他的近卫,更不应该随意乱走。”说着,却也抬步离开,只是未走两步便也驻足,低声道:“昨夜之事,算本王欠你的。”说着,便也款步离开了。 盯着手中的玉饰,夕颜也一阵疑惑,昨夜?又是因为那孩子吗?缓缓握紧手中的玉饰,夜梓玦,你这般在意夜梓夙吗? ··· 永熙五年,六月戊子,滦城大雨霖。 大殿之上,夜梓夙一袭黄袍着身,端坐于龙椅之上,指节分明的手指翻阅着那快马加鞭递来的奏折,好看的眉宇紧蹙,久久,却也没有散开的意思。 “皇上,滦城连日大雨连绵,水势凶猛,如今首当其要便是稳定水势安抚人心,请皇上怜悯灾民,速施赈济。”一大臣出列奏道。 此言一出,倒有不少群臣附议。 夜梓玦目光深沉一如瀚海,滴滴不露,却也未言语半分。 从奏折上收回视线,夜梓夙眸光一扫朝堂之上的众臣,目光却也落在那久久未语的夜瑾奉身上。“皇叔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众臣也不敢须臾,只见夜瑾奉眸光一闪,说道:“天灾难料,如今霖雨作沴,害麦伤苗,隤屋漂垣,首当期要必是派官安抚赈灾,老臣上承天恩,下寄黎民,自当首当其中,只奈何对此次天灾并未接触,有心无力。” 此话一说,朝臣皆一阵须臾,目光却也看向一身朝服的中年男子,这不是别人,正是三朝元老,长孙皇后之父,当今帝厄丞相长孙无忧,此人心性寡淡却满腹才学,数十年前,却也经历过洪灾一事,而夜瑾奉此话却也很是明显。 夜梓夙微愣,刚想说什么却已见长孙无忧出列淡淡道:“臣愿前往滦城,为皇上分忧。” “滦城路途遥远且灾情不明,长孙爱卿年事已高,如今更是身子不适,朕又何其忍心,此次事情容稍后再议。” “皇上,臣弟愿前往赈灾”夜梓宪却也在第012章,一袭明黄衣衫着体的男子端坐于作案前,看了奏报条陈,眉头紧皱,叹道:“此终是朕躬不携,政治末协,致兹天灾示警。” “与你五官”夕颜微愣,灾情严重,即便清冷如她却也有所耳闻,只是本是天灾,与他何关?虽接触时间不长,但夕颜却也看得出,眼前之人绝对但得起贤君二字。 “作为民之父母,滦城灾情,本是朕之错,可苍生何咎?如今,朕却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又能如何?” 眼前男子的自责愧疚那般明显,这样的夜梓夙夕颜还是第一次看见,朝堂之上她是没有资格去的,却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保护想保护的人?微微勾起嘴角,这句话好久未曾听见了,就得,都不记得自己曾经也说过。 宽阔的通廊中,一个女子缓步走出,她走的极慢,步履轻缓,长长的百鸟朝凤裙裾拖曳身后,强调了身姿的缈缦。乌发流泻肩头,带身纤袅,随着她的步履轻轻飘逸。 一宫人缓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菻儿?”夜梓夙也是微愣,一抹愧疚一闪而过,却也朗声道:“喧。” 不是皇后,而是菻儿?夕颜微愣,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要保护的人吗? “臣妾见过皇上。”颔首行礼,夜梓夙却也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他说的你们自然不包括夕颜,自上次之后,夕颜却也多了一丝警觉,夕颜虽不重感情,却也是恩怨分明的一个人,她知道,即便不出于对他的利用,夜梓夙还是会救自己,所以,也算她欠他一条命。 宫人走后,夜梓夙的眸光却也柔和了不少,扶过一旁的长孙菻,却也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知晓你的性子,来看看你啊!”长孙菻却也浅笑着回答,眸光却也落在一旁的夕颜身上,颔首行礼,也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夕颜第一次正式打量这个女子,没有了前些日的高贵傲然,到多了一份平常小夫妻才有的温婉娴熟,虽不能离开这间大殿,但夕颜却也识趣的朝外间走去。 夜梓夙也明白她的意思,半响才淡淡道:“对不起” 一国之君,却也说出了这三个字 女子颔首一笑,浅笑的脸上划过一丝痛意,却还是微微抬手,葱白的手指拂过那有些疲惫的脸颊,有些疼惜道:“父亲一生为国,想必也是他自己所愿,你不必如此为难。” 