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临门:魅颜惑君心》 1.第1章 萌萌一只小白兔,啾!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节第1章萌萌一只小白兔,啾! 今年是兔年!兔年过节送点啥? 某辰答曰: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大白兔奶糖! 众位亲亲集体鄙视某辰g。 呵呵,开个玩笑哈!今年既然是兔年,咱们的故事自然跟小兔子有关。 话说咱们的女主角玉倾颜同学,过年时自由行去上海旅游,在南京街的特产店买了一公斤红豆大白兔奶糖,准备带回家送人。 刚走出特产店的门口,忽然听见“啾啾c啾啾”的奇异叫声。玉倾颜纳闷,四下张望,竟然在特产店店门左侧的玻璃门旁看见一只畏畏缩缩可怜兮兮的小白兔。 圆溜溜水灵灵红通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倾颜,怯怯的散发着无助的光芒。雪白的毛发被污泥染黑,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粘成一团,脏兮兮的好不可怜。 要说玉倾颜这人也没啥缺点,就是爱心暴篷,特别喜欢收养流浪动物。看见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就仿佛看见自己受苦的孩子,玉倾颜的小心肝紧紧地揪成一团,贼难受了。 她走到小白兔跟前,俯下身子,伸手抱起脏兮兮的小白兔,抚摸着那被污水沾湿的毛发,玉倾颜怜惜地说:“哟,我可怜的小宝宝,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的主人呢,他不要你了吗?我小宝宝哟,你好可怜呀!来!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照顾你!” 小白兔原本有些畏惧,小小的身子紧紧地蜷成一团,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听懂了玉倾颜的话,还是玉倾颜的温柔让它放松了警戒。当玉倾颜抱起它时,小白兔乖巧地伏卧在玉倾颜的臂弯之中,圆溜溜的红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 “小宝宝真乖!” 玉倾颜抚摸着小白兔柔软的毛发,拎着大白兔奶糖,伸手拦了辆的士。坐上车,放好大白兔奶粉,双把小白兔放在膝头,她对司机说:“麻烦你,悦华酒店。” 的士屁股冒出一连串黑烟,沿着南京街,疾速远去。 刚到酒店门口,就有门童拉开的士车门。付了车钱,下了车,又给了门童小费,怀抱小白兔,手拎大白兔奶糖,乘坐电梯回到八楼酒店的房间。 刷卡,进了房,玉倾颜放下大白兔奶糖,抱着小白兔进了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然后将小白兔托在掌心中轻轻放进洗手盆,倒了沐浴露在手心中,一点一点细心地帮小白兔洗去身上的污垢。 小白兔怕水,挣扎着往玉倾颜手臂上爬。玉倾颜无奈,唯有改为抓住小白兔后颈的皮毛,按住小白兔乱蹬的双腿,强行帮小白兔洗涮干净。 原来太过温柔那也是不行的,必须暴力对待。 洗完澡后,小白兔狼狈地站在洗漱台上拼命抖动身体上的水珠,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舐梳理着毛发。玉倾颜拿了条浴巾帮小白兔擦干毛发,又将吹风机调成弱风一点一点帮小白兔将毛发吹干。 末了,玉倾颜将洗刷干净香喷喷的小白兔捧在掌心中满意看着自己的成果。 雪白透亮的光洁皮毛,松软柔滑,触感有如丝绸一般细腻诱人,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紧拥。亮晶晶的大眼睛如红色琉璃,剔透玲珑,绽放出七彩炫目的光芒,吸引人的眼珠子,只想要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哇——好漂亮——白白嫩嫩,萌萌的,好可爱耶——” 玉倾颜如花痴般惊叹,双眼忍不住变成两个大大的红心泡泡,一脸向往,露出陶醉的神采。 太可爱了——哇噻——好喜欢哟——好卡哇依—— 人家爱爱爱啦! 某女扭动着身子,忍不住又摸了小白兔两下,两眼放青光,活像狼女看见自己心爱的猎物。看见某女色咪咪的眼神,小白兔眼中流露出畏惧的光芒,不禁缩了缩弱小的身子,奈何却逃脱不了某女的魔掌。 摸摸摸,我摸摸摸! 哇啊啊啊啊啊啊——实在太可爱啦——人家好爱哟—— 不断抚摸着小白兔细腻柔滑的毛发,越摸越爱不释手。一股穿膛风从门廊吹过,她忽然感觉到胸前凉嗖嗖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给小白兔洗澡时不小心弄湿了衣服。现在是大冷天,湿漉漉的衣服凉嗖嗖的怪不舒服,玉倾颜决定去洗个热水澡。 “小宝宝,乖乖的哟!现在姐姐去洗澡!” 任由小白兔留在洗漱台上,玉倾颜走近浴缸,拧开水龙头,同时放热水和凉水,调好水温。她把浴巾放在触手可及的架子上,然后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 站在洗漱台上的小白兔一眨不眨地盯着玉倾颜,看见玉倾颜的衣衫一件一件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光滑的脊背,沿着修长弯蜒的腰身往下,是俏挺的丰臀,以及那令男人向往的神秘的地方。 小白兔雪白的毛发突然染上一层不可思义的粉红,它害羞地别开脸,不敢再看。毛绒绒的小手抚摸着小小的心脏,“砰砰c砰砰c砰砰”激烈地跳动着异常激烈的音符。 那厢,玉倾颜脱完衣服后,修长的双腿迈入温热的水中,缓缓坐下,捧起一盍水,洗了洗脸,然后拿海绵球开始搓手臂的皮肤。 洗涮涮洗涮涮!洗涮涮洗涮涮! 小白兔转回头时,玉倾颜正在抹沐浴露,把一条修长雪白的胳膊搓得全是泡泡。她悠然自得地搓泡泡,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小白兔如宝石般剔透晶亮的眼珠子溜溜一转,突然起身,跳下洗漱台,疾速向玉倾颜冲去。 玉倾颜刚搓了一堆泡泡正在洗肩膀,突然看见一团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扑来。没有思想准备之下,她下意识伸长手臂扯过浴巾包裹住身体,顺势往后躲闪,后脑勺重重撞在墙壁上,眼前一阵发晕,一缕鲜血沿着墙壁缓缓流下。 那厢,小白兔扑到玉倾颜的脸门,以雷霆万钧之势,用不可思义的力量将玉倾颜重重压进浴缸。玉倾颜只觉得胸前重压,呼吸艰难,几欲窒息。 意识渐渐模糊,神智渐渐泱散,昏迷前她的唯一意识就是: 小白兔害我! 靠之! 2.第2章 天上掉下个玉妹妹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节第2章天上掉下个玉妹妹 凤玄十年,御凤国京城。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火辣辣的大地,空气干燥得就仿佛要着火,偶尔几缕微风吹过,也像火炉喷出的热气,辣的让人受不了。 虽然天气如此炎热,却难挡京城百姓的热情。今天,是刺杀当朝丞相骆海杰,并残忍斩杀其家一百八十五口的银发妖男行刑的日子。一大清早,京城百姓围聚刑场,只等着午时三刻——行刑那一刻的到来。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监斩台上鼓声雷动,监斩台下人声鼎沸。百姓们涌挤着,喧哗着,议论着刑台之上那个刺杀朝庭命官的冷血狂徒。 刽子手提起大刀,抱了酒坛,咕噜咕噜喝了大口,重重地喷在刀锋上。他大踏步朝跪在刑台之上的银发男子走来,抽出写着犯人姓名的木牌,扔在一旁。 监斩台上,监斩官手中的令牌高高举起, “斩——”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 白花花的夺目阳光照耀在亮闪闪的青铜刀身,折射出刺目的白光,晃花了一大片百姓的眼睛。 有的百姓眯起眼睛,有的百姓畏惧地移开脸庞,有的百姓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住眼前刺目光线, “咚!” “卡嗤!” “啊——”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眼睛适应了眼前光线,众人只看见一个包着白色浴巾浑身不着寸褛的漂亮女人出现在刽子手刚刚站立的位置。在她的屁股下,坐着可怜兮兮被当成肉垫的刽子手。 钢刀刺穿了刽子手的胸膛,殷红的鲜血从他身下弥漫而出,汇成小流,缓缓流到银发男子脚边,染红了他的囚衣。 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台上的监斩官和士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嘴巴张成大大的一形,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衣衫不整的神秘女人。 “哎呀——我的脑袋——” 玉倾颜哀号,摸摸被撞得疼痛的后脑勺。灵敏的鼻子似乎嗅到了某种异味,有点腥臊。玉倾颜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瞳孔骤然放大,石化了。 现在是什么状况? 台下人山人海的布衣黎民,台上高高的坐着的那个穿官服带官帽的男人,还有他周围站着的那些个手拿明晃晃长枪的士兵, 眨眼!眨眼!再眨眼! 现在是什么状况?在拍古装戏吗? 某女精明的大脑瞬间呈现空白状态。 她怔住了。 求求你,谁能够告诉我,现在是什么状况?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明明在浴室里洗澡的啊 对了!洗澡! 玉倾颜低头,发现仅仅只包裹着浴巾的身体,意识到被人看光光了,突然发出令人恐怖的凄戾尖叫, “哇啊啊——走光啦——走光啦——走光啦——” 玉倾颜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忽然觉得地面软软的,湿漉漉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下压着的被自己当成肉垫已经气绝的刽子手。某女再度发出惊天动地的恐怖大叫, “哇啊啊——死人啦——死人啦——死人啦——” “住口!” 嗖——嗖—— 只觉阵阵冷风吹过,玉倾颜怯怯望向声音的制造者,那个被绑缚在刑台之上的银发男子,眼睛眨了一下,再眨一下。某女怯怯地问:“那个大哥你能够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这里是刑场,你是白痴吗?” 银发男子打量着玉倾颜那一身极度清凉的穿着,清秀的眉头拧成疙瘩,“快走!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什么?”玉倾颜抓头,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那个大哥你能够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吗?” 银发男子的眉头拧得更紧。他看向这个脑袋摔坏了的女人,仍好脾气回答:“现在是凤玄十年。” 凤玄?啥毛子凤玄?什么叫凤玄? 玉倾颜抓头,继续混乱中。 仔细打量被绑成粽子的银发男子,目光落在地上写着姓名以及一个大大的“斩”字的木牌上,玉倾颜抽了抽眉角,忍不住问:“大哥,你是死刑犯吗?” 某男,“是!” “绿君柳,这是你的名字?” “对!” “这里是刑场?” “对!” “你要被斩首了?” “对!” “那被我压死的这个人” 某女忽然有了非常之不好的预感, “他是刽子手?” 某男耐着性子告诉她,“没错!” 然后,他听见某女自发总结,道:“我莫明其妙地穿越了,出现在古代的刑场,阴差阳错压死了准备行刑的刽子手,救了准备被斩首的你,哇啊啊啊——” 某女突然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其凄戾恐怖的噪声音波,比之前更强百万倍,“哇啊啊——要死啦——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劫了法场——哇啊啊——救命呀——人家不想死呀——人家不想一辈子被官府通缉呀——啊啊啊——谁来救救我啊——帅哥呀——美银呀——你们快来救救我吧——” 某男“” “大哥!” 一脸未施脂粉的精致脸蛋突然出现在银发男子面前,把银发男子吓了一跳。 某女屁颠屁颠笑眯眯地谄媚地问:“大哥,如果我救了你,你能够带我逃出这里,保我平安吗?” 银发男子眼神古怪看向玉倾颜。 “你确定要救我?” “嗯嗯!” 某女用力点头。 只要你能够帮我逃出这里,并保证我平安!就算是杀人犯我也照救! 在玉倾颜热烈的线视下,银发男子忽而移开脸庞,耳垂染上淡淡的红晕。 他低声应承,“好!” “哇噻——大哥,谢谢你啊——” 玉倾颜兴奋尖叫,也顾不得台上震惊的监斩官和台下目瞪口呆的百姓。她提起钢刀,割断绑着银发男子的绳子,然后满脸兴奋地看着银发男子,屁颠屁颠地问:“大哥,现在怎么做?” “抱着我。” “哈?” 某女瞪大眼睛,再次石化。 这时,高台上的监斩官回过神来。看见即将逃跑的玉倾颜和银发男子,监斩官大叫,“来人啊——有人劫法场——来人啊——快上——把他们拿下——” 围在刑场四周的士兵这时也回过神来,如潮水般挥舞着长枪向玉倾颜和银发男子冲过来。 看见玉倾颜还在发呆,银发男子秀眉微拧,伸手一把抱住玉倾颜的纤腰,另一只手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 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四起,刮得士兵七倒八歪。 狂风过后,空空如也的刑台之上,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 3.第3章 大哥,衣服、衣服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节第3章大哥,衣服c衣服 刚逃出生天,从空中平安落地,某女突然暴发出又一阵凄戾尖叫,猛然推开银发男子,跳离他的势力范围,抓住即将“叛逃”的浴巾,用力拉紧,包严实。 这个女人的嗓门实在够大!说她河东狮哮也不为过。 某男禁不住抽了抽眉角,看见某女紧张兮兮地拉扯自己的浴巾,某男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调侃道:“不用再包了!该看的都看见了!你包也没有用!” “哇啊啊——死色狼!臭色狼!大色狼!” 某女尖叫,破口大骂。 某男双手环胸,一副“我说的是事实”的痞子表情,“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玉倾颜!” 终于包严实了,玉倾颜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正眼打量银发男子。眼珠子溜溜在银发男子身上转了几圈,她发现,这个男人长得着实好看。尤其是那头漂亮的银发,流光溢彩,冽艳生辉,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她情不自禁伸手,拾起一缕,爱怜地抚摸着。 看见玉倾颜痴痴地盯住自己的银发无限爱怜地抚摸着,那专注而炙热的眼神令绿君柳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怿动。唇角一勾,他故作轻松笑问:“我这一头银发很奇怪吗?” “不是奇怪,而且漂亮!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如果我也有这样一头银发那该多好 某女无限羡慕中。 绿君柳表情一僵,眼神愈加复杂而古怪,“你不觉得不祥” “不祥?什么不祥?” “在御凤国,银发是不祥的象征。” “啊?”玉倾颜诧异道,“老年人不都是白头发吗?” “白发不同于银发”轻叹,绿君柳瞳眸之中流露出复杂难懂的感情,似乎有些悲伤,“少年银发不祥之子命带孤星克父克母祸害苍生” “啊?这么严重?”玉倾颜讶异。 似乎想起什么悲伤的往事,绿君柳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抓头,左想右想,某女看着绿君柳陷入沉思之中渐渐冰冷的面容,怯生生地说:“可是我还是觉得银发很漂亮耶” 很漂亮吗? 呵呵!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呢! 一瞬间,绿君柳心情大好。 有趣的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她的思想怎么就如此的与众不同呢? “那个大哥” “叫我绿君柳。” “绿君柳咱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 “嗯?” 绿君柳疑惑的目光投向玉倾颜。 玉倾颜指指绿君柳身上的衣服,一副“我跟你商量商量”的友好态度,“借件衣服我穿穿” 绿君柳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囚衣一眼,失笑道:“你想要我的囚服?” “呃那个” 其实我也不想穿囚服啦,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再说了,囚服总比我这身穿了等于什么都没穿的好。 “我会还的啦”某女突然很白痴地补充了一句。 绿君柳闻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这个女人果然有意思得紧!实在太有意思了! 绿君柳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神态暧昧看着玉倾颜,调侃道,“玉姑娘,做女人要懂得矜持。你我素未平生,便要我宽衣解带。你穿了我的衣服,那我穿什么?” 玉倾颜“” “再说了,若是被人误会我对你有非分之想,那就不好了!”言下之下,你要我的衣服,那就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玉倾颜“” 靠!管你给不给,这衣服,今天老娘是要定了! 玉倾颜本就不是个斯文人,发起火来,更加不斯文了。她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指着绿君柳说:“我就要你的衣服!你给不给!不给老娘扒光你!” 说罢,某女当真扑上前,如狼似虎动作粗暴要扒绿君柳的衣服。绿君柳吓了一跳,连忙护住自己的衣服,誓死捍卫自己的“贞节”。 拉拉扯扯间,绿君柳被玉倾颜扑倒在草地上。