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寒》 第1章 狂风呜咽,天地苍茫。 一处山脚下面的小屋子里,几个男人在争吵个不停。 “董溢寒,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对我无礼,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毒手神医盛德盛眼里冒着火,死死盯着大宋过气王爷董溢寒,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火大。 董溢寒则完全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态度,也不生气,也不恼,只淡淡看着盛德盛,凉凉的说,“救人!” 唔! 好吧! 这俩人,完全就是一副急性子碰上慢性子的节奏,盛德盛要吃人,董溢寒就给你吃,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吃? “哥,你就答应了吧!救个人而已,对你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左弘道憋着笑在一边劝着,钱良也时不时敲个边鼓,表示救人一命,简直就是胜造七级浮屠的超级大好事。 可盛德盛完全就不为所动。 他越看董溢寒这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就越是气得咬牙切齿。 “啊呸!救人呢,我是偏不救,有本事他自己救去!不就是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花琼莹那女人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气冲冲怒叫着,盛德盛现在很憋屈,又很窝火。 尼玛他这是倒了那辈子霉了,随随便便捡一个女人回来,竟就惹出这么天大的大麻烦? 大宋逃难的响王爷都落魄的狗一般上了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够发生的? “对了,还有你!” 眼角余光,忽的瞄到一直往董溢寒身后躲啊躲的圆脑袋,盛德盛更是要气死了,黑着一张脸骂道,“你闲着没事,逛什么禁地?你娘没告诉你,这禁地不能随便进的吗?给我出去!” 又瞪一眼完全无辜的左弘道,恨恨道,“你听到了没有?马上带着她,把这个祸害给我扔出禁地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随便进来,否则,信不信我直接毒死你们?!” 心里一团火,就忍不住的往外冒啊冒! 敢情他这禁地,什么时候竟成了他们随随便便的收容所了,一个两个的,都愿意往里面蹦跶了? 怒火一起,心里更不高兴,一张脸拉着跟驴脸似的,谁来说情,都必须要尥蹶子的踢出去。 左弘道一般也惹不起这位大哥,只好摸着鼻子,对吓得要哭的甜甜道,“要不,我先送你出去?” 他这样温和的态度,又商量的话语,甜甜愣愣看着他,忽然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要留在这里,外面有狼,还有大老虎,我不走!” 明明很懂事的孩子,转眼间,就撒泼似的半点不招人喜欢了。 左弘道脸上的温和,渐渐就僵在脸上,钱良看着,这是要生气的意思吗? “老虎?你什么时候见老虎了?在什么地方见的?” 盛德盛眉眼沉了沉,忽然问道,甜甜哭声一顿,继尔又哭得更加大声,左弘道脸色也不太好了,盛德盛哼了声,不由分说的道,“马上送她回去!” 他这个地方,不留妖人! 冷了脸,甩着袖子进了屋,董溢寒看一眼甜甜,没说什么话,也很主动的跟进去―――对于他现在来说,甜甜既然有左弘道照顾着,他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可偏偏他是这样想,甜甜的视线,却一直跟着他跑。董溢寒如此不管她,不理她,甜甜一颗心,简直就又气又怒。 更是将所有的恨意,全部都算在了花琼莹身上。 要不是那个女人,倾城哥哥怎么会不理她? “甜甜,走吧,我送你回去。” 但见事情无法再转圜,左弘道当机立断送人离开。钱良留下,保护主子。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咦?衡星与苗文萱呢?” 钱良道,“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个就落在最后的,是不是俩人有话要说,故意避开了我们?” “有道理。” 左弘道点点头,唇角点点暖昧的笑,“既然如此,也不用管他们了,钱良,你好好保护主子,我送甜甜回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知道了。你顺便回去的时候,再带些粮食进来吧!我看这里房屋简陋,且什么都没有,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钱良心细,这些事情,他第一时间就去了厨房查看,果然如他预料中的一样,盛德盛这个怪医,不止脾气怪,行事怪,连吃饭……都这么奇葩的怪。 “行了,我知道了,不过钱良啊,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当家主妇的味道了呢。” 左弘道打趣着离开,钱良摸了摸鼻子,他什么时候成当家主妇了,这可能吗?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床上躺着早就安顿好的花琼莹,看起来面色很不好。 盛德盛心里堵着气,指着床上的女人就吼:“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女人对不对?!跟着你,她受了多大的苦?可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你,她是眼瞎了吗?还是眼瘸了?要不是这次,她非要强撑着出去寻你,她的毒,她能发作得这么快吗?” 尤其中毒的人,最忌心神浮动,与忧虑过度,偏偏这两点,她却是全占了。 盛德盛这般吼,他不为别的,他只是心疼,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嫉妒,与不甘。 这女人,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她的,可也是真的,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所以,盛德盛痛定思痛,还是决定要救她的,但是董溢寒这个脑残的,尼玛一拳就打怒了他啊啊啊啊! 他心里绝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所以,他也是绝对会提条件的。 “董溢寒,我盛德盛还是那句话,想要我救人,你必须得放手于她!否则,就算是这个女人再怎么痛苦的死在我的面前,我眼睛都是不眨一下的。” 他怪医说话,言出必行,说不救就不救。 “这个条件不行,换一个!” 董溢寒不为所动,声音沉冷的说,“除了这个条件,我其它都答应你!” 他今生唯爱花琼莹,无论生死! 哪怕盛德盛真的不救她,他董溢寒也不想活。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哼!如果我不呢?我就偏要这样的一个条件,你还是强逼着我去给她治毒不成?” 盛德盛斜着眼,鼻子里喷着怨气,瞧那模样,就是一肚子的火,董溢寒就算是再说上两天两夜,他就不治,就不治。 “强逼你治毒,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若死了,我们谁都不用再活!” 董溢寒慢慢的道,“她若死了,我董溢寒也没什么可牵挂的,我会让这整个天下,为她陪葬。这其中,包括你,也包括你的隐村族人!” 这样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他现在,除了这个女人,也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 “你这是在威胁我?” 盛德盛傲然,面色寒冷。 董溢寒摇头,“不,我这是在请求你。请求你看在大宋朝所有黎民百姓的份上,救她!” 若不救,那就一起死! 董溢寒的潜台词,是这样的吧,是吧是吧? 盛德盛愣了愣,简直就给气吐了,“董溢寒,你混蛋!” 董溢寒仍旧淡然,“救她!” 这天下,若她死,他活着,也没什么念头了。 …… 近日,完全被皇帝放了大假的董弘量大人,接连接到了两封密信。 第一封,他打开看了看,笑着将信件放到一边,董海明问,“可是妹妹有了消息?” 董弘量道,“嗯!钱良传回了话,他们已经平安顺利到达隐村。目前很安全。” 钱良,是董弘量的人。 “那就好。” 董海明欢喜的笑着,眉眼清亮,特别俊逸,出众,董弘量也笑了,“你呀,就记着你这个妹妹了。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 顺手又拿起第二封信看,董海明一把抢过去,笑嘻嘻的道,“爹,你是不是也想妹妹想得糊涂了?妹妹从小失散,才刚生下来没多久呢,她怎么可能会记得我?刚刚那封信你看了,这封就给我吧!” “所以说,你还是笨!” 衡星哼一声,仍旧毫不留情的数落她,“你以为夫人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一个个的,那个不比你厉害?你就这么以身犯险,你要万一出个什么事,那我怎么办?” 幸好这一次,有他在她身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否则,就凭她那点小聪明,还没跑几步,就被人追上了,杀人灭口,那可是必须的。 想想,就觉得后怕,可后怕过后,又顿时冷哼,几乎是怒发冲冠的道,“这一群混蛋,三番五次的,他们还真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们连夫人都敢杀,而我只不过是个小丫头,杀我,还不跟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苗文萱冷笑一声,幽幽又说,“其实,那个人,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悔不当初的当时,她一时良心发现的没有杀死她们,现在,才会让她如此头疼! “她,是谁?” 衡星皱了眉,又问,他怎么觉得,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呢? “董溢寒,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对我无礼,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盛德盛眼里冒着火,死死盯着董溢寒,几乎要吃人一般的火大。 董溢寒则完全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态度,也不生气,也不恼,只淡淡看着盛德盛,凉凉的说,“救人!” 唔! 好吧! 这俩人,完全就是一副急性子碰上慢性子的节奏,盛德盛要吃人,董溢寒就给你吃,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吃? “哥,你就答应了吧!救个人而已,对你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左弘道憋着笑在一边劝着,钱良也时不时敲个边鼓,表示救人一命,简直就是胜造七级浮屠的超级大好事。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章 可盛德盛完全就不为所动。 他越看董溢寒这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就越是气得咬牙切齿。 “啊呸!救人呢,我是偏不救,有本事他自己救去!不就是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花琼莹那女人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气冲冲怒叫着,盛德盛现在很憋屈,又很窝火。 尼玛他这是倒了那辈子霉了,随随便便捡一个女人回来,竟就惹出这么天大的大麻烦? 大宋逃难的响王爷都落魄的狗一般上了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够发生的? “对了,还有你!” 眼角余光,忽的瞄到一直往董溢寒身后躲啊躲的圆脑袋,盛德盛更是要气死了,黑着一张脸骂道,“你闲着没事,逛什么禁地?你娘没告诉你,这禁地不能随便进的吗?给我出去!” 又瞪一眼完全无辜的左弘道,恨恨道,“你听到了没有?马上带着她,把这个祸害给我扔出禁地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随便进来,否则,信不信我直接毒死你们?!” 心里一团火,就忍不住的往外冒啊冒! 敢情他这禁地,什么时候竟成了他们随随便便的收容所了,一个两个的,都愿意往里面蹦跶了? 怒火一起,心里更不高兴,一张脸拉着跟驴脸似的,谁来说情,都必须要尥蹶子的踢出去。 左弘道一般也惹不起这位大哥,只好摸着鼻子,对吓得要哭的甜甜道,“要不,我先送你出去?” 他这样温和的态度,又商量的话语,甜甜愣愣看着他,忽然就“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要留在这里,外面有狼,还有大老虎,我不走!” 明明很懂事的孩子,转眼间,就撒泼似的半点不招人喜欢了。 左弘道脸上的温和,渐渐就僵在脸上,钱良看着,这是要生气的意思吗? “老虎?你什么时候见老虎了?在什么地方见的?” 盛德盛眉眼沉了沉,忽然问道,甜甜哭声一顿,继尔又哭得更加大声,左弘道脸色也不太好了,盛德盛哼了声,不由分说的道,“马上送她回去!” 他这个地方,不留妖人! 冷了脸,甩着袖子进了屋,董溢寒看一眼甜甜,没说什么话,也很主动的跟进去―――对于他现在来说,甜甜既然有左弘道照顾着,他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可偏偏他是这样想,甜甜的视线,却一直跟着他跑。董溢寒如此不管她,不理她,甜甜一颗心,简直就又气又怒。 更是将所有的恨意,全部都算在了花琼莹身上。 要不是那个女人,倾城哥哥怎么会不理她? “甜甜,走吧,我送你回去。” 但见事情无法再转圜,左弘道当机立断送人离开。钱良留下,保护主子。 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咦?衡星与苗文萱呢?” 钱良道,“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个就落在最后的,是不是俩人有话要说,故意避开了我们?” “有道理。” 左弘道点点头,唇角点点暖昧的笑,“既然如此,也不用管他们了,钱良,你好好保护主子,我送甜甜回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知道了。你顺便回去的时候,再带些粮食进来吧!我看这里房屋简陋,且什么都没有,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钱良心细,这些事情,他第一时间就去了厨房查看,果然如他预料中的一样,盛德盛这个怪医,不止脾气怪,行事怪,连吃饭……都这么奇葩的怪。 “行了,我知道了,不过钱良啊,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当家主妇的味道了呢。” 左弘道打趣着离开,钱良摸了摸鼻子,他什么时候成当家主妇了,这可能吗? 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床上躺着早就安顿好的花琼莹,看起来面色很不好。 盛德盛心里堵着气,指着床上的女人就吼:“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女人对不对?!跟着你,她受了多大的苦?可她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你,她是眼瞎了吗?还是眼瘸了?要不是这次,她非要强撑着出去寻你,她的毒,她能发作得这么快吗?” 尤其中毒的人,最忌心神浮动,与忧虑过度,偏偏这两点,她却是全占了。 盛德盛这般吼,他不为别的,他只是心疼,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嫉妒,与不甘。 这女人,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她的,可也是真的,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所以,盛德盛痛定思痛,还是决定要救她的,但是董溢寒这个脑残的,尼玛一拳就打怒了他啊啊啊啊! 他心里绝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所以,他也是绝对会提条件的。 “董溢寒,我盛德盛还是那句话,想要我救人,你必须得放手于她!否则,就算是这个女人再怎么痛苦的死在我的面前,我眼睛都是不眨一下的。” 他怪医说话,言出必行,说不救就不救。 “这个条件不行,换一个!” 董溢寒不为所动,声音沉冷的说,“除了这个条件,我其它都答应你!” 他今生唯爱花琼莹,无论生死! 哪怕盛德盛真的不救她,他董溢寒也不想活。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哼!如果我不呢?我就偏要这样的一个条件,你还是强逼着我去给她治毒不成?” 盛德盛斜着眼,鼻子里喷着怨气,瞧那模样,就是一肚子的火,董溢寒就算是再说上两天两夜,他就不治,就不治。 “强逼你治毒,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若死了,我们谁都不用再活!” 董溢寒慢慢的道,“她若死了,我董溢寒也没什么可牵挂的,我会让这整个天下,为她陪葬。这其中,包括你,也包括你的隐村族人!” 这样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他现在,除了这个女人,也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 “你这是在威胁我?” 盛德盛傲然,面色寒冷。 董溢寒摇头,“不,我这是在请求你。请求你看在大宋朝所有黎民百姓的份上,救她!” 若不救,那就一起死! 董溢寒的潜台词,是这样的吧,是吧是吧? 盛德盛愣了愣,简直就给气吐了,“董溢寒,你混蛋!” 董溢寒仍旧淡然,“救她!” 这天下,若她死,他活着,也没什么念头了。 …… 近日,完全被皇帝放了大假的董弘量大人,接连接到了两封密信。 第一封,他打开看了看,笑着将信件放到一边,董海明问,“可是妹妹有了消息?” 董弘量道,“嗯!钱良传回了话,他们已经平安顺利到达隐村。目前很安全。” 钱良,是董弘量的人。 “那就好。” 董海明欢喜的笑着,眉眼清亮,特别俊逸,出众,董弘量也笑了,“你呀,就记着你这个妹妹了。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 顺手又拿起第二封信看,董海明一把抢过去,笑嘻嘻的道,“爹,你是不是也想妹妹想得糊涂了?妹妹从小失散,才刚生下来没多久呢,她怎么可能会记得我?刚刚那封信你看了,这封就给我吧!” 他说的声音有点低,羊超没有听得太清,董海明哦了一声,便笑笑,也没有多言。 站在这一处地界的阳光明媚中,董海明半点都感觉不到冬的寒冽,只觉这个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一样,格外美丽,漂亮。可他兜兜转转,却找不到打开这里的门。 勒马站定,双眼下意识的眯起,看向眼前风景,秀丽如画,羊超打马上前,出声道,“要不,大人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总觉得这个地方,初见第一时,确实眼前一亮,心旷神怡,但如果再呆得久一点,就会让人莫名的觉得神秘,且压抑。 “我得到的消息,神医就在这个地方,要是换个地方找,怎么可能会找得到?” 董海明跳下了马,细细察看周围环境,“这个地方很诡异,小心点吧。” 看一株桃树,正长在路边悬空处,其上满是花色,开得异常娇艳,他心思一动,伸手去勾,身后羊超惊呼:“小心。” 他下意识蹙眉,折花的手,便停在半空,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条碧绿的小蛇,忽的从满眼粉红的花色背后冲出来,他手指一疼,正要退回去,身前一股大力吸来,他啊的一声叫,猝不及防就一头扎了下去。 “大人,大人!” 羊超愣了愣,急忙跑了过来,探头往下看,桃树之下,万丈深渊,各色雾色弥漫,缓缓流动,似是有千年不遇的瘴气一般,羊超顿时打个哆嗦,心中一个念头:董海明,完了。 …… 隐村之内,后山禁地,盛德盛臭着一张脸,气呼呼瞪着毫不退让的董溢寒,心中有一个冲动,想要一把毒撒出去,直接毒死这个男人算了! “总之,规矩就是规矩,你不答应,我就是不救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这天下所有人,也不只是我一个。你堂堂大宋响王爷,都不怕臭名遗万年,我又怕个鸟?” 吐一口气,盛德盛倔脾气一上来,谁的帐都不买! 尼玛这事关小爷面子问题呢,你说救就救,那小爷的脸往哪里放? 盛德盛憋着气,心里其实烦燥得紧。 搞什么做得这么生离死别的样,明明那女人可以不死,却偏偏是不作不死。 一个两个,都这么来逼他么? 莫名想起那个超极忠心的小丫头,盛德盛腾又起身,瞪着眼问,“苗文萱呢,她为什么没回来?” “她好像走在后面。” 门被推开,钱良端着刚刚煮好的一锅野菜粥进来,正好听见盛德盛在问人,顺嘴就答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章 董溢寒抿了抿唇,眼底微微闪烁,“你喜欢她?” 忽然换个话题,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怔住。继尔,钱良若无其事将菜粥放下,盛德盛撇了撇嘴,哼声道,“老子才不喜欢她,那个笨蛋女人,她自己都朝不保夕,还老想着别人……” 蝎毒,蝎毒…… 啊! 糟了! “董溢寒!我答应你了,我可以救你的女人,但是,你要将苗文萱嫁给我!” 董溢寒:…… 微寒的目光扫过盛德盛,稍倾,顿了一顿,“嗯。” 一个字,瞬时扫平一切挡路的牛鬼蛇神,盛德盛精神抖搂,立时检查,诊断,用药,神仙草出手,世间谁人能敌?……不过片刻时间,告诉董溢寒说:“好了。” 钱良:“……” 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出戏,就像秋风扫落叶那般精彩,为毛才不会短短一眨眼时间,他就能搞定所有事?这还是人么? “确定……真的好了?那为什么还不醒?” 董溢寒问,他担忧的蓝眸看一眼仍旧昏睡的花琼莹,心中总有不安。 她一刻不醒,他就一刻不得安宁。 “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我救命?” 盛德盛收拾了医药等物品,昂着下巴往外走,董溢寒皱了皱眉,脸色沉了下来,钱良见势不妙,赶紧打着圆场道,“主子,咱不与他山野小民一般见识啊!” “你说谁山野小民呢?” 忽然一声咆哮,刚刚走出的男人,突然又探头出来,钱良一声抽搐,直接跳过去,拉了这惹祸的男人就走。 出了门外,盛德盛狠狠甩开他,嘴里不满的道,“你总拉着我干什么?你家主子什么脾性你不知道,现在倒来编排我的不是!” 怪医的蛇精病发作,他自己可以说自己不好,但绝不允许别人说。 “行行行,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我的神医大人,咱现在,不说这事好不?您看,您刚刚不是说要喜欢苗文萱姑娘么?那么,夫人这里……”钱良斟酌着说,意思很清楚。 你丫的不能脚踩两只船,同时喜欢两个吧? 盛德盛囧,难得老脸一红,却仍是厚着脸皮,理直气壮的道,“我两个都喜欢不行么?” 钱良:…… 顿时这个瀑布汗啊! “行行,都行。”可是,你老人家是行了,难道就不怕被人打死? 想想屋里的那位主子,从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然后,又想想那个特别敢说敢当的苗文萱丫头,钱良觉得,这苏神医之情路,必定坎坷。 片刻后,黎明到来,黑暗散去,最后搭伙的两个人也终于回来,衡星与苗文萱,这俩人,眼下至今,已经彼此都敞开了心扉,表明了情意,但是,钱良却是觉得更忧愁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盛德盛虽然医术超群,其实性情就如同是个小孩子似的,他想要什么,就必须要,不给就不救人。 他看上了花琼莹,你董溢寒就得必须让路,不让路就是死。 然后,他又看上了苗文萱,就必须要嫁给他,这是条件,更是规矩。 可是这事,苗文萱愿意吗? “钱良,主子呢?” 手里牵着自己的女人,衡星一脸的春风得意。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自己能不能出得了这个禁地还不知道呢,就如此小尾巴乱翘,小心回头媳妇没了,再哇哇大哭,到时候,可就真晚了。 “夫人还没醒来,主子在房里陪着。这个时候,你确定要进去吗?” 钱良一脸同情的看看衡星,又看着苗文萱,最后再看看两人甜蜜无间,紧紧相扣的十指……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唔!不进去,我还是在门外等着好了。” 衡星果断说着,手拉了苗文萱在院里找了个石凳就坐,苗文萱略略不自然,脸色悄然绯红,衡星才不管,得意的向着钱良眨着眼睛道,“怎么样?小爷现在有媳妇了,你呢?” 钱良无语,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媳妇什么的……能保得住才算啊!” 话落,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了,赶紧弯腰又往厨房里走,衡星愣了愣,撒丫子就跳起,气急败坏的道,“好你个钱良!你这是眼谗老子有了媳妇,心里羡慕嫉妒恨么?敢这么咒老子,小心你永远都没人疼!” 这尼玛蛋疼的混蛋玩意,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有么有么? 衡星气得肝疼,一转头,就见自家女人完全一副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模样,他顿时吓一大跳,“苗文萱。” 蹲下身子,一脸心疼的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刚刚被钱良给气到了?我告诉你啊,那混蛋说的话,你就别理他,他那个嘴,一向欠抽。要不,你还是觉得委屈,相公我去给我抽死他,抽死他好吗?” 衡星简直就拼了,为了媳妇,抽死谁都行。区区一个钱良,完全的不在话下。 “不是。” 苗文萱摇头说,一脸的凄色,“如果王爷,还是怀疑,是我害了夫人,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只是听信一面之词而已,王爷就真的不信她么? 原来,真正被人冤枉的滋味,永远也只有自己知道。 那是一种极度悲凉,又孤立无援的感觉。 “主子要是真不信你,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衡星心疼的哄着她,眼底眸光,忽明忽暗,届时,也不知在想什么。 紧闭的房门,轻轻被人打开,董溢寒一身光华,站在门口,彼此,朝阳正起,金芒万万,董溢寒宛若天神临世,绝代风华。 “主子。” 衡星最先看到叫了一声,董溢寒淡淡点头,看向他身后女子,苗文萱“扑通”一声跪地,泪眼涟涟,“王爷,奴婢有话要说。” “嗯。” 董溢寒一个字,从台阶上走下,身上万道金芒皆消,仿佛一切,从来就是幻觉。 衡星吸了吸鼻子,掩去心萱哭道,“奴婢所说之言,或许王爷不信。但奴婢之心,无愧于天地,无悔于夫人。王爷若听过之后,还是心在存疑,那么,奴婢愿以死铭志!” 深深一叩头,砸在地上,衡星叫了声,“喂,不用这样吧?” 顿时又心疼得不行,“主子,苗文萱跟在身边,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她……” 董溢寒抬手打断,“不是还有夫人吗?这么着急想要以死铭志,到底是心里有鬼,还是忠心不渝,夫人醒来,一切便知。” “可是……” 衡星还想再说,董溢寒一道目光扫过,衡星顿时怂了。 苗文萱眼里含泪,又重重一叩头,便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的细细说了。 从她最初时,带了甜甜去找夫人玩,然后被人一路追杀进了禁地,又遇到了狼群,还有发现了甜甜的另一面,以及最后被盛德盛所救,再后来的事情,董溢寒便也知道了。 而她讲完之后,董溢寒久久不能平静,他目光冷静,平稳,实则心内则是轩然大波。 “甜甜,可能吗?” 主子没在说话,衡星则目瞪口呆,苗文萱眼里含泪,又带着恨,“如果不是她,夫人又何以到了这般地步?那个恶毒的女人,她是真的会装,要不然,也不会骗得过夫人。” “可是,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这么多的心思?”衡星还是有些不信,苗文萱则气得脸都红了,怒道,“你信她,难道就不信我吗?我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你何时见我做过任何对不起夫人之事?” “唔,这倒没有。” 衡星讪讪说,转而又想起什么,赶紧讨好着自家女人道,“美人儿别哭,这一切,都怪那个甜甜,她表面上看着天真烂漫,实际上是心如蛇蝎啊!” 嗯,就是这样! 苗文萱连连点头,衡星一看有门,又继续哄着,董溢寒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什么,又瞬息即逝,淡淡看着两人,也没什么表示,只道,“既是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便要好好相待,白头偕老。” 拂手转了回屋,衡星顿时给闹了个不好意思,苗文萱也愣着,傻傻的问,“衡星,王爷这是,信我了?” 衡星挠挠头,“不知。” 又道,“以后不要叫王爷了,王爷已经不是响王了,可以叫爷。” “唔!好!” 苗文萱乖乖认同,钱良探头看出来,哈哈笑了一声,“夫唱妇随啊。”衡星见苗文萱脸上抹不开,立时脱了鞋底子扔过去,钱良将门一关,“啪”的一声声,衡星吓了一跳,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缩了缩脖子。 尼玛闹归闹,千万别惊了主子。 一晃数日过去,几人在这仙境一般的禁地之间,又呆了好些天了。 盛德盛到底是医中圣手,花琼莹身上的虫草之毒解开,那渐好的身体状况,便一日胜过一日。 这其中,顾倾也曾问过,有关她之前被人刺杀的问题,花琼莹总是避而不答,问得多了,只道一句,“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她的仇,她自己会报。 她身为凤凰寨之主,死也为凤凰寨之人。 凤凰寨的人,从来只有站着生,没有跪着生,即便是被人暗算,这一口怨气,她也要自己去打回来。 “嗯,也好,只是如果有危险,别忘了我。” 男人双手圈着她,下巴虚虚拢在她的发上,虽然她什么也没有,但他心里,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当下,过了片刻时间,花琼莹卧床休息,董溢寒出去找了苗文萱,两人深谈一番之后,董溢寒答应,要为苗文萱做主婚事。 衡星顿时兴奋得,跟喝了蜜一样的甜,董溢寒蓝眸如海,似笑非笑打断,“为了救夫人,我可是把苗文萱许配他人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章 “谁?” 衡星顿时恼怒,董溢寒道,“你说呢?” 你说?你说? “卧艹!居然是他!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他向来就心存不轨的!等着,看我秋爷爷过去,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我就不姓秋!” 气急败坏的衡星,脑子也不傻啊,他瞬时一想就明白这天下世间,到底还有谁,能威胁得了董溢寒? 除了盛德盛那个混蛋,还会有谁?! 当下就捋了胳膊,抹了袖子,怒气冲冲去找盛德盛算帐,苗文萱急得眼睛都红了,“喂,衡星,你打不过他的……” 越这样说,衡星越不信。 妈蛋,自己的女人,居然会对别的男人,如此有信心,这简直就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越发心里带了怒焰,一拍屁股跑去寻找盛德盛决斗,苗文萱急得都要哭了,董溢寒,“刚刚所说之事,暂时不要告诉莹儿,免得她胆心。” “奴婢知道的,可是爷,衡星他,他去盛德盛,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苗文萱一心二用,一方面,她是绝对忠心于夫人的,另一方面,她也着实是担忧衡星,就他那个愣头青的样,十个衡星,都不会是一个盛德盛的对手。 董溢寒便笑了,“无防,如果一个衡星,真是连个盛德盛都打不开,那么你也不用嫁他了,我会挑更好的给你。” 苗文萱救莹儿有功,董溢寒无论如何,都会知恩图报。 “可是可是……”苗文萱急得还想再说,董溢寒摆了摆手,示意此事已定,不必再提。 苗文萱心里,可真是要急得火上房了。 论打,论武力值,她是绝对放心衡星的,可盛德盛那一手的毒术,几乎跟化骨绵掌差不多了,这要真万一有个好歹,那她岂不是要对着一滩血水哭去? 总归是心里不安,各种忐忑。 尤其是盛德盛那只妖孽,向来不按牌理出牌,想那老实巴交的衡星,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如此一想,顿时又吓得跳起来,急匆匆就去寻人。 身后台阶上,房门打开,两道身影缓缓走出。 花琼莹看着风风火火远去的苗文萱,勾唇道,“他们两个相配就刚好,你又为何答应,要将她许给别人?” 董溢寒笑,不答反问,“你刚刚没有睡着?” “没有。” 女人笑得倾国城色,纵然脸色苍白,可她的健康,也正在一日一日逐渐归来。董溢寒扶着她下到院里,晒着太阳,也知这女人心思,跟明镜似的,他什么都瞒不过她。 “盛德盛的要求,他要娶苗文萱做妻子,为了救你,我也只好答应了。” 他一边说,一边首先自己坐到了院里的凳上,又伸手将她抱过,花琼莹便软软的坐上了他的腿。 “唔,这样是不是不好?” 院里没有外人,花琼莹看了看四周,便也不再挣扎,任由他去,但还是觉得,董溢寒此番做事,有些不大地道啊。 “呵!有什么不好的?衡星这小子,一路以来总是闲得发慌,给他个情敌去紧张一下,也算是调节气氛了。” 董溢寒说,花琼莹顿时就抿了唇,“噗”的又笑道,“他有你这样一个主子,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啊!” 不过,却是孽缘。 “那么,你呢?” 董溢寒听着,又笑问,花琼莹抬眼,他一双眉眼之间的浓浓爱恋,花琼莹看在眼底,暖在心底。 “我,也一样。” 她喃喃说,抬起的小脸,绝美倾城。 男人的吻,顺势就落。花琼莹反手抱了他,第一次如此主动,又乖顺的与他缠绵一处。 而此一刻,阳光正好,树影婆娑,难得这两人,能够如此安静的相依相偎,温暖恬静,正身在厨房里,又继续熬着野菜粥的钱良,就万分的苦逼。 他这里,还想外出打桶水的啊,可又实在不忍破坏眼前这如诗如画的绝美一幕,怎么办呢? 他挠了挠头,跳窗走。 听着动静,董溢寒只眸光闪了闪,热吻继续。 他想要这个女人,已经很久了。 之前是因为她的心中有结,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他。那么现在,在历经数次生死挣扎之后,他已是能够完全的感觉到,她对他的抵触,再也没有了。 既如此,还有什么不能顺理成章? “莹儿,回房好吗?” 恋恋不舍结束这一吻,董溢寒看着她娇艳的小脸,绝美的姿容,他真的再也忍不住。 花琼莹气喘吁吁,“好!” 既然他想要,她也想要,花琼莹女中豪杰,也愿意给他。 “莹儿,我爱你!” 猛一下起身,董溢寒大手抱了她回房,将柔软的女人轻轻压在身下时,他侧过唇际,对着正脸色如霞的女人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身体不好,可以慢慢来。 但他的爱,却再也不能再等。 “我愿意。” 女人说,慢慢闭上了眼,她的娇美,她的温柔,她的的一切一切,都任他予取,予求。 衣服滑下来,褪到一边,她光洁的身子,是他永远爱不够的港湾。 等她完全的准备好,他挺身而入之际,她微微不适的一声低吟,瞬间像是点燃了他心中所有的奔放。 “莹儿,我爱你!” 他又说,一边动着,又一边隐忍着,他观察着她的脸色,只要有半点不适应,他就会马上停下。 可这一次,从头到尾,女人很配合。 两人的爱,也第一次如此的融洽,唯美。 花琼莹像是在最高处的时候,探到了天上的星星,董溢寒也在最高处的时候,洒下了自己的种子。 只盼,数月之后,他可以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儿,呱呱落地。 当时光流逝,当日头远去之时,花琼莹猛然从梦中醒来,一头冷汗,脸色煞白,看起来极是吓人。 董溢寒正伏案用笔画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动静往后一看,他即刻起身过来,伸手将她抱到怀里,“莹儿,怎么了?” 湛蓝的深眸,带着微微的急切。 她是他的女人,她身体不好,他比谁都要急。 “我,没事,只是做恶梦了。” 花琼莹擦一把头上的冷汗,她梦到了自己惨死的儿子,儿子那么可怜,还那么小…… 董鹏的死,永远是她心头的一道疤。 “莹儿……” 董溢寒心头酸涩,猛的将她抱得更紧,几乎是以发誓的声音在说,“莹儿,相信我。将来,我会给你一个安稳平和的天下!我们也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他自出生,只看了一眼,便将他们母子,匆匆赶出了门。 “莹儿,当初之事,你还在怪我吗?那个时候,我……” 他欲解释,花琼莹却不让。 抬手掩了他的唇,神色冷淡,“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那是一个梦,是一个噩梦,梦在过去的时光长河中,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远去,她真的不想,再一次将它触及,然后让她好不容易安稳的生活,再起任何波澜。 “莹儿,对不起。” 纵是如此,董溢寒还是道歉,花琼莹缓和了一下面容,“各为其主,也不是你的错。” 她将死之时,早已将这些纷纷扰扰,看成是过去的事了,至如今,她也真的不在乎了。 “如果身体恢复得好,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花琼莹偏头,与他商量着,董溢寒莞尔,“一切都听你的。不过,你的身体,确定要真的好,才可以。” “那当然,你之前……不是也试过了吗?” 向来彪悍的小女人,难得红了脸,董溢寒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花琼莹咬唇,在他胸前轻轻一咬……四季如春的天,衣服穿得不是太厚,也没有太薄,但尽管如此,董溢寒还是觉得这一趟禁地之行,也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凶险,反之很好。 夜色渐深,雷声再起。 一对相爱的人儿,相互依偎着睡下,门外院里,有盛德盛几人的嘀咕声不断,两人都没有去理会,十指相扣,呼吸相依,花琼莹枕在男人的臂弯中,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安宁,平静。 “就这样算了吗?那是你卑鄙!” 决斗的最后结果,衡星完败,于是各种不服气,指责盛德盛卑鄙,居然用毒。 然后,盛德盛就一副特别不屑的模样眯着他道,“本神医若是用毒,你小命还能活到现在?” 一句话,秒杀。 衡星目瞪口呆,苗文萱哭笑不得,被临时拿来充当裁定者的钱良,也直接一捂脸,简直不忍直视。 衡星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真给主子丢脸! 钱良这样一说,盛德盛忍不住哈哈大笑,衡星则满院子追着钱良跑,苗文萱抽了抽嘴,干脆不理几人了。 一个个的,都是混蛋! 院里如此嘈杂,屋内两个人,却是异常的甜蜜,睡得安稳。 借着窗外的月光,董溢寒静静看着怀里的女人,目光温柔,而怜爱。 倏然,耳边嘈杂声,不知何时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静谧,冷清。 窗外有风吹过,也显得有些异样。 董溢寒心中一动,刚要起身,门边有人轻轻叩响,三重一轻。他瞬间翻身而起,轻若狸猫一般闪到门前。 门外,数道人影静静而立,衡星正靠在门边,向他打着手势,他顺着门缝往外看去,顿时骇然心惊。 明亮的月光下,不知何时,院里已然爬满了各种蛇虫毒蚁,小的有筷子粗细,大的有水桶一般。 苗文萱是个姑娘家,这会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颤抖不止,盛德盛面色不变的陪在她的身边保护,衡星纵然气得脸黑,可这个时候,也知道轻重缓急。 “怎么回事?” 董溢寒声音放得极低,小声问着,猛的,院外的毒蛇,倏然就往这里窜来,衡星急叫一声,“不要说话!”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章 与此同时,身形急闪,又猛的顿住,董溢寒眯了眼,眼底一片寒色。 身后床上,沉睡的女人也慢慢醒来,一看此等光景,顿时一个激淋醒来,身一翻,就窜下地去,门外群蛇涌动,董溢寒余光往后看,自己的女人,已经逐步而来,他心中一热,伸手将她牵住,两人一起在门内,往门外看。 “为什么他们不进来?” 花琼莹看了片刻,低声对董溢寒说,男人不语,只指着门外盛德盛的身边,手指比划着,花琼莹看过去,倏然明白,盛德盛名为怪医,实则也是毒的祖宗,在他身周尺许之内,半条蛇虫都没有,倒是衡星身边挤满了昂首吐信的毒蛇。 顿时就哭笑不得,低道,“盛德盛这是公报私仇?”要不然,依他的本事,护得衡星周全,分分钟的事。 董溢寒点头,他只是衡星的主子,却无法命令盛德盛,要想盛德盛出手救人,或许,还得另有人出面才行。 视线落到苗文萱身上,这小女人虽然惊得花容失色,但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见衡星左支右绌的满头大汗,顿时就对着盛德盛道,“你能不能救救他?” 盛德盛嘿嘿一笑,果断道,“我才不救自己的情敌。” 一句话,苗文萱给闹个大红脸,钱良也无语的站在圈内,看着盛德盛这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再看看那边直冒冷汗的衡星,无比同情的道,“要不,你就服个软,放手苗文萱姑娘得了?” “你放屁!” 衡星顿时怒极,一句话吼完,钱良屁股上猛的被踹了一脚,一个踉跄就跌了出去,外面几条供毒蛇一涌而上,钱良惨叫,屁股坐死了一条,还挂了一条,胳膊上被咬了一口,但所幸见机得快,速度之间,又窜回了圈外,对着盛德盛怒目而视道,“你干什么?!” 盛德盛慢条斯理道,“我与他的事情,哪有你多嘴的余地?” “你……” 钱良语塞,又气得够呛,可终是不敢惹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了。 躲了一边,自己拿出治毒的药,吞了一粒下去,先行救命了。 “活该,你就是自找的!” 衡星在一边哈哈大笑,满院的毒蛇感知到他的方位,如同一窝蜂似的一涌而上,苗文萱顿时尖叫,衡星手忙脚乱的弹跳着,扑打着飞来的毒蛇,身后房门“嘎”的开一条缝,他立时一喜,闪身进去,随身带进的还有几条不怕死的先锋蛇。 花琼莹眼疾手快,三两下将那毒蛇打落,衡星目瞪口呆,抽着嘴道一声谢,花琼莹道,“这有什么?凤凰寨的山上,这东西多的是。” 只是,一般也没有这么多。 “有我在,不需你出手。” 董溢寒脸色不好的说,他看一眼衡星,衡星默默后退,尼玛主子这醋劲太大了,花琼莹却不以为意,“你还是想想,这毒蛇到底怎么来的吧!” 虽然这房间,也足够严密,可时间一长,也撑不住这么多毒蛇的攻击。他们没有盛德盛的本事,也只能硬碰硬。 “咦?你听?” 衡星忽然说着,耳边有一种细微激昂的声音,忽轻忽重,忽远忽近的,向着他们这边飞来。 花琼莹细细听着,脑海中似有什么翻腾不息,她头疼的捂着脑袋,不想再听,可渐渐,那音却像是魔音入耳一般,她听得猛然一声痛苦的尖叫,董溢寒立时将她抱在怀里,急急的唤着,花琼莹捂着脑袋,等着疼楚过去,慢慢的,似乎就想起了什么。 那是一种久违的记忆,忽然被打开的明亮。 “这,是……音驭!” 她脸色一变,忽然沉声说道,董溢寒惊道,“音驭?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没有!” 花琼莹飞快的说,“你们两个,谁的身上带有乐器?最好是玉笛?” “唔,这个,没有。” 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眼,俱都有种怪异的猜测,又同时摇摇头,“我们在王府时走得急,什么都没有带。” 也是,那个时候,保命都还来不及。 花琼莹汗颜,快速扫了一下屋内摆设,眼睛一亮,“马上,将那个竹椅拆了,现做一支长笛!” “我去!” 话音刚落,衡星已经速度的窜过去,董溢寒大手一伸,抬起女人的下巴,微眯的眼底,有着亮亮的光芒,“莹儿,你也懂这个?” 花琼莹一巴掌拍开他,“多少懂一些。” “从哪里学来的?” “奶娘教的。” 花琼莹说,又怪异的看着若有所思的男人,竖眉道,“董溢寒,你不会心里,又想到了什么吧?” 她这样问,顿时整个人脸色就沉下了。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虽然早有升温,但似乎……也总是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毕竟曾经的芥蒂还在心里,稍有个同吹草动,便会一涌而出,从一颗小小的小树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花琼莹出身草莽,本就是个山匪无疑,董溢寒出身尊贵,是曾经的响王爷,两者之间,天差地别,不止性情不同,各种人情世故,思维模式也都不同。 这也就是注定了这两人,或许可以暂时的和平相处,但真正想要相濡以沫,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你想哪里了?我只是觉得这事情比较奇怪。这好好的天气,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毒蛇?” 董溢寒极快转了话头,略显敷衍说着,他心中也有触感,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才能走到这一步,不能因为一群毒蛇,而又再度伤了感情。 “反正不会是奶娘。奶娘已经死了,你也知道的。” 花琼莹略略缓下了脸色,可奶娘之死,永远是她心底触不可及的伤痛。 董溢寒本意并不是要揭她伤疤,但她自己心里,就是过不去。 这之后,男人看她脸色不好,也极尽小心的哄了几句,花琼莹总算是放下了这一件事,可院外的毒虫毒蛇,还是张牙舞爪,极为麻烦。 “夫人,好了。” 关键时刻,衡星拿着临时做好的竹笛递给了她,花琼莹立即拿在手中,试了几个音,音色虽然不正,但有总比没有好。 “你们注意下四周,看情况不好,就往外走。假若我没办法能驱赶这些毒虫,至少还有盛德盛。” 花琼莹沉着吩咐,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其它办法。 这地方虽然安全,但也并不是绝对安全。 董溢寒深深看她一眼,点头道,“好!”一把拉住她手腕,抱到怀里,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道,“如果不行,别逞强,我会一直在。” 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花琼莹动动唇,目光柔和下来,伸手回拥着他,软软的道,“你自己小心。” 董溢寒点点头,果然就放开她。衡星为了避嫌,已经扒了门边去看着外头,心想着这两人最初相见时,主子可是被夫人给扒光了,锁在了美人床上,想要硬上的,眼下主子倒是接纳了夫人了,可现在两者看来,为什么就再也没有最初那种感觉了呢? 越想越觉得心里烦,索性挠了头啥也不想,可这么一撇眼,就见自己之前才刚刚明了心意的女人,此番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被层层的护持着,虽然是不得已吧,衡星的心里,就跟吃了炮药。 尼玛的盛德盛,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他嗓子里宝咆哮着,耳边忽然一阵尖锐的笛音顿起,这一种音,不是给人听的,可人也能听,只是一种,特别的眩晕之感。 “捂住耳朵!” 董溢寒突然说,这一声清喝,就似一声暮鼓晨钟,瞬间就让衡星精神大振,他顿时一抿唇,“谢主子提醒!” 衣袍一掠,“哧哧”两声响,已撕了两道布条下来,揉巴揉巴塞进了耳朵,如此,总算好一些。 再看董溢寒,也同样掩了耳朵,却是一副异常惊讶的神情,看着正在吹笛的女人。 这丫头身上的谜团,真是层出不穷,当你以为,真正可以了解她的时候,她忽然就又有一种看不清的神秘,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笛声尖锐,与暗中的那缕音像相互对峙,林间空地,甜甜满头大汗,手里的玉笛,已经拿不住。 同样是笛声相峙,一个如行云流水,早已绿习多年,一个才是偶尔才玩,还是临时仓促的竹笛,可她到底是功力不如花琼莹,虽然她的音律不错,但架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消耗。 “甜甜,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你不能这么一错再错了,你……” 树上吊着的人,苦口婆心的劝,甜甜心神一慌,手里的玉笛终于挪开,她眸光一闪,狠狠一巴掌就扇上那人的脸,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之前就对我,我就会对你心软!告诉你,我已经放过了花琼莹一次,我就已经悔不当初了,现在,我是绝不会再放过你的!” 娇小的女人,满脸都是阴毒。 左弘道要送她回去隐村,她又怎么可能甘心?于是半路就设了计,将左弘道擒了,又原路返回,挑在今晚,要用剧毒的蛇虫,咬死他们。 可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也懂这种音驭之术?! “甜甜,你当真是疯了!” 左弘道被打得脑袋偏向一侧,唇角有用腥甜的液体流出来,他吐了一下,满口的血,甜甜冷傲着,“是又如何?我看上的男人,我是绝不会放手的!” 甜甜说着,那边的毒虫毒蚁,似乎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潮水一般的往后退,甜甜见状,又急忙奏起音驭,左弘道被吊着双手,悬在高高的树杈之上,只能两只脚尖着地。 如今,他两手都要断了,可也只能苦笑。 耳边听着两个女人的音驭对峙,慢慢的,双眼睁大,心中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诧异的往那边的房落看着,夜色凄迷,看不清来路与去路,他只是想,为什么花琼莹,也会他们隐族概不外传的音驭之术?难道……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6章 他心下咯噔一跳,心中隐隐有个感觉,似要冲动而动。 “不……这,这绝对不可能的!” 他眸光灰暗,又隐隐带着希望,他目光更加急切望着那边,身体用力扭动着,树下几条毒蛇,昂首向他望着,甜甜身边四下散开的黑衣人中,有两人就向着他跑了过来,抬眼看着他,声音极是清冷,无情道,“苏公子,我劝你,还是要识时务一些,否则,主人若要发怒,我们也救不了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左弘道挣不开手上的绳索,他心里的猜测,也不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甜甜最后,又将林里的狼群又唤了出来。 “嗷!” 一声厉吼,一只赤红着眼睛的巨大头狼,缓缓的迈着步子出现。 那森冷的眼神,杀伐果绝的气势,让左弘道只一眼,就惊得不敢乱动。 甜甜眯着眼睛,呵的一声冷笑,“去吧!前方有美餐!杀了他们,以后,你就可以自由了!” 小手拍拍那头狼的头顶,头狼不悦的甩着脖子,用噬血的眼睛看她一眼。 这一眼,甜甜竟是莫名的觉得胆寒,但她又不信,她的音驭之术,一向能够控制它们,为什么这次就不可以了? “去啊!还傻着干什么?那贱人,她杀了你那么多的狼子狼孙,你就能忍得下这口气?” 甜甜怂恿着,头狼不动,只昂着头看着她,似乎能听得懂,又似乎是听不懂,甜甜急了,想也不想一脚就踢过去,嘴里怒道,“没用的东西,连人话都不懂,还要你做甚?” 一语未完,忽听左弘道一声惊叫,“小心!” 甜甜一怔,还没等去注意去听他在喊什么,踢出的脚,已经被一只巨大的狼嘴咬住,瞬间血流如注,疼彻入骨,甜甜一声惨叫,几个黑衣人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要救人,头狼喉咙里微微一哼,立时身后无数狼身跳出来,慢慢围成一个圈,将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尼玛这顿时就吓呆了啊! 事起突然,众人猝不及防。 谁能想到,本以来万无一失的驭狼之术,会只因为甜甜这一脚,而彻底失败。 左弘道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不要,不要伤她!放开她,不要伤她!” 他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他每年都长,她却年年都不长,于是,她变成了他的妹妹,他心疼她的遭遇,极尽所能照顾着她。 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的偏执。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不要!放了她!” 左弘道挣扎着,手腕被绳索勒出了血,头狼鼻尖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猛的将嘴里的甜甜一甩,猛的向他看过去,左弘道不动了,只手腕上的血,似乎还一直不停的缓缓往下滴落。 “呜!” 头狼叫了一声,踏着优雅的步子,向着他走了过去,左弘道不敢动,只努力的放轻了呼吸,眼睛看着甜甜的方向。 刚刚还戾气煞横的小女人,如果只抱着一条血淋淋的腿,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她人小,岁数不小,只是天生长不大的侏儒,但也习惯了总以小女孩的一面来面对众人,因此如今一见,就更加让人觉得可怜。 “别伤她,求你。” 他不知道这头狼到底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他只是求它,别去伤她。 头狼喷了下鼻子,低下头好像是在考虑了一下,然后抬眼,又冲着他转了两圈,忽然就一声低叫,退了两步出去。 正将几名黑衣人围成一圈的群狼,闻听头狼吩咐,慢慢也退开了几步,其中一只似乎更有眼色,缓缓的用脚,踢了踢一个几乎吓尿的人,又抬头冲树上吊着的左弘道叫了一声,那人早被吓傻了,这会更是以为这狼要吃他吧! 嘴里嚎叫着捂着脑袋,就猛的往外跑,头狼哼了一声,又甩了甩头,左弘道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你要放我下来?” 头狼点了点头,顿时就有人赶紧从群狼圈里跳出来,三下两下去将左弘道解开,彼时,天空突然阴重,密密的乌云,将整个林间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甜甜抱着脚在哭叫,头狼大发慈悲,也并没有去拿她当美餐吃了。 左弘道双脚落地,顿时便踉跄一下,头狼过去撑住他,鼻尖又在他身上嗅了嗅,左弘道脑中,瞬然有一个想法。 这头狼似乎很有灵性,它眼下之所以放过他,是因为他身上有什么别的味道吗? 电闪火石之间,他想起之前夫人遇袭的事情,忍不住眼睛一亮,“你是想要找一个女人吗?她叫花琼莹,对不对?” 头狼偏头,不知道花琼莹是谁,但它知道,它的确是要找一个女人。 于是,脑袋微点,算是承认,左弘道大喜,“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头狼迟疑一下,摇摇头,这片禁地中,雨水过大,冲淡了那人的味道,它不知道。 见它摇头,左弘道便知,这只头狼,真的通了人性,它知道他在说什么。 遂顿了顿心思,试探的道,“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可是,你能不能,先放了他们?” 他伸手,指了指腿上流血的甜甜,头狼眼睛一寒,鼻子微掀的哼叫了一声,左弘道顿时大骇,连连保证,“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去找你去找人的。只是她还小,你看她还这么小,你要找的人,也肯定不愿意你再造杀孽的,要不……” 他话音未落,头狼忽然鼻头一动,“嗷”的一声就窜了出去,他一惊,急急的道,“哎,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啊?” 拔腿想要跟上,身后群狼“呼”的一下围上,个个喉咙里,呜呜低吼,一双双眼睛,带着绿色的光芒,像是暗夜里诡异的绿灯笼。 左弘道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动,甜甜沉默的在一边抱着伤腿,咬着眼,往昔天真烂漫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怨毒的狠戾。 片刻,林子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左弘道打起精神往外看,先是一只头狼,踏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慢腾腾的迈了进来,然后在它身后,是一脸怒意的苗文萱。 她手里举着火把,跟在头狼身后,往这林间空地走过来。 火把所到之处,黑暗退开,光明到来,苗文萱先是看到地上蜷缩的甜甜,她目光一冷,抬脚就踢过去,嘴里骂了声,“恶毒!” 甜甜痛叫一声,却并不回话,相反还冷着一双眼睛,阴狠的叫着,“你今日对我所作所为,他日,我一定十倍奉还!” “我等着!” 苗文萱呸了一声,然后终于看到在狼群之中,被团团包围的左弘道,顿时低呼一声,举着火把奔了过来。 “左弘道,你怎么会这么狼狈?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吗?” 手里举着火把,苗文萱想穿过狼群,群狼不许,再回头看那只头狼,头狼微微一声低叫,赤色的眼里,一片安祥的宁静,苗文萱顿时看得呆了,左弘道一声急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她猛一回神,群狼已经散开,左弘道跳出来,拉着她就跑,苗文萱杵着不动,左弘道正在再开口,林子外,又几支火把照进来,为首一人,倾国城色,国色天香,如画的眉眼,精致的娇容,只一眼,便以为见了仙子,可再细看,左弘道眼底慢慢添上了暖意,看着花琼莹如仙子一般翩然而至,这林里的一切,包括群狼,包括所有人,都成了她的陪衬。 “你来了?” 他说,这声音异常的让人怪异,董溢寒挑了挑眉,诧异的看了左弘道一眼,花琼莹也有些意外,却是点点头,声音平和的道,“我来了。” 左弘道鼻子一酸,挪动了脚步往前步,花琼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见他双手都是鲜血,随即一侧脸,对着衡星道,“去帮他包扎。” “唔!好的。” 衡星奔过去,左弘道听话的停下脚步,视线与盛德盛看过的目光微微凝在一处,盛德盛微微点头,左弘道猛的一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含了泪光。 “咦?有这么疼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好不好?” 衡星手脚放得很轻,却见左弘道眼里的泪意不断,他吓了一跳,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左弘道抬起另一手,将鼻子一擦,轻轻的对着花琼莹道,“妹妹,好久不见。”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便连同地下正在抱腿发狠的甜甜,也有些怔怔的不敢相信。 董溢寒踏前一步,拧眉看着左弘道,“你叫她什么?” 开什么玩笑? 她若是他妹妹,那他算是何人? 左弘道道,“她是我姑姑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我这样叫,不对吗?” 眼里含着泪,却带着笑,他看着花琼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亲人,连带他口中叫出的妹妹,花琼莹心中,似乎有一个猜测,欲要呼之而出,可她又觉得天方夜谭。 “姑姑?妹妹?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她沉冷的问着,脸上的神色,在眼前火把的照映下,半明半灭,忽起忽落,衡星正在包扎伤口的手也停了下来,一脸惊诧的道,“艹!这开什么玩笑?你居然会是夫人的表哥?这绝对不可能!” 明明夫人的身份,就是草莽出身嘛,怎么可能会是隐村的人? “这绝对不可能!” 一声尖叫,打断众人思虑,一回头,甜甜坐在地上,红着眼睛狠狠的道,“她花琼莹,怎么可能会是我们隐村的人?我才是整个天下唯一懂得音驭的人,我才是凤族的灵女!我才是,我才是!” 甜甜不甘心叫着,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想要往外冲去,又被盛德盛一脚给踢了回去,眸光冷淡道,“蠢货!如果你是灵女,那你以为,她又是谁?”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7章 没头没脑的话,让众人很是震惊,可这几人谁都不傻,很快又反应过来,众人看着一身惊华气度的花琼莹,再看看一脸狼狈之色的甜甜,高下真假,一眼即辩。 “嗷”的一声忽然低嚎,赤色眼眸的头狼,踏着缓缓的步子,来到花琼莹身边,轻轻蹭着,盛德盛眼睛更亮:“小金,你也知道她,对不对?” 头狼甩甩头,表示很对。 盛德盛哈的一声笑,忽尔面色又冷,嘴里喃喃道,“没想到,族长的预言还真是很对。