夜梓夙微愣,却还是抚上了那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纤瘦,紧紧握住,温柔的移至自己胸前,右手更是揽过面前的女子,这才淡淡道:“不会要太长时间的,再过不久,我便不会让你再受此委屈。” “我相信你。”静静的靠在这个属于她的胸膛,长孙菻浅浅的笑着,唯美的脸上满是平静。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3章 雨夜遇袭始相对 夜风愈吹愈凉,几道闪电似在天空划开一个大口子,倾盆的大雨就这样倒了下来。 密林的泥泞间,上百将士和数十辆马车艰难的行驶着,刮起的大风吹的树枝乱摆,雨水从将士的脸颊划过,侵湿了衣物,滴滴落在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轰的一声,天边一道响雷炸响,大雨在狂风里肆虐着,一将士快马奔向最中间的马车,雨水从他焦急的面容下滑落。“相爷,雨势太大,前行很是困难。” “命将士们坚持一下,雨势如此,搭建帐篷是不可能了,穿过此处密林,看看前面可有村落。”这种雨势长孙无忧早已想过,只是不成想这般早就能遇到,有些苍老的手缓缓握紧,只愿不再发生意外便好。 “是”那将士抱拳领命,却也驱马向前行去,湿透的衣袂随寒风纷飞,年轻的容颜上却也有说不出的坚定。 雨夜中,数百只利箭直袭而来,便随着明亮的雨水,那将士有些错愕的回眸,却也再同一时间惊愕的吼道:“小心” 押送赈灾之物的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利箭袭来,他们也在同一时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快速抽出随身的武器,却也道:“保护相爷!保护物品!” 长孙无忧挡开了一支穿透轿身的长剑,却也快速撩开车帘下车,望着那缓缓接近的黑影,眸光却也微寒,看来,不会让他这般简单的通过这里了。 ··· 帝厄京都,本就不安静的雨夜被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完全打破,夕颜微微挑眉,却也警惕的翻身,小腿处习惯的绑上那随身的匕首,这才穿好鞋出门。 外面的雨势不算太大,夕颜并未撑伞,豆大的落在夕颜身上,黑色的衣物却也被雨滴缓缓侵入,夕颜似不在意,却也缓步朝延寿殿走去。 微微挑眉,那些脚步声是朝着那边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荒谬!”一阵怒吼声后伴随着一声巨响,夕颜缓缓止步,能让这样一位男子发怒,看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 端坐于桌案前,夜梓夙有些苍白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看着下面依旧低头抱拳的将士,深吸一口气,这才道:“长孙丞相如何?” “回皇上,相爷受了伤,至今,至今未醒。”那将士的头越渐低了下去,久久,待夜梓夙微微抬手,这才行礼出去。 殿外,夕颜靠着门扉微微挑眉,长孙丞相,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待想着,一阵轻盈且焦急的步伐缓缓走近,夕颜抬眸,确正对上那冷冽的双眸,而夜梓玦显然也看见了她,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似乎都未被这雨夜的寒冷所影响。 “都进来吧!”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却不若平日那般轻松。 微愣,夜梓玦这才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款步却也朝殿内走去,轻呲一声,夕颜却也随其后走了进去。 站在原处,明黄的灯光下,夜梓玦一袭黑袍早已湿透,有些凌乱的青丝却也缓缓落下轻盈的水珠。 “皇兄,怎么回事?”清冷的容颜此刻却也无比的认真,刚得知消息却也快速进了宫,但具体情况却还是不明。 夜梓夙缓缓起身,自一旁屏风处拿下两件披风,却也朝面前湿透的两人丢去,淡淡道:“灾银被劫,长孙丞相重伤,所有将士无一生还” 将披风扔至一旁,夕颜这才明白这人刚刚为何而怒。 