玉倾颜整个人骑在绿君柳身上,双手死死地揪住绿君柳的衣领,用力拉扯。那架势,看起来,就像她想xx一一某男。 绿君柳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衣领,不让玉倾颜得逞。神色淡定,毫无惧色,唇角不变的,始终是那抹似笑非笑的戏谑弧度。 二人正在拉锯间,忽闻背后忽忽风声。某女下意识低头闪躲,只见一把锄头险险掠过脑门,擦过头皮,惊出她一身冷汗。 紧接着,她听见一个稚嫩的女声义愤填膺指责,“姐姐不要脸,竟然想强暴大哥哥!” 玉倾颜闻言腾地红了脸,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和绿君柳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反射性地跳起来,刚闪身想逃,左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玉倾颜侧眸一看,只见一个拿着锄头的庄稼汉正满面怒容瞪着她, “哪里来的野女人!不要脸!竟然敢在这里强暴男人,老子灭了你!”说罢,抡起锄头就想打玉倾颜。 “哇啊啊——大叔c大叔——不要啊——我冤枉——冤枉啊啊啊——” 玉倾颜失声尖叫,下意识护住脑袋。机智的大脑飞速运转,转眼间已经编好了说辞,“都是这个死没良心的啦——偷鸡摸狗,被官府抓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遇强盗,害我差点就被那个那个啥呜呜呜人家气不过这才找他拼命的,绝对不是大叔你想的那样的啦——不是啊啊啊——” 庄稼汉闻言,锄头险险地在距离玉倾颜脑门前一寸停下,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好不容易捡回条小命,玉倾颜连应不迭,手指一指绿君柳,正气凛然地说:“不信你问问他,他是不是叫绿君柳,他是不是官府逃犯?” 庄稼汉疑惑的目光转向绿君柳,在看见绿君柳衣服上那个大大的“囚”字后,庄稼汉对玉倾颜的话立刻信了七八成。 绿君柳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站起来。在接触到玉倾颜向他投来的恶狠狠的目光之后,他淡然一笑,对庄稼汉说:“大叔说的不错。刚才我和我娘子是闹着玩的。”他特意咬重音,强调“我娘子”这三个大字。 玉倾颜抽眉角,恨恨瞪向绿君柳,心里把这个该死的占她便宜的臭小子骂了三千五百六十八次,却无可奈何。 4.第4章 被神眷顾的国家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节第4章被神眷顾的国家 庄稼汉是个实在人,一听见人家说原来他们是小两口子,立刻收起锄头,大笑道:“原来小两口子闹别扭了!丫丫,没事儿!咱们误会人家了!” 叫丫丫的小女孩瞪着一双圆骨骨的大眼睛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满脸纳闷,似懂非懂。 庄稼汉又对玉倾颜和绿君柳说:“二位别在意。我是个大老粗,是我鲁莽,差点误伤好人!我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 “大叔,您一片善心,我们怎能怪你!”绿君柳客气地说,“都怪我这个娘子,太任性了,疯疯癫癫,这才惹您误会!”说罢,还故作警告瞪了玉倾颜一眼。 玉倾颜可就郁闷了。明明错的人是绿君柳,咋又怪到她头上了呢! 庄稼汉大笑道:“无碍!妹子性子直率,你也别怪她!遇着了这样的事情,相信妹子心里也不好过!”说罢,庄稼汉睨向玉倾颜裸露的白皙肌肤,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细心的绿君柳发现了庄稼汉眼中一闪而逝的神色,他不着痕迹地揽住玉倾颜的肩膀,将她护在自己的怀抱之中。玉倾颜挣扎,想躲闪,绿君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如果你不想被人家看光光,那就乖乖的别动!” 玉倾颜闻言顿时如同被点穴般僵怔住。她恨恨瞪向绿君柳,脸色臭臭的,好像人家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看见玉倾颜的小女人姿态,绿君柳顿时心情大好。 他对庄稼汉说:“大叔,不知你家中可有多余衣物,可否借我夫妻两件?” “当然!当然!”庄稼汉又贪婪地多看了玉倾颜几眼,这才对绿君柳说,“二位请到我家里来,我拿衣服给你们。” 绿君柳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转眼间,他又温文有礼道:“多谢!” 回到庄稼汉家,庄稼汉的妻子闻声而出,听完绿君柳和玉倾颜二人的“凄惨”遭遇之后,同情心暴发,立刻找出两套衣服给绿君柳和玉倾颜换上。虽然是粗布麻衣,可总好过玉倾颜衣不蔽体。非常时期,她也挑衅不了这么多了! 换好衣服,庄稼汉的妻子留二人在家里吃饭。玉倾颜肚子早就饿了,一听见有饭吃,立刻答应。既然玉倾颜答应了,绿君柳便妇唱夫随也留下了。庄稼汉的妻子热情地进厨房帮他们准备饭食。 等待吃饭的时间相当漫长,最是无聊。玉倾颜百无聊赖地跟庄稼汉攀谈,询问起这里的概况。庄稼汉是个直爽人,有问必答。很快,玉倾颜便从庄稼汉口中了解到许多信息。 根据庄稼汉所说,玉倾颜穿越的这个国家是历史书上从未记载过的一个叫做“御凤国”的国家,而她现在的所在地就是御凤国的京城——卞凉。 御凤国,一个受神眷顾的国土,在这里幻法与神力共存。这里的人分四种:第一种,天生拥有法力,后经培养,成为一个强大的神魔师,上可知天意,下可察民心,能穿越时空;第二种,天生没有法力,却有仙根,可通过后天努力学成某一种法术;第三种,天生没有法力,却能够通过某样神物又或者法器运用幻法,或造福百姓,或祸害人间;第四种,那就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了。 幻法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吗?玉倾颜被眼前的状况狠狠地雷了下,她竟然穿越到一个魔法国度! 是的!某女现在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只小白兔没有害死她,她穿越了! 像许多穿越小说的女主角一样,某女第一个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在异世立足! 根据大叔所说,御凤国现任皇帝凤玄殿,是御凤国的第十任皇帝,年号凤玄。凤玄殿即位十余载,这也就是为什么绿君柳一开始告诉玉倾颜现在是“凤玄十年”的原因。 凤玄殿是先皇长子,他一共有七个弟弟。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四王爷凤喻离和六王爷凤译辄。 说起这位四王爷和六王爷,那可真是两个极品人物。六王爷凤译辄睿智聪明,才思敏捷,与靖边大将军裴叶凯,并称凤玄殿的左膀右臂。四王爷凤喻离,御封“逍遥王爷”,终日留恋青楼,游手好闲,是名副其实的闲散王爷一枚,在朝庭里没啥实权,至少,在外人眼中如此。 谈到朝庭,不得不提的一个人就是国师白晓月。初始听到这个名字,玉倾颜还以为白晓月是个女人呢!可庄稼汉告诉她,白晓月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白晓月法力之高深莫测,实为御风国第一人。据庄稼汉所说,白晓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观日月之变幻,能察山河之变动。他能够预知过去未来,甚至能够穿越时空。 听见白晓月能够穿越时空,某女双眼立刻放射出道道青光。她兴奋地向庄稼汉打听白晓月的事情。庄稼汉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哪里知道许多。玉倾颜不禁失望,内心却坚定了要去见白晓月的想法。 聊着聊着聊回他们身上,庄稼汉看着绿君柳那一头银白的头发,好奇地问:“绿兄弟这一头银发” “哦,你说他的头发呀!”抢在绿君柳之前,玉倾颜回答,“殆思竭虑,一夜白头,未老先衰,说起来,也是罪过呀!大概,这就是上天对他做了这许多坏事的惩罚吧!”说罢,故作悔恨哀叹连连。 绿君柳扬眉,看向故作姿态哀声连连的玉倾颜,淡笑不语。 “哦!原来如此!”庄稼汉也是个实心人,毫不怀疑地相信了玉倾颜的话。他说:“绿兄弟,你可得小心些。我听说,最近官府正在抓捕一个银发妖人。” 厨房里,传来庄稼汉妻子的声音,“相公,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听隔壁屋的张家婆娘说,妖人已经抓住了,今天就要在菜市口问斩。” “哦!那我就放心了。”庄稼汉憨憨笑道,“绿兄弟你别介意,我也就随口一问” 一旁的玉倾颜八卦道:“那个银发妖人犯了什么罪?” “听说他杀了当朝丞相骆海杰一家一百八十五口。” 玉倾颜睨向绿君柳,后者笑得云淡风清,似乎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与自己无关。玉倾颜狠狠地鄙视了某男一番,心里埋怨着如若自己不是为了自救,押根儿就不会跟这个杀人犯扯上关系!真是倒霉催的! “大叔可知道他为什么杀人?”纯粹无聊八卦八卦。 庄稼汉摇头,他也就是道听途说,知之不祥,“听说好像是仇杀” 仇杀?绿君柳跟骆丞相有仇?玉倾颜又睨向绿君柳,后者依然笑得云淡风清。 靠!该死的杀人犯!看他笑得如此淡定,莫非是贯犯?! 玉倾颜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认知狠狠地震撼了。 天哪!我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他要杀我灭口,那我该如何自保! 某女当即决定,从即刻起,杜绝任何有可能与某男单独相处的机会!绝c对!不能够让他有机可趁! 5.第5章 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5节第5章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午饭后,庄稼汉顶着烈日炎炎下田里干活,庄稼地的妻子在屋外喂鸡鸭,丫丫则在房间里睡午觉。眼见着人一个一个走光,寻思着就要跟绿君柳独处,某女脚底抹油,说了句“我出去帮大嫂干活!”就想开溜。 绿君柳眼疾手快抓住意欲逃跑的某女,他神色淡淡地问:“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劫法场时,怎么不见你害怕?” “嘘——”玉倾颜连忙捂住绿君柳的嘴巴,紧张地四下张望。在确信没有人听到他们谈话之后,某女松开手,警告,“绿君柳,我警告你!这件事情就让它烂在肚子里,以后不准再提!” 某男讥诮道:“怕了?” “是呀!”某女爽快承认,“我当然害怕啦!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好日子没有享受,我可不想这么早见阎王!” “今天劫c唔!” 眼见绿君柳又要说出那句敏感的话,玉倾颜连忙捂住绿君柳的嘴巴,警告似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她说:“那是意外!意外知道不?意外!” 拉开玉倾颜的手,绿君柳笑道:“别紧张!这里没有人偷听我们对话!” 某女鄙视某男,“你可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 “除非内力高深莫测之人,否则只要有人靠近我三尺之内,我都会察觉。”绿君柳自负地说。 玉倾颜目露羡慕之色。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绿君柳总结,“所以,我们可以放心交谈。” “好好好!”一连应了三个“好”字,玉倾颜紧接着又说,“绿君柳,你放心吧!做人讲义气,我不会出卖你的!所以,你不用杀我灭口!” 呃? 绿君柳闻言失笑。 他啥时候说过要杀她灭口了? 故意露出狠辣的嘴脸逼近玉倾颜,绿君柳阴狠地问:“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对于知道我身份的人,绝对不能留活口。” “那个那个误会!绝对是误会!”玉倾颜怕怕地缩缩脖子,绿君柳逼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某女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可怜兮兮地说:“大哥,误会!这绝对是误会!人家初来乍到,哪里会知道您老人家的身份呢!大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留下小女子这条贱命,小女子一定烧香拜佛叩谢您的大恩。” “你会?”绿君柳玩味地笑了。 当然不会! 玉倾颜在心里恶狠狠地补充,脸上却是极其真诚的恳求,“大哥,我当然说真的!”她指天立誓,“如若食言,必遭天打雷劈” “轰隆——” 话音未落,只听朗朗晴天一声惊雷乍响,玉倾颜顿时僵住了。 老天爷耶,您老不必跟我较真吧!人家也就随口说说,您老不会真的拿个雷来劈我吧? 看见玉倾颜一脸受惊的惶恐,绿君柳大笑。这丫头一惊一乍的,着实好玩得紧!他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眸底流露出一抹罕见的宠溺,“笨丫头,我逗你玩呢!我绿君柳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从来不滥杀无辜!你我素无怨恨,你又救我性命,我是不会恩将仇报,杀你灭口的!” 听见绿君柳的话,玉倾颜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旦得知绿君柳不会对自己造成危胁,玉倾颜自来熟地粘到绿君柳身旁,好奇地问:“绿君柳,你为什么要杀那个骆丞相一家?” 提及往事,绿君柳冰蓝的眸底闪过一抹阴冷。他冷酷地说:“他该死!” 呃该死?这算什么回答呀!因为一个人该死,所以就要杀他,杀人的理由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 沉淀心绪,绿君柳恢复如玉笑颜,他说:“玉倾颜,我还没有问你,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刑场之上?” “啊关于这个问题嘛”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啊 如果我告诉他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他会不会当我是疯子呢? “绿君柳,你相信时空穿越吗?” “什么?” “呃没事儿了!” 算了吧!他是不会相信的!还是不要说了!省得被人当疯子! “虽然曾经听闻当朝国师白晓月法力高深莫测,能够穿越时空,不过我一直觉得那是夸大其辞。今天听你这么一说” “你别误会!我不懂什么法术!也不能够穿越时空!” “”绿君柳沉默,片刻无言。 看见绿君柳眸光黯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玉倾颜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玉倾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玉倾颜抓头,她一直犹豫不决就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找工作这里有什么工作适合女孩子做?” 绿君柳戏谑笑言,“有啊就怕你不肯干。” “哦?”玉倾颜闻言兴奋,“在哪里?!” “青楼呀!京城最大的青楼绮红楼,你敢去吗?” 玉倾颜“” “除了青楼呢?” 绿君柳很好心地告诉她,“没有。” 玉倾颜“” “除了青楼,难道就没有其他工作适合女人干?” “御凤国是个男权主义国家,女人只能够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在外抛头露面。所以除了青楼你的确没有工作可以做。” 看见绿君柳那戏谑的表情,就好像赌定她不敢去,她气不打一处来。 靠!青楼是吧?!哼!不就是青楼嘛!怕什么!老娘照样去! “绮红楼是吧,明天你带老娘去!” 听见玉倾颜的话,绿君柳反而被震住了。 “你认真的?” 秀眉一扬,某女傲气道:“当然!” “你确定?” “是啊!”玉倾颜白了绿君柳一眼,“你好罗嗦!” “那里可是青楼耶,你知道青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那里可是” “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 “既然知道,那你还” “米事!你就放心吧!” 既然敢进,自然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玉倾颜素来对自己自信,她心中已有算计。 不就是青楼嘛!作为一个21世纪的穿越女,既然来了古代,不去青楼体验一下生活那怎么行呢? 凭我这个21世纪新新人类的聪明智慧,难道还斗不过你们这些几千年前的古人?小样儿,瞧着吧!不混得风生水起,我就不叫玉倾颜! 6.第6章 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6节第6章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 因为绿君柳那一头醒目的银发,又刚刚从刑场上逃走了犯人,风头正盛,为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玉倾颜最终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绮红楼。 京城最大的青楼绮红楼,文人骚客喜爱留恋之所,达官贵人宴客会朋之所,皇子王孙风花雪月之所。其中最出名的骚客,莫过于被喻为“京城第一风流王爷”的四王爷君喻离了。 据说,绮红楼拥有全京城最美丽的姑娘,拥有全京城最清俊的小倌,拥有全京城最闻名的乐师,其菜肴之精美,糕点之独特,堪比御膳房。 还未到绮红楼,便听说了这绮红楼的诸多传闻,让玉倾颜对绮红楼充满了好奇。 刚到绮红楼门口,便有浓妆艳抹的女子迎出来,那扑鼻浓郁的粉香,呛得玉倾颜好一阵咳嗽。 女子上下打量着农妇打扮的玉倾颜,不屑道:“哟!哪里来的小娘子!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青楼,不接待女客!去去去!别阻碍老娘做生意!” 玉倾颜扁扁嘴巴,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颤抖着嗓音,凄凄惨惨地说:“这位姐姐,您就行行好。