老而不死是为妖,一个族里,要出两个灵女,这是老天的考验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轻,别人没有听到,董溢寒却听到了。 只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他的心中也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仍旧是关于莹儿的猜测。 “哈!就算她是真正的凤族灵女,那又如何?这么多年都不在族中,她有什么资格继承灵女之位?她娘当初就是个水性扬花的贱人,现在,她也一样!” 甜甜叫嚣着,万般不服,她这一张嘴,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收敛,真是绝对的招人恨! “啪”的一耳光甩过来,衡星沉着脸道,“我一般是不打女人的,可你现在,还算是女人吗?整个一个变态!” 他一边冷寒的说,一边厌恶的甩着手,尤其他这一只手啊,跟这么一个恶心的脸去做了亲密接触,想想就觉得想吐。 “你,你,你敢打我?” 甜甜不敢置信捂着脸再度尖叫,她刚刚摸过腿的手,还沾着血,再这么一捂脸……瞬间就变成了从夜色里走出来的噬血恶魔。 “行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再说吧!” 董溢寒出声,淡淡的声音,却带着无边的威慑力。 几人点头赞同,衡星带了甜甜,群狼押了黑衣人,一群人,缓步而来,又浩浩荡荡而归。 路上,左弘道问了这其间的事情,当他听到,甜甜竟然是无知者无畏的,居然用音驭之术去对抗花琼莹时,顿时一声叹息。 这就是传说中的,作死。 不多久,一群人原路返回,来到满目狼藉的林屋前,这里的院中,无数的毒蛇虫蚁,死尽灭绝,有被刀剑砍死的,也有被盛德盛毒死的,更多的,是被花琼莹的音驭之术,给震死的。 “所以,我们才会最后顺着那声音的来源,追踪到山里的。” 苗文萱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便扶了花琼莹进屋,院里只留一群面面相觑,又满脸抽搐的男人,心想,这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厉害吗? “左弘道?” 董溢寒目光看向左弘道,左弘道苦笑一声,“隐村最早之初,是传承于凤族。凤族中,每一代新生儿中,都会有一个天资出众的女孩,天生就精通音律之术,会以音律驭万兽,因此,每一代凤族,都会有一个灵女出世。花琼莹的母亲,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姑,花琼莹传承自母体的天性,她的音驭之术,比甜甜更为精通。” 由此也见,花琼莹,便应该凤族这一代,遍寻不到的灵女大人。 “我不同意这个说法!花琼莹自小是被奶娘收养,长大在凤凰寨的,她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凤族灵女?” 董溢寒冷声,莫名的,他总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哥,有点过度的诡异。 “是不是,这事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了。回头,请族长爷爷过来吧!” 左弘道耸耸肩,淡定的说。 以前董溢寒是他的主子,他有敬,现在虽然也有敬,但总之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了。 “哼!不用问了,她就算是灵女,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统统我凤族众人,走出这一片隐蔽的天地?” 甜甜冷着,她腿上的血,已经止住,但狼牙有毒,尤其是头狼的毒,只要它愿意,分分种置人死地。 不过小金还是蛮懂事的,轻易不去咬人,就算甜甜真是曾经激怒过它,小金也会看在在她身上沾有那人气息的情分上,放她一马。 “闭嘴吧你,要不是你,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盛德盛冷冷踹他一脚,甜甜愤怒的大眼睛抬起―――明明就是一个三四岁女童的模样,可偏偏这身体里的灵魂,恶毒的让人胆寒。 “行了,别理她了。总归是我们的族人,交由族长爷爷发落吧!” 至此,左弘道已经完全失望了。 也由此可以推断出,之前村里的动乱,还有那些来历不明的杀手,都是甜甜所作。只可惜,死了那么多的好儿郎。 心情倏然低落,看着甜甜的目光,有心疼,有难过。 “够了,别露出那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着我,真恶心!” 事到如今,这女人仍然不悔改,衡星气得,又想去给她一巴掌,甜甜扯着唇冷笑,“哈哈!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杀了我,你们也就再也见不到她花琼莹的哥哥了!千万里迢迢的专程为寻妹而来,这要真是连面都见不到,多可惜?” 甜甜这句话,可真是语出惊人啊! 董溢寒顿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使了。 这刚来一个表哥还不算,又来一个哥哥? 下意识抬手揉着眉心,屋里房门打开,一道红云挟裹着一身惊华的花琼莹缓步而出。 美丽的女人,面色明艳,高贵,雍容,大气。 重新梳理了妆容,腰间束了长鞭,一身干脆利落的红衣束身,越发显得她整个人精神抖搂,倾国城色。 董溢寒眼睛一亮:“莹儿。” 他唤了一声,迎上去,眉里眼里都惊艳的宠溺,曾经那个骄傲肆意,巾帼英雄的花大当家的,又重新活回来了。 “相公叫我何事?” 花琼莹眉眼风情,耀眼璀璨,男人心里一荡,有种冲动,想要将这个惊华出众的女人,狠狠搂到怀里亲近一番。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嘴里道,“莹儿真漂亮。” 他的赞叹出自肺腑,只是这个时候,你偏要说这样的话,来哄人家脸羞么? 花琼莹顿时脸色一红,纵使巾帼英雄,在面对自己的男人的调戏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噗嗤”一声笑,衡星嘿嘿的摸着脸道,“夫人一直都很漂亮的,主子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 一言出,顿糟几方白眼。 董溢寒笑意收起,脸色凉凉道,“你不说话,会是哑巴吗?” “呃!这当然不是。” 衡星说着,果断一闭嘴,那可怜的囧样,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沉窒的气氛一扫而空。 这之后,盛德盛抽了个时间,帮着苗文萱彻底的将蝎毒去清,也同时表白了自己的仰慕之情,苗文萱听在耳中,宛若惊雷滚滚啊! “滚!这绝对不行!门都没有,窗户更没有!” 女人还未曾拒绝,衡星已抓狂的跳着脚,将一身毒药的盛德盛赶出了房门。然后回转身来,就一直嘀咕个不停,这该死的苏混蛋,哪有这么挖人墙角的? “苗文萱已经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让我见到你对我的女人纠缠不清,看我不直接削飞了你的脑袋!” 到最后,衡星已经开始拔剑约战了,盛德盛还是很不屑的撇了他一眼,给苗文萱留了一句话,“跟他还是跟我,你自己考虑清楚!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给我一个答复!” 话落,潇洒至极的转身而去。 衡星几乎就给气吐了血啊,差点就要冲上去拼命,被苗文萱给拉住了,瞪着眼怒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他说是跟他,那就跟他了吗?到底这事,他做主还是我做主?!” 苗文萱一个丫头,发起火来,其实也蛮吓人的。 衡星当即怔住,随后,灰头土脸的摸着鼻子回屋。花琼莹纵观了整个局面,风华惊艳的脸上,带着傲人的光泽,“盛德盛到底,也是隐村的人,不过他这样一个神医,却要龟缩在这样一个地方,董溢寒,你觉得,这其中没有别的隐情吗?” “这个我不知道。” 彪悍的女人一旦本性回归,董溢寒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只是眯着眼,笑着望向她,“一切娘子做主就可。不过我觉得吧,其实你也是凤族中人,要不然,怎会音驭之术?” 花琼莹一怔,“原来之前问奶娘之事,是一早就猜到了,我本也是凤族之人?” 嗯! 男人点头,笑得高深莫测,花琼莹吐了一口气,“算你厉害!” 从窗外收了视线回去,外面的天气,似乎又有些清凉起来。看不出是不是要下雪,但风吹进窗子里,整个人都觉得很清爽。 四季如春的隐村世界,完全与外面的气候,不是同一个天地。 “董溢寒……” 花琼莹忽然又叫,男人忽的大手一伸,不由分说搂过她,氤氲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间,“叫我相公,或者,倾倾,城城,这几个称呼,你可以三中选一,就是不许再叫我全名,听到了吗?” 男人霸道的说着,大手抚上女人的柔软,花琼莹妖媚一笑,像是带着勾子的眼睛,瞬间看向了男人的灵魂更深处去,男人微微怔愣,狡猾的女人,已经如一条滑溜的小鱼,“哧”的一下就跑了。 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董溢寒恨得牙根直痒痒,眼睛斜着她道,“莹儿,你再跑,能跑到哪里去?” 花琼莹哈哈一笑,道:“这禁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若想跑,你还能逮得住我?” 身子往后退,她拉开房门出去,董溢寒听到一声“咔嚓”落锁的声音,他心里一惊,“莹儿!” 猛的扑过去,想要拉开门,门外的女人幽幽的道,“相公,隐村世界太过危险,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好好等着我。”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8章 然后,也不等董溢寒再说话,他听到门外的女人又喊了一声“小金”,接着,一声狼嚎接一声狼嚎的响起,盛德盛出声道,“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花琼莹抿抿唇,微眯的眼底,闪过流光,“我不这样做,她就会放过我吗?” 冰冷着眼眸,她看一眼暂时囚禁甜甜的地方,那个侏儒女人,到底为什么要杀她?这件事情,她不弄个清楚,绝不放心。 “因为只要你回来,你就是整个凤族的灵女,而甜甜……她则不是。” 盛德盛声音平静的说,此时此际,很难看出,他曾经是那么不靠谱的一个怪医,邪医。 花琼莹则点点头,又道,“或许,你们都错了,我谁都不是,我只是自己。” 平淡的声音,冷静的心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异常的孤傲,不似在人间。 或者确切的说,从她那一日恶梦开始,她就隐约觉得,这个地方,与她有莫大关系,她是梦到了自己惨死的儿子,可梦到的却是……儿子却仍旧活着,活在这个山青水秀的地方。 如此异常的梦境,她并没有告诉董溢寒,只是不能他更担心。 “可是你这样做,他到底还是会担心的。” 盛德盛看了看被落锁的房门,叹口气说着,花琼莹嫣然一笑,“不是还有你吗?还在等什么?” 盛德盛“哈”的一笑,果断走过去,一把毒粉扬起去,里面正欲跳窗而出的董溢寒,就软软倒在了地上。 打开门,再重新进去,花琼莹抱了男人起来,放到床上,董溢寒又气又怒大睁着眼睛―――尼玛这一次,面子里子,又全部丢光了。 这女人,怎么就总是没点女人样? “放心好了!等我查明一切事情,就会回来的,在此之前,禁地之中无人敢打扰,你们就先在这里。还有,左弘道留下,也会跟你一起。” 做了最终安排,花琼莹不由分说将男人气怒的眉眼,从脑海里扔出去。 抿着唇,她出了房门,盛德盛挑着拇指赞:“灵女出手,果然不凡。” 花琼莹撇他一眼,“走吧。若是不想去,你也可以留下!” 跨步向外,头狼紧跟。 一人一狼,如同山野里的精灵,向着晨光照起的东言,缓步而去。 盛德盛有点不舍的顿了顿,向着苗文萱休息的房间,一咬牙,“走就走!不过要是万一回不来了,倒是便宜了左弘道那小子。” 这一去,是生是死,无法预料。 朝阳东升,万道金芒照向大地,左弘道忧心促促拉开门,目送那两人的背影渐渐走远。 他现在,其实更发愁的,是等主子醒来之后,他怎么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想想主子有可能会出现在的暴怒情形,左弘道忍不住打个寒战,心想,他要不要也跟着上去? 正犹豫着,屋里苗文萱蓦然跑出来,一脸急色的道,“不好了,甜甜跑了……” 阳光虽然好,但晒得久了,也有些出汗。 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路,花琼莹便有些累了,停下道,“我们找个地方先歇一下,我有点累。” 盛德盛看她一眼,笑了笑,“好!你是身体刚刚好一些,还不适应走这么急,要不,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他的意思,现在后悔了,可以马上返回去。花琼莹摇头,“不行。既然出来了,就不愿再走回头路。” 一身惊华耀眼,咄咄逼人,她这个性情就如她这一身的红妆一样,充满着火一样的味道。 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她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忽又想起什么,笑弯着眉眼对着盛德盛道,“听说你是我的表哥?” 盛德盛淡定,“不是听说,就是。” “呵!” 花琼莹勾唇一声笑,眉眼里更加了风华,“那么,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姑姑当年的事情?她是在什么时候生下我的,又是在什么时候不要我的?” 纵然她极小的时候,就被奶娘收养,且奶娘也总说,她娘是一个很漂亮,很好的女人,但她总是不这样认为。 娘如果很好,为什么要抛弃她不要? “唔!这个事,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你娘爱上了外面的男人,所以离开了凤族……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盛德盛说,头脑冷静,言语清晰,花琼莹看着他,没有看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眉梢一扬,带着冷意道,“但愿如此,这是最好的。否则……” 否则怎么样,她没有说。 盛德盛觉得,从她心里来说,或许这个女人,并不想成为什么凤族灵女。 “走吧!” 花琼莹歇息了一会儿起身,又拍了拍身边的狼头,小金很乖顺的呜咽了一声,脑袋蹭了蹭她的腿,盛德盛看得若有所思,花琼莹已经头也不回就走。 一枝横亘而出的枝丫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花琼莹撇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表哥,这个事情,要不交给你?” 盛德盛脸一黑,觉得这声表哥,听起来真牙疼。 但还是认命的上前,一边嘟囔,一边说,“真不知道我当初是少了那根筋,居然会答应你一起出来。不过你这女人,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了吧?” 要不然,也不会对董溢寒下那样的狠手。 “是不是,现在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这一路走来,所有的杀机,都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的。我若想护他们周全,就算暂时先离开了,当然了,你这个毒医却是不算的。” 既是神医,又是毒医,有他跟着,她也可以安心许多。 盛德盛气结,“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帮着你?” “不然呢?” 女人脸一撇,眉眼如仙的看着他,“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不就已经说明白了吗?表哥?” 于是,盛德盛:…… 恨不得一拳头把自己砸晕得了。 这尼玛一声声的表哥听着,咋就这么让人冷寒呢? “是不是呢,表哥?” 女人却还嫌不够,笑呵呵再唤一声,盛德盛脸色涨得通红,张口结舌的第一次有种想要在人前,落荒而逃的感觉。 “行了行了,别闹了,算我怕了你了。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上了贼船了,既与你出来了,也就不能再回去了。你一边靠靠,我先把这枝树杈弄走它再说。” 抹了衣袖上前,苏表哥将狡猾如狐的女人往一边拉拉,自己上前,用力的想要折断那枝杈,花琼莹抿了唇,退后一步看着。 头上风清正好,阳光洒落,星星点点打碎了时光,落在身上,静静看去,如此一副场景,兄妹亲厚,格外喜人。 &nsp; 只是……想起那很多未曾解开的谜题,女人眼中又一番冷意。 这世上,没人敢伤了她,还能好好的活得自在! 不论是现在的宋帝,还是以前的董溢寒,她都有仇必报! “好了!” 正想着,耳边一声“啪”的脆响,盛德盛终于将那根碍事的枝杈折断,小金在身后呜咽的打着转,尾巴轻轻摇着,像狗一样。 花琼莹拍了拍它的头,腰间的长鞭拿下,缠到手腕上,“跟我走,注意脚下!” 盛德盛擦了把汗,“不休息一下么?” “不用!” 女人说,顿了顿,又解释,“我的身体现在还好,表哥不必担忧的。” 盛德盛脑门上,一大片鸟屎飞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能不能,再不要叫表哥这俩字?” “当然……不能。” 女人哈哈笑着,欢快的声音,穿破了禁地的森林,直冲天外。 枝繁叶茂的背阴处,一张狠戾的面容,噙着疯狂的怨毒。 “贱人,为什么你还不死?你若活着,我怎么能够安心?” 手指间,揪着那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眉眼之间,是扭曲的狞狰。 一路顺利穿过这片树林,便到了眼前的开阔地,花琼莹看一下方位,指着方向的那株最大的馒头柳道,“这地方,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躲在上面的,是不是,小金?” 伸手再拍拍小金的头,它以前还曾带着狼群围攻过她,但到底最后,还是退开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甜甜,也没听到她吹出什么笛音出来,到底是以什么手段来控制那些狼群呢? 盛德盛瞪眼,“你问它,它知道个什么?” 总是有些气闷,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上了她的贼船了呢? “呵!它若不知道,没准早把你吃了。” 疑虑被打断,花琼莹笑看他一眼,青丝飞扬,貌若天仙。 她自信的眼里,荡着深沉的惊华,大红的衣装,则有着她独特的味道。 天边太阳已升至老高,肚子有些饿,花琼莹当先跨步,向着那株馒头柳而去,头狼在身后低低的呜叫,她脚步一旋,“小金,可是这里有不妥?” 小金低呜两声,花琼莹抿抿唇,看看前方,“这地方向来就不太平的,表哥,你怎么看?” 盛德盛抓狂,“你早知不太平,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花琼莹我告诉你啊,虽然你有可能会真是我的表妹不假,但是你这一声声的表哥,能不能不要总是挂嘴上?” 卧艹! 他先前,可是一心想着要爬上表妹的床,这要是让人……不,这要是让弟弟知道了,还不得恨他入骨? 眼睛里冒着火,盛德盛一根直通通的粗肠子,彻底就悔青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花琼莹轻飘飘说一句,已经走到树前,找了地方坐下。盛德盛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气死。 今时不同往日啊,一句表哥,彻底他就不能妖孽了。 再那么四六不着调的不靠谱,不止表妹会看不起他,弟弟也会恨死他。 所以,这个这个……表哥什么的角色,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9章 “旧地重游,什么感觉?” 见她坐下,盛德盛绷着脸,指着曾经地上的那些暗淡血迹,意有所指的问着她。花琼莹挑了挑眉,没什么想法的道,“只不过是一场陷井,能有什么感觉?唔!小金?你怎么不过来?” 抬眼看出去,赤色眼眸的头狼,正踱着步子,不安的在距她三尺开外的地方犹豫着。 它脚不踏前,只是一直在原地不停动作,鼻子里喷着气息,看起来很是不安。 花琼莹眼眸一眯,“走!” 足下猛然起身,一步踏了出去,足下感觉忽然顿陷,盛德盛立即出手,急声道,“莹儿!快!” 一个纵身扑到前面,花琼莹已经半拉身子陷了进去,再往下看,刀剑林立,蓝光闪烁,盛德盛一个咬牙,“混蛋!这淬了剧毒的!” 花琼莹却没有这么着慌,在她脚下顿陷的刹那,她手中的长鞭,已经横扫而已,圈住了树身,盛德盛伸手去拉她,她借势便跳了出来,目光一凛,看向四周,唇间一声冷笑,“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早点出来吧,也省是你费心费力了!” 她厉声高喝,树后间,果然就缓缓走出一道人影,矮矮的个子,怨毒的脸,不是甜甜,又会是谁? “莹儿,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危险?” 盛德盛看一眼甜甜不予答理,转头又问花琼莹,刚才那种情况,她似乎早有防备。 “吃一堑,长一智,我若明知这地方会有各种机关陷井,层出不穷,我为什么不会防备?” 傲然的女人冷着,又挑眉看向了,狼群天生警惕,它能一直站在那地方,犹豫不前,我若再不明白,岂不真成了一个傻子了?你说是不是?灵女甜甜?” 慢条斯理的将长鞭收回,花琼莹冷厉的视线落过去,甜甜小脸诡异,道一声,“贱人!你倒是很聪明,不过,你难道当真不在乎你哥哥的生死吗?” 就不信这个女人,她真是铁石心肠! 甜甜想着,目光更加阴毒说着,“你娘当初那么贱,族里的好男人放着不嫁,却偏偏无耻至极的跑到村外去嫁人,于是,她能落得个什么好?她被别的男人草着,就那么舒服吗?” 这可真是,嘴贱的女人,杀她一百次都解恨。 盛德盛眸光沉冷,手一扬,“或者,你应该被无数男人草着,才会觉得舒服!” 他杀人不用刀,也从来不见血,但一般,都是让人尸骨无存的。 “够了!你这个叛徒!当初花春妍叛出凤族之时,族长就已有言,任何人不得再迎她入村!却没想到,到了你们这里,却是一心一意都帮着这个贱人生的种,你难道真就不怕族长怪罪吗?” 毒粉袭来,甜甜袖一挥,已将毒粉挥开,嘴里更加出言恶毒的说着,一声声的贱人,一声声的叛徒,听起来,还真是让人刺耳啊! 花琼莹红唇渐渐抿紧,眼里的光亮,沉沉变得冷厉,如有实质一般,像是两把无形的眼刀,要将这个口不择言的女人,千刀万剐。 她这样想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手里长鞭猛然挥出,“啪”的一声响,狠狠就抽了过去,甜甜猝不及防的闷哼一声,白嫩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条长长的鞭痕。 疼痛,顿时窜上心头,甜甜伸手一抹,掌心里满是血,她尖叫着,疯了般的扑上来,“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的脸,我杀了你!” 不知何时,手里一把雪亮的匕首出现,花琼莹眼底闪过警惕,游移的长鞭,甩过她的脸,又极快的速度收回。 甜甜的速度也很快,手里的匕首扑上来就刺,花琼莹不与她硬碰硬。 她手里的长鞭,现在还少一截鞭尾,她不是傻子,不会再傻乎乎的拿着长鞭,去碰她的神兵利器。 “莹儿,杀了她吧!这种老而不死的老女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盛德盛足尖一转,滴溜溜闪开,他向来妖孽不羁的容颜,此刻一片冷清。 早在当初,他出手救回花琼莹主仆两人时,他就知道,她们身上的伤,是她甜甜所赐,却没想到,花琼莹会是他的表妹。 现如今,他索性也不再隐瞒,该来的事情,总归是要来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花琼莹早已不是我凤族之人,她又有什么能耐,敢进我隐村凤族,对我指手划脚?” 匕首刺过来,甜甜恨得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 花琼莹腾挪闪躲,身形极好,冷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我到底是不是凤族之人,我不在乎,我娘也不在乎!只是你,永远在乎的,却是我们弃如敝屣的,既这样,你还有什么脸,去口口声声的大喊,自己是灵女?” 毒嘴毒舌的女人,这一番说出来啊,完全不亚于盛德盛的水平。 俩女人在圈内战斗,盛德盛早已窜了出来,窝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花琼莹这一番话说出来,盛德盛才终于觉得――――这女人,或者,还真是姑姑的女儿。 就凭这一张嘴啊,绝了! “说得好!” 他忽的拍手鼓掌,甜甜更加气怒,她这一副永远都长不大的身躯,永远是她心头的痛!却偏偏被花琼莹这么毒舌的说出来,她几乎要气得发疯。 “啊!花琼莹,我杀了你!” 甜甜怒吼着,更加不要命的拿了匕首横刺,而直到此刻,甜甜才真的悔死了当初的一时心软。 若那个时候,她在初进禁地之时,就一刀杀了她,又何来如今的麻烦? “莹儿,小心!她疯了!” 盛德盛在一边看得皱眉,忍不住就提心,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人影,如风一般从眼前闪过,一声淡淡的声音道,“我的女人,你也敢动,瞎了你的眼!” “啪”的一声脆响,但见有人翻滚着飞出身去,一路鲜血吐了长空,落地砸起尘埃,盛德盛一惊,“呀,你怎么也来了?”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翩然落地的男人,一身雪白的衣袍,纤尘不染,墨发飞扬在空中,惊华潋滟。 董溢寒,一如他的名字,顾国,倾城。 而这,还是一个男人,这要是一个女人,还得令天下英雄尽折腰? 盛德盛咳了一声,瞬时收回这万般不靠谱的种种念头,脚步往后退着道,“那个,既然来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我先去找点吃的,你们聊……” 几步退出去,足跟一旋,拔腿开溜,董溢寒哼了一声,唇角微微弯起,身后的女人一身清爽的收了长鞭,看一眼那落地吐血的侏儒女人,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见了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男人转身,步步紧逼。 &nsp;一身的冷意,一身的寒冽,便连花琼莹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也禁不住有些揪心。 退一步,她苦笑着道,“既然来了,那就来了吧。” 嗯? 男人眉眼里倨傲,带着寒意,“难道对我的突然到来,你一点惊讶都没有?” 心里,真是又气又怒,这个自作主张的笨蛋女人,她真以为,仅凭他们两人一狼,就能硬闯整个隐村不成? 尤其是居然还敢对他用药,可真是反了她了。 “有惊讶,不过,也不是太多。” 女人吸了一口气,又勾了勾唇,风情娇媚的说着。 人嘛,既然错,就要知错认错,她花琼莹敢作敢当,认个错而已,也没啥大不了。 “你……”董溢寒闪了下眸,顿时满心的怒火,飞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美人计对我没用!” 他仍旧冷着脸,拍开她主动环上的手,眼里再没有了寒意,只有一种无奈的宠。 他这一路的担心她,生怕她被人算计,出了危险,她倒好,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这样的媳妇怎么成? 必须要调教。 “那,我现在不也好好的?” 花琼莹说,“再者说,也有盛德盛一路陪着我,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万一就出问题了呢?” 董溢寒面色又冷,“你们刚刚离开,甜甜就发现不见了,你知道我心里该有多急?” 没心没肺的女人,爱上了她,真辛苦。 “知道,刚刚不就是她么?咦?” 花琼莹说着,回身一指,刚刚那个女人还摔在了大树旁边,嘴里吐了血,可现在再看,人影皆无。 “糟了!” 脸色猛然一沉,花琼莹纵身过去查看,地上一滩血污尤在,可是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诡异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花琼莹沉了沉眸,想起上一次,甜甜也是同样的神出鬼没,也就不难理解。 “算了,既然跑了,那就……”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耳边忽然狼嚎示警,一支铁箭,夹着狠戾的风声,狠狠的向着她的背心穿过来。 “莹儿!” 董溢寒一声怒喝,急奔上前,花琼莹侧身闪眸,眼前一支铁箭,带着死亡的气息,向着她横冲而至。 她冷笑,“雕虫小技……” 伸手去抓箭,却忽的,一支变万支,中间炸开,细如牛毛,蓝汪汪的一片光芒,向着她的脸部瞬时压下。 “啊!” 事出突然,猝不及防,花琼莹顿时白了一张脸,骇得呆立当场,董溢寒一声怒吼,“莹儿!” 厚实的身子,从背后扑来,又于瞬息之间一个转身,密密集集的毒针,已经满满的扎了他满身,满背。 瞬间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僵硬,花琼莹眼底迅速凝起了泪水。 她颤抖着身子慢慢转过来,将手扶住他,董溢寒眼底仍旧带着笑意,只是这一次,他的笑意,十分欣慰,“傻女人,这一次,我还是来对了吧?”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0章 话落,眼前渐渐黑暗,他“轰然”一下,即刻就倒。 “董……溢寒……” 花琼莹一声痛叫,低沉的狼嚎声也同时响起,顿时,人呼,狼叫,刚刚还艳丽无边的天空,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哈哈哈哈!该死的贱女人啊,你不是很厉害,又很幸福么?这世上,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 披头散发的甜甜,又从大大的馒头柳背后,诡异的冒出头来,眼里的恶毒,像是淬了毒的刀。 花琼莹怒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 甜甜说,又忽的仰头大笑,花琼莹咬了唇,吃力的拖起受伤昏迷的董溢寒,眼里的泪,不停的往下落。 甜甜又说了句什么,花琼莹没听到,只听耳边一声愤怒的狼嚎,然后,身后一股大力忽然击来,她脑袋一懵,尚来不及回头看,整个身体已然腾空,怀里的男人被重重的抛了出去,最后一个念头,她竟然笑了。 真好,可以死在一起了。 如此,世间纷纷扰扰,便也可以结束了吧? “不―――!” 一声长长的悲吼,从耳边最后一次响起,她抬眼头,远远的头顶上方,盛德盛悲痛欲绝的向下伸着手,遥不可及的,想要再一次救回她。 身边,一只高大健壮的大狼,焦燥难安的呜呜叫着,她想,这大概是自己这一生,听到的最后声音了。 …… 花琼莹董溢寒二人,被甜甜设计所伤以,又打入断崖,盛德盛差点就要急疯了。 他上窜下跳的救人,四处探索着想要下去,可无论他如何用尽全力,眼前这一道尤如刀削斧劈一般的断崖,根本无路可走。 “莹儿,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你……” 几天时间过去,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救人时机,盛德盛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的红了眼睛。 这几天以来,他不眠不休,既想方设法的要救人,又要承受各种不敢想像的严重,他甚至连左弘道都没敢通知,他只一个人,前前后后竭尽全力的忙活着。 可到现在为止,他仍旧还在崖上,束手无策,他们仍旧还在崖底,生死不明。 一脸的胡子拉茬,蓬头垢面,他动了动唇,感觉不到饿,又擦了擦眼,没有了泪。 他看一眼散落的一些淬了毒的银针,这是剧毒,董溢寒不可能会活。 又看一眼,那最后大力将花琼莹两人拍飞的东西,是一根很粗的圆木,从树的另一边荡过来,又带着千钧之力,再荡到莹儿的身上,莹儿也活不成。 “莹儿……” 他想着,又再次呜咽一声,双手掩了脸,向来不管神通怪医盛德盛,第一次觉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心,像被人用刀狠狠拉锯着一样,他喉头一甜,猛的一口血吐出来,疲累到极致的他,沉沉的晕了过去。 “嗷!” 不安的头狼,团团的围着他转着圈。 它身为一只兽,它就算能够通人性,它也是无能为力。 这地方,禁地天险,连飞鸟都很少飞过,又怎么能去救人? “天道不可测,生死之命,只在一瞬。” 族长捋着一把白胡子,悲天悯人的说,“不过,死路有生门,他们若能寻到,也算是大幸。” 只是这个生门,当真能寻到吗? 盛德盛沉着脸怒:“你说的这些什么鬼话,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如果我的妹妹不能活,那个卑鄙的女人,我必杀她!” 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盛德盛在几天之后,没办法到崖底去寻人,干脆就直接去找了族长。 面对这个向来妖孽不定的族中神医,或者也可以说是邪医,族长从来就给面子,也从来很头疼。 且不管他说什么,族长都答应,只道,“若是老天开眼,他们自能活,但若是他们没这个命,就算有生门,也会自己将自己堵死的。” “你敢!” 盛德盛厉喝,沉眉立目,“不过一个低贱的老妖怪而已,她也配当我们凤族灵女?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妹妹活不了,哪怕千刀万剐,我也必杀了她!” 男人心火往上冒,他盛德盛独霸隐村禁地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设计过。 “行!若你有那个本事,杀她无防。只不过,我们隐村凤族不能没有灵女,你杀了这一个不称职的灵女,那么,你另给我再找一个吧!” 族长白胡子抖动,心火也冒了出来。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有一个神子,不靠谱的成天研究毒药,再有一个灵女,却是一心想着外面的世界,跟外界的男人生了孩子,他们这凤族,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心里骤然一阵悲哀,说不出的秋凉,席卷了他整个心房―――虽然这个地方,常年四季如春,也感觉不到什么秋凉,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穷途末路。 “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我们凤族如果还能独善其身,这可能吗?” 盛德盛沉沉的说,眉眼之间极尽寒冽,半点痞气都没有。 老族长啧啧两声,“行啊,难得你也有心情,操心我们凤族之事了,不若你现在就回族,我们一起将凤族再次扬名天下?” “我才没兴趣!对这些有兴趣的人,向来就是你们这些老妖怪了……我早说过,老而不死是为妖。那个女人如此,你也差不多!” 盛德盛毫不客气说,面对这头发胡子全白了的一族之长,他半分恭敬也没有。族长没办法,也只能苦笑,“行,我们都是老妖怪,那你呢?甜甜身为凤族大长老之女,虽然她天生缺陷,她却是眼下唯一可以驭使万兽的灵女……” “这话先说大了。莹儿照样可以!” 满脸冷冽的男人一口打断,“莹儿她的驭兽之术,比起甜甜那只妖女,更加精湛。” “可这不是精不精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她是上一任的灵女与外族男人的下一代,她若回我们凤族,这于理不合。” 老族长操心这事,这万般是是难办的―――尤其是甜甜的母亲,那更是个泼妇啊!她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被驱离出族的前灵女的野种,再回来威逼她女儿的灵女之位呢? 天方夜谭! “再者,大长老也绝不会同意的。” 最后一句话,老族长一锤定音。 盛德盛眸光变幻,脸色复转,半晌,冷然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管!如果老族长爷爷真的不能达到我的要求,那么,这什么的狗屁神子,我也不做。将来的族长之位,我也不会接手!” 老族长一怒,“你这话说的都是放屁!” “族长淡定!放不放屁的这种话,对于老族长来说,太过不雅了。只是现在,我不愿意让我的妹妹,死不瞑目!” 盛德盛狠声,最后扔下这一句话,这些天以来的竭尽心力,他已经太过疲累,眼下,他什么理由都不想听,他只想要自己最想要的一个结果。 “另外,”他顿了顿又说,“莹儿初进隐村,族长也应该看出来了她的身份,既如此,为什么还要放任甜甜去暗中下黑手?” “还有,村里暴乱,村民大呼,驱妖邪,保隐村,那个时候,族长又在哪里?” “既然最初,族长已经放纵开来,那么现在,族长再想置身事外,岂不已经太过晚矣?” …… 盛德盛沉沉说,一句一句,都被锥子一样,狠狠凿进人的心里去。 “我,最终,还是我错了吗?” 老族长默默无语,最终长叹一声,一向健康,红光满面的精神,瞬间像老了十岁似的。 盛德盛最后,终是没有再逼他,顿了顿,转身离去。 门外,阳光灿烂,却照不进人的心底。 盛德盛不明白,他早已经是禁地之中的闲云野鹤一枚,却不知为什么,竟是稀哩糊涂的又卷了进来。 “苏神子,您终于是回来了吗?您看看我们村现在,我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村里忽然就多了好多的狼心贼子,苏神子,您回来,能不能帮帮我们,把这些恶人都给我们赶走?” 刚出了族长大门,一名红着眼睛的女人,就冲了过来,手抓了盛德盛的衣袖叫着,盛德盛抿了唇,淡冷的脸色,已然结了冰寒的霜雪。 “婶子放心!既然我现在已经归来凤族,就不会让我们的族人受外人的欺负。至于婶子的女儿,我想,这事不止我盛德盛会放在心上,族长也会一定放在心上的。还有闭关未出的大长老,也一定更会放在心上的。” 这事,不止隐村族内的所有人会放在心上,怕是董溢寒的原本旧部人马,也都不会放过他们! 想想这村里,之前还有好些半大的孩子,在做着隐秘的训练生涯,可就是因为后来的一场袭杀,举村皆暴徒。 这一场混乱,他们杀了多少的人?董溢寒活着,不会与他们罢休,可就算他死了,他的旧部,也绝对不能罢休! …… “这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他日带兵,必将踏破整个隐村一族,不死不休!” 冷冷一声厉喝,衡星一掌拍在桌上,石质的桌面,即日龟裂,刹那,又轰然而塌,石灰被风吹起,进到眼里,很呛人。 盛德盛闭了闭眼,淡淡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妹妹……” “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只想要我的主子活着,我的夫人活着。否则,我不介意杀尽天下,为他们陪葬!” 勃然怒色,衡星怒气沉沉,苗文萱也同样难掩悲伤。 钱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失了魂魄,他们这样如若真的一去不回,惨死在禁地悬崖之下,他该如何向老太傅交待? 唔!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1章 对了,还有公子……还有公子!!! “够了!夫人你们要救,那公子呢?公子还在甜甜的手里,他是夫人的亲哥哥,他又有谁去救了?” 钱良倏然间的焦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从这一次会面,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的左弘道,突然间问,“公子?是谁?甜甜之前说的哥哥,就是你说的公子吗?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关键点抓住,左弘道现在,已经并不在乎,救人的时间问题了。 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若活着,必会自救,若不能自救,再急……也活不过来。 “他,他是……” 钱良忽然咬唇,他怎么就没有忍得住呢?一时冲动,他现在要怎么解释? “说吧,他到底是谁?我现在只想要知道,我姑姑在外面,还给我留了多少的表弟表妹?” 左弘道紧抓不放,目露讥讽的说着,他现在看着钱良,完全一副看内奸的模样,“怪不得,当初王爷进宫,宋帝早有安排,原来是你,在这当中通风报信!钱良,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自古都是家贼难防,这还真是不假!” “不!我没有!” 钱良顿时色变,急声吼着,“我不是内奸!我根本,我没有……” “现在这情况,不是你,又是谁?” 左弘道厉声打断,“我们都不知道莹儿的哥哥到底是谁,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甜甜只说一句他千里迢迢来寻妹,你却能够一语说明,他必定是夫人的亲哥哥,钱良啊钱良,你真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左弘道再进一步,咄咄相逼,再看各人,俱都一脸怒色,义愤填膺,钱良脸色苍白的步步后退,嘴里无力的解释着,“不,不是我,我不是内奸。我只是,只是……” 他咬咬牙,想要将一切都说出来,却又不能说,面对众人的紧紧相逼,他最终的选择,只是将脑袋一捂,身子一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反正我不是内奸,你们想打死我,就打死我好了!” 老太傅的叮嘱,他时刻记在心里,现在,还不是他们能够相认的最好时机。 “你!” 左弘道愣了愣,气得满脸通红。 尼玛这臭小子,关键时刻耍赖了,而他这里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也还真不能就打死他。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不能打他,不能杀你,你没有确凿证据,只能就此先将他赶走了,至少,不要再让人心里犯堵。 尤其眼下,生命之希望太过渺茫,前路叵测,根本也无力与他周旋。 钱良不管如何,最后还是走了。 他决定了,不管现在的人,到底信不信他,他只要信自己就好,他要自己去救公子,去救……大小姐。 ―――――――― 满眼都是黄沙滚滚,铺天盖地,如一条怒龙一般,呼啸着风声,狂涌而至。 掉在这个地方,已经好几天了。 这几天之中,两人就一直靠着花琼莹身上,那丁点的食物与水,来维持着生命。饿不死,却也活不了。 可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 董溢寒情况突然恶化,花琼莹不能再等,她必须要带着他,找到出路。 “倾城,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浑身滚满了沙子的女人,便拖着一条瘸了的腿,拼命全力的又拖着她身后的男人,往前走,往前走。 前路没有生门,只有黄沙满天,可她不信,也不甘心,今天要死在这里。 “董溢寒,你说过,你娶了我,便是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虽然我们最初之始,也过得并不开心,可我就不信,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之前的血杀,我花琼莹都能放下了,你为什么就放不下?” “你如此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在惩罚我吗?” “我不信,那区区的几根毒针,它们会要了你的命!” “董溢寒,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听到了的话,你就睁开眼给我看看!董溢寒!” 眼泪流在心里,花琼莹咬着牙,顶着头顶上的烈日炎炎,拖着身后昏迷不醒的男人,一步一步往前挪。 这一次落崖,她不止摔断了腿,也受了很重的伤,可她比起董溢寒,却是好太多了。 眼下这个男人,就是个活死人一般啊,除了有点微弱的呼吸,其它一概皆无反应。 花琼莹心痛了,第一次觉得,如果这个山一般的男人,当真就因她而永远离开了,她的天,也就塌了。 “董溢寒,董溢寒……” 终于,她忍不住失身痛哭,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靠在一块很大的石头背后,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横流。 这个时候,她不是什么巾帼英雄,也不是什么凤凰寨女强人,她只是一个,将要痛失自己最心爱男人的普通女人而已。 “董溢寒,你不要死,求求你不看我,看看我啊,我是莹儿……呜!” “相公,相公……” 眼泪流成了小河,伤痛欲绝。 在这样一个几乎连飞鸟都要绝迹的地方,她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最后保住两人的命? 迷蒙的泪眼抬起来,看一眼远处的漫漫黄沙,再看一眼受伤的腿,她吸了吸鼻子,咬了咬牙,发誓一般的道,“相公,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可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活命的东西,不是食物,而是……水!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的眼泪一亮,将已经因为中毒颇深,而陷入深度昏迷的男人,慢慢的扶起,靠在了山石上…… “滴答滴答”的水声,润泽着男人的唇瓣,看着他无意识的脸,女人眼里的泪,又流出来了。 相公,已经没有水了,所以,喝我的血,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虽然疼,但看到他稍稍好转的脸色,花琼莹还是很开心。 “相公,你等着我,我很快,去找些吃的回来。” 擦干了眼泪,又帮他将嘴角的血丝擦干净,花琼莹将他扶好,靠好,又想到什么,抬眼看一眼天,她迅速将身外如火一般的外衣脱了下来,遮在他的头顶,隔绝着阳光的毒射。 这个地方,她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大,她只是知道,眼下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如果不能及时的找到食物与水,这就是必死的结局。 也正如老族长之言:死路有生门,但看你有没有这个命,能够寻得到。 而这个蛮荒之地,从来就是隐村之内,更加一个凶险之地,一旦陷入,也只能靠自己。 老族长说,“悬崖之下,有一处流沙之地,方圆不过几里,却极为凶险。这也是老祖宗流下来的杀境,如果他们能够闯得过,再回身,必是大福大贵之人。” “可如此闯不过呢?” “闯不过,就埋骨流沙了。” 老族长毫不迂回道,“灵女纵是灵女,可一样也会生老病死。”他看一眼紧锁双眉的盛德盛,又跟着微微一声叹,“你向来是万事万物都不留于心的,为何如今,会对灵女出事,这般关照?” “她是我的妹妹。”盛德盛哼了一声,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老族长摇头,“不!自古凤族有言,历代神子与灵女,必须要相互结合,才能生出更加厉害的后代子孙。而上一代的神子与灵女,却打破了这个规矩,所以我们才会全族隐退,封居隐村。如此,你还不明白吗?” 一把白胡子,攥在掌心里,老族长早将目前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初,你只是对她起意,你想要她。后来,知道她有了男人,你退而求其次,想要她的丫环。可现在,你得知她就是你姑姑流失在外的女儿,又最有可能是凤族的灵女,所以你又改变了主意……” “盛德盛,你心中,数次三番的天人交战,最终,却还是决定要出手帮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吗?” 不靠谱的神子,流落失散的灵女,这还真是一个……奇妙的组合。 老族长摸着胡子在想,盛德盛已经沉了脸色,狠狠一拳砸在墙上,“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是现任的大长老,甜甜是你的女儿,我就会对你有几分忌惮!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 暴怒的男人,这是一下就被戳到了痛处。 是的,他从第一眼,就喜欢那个女人,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浪荡不羁的形像,早就在她身前展现,而她也早已有了自己的归属,他就算再肖想,也不可能会去做出夺人妻子之事! 可是,他又不想离她太远,哪怕娶来她的丫环为妻,也可以与她时常见面,却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她! 如此,他心中的纠结,可想而知了。 “总之不管如何,这是你的劫。”老族长说,又顿了顿,再加一句,“也是她的劫。” 神子与灵女,天生就该在一起…… 盛德盛冷然,“那么,当年你被迫娶了甜甜的娘亲,这也是你的劫吗?大长老!” 是你的劫吗?是吗?是吗?! 大长老,也便是现在的老族长,神情一顿,片刻之后,黯然道,“是我的劫。这命里的劫数,我可以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苏神子你。老族长临死之前,便已经预料到凤族的以后,会有今天的大乱。是以,才会让我变装成他,执掌凤族这么多年。可是……我却连自己的妻女都不能认。大家只知隐村有族长,却不知大长老到底是死是活……” 不知大长老行踪,更不知大长老生死,一如,就像是从来也不知灵女的行踪一样,整个凤族,只因为一个花春妍的任性离开,所有人,都陷入一片隐隐的不安之中。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2章 “所以,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你为了我姑姑,誓要终身不娶,可凤族却需要灵女的保护,所以你才成了亲,生下了甜甜,又不认她,甜甜如今长得这么畸形,也跟你的身上,脱不下了关系。但你心里,却还是想着我姑姑吧?哪怕她已经死了,你仍旧……将她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看!” 所以,这该死的老族长爷爷,才会开一面,任由董溢寒在他村里培植势力,又任花琼莹这个“外人”再村,如今看来,这现在所有一切的因果,他其实早已得窥天机,早有谋定! 然后,这个现任的老族长,神秘的大长老,以及上一任的神子,都是他。 一个人,三重身份。 这一生,也活得相当精彩! 而花琼莹之母,花春妍,也就上一任的灵女,也本该嫁于神子为妻的,只是,花春妍天生叛逆,在成亲前夕,逃出了凤族,遇到了当时还年轻的董弘量,两人一见钟情,颠鸾倒凤。 于是,得知真相后的神子,出离愤怒的同时,又黯然神伤,他爱这个女人,早已爱到了骨子里去。 那一夜,他独人单骑杀到顾府,花春妍身怀六甲,跪在地上苦苦求他,他心软了,他放过了他们,却也狠心立下了规矩,这一辈子,都不许再进凤族半步,除非是死! 这之后,大宋乱了,天下动荡,他后来终归是放心不下花春妍,秘密出村去找她,可那时,她已随自己的男人,与宋帝一起,成为了南辽国的俘虏。 他恨,他怒!那个女人,竟是连死,都不愿意进村来求他吗? 然而,他以为凭借她的本事,虽然有些艰难,却也定会平安无事的,于是也赌气没去寻她。却也压根就没想到,他竟是一语成谶。花春妍当真是到死,都没有再进凤族半步! 在生下花琼莹没多久之后,她就死了。 死得那样无声无息,又让他痛彻心扉! 他爱了一生的女人,爱而不得,又该得何等的殇? “所以,你心中因为自责,又因为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就宁可终身去假扮早已身死西归的老族长,也不愿意出来相认自己的妻女吗?” 听完了这等凤族秘辛,盛德盛冷静的问,心中已经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哥哥,到底是谁。 顾府,董海明! “对!” 老族长点头说,“如果当初,我不是赌气,而是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去将无月接回来,她也不会无息无息的死在外面!以至于,她的女儿才刚刚生下没多久,就没贼人带了走。等到后来,好不容易寻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就是奄奄一息了,这以后,锦娘便成了她的奶娘,一路护着她,上了凤凰寨。” “那么,锦娘是谁?” 盛德盛问,往事太过复杂,他听得已然震惊。 “锦娘是你姑姑当年的贴身婢女。复姓欧阳。” 对,欧阳氏,欧阳奶娘! “她也是凤族之人?” “不是。她是你姑姑很早时候救回来的孤女。” “那为什么她也懂一些音驭之术?莹儿的音驭,是她教的?” 盛德盛再问,这次轮到老族长震惊了,“这不可能!我们凤族的音驭之术,又岂是谁想学,就能学的?” “那……”盛德盛愣了,“那莹儿的音驭之术,难道是无师自通?” 曾用那么一支破烂的竹笛,就能与甜甜浸淫多年之道的音律相抗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我也不知。或许这其中另有隐秘吧!” 皱着眉,老族长叹一声,总算是将压在心头这么多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只是他现在,仍旧觉得谜题难解。 就算锦娘当初是带了花琼莹上了凤凰寨,可这以后,当大宋国度平定之后,她又为什么,不去带着花琼莹认会父兄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而到底有什么隐情,已经变身老族长的大长老不知,盛德盛更不知。只是道,“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救回她!” 哪怕她不爱我,不嫁我,我也必须,要救回她! 这一生,他不想活得如同上一代的神子,这一代的大长老一般,终身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那个地方,只除了从崖上跳下,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进去了吗?” 盛德盛问,老族长点头,“是!” 神秘的隐村,诡异的死亡之地,那个地方,外人无法进去,除非能自己活着出来。 “好!我去!” 盛德盛蓦然起身,目光坚定的往外走。 这一趟死亡之路,不管到底再有没有命回来,他都必须要走这一趟。 “如果,这一次我们都死在了里面,再也出不来,你的女儿,就是这一代的灵女无疑。可如果我们活着出来了,甜甜……她也该为她曾经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老族长……爷爷!” 他一字一顿,勾了唇角冷淡的唤着,这一刻,他怪医邪魅的性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早些年,他一直在禁地呆着,也是不愿去承袭什么神子之位,他嫌麻烦,也嫌弃心累。 眼下,他既然出来,就再不许这整个凤簇,有任何的屑小之辈存在。 对此,老族长简直就无奈至极,他能怎么样?一方是自己最爱女人的后代延续,另一方,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无论这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他都觉得……为难! 长长的绳索,从崖上,一直坠落到深不可见的崖底深处。 站在断崖前往下望,一片幽暗如死水一般的诡异,像是风不再流动,空气都要结成冰一样,瞬间头晕目眩,心里憋得难受。 “哥,真要从这里下去吗?” 左弘道拉了拉绳索,有些不放心的问着,盛德盛点头,“我下去找人。如果绳子够长,到了下方,我会扯三下。如果不够长,在半路就断了,我会最后拉一下。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盛德盛一字一句说着,他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如果是三下,他将平安无事。可如果最后绳子断了,那他就会直接的最后跳下去! 所谓的最后拉一下,也不过就是……明知死地,也就绝对入绝境的必死之念。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去救人,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左弘道都觉得鼻子发酸。 “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的。凤族,不能没有你。” 左弘道眼泪落了泪,又使劲的憋住,盛德盛重重捶他一拳,“我会的。” 然后,又张开双臂,拥住他,在他耳边极低的说道,“想办法找到董海明,他是莹儿的哥哥。” 什么? 左弘道顿时惊讶,盛德盛已经推开他,整个人顺着悬崖,一跃而下,他再叫一声“哥”,半崖中,盛德盛单手握住绳索,难得向他露出一个笑脸。 绝美,倾城。 他们凤族之人,向来就是人中龙凤,没有一个丑的。 可是这次,左弘道更加觉得,盛德盛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男人。 这临别一笑,也跟诀别无疑。 左弘道心中痛楚,喃喃再唤一声“哥”,崖下的人影,已经被黑沉沉的幽暗所吞没。 他等着,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却突然,绳子猛的一晃,他一惊,“哥!” 又一声叫,他扑到崖边,死死的瞪大眼睛往下看,想要再等第二下,第三下的晃动……时间渐渐凝固,一切,都是徒劳。 “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边的绝望,将他整个人,都几乎要吞噬。 绳子,只拉了一下,这就表明,崖底很深,绳索不够长,他的哥哥,跳下去了…… 心中,瞬间一片空茫,他们都下去了,那他该怎么办? “嗷!” 倏然一声狼嚎,打断了他的悲切,他下意识抬头看,一道极快的青影,飞也似的朝着他扑过来,他将身子微微一闪,那道青色的影子,越过他,直扑崖底。 他盯睛一看,惊道,“钱良!你干什么?!” 已经落崖的钱良,沉着的双手一绞,垂在崖上的绳索,向着左弘道道,“我不是内奸!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不是内奸!还有,照顾好其它人,小心族长!” 最后一字音落下,钱良如同之前的盛德盛一样,越来越小的身影,瞬间被无边的幽暗所吞掉。 “呜!” 眼睛赤红的头狼,名叫小金。它踏着步子过来,不安的用头颅蹭着左弘道的腿,左弘道脑中一片嗡嗡作响,钱良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小心族长? 还有……这禁地之处,如无族长或神子允许,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的。之前在花琼莹坠崖之前,他们所有人,都被盛德盛带了出去,可现在,他钱良又是怎么进来的? 正惊讶时,手中的绳索,忽然又猛的晃了一下,然后,良久没有回音。 左弘道便知,钱良也跳下去了。 至此,他心头万般苦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都以为钱良是内奸,可眼下看来,有这样毫不惜命,也不怕死的内奸吗? 答案,是否定的。 “大哥,钱良,你们若回不来……这大宋,也就完了。” 手握着垂落的绳子,左弘道吸一口气,眼中满是寒意。 等出了禁地,衡星与苗文萱急急迎上,他们没有钱良的本事,可以悄无声息只身入禁地,他们所做的,只有等。 “左弘道,情况怎么样?” 衡星出声问,急得整个人都有些焦燥。再看苗文萱也一样,巴掌大的小脸,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左弘道心情很重要,“尽人事,听天命!主子现在生死未知,我们所要做的,除了等待,便是要再给他一个新的势力。衡星,这些天,我们要尽力去收拢一下我们还剩多少人。除了之前村民暴乱,无辜死去的那些孩子,剩下的那些……他们还敢吗?”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3章 那些孩子,曾经都是他们的希望,却是于朝夕之间,就被冲得四分五裂。 “我相信,他们会的。” 衡星道,鼻子里微微泛着酸,他擦一把眼泪,吸气道,“我相信我们的人,不会被一小小挫折,所吓破了胆子……” 可他们都还是一些孩子,如果当真是被吓坏了呢? 衡星想,他根本就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 “他倒是命大!不过,死就死吧!天生反骨的东西,他活着,倒是朕的恶梦!” 宋帝的手中,一纸信书,被他面无表情揉成一团,投入火中。 片刻,蒸腾而起的火焰,映着他一张阴柔的脸色,越发的狞狰,狠戾。 赵昱抬步进去,对着上座的男人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可有花琼莹那贱人的消息了?” 如果说赵昱最恨谁,董溢寒是其次,花琼莹才是魁首。 “呀,昱儿来了,来来来,过来让父皇看看。” 一个人,不管如何阴毒,总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天生的宠溺,一见赵昱进来,赵越狠毒的脸色,瞬间转得温柔,抬手让赵昱上前,赵昱道,“父皇,你刚刚烧的是什么?” 他眼睛落过去,刚刚进来时,隐约看到上方,好像有一个凤字。 赵越也不瞒他,抬手将他拉过,抚着他的发道,“是找到了。他们到了隐村,有人治好了花琼莹的伤。昱儿,你之前刀上涂抹的慢性虫草之毒,她已经解了。” 赵昱脸色沉沉:“她解了又如何?就算是解了,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个贱人,害死他娘,又害得他阳根不再,他如果真要简单的一刀杀了她,那是便宜她了。 她害他这么惨,他也要让她好好尝尝,绝后的滋味! “行吧!