这样的结果,就来猜到情况的夜梓玦都是为之一愣,莫说运送时间和地点是绝密,一般无人知晓,但说这运送之人都是自己未防万一抽调的旋甲军,无一生还眼神缓缓收紧,修长的手指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披风,看来,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皇兄觉得此事该如何?”默契的都没有挑破,夜梓玦淡淡的开口。 “你连夜赶来想必他自会知道,此事所针对之人想来也明了,朕会借故拖延,如今最主要的,便是找到灾银的所在。”如此动静,只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是,他将帝厄的百姓又置之何地? “臣弟明白!”顷刻会意,看着神情没什么变化的夜梓夙这才朗声道:“皇兄不必太在意,此次事出有因,即便他找到理由,也断不会如何的。” 相熟多年,他又怎会不明白自己哥哥担心的是什么?丞相为朝廷多年也算恪尽职守,更何况,那是皇后的父亲,皇兄在意的,只是她而已。 “他若要害一人,又有谁拦的住他,就连朕这个皇帝,也不过一个空壳罢了。”负手背立夜梓玦,话刚说完,夜梓夙这才觉得不妥,缓缓转身,这才道:“此次怕是要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只怕明日又是一场风雨。” “臣弟告退。”黝黑的深潭划过一丝痛意,夜梓玦淡淡开口,眼眸轻撇了一眼并未言语一句的夕颜,这才行礼离开。 ··· 他们口中的她夕颜又怎会不明白,自古皇权最高,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亦不少,虽在夜梓夙身边不久,却也明白,这帝厄真正的主人,现在还不是他,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罢了。 撩开衣摆坐于椅上,夜梓夙有些疲惫的眼轻撇了一眼衣衫微湿的夕颜,他自然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管何时,只要延寿殿有一丝异常,就会看见这清瘦的身影,和那张清冷的容颜。 “你倒是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若是寻常人听到刚刚的话,不管是惊讶还是错愕,也断不会像她这般平静罢。 “与我无关。” 无她无关,这样的话似乎自己是听她说的最多的,眼前女子虽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认定一件事却始终那般坚定。“朕曾也疑惑过,可否告之。” “说。” “以你的身手,即便那日你被玦的箭伤到,也断不会因此昏厥,所以,你是故意如此为之,是吗?”如同他一样,即便知道玦对她无杀意,自己还是救了她。 “是!”好不否认,那一刻,她便知道,任务已然开始。 果然!淡淡的勾起嘴角,这样的清冷,又哪里像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看来自己还是输给了玦,不过眼前这女子的目的又是如何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不像是轻易受制于人的人,玦,又是如何让她归属的呢!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4章 帝王大殿首发怒 天越来越清明,雨却是越来越大,随着脚步的落地,却也带着滴滴水花,踱步走向自己的小院,身却已湿透,抬眸望了望灰暗的天空,却也毫无一丝生色。 开门又关上,夕颜刚想褪去那湿透的衣衫,忽而眸光一闪,却也警惕的望着房内,冷声道:“谁?”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缓缓响起,便随着淡蓝的身影,一个小孩子缓缓走了过来,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疑惑,这才道:“你就是救我的,姐姐吗?” 稚嫩的嗓音响起,夕颜有些呆愣的愣在原地,看着那圆润的小脸上那一双眨巴的清澈的眸子,夕颜却也在第一时间想起这孩子,当今圣上唯一的子嗣,夜凡逸。疑惑的挑眉,他怎么会在这? “这几日母后一直不让我离开寝殿,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眨巴眨巴眼睛,夜凡逸似乎并未被眼前之人那纠结清冷的神色震慑道,扬起小脑袋,自然的开口。 