奴家的相公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回家毒打了奴家一顿,要奴家出来赚钱替他还赌债。奴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杠,左右思想也只能够来这里讨个营生了!这位姐姐,您就行行好,跟妈妈桑说一声,让她收下奴家吧!” 女人大概也是贫苦出身,听见玉倾颜的哭诉,目露同情。她拍拍玉倾颜的肩膀,同情地说:“妹妹别哭了!那等没良心的男人,犯不着为他伤心!不过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青楼可不是个良家女人能来的地方。一旦进来了,终身都得背负着妓女的骂名,你可想清楚了?” “姐姐,奴家想清楚了。如果奴家不来这里赚钱养家,奴家怕回家会被相公打死!” “哼!世上怎会有这样可恶的男人!自己无能也就罢了,竟然还逼自己的妻子出来卖身!实在可恶!”女人也是个热心肠的,义奋填鹰道,“妹妹你别担心!如果当真决定了,那就跟姐姐进来吧!姐姐带你去见红妈妈。” 玉倾颜摸去眼角的泪珠儿,感动地说:“谢谢姐姐!姐姐你对奴家太好了,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奴家他日若有出头之日,必定报答姐姐大恩!” “唉,你”看见玉倾颜这等村妇的老土打扮,女人心想“怕是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但是她可怜玉倾颜,不忍直说。她改口道:“我叫红藕。以后你就叫我红姐吧。” “是,红姐!谢谢你!” “红藕,你说这丫头想来咱绮红楼当姑娘?” 红妈妈年方四十,身着一袭暗红绸袍,露出一抹暗紫色抹胸,上绣大红牡丹。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仍风姿雍韵,妩媚婀娜,依稀可见当年艳绝京城的花魁风采。芙蓉面,柳梢眉,一双凤眼精光闪闪,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这个红妈妈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呀,她可得小心应对。 玉倾颜暗暗警惕自己。 红藕点头,将玉倾颜方才的话说了一遍。红妈妈精明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她上下打量玉倾颜几眼,打发红藕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玉倾颜和红妈妈两人。 “红妈妈” 玉倾颜尚未开口,红妈妈突然说:“丫头,你还是个稚儿吧?” 玉倾颜暗暗佩服。果然是个做妈妈的料,一眼便能分辨出她还是个稚儿。 先前对红藕的那套说辞绝对行不通,玉倾颜索性表明自己的来意。在聪明人面前,任何谎言都是多余的。 “红妈妈,实不相瞒。刚才,我确实忽悠红藕姐姐来着。人家尚未成亲,哪里来的相公!被人逼入青楼那更是无中生有。我来青楼,纯粹好奇,图个热闹。” 这丫头倒机灵! 红妈妈笑道:“好奇?你好奇个啥?” “自然是闺中秘术,男女阴阳调和之法。” 红妈妈闻言大笑。 “小小丫头,脑袋瓜子没个正经。什么‘阴阳调和’,那是颠龙倒凤,鱼水之欢。” “可是传说中的阴阳双修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玉倾颜纯纯道。 红妈妈美眸微眯,“你也知道阴阳双修之术?” “坊间传言,听说书的讲过。” “小丫头,回去吧!绮红楼,不是你来的地方。”红妈妈也是个善心人,不忍看她小小年纪就跳入火坑。 玉倾颜可不干了,她说:“红妈妈,我十八岁了,已经不小了耶!再说了,人家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当姑娘来的!如果就这样回去了,回家还不被人笑死!”一想到某男有可能嘲讽她,她就憋了一股子的劲儿。 “小丫头,你可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青楼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青楼歌妓命比纸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男人的玩物。在寻常人家眼中,青楼是不正经的地方,而青楼里的女人,都是不正经女人。”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跳入这个火坑?” “我不这样认为呀!我觉得,青楼歌妓其实也是个很伟大的职业!‘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c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你”红妈妈震惊,在她眼中,青楼歌妓竟然是个伟大的职业?! “红妈妈,红颜祸水,那可不是这么好做的呢!试看薛涛c苏小小c柳如是c陈圆圆c李师师c董小宛等青楼名妓,那是何等的风情,哪一个不是淡秀天然c意态幽娴c诗词韵律c莫不通晓。她们从不为名节所累,活得写意潇洒,活出了青楼女子的真风格,真性情!她们全是我的偶像,我崇拜她们!” 红妈妈有些纳闷。薛涛c苏小小c柳如是c陈圆圆c李师师c董小宛这些人是谁,她们很有名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7.第7章 姐是来当花魁的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7节第7章姐是来当花魁的 看见玉倾颜执意要进绮红楼,红妈妈又说:“小丫头,绮红楼的姑娘个个琴棋书画c歌舞弹唱无一不精,你会什么?” “琴棋书画?歌舞弹唱?” 那简单啊!想我玉倾颜好歹也是中国音乐学院毕业,曾经参加过星光大道的选秀,弱弱的,也混了个月冠军当当。后来,又参加了广州亚运会的开幕式彩排,曾经是亚运主题曲《重逢》的参演歌手。 “红妈妈,我给你唱首歌可好?” 红妈妈眉梢一挑,同意了。 想了想,玉倾颜决定唱李玲玉的《女儿情》。这首歌是她最喜欢的歌曲之一,想当年在星光大道上,就是凭借这一首歌摘得最后月冠军的桂冠。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女儿美不美。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恋伊爱恋伊, 愿今生常相随。 ” 听见玉倾颜那圆润清晰c婉转缠绵的靓丽歌喉,红妈妈双眼冒出道道异彩,满脸惊讶盯着玉倾颜。 看见红妈妈的震惊,玉倾颜在心里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一级棒! “红妈妈,您觉得如何?” 一曲终了,玉倾颜故作谦逊地小心询问。 “太精彩了!”红妈妈禁不住鼓掌,眼放异彩,真心赞叹,“小丫头,这曲儿我从未听过,是你自己创作的?” 瞧吧!这就是穿越女的好处!能够把所有现代歌曲都剽窃到自己身上。 某女故作谦逊地说:“呵呵!让红妈妈见笑了!” “小丫头,瞧你这副模样呃,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一副好歌喉。” 啥叫“瞧你这模样”?!我这模样乍的了,不就是穿得老土了点,打扮得村妇了点吗!人家在21世纪好歹也是青春靓丽举世无敌超级大美女一枚,红妈妈,你那是啥眼神呀! 切!所谓人不可貌相,你懂不懂!懂不懂! “红妈妈,既然您满意了。那么,咱们再来讨论讨论我卖身的事情。既然您知道我刚才不过信口胡诌,那我可得声明,我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红妈妈轻笑,不屑答道:“小丫头,你可真会狮子开大口。咱们这绮红楼,从来就没有这个规矩!” 玉倾颜自负道:“那就请红妈妈为我破一次例!” 红妈妈觉得这真是天方夜谈,她好笑道:“小丫头,你是否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既然进了这绮红楼,就得按我绮红楼的规矩办。我为什么要为你破例?” 玉倾颜拍胸脯,狂妄嚣张地宣称,“因为姐是来当花魁的!” 红妈妈错愕,紧接着大笑,“小丫头,你真可爱!笑死老身了!你可知道绮红楼的花魁弄蝶已经连续稳坐这个位置整整三年。在这三年中,不乏姿色出众的姑娘,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弄蝶比下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弄蝶不但歌舞超群,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擅于捉摸男人的心思。” 玉倾颜目露不解,“啥叫‘捉摸男人的心思’?”就是懂得捉摸人心的意思吗? 红妈妈大笑道:“你是个稚儿,又岂会懂得。想勾住男人的心,不但要相貌出众,才艺超群,更重要的是”红妈妈朝玉倾颜挤挤眉毛,一字一顿告诉她,“床c上c功c夫c流!” “扑——” 玉倾颜被呛得几乎吐血。 她头痛地抚额,无力地说:“红妈妈,我已经说了,我卖艺不卖身。”至于那张床,谁爱上谁上。 红妈妈说:“卖艺不卖身的花魁,绮红楼不曾有过。” 玉倾颜分辨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不曾试过,又岂会知道结果。红妈妈,你既然不相信,何不就让我试这一回。我若失败了,你没有损失。我若成功了,最大的获益者还是你不是?” 红妈妈想想,觉得玉倾颜说得有理。她说:“丫头,你的嘴巴很厉害。再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让我相信你。” “我会让弄蝶回家种田的!”玉倾颜挺挺胸脯,嚣张而自负地狂傲宣布,“从今往后,绮红楼的花魁就只有我玉倾颜一人!” “” 看见玉倾颜自信满满的嚣张表情,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张狂自傲,红妈妈不觉宛尔,心中对玉倾颜添了几分好感。 好自信的小丫头!好狂妄的小丫头!好有活力的小丫头!如果她的女儿在世,恐怕也有她这么大了吧 只可惜,她的女儿 唉 甩头,将心中那个意念甩掉。红妈妈笑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露出江湖儿女的豪迈,玉倾颜提高声调张扬宣布,“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倾颜是也!” 好有趣的小丫头! 红妈妈失笑道:“小丫头,既然进了我的绮红楼,以后,就不能够再用本名。我给你取个花名,就叫‘醉千尘’可好?” 醉千尘?醉卧千年恋红尘?听起来不错!好!姐以后就叫“醉千尘”吧! 顿了顿,玉倾颜又说:“红妈妈,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红妈妈问:“何事?” 玉倾颜说:“登台当天,我要用自己设计的舞台,自己设计的衣服,自己设计的造型,自己设计的伴奏。” 只有自己设计的,那才是最完美的!她就不相信凭她21世纪新新人类的天才头脑,迷不住这群食古不化的古人! “这个”红妈妈略显犹疑。 虽然绮红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然而当她看见玉倾颜那张自信张扬的笑脸,她就忍不住相信玉倾颜的话。 虽然经验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然而直觉告诉她,玉倾颜一定能够做到! 生平第一次,红妈妈觉得自己矛盾了。 想了想,红妈妈最终点头,“好!红妈妈答应你!” 这丫头不似一般风尘女子,她相当有主见,也相当自负。红妈妈很想看看,看看这个丫头片子究竟有怎样的新奇心思,能够玩弄出怎样的花式,可以翻出怎么样的天! 8.第8章 君柳,帮我伴奏吧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8节第8章君柳,帮我伴奏吧 回到庄稼汉家里后,玉倾颜将自己成功留在绮红楼的消息告诉绿君柳,绿君柳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地。他鄙视道:“就你那土头土脑的小样儿也能够留在绮红楼?绮红楼的老鸨也太没有眼力了吧!” 玉倾颜暴怒,当即送给绿君柳几个暴栗。她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势,指着绿君柳,恶狠狠地说:“绿君柳,你给老娘闭嘴!听着,收拾东西,马上跟老娘去绮红楼!” “我也要去绮红楼?为什么?”绿君柳相当白痴地问。 玉倾颜毫不客气地指出绿君柳的白痴,“白痴!难道你想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如果被官府发现,窝藏朝庭钦犯,大叔一家子都会受到牵连!你想牵连无辜吗?”她大声质问。 绿君柳老实回答:“不想!” 其实,他原本就打算今天晚上离开京城。如果不是因为等玉倾颜,他早就走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告而别的,可是他却选择了留下。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等她,只为了跟她告别,那或许是因为她是他在京城中唯一的朋友吧 玉倾颜任性地说;“那好!你跟我去绮红楼!” 拉住玉倾颜的手臂,绿君柳就好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他柔声说:“倾颜,别再闹了!跟我离开京城吧” 等在这里,只为了跟你一起离开 玉倾颜摇头,她还要去找国师白晓月呢,绝对不能够离开! “绿君柳,我不走,你也别走!跟我去绮红楼吧!你放心!我已经跟红妈妈说好了!我说你是我的琴师,登台当晚要帮我伴奏,她同意了。绿君柳,跟我回京城吧!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官府的人以为你早就逃出京城,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你还留在京城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句话有道理 可是京城是他的伤心地,他不想留下 玉倾颜不知内情地继续游说,“再说了,绮红楼,那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达官贵人云集之所,官府哪能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猖狂就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这个” 话虽有理,可 “倾颜,其实我” 打断绿君柳的话,玉倾颜任性要求,“留下吧!留下吧!留下吧!”她就好像个任性的孩子,任性地对自己的哥哥撒娇,“君柳,只当作为了我,你就留下吧!” 轻叹,终是扭不过她的任性,绿君柳问:“你要我进绮红楼当琴师?” 玉倾颜抓头,有点尴尬地解释道:“那个我看你腰间别着只玉箫,我就猜想,你一定精通音律。” 绿君柳毫不留情一口拒绝,“我不干!” 给别人吹箫扮奏,曲意奉迎!这样的卑恭鞠膝的生活,我不干! “咦?为什么” 玉倾颜拉扯着头发,郁闷道:“只给我一个人伴奏呀,那有什么关系嘛你不用担心,我唱歌很好听的” 绿君柳抓住玉倾颜字句的重点,“我只给你一个人伴奏?” “对啊我跟红妈妈说,你是我的专属琴师,只给我一个人伴奏。” “老鸨同意了?” “对啊”为什么不同意呢,“反正我说了,除了给你口饭吃,给你个地方住,她不用给你月银。至于你的吃饭钱,从我的月银里扣。” 绿君柳“” “你每个月多少钱?” “哦,咱们算分成的。” “分成?” “对!我跟红妈妈五五分成。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月赚了五千两,二千五是她的,另外两千五就是我的了。当然,客人给的小费不算在分成里,全归我。” 小费 绿君柳闻言恼羞成怒,厉声质问:“你还真准备接客?!” “谁说的!”玉倾颜翻白眼,鄙视某男,“咱卖艺不卖身!” 绿君柳内心稍安。他放缓语气,柔声呵哄着试探询问:“你签了卖身契?” 如果她真敢签卖身契,他绝对要打暴她这个猪脑袋。 绿君柳愤愤地想。 玉倾颜回以绿君柳一记白眼,鄙视他问的白痴问题, “没有!咱是自由身!” 绿君柳闻言欣赏,看来这丫头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白痴。 “也就是说,你随时可以离开?”他问。 玉倾颜肯定点头,“对!” 绿君柳略微沉吟,心里纳闷如此吃力不讨好,毫无利益的事情,老鸨为什么要答应。 还是说,老鸨现在的答应只是表面上的。她在背地里早已设下了陷阱,只等着玉倾颜去踩 看见某男一脸深沉,某女捅捅某男的胳膊,怯怯地问:“那个绿君柳呀你就答应了我吧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也不认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你也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拜托,我都这么吃亏答应养你了,你就看在有吃有住的份上,答应我吧!” 绿君柳轻叹。凭心而论,他并不是一个依靠女人的男人。可是一对上玉倾颜那可怜兮兮满布乞求的目光,他又不忍拒绝。 再说了,她一个人去那种虎狼之穴,他不放心 罢了!也就寻个落脚之所,答应她吧!再说了,有他陪在她身边看住她,她也不至于惹出什么乱子!青楼,那是什么地方啊——吃人不吐骨头!像她这种呆头呆脑的女人,迟早被人吃得渣都没得剩! “好!我们一起去绮红楼。” “哇噻!万岁!”某女兴奋,欢呼,“绿君柳,你太好啦!” 看见玉倾颜发自真心的喜悦,绿君柳的唇角不觉上扬,露出迷人的弧度。 “绿君柳,你答应啦!不兴耍赖的!我明天晚上登台,咱们先商量商量曲目,到时候记得帮我伴奏啊!” “嗯!” 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绿君柳眼眸中流露出宠溺的温暖。他问:“你想唱什么曲子?” “呃让我想想啊”玉倾颜一根一根掰着手指,思考着自己的拿手曲子,牧羊曲枉凝眉荷塘月色雪绒花卡门对了!卡门! 哈哈! 某女兴奋。 决定了,我就唱《卡门》! 抓住绿君柳的手臂,某女蹦蹦跳跳,兴奋得好像一只求爱成功的小鸟儿。她兴高采烈地说:“绿君柳,我决定了,我要唱《卡门》!” “卡门?”这是首什么曲子?