你愿意怎么做,就去做!你要记住,你的背后有父皇,你将来也是要执掌天下的人,该有的手段,一定不能少,明白了吗?” 想到他的母亲,那个宛如空谷幽兰一般的女人,如果不是当初他的一意孤行,念莹又怎么会死? 她那样心善的人,他从来就不该负她。 而她,也为了他,千辛万苦的生下了昱儿,这一辈子,他都欠她的。 “父皇,你应该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她的。花琼莹那个贱人,她欠我的,欠我娘的,欠我一生一世!她就算死了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她!” 明明那样欢乐的童年,如果不是由于她的突然介入,娘不会死,爹也不会爱上别人……虽然这个爹,不是他亲生的爹,可赵昱心里,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董溢寒最最骄傲的儿子。并且以此为荣。 却没想到,就这样的一个念头,顷刻之间,分析崩析。 他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是他的爹,他们两个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想要做什么,放手去吧!” 赵越最后说了这一句话,难得慈父般的脸色,也再度变得阴沉。 他这一辈子,也只得这么一个儿子了,而这一切的结果,全是拜董溢寒所赐! “来人!” 他突然低喝,暗影里有人闪出,“将那个老头子,好好的给我盯紧了。我就不信,他真不怕死!” 那个人,那个老头子,历经三朝元老,他表面上不能随意动,可暗中动些小手段,还是可以的。 “另外,吏部侍郎楚世雄,让他给朕加紧点步子,该要搞明白的事情,朕不希望他再一拖再施!” 冷冽的旨意吩咐完毕,赵越也不看眼前之人,大手一挥,那人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的消息在微暗的大殿之中。 赵昱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热血沸腾,脸色却不露声色。 原来,这就是天下所有人,都梦想追逐的皇室宝座么?果然威严天成,龙者之威。 “父皇,儿臣有一请求,还请父皇应允!” 赵昱突然说着,赵越看他一眼,“好!” 微微眯起的眼底,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赵昱定了定神,沉着道,“儿臣想要请求父皇,假若董溢寒与花琼莹真能被捉拿归案,儿臣希望,这两人,要由儿臣亲自来审问,定罪。毕竟,他也曾经儿臣的……养父。” 所谓养父,却是纵容着那个女人,杀了他娘。赵昱想像着,假若真有那么一日,他必定会,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再让那男人痛苦一生! “我答应你。如此,可否安心?” 赵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儿子,他此时不宠他,宠谁? “谢父皇,儿臣告退!” 赵昱即刻起身,施礼离去。 天家亲情,向来无父子,也无兄弟,即便他们现在是父子关系,又是君臣关系,这大宋的天下,早晚会是他赵昱的,但现在,父皇还不老,他这太子,又太年轻。 是以,还是要谨慎些吧? 历代帝王,没一个不多疑。 “吴二,以后太子身边,暗中保护。” 眼看着赵昱身形出去,赵越又低声吩咐,吴二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应了一声,再转眼看,赵昱步子走得极快,已经出了殿。 赵越疲惫的揉着眉心,想着他这一生……最恨的,是董溢寒! 断子绝孙之仇,他若不报,誓不为人。 “来人,传朕密旨……” …… 遍地黄沙,找不到吃的。 食物与水,这两样东西,无论是那一样,都在这样的地方,非常的稀缺。 花琼莹拖着一条断腿,踉跄的走了很远的路,也只找到了一只正在石头上晒肚子的毒蜥蜴,其它吃食,一概没有。 这怎么办? 难道就真要死在这里么? “我不甘心!” 花琼莹咬了咬唇,眼底一抹坚韧,“身世之谜未白,仇人之恨未报,我不甘心死在这里的。还有我的儿子,奶娘……他们死得那样惨,花琼莹,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放弃你的生命?” 对! 不能放弃,必须不能放弃! 当最后一丝意识,被漫天的炽盛烈焰所吞噬之际,她最后一个念头,还是不甘心。 灵魂飘飘荡荡,不知何处而起,又打何处而落。 “妹妹,妹妹……” “娘,娘……” “夫人,夫人……” “娘子,娘子……” 哎! 这谁呀,耳边吵得很,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了? 花琼莹紧紧皱着眉头,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奈何,这眼皮子有千斤重,她越是想要醒来,越是睡得沉。 然后,耳边有人说了句话,“如此流沙之地,你如果再不醒来,就永远不要醒了。” 于是,这话一落,她耳边清静了。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却又恍恍惚惚间,一直在耳边未曾离去。 但这也够了。花琼莹很满意,总算是又能好好睡一觉了啊! 心刚刚放下,正要打算再度睡去,却猛然一个哆嗦,挣扎着不能睡。 “不!倾城……他还在等我回去,他中毒了,他快要死了,我不能离开他,不能离开他!” 猛的,一股极大的求生意志传来,她终于睁开了双眼,一丝耀目的光亮,传入眼底,她略有不适的眨了眨眼,眼前一个人,正背光而坐。 沙哑的声音,完全的蒙了头脸的黑色斗篷,让他看起来异常的神秘,又分不出男女。 花琼莹心中惊讶,努力甩了甩头,看一眼四周,仍旧是黄沙漫天,说不出的苍茫。 “你,是谁?” 她出声问,却又吓了一跳,她的嗓子这是怎么了?她明明说话了,为什么听不到? “先不要问我是谁。你现在需要休息,腿也需要治疗。尤其是你身上带血,更是凶险。” 黑衣人声音粗嘎的说,“这一次,我是恰好救了你,但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话说得无情,却是事实。 花琼莹愣了下,转眼去看自己的腿,这才发现,果然是被包扎了起来的。她心中一叹,原来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部都是她的幻觉啊! 没有董溢寒,也没有奶娘,更没有……她自己的孩子来唤自己娘。 “还愣着干什么?你失血过多,现在不赶紧去处理自己,难道还非要等到死在这里不成?” 一声厉喝,似是非常愤怒,但又隐隐的有一种很别扭的关爱……花琼莹怔怔的,这样的感觉,好感觉,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连脸都看不到的怪人,居然会对她有关爱呢? “这是治毒的药,拿去给他服下。另外,死路有生路,找对地方,出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黑衣人抬手,又扔过了一只小小的药瓶,花琼莹伸手接过,里面到底什么药不知道,但是这药瓶入手,她瞬间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她掌心一直传到了心里去。 “这个瓶子……” 她顿时讶然,出声去说,却恍然又愣住,就在她刚刚,低头的一瞬间,那个奇怪的黑衣人不见了。 “前辈,前辈?” 花琼莹拖着一条断腿,举目四望的喊着,可眼前,除了黄沙,就是黄沙。 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就像是这流沙中的一抹幽灵一般,突然的出现,救了人,然后又悄然的离去。 而若不是花琼莹手里紧紧握着那一只药瓶,她都以为,其实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前辈,既然前辈不肯相见,那么花琼莹,也只有谢过大恩!” 双手一抱拳,花琼莹再一次眼观四方,仍旧是失望。 手心里,捏着那一只清凉的药瓶,她顿了顿眸色,返身往回走。 她不记得自己出来有多长时间了,可是她记得,董溢寒的伤毒,已经拖了很长的时间。 心急如焚返回去,还是那块孤零零的大石,还有她艳红如火的衣服挂在上面,可本该靠在石上的男人,却不见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4章 一瞬间,她心头轰的一声暴响,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不,不会的……相公,相公,相公!” 她不敢置信的叫着,扑过去,从最初的喃喃低唤,到最后的疯狂大喊,她的眼泪都往下流,她断了的腿,因为太过用力,也再次渗出了鲜血。 烈日炎炎的流沙之地,并不是烈焰地狱,却自有一股逼人的热毒,直沁入人的五脏六腑。 双腿倏然无力,她抱着自己临走之前,搭在男人身上的红色衣衫,慢慢的顺着石头,滑坐在地。 脚下是柔软的流沙,平静时,它温柔得一塌糊涂,任凭你在上面游玩,可一旦它们积少成多,变成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流沙之海时,它甚至比地狱还要恐怖。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夜色朦胧中,天上升起月亮,高高挂着。 清凉的色泽,如银的月光,柔柔的从空中洒落,花琼莹抱着衣服坐在地上,像是一尊被风吹日晒的雕塑一般,不动不语。 有风吹过,身体瞬时寒凉,她打个哆嗦,这才茫然抬了眼,流沙之地的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能将人烤焦,晚上就能将人冻死。 “倾城,倾城……” 她干咧的唇瓣,已经好久都没有喝到水了,摇摇晃晃的起身,将手里的衣服披上,身上终于觉得暖了一些,可这个地方,一旦没了太阳,很快这温度就会急剧下降。 她虽然累极,也不能停下。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衡星他们想会办法救她吗? 还有盛德盛,左弘道,这两个并不能确定身份的表哥……到底会怎么做? 一瞬间,花琼莹想了很多,很多。她腰间的水袋,已经瘪得再也倒不出一点水,她还是拧开盖子,徒劳的试了试,又颓然的放下。 从最初的落崖,到现在,他们用完了仅剩的那点食物与水,两个人一起能够坚持到现在,算是不错了。 可如今,花琼莹却更有一种穷途未路之感。 她低头,目光蒙蒙的想着事情,视线落在了自己的伤腿上―――或者,她可以再喝自己的血吧! “莹儿,莹儿……”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唤她,她无神的双眼抬起来,又累又饿,心神俱疲,“倾城,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求求你,不要再玩了,出来吧,出来好不好?” 一步一瘸,断腿疼痛。 在他没有离开她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离开他,是何等的伤。 却没想到,原来爱一个人,也能爱到这般的生死相许。他在的时候,她以为他可有可无,可他这时不在了,她就觉得天塌了一般的……没有了主心骨。 心里,瞬间划过一抹凄然的疼楚,她脚步一歪,摔在了地下,哭得眼泪都糊满了黄沙,“董溢寒,你若听到我的话,就快点回来吧。董溢寒……相公!” 相公,从没有现在这一刻,我如此的无助,又期待着上天能给我一个奇迹。 这世上,如果没有了你,我还要怎么活? “莹儿,是你吗?莹儿!” 突然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从不知名的地方传过来,花琼莹猛的噤声,抬眼看着天空,头上月光正好,视野中一片清亮,并没有半点异常。 “谁?是谁?” 她又侧耳听了听,试探着叫着,耳际中,除了偶尔吹过的风声,就再也没有其它。 她顿时苦涩,“原来,还是幻听。” 就这样一个让人绝望的流沙之地,能有人喊她才奇怪。 只是,这样一来,也刚好将她悲伤的心情冲淡,董溢寒下落不明,她暂时也找不到他的去向,但他却一定不会死的。 而当下之急,先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吧! “莹儿,莹儿……” 刚走几步,耳边忽然又有声音在喊,这一次,声音比刚刚还大了些,花琼莹瞪大了眼,十分确定,这个声音,是存在的。 “我在这里?是谁?是谁在找我?” 原地站定,她向四方转动着身影,视线所及处,除了在月下的黄沙之外,仍旧是别无异常。而这一次,她却非常确定,她不是幻听! “谁?是谁?!” 她又叫一声,身后处,却猛然一阵踩动沙子的声音,她倏然一回头,明亮的夜色之下,盛德盛一身狼狈的连扑带爬的向着她冲过来。 她怔怔的看着,忽然鼻子一酸,“盛德盛……” 张开手扑过去,眼泪,连哭带笑的落了下去。 盛德盛责怪着,风尘仆仆的脸上,带着溺人的无奈,“臭丫头,你应该叫哥!” 心里激动万千,却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他以前不知道,他所救的人,就是要与自己共渡一生的灵女表妹。可他现在知道了,却相反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罢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此时,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她平安无事即可。 “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肚子饿没有?渴没有?” 抱了抱一身鼻涕眼泪的女人,盛德盛拉着她转了个圈,从头到尾的细细查了一遍,这才终于松口气,“还好,腿伤得不是太重,又包扎了,没有折断骨头,算是大幸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拉着她就地坐下,打算要细心的再为她检查一次。 花琼莹坐在他身边,激动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苏表哥,你是从哪里进来,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流沙之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她怎么转,都出不去。 她就想,这地方,一定是被高人施了阵法的,要不然,不过一个隐村而已,又哪来这么多的流沙?又不是沙漠。 “我找你还不简单?你身上中过毒,用过我的药,我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盛德盛说,对于这女人固执的再次称他为“表哥”的事情,他已完全不在意。 相比于她的安危来说,只是一个称呼,他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利索的为她重新检查,再上药,包扎,这其中,花琼莹异常的安静,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盛德盛想,也幸好,这天上的月亮比较大,将所有的一切事物都照得纤毫毕现,否则,还要再多费一道点灯的手续。 “好了!你这条腿,尽量的别多动,今晚我们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走。” 盛德盛做好这一切工作,对着花琼莹嘱咐着,就见月光下的小女人,纵然蓬头垢面,却依旧艳丽惊人。 不知不觉间,他心漏跳了一拍,又猛的将头转过,不敢去看。 这一个,本该是他妻子的女人,却是阴差阳错的早就嫁了他人为妻,他想想,就觉得这心里屈得慌,可再一想……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又何患无妻? 也万万做不出,要趁虚而入,强抢他人妻一事吧? 如此做法,猪狗不如! “喏,你还有什么别的话,一并说来吧!” 转了头,定了心神,他一边收拾自己的小药包,又将随身带着的水袋递给她,花琼莹接在手里,虽然渴得很,可还有一定理智在。 特别小口的喝了几下,又盖住,果然就问他,“你到底是什么地方进来的?” 刚刚这个问题,她也问过了,只是他避而不答,花琼莹却固执的想再问。 此刻,受了伤,又失了心爱男人的她,莫名的看起来无助,凄凉。 盛德盛叹一口气,不忍心骗她,“我是从上面下来的。你们掉了下来,我后来找了好久,也找不到进来的路,没办法,只能从上面跳下来了。只是绳索不够长,所以,还是没有考虑周全。” 男人抬手抚着她的发,轻描淡定的说着,花琼莹却听得心惊肉跳,美眸里有了深深的震惊,以及说不出的感动。 “盛德盛,你说,绳索不够长,那你……” “我跳下来的。” 盛德盛笑,向来亦正亦邪玩世不恭的眼底,难得浮上了柔软的心思,“我姑姑去得早,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她。也更没有画像可以看。然后,上次在禁地,我第一次将你救回之时,我就觉得,如果我姑姑还活着,她也一定是像你这样的漂亮。但我却没有想到,你真是姑姑的孩子。”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又变得开心了。 花琼莹听得出来,那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欢愉。 心头感动,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那么,你那时候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呃? 盛德盛囧住,这事情,怎么往这方面发展了呢? “也……算是吧。你那么漂亮,喜欢你很好。” 男人又说,这也算是避重就轻的答案。女人笑笑,就叹口气,“盛德盛,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告诉我,你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虽然这地方的星空很美,可她真不愿意再在这里待下去。 也不管这凤族的老族长,到底施了什么阵法将这不大的流沙,圈成了如此大的一片迷地,她只想要好好的活着,平安的走出去。 “我没事,沙子很软,再说了,我也有所准备,根本没有受伤。” 盛德盛说,还怕她不信,又站起身来走两步,花琼莹看着他的腿,突然道,“把鞋子脱下来看看。” 嗯? 盛德盛一顿,又摇摇头,“算了,什么都瞒不过你,只是稍稍的崴了一下脚,问题不大。” 重新再坐下来,将鞋袜脱掉,只是脚腕肿起,并没有伤到筋骨。 “你是因为急着找我,才没有顾着自己的伤吗?” 花琼莹看着,眸光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亮,说不出的叹息,又带着一抹总也化不开的忧愁。 盛德盛帮自己揉着脚,一边又道,“现在咱们俩,可真算是难兄难妹了。你伤了腿,我伤了脚,明天要怎么走?” 他考虑的这事,倒是正经事。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5章 而身边有他在,花琼莹也安心了许多,遂道,“既然表哥在这里,那莹儿就听表哥的好了……” 一句表哥,盛德盛脸色顿黑,又想抓狂,但见花琼莹一双明媚大眼,正向着自己弯弯看来,心下的怒火,也于瞬间就消。 苦笑一声,叹口气道,“表哥不好听,还是叫哥哥吧!” 表哥,表哥……为嘛他总听成是婊? 尼玛! 这带有某种强迫性的暗示,盛德盛表示,永远都不要被人喊这个称呼才好。 “行,不喊表哥也好。那么,先休息一下吧。我有点累。” 花琼莹侧身靠着石头往下缩了缩头,夜里的风沙吹过来,打在人的身上,说不出的阴冷。 “盖点东西。” 盛德盛看一眼,将自己身上的包又解下来,里面捣鼓了半天,扯出了一条不大的小毯子,嘴里又道,“不知道崖底这么冷,带的不是太多。” 呃…… 花琼莹觉得,表哥带得,还蛮齐全的。食物跟水都有,居然还有小毯子。 “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哥。” 她伸手将毯子裹好,眼睛一闭打算要睡觉,却忽然又睁开眼睛,问道,“就一条小毯子吗?那你盖什么?” 男人耸耸肩,“我是男人,火力大。不用盖。” “唔!那行。你冷了的话,也可以跟我来挤挤。” 花琼莹又说,这一次,她很快的睡了过去。 许是白天真是累坏了,她闭起的眼底,一片片的青色。 盛德盛看着心疼,恍惚间,他伸出手,要摸过去,却忽然又如同触电一般的收回,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索性也睡不着,便干脆沿着原地的这块大石头,慢慢的转悠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夜风越来越冷,女人睡得很熟。 他看着眼谗,也有心想要过去挤挤,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她哥。这要放在以前不相认的时候,他指不定早跑过去了―――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不要脸不要皮,可对于姑姑的妹妹,他不好意思下手。 这要真下手,禽兽不如啊! 别人不知什么叫家族近亲不可婚配,他身为怪医,却是知道的。 “那个,总之,是不能跟妹妹往一块挤着睡的。” 万一出点事咋办? 盛德盛拍拍胸脯,努力压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继续绕着大石头,跑跑跑。 于是,当花琼莹好好睡了一夜,第一眼睁开的时候,就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跑得跟狗一样的,累得直吐舌头。 “盛德盛,你这是怎么了?” 拿下身上的小毯子,花琼莹伸了个懒腰起身,天边的太阳再次喷薄而出,热度,很快袭来。 盛德盛臭着一张脸,心里咆哮道:这还能因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 可转眼一看这女人,满脸懵懂不解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心,又瞬间软了下去,淡淡的道,“没什么。唔,对了,我发现这个地方,我们想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 “咦?说来听听。” 花琼莹对这个有兴趣,盛德盛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指着两人的头顶道,“第一个办法,从这里飞出去。” 花琼莹:…… 满脸大囧。 “这等于没说。” 盛德盛嘴角勾了勾,“那么这第二个办法……”花琼莹目光一转,抢先打断他道,“你可别让我去老鼠打洞。” 盛德盛“噗”的一声,又接着“嗯”了一声,花琼莹顿时瞪大了眼睛,片刻,又柳眉倒竖道,“盛德盛!你玩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是说认真的,这个……”盛德盛摸了摸鼻子,指着她背后靠着的大块石头,语出惊人的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整个流沙之地,放眼望出去,全部都是黄沙遮眼,唯独这个地方,却这么异常的落了一座大石过来,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就像是沙漠里的石头,虽然有,但也特别少,再加风沙一吹,也很快就会快风沙所埋。 所以这里,满眼的大片黄沙,却突兀立着这么一块大石头,是怎么看,怎么显眼。 “这个,你不说不觉得,你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小女人摸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盛德盛往后退两步,摆摆手道,“你往一边站站。” 嗯? 花琼莹一挑眉,盛德盛“啧”的一声,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道,“说你往一边站站,这还用再解释吗?” 哎! 花琼莹这才动了动身子,却仍旧是挑着眉道,“我腿伤了,动不了啊!” 这一次,轮到盛德盛一脸的发绿了。 敢情他这里嫌弃了人家大半天,归根结底,最后傻的还是自己。 臭着一张脸,瞪着女人道,“不能动不早说,看了我笑话,你就高兴了?” 花琼莹果断道,“没有。” 但是那漂亮的小眉眼,分明就是说:有! 盛德盛无奈了,“算我怕你。来,我扶着你,慢点。先坐到这边来。” 伸过手去,扶好了她,花琼莹看了看他,直接就呵呵一笑,豪爽的搭了手过来,那触及手心的温热,顺势就从指尖一路传到了他的心里去,盛德盛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就烫了一下,脑子里飘飘然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炸开,但又很快,这种感觉随之褪去,他仍旧小心的扶着她的手,将她扶到一测的沙地上坐上。 然后,他也拐着一只脚,慢慢的沿着这块大石头先转了转,他说,“族长曾经说过,死路有生门。这个地方,你昨晚靠着她睡,有没有觉得冷?” 花琼莹道,“好像没有。” “那就对了。” 盛德盛说,我一直绕着它跑着圈,然后就觉得它很怪。这里的天气,昼夜温差大,可站在这个地方,并没有觉得冷。所以,这石下一定有秘密。” 他这样说,花琼莹猛然就想到,“你的意思是,董溢寒,也有可能是从这里离开的?”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他中了毒,又陷入昏睡,他怎么可能会自己离开? “什么?你是说,董溢寒一直跟你在一起,然后,他在这个地方消失了?” 盛德盛心里,从头到尾都是花琼莹,对于董溢寒的事,他一直都没有想到去问,这时候才发现……他好像忽略了这个人。 再看一眼眼前美得惊人的妹妹,他心中又略略失神,觉得这一生,其实能做她的哥哥,也就足够了。 至于什么神子灵女必须要成婚一类的传言,他想,大长老能假扮老族长十多年而不露破绽,那也就一直能够假扮下去,也永远不露破绽。 毕竟,现在的“老族长”他还年轻,毕竟他们整个隐村的人,都很长寿。 如果将来,是非要神子灵女结合,才能必须延续凤族血脉的话,那么就只好等下一代了。 时间还很长,一切都还来得及。 盛德盛这样想,已经用力将眼前的石块推开,随着流沙的下移,花琼莹皱眉盯紧着看,“不对!这下面,应该没有出口!” 话落,她跳下来,瘸着一条腿过去,仔细的察看着什么,盛德盛也不问她看什么,只道,“如果没有出口,我们就再找。” 石块推出去,底下还是一片沙子,盛德盛想了想,站在上面跳了几下,没有任何异样。叹口气,对着女人道,“你说对了,这下面什么都没有。” 花琼莹站得累了,又慢慢坐在地下,抬眼看着天空道,“总归今天已经天亮了,再找不出去的路,我们是要被继续困死在这里吧!” “这个,也不一……唔!” 脚下流沙忽然塌陷,盛德盛一声急叫,他刚刚想说“也不一定”,可话还没说完,那流沙塌陷的速度已经迅速到了他的脖颈,他只来得及伸出手去拉住花琼莹,那劈头盖脸的流沙,已经彻底的塌落下来。 他闭了眼睛与嘴巴,只管一只手,用力的拉住上面的女人,拉着她一起往下掉,却又很细心的,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至少,万一这下面是个真正能要命的陷井,她还能活。 而一个男人,在最最未知的危险下,能将死的危险留给自己,生的希望留给他人,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喜欢那么简单了。 这是爱。 花琼莹足下失重,流沙的突然吞噬,也让她脑海中,瞬息之间,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董溢寒的突然不见,也是这流沙做的怪? 如此一想,不过片刻之间,流沙的侵袭眨间散去,但两人下坠的速度,还是没有止住。 身下像是有光滑的斜坡,一直就往下掉,盛德盛这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下坠的速度很快,快得让他只觉得一瞬间,便是沧海桑田的感觉。 “砰!” 重重的一声响,盛德盛屁股落地,摔得顿时龇牙咧嘴的痛叫出声,花琼莹也从上面落下来,盛德盛也顾不得自己痛了,慌忙就伸手将她接住。 花琼莹顺着斜坡滑到了他的怀里,巨大的冲力,又将刚刚摔疼了屁股的男人,再一次摔得泪流满面。 “妹妹,你真重。” 几个字吐出来,花琼莹脸一黑,“我也没让你接着我!” 身子一起,从他怀里跳下,即便是瘸了一条腿,也到底是曾经的彪悍女土匪,这一身的功夫,压根就不输于他。 盛德盛吐槽了一句,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妹妹女汉子。 他永远都只有仰望的高度。 离开了流沙的炽热,这里,似乎又有些阴冷的感觉。 花琼莹站定了身子,抬眼四顾,豁然发现,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密封的房间,但很贴心的是,墙角处,还放着一盏油灯。 房顶比较低,灯光又不太亮,一切看上去,就显得特别的影影绰绰,有些诡异。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6章 花琼莹吐了一口气,心思往下沉。这地方,除了他们落下来的这个斜坡的通道,其它地方,似乎都是铜墙铁壁的坚固。 她伸手试探着拍了拍,耳边是一种空空荡荡的回音,她眼睛一亮:“盛德盛,这墙是空的。” 盛德盛这回,正站在斜坡跟前,抬头向着上面看,问着花琼莹,“你说,我们能从这里爬上去吗?” 花琼莹看他一眼,理智的道,“就算能爬上去,外面的流沙之地,你还想再经历一回吗?” 盛德盛摸了摸鼻子,“这倒也是。况且,那些流沙也不会跟着我们一直落下来。这就表明,上面有机关啊!要不然,不会只掉我们,不掉沙子?” “聪明!” 花琼莹打了个响指,又转着各处墙壁都敲了敲,似乎这个房间,四面墙壁都是空的。 “想要出去,破墙吧!” 抬眼看了看上方,再看了看左右,一直呆在这里,空气倒是流通,呼吸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如果不想办法出去,不是饿死,就是困死。 “那行,你找地方,我出力。” 盛德盛说着,又踮着脚尖,摸着屁股过来,他现在瞬间成了重度级的伤残患者了。 可惜,他空有一身医术,也不能让自己瞬间止疼。 “那就……这里吧!” 花琼莹指了指,自己第一次敲的那面墙,“凭感觉,这里应该是出路。” 至于其它三面墙,那大概就是陷井了。 盛德盛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说干便干。 他从身后一直背着的包里,也不知鼓捣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放在了墙根底下,一抬手拉得花琼莹远远的。 女人疑惑道,“这样行吗?” 盛德盛得意,“你拭目以待便可!” 听他这样说,花琼莹便也不再吭声,却忽然又问一句,“你就一直背着这个它,从来没有放下过?” 盛德盛却已经掩了耳朵,眼睛看见花琼莹还在说话,脸色倏然一变,赶紧就伸出手去,帮她遮掩着,花琼莹还未反映过来,就听耳边“轰”的一声暴响,眼前一阵凌乱的火色蒸腾,然后双耳嗡嗡,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这个笨蛋女人!” 盛德盛气得两眼都冒火的大吼着,他明明自己掩得好好的耳朵,却是偏偏又因为这个女人,他现在双耳都疼得要炸开了。 “卧艹!老子幸亏没想娶你,否则以后,还不得被你给害死?” 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又气呼呼的叫着,花琼莹现在同样听不到声音,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叫声。 她只是面色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惊喜。 尘烟过后,她震惊的看着眼前那骤现一个大洞的墙壁,嘴里轻轻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药么?真是厉害。” 盛德盛虽然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看她的脸色,也知道她是在震惊,当下心里又喜,得意洋洋的道,“那是。” 说完,又才发现,这话都是白说,谁也听不到。 慢慢等着,直到尘烟散尽,耳朵恢复正常,两人这才慢慢移动着身子往那边去。 刚跨过去第一步,花琼莹顿时停住脚,盛德盛问:“怎么了?” 花琼莹慢慢的道,“有水。” 水? 盛德盛脑子里,电闪火石间,迅速窜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他一直抓不住重点。索性一把拉开花琼莹,干脆的道,“你闪一边,我来!” 女人什么的,就是麻烦! 一边心里想,脚已从这个炸开的洞口迈进去,花琼莹在后面跟着,就忽听这男人一声尖叫,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可怕。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花琼莹急忙问着,盛德盛慢慢回过头,脸色惨白的道,“水里有人。” 人? 她心下咯噔一跳,挤开盛德盛就抢了进去,刚刚没过脚面的水,让她踩出了小小的水花。水花里脸朝下伏着一个人,看不清男女,也不知是死是活。 “盛德盛!” 她叫了一声,盛德盛提了油灯过来,花琼莹拿在手里,放在哪里头上照着亮,越看越觉得熟悉。 “是谁?” 她踏着水花上前,轻轻的踢了那人一下,水面瞬间荡漾,浮着那人的衣服,也鼓鼓的起了一个包。 “你拿着灯别动,我去把他翻过身来看看。” 盛德盛吩咐着,将背后的包裹往后闪了闪,他弯下腰,淌着水过去,花琼莹将灯盏提得更高了些。 “哗啦”一声,水花响起,盛德盛将人翻了过来,花琼莹手里提着的灯也落了下来,昏暗的灯光落在一团湿答答的头发上,糊着的面容模糊成一团,乍一看,赫然就是从地狱里刚刚跑出来的水鬼一般。 盛德盛手里一哆索,刚刚翻过身的人,又“啪”的一声重重的落了回去,水花四溅,人声尖叫,恰在这时,也不知哪里一股风吹来,花琼莹手里的油灯,灭了。 “盛德盛!” 她急急叫一声,浑身的汗毛孔都开了。 她这一生,虽然活得没多久,却也见了很多的大风大浪,可眼下,她仍是觉得脊背发寒,头皮发炸。 “我在,你别乱动!” 盛德盛的声音在黑暗里说着,随之,一只湿漉漉的手摸了过来,遁着声音将她拉住,花琼莹打个寒战,“盛德盛,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我总觉得,这地方有些诡异,我们要不要,先顺着那个斜坡爬上去?” 虽然外面很有可能还是黄沙一片,也很有可能早有机关拦了退路,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盛德盛道,“我觉得,还是继续往前的好。唔,对了,你放手,我拿火熠子,再点点看。” 花琼莹就放了手,然后等了一下,盛德盛又奇怪的道,“咦?不是叫你放手吗?你攥得这么紧,我怎么找东西?” ……花琼莹脑门的汗,一下子就满了。 “我……已经放手了。”她听到自己艰涩的说,然后,好半天,盛德盛那边仍没有动静,花琼莹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只冰凉的手。 那是……她猛的打个寒战,下意识往后猛退一步,脚下“哗啦”水响,一簇耀眼的火苗,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下冒了出来。 火苗后面,一个脸色扭曲的人头,冲着她就哈哈大笑。花琼莹尖叫一声,手里正提着的灯盏,抡起来就朝着他砸了过去,盛德盛“啊”的一声惨叫,花琼莹气得浑身发抖:“盛德盛你幼不幼稚?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玩,你要是真想死在这里,你赶紧给我碰死去!” 该死的混蛋,居然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花琼莹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盛德盛惨叫声一灭,火熠子也顺手掉到了水里,这下完蛋了。盛德盛哀嚎一声,“妹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盛德盛这货,自我恢复能力超强,一旦不再纠结于自己神子与花琼莹灵女的身份之后,那就瞬间变得妖孽跳脱。 花琼莹一灯盏砸过去,人脸没了,火光也没有了。整个空间,又是一片窒息的黑暗,只不过这一次,她觉得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或者是因为盛德盛的恶作剧,又或者是因为她刚刚才砸出灯去,紧张的气氛,就被稍稍的缓解了一下。 只是这样,她心头却仍旧很生气。 “盛德盛,我告诉你啊,别再装神弄鬼,赶紧的把灯点亮!” 水里的那个人,肯定已经活不了了。从他们炸开墙壁到现在,那人就一直将脸埋在水里,呼吸无法通畅,怎么可能还有生命迹像存在? 盛德盛挨了骂,不知又从哪里摸索出了一个火熠子,一边点亮,一边嘀咕着,“果然是有备无患的好,这玩意多拿些也不占地方……” 花琼莹一脸黑线,她现在已经从衣服的颜色上,至少已经确定,那人不会是董溢寒,可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难道会是那个男女不辩的神秘黑衣人吗? “好了。” 灯光亮起来的瞬间,略略有些刺眼,花琼莹伸手挡了一下眼睛,盛德盛也半眯着眼,举着手里的火熠招呼着她,“先看看灯有没有摔坏。” 花琼莹哼了一声,低头找一下,从水里又把砸出去的灯拿了起来,道,“已经没有灯油了。” 盛德盛:…… 尼玛这是自作孽,不可活的节奏吗? 要不是他作死的故意去吓她,也不至于如今连个灯也没了。 “算了,都是我的错,没灯油的话,就这样先看看吧!” 手中的火熠子递了出去,花琼莹小心的接过,这一次,盛德盛将那人翻过身来,花琼莹举起灯,看得很清楚。 “钱良?!” 她眼睛倏然睁得极大,失声惊道,盛德盛也跟着傻眼了,“卧艹!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明明已经出了禁地了,什么时候又在这里出现了?” 而在这之前,盛德盛从上面用绳索跳下来的时候,钱良还没有出现,是以,他并不清楚,钱良是跟着他而来的。 只是,他很幸运的落到了外面的黄沙上面,可是钱良……为什么会死在了这里? “先把他拖到外面再说。” 花琼莹定了定神说着,盛德盛便嗯了一声,拖着一身的男人出去,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钱良曾经说过,他不是内奸,可现在,不管他是不是,他自己已经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这内奸的怀疑,却仍旧还在继续。 “他死的……并无痛苦。” 迅速上前查看了一下钱良的尸体,盛德盛得出了如此评价,“他不是被人溺死的,他应该是死后,被人抛尸在这里的。” “你看他面部表情平和,甚至还略带微笑,这说明凶手是出其不意,甚至是他认识并且熟悉的人。然后,他肚子也没有鼓涨,这说明他没有喝进多少水。而且,他的口鼻之中,也几乎都是干净的……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他是生前死后,被人扔在这里的。”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7章 “但是,这个地方,四面封壁,又没有很明显的出口,他到底是怎么被人扔进来的?” 盛德盛最后做着推断,他身为怪医,对尸体这一方面的情况,也是做过一定的调查研究。眼下他这样说来,花琼莹是比较认同的。 她也不是一般的女人,生死之事,也看得很多。 “再找找出口。” 手里的火熠子,终于要灭,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起身,盛德盛也跟着站起,两人未免中间走散,便牵了手。 这一次,男人的掌心不再冰凉,花琼莹脸绿了一下,想起了他的恶作剧,便道,“盛德盛,你身上还有没有那种破坏力很强的东西?” 盛德盛问,“做什么?” 女人顿了顿,“再试试看,其它四面,都是什么东西。” 盛德盛:…… “你不怕再出来一个死人?” “不怕!” “那么……炸吧!” 盛德盛摸着鼻子,其实也赞同这个决定。 摸着黑从背包里再翻出一些火药弄出来,放在另外的一面墙下。手里的火光又一次亮起,花琼莹满脸黑线,“你到底身上带了多少火种?” 男人头也不回的道,“不多,十几个吧!” 花琼莹:…… 这是变态! 但不可否认,这个变态,想得很周到。 放了一面墙,盛德盛就返身回去,拉了女人的手,躲得远远的。花琼莹道,“怎么不一起放?还剩三面墙,一起炸了,不都省事?” 盛德盛抽了一下,“你往日的精明劲哪儿去了?你不怕耳朵聋,我还怕傻呢!” 想想之前的动静,花琼莹也便默了。 她现在,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她的担心,与盛德盛不同。 她想的是,万一再炸一个洞出来,里面再有一个死人,那会是谁? 心,忽然就变得烦燥,又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两手捂了耳朵,眼前光亮骇人,又是一声“轰”的骤响,等待尘烟散尽,两人手拿着火熠子,探头向里看去。 这一次,既没有死人,也没有水。 而是一片……几乎要闪瞎了眼睛的泼天富贵! “金……金子!这,这该有多少?” 饶是盛德盛自认为见多了这世间的诸多奇事,也不由得被眼前这一幕的疯狂给惊呆了。 “卧艹!这东西若能带得出去,岂不是要富可敌国了?!” 然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溜烟跑回刚刚水过脚面的屋子察看,半晌才出来,一脸诡异的道,“莹儿,你知道那边的水,是什么水吗?” 花琼莹正皱眉瞪着满屋的金光发怔,这会随口就道,“难道还能是弱水不成?” 传说中的弱水,可是连根鹅毛都浮不起的,可传说毕竟是传说,谁都没有见过。 不成想,盛德盛直接就瞪大了眼睛,吃吃的道,“你,你怎么知道?它就是弱水!” 花琼莹“咚”的一声,一不小心脑袋磕在了门框上,差点傻了,一回身,几步又到那所谓的“弱水”跟前,盛德盛递了根羊毛过去,花琼莹抽了抽脸,往进一放―――果然沉了。 “苏表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的?” 她心里震撼,嘴里却说着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盛德盛黑了黑脸,道,“我身上什么都有。” 他是移动宝库好么?那不成仙了。 “另外两面墙也炸开看看!” 花琼莹起身,却压根也不再提这事,盛德盛又想抓狂了―――这臭丫头提一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太奇葩么? 颠颠的起身,果断去将剩下的另外两面墙下又放了火药回来,两人再度往后撤,手掩了耳朵。 其实这一次,不用这女人说,盛德盛也想知道,这墙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 又是两声轰响炸开,尘烟散去,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看。 其中一间房,满满都是紫檀木,另一间房,则是堆着好多好多的白色土。 “这是……糯米土!” 盛德盛眼睛看着,脑子里猛的窜出一个概念,失声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糯米土?”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些白色的土质看着,脑子里一片混沌。一瞬间,刚才擦过心中的那个念头,他现在终于抓住了最重要的关键点! 无论是水,还是金子,还是这些紫檀,以及眼前这些稀奇的土质,都汇成了一个绝对的大胆假设。 “妹妹,咱们发了!这,这就是整个凤族中人,世世代代守护了多少年的五行宝藏!” 他嘴里喃喃说着,心里已经震惊无比,“可是这些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凶险的地方?” 还会被他们以这样一种完全粗暴的方式炸开。 这不正常! 盛德盛脑子里进水,正在胡思乱想着,花琼莹已经猛的一拉他,厉喝一声,“快跑!” 身子一弹,脚下像长了弹簧,猛的就往前冲。盛德盛怪叫一声,刚要说“那边无路可通”,却见须臾之间,原本被火药炸得早已四分五裂的墙壁,这会已经完全塌陷。 无声无息的速度,像是地面在缓缓下沉,盛德盛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嘴里咒骂一声,也再顾不得其它,只是顺手抓一把黄金,跟着花琼莹往外路。 两人一前一后,花琼莹长鞭开路,带着力破万钧的气势,砸开龟裂,带着尘烟滚滚就扑了出去。就在这一刹那之间,身后的房屋,已经完全塌陷,两人回头看,只见最初的房顶,已经到了他们的脚面以下。 盛德盛出一身冷汗,这尼玛要是跑得慢一点,岂不是要被生生活埋? 但很快,又尖叫一声:“我的宝藏啊!” 传说中的五行宝藏,就这样昙花一现的出现过这么一刹时间,然后就再一次被深深的埋到了这个诡异的地底之下。 而这一次,两人逃出房间,外面的景观,已经豁然不同了。 再没有什么沉闷的房间,要让人去进行选择,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稍稍上斜的坡度。 看起来是一条路,弯弯曲曲,一路向上的,但不知道到底通向何方。 这个时候,他们也别无选择。 “走吧!” 前路未知,又后退无路,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顺着这条命运既定的道路,勇往直前了。 “只是可惜了……好多的宝贝。” 一路上,盛德盛仍在说,花琼莹只沉着脸不语。 他想的是宝藏,她想的,却是钱良的死。 到底,是谁杀了他?另外,还有最最重要的一条,董溢寒没有死在地底的五行密室之中,那么,到底是谁带走了他,或者又有可能是谁,救走了他? 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还是另有其人? “莹儿,快看前面,我们是终于走出来了吗?” 走了不知多久,大概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花琼莹的伤腿,几乎要再也拖不动了,盛德盛忽然指着前方微微露出的一点光亮说道,他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 任何人,一直提心吊胆的总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呆这么久,也都会觉得窒息,憋闷。 是人,要能活着,谁又愿意想死? 一路向上行去,慢慢就走到透光的地方,越走得近了,光亮越大,两人最终走到尽头处,才发现,这是断崖下面的一处洞穴。 洞口处,各种藤蔓缠绕,绿意盈然,看起来格外清新。 花琼莹深吸一口气,“这倒是很惊讶。” 盛德盛十分赞同,又抬头往上看,天很蓝,白云朵朵,阳光耀眼,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在向极好的方向发展着。 然后低头又往下看,顿时一口冷气倒抽着,“卧艹!这么高……掉下去岂不是要摔死了?” 花琼莹抽了抽嘴,真想一把将这个妖孽推下去算了。 难道这个时候,不该是想着要怎么想办法,脱出险境吗? “这里有根绳子。” 花琼莹突然说道,她其实一直扯着那些又粗又长的藤蔓试着重量,看看到底能不能顺着这些藤蔓爬上去,可这一根突然晃在眼前的长绳,又是怎么回事? 转头问,“盛德盛,你来看看,这绳子,是你下来的时候,用的那一根吗?” 让过了方位,让男人过来看,盛德盛仅仅只瞄了一眼,就哭笑不得的道,“当然是了!要不然还有谁,会这么奇葩的扔根绳子在这里?” 花琼莹顿时无语:敢情,你也知道自己奇葩啊…… 片刻,两人顺着洞口的长绳爬上去,这一下,又重新回到了当初坠崖的地方。 花琼莹抿唇,目光幽沉的看着下方的深沉黑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 好像,把自己心里最重要的爱,都丢了。 “放心吧。董溢寒那小子不会有事的。看他的面相,不是短命之人。” 盛德盛拍了拍身上的土,又说,“你看咱们现在,兜兜转转一圈下去,好像就只是为了去看一眼那个宝藏似的……” 想到宝藏,又觉得肉疼啊,“尼玛那么多的宝贝……” 花琼莹打断他,“既然出来了,就回去吧!” 跌下去的时候,是垂直向下。 可回来的路,却走得曲曲折折,惊险万分。 黑衣人,钱良之死,董溢寒下落不明,还有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一个谜……以及,那最后悬在洞口,完好无缺的长绳,都让花琼莹有一种扑朔迷离之感。 如果杀死钱良的那个人,真的是冲她花琼莹而来,那么这根绳子,他又为什么没有断掉? 断了她的后路,她岂不是死得更加踏实! “小心脚下,别乱想了。既然这一趟,我们都活着回来了,那就是极大的幸运!” 两个伤残人士,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终于慢慢出了这隐村的后山禁地。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8章 穿过呜咽有风的林间,越过脚下的青石碑警示,花琼莹长出一口气,感觉像是从地狱转了一圈,又活着出来了。 “夫人,夫人……呜!你,你真的回来了,呜,真好。快吓死我了。” 一直守在林边的苗文萱,一见两人出来,连哭带笑就扑了过来,语无伦次的声音,花琼莹听得又感动,又无奈。 “傻苗文萱,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只是除去满头满脸的尘沙,还有她的一条腿,不怎么灵活之外,其它一切,都安好。 “可是夫人,你还是受苦了。” 苗文萱呜咽又说,这样子又想哭,衡星心疼得够呛,一步上前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夫人回来是好事,你这样总哭,不嫌晦气吗?” 一边说,又一边帮她擦着脸,看向两人的背后,欢喜的问,“夫人,盛德盛,这是你们两个先出来了吗?还有主子跟钱良,他们呢?” 而刚刚还很有点热烈的激动气氛,现在,衡星这么一问,瞬间连山间的风声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 衡星敏感的觉察到了不对,苗文萱也不再哭了,两人瞪大着眼睛问,盛德盛期期艾艾的挠了挠头,“那个……左弘道呢?他怎么没在这里?我找他有事,你们先聊,先聊。”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只好丢给花琼莹自己解决,他则快速闪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主子他……” 衡星顿了顿又问,这一次,他听出了自己的声音干涩。 多少次的祈祷,他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可现在,主子没有出现,钱良没有出现……那么,主子是? “我没找到他的尸体,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花琼莹抿了唇,又冷静的说,“没有尸体,就是好消息,我不信,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 只是因为一次意外,他不会舍得就这样抛下她的,一定不会! 擦着衡星的身旁走过去,她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又是血,又是汗,混合的味道,几乎呛鼻,可她自己却并无所觉。 “夫人……” 衡星喊了一声,还想追上去再问,苗文萱瞪他一眼,“你行了啊,你没看到夫人是在努力不悲伤吗?王爷不见了……她比谁都要痛。” 是的,比谁都要痛。 可是她现在,却必须要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这之后的事,她洗清完自己身上的尘沙,连夜去了老族长谈话。然后,村里那些因为村民暴乱而死的一些无辜的孩子们,她也请老族长一一做了安排―――那些孩子们,都是董溢寒曾经的心血,她不舍得让他们死不瞑目。 做完这些事,还有就是剩下的一些事情,比如她的身世之谜。 对于这一点,老族长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只字未提。 “如此,那就多谢族长了!” 花琼莹最后以这一句谢语做总结,转头就走。 “你真就这么走了?” 老族长在后面又追问一句,看着她绝决而去的背影,老族长真是觉得……莫名伤感。 一转眼,连她的孩子,也都这么大了。 花琼莹顿了顿身子,“我要去找他!不论生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不安心。 “可是,你的身份,你的责任,所有都不顾了吗?” 老族长再问,花琼莹只答他一句话,“我不是灵女。”毫不犹豫,抬脚走人。 直到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身后的风中,才缓缓传来了老族长的一声长叹。 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这一生,都做不得自己,可他偏偏又是自己。 而她娘花春妍,倒是死后安详,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与她再无关系,剩下的,便是数不尽的遗憾,与追忆。 而至于这次的罪魁祸首甜甜,花琼莹也只字未提―――她不是凤族之人,也不想去介入这等事中,她相信,老族长对于这件事,还是会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出了隐村,外面的天气,明显的就有些寒凉。花琼莹一行几人,便站在这样天色下的山路之上,往后看。 一片朦胧不清的薄雾,密密的将整个隐村都笼罩。远远望去,这里根本就毫无人烟,而就算他们就如此真实的站在隐村的村口处,也如同像是隔着千万里的距离一样,看不分明。 衡星不信这个邪,试着转身又往回走,几人看着他明明进了薄雾,却不一会儿,又再度转了出来。 目瞪口呆道,“卧艹!鬼打墙!” 他根本……转不进去。 “走吧!这以后,不要再来了。” 花琼莹脸色沉沉看这里最后一眼,转身先行。 苗文萱叫了一声,“衡星,快点!” 又看一眼身后的盛德盛左弘道两兄弟,脸就有些发绿,嘀咕着,“他怎么也来了?” “谁?”衡星凑过脑袋问,苗文萱一巴掌拍出去,不高兴的道,“还能有谁?” 下巴往那边一扬,衡星看过去,也瞬间觉得,这人怎么牛皮糖一样,怎么打都打不走? “看什么,还想再尝尝这东西吗?” 盛德盛一眼看到,拍着包问着,衡星顿时就怂了,尼玛一声,利利索索的拉着苗文萱赶紧走。 如此妖邪,还是离远点的好。 左弘道无奈,“哥,你别吓他了。” 盛德盛哼了一声,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然后,被骂的人,就觉得,这事真特么的矫情! 他们是出去寻找主子回来,可他哥是怎么回事?非要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到底是为花琼莹,还是为了苗文萱? 左思右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去想。 天寒路白,越走,天气越冷。 几人在路边,就将御寒的衣服又穿上了。 一个个,裹得跟只熊似的,互相看着对方,都忍不住笑了。 这个时候,他们还真是怀念隐村里的四季如春。 那样适合的天气,真让人觉得舒服。 “坚持一下,等到了有人的地方,我们想法买一辆马车来。” 董溢寒下落不明,花琼莹就是这几人中的主心骨。而他们来时所乘的那辆马车,早已被人给损坏,再不能用。如今之计,也就唯有两条腿出村,再找其它代步的车乘了。 但这个能够代步的其它车乘还没找好的时候,麻烦就再次找上了门。 前方路上,一排溜的官兵,张弓搭箭,森寒的杀气,直指几人。 当先马背之上,一员小将,白衣银甲的穿着,面色稚嫩,但却是熟人。 衡星瞪眼看了看,“尼玛!这是……顾昱?” 董溢寒明媒正娶的女人,又被戴了绿帽子的那个? “我呸!” 脾气耿直的衡星顿时就恼火了,“原来是你这个混蛋!以前看你还是个人,对你好,现在,你却连畜生都不如。你连自己的爹都能杀,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干的?” 衡星声声怒骂着,苗文萱拉了几次拉不住,只得叹一口气,由他而去。花琼莹抿着唇,目光淡淡看着马背上的小将,眼里如墨一般的颜色,抹都抹不去。 “赵昱!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的儿子,我的奶娘,是你杀的吗?!” 当日四合院之惨案,最终调查结果,直指董弘量头上,可花琼莹心中一直就不信。 董弘量三朝元老,他即使心疼自己的义女之死,但也不会愤怒到要拿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去泄愤的地步。 这是一个人的人品问题,更是道德良心的问题。 可眼下,赵昱突然出现,并且剑拔弩张生死相向,花琼莹心中,瞬间就有一个断定:儿子与奶娘之死,绝对是与赵昱有关系! 赵昱却哈哈大笑,笑得那样畅快,笑得那样肆意。 花琼莹冷静的看着,心中怒火升腾,却仍旧面沉如水。 赵昱终于笑声一收,冷戾道,“是!就是我,那又如何?你这个蠢女人!直到如今,你才真正想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吗?好好想想吧,当初你能杀了我娘,夺了董溢寒,现在,我又为什么不能杀了你的儿子,让你痛苦呢?” “你这个贱人啊!从当初第一眼见你,我就恨不得要杀了你。只是董溢寒那个男人,他真是瞎了眼,竟然不要我娘,只要你?” “你凭什么,就能享受我娘得不到的男人?她死得那么惨,你却过得这么好,我怎么会甘心呢!” “所以,你曾让我承受过什么样的痛,我就会让你比这还惨十倍百倍的代价!” “我要让你时时刻刻的记住,你的儿子,你的奶娘,都是因你这个贱人而死,如今,你满意了吗?” ……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挟裹着铺天盖地的怨恨,与杀戮,直指花琼莹内心。 花琼莹猛的一个踉跄,倒退两步,身后的苗文萱扶了她,也瞬间红了眼眶,满脸愤怒的狠狠瞪着那个马背上的小将―――曾经的响王府小王爷,何至于一朝变故,狠到如此不择手段的地步? “小王爷。就算曾经的情份不在,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衡星冲上叫着,恨不得要直接将那个混蛋拉下马来,狠狠打一顿才好! 就算董溢寒不是他亲爹,也不会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至少,生恩不及养恩大……赵昱这个人,跟他爹一样,天生毒蛇! “杀,就要斩草除根,留着将来,还要与我做对吗?另外,秋侍卫,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小王爷了,我是当朝太子殿下,麻烦请你认清形势!” “当然,你若仍想以旧日情份,想要挟,那么,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手里长剑一指,赵昱脸色狠戾,“给我杀了这个女人!其它人,若有阻拦,同样杀无赦!”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19章 泛红的眼底,是因为仇恨,而染上的咄咄杀意。 “哈哈哈哈!” 花琼莹突然一声长笑,“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了你的!来吧……既然今天相见,那我们就来个了断!苗文萱,你们都后退。没我的允许,不许上前!” 腰间长鞭一出,身上的寒衣的扔开,妖红的衣裙,荡着绝对的风采,首先冲上最前。 赵昱冷笑一声,手一挥,马前的弓箭手,同时发动,万箭齐发。苗文萱惊叫一声,衡星已经眼疾手快的带着她侧翻出去。 瞬间,就见身后,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冷箭,映着皑皑白雪,看起来极为眼寒。 盛德盛出了一身冷汗,拉着左弘道也急忙倒退。 四人闪在一边,眼花缭乱的看着,花琼莹娇声厉喝,恨意咄咄,赵昱有吴二贴身护卫,自然也不怕她。 两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鞭影不断,箭光闪闪,盛德盛看得头晕,忙着闪了下眼睛,跟左弘道低声道,“这样不行,要不,我去帮下忙?” 左弘道道,“那你小心点!” 他看着花琼莹的身体,毒伤初愈,却又腿伤难捱,这么一直撑着,不是办法。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别的,就见眼前一群弓箭手,忽然整个就“呼啦啦”的倒了一地―――尼玛,这样的出手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衡星抽着嘴,“卧艹!你神人啊!” 心中再一次感谢漫天神佛,他真的没有傻到再与这等妖孽男人相对上,要不然,他分分钟的死翘翘。 盛德盛得意着,他是谁? 妙手神医,就毒手怪医,这两大名头加起来,不用出声就吓死人。 “殿下,快走!对方有用毒高手,我们占不了便宜!” 吴二见多识广,在护着赵昱不被毒素侵入的同时,也即时拉着赵昱倒退。 花琼莹一鞭走空,那边已经没了人。 她恨意未平的想要追上去,后面盛德盛喊道,“哎!你别追了,他们中了毒,你也中了毒啊,难道不觉得腿软?” 花琼莹果然是腿一软,摇晃着倒地,左弘道冲上去,扶住,低声道,“莹儿,我带你去哪边。” 受伤的腿,终究还是不能太吃力。 花琼莹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赵昱渐渐远去的背影,如画般精致的眉眼里,渐渐溢出了伤痛的绝望。 原来,到底还是她息,害了她的儿子么? …… 夜色到了,风声遍地。 亮着灯的屋内,并没有床,只有一地的寒冷,还有一张渗人的棺材板。 “吱呀”一声,一双人手,渐渐将棺材推开,里面并排,躺着两个人。 准确的说,是两个男人。 “这样,你们就能安心了吧?” 人手的主人说着,慢慢扶起其中一个,长得芝兰玉树,温润如玉,这会却是紧闭着双眼,像睡着了一般。 他就是众人遍寻不着的董海明。 另一人,眉眼潋滟,绝代惊华,他哪怕就算是真的死了,闭着眼睛躺在棺材里,他也仍有一种烁烁夺目的光泽,天生的贵气,不容忽视。 这是,董溢寒。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自己不安心了吗?” 