皇叔和母后都曾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她,自己便也好奇才会偷跑过来,可是眼前的这位,真的是姐姐吗?为什么打扮那么怪异,还去淋雨。 纠结的神色在瞬间恢复正常,夕颜并未再看这孩子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屏风后面,一身湿透,确实难受。 看着那淡定从容的夕颜,夜凡逸小小的身子震惊的紧绷着,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她,她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 刹那,一股羞涩如同红霞一般快速的席卷上俊朗的小脸,却也慌忙的转过身。 换好衣服,夕颜望着那表情有些怪异的叶凡逸,这才挑眉道:“不要随便去自己陌生的地方。”那日这孩子被蛇咬,夕颜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现在看到,却也觉得有丝一样,那样的毒蛇并非寻常地方能见到的,更何况这皇宫。 “我”结巴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夜凡逸的脸却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来,久久,却也不敢正视面前的女子。 他在干什么?微微挑眉,却也随意坐下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姐姐,你是父皇的妃子吗?”久久,夜凡逸这才抬起头,道出了自己疑惑许久的问题。 到嘴的香茶如数喷出,夕颜慌乱的擦拭着嘴角的水渍,错愕的看着这不大的屁孩。有丝愠色道:“你说什么?” “厄他们都说父皇身边有个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父皇身边,难道,不是你吗?” “是又怎样?”在夜梓夙身边的女人那么多,管她什么事? “父皇身边的女子,除了妃子就只有女婢了,姐姐的打扮并非女婢,那样便只有妃子了。”小小的手指托着下巴,夜凡逸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着。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这是什么逻辑?有些错愕,这孩子当真只有五岁吗?哪里来的这些歪理? 看着神色有些怪异的女子,叶凡逸以为是被自己猜中,想着刚刚的事,夜凡逸郑重其事的开口,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认真一点,可是那红霞还是一点一点的爬满了他英俊的小脸,甚至连那可爱的耳朵却也红了起来。“姐姐,你是父皇的妃子,下次不能再当着其他男子换衣服了。” “出去!”低沉的声音却也压制不住怒气,若夜凡逸肯注意,定会看到夕颜那紧了又紧松了又松的双手和杀人的眼眸。 “可是”可是他还没道谢呢!父皇和皇叔都曾教导过他,滴水之恩也当报的。 “滚”怒吼声响起,即便下着雨,外面的宫女太监也听到这声怒吼,原谅夕颜的失态,作为雇佣兵的她被一个小小的孩子耍的团团转却又不能真正动手,当真有些为难她。 ··· “皇上,此次灾银被劫,滦城百姓死伤无数,皇上该早日定夺才是。”一大臣踱步走出,拱手道,让本就因灾银被劫而气氛低沉的朝堂瞬间多了一阵须臾。 夜梓夙一袭明黄金丝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眸光的寒气却也渐渐逼人,蹙起的剑眉没有松开,半响才冷声道:“定夺?长孙丞相岁年迈却一心为国,不惜长途跋涉前往赈灾,如今更是为护灾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爱卿以为,朕该如何定夺?” 一时语塞,那朝臣也是一愣,这般的夜梓夙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久久却也不知如何答话,倒是另一朝臣站出道:“国有国法,若因个人过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而不责备,国法不依,又何成国?” 