为何他从来都没有听过? “绿君柳,你听我跟你说啊” 9.第9章 咱是吉普寨女郎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9节第9章咱是吉普寨女郎 是夜。 绮红楼。 “千尘,准备好了吗?” 当红妈妈推开玉倾颜的房门时,整个人如同触电般怔忡在门口,呆住了。 只见玉倾颜穿了一身黑红两色拼凑的舞裙,裙摆呈双层大波浪,左侧曳地,右侧微微拉起,露出整条雪白的。上身是低胸v领,缀着数十朵紫色曼陀罗,重重叠叠,刚出露出一点点乳沟和雪白的玉臂。后领镂空,露出整片雪白的脊背,仅仅有一条珠链摇曳拉拽着。 红色,狂野耀目;黑色,傲慢冷漠。两种极端的色彩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刺激人的眼珠,引发强烈的视觉冲激。 玉倾颜从梳妆台上捡了一支桃木发钗,凤尾钗头,雕刻着古色古香的花纹,线条流畅,韵味十足。她将发一缕缕卷起,盘成凤尾形状,用钗子固定。然后用梳子将头发和髻挑得蓬松,再用发夹固定。两耳边挑了些发散开来,用发油拧得卷曲妩媚,然后挑了两朵绢花曼陀罗别在髻旁。一个别具异地风情的吉普寨女郎发型就这样完成了。 眼尾余光睨到呈现石化状况站在门口的红妈妈,玉倾颜一边忙着梳发,一边说:“红妈妈,我快好了!再等等!很快啊” 她脱下鞋子,从右脚脚踝开始,用一条细长红色丝带交叉绑到大腿,然后在两只脚踝上戴上样式古扑缀着紫玉的铃铛。她选了一对银色超大环型耳环戴在耳朵上,又在手腕上戴了十几条同样缀着紫玉的铃铛。轻轻一动,手腕铃铛叮当作响。 满意地从铜镜中看着自己的打扮,玉倾颜转了个身,打量自己的精心打扮。长裙流曳出奔放狂野的性格,古朴的饰物呈出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眼神妩媚而多情,欲藏还露,随性潇洒,完全将吉普寨女郎的洒脱性格表露无疑。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红妈妈,你觉得我的打扮如何?” 红妈妈早已被玉倾颜如此前卫时尚的打扮震惊,惊为天人。她看着玉倾颜,眸中流露出惊艳c狂喜c激动和不可置信。玉倾颜现在哪里还像一个质朴无华的农村妇女,那般冶艳风情,即使绮红楼的花魁弄蝶也比不得她半分。 “红妈妈,如果没有问题,那么咱们出场吧!” 当玉倾颜赤足站在大厅的舞台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其实他们并未看清台上的人影,因为玉倾颜事先已经让红妈妈在她出场时熄灭了绮红楼的所有灯光。 在一片漆黑中,人们隐约可见一个身姿卓越的女子静立于舞台之上。人们满怀好奇,有猜疑的,有兴奋的,有期待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绮红楼新来的姑娘,满怀期待着她的表演。 觉察到身后绿君柳投来的热烈视线,玉倾颜唇角勾起一抹嚣张的弧度。 今晚,绮红楼便是她——醉千尘,成名的地方! “砰——啪——” 道道烟花在玉倾颜头顶绽放,金色的烟花如雨,扬扬洒洒,照亮了玉倾颜妖娆的笑容。在众人的倒抽冷气声中,玉倾颜左手扬起,一阵轻灵的铃铛声随风漾开。 绿君柳会意,紧接着,热情洋溢的卡门舞曲响起。 与此同时,隐藏在舞台两侧的红色灯笼突然一盏接一盏地“嘭”地点亮。舞台在一瞬间亮如白昼,又在瞬间黯淡如同黄昏。玉倾颜站在舞台之上,踩着节奏明快的曲点,从腰部c胯部到臀部开始扭动,配合着手腕和脚腕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响声。 妩媚的眼神扫视全场,一寸一寸地掠过每一个凝视着她的男人的脸庞。媚眼勾魂,右手的羽扇“刷”地打开,半遮脸庞,只露出一双紫罗兰的魅色瞳眸。 紧接着,暗哑的歌声在热情洋溢的旋律中妖娆响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的嫖客和姑娘们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 是他们的耳朵出了问题吗?为什么竟然会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歌词?!天哪!他们的眼睛没有问题吧?!这个女人她也太 玉倾颜在心底狂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什么狗屁大逆不道!姐是穿越的!法场都劫过了,还怕什么大逆不道! 在玉倾颜眼中,那根本就没有王法可言! 玉倾颜眼神热情而挑逗,勾魂摄魄,嘴里继续吟唱着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过于疯狂的歌词,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纤腰左右扭摆,动作柔美而狂野,看得台下的男人纷纷倒抽凉气,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视觉上的冲击让他们回不过神,还是听觉上的震撼让他们发怔。 玉倾颜挑逗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位嫖客的面容,勾唇一笑,刹那间如曼陀罗冶艳绽放,妖艳的花香扑满全场,熏人欲醉。 只听,她继续吟唱,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 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再有魔力!” 玉倾颜在舞台上欢快的跳着,红艳妖娆的身影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抖肩c扭胯c旋转,翻飞的舞裙时隐时现雪白修长的大腿,完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痴痴傻傻地看着玉倾颜,眸中既有狂喜的激情,又流露出艳羡和痴迷。 “砰——” 又有几串烟花从舞台的四方窜上半空,“啪”地一声在玉倾颜头顶绽放出炫丽的烟花雨。玉倾颜继续她的舞动,魅眼勾魂,惑诱着眼前这群全部因为她而失了魂魄的人们。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10.第10章 一曲卡门倾天下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0节第10章一曲卡门倾天下 玉倾颜的狂野和舞台的梦幻效果完美地融为一体,就像一个在梦幻森林之中忘情舞动的人间精灵。她的身体扭动旋转出奇异的弧度,灵巧的身姿,狂野的舞步,魅惑的眼神,突然间一个漂亮的回旋,玉倾颜合起手中羽扇,抛向台下人群,引起人群中一阵激烈骚动。 人们疯狂地扑上前,争相抢夺。而玉倾颜呢?她变戏法似地从胸口抽出一枝红玫瑰,含在唇间。红艳的娇唇衬着红艳的玫瑰,媚眼勾魂,引起人群更加激烈疯狂的涌撞。许多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疯狂地涌向舞台边缘。 娇媚的声音在狂热的舞曲中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再有魔力!” 动感的舞步,妖娆的身姿,魅惑的歌词,间杂着几个抛媚眼的性感动作,引来人群的阵阵惊呼。台下开始有人喝彩。掌声如涟漪般传开,一浪接着一浪。玉倾颜妖媚娇笑,抛给汹涌的人们一人一个媚眼,轻启朱唇,唱出最后的歌词,“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男的女的在做戏!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 伴着最后狂猖几近嚣张的挑衅歌词,玉倾颜将手中的红玫瑰抛出,再次引来了人群的惊叫欢呼,许多人纷纷涌抢那朵红玫瑰。而玉倾颜则在激昂的伴奏中唱出最后那句高音,一个娇媚的旋身,落地。在魅惑的舞台正中央,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玉倾颜傲然独立,睥睨台下芸芸众生,如同一朵盛开的妖娆的曼陀罗花。 “一百两!我出一百两!” 玉人尚未退场,红妈妈尚未开口,台下已传来嫖客响亮的声音。一个贼眼鼠眼的男人大声叫嚣,双目留恋在玉倾颜裸露的光滑如玉的长腿上,目露淫邪。 “二百两!” 紧接着有人高声报价,争先恐后,生怕晚了就被别人抢了去。 “二百五十两!” “二百八十两!” “三百两!” 一个肚满肠肥的富甲豪绅高声宣布,色眯眯的目光片刻不离玉倾颜身上。 “我出五百两!” “哇——” 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紧接着,便听见有人叫道:“瞧!那不是钱三少嘛!” “钱三少?!真的是钱三少吗?!” 众人惊呼,异常兴奋,就仿佛遇见什么大人物到访。紧接着,又听见有人问:“可是京城八铺十三行的老板钱三少?听说钱三少富可敌国,他若是开口了,谁还敢跟他竞价!” 玉倾颜寻声而望,只见一个身体胖敦敦c圆滚滚,好似个弥勒佛似的男人正摇晃着手中羽扇,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而那把羽扇,正是自己适才扔下台的。 他就是传说中的京城首富钱三少?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富贯全城,此人绝对系金主一枚。 如果要钓金龟,自然得钓这样的有钱男人。瞧着这位钱三少相貌也不差,剑眉英目,气宇宣昂,若然不是他那胖胖的圆滚滚的身材,绝对是帅哥一枚。只可惜啊只可惜他那副胖胖的身材瞧着像个结实的大肉球,实在不敢恭维。 玉倾颜是个相貌控和身材控,喜爱帅哥之余,更爱拥有完美健康的v字型身材的男人。钱三少的相貌虽然不错,然而那身材实在太过差强人意了。 手中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枝红玫瑰,骇然正是适才玉倾颜抛下台的那一枝。玉倾颜心中暗惊。她明明在歌舞中向不同的方向扔出羽扇和玫瑰,竟然都被钱三少接住。这位钱三少看似身宽体胖,动作却极其敏捷,恐怕武功深不可测。 钱三少手握红玫瑰,风度翩翩递向玉倾颜,神态谦恭,笑容优雅,谈吐得体,丝毫没有生意人的满身铜臭。他温文尔雅地朗声询问:“五百两白银,千尘姑娘可愿陪我春风一度?” “哇啊啊——” “啊啊啊啊啊——”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众人尖叫连连,议论纷纷, “五百两白银!我没有听错吧!是五百两白银耶!天哪!一个普通妓女的夜资不过数十两文银,即使花魁也不过白银一百两!可钱三少竟然开到五百两白银!天价!绝对是天价啊!” 也有人感叹,“这样的天价,也只有钱三少开得起啊” 有人怀疑道:“一个妓女而矣,值五百两白银吗?” 很快有人还嘴道:“人家钱三少给得起,你管不着!” 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讨论着钱三少的天价叫拍和醉千尘的出格表演。因为钱三少的天价而将一些原本欲出价却又不敢出价的人打压下去,因此一时之间并未再有第二个人开口叫价。 舞台之上的玉倾颜却觉得很是郁闷。红妈妈尚未开口,怎么嫖客就自发地竞起价来。真是郁闷了,她是卖艺不卖身的! 看见台下制序有些混乱,红妈妈连忙走到舞台之上,笑容满面对钱三少说:“三少,误会!误会!都怪我没有事先说清楚!千尘姑娘是我们这儿的清倌,卖艺不艺身的。” 闻言台下传来一阵喧哗声。有骂醉千尘故作清高的,有叹息无缘消受美人恩的,也有嘲笑钱三少猴急丢了面子的。 钱三少闻言略微一怔,旋即对玉倾颜抱歉道:“原来如此!是钱某唐突了千尘姑娘!还望千尘姑娘不要介意!我愿以这五百两白银向千尘姑娘赔罪,只请千尘姑娘陪我一杯酒。不知千尘姑娘愿否?” “哇——” “五百两白银请酒一杯!天价!当真是天价啊——” 红妈妈也有些惊愕,连忙回头看向玉倾颜,向她使眼色,让她赶紧答应。 对于红妈妈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赚钱机会,只陪一杯酒就能收入五百两白银,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 这个钱三少当真有钱得紧! 玉倾颜心里暗自诽腹着,脸上却笑颜如花。她柔情似水地看着钱三少,温宛地说:“既然三少有此雅兴,千尘自当奉陪。红妈妈,还不” 11.第11章 五百两白银请酒一杯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1节第11章五百两白银请酒一杯 玉倾颜话音未落,只听左侧舞台突然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嚣张笑言,“一千两白银,但求千尘姑娘一杯水酒!不知千尘姑娘能否移步?” “哇——” 台下顿时惊呼阵阵,纷纷向那报价的人看去。只见一人撩开二楼包厢的幕帘,款款步出。丹凤眼,鹰勾鼻,剑眉星目,红唇白齿,是个很漂亮的男人!金缎银丝绢,高贵若华,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异常。眉宇间风情万种,顾盼生辉,那种更甚于女子的魅人风情,竟然将这绮红楼中的一干女子尽数比了下去。 “天哪!是凤喻离!是逍遥王爷凤喻离!” 有人八卦道:“原来是逍遥王爷,难怪这么大手笔!听说凤王爷独宠绮红楼的花魁弄蝶,没想到竟然会为了请醉千尘姑娘一杯水酒而愿掷千金!莫非凤王爷也看中了这位惊为天人的醉千尘姑娘?!” “天哪!白银一千两!凤王爷疯了吗?!” “钱三少和逍遥王爷抢女人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说钱三少还会不会叫价?” 红妈妈吃惊地张大嘴巴,早已被这样的天价惊吓。她看着凤喻离优雅步下二楼,缓缓朝她走来,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入红妈妈手中,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颠倒天下众生的迷人笑容,“红妈妈,千两银票在此。醉千尘姑娘,我可带走了哟!” “那个” 看见厚厚的一大叠银票红妈妈自是欢喜,然而顾虑到身后的玉倾颜,她又忍不住回头多眼了她两眼。 玉倾颜正看着那厚厚的一大叠银票发怔,觉察到红妈妈的目光,她抬头看了红妈妈一眼,紧接着朝凤喻离福了福,娇笑道:“凤王爷,您让奴家好是惊讶!一杯水酒一千两白银,这样的天价恐怕也只有凤王爷出得起啊哦呵呵呵呵呵呵” 说罢,她朝钱三少抛个媚眼,故作遗憾道:“多谢三少美意!只可惜这杯酒千尘怕是对不起三少了” 说罢,提裙正要向凤喻离走去,却听见钱三少的声音从旁响起,“若然千金能得美人回眸一顾,三少愿与凤王爷一争到底。黄金一千两!” “哇啊啊啊啊——” 惊呼声直冲云宵, “黄金一千两?!钱三少疯了吗?!他疯了吗?!” 玉倾颜侧眸一看,发现就连见贯世面的红妈妈也已经呈现石化状态。对于黄金一千两这样的天价,恐怕红妈妈混迹青楼一生都不曾见识过。 “黄金一千一百两!” 毫不犹豫开口,凤喻离一脸志在必得。 “黄金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天哪!” 众嫖客早已呈现石化状态,对于这样近似疯狂的竞价,所有人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为了请一杯水酒竟然开价黄金一千三百两!疯了!他们全疯了!” 面对众人议论纷纷,钱三少淡笑以对,“看来今日,凤王爷是跟钱某较上劲了!” 凤喻离笑容自若,“如果钱三少愿意就此打住,凤某愿意就此作罢!” “如果钱某不愿意呢?” “对于千尘姑娘,凤某志在必得!” 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贾,一个皇宫贵胄的王爷,二人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相持不下。恐怕明日京城之中关于醉千尘的艳名将会广为流传。 见二人都无退让之色,这样叫下去似乎也不是结果。玉倾颜笑颜如花,对二人说:“二位公子,可否容千尘说一句话。” 钱三少文质彬彬地回答了玉倾颜,“千尘姑娘请说。” 凤喻离风度翩翩地告诉玉倾颜,“千尘姑娘有话但讲无妨!” 玉倾颜唇角带笑,柔情万千地对二人说:“钱三少和凤王爷的盛情厚爱,让千尘受宠若惊。千尘愿在这里为二位献上一首歌谣,聊表谢意。至于今日的竞价,就此作罢,如何?” 凤喻离墨玉色的眸底掠过一抹暗光,紧接着,他露出潇洒不羁的表情,调侃道:“如若千尘姑娘能为凤某奉上一首独属于凤某的歌曲,凤某愿意接受。” 钱三少则温文尔雅地告诉她:“无论千尘姑娘唱什么歌曲,我都喜欢。” 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紧接着笑道:“既是如此,那千尘就献丑了。” 她坐在舞台边缘,雪白的裸足空悬在舞台边缘摇晃,脚腕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清亮纯静的歌声悠然响起,干净,清澈,不带半点杂质,有如天籁,顷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个深夜里, 没法可以安睡; 卧看天空洒泪, 任寒风吹。 冰冷的梦里, 没法跟你相聚。 也许心里的泪, 未能抹去。 缘分让我去握碎, 彼此相爱太苦累。 不想跌进这火堆, 但愿忘怀甜梦里。 还是让我去面对, 尽管加上我的罪。 丝丝温馨的发堆, 我愿来占据。 如倒影水中的鲜花, 只可看看未能摘去。 如飘于风中的花香, 虚虚缈缈淡然逝去。 然而让我见着你, 不想多次去躲避。 风风雨雨我都不畏惧, 但求共醉。” 玉倾颜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凤喻离,她看见他眼底骤然冒出的火光,紧接着,又消散了。听着玉倾颜清新圆润的嗓音唱出那一句句清新飘扬的歌曲,一直媚眼侧飞的眼角慢慢地柔和了。就仿佛被洗涤过后的新荷,干净纯粹得竟然就像一个不谐世事的大男孩。 最后一个音符从玉倾颜嘴里吐出,歌已尽,人已痴。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似水柔情的绝美音色之中,一时间,竟无人言语。 玉倾颜微笑,相当满意这样的效果。她伸手拿过钱三少手中的红玫瑰,媚色的眼瞳勾起一抹蛊惑的颜色,朝钱三少娇滴滴而笑, “三少,下面这首歌,可是千尘送给你的哟!” 说罢,在大家尚未从沉醉中回过神来之时,柔美纯净的歌声再度响起,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12.