风吹过,房门打开,有人站在门口,声音冷漠的说着,屋内的人顿了顿手边的动作,将刚刚扶起的男人又躺了回去,声音平静的说道,“我的事,不需你管。” “我不管,你就要做下这等逆天之事么?” 屋外的人闯进来,语气愤慨的指责着,弯身想要将两个男人带走,却被那人狠狠打了一掌,击在胸前。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若白纸,心中却是一阵绝望的悲哀。 到底,他还是救不了这两个男人么? 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夫君! “滚!” 冷厉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的厉喝着,被打伤的人,再也无力的去施展自己的善心。 他,还能如何? 风,呜咽,大地苍茫。 昔日的明月山庄,如今,已是一片绝地。 满目的疮痍,火烧的痕迹,将原本这里的所有一切繁华之景,都抹得干干净净,没有半丝遗留。 人生在世,求的只为温饱而已,却又何必受这战乱的荼毒? “宋帝查到了这里,所以,在找到主子的情况之下,就屠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左弘道轻轻的说着,他将先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明月山庄,还有隐村的那些孩子们,都是主子的最后的根本。却没想到,这两处地方,一个都没保得住。” 一国之君的怒火,不是谁想能承受,就能承受的。 即便是强大如同董溢寒,在激怒了当朝帝君的情况下,也都只能落得个狼狈逃离之下场。 但是,他不甘。 花琼莹也不甘!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活着的人?” 这女人冷静的道,自从半路打退了赵昱的弓箭手,花琼莹一行人,便直接来到了明月山庄。 却没想到,这里,也同样惨遭不测。 白雪飘飞的大宋之地,似乎根本不用谁去刻意的哭灵,这里哀鸿遍野,怨气深重。尤其是这满天飞舞的白雪,就是对他们最后的哀悼。 “莹儿,没找到什么活着的人。这里……全部都是死人。” 片刻之后,左弘道回来,如是说着,花琼莹的心就更加沉重。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明月山庄是相公的势力?难道,还是那个内奸吗?” 花琼莹喃喃道,脑子里一片混乱,很难过,“既然这里不能待,那就走吧!” 第一次觉得,这世界,天大地大,没有她的任何容身之地。 “驾!驾驾!” 疾风中,一声彪悍的呼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众人即刻警觉,花琼莹侧耳听着,却忽然拉开众人,一脸欣喜的喊着,“东麟!是你吗?东麟!” 她放开声音喊着,那疾奔的声音,骤然停下。 希律律的一声马嘶声,正在疾跑中的飞刀,人立而上,马背上,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虎背熊腰的吼了一声,“寨主!是我!我是东麟,我可找到你了!” 哈哈大笑着从马背上的一跃而上,花琼莹跑过去,如一朵妖娆的火烧云,她红衣墨衣,裙裾飞扬,衡星几人都看得呆了。 夫人,真美。 苗文萱瞪大眼睛,“这个东麟……是我们夫人什么人?” 两人如此亲厚,总觉得好奇怪。 衡星道,“笨,是昔日凤凰寨的人。” &nsp; “呀,你怎么知道?” “笨!没听他喊寨主么?” 这世上,能喊寨主的人,还能有谁? “哎!我明白了。可是,你敢说我笨,是找死吗?!” 苗文萱龇牙咧嘴怒着,衡星赶紧装孙子求原谅,那边一转头,左弘道不见了。 盛德盛叫了两声,也没见着人,“奇怪,这小子哪儿去了?” “谁?” 正走过来的花琼莹问,身后的东麟,一脸的横肉,但看起来又觉得很温柔,然后就给人一种……很诡异,很矛盾的感觉。 “莹儿,是左弘道不知道哪儿去了。” 盛德盛回着说道,又看一眼东麟,“这就是你昔日的麾下大将么?” 身为隐村凤族之人,有关花琼莹的事情,他其实也知道的不少。知道当时,除了走脱一个奶娘,就还有一个东麟了。 东麟就叫东麟,然后再长这么一身横肉,还真不亏叫了这个名字。 接下来,几人客套,引见一番,便寻了一处地方,暂时休息,而这个时候,左弘道仍旧没有回来,也不知偷偷去了哪里。 “怎么了?” 东麟问着自家的寨主大人,“可是大家伙都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说?我东麟是个粗人,见不得这样磨磨叽叽,寨主,你跟他们说,若是他们觉得我东麟不好,就直接说出来。别这么在背后嘀咕人!” 山匪的痞气,向来不是能够轻易更改的。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个粗人,从来也喜欢这样。 有话不说,难道是有什么隐秘? “没事,也就是走丢了一个人,他们在商量,要不要去找找。” 眉眼惊艳的女人说着,却心绪之间,难掩哀伤。 东麟不懂寨主为什么这么伤心,但他多少在路上时,也听过寨主的种种事迹。 如今,也只好暗了要闹一场的心思,低低的道,“寨主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吗?” “谁?” 花琼莹下意识的问,众人的耳朵竖起来。 东麟看一眼各人亮闪闪的眼睛,也不含糊,直接道,“就是哪个,被寨主当成战利品,直接绑上山的蓝眼男人。” 一语出,百花残。 衡星脸黑,不能自语,苗文萱则尴尬得不知要什么。 想当初的事,那可绝对是风云色变,天下兴谈的绝对话题。 堂堂一响王爷,被一山匪女子绑上山,又强抢入洞房,这名头传出去,谁都不用活了。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去找找左弘道吧。” 花琼莹觉此话题不太好,遂起身说道,衡星直接就拉了苗文萱走,“我们去那边找。” 盛德盛也转身却了另一方。剩下这刚刚才会面的花大寨主与曾经的喽罗部下,东麟犹豫一下,粗中有细的道,“寨主,恕我直言。曾经响王府出事,又加明月山庄突然被灭,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他人看着粗傻,其实心不傻。 花琼莹挑了眉,“你也看出来了?当初奶娘之死,我就认为响王府里一定会有内奸,却不知道是谁。” “那就查吧!当初奶娘出了意外之后,我也想过去找你的,可我后来多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没敢去。” 四下里无人,东麟终于能说一些知心话。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0章 花琼莹一愣,心里忽然泼天的汹涌浪潮冲上来,一把抓了他问,“你说什么?你当初查到了一些线索,到底是什么?又是谁?” 急切的心情,愤怒的戾气,她的心中,如果说恨极了当朝的君王,这是肯定的,但再恨,也比不上这个内奸,更加来得想让她碎尸万段的念头! “寨主这些先别急。我只是说,我多少只查到了一些,但并不是太确定,这些,等我再查查清楚,然后再告诉寨主好吗?” 东麟认真的说着,花琼莹知道,他看起来狂野,其实是个心细的人,深深吸了口气,也便同意了。 只是道,“钱良死了,他应该不是内奸。他其实是被内奸杀死的。” 这样的推断,她心中早就有。 而且,这几个内奸的范围,她也都已经锁定―――除了这一次,跟在他们身边的人,她想不出还有谁。 “行,我知道了。那么,我在这里也不方便。回来再联系吧!” 东麟起身离开,策马而去。 他之所以这么一直在寻找花琼莹,就是想要让她小心。现在,两人更加推断出内奸就在他们这些人之中,东麟再留下,也是不太安全。 不多时,出去寻找左弘道的几人都回来了,还没走近,就听闻欢乐畅笑的声音,花琼莹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视线又落在左弘道身上,询问的意思十分明显。 左弘道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那边我看到有只兔子过去,我看你们说得正高兴,就把它打了回来。你看。” 说着,伸手从背后提起,好大一只雪白的兔子,被拎着耳朵攥在手里。 花琼莹看了眼,这兔子被剑刺破的地方,还流着温热的血,四肢也没有冻僵,看样子,倒真是刚刚打到的。 遂一笑,“这还真是好运气。” 左弘道呵呵又笑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拿了兔子去一边搓着积皮剥皮,花琼莹看着眼前这几个人,除了盛德盛之外,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是那三分之一的内奸。 衡星,苗文萱,左弘道。 她起初最大的怀疑是左弘道,毕竟当时钱良之死时,左弘道的嫌疑最大。可一来,他也算是她的表哥,应该不会害他,二来,这刚刚的兔子,也是很新鲜的样子,这也不可能要故意做什么……然后,这个内奸,到底会是谁? 心中若有所思,脸上不动声音。 “傻了?在想什么呢?” 盛德盛拍了拍她脑门,在她身边站定。 身前身后,满眼都是雪,她整个人就如此飘然的站在雪地之中,红衣墨发,越发衬得她美丽,漂亮。如纤尘不染的仙子,特别好看。 心中,忽然又再次漏跳一拍,却又使劲拍打着它,努力告诫:安分点,安分点。 花琼莹道,“盛德盛,你看现在的天下大势怎么样?我忽然就没有了争强斗胜的心情。我想董溢寒,我想他,我现在只想要找到他,好好的在我身边陪着我,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了。” 是的。 当天地万物,连同自己的生活,都已经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只求,爱自己的人,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慢慢变老。 “傻丫头,会找到的。董溢寒吉人天相,没这么容易死。再说了……” 他忽然说一句,又猛的顿住,花琼莹抬眼看,“怎么了?” “唔,没什么。” 盛德盛掩饰的笑笑,很快将话题转到了其它处,花琼莹记在心里,打算等没事的时候再去问问。而这个时候,衡星已经将兔子肉剥好,就着雪水清洗干净,雪地里支了火架,有滋有味的原地烤起了兔肉。 盛德盛很得瑟的过去帮忙,随身的包里拿起了调料啥的,几个人顿时就忙得热火朝天,又万分期待。 花琼莹看着几人忙活着,她则摇摇头,也没说一声,便摇了摇头,往一边走去。 天地是苍茫的,空气是寒冷的,她的心,也是压抑的,沉重的。 董溢寒,你到底在哪里? 倏然,又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疾驰而至,她偏了头去看,刚开始还以为是东麟又回来了,却倏然在睁大眼睛的同时,不敢相信的脸色,渐变精彩。 “顾,董溢寒?” 她失声惊呼,眼看马背上的男人,已经俊颜如天神一般的要从她身前飞驰而过,她想也不想,顿时就冲出身去,伸手挡在马前,又惊又喜的道,“倾城,是我,是我!” 她喜极泪流,开心得连同她出口的叫喊声,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董溢寒俊马到前,“嘶”的一声人立而产,向来光风霁月的男人,这一次却是冷厉的冲着挡路的女人,冷冷的喝道,“哪里来的疯女人?谁是倾城?你又是谁?” 啊! 花琼莹愣了,随之,她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没错,眉眼如此精致,又那般熟悉,从来就是他。 可他的眼里,已经再没了温柔,也没了爱情,此刻的他,完全就是一种绝对陌生人的眼光,在看着花琼莹。 这样的眼神,让花琼莹莫名觉得……心惊,又怕。 “顾……董溢寒,你是怎么了?你难道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花琼莹,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妻子,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不甘心,又上前再进一步,仔细看着他的眼,没错,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而这整个大宋天下,除了当初的响王董溢寒之外,其它人,再也没有这样的眼睛。 只是,他为什么却不认她? “闪开!你认错人了!疯女人!” 马鞭倏然一挥,董溢寒冷然说着,一双厌恶的眼底,带着嫌弃的目光,他手里的马鞭挥出,花琼莹没有躲,“啪”的一声响,这一声鞭,狠狠的抽在了身上,她的心,却是被抽碎了。 “董溢寒,你……” 她挨了一鞭,却仍旧没有躲开,一双历经风霜的美眸,瞬间变得水雾弥漫,董溢寒看在眼里,还有她那双看起来十分伤心的眼神,莫名就觉得怪异。 他下意识想要出口安慰,却忽然又回神。 仍旧冷着一张脸,“疯女人,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赶紧让开,我还有急事要办!” 马鞭……才刚抽了人,现在握在手中,居然有些微微的轻颤。而那一种,突然从心底翻滚而上的心疼,又是为了那般? 不! 这个疯女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啊,他只是抽了她一马鞭,才会觉得愧疚。 对,就是这样的! 如此一想,心里的疼痛,总算是多少好了一些。 策马绕路,他不想再去看她的眼睛―――明明是陌路相逢,却偏要这般委屈,这是作给谁看? “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不知廉耻了!” 马鞭一扬,绕过这女人,他“驾”的一声,策马再次狂奔。而他身后的扬起的寒风,尘雪,满满的扑了花琼莹一头一脸。 哭了,疼了,心也跟着凉了,狠了。 “董溢寒,你……你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她喃喃说着,眼里的泪,滚滚而落。 这样的结果,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找到他,却还不如什么都没有……至少,她心里永远的惦记着,也总比当面被他骂成疯女人,而又陌路不识,更加不会让她觉得难过。 “夫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刚过去的人,是王爷吗?” 苗文萱听到动静跑过去,眺目远望打马而去的那个人,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那人真是王爷,他不会理夫人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没看清楚。” 花琼莹声音低沉的说,也不知想到什么,脸上表情有些哀绝,又有些坚定。 见状,苗文萱也不敢再问。 她总觉得,刚刚那个人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就是王爷不假。 可是,王爷到底又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认夫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夫人的心,大概已经快要碎裂成渣了。 …… “董溢寒与董海明,都被我催眠了,所以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董溢寒,也不会再有董海明。他们只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剑。董溢寒是,董海明也是!” 面目不清的人,声音粗嘎,难听,却又带着无法排解的冷戾,让这个原本就寒冷的天气,越发觉得冰寒。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一个是你的女婿,一个是你的儿子,你真就这么忍心?” 另一个声音低低的说着,这话里,有心伤,有绝望,更有许多的无可奈何,无处排揎。 花春妍,你的这一条复仇之路,是否走得越来越远了? 但他的心声,花春妍听不到。 她一身黑衣披着,罩了头脸,不男不女。 她再不是昔日那个风华绝代的凤族灵女,也不再是那个随夫出征又掳掠的顾府女主人,她现在,只是一个想要为自己的一生,讨回一个公道的复仇者! 覆灭大宋天下,哪怕牺牲自己的儿子,也在所不惜! “无月……” 男人还想再说,花春妍冷声打断,“够了!这么多年,我虽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也不必总用这一条来要挟我!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而他们……也应该为我承担!尤其是董溢寒,他是……” “无月!你知道吗?现在你已经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你再也不是以前的花春妍了,你现在变得,让我从来就不认识了。你……” 男人痛心的说着,满头的白发,映着他一张并不苍老的脸,他的眼睛看着花春妍,心中既痛又悔。 他真正不明白,他所爱的女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既不认识,那就各走各路吧!苏起,我不会怪你不来帮你,但你也不要再阻止我的大事。自此之后,你仍是你的凤族族长,我仍是一个见不得天日的魔鬼!所以,我们谁都不欠谁!”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1章 “但是,你若再是从中作梗,想要破坏我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大宋天下,我要定了!” “他赵家人的祖坟,我也挖定了!” “你,我说的话,你都明白了吗?!” 花春妍冷冷的说,当年的事情,她比谁都要恨,都要怨。 赵家人对她做的事情,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哪怕那人已经死了,可他的儿子还活着,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董溢寒策马扬鞭直奔灵石城而来,灵石城是这附近的第一大城,他也不知道自己来那个城里干什么,似乎冥冥之中耳边响着一个声音:去那里将李昱杀掉,仿佛是来自脑海深处的幽灵一般挥之不去。 杀他?他不是当朝太子吗,自己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李昱还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儿子呢? 带着疑惑,但是自己有时候又一恍惚,忘记刚才的心中所想。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到那个从脑海里深处幽灵一般的声音在回响,当自己想事情的时候,脑子就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逼迫自己停下思考,如果自己再不停下来,就要将脑袋涨破。 不知道自己的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一阵阵眩晕,让董溢寒趴在马背上,信马由缰。 马跑了一会,有些累了,溜溜达达地走了起来。 身后面树林里,闪出一群人来,正是花琼莹和盛德盛等人。 刚才在路上碰到董溢寒的时候,她喜极而泣顿时就冲出身去,伸手挡在马前,又惊又喜的道,“倾城,是我,是我!” 但是他去不认识她了,还骂她是疯女人,说自己不是董溢寒,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得一个模样,还都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吗? 皱了眉,她仔细思考着,决定跟随而来。 衡星和苗文萱跟随,盛德盛和左弘道两兄弟也在身后。 见前面的马匹慢了下来,众人渐渐逼近而来,看到马上之人,神情痛苦不堪,与刚才的飞扬跋扈劲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不就是王爷吗?夫人,他一定是中了什么人的毒了。” 苗文萱再次眺目远望打马而去的那个人,怎么回事呢?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那人真是王爷,他怎么会不理夫人呢? 马上之人刚刚起身,坐了起来,苗文萱跑上几步,揣测喊话能让马上之人听到的距离后,喊道:“王爷?王爷?响王爷!” 马上之人扭头看向苗文萱,光风霁月的男人,眉眼如此精致,又那般熟悉,从来就是他,董溢寒,但是他现在却冷冷看着苗文萱骂道:“又是一个疯女人!” 苗文萱听道,低头撅着嘴嘟囔道:“王爷不认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之见董溢寒瞥见花琼莹一眼,一惊,身体一阵颤抖,可怕的感觉,头又剧烈的疼痛起来,那个仿佛来自地狱巨大蜘蛛被烧死之前发出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有一个人在耳边低语:“杀死李昱,杀死李昱。” 难道这个女人是女妖吗?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就脑袋撕裂一般地疼痛,自己的心仿佛被刀子插进之后,不停地搅动着,让自己坐立不稳。 她一定是个女巫师,有伤人精神的法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在默默地告诉自己要离她远一些,否则还有更大的痛苦,就会将他投进无间地狱之中。 所以他小心地转头回来,但是又有一个另外的一个自己在阻止自己刚才的动作,那个似乎是一个附着在自己身体的另外一个灵魂。 虽然很微弱,但是挺坚强,无论那个声音如何恐吓着,他想将这一丝的灵魂完成灭杀掉。 但是无论幽灵一般的声音如何努力,最后那一丝微弱的灵魂还是躲在身体里的某一个角落。 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灵魂在明挣暗斗,幽灵一般的声音代表的灵魂占了上风,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受到他的摆布。 灵石城是一座大城,青石的城墙非常坚固,据说当年南辽攻到这个城下的时候,攻了半年,竟然没有攻破城池。 道路的两旁多是逃荒的难民,卖儿卖女,人间无尽的痛苦,人们睁着无助的双眼,挣扎着每一天,许多人好几天没吃饭了,明天的早上又会有人再也起不来,被城里的官兵卷在草席里扔到城外的乱尸岗里。 刚才经过乱尸岗的时候,远远就闻到一阵阵刺鼻的腐烂的臭味。 脑海里那个声音不断在喊,就像出生而来就存在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只知道他要杀一个人,这个人就会出现他的面前,这个人的画像也牢牢地印在脑海里。 一员小将,白衣银甲的穿着,面色稚嫩。 他在城里骑马走着,巡视着,寻找一个叫赵昱的人,一身白衣银甲,还是骑着马。 此时的赵昱正在赶往灵石城的路上,吴二刚才说,花琼莹等人向灵石城的方向而去。 这些日子,他一直忘不了花琼莹这个贱人,这个贱女人,就是她害死自己的亲娘。 他做梦都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上次让她们跑了,这一次,他一定精心布置让他们插翅难飞。 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灵石城附近,在乱尸岗附近,看到了前面影影绰绰有一群人,其中一个女人走路的姿势,好眼熟,是苗文萱! 花琼莹,还有上次的那个会用毒的毒手怪医盛德盛,他们这些人很难对付的。 所以赵昱勒住了缰绳,将马停稳后,对吴二道:“你派两个人在后面,慢慢地跟随,有什么事,一个人回来报告。” 吴二点头,叫出两名腿快的心腹小兵,嘱咐一翻,两小兵立刻跟了上去。 花琼莹等人不知道身后还有人在跟随着自己,都专心地看着前面不远的灵石城,这里别无旁路,刚才远远地望去,董溢寒就是进了城的。 花琼莹等人也走进了城,苗文萱看到大路两旁的灾民不禁问道:“这些难民从哪里来的,怎么可怜啊。” “宋辽这几年不断交兵,百姓苦不堪言,逃得性命的人也逃不出贫穷,天下可怜人太多了,可怜不过来的。” 衡星在后面忧国忧民的叹道。 苗文萱扭头,将手放在鼻子上扇了几下,吐了下舌头,还用眼睛碗了他一下。 可爱的表情让秋大护卫看痴了,一动不动看着苗文萱。 身后的左弘道将手搭在衡星的肩头道:“走哇,看我们的王爷都走远了,你说顾王爷,该不会出来找心上人吧。” 一行人不由一惊,担心地看着左弘道,左弘道的脑袋啪嚓一声,挨了一下,给他打得腰都弯了下来,差点趴在地上。 苗文萱忍不住,捂着嘴乐了起来。 “你不要胡说!”盛德盛突然在左弘道的身旁,他一边训斥左弘道,一边不断地偷眼看向花琼莹。 花琼莹唇角勾起,凤眸冷下,刚才的话似乎,她听皱了眉。 扭头看了一眼盛德盛,转身走到左弘道的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脸,花琼莹笑得格外的媚。 “你怎么知道顾王爷是来找人的?” 左弘道左右不停地来回看着盛德盛和花琼莹,仿佛一只正在取食的麻雀一般。 “我是这样想的,王爷坐在马上也不出城,就在大街上来回地转来转去的,而且眼睛不停在人群里瞄来瞄去的,不是找人,还能做什么?” 花琼莹眯了眼,啧啧有声的表扬着:“好眼力啊!” 并且对盛德盛说:“他可是一个人才啊,不应该打他啊。” 盛德盛郑重地点了下头:“刚才我听到左弘道的那句话,茅塞顿开,拍案叫绝,但是这是在大街上,没有案,只好拍了下脑袋,不小心拍到他的脑袋上了。” 苗文萱羡慕地跑到左弘道的跟前问道:“依你看,王爷是在找什么人呢?是不是在找王爷夫人?” 左弘道受到表扬,立刻趾高气扬起来,手托下巴做思考状,分析道:“我看王爷所找之人,一定是很重要的。” 啪嚓一声,脑袋上又挨了一下,这回是衡星打的,原因:说了废话。 王爷在找谁不知道,因为那个人还在城外等消息呢。 赵昱在乱尸体岗上领着众人,捂着口鼻,看到远远跑回来的一个士兵,士兵跑得帽子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一路尘土的。 士兵近前报道:“刚才那几个人进了城,还好像跟踪一个人,那个人长得有点像顾王爷。” 赵昱一听,心中一凛,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难道这世间有起死回生之术吗? “我们去看看。” 赵昱对手下人喊道:“进城!” 几个人一起打马扬鞭,一阵尘埃过后,乱尸岗重新恢复了平静。 赵昱进了城,小心翼翼地走进当地府衙,听说太子驾到了,当地府衙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赶快报到县官许三多。 许三多正在屋子里给小老婆穿鞋,小老婆金莲是他从迎春楼花了三百两迎娶回家的,还是坎了一个多月的价,自然如心肝宝贝一般供着了。 听说太子驾到了,许三多急忙扔了三点五寸金莲鞋,撒腿就往外跑,这太子,身价和自己可是千差万别的。 许三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年轻的太子龙行虎步来到跟前了,急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不停。 金莲从窗户探头一瞧,嘟囔道:“瞧你,那狗腿子样吧。” 太子走到正厅坐下来,许三多急忙倒茶,然后垂首而立,心中忐忑,想不是自己贪污库银的案子犯了吧,不能啊,自己做的很微妙的。 上边的人都有份了,知情人都给钱了,都很满意,不能出什么篓子。 只听太子说:“你这灵石城有多少人口啊?”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2章 许三多急忙颤巍巍地回答:“五万有余。” 太子又问:“你这里有多少良田?” 许三多颤抖地回答:“一万亩良田。” “一万亩良田养五万人可够。” “足以。” “胡说!街上那些饥民你做何解释。” 许三多吓了一跳,但是心稍安,要是太子要查办自己,一定不会问民生之事。 太子问这话也是立威,等待着消息,自己的人手不够,上次被盛德盛和花琼莹打的很狼狈,他要动用县衙的人马为他出力,怕县官藏私,所以先吓唬下他。 “最近辽国做乱,抢占我领土,这些饥民都是从边境而来的。” 许三多解释道。 这个时候一个大汉走进来,对太子深施一礼,走到太子跟前,附在太子的耳边道:“他们进了有家客栈了。” 太子脸色凝重看着面前之人,正是吴二,又问一遍:“都在里面吗?” “恩。” “你亲自带人去监视,如果有风吹草动,马上向我来禀报。”太子小声叮嘱着。 看着吴二走出去,太子低下头来,这些人来灵石城做什么? 这个时候,许三多说:“陛下还是到后屋子去休息吧,各位将军,我一会也会给安排住处的,请陛下放心。” 话说,花琼莹等人一直在大街上跟着董溢寒,这董溢寒不吃又不喝的,就是跨着马在大街转来转去,四处看。 走到妓院的门口,刚开始马上就有几个姑娘跑出来,对顾王爷又跳又唱的。 老鸨子从姑娘们的身后转了出来:“那位大爷快点进屋来玩一会吧,你看我们家的姑娘多么俊俏啊。” 说罢,拉过来一个姑娘,让董溢寒看。 那知道董溢寒漂了一眼,策马慢慢地走了。 跟在身后的左弘道带着微笑,迈着雀跃的脚步赶上来。 看着左弘道不安分的目光,老鸨子马上看到了商机。 立刻冲了上去,紧紧地拉住左弘道的一只手,眼中含泪:“公子啊,你看现在兵荒马乱的,我们这里好几天没开张了,要是再不开张,我们的姑娘都要饿死了。现在有钱都跑了,我一大家子人也要吃饭的,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进来玩一会吧,花点银子,就当做好事。” 在老鸨子的拉扯下,左弘道虽然挣扎,但是还是有些犹豫。 “别拉,别拽了,新买的,刚穿二年,拉坏了买不这样的了。” 左弘道挣扎着,老鸨子说什么也不放手,拉住左弘道就不放了。 衡星走过来,嘻嘻笑着围观,怂恿道:“你就进去吧,开心还做了好事,人家不会忘了你的。” 苗文萱拽了衡星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就你不学好,说以前进没进过这种地方。” 盛德盛笑着走过来,将左弘道从老鸨子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虽然我们兄弟都想做点善事,但是现在没空。” 盛德盛看着老鸨子不甘愤怒的眼神,这样说的。 “别闹了,王爷都走远了。” 花琼莹冷冷的声音飘过来,老鸨子才发现这群人是一伙的。 老鸨子长叹一声,领着姑娘们回屋了,边走边说:“今天吃稀。” “啊!”几名花枝招展的姑娘露出绝望的表情。 董溢寒在大街来回转悠,花琼莹领着人在他身后跟着,而吴二等人在跟着花琼莹。 “夫人,这样下去不行啊。”左弘道一边啃着路边买的大饼一边说。 “怎么?” 花琼莹剑面轻荡,嘴里也嚼着芝麻大饼吐了一句。 “我们都吃了东西,可王爷现在都水米没下肚呢。” 左弘道继续说道。 “是啊,左弘道说的对,王爷进了城一直在城里转悠,我们是能轮换着跟着他,他可一点也没休息,一直在大街上转呀转的,水米没沾牙,这下去要饿坏的。” 苗文萱也走过来,端着啃了一半的大饼。 这可怎么办呢? 王爷现在谁都不认识,几个人刚才尝试着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不出声,也不说话,连骂都不骂了。 如果王爷是得了一种病,这个病现在一定是更加严重了。 人要是一天不吃饭,就会浑身无力,身体发虚,骑马时间长了也会累的啊。 这个时候,董溢寒正游逛到几个人身旁,后面跟着盛德盛和衡星两个人在向苗文萱招手呢,苗文萱得意笑着,挥手回应着。 老鸨子现在都不出来了,坐在楼里头,看着街上的董溢寒就来气:“奶奶腿的,你不来找姑娘,为什么在我们家的院子外头转游个不停,真是有病。” 也许这样可以,花琼莹眼睛一亮,特别开心的呵呵娇笑着。 她又跑到卖大饼的大郎面前买了一张大饼,拿着大饼,眼底挑着魅,花琼莹妖娆风华,笑得比妖精还妖精站在路边,等着董溢寒的靠近。 苗文萱看到花琼莹的样子有些感动,啧啧有声的表扬着,又有些担心。 董溢寒骑马走到花琼莹的面前,眼神停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这个女人有点熟悉,但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看到她有种暖暖的感觉,但是一看到她,心仿佛被无形的铁钩子抽拉一下,疼痛溢满了全身。 耳边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离这个女人远些,她会给你带来灾难。 董溢寒想绕过面前的这个妖娆的女人,仿佛她是一个妖怪一般。 但是那个女人,唇角勾着笑,其实她的心里……真的很紧张啊。 花琼莹将手中的大饼高高地举起来,举到董溢寒一伸手就能够到的高度,因此她翘起了脚。 大街上的人们看到一幅情景就是一个骑马的满脸痛苦直皱眉头的英俊男子的身旁,一位美若天仙的美女高举着一张热乎乎的大饼,她要给他大饼。 但是那个男人仿佛身心在进行一场挣扎,一种抗拒,手停在大饼面前颤抖着,手指头不停地伸展着,屈伸着,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他的手。 董溢寒不敢看地下那张懒洋洋,娇嗔嗔媚眼如丝,举止妖孽,那双闪亮的凤眸。 因为这样心会很痛,让人无法忍受。 那张大饼带着温暖的热气,带着美女的体温,熟悉的气味,让他想起一阵阵的片段,一个美丽脸庞在眼前不断地闪现着,时间仿佛停止了,他想起了许多许多,但是却很快就忘去,就想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忘记晚上的梦一样。 在他人看来的这很短的一段时间,董溢寒仿佛过百年一般,身体另外的一个声音缓缓地苏醒过来,都因为这个熟悉的亲切的气味,带着一点诱惑的女人气味,那个声音才冲破重重的锁链而出。 但是那个声音在喊在叫,董溢寒却听不懂他在喊什么叫什么。 仿佛看着身体的另外一个自己在西斯底里地咆哮一般,只看到他的嘴在动,而自己的世界还是安静的,那个幽灵一般的声音突然从身体某个地方诡秘地冒了出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离去。 一拳将那个自己打成碎片,声音再次响起:“离开那个女人,她会给你带来灾难。” 被打碎的灵魂没有消失,而快速地躲到身体的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奇怪的是他可以看到那丝灵魂。 仿佛在破碎的灵魂的鼓舞下,他抓住了那张热乎乎的大饼,让幽灵般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了。 温暖的感觉回到身体里面,刚才自己完全是在冰冷的状态下,身体的温度只能维持自己不死而已。 当他咬了一口热乎乎的大饼的时候,那躲藏的破碎的灵魂从身体的某处跳跃而起,欢呼着,歌唱着,重新汇聚成一个人的模样,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继续不折不挠地对他喊话。 但是他还是听不清楚,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座厚厚的墙,声音无法穿透。 气急败坏的幽灵寻了过来,和那个自己一样的人打成一团,在身体各个地方开战。 恍惚中,马被一个人牵住了,那个人对自己笑,很温暖地笑,一点恶意都没有,有自己的心眼望了一眼,那个人很善良不会害自己,跟他走吧。 董溢寒现在特别相信自己的感觉,任由盛德盛牵着自己的马走到一个客栈,这客栈的名字就叫有家客栈,花琼莹等人早就开好了房间。 晚上花琼莹坐在董溢寒的床上,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人眼睛闭着表情很痛苦,他是遭什么了,为什么不认识自己的妻子?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盛德盛也在房间里,他在调制一种药剂,在这个灵石城里,竟然能配制药剂也是个奇迹。 没人知道董溢寒遭遇到了什么,盛德盛的正个药只是一种解毒药剂,他怀疑董溢寒中了蛊毒了,那种毒很是邪门。 他这个是解蛊毒的药,不用口服,也不擦拭身体,只是通过熏蒸,从人鼻腔粘膜里进入血中。 “夫人,一会我将炉火点燃,你就将门窗关闭,再将王爷的衣裳全都除去,将炉火移动到床前,要是那蛊毒明天早上就可以解掉。” 花琼莹听吧,眼睛一亮,特别开心的呵呵娇笑着:“感谢了毒手神医,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德盛笑了下,心中却想,也许他醒不过来,才是最好。 盛德盛身体打了个冷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个跟头。 外面左弘道探出头来,问道:“哥哥,你这招好用吗?” 盛德盛笑而不答,心说,我真没把握,这董溢寒像是中了蛊,但是又不太像,要是我那恩师在世的话,也许能说出他是中了什么毒。 啪嚓一声,左弘道的脑袋一沉,扭头一看苗文萱手拎着几条手巾从外面走进来。 “为什么打我?”左弘道抗议道。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3章 “这里没你的事了,有你哥哥就行了,你回屋子里和衡星睡觉吧。” 苗文萱脸色严厉地说道。 “那个是我哥哥,再说我不喜欢跟衡星睡觉。”左弘道嘟囔道。 “那你想和谁睡?”苗文萱叉腰盯着左弘道。 左弘道嘿嘿一笑,跑了。 盛德盛点燃炉子,将炉火调旺,也走了出来。 最后房间只剩下两个人,花琼莹和董溢寒,这夫妻两人好像有些生疏了,将董溢寒的衣服全部除去了,一尊新鲜出炉的人体大餐,热腾腾的摆设在美人床上,无论是肌键还是四肢,没有一丝赘肉,处处透着精光,那是绝对的张驰有度,完美有力。 炉子的火在跳跃着,在欢呼着,庆祝着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的劫后团圆。 药炉升腾起的白雾弥漫在房间里,不大一会,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一层雾气罩罩,仿佛仙境一般。 有一股股浓重的药味从药炉子里冒出来,直接侵入心扉,仿佛打开一扇门。 花琼莹侧身躺在董溢寒的身旁,手抚摸着他那身肌肉,心想丈夫的身材为什么一直保持怎么好呢。 她注意到盛德盛的药好像有效果,董溢寒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刚才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了,人安静下来,原来一直紧绷着和自己较劲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也许明天早上,上天就会还自己一个完整的丈夫,现在身边的这个人,身体在这里,灵魂却被什么压住了,他一定在挣扎着,希望自己能帮助他。 花琼莹摸着丈夫,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又醒了,身边的人没有了,他上那里了。 扭头一看,董溢寒光着身子赤裸裸地站在地上,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这个神情仿佛自己欠他很多钱,没还,还跑路了。 看到她醒了,董溢寒开口说话了:“你是谁,为什么将我的衣服扒光了,还搂着我睡?” &nbs! 花琼莹看到床边的炉子已经熄灭了,都怪自己睡着了,盛德盛说过,晚上要填几次炭的,自己却睡着了。 花琼莹用脑袋砸了几下床,不疼。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是我的丈夫。” 花琼莹没有希望他怎么快就抱着自己喊宝贝,但是人家好奇宝宝一般提出问题了,自己得回答啊。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妻子了,我不记得了。” 董溢寒怒吼道,又看看赤裸的身体,仿佛吃了大亏一般,在地上蹦跳着,怒吼着。 惊醒了许多住店的客人,盛德盛敲门问道:“夫人,用不用我进来。” 花琼莹叹了口气,对门外轻声喊道:“不用了,你们都睡觉吧,我们夫妻两个有点事要做。” 夫妻有点事做,这个有点暧昧,不能偷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们原来都醒了,刚才都拥到门口了,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 花琼莹走到董溢寒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董溢寒怀疑地看着她,仔细地端详下,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叫花琼莹,你叫什么自己还记得吗?” 花琼莹郑重地看着董溢寒仿佛教一个孩子学字一般。 “我,我,我”董溢寒双手抓挠着脑袋,一个模糊的名字在脑海里闪现一下就跑了,他在后面追,但是总也追不上他。 脑袋又剧烈地疼痛起来,让他痛不欲生。 花琼莹看到了,心也仿佛被刺透一般疼痛,她拉着董溢寒来到床前,让他躺在床上。 “你叫董溢寒,是我们大宋国的异姓王爷,我家在凤凰寨。 我是凤凰寨的大当家的,那天你上山来剿匪,但是被我抓住了。 当上我们的压寨相公了,那天夏风习习。那天晚上我们洞房,你还记得吗?” 说吧,花琼莹懒洋洋,娇嗔嗔爬在一边,似笑非笑挑衅着:“相公,你看,我们都已经拜堂了,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么?” 小手往下移,落在男人腰间,再往下……董溢寒闷哼一声,脸色是冷硬的怒,“不要!” 花琼莹说道:“当时你是说,滚。完了,我说,可是相公,洞房呢,洞房啊!我要滚了,你怎么办?” 伸出手,花琼莹单手下探握住那东西,顿时又呻吟一声,完全模仿那个当天的节奏,将那个东西紧紧地握住。 男人的这东西在硬生生戳起来的时候,董溢寒仿佛想起了一同样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花琼莹看到董溢寒眼睛里跳动着一丝灵光,那种智慧的光芒。 想想那天自己还说了什么了,握着这个东西的时候,花琼莹想了一会,雀跃道:“想起来了,是那句。” 面向董溢寒,媚眼如丝,举止妖孽般说道: “相公……你,舒服吗?” 眼睛眨巴眨巴,花琼莹握着那东西,突然来一句。董溢寒看向花琼莹的眼神不像刚才了,越来越温暖起来。 董溢寒想起来了,大红的喜字贴在门上,大红的灯笼爆着灯花,花琼莹一身如花嫁衣,戴着银光面具,懒洋洋,娇嗔嗔爬在一边,似笑非笑挑衅着他。 仿佛就是在昨天一般,这个人后来就真的成了自己妻子,虽然自己还想不起来他叫什么。 花琼莹还想起一句话来,于是支起身子,妖娆万分的说着,“你瞧那寨子里的弟兄们都快开赌局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让我没面子啊!” 说罢,花琼莹将自己扒得光溜溜,直接坐在董溢寒的身上。 董溢寒这才缓缓地想起来,那天那个地方叫凤凰寨,并且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也姓凤。 妻子为了唤醒自己的记忆,趴在自己身上,董溢寒有点不好意思了,在妻子热乎乎的耳边轻轻地唤道:“不用费劲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但是花琼莹伏倒在他的身上,再无一丝力气,说道:“我还想趴一会,你动一下好吗,我好累啊!” 面对妻子的抱怨,董溢寒微微一笑,刚才仿佛在做一场噩梦一般,无数的鬼魅在他的面前跳舞,将他的视线遮挡,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这个热乎乎的女人的身体将自己的视线变成和原来一般的清晰,看清面前这个真实的世界。 天亮了,花琼莹很累,被董溢寒紧紧地抱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的面前消失了一般。 夫妻两个人起床了,董溢寒看着四周问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是你领我们来的?” &nsp;花琼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你们?还有谁?” 记忆中有个人牵着他的马头,但是一闪而过了,那笑容很温暖。 “盛德盛,左弘道,还有衡星,和苗文萱。” 花琼莹回答道。 听说王爷的病好了,盛德盛等人都来贺喜,在这是非之地,不敢直呼王爷,只能喊少爷。 “多亏你的药,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花琼莹感激地对盛德盛说道,盛德盛心中有些后悔,没想到王爷怎么快就好了,人家夫妻团聚了,自己成了外人,多余的人,孤单的人。 “没什么。” 大家正高兴之际,外面人喊声,桌子翻倒之声,接着就是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官差办案,客房里的人都出来,否则和案犯同罪。” 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客房外面响起来。 客房里面的原本高兴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左弘道放下茶杯,说:“我去看看。” 大家跟着左弘道来到门口,所住的房间是二楼,门口就是栏杆,栏杆边上已经站满了士兵,这些都是县衙里的人。 一楼大厅的一个红衣大汉在叫着,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他的。 还有官差挨个房间,将房间的人都拉了出来。 花琼莹等人也走了出来,那大汉一看到花琼莹,露出狰狞的笑容,叫道:“就是他们,将他们抓了起来。” 董溢寒站出来,喝道:“我是响王爷,你们那个敢动手!” 刚要扑上去的官差,脚步都停滞了一下,愣在原地。 那红衣大汉冷笑道:“奉太子之命,无论何人都要回县衙询问,你们也不列外。” 花琼莹一看今天不可善了,立刻抽出身上鞭子,啪嚓一声打在红衣大汉的脸上,打出一道红色血印子。 众官兵立刻从四面八方将众人围了起来,那红衣大汉捂着脸,鲜血从手指缝间流淌而下,恶狠狠地指着花琼莹叫道:“好哇!臭婆娘,竟然敢打朝廷命官,大家一起上,太子殿下说了,死的也行。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今朝了,大家上。” 官兵一拥而上,盛德盛等人也抽出兵刃和官兵们战到一起,官兵虽然多,但是楼里狭窄,人多反而无法施展,并且盛德盛的毒手神医的毒药功夫让官兵倒下不少。 红衣大汉一看事情不妙,转身想逃,却被花琼莹一鞭子打倒。 花琼莹眼底挑着魅,妖娆风华,笑得比妖精还妖精,拿着鞭子抽着红衣大汉的面前的地面问道:“真的是太子让你们来的?” 红衣大汉盯着花琼莹鞭子的轨迹,小心翼翼地回答:“真的,我们真的是奉太子的命令来找你们问话的。” “太子。”董溢寒眉头紧锁。 盛德盛对着红衣大汉就是一脚,只见他呻吟了一声,再无气息。 盛德盛浑身上下都是毒,脚上也有,那红衣大汉一时半会醒转不了。 几个人刚要走出客栈,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 这个声音很熟悉,一时之间,大家都想不起来了。 门口出现几个骑马的人,当先一马背之上,一员小将,白衣银甲的穿着,面色稚嫩,但却是熟人,正是赵昱,当朝太子。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4章 他对身旁的灵石城县令许三多道:“怎么样,我说这几个人不好对付吧,看看。” 许三多看到自己亲兵卫队都被放倒在地,生死不明,吓得魂飞天外,这灵石镇,自己经营多年了,搜刮民脂民膏无数,城里想吃其肉喝其血的人无数,这太子前脚一走,自己没有亲兵卫队保护,以后怕是再也不敢出门了。 原来许三多以为就这几个人,只要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他那三十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一定会稳稳将这几个贼人拿下。 所以许三多在太子面前夸下海口,但是没想到,偷鸡不成,亏了一把米。 许三多心里后悔。 赵昱脸色一冷,对着房间周围站立的黑衣人大喊一声:“侍卫们上吧,生死不论。” 花琼莹等人才看到从房子顶上,和房子的四周跳下了十六个人来,这十六个人身着黑衣,都蒙着面,腰上挎着一口带红樱的单刀。 四个人一组,拉着一张渔扑上来,十六个张着四张渔将花琼莹等人紧紧地困在当中。 渔以金丝和钢丝绞成,第张丈许见方,上缀满金刀利剑,用以刺敌作敌,错之处缀有吸铁石,可以吸去敌人的金属暗器。 马上的许三多看着太子问道:“陛下,这个是?” “鱼阵!我经过多年研究的阵法,昨天我就是在等我这些侍卫到来,我这渔阵可是了不得,无数的江湖大盗都倒在这阵上。” 花琼莹等人也看到这渔上闪烁寒光的刀剑,还有十六个人整齐画一的动作,他们一定经过多年的练习,专门对付武林高手的。 话说花琼莹,董溢寒,苏青,左弘道,衡星,苗文萱等六人被十六黑衣武士围堵有家客栈的门口,十六个黑衣武士手持四面渔上下翻飞,攻击着六个人。 四张渔由钢丝铜线编制而成,刀砍不断,枪挑不破,并且每张渔上面都镶嵌着十八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尖锐无比,有一米多长,这钢刀的存在,拉开了距离让花琼莹等人无法轻易地攻击到十六个持之人。 并且每把刚刀的刀背上都镶嵌着磁石,一旦六个人的兵器贴在上面,就被紧紧地吸住,很难脱离。 衡星的长剑就被那钢刀上的磁石给吸走了,花琼莹的贴身软剑也被吸走了,六个人形势更加严峻起来。 六个人都紧紧靠在一起,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感觉到心跳的好快。 十六个人手持四张大将六个人围拢当中,不断地收紧,钢刀闪着寒光在逼近众人。 花琼莹一鞭子打出去,被渔弹了回来。 盛德盛喊声:“大家,护住口鼻。”听到此,其他五个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盛德盛说过,跟他在一起混,一定要随身携带毛巾,可能有不时之需。 所以大家七手八脚地带上毛巾,苗文萱跑的紧急,没带,衡星将自己的毛巾让给她,他自己撕掉了一块衣服角,护住口鼻。 看到大家都好了,盛德盛这才单手一扬,一把白色的粉末从他的手中飞扬起来,变成一阵白雾在空中飘荡起来。 这时候与太子赵昱站在一起的许三多看到盛德盛的动作一愣,忙小心翼翼地问太子:“殿下,此人在往空中撒的是什么?” 赵昱也看到盛德盛的动作了,他面含冷笑,从贴身锦囊里掏出一个棉布的手巾围在脸上,看着许三多,两只眼睛都带着笑容:“一会你就知道了。” 赵昱的手下纷纷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各色的手巾,将口鼻围得密不透风,互相看着,笑着。 而许三多带来的县衙的衙役没有准备毛巾,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看着。 看到盛德盛放出白色的烟雾,十六个人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但是这十六个人好像有了准备,一起往后退了三步,阵型没有乱。 外围的赵昱对许三多冷笑道:“这小子是江湖上玩毒药的高手,这毒要是吸入口中不及时医治的话,三天内人浑身溃烂而死,上次我们就吃了这个亏,这个小子又想来这招,我们吃一堑长一智啊,早就准备好了。我这些十六名渔阵的黑衣武士蒙脸面罩中,都有一层防毒的棉布,隔离了毒气的进入,还对人的呼吸不影响,看我们的黑衣武士又动了起来。” 许三多扭头望去,果然那十六名黑衣武士舞动着渔又冲向中间团团地挤在一起的六个人。 但是突然风向转了,原本在打斗的二十二人的上空上盘旋的白雾,纷纷扬扬飘向许三多。 许三多吓得脸色煞白,只见脚前不远的一个持枪的士兵跑了起来,另外一个拎刀的兵扭头看向他奇怪地问道:“你跑啥,怕死鬼。” 拎刀的兵说完,刚扭回头去,白雾已经飘到面前,拎刀的士兵消失在白雾里,当啷一声,手上的单刀掉落在地上。 许三多又听到噗通一声,白雾中看见刚才拎刀士兵的一只手忽隐忽现的,他中毒了。 那白雾直奔自己而来,许三多着急上火,想跑有点不敢看向赵昱叫道:“陛下!陛下!陛下!” 赵昱眉眼乱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像球一般的贪官,笑得花枝乱颤。 许三多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香有点甜,很好闻,心中大叫不好啊。 扭头一看,那白雾已经就在面前,伸手就可以摸到了,不管太多了,逃命要紧,他想调转马头跑开,但是久不骑马有些生疏,也坐下的母马正和赵昱的公马调情不愿意离开。 所以一时之间,脚下的士兵都跑光了,就剩下许三多一个孤零零地在那里站着了。 白雾将许三多吞没了,许三多吓得尖叫起来,连吓再闻到点毒气,叽里咕噜地从马上滚了下来。 几个死忠的家丁蒙着手巾将许三多,拖胳膊拽腿地拉到没有毒气的地方。 赵昱看了一场好戏,嘿嘿冷笑,转身抬眼看见,十六个人扯着渔阵对付花琼莹等六个人的战斗已经是白热化了。 刚才盛德盛放出毒烟之后,大家以为会出现转机,但是那黑衣武士只是后退了三步,待到毒气散尽之后,又都逼上来,收缩而来,战斗力丝毫未受到影响。 四张渔越来越近了,上的尖刀将人们压成一团,六个再次聚集在一起,彼此能闻到身上的气味,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左弘道,你离苗文萱远点。”衡星左边是盛德盛右边是左弘道,后面是董溢寒,看见左弘道和苗文萱紧紧贴在一起,脸也贴在一起,只要一转就直接亲吻了。 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左弘道的一只手被苗文萱的两条大腿紧紧地夹住了,竟然抽不出来,但是左弘道和苗文萱两个人都很紧张,脸上都流着汗水。 左弘道单手挥动着一把长刀,抵挡着扑上来的渔,而苗文萱竟然用一根绳子拴着一个剪刀,像钓鱼一般往外抛投,虽然没有打着敌人,但是却是几个人中攻击距离最远的一位。 苗文萱使劲一抛,将带着绳子的剪刀飞出,剪刀没有打到苗文萱想打的那个人,掉落在渔外面,苗文萱急忙收紧绳索,意外地将一张渔缠住了。 手持这张渔的四个人愣了一下,看见苗文萱投出的剪刀正好卡在渔的两个眼上。 一个黑衣武士上前抖落一下,剪刀没有掉落。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董溢寒斜身冲过来,手中劈月宝剑刺中了这个黑衣武士的胸膛。 那黑衣武士扭头看了看杀自己的仇人,缓缓地倒下了,躺在地上,手指着董溢寒说了句:“你好!”。 董溢寒将劈月宝剑抽回来,劈月宝剑最大的特点杀人不沾血,月白色的宝剑仿佛新的一般,闪着寒光。 他自己站在这渔的两把钢刀中间,因为侧身,他贴着钢刀冲了进来,身上的衣服都被割破了,胸前和背后各有一道口子,后背上一一道血痕。 要不是刚才苗文萱扔出的剪刀将渔拉住,让渔阵暂时停止了运转。 董溢寒想冲进来,是万难,因为渔上的两把钢刀之间的缝隙太小。 在钢刀之外,一般的刀剑根本够不到渔后面的黑衣武士。 所以要想攻击到渔后面的人,只有想董溢寒刚才那样,冲进两把刀剑的缝隙之间,但是这缝隙极窄的,即使董溢寒也受伤也挤不进来。 好在刚才苗文萱将剪刀卡在渔上,不但让整个渔阵停止了运作,而且还让被卡住的这张渔发生轻微的变形,之间的缝隙变宽了。 董溢寒就是看到这点,从变宽的钢刀缝隙间冲了上来。 但是这是需要勇气的,董溢寒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挤进来。 当刺倒了一个黑衣武士的时候,董溢寒有些兴奋,还想去刺另外一名离近的黑衣武士,但是劈月宝剑劈空了。 砍在渔冒出一溜火星,发出铛铛的金属撞击的声响。 这张渔的三个人见此,并没有慌乱。 似乎以前在训练中遇到过这种情况,马上都冷静下来。 其中一人抽出跨在腰中月白色的单刀,一刀就将缠绕在渔上的带绳子的剪刀上的绳子砍断。 其他三张一看已经脱困了,并且渔两把钢刀之间还站着一个人,默契旋转起来。 两把钢刀夹着董溢寒旋转起来,董溢寒不得不跟着钢刀旋转,否则就会切成两半。 这渔阵训练的时候,听说都要找胳膊粗细的树桩子,四张大一起旋转起来,要一次性地将树桩子切断了才合格。 虽然现在夹住董溢寒的渔只有三个人,但是丝毫不见停滞。 两把钢刀在董溢寒的前胸和后背切出深深的伤口,鲜血从钢刀流出来,随着渔阵的旋转在空中飘散着,许多都喷溅到花琼莹等人的脸上。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5章 花琼莹手上长鞭一挥,正打在董溢寒的身上,董溢寒被打得痛苦地呻吟一声,扭头纳闷地看着花琼莹。 董溢寒心想,我的老婆难道叛变了。 花琼莹的鞭子将董溢寒牢牢地缠住了,不等董溢寒挣扎,花琼莹手上用力将董溢寒从渔的钢刀缝隙中间拖了出来,董溢寒重新回归队伍之中。 花琼莹关切地摸着他身上的伤口问道:“怎么样?” 董溢寒轻松地回答道:“没事。” 虽然有些不信,但是花琼莹不敢再说话,因为眼前的形式更加严峻了,四张渔阵旋转起来逼近被牢牢地围困在中间的六个人。 四张渔上总共七十把钢刀在剧烈的旋转中变成了上下两道白色的钢线,一但切到人身体上就会让人骨断筋折。 盛德盛再次扔出白色毒粉,一阵阵的白色毒雾升了起来,但是这剩下的十五个黑衣武士已经不怕这毒雾了,只是后退三步,等到毒雾散尽了,再扑上来。 左弘道轻轻地问道:“还有多少?” 盛德盛一邹眉头道:“没了。” 几个人的心一下就凉了,没有了毒雾的低档,十五个黑衣武士的渔阵又旋转着逼近,六个人看来凶多吉少。 街头的难民早已经都跑干净了,附近的居民都从楼上的窗户观瞧,担心着自己家的产业,怕受到连累。 谁也没注意到在一处高楼的屋顶上,迎风而立两个人,一人身材婀娜,是一个女人,另外一个人,身材魁梧,是一个白头发的男人。 两个人默默看着地上的打斗,男人小声问道:“要下去帮忙吗?” 蒙面的女人只露出一双美目,锁着眉头,盯着远处的赵昱道:“等等,我要等到最好的时机。” 这两个人,女的是花春妍,正是她将自己的女婿董溢寒催眠了,暗示他去杀掉赵昱。 虽然赵昱是个太子,但是杀了他,就是动了大宋的一块基石,就会震动朝野。 她虽然最想杀当今的皇上,但是皇上像只缩头乌龟一般,整天躲在京城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上个厕所,要二十多个人捂着鼻子在身旁站立,壳很硬,不好杀。 要能将太子杀掉,也算杀了皇上的儿子,让他体验下殇子之痛。 并且更重要的是,太子一死,就会引起朝廷的内乱,新的权利之争就要开始了。 太子死了,太子的位置空了出来,其他皇子都会跃跃欲试,都以为自己会有机会。 毕竟当皇上和王爷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 皇子争权,必然祸乱朝纲,大宋朝外患未除,内忧再起,怕不用她,花春妍,亲自动手。 大宋亡国之日不久亦,所以她催眠了董溢寒去杀赵昱,虽然董溢寒自己去很难获得成功,但是不将水搅浑,她如何趁乱复仇。 现在花春妍的心中已经没有亲情,也没有儿子,女儿,她只要将大宋灭亡,无论用什么方法。 六个人的形势堪忧,董溢寒受了伤,接着左弘道也被刀划伤了胳膊,鲜血喷到苗文萱的脸上。 苗文萱撅着嘴,手中拿着空空的绳头叫道:“我的剪刀,我的剪刀!没了!” &nsp; 她委屈地看看身边流血的左弘道,又看看衡星,嘟囔着。 衡星看到苗文萱的脸上有血,心中一阵抽痛,有颤抖一下,他真的害怕,仔细看到这血不是苗文萱的,而是她身旁的左弘道的。 衡星的心中稍安,狠狠地瞪了左弘道一眼,又和苗文萱对视。 苗文萱又单手举起绳头叫道;“剪刀!剪刀没有了!” 衡星笑着看向苗文萱大声喊道:“苗文萱!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一惊。 花琼莹问道:“别傻事,我们等一会,会有机会的。” 董溢寒也向衡星投来担心的目光,苗文萱愣愣地看向衡星傻傻地问道:“你要干什么?我离不开你的,你千万不要死。” 外围的十五个黑衣武士也听到衡星喊话,马上提高了警惕,渔阵的旋转稍稍地慢了一点。 衡星微笑着深情地望了苗文萱一眼之后,扭过头来,看着旋转的渔阵,咬了下嘴唇。 他团身倒地滚向渔阵,衡星经过观察看到这渔阵有一个漏洞,就是为了运动敏捷,所用的渔并不是垂落到地面上,所以脚下有空隙,并且很大,有一米多高的缝隙。 虽然有缝隙,但是渔的下沿有钢刀,十八把钢刀分成两排,在人的胸口高度是一排九把钢刀,在下面脚踝的高度有九把钢刀。 虽然稍微不慎就会被钢刀刺中,但是衡星身材矮小,行动敏捷,仿佛一个滚动的皮球一般,毫发无伤地滚到渔的另外一侧,手上的刺天匕首狠狠地扎在跟前的一个黑衣武士的腿窝之上,整个匕首都刺了进去。 这刺天匕首削铁如泥,是居家旅行,砸门撬锁必备工具。 那武士倒在地上,衡星观察很久,他选择的正是刚才董溢寒所刺的那张渔中一个黑衣武士。 所以原本只剩下三个人的这张渔,现在又被刺倒一个人,只剩下了两个人。 要是只是这样,并不可怕,因为渔阵有多种套路,在之前的训练中,考虑到出现一张被攻破的情况,用三张困敌的方法,甚至还研究了两张如何将敌人困住。 但是训练是训练,实战中总会有意外的。 这个意外就衡星,他在地上翻滚着,手持匕首刺向另外一个黑衣武士。 这个黑衣武士想要躲避他的匕首,侧身一步,被刚才倒地的武士给绊倒了。 这几个动作只是在一瞬间,其他人还来不急调整节奏,做成应变,也被绊倒了。 大宋太子赵昱信心满满的渔阵被一个身材矮小的貌不惊人的过气的小喽啰给破了,让太子的颜面荡然无存。 其他五个人看的情景是,十五个黑人武士瞬间一个叠一个倒在地上,渔被罩在身上,十五个黑衣武士在渔里挣扎着。 原本的渔民让眼前的鱼给捕捉了,这就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景象。 五个人那敢怠慢,这是最好的机会,纷纷挥刀冲出。 苗文萱也跑到人堆里,捡回自己的漂亮的剪刀,将被黑衣武士压在底下的瘦小的衡星给拉出来,但是她的力气不够大。 还是左弘道上来帮忙,将衡星从黑衣武士的人堆拉出来的时候,盛德盛砍倒了几个想要阻止的黑衣武士。 这个时候,远处高楼之上的花春妍从身后抽出弓来,一只银蛇一般带着九个倒刺的四尾雕翎箭搭在弓上,她瞄准了远处的赵昱脖子。 而赵昱这个时候,正大喊道:“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一道白光从高楼之上划着美妙的抛物线射向赵昱,那箭飞到赵昱的跟前,赵昱的马转了下头,赵昱的身体一斜。 四尾雕翎箭射在赵昱的肩膀上,强大的劲道穿透了赵昱的两层盔甲,死死地钉在肩头上。 “有刺客!”赵昱的贴身侍卫羊超驴嚎一般的声音响起来。 本来已经扑向花琼莹的二十个侍卫跑到半路折返而回,团团将赵昱围在中间,缓缓地向县衙移动。 高楼上的浑身黑衣蒙面的女子露出的笑容,两只凤眼一对柳眉都弯曲起来。 旁边白发的苏起望着被三十名侍卫围拢在中间,不时地露出半张脸嚎叫的赵昱,叹道:“差一点,你就杀了他。” 而花春妍幽幽地说:“我已经成功了一半,那箭上有毒,虽然不见得要了他的命,他总要落下点残疾的,一个带着残疾的太子,你已经他会活多久,即使我不动手,也会有人杀他,因为当一个有残疾的人捡到一块金子的话,他就快活到头了。” 