这朝臣不是别人,正是官从一品的尚书吴斯,是夜瑾奉的人,早在许久也因与长孙无忧政见不合而闹翻,如今有这样打垮他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更何况他敢如此说定也是有人授意,他又怎会担忧结果。 “放肆!”夜梓夙本就怒意难控,见如此,夜梓玦却也快速出列抱拳道:“灾银被劫并非小事,其中缘由尚且不明,断不能贸然定夺,当今最主要的,便是找回灾银,解滦城之劫,臣弟愿请旨彻查此事。” “臣弟也是如此认为,如今熟悉情况的却也只有长孙丞相,绝不能贸然定罪。”夜梓宪却也站出,他不是不知道皇兄的为难,如今更不会让他一人去面对。 “若有过失之人可以因自己的过失而免罪,那倒是件奇事。”吴斯呲之以鼻,却也低声的开口,脸上的不服那般明显。 灾银丢失,不管唤作何人也只是一条路,如今皇上有意庇护,朝臣自然有话说。 “求皇上秉公处理!”朝臣皆附议。 朝臣之声越渐明显,夜梓玦夜梓宪俊眉皆蹙,一旁的夜瑾奉犀利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朝堂之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久久才踏出步伐,朗声道:“此次情况复杂,长孙丞相尚未苏醒,断不能贸然下决定,只是此事却也因长孙丞相而起,若不解决怕也对众臣不公,若皇上不介意,可将长孙丞相暂时关押,待其苏醒后再查明缘由。” 此法听着倒也无不妥,只是长孙丞相身子本就不好,若真是关押了,那到真成了他的地方了,如此,又怎有活着走出的机会。 夜梓夙刚想拒绝,却见一袭暗红华服的女子款款走来,金簪玉佩发髻高耸,绣着牡丹图案的坠地裙摆,将她衬托端庄而华贵,美丽的脸庞勾起一抹浅笑,至始至终却也望着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男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5章 饮尽金樽保家全 皇后的寝殿,夕颜不是第一次来,站在原地,一旁的丫鬟奉上的热茶已经有些凉意。 “逸儿这孩子平时倒也认生,想不到会跑到你那里去。” “皇后娘娘,冠冕堂皇的话我不太会讲,娘娘唤我前来,也断不是为了聊这些,有什么话,直言便是。”微微有些挑眉,或许是来这里时间不长,可是这般别扭的说话倒也难受。 长孙菻也不生气,虽与眼前这人说的话不多,却也听夜梓夙时常提起,到真是个清冷的性子,不过这样也好。“逸儿虽小,但人也聪慧,不会轻易唤他人姐姐,想来也是极喜欢你,既如此,你可愿做他的姐姐?” “皇后娘娘不是在开玩笑吧!论身份,小皇子身份尊贵,我怎可高攀,论年纪,娘娘长不了我几岁,更何况,我只习惯一人。”神情有些纠结,却还是淡淡的开口。 “你是聪明人,本宫也不强人所难,逸儿还小,本宫只是不放心他一人而已” 一人?有些错愕,夕颜看着眼前这绝美的女子,似乎从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到绝决,坚定,还有一丝哀伤,她,要做什么? ··· “皇上,此次灾银被劫,滦城百姓死伤无数,皇上该早日定夺才是。”一大臣踱步走出,拱手道,朝堂之上本就因此事僵持了许久,此刻却也多了一阵须臾。 夜梓夙一袭明黄金丝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眸光的寒气却也渐渐逼人,蹙起的剑眉没有松开,半响才冷声道:“定夺?长孙丞相岁年迈却一心为国,不惜长途跋涉前往赈灾,如今更是为护灾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爱卿以为,朕该如何定夺?” 一时语塞,那朝臣也是一愣,这般的夜梓夙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久久却也不知如何答话,倒是另一朝臣站出道:“国有国法,若因个人过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而不责备,国法不依,又何成国?” 这朝臣不是别人,正是官从一品的尚书吴斯,是夜瑾奉的人,早在许久也因与长孙无忧政见不合而闹翻,如今有这样打垮他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更何况他敢如此说定也是有人授意,他又怎会担忧结果。 “放肆!”夜梓夙本就怒意难控,见如此,夜梓玦却也快速出列抱拳道:“灾银被劫并非小事,其中缘由尚且不明,断不能贸然定夺,当今最主要的,便是找回灾银,解滦城之劫,臣弟愿请旨彻查此事。” “臣弟也是如此认为,如今熟悉情况的却也只有长孙丞相,绝不能贸然定罪。”夜梓宪却也站出,他不是不知道皇兄的为难,如今更不会让他一人去面对。 “若有过失之人可以因自己的过失而免罪,那倒是件奇事。”吴斯呲之以鼻,却也低声的开口,脸上的不服那般明显。 灾银丢失,不管唤作何人也只是一条路,如今皇上有意庇护,朝臣自然有话说。 “求皇上秉公处理!”朝臣皆附议。 “秉公?朕认为的秉公是秉公,还是你们来教朕?”清冷的嗓音响彻整个朝堂,夜瑾奉也不想他会说这些,嘴角缓缓勾起,他到要看他如何? “长孙丞相一事朕自有定夺,玦王爷,朕命你速带旋甲军找回所失灾银,宪,你速去滦城,务必治住洪灾安抚民心,玦王会已最快的速度赶去。” “皇上!”夜梓玦微惊,皇兄这是要干什么,这般安排,他身边便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啊! “求皇上,三思。”吴斯一脸义愤填膺,撩开衣摆却也跪在原地,其余朝臣见状,皆跪于原地附议。 “朕意已决,不必再议,退朝!”说完,起身便也离去,徒留朝堂之下一阵须臾的朝臣,夜瑾奉犀利的眼眸若有所思的微眯着,缓缓勾起嘴角,皇兄,看来你的儿子们已然成熟了,翅膀硬了,那臣弟,便折断他们的羽翼如何? ··· “皇上,你断不该如此。”一袭锦服的长孙菻听闻消息却也快步赶到了延寿宫,朝臣跪于大殿,这般的联合抗议只是对夜梓夙不宜。 “长孙丞相一生为国,如今遭奸人陷害,朕却不能护着他,这个皇帝,朕当来何用?”一手推开桌上的奏折,夜梓夙显然情绪不是甚好。 微愣,长孙菻却也未再言语,委身一本本的捡起地上的奏折,放于桌案,纤细的手指却也抚上那紧蹙的眉宇。“你以前从不会蹙眉,现在,我也不想看到。” “菻儿”声音有些颤抖,夜梓夙握住那纤细的手,半响,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那握手的手缓缓收紧。 “父亲大人忠君一生,自然也不愿看着皇上为难,皇上是难得的明君,此次却是长孙家的过失,皇上又何苦为难自己违了他的心意呢!”神情划过一丝哀伤,这个男人,拼尽自己仅有的,替自己护住了逸儿,护住了家人,她又有什么不知足呢! “朕不会让长孙大人出事的,菻儿,朕也不会让你有事!” “有你这句话,便也足矣!” ··· 夜已深,长孙府却依旧灯火通明,艰难的睁开眼,缓缓撑起身子,月光从镂花的木格窗户洒了进来,斜斜的照在长孙无忧身上,苍老的容颜此时更显疲惫。 “摄政王说大人今夜会醒,想不到竟是真的。”清朗的声音响起,长孙无忧却也是微愣,随即却也恢复了常色,端坐于床榻之上,目光镇静的望着那人,不过二十来岁,却是陌生的容颜,夜瑾奉身边何时多出这样一位人物? 屈华也不奇怪,却也淡笑不语。 过了片刻,长孙无忧还是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屈华面色也没什么变化,正色的开口:“草民一届布衣,又怎担的了大人二字,此次前来,却也是奉皇上之命,特赐御酒一壶。”他摆手微纸,顺着他的视线,长孙无忧却也看见桌上木质托盘里那把精致的酒壶,和壶旁是一只金光灿灿的金樽。 “是皇上的旨意?” “却是皇上的旨意。” “你我皆是明白人,又何苦虚言,皇上要杀我,断不会急于半夜,更何况,你曾说过‘摄政王说我今夜会醒’。” “原来如此,倒是屈华的过失,不过大人也是个明白人,又何须让皇上为难呢!我可是听闻今日皇上违了众大臣的意,才保住大人你的呢!”屈华却也不急,他断不会蠢到长孙无忧会相信他的这番说辞,不过这三朝原来,倒也没有老糊涂。 “皇上尚未定罪,我长孙无忧又岂能就此枉死,遂了小人的心意?”微愣,虽有些错愕,但来者不善,他亦不能亲信了这人的话。 “这话倒是真的,只要大人还在世一日,摄政王便也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但如此纠缠下去,也只是两败俱伤,如此,便只能让长孙丞相先走一步了。”轻描淡写的开口,屈华随意的坐于椅上,替自己斟了茶,浅口抿着。 长孙无忧冷笑。“那我到不能让他舒坦了。” “大人家的茶倒是难得的清香。”