第12章 绿君柳,咱发财了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2节第12章绿君柳,咱发财了 “啪啪啪啪啪啪!” 歌声落,掌声起。 钱三少用力鼓掌,目光中既有惊艳,亦有欣赏。他说:“千尘姑娘果然才艺双绝,钱某佩服之至!这黄金一千二百两,就当作钱某送给千尘姑娘的见面礼,他日登门,希望千尘姑娘不要将钱某拒之门外才好!” “多谢三少厚爱!” 弯下身子略微福了福,唇角挂着淡若星光的笑容,表现得落落大方,内心却早已笑翻了天。 哇哈哈哈哈哈哈——白赚了一千二百两黄金!哇哈哈哈哈哈哈——老娘发财了——发财了—— 看见钱三少如此大方,凤喻离又怎可落于人后。他潇洒地说:“千尘姑娘赠给凤某之曲,凤某甚为喜欢。这一千三百两黄金就当作凤某送给千尘姑娘的谢礼!还请千尘姑娘不要拒绝哟!” “千尘愧不敢当!多谢凤王爷!” 哇哈哈哈哈哈哈——又白赚一千三百两黄金!老娘发财了——发财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 金子!金子!老娘最爱金子!哇哈哈哈哈哈哈——老娘发财啦—— “哇噻!绿君柳,我们发财了!” 入夜,回到绮红楼自己的闺房中,重重倒入软柔的床铺之中,玉倾颜翻了个身,面朝里,抱住松软的被子,长舒口气,享受一夜暴富的快乐。她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她对跟随而至的绿君柳说:“有了这笔钱,咱们就可以在京城里买间房子住下,做点小生意,自己养活自己罗!” 看见玉倾颜那尚未换掉的舞裙之下裸露出的白皙大腿,绿君柳眉头拧成疙瘩。他的声音冷若冷霜,严肃地说:“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像什么?” “嗯?” 累了一天了,玉倾颜有些困倦。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瞌睡虫来袭,她舒服得只想睡觉,“像什么?” 她声音低缓,语调含糊地问。 “衣衫不整,坦胸露乳,到处勾勾搭搭,你还真当自己是妓女了!”只要一想起玉倾颜在舞台上的表现,震惊之余,绿君柳只感到内心极大的愤怒。 “嗯?哪有这么严重”迷迷糊糊地,某女困倦得仿佛快要睡去,“人家不过是跳了支舞”她为自己辩解,“唱了首歌” 提起那首离经叛道的歌曲,绿君柳眉头拧得更紧。 原本玉倾颜请他伴奏之时,只告诉了他曲谱,并未告诉他歌词。今日在舞台上乍一听到这样劲暴的歌词,绿君柳可是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继而,他就发现, “玉倾颜,你是故意的!” “嗯?什么?” “你的艳舞,还有这首离经叛道的《卡门》两种极端的情绪融为一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玉倾颜,我不得不承认,你相当聪明!你利用你的艳舞调动了那些嫖客的情绪,所有的化妆打扮你都颇费心思。甚至两次向台下抛物,都成功地将台下的人气调动到最高点!你确实很懂得如何吸引男人的心! “是啊我成功了” “玉倾颜,你确实成功了!光看钱三少和凤喻离的那场竞价,恐怕明日,你的艳名就会在京城远播!从今往后,你就会成为绮红楼的台柱子!不过,玉倾颜无论你在舞台上表情得如何娇媚温柔,其实,你内心根本就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你鄙视台下的那些男人,也鄙视这样卖弄风骚的你自己!那首《卡门》,就是你内心真正想表达的!” 绿君柳尖锐指出。 玉倾颜从昏昏欲睡中猛然惊醒,吃惊地瞪大眼睛,暗暗惊讶绿君柳的感觉之敏锐。 好厉害的男人!他的眼睛好毒啊!他的心思竟然如此之细腻,竟然只从她的歌曲中便已经可以觉察到她内心的情绪。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玉倾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你打算就这样在绮红楼唱下去吗?钱三少和凤喻离已经对你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两个是怎样的人,恐怕,你还不曾了解吧!” 钱三少和凤喻离一个是京城首富,一个是皇亲国戚,这二人任何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恐怕连小命都会搭上! 玉倾颜无意于与这样的危险人物有过多牵扯。她来绮红楼的目的是赚银子,并不想惹事生非!如今银子已经赚着了,她要考虑自动消失。 “绿君柳,明天咱们就找个地方搬吧!” 绿君柳扬眉,玉倾颜之言正合他意。然而,他还要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故作怀疑地问:“你舍得离开你的金主吗?” “金主?你是指钱三少和凤喻离?” “难道不是吗?他们一个是京城首富,一个是名闻天下的逍遥王爷”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一,奸商;二,权贵!奸商祸民,权贵害国!这两类人,我素来敬而远之。我想在他们找上门以前,我还是自动消失吧。” “你打算怎么跟红妈妈说?” “没事!我跟红妈妈之间只有口头协定,并无书面合约。再说了,我要走,有你在,她拦得住我吗?” 汗!真是个淡定的女人啊! 绿君柳对玉倾颜的回答极度无语。 她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帮她吗? “你打算去何处?还留在京城吗?” “是啊” 我还打算去找国师白晓月呢! 不过后面一句话玉倾颜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打算告诉绿君柳,她执意留在京城的真正目的。 绿君柳沉吟,并未表态是去或留。凭心而论,京城他并不想长住。若非玉倾颜要来绮红楼,他早已离去。如今见玉倾颜想在京城长住,他不禁犹疑。 是去,还是留呢? 去,就意味着要与玉倾颜分离;如若留下 如若留下,便要冒着随时被官府发现的危险。 这样的代价,会否太大 可是 视线落在窝在床上抱着被子舒舒服服地闭着眼睛的玉倾颜身上,绿君柳湛蓝的眸底流露出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有矛盾,似有挣扎,似有犹豫, 虽然理智一再告诉他应该离开。 可是他现在还不想离开啊 不想离开 13.第13章 这间房子我买下了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3节第13章这间房子我买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玉倾颜早早地爬起来,梳洗完毕之后,拉了在后院练功的绿君柳,二人一同上街,四下寻找合适的住所。 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官府张贴的通缉画相。画相上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绿君柳。幸亏临出门前,绿君柳特意将银发盘起,戴了顶帽子遮掩,不会那么显眼。只要没有人仔细留心,便不会发现。 从城东走到城西,累了坐下喝杯茶,听说茶馆里的百姓热烈地谈论着昨夜绮红楼新登台的那位醉千尘姑娘的绝世之姿,以及钱三少和凤喻离相争喊出的那惊为天人的身价。 谈到昨晚的精彩,有人说醉千尘天仙下凡,美绝人间;有人说醉千尘妖孽转世,祸害苍生;有人骂醉千尘不知廉耻,狐狸精转世;也有人羡慕醉千尘活得潇洒,快意人生。 听到众多纷纷议论,眼尾余光接触到绿君柳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笑意,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暗叹流言的力量果真然是最强大的啊! 才一晚的时间,她就红透京城大街小巷!幸好当晚光线朦胧,众人并未认清她的真实容颜。否则,遇上这样百分之一百的回头率,她恐怕连大街都不敢出了。 “如何?当名人的感觉快乐吗?”绿君柳呷了一口茶,戏谑笑问。 “别提了!”本小姐天生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还是平淡似水的生活适合我。“绿君柳,我们走吧!” 受不了食客七嘴八舌的议论,玉倾颜付了银子,拉着绿君柳逃之夭夭。转过一处拐角,突然看到一则房屋转让告示。玉倾颜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敲门。 “咚咚咚!” 几声沉闷的门响之后,木门“吱悠”一声打开,露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老人家上下打量玉倾颜和绿君柳两眼,慢吞吞地问:“二位有何贵干?” 看见年过六十的老人家,玉倾颜略一怔忡,随即询问:“老人家,这里出售吗?” “二位是来买房子的?” “是的!我看见房子门口张贴的转让告示,正巧我和我”犹豫片刻,玉倾颜咬牙吐出,“夫c君c正打算买间房子,这就过来问问” 老人家打开大门,让二人进去,“二位请进!” 走在简单的四合院中,玉倾颜一边打量质朴简陋的瓦房小屋,一边询问:“老人家,这里就您一个人住?” “是啊我间屋子我住了好多年了从我祖父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如果不是儿子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大钱,打算接我过去一起享清福,我也不舍得卖了它呀”言谈间,流露出对这间房子的深深眷恋。 看似简陋破败的四合院,却埋藏着老人一辈子的回忆。看见老人浓浊的双眼流露出深深的倦恋不舍,玉倾颜情不自禁说:“既然不舍得,那就留下吧!说不定,将来还会回来” “不回了”长叹一声,老人家低沉开口,“我就要跟儿子儿媳去外地了,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是这样啊 玉倾颜沉吟,询问:“老人家,这间房子多少钱?” “老房子了,没有装修,不值几个钱” “老人家,我挺中意你这个房子的,您就开个价” 老人家打量玉倾颜几眼,又看向绿君柳,沉沉开口,“二位若是喜欢,就用五千两白银买了去吧” “五千两白银?!”玉倾颜失声惊呼,心里暗骂这个老头子真是狮子开大口。对老人家的好感在瞬间淡去,换上一副商人的嘴脸,玉倾颜开始讨价还价,“五千两白银?!可笑!就算是崭新的宅院也不过白银三千两!老人家您真是狮子开大口!一口价,二千两,你爱卖不卖!” 说罢,她拉住绿君柳的手臂转身欲走。 “夫人慢走!” 看见玉倾颜要走,老人家慌了神。不再故作深沉,老人家赔着笑脸说:“夫人不忙走!价钱的事情咱们好商量。若是夫人嫌五千两太贵,那三千两如何?” 玉倾颜闻言头也不回,迈步又要走。老人家连忙唤住玉倾颜,再度降价,“三千两也太高了呀那二千五百两二千五百两已经是最低价” 玉倾颜薄唇微启,冷淡开口:“一千八百两!” “啥?!一千八百两?!夫人刚才不是说二千两吗?” “一千七百两!” “啥?!怎么变一千七百两了?!” “一千六百两!” “哎,怎么又低了” “一千五百两!”紧接着玉倾颜冷冷补充,“你继续说呀,你继续说我继续低!” 眼见玉倾颜张口要说“一千四百两”,老人家咬咬牙,狠了心,最终同意,“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吧!夫人,给钱!” 玉倾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见房契你休想从她手中讨钱,“房契拿来!” “哎——” 老人家知道自己这回亏死了,谁让他急于脱手呢?如果不是他也不会唉罢了!罢了!快快拿了钱脱身吧! 老人家进房间给玉倾颜拿房契。绿君柳碰了碰玉倾颜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觉得这个老人家有些奇怪吗?” 玉倾颜点头,她也发现了,“这位老人家似乎急于将房子出手。” “为什么会急于出手?如果只是跟儿子搬去别的地方住,并不需要急于将房子出售呀!” “对!恐怕这件事另有内情!” 二人正在谈话间,老人家拿着房契走出来。玉倾颜在验看过房契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将一千五百两的银票交给老人家。老人家接过银票细细点算,迅速揣进怀里。仿佛怕玉倾颜反悔般,老人家拎了包袱,像只兔子似地马上离开,头也不回,哪里有半分留恋。 玉倾颜和绿君柳对视一眼,更加深了内心的怀疑。 这个老头子和这间房子一定有问题! 但不管如何,钱已经付了,这房子就是他们的了。即使有什么问题,也只能够见步行步,以后再说了。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即使破旧简陋了点,玉倾颜仍然相当高兴。她兴奋地跟绿君柳讨论着要请工人重新装修这间房子,并重新置办一套家具。房子有三间房间,正好她跟绿君柳一人一间,另一间用做书房。 绿君柳听后并无异议,对于住的地方,他向来不挑剔。只要有一处屋瓦遮风挡雨就好。对于玉倾颜的新屋规划,绿君柳淡笑不语。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 14.第14章 死人变成木乃伊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4节第14章死人变成木乃伊 买下房子之后,玉倾颜请了批工人将房子里里外外重新装修一遍。而所有的装修设计,自然全部都是按照她的要求进行。所谓的要求,就是她画的那张连绿君柳都为之震惊的装修图纸。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设计,却恰到好处,无一处不透露出主人用心之精巧,让人不能够不为之叹服。 在装饰期间,玉倾颜和绿君柳仍寄居在绮红楼里。红妈妈听说了玉倾颜要离开的消息,惋惜之余,却也认为玉倾颜做出了一个正确抉择。绮红楼哪里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呆的地方,像玉倾颜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若是长久地留在绮红楼,实在糟蹋了。 话说这天,玉倾颜突发奇想,寻思着刚来这里的时候受到了庄稼汉和他妻子的许多照顾,应该去感谢人家。说事即行,她拉上绿君柳一同上路,带着许多礼物打算去拜访庄稼汉家。 在森林里走着走着,路过一间破庙,玉倾颜走累了,决定进庙里歇歇。 庙外杂草丛生,庙里蛛网繁密。庙里满是尘埃的佛台下倒卧着一个满身血污衣衫褴褛的死人。看见死人,玉倾颜有些害怕,不禁往后退了退,撞入绿君柳怀中。绿君柳展开双臂抱住玉倾颜微微颤抖的身子,往庙里张望,墨玉色的眸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那个人死人吗?”玉倾颜虽然害怕,仍忍不住内心好奇,探头张望,怯生生地问。 “不知道!” 没有接近,无法感觉到气息,无从判断死活。 玉倾颜认真打量“死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小手紧紧抓住绿君柳的衣角,激动地说:“绿君柳,你看——快看——银发——那个人是银发——” 绿君柳闻言定睛细看,目露讶异之色。 银发!的确是银发! 没想到他竟然会遇上与他同为银发之人! 只是他的银发,并非纯粹的银白,银中带着微微蓝光,看起来似乎又有点不同 绿君柳正在惊疑,玉倾颜已经迈开脚步,走进破庙,小心翼翼靠向那个“死人”。 “喂——你死了吗?” 绿君柳闻言忍不住抽眉角,鄙视某女。 哪里有人会问人家死了没有的!如果人家真的死了,怎样回答你! 玉倾颜凑近“死人”细看,这才发现死人原来并没有死。虽然身体冰冷僵硬,但鼻翼间依稀还有呼吸,隐约可见胸口细微起伏。将“死人”翻了个身,正面仰躺,才发现“死人”不过十八c九岁的样子,浑身皮肤糜烂没有一处完好皮肤,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玉倾颜惊讶,莫非此人得了什么传染病?想起花柳,想起梅毒,某女惊呼,“噔噔噔”连连向退,离“死人”远远地。 “倾颜,怎么了?”看见玉倾颜的过度反应,绿君柳紧走几步上前,扶住玉倾颜颤抖的娇躯,关心地询问。 “那个花柳梅毒” 花柳?梅毒? 绿君柳皱眉,上前仔细查看“死人”的糜烂皮肤,眉头拧成疙瘩。 那厢,玉倾颜怯生生地拽着绿君柳的衣角,弱弱地说:“那个绿君柳咱们走吧这人没救了别传染了我们” “倾颜,这不是花柳,而是中毒。” “中毒?” “对!他中了剧毒。毒液入血,侵入肺府,已经命不久矣了。” “哎——” 原来是中毒啊 玉倾颜没有这么害怕了,她从绿君柳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问:“他还有救吗?” 绿君柳的右手按住“死人”的脉搏,眉头微皱,喃喃自语,“好奇怪的脉像呀明明是中毒,却又不像中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清除积聚在体内的毒素怪哉!怪哉!” 绿君柳的目光重新看向“死人”,看向“死人”千疮百孔的皮肤,看向“死人”血肉交融的身体,最后落在“死人”的那头银发之上。果然并非纯净的银色,微带蓝光之余似乎还微微带着点白。绿君柳沉吟,对玉倾颜说:“倾颜,我要救他!” 玉倾颜闻言挑眉,兴奋地问:“你能够救他?” “尽力而为!” “只因为他的那头银发?” “银发?”绿君柳怔忡。 “是啊!”玉倾颜单纯地说,“难道不是因为他的那头与你极为相似的银发引起了你的同情心吗?” 绿君柳“” 轻叹,绿君柳说:“此人意志异常坚强,身中如此剧毒,换作旁人,可能早就命归黄泉,而他却能坚持如此之久。而且他的体质怪异,似乎对毒素具有抵抗力,这样的人,绝非常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我要救他!” “好!我支持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徒!我支持你! 绿君柳取出玉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悠扬的旋律。玉倾颜只见“死人”的身体周围浮现出一层奶白色的乳光,时明时暗,渐渐融入“死人”的身体中。“死人”身上未干涸的血液渐渐凝固,伤口渐渐愈合,凝聚成疙。 白色的乳光渐渐淡去,绿君柳放下玉箫,看向伤口已经基本愈合的“死人”,心里暗叹:他能够为他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死人”体内的剧毒为何他分辨不出,无法化解。只盼“死人”福大命大,体内奇异的血液能够助他逃过这一劫。 