苏起打了个寒战,心想没想到花春妍已经这样的歹毒,心中有个声音在喊道:“离开她,否则你早晚会大祸临头的。” 但是这看起来的歹毒无比的女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强大的他无法抵挡的诱惑力拉扯着他,让他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做一些他以前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只想有一天,她对他说一句:“苏起,我不那样傻瓜一般到处复仇了,我跟你走吧,你养我吧,我再给你生个孩子。”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他的梦,这一天也许永远也不会到来。 他视线转向远处的人,发现花琼莹等人已经突出了重围,因为大部分的士兵都去保护太子去了,只剩下十多个士兵,根本不是几个江湖大侠的对手。 花琼莹粉红的九龙鞭子一甩,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片剂一声,打在一个骑马挥刀冲向董溢寒的士兵的脸上。 九龙鞭子上带着铁钩个倒刺,鞭子打在那士兵的脸上,将他的半边脸都划成血葫芦。 骑马的士兵惨叫一声,从马上掉落下地,跌落在尘埃中,翻滚着惨叫。 让周围还想靠近的士兵的脚步停滞下来,大家看着在尘埃中痛苦地叫着的士兵,不敢再往前一步,有的年轻的士兵竟然被吓尿了裤子。 花琼莹一纵身翻身上马,策马跑向董溢寒。 董溢寒也跑向花琼莹,花琼莹伸手拉住了董溢寒,双膀一叫力,竟然将董溢寒拉到马上。 这个时候盛德盛和左弘道也学着花琼莹抢了一匹马,站在地面上只有衡星和苗文萱了。 苗文萱拿着美丽的飞燕剪刀显摆地拿到衡星前,给他看:“剪刀!剪刀找回来了。” 衡星也笑道:“明天我再给找个结实的绳子,这样就不容易断了。” 花琼莹一看着了急,这个时候还谈情说爱的,太不是时候了吧。 于是她大喊一声:“衡星,苗文萱快点找马,我们走。”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6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马冲出来,马上之人正是太子赵昱的贴身护卫羊超,只见他胯下乌锥马,手持青龙偃月刀,大喝着砍向花琼莹。 花琼莹手上九龙鞭子带着啸声抽向羊超,而羊超将刀一横,挡住了九龙鞭子。 但是九龙鞭号称九龙,那能轻易地被挡住,甩出的带着九根倒刺的鞭子尾巴,仿佛是九根蝎子的尾巴一般,在空中伸展了一下,狠狠地掉过头来。 羊超已经冲到花琼莹的面前,狞笑着,但是没想的后背一凉,仿佛被什么人拉了一把。 一阵疼痛,发现花琼莹的鞭子已经将自己钩住了,牢牢地钩住了。 花琼莹也不客气,用全力一带,马向前奔,羊超魁梧的身影从马屁股上翻滚而下,狠狠地甩落在地,在马蹄掀起的尘埃,若隐若现。 马正好向苗文萱和衡星跑过来,两个人也顺着马跑了起来,衡星灵活先上了马,苗文萱拎着剪刀在地上跑着,带着哭腔喊道:“不要丢下我哦!” 衡星将马带住了,将衡星拉上马,紧紧抱在怀里,说:“我怎么能丢下你呢。” 苗文萱钻在衡星的怀里,拍拍:“我不怕死,就怕你丢下我,刚才看到你骑马远去的背影,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会来,丢下我。” 盛德盛和左弘道一匹马,衡星和苗文萱一匹马,跟着花琼莹和董溢寒跑出城来。 守城的士兵,平日耀武扬威的不可一世,但是这个时候都不见了踪影。 六个一路跑出城来,离城四十里,才勒住马在一小片树林休息。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几个人打了两只野兔,架起篝火烤了起来。 野兔的香味在山野中飘荡着,左弘道在流着口水烤着喷油的野兔,一边说:“要是有点盐就好了。” “盐?刚才我看到一口井,这里盛产井盐,听说井水是甜的。”盛德盛说道。 “那里?那里?”花琼莹也站了起来,董溢寒也说:“要是有了盐这两只兔子怕是不够吃啊。” 衡星笑道;“不如我们去找吧。” 盛德盛说道:“那口井离这里不远,我带着王爷和夫人一起去,衡星和苗文萱,看着左弘道别让他将兔子都吃光了。” 众人哈哈一笑,左弘道擦了擦口水,翻着白眼,说道:“你们看我是那种贪吃的人吗?” 衡星走过蹲下身,仔细观察下,手支下巴说道:“我看啊,真像。” 盛德盛带着花琼莹和董溢寒去找水井,水井离他们不远,走了二分钟就到了,看到这水井旁边的山坡下有个破败的村庄。 水井有桶和绳索,所以打水很容易。 盛德盛将水打上来尝了下,微笑着喊道:“这水很咸。” 但是用什么将水拿回去呢,盛德盛想将绳子砍断了,将水桶搬回去。 花琼莹和董溢寒都觉得这样不好,要是过路之人想到绳子被砍断,会跳脚大骂的。 三个人正在争执着,这个时候,突然山坡下传来人声,开始以为是左弘道和衡星等不耐烦了找过来了。 但是三个人细听不是,是一些人在呼喊叫骂,天色已晚,山坡下面的废弃的小村庄里人声鼎沸,还不时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那里有人,不如进村讨要点盐来,比这咸水要强的多。 这附近的村庄早多败落,人们都逃难去了,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 三个人趁着夜色走下山来,下了山坡走了不到百米,看见山村里火光闪动,人声,哭声,还有骂声一片。 村口有一个瘦小的抠脚大汉在拎着一把鬼头刀巡逻,盛德盛说:“听那些声音,看这大汉,村里的人定是遭了匪患了,我去干掉这个大汉。”让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呆在原地,盛德盛自己绕道摸到那拎着鬼头刀的大汉身前。 大汉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毛孔都张开了,瞪着大眼睛喝道:“什么人!” 但是并没有看到已经摸到自己身后的盛德盛,被盛德盛抱着头,捂住嘴巴,在脖子上扎上一根银针。 大汉挣扎几下,鬼头大刀掉落在地,落在草丛里,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盛德盛一撒手,大汉软软的仿佛是熟透了的面条一般躺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咕隆一声,再无声息。 花琼莹和董溢寒都遥空对着盛德盛竖了下大拇指,盛德盛得意地笑了一下,英俊的脸庞在村子的火光闪亮了一下,格外迷人。 三人摸进村子里,村庄不大,只有二十多户的房屋。 并且房屋破败不堪,基本上都是房倒屋塌的,没有几间像样的房子。 不过也是有例外,在村庄的中间,一所大屋子还完好如新,使得它显得与众不同。 哭声喊声,还有灯光都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三人走近房屋,只见门户大开着,屋子里有五六个壮汉,脱着赤条条的,而屋子的炕上躺着六个脱得光溜溜的女人,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不像人样了。 哭喊声是女人们发出来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婴儿,在一旁哭的很响。 这婴儿可能是这些女人当中的一个。 六个大汉正骑着女人身上汗流浃背地快活着,全然不顾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花琼莹嘟囔道:“禽兽!” 董溢寒微笑道:“要是换过来,就不一样了。” 花琼莹奇怪地看向他,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忍不住抿嘴一笑。 盛德盛当然听不明白两个人说些什么,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看到门口的桌子上有大鱼大肉,飘着香。 好像这些匪徒一般的家伙劫掠了那个村庄,这些饭菜准备xo完了再吃的。 “看来我们有口福了!”盛德盛再次微笑,让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觉得跟着盛德盛走,吃喝全都有。 三个人走进了房间里,房间里混杂着衣服,食物还有荷尔蒙的气味,让一时不勘忍受。 盛德盛走到一个高大的大胖子跟前拍了下他的屁股道:“换人拉!” 大胖子正干得眉开眼笑的,扭扭屁股道:“我刚上来,你去唐三那里吧,他快完事了。” 盛德盛脸上一冷,抬手在大胖子的脖子上一摸,花琼莹看到盛德盛的手心里寒光一闪。 大胖子脖子一凉,扭头过来,瞪眼叫道:“你,他娘的,想找死吗?” 说完这句话,他白眼一翻,软软地倒在地下,炕上的女人看到此景,吓得全身团成一团,瑟瑟发抖。 剩下的人中有两个人扭头看来,一见是陌生人,马上大叫,四处寻找兵刃,但是刚才三人进屋子的时候,已经将堆在门口的六把单刀扔到远处了。 所以三个人开始屠杀五个手无寸铁的光腚大汉,四具死尸倒在血泊里头,就剩下一个大汉蜷缩在墙角。 盛德盛手持钢刀,点着他的鼻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大汉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我们是美乳山的。” 盛德盛又问道:“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 大汉回答道:“是以前抢来的女人,我们头看到这里山水不错,就在这里小住了一个月。” “你们美乳山上还有多少人?” 盛德盛接着问道。 “都在这里了,那个胖子就是我们的头,大黑。” 花琼莹看了看胖子的屁股,是挺黑的。 盛德盛单刀一指道:“你要说实话。” 一个山头怎么就这几个人呢,盛德盛有些不信。 “村外还有一个周,我们一共就七个人,官方都不好意思来围剿我们。” 大汉眼睛闪烁着得意。 花琼莹抱起哭喊的孩子,看向炕上,六个女人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长期的蹂躏让她们只知道害怕,对什么都恐惧。 也许只有这些男人骑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才感觉到片刻的安全。 “这个宝贝好可爱,这哭的,大鼻涕淌多长啊。这个孩子是谁的?” 墙角,一个女人动了动,绝望地喊了声:“我的,那是我的孩子。” 其他的五个女人都惊恐地看向她,仿佛原来她们都躲在草丛里,她这一声将她们都暴露出来,眼神里和心中对墙角的女人充满了怨恨。 花琼莹走了两步,来到炕头,将孩子递到那个墙角女人的面前,笑着说:“孩子可能是饿了。” 女人躲在阴影里,刚才骑在身上的男人一离开,她就躲进墙角里,使劲地贴着墙壁,仿佛就要钻进潮湿的墙里。 即使那些天天欺负自己的男人都活生生地倒在地上了,她也没丝毫感到安全,她没有一丝安全感。 但是孩子的哭声和母爱的本能还是让她向那小生命伸出了双手,颤抖着的双手,一点血色也没有,仿佛暴露在寒冷的冰雪之中,不断地抖动着。 孩子接到手里后,也许孩子的体温,让她又有了信心,她将塞进孩子的小嘴里。 孩子咳嗽起来,乳白色的奶汁从嘴巴喷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让董溢寒和盛德盛两个人也闻到一阵阵甜甜的奶香。 三个人走到大鱼大肉的桌子边上,盛德盛说:“我们是将酒菜收拾起来拿回去,让左弘道他们也解解馋。” 董溢寒也笑道:“对,虽然左弘道他们可能已经将两只兔子都吃光了,但是我们不能不讲义气。” 花琼莹看了看屋子里的六个女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道:“我们不能离开,这些女人天黑了那也去不了,万一还有强盗来了,她们又会遭罪了。” 董溢寒听到了,点了点头。 盛德盛想了想,说;“还是夫人想的周全啊,这样,你们暂时呆在这里头,我回去将左弘道他们三个一起带过来。这里有房子晚上不用在野地里头露营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7章 盛德盛点着火把,爬上山头,也远远看到树林里的篝火,直线距离只有二百米。 夜里走山路确实不好走,盛德盛一脚摔了个跟头,火把摔到地上了,手好像有个口子,感觉到流了血。 盛德盛叹了声真倒霉,摸黑前行,听到前面有水流动的声音,这里是那,刚才来的路上没看到有河流啊。 借着水的反射的白光,盛德盛踏过河去,看到远处的篝火还烧得旺旺,心中出现了一个左弘道啃着一根兔子后腿的画面。 空气中已经能闻到兔子肉的香味了,听到人的说话声,开始盛德盛以为是衡星和苗文萱两个不勘左弘道的吃相,跑到暗处亲嘴,乱摸,说悄悄话。 但是仔细一听,不对,这可不是衡星和苗文萱的声音,嗓音沙哑,仿佛是左弘道吃兔子肉吃多了,那个女人也年纪比苗文萱大,虽然声音还清脆,但是透着一种成熟的语气。 只听男的说:“我们就这样跟着他们吗?” 女的在暗处:“也许我以后都要靠他们。” 两个人隐藏在暗处,并且离左弘道三人不远,三个人没有丝毫的察觉,盛德盛能听到左弘道的声音:“实在不行了,要不我先吃一个兔子腿吧。” 也传来苗文萱的声音,颇为严厉的:“今天这里我说的算,夫人和王爷他们不回来,谁也不能吃一口,否则我就放衡星咬他。” 盛德盛小心翼翼地走向篝火,一直看到左弘道的篝火前馋馋的脸也没看到刚才听到的两个人藏在哪里。 盛德盛心中郁闷,暗处的敌人更加难防,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但是自己已经被三个人围了起来,三个人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左弘道雀跃道:“终于回来了,可以吃兔子了。” “王爷和夫人呢?”苗文萱跑到盛德盛的身后,使劲瞪着眼睛,望进黑暗里。 “找到水了吗?”衡星看着盛德盛两手空空的,有点担心地问道。 盛德盛走到篝火面前,将一根粗壮的木棍探入火中,蹲下身来,脸对着篝火,火光一闪闪,在他的脸上跳动着,他嘴角几乎不动地道:“大家注意了,不要大声说话,刚才我听到跟前有人跟踪我们,他们在暗处。” 听到此话,左弘道蹭地一声,窜到外围四处看着。 马上得到衡星一顿小声埋怨:“你就不能稳当点,人家在暗处,你还能找到吗。” 左弘道低头,干笑着从外围的树枝上折断一根粗树枝,笑着说:“我也要做个火把。” 盛德盛仍然蹲在篝火旁,面不改色地:“现在大家都点上火把,要警惕着,但是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已经知道了,我带你们去找王爷和夫人。” 突然来到的威胁让左弘道的食欲荡然无存,他收拾起兔子肉,将刚才折断的树枝点燃,眼睛还是忍不住左右瞧向周围无尽的黑暗,仿佛能看到点什么一般。 看大家都准备妥当了,盛德盛在前面带路,高举火把道:“这山路难行,没有火把可走不了的。” 恰在这时,后面黑黑的树林传来一声呻吟:“哎呦!”可能是有人摔倒了。 四个人一听,刚才的紧张的气氛全无,左弘道竟然笑出声来,被苗文萱打了一下脑袋。 跌跌撞撞的四个人走了好久,才走进小村子。 村子中央的两个人翘首以待,一见盛德盛花琼莹就埋怨:“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饭菜都凉了。我刚点着火热上。” 其他三个人没有进屋子,而是一个人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警惕地看着四方。 一见他们这个模样,董溢寒心中明白个分了,他走到盛德盛的面前,搂着他的肩头,低头小声问道:“碰到敌人了?” 被一个曾经的王爷搂住肩膀,让盛德盛的小心肝跳个不停,仿佛一头小鹿在不停地撞。 他也小声侧脸回答,防止口气喷到王爷的脸上。“有两个人跟踪我们,不知道是敌是友。” 王爷一听放了心,哈哈一笑:“我们人都到齐了,左弘道,那两只兔子,剩没剩条腿啊,给我拿一只啊,我都饿了,早上连早饭都没吃呢,就打架,大家都过来吃吧。” 盛德盛刚想去拽一只兔子腿,由于苗文萱的努力,左弘道刚才兔子肉一点也没动,现在左弘道还没了胃口,只是不停地抬着脑袋看着四面的黑暗。 盛德盛心想,兔子只有两只,腿虽然有八个,但是晚了就没了。 当盛德盛刚刚伸出罪恶之爪的时候,他的腰被人搂住了。 这是谁,抢个兔子腿,还使用这种手段,搂抱战术。 盛德盛扭头一看,拉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花琼莹。 花琼莹拉拽到盛德盛走进大房间里,刚才花琼莹将桌上的食物分给女人们吃过了,现在大多的女人都睡着了,有两个没睡着的,见花琼莹和盛德盛走进,脖子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又放心地转了过去。 墙角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已经平静下来,原本她显得最失常,但是过几个时辰后,她最先平静下来,也许是母爱的力量,怀里的小生命给了她无穷的力量,让她从黑暗恐惧中快速地走了出来。 花琼莹坐到炕上,神色凝重地问盛德盛:“你说,有人跟踪我们?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他们了吗。” 盛德盛并没有坐下来,虽然现在都是天涯沦落人了,都被官府追杀,但是他还是恭恭敬敬站在花琼莹的对面回道:“我没看到他们的人,但是刚才我去回篝火那边,寻找左弘道和衡星,苗文萱三人,意外摔了一跤,火把灭了。我从树林里摸到篝火附近的途中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从他们的言语中,我能听出他们是认识我们,并且在跟踪我们。” 花琼莹心头一沉,漆黑的瞳孔中闪亮起来仿佛有两把月白色的匕首在旋转着,说:“难道是太子的人?” “那个我不知道,但是有两个人在暗中跟着我们,我们还是要特别的小心,左弘道他们三个都知道了。”盛德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被夫人很暧昧地拉到屋子里面,王爷不会有啥不适吗? 这个时候过气王爷董溢寒吃的满嘴是油的,扭腰走进屋子里,手里挥动着一块大骨头,喊道:“盛德盛,夫人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吃骨头,一会,就都让左弘道这小子给吃了。” 外面传来左弘道愤怒的抗议声:“王爷,你吃了三块了,我只吃了两块,反说我抢。” 只听苗文萱响起:“大家都给夫人和盛德盛留点吧,他们一块都没啃到呢。” 衡星委屈道:“我也一块没啃到啊,怎么不给我一块?” 苗文萱笑道;“你的我帮你啃了。” 左弘道接茬:“待会你啃苗文萱就行了,那个才解馋呢。” 衡星暧昧地笑了笑:“也行。” 苗文萱满脸通红,耳朵都快滴出血来了,拿起一根骨头砸了衡星的头一下道:“让你胡说!” 衡星大喊冤枉,手指着幸灾乐祸的左弘道痛苦地叫道:“是他说的,为什么要打我!” 苗文萱又挥动骨头砸了左弘道一下:“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 衡星这回圆满了,大口喝了一口鱼汤,叫道:“这鱼头汤真是美味。” 吃饭的时候,董溢寒小声地问盛德盛等人:“刚才都谁注意到有人跟踪我们了。” 左弘道道:“我是听盛德盛说的,他说找我们的时候,意外摔倒了,火把灭了,过树林的时候,听到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说话的声音,并且两个人隐藏在暗处,天黑,他不知道他们藏在那里。 我们点上火把走将篝火熄灭要走的时候,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很小,好像是摔倒了,哎呀一声。” 苗文萱一听吓得嘚瑟一下,扑进花琼莹的怀里,嘟囔道:“好吓人啊。” 花琼莹伸手拍拍她的脸,笑得格外的妩媚,安慰她道:“不怕,在城里的时候那么多官兵,我们都不怕,在这里,他们两个人,我们还怕什么。也许是他们才害怕,要不怎么能躲在暗处。” 衡星也遥空安慰苗文萱道:“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苗文萱扭头狠狠地碗了他一眼,转脸却露出幸福的笑容。 衡星也说:“刚才离开篝火走的时候,左弘道听到的那个声音,我没有听到,是不是幻觉啊。” 董溢寒蓝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望着花琼莹怀里的苗文萱道:“苗文萱啊,你刚才跟左弘道他们离开篝火的时候听到有人摔倒,还有女人叫声吗?” 苗文萱躲在花琼莹的身后,两个大眼珠子转了两圈道:“没有啊,我没听到,该不会左弘道听错了吧,这凤吹动树枝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有的时候,也好像有人在说话一般。” 董溢寒蓝色眸子闪动了一下,仿佛蓝色星空闪过一颗流星一般。 他拉过左弘道,盛德盛和衡星三个男人,趴在他们的耳边低语道:“也许我们能将他们引出来。” 有没有人跟踪他们,现在董溢寒从人们的谈话中不能确定,到底是盛德盛和左弘道两个人都出现了幻觉了呢,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几个人一天都没吃饭休息,累的精疲力尽。 还是如盛德盛所说的,真的有人跟踪他们。 花琼莹搂着苗文萱打起了哈欠,这一天,可是辛苦。 董溢寒见此,就让左弘道先去送两个女人休息。 花琼莹贵为曾经的王妃,所以不能跟屋子里的女人们住在一起,那里面的气味根本就无法入睡的。 幸好在大屋子的跟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有个小小房间,有两个小炕,能躺下两个人。 两个女人今天晚上就在这间小屋子里睡,外面的四个男人两个人一组轮流守夜,院子中间点起篝火。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8章 衡星将小房间的炉子点了起来,炉火旺旺地跳跃在他红红的小脸上,他对屋子里喊道:“主子,苗文萱你们两个不冷了吧。” 刚刚躺在炕上,很凉,两个女人都钻进被窝里,对于苗文萱,花琼莹非常地信任,缓缓道:“你一个女孩子,一个王府的丫鬟怎么会和我这女土匪混在一起。” 苗文萱脑袋从被窝探了出来,娇声娇气地嘟囔道:“我也不想啊,谁让我的主子放着王妃不做,跑到这荒山野地里打家劫舍。” 花琼莹眯了眼,看着苗文萱从被窝探出来的额头,啧啧有声的表扬着:“呵呵,你也有怨气了。苗文萱,你没进王府的时候,家是哪里的。” 苗文萱喃喃道:“我家住在大黑山,家离京城有三百里地。我家有爹,娘,爷爷,奶奶,我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家里还有一条大黑狗,它总跟在我的身后,我上山,它也上山,我下地,它也下地。 从它的眼睛里,我能看出,它离不开我,把我当成它唯一的主人。 当我哥哥打我的时候,它冲上去咬我哥哥。 这个都是它刚到我家的时候,我第一个端着一盆剩菜喂的它。 我奶奶说,人难交,人有的时候不如狗。 因为人只要你得罪他一次,他就可能记得你一辈子,而狗无论你怎么打它,因为你曾经喂过它,它也会原谅你的,下次看见你还会摇尾巴,用热乎乎的舌头舔你的手。 听爷爷说,我们家在京城附近有个亲戚,家里很有钱。 那天我那个亲戚家来人了,人中有个小男孩,长得很好看,比我大一岁。 我第一次看到长得那样漂亮的男孩,皮肤雪白雪白的,眼睛黑黑的,像刚出生的娃娃一般。 妈妈让我管他叫明表哥,我领着明表哥和大黑狗到处跑,明表哥很佩服我,但是不喜欢我的大黑狗,说它太脏了,浑身臭哄哄的。 所以当明表哥来跟我玩的时候,我就将大黑狗赶走,但是大黑却不愿意离开我。 我打了大黑,它才走开。 我一想到那次,我第一打大黑的时候,心里就疼,特别发生后来的事情。 明哥哥走后,我经常在梦里梦到他。 但是一场瘟疫,我失去家里几乎所有的人,只剩下我和一个妹妹。 埋葬我死去的哥哥后,我哭着在坟前说,哥哥,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以前打我,但是我从来都没恨过你。 我和妹妹孤苦伶仃无人照料,我把妹妹卖了,因为要是我们再呆在一起的话,都会饿死。 妹妹被谁买去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才十岁。 但是我知道,那是一条活路,虽然妹妹会永远恨我。 看着瘦小的二岁妹妹在一个女人肩头挣扎着哭喊着,两只黝黑的小手招着,脏脏的小脸上都是泪水。 她知道再也没有亲人了。 卖妹妹的钱只够我吃一个月的饭,我又挨饿了,大黑狗也饿的只打晃,它蹲在那里看了我一会,就跑了,我知道它去给我找吃的,那天有时候会抓回来兔子,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空手而归。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它,因为它和我一样都是很弱很弱的生命,所以我从来不会卖掉它的。 那天我躺在床上等着大黑给我带吃的回来,它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我很担心它,看到明哥哥来了。 瘟疫过去了,村子所有的人死的死,跑的跑。 大黑山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明哥哥带来的人将我领进他的家里,他的世界。 大黑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我,我想它一定很伤心。 那里是个富人家,吃的好,穿的好。 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明哥哥在花园的小湖边上发誓,长大一定要娶我当媳妇。 虽然他不知道媳妇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媳妇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玩。 明哥哥有个小妹妹比我小三岁,我很喜欢她,在她身上我看到那个我卖掉的妹妹的影子。 转眼之间,我十四岁了,按照约定明哥哥那天应该娶我,但是洞房晚上,明哥哥没来,小妹妹玲玲来了,她说给我带来了好吃的,是几块小糕点。 我在玲玲的劝说下,吃下了糕点。 玲玲还没走,刘妈妈来了领了一大群人,她是明哥哥的亲生母亲,她上来就给我一巴掌,将我从床上直接打到地上。 刘妈妈咬牙切齿地说我,和一个家人通奸,还将那高大的家人绑到我的面前对证,实际上我并不认识他。 刘妈妈还拿出一个我没见过的手绢,说这是那个家人,却在我的屋子里找到的。 这个时候玲玲走过来说,姐姐不是故意,是一时糊涂。 所有的人都说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几乎疯了。 玲玲给我吃的那几块糕点里有毒,让我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虽然我伤心欲绝,但是我连上床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上吊。 后来几个人将我绑了起来,由一个管家扔到一个马车上,嘴被堵上,说是要将我卖到青楼去。 在路上,一条黑色大狗救了我,它差点将管家给咬死。 正是我家的那只大黑狗,它似乎是闻着我的气味从大黑山跟了过来。 它自己找我这里来的,几乎风雨无阻在明哥哥家的大门口等我,但是几年过去了,我都没出大门一步。 那年听到一个家丁说,门口蹲着一个大黑狗,浑身脏兮兮的,仿佛是病了。 他打了大黑狗几下,但是过了几天,那大黑狗又跑来。 我听到了,没在意,我想那年的时候,我已经忘记它。 但是我虽然换了衣裳蒙被绑成了一团,但是它却没忘了我。 它救了我,费了好大劲咬开我的绳子。 再次用热乎乎的舌头舔我的手,就像我第一次喂它的时候。 这个时候响王爷领人经过,听说这里有狗咬伤了人,虽然我挡在大黑面前想要解释,但是大黑还是让他们给打死了,大黑救了我,我却没有救大黑一命。 实际上大黑有机会跑的,但是它却没有跑,眼睛一直在看着我,它真的不想再离开我。 直到满身是血的倒了下来,它眼里含着泪,但是没有一丝怨恨。 我哭的死去活来的,我的大黑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生命还有一次吗?你要是跑了,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响王爷听了我的事情,就叹了口气,让我入王府里,做一个下人。 ” 听完苗文萱长长的故事,花琼莹哀叹一声喃喃道: “我自小就没了父母,在凤凰寨长大,凤凰寨里都是土匪。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土匪了。 小时候,我看到漂亮的男孩子就想据为己有,跟着奶娘进村抢粮的时候,就想抓几个小男孩上山玩,因为山里头只有我一个小孩子。 奶娘在领着人装粮食的时候,我总偷偷地跑进人家屋子里,对着一个瘦瘦的小男孩喊道,你跟我上山当土匪吗? 那个孩子愣了一下,就被吓哭了。 看他哭了,我吓得跑出来,又进到另外一家,看到一个白白的小男孩,喊道,你想跟我上山当土匪吗? 那小男孩也被我吓哭了。 所以从小,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当一女土匪头子,领着一群小喽啰,下山,见到漂亮的男人都用绳子捆成一窜窜的,压上山来,跟我玩。 长大以后,我尝试了多次,就一次成功了,将大宋异姓王爷董溢寒给抓了上山,当了压寨相公。 当时是因为奶娘想要一个孩子,我非常爱奶娘,她每个愿望我都答应。 而山上的这帮男人个个歪瓜裂枣的,我一个也看不上,所以就动起下山抢男人。 董鹏只在这个世间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我忘不了他。 ” 两行热泪从花琼莹的脸上流了下来,苗文萱看到了,心里也很疼痛,仿佛两个女人的心沾在一起了。 东方见白,天亮了。 花琼莹醒了,睁眼看到面前的不是董溢寒而是苗文萱,苗文萱的小脸红通通的,睡得像只小猫,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仿佛在说梦话。 花琼莹抬头看看露出一条缝隙的门,外面已经亮了。 花琼莹轻轻地拍了一下苗文萱的头,说道:“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苗文萱真像只小懒猪在被窝里拱来拱去的,嘟囔道:“让人家再睡会吧。” 花琼莹自己下了床,这小屋子里没有镜子。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个小水缸,花琼莹在水缸前照着,一个绝世惊艳的女人出现在水缸边上。 妩媚多姿,让花琼莹自己看了后,都吓一跳,这明摆着是个狐狸精,那眼睛太勾魂了。 以后打仗的时候,可能不用刀啊枪啊的,又砍又杀的,自己跑到敌人面前,狠狠地瞪对方一眼,敌人不死一千也死八百。 囧! 这个时候,小炕上有了动静,苗文萱可能醒了,花琼莹擦擦口水,不敢看水缸里的那双勾魂眼,梳理起头发。 苗文萱半伏在小炕上,托着下巴,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花琼莹。 花琼莹看了一眼苗文萱道:“起来了。” 苗文萱却说:“夫人你好漂亮啊,是天下第一美女。” 花琼莹笑道:“你也是大美女,便宜衡星那个小子了。” 两个女人穿戴整齐了,走出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天气。 这毛驴村依山傍水的风景如画,清新凉爽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震。 篝火旁,一个木头凳子上蜷缩着一个人,篝火已经熄灭了,冒着白色的烟。 花琼莹走到近前一看,是左弘道,他也很辛苦。 旁边墙边还坐着一个人,是衡星,他坐在一个破被上,紧紧地靠在墙边,仿佛要钻进墙壁里一样。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29章 晚上外面是很冷的。 走进房间里,看到董溢寒和盛德盛都睡得很香。 有孩子的那个女人已经起身了,在给孩子喂奶。 花琼莹走到女人面前,看着孩子问道:“几个月了。” 女人闪烁着胆怯的目光道:“三个月了。” 苗文萱也用手背碰了碰孩子的小脸道:“真可爱。” 花琼莹小声问那女人道,昨天这几个男人有没有人骚扰她们。 女人将孩子调了下位置,笑着说:“没有啊,你们这些人是好人。” 花琼莹听了脸上一红,以前都是自称为土匪的,现在有人说自己是好人,让她有些迷茫。 觉得自己注定是豪爽的一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摆秤分金银,应该过这样的日子。 她的这句,你们是好人,一下子将自己和那个美丽的梦想隔开了,越来越远了。 这个时候,墙角地上一个人叹了一口气,刚刚醒来,那里木头柱子上还绑着一个人。 昨天没杀的那个土匪,盛德盛和花琼莹,董溢寒三个人一起杀掉了六个土匪,留下了这一个。 花琼莹总觉得留下一个土匪对她有用,但是却又不知道有什么用。 听见这土匪出声,花琼莹从炕上站了起来,唇角勾起,凤眸冷下,她走上前两步。 那土匪睡了一宿的好觉,两眼有神,见到昨天晚上杀人的女人,吓了一跳。 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花琼莹抽出腰中的一把单刀,这把刀是从昨天土匪身上找来的,带着红色樱子,刀把是红色的,刀身细长的,很秀气。 是昨天那些武器中最好看的一个。 刀尖放到土匪的鼻子尖上问道:“你们窝在那里?” 土匪盯着刀尖,眼睛对在一起颤抖地回答道:“就在这里的往北走的山上,不到二里地。” “昨天你说,你们这个山上就你们七个人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你们山上还有什么东西?” “山上没有什么东西了,就是有点粮食,一百袋子粮食,还有个马车,但是马已经被杀了吃肉了。” 有粮食,这是条有用的消息。 这个时候董溢寒已经醒了,青衫翻飞,衣袂飘起。董溢寒眸色含笑坐了起来,眼望着花琼莹的背影道:“昨天睡的好吗?” 花琼莹看了看他,说道:“挺好的,你们辛苦了。” 心里却想和六个女人睡在一张炕上,你睡的挺安逸的。 董溢寒几个人准备早饭,将藏在附近村子里的一袋子粮食拿了出来,左弘道和衡星一个烧火一个做饭。 苗文萱也跑到衡星跟前帮忙,衡星问昨天晚上的炉子热不热,苗文萱红着脸说,很热乎的。 花琼莹问土匪和抱孩子的女子知道,这个村子叫毛驴屯子。 抱孩子的女人和其他的五个女人都是被土匪从二里地外的一个村子里抓来的,那个村子叫王家庄。 大家吃过饭后,商量一下,决定先送六名女子回王家庄。 左弘道在后面用绳子绑在那个土匪的头,牵着他,女人们在中央,盛德盛断后,董溢寒和花琼莹,苗文萱走在前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王家庄而来,远远地望去王家庄是个大庄,光房子就有上百间。 怎么大的一庄子,怎么可能让几个土匪给抢了呢? 庄子口有人远远望见几个陌生人来到,都慌了手脚,个个如兔子般跑得飞快,钻进屋子里,将大门紧锁,死活也不出来。 被抓走的几个女人跑到自己家门前,敲门,半天门才打开。 有的家里的房子已经被烧毁了,亲人死的死逃的逃。 六个女人只有两个女人走进自己的家中,其他的女人家里都已经没人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四个女人坐在不同的家门口,一起哭泣。 董溢寒,花琼莹等人,分头帮助女人们询问家人的去向。 从一个老头那里,董溢寒了解到原来前天又来了伙土匪,这些人很可能被杀掉了。 这一百多座房子里,只住着不到三十多户人家,大多数的房子里都是空的。 但是空房子里面有一半是完好,最起码可以住人。 花琼莹等人打开临近的两个房子,临时居住。 这两所房子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地主的家,所以也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的房子。 村子里没有敢在这房子居住,但是花琼莹等人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不是善类。 半死不活的老村长跑来,探听虚实,董溢寒问道;“这附近还有别的有人村庄吗?” “这奶头山附近一共有九九十八座村子,但是近年来兵荒马乱的,土匪横行,村子都被抢光了,杀光了,跑光了。现在还住人的就四个村庄。分别是这里的王家庄,北面李家屯子,还有南面的光棍村子,东边的寡妇村。” 董溢寒眼前一亮,拉住村长的手:“要是都将这些人集中到一起,不是更好地对付土匪。” 老村长胳膊被拉抽筋了,半天才恢复过来:“虽然说这人多力量大,但是要是这些人都到一个地方来,吃饭成一个问题,地也是一个问题。” “老村长,这个你不要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大家准备去召集人,将其他三个村的人都召集到王家庄来。 董溢寒领着左弘道,盛德盛和几个村民一伙,否则召寡妇村和光棍屯子的人,而花琼莹领着苗文萱,衡星到李家屯子召人。 单表花琼莹这伙,来到李家屯子,找到李家屯子的老村长,一个胖胖矮矮的老头,花琼莹越看老头越像一个大个的冬瓜,满地乱滚。 老村长听后摇了摇头,说这些没走的人,土匪都赶不走,是故土难离,让他们搬家到王家庄比登天还难。 花琼莹好话说尽,老村长只是摇头,只见花琼莹来了脾气,先将老村长绑了起来。 然后挨家揣门,将当家的男人都抓了起来,总共抓了五十个能动弹的男人,用绳子拴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往王家庄走去。 后面当然追着一群群的孤儿寡母,花琼莹在女人和孩子的哭声的伴奏下,眼底挑着魅,花琼莹妖娆风华,笑得比妖精还妖精,走进王家庄。 看到这一幕,王家庄全体村民都处于凌乱中。 听说董溢寒还没有回来,花琼莹看着栓成一根线上的成果,刚要仰天大笑。 这个时候,王家村口出现了一群人,打头是董溢寒,神采飞扬的,身后带着一群背着包裹的女人,还有一群男人,与花琼莹不同,这些都是兴高采烈地雀跃着走进王家庄的。 原来董溢寒将光棍村和寡妇村的所有村民都召集到王家庄来了。 董溢寒和花琼莹等人将这些外来的人安排住处,也将花琼莹绑架而的男人都解开了绳子,经过大家苦口婆心的劝导,男人们都同意搬到这个王家庄子来。 晚上董溢寒和花琼莹终于可以住在一起,花琼莹光溜溜趴扶在董溢寒的身上问道;“你是怎么将光棍村和寡妇村的村民乐呵呵的召到王家庄的?” “这个很简单,你今天要是表现好了的话,我就告诉你。” 董溢寒得意地翻身将一代女土匪头子压在身上,经过一翻云雨之后,两个人浑身是汗,脸色通红。 花琼莹还纠着刚才的问题不放,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其实很简单,我们到了寡妇村子,我喊道,大家都到王家庄去,去了,我们奖励每人一个精装的男人,和我一般。 到了光棍村的时候,我喊道,大家都到王家庄去吧,去了,我们奖励每人一个媳妇。” 花琼莹一听,娇嗔嗔地用手指点了一下董溢寒的额头道:“你这个骗子!” 董溢寒一把将美人搂在怀中,亲了下她的小嘴道:“比你将人家男人都绑来要好多了。” 花琼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小嘴被董溢寒紧紧地亲住,身体也被他固定住,动弹不得。 屋子春色满园,烂漫飘到窗外。 第二天,花琼莹站在村长家的太师椅上在王家庄的大广场上对着全体村民宣布,从此王家庄不叫王家庄了,更名为凤凰寨。 这是为了纪念那些为了凤凰寨死去的那些兄弟。 并且在村头立了一块碑,上书几个字道:纪念我凤凰寨的兄弟们。 做完这些后,花琼莹又踏在村长家的太师椅上,宣布,凤凰寨从此不归大宋朝管了,这才是花琼莹的真正目的。 现在几个人都被朝廷通缉,到处乱逃,不如在这山野里自立为王,拥一方水土。 总共一百多户,四百多村民不知不觉地被带上了贼道,互相对视道,我们从此以后也是土匪。 花琼莹的理想更想建立一个小国,比当土匪头子更加伟大。 所以她和董溢寒按排心腹亲信在凤凰寨子当一些管事的,老村长被架空了。 寨子里春种秋收都有人张罗,土地被重新划拨。 在过气王爷董溢寒的带领下,凤凰城的建设进入初级阶段。 而花琼莹的主要任务就是去剿灭附近的土匪,将土匪抢到财物通通运回凤凰寨子。 凤凰寨子威名远播,不断地有别的村子的村民赶了牛车带着老婆孩子来投奔。 人口在不断地增加,凤凰寨子与奶头山上的原来的土匪寨子连接了起来。 人口多了,钱粮有余了,凤凰寨子的防御成了大问题。 凤凰寨子不是土匪,蹲在山中,依据地势,与官兵周旋。 凤凰寨子是奔建立一个小国而来,城里有老有小的,多了很多的负担。 一旦官兵来袭击,凤凰寨子就会被轻易打穿。 这个问题是花琼莹和董溢寒一直在研究的问题,每天云雨翻云之后,董溢寒都会时不时地谈到这个问题。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0章 这件事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有了转机。 这天,左弘道领着几名凤凰寨子的士兵在寨子附近的山上巡逻,看到山下的小路,晃荡荡地走过来一个人,是个老道,皮肤黄黄的,瘦瘦的,是个黄脸瘦老道。 老道手里拎着一个浮尘,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见到左弘道几个人走过来。 马上挥动几下浮尘,装成一幅道骨仙风的模样。 左弘道上前,两名士兵将长枪对准了老道的裤裆,左弘道问道:“老和尚,你从哪里来的。” “无量天尊!贫道是老道,非僧人。” 老道还扯了下披肩长发,表情很无辜。 “我知道你是老道,不过,老和尚,你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左弘道也甩了下自己的头发,心想我头发也和你一般长,比什么比。 “贫道自后面来,往前面去。” 老道振振有词回答道。 “一派胡言,你后面也想来,一看就是妖孽,来人啊,给我拿下。” 左弘道大手一挥,四个士兵冲上前,不由分说,将老道绑了,长长的绳子由一个士兵牵着。 “我所犯何罪,你们要这样对我?” 老道平静地问道。 “我只是看你不顺眼,什么时候看你顺眼了,就将你放了。来人脱下他的裤子看看屁股上长没长尾巴。” 老道被扒掉裤子仔细查看,这个时候刚下过雨天有点亮,老道还放了屁。 差点将认真的士兵给熏倒,士兵捏着鼻子高声喊道:“苏将军,这个老道屁股上面没长尾巴,但是屁很臭,怀疑是黄鼠狼变的。” “哼,哼!刚才我说什么了,这老道一定是妖孽。” 左弘道得意地捏着鼻子说道。 于是,过了一会,凤凰寨里的大街上,只见左弘道领着一群士兵,牵着一个老道在溜达。 大当家花琼莹在寨主楼上望见了,很奇怪,这左弘道搞什么,为什么要抓一个老道呢。 董溢寒也从身旁站了起来,喝了一口茶,他说道,我去看看。 董溢寒来到左弘道的跟前,问道:“左弘道,你今天抓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左弘道回答道:“回主子,我们在城外巡逻时候,发现此人鬼鬼祟祟的,怀疑是朝廷派来的细作。” 董溢寒笑道:“朝廷的细作可不容易被抓到的,我要好好审问一下,带到寨主府吧。” 听此,左弘道更加得意,挥挥手,几名士兵将老道压向寨主府。 进到寨主府,董溢寒让士兵给老道松了绑,然后让士兵们都出去。 让老道坐下来,给他倒上一杯茶。 老道颇为感动,手都颤抖了。 只听董溢寒问道:“道长那里出家啊?” “天定山紫云观。” 老道恭敬地回答道。 “道长要到那里去啊?” 董溢寒继续问道。 “出家人云游四方,四海为家。” “道长可有什么神通?” 董溢寒蓝色的眸子微微的眯起,薄薄的唇间,几乎不动地吐出了这句话。 老道停顿了一下:“我本随恩师不亮大师降妖除魔,奇门遁甲之法,但是恩师早逝,我是学而不精。” 董溢寒站起身来,往门口方向走了几步笑道:“学而不精,学而不精,道长过谦了,用在凤凰寨上一定够了。” “无量天尊!贫道不明白。”老道满脑子的星星,这个人说的是什么。 董溢寒笑而不答,心中却想,我这凤凰寨子能不能安宁太平,就靠面前的这位老道了。 蓝色的眸子里闪烁了一点兴奋的光芒,马上就消失了,没让老道看到。 他重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道长高寿,法号?” 老道恭敬地看着董溢寒,心想这个人一定这凤凰寨的寨主,这仪表谈吐让人刮目相看。 但是听说这凤凰寨的寨主是个女子,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以前是南方凤凰寨的大当家的。 老道摇摇脑袋,先回答董溢寒的问题:“贫道法号无用,今年七十七岁了。” 身后的屏风里传来一声嬉笑,董溢寒听到,原来自己的夫人在屏风后面偷听。 无用也听到了,但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不敢多问,只装做没有听到一般。 董溢寒看着无用继续问道:“你看我凤凰寨如何?” “这里民风淳朴,刚才您的那位护国大将军热情地拉我进来的时候,我细细地观察了下,这里山高林密的,物产丰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无用赞叹道。 “你看我这凤凰寨能不能挡住匪患。” “凤凰寨虽然没有城墙,但是人口众多,并且有寨主,一般土匪不敢前来送死的。一些大的土匪也很难攻破这凤凰寨。” 无用很肯定地回答道。 “要是万一那一天,官兵来袭,您估计我们这里能守住几天。” 董溢寒最想知道的问题。 “敢问大人为什么会和官府作对,您在这里逍遥自在不是很好。” 无用不解的问,从他看来,凤凰寨就是一个大镇子,和朝廷做对没有一点理由。 董溢寒当然不敢告诉他,我是朝廷钦犯,我媳妇也是,还有几个朋友也是。 所以他换了种说法:“如今兵荒马乱的,常有一些无良的士兵,由于上司克扣军饷,而纵兵抢粮,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所以我想知道一旦我们这个凤凰寨子碰到一些无良的正规官兵侵扰,我们能坚持多久。 古人说过居安思危,我要为寨子里的老幼想想生路。” 老道点了点头,称赞道:“难得大人能深谋远虑,但是以贫道看来,这凤凰寨要是遭遇到五百个官兵的进攻的话,怕是挺不过两天。” 董溢寒蓝色的眸子仿佛璀璨的两颗宝石一般放出光芒,回身笑着看向无用老道:“道长所言极是,与我想到一起。 我这凤凰寨根本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寻常山寨,平日里不觉,一旦碰到巨大的匪患,即使能够靠人多赶走土匪,而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无用老道得到了认同颇为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笑得很灿烂。 只见青衫翻飞,衣袂飘起。董溢寒宝石蓝眸色含笑走到无用面前,深施一礼,抱拳道:“希望大师为我这凤凰寨出点良策,御敌域外,我必将重谢。” 无用急忙起身还礼道:“贫道有何德才,敢受大人这一礼,既然大人极力要贫道出谋划策,贫道自然会倾尽毕生所学,在所不辞!” 听此,让无用道长自己坐一会,董溢寒立刻转到屏风后面,想跟寨主商量一下,但是看见凤凰寨的大寨主花琼莹拿着一个鸡腿发呆,模样似乎在想着什么。 董溢寒看四处无人,扑上前,亲了一下油旺旺的小嘴一下,又将寨主的柔软无比的耳朵含在口中,轻咬问道:“莹儿,你在想什么?” 被唤莹儿某人才如梦初醒,喃喃道:“我刚才看到这个鸡腿,仿佛被魇住了,一直在想,鸡腿啊鸡腿,你为什么是鸡腿啊!” 董溢寒抬起头看着花琼莹的脸和眼睛,神情由惊讶凝重转为哭笑不得,然后呵呵大笑。 一头钻进花琼莹的怀里,嘴疯狂地拱进她胸衣之内,尽情地寻倪里面的柔软。 花琼莹被亲的痒痒的浑身无力,身体发软,几乎坐不着,一代女土匪头子有些招架不住过气王爷的疯狂进攻。 只好求饶道:“不要!不要啊,你还那么用力咬,我受不了。” 只听头埋在花琼莹胸口里的董溢寒含糊不情地喊道:“这里为什么这么香,又这么甜,还这么热乎。” 屏风后面两个人的动静很扰民,特别是离他们只有三四米远的无用道长,道长虽然七十七岁了,但是还是一介童子之身。 所以当花琼莹的娇声求饶之声响起后,不停后面还有些摩擦的声音,让无用道长再也坐不住了。 无用道长一会坐下,一会走动,一会翻动桌上书架上的书籍。 屏风后面的娇声呼唤声更加暧昧,足足过一个时辰,只见董溢寒衣冠不整地先从后面屏风里走出来,有些歉意对无用道长说:“让您久等了,刚才我和寨主讨论下凤凰寨的防御问题,还对一些细节进行深入讨论。” 花琼莹也满脸含春地,扭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想来这就是凤凰寨的女寨主吧,无用赶紧施礼。 只听花琼莹和蔼地对无用说道:“大师远道而来,刚才我们是让大师稍稍休息一下,不知道大师可是有了精神。” 无用道长,忙笑,我刚才一直在闲着呢,只是你们两个刚才的剧烈运动累不累啊,我听那声音,一直没停。 这凤凰寨主一看就是女中豪杰,英姿飒爽的,一个时辰一点问题都没有,再来一个时辰都没问题。 当然这话,无用道长真的不敢说,微笑道:“休息好了。” “那好,道长随我们到聚义堂。” 聚义堂离寨主楼不远,是凤凰寨里面的议事,开会的,断案解决纠纷的所在。 门口有两只威武的大石狮子,狮子环眼狰狞,口中含着一枚甜甜的石球,石球是活得。 苗文萱正领着几个丫鬟用木棍捅那狮子口中的石球玩,看到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领着一个白胡子老道,很是好奇,眼睛都被吸引过来。 “姐姐,那老道来干什么的?” 一位瘦瘦脸很大,长得很调皮的女孩问苗文萱。 “谁知道呢,一会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玩。” 苗文萱跟着进了聚义堂,聚义堂的门口有一棵大白杨,是从树林里移栽过来的,枝繁叶茂的在风中妩媚地摇动着。 进到聚义堂,在椅子上坐下后,让人通知大小统领来开会。 盛德盛,左弘道,衡星,苗文萱等人都赶来,董溢寒向大家介绍了无用道长,并且升无用为护寨师,给了一套两室一厅一丫鬟的经济适用房。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1章 花琼莹说,无用师是来帮助凤凰寨提升自身的防御,免遭匪患袭扰。 所以让大家全力配合无用。 无用道长颇为勤奋,每天董溢寒路过无用道长的窗口都看到无用在灯下画图,研究着。 经过无用道长认真地观察研究,一份凤凰寨防御草图,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无用道长为大家讲解自己的计划,主要有三点了,鬼哭阵,断头路,阵。 这些阵法颇为复杂,无用道长明显不是一个好的老师,除了董溢寒听的津津有味,其他众人都仿佛是鸭子听雷一般,没听出来个所以然。 花琼莹只知道,无用道长要在离凤凰寨二里的山坳里布一个鬼哭阵,天一黑就吓唬人,让一般敌人不敢轻易地夜袭凤凰寨,她想这阵法没多少杀伤力,只是用来吓唬小孩的,出来杀人的家伙,那一个不是满脸横肉,杀人不眨眼,如狼似虎般。 有人会怕这纸老虎一般的阵法吗?那有那断头路,就是在离凤凰寨一里地的地方,也就是鬼哭阵和凤凰寨之间,建立的第二道防御工事,做一个断头路。 将好好的路放水断掉,那进出凤凰寨的人怎么办?都得学会狗刨。 第三个阵法更加吓人,要凤凰寨子里面的住房进行调整,摆成一个阵,让敌人即使进到凤凰寨,也找不到东南西北。 进来的官兵和土匪,见人就杀,不用看什么方向,那里有人就往那里冲。 这个也不靠谱,听了一会,花琼莹不耐烦,偷偷拉着苗文萱小声道:“头疼,我们去走走。” 两个人从聚义厅的后面走了出来,后面是一个大花园,各色花朵争奇斗艳,玫瑰,芍药,牡丹,黄菊开满了山坡,山坡上有果树,苹果红红的,仿佛孩子的小脸。 苗文萱摘一个苹果,递给花琼莹道:“寨主,这苹果好甜的。” 花琼莹咬了一口,果然这里的苹果又脆又甜,满口留香。 走上小山坡看到不远的集市里人山人海的,叫卖声不断,很热闹。 苗文萱说,今天是凤凰寨的大集,附近的农民都来到凤凰寨。 花琼莹心想,要是无用道长做了那个断头路,唯一进出凤凰寨的道路被断掉了,这些远道的村民将如何进出。 苗文萱拉着花琼莹道:“我们出去看看吧,好想买点花粉,衡星上次送给我一盒,真的很香,是一种茉莉味道。” 但是以花琼莹的身份出去逛街,马上就会造成各种围观和拥堵,所以苗文萱给花琼莹新做的百花面具拿出来,这个面具崭新的,还没有戴过。 戴上面具花琼莹和苗文萱两个人走在街上,凤凰寨是个小地方,寨主花琼莹大多数人都认识,一看身形就知道是寨主。 既然寨主戴上了面具,就是不想以寨主的身份示人,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默契,对两个衣装华贵的女人敬而远之。 除了一些年幼的孩子对花琼莹脸上的红白两色的百花面具很感兴趣,跟在身后盯着看。 苗文萱买了一点当地的肉馅饼,两个女人边走边吃,来到一个做首饰的店铺,店铺老板是个胖子,皮肤很白,个子很高,是个又高又白的大胖子。 花琼莹看中一款项链,定做,并且交了一两银子定钱。 大胖子虽然知道是寨主,不好点破,颤抖地接了钱,待花琼莹走后,吩咐手下的人让工匠细细做好,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 想到自己的软剑在与大宋太子赵昱的布下的渔阵打斗中丢失了,花琼莹想做一把武器,一把宝剑。 苗文萱拉着花琼莹真的找到一家能够做刀剑的铁匠铺子,这家老板是个瘦子,身材矮小,穿着一双铁鞋,是个穿铁鞋矮个的瘦子。 花琼莹做了两把雌雄双剑。 两个女人又找到一家裁缝铺子,做几件衣裳,凤凰寨太小,花琼莹还没有专门给做衣服的裁缝。 苗文萱拿着刚买回来的花粉不停地问,还一个劲地问花琼莹,这是什么香味,那个是什么香味。 这天董溢寒说:“无用的阵法都快摆完了,我们先去看看如何?” 花琼莹雀跃,挽住董溢寒道:“好的,我今天正闷的很。” 首先是阵,这个阵法就在凤凰寨里。 出了新建的寨主府,走过一个胡同就看到几个妇人蹲在门槛上,用鞋底子玩命地砸着一个画像,一边喊道:“打你这小头!打你这小人手!打你这小人腿!” 花琼莹头一次看到这个景象,很感兴趣,跑了过去,将一个妇人的画像拿到手里一看是个白胡子老头,凶神恶煞的还带着两只大獠牙,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模样。 花琼莹好奇地问道:“你们画的是谁啊?” 虽然花琼莹戴着白花面具,妇人也知道这个必然是她们的女寨主,一时嘚瑟不敢说。 其他的妇人一见,急忙收拾转身钻进门里,将门关上。 见这妇人不肯说,还想逃跑,花琼莹的火爆脾气立刻上来了,一把将妇人抓住,抽出身上带的切肉匕首,顶在妇人的脖子上叫道:“你为什么要跑?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董溢寒也拿过画像看,这白胡子明显也不是自己,花琼莹寨主是个女子更不可能是这个画像里的人。 那画的是谁呢? 妇人吓得屁滚尿流的,颤声回道:“我们画的是无用老道。” 花琼莹有些不信,无用老道怎么会得罪怎么多人,那老道有吃有喝,天天还有丫鬟伺候着,那能没事干了,跑这里和这帮妇人打架。 “你们为什么画他啊,他得罪你们了吗?”花琼莹渐渐将手中的匕首放下来,这把匕首可快着呢。 那妇人挣扎一下还想逃跑,但是被花琼莹抓的很牢,垂头丧气地指着一面墙壁说:“都是因为那个。” 花琼莹一看,墙上有个红色大字,上书“拆!”。 这是怎么回事?花琼莹和董溢寒一时之间闹不明白。 两个人走过小胡同,来到一条街面上,见一个妇人领着几个孩子在哭。 董溢寒走上前,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哭泣。” 妇人闻听,手指一处房子,哭着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家没了。” 董溢寒抬眼一看,那座房子上有几个壮汉正在拆房子。 花琼莹走上前正要问话,只见衡星从门里钻了出来,他满脸笑容:“寨主来了。”上前施礼。 花琼莹奇怪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衡星擦了下手道:“我奉护寨大师之命,在这里拆房子。” “为什么要拆房子?” 董溢寒问道。 “这不是大师要在凤凰寨子里摆阵吗,有的房子得拆。” 衡星笑着答道。 “要拆多少房子啊?” 董溢寒问道。 “大概得二十间吧。” “那这些女人孩子住哪里?” 董溢寒继续问道,房子拆了,你不给人家地方住,只好在大街上哭了。 衡星挠了挠头,说这个他不知道。 离开了管拆不管住的衡星,花琼莹和董溢寒来到一条长街上,转角处遇到几个人从聚义厅里往外挑土,看到左弘道指挥的。 将左弘道叫道跟前,董溢寒问道:“你们在聚义厅里搞什么?” 左弘道说,他们在挖一条地道一直挖到凤凰山的土匪窝里,并且说盛德盛在那头往凤凰寨里挖呢。 延绵将近二里地,要挖到猴年马月。 这个无用真的是乱来,花琼莹也有种将无用抓来治罪的冲动。 但是看到首饰店,花琼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董溢寒走了进去。 又高又白的大胖子迎了上来,花琼莹问道:“我那项链做好了吗?” 大胖子看着寨主,浑身肥肉乱颤道:“做好了,就等你来取了。” 项链是黄金和宝石做成的,两条项链,一个带着一个椭圆形的圆环,另外一个仿佛太阳,太阳可以放入圆环之中,合二为一。 花琼莹走到董溢寒面前,妩媚地笑着,一手拿起一挂项链,举到两边,耳朵旁,问道:“这两个项链,你想要那个?” 董溢寒蓝色眸子闪烁喜悦的光芒:“你先选吧。” 两条项链都让人爱不释手,花琼莹颇为难,最后一咬牙一剁脚,她抓起那个椭圆形的项链,将太阳形状的项链递给了董溢寒。 “我就要这个吧,永远将你关在我城堡里。” 董溢寒戴上项链,手指着脖子上闪闪发光的太阳笑道:“我逃出来了。” 花琼莹撒娇道:“相公,你能不能帮我戴上。” 首饰店老板,大胖子,脸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鸡皮嘎达掉了一地。 两个人从首饰店里走了出来,又来到远处的铁匠铺子,花琼莹想看看双剑做的怎么样了。 又瘦又小的铁匠铺老板,喜气洋洋地告诉花琼莹,雌雄双剑已经做好了。 两把宝剑,钢铁里加了带颜色的矿物,不但非常锋利,还带着颜色,两把剑长短一样。 但是颜色不一样,小巧的女剑是粉红色的,而男子那把剑色是宝石的蓝色,与董溢寒眼睛的颜色一样。 剑身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名字,女子的红玉,男子的是倾城。 两把精致的鱼皮剑鞘,与剑身的颜色一般无二,显得高贵豪华。 两个人将红玉和倾城宝剑悬挂在腰间,让其他人身上的佩剑立刻变成烧火棍一般。 两个跨马跑出凤凰寨子,远远地望去,前面有许多人挖地,上前一问,正是无用道长的断头路。 无论来往的客商还是挖路的工人都齐声高骂,无用是个大混蛋,好好的路偏要挖出大沟出来。 挖路的附近,更多人平地建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问无用道长在那里呢。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2章 有人说刚才骑马到鬼哭阵那里去了。 鬼哭阵离断头路,不到一里路。 跑到鬼哭阵,在一处隘口,两侧都是十米高的悬崖,中间有三十多米的道路。 见到两侧悬崖上面各有十多人在忙活,见董溢寒和花琼莹赶到隘口下面,无用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西瓜,脸上还沾着黑黑的西瓜子。 见礼过后,董溢寒问道:“这鬼哭阵如何了?” 无用道长不好意思地回答:“刚刚开了个头,效果,得半月才行。” 从山旁开凿的小路上到山来,见悬崖上的工匠正在雕刻一些鬼面的雕像。 两个人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花琼莹奇怪地看着雕像问无用道:“你就用这些雕像来打退敌人。” 无用将西瓜啃尽了,扔掉瓜皮,砸到悬崖下面路过的一个人,顿时引来一顿臭骂。 转头对花琼莹说:“对,就用这些雕像吓唬敌人。” 无用道长还说在附近山顶上都建了烽火台,由两名士兵把守着,一但有敌情就可以让凤凰寨的人知道,早做准备。 总共有三座,鬼哭阵一个,断头路一个,断头路到凤凰寨的中部还有个,这个看到鬼哭阵和断头路两个其中的一个烽火台起火,都要举火示警。 在平台看了会,无用被几个路过的村民围殴,无用道长真是世外高人,被五个强壮的村民打了半个时辰一点事都没有,只是鼻子出了点血,两只眼睛都封了喉。 事情还刚才无用道长将啃完的西瓜皮乱扔砸到崖下一个过路要去赶集的村民的头上,这村民被砸倒在地,村民挑着两担蔬菜,扁担飞了起来,砸到三个人,一担蔬菜也碰到另外一个人的脚面。 这几个人都是抠脚大汉,在崖下看到刚才无用道长扔的皮,所以都冲上来找他算账。 看完无用道长被打成五眼青后,花琼莹摇摇头,失望地说:“真没意思。” 董溢寒拉着花琼莹说:“这身后的山不错,以前这山叫灵山,听说山上有个狐仙洞,洞里有个狐仙,但凡有病之人都可以到狐仙洞前求药,有人亲眼看到空空碗里变成药来。 今天我们也去看看吧。” 爬到山脊,见远处一处人声鼎沸,有五六十人排起长长的队伍。 那里一定是狐仙洞了,董溢寒和花琼莹两个人向狐仙洞而来。 狐仙洞门口,有块崭新的石碑上书三个大字:狐仙洞。 旁边还有狐狸的雕像,惟妙惟肖的仿佛活的一般。 人们在排着队伍,大多都是身有重病的病人。 花琼莹和董溢寒走到队伍前面,想,人们如何取药的。 只见一名取药者,接过一两个碗,将碗扣到一起放到那狐仙洞的石碑面前,人也跪在石碑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再去揭开碗,就发现里面真的有三颗药,都是白色的药丸。 “哇!真的有药啊!” 花琼莹看后很雀跃,最近可能太频繁了,肚子有些疼。 所以她也想求点药,于是和董溢寒就排队。 半天才排到,花琼莹也发到两个空碗,自己将两个空碗都扣在一起放到狐狸洞的石碑前。 花琼莹真诚地磕了三个头,心里念叨道:“大仙显灵啊,救救我的肚子。” 抬头拿起盖在上面的碗一看,里面啥也没有。 旁边递碗的人见此说道:“你心不诚啊,先买点东西祭拜下吧。” 买东西,递碗的人身后闪出大堆香,水果等祭祀用的物品,一问价格都很贵。 花琼莹刚想掏钱买点祭祀用品,却被董溢寒拦住了,花琼莹还着急地说:“刚才也有人碗里没有药,后来供上点祭品就有了。” 董溢寒哈哈一笑:“你还没看出来这些人诡计吗?” 卖碗之人一听,眼睛瞪了起来,叫道:“狗贼你活得不耐烦了,想当我财路啊。” 说吧身后,站出几个壮汉,还有几个刚才求药的人也凑了过来。 花琼莹惊讶道:“他们都是假的吗?” 董溢寒手指身前的这几个人道:“你看像真的吗,戏法而已。” 说罢抽出宝石蓝色的倾城宝剑,刺向面前的递碗之人,那人一往旁一躲,但是却被后来刺上来的红玉宝剑给刺中了。 花琼莹气鼓鼓地叫道:“让你欺骗我的感情。” 看到出了人命,其他几个壮汉吓得四散奔逃。 两个人也不追赶,花琼莹一边用递碗之人尸体上的衣服擦拭红玉宝剑上的血迹一边说:“你个大骗子,让你骗我。” 董溢寒看着黑黝黝的山洞,仿佛如有所思,花琼莹将红玉宝剑回了鞘,看着身前那个俊朗挺拔的身影,不觉从后面抱了上去。 “在想什么?” “想一个问题。” “山洞啊,山洞啊,你为什么是山洞?” “矮油,讨厌,你在学我。” 