赞叹的开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屈华不紧不慢道:“大人若体恤长孙家的子孙便不要意气用事,皇后娘娘与皇上乃青梅竹马,更是难得的娴熟,两位小将军也是文才武略,难道大人,也弃他们于不顾吗?” “你想干什么?”有些惊恐,这才察觉到,为何守卫森严的相府他会出现,为何醒来看到的第一人,竟不是夫人? “干什么?摄政王托我给大人带句话。”嘴角轻呲,修长的手指慢慢府上那精致的酒壶,由上至下,却也缓缓斟满,起身,向前几步走到长孙无忧面前,在他耳旁轻轻说道:“饮之可使家全。” 。 长孙无忧微愣,半响未再言一语,宛如一块石头,只听到那催命的声音传来。“御酒在此,大人饮或不饮,大人自可自己斟酌。” 嘴角轻呲,长孙无忧嘲弄道:“斟酌?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选择多,烦恼也就多,大人何苦自寻烦恼,摄政王也是估计大人与皇上的体面,更想让大人走的安心。” 沉默半响,长孙无忧透着疲惫的声音响起。“我死后我家人都可平安?” “摄政王忌惮的,只是大人一人”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016章 红颜抚琴君舞剑 “皇上,大臣在殿内已跪了一夜了,您看着”一太监恭敬的淡淡开口。 “爱跪由他们跪!”整理好朝服,夜梓夙却也朝大殿走去,他到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拂衫端坐于龙椅之上,夜梓夙看着底下依旧未起身的朝臣,他们的面色不是很好,却也没有起身。 “众位爱卿还是不愿起身吗?”冷言的开口,夜梓夙嘲讽道。 “求皇上,秉公办理!” “求皇上,秉公办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夜梓夙刚想说什么,却见一袭暗红华服的女子款款走来,金簪玉佩发髻高耸,绣着牡丹图案的坠地裙摆,将她衬托端庄而华贵,美丽的脸庞勾起一抹浅笑,至始至终却也望着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男子。 待看清来人,众臣皆也挑眉,红衣似血,华美异常,却也只有夜梓夙一人知晓,那是他们新婚之时她的嫁衣,嘴角低唤着她的名字,心中的不安却也上升了几分。 “朝堂之上,后宫不得干涉,皇后娘娘不该来此。”吴斯本就有些不满,如见见到来人心中更是有丝不平。 并未理会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长孙菻一一走过,她绝美的的脸孔有些苍白,双目如水般注视大殿之上她唯一爱过的男子,款步走至最前面,缓缓跪下。“罪臣之女长孙菻,求皇上降罪。” “菻儿” “灾银被劫,百姓受难,长孙家难辞其咎,求皇上,降罪。”不是很激灵的话却也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愣,只消片刻,便也有人道:“皇后实乃深明大义,皇上该是秉公办理才是。” 并未听尽任何话语,夜梓夙有些不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底划过一丝惊恐,菻儿,你要做什么? “秉公办理?皇上乃名圣之君,自知何为公理,我父亲一生为帝厄衷心耿耿,从无过错,即便是圣,祖皇帝,也从未言过一句过失,此次灾银丢失缘由如何众位大臣又有几人不知?又何苦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长孙家族自出身开始,便从未有一人惧怕过生死,只是死,也是君要臣死,并非奸佞小人的片语轻言。”清冷的开口,虽说是请罪,但无半分卑微悔过之色,苦涩的扬起嘴角,她不想他为难,更不想父亲为难。 “你”那人还要说什么,却也却堵在喉间,这女子字字铿锵倒也说的不错,当年的长孙无忧凭借自己的能力数年内从八品的小官到如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间大小功件无数,即便是圣,祖在世,也只得一个好字。 朝堂之上倒也有不少官员低着头不再说话,如女子所说,此次的事情那般明显,他们又岂会料不到,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夜瑾奉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看来,长孙家的这个女儿倒也不错。 “自古明君圣贤,长孙家也不愿让皇上为难,求皇上降旨,定罪。” “说的好,不枉为我长孙家的子孙。”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齐齐转头望去,来人一袭较好的墨缎,长发绾起的发髻上没有一样发饰,白色的绢花异常耀眼,虽然已是年近四十,但是那张有若白莲般的素颜却是那般年轻,眼眸温柔如雪山之巅的清泉,就连眼角的丝丝鱼尾纹也显得温柔宁静。 她缓步走着,动作轻柔,只是那抱着灵位的手缓缓的握紧,那女子走至跪在地上的长孙菻面前,缓缓扶起她,淡如云雾的扯开一个温暖的微笑:“菻儿。” 长孙菻也微微有丝错愕,看着母亲怀中所抱的灵位,原本坚定的神色此刻却艰难的勾出一抹笑意,温声道:“母亲。”随即又对上那牌位,重重的磕了头,声音有些颤抖的唤了声父亲。 长孙夫人依旧勾起一抹浅笑,向着坐在朝堂上的夜梓夙微微行礼,随即转身,扫过朝堂的一众大臣道:“亡夫已逝,众位大臣可以安心了。” 如此沉重的话语,这女子却也能说的云淡风清,只是那声音下的颤抖,确实谁人都能听的出来的,夜梓夙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却听那不合时宜的轻呲声又响起。“不过是一块牌位,让我等如何相信?” “放肆!朕还活着,这朝堂,还不是你吴斯一人说了算。”夜梓夙早已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一声惊呼足矣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微臣不敢!”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吴斯虽也在那瞬间被震慑到,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 “尚书大人,长孙家族的人从不会说谎,大人与王夫共事多年,亡夫灵柩尚在府中,若大人赏脸,自可前去祭拜。” “哼” 长孙夫人缓缓转身,缓缓跪下,道:“亡夫临去却也挂怀着皇上,请皇上请旨,降罪。” “长孙夫人” “长孙家的人,从不愧对任何一位仁君,更不愧对自己,只是这一切与皇后娘娘无关,还请众位大臣网开一面。”女人回过头去,望着朝堂之上未再言语的大臣,面色凄楚,然后回过头来,温柔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长孙菻,随即道:“菻儿,照顾好自己。” 长孙菻浑身一震,然而就在这时,女子突然转身,动作迅猛犹如流星,一头撞在大殿的圆柱之上! “母亲” “长孙夫人” 巨大的惊呼声同时响起,大殿之上,所有人同时嘶声高呼,只见那女子额头鲜血有若泉涌,手扶着圆柱,软软的倒了下来,左手,却依旧没有放开那崭新的牌位。 “快!快!叫御医!”豁然起身,颀长挺拔的身影快速的闪了过来,怒道。 “母亲!”长孙菻却也踉跄的爬了过来,强忍的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一把扑在女人的身上,大声叫道。 “母亲!”长孙菻双目落泪,触手所及到处都是鲜血,绝望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而也在此时,一股黑暗席卷而来,长孙菻只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嘴角溢出,便也无力的闭上双眸。 “菻儿” “皇后娘娘” 夜梓夙一个闪身搂住那无力倾斜的女子,满脸的恐惧却也那般难掩,快速的抱起女子朝延寿殿奔去,拼命的摇着头,不要,菻儿,不要这样对朕,不要 “传太医,快传太医!” 似乎感觉到什么,女子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那焦急恐惧的脸庞,温和一笑,却也更加贴近那熟悉且温暖的胸膛。 无力的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夜梓夙这才有些望着那怀中的女子。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