玉倾颜眼睁睁地看着伤口结疙,眼睛眨了眨,鬼灵精的小脑瓜子溜溜一转,突然玩兴大起。她脱下外衫,撕成长长的一条又一条布条,然后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上“死人”的身体,将他包了个严实,活脱脱地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木乃伊。 绿君柳见状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对于玉倾颜的恶劣行径,他极度无语。你说包扎伤口那就包扎伤口吧,可玉倾颜偏偏把“死人”由头到脚包了个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样的造型,实在太经典了! “倾颜啊,你是故意的!”凉凉地指出。 玉倾颜叉腰,得意大笑,“你不觉得这样的造型很有艺术感,很能够勾起你不一样的回忆吗?” 绿君柳眉角抽了抽,对玉倾颜的劣根性,他只有一个字——服! 15.第15章 小白你醒啦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5节第15章小白你醒啦 白如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瞬间陷入一双紫罗兰清澈剔透的眼睛之中,眸光微闪,半带狡黠,他有些怔忡,自己这是下了地狱了吗?为何地狱中竟然会有一双如此美丽纯净的眼睛?是他迷糊了吗? “你” 刚吐出一个音符,便觉得喉咙干哑,火辣辣地疼痛,似欲撕裂。欲抬手腕,却觉得手腕重如千金,僵硬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一碗清凉的水凑近嘴边,玉倾颜扶起白如霜将水缓缓喂入他口中。 有了清水的滋润,火辣感慢慢消退,甘露般的清甜缓缓流入胃中,白如霜感到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诞生。 “你” 依然只有一个音符,嗓子却不似刚才那么沙哑干涸。 “哇啊啊啊啊——你醒啦!” 看见“死人”醒了,玉倾颜相当兴奋。她对坐在一旁烤烧鸡的绿君柳说,“绿君柳,快过来,木乃伊醒了!” 木乃伊?她在叫我吗? 白如霜不禁抽了抽眉角,这是什么变态称呼!他有名字的好不好!他不叫木乃伊,他叫白如霜! 听见玉倾颜兴奋的声音,绿君柳放下手中烤了一半的烧鸡,走到白如霜身边,食指和中指探出,叩住白如霜的手腕,给白如霜把脉。 白如霜本欲闪躲,却因全身无力而躲避不开。 “你的体质真独特!才不过两三个时辰,体内的毒素竟然就已经被吞噬殆尽。”放下白如霜的手,绿君柳惊叹。 “这么说,木乃伊没事了?” 玉倾颜闻言兴奋,就跟自己中了彩票一样高兴。 “吃些药调理调理,休息几天,自会痊愈。” 说完这几句话,绿君柳坐回火堆旁,继续烤烧鸡。 “哇噻!听见没有!你没事了耶!” 玉倾颜亮晶晶的瞳眸直视白如霜,兴高采烈地说。 “嗯!” 自己的体质自己清楚,即使没有这两个人的多管闲事,他的独特血液也能够将体内的毒素缓缓吞噬,就是花的时间或许要长些。 这两个人或许没有真正意义上救了他,却的确帮了他大忙。 “对了,木乃伊,你叫什么名字?” 眼尾余光掠过玉倾颜那张清丽媚俗的绝世容颜,白如霜在心里狠狠一惊。他不禁回头,多看了玉倾颜几眼。那双紫罗兰般清澈如流水的眼眸,纯净不沾染半点杂质,竟然跟他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莫非这个女人就是 “喂,木乃伊。” 玉倾颜捅捅像只死鱼般躺在地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如霜,调侃道:“你该不会是哑巴吧?” “你” “你什么你。我有名字的,我叫玉倾颜。” 玉倾颜?倾颜吗? “木乃伊,你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怎么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你该不会在骗我吧?”玉倾颜纳闷。绿君柳明明说木乃伊已经没有大碍,怎么这家伙看起来还是一副病央央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玉倾颜哪里知道,虽然白如霜体内的毒素已清,但因为毒素的侵袭导致他身体能量消耗极大,体力透支,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过来。 “玉倾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问题嘛 “人家路过此地。” “路过此地?” “对啊!人家准备上山看庄稼汉大叔的” 原来是上山探亲吗? “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 “男人?”什么男人? 这时,正在烤烧鸡的绿君柳开口了,“是你的仇家吗?” 白如霜看了绿君柳一眼,目光落在绿君柳那头醒目的银发上。 顺带一提,由于这里是深山老林,人烟罕至,所以绿君柳把头发放下了,也没有戴帽子。因此,他那头醒目的银行一下子就冲斥了白如霜整个眼帘。 “银发” 这个男人竟然是银发莫非 想起前几天看见大哥时大哥所说的话,白如霜在内心惊疑,莫非大哥的预言成真! “喂——木乃伊!” 看见白如霜一直盯着绿君柳的银发发呆,玉倾颜不得不提醒白如霜注意自己的存在。她戏谑道:“别再看了!你再看我会以为你就这样突然爱上了绿君柳!” 白如霜“” 绿君柳“” 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包扎的绑带,突然明白了玉倾颜所说的木乃伊究竟是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僵尸耶 该死的!是谁把他包成这个样子的!完全有损他的完美形象!可恶—— “白如霜” 一怔,马上明白了他在说自己的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 小白?! 白如霜开始抽眉角。 “白如霜!我叫白如霜!” 玉倾颜我行我素,她才不理人家那么多,“喂,我说小白呀——”玉倾颜抱着腿坐在白如霜身边,无视白如霜不断抽搐的眉眼,浅仰着笑脸纯纯地问他,“你会报恩的,对吗?” “什么?!” 报恩?!他的血液帮他自愈,与他们何干?为什么要他报恩?! “我知道,你会报恩的!”玉倾颜以一副“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然我鄙视你”的邪邪表情认真地看着白如霜。 白如霜极度无言中。 遇上了这么个无赖女人,算他倒霉! 绿君柳一边烤烧鸡,一边轻轻摇头,他在心里为白如霜捏了一把同情之泪。 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实在是谁摊上玉倾颜这么个魔女,谁倒霉! 水囊里的水喝完了,玉倾颜说她去山下的小溪装点。绿君柳仍坐在那里烤烧鸡,眼尾余光飘向已经坐起身子开始解身上绑带的白如霜,绿君柳淡然开口:“银发傲雪,神医妙术,我没有认错人吧,白如霜?” 听见绿君柳的声音,白如霜抬头,清冷的目光飘向绿君柳,停顿了一两秒之后,他低头继续解身上的绑带。话也懒答,似乎将绿君柳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 而这团空气当然不甘心被人忽略啦,只听绿君柳继续说:“银发傲雪,号称天下第一妙手神医,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传言世间没有你治不了的病,没有你解不了的毒,没有你救不了的人。” 16.第16章 小白VS小柳柳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6节第16章小白vs小柳柳 终于,冰山有反应了,他淡漠地问:“你见过银发傲雪?” “不曾!” “既然如此,你怎敢肯定我就是银发傲雪?” “最先,引起我怀疑的是你那头独特的发色。倾颜说因为你跟我同为银发所以才引起了我的好奇,其实不是。 “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你那头银发之中微微透着蓝,略白。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银发,因为它不是天生,而是后天练毒而成。 “我给你把脉,注意到你脉像极怪,不似正常人的脉像。你身中剧毒,体内血液却能够自动消除毒素,很显然,那是因为你拥有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又或者说,因为你的血液本身含毒,所以才能够抵抗侵入身体的毒素。 “拥有这样体质的人,不是常年练蛊,就是练毒。而你的特殊发色和脉像,就是因为常年血液中的毒素积聚所造成的。 “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拥有这样的特殊体质,一个是号称‘百毒绝世无人解’的‘百毒妖仙’,另一个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妙手’的‘银发傲雪’。” “你何以认为我就是‘银发傲雪’而非‘百毒妖仙’?” “‘银发傲雪’之所以叫‘银发傲雪’,一来因为他拥有一头相当漂亮的银发,当然,这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他长年以身试毒,以身养蛊所造成。二来因为他生性清冷高傲,不喜与人往来,隐居于山林之中,不问世事,性冷如雪,故而有‘傲雪’之称。而你,有一头相当独特的银发,性格冷情,言语不多。即使我们救了你,你也没有好脸色给我们看,甚至嫌我们多管闲事。并非不自爱,而是早有自救之策。所以,你就是‘银发傲雪’。” “哼!还有吗?” “还有就是我猜测你口中的死对头,能够对你下如此剧毒几乎令你命丧黄泉之人,就是一向与你不对盘的‘百毒妖仙’,对吧?如何,他就在附近?” 白如霜正眼看向绿君柳,清冷的目光之中没有半分被人识破身份的愤怒。他就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漠然相询: “绿君柳,你又是何人?” “我?”绿君柳笑笑,翻动手中烧鸡,语带自嘲,“普普通通逃犯一个,被人诅咒怨恨的银发妖人” “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你身上别着的玉箫吗?玉倾颜或许不识货认不出你,我可不会!你腰间别着的那只玉箫分明就是‘碧玉催魂箫’!你就是江湖上传言‘一箫摄魂笑倾城’的‘碧玉灵箫’。” 扬眉,微笑。 自从他被关进大牢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碧玉灵箫”这个称呼。十年前“碧玉灵箫”曾经因一曲“摄魂催命曲”而名动江湖,其后曾有无数武林高手找他比试,皆大败而归。“碧玉灵箫”之名渐渐响彻江湖,“碧玉催魂箫”更成为他的标志。因为“碧玉灵箫”平日里青纱蒙面,行踪诡异,武功高深,武林显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唯一见过的那个,已经成为死人! 没想到白如霜竟然单凭“碧玉催魂箫”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真令他好生惊讶。看来白如霜并不像世人所说的那样不问世事,对江湖事,白如霜还是相当清楚的嘛! “白如霜,既然知道‘碧玉灵箫’,你就应该知道,世间无人见过‘碧玉灵箫’真面目,唯一见过的那个,已经成为死人!” 言下之意,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用最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最冷酷的威胁,两种极端情绪同时完美无缺的融合在他身上,真叫人毛骨悚然。“一箫摄魂笑倾城”的“碧玉灵箫”的杀伤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抗得住的。胆小一点的,恐怕已经吓破胆了。 可白如霜偏偏不在那个一般人之列,对绿君柳的威胁,他冷漠地当作耳边风忽略,“你的事情,我不关心!” 这就算是他给予绿君柳的保证。 不管,不说,不问! 绿君柳放了心,继续烤他的烧鸡。 白如霜虽然性冷如冰,却是个说一不二的实心人。他的承诺,绝对算数! 一人忙着烤烧鸡,一人忙着拆绑带,各干各事,片刻无言。 终于将身上的绑带拆完,活动活动筋骨,摸摸皮肤上尚未完全痊愈的疤痕,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取了粒药丸,咽下。又拿出另一个瓶子,倒了此许透明液体,涂沫在疤痕上。 “玉倾颜什么来头?” 听见白如霜问他,绿君柳抬头看了眼正忙着给自己疗伤的白如霜,复又低头继续烤烧鸡。他回答:“不知道!” “你们怎么遇见的?” “刑场。” 白如霜闻言心里咯噔一怔。 大哥曾经预言她会自刑场上来,莫非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她救了我,我又救了她。我们两个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相互作个伴儿,便走到了一起。” 白如霜凉凉指出,“京城不是你能够久留的地方。” 绿君柳淡笑道:“只要我想留下,就能够留下。” “你不害怕?” “死有何惧!” 对望,彼此交换眼中思绪,再无话语。 玉倾颜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二人静坐,各干干事,互望无言的诡异情景。 这个瞧瞧,那个看看,眼珠子滴溜溜在白如霜和绿君柳之间打转儿,瞧着这二人看似相安无事却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氛,萧梦离满心纳闷,暗暗好奇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中这二人又发生了什么故事。 玉倾颜一屁股在绿君柳身边坐下,拿出装得满当当的布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艳艳的果子递给绿君柳,说:“刚才瞧着树上的野果新鲜,摘了些回来,已经洗干净了,要吃吗?” “哪里摘的果子?”绿君柳接过果子看了看,目带问询。 “就山涧旁那棵不知名的树上。没见过,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玉倾颜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果子远远地抛给白如霜,又掏出一个放在手心惦了惦,抓住,张口想咬。 17.第17章 小白,把我变成男人吧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7节第17章小白,把我变成男人吧 “别吃!”一眼就认出这些果子的白如霜断喝出声,把刚张开嘴巴准备咬果子的玉倾颜吓了好大一跳,牙齿啃在嘴唇上,痛得她直抽凉气。 “呜哇哇——小白,你靠害呀!” 某女尖叫,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狡杀白如霜。 白如霜瞅了眼果子随手扔开,淡定回答:“这果子有毒,不能吃!” “你又不识得这果子,怎么知道这果子有毒?” 翻白眼,押根儿就不相信白如霜的话。 绿君柳却对白如霜的话极为重视,他接收了玉倾颜手中的袋子,又抢走玉倾颜手里的果子,通通扔进火堆里,心痛得玉倾颜直尖声大叫,“哇啊啊啊啊啊啊——绿君柳,你疯了啊——我的果子——我的午餐——” 绿君柳拉住几近抓狂的玉倾颜,让她坐下,他柔声劝说:“倾颜,果子有毒,不能吃!” 白了绿君柳一眼,玉倾颜怒而质问:“你怎么知道果子有毒!” 旁边,传来白如霜淡漠的声音,“这果名为嗜心果,虽然有着光鲜漂亮的外表,却是一地地道道的毒物。这果毒性剧烈,误食之人在三分钟之内就会全身溃烂,毒发身亡,其毒性更甚眼镜蛇。” 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白如霜,很白痴地问:“你怎么知道?” 绿君柳告诉她,“倾颜,白玉霜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妙手神医的‘银发傲雪’。” “神医?你说小白?”玉倾颜夸张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告诉绿君柳她的不可置信。她手指微颤指着白如霜战战惊惊地问,“这小子是神医?谁封的?神医会半死不活躺在破庙里奄奄一息?” “那是因为他遭到了‘百毒妖仙’的暗算。”绿君柳在心里暗暗补充:恐怕普天下间能让“银发傲雪”吃鳖的就唯有“百毒妖仙”了。 玉倾颜好像小兔子似地磨噌到白如霜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白如霜,间或揪起白如霜破破烂烂的衣服瞧了瞧,闻了闻,连连摇头叹道:“这是神医?这就是神医?天哪!我怎么觉得他更像个乞丐!” 她拍拍白如霜的脑袋,语带叹息,“小白啊,你是丐帮弟子吧。” 白如霜“” 绿君柳打量白如霜两眼,忍不住失笑。 看白如霜那满面尘土血污,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儿,的确像极了丐帮弟子,难怪玉倾颜会有此感叹。若说白如霜是神医,就他那倒霉样儿,恐怕没人会相信。 白如霜眼刀如冰冷冷扫过玉倾颜。 玉倾颜只觉得一股冷风“嗖嗖”刮过,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冷好冷 虽然白如霜的确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他那冰冷至极的气场还是令玉倾颜感到极其强大的威胁。 偶闪偶闪偶闪 摸摸索索又挪回绿君柳身边,溜溜晶亮的眼珠子仍一眨不眨地盯着白如霜,玉倾颜好奇地问:“小白,你真的是神医吗?” “哼!” 某男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算是回答了玉倾颜。 “那天下间没有你治不了的病罗?” “哼!” “那天下间没有你医不好的伤罗?” “哼!” “那天下间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儿罗?” “哼!” 咦?不对!刚才那丫头说什么来着?天下间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不对!不对! 