不过花琼莹也对面前的这个神秘的狐仙洞来了兴趣,雀跃着说,要是能进到山洞里玩一翻该多好。 董溢寒也想进山洞看一看,所以就从刚才那堆祭品当中取了火种,和一些吃的,两个人出了城还没吃饭呢。 背着一大包东西举了火把,两个人走进洞里,开始一段二十多米平平无奇的。 二十米之后,花琼莹突然摔了一跤,矮油一声,她滑向一个沟,董溢寒倒地扳住一块凸出的石头将花琼莹从沟里拉了出来。 两个人站稳了脚跟之后,用火把细看,这不是一个沟,而是一个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花琼莹一翻后怕,钻进董溢寒的怀里颤抖着,说:“刚才我差点就没了性命,我好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董溢寒高举着火把,四处照着,温柔地回答道:“我也是,我们非常地幸运。” 花琼莹抬头看着在跳动的火焰中闪烁着蓝色光董溢寒的眼眸,心中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不禁地举头亲了他一下。 对于主动送来的小羊羔,蓝色眼睛的大灰狼立刻将小羊羔给紧紧抱住了,亲吻小羊羔的全身,痒痒小羊羔咯咯直乐。 经过大灰狼的怒力,小羊羔又浑身充满了力量,笔直站了起来,望向对面,这是一条断路,有十多米宽,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深渊下面黑黑的,往下看时间久了,仿佛能看到深渊里面有人向你招手,让人不觉往深渊走去。 十多米宽的断崖,两个人跳不过去的。 董溢寒高举火把,照耀了一圈,丧气地说:“看来我们得回去了,这狐狸洞里什么也没有。” 花琼莹拿出九龙鞭子,站在悬崖边上,摇动了九龙鞭子,九龙鞭子发出啸声,抽打着空气。 花琼莹突然一撒手,九龙鞭子飞了起来,往洞顶飞去。 董溢寒高举火把,见到洞顶上有一个大树的根须在上面牢牢地盘着。 九龙鞭子正是奔那根须而去,啪的一声,九龙鞭子鞭子头上的铁钩扎进了根须。 花琼莹拉住九龙鞭子,试验一下,很牢固,回头向董溢寒妩媚地一笑:“到对面去,你敢不敢。” 董溢寒走过来,亲了一下花琼莹兴奋的红通通的脸蛋。 “和你在一起,下地狱我也敢去。” 花琼莹一听此话,心中一阵温暖,马上搂住董溢寒的腰,吓唬小孩一样瞪着眼睛说:“抓住了,要是掉下去,可再也不能亲嘴了。” 董溢寒紧紧搂住花琼莹,并且咬住花琼莹的脖子,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抱住了,搂住了,咬住了。” 花琼莹无奈地拉了下九龙鞭子,心想,他每次都执行的那样彻底。 花琼莹拉着九龙鞭子和董溢寒一起往后退了三步,再拉着鞭子跑向对面。 脚下一空,两个人向对面飘去,荡到最高点的时候,两个人的重量和惯性让九龙鞭子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两个人幸运地掉落在对面的石头崖面上。 董溢寒低头看看花琼莹微笑道:“好险啊。” 花琼莹站起身来,回望了下洞口透过来的幽幽白光,扭头对董溢寒说:“走上里面瞧瞧,没准能有金子。” 在空旷的洞穴里走了百米,发现到了头,尽头有一个窝,大概很久一前,这个山洞没出现那个大沟的时候,这里面有什么动物在居住。 花琼莹低头看着那个窝,问董溢寒道:“你猜以前在这里住的什么动物?” 董溢寒仔细地看着这个窝,还蹲下身来,检查着窝里的东西。 站起来,对花琼莹笑着说:“这里住着一只小山羊,她天天等着一只大灰狼,那个是他的情人。” 花琼莹瞪了董溢寒一眼,怒道:“你尽胡说。” 在窝前溜达一会,一无所获,花琼莹哀怨地踢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一脚叫道:“啥都没有,蹦出一个鬼呀,仙呀,我也算没白来。” 没想到花琼莹刚才的那一脚踢中什么机关,石头壁上出现了一个甜甜的洞口,洞口很奇怪,仿佛被一层层沙子淹埋了一般,是渐渐露出来的。 董溢寒将火把探入洞中,一照里面通往另外一个地方,刚才突然出现的山洞,将花琼莹吓跑了。 看到没什么危险,她又跑过来,趴在肩头,瞪着两只美丽妩媚的大眼睛一个劲往里面看。 董溢寒扭脸望着肩头的两只好奇不甘的大眼睛问道:“里面有鬼,去不去。” 花琼莹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眨巴一下眼睛,:“去看看,你打头这把。” 董溢寒在前面,花琼莹在后面,两个蹲身爬进了矮矮的洞,这个小山洞很小只能蹲身在里面爬行,并且内部松软无比,手一碰就掉下土渣。 小洞总共百米,两个人出了小洞,豁然开朗,一个高大的洞穴出现在面前,站直的身体,两个人同时伸展了一下。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3章 董溢寒高举着火把,看到这洞室里有个桌子,一具尸体趴在桌子边上。 看到尸体,花琼莹吓得尖叫一声,一下就躲在董溢寒的身后,死死地拉着董溢寒的脖领子不放。 董溢寒也被吓了一跳,在怎么阴森的地方出现一个死尸体,也将人原本已经凉凉的身体,变得更加冷。 两个人身体都有点颤抖,不过花琼莹抖的厉害些吧了。 董溢寒强挺着向尸体走去,从尸体的身后走过,真怕尸体突然起身,转身抬头。 好在直到董溢寒和花琼莹两个人靠近,尸体也没动一下。 董溢寒看这个尸体穿的是前朝人的衣服,死去大概有上百年了。 手下面的书是一本笔记,董溢寒试探着将尸体摁着的笔记拽了出来,一看上面字迹模糊。 花琼莹一把抢过来董溢寒的战利品,瞪着大眼睛翻了一会,看到残缺不全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丧气地扔给董溢寒。 董溢寒借着微弱的火把的亮光看这个本残缺的书,结合前后,原来是这个人的一份手记。 此人叫韩楚,是个江湖大侠,很讲江湖义气,但是有一次他救了一个采花贼劫掠的女子后,一切都改变了。 他深深地爱上了那个美丽的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心中另有他人,但是韩楚仍然不死心,一直默默地跟踪女子。 直到他忍受不了,将女子和她的丈夫一家五口全部杀光了。 他心生悔意,在这山中隐居悔过,但是不想地震,将他的密室沉入地下。 韩楚再也无法出去了,于是在这最后的时刻,他写了这本日记,记录了自己的一生。 日记上还说,自己将自己绝学销魂十三剑刻在石壁上。 石壁上有松油灯,那油灯在洞口突然出现的时候,进了空气,松油灯就亮了起来,虽然不太亮,但是要比黝黑的外面强的多。 董溢寒举着火把,在松油灯和火把的共同光亮下看到了石壁上的剑法。 上面写着销魂十三剑,这剑法精妙无比,并且还有图形和文字。 董溢寒急忙从尸体的手中拽下笔来,磨了点墨汁,两个人一起将销魂十三剑记录下来。 花琼莹仰天长叹一声:“奶奶的腿的,终于记完了,回去不到,就我们两个练,到时候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哈哈。” 笑声引起大地震动,整个洞室摇晃了起来,吓得董溢寒喊道:“快走,又地震了。” 两个人慌张地跑近小洞口,花琼莹刚要钻进去,被董溢寒一把拉住了,她奇怪地扭头看向董溢寒,不解地问:“怎么了?” 董溢寒手指小洞里:“里面塌了。” 花琼莹借着火把的亮光一看,可不,小洞正在消失,洞里四面的石头和土壤在将小洞淹没,刚才地冲进去,自己就要被活埋在小洞里了。 囧! 花琼莹吓得急忙将两条已经迈进去的腿抽了回来。 刚抽回腿,小洞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个人被困在石洞里了,和几百年前的韩楚一样。 花琼莹吓得钻进董溢寒的怀里,嘟囔道:“我们被困住了,怎么办啊。” 董溢寒蓝色眼眸闪了闪,看了看手中的书:“也许我们能练练销魂剑法。” 花琼莹在董溢寒的怀里肩头一耸笑了一下,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开玩笑。 董溢寒这个时候也没主意了,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洞为什么突然消失。 现在只能看命运的安排了,他们在这里也许只能学学销魂剑法,但是这剑法不能让他们脱困,韩楚的尸体已经告诉了他们。 胸口突然一痛,花琼莹咬住董溢寒的胸口的软肉,并且香甜地舔着,还很有道理地说:“我饿了,舔舔充下挡下。” 董溢寒说:“不要咬了,来等我拿出火来,烤熟了你再吃。” 说吧,将花琼莹的脑袋从自己的热乎乎的胸膛里拉开,看到花琼莹的脸上带着混沌的向往。 将绑在身后的背包解下来,里面找出了食物,四个馒头,还有点猪肉,都是上供用的。 花琼莹一边啃着猪头,一边埋怨道:“你怎么不多带点。” 董溢寒哀叹道:“我这只是一顿饭的,想到我们没吃午饭呢,要知道困在这里,就不进来了。” 花琼莹啃猪头的动作停滞住了,拎起一根猪蹄,指着董溢寒叫道:“你后悔了吗?” 董溢寒眼看着猪蹄道:“没有,只要有你,我就不后悔。” 两个人在洞里不知道呆多长时间,食物都早已经吃完,饿的快没力气了。 这个时候出现了转机,石壁又晃动起来,两个人惊恐地看着四面摇晃的石壁,害怕地想到该不会塌了吧。 过了好一会,石壁不动了,并且在石壁上又出现了一个小洞,小洞啃定不是刚才的那个,因为它通向另外一个幽幽所在。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收拾一下,董溢寒在前,花琼莹在后面,一前一后钻进小洞。 这个小洞和刚才一样,四壁都很松散,一碰就掉渣滓,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 两个人钻出小洞发现出现一处森林,山高林密,看不清这是哪里。 来到一处高地,看到不远处的凤凰寨的凤凰的旗帜迎风飘扬。 两个人知道自己脱困了,顿时雀跃起来,往凤凰寨的方向狂奔。 到了山下,看到一片果园,两个人早就饿了,所以在果园里大吃大喝起来。 这个时候,传来一声狗叫声,一条高大威武的大黄狗从草丛里钻了出,直扑正捧着一个大梨啃得无比香甜的花琼莹。 董溢寒飞起一脚就将大黄狗踢飞了,花琼莹只是扭头看了嗷嗷嗷哀嚎的大黄狗一眼,扭头继续啃咬味美无比的大鸭梨。 大黄狗一看,对方不好惹,垂头夹尾巴跑到一个人身前,嗷嗷哀嚎地告状:“这两个人偷我们家果子,还揣我!” 董溢寒看向从草丛里缓缓地走出的这个人,是个蒙面人,身材魁梧,一头白头发,但是从身形看,并不老。 那个人看了看,董溢寒和花琼莹两个人,眼睛里有奇怪的光芒闪动。 董溢寒走上前一抱拳道:“对不起,刚才冒犯了,我们这也饿坏了,我这里有些银两,你看够不够。” 大黄狗一看董溢寒靠近,吓得嗷一声就躲在蒙面人身后,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董溢寒。 蒙面人眼神平静了下来,冷冷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午夜山庄。” 午夜酒庄,以前仿佛听说过,衡星那天曾经拿来几坛午夜山庄的酒,说这酒别有风味与众不同。 蒙面的白头发男人领着两个人走到一个院落,院落中央有个一个葡萄架。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大窜的葡萄挂满了枝头,紫色的葡萄晶莹剔透上面还挂着湿哒哒的露水。 葡萄架下有个石头桌子,上面有茶具,一个雕着寿星托桃茶杯里有半碗喝剩下的菊花茶。 花琼莹和董溢寒俩个人坐在石桌旁,看到旁边的一个红木架子上有个琴,还一个管碧箫挂在架子上,钱良吹过,碧霄轻轻晃动,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 蒙面男子将那半碗茶水端到一旁,并没有倒掉,而是伸手摸了下画着菊花满树的茶壶,对两人笑道:“有点凉了。” 端着茶壶,他起身走到一个月亮门前对一个扫地的男人说:“你去做几个菜,将昨天买的肉都做了。” 扫地的男人点了下头,扭头回身,进了月亮门。 蒙面的白发男子走到一间正房的门口,轻轻叩门,里面无声,他推门而入。 房门开启的瞬间,花琼莹瞥见里面一片粉红色。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一副倾城倾国的容貌,正在梳妆。 白发男人进来的时候,女人只是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仍然在画眉。 男人茶壶放到窗户下面的一个炭火盆上的一个铁莲子上,挑动一下炭火。 “有客人来了。” 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仍然在画着眉毛。 “你的女儿和女婿来了。” 女人肩头一抖,用来画眉的物件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冷冷的话语,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不知道,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听到狗叫,在果树园子里看见两个人,一副落泊的样子。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他们,你的女儿和女婿。” 男人蹲在炭火盆旁,静静地看着茶壶上画的一朵海棠花。 “我不想见他们,一会送他们走吧。” 男人一惊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美丽的女人,床上的女人已经重新开始画眉。 端着热好的茶壶,白发男人走出正房。 看到葡萄架下,花琼莹正捧着一大窜葡萄香甜地吃着,看着白发男人走过来,不好意思地干笑道:“你们这里的葡萄真甜啊。” 男人走上前,给两个人倒上茶,坐下说:“两位一定是饿坏了,饭菜马上就好了。” 三人喝了两壶茶,刚才扫地的青衣男子端着一个大大托盘从月亮门里走了出来。 青衣的男子很瘦,但是那身形,董溢寒有些熟悉的感觉,仿佛在那里见过这个人,但是又实在有些想不起来。 端菜的青衣男人走到石头桌前,将四盘菜放到桌子上。 花琼莹看到一盘猪肉炖粉条,一盘青椒炒肉,一盘红烧鱼,还有一盘俘虏肉,一盘水煮鱼,饭菜的香味扑鼻,热气直冒,让人食欲大开。 花琼莹大叫道:“都是我爱吃的。”喊罢,不等主人让,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开动。 白发男人看到花琼莹的样子,也笑了:“慢来慢来,到我这午夜山庄来,不先尝尝午夜山庄的葡萄美酒,你可是白来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4章 说罢,让端菜男人将桌子上的茶水都撤下去。 换上来一种水晶杯子,闪动着碧绿的光。 董溢寒拉着花琼莹的胳膊,而花琼莹撅着嘴,眼睛盯着水煮鱼的鱼头,心里却在想,鱼啊鱼,你为什么是条鱼? 董溢寒刚才看到端菜的男人不说话,麻木的表情,在他附身放盘子的时候,董溢寒看到他耳边的皮肤有缝隙,这个端菜的男人戴着的是一张人皮面具。 怪不得是这种呆滞的表情。 董溢寒心中一惊,这些人不是一般人,但是午夜山庄以前也听说过,只是产酒卖酒,没听说别的事。 这里离凤凰寨还有一段路,两个人也确实是饿了,一会见机行事,酒菜还是让他先吃才行。 所以拉着花琼莹,不要她先动筷子。 只见刚才端菜的男人捧着一坛酒出来,放在地上。 白发男人开了酒封,一股清香味从酒坛子里飘了出来,弥漫在小院落里。 “好香啊!”花琼莹抽着鼻子,贪婪地闻着飘出来的酒香。 白发男人倒了三杯,分给董溢寒和花琼莹。 白发男人笑道:“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到我这午夜山庄,我先敬两位一杯。” 说罢,将满满的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进,将空空的酒杯倒过来,放在两人的面前晃了一圈。 董溢寒这才放心,松开了花琼莹的胳膊。花琼莹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站了身来,举起酒杯道:“我们是打搅了,我们就是这凤凰寨的人,有时间一定要到我那里做客,我这回敬庄主一杯。” 花琼莹端着酒杯才注意到,这酒是粉红色的,鲜艳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跳动的金光,仿佛有一条金色的鲤鱼在杯子里游动,绿色的水晶杯子相映成辉,葡萄美酒夜光杯。 一杯入口,醇厚香甜,仿佛酒中掺了蜜糖,让人回味无穷。 董溢寒也起身回敬一杯酒,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起饭来。 白发男人说自己天生生的丑陋,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请两位见谅。 但是在男人揭起脸前棉布一角饮酒的一瞬间,董溢寒看到露出一角皮肤,此男人面皮白净,看来此人另有隐情,董溢寒不好相问。 董溢寒想吃了饭就要回家,不能在这里久呆。花琼莹吃的很是香甜,饿了好长时间了,在石洞里不知道呆了几天了。 回到寨子里才能知道。 董溢寒赞叹道:“庄主这酒可是一绝啊,我头一次喝到味道怎么独特的酒。” 白发男人笑而不答,董溢寒看着那琴说道:“庄主可会抚琴?” 白发男人点了点头,花琼莹一看来了兴致,笑道:“那你弹上一曲如何?” “也好,好久没碰了,今天碰到两位有缘之人,在下献丑了。” 白发男人站起来,将那架子放平,成一张小桌子,琴静静放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正房门开了,一个蒙面女子款款地走出来,看到白发男人缓缓地说了句:“来了客人了。” 花琼莹和董溢寒都站了起来,看着从门里出来的蒙面女人,董溢寒又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人在那里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白发男人站起来道:“想来夫人是饿了吧,正好大家一起吃点吧。” 黑衣蒙面女子看着他说:“你要为客人弹奏一曲?” 白发男人点了点头:“夫人可否与我和奏?” 黑衣蒙面女子走到架子前,叹了口气:“我这个萧,好久没吹了,都落灰了,今天它闪着光,自己在风里呜咽,看来两位是我们的有缘人。” 说罢,将那萧取下来,用白发男子的蒙脸布擦了一下,放在自己口中吹了一下。 “这音色还没变。” 白发男子受宠若惊,赶紧坐在琴前,黑衣女人站在他身旁。 白发男子对董溢寒和花琼莹两个人说:“我们为两位演奏一曲《萍踪》” 两个人开始吹奏起,琴声如朱玉落盘,清脆,箫音袅袅,如大漠孤烟。 先是欢快跳动的音符,仿佛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孩子的欢笑声,妇女的洗衣声,小河流水声,小鸟的叫声。 夜里蛐蛐的叫声,母亲抱着怀里的婴儿在睡觉,哼着催眠曲,窗外的蛐蛐的嘟嘟的叫声。 突然一声号角声响起,军旗猎猎地在风中飞舞,士兵的脚步踏在坚硬的土地上。 马蹄铮铮而来,刀挥动,剑出了鞘,鲜血喷溅出来,人倒下了,孩子的哭声。 大军过后,只剩了一位在废墟中凝望自己空空的村子的老人。 接着皮鞭声,呦呵声,胜利者押着失败者,向遥远的地方走去。 人们都消失在天地尽头的地平线上,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一曲《萍踪》演奏完毕,白发男子道:“献丑了。” 花琼莹挑着大拇指赞叹道:“好听好听,以后我有时间一定要常来你这里来听两位弹琴吹箫。” 说罢,借着酒劲站了起来,一脚踏上凳子上,将碧绿的酒杯高高举起来仰天长叹:“此曲颇为伤感,让我想起当年我在凤凰寨的时候,那时候兔子和东麟都还在,还有一帮可以交命的兄弟。 我们天天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摆秤分金银,天天过的好不快活。 但是自从那次我下山抢了一个男人后,一切都改变了。” 说罢回头狠狠地瞪了董溢寒一眼。 董溢寒假装没看到,也起身赞叹道:“没想到在这里能听到怎么优美动听的曲调,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白发男子笑道:“二位过奖了。” 黑衣女子对花琼莹和董溢寒点了下头,转身走回正房了。 三个人再次坐下来,边吃边聊,一不小心,花琼莹喝多了,摇摇晃晃的。 董溢寒不敢在午夜山庄多呆,执意好回凤凰寨,白发男子并不挽留,只是将午夜山庄的牛车借与董溢寒。 所以大路上出现一个景象,过气响王爷董溢寒赶着牛车,拉着喝醉的山大王花琼莹在大路上缓行。 午夜山庄的大门一个女人缓缓地走了出来,望向牛车离去的背影,一身黑衣在猎猎山风中萧瑟无比。 花琼莹在牛车躺了一会,有点清醒了,趴在董溢寒的肩头,看着牛车,和前面越来越近的凤凰寨说:“我说王爷,你这个模样,在大街赶车的模样,不怕别人笑吗?” 董溢寒扭头蓝色眼眸一闪,闪着白牙说道:“别人笑,我不喜欢,我喜欢看你笑。” 花琼莹手指头点着董溢寒的脸蛋道:“你现在跟着我,都混到赶牛车了,有没有后悔?” 董溢寒笑道:“要是没给你赶过牛车,并且没坐在牛车上,我会后悔一辈子。” 花琼莹搂着董溢寒的脖子说道:“那就好,亲一下,奖励你。” 快走到凤凰寨的大门了,花琼莹还下车喂喂老牛。 花琼莹手里拿着几根长长的青草,递到老牛的嘴边,问道:“老牛,你叫什么?” 老牛瞪着大眼睛:“哞!”叫了一声。 花琼莹晃晃悠悠地继续问:“你在那山庄吃的怎么样?” 老牛吃了口青草继续:“哞!” 花琼莹拍了拍牛头道:“你长得怎么可爱,不如跟我回凤凰寨吧,我让你做护寨师,让无用去烧洗脚水吧,他长得太难看了。” 老牛很高兴地:“哞!”一声。 早有人禀报盛德盛等人了,说寨主坐着牛车回来了,盛德盛等人都不相信,急忙领人寻过来观看。 盛德盛等人看到王爷赶牛车的模样,哈哈大笑。 苗文萱将花琼莹扶进带来的马拉轿车里,董溢寒吩咐左弘道将牛车送回午夜山庄。 人群中挤出一个彪形大汉,他大喊道:“大当家的,你还认不认识我了。” 花琼莹从轿车探头,抬起醉眼一瞧,大喜叫道:“东麟!是你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轿车上直接跳了下来,走到东麟面前,双眼含泪打量着:“我看看,两条腿,两只胳膊,一个脑袋,整个东麟,那也没少啊。” 东麟挠着脑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花琼莹打量着。 “大当家的,我还那敢少一样。” 听到东麟这话,附近的董溢寒等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在花琼莹的心中,东麟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以前凤凰寨中所有的兄弟,那些肝胆相照的弟兄,他们早就不在了,但是他们的灵魂仿佛都汇集到东麟的身上。 一看到东麟,花琼莹就仿佛看到以前那些兄弟的笑脸,兔子仿佛又站在她的面前,问道,大当家的,这回你该给我们找个媳妇了吧。 过了几天,花琼莹开会,提议让东麟当一个小队长,领十个士兵巡逻。 东麟的到来,让凤凰寨充满了欢乐的气氛,仿佛过年一样,因为寨主花琼莹的心情好,但是这些都在一天夜里被打破了。 这天刚刚入夜,花琼莹和董溢寒还没睡,东麟前来禀报,鬼哭阵附近的烽火台点起来火,有敌情。 花琼莹和董溢寒急忙起身,赶到聚义厅,敲锣敲钟让寨民都起来,准备迎敌。 盛德盛等人纷纷赶到,董溢寒问无用道长鬼哭阵那边工程怎么样了。 无用道长回道:“鬼哭阵完事了,但是断头路只完成一小半,现在还无法发挥作用。不知道敌人情况,应该先让老弱病残等人赶到凤凰山山上寨子避难。” 花琼莹点头,立刻让左弘道领人去将寨子的人都叫起来,老弱病残的先到山上避难。 左弘道带人去了。 无用道长再次说:“鬼哭阵只能迷惑敌人心智,不能真正抵挡,凤凰寨的城墙还未完工。 无险可守,不如冒险出击,将敌人御于寨外。”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5章 花琼莹和董溢寒商量一下,这个时候外面的东麟又跑进来,报道,断头路方向的烽火台也点着了。 大家走出聚义厅,一看远处,两个红色的火苗在跳动着,黑色山影上飘起狼烟。 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和无用商量一下,无用守寨子,而花琼莹和董溢寒马上领着五十名士兵,盛德盛和左弘道两人领着五十名士兵,背着弓箭,火种出了寨子,不走大路,而是从两侧的山上向断头路方向靠近。 走了不大一会,就看到大堆的火把,敌人冲上来了。 还听到隆隆的马蹄声,花琼莹和董溢寒在山上看到大批的官兵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向凤凰寨而来。 看这阵势没一千也得八百士兵,有二十名骑兵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董溢寒和花琼莹放过了骑兵,待后面的大队步兵冲过来的时候,立刻命令放火箭。 盛德盛和左弘道看到董溢寒和花琼莹放箭了,也紧跟着放火箭,两侧山上二百多支射下来,山下的步兵立刻陷入了混乱之中,被射死了三十多人,彼此自相践踏,死伤无数,火光中闪出带兵之人正是灵石城县令许三多。 许三多这些日子心情很不错,太子在京城给他拨来一千多人马,并且告诉他,如果能抓住花琼莹和董溢寒,无论死活,他都会连升三级。 一千多官兵让许三多信心满满的,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追踪花琼莹和董溢寒的下落,这天终于有密报,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都在凤凰寨子。 许三多喜上眉梢,这不就等于白捡的发财机会。 他打听到了这凤凰寨子,只有不到两千人,除去老弱病残,能打仗也就一百多人。 所以他信心满满,趁着夜色,领兵向凤凰寨而来。 但是在鬼哭阵附近,他遇到点麻烦。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远远地就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许多士兵吓得不敢前行,说山上有鬼,鬼在喊。 一千多人挤到一起瑟瑟发抖,许三多也吓得嘚嘚瑟瑟,最后让一个大胆的士兵走在前面,一个小队一个小队地走过鬼哭阵。 二百多米的距离,一千多人用了一个时辰才走过去。 大家过了鬼哭阵,都像被鬼撵了一般,狂奔,那有一点士气。 士兵被吓破胆子,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没一个人想打仗的。 许三多领着一千多人毫无生气地向凤凰寨赶来,希望凤凰寨的人都睡着,自己遭遇不到任何抵抗。 但是当他看到早就已经燃烧起来的烽火台后,他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仗还得打啊,这仗要是输了,回去就得掉脑袋。 往前冲也许还有条生路,于是许三多对大家喊道:“马上就到凤凰寨了,大家听着,进到凤凰寨,谁抓住或者杀掉花琼莹和董溢寒,赏银一千。只要冲进寨子里,抢到东西都是自己的,抢到女人也是自己的,先到先得,我说的都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原本掉落的士气突然膨胀起来。 原来垂头丧气的士兵都两眼通红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千多人立刻振作精神向凤凰寨扑来,颇有争先恐后的意味,骑兵跑的快,冲在最前面。 一看气势上来了,许三多得意极了,升官发财的梦又开始做了。 许三多马上传令分兵两处扑向两侧的山峰,但是两侧山崖陡峭,上面花琼莹和董溢寒放箭,官兵死了一百多人,仍然没有攻下来。 许三多正愁眉不展的时候,董溢寒和花琼莹突然同时撤退了,反方向跑向断头路。 许三多命令二百人去追赶,领剩下四百多人扑向凤凰寨子。 凤凰寨子留守的是东麟和无用道长,首先冲上来的二十名骑兵,守寨子的五十名弓箭手,万箭齐发,骑兵被射死了大半。 由于董溢寒和花琼莹的阻击,半天没见到步兵冲过来。 等了一大会,才看到几百火把冲了过来,无用道长命令放火箭,打退敌人的第一次攻击。 无用道长马上就让士兵后撤,撤回凤凰山上的山寨。 许三多领着四百多人冲进了凤凰寨,但是他们并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发现悲催了,迷路了。 四百多人在凤凰寨子里转开圈了,这个阵布置奇妙,一反平常的房屋布局。 原本平行排列的房屋却与凤凰山垂直,让人眩晕,即使是白天一走进凤凰寨立刻就会迷路。 许三多命令挨家砸门,抓了一个人出来带路,结果砸了好几户,只蹦出一条大狗,差点咬着许三多的屁股,整个寨子空无一人。 这阵天黑根本就走不出去,四百人活活就被困在阵中,原来许三多领兵一进入阵,无用道长就让外面的士兵将阵的入口堵上,用的是和一般的围墙无二的假墙。所以让阵变成一个死阵,神仙来了也走不出去。 听到士兵禀报敌人全部入阵了,无用道长领兵埋伏堵在阵的入口处,无用对大家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话说花琼莹和董溢寒将追赶之敌扔在大山深处后,连夜转头赶回到凤凰寨。天亮的时候,花琼莹和董溢寒看到凤凰寨门前无用领着五十名士兵在打瞌睡,不觉奇怪。 花琼莹拉起迷迷糊糊的无用老道问道:“那些敌人呢?” 无用勉强睁下眼睛,手一抬指了下阵:“都在里面呢。” 董溢寒一听大喜,立刻拍出士兵监视在大山里迷路的敌人,让所有士兵分开将阵团团围住。 盛德盛和左弘道也跑回来了,大家都在凤凰寨等着。 第二天中午,有士兵骑马回报,鬼哭崖附近发现了敌人。 董溢寒和花琼莹马上领着共一百士兵从两侧山上向鬼哭阵跑去,走到断头路,碰到一百多敌人,原来昨天在山里,敌人走失不少。 两侧山峰同时放箭,没有防备的敌人被射死了二十多人,军中无主帅,马上就溃逃了。 收拾了战力品,花琼莹和董溢寒高高兴兴回转。 许三多还没从阵里转出来,无用说,不要着急。 大家都在外面的房屋里等着,房屋不够住,大多士兵都搭起帐篷。 许三多等人在阵里,太难受了,阵里的房屋里都没有人,少量的粮食只够许三多一个人吃的,其他士兵都饿着肚子。 许三多以为轻易就能将凤凰寨剿灭,所以没让士兵带着干粮。 这个时候,许三多就盼外面的队伍能冲进来,救自己出去。 如此等待了七天,花琼莹,董溢寒和无用才领着大批士兵冲进阵中。 看到敌人都已经饿的拿不动刀枪了,一场无力的抵抗后,许三多被活捉了。 第二天许三多被砍了头,刽子手是卖猪肉的李大个子。 听说凤凰寨打退了官兵的围剿,附近的一些土匪和村庄的村民都聚集到凤凰寨。 凤凰寨越来越壮大,方圆绵延百里,凤凰寨建成了完整高达十米的围墙,防御力得到质的加强。 这天无用道长说,断头路修成了,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领着众人一起去观看。 走到断头路所在地端,崭新的一座桥梁耸立在干枯刚挖好的河床上,河岸两头相距玉二十米,河床深达三米。 两头有石头的桥墩在中间有十米的大吊桥,无用道长领着大家走上桥墩,来到河中间的十米吊桥。 无用道长一声令下,两名士兵转动绞盘,将吊桥缓缓地升起来。 无用道长得意地说:“我这绞盘两名士兵就能将这重千斤的吊桥拉起来!” 手扶着两名士兵面前的石头墙介绍说:“这石头墙可以保护后面的士兵,让士兵在升起吊桥的时候不受对方弓箭的攻击。 并且上面有洞,可以使用弓箭射击对方。” 花琼莹调皮指了指脚下干枯的河床,问道:“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这水从哪里来啊,没有水,这桥一点用也没有。” 无用手指上游,那面有群士兵在忙碌着,说道:“那边的叮咚河,大家都去过吧。” 花琼莹点了点头道:“当然,我和王爷还去钓过鱼呢。” 虽然董溢寒早已经不是王爷了,但是在人前,花琼莹觉得这样称呼他,自己很有面子。 毕竟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曾经当过王爷的,至于别人心中的腹诽,她可不管。 这个时候,东麟跑上桥来,对花琼莹喊道:“大当家的,准备好了,可以放水了。” 花琼莹很兴奋,跳着喊道:“放水!” 无用道长急忙对东麟喊道:“不要,没我的命令不许放水。” 说罢,无用抬眼看了看下游,对身边的左弘道说:“你去看看盛德盛那里怎么样了?” 左弘道下桥,跨上马,向下游跑去,留下一阵尘埃。 无用道长解释道:“下游是通往玉米河的,盛德盛他们在下游平缓处挖河床好多日子了。 为了让叮咚河的水一直放进玉米河里,否则的话,河水改道,有的地方深度不够,未来敌人就会从浅的地方淌水过河,更重要的是,河水泛滥就会冲向村庄和农田。” 董溢寒看着无用道长,说:“你想的很周到。” 过了好一会,左弘道回来报告,下游盛德盛已经准备好了,没问题了。 这个时候,无用道长才恭恭敬敬地对花琼莹说:“寨主,可以放水了。” 花琼莹再次兴奋起来,跳脚叫道:“放水!” 东麟跑回去,过了一会,只见远远的临近叮咚河高大的堤坝,东麟冲了上去,手轮起大锤,在那堤坝上砸了一个裂缝,开始裂缝有很少的水喷溅而出,不大一会,就有更多的水喷了出来,大堤开始溃败,汹涌的河水翻涌着黄色的巨浪在挖好的河渠奔流而下,直奔吊桥而来。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6章 无用一见,急忙请众人下了桥,站在高处观瞧。 只见巨浪冲过桥面,要是众人此刻还在桥上,就会大浪卷走。 翻涌黄色浪花的叮咚河水一直绵延向下流到玉米河里,渐渐地平静下来。 原来淹没桥面的浪涛也消失了无影无踪,众人重新走上桥,看到桥梁很结实,竟然在刚才的大浪冲刷之下,一点伤痕都没有。 花琼莹走到无用道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老和尚,你干的不错嘛,好好干,过两天给你找一个老伴。” 无用道长急忙说:“贫道是个道士,不是和尚,另外道士无法娶妻。” 董溢寒等人一起哈哈大笑。 无用道长将断头路做好之后,长时间无所事事了。 一日他找到花琼莹,道:“贫道,想要修身养性,可否在山上给我修一个住所。” 花琼莹点头答应下来,于是在凤凰山上给无用道长修了一大的住所。 东麟偷偷跟风红玉说:“无用这些日子在山上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每天都砍下大量的竹子,自己在屋子里噼里啪啦做什么东西,还不让人看。” 晚上花琼莹和董溢寒说起这事,董溢寒说:“无用道长我非常信任的,你不要对他有怀疑。”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花琼莹心中总有点放不下这件事情。 忽一日,无用道长来找花琼莹,手捧一个锦盒,对她神秘地说:“我有一物要献给寨主。” 花琼莹眼睛放光,看这锦盒一定有宝贝,她这些日子,一直拉着董溢寒在山里寻宝,想找到山贼的宝藏,但是一直一无所获。 接过来,正要打开,无用道长喊道:“且慢,这个锦盒有个钥匙,用了钥匙才能打开。” 花琼莹接过来钥匙,刚要打开锦盒,又被无用给喊住了:“寨主且慢,这个盒子是要在山寨最危险的时候才能打开,平日可万不可观看。” 花琼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将锦盒放在柜子里,无用道长对花琼莹行了一个礼:“贫道心愿已了,出家人四海为家,我时日不多了,还想游览下天下山水,今日在此向寨主告辞。” 董溢寒从门外走了进来,刚才无用的话,他听到了,他拉住无用道长的手说道:“大师是不是有人得罪了大师,让您要离开我这里。” 无用道长笑道:“出家人四海为家,广结善缘,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只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贫道就此别过。” 董溢寒说什么也不答应,无奈无用道长去意已绝挽留不住。 花琼莹亲自设宴欢送无用,席上董溢寒歌颂了无用道长的丰功伟绩,说他千古一道。 让无用道长的脸上有了红晕。 酒后,送无用道长出了凤凰寨。 看着无用道长老迈的身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身上一无所有,蹒跚地走在路上,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 花琼莹眼圈红了,靠在董溢寒的肩头问道:“有一天,你会不会和他一样,就这样离开我,给我留下一个这样的背影。” 董溢寒扭头看着美人道:“不会,你打我,我都不会走的。” 花琼莹突然瞪着眼睛问道:“听说你跟李香香走的挺近的。” 董溢寒眼里突然露出一丝慌张,忙道:“谁是李香香啊,你净胡说。” 李香香是一个戏子,在这女子很少唱戏的年代是个奇葩。 李香香所在戏班子被土匪冲散了,正好被出外董溢寒给救了下来,带到凤凰寨来,听说她能唱戏,就特意为她组了一个戏班子。 董溢寒是个戏迷,经常去听戏,所以大家背后都说,王爷喜欢上了李香香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天东麟将李香香的事告诉了花琼莹,当然是添油加醋了。 花琼莹开始并不相信,但是她也看到董溢寒经常跑到戏院子里去,李香香在台山唱,董溢寒在台下听的那个美啊,脑袋都要摇掉了。 这些日子,花琼莹越想越来气,所以今天看到无用道长的背影,让她伤感,如果有一天董溢寒也和无用这般渐渐远去,让她情何以堪。 晚上的时候,董溢寒还在向花琼莹解释道:“我跟香香没什么的,只是我救了她,谁看到一个女孩子被强盗糟蹋,会袖手旁观?” “那你为什么要将她带到凤凰寨里来,还让她唱戏,这个怕是没什么必要吧。” 花琼莹咄咄逼人地问道,董溢寒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花琼莹又转着眼珠,将手扶到董溢寒的脖子上说:“如果你喜欢李香香,李香香也喜欢你,你干嘛不将她娶回来呢,让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你也忍心。” 董溢寒哀叹一声,扭头看着花琼莹道:“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别的女人都是粪土。” 花琼莹笑道:“那个香香呢?她也是粪土吗?” “你不要这样,这是两码事啊。” 董溢寒苦笑着。 花琼莹微笑着,心中盘算,明天她要见见这个李香香,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天晚上,花琼莹换了身男装,还戴了一撇胡子,出了寨主府,孤身一人走到大街上。 来到戏班子所在门前,进到戏园子,看到台上正在演戏。 这个时候台上没有李香香,台下没有董溢寒,演的一场打戏,两个武生在台上翻飞着,台下的孩子们看得津津有味。 花琼莹捋着胡子,在台下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嘟囔道,董溢寒啊,董溢寒,这都是小孩子看的东西,越活越没出息,当初将你王爷废掉是多么的英明。 她就不说,董溢寒放弃王爷的称号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花琼莹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在台下看着正高兴呢。 这个时候,外面见来了一个人,器宇轩昂,正是董溢寒,他环视一下,在花琼莹的身上停滞了一下,马上就离开了。 花琼莹偷笑道,哈,这小子竟然没认出她来,这下可好玩了,一会在关键时候,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将胡子一扯,捉奸在台,我看你还怎么说。 想到此,花琼莹笑得花枝乱颤的,让旁边的一个小男孩有些害怕,他拉住一边一个大一点的女孩说:“姐姐,我害怕这个人。” 女孩看了看傻笑的花琼莹一眼,急忙将弟弟,拉起来,放到身体的另外一侧,:“小心点,别让她给你领跑了。” 花琼莹倒是没听到这些,完全被台上上来的一个女人吸引了,这个女人正是李香香。 &nsp; 这个女人没自己长得高,没自己漂亮,只是一笑两酒窝,并且鼻子下面有颗美人痣,有点撩人心扉。 怎么她一上场,台下的包括董溢寒在内的人都兴奋起来,嗷嗷地叫了起来。 花琼莹鄙夷地看着董溢寒的背影,瞧你那傻样,太能嘚瑟了吧。 董溢寒确实挺上心的,尽管昨天自己刚问完这事,他今天还是来了,这么准时。 李香香唱的是个地方戏,声音委婉很动听,仿佛田边的黄鹂,声音清脆响亮。 花琼莹也被她深深地吸引了,唱得很好听,怪不得怎么多人来呢。 李香香唱完后,董溢寒也就走了,花琼莹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走着,董溢寒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看花琼莹,但是还是没认出来。 花琼莹看着他看自己奇怪的眼神,颇为开心,跑进胡同里哈哈大笑。 最后决定还是不暴露不揭穿,这样多玩几天,那天最好来捉奸在床,那更好玩了,看这董溢寒还怎么说。 花琼莹每天晚上陪着董溢寒去看戏,由于乔装改扮,董溢寒并没有认出她来。 看了几天,花琼莹也被李香香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住了,一天不去看戏就很难受,忘记本来是想跟踪董溢寒初衷,即使他有事没去,花琼莹自己也乖乖地走进戏园子。 但是一场不幸的消息,让花琼莹从平静安宁的生活中清醒过来。 这天早上,有士兵报告:“无用道长死了!” 董溢寒和花琼莹一听很是震惊,无用道长身手非常敏捷,以前那么多村民围殴都活得非常健康,怎么突然死了。 花琼莹和董溢寒等人一起来到现场,无用道长的尸体是在鬼哭阵的山崖上发现的。 一名烽火台的士兵一天路过鬼哭阵,一件衣物从山崖上飘落下来,拿着衣服,士兵爬上山崖顶部,这里山高,并且放置着雕刻着鬼脸的鬼头雕像,即使在白天风一吹,也不断地发出鬼哭狼嚎之声。 一般人都不敢上山,这个士兵胆大,拿着衣服想去看个究竟,却在山顶的鬼脸雕像旁,看到无用道长的尸体。 花琼莹和董溢寒来到山顶上,鬼哭狼嚎声中,无用道长的尸体被白布包裹着。 无用道长是被人用刀剑所杀的,死了很久了,不是那个士兵好奇,到现在也不会发现。 谁会杀一个老道呢,一个出家人还会得罪什么人吗?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花琼莹看着无用的尸体哭道:“道长你死的好惨啊!” 董溢寒蓝眸闪光对大家喊道:“无用道长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的,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无用道长的死是个谜困扰花琼莹,过了很久这个谜才被揭开,万也没想到凶手竟然是他。 悲伤和欢乐一样来的急,走的也匆匆。 董溢寒又去到李香香那里去看戏了,花琼莹也紧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戏园子,一前一后回家。 董溢寒每天看完戏回家,都看见花琼莹坐在床上绣一朵大红牡丹。 花琼莹每天问董溢寒上那去了,他都说和盛德盛去喝酒了。 李香香只知道,台下有个董溢寒,不知道董溢寒身后还跟着一个花琼莹。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7章 董溢寒是她的救命恩人,没齿难忘,有心以身相报,但是董溢寒却没有什么音信。 但是每天看到董溢寒都在台下给自己加油鼓劲,让李香香还是很激动。 她总盼望有一天董溢寒能来找自己说:“我要娶你过门,我家寨主很温柔。” 让她没想到的是,没等来董溢寒却等来了花琼莹。 这天后台走进一个人,是个美丽的女人,大家都认识,花琼莹,凤凰寨的寨主。 她是特意来找李香香的,说是来学戏的。 寨主要来学唱戏,李香香有些凌乱了,但是不敢不教。 花琼莹一板一眼地学的很认真,还做了几套戏服。 这天吃过晚饭,董溢寒站起来说:“我去找盛德盛去喝茶。” 他刚要迈步就被花琼莹给拉住了,花琼莹妩媚的双眼盯着王爷说:“今天能不能不去找盛德盛?” 董溢寒奇怪道;“莹儿有何吩咐?” 花琼莹眨着勾人的眉目道:“我学了几场戏,想给相公唱下,听说你是行家。” 董溢寒奇怪道:“莹儿什么时候学会唱戏的?” 花琼莹回道:“刚刚不久。” 说罢换上戏服,让董溢寒坐下来看着她唱戏。 董溢寒虽然惦念着李香香,但是花琼莹这里又不能走。 花琼莹的功底显然没到火候,让董溢寒看后,笑声不断。 但是花琼莹丝毫没有气馁,继续将所学的戏都唱完。 李香香万也没想到,原本准时的董溢寒第一次失约,她失魂落魄地将戏唱完,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倒在床上精神萎靡,他为什么没有来。 董溢寒没来,花琼莹却天天来学戏,面对寨主,李香香不敢怠慢,认真地教着。 花琼莹越学越好,而李香香越唱越差,一上台就会寻找下他来没来,溜号跑调,董溢寒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眼前,但是她一抓就消失了。 花琼莹渐渐地将董溢寒的心从李香香那里拉了回来,董溢寒习惯了天天晚上看花琼莹唱戏了,有时候亲自上阵两个人自娱自乐的玩的好不开心。 有天晚上,花琼莹站在董溢寒的面前,董溢寒笑道:“莹儿,今天你不想唱武生吗?还不快点扮上。” 花琼莹眼中含泪道:“今天有人死了,你知道吗?” 董溢寒奇怪道:“谁啊?” “李香香!” 花琼莹拿出一块带血的手绢,上面有字,递给了董溢寒。 董溢寒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董溢寒三个字,字是红色,仿佛人的血迹。 “今天我去看她,她病了好久了,临死的时候,手里撰着这个手绢,喃喃地念叨着。她真是个可怜的人。” 花琼莹哭泣道。 董溢寒拿着手绢落寞伤感,一个爱他的女人默默地走了,最后一眼,他也没看到。 安逸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这天东麟来报告,有官兵向凤凰寨而来,现在正在断头路的吊桥附近。 并且数量很多,铺天盖地的,凤凰寨的劫难来了。 董溢寒和花琼莹领一百士兵骑马来到断头路的吊桥,盛德盛正领着一百士兵在吊桥上阻击官兵。 官兵看来早有准备,五条小船从对岸冲过来,岸边的弓箭手凋零箭,仿佛流星一般射向小船。 小船上能载四名士兵,两个手持盾牌,一个弓箭手在身后还击,一个在最后摇橹。 一只凋零箭射中摇橹的士兵,只见他一头从小船上栽了下来,小船失去平衡,其他三名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翻船了,掉落在水中的士兵,没有盾牌的掩护,不大一会就被射成了蜂窝一般。 鲜红的血迹顺江而下。 吊桥上的士兵躲在石头墙后面,通过小洞往地面的官兵射箭,对面的桥墩上没有石头墙,十名盾牌手,将盾牌都合在一起搭成盾墙,从盾牌间的缝隙里往外射箭。 双方在焦灼,箭来箭往的,好不热闹。 花琼莹马上命令手下的一百多士兵投入战斗,待到快到天黑的时候,董溢寒和花琼莹等人商量道:“这里敌重我寡,河面如此广大,天黑之后,官兵从远处偷渡而来,我们将无法防御。” 大家研究下,为了保持实力,马上撤退到凤凰寨子。 左弘道和盛德盛两个人冲上桥面,将吊桥的插销拔出,铁链子拆掉。 只见士兵将别好的转盘撒开,转盘飞转后,巨大的吊桥冲桥上掉落到河里,被汹涌的河水冲走。 左弘道和盛德盛在后面掩护大部队撤退。 众人重新撤退到凤凰寨子中,凤凰寨是三面高大的城墙,一面是通往凤凰山的土匪窝的羊肠小路。 过了一天,官兵才黑压压地赶到,断头路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这个时候人们都开始怀念起无用道长。 凤凰寨做好充分的准备,老弱病残都转移到山上。 凤凰寨军民齐心合力地守城,三千官兵将凤凰寨子围成铁桶一般,久攻不下。 这可急坏了领兵的将领太子赵昱,上次许三多攻打凤凰寨失利后,朝野震怒,小小的凤凰寨竟然也敢兴风作浪。 宋帝降旨,派太子带领三千官兵,誓言要剿灭凤凰寨,一雪前耻。 赵昱做了详细的准备,派出大批的细作前往凤凰寨,研究了凤凰寨的防御。 鬼哭阵是最好破解的,纯是装神能鬼。 为了过断头路,赵昱花了不少心思,准备了五只小船,还事先派了十多人混到吊桥上,想一举拿下断头路,但是被盛德盛等人识破,十多人都被斩杀。 没办法,行迹已经暴露了,赵昱不得不强攻断头路。 久攻不下,赵昱正愁眉不展之际,前面的士兵传来好消息,凤凰寨的士兵都撤退了,赵昱大喜过望,命令马上冲过对岸,乘胜追击。 但是看到桥墩上空空如野,赵昱傻眼了,原本的吊桥被扔到河里被河水冲走了。 赵昱只好,先命令用小船渡河,剩下的士兵砍树搭桥。 被派去砍树的士兵发现,岸边根本就没有像样的木头能搭桥,只好由渡过河的士兵在对岸一里地的山上砍下树来,拖到吊桥边上。 来来回回,费了很长时间,待大部队过了河,凤凰寨那头饭都吃完了。 眼前是十米高的城墙,城上如雨点般的石头箭雨,让官兵损失惨重,城下堆满了尸体的残肢断臂。 本来鲜红的血在地面上流淌过后,变成黑色,仿佛是树枝一般向四处弥漫。 凤凰寨久攻不下,赵昱命令原地扎营,围困凤凰寨。 赵昱不再进攻,凤凰寨只有一千多兵马,跟本不能主动进攻城外赵昱的三千大军。 一个月后,城中粮食快尽了,人心惶惶的,董溢寒奇怪,前些日子,囤积很多的粮食,一直没卖,本来整个凤凰寨子三个月没有问题,他命令盛德盛去查一下粮食都到哪里去了。 这天盛德盛来到寨主府里,苗文萱传唤之后,盛德盛见到了董溢寒,抬眼看到花琼莹也在场,他有些犹豫。 董溢寒看了出来,笑道:“我等都是一家人,虽然现在职责所在,不要拘束,什么话当着寨主的面不能说啊。” 看到盛德盛还是不肯说,董溢寒就让左右退下,花琼莹也奇怪今天盛德盛怎么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子的人啊,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花琼莹想了想,对盛德盛一笑:“我想去绣下我那牡丹,你们男人聊。” 董溢寒笑道:“你那牡丹绣了一年了吧,什么时候能绣完呢。” 花琼莹转身叫道:“不用你管。” 花琼莹经过盛德盛的身边,稍稍地停滞了一下,这个时候盛德盛说道:“其实今天的事也没那么严重,上次王爷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听到此话,花琼莹停住了脚步,扭身看向盛德盛,董溢寒吩咐盛德盛查粮食不足的事,她是知道的,难道真的查出事情,还有什么避讳不能告诉她的。 盛德盛深吸了一口气:“粮食的事都是东麟干的。” 董溢寒和花琼莹同时身体一颤,东麟,是花琼莹亲兄弟一般的存在,真的是他干的吗? 怪不得刚才盛德盛犹犹豫豫的样子,原来和东麟有关。 董溢寒蓝色眸子闪动跳动的光,脸色凝重,对盛德盛说:“你说详细点。” 盛德盛继续说:“上次你让我和左弘道收购来的大批粮食都让东麟倒卖出去。” “他倒卖粮食为了什么?” 花琼莹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有人说他是为了购买弓箭,说是你的命令。” 盛德盛看着花琼莹说道。 花琼莹点了点头。 “确实是我说的,相公你那天不说守城的弓箭怕是不够,一旦官兵来袭,凤凰城不保了。所以我就让东麟去仓库将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得了银两用来买弓箭。” 董溢寒低头沉思,这粮食和弓箭同等重要。 盛德盛说完,行礼告辞,董溢寒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喃喃道:“东麟,东麟。” 花琼莹一听,脸色不耐烦起来:“你不要怀疑他,他可是我亲兄弟一般,他卖粮食都是我的命令,否则现在我们的弓箭早就没了。” 董溢寒看了看花琼莹道:“要是无用道长还在就好了。” 花琼莹笑了笑,突然眼神一滞,拉住董溢寒的胳膊叫道:“无用道长的锦盒还在啊,他不是说凤凰寨到了危难的时候,可以打开锦盒的吗。” 董溢寒拍着脑袋道:“你看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进密室。 取出钥匙,打开锦盒一看,只见里面是另外一把大钥匙,并且有一张纸,上面有字。 上面写道:凤凰城危难之时,用此钥匙打开贫道后山仓库的大门,门中之物可以助凤凰寨转危为安。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8章 两个人兴高采烈地跑出密室,来到府外,就要骑马奔向凤凰山。 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伤痕累累的士兵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凤凰山上发现敌人! 原来赵昱久攻不下,也是心中烦闷,这天他正在观察凤凰寨子。 几个士兵押着一个平民走过他的身边,他无意中看到这个平民身上背着一个筐。 筐里有捆长长的绳子,他叫住了平民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平民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一看是太子赵昱,一身金盔金甲,光彩照人的。 吓得嘚嘚瑟瑟的,回答道:“我是附近凤凰山上的药农。” 赵昱心中一喜,继续问道:“听说你们能在悬崖峭壁上采摘灵芝,是不是真的。” 那药农抖着说道:“灵芝没采过,但是悬崖倒也上去过。” “那我问你,这凤凰山后的悬崖你可能上去?”凤凰寨是三面的城墙,一面延绵到二里的凤凰山上都是悬崖绝壁,几乎没有士兵能爬上去,但是本地的药农可是列外。 药农道:“我爬上去过。” 赵昱找来一个小队长,问起药农的情况,他说这个药农就在山脚下住,已经将他们一家都抓住了。 太子赵昱听后,想天助我也,今天能不能破凤凰寨,就看这个药农的了。 叮嘱一翻,让小队长带领百十多个士兵随药农转到凤凰山后的悬崖峭壁。 等到天黑,小队长一拍药农的肩膀说:“就看你的了,你老婆孩子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都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家人都被赵昱的军队看住了,药农不得不背着绳子往上爬。 这凤凰山后的悬崖陡峭无比,山顶也有士兵巡逻,但是天黑后,已经很松懈了,大多都回到屋子里睡觉了。 药农曾经多次在悬崖上采药,对悬崖很熟悉,半个时辰就爬上了三十多米高的悬崖,在黑暗中,悬崖下的官兵接到抛下来的绳子,纷纷往上爬,一次爬上去五名士兵。 五名士兵又将自己背的绳子抛下来,下次就又爬上来十名士兵。 直到凌晨时分,一百名士兵都爬上凤凰山后寨,小队长让士兵分头,进入山寨的各个房间里,将睡觉的士兵杀光。 凤凰山上都是老弱病残的百姓,所以一百名士兵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凤凰山,老弱病残的平民都被杀光,一个也没留。 那个爬山的药农也被小队长一刀刺进了心脏。 小队长命令一边换上山上士兵的衣服在山寨大门口警戒,一边派人回报太子赵昱。 太子赵昱听到此,大喜过望,凤凰寨就快被攻破了。 立刻分兵后山,前面虚张声势地攻寨,吸引凤凰寨的注意力。 奔往后山的官兵都从悬崖上爬了上去,后山聚集了二百多士兵。 一名逃跑的士兵来凤凰寨的寨府报告后山失守了,正想去后山寻找无用道长的破敌之计的花琼莹和董溢寒大惊。 马上命令盛德盛和左弘道两人点兵三百,直扑后山,要将后山夺回来。 董溢寒和花琼莹两个人守卫凤凰寨的大门,看到太子赵昱的进攻有些很无力,大多都在远处放箭,士兵们都离城墙远远的,仿佛在演戏一般。 回到寨主府,花琼莹问董溢寒道:“今天太子是怎么了,攻城的士兵好像都没睡醒一般。” 董溢寒脸恶凝重道:“这里面必有蹊跷。” 这个时候,外面走进了一个大汉,董溢寒扭头一看,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来人正是东麟。 花琼莹喜笑颜开的,喊道:“东麟,今天咋跑我这里来了呢?” 东麟手捧着一大坛子酒笑道:“今天攻城的敌人仿佛没吃饭似的,我下午休息,特将以前收藏的一坛子酒送给寨主,这可是午夜山庄的美酒,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这东西可是稀罕的很。” 花琼莹大喜,跳了起来,接过酒来,打开酒封,一阵阵的香味,让人沉醉。 花琼莹大叫:“断酒好多天了,今天一定要痛饮,守城有我们这些兄弟,一定是没问题的。” 粉红色的葡萄美酒倒满了杯,闪耀金黄色的光芒,仿佛几条金鱼在酒杯里来回游动着。 董溢寒看着杯子之酒,对东麟说道:“你真有办法,现在还能搞到这种美酒。” 东麟憨笑道:“这坛我一直没舍得喝,现在那里都没有酒了,才想起来它,昨日突然看见了它,想起大当家的和王爷都辛苦,所以我就送了过来。” 花琼莹看到粉红色的葡萄酒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形,单脚点着董溢寒刚才坐过的椅子,高举雪白的酒杯道:“不要说起来没完,来东麟兄弟,我们干一个。” 东麟一看,退后几步道:“我还有事,就不喝了。” 说罢,像只野兔一般逃走了。 花琼莹看着东麟的背影道:“看看东麟,长得越来越像兔子了。” 想起兔子,她心中一痛,将葡萄酒一饮而进,赞道:“好酒啊!好酒啊!” 转头看向董溢寒,见他还端着酒杯在瞅个不停,走上前,将他的酒杯塞到嘴边,被迫他一饮而进。 董溢寒喝呛,磕个不停,叫道:“莹儿,你怎么灌我啊!” 花琼莹转身一笑道:“这么好的酒,我愿意和你分享。” 说罢,又将董溢寒的酒杯满上,看着他说:“我自己喝没意思,陪我多喝几杯吧!” 看着董溢寒将酒喝下去,花琼莹才一饮而进。 不久,两个都醉了,倒在地上,虽然都想爬上床,但是朦胧中看到几个人进到房间将两个人都捆了起来。 花琼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吊在空中,在凤凰寨的大广场上,双手被绑在高高的旗杆上,脚离地有一米多高。 扭头一看,还好,自己不寂寞,旁边还有个陪绑的,过气王爷董溢寒,他好像早醒了。 花琼莹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叫我?” 董溢寒微微一笑:“我看你睡的很香没舍得叫你,让你多睡一会。” 四下查看,这大广场上有很多尸体都是凤凰寨的士兵的。 一个大磨盘上坐着一个大汉,她认识,正是她的好兄弟,东麟。 看到花琼莹醒了,东麟快步走了过来,双手一抱拳道:“大当家的你醒了。” 花琼莹瞪着东麟喝道:“东麟,你在闹什么,还不快给我和王爷松绑,将我们放下来。” 东麟放下手,叉腰道:“大当家的,真的对不住,这个不行。” 花琼莹一听,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董溢寒嘟囔道:“人家投靠朝廷了,高官厚禄啊。” 花琼莹扭头怒道:“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董溢寒顽皮地一吐舌头。 东麟哈哈大笑,走到花琼莹的面前道:“还是王爷是明眼人啊,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我是投靠了朝廷,现在是个县衙的都头,这次要是能破凤凰寨的话,太子爷就要封我为带刀侍卫了,跟随在太子的身边。” 董溢寒微笑着,一脸羡慕道:“恭喜拉,早知道我也去投奔太子爷了。” 花琼莹叫道:“没想到你这凤凰寨唯一的弟兄就背叛了我,你对得起凤凰寨的兄弟,对得起兔子吗?” 东麟低下头,踢下地上的一个土嘎达,抬起头说道:“凤凰寨的兄弟讲义气,兔子讲义气,他身上带着一根凋零箭,还四处寻找你。但是他们得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有,死了都没人给他们收尸体,他们为了什么啊。 官兵那么多人,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还要硬拼,我们原本只是想安身立命,现在命都没了,有什么用。 他们为了你的凤凰寨都死了,我只是没那么傻,现在用你的凤凰寨换我一个能吃饭的差事,大当家的,人都得为自己想想。 当然你我的情意,我会竭力给你们求情,让太子不要杀了你。 也许你还能帮我一个忙,外面还有十多个兵在顽抗,只要你一句话,他们都可以活下来。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东麟领三十多人偷偷地摸进寨子,寨子里的士兵原本很多,大多都是没有防备,被东麟杀掉了。 除去城墙上的五十多人还不知道寨子里的敌变外,寨子周围还有十多个不肯投降的士兵手拿着刀枪在和东麟带来的官兵对峙。 看着远处十多个满脸血污的士兵,花琼莹仿佛看到当年凤凰寨被灭寨的时候,那些死去的兄弟。 他们也会因为自己而死吗?还是和东麟一样,不择手段地活下来。 花琼莹低下头,喃喃道:“也许东麟说的对,谁不为了自己呢。” 这时候董溢寒在旁说道:“对啊,当初我要是将你扔出去,就好了,现在还在京城做快乐的王爷了。” 花琼莹瞪着眼睛看着他叫道:“原来你是怎么想,怎么后悔了?待我脱身,看我如何收拾你,对我还敢起外心呢。” 董溢寒用嘴奴奴东麟道:“他怎么可以?” 花琼莹笑道:“他是我兄弟啊,将我们换出去,他还能整个官做做。” 董溢寒嘟囔道:“我也要当官。” 花琼莹转着眼珠道:“没你的份了。” 看着两个打嘴仗,东麟看着满地掉的鸡皮嘎达,抖了抖身,转身离开,再次走到大磨盘上,掏出一根胡萝卜,咔嚓一声,咬了一半,咔嚓咔嚓地嚼着。 花琼莹突然将自己的身体游荡起来,正撞在董溢寒的身上,董溢寒扭头道:“哇,我们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欺负我?” “你不就是让我欺负的吗。” 花琼莹美目流转,笑眯眯地说道。 “我冥冥之中感觉,这是你和东麟攒通好了一块玩我。” 董溢寒挑着半边眉毛,斜着蓝色眼眸嘟囔道。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39章 “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 花琼莹又撞在董溢寒的肩头问道。 “有点吧,要是不跟你绑在一起就好了。” 董溢寒看了一眼,远处从城墙上下来的火把。 “要不为了我,你就不会丢掉王爷,也不会被追杀,当土匪,后来还赶了牛车,现在还在这里被吊起来当腊肉。” 花琼莹看着董溢寒沉重地说道。 “老实说吧,你真是红颜祸水,但是当初我要是不那样做的话,会后悔一辈子,天天都会后悔,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看到你披头散发地走到我的身边,叫道,董溢寒,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大宋王朝就会出现一个半夜睡不着觉的老爷。 虽然你现在用脚踢我,用腿撞我,但是我不敢后悔,一会真的要是死去的话,我希望我能先走,为了成全东麟兄弟,我们只能做怎么多了。” 董溢寒颇为遗憾地看着远处啃胡萝卜的东麟。 这个时候外围出现了变化,原本守城的士兵回来大半,将大广场围拢起来了,手持刀剑,带兵是衡星和苗文萱两人。 看到花琼莹和董溢寒被挂着大广场,两个人惊呆了,忙命令士兵们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救出寨主和王爷。 双方拼杀起来,东麟的人少,马上就支持不住了。 东麟一看事不好,这个功劳今天立不成,马上手持大刀,走到花琼莹的身旁。 将大刀横在花琼莹的脖子上,对花琼莹说道:“大当家的,对不住了。” 董溢寒在旁看到了,挖苦道:“我说东麟,你真够朋友,这个时候还没忘了你们大当家的,真让你死去的兄弟们敬佩,特别是兔子,记得你们两个最要好了。” 东麟脸上一红,但是马上扭头对面已经打成一团的两伙士兵叫道:“住手!都快住手!” 双方拼杀的士兵都停了下来,呆在原地看着他和花琼莹,原本混进来的二十名官兵立刻跳了回来,在东麟跟前围成一圈。 只听东麟叫道:“姓秋的你听着,不想让你们大当家死,就马上退后,退后十米。” 苗文萱一挥手上的宝剑,怒道:“我跟你拼了!”刚要冲出来,被衡星一把拉住了。 衡星命令手下向后退了一下,东麟再喊:“还要退,否则我就杀了大当家的!” 守城的士兵又退后一小步。 东麟眼睛突然被城头上的一道闪光吸引住了,原来守城的士兵减少,剩下的人根本就抵挡不住官兵的攻击。 已经有官兵高举着火把冲上来,将城头上帐篷点燃了。 东麟一看胜利在望了,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大刀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噗嗤一声,一只绿色四尾凋零箭正从他的脸上贯穿而过,箭从左边脸穿了进来,从右边脸钻了出去。 巨大的冲击力,将东麟打翻在地,挣扎几下,竟然没有起来。 噗嗤!噗嗤!两声,董溢寒和花琼莹都掉落在地面,董溢寒还砸在东麟的身上,听到东麟身上肋骨折断的声音,还有东麟嗷嗷的驴嚎声。 董溢寒深表歉意,抬抬手:“真抱歉,刚才踩到你脚了,改日请你喝酒。” 董溢寒捡起地上的刀,挡住了一个冲上来,砍花琼莹的官兵。 花琼莹担心地看着东麟说道:“我帮不了你了,你还是做都头吧。” 一把被董溢寒拉了起来,这个时候,衡星一看花琼莹和董溢寒双双解困,立刻挥舞大刀冲了上来。 苗文萱也紧跟着和官兵战成一团,这个时候,盛德盛和左弘道将蹬上后上的敌人杀退了返回来,一看敌人已经攻进来了,立刻冲了上来。 东麟被活捉了,剩下的官兵都被杀光了。 马上就要陷落的凤凰寨子又险险地被躲了回来,没有时间休息,甚至没有时间掩埋尸体。 众人来到聚义厅,眼前的形势还是很危险,凤凰寨已经断粮好几天了,打仗的士兵都是吃个半饱。 老百姓饿死了不少,哀嚎遍野,让人心悸。 董溢寒坐在聚义厅听盛德盛讲在后山战斗的情况,董溢寒听完,说:“盛德盛,左弘道你们辛苦了,多亏了你们,否则今天凤凰寨就失手了。” 花琼莹想起了一件事:“无用道长遗留下来的仓库,你们找到没有。” 盛德盛回答说:“找到了,我们还打开了仓库,里面的东西我们都看不懂,是个大铁嘎达,还坐在两个轱辘的车上。这是一张纸,上面的图,我们谁都没看明白。” 一张图递给了花琼莹,花琼莹歪脖瞅,倒着瞧也没看出来什么。 她将图递给了董溢寒,董溢寒看了半天,说道:“这可能是一个武器,类似烟花一般的东西。” 董溢寒拿着图纸,问盛德盛:“你们在仓库里还发现了什么。” 盛德盛道:“还有一种甜甜的球,屁股上有个小鞭子。” 董溢寒蓝色眼眸一宁叫道:“这就对了,这就是无用道长给我们的破敌之法。” 留下衡星,左弘道和苗文萱等人守城,盛德盛和董溢寒,花琼莹等人一起骑马奔向后山。 后山经过一场大战,已经变成了废墟一片,原本整齐的房屋都着起大火,冒着黑黑的浓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来到无用道长的仓库,花琼莹看到原来是地下仓库,在原来为无用道长建设的居室地面下了楼梯就来仓房的门口。 盛德盛打开厚重的大门,花琼莹和董溢寒等人看到那个带轱辘的铁嘎达。 钢铁铸成的铁管子,仿佛老虎的嘴巴张着。 屁股上面有小孔,甜甜的屁股,靠后的位置有两个木头轱辘。 仓房很大,里面堆满了甜甜的黑球,黑球上都带着小鞭子。 一边看图,一边看着面前的铁嘎达,董溢寒似乎有所悟,叫道:“是这样,我明白了,盛德盛你们将这个铁嘎达推出去,带上几个黑球。” 铁嘎达很沉重,最后花琼莹亲自上阵,大家才将铁嘎达推了出来,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 只见董溢寒拿起一枚黑色的球,放进黑油油的老虎洞口,黑色球滚到铁嘎达的后部。 董溢寒又将黑球上的小鞭子从后面的小孔中拽了出来,找来火把将小鞭子点燃。 董溢寒撒腿就跑,花琼莹看到董溢寒跑,她也紧跟着,这小子有一肚子坏水,跑到一个山坡,董溢寒趴在上面,花琼莹也紧跟着趴下来问道:“怎么了?” 这个时候,“咕咚!”一声巨响,附近奇怪地望着花琼莹和董溢寒的人都被震倒在地了。 花琼莹叫道:“这是什么?” 董溢寒喃喃道:“这就是无用道长做的狮子吼!” 花琼莹和董溢寒走了过去,见到众人无伤,刚才没防备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盛德盛说:“我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只看见你们嘴巴嘎巴,一点声音我们也听不到。” 董溢寒笑道:“大家这回知道这个狮子吼的威力了吧。” 一个士兵回来禀报道:“刚才的巨响在远处震出一个大坑。” 众人跟着士兵走过去一看,竟然震出了二米多宽的大坑,都称赞这铁嘎达了不得啊。 董溢寒和花琼莹领着众人一起将狮子吼运回了凤凰寨,又派士兵用马车将黑球运回来,准备明天一大早将凤凰寨门口的官兵全都震死。 东麟被活捉了,手铐脚镣被栓在牢房里,自己觉得难逃一死了,但是腹中饥饿,不免大声叫嚷。 看守的士兵听到了,一个年轻的小兵拎着棍子走进,对东麟一顿乱打。 东麟肋条被董溢寒无意之间压折了三根,小兵仿佛知道似得,专门往他的肋下打。 打得东麟哭爹喊娘的,小兵骂道:“你个奸细,你个叛徒,我们打仗的都饿着肚子呢,那有东西喂你这条咬主人的狗。” 他骂骂咧咧往外走,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他抬眼一看,吓了一跳,低头行礼道:“王爷,小的冒犯了。” 董溢寒手拎着食盒,一步三摇地走进牢房,对小兵摆了摆手。 小兵赶紧跑了出去。 董溢寒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东麟,笑道:“东麟兄弟,你受苦了,大当家的想来看你,我没让,这些天有点凉了,大当家当年撂下来的病现在还没好呢,这里太过潮湿阴冷。 你会谅解的吧。” 说罢,董溢寒将食盒打开,摆在窗台上,用筷子夹出一块肉,递给东麟嘴里。 看着东麟狼吞虎咽的模样,董溢寒继续说:“这是给大当家的食物,她说,吃不下去,让我给你带来。 现在一碗米都难找,你还能吃到肉,真是很幸运的。 我刚才才分到半碗粥,半块馒头。” 说罢,将食盒的一块肉夹起来放进自己口中。 神秘地对东麟说道:“大当家本来想放了你,但是大家都不同意。 我也是,你现在失败了,回去也是死罪,不如在这里,走下门路,能让你留个全尸。” 董溢寒说罢,对外面喊了一声:“衡星,快把酒拿出来,我的膳都快用完了,酒怎么还没拿过来啊。” 只听门外有人应声,锁链响后,牢门被缓缓地打开了,一人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正是衡星。 将酒放到地上,董溢寒对衡星说:“你先出去。” 衡星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和董溢寒,扭头出了门,咣当一声,牢门马上又被锁上了。 外面的看守牢房的士兵还不放心地从小窗看了里面一眼,待碰到董溢寒犀利的眼神,马上像乌龟一般缩了回去。 董溢寒从怀里掏出了两只杯子,放在窗台上,捧起酒坛来,将乳白色雕着梅花的杯子都倒满了,粉红色葡萄美酒在杯子里跳跃着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0章 “这坛酒···”东麟盯着窗台上的酒坛,有点面熟啊。 “你还认得啊,这坛就是那天,你送给我们的那坛酒,我和大当家那天喝了一次后,觉得劲有点大,上头,这剩下的一点也没舍得动啊,就想今天给你送来。” 说罢,一手持一个酒杯,送到东麟的面前,东麟双手被吊着,动弹不得。 看东麟没有喝酒的意思,董溢寒笑道:“你这酒里只不过有点蒙汗药,喝了最多睡一觉,不会害人,你怕什么。” 东麟心想也对,这牢房怕是逃不出去的,这酒里无毒,喝了最多昏睡,少了许多痛苦。 想到这里,东麟抬起头,张开大嘴喊道:“好吧,我也尝尝午夜山庄的葡萄美酒。” 董溢寒很小心将整杯酒倒入东麟的口中,美酒味道甘甜,喝后一股暖流自口入喉到胃暖遍全身,仿佛一条火龙游动而过,说不出来的爽朗。 东麟称赞道:“好酒啊,好酒。” 董溢寒也笑道:“好酒难得,兄弟一定要狂饮啊。” 说罢用刚才的空杯将东麟嘴巴流出的酒啧刮起来,再次倒入东麟的口中。 嘴上还说:“这可是好酒啊,不能浪费了。” 东麟不停地伸出舌头舔腮,眼珠挑着天灵盖,细细品味着美酒的香甜。 这个时候,董溢寒又将另外一杯酒送到东麟的口边,说道:“兄弟再来一杯吧,这些酒都是你的。” 东麟不好意思地说:“王爷,你咋不喝呢,这酒美味的很啊。” 董溢寒蓝色的眼眸里闪着泪光,叹了口气,说道:“本想和你狂饮,这酒里虽然有药,但是不伤人性命的,我根本就不怕。 但是大当家的临走的时候说过,这酒只能让东麟喝,我要是喝了,回去,打折我腿。 打折腿倒不至于,一旦不让我上床睡觉,那可要了命了。 所以王爷我今天真没这个口福。” 东麟一听,感动了,流下两颗晶莹剔透的大泪珠子,啪嚓一声砸进粉红色的葡萄酒里,浪涛翻滚了起来,仿佛平静的大海里突然窜出几条鲸鱼一般。 东麟哽咽地说:“大当家的对我怎么好,我还要害你们,我真不是人啊。” 董溢寒安慰道:“别哭了,哭了就不豪杰了,将这酒喝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东麟一饮而进,董溢寒又将两个酒杯倒满了。 “兄弟,我知道你是海量,今天特意将酒都拿来,让你喝个够。” 董溢寒又将两只倒满酒的梅花杯子递到东麟的嘴边。 “王爷,下辈子,我东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和大当家,这辈子我错了。” 董溢寒心想,兄弟啊,下辈子千万别碰到你,我们还想多活几天呢。 再喝一杯,东麟的眼睛睁不开了,脑袋一耷拉,就睡了过去。 董溢寒将剩下的一个装满酒的杯子放在窗户上面,空杯子也放在边上。 看了一眼东麟,抽抽鼻子闻闻空气中残留的酒香味,叹道:“好酒!好酒!可惜,良辰美景要是昏睡过去,会错过多少美好的时光。” 说罢,扣门,门哐啷一声打开了,董溢寒走了出去,牢门又哐啷一声关上了,只剩下吊在地上的东麟一人在昏睡着。 这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凤凰寨子的人们特别高兴,因为在被围困了一个多月后,今天终于看到了希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漆黑的铁嘎达上,经过众人的努力,狮子吼已经架设在城墙上。 城下的大宋官兵还浑然不觉,除去巡逻的小队在营房前转悠外,大多数士兵都在睡觉呢。 赵昱正在做美梦,梦到十个美女在他的身后,追他,而他却奇怪地玩命地逃着,逃着。 高高的城墙上伤痕累累,在一片烧焦的城墙上面,披红挂绿的狮子吼露了出来,瞄准了大宋的营盘。左弘道高举火把,衡星小心将一个黑色带尾巴的小铁球放入狮子吼的大嘴之中。 花琼莹看着大宋营盘,面带着微笑,高声叫道:“让我们的狮子叫起来吧!” 刚说完,左弘道就将火把放在狮子吼的小孔之中,将小鞭子点燃。 小鞭子冒着白色烟雾和火星,发出嘶嘶的响声,大家都跑远,将自己的耳朵捂了起来。 “咕咚!”一声,震天的巨响,硝烟弥漫着,近前的人们什么都看不清。 花琼莹和董溢寒都咳嗽起来,这烟咋怎么呛人,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吧,离近能将耳朵震聋。 花琼莹和董溢寒领众人来到狮子吼的跟前,这个狮子吼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大嘴里吐着白黑的浓烟。 城墙跟前的苗文萱跳着喊道:“打中了!打中了!” 打中了什么?花琼莹跑到前面,从城墙往下一看,一座营盘着起了大火,那个中军主帐啊,不知道太子赵昱还活着吗? 话说太子赵昱本来在做梦,却发生了逆转,原本十个女子追自己,自己到处跑,到处藏。后来是自己追十个女人,女人们到处躲,到处藏,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一声巨响。 自己的身体仿佛突然腾空而起,摔出去很远,眼前的美女也随着响声消失了。 半饷,太子赵昱被人扶了起来,很幸运,没受什么大伤。 扭头看到自己的中军大帐已经被炸成两半,剩下的半个开始冒出冲天的火焰,喷着黑烟,几具尸体躺在地上,七窍流血。 赵昱站起来,领着几个人向中军帐走过去,赵昱喊道:“早就告诉过你们在帐篷里,不准烤地瓜,你们就是不听。” 他们刚走到着火的中军帐跟前,突然又一声巨响,又有一座帐篷被打中了。一个路过的士兵被炸成两半,脑袋飞出十米远,砸进正炖着猪头的菜锅里,油花四溅。 太子赵昱这才发现,这巨大的声音是从城墙上发出来的。 又一声巨响后,虽然没打到营房,赵昱马上命令全体士兵准备后撤一百米,跑到狮子吼够不到的地方。 大宋的兵营乱做一团,城墙上的狮子吼声不断。 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人下了城墙,飞身上马。 花琼莹跨上奔霄骏马,手中的粉红的红玉宝剑在空中一挥,对早已经准备好的三百名骑兵和五百步兵喊道:“今天报仇的日子到了,兄弟随我出城杀敌。” 沉重的大铁门隆隆地打开了,董溢寒一催跨下的黔之驴第一个冲了出去,手中的倾城宝剑高高举着,在太阳下闪着宝石一般的蓝光。 身后的三百骑兵都策马挥动闪烁着寒光的战刀,争先恐后地冲出城门。 五百步兵手持带着红樱的长枪,跑步跟在骑兵后面冲了出去。 大宋士兵被刚才的巨响震的晕头转向,再一看凤凰寨的人举着武器冲了出来,更加慌乱了,纷纷上马往后逃跑。 赵昱挥刀砍倒了几个上马准备逃走的兵将,但是也没有压住,只好跟随溃逃大军。 来时三千大军浩浩荡荡的,这一旦乱起来,赵昱才知道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自己孤木难支啊。 逃到断头路,逃不了,原来前面的士兵将临时搭建的桥踩塌了,后面的士兵都被堵在吊桥上。 桥上突然一下子上来一百多人,桥面本来是很窄的,根本站不下,不断有人被挤下去,在河水里挣扎着。 让本就如惊弓之鸟的大宋士兵更加惊慌失措,许多士兵跳入河中,想直接游过去。 但是上面的叮咚河与下面的玉米河之间的落差太大了,水流过快,只有少数士兵游了过去,大多人都被冲走了,或者在河里翻滚了几下就不见了。 在几名士兵的护卫下,赵昱登上一条小船,本只能坐四个人的小船,却坐上了十个人,小船在江面上颤颤巍巍地向对岸划去。 船上的士兵抽出兵刃,驱赶着掉到水里想要上船的士兵。 这个时候,突然一只箭飞了过来,一个挥刀的士兵突然一头栽进河里。 赵昱抬眼一看,花琼莹策马在岸边傲立,她手中拎着一把镶嵌着名贵玉石牛角弓,刚才的那一箭,就是她射过来的。 三千兵马被八百人赶进了河里头,凤凰寨的人不依不饶地向河里头的士兵射箭。 一时之间,河水被鲜血染红了。 射向赵昱的箭最多,但是在两名士兵盾牌的保护,赵昱竟然逃到对岸了。 赵昱有些不甘心,在岸边将士兵都拦住,聚集兵力准备再战,另外派人到最近的灵石城筹集粮草和援兵。 凤凰寨在这场胜利中,只有一个人阵亡,还是被本方骑兵的马误伤而死的,还有两个轻伤的。 几乎是完胜,看到赵昱在河对岸又搭建了帐篷,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这个赵昱不走,大家不可能回城休息,士气正高的时候一定要将敌人彻底击垮。 花琼莹命令立刻将凤凰寨的狮子吼推过来,架在河岸边。 太子赵昱手里拎着一根胡萝卜咬着,看着狮子吼架设着,瞄准自己,左弘道将火把凑到后面。 赵昱嘴里嚼着胡萝卜问旁边啃干粮的一位将领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将领身材高大,虎头虎脑的,嘴里塞满了白花花的馒头,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狮子吼屁股后面冒出一阵阵的浓烟,太子赵昱眼睛一动也不动盯着看,黑黑的瞳孔里闪着迷茫的向往。 这个时候,咕咚一声巨响,赵昱的胡萝卜掉落尘埃,人趴在地面上。 感觉一个东西发出啸声,从头上空飞了过去,炸在后面的营帐里,又发出震天的巨响。 两名士兵从营帐里飞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骨头,赵昱看到后怒不可遏,叫道:“我站在这里啃胡萝卜,他们却在屋子里吃骨头,该死该死。”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1章 这个时候,身旁的将领大叫道:“这凤凰寨有了大炮了,我们在这里危险,不如先撤退,报告朝廷。” 说罢,拉着赵昱就走,太子赵昱有些不甘心,三千大军没有剿灭一个小小的凤凰寨,有点没脸去见皇上。 但是马上的另外一声巨响后,他改变了想法,跟随将领转身就走,看到主帅走了,士兵们也撤退了。 将领抓来两个士兵让他们轮流背着赵昱,宋军败退,向灵石城而去。 但是途中还是发生点意外,突然一只箭带着啸声将背着赵昱的士兵的脑袋劈成两半,赵昱抬眼一看这是一只四尾凋零箭。 掉了脑袋的士兵沉重地摔倒在地面上,其他附近的士兵以为花琼莹等人追了上来,恐惧那狮子吼的威力,撒腿就逃。 赵昱的身旁只剩下刚才的那名将领了,三千大军现在就剩两个人,赵昱想死的心都有,这可怎么见人啊? 身旁虎头虎脑的将领手持钢刀挡在赵昱的身后急道:“殿下快跑,后面来了两个怪人。” 赵昱从地上爬了出来,转身一看,路边的树林缓缓地走出两个人,看那身形是一男一女。 男的魁梧有白发,女的婀娜苗条,两个人都蒙着脸,男的是一袭白衣,女的是一身黑色夜行衣。 女的手中举着一把镶嵌着九块红宝石的鹿角弓,上面撘着一只四尾凋零箭,箭头上有四根倒刺,那箭仿佛指着赵昱的脸。 虎头将领挥动手中的鬼头大刀,冲了上去,口中喊道:“太子,快跑!” 赵昱闻听,撒腿就逃。 虎头将领还差几步就冲到蒙面的黑衣女子的面前,女子松手,嘭的一声,凋零箭正中将领的人中,将领挣扎向前跑了两步,女子灵巧地躲开了他,看也看一眼,马上抽出一只箭,瞄准逃跑的赵昱。 中箭的将领沉重地一头扎在女子的身旁,这个时候,几名原本逃走的士兵见到只有两个敌人,反转回来。 赵昱跑进士兵当中,女子一箭射出被赵昱身旁的士兵用盾牌挡住了。 两个蒙面人继续追赶,后面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了,赵昱也胆大起来,命令大家转身杀回来。 黑衣女子放箭射倒了两名士兵,剩下的人不敢前进,双方僵持了一会。 那白衣白发的蒙面男子拉着女子向远处树林跑去,赵昱大叫道:“兄弟们,他们就两个人,杀了他们,我封他当县令!” 士兵们一听来了精神,翻身杀了回去,看见两个人消失在树林,再也寻不到了。 赵昱垂头丧气地步行向灵石城而去。 不久花琼莹和董溢寒也渡河而来,看见赵昱等人已经走远了,董溢寒说:“前面不是我们的地界了,大家到此为止吧。” 花琼莹有些不甘,凤凰寨死了那么士兵和老百姓都是拜赵昱所赐,今天没杀掉他,这么好的机会,太遗憾了。 花琼莹和董溢寒转身回城,重修凤凰寨,将损毁的断头路的吊桥重新安上。 狮子吼在这场战役中起到决定作用,所以花琼莹让董溢寒召集铁匠铸造狮子吼。 晚上,夫妻二人行完周公之礼后,花琼莹对董溢寒说:“你说东麟这么办?” 董溢寒喃喃道:“东麟?”这些日子,太忙了竟然将他忘个一干二净了。 董溢寒眼中闪着蓝光看着花琼莹道:“你说如何处理,他是你的人。” 花琼莹想了想,仿佛在找合适的话语般:“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东麟他做的对还是错。” 董溢寒沉声道:“别人做的都是对的,谁不是为了自己打算,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花琼莹眼神一凝:“这么做才能做好自己呢?” 董溢寒看着窗外的一颗星星:“东麟判友投敌,引狼入室,按道理应该将他剥皮抽筋点天灯。” “不行,坚决不行。”花琼莹叫道。 “如果不杀东麟,难以服众,还会有人效仿,毕竟我们凤凰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山寨,那里敌得过大宋朝啊。 多少人要来剿灭我们立功,又有多少人想要出卖我们,你知道吗?” 董溢寒沉痛地说道,表情落寞。 “你说还会有刘倾城,或者赵倾城像剿灭当年我的那个凤凰寨子一样来消灭我们?” 花琼莹看着董溢寒说道,牙齿咬的嘎嘎响。 “刘倾城,赵倾城是谁啊,你认识吗?” 董溢寒奇怪地问花琼莹,没听说那里的官员叫这个名字,看来自己当年在朝廷的时候,真没有体恤下属。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杀了东麟,但是不杀他,也不能放了他,这小子跑出去,他知道我们凤凰寨那么多的事情,要是出卖我们,我们都得死的很惨。” 花琼莹坐了起来,给董溢寒留了一个曼妙的身影。 董溢寒看着她的背影说道:“那就将他永久关在牢里。” “那样太残忍了。”花琼莹皱着眉头,仿佛是将自己关在牢里一般。 不关起来,还不能杀,不能放,大当家给王爷又出了一道难题。 但是王爷毕竟是王爷,能和大当家睡觉的男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男人。 略一沉思,过气王爷搂着大当家的雪白脖子,嘴巴亲在她的耳朵上低语片刻,大当家点头道:“好的,我准了。” 第二天晚上,过气王爷溜达到关押东麟的监牢,开门,看看东麟还健康地被吊着,有点胖了。 窗台上的午夜葡萄酒,已经喝完了,东麟看着董溢寒空手而来,神情仿佛有些失望,还以为他能给自己带点酒呢。 董溢寒走到东麟跟前,笑道:“兄弟,好久不见了,胖了,最近胃口怎么样?” 东麟低头郁闷嘟囔道:“最近胃口不好,一顿才能吃五个馒头。” 董溢寒顿时眼前一黑,天啊,怪不得刚才盛德盛又来说,粮草告急了呢。 原来监狱还养着这样一个大饭桶,心中恨不得将这个叛徒兼饭桶宰了吃肉。 但是想到饭桶死了,大当家会很伤心,最近跟大当家睡觉睡的,多愁善感起来。 看不得大当家皱一下眉头,总想让她每天都呵呵傻笑。 甩甩脑袋,看着东麟心道:你就是大当家当年的兄弟,大当家舍不得杀你。换了别人,就这一顿五个馒头的饭量,我就得宰了你。 董溢寒抬起右手的食指,将苦涩的嘴角往上一挑,摆出一个笑脸,为要说的话铺垫个欢快的气氛。 &nsp; “知道吗,现在凤凰寨子的人们都想杀了你,说那帮官兵都是你领进了的,要是没有你,许多人不必死的。 我不相信,你只是想换个有前途的差事。” 东麟低头道:“实际上他们说的对,官兵确实是我领来的。 原本太子赵昱不打算立刻攻打凤凰寨,是我毛遂自荐找到太子赵昱说,我和大当家当年兄弟,肯定能混进凤凰寨里做内应,关键时候,将大当家的干掉。” 董溢寒回身,一脸哭笑不得的瞅着东麟:“原来真的是这样啊,这也没什么。你要杀大当家的,她都放过你,那这些鸡毛蒜皮的更不算了。” 东麟抬起沉重的头,感激望着董溢寒:“没想到你们的心胸这样宽广,仿佛跑马草原一样宽广,让我心里更加愧疚。 还有一件事憋在我心中,这些天仿佛一个幽灵般撕咬着我的灵魂。 内疚和悔恨塞满了我的胸膛,所以我有些吃不下去饭,一顿才吃掉五个馒头。” 董溢寒一张带笑的脸,很促狭的凑了过来:“你还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董溢寒的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混沌的向往和期待,东麟还会做什么坏事? 东麟眼中含泪道:“王爷和大当家的这个时候,还这般对我,我东麟也不枉活一世,我今天就都说出来吧,这件事差点将我憋死,影响食欲。” 董溢寒翘首以待,脖子都酸痛了。 终于,东麟酝酿了下感情道:“王爷,你还记得无用道长吗?” “恩?难道···”董溢寒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对,他是被我杀的。” 董溢寒有些愤怒了,无用道长对凤凰寨做出太多的贡献了,要不是有他为凤凰寨建的断头路还有阵,和后期的高大的城墙,凤凰寨早就被灭掉了。 原来是他杀的,可怜的无用道长,那么多的村民拎着桌椅板凳砸都像小强一般,快乐地活着,却在落寞地离开的时候,被东麟给杀了。 董溢寒顿时眼前发黑,看着东麟,嘴里一个劲念叨,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东麟奇怪地看着董溢寒问道:“王爷,你在嘟囔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晚上给我送什么菜,来四个菜一个汤就行,最好来点午夜山庄的美酒,二斤差不多。 现在不打仗了,每天你都有时间的。” 董溢寒眼前一黑,站立不稳,踉跄要倒地。 东麟看到这里,问道:“王爷,刚才你一定喝了葡萄酒,瞧,进来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现在酒劲上来了,这酒就是后反劲。” 董溢寒扶着墙而立,喃喃地对东麟说:“兄弟,无论你做了什么,大当家的有话,不会杀你,但是凤凰寨的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也不能放你,你明白吗?” 东麟喜上眉梢,笑道:“我说大当家不会怎么狠心吗,我就是给你们两个喝了点不太干净的酒而已,她一定不会计较的。 我这回回去干什么? 原来的小队长太无聊了,要是没仗打更是憋死人的,我就跟在大当家的身边得了,看到送上的酒肉什么的,我先替大当家的尝尝,是不是新鲜的。” 董溢寒扶着墙,艰难地走到东麟的跟前道:“我们决定了,让你到凤凰山深处去放羊。”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2章 东麟一听,脸色一变,笑道:“也好,我三岁的时候放过羊,五岁的时候偷喝过羊奶,这是个不错的活路,不用死。 告诉大当家的,我去,我去放羊!” 第二天,这十名士兵的护送下,东麟身着棉衣赶着二十只羊向大山的深处走去,那里面有茅草屋,和羊舍。 董溢寒和花琼莹看着东麟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战争的创伤很难平复,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人时不时地心疼难忍,回去的路上,董溢寒和花琼莹碰到一个坐在路边哭泣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看模样也就十四五岁。 小姑娘长得瘦瘦的,脸色灰黑色,依在墙边哭泣着。 花琼莹下了奔霄,来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手扶着小姑娘的肩头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在那里?” 小姑娘警惕地看了看花琼莹道:“我叫甜甜,今年十五岁了,家就在这里。” 甜甜手指着脚下的一片废墟哽咽地说。 董溢寒看到小姑娘的脚下是砖头瓦砾,记得以前这里是一桩很漂亮的房子。 现在就剩下小姑娘身后靠着的半截墙壁,这是她家的全部了。 “你娘和你爹呢?” 听到花琼莹继续问道。 “他们都死了,都被官兵打死了。” 甜甜又被揭开永远也无法痊愈的伤口,嚎啕大哭起来。 花琼莹心疼地将甜甜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甜甜,别哭,别哭。” 这个女孩就是以前的自己,无父无母,自己还有个奶娘,可这个孩子什么都没有了。 花琼莹拉着甜甜的小手:“跟我走吧,甜甜以后就有好吃的,不会有人欺负甜甜了。” 说罢,让人找来车子,拉着甜甜回到寨主府中。 花琼莹自己有苗文萱照顾,所以就将甜甜交给董溢寒,让甜甜照顾董溢寒起居之类的。 修养了几天,甜甜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每天都将两个主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但是花琼莹却在甜甜身上发现一丝危机。 这天花琼莹从外面回来,见董溢寒坐在桌子前写字,而甜甜站在身旁,身子靠在董溢寒的身上,两个挨的那么近,很亲昵的样子。 花琼莹进到屋子里,两个人不觉,还在那里写字,和看写字。 只听董溢寒说道:“这是甜,这也是甜,你姓孙,这就是孙。” 花琼莹咳嗽一声,两个人才发现花琼莹已经进来半天了,甜甜迅速离开董溢寒,低头道:“大当家的回来了。” 花琼莹脸上泛红,不是羞的,而是有点生气。 而董溢寒没有搞清状况,青衫翻飞,衣袂飘起,眸色含笑的走了过来:“刚回来,累不累,甜甜给大当家的来杯茶。” 花琼莹瞪着甜甜道:“还是王爷来吧,甜甜的茶我不敢喝。” 董溢寒奇怪地看着花琼莹道:“难道甜甜还能害你不成,你以为我们家甜甜是那东麟兄弟呢。”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在笑,甜甜和花琼莹两个人都愣愣地站着,甜甜嘚嘚瑟瑟地有点害怕。 董溢寒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走过来,解释:“刚才我问甜甜上过学没,甜甜说,没有。我就心血来潮,教甜甜写几个字。” 花琼莹笑道:“我们家甜甜还有很多事都没学过呢,你都教吗?” 董溢寒一听,干笑道:“大当家的取笑了,有的事,我真教不了。” 花琼莹冷笑道:“那就好,知道就好,在我的面前都给我规矩点,再让我看到,我就好好教教她。” 甜甜听后,浑身发抖。 此后,果然甜甜离董溢寒保持一段距离,不如以前那样亲近了,几个人关系生疏了,花琼莹也觉得挺别扭的。 一天晚上,花琼莹骑在董溢寒的身上,嘟囔道:“我看甜甜这孩子长的不错,有个头,身材不胖不瘦的,给王爷娶过来做个小的,我看也不错。” 董溢寒笑道:“是谁又要杀要砍的,两只眼睛瞪的溜圆的,现在又让甜甜给我当小的,这是那天的那个大当家的吗,难道你是假扮的?” 花琼莹妩媚一笑,说道:“我是凤凰寨的寨主,什么事都是我说的算,我准了的事,你做没事。 但是我没点头,你们偷偷摸摸的,就是牛郎织女,许仙和白娘子,我也得将你们分开,让你们知道我是谁。” 董溢寒坏笑道:“我知道了,你是王母,你是法海。” 花琼莹笑着扑到董溢寒的肩头,咬着,啃着,董溢寒被咬得嗷嗷直叫。 外面有个新来的卫兵问衡星道:“秋大哥,王爷叫得怎么惨,一定是出事了,我们是不是进去看看。” 衡星懒懒一笑,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懂什么,这算什么啊,我听过比你还惨的惨叫呢。你小孩子,上一边去。” 在董溢寒的求饶下,花琼莹狞笑着停止了攻击,安静了一会:“多一个女人照顾你也好,我现在很忙。” 董溢寒摸了摸肩膀上新留下来的伤口道:“不,莹儿,我眼睛里面不能容下另外一个女人,心里面只有你,无论是谁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无论花琼莹怎么说,董溢寒都不同意让甜甜当小。 花琼莹想找找甜甜试试,这天董溢寒被她支了出去,看甜甜正在收拾茶几。 花琼莹喊道:“甜甜,你过来一下。” 甜甜肩头一震,自从那次自己挨着董溢寒看他教自己写字的事后,花琼莹就很少跟自己说话。 偶尔几次,都是冷着脸,一幅厌恶自己的模样,今天大当家和自己单独聊天,怕一定有不好的事。甜甜想想,心中有些害怕和忐忑,转身低头走向床边的花琼莹。 站在花琼莹的面前,低头顺眉,不敢吱声。 花琼莹看了看甜甜,这些日子长了不少,原本瘦瘦的小姑娘,现在已经亭亭玉立。 眼底挑着魅,花琼莹妖娆风华,笑得比妖精还妖精。 心里想这小姑娘送给董溢寒,过气的王爷可是老牛吃嫩草了,她奇怪地替董溢寒高兴,总觉得应该给董溢寒找一个相好的做为补偿。 甜甜却不知道花琼莹心里想着什么,但是感觉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却猜不出来。 见花琼莹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更加地害怕,腿有些抖。 看到甜甜害怕的模样,花琼莹也展露出点母性:“甜甜,这里没别人,你坐在我身边,咱俩聊点家常。” 甜甜不敢相信地坐在花琼莹的身旁,屁股却不敢沾床,这个姿势特难受。 花琼莹看着甜甜的模样,不觉一笑,伸手摁在甜甜的肩膀。 甜甜这回算是坐在床上了。 “你喜欢不喜欢王爷?” 花琼莹首先问出这个让甜甜惊恐万分的问题,让甜甜仿佛弹簧一般跳了起来,甜甜慌张地跪在花琼莹的面前颤抖地哭道:“主子,你就饶了我吧。” 花琼莹豪爽地将甜甜托起来,笑道:“我不会责罚你的,你喜欢王爷也是很正常的,王爷很有魅力的,要不能娶到我这大当家的吗,我可是一代女种豪杰啊。” 甜甜低头回道:“王爷和大当家的事迹被王瞎子编成评书分成十集在大街小巷子讲个不停,小女也是听过。对于大当家的和王爷的英雄事迹早就如雷掼耳,倾慕不已。 但是属下的喜欢只能默默地在心里,不敢声张。” 花琼莹叫道:“原来还有王瞎子啊,我都不知道,我想这样行不行,我做主,就让王爷娶你当小,你愿意不愿意。” 甜甜听后,犹豫起来,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 花琼莹拉着甜甜的肩膀晃了起来:“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啊,说句话吧。” 甜甜满脸流汗,还带着红晕,嘟囔道:“那个不死我就选那个。” 花琼莹哈哈大笑:“这就好,今天晚上你就和王爷同房。” 甜甜叫道:“不坐花轿,也不过彩礼吗?我就这样嫁过去吗?” 花琼莹叫道:“花轿和彩礼都会有的,我以后给你补上,现在关键是王爷他死活不肯,今天晚上你躲在被窝里,他只要进了被窝,你就死死地抱住他,一定不要撒手,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想不认也不行。” 花琼莹狞笑,对自己的罪恶计划颇有成就感。 于是,董溢寒万也想到,整天陪大当家睡觉,没功劳也应有苦劳的他,这天晚上就要被大当家的算计了。 这是月黑风高之夜,蛐蛐吓得都不敢鸣叫了,董溢寒回到府中,白天被大当家支得满山跑,累得两眼昏花。 进门,看见大当家眼底挑着魅,笑得比狐狸精还狐狸精,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传膳的时候,只看到苗文萱,甜甜那去了。 董溢寒问花琼莹:“怎么没看到甜甜呢?” 花琼莹心想,在你被窝里呢。 脸上强忍着笑,说:“刚才我看甜甜累了,先让她回房休息下,怎么多人呢。” 董溢寒看到今天花琼莹有点奇怪,脸上刻意在隐藏着什么东西。 有什么事满着自己。 用过膳,两个人坐到一起,花琼莹道:“今天我有些不适,你到隔壁的房间休息吧。” 董溢寒笑道:“那里不舒服,你身体不舒服,我更应该在旁伺候着,没人看着怎么行啊?太不大当家的了。” 花琼莹看到董溢寒死活不走,还拉着自己的胳膊耍赖皮,心中一急,跳起来叫道:“你这个赖王爷,是不是本大当家说不听你了,还不快滚到隔壁去。你现在不过去,小心我一来气,将你阉了。” 董溢寒吓得嗷一声,捂着裤裆惨叫道:“哇!花琼莹你想谋害亲夫啊。” 见花琼莹真的从一旁拿出剪刀,在手里耍着剪子花。董溢寒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一下子蹦到门口,钻了出去。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3章 董溢寒想了想又从门外,探头道:“大当家的,晚上要后悔了,可以叫我,敲墙就行。” 谁知道,一只绣花鞋带着啸声飞了过来,王爷急忙将门关上,咣当一声,绣花鞋砸在门上。 听到董溢寒吹着口哨,一步三摇地走向隔壁的房间。花琼莹很有成就地偷笑两声,跑到墙边,耳朵贴在墙上,闭上眼睛仔细地听了起来。 只听见董溢寒推门走进房间,迈步走到床前,脱掉衣服,扔到床上,骂了一声:“该死的女土匪头子!” 女土匪头子?这不是在骂我吗,好哇!董溢寒你离开几步就在后面说我的坏话。 你等着明天晚上,非得把你阉了不可。 花琼莹攥紧了拳头。 接着听董溢寒将鞋甩到墙角,两只鞋一前一后撞击墙的声音,董溢寒钻进被窝的声音,再听一声舒服的呻吟声:“好舒服啊,钻进被窝里是最舒服的了。” 半饷无声,花琼莹着急,难道甜甜睡着了吗?这个笨丫头,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花琼莹正在着急呢,这个时候董溢寒又出声了,让她一喜,嘴角上挑,喜滋滋地将耳朵贴在墙面上仔细听到董溢寒说:“这个床好窄,女土匪头子今天自己睡那么宽的大床,却让我睡怎么窄的小床,白陪她睡怎么久了。 明天她求我,我也不跟她睡。” 哼!这小子还在骂我,你等着。 莹听得咬牙切齿的,刚要走出去,到隔壁揣门而入,将董溢寒拎出来,狂殴一顿的时候。 又听董溢寒说道:“咦!这是什么东西,软软的,热乎乎的,妈呀!还会动的,妖怪!救命!” 花琼莹听到,非常解恨得哈哈大笑,强忍着,继续听到董溢寒下地的声音,开门跑出去的声音。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妖怪啊!” 董溢寒光脚站在当院里大声喊叫,衡星等人立刻从侧房里冲了出来,衡星手持鬼头大刀喊道:“王爷,怎么回事啊!” 董溢寒跳脚叫道:“有妖怪!” 衡星和苗文萱都拎着兵器走了过来问道:“王爷,妖怪在那里呢?” 这个时候,原本已经笑得满地打滚的花琼莹见事要闹大,急忙强忍住笑,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推开房门,手扶着门框笑道:“相公啊!相公啊!你回屋里来,哈哈哈哈!” 董溢寒扭头看到花琼莹手捂着肚子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笑个不停,不觉奇怪:“大当家的,你在笑什么?” 花琼莹怎么也忍不住笑了,浑身已经笑得没有了力气,抓住门框不放,笑道:“相公啊!相公啊!你进屋来,我有事找你。” 衡星和苗文萱见此,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董溢寒犹犹豫豫地向花琼莹的房间里走去,衡星要跟上,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就被苗文萱狠狠地揣了屁股一脚,差点被揣倒在地。 衡星扭头痛叫道:“你为什么揣我?” 苗文萱手指衡星的鼻子叫道:“傻瓜,这你都看不出来,还不快点回来。” 衡星不明所以,手揉着屁股,被苗文萱拉着,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看着董溢寒被花琼莹让进房间里。 董溢寒走进房间道:“莹儿,不好了,隔壁有妖怪,我刚钻进被窝就碰到了。” 花琼莹问道:“是什么样的妖怪,把你吓成这样。” 董溢寒扭头面壁道:“没脸没头,四只爪子,我被妖精给抓住了,莹儿,我不想死啊,我不想离开你。” 董溢寒说罢,竟然痛哭流涕起来。花琼莹再次哈哈大笑,半晌,花琼莹无力坐在床上问道:“你说的妖怪还在吗?你带我去看看,我收了她。” 董溢寒转身喃喃道:“她就在我的身上。” 花琼莹抬头一看,也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董溢寒的胸前挂着一物,两只手紧紧地吊住董溢寒的脖子,两只脚紧紧地夹住董溢寒的腰,身体贴在董溢寒的身上。 花琼莹仔细一看,从身材上看,这不是甜甜吗。甜甜绣着海棠花的小裤,那个是她让苗文萱绣的。 只是甜甜用白布将脸蒙上,冷不丁一看是个无头之物,再说她浑身贴在过气王爷的身上,让王爷看不清楚身附何物,并且手脚紧紧抓住他,把董溢寒被吓得半死。 花琼莹走了过去,拍拍甜甜的肩膀,说道:“甜甜下来吧,别闹了。” 甜甜扭头掀开白布,看到是花琼莹,想要撒手下地,但是没穿鞋,脚指一沾地又缩了回去。 甜甜将头上的白布丢掉,对面前的董溢寒说道:“王爷,人家没穿鞋,能不能走到床前,我好下地。” 董溢寒眼见面前的无头妖怪,突然长出脑袋出来,这个脑袋自己还认识,这不是甜甜吗? 她怎么会睡在隔壁,难道自己刚才进错了房间吗? 不对,甜甜一直和苗文萱住在侧面的厢房,两侧的房间一个书房,一个是小客厅。 想着想着,董溢寒走到床前,甜甜看着床,安全着陆。 花琼莹掀开被窝,将甜甜塞了进去。 董溢寒看着花琼莹一点也不惊讶的表情,明白了几分,于是问道:“莹儿,这是怎么回事?” 花琼莹神情一冷:“怎么回事?你刚才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董溢寒双手搓擦着几下,又是绝望一摊,委屈地叫道:“做了什么?我刚才什么也没做啊。” 花琼莹叫道:“什么也没做,离开我的房间,你都去那了?” 董溢寒想了想回道:“离开房间,我就到隔壁的房间了。” 花琼莹继续追问:“进了房间,你都干了什么?” “脱衣服,脱鞋。” “你说了什么?” “我说莹儿英明神武,盖世女豪杰了,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念叨几次,要不就睡不着觉。” “哼!你嘴上说一套,做的有是另外一套,接着你干了什么。” “我钻进了被窝里。” “还说了什么?” “我说莹儿寿比天齐,万寿无疆了。” 董溢寒心虚地回答。 花琼莹想起刚才董溢寒在房间里偷偷地骂自己,气就不打一出来。 站起来,手指着董溢寒的大脑门喝道:“董溢寒,你小子如果再敢在后面骂我,我就真得将你阉掉。” 董溢寒吓得浑身颤抖,眼睛还瞟了瞟身旁小桌子上面的那把画着几只小燕子的剪刀。 下意识地捂了下命根子。 “莹儿,我那敢骂你啊,我喜欢你喜欢的太喜欢了。” 董溢寒已经语无伦次,花琼莹心想这个过气王爷再被她玩下去,早晚得疯癫。 于是安抚地拉董溢寒在自己身旁坐下来,撇掉刚才的话头,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道: “今天是我安排甜甜躲在被窝里等你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劝你娶了甜甜,为你董溢寒继承香烟后代,但是你一直都不同意,所以我今天出此下策。 我看既然这样了,你不如就和甜甜同房,过些日子,闲了下来,我为你们补办一下,甜甜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们不能亏待了她。” 董溢寒神色渐渐平缓下来,回道:“我心意已经决,绝不再娶,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花琼莹还想继续劝,董溢寒站身告辞,一个人走出门去,转到隔壁去睡觉了。 花琼莹轻轻拍着被窝里的甜甜道:“我已经尽力了,可惜王爷是个榆木脑袋啊,转不动吹不动的。” 过了些时日,这天周公之礼中,花琼莹搂着凤倾城的脖子说道:“甜甜很是可怜,没人疼爱。盛德盛人品不错,至今未娶,一般的姑娘还不入他的眼,不如让甜甜嫁给他,甜甜以后也有了依靠。” 董溢寒正在用力,没时间思考,敷衍道:“这事还是你做决定吧,甜甜是你的人。” 于是,花琼莹特意找到盛德盛,问道:“盛德盛兄弟,你家中还有父母吗?” 盛德盛回道:“我出生不久,父母就失踪了,我是被村长养大的,自小孤身一人。” 花琼莹叹道:“你的身世和我一般,都是怎么可怜。” 盛德盛笑道:“现在我们这些人都如家人一般在一起,我不觉得孤单。” 花琼莹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盛德盛可有意中之人,不好说的话,我可以亲自上门提亲,为你操办婚事,何如?” 盛德盛拱手道:“多谢大当家的费心,只是盛德盛一人游荡惯了,倘若娶了妻子,我怕辜负了别人。” 花琼莹沉声道:“这从何说起,娶妻生子,繁衍子孙,是天地人伦。有了子孙,将来也好有人为你养老送终啊。” 盛德盛叹道:“我只愿意飘落在江湖中,舞剑狂饮,快意恩仇,将来的事就交给将来吧。” 花琼莹苦劝不了盛德盛,又将左弘道拎了出来。 花琼莹看着左弘道问道:“表哥,你现在有没有意中人啊,你衡星和苗文萱两个双宿双飞的,羡慕不羡慕啊?” 左弘道颇为不屑道:“他们两个狗男女,奸夫淫妇。” 这个时候,衡星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刚才的那两句,大怒冲了过来叫道: “左弘道,你这个狗日的,竟然敢背后骂我。” 衡星想抓住左弘道的脖子,但是由于个子矮小,够不到,只抓住左弘道的胸襟。 左弘道抬手一扒拉,就将衡星扒拉一个跟头,衡星爬起来,还要冲上去。 被赶过来的董溢寒给拦住,两个人一个跳脚大骂,一个反唇相讥,各不相让。 衡星被董溢寒拉走了,左弘道还追着骂道:“小样的,要不王爷和大当家的在这里,我今天就整死你。” 花琼莹将左弘道叫了回来,道:“我说表哥啊,你这个脾气,我得找个人来管管你了,你现在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啊,你看上谁,我就亲自上门提亲。”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4章 左弘道单手抱肩,另外一只手,点着脸蛋,眼睛上挑道:“荷花如何?” “荷花是谁?”花琼莹奇怪问道,这个人她怎么没听说过呢。 “荷花是迎春阁的姑娘。”左弘道不好意思地笑道。 “迎春阁什么地方。”花琼莹扭头看向刚刚走回来的董溢寒。 “青楼。”董溢寒回答,左弘道一听一跳大拇指道:“王爷英明,一看就是同道中人。” 董溢寒讪笑道:“那里,那里。” 不想耳朵就被人揪住了,很痛,呲牙咧嘴的求饶: “大当家的!饶命啊,我没去过,真的没去过,我只是听说过而已。” 董溢寒被当场蹂躏之后,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当家让他扔到一旁不管,接着问左弘道。 “这个姑娘不行,你另外选个别的姑娘吧。”花琼莹摇头道。 左弘道惋惜地叹口气:“瑶瑶,何如?” 瑶瑶?花琼莹也没听到过。 “瑶瑶是什么人啊?” “她是杨柳巷的。”左弘道回答道。 “杨柳巷?”花琼莹扭头看着蹲在墙角,画圈的王爷:“杨柳巷是什么地方啊?相公?” 董溢寒撅着嘴,气鼓鼓地回道:“我不知道!” 花琼莹看了一眼董溢寒,笑着走到他的身旁:“怎么了,刚才掐疼了吗?” 董溢寒蓝眸子闪动防备,各种防备道:“恩,有点。” 花琼莹狞笑道:“告诉我杨柳巷子是什么地方,我就不掐你了,否则。” 董溢寒两颗大眼泪滚动着流到嘴角,大声哭嚎:“杨柳巷子是个花街柳巷。” 左弘道分辨道:“瑶瑶可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花琼莹想了想:“这个难办,这个杨柳巷子我去不太方便,虽然瑶瑶是个正经家的姑娘,但是我怕坏了左弘道兄弟的名声。” 左弘道笑道:“只要衡星那小子不坏我的名声就行,别的我真不怕。” 花琼莹看了眼左弘道道:“瑶瑶姑娘这事,我会留心的,你看王爷手下的甜甜姑娘怎么样,人出落成大姑娘了,正是应当出嫁的年龄了。” 想起甜甜,左弘道咽下了口水道:“甜甜,那可是个漂亮姑娘。” 转头看着王爷道:“王爷你舍得吗,你不留着自己用吗?” 董溢寒蹲在墙角,哀怨地看了一眼左弘道,心想你起话来怎么难听呢。 花琼莹笑道:“王爷的事由我管着呢,他眼光高过后脑勺,这些日子一直去狮子楼,找赛西施吃狮子头呢。 我说左弘道,甜甜那个姑娘可是好姑娘,爹妈都死了,要是过了门,你敢欺负她,我就直接宰了你。” 左弘道吓得一缩脖子道:“我不娶甜甜,行不行。”大当家身边的人都惹不起,要是那天不小心,都有生命之忧啊。 “不行!今天你不娶也得娶,娶也得娶,要是让我知道你对甜甜有一丝的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琼莹厉声喊道。 左弘道浑身颤抖地被强娶甜甜,而甜甜当然是听大当家的了,连左弘道见都没见一面就被送上花轿了。 左弘道的婚礼办的好不热闹,花轿被由衡星抬着围城转了一圈,这是左弘道提出来的唯一条件。 花琼莹竟然答应了,就让衡星和三个轿夫抬着花轿围着凤凰寨子转了一圈。 想起这事衡星就破口大骂。 花琼莹和董溢寒亲自主持婚礼,凤凰寨沿街摆酒大吃大喝三天,满大街都是躺倒在地醉汉。 热热闹闹到半夜,花琼莹和董溢寒才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两个人连手指头动不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花琼莹挣扎着起身一看,是甜甜。 “甜甜?今天不是你的洞房之夜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花琼莹奇怪地问道。 “大当家的,左弘道那小子耍流氓。” 甜甜钻进花琼莹的怀里哭泣道。 花琼莹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洞房时候,甜甜和当初自己的时候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禁莞尔一笑。 “没事,甜甜,我知道了,今天你在这里睡吧,明天看我怎么收拾左弘道那小子。” 说罢,推了推像死猪一般的董溢寒道:“你起来,甜甜来了,你到隔壁那头睡去。” 董溢寒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道:“甜甜,你怎么来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左弘道呢?” “左弘道对甜甜用了暗器了,甜甜就跑到这里了,明天再说吧,你快到隔壁去睡。” 花琼莹连踢再揣将董溢寒赶了出去,但是董溢寒喝的太多了,稍微清醒了一会,马上就失去了平衡,咣当一声,摔倒在门口。 花琼莹心中想着甜甜的事,转身和甜甜聊天,传授男女房中之术,甜甜听的脖子粗脸红的。 完全没料到,门外的躺倒在地董溢寒。 董溢寒原本想爬到隔壁了,但是爬了两米多远,手都够到隔壁的门槛了,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天亮的时候,早起的苗文萱看到趴在书房门口的董溢寒,还在呼呼大睡。 急忙喊起衡星,衡星叫来几个家人将董溢寒扶到书房的床上。董溢寒体格强健,睡醒之后,有些着凉拉肚外,身体竟然无大碍。 第二天一大早,左弘道就跑来,很着急的样子,媳妇昨天晚上跑了,能不着急吗。 花琼莹看着他冷冷问道:“你大清早的来我这里干什么?” 左弘道神色慌张道:“甜甜昨天晚上不见了,我找了半宿了,她来没来你这里啊。” 衡星在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被花琼莹狠狠地瞪了一眼,急忙将笑收了起来,严肃起来。 花琼莹坐在椅子低下头,擦了下指甲继续问道:“甜甜是怎么不见的,你们昨天晚上是洞房,她怎么会离开。” 左弘道小声道:“昨天晚上她不想让我碰她,我说这是夫妻都应该做的事。” 旁边的衡星笑出声来,看到花琼莹瞪他,索性转过身去,扶着墙笑得前仰后合。 花琼莹不理衡星,而是盯着左弘道喝道:“甜甜是善良的姑娘,不知道夫妻之事也是正常的,夫妻行周公之礼虽然是应该的,但是也得双方愉悦才行。 甜甜不让,你可以慢慢地诱导劝解,你们夫妻来日方长,何必争这一朝一夕之快呢。” 左弘道如小鸡般点着头,衡星扶着墙笑个不停。 “你定是想霸王硬上弓,逼走了甜甜,你该当何罪?”花琼莹怒喝道。 吓得左弘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大当家的,饶命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如此说来,你还会有下次,衡星拉他出去先打一百军棍。” 衡星一听,几乎蹦跳起来,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想将左弘道拉出去,但是他一个人拉不动左弘道高大的身躯。 左弘道一听要打屁股,吓得驴嚎一般,狂喊饶命。 这个时候甜甜走了进来,跪在花琼莹的面前:“大当家的,昨天夜里虽然左弘道不对在先,但是此事不能全怨他,还请大当家饶过他这一会吧。” 花琼莹见好就收,手指左弘道骂道:“今天要不是你娘子为你求情,我定要将你屁股打成八瓣,还不赶快谢谢你的娘子。” 左弘道一听,马上跪向甜甜三叩九拜起来。 衡星失望地转到一旁。 甜甜看着左弘道刚才被吓的魂飞天外,现在又对自己又磕又拜,不禁捂嘴欢笑。 花琼莹又将左弘道训斥了一翻,才让他领着甜甜回转。 过几天花琼莹从外正好回到府中,听到两个女孩在说话,听声音是苗文萱和甜甜。 甜甜笑着说:“现在那小子天天听着我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不敢骂鸡的。” 苗文萱也应道:“看来你晚上给他甜头了。” 两个女孩笑到一起,听到脚步,抬头一见花琼莹走了进来,两人急忙上前见礼。 花琼莹爱怜地看着甜甜道:“甜甜,好久不见,这个日子怎么样,小日子过的舒心吗?” 甜甜回道:“多谢大当家的关心,左弘道现在都听我的了,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花琼莹一听喜道:“男人就得管着点,你一定住了别让他去什么迎春阁找什么荷花,也别去杨柳巷子找什么瑶瑶。” 甜甜听了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天花琼莹和董溢寒骑马从寨子外面回来,看到左弘道领着甜甜在大街上逛着,甜甜在将一窜首饰举了起来,那银光闪闪的首饰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而左弘道却在一边傻傻地看着甜甜红通通的小脸,那表情整个是一个大色狼。 甜甜突然扭头对左弘道喊道:“瞧你那傻样,看人家口水都流了出来了,整个一个大色狼的样子。” 左弘道笑道:“我看娘子如此美貌,一脸的旺夫之相,特想将你手中之物做为聘礼,娶你过门,为我铺床叠被,做饭洗衣,何如?” 甜甜拿着首饰就跑,边跑边笑道:“你的聘礼太少了。” 左弘道刚想追过去,被摊主抓住要钱。 看到远处甜蜜的小两口,花琼莹满意一笑,看到身边的董溢寒,突然来了气,错马之间就给了董溢寒一脚。 这踢在董溢寒的小腿上,董溢寒矮油一声,蓝眸闪光怒道:“你为何踢我?” 只听花琼莹叫道:“天天与你睡了怎么久了,你还没给我买一点聘礼。” 董溢寒手捂着小腿骨道:“当时是你强抢我上山了,你也管我要聘礼啊。” 花琼莹手指着董溢寒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强迫你娶我似得?” 董溢寒心中腹诽道,你将我绑在床上,脱的光溜溜的,你还让我是自愿的。 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死定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5章 赶忙追上不讲理的大当家,赔笑道:“当时我是自愿的,但是一直没机会送吗,说实话,我真怀念那段被抢的岁月。 要是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吧,我一定要送聘礼给你。” 花琼莹停住了急走的奔霄,扭头看着董溢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董溢寒急忙扯开胸襟露出小麦色的皮肤,手指心脏位置吗,道:“我是真心的,不信可以到我心一瞧。” 花琼莹冷笑道:“那好,今天我再抢一次,这会你可要给我聘礼啊。” 董溢寒脸色凝重,心想我这娘子真不靠谱,说着说着就来真的。 不管董溢寒愿不愿意,今天花琼莹一定要再抢一次亲,董溢寒不愿意也可以,花琼莹自从当了这大寨主以来,开明多了,可以抢别人,比如盛德盛等人。 因此出现了以下的情景: 董溢寒围着花琼莹的面前,苦苦地哀求:“莹儿,莹儿,你还抢我吧!” 花琼莹扭头看着董溢寒道:“你是自愿的吗?” 董溢寒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是自愿的,我是真心让你抢的。” 花琼莹又问道:“你聘礼准备好了吗?” 董溢寒手指门外,衡星拉着一车五颜六色的礼物,吃的喝的用的一用俱全。 花琼莹看了一眼后,手托着下巴道:“这个看起来,咋怎么俗呢。” 董溢寒心叫,老夫老妻了,还天天玩这套,心想但是不敢说,从兜子一枚猫眼戒指,说道:“娘子,这是我用省吃俭用的私房钱给你买的,我易了一天的价。” 花琼莹将猫眼戒指接过来,欣赏了一会,又还给了董溢寒,说道:“一会洞房的时候,再给我。” 走出正房,问盛德盛等人,准备好了吗? 盛德盛脸色凝重地回答:“准备好了。” 至此大宋异姓王董溢寒第二次被抢上演了,与第一次被抢不同,第一次董溢寒被抢主要是以配种生孩子为主,第二次董溢寒完全是为了破财而被抢。 只见凤凰寨的街道两边站满了人,路人甲问路人乙道:“老哥,好久不见了,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老李啊,我这是在看王爷被抢啊,我们大当家要重演当年抢王爷的英雄事迹。” 这个时候,人群传来一阵子欢呼声,董溢寒披红挂绿打扮成新郎官模样骑着黔之驴缓缓走来,后面跟着苗文萱和衡星,拉着一大车的聘礼。 有一胆大的民众喊道:“王爷,一会大当家要抢你,你害怕不害怕啊?” 王爷尴尬一笑:“实际上我是自愿的!” 人群发出哄笑声。 董溢寒领着苗文萱和衡星押着聘礼大车走到十字路口站住了,这个时候突然一匹奔霄骏马冲凤凰府中冲出,马上一位巾帼英雄,身着一身红衣,头戴金盔,身着金色盘丝宝甲。 面似美玉,大眼有神,小口轻张。 大眼有神看透披人皮的妖魔,小口轻张喊破人间的魔障。 正是凤凰寨大当家的花琼莹,只见她将手中的红玉宝剑在身前一横,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经典的抢劫用语。 董溢寒手捧着大红花,走到花琼莹的面前笑道:“大当家的,实际上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我在这凤凰山附近等了好几辈子,等了好几百年了,终于盼到了今天,你下山来抢我。 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我这是万年修得一被抢啊。” 花琼莹笑着看着他问道:“原来你是早就有预谋的,我说这些日子,山下总有人在晃呢。 原来你是在设计套,让我钻啊。不行,今天我不抢了。” 董溢寒手上的大红花随风飘落,董溢寒顾不上了拍马追赶着已经跑了女土匪头子,一边喊道:“大当家的,你就抢一次吧,我是真心的。” 留下凤凰寨民众的一片欢笑声,苗文萱和衡星也笑得前仰后合的赶着车走进府中。 最近凤凰寨的喜事不断,甜甜怀上了。虽然衡星暗暗放话出去,那孩子是董溢寒的,是王爷。 那天他和苗文萱都看到王爷身上挂一物,后来,两个人私下研究那个就是甜甜。 明显这是诽谤,左弘道听说这个谣言后,当时就给那个传闲话的家伙打了个五眼青,虽然他只是传闲话的。 左弘道明白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孩子的父亲,所以对花琼莹和董溢寒两个人更加忠贞不二。 当然董溢寒和花琼莹这等级别的人物听不到这样的谣言的,没人敢在他们面前嘀咕这些。 为此花琼莹还专门请大家喝了一顿,集体观赏起甜甜微微隆起的肚子。 花琼莹喝得大罪了,被董溢寒放到床上还吐个不停。 董溢寒将花琼莹吐的污物清理干净,在苗文萱的帮助下,花琼莹安静地躺在被窝里。 她看着董溢寒喃喃道:“我对不起你啊,没有保住董鹏,我那可怜的孩子。” 董鹏是花琼莹和董溢寒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花琼莹险些丢了性命,还搭上一寨子的兄弟,所以让她念念不忘。 如果时间能倒转,岁月能重来,她宁可不要那个孩子,那会少流多少血,那些可爱的笑脸就不会永远消失。 但是生命不可以重启,岁月还是照常地流淌着。 这天甜甜要临盆了,花琼莹和董溢寒骑马走向甜甜的府中。花琼莹有点惆怅,那天就在这里,这个新建好的房子边上的一截断墙边上,他们看到了甜甜,那个瘦瘦的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他们下马将甜甜送到寨主府萱叫甜甜做事,董溢寒教甜甜写字,这一切仿佛都是在昨天,而今天她却要为人母了。 董溢寒安慰地拍了一下花琼莹的肩膀,道:“人总会长大的,生命有自己轮回。” 来到甜甜的府中,看到左弘道等人都很焦急的样子,花琼莹走上前问左弘道道:“甜甜怎么样了?” 左弘道答道:“情况不妙,已经有好几个稳婆进去了。” 花琼莹见此手指着董溢寒道:“这里有个男稳婆,你想不想用一用。” 董溢寒尴尬地笑道:“我只给一个人接生,别人的爱莫能助。” 但是大家的笑容在脸上还没消失呢,里面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难产! 正让花琼莹和董溢寒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景象似曾相识,让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 这个时候苗文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左弘道喊道:“难产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同样的难题出现了,现在站在这个难题面前的不是董溢寒了,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左弘道。 左弘道犹豫了一下,大声喊道:“当然是都保,孩子我也要,大人我也要。” 苗文萱来了脾气,叫道:“现在只能选一样,大人或者孩子,否则就一尸两命了。” 左弘道太想要这个孩子了,但是让他放弃美丽的妻子却万万不能,最后他痛苦地喊道:“保大人吧,我不能没有甜甜。” 董溢寒对左弘道道:“要不我进去吧!我有经验,上次大当家的是我给接生的。” 左弘道一听,像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对董溢寒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个忙你可千万别帮。” 说罢,他死死地拦在产房外面,被里面的苗文萱重重撞了一下。 苗文萱怒道:“你碍手碍脚的挡住门口干什么?” 左弘道委屈道:“王爷要进去。” 花琼莹拉住了董溢寒,道:“我知道你心疼甜甜,但是你也要考虑到左弘道的感情。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进产房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般,大大咧咧的,什么清规戒律都不在乎。” 众人焦急地外面等着,听着产房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 最后孩子没保住,甜甜已经奄奄一息了。 甜甜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对左弘道说:“我想见见大当家的。” 花琼莹落寞地走进了产房,这个情景似曾相识,满地都是鲜血,都是甜甜的鲜血。甜甜被白布包裹着,失血过多,床山除了血就是参片。 甜甜嘴唇发青,眼眶发青,勉强地看了一眼花琼莹,手指动了动。 花琼莹上前拉住了她那惨白的小手,甜甜感觉到一阵子的温暖,对着花琼莹一笑,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但是花琼莹看出来了那是三个字:谢谢你。 甜甜头一垂,手一松,离开人间,到另外一个世界和父母兄弟汇合了。 花琼莹趴在甜甜的身上嚎啕大哭,哭了很久,竟然哭昏了过去。 待她一醒来,已经躺在家中,她急忙问董溢寒,甜甜生没生。 董溢寒说甜甜已经死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 花琼莹刚醒来的时候,是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甜甜的死让花琼莹不开心好长时间,没事就拿董溢寒出气,说当初要不是他不要甜甜,甜甜怎么会死之类的。 董溢寒躺着中枪,天天享受家暴,有些苦不堪言,这天董溢寒又被花琼莹打了出来。 受气包王爷磕着瓜子在大街上溜达,看到人来人往,想这凤凰寨怎么大的地方,就没有我董溢寒的立足之地吗? 探手俯身从鞋底掏出一张银票出来,哼,多亏,早早准备好,我去逍遥下。 董溢寒一步三摇地走上一个所在,正是那狮子楼,大酒店。 这个狮子楼菜品齐全,是凤凰寨里最好的酒店了。这老板是个女的,叫赛西施,人长得漂亮,皮肤雪白,眼神勾人,现在还是个单身。 不少人想贴上去,来个人财双得,但是赛西施眼光高的很,一般人跟本不待见。 许多大家豪富都被她卷了面子,是凤凰寨的冷美人。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6章 上次盛德盛带董溢寒来吃过几次,还让花琼莹知道了,花琼莹知道后还拿这个当话柄,没事的时候就刺激下董溢寒,让受气包更加受气。 董溢寒今天直奔狮子楼而来,除了叛逆的报复心理外,他还真爱上了这里的名菜红烧狮子头,就是大个的丸子。 红烧狮子头,别的地方也有做的,但是这狮子楼的老板做的最好,味道甘美。 但是并不是每个客人都能吃到赛西施做的红烧狮子头的,老板很忙的,不会轻易下厨的,除非像董溢寒这样尊贵的客人到来。 一进屋,赛西施就看到灰头土脸的王爷磕着瓜子走了进来,她立刻迎了上去,轻轻地拍了下董溢寒的肩膀道:“我说今天眉头一直在跳呢,原来有贵客登门啊。 快快,里面包厢坐啊。” 董溢寒跟着赛西施走进了包厢,坐了下,赛西施手扶着董溢寒的肩膀笑道:“王爷你来这里,是来吃饭呢,还是来看我呢。” 董溢寒笑道:“当然人我,饭我也要吃啊。” 听到此,赛西施扭头喊道:“一斤凤落枝头,一盘红烧狮子头,一小碟腌白菜。” 赛西施的记性特好,董溢寒只来过两次,她就记住了他的口味。 看到董溢寒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王爷嘴上说的好听,可心思一点也没在我这里。 于是不好在呆在包厢里头,起身道:“王爷,我去给你做狮子头。” 董溢寒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却想这些天来,花琼莹对自己又打又骂,心里很是凄凉,想当年自己为了花琼莹,毫不犹豫地扔掉王爷的头衔。 后来当强盗,赶牛车,还被抓起来吊起来,自己从来都没后悔过。 可现在花琼莹就因为一个甜甜,天天将自己打得死去活来的,心里很憋屈。 大街上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一闪过,董溢寒刚想探头细看,这个时候,门帘声响起,赛西施亲自端着热乎乎的红烧狮子头走进来。 红烧狮子头就是四个大个的肉丸子,色泽红润,荤香四溢,让人顿时口生津液,食欲大开。 放到桌上,董溢寒瞥见赛西施的双手满是油腻,刚才是亲自为他做的这道菜,颇为精心,连拌馅都是亲力亲为。 董溢寒感动地坐在桌前:“真是麻烦赛老板了。” 赛西施面上带笑,用白色手巾擦了下手,轻迈莲步,扭臀走到董溢寒的面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爷来我这里,是我的无上荣光,能给王爷做道菜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董溢寒耐不住满鼻子的荤香,抄起筷子想动手,但是停滞了一下对赛西施说道:“一起吃一点吧。” 赛西施笑道:“王爷慢来,到我这里不喝一点酒,怎么能行啊。这是午夜山庄的凤落枝头,一年就产十坛,都被我包了下来,到别的地方,你可喝不到的。” 说着,拎出一坛子酒来。董溢寒一看这酒坛不大,能装五斤多酒,青绿色的酒坛上面绘着一只五彩金色凤凰落在梧桐树上,栩栩如生,仿佛活的一般,封酒用的是深红布。 赛西施打开酒,顿时酒香冲鼻子而来,让人精神一震。屋子外面正好走过两个人,抽着鼻子嘟囔道:“什么酒这么香?” &nsp;另外一人也道:“此酒与众不同,一会我们定要品尝下。” 赛西施得意地望了一眼门外,走到董溢寒的面前,俯身小声笑道:“这酒是专门给你饮用,别人我可舍不得。” 赛西施的身体热气喷到董溢寒的脸上,让他面红耳赤。赛西施发觉,眼珠转了下,心领神会,哈哈笑起来:“王爷是已婚之人,寨主大人国色天香,仿佛仙女一般,怎么还如此怕羞。” 董溢寒不好意思地举起酒杯来:“赛老板,快些倒酒。” 赛西施笑得花枝乱颤的,给董溢寒亲自倒满了。 董溢寒喝了一口,凤落枝头与之前的午夜山庄的葡萄美酒不同,纯是一种烈性酒,醇厚辛辣,喝了一口后,浑身热血沸腾起来,仿佛烧开的热水一般。 “好酒!赛老板,不如坐下与我共饮如何。”董溢寒赞叹道,赛西施貌美如花,朦胧中,有些像一个人,像一个女人,但是董溢寒却想不起来,却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以往跟盛德盛等人一起来,大家热热闹闹的,没顾得仔细看这赛西施。 只觉得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今日包间里没人,董溢寒大胆细看,赛西施肤白如雪,眼含秋水,嘴角轻扬,说不出有多么的妩媚。 赛西施也不推辞:“能和王爷一桌共饮,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 说着,她爽快地坐在董溢寒的对面,拿起雕着飞舞凤凰的杯子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赛西施高举凤凰杯子重重地和董溢寒龙游四海的杯子撞了下:“王爷能来我这狮子楼,让狮子楼蓬荜生辉,小女子三生有幸能与王爷一桌共餐,我敬王爷一杯,祝王爷福寿安康!” 说罢,将那装满酒的凤凰杯子一饮而进,董溢寒当时就傻眼了,看着赛西施将空空的杯子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董溢寒心中叫道:矮油我的娘呦,这可是烧刀子酒哇,你竟然能一口灌下去。 犹豫地看了看自己手中龙游四海杯子里的酒,又看了看对面微笑着赛西施,心想虽然这酒不能这么喝,但是人家是女人都一口灌掉了,自己要是小口喝,这脸可要丢到玉米河里了。 牙一咬,心一横,董溢寒心想,我不能让人家女人瞧扁了。 想罢,举起酒杯将酒往自己嘴里倒,这酒太呛人了,虽然董溢寒努力了,但是一口竟然没喝掉。 被酒呛得直咳嗽,眼泪差点掉下来,后背一凉,王爷感觉自己丢人了。 赛西施脸露出关切:“王爷,这酒烈的很,这样喝很是伤身体的,你那金贵的身子可不能如我这草民一般,你还是慢慢地饮吧。” 董溢寒这个时候,光想找回面子,蓝色眸子看着面前的半杯凤落枝头,那酒荡漾着,仿佛在挑衅自己一般。董溢寒缓了口气,一口将酒都喝掉了。 董溢寒马上就觉得,几条火龙自胃直上脸,由脸到头,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被炸开了一般。 这酒烈的很啊!董溢寒一阵子眩晕。 赛西施用筷子将肉丸子撕开,用汤匙舀了一口里面的肉馅倒到董溢寒的碟子里:“王爷,看看我今天的手艺如何,今天有些着急,火稍稍大。” 董溢寒将肉馅放入自己口中,这肉是牛肉,本来十分硬的牛肉被赛西施切的细细的,筋道不塞牙,牛肉的鲜香一点也没失去,让人回味无穷。 董溢寒赞叹道:“今天的肉馅与以往不同啊,更加鲜。” 赛西施也手持汤匙,挖了一口肉馅停在空中,手指里面细细的牛肉道: “现在我亲自切的肉,要比以往细一倍。并且你刚才喝这凤落枝头是和红烧狮子头绝配。先喝一口凤落枝头,再吃一口红烧狮子头,两者在口中交融,让牛肉更加美味,并且让酒更加香醇。” 董溢寒听此,赞叹道:“赛老板手艺天下一绝啊,怪不得这狮子楼如此兴旺。” 赛西施垂头叹息: “我一女人家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只是想混口饭吃。南来北往的都是客,天天笑脸迎。做生意总要有点绝活,要不在凤凰寨中如此多的酒楼,人家那会来我这里啊。” 此话说的落寞,美丽的容貌下有个孤单的心灵。赛西施第一次见到董溢寒后,就再也放不下他,那蓝色深沉的眼眸多少次出现在梦中。 可是人家是曾经的王爷,现在还是凤凰寨寨主的相公,自己从来就是一个草民,在他面前犹如一只小小的蚂蚁,人家是个巨人,自己只有瞻仰的份。 没想到的是,董溢寒鬼使神差地今天自己跑到自己的店里来,看到他的那一刻,赛西施不敢相信,一个劲地跟自己说,你是不是在做梦。 为此,还掐了店小二汪涵的耳朵一下,汪涵痛苦地叫道:“老板,你为什么要掐我?” 当时赛西施回答道:“你疼吗?” 汪涵回答道:“当然疼了。” “疼,我就不是做梦。” 赛西施,不在意汪涵哀怨的眼神。 今天将自己准备招待贵客的凤落枝头拿了出来,她一点也不心疼,为了让心中之人高兴,她什么都舍得。 刚才偷偷地将寻常的酒杯换成了自己收藏的金凤飞舞和龙游四海的酒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干,但是却又情不自禁的。 也许自己在欺骗自己,想和这董溢寒有种暧昧的关系,哪怕一小会也好。 赛西施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原来以为自己早就看破红尘,对一切情爱都已经麻木。 人们之间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大多数人接近自己都是为了自己的美貌和这狮子楼的家业。 自己虽然也是绝代佳人一个,但是再美的女人也有老的时候,就像美丽的花朵终究要凋零一般。 本想寻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衣食无忧过一辈子,这个时候一个人闯进了自己的生活。 那种好久没有的心跳的感觉又回归,整个人仿佛重生一般,只到他一眼,就满足了。 虽然自己告诉自己没有一点可能,但是在情感面前,那个女人能理智下来呢。 喝了三杯之后,过气王爷舌头有些大了,眼睛朦胧起来,面前的美女越发撩人。 赛西施也喝得摇摇晃晃起来,虽然她酒量大,但是这凤落枝头可不是一般的烈酒能比的。 赛西施走到董溢寒的面前,拉着自己的雕空百花齐放的椅子,坐在董溢寒的面前,手里端着金凤起舞的杯子,另外一只手搭在董溢寒的肩头,脸贴着董溢寒的脸说道: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7章 “王爷,你这在我这里喝成这样,不怕寨主回去责备你吗?” 赛西施混合着酒和香气的口气吹拂着董溢寒脸,让董溢寒神魂颠倒了。 有倒是,酒装英雄胆。 董溢寒拍着桌子想要站起来,但是被赛西施给拉住了:“你要上那去,今天不喝一醉方休,你那也不许去。” 赛西施以为王爷害怕了,想跑。 董溢寒站不起来,身边被赛西施拉着,有些歪扭地坐在椅子上,口词不清地吹牛叫道: “花琼莹?那个母老虎,我不怕她,我天天晚上都要打老虎的,老虎怕我的。” 虽然这与事实不符,但是还是让不明真相的赛西施挑起了大拇指: “王,王爷,你真是个爷们,我赛西施就喜欢顶天立地的爷们,天不怕地不怕,我就喜欢,就敬佩,来王爷,为了你是个纯爷们干一杯!” 美酒佳肴,暂时温柔乡中的赛西施万也没想到,马上发生一件事为不久的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片吵杂之声,还有摔桌子砸椅子的动静。 赛西施趴在桌子,抬起头,想站起来,但是已经不能。 这个时候,店小二汪涵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看着赛西施喊道:“老板,不好了,野猪岭的杨大云来了,他非要吃您亲手做的狮子头,我说,你在陪贵客,他就发飙。” 赛西施听此,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喝道:“这小子几天没见长能耐了,敢砸我的场子。” 说罢,大踏步走了出去,顺手拎起根扫把。 赛西施走到另外一个包间门口,一看杨大云领着四个手下,正在发飙,对几个吃饭的食客吹胡子瞪眼睛。 赛西施将手中的扫把一挥,正好砸在一个小喽啰的头上,小喽啰是个矮个的胖子,被砸得哎呀一声。 扬大云又高又胖,满脸大胡子,扭头看到赛西施,笑道:“这不是赛老板吗,今天不想做生意了,刚才你的伙计都说你在陪什么人,看起来是骗我啊。” 说罢,就走向赛西施。赛西施一挥扫把,反被杨大云反手给抓住,赛西施怒道:“在这凤凰寨中,还没有人敢在我这里撒野的。” 杨大云哈哈一笑,一只抓住赛西施的扫把,另外一手探了过去,想挑赛西施的下巴。 “住手!杨大云,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突然一声平地的炸雷,在场的众人都被吓得一嘚瑟,有名起身要走的食客被吓得摔倒在地,挣扎半天才爬起。 杨大云也被吓了一跳,探向赛西施的那只右手停在空中不动了。 赛西施趁机丢掉扫把逃开,杨大云扭头看向门口一个包间的门口站着一个挺拔之人,刀削斧刻的脸上,一双蓝色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撕碎一般。 杨大云认得这正是那凤凰寨的王爷董溢寒,这个惹不起。 杨大云也是小土匪,和凤凰寨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在家中喝了点酒,才敢到凤凰寨的狮子楼来胡闹。 他胆子再大也知道董溢寒是惹不起的,但是想不明白董溢寒怎么这么巧就出现在这里。 他急忙走到董溢寒的面前道:“原来是王爷在此,刚才我和老板开个玩笑。我们都是熟人,打搅王爷了,小子们快点将酒钱和桌椅钱给赛老板留下来,我们快点走,没看见王爷在这里吗?” 说罢,五个人留下大锭银子,灰溜溜地小跑一般从前门出去了。 董溢寒手指杨大云怒骂道:“你再敢跑到凤凰寨里胡闹,我就将你的老窝端了。” 赛西施拉住董溢寒微笑道:“别跟他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我们进去继续喝酒。” 说罢拉着董溢寒进了包间。 杨大云走到安全距离,开始狞笑道:“赛西施,你这辈子一定是我的,不要了你,我杨大云可就是白活了。” 回到包间里的两个人当然没听到,又喝两杯。 董溢寒扔下银子想要告辞,赛西施坚决不收,董溢寒不依道: “我要是那平民百姓,你不收也就罢了。我以这身份来你这里喝酒,你不收钱,我怕被人说是我以大压小,你若不收钱,我就不敢再来。” 赛西施听此,接过银子,揣入怀中,这银子怎么和别的不同,别的银子都是凉的,冰冷的。 这锭银子仿佛有了血脉,温热的,贴在胸口特别的舒畅。 赛西施摇晃着拉住抬腿要走的董溢寒,笑道:“你这银子给多了,我还没碎银找你,不如我陪你下盘棋。” 说罢,不管这董溢寒同意不同意,喊来汪涵道:“将我那白玉棋盘拿来,我要与王爷对弈几局。” 董溢寒醉眼惺忪看着拿进来的白玉棋盘,这是一块好棋盘。由一块雪白色的整玉雕成,四脚底座是精雕细刻的四个神态不一的貔貅,或坐或躺或怒或奔,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可以跃起踏云而飞。 棋子更加讲究,黑白棋子的下面镶嵌着夜明珠,即使在夜晚,棋盘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汪涵将酒席撤下,换来气味芬芳的香茶,棋盘放置在桌子中央,赛西施和董溢寒对弈起来。 董溢寒棋本高超,曾经与大宋朝一位棋王杀成平手。但是今天酒喝太多,并且对弈之人是个国色天香的妖艳美女,不忍下狠招杀手,总想妙中取胜,但是谈何容易。 赛西施天资聪慧,虽然平常肯定不是董溢寒的对手,但是今日同样醉酒,她却比董溢寒要清醒一些。 借着酒劲竟然将董溢寒杀得大败,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其中虽然有几处错杀昏招,占尽了董溢寒的便宜,可醉酒王爷没看出来,让撩人的美女将自己那些无辜的将士扔进身旁的盒子里。 董溢寒大败四局,输的好惨。而赛西施连赢四局,信心爆棚,越战越勇,竟然连下几招妙棋,吃掉董溢寒两条大龙,让董溢寒中盘告负。 输掉了第五盘棋,董溢寒说啥到天色不晚,要是在留王爷,怕是会有杀身之祸。 急忙让汪涵扶着董溢寒坐上自己家的马车,向寨主府而去。 而寨主府里的花琼莹却心乱如麻,这董溢寒一去一下午加一个晚上了,该不会投河自尽了吧。 这个时候衡星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花琼莹一见他马上站了起来,问道:“王爷呢?” 衡星忙说:“回来了,回来了,马上就到门口呢。” 花琼莹一颗悬着心终于落了下来:“王爷都到哪里去了,竟然玩了怎么长时间。” 衡星偷看一眼门外,见没人,急忙道:“王爷到狮子楼去了。” 花琼莹心中一惊,狮子楼,她是知道的,就连那里有个老板是女的,叫赛西施,她都知道。 盛德盛和左弘道没事的时候都聊过那个赛西施多么美貌,自己一走一过的时候,也听说过。 和董溢寒那天路过狮子楼的时候,董溢寒还多看了那个酒楼几眼。 花琼莹问道:“王爷到狮子楼干了什么?” 衡星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门外,心想这个活不好干。要是让王爷知道自己跟踪他,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但是这又是寨主吩咐的,那边都得罪不起。 “王爷进去后,就和赛老板一起在包间里吃饭了,后来杨大云来了,要赛老板陪酒,可赛老板不干,两面差点打起来。 这个时候王爷从包间里出来了,吓跑了杨大云,之后两个人又进包间里了,后来我看见汪涵拿着棋盘进去了。” 喝酒,还替那女老板出头,完事还下棋。 这王爷真是风流快活,将自己一个人扔在家中不问死活。 花琼莹看着门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的董溢寒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这个时候将他扔在门外一宿,怕是要生病,生了病遭罪的还是自己。 想罢,脸上强露笑容迎上前,一把扶住董溢寒道:“相公哇,你这是在那里喝成这样。” 在狮子楼喝了不少的绿茶,刚才又下了半天的棋,再加上在狮子楼的敞篷马车上吹了一会风,董溢寒的酒醒了不少。 董溢寒心想不可说实话,忙信口胡说道:“在河边钓鱼了,钓了好大一条,就着河水煮鱼,这味道真的美,多喝了一点,睡了一觉,不觉得这天已经黑了。” 说罢,一头扎在床上呼呼大睡,扔下花琼莹一个人气鼓鼓盯着他,看着看着,不觉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脚,骂道:“不讲实话,和赛西施私会还说假话。” 董溢寒躺在床上,挣扎着将一只手后探过来,抓着屁股,嘴里含糊不清道:“什么东西?刚才膈我一下。” 第二天早上,董溢寒被扯着耳朵拎了起来,被严刑拷打,最后供出在狮子楼吃了,喝了,还下了。吃了红烧狮子头,喝了凤落枝头酒,下了白玉棋盘的围棋。 唯独没睡,对此花琼莹还真不相信,因为包间里就两个人,衡星没看到,话说他也不敢看。 睡没睡,谁知道呢,一下午加一个晚上。 花琼莹开始问细节,董溢寒酒劲未全醒,头脑昏昏的,一不小心,透露出有拍肩膀,贴脸说话的暧昧情节。 花琼莹听罢大怒,自是一顿家暴,董溢寒被好个修理,并且被派了重任,到吴家沟去收购粮食。 所以一连几日,狮子楼的老板赛西施都没看到董溢寒的人影。 自从上次包间里两个人一桌喝酒,一桌下棋,赛西施一直神魂颠倒的。 伙计汪涵看到赛老板这些日子总是心不在焉,总自己关在包间里,一手拿着一个金凤飞舞的杯子,另外一手拎着龙游四海的杯子,看个不停,一会笑一会愁容满面。 赛西施将手中的两个杯子倒满了凤落枝头酒,重重撞在一起,杯子里酒洒出大半,溅落在桌子上。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8章 赛西施拿着金凤飞舞的杯子说道:“王爷,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啊,我今天先干为敬吧!” 说罢,将拿着金凤飞舞的右手的杯子举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叹道:“这酒怎么再也喝不出那个味道?” 看了看左手上龙游四海的酒杯,问道:“王爷啊,你有没有想我?” 左手的龙游四海的酒杯往自己的方向点了下头,又有几滴酒洒了出来,掉落在桌子面上,窗外斑驳的阳光洒在桌子上的酒滴上发出璀璨的光。 赛西施看着左手上的龙游四海的翡翠色的酒杯道:“你还会来吗,来看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吗?” 酒杯又点了下头,仿佛一个人一般。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赛西施抬起头,睁开惺忪的眼睛,道:“你怎么进来了?” “赛老板!我是来吃你的狮子头的。” 这个人面熟的很,蓝色的眼眸,那不是董溢寒吗? 赛西施仿佛梦中惊醒一般,跳了起来,眼中含泪,看着朝思暮想之人,喊道:“你,真的是你吗?你不要骗我,不许走,不许我一喊你就消失。” 董溢寒没有走也没有消失,而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赛西施。这些日子一直在吴家沟收购军粮,今天将军粮运进库里,偷跑出来。 只想再吃一口红烧狮子头,也许更想看一眼美人,自己家里的虽然已经是倾国倾城的了,但是更喜欢这里温馨的气氛。 “你是来吃狮子头的,那好,我就给你去做。”赛西施摇摇晃晃地从董溢寒的身边晃过去。 虽然日夜思念,但是一旦人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又恐惧起来,仿佛一只小蚂蚁看到一个巨人迈着隆隆的脚步向自己走来。 半晌,伙计汪涵才将热乎乎的红烧狮子头端上来,微笑着对耐心等待的董溢寒说:“王爷,你慢用啊。” 赛西施又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歪歪扭扭地坐在董溢寒的面前,看着他不说话。 董溢寒瞥见赛西施的左手刚刚用布包着,布上有血迹,于是就焦急地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刚才她走出去的时候,手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再次回来的时候,却要包上布。 “刚才不小心切菜的时候,切了一下,今天喝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今天给你打下折吧。” 赛西施笑着,很妩媚的笑,一直看着他,仿佛漏看了一眼都是莫大的损失。 他怎么那么好看,蓝色的眼眸,是唯一的,笔挺的身材,蓝色的衣裤,草黄色的斗笠,腰上挎着那把宝石蓝色的倾城宝剑。 就连他那裤脚上一小块污垢都是那样调皮可爱。她甚至有些羡慕它,它真的是很幸运啊,一定随着他走过万水千山,不离不弃,睡觉的时候,都没离开过他。 董溢寒被赛西施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男人喜欢美貌的女人,董溢寒也不例外,但是对赛西施完全当成一个朋友,红颜知己。 见到赛西施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浓浓的眷恋,他知道这个女人喜欢上自己,还怎么大胆,两只眼睛盯在自己身上再也不愿意离开。 董溢寒刚坐下想低头吃狮子头,一装满酒的翡翠色酒杯端到自己的面前,有点摇晃,那雪白的手臂上有个绿色通透的镯子,闪着幽幽的光。 董溢寒犹豫一下,手臂的主人喃喃道:“吃我这红烧狮子头,一定要喝午夜山庄的凤落枝头才行,否则太可惜了。” 董溢寒抬起头,看到那双勾魂的桃花眼里跳动不息的火焰,能将钢铁点燃的火焰。 接过画着龙游四海的酒杯,董溢寒刚想说点什么,不想,龙游四海的酒杯被金凤飞舞的酒杯撞了一下。 “美酒佳肴丽人,王爷,缺一不可。” 董溢寒不敢看那双妩媚的眼神,怕自己陷入其中,他心里一再地说,我最爱的是莹儿,我最爱的花琼莹,我心中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但是冥冥之中仿佛有股不可抵挡的诱惑力将他整个人拉扯到这里,狮子楼。 有几个人能百分之百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呢,即使董溢寒也不行。 凤落枝头落入肚子中,赛西施感觉到这酒才对劲,找回那个味道,刚才的一定是掺水了,即便是从一个瓶子里倒出来的。 火在董溢寒的浑身燃烧,仿佛要让自己融化,一切的顾虑和胆怯都被烧化了。 董溢寒将一个狮子头夹进赛西施的盘子里,那个姿势很体贴。让赛西施看到了,眼泪都流了下来了,浑身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流动,即使喝再多的酒也不会出现的那种温暖。 赛西施开始哭泣,手捂着脸。 董溢寒很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哭呢?刚才给他的红烧狮子头,她不喜欢? 于是董溢寒又站了起来,又将赛西施盘子里的红烧狮子头夹了回来,挑一个完整看起来很漂亮的红烧狮子头夹了过去,放在赛西施的盘子。 并且笑着说:“别哭了,这个大点,比刚才的大。” 赛西施停止了哭泣,转着美丽的大眼睛,在想他在做什么? 将狮子头夹过来夹过去的? 赛西施又开始盯着董溢寒,那种盯着不放,让人毛骨悚然地盯着。 只见董溢寒将一汤勺狮子头的肉馅放入口中,啧啧称赞道:“美味啊!今天的牛肉和以往不同,特别鲜。” 赛西施哽咽道:“和以往一样做的,今天牛都是早上杀的。” 董溢寒沉思道:“我想,可能是谁加了特殊的材料在里面了。” 赛西施转转眼珠道:“没有,你好好品品,每个材料都是和以前一样,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董溢寒看了一眼赛西施的缠着布手叫道:“我明白了,是你将自己的手上肉切了下来,掉进肉馅里,我说的这味道怎么不一样呢。” 赛西施笑了起来。 董溢寒凝重地探头对赛西施说道:“以后可不要怎么做了,要是我来吃一回,你就切自己点肉下去,那用不了一年,你整个人都要被自己切没了。” 赛西施笑道:“王爷,你要想吃我的肉,拿刀切就行,我绝无二话。” 董溢寒也微笑道:“我可舍不得你啊,吃掉你,虽然解馋,但是谁给我做怎么美味的狮子头呢。” 花琼莹这些日子有点恼怒,这董溢寒总能偷出时间跑狮子楼去吃什么狮子头。 并且从衡星得来的消息知道,董溢寒一去,那赛西施总是不管不顾生意,两个人天天跑进包间里,一聊就是半天。 这事恨得花琼莹牙根痒痒。 这天王爷又被压在身下行周公之礼,进行中,大当家的骑在王爷身上问道:“听说你最近总上狮子楼去?” 身下欲仙欲死的王爷奄奄一息地回答:“绝无此事。” “你去了,那个老板总来陪你喝酒对不?” “那有的事。” “那个老板叫赛西施。” “不可能。” “你要是喜欢赛西施,就将她娶进家里。” “不,不要。” 想想两个女子骑自己的身上,前响王爷有些惶恐。 “莹儿,我心里只有你,不会娶第二个女人。” 这都受不了,还想娶,结婚之前女人是朵花,结婚之后是只虎。 董溢寒脑海之中,出现两个女人一人拉着自己喊道:“相公!相公!” 两个女人一使劲,自己被拽成两半的景象。 两个女人突然又变成两只毛绒绒的老虎啃着自己的一半。 由于董溢寒总偷跑出去吃红烧狮子头,所以被派往北边的森林伐木,顺便看看东麟长得还健康不。 几天没见到董溢寒了,赛西施又有点失魂落魄了,打着算盘,手指就无端地停了下来。这账怎么也对不上,总仿佛心中缺点什么一般。 这个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两只白地红边绣着大朵牡丹的小蛮靴子,一把粉红色剑鞘的宝剑轻轻地弹了下跟前的柜台。 这是赛西施第一次看到花琼莹的情景。 赛西施从自己恼人的账目中跳了出来,抬眼看向来人,认识,这凤凰寨谁不认识她呢? 凤凰寨的寨主花琼莹! 她是来干什么呢?吃饭,不大可能,寨主事务繁忙的很,为了全寨子的老老少少都操碎了心,那有时间来这里吃饭。 “大当家的?”赛西施急忙走出柜台对花琼莹一礼。 “不要客气,我只是来看看的。” 花琼莹扶住赛西施道,仔细打量了赛西施,只见她肤白如雪,满眼含春,小嘴边上有美妙的弧线,嘴动一下迷死人,要了人命。 心道,好一只狐狸精! 嘴上却赞道:“早听说赛老板美貌无双,今天我是开了眼,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这天下第一美人啊!” 赛西施听了,虽然她是豪爽之人,但是被当众如此夸奖,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汪涵一看,知道花琼莹一定有什么事的,该不会是王爷的事,他立刻将两个人引进了一个包间之中。 花琼莹和赛西施面对面坐了下来,花琼莹看了看这个包间,笑着问对面的赛西施:“你这包间私密的很,我们两个在里面说什么,做什么是不是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赛西施脸上一红,难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可坏了。早听说这花琼莹是土匪出身,动辄就抽刀杀人,自己今天难逃一劫。 死虽然不怕,但是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第一次因为怕死而颤抖了一下,她抬头看着花琼莹,只见花琼莹正微笑着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杀气。 赛西施想了下,这花琼莹要想杀自己,只需一下子就完事,自己是个弱女子,毫无抵抗之力。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49章 她要想杀自己,根本不需自己动手,她今天亲自上门一定是有别的事。 于是赛西施缓缓地回答:“抬头三尺有神灵,做什么事都天知地知,但是只要是光明磊落,做什么都不用遮遮掩掩。” 话中带刺,花琼莹一听,好倔强的女人。 “听说你的狮子头做的好,能不能让我尝尝。”花琼莹想知道,这让董溢寒念念不忘的狮子头到底是什么味道。 真有一种美味能让人终生不忘? 赛西施微笑道:“那里,那里,这都是一些老主顾的过誉了。我开门做生意也是靠的是真材实料,童叟无欺,总来我这的顾客都会给打折的。 年头多了,大家都来捧我的生意,做生意就是这样,你捧我,我捧你,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吗。” 花琼莹看着赛西施道:“我军中缺个管钱粮的参赞,妹妹有没有意思,我们姐妹一起打天下。”心想一起修理董溢寒也行,让他吃碗里看中锅里的。 赛西施回道:“大当家的,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会舞刀能枪的,进到军中怕是要拖您的后腿。” 花琼莹也想到,这红颜祸水要是进到军中,多少人争风吃醋的事件要发生,还是算了。 只听赛西施又说:“大当家的想吃红烧狮子头,我立刻给你去做,稍等片刻。” 说罢走出包间,和一个恶名昭彰的女匪在一起,有些害怕,腿有些抖。 钻进厨房,开始为花琼莹做菜,为花琼莹做的时候,和为董溢寒做的时候不同。 为董溢寒做菜的时候,每条肉都仿佛有了生命,仿佛都可以对自己笑。 而在为花琼莹做菜的时候,肉就是肉,菜就是菜,已经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精心烹制红烧狮子头,赛西施看着,闻着,仿佛不是自己做的一般,一点想吃的食欲都没有。 为什么为董溢寒做的,却能让自己胃口大开? 摇摇脑袋,想将头痛的问题甩出脑袋,差点将手中盘子甩到地上,滚热的汤水洒在手上,好烫啊! 咬牙,快步走进包间,放在桌子上,抽回自己的手,放在嘴巴边上吹了起来,不小心擦到嘴上了。 花琼莹看着她的模样,笑道:“妹妹,你怎么偷吃?” 赛西施吓了一大跳:“我那有啊。” 花琼莹手指赛西施的嘴巴边上的油迹道:“那里还有油呢。” 赛西施一摸,哇,真的有啊。 花琼莹看着桌子上面的红烧狮子头,这个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金黄色,一样的四个大肉丸子。 赛西施将嘴上油污擦掉,坐在花琼莹的对面,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柳叶眉丹凤眼,调皮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口,人一笑两个酒窝。 谁能想到这就是那个凤凰寨的土匪头子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歪。 赛西施看着花琼莹道:“大当家的喝什么酒啊?” 花琼莹道:“听说你这里藏有名酒,我也尝尝。” 赛西施转头向门外喊道:“汪涵!将陈年的女儿红拿过来。” 凤落枝头以前可以给贵客,自从董溢寒喝了之后,赛西施觉得那酒应该只给他留着,别人喝是浪费。 汪涵肩搭着白手巾,端着粉红色瓷瓶的女儿红走了进来。 花琼莹看到这女儿红,粉红色瓷瓶,上画一少女赏花图,红色封酒布,喜气洋洋的。 赛西施将女儿红打开给花琼莹满上:“寨主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这是小店最好的酒了。” 花琼莹喝了口酒,吃了一口红狮子头,觉得这狮子头肉细嫩多滋,满口荤香,让人食欲大开。 于是花琼莹笑道对赛西施道:“妹妹好手艺,怪不得这狮子楼的生意这么火爆呢。” 赛西施微微一笑道:“还仰仗着大当家的雌威,否则那有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安生日子过呢。” 花琼莹吃着这狮子头,越吃越香,这狮子头真的做的比别处的不一样啊,怪不得董溢寒总来吃呢。 “妹妹,姐姐有个不请之请。” 花琼莹用粉红色的舌头舔着嘴唇道,妩媚迷人。 “姐姐,有什么话就说罢,只不过妹妹我一个女人家,怕是帮不上姐姐什么忙。” 寨主还能求到自己,赛西施感觉肩头一沉,我这嫩嫩的小肩膀可受不了。 “我想跟妹妹学做菜啊,行吗?” 花琼莹眼睛都在笑,想想自己都笑,她也想下厨房,但是一想到原因,牙齿又咯嘣咯嘣地咬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董溢寒,你等着。 赛西施听到此话,一愣,大当家的要学烧菜,下厨房,她没听错吧。 肯定是开玩笑,这些大人物吃饱了没事,拿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开涮。 但是人家是大当家的,该挨涮,也不敢反抗。 “姐姐想学做菜啊?”赛西施先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对啊,妹妹不想收我这个徒弟吗?” 花琼莹将狮子头吃的干干净净,恨不得将盘子都舔一遍,但是看到赛西施在场没好意思。 这东西太好吃了,说啥也要学会,不给董溢寒没良心的吃,自己偷偷地吃,哼! “姐姐要学,妹妹我那敢不教,只是大当家的日理万机的,怕是没时间吧。” 赛西施担心的说道。 “我要是想做就有时间。” 花琼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赛西施心想,也对,人家是大当家的,手下那么多人,想干啥就能干啥。 那像自己天天被栓在这狮子楼里,烟熏火烤的。 “那好,只要姐姐想学,我就毫无保留地教,姐姐该不会在妹妹跟前开个酒楼和妹妹抢食?”赛西施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我花琼莹不是那种学会了手艺,就掐死师傅的人。” 花琼莹回答道,心想也差不多,学会了,我就掐死董溢寒的念想。 赛西施领着花琼莹来到后厨,专门给她倒出一个灶台来,从最基础的改刀,切堆,学起。 大当家的是女中豪杰,天生就是超级厨师,学得很快。 两个女人在后厨里玩的热闹的时候,前台走进一个人,问正在端盘子送菜的汪涵道:“赛老板呢?” 汪涵扭头一瞧颤声道:“王爷,好久不见了。” 董溢寒这是刚回凤凰寨子,风尘仆仆就想吃一口赛西施的红烧狮子头,所以办完寨子里的事,就直接来到狮子楼了。 进门看到柜台上没人,四处找,抓着汪涵。 汪涵想了想,后面有个寨主,前面又来个王爷,这两个人要是碰到一起会怎么样,在这个地方碰到一起。 他不敢想,怕不小心得罪王爷,急忙将王爷拉到一个空的包间里,没敢说花琼莹来了,只是说赛老板在后厨呢,他去找她。 赛西施正看着花琼莹切牛肉呢,汪涵跑了进来,对赛西施:“老板啊,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 赛西施愣了一下。 “您出来一下。” 汪涵心虚地偷望一眼正在认真地切着牛肉的花琼莹,道。 “王爷来了!”这个是赛西施听到最悦耳的声音。 赛西施听说董溢寒回来了,心中大喜,将后厨的花琼莹抛到后脑勺去了。 快步走向董溢寒的包间,身后汪涵担忧的目光,他想老板啊,你不知道你很危险吗? 自己就是一个伙计,这些事让老板自己去处理吧,自己还是远点好,要不待会打起来,蹦自己一身血。 赛西施快步走到包间门前,挑开门帘子,见到窗前那个玉树临风的背影,贪婪地望着,她又见到他了,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身影。 那双蓝色眸子每天都出现在梦中,今天真主在面前,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赛西施不说话,就看着那背影,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就站在这里看着他,如果得不到太多,就怎么看着也好,也满足。 “你怎么了。” 时间并没有如赛西施所愿,还是顺畅地流淌起来。 仿佛那大江大河的水从来不知道疲劳,不停歇,无论刚才那一刻多么美好,也要逝去。 所有的美好被重重地扔进记忆的深处,被渐渐地掩埋掉。 被赛西施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他知道她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他有花琼莹,他曾经强迫自己爱上别的女人,但是确实做不到的。虽然花琼莹大多数的时候是彪悍的,大大咧咧的,三句话不来就动手,五句话就要轮菜刀。 但是他早就爱上这个彪悍的女子,也知道花琼莹离不开自己,他们是欢喜冤家,要打一辈子的,一直打到白发苍苍。 但是红烧狮子头真的太诱惑人了,并且这里很温馨,赛西施特别有女人味,仿佛看一场风景,只能看,不能碰,碰了肯定会后悔。 董溢寒总对自己说:“不要去了,这对大家都不好。” 每个人天生都有一个对手,这个与生俱来,和人一起成长一样的强大。 每天人都要和这个对手做战,但是无论你胜了多少次,最后都要倒在这个对手的脚下。 董溢寒就很少能战胜心中的这个对手,在吃狮子头的问题上,董溢寒还从来没有赢过他。 他总是拉扯着董溢寒跑到这闹市区的狮子楼来,董溢寒只好妥协,来到包间里,等着赛西施给自己做菜。 “王爷,好久不见了,你到哪里了?” 赛西施深情地看着董溢寒说道。 董溢寒躲闪着赛西施暧昧的眼神,但是总有些躲不开,扭头看着墙上一副美女踏青图。 “出寨子干了点公事,才回来啊。” 董溢寒边看画,边回答。 “王爷好有心,看你这个样子还没有回家。一定是饿了,今天我们这里来了个新大厨,你要不要尝尝她的手艺。”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0章 赛西施心中偷笑,你家的那口子在后厨给你做个菜,看看怎么样。 董溢寒不知道是计,所以中了计。 “也好,今天能和赛老板好好聊聊天。” “王爷,你稍微等下,我去拿酒,再到后厨叮嘱一下。 我们这个大厨做的可能和我做的不一样,今天王爷你可得换换新的口味。” 说罢,花琼莹来到后厨,看到花琼莹已经将牛肉切好了,正在配料呢。 赛西施笑着看着花琼莹说:“今天有一个贵客刚刚点了这个红烧狮子头,你要用心做,待会让他尝尝你的手艺,别砸了妹妹的招牌。” 花琼莹天生人来疯,听说第一天就进入实战,马上人就兴奋起来:“真的,我一定要让那人吃的舒坦。” 赛西施放心地走出厨房,从柜台里拿出一瓶凤落枝头来,回到了董溢寒所在的包间。 对董溢寒说:“红烧狮子头马上就下锅,我这大厨的手脚很是麻利的。” 说完,笑着坐在董溢寒的面前,盯着王爷看个不停。 王爷被赛西施瞅得鸡皮嘎达掉落满地,笑看赛西施的妩媚的眼睛道:“赛老板家乡是这里的吗?” 赛西施愣了一下,仿佛从梦中被惊醒一般。 看到赛西施没注意到自己的问话,董溢寒又重新地问了句:“赛老板,老家是何处啊?” 赛西施才听清:“我家乡在离京城三百多里的一个小山村,我二岁的时候,家里的人都死了,就剩下我和十岁的姐姐了,姐姐将我卖了换吃的了。 我被卖到一个大户人家当丫环,后来,那家的老爷要娶我当小老婆,新婚之夜,老爷饮酒过量死了,留下一大摊子家业。 后来土匪来了,我们四处逃难,听说京城不让难民进入,所以我们辗转到这里来。家的人死得七七八八的了,就剩下我和仆人汪涵两人,在这凤凰寨上开了家酒楼,勉强维持生活。” 这种故事听到的太多了,董溢寒跟着哀叹一声,一句话引得赛西施泪流满面。 要是花琼莹在这里,一定还能陪赛西施哭一会。 董溢寒急忙讲起在山上伐木的趣事,让赛西施听入了迷,忘记了哭。 这个时候门帘挑起来,进来一人端着热乎乎的狮子头,但是那人愣在当场了。赛西施抬起头一看,只见花琼莹端着一大盘子红烧狮子头站在地当中。 董溢寒也惊呆了,嘴张得好大,看着地当中的花琼莹,半晌道:“这狮子头是你做的吗?” 花琼莹将偷吃的董溢寒抓个现行,心中有些得意,本想盘子一摔,过去家暴下董溢寒。 但是想到这里不是寨主府,两个人这么打起来,让外人看热闹。 于是微笑浮上脸,缓缓地走到董溢寒的面前道:“哎呦,相公啊,我这一会不在家,你就来找我来了。” 将盘子撂在桌子上面,走近董溢寒蹲身附耳小声道:“回家收拾你。” 董溢寒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心中一宽,最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赛西施没想到花琼莹还会亲自将做好的红烧狮子头端上来,夫妻两人在包间里相会。 拉了一把雕凿着百花闹春的椅子,花琼莹坐在董溢寒的身边,看着董溢寒。 两个女人都看着董溢寒,让他身上一阵冷来一阵子热。 花琼莹是冷笑,赛西施眼中关切和担忧。 情况复杂,董溢寒看了一眼面前的凤落枝头,想到喝点酒回家装死狗,打了不疼,骂了听不到。 说罢,拎过凤落枝头的酒瓶就想倒酒。 不想被花琼莹夺了过去,花琼莹看到这凤落枝头的酒坛,笑着看向赛西施道: “这酒特别致,刚才没看到,凤落枝头。我听说凤落枝头是午夜山庄的名酒,都被狮子楼包下来了,一年只产十瓶的,刚才我来的时候,赛老板没有舍得。” 赛西施微笑道:“这酒不多了,女人喝这酒不太适合,很辣的。我想大当家的也是女人,喝点女儿红才是最好。” 花琼莹打开酒坛,给自己画着三打白骨精的酒杯倒满,又站起身来给董溢寒倒酒:“相公哇,今天我可是借了你的光了,要不就尝不到这凤落枝头呢。” 说罢,又走到赛西施的面前,将她的凤舞九天的酒杯拿起来,把玩一会道:“赛老板的酒杯很是别致啊,凤舞九天,我相公那边的是龙游四海,这酒杯样式可是一对啊。 赛老板真是有心人啊。” 赛西施脸上一阵红来,一阵绿,仿佛被人捉奸在床。 将凤舞九天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面,花琼莹将酒杯倒满了。 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举起三打白骨精的酒杯道:“刚才我吃过了,能陪你们两人喝一口,喝了这杯,你们当我不在,该喝喝,该吃吃啊,该干嘛就干嘛,千万别在意我。” 董溢寒心想今天是死定了,家暴在所难免,但是连累了无辜的赛老板,于心不忍。要是解释,花琼莹肯定不信,不如一声不吱。 有话回家再聊。 想罢也将龙游四海的酒杯举起来。 赛西施看着面前的形势,对自己不利,但是能见到董溢寒,心中窃喜大于恐惧,自己和董溢寒只是单相思。 她真希望自己和董溢寒真有点什么,但是事实上他们是清白的,这是多么让人无奈的事实啊,这个时候,她真不怕了,只怕见不到董溢寒,这件事后,他还会来吗? 颤抖地举起凤舞九天的酒杯,看着董溢寒道:“今天的菜可是大当家的做的,王爷你可要多吃些。” “哼!”花琼莹那边发出不和谐的音符,她眼睛盯着自己酒杯上的白骨精,白骨精啊!白骨精!你为什么是白骨精? 赛西施没去看,只看着董溢寒,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这个时候汪涵在门外喊道:“老板啊,丝绸庄王宏利来了。” 王宏利是个土财主,手气大的很,多次想娶赛西施都无果。但是那老子不死心,隔三差五就来。 原本不用报的,但是汪涵听到里面的说话了,有些担心赛西施,所以想让她躲一下。 谁知道,赛西施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怕了,当着花琼莹的面,盯着董溢寒,那种专注的看。 听到刚才的话,赛西施回道:“王宏利啊,让他吃饱了就滚蛋,老娘今天没时间。” 某种力量让赛西施勇敢起来,小宇宙在胸中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响声。 看到自己的相公被当众目奸,花琼莹更恨受害者董溢寒,你这个家伙下班不好好回家呆着,跑出来招蜂引蝶,看把人家赛西施馋的,我要不在这里,她就马上扑上去,将你啃了。 花琼莹手拄着下巴,带着担心的表情,看着董溢寒想到,今天董溢寒你身入险地,这红烧狮子头就是个鱼饵,你就是那不知死的大鱼,天天跑这跟前游啊游的,那天就将你钓起来,摔进鱼篓里去。 董溢寒啊!董溢寒啊!我今天是救了你一命啊,瞧赛西施的样子,你吃狮子头,呆会她就啃你的头。 有个好相公,压力真大,并且这个相公总被女妖精勾搭进入各种陷阱,自己还要随时准备上演美女救相公的闹剧。 这个时候董溢寒已经喝了三杯凤落枝头,将盘子里的红烧狮子头都吃光了。 吃得香嘴辣舌的,喝得醉熏熏的,晃着脑袋说道:“大当家的,我们回去吧,付账啊,赛老板,以后我再来。” 说罢,将一锭银子留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花琼莹看着董溢寒的模样,就来气,一脚踢倒椅子,扭头就走出房间。 赛西施追了出来,喊道:“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听到这个喊声,饭馆里的食客都扭头看过来,花琼莹怕她追到门外也喊,就停了下来。 赛西施走到花琼莹的跟前道:“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不好受。但是王爷也是人,也喜欢吃这个狮子头。 对我来说,王爷能到我这小店里来,是天大的荣幸。 但是我和王爷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他只不过是个特殊的客人,每次都会多给钱,在我这里吃饭,从来没问过价钱。 我只不过是个开酒店的,王爷来了,我也得招待,对他照顾下,我觉得是应该的。 王爷是个好人,他跟我见过许多人都不样。 我也希望王爷能和大当家的和和美美的,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王爷喝多了,您还是将他带走吧。” 花琼莹笑道:“我这王爷既然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呆几日,吃了用了,都算我的,啥时候王爷回去了,我来结账。” 说罢,潇洒地走出狮子楼,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花琼莹没有将醉酒的董溢寒带回家里,她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半夜时分放生这样一幕:董溢寒醉醺醺地在凤凰寨寨主府门口晃晃悠悠就不进去,高喊道:“大家都来看看啊,看我是谁家的!” 他喝太多了,太怕一会家暴时候痛苦,所以站立不稳,不知道怎么从狮子楼走回凤凰寨主府的。 门口的两名卫兵开始没认出来,没听说王爷回来啊,再说走的时候是穿的白衣服,回来的时候换成黑的。 走的时候骑着奔霄,回来的时候就剩两条腿了,好摇摇晃晃,两个人还合计这醉鬼要是再过来,就给他打跑呢。 远远地听到这声音,有点耳熟,有点像王爷。 一个年轻的士兵跑了上前,将倒在地上的董溢寒拉起来一看,大喊道:“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门口的老头士兵一听,也跑了过来。 董溢寒觉得有人拉着自己还使劲地挣扎着,怒道:“你们是何人?” 两位士兵道:“王爷,我们是大宝,和小李啊,我们给你看大门好些日子了,你咋还不认得我了呢。”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1章 董溢寒蓝色眼眸闪动着,手指在大宝,和小李的身上乱点着,他仿佛在思考一般,但是这个时候,脑袋仿佛一锅浆糊一般。 两个士兵将董溢寒抬到正房门前,将衡星叫了起来,衡星又将苗文萱叫了起来。 苗文萱睡眼惺忪地对衡星发火道;“半夜三更的,你叫我干哈?” 衡星低声道:“小点声吧,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在那?” 苗文萱四处寻倪,没看到。 “那。”衡星手指向地上。 苗文萱看到一滩烂泥,那是王爷。 苗文萱小心地走过去,验证下,真是王爷,蓝色眼眸,绝对不会错。 “这是怎么回事?”苗文萱紧张地问衡星。 “喝醉了呗,你没闻到酒味吗?” 衡星,心想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苗文萱想了想,对衡星说:“现在不能打扰大当家的,我们将王爷送进旁边的。” 话音未落,正房里传来花琼莹的声音:“谁啊,谁在外面呢?” 花琼莹醒了,今天晚上睡不着,骂半宿的董溢寒,没想到这小子也敢留宿在赛西施那里。 刚刚朦胧地睡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声,虽然不大,好像挺多人的样子。 她问了声,只听苗文萱的声音响起:“大当家的,王爷回来了,喝醉了。我想让他们将王爷送到书房里安歇。” 花琼莹心中松了口气,这小子还是回来了。 于是回答道:“好吧,安顿好他,你们也早点睡吧。” 接着就听几个人拉拽重物的声音,开门声,脑袋撞到门声,脚踢到门槛的声音。 重物被重重地扔到床上的声音,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静了一会,只听一个人声音响起来:“莹儿,你睡了吗?” 花琼莹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董溢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莹儿,你睡了吗?” “我刚要睡。”花琼莹怕董溢寒喊自己一宿,懒懒地回答。 “莹儿,我好想你啊。”董溢寒喊道。 “想我,受不起,你想赛西施了吧。” 花琼莹冷冷地回答道,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莹儿啊,女人中我最想你了,但是我还是想吃狮子头,赛西施做的狮子头。” “狮子头,明天我给你,快睡吧。” 花琼莹心想不就狮子头吗,老娘今天也学会了。 第二天下午,董溢寒要出去,被花琼莹拦住了。 “相公哇,你这要去何方啊?”花琼莹看着董溢寒,眼里含着妩媚,声音甜丝丝的,还不停地抛媚眼。 董溢寒打了个寒战,颤声道:“莹儿,你不我,我浑身冷。” “你要上哪去?”花琼莹将腰一叉,横眉立目地盯着董溢寒。 董溢寒笑道:“这才差不多,找回点感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花琼莹瞪着他。 “我想去着盛德盛下棋去。”董溢寒现在撒谎功夫见长,脸上不红不白的。 “不要去了,今天就在家,晚上我给你做红烧狮子头。” 花琼莹拉着董溢寒的肩头,温柔地说。 晚上用膳的时候,红烧狮子头被热乎乎地端了上来,花琼莹可是用心做了一下午,全部的心血。 虽然照赛西施要差不少,但是董溢寒不敢说出一个不字出来,连声叫好。 花琼莹品尝下自己的红烧狮子头,没有赛西施的好吃,董溢寒可能是怕挨打才这么喊的。 用完膳,董溢寒想去遛弯,花琼莹陪着,心想这个过气的王爷还有人惦念着,一刻也不能离开,没准那个胡同里钻出几个抠脚大嫂给抓了去借种。 自己好不容易抓来的,不能让别人用来用去。 溜达完毕,花琼莹并不让董溢寒有想别的时间,而让苗文萱拿出棋盘来,拉着董溢寒道;“相公!你教我下棋吧。” “莹儿,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下棋来了。” 董溢寒知道花琼莹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她总说这些人都吃饱了撑的,不如研究下怎么生娃。 “我现在已经是寨主了,也要学点风雅一些的东西,那能天天考虑如何生娃啊。” 花琼莹解释道,心中却想,都是那赛西施害老娘学这黑白不分的东西。 董溢寒只好教,连断跳,黑先白后,输了不臭。 学了一会,花琼莹想下一局,董溢寒悲催了,他下那花琼莹也下到那,紧跟他的脚步。 两个人乱下一气,董溢寒被下的气急败坏了,这也叫下棋,跟本就是双人行。 此后晚上董溢寒晚上吃的红烧狮子头,是花琼莹做的,吃完狮子头,就下双人行围墙,竟然倒不来功夫去狮子楼。 这天左弘道来报告,自己押运的五十车的粮食被官兵抢了。 花琼莹听报后大怒,自古以来只有土匪抢官,那有官兵抢土匪了,今天不将这粮食连本带利的抢回来,她就不叫花琼莹。 马上领兵直奔灵石城,拉着王爷一起,官兵是从哪里来的。 没想到的是,不在凤凰寨的日子,凤凰寨子翻了天。 这天,赛西施正在包间一手持龙游四海,另外一只手拎着凤舞九天的酒杯,玩对对碰,喝交杯酒。 突然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谁在外面? 赛西施脚步不稳地站了起来,想要走出房间,这个时候汪涵跑进来,对赛西施道:“老板,快跑吧,杨大云来了,他说他要娶你过门,让你当压寨夫人。” 说罢,跑到窗前,打开窗户,自己先跳了出去。 赛西施这些日子,看不到董溢寒一直罪熏熏的,她想走到窗户跟前,但是脚有些不好使,一着急,几乎摔倒,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扶住了。 汪涵一看那人吓得一猫腰躲了起来。 赛西施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之人,奇怪地问道:“你是?” “我是杨大云啊,娘子啊,我倾慕你太久了,今天我要将凤凰寨子抢下来,你就当我的压寨夫人,以后凤凰寨就我们的,你想开多少买卖就开多少买卖。” 杨大云兴奋地叫着。 怀里的美人却挣扎着,杨大云笑道:“娘子,不好着急,我们土匪结婚都是抢亲的,我是来抢你入门的。跟我走吧!” “不!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我只喜欢董溢寒,他要说带我走,我就走。我不跟你走。”赛西施一边反抗一边说道。 “娘子,你喝多了吧,董溢寒人家是王爷,人家有花琼莹,不会看上你,你跟他不会幸福的。” 杨大云想将赛西施抱起来,但是赛西施剧烈地反抗着。 杨大云恼怒道:“娘子,你这样的话,就不怪为夫了。” 说罢,杨大云就将赛西施狠狠地摔倒桌子上,赛西施被摔得动弹不得。 杨大云将赛西施的衣裤撕烂,恶狠狠道:“你今天就是我杨大云的女人,就不怕你不喜欢我了。” 说罢,就将赛西施摁在桌子上,赛西施痛苦地叫着,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希望董溢寒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没有人出现,赛西施被身上的杨大云撞得麻木了,仿佛一个死人一般四肢大开躺在桌子上面。 杨大云过了瘾之后,对赛西施道:“娘子,我太喜欢你了,我会补偿你的,无论你要什么,就是要董溢寒也会给你搞到的。” 冷不防赛西施抓出杨大云别在腿部的牛耳尖刀,赛西施狠狠地向杨大云刺来。 杨大云伸手一夺,将刀夺了回来,但是用力过猛,尖刀直接扎在赛西施的胸口处,鲜血喷溅了杨大云的一脸。 外面有个小土匪慌慌张张的来报,董溢寒领兵杀回来了,杨大云听此,顾不上桌上的全裸的赛西施了,带领众匪徒撒腿就逃。 原本进攻的灵石城的凤凰寨的军队,刚刚听说杨大云领人在凤凰寨做乱,抢砸商铺,欺压百姓。 花琼莹只好让董溢寒回兵来平乱,但是他还是来晚了,看到赛西施白晃晃的尸体,他不敢相信。 那个浑身都充满女人味,女人智慧的美女现在变成了和石头一般的冰冷尸体。 没了赛西施狮子楼也就不存在了,没多久这里变成了一个新的酒楼叫望月天,老板是大胖子,姓王,人家都叫他王三爷。一脸横肉,三撇狗油胡,一笑浑身肥肉乱颤。 董溢寒骑在马上看着楼里头喝茶吹牛的王三爷,叹口气,物是而人非。 刚要策马前行的时候,马前横了一个人,他抬眼一看,正是狮子楼的伙计汪涵,原来他没死,那天处理赛西施的尸体的时候,苗文萱,衡星,还有他都在场。 赛西施没什么亲人,孤单的一个女子,从家乡逃难过来的十多口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她和汪涵这个仆人。 董溢寒将狮子楼交给汪涵,他也没心情经营下去,他知道所有这些人来狮子楼都是为了一个人,就是赛西施,这个人不在了,就没人来这个地方了。 所有汪涵将酒楼兑给王三爷,王三爷开了这望月楼。 董溢寒看着汪涵问道:“你找我?” 汪涵点了点头,越过马头,走到董溢寒的身边,拿出一个道:“赛老板的遗物中,我觉得这两件东西无法处理,和王爷有关。” 说罢,将小包裹递给董溢寒,自己从董溢寒身边走过,灰黑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董溢寒看着这个小包裹,这是个小红花瓣包裹,很美丽,并且带着一股清香,那个气味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刚刚离开的人。 赛西施的身上就是这种气味,这种清香,不过有的时候,她出入厨房,这股清香被很大荤香味掩盖掉了,只有跟她很近的人才能分辨出这种迷人的气味。 这种气味很特别,即使你是个盲人,闻到这香味,也会在眼前勾勒出一个绝代佳人。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52章 睹物思人,赛西施的东西自然有她本人的气味,董溢寒贪婪地闻着这芳香,心中暗暗地希望,一个回头,她就会出现在身后,向自己挥手说:“王爷啊,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董溢寒真的回了下头,空旷的街道上走过一个人和一只小狗。 扭头打开小红花布包裹,里面出现了两个杯子,一只是赛西施爱用的凤舞九天,另外一只是给董溢寒准备的龙游四海。 这两个杯子,在赛西施走的那天,他瞥见了,还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这是她的心爱之物,为什么要拿下来呢? 现在他能留下来吗,这两个杯子上镶金带银的还有两颗夜明珠,价格不菲。 但是这两个杯子,花琼莹知道来历的,这不是属于他们的东西,那能留在他们的面前呢。 董溢寒犹豫了下,策马直奔馒头山。 馒头山是凤凰城比较平缓的山,外形像馒头,所以当地人都唤此山为馒头山。 馒头山面南背北的,远处的叮咚河蜿蜒流淌过山脚,风水极好,山前有许多坟墓。 赛西施的坟墓也在这里,董溢寒策马上了山,见赛西施的墓前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认识,一个衡星,一个是苗文萱。 苗文萱很是伤心,一直哭个不停,衡星在旁劝着。 董溢寒走到坟前,飞身下马。 苗文萱和衡星见到,急忙站立起来:“王爷,你来了。” 董溢寒点了下头,问苗文萱道:“人都死这么多天,不用太伤心了。” 苗文萱哭道:“我才知道赛西施是我那小妹妹,花儿。” 董溢寒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赛西施什么时候是苗文萱的妹妹了。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不应该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衡星忙道:“苗文萱没见过赛西施,那天赛西施走的时候,咱们家人给她换的衣裳,苗文萱在她的腰间看到一块胎记,是个梅花形状的,那天还跟我说,和她小妹的胎记一样。” 汪涵今天将几件赛西施的衣服给了苗文萱,今天苗文萱换上了,我和苗文萱在大街上遛弯,被好些人认错了,说赛西施老板又复活了。 有的人吓得嗷嗷跑,有的人拉住苗文萱的手笑个不停,还有几个很有身份的人问狮子楼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呢。 苗文萱走着走着,想着不对,两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如此相像,想起那天在赛西施的腰间看到的胎记。 她就哭了起来,还跑到这里来了,一直在哭,这都一天了,说啥也不走。 董溢寒第一眼看到赛西施的时候也觉得她像一个人,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苗文萱的小妹妹花儿。 想起以前赛西施醉酒的时候,曾经说过小时候,自己两岁的时候曾经被十岁的姐姐卖掉,买吃的。 于是蹲下身来,看着眼睛哭成烂桃的苗文萱道:“别哭了,跟我回府吧,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妹妹的事。” 苗文萱一听,站了起来,想走,但是身体一晃几乎摔倒在地。 被衡星扶上董溢寒的马,三人回到府中。 来到正房,花琼莹在灵石城攻城,没在家,家里就三人和门口两个一老一少的卫兵。 苗文萱经过在马上休息,缓了过来。 董溢寒坐在椅子上,苗文萱急切地走过来,没和小妹妹相认是自己平生最大的遗憾了,现在那怕听到一点关于小妹妹的消息,也仿佛久旱的甘露一般。 董溢寒看着苗文萱的神情,心中一苦,自己真是那些日子天天去看赛西施,就没认出她长得像苗文萱。 “你妹妹说,二岁的时候就被你卖掉,你卖她是为了买好吃的。” 苗文萱点了下头,这正是那卖妹妹的理由,但是她不后悔,如果她不将妹妹卖掉的话,自己和妹妹早就饿死了。 也许妹妹恨自己,但是她却多活了好多年,她恨得值得啊。 苗文萱只是后悔当时没去狮子楼和自己的妹妹相认,自己不知道赛西施就是自己当年的二岁的小妹妹。 董溢寒坐在椅子上面,亲人对面不相认啊,有些怨恨自己,这赛西施跟本就是和苗文萱长得很像,自己却没有提出点疑问。 这个时候外面走进衡星,兴高采烈地跳着,喊道:“回来了,大当家的也回来,我们大获全胜了,大当家的拿下了灵石城。” 董溢寒听罢,奔了出去,只见一道红影出外面飞奔而入,正是那花琼莹。 董溢寒奔了过去,紧紧地将花琼莹抱住,后面跟着大队的人马,都停下了脚步。 董溢寒对花琼莹说:“莹儿,你今天真漂亮!” 花琼莹脸上一红,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掉。 董溢寒一直将花琼莹抱进府中,自己怀里之人是自己的真爱,再也不想让她丢掉了。 “相公,不要啊!” 得胜归来凤凰寨的一万士兵听到最后的大当家话语。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