意识到被玉倾颜绕了进去,白如霜张口刚想说话,玉倾颜突然像只小鸟似地兴奋跳起,冲到白如霜面前,握住他的双手,兴高采烈地说:“白如霜,把我变成男人吧!” 白如霜“” 绿君柳“” 目光落在玉倾颜紧紧握住白如霜的双手上,绿君柳眉头紧拧,眸中不可察地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白如霜低下头看了看玉倾颜握住他的手,抬头直视玉倾颜亮晶晶的眼睛,薄唇微启,音色一贯的清冷,他问:“为何想做男人?” “男尊女卑,做女人不方便啊”其实她主要想说,做女人出来打工容易受人欺负,不方便啊 “男人就方便了?” “嘛!至少可以找份像样的工作,而不是去做妓女!” 绿君柳闻言心中咯噔一怔,她仍然记得他当初的话?这丫头,感情还当真了! 白如霜从玉倾颜掌心中抽回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腰带,解下一块白碧无暇的玉佩放入玉倾颜手中,“拿着。” 玉倾颜低头细看,方形圆角玉佩,雕刻着精美细致的花纹,正中央一展翅欲飞的凤凰,下盘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反面一个大大的“白”字,点缀着数十朵精致蔷薇。初摸玉质,清凉透心,再摸,温暖如阳。好漂亮的玉佩,好独特的玉质,这块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绯,白如霜竟然把这么值钱的东西送给她?哇噻,赚翻了! 玉倾颜心里正估算着这块玉的价值,忍不住双眼变成大大的¥字符号,狼光毕现。她反复抚摸着温润的玉佩,爱不释手,全然没有看见绿君柳看着她突然古怪起来的眼神。 “小白,这块玉” 玉倾颜尚未开口,却听身后的绿君柳说:“你送她的玉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玉’?” “阴阳玉?” 玉倾颜转身诧异看着绿君柳,却见绿君柳在仔仔细细观察她的容貌后,点点头,自言自语,“果然是阴阳玉,只有阴阳玉才有这样的独特功效,能够女幻男貌。” “女幻男貌?”玉倾颜眨眨眼睛,一脸莫名。她摸摸自己的脸蛋,细腻如丝,没啥不同呀。再摸摸,咦,这两撇毛毛的东西是什么? 揪起一撮细看,玉倾颜突然尖声大叫,“哇啊啊啊啊啊啊——胡子——胡子——” “白痴!大惊小怪!”白了玉倾颜一眼,没有好口气,“男人长胡子有什么稀奇。就你那张脸蛋,还是长胡子的好!刮了胡子,只会更像女人。”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明明是女人啊” “倾颜,你还没有发现吗?”绿君柳投给玉倾颜“你好迟钝哟”的一瞥,指指她的喉咙,说,“你摸摸,再认真听听你的声音。” 18.第18章 阴阳玉,女幻男貌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8节第18章阴阳玉,女幻男貌 玉倾颜按照绿君柳的指示伸手摸摸,突然尖叫出声,“哇啊啊啊啊啊啊——喉结——喉结——” 再细听自己声音,竟然低沉暗哑如同男中音,玉倾颜忍不住再度尖叫,“哇啊啊啊啊啊啊——变声了——变声了——” 白如霜和绿君柳不约而同地向玉倾颜投以一记冷瞥,异口同声道:“你不是想变成男人吗?” “啊?这就变成男人了?” 摸了摸自己似乎真的变得扁平的胸部,某女摸摸两撇小胡子,指指自己下面,很白痴地问:“可是下面没有耶那不成太监了吗?” 白如霜“” 绿君柳“” 扑—— 二人受不住刺激,同时倒地,他们都被玉倾颜的跳跃性思维给雷住了。 拜托!大小姐!所谓的变成男人不过是表面假象,胡子c喉结c平胸统统都是假象!如果下面真的有了那个东东,那还叫假象吗? 玉倾颜摸摸玉佩,又瞧瞧趴在地上的两个男人,满脸无辜地问:“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不对吗?难道这里的太监下面有那个东东的?” 白如霜“” 绿君柳“” 扑—— 二人同时吐血倒地。 抚额,绿君柳好脾气地对玉倾颜解释,“所谓的女幻男貌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倾颜,只要你佩带着这块玉佩,你就能够幻化成男人的容貌。但是,你是不可能变成真正的男人的。所以,你下面不会有那个东东,明白不?!” 为啥子他要向玉倾颜解释这种白痴事情!跟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讨论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别扭之极。 绿君柳很不淡定。 “哦!” 那厢,玉倾颜觉得失望极了,不由得低声喃呢,“面包变大饼,下面没香肠” 白如霜“” 绿君柳“” 扑—— 这回不单止吐血了,他们几乎连内脏都要吐出来。 玉倾颜,你你你你你你你—— ka一!这丫头小小的脑袋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因为吐血而失血身亡了! “小白,谢啦!” 将玉佩收好,玉倾颜冲白如霜露出灿烂的笑颜。虽然不能够让她拥有真正的香肠,但是只要有了这块神奇的玉佩,她就能够变男变女了。哇噻!实在太棒了!以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工了! 呃!更正!是用男儿的身份打工啦!哇哈哈哈哈哈哈—— 贼兮兮的眼珠了溜溜一转,又落在白如霜身上。玉倾颜摸下巴,认真地思考着。这小子看起来穷兮兮的,没想到身上竟然有这么块宝贝,说不定他身上还藏有其他宝贝呢!不行!不行!不行!我一定得想个办法全部拐骗过来! 宝贝呀——宝贝呀——宝贝呀——人家最爱宝贝—— 藏起眼睛里写满的无数个¥字符号,某女露出谄媚的笑脸,朝白如霜笑嘻嘻道:“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白呀,我看你中毒未愈,无处容身,不如去我们家暂住如何?放心,咱不会收你伙食费的!” 嘴里说得大义凛然,可心里想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宝贝呀——宝贝呀——宝贝呀——咱得想办法讨宝贝! 绿君柳瞅着玉倾颜贼兮兮的笑脸,心中暗笑这丫头的狐狸心思,然而面上并不点破。她爱怎么闹就随她闹去吧,反正白如霜这副冰霜面孔看得他浑身不舒服。而玉倾颜闹白如霜时,他总能够看见白如霜变化的脸色。这倒是件新鲜事,有意思得紧!其实,看玉倾颜闹白如霜也是种乐趣呢。 恶趣味呀恶趣味! 冷睨玉倾颜,白如霜才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这丫头准又在谋划些什么鬼主意了!他不觉感到脊背阵阵发寒,张口想拒绝,突然想起大哥临行前的交待,咬咬牙,他又忍住了。 “嗯!” 不轻不重地应了声,似乎在张显自己的无所谓。 玉倾颜闻言兴奋,眼睛亮亮。她才顾不得绿君柳和白如霜那许多心思呢,她就是看中了白如霜身上的宝贝。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就不相信把白如霜拐回家,她找不到机会从白如霜身上讨宝贝! 咩哈哈哈哈哈哈——她实在太天才了!哇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玉倾颜的心思围在白如霜身上打转,已经完全忘记了去庄稼汉家里答谢人家的事情,绿君柳问:“倾颜,那大叔家,你还去吗?” “大叔?哎呀!我忘记这件事情了!”玉倾颜猛拍脑筋,暗骂自己大头虾。 “去是要去的,不过”眼珠之溜溜转向白如霜,玉倾颜笑眯眯问,“小白,你跟咱们一起去否?” 从鼻孔里哼气,白如霜冷淡地问:“去哪里?” 玉倾颜告诉白如霜,“就是住在树林对面的一个庄稼汉家里。咱逃难的时候,人家帮助过咱。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现在咱有钱了,是特意来答谢人家的。” 白如霜甩脸,张口拒绝,“我中毒未愈,行动不便!不去!” “咦——”被白如霜这样直白拒绝,玉倾颜面子上挂不住。她委屈地说:“不去就不去嘛!这么拽干嘛!人家又没有求着你去!” 摇头,绿君柳说:“倾颜,那我跟你过去。让白如霜在这里休息,等我们办完事回来,再来接他。” “若是小白在我们去拜访大叔期间自己跑路了,那怎么办!”她还在想办法从白如霜身上讨宝贝呢,可不能够放白如霜离开。 绿君柳觉得玉倾颜的问题很可爱,他回答:“白如霜已经是成人了,他要去哪里,我们拦不住。”就凭白玉霜那一身蛊毒,除非你不想要命了,否则别想拦他。 “可素可素——”人家宝贝还没讨到,不能够放白如霜离开啦! 看玉倾颜面露急色,欲言又止,绿君柳就知道这丫头满腹坏水,主动开口收留白如霜,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他说:“倾颜,如果你怕白如霜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那就由我去拜访大叔吧。你留在这里看护白如霜。”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还是君柳想得周得。 玉倾颜笑嘻嘻眯起眼睛,眼角闪过一抹狐狸贼笑。 眼尾余光捕捉到那抹贼笑,意识到玉倾颜心里正在打着的鬼主意,白如霜额头不禁流下一滴冷汗,脊背发寒。 他发现,答应留下,绝对是一个坏主意! 他想反悔了。 “倾颜,你自己小心!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绿君柳嘱咐了玉倾颜几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如霜一眼,起身离开。 白如霜抽了抽嘴角,眼尾余光睨到身旁两眼发光正一副用虎狼表情看着自己的玉倾颜,不觉冷汗潺潺。他合上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决定在绿君柳回来之前,都不搭理玉倾颜,省得这丫头片子打他的叟主意! 所以,当绿君柳拜访完庄稼汉回来时看见玉倾颜和白如霜仍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那副表情,一个两眼冒青光直勾勾地盯住人家,呃,是人家身上的宝贝,另一个故作淡定,闭目养神,绿君柳轻不可察地笑了。 他相信,有白如霜和玉倾颜这两个活宝在,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精彩! 19.第19章 凤公子有请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19节第19章凤公子有请 刚回到绮红楼,就听红妈妈说凤喻离来访。 玉倾颜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凤喻离就是那晚花重金买她一曲的冤大头一只,而且还是做王爷的那只。他该不会发现上当受骗所以来找她讨钱的吧?心里怯怯的,当即问红妈妈凤喻离为何要见他。 红妈妈说凤王爷那夜听过姑娘的歌声后,便深深爱上姑娘的歌喉,此行只为再求姑娘一曲。红妈妈还告诉玉倾颜,凤王爷带了个朋友来,同样气宇宣昂,一表人才,万中挑一的人中龙凤,姑娘不妨一见。 带了朋友来?不是来找她晦气的?见见应该无碍吧?玉倾颜想了想,决定见见凤喻离。不管凤喻离来访有何目的,有钱不赚白不赚。 红妈妈听后兴高采烈,连忙催促玉倾颜回房梳妆打扮,然后派小厮前去回禀凤喻离。玉倾颜心想做王爷的就是好呀,走到哪里都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为啥她就没有那么好命呢? 稍事梳洗打扮后,换上一身浅紫蕾丝镶边衣裙。袖口是很好看的喇叭袖,微微分叉,缀着几朵蔷薇绢花。领口是大大的扇贝造型,露出里面的玫红色金线抹胸。脖子上绑着一条粉色金边丝带,扣着金边蔷薇花结。整个人看上去既贵气,又不失娇媚,眸光流转之间,百媚横生。 略施脂粉,玉倾颜起身款款步出房间。早有丫环在门口守候,看见玉倾颜出来,连忙上前引路。 “千尘姑娘,这边请!” 玉倾颜跟随丫环缓缓行至一扇紧闭的房门,抬头,但见房间口挂着“牡丹阁”三字。 牡丹尊贵,傲视群花。牡丹阁干的却尽是些人肉买卖。玉倾颜不禁冷笑在心,这样的美名当真是泄渎了牡丹的高贵尊华之名。 推开牡丹阁的门,丫环识趣退至一旁,玉倾颜越过丫环缓缓走了进去。 牡丹内,香纱撩绕。层层叠叠的水红纱帐之后,桃木边大理石桌旁早已坐着二位华服男人。一人红色妖娆,媚颜夺世,俊美的容颜即使潘安在世也只能自愧弗如。他的美貌可令百花失色,日月黯淡,女子见了亦忍不住心生妒忌,直叹世间怎会有比女儿更美的男子存在。另一人浓眉大眼,英气勃发,古铜色的肌肤,强健的肌理,虽着便服,仍可感受到遮盖在衣衫之下那处处散发的强劲力道。 这二人一人阴柔,一人强劲,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完美和谐,堪称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怎么瞧着,都是强攻美受型。玉倾颜大脑中敏感的腐神经一动,双眼发光,忍不住在脑海中开始yy二人。 小受受:哎呀,死鬼,你轻点! 小攻攻奸笑:嘿嘿嘿,你就从了我吧! 小受受:哎呀呀,你那里好大,人家怕怕! 小攻攻:宝贝,别怕!舔舔,很好吃的! 玉倾颜yy得正兴奋,听见声响的凤喻离转过头来,看见呆站在那里神游太空的玉倾颜,唇角不觉勾起一抹艳若桃李的迷人微笑。他对玉倾颜说:“千尘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坐下?是怪凤某怠慢了佳人吗?” 被凤喻离的声音唤回魂游天外的心神,玉倾颜定定神,扬起招牌性的灿烂笑颜,对凤喻离说:“王爷说笑了!王爷不责怪千尘来迟怠慢贵客已属万幸,千尘又怎敢责怪王爷!” “千尘姑娘,请坐!” “谢王爷。” 玉倾颜走到凤喻离身边的空位坐下,忍不住打量了坐在另一侧的男人两眼。这男人气宇宣昂,举手投足之间皆显霸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左颊那道极深的伤疤,也算得上美男子一名。不过,虽然那道伤疤破坏了他原本的美感,却更显霸气逼人。 都说伤疤可以张显男人魅力,此话一点不假。 看见玉倾颜目不转睛地盯住裴叶凯猛瞧,凤喻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微笑着问玉倾颜,“千尘姑娘好像对我这位朋友很感兴趣。” “人家说有着不一样过去的男人更有吸引力,此话当真不假。”玉倾颜自言自语,完全没有觉察到凤喻离和裴叶凯突然凌利的目光。 缓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白痴话,玉倾颜尴尬笑笑,解释,“我想这位公子如果不是领兵打仗的将军,那就是土匪头子,又或者江湖大侠?不对不对不对!怎么看都是个当兵的!这位公子一定是位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凤喻离闻言大笑,饶有趣味地问,“千尘姑娘何出此言。” 玉倾颜单手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裴叶凯,葱玉的指尖凌空一划,勾勒着裴叶凯伤疤的位置,解释, “首先,他脸颊上那道极为抢眼的伤疤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伤痕的走势,绝对不是自己划伤的。来势之迅猛,落刀之凶狠,显然就是在某次生死之战中所受到的伤。由此,我推断这位公子若非江湖中人,就是当兵打仗的。 “细看他虎口有茧,显然常年习武练剑。再看这位公子体魄强健,肌肉蕴含强劲力道。能有这样的内功修为,相信这位公子定是个武林高手。又看这位公子浓眉大眼,眼宇之间暗含凌利霸气,绝不似一般江湖中人,更不可能是一般的士兵小卒子,所以我推断,他不是当将军的,就是江湖大侠。 “再看他的坐姿,挺胸收腹,腰杆笔直,双目正对前方,标准的军队作风。很明显,他不是江湖大侠,而是带兵打仗的将领。” “哈哈哈哈哈哈——聪明!聪明!”凤喻离鼓掌大赞,“千尘姑娘当真聪明得紧!那么,千尘姑娘又可能猜出我这位朋友的身份?” “嘛!一般的小将领又怎么敢跟逍遥王爷同坐一桌,这位公子的官阶绝对在四品以上。瞧他的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岁。御凤国年龄在三十以下c官阶四品以上的将军屈指可数,而恰好在京城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我猜测这位公子莫非就是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靖边大将军裴叶凯裴将军?” 20.第20章 赠君曲一首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0节第20章赠君曲一首 “哈哈哈哈哈哈——聪明!聪明!千尘姑娘,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凤喻离赞赏的目光片刻不离玉倾颜,他不得不承认,每一次见玉倾颜,她都能给他新的惊喜,这个女人实在太有趣了! 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汗。 还真被她蒙对了! 一直没有做声的裴叶凯这时朝玉倾颜拱手道:“千尘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叶凯佩服!千尘姑娘仅凭观察叶凯的外貌就猜测到叶凯的身份,千尘姑娘好眼力!” 凤喻离拍拍裴叶凯的肩膀,很哥们儿地说:“裴叶凯是我的好兄弟,生死之交!” 目光落在凤喻离放在裴叶凯肩膀上的手掌上,玉倾颜眼睛刷地雪亮,大脑腐神经开始转动,天马行空,又陷入一轮yy之中。 小受受:亲亲,你的肌肉好强好壮好有力哟,我喜欢! 小攻攻:嘿嘿嘿,我那个东东更强更壮更有力!想吃吗? 小受受娇羞g:人家想 看见玉倾颜又开始神游太空,凤喻离不觉好笑,这丫头今天怎么净爱开小差呀!瞧她那亮晶晶的目光,绝对是兴奋的,但却并不是对他美色的痴迷。他不觉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千尘姑娘!千尘姑娘!” “呃?!” 糟糕,光顾着yy了,竟然忘记了某某王爷和某某将军还在自己面前,失态!失态! 可是这能够怪她吗?这能够怪她吗?都怪这两个家伙长得太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站在一起实在太登对了,她才忍不住陷入yy之中。 这能够怪她吗?这能够怪她吗? 某女扬起招牌性的微笑,淡定地说:“王爷,抱歉!千尘失仪了!” 凤喻离问:“千尘姑娘刚才在想什么?” “呃?”她能够告诉凤喻离真话吗?当然不能!如果让凤喻离知道她刚才在yy他跟裴叶凯,他绝对会劈了她。 “千尘刚才在想王爷今日与裴将军来此有何见教?” 这丫头转得倒挺快。凤喻离可不相信玉倾颜的说辞,看她刚才那兴奋的表情,绝对不是在想这件事情!然而,他并不点破。他说:“当夜蒙千尘姑娘赠曲,凤某甚为喜欢。恰遇裴叶凯来访,谈起千尘姑娘赠送凤某之曲,裴叶凯相当好奇,很想听听。我二人便相约前来,但求千尘姑娘一曲,还忘千尘姑娘不要拒绝才好。” “王爷客气了!既然王爷有此雅兴,千尘又怎敢拒绝。”玉倾颜微笑,“不知王爷想听什么曲?” 凤喻离想了想,拍拍裴叶凯的肩膀,笑道:“我这位兄弟刚从边关归来,千尘姑娘为我这位兄弟唱一曲如何?” “好!” 琴桌上,早有丫环布好琴。玉倾颜缓缓起身,行至琴桌前坐下,指尖轻拨琴弦,调好音阶,凝神一想,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指尖动,琴声起,在一连串激昂高亢的音乐之中,红唇微启,唱出那首雄壮有力激昂人心的歌曲,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 更无语, 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 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御凤要让四方, 来贺—— 原本坐在茶几旁喝茶的裴叶凯在听见玉倾颜激昂高亢的歌声之后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迟疑转身,满面震惊难以相信从那纤弱的身体中竟然能够唱出如此激昂有力的雄壮歌曲,他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凤喻离原本把弄茶杯的手顿住,眸光微敛,掩去其中精光。他一眨不眨地睇凝着专注弹唱仿佛已经完全沉浸歌曲之中的玉倾颜,握住茶杯的手渐渐收紧。突然“砰”地一声闷响,茶杯碎成碎片,刺痛了他的手,他也没有知觉。 一曲终了。 玉倾颜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下内心激荡的感情,却闻前方传来热烈的掌声。玉倾颜抬头,不知何时裴叶凯已经站起身子,双目灼灼睇凝着她,难掩心中激荡之情,用力鼓掌。 “千尘姑娘,多谢你的曲子,叶凯很喜欢!” 目光炯炯闪亮,隐有泪光漾动,裴叶凯深吸一口气,克制不住内心激荡的感情,深深地说:“好一个‘何惜百死报家国’,千尘姑娘,没想到你虽然是一介女流,却有着这样伟大的胸襟。叶凯佩服!佩服!” “裴将军过喻了!” 汗!我不过剽窃人家屠洪刚老前辈的歌曲,“伟大”二字实不敢当。 “千尘姑娘,你总能让我惊讶。” 凤喻离深深注视着玉倾颜,眸光深遂而复杂。“今天,你已经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惊喜,不知道,你还会有什么惊喜带给我?” 惊喜?呃米有! 深吸一口气,平伏下激荡的心境,凤喻离换回一脸玩世不恭的媚笑,对裴叶凯说,“叶凯,我就说千尘姑娘是个才女吧,你还不信!现在亲眼见识过,你信了吧?” “佩服!佩服!”对于自己刚开始对醉千尘的不屑,裴叶凯感到惭愧。“千尘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是叶凯愚笨了。” 玉倾颜谦逊地说:“裴将军过赞,千尘愧不敢当!” 凤喻离笑道:“叶凯,既然你如此欣赏千尘姑娘,不如我买下千尘姑娘赠你如何?” 一句话如巨石打破平静的水面,玉倾颜和裴叶凯同时诧异看向凤喻离。裴叶凯是惊讶,而玉倾颜则是恼怒。 该死的凤喻离,你还真当老娘是妓女了!买个妓女赠送给你的门客,好让他专心为你做事是不!你这个神经病! “喻离,开什么玩笑!你” 裴叶凯目露不解,他确实欣赏玉倾颜,但是凤喻离为何要说买下玉倾颜赠他,他难道不知道自己 玉倾颜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妩媚道:“王爷真会开玩笑,千尘出身风尘,又怎能入得了裴将军的法眼,王爷还是不要调侃千尘了!” 21.第21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1节第21章这个女人不简单 裴叶凯以为玉倾颜误会自己拒绝是因为嫌弃她的出身,连忙解释,“千尘姑娘不要误会,叶凯没有嫌弃姑娘的意思!只是” 凤喻离笑看玉倾颜,暗叹这个女子心思之深沉。刚才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试探玉倾颜。他明明看见玉倾颜眸光之中突如其来的愤怒,转眼间她又笑得好像只风情万种的妖精。变脸如此之快,可见此女心机绝不在他之下。这女人,不简单啊! “既然叶凯不想要千尘姑娘,那千尘姑娘屈就屈就跟了本王如何?跟着本王,锦衣如食,总好过在这绮红楼寄人离下。” 玉倾颜虽然脸上在笑,眼睛中却毫无笑意,甚至夹杂了两分阴冷,“多谢王爷好意,千尘自知身份低贱,高攀不起!” “千尘姑娘,你要拒绝本王?”已经算不上单纯的征询,而是夹杂了两三分阴狠的危胁。 裴叶凯诧异看向凤喻离。在他印象中,凤喻离要一个女人向来都是你情我愿,从来不会威胁逼迫,为何这次却 “如果千尘执意拒绝,王爷想怎么做?杀了千尘吗,还是在这里强暴千尘!”玉倾颜发出一两声说不出感情的冷笑,桀傲道:“我倒想看看王爷的手段,用自己的权势欺压一个柔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裴叶凯没料到玉倾颜竟然会如此直白地质问凤喻离,不禁怔愣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 凤喻离突然大笑出声,一扫适才冷硬姿态,大笑道,“这才是千尘姑娘的本性——桀骜不驯,不亢不卑。正如同千尘姑娘所唱的,男人对于千尘姑娘来说不过是一件消遣的玩意儿!” 抹汗! 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娇滴滴道:“王爷说什么?千尘不明白!” 凤喻离笑笑,也不答话。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相顾无言。 房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传来红妈妈的声音:“王爷,钱三少来了。他想见醉千尘。” 咦?不是吧!钱三少来了! 玉倾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好巧不巧,怎么全凑到一块儿了! 凤喻离说:“请钱三少进来!” “是!” 门外传来红妈妈离去的脚步声。 凤喻离看着玉倾颜,调侃道:“千尘姑娘,倾慕你的男人如此之多,你让凤某如何是好呢?” 玉倾颜顿时满脸黑线。 你爱咋样咋样,关老娘啥事儿! 少时,红妈妈领着钱三少走进牡丹阁。红妈妈朝凤喻离见礼,恭恭敬敬退下。钱三少摸摸胖乎乎的肚子,对凤喻离说:“逍遥王爷,您好!”他转向裴叶凯,眼睛微眯,“这位公子我若没有认错,可是靖边大将军裴叶凯?” 凤喻离笑道:“三少好眼力!他就是裴叶凯。” 钱三少连忙拱手道:“果然是裴将军,失敬!失敬!” “钱三少客气!”裴叶凯拱手回礼,“钱三少大名,裴某多有耳闻。今日有幸得见,真可谓快慰平生啊!” “裴将军客气了!裴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结识,钱某三生有幸!” 看见钱三少和裴叶凯在那里你来我往相互客套,玉倾颜笑嘻嘻说:“钱三少和凤王爷c裴将军三位贵客今日有幸驾临绮红楼,令绮红楼蓬墙生辉!千尘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三位一杯。” 说罢,她端起桌面茶水,一饭而尽。 “千尘姑娘有礼!” 三人分别举杯,相敬,一一饮下。 放下茶杯,玉倾颜说:“难得三位贵客今日来访,当要好酒好菜招待着。三位稍坐片刻,千尘这就吩咐厨房准备酒菜,好好款待三位。” 玉倾颜起身离座正欲离开,凤喻离开口:“千尘姑娘不必麻烦。今日凤某来访,唯一的目的就是千尘姑娘!只要千尘姑娘在,酒菜什么的都不必准备了!” 好露骨暧昧的话语!玉倾颜不禁抽了抽眉角,神色微僵。 靠!该死的色狐狸!你想老娘招待你,老娘还不愿意呢! 钱三少说:“千尘姑娘那夜一首曲便拐走了钱某的心。这几天钱某日夜反复,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时回响着姑娘柔美婉转的歌喉。今天,钱某实在坐不住了,这才来拜访千尘姑娘,只盼望千尘姑娘能够再度一展歌喉。” “三少厚爱,千尘愧不敢当!”玉倾颜温文有礼地说,“既然三少想听曲儿,千尘便为三少奉上一首《霸王别姬》。” 说罢,玉倾颜款步走上琴台,盘腿坐下,指尖轻挑琴弦,一缕激昂音调跃弦而出,流淌在温意融融的空气之中,绵绵流淌。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英雄, 归去斜阳正浓。 曲未尽,人已痴。 钱三少深深迷醉在玉倾颜荡气回肠的歌声之中,而裴叶凯则被玉倾颜那豪迈不羁的奔放情怀所深深震撼。凤喻离目光灼灼,片刻不离玉倾颜绝色容颜。很难想象,这样满怀壮志豪情的激昂曲调竟然会出自一个青楼歌女之手。 拥有这样出众才艺,豪迈激情之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这小小的青楼之中?不像!当真不像啊!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钱三少由衷赞叹,“千尘姑娘之曲满怀壮志豪情,惊为天人,令钱某深深震撼。得以结识千尘姑娘这位红粉知己,钱某三生有幸啊!” 玉倾颜笑不露齿,彬彬有礼地说:“三少过喻了!千尘不敢当!” “千尘姑娘,你刚才说,这首曲叫《霸王别姬》?” “正是!” “可有什么典故?” 玉倾颜问:“不知三位可曾听说过四面楚歌的故事?” “姑娘可是说西楚霸王项羽被困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数万之众,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其后引颈自刎,含恨乌江的典故?” “正是。” 22.第22章 杀手来袭,误救凤喻离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2节第22章杀手来袭,误救凤喻离 “千尘姑娘,恕钱某直言,钱某时常约好友,梨园听戏,也曾听过《霸王别姬》,可,并非姑娘所唱的这首呀!” 那是因为我唱的是现代屠洪刚版的《霸王别姬》!你当然不可能听过啦! 玉倾颜在心里暗暗道。 笑笑,她告诉钱三少,“三少只知道戏曲中的《霸王别姬》,却不知民间小调的《霸王别姬》。其实,《霸王别姬》有三个版本,一是根据史书改编,就是戏曲中经常听到的那一段;一是后人根据野史写成,所知者不多;还有一首,就是我刚才唱的这首——由民间艺人根据《霸王别姬》的故事改编创作而成。” “原来如此!”钱三少深感自己知识浅薄。“听卿一句话,胜读十年书。”他问:“不知千尘姑娘可愿意将这三首《霸王别姬》都演唱一次?” 眼珠子贼溜溜一转,某女贼笑道:“那就要看钱三少出得起多少银两了!” 钱三少一怔,旋即大笑,抚掌大叹曰:“钱某倒忘记了千尘姑娘爱财的性子!这点,倒是跟钱某极为相像呀!”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千尘靠卖曲赚钱,何错之有?” “没错!没错!当然没有错!”钱三少爽快道,“千尘姑娘开个价吧,多少钱一曲?” 玉倾颜伸出三根手指,笑笑,不语。 “三千两?”钱三少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笑道:“不多!不多!” 抹汗! 人家本想说三百两,可钱三少竟然开价三千两!这小子好有钱哟! 钱三少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又怎么肯做亏本生意。摸着肚子,钱三少笑呵呵地对凤喻离和裴叶凯说:“既然凤王爷和裴将军都在这里,那么这三首曲,我们一人买一首如何?当然,如果有人不愿意,可以离开!” 哇噻!好精明的小子!竟然把凤喻离和裴叶凯拉下水,要他们付三分之二的钱,好聪明耶! 玉倾颜忍不住在心底为钱三少鼓掌贺彩。 裴叶凯皱眉,面有难色。 凭心而论,三千两一首曲当真天价!想他一个月的奉禄才不过区区白银五百两,哪里买得起这样的天价曲子。 想拒绝,却又拉不下这个面子。玉倾颜的歌曲他确实极为喜爱,甚合他心,可是你要他出这个钱吧他又不舍得。 倒是凤喻离爽快,大约不愿意落于钱三少之下,让玉倾颜看扁。他爽快应道:“好!这钱我付了!连同裴叶凯的那份一起!” “喻离,这” 裴叶凯想说什么,却被凤喻离摆手打断。凤喻离潇洒道:“说好了今天是我请你来听曲儿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好!凤王爷是爽快人,钱某佩服!” 钱三少当即从衣服兜里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玉倾颜,凤喻离同样掏出六千两。玉倾颜眼睛亮亮接过,满心欢喜,真想捧着钱三少和凤喻离的脸蛋狠狠啃他们一口。 别说她贪心!钱可是个好东西呀!有钱谁人不喜爱! 看见玉倾颜那一副笑眯眯的小财迷模样,却意外地毫无市俗之气,反而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亲她一口,钱三少和凤喻离不觉微笑,唇角勾起一抹罕见的柔情。 收了人家的钱,自然得替人家办事儿。玉倾颜重新在琴桌前坐定,指尖轻灵拨动琴弦,红唇微启,高亢悲壮的歌声响起,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得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成败一时志莫磨, 亦要知胜负常见; 前路渺漫天风暴, 低首独叹奈何。 情在心情永莫忘, 未去管厄运来到; 情未冷也应该割断, 此刻欲说无言。 汉兵已掠地, 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 贱妾何如生。 歌声凄美宛转,轻悦灵动,触动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让人忍不住煽然泪下。钱三少c凤喻离和裴叶凯正听得入迷,忽闻一声突兀声响,窗户被一股劲风撞开,紧接着利器长鸣,一道森寒的长剑破风而来,直直朝凤喻离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裴叶凯突然从座位上跃起,宝刀出鞘,护在凤喻离身前,直直迎上那气势汹汹的长剑,“咣当”一声巨响,竟被对方强劲的内劲反弹震得虎口发麻。 哇啊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刺杀,好刺激! 玉倾颜眼睛亮亮,完全没有被吓坏的害怕,反而兴奋得如同在看一场好戏。看裴叶凯和黑衣杀手缠斗,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忍不住为裴叶凯鼓掌贺彩。 “好武功!好刀法!” 听见玉倾颜毫不掩饰的兴奋声音,裴叶凯诧异回首看向玉倾颜,神情微有呆滞。 一瞬间的呆滞,成为裴叶凯的致命伤。黑衣杀手瞅准时机长剑直奔裴叶凯空门,欲置他于死地。 然,一道强劲的指风及时弹开黑衣杀手的长剑,给了裴叶凯喘息之机。裴叶凯连忙收敛心神,趁机反捕,直取黑衣杀手命门。 黑衣杀手也是个灵巧人,翻身横剑挡住裴叶凯的宝刀,目光飘向刚才向他弹来指风的凤喻离。 凤喻离妩媚一笑,笑容看在玉倾颜眼里,却更像嗜血修罗在杀人之前绽放的妩媚。他大掌一拍桌子,凌空跃出,掌风凌厉萧杀,直逼黑衣杀手。黑衣杀手连忙后退避过,目光飘过坐在琴桌旁看热闹的玉倾颜。 凤喻离与裴叶凯合力攻击黑衣杀手,刀光凌厉夺目,耳边掌风呼呼有声。黑衣杀手不慌不忙应战,长剑韧如蛟龙,搁开裴叶凯的宝刀,勇猛有力攻向凤喻离要害。裴叶凯再度拦在凤喻离身前,接下黑衣杀手的剑招。凤喻离则由后而上举掌攻击黑衣杀手。 看黑衣杀手招招杀着,似欲置凤喻离于死地。玉倾颜内心暗叹,这王爷可不好当啊!人家眼红了就派杀手前来刺杀,成天过着玩命的日子,难啊 轻提裙摆,轻手轻脚走下琴桌。这打斗场面虽然精彩,可杀气太盛,分分钟连累无辜。她很胆小,怕死!还是保命重要,识相闪人吧! 23.第23章 臭变态,放了老娘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3节第23章臭变态,放了老娘 才走出两步,冷不妨凤喻离在闪躲黑衣杀手剑招之时后退撞到她身上。玉倾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凤喻离连忙伸手将她扶住。说时迟,那时快,凌厉长剑迅猛快如闪电直逼凤喻离心脏不过半寸,玉倾颜下意识推开凤喻离,身体微倾挡在凤喻离身前。锐利的长剑划破衣衫穿透肌肉直直刺入玉倾颜右胸,玉倾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只觉胸口火烧火燎撕裂般剧痛。 “千尘!” 凤喻离震惊,连忙扶住玉倾颜缓缓向后倒下的身体,漂亮的凤眸之中种种复杂的感情极快掠过,有感动,有震撼,有恐惧。 黑衣杀手拔剑,锐利长剑再一次穿过肌肉,玉倾颜“哇”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向后倾倒,正巧落在凤喻离早已准备好的怀抱之中。黑衣杀手拔剑正欲再度刺向凤喻离,裴叶凯宝刀赶到,及时隔开黑衣杀手的剑锋,与他缠斗在一起。 凤喻离抱住玉倾颜冰凉的身子,捂住她胸口鲜血直流的伤口,失声惊呼,“千尘!千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千尘!千尘!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咳咳咳咳咳咳!” 吵什么吵!老娘还没死呢! “咳咳咳咳咳咳!” “千尘姑娘!” 钱三少俯下身子,伸手欲查看玉倾颜的伤口,却被凤喻离狠狠搁开。凤喻离握住玉倾颜冰凉的小手,眉目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千尘,不要害怕!我马上带你进宫,找御医,找最好的御医,一定会治好你的伤!” “咳咳咳咳咳咳!” 治伤,那就赶快呀!你以为现在是在演戏吗!有你那个胡扯功夫,老娘都要流血身亡了! 玉倾颜在心里诽腹着。 黑衣杀手眼尾余光睨向怀抱玉倾颜神色焦急的凤喻离,眸中闪过一抹冷厉之光。手中长剑一荡,甩出一连串剑花,逼得裴叶凯不得不后退。瞅准时机,黑衣杀手虚恍一招,转身扑向凤喻离。凤喻离下意识闪躲,抱着玉倾颜的手微微松开。黑衣杀手对凤喻离恍出一剑虚招,大手一捞,抓住玉倾颜染血的身子,转身跃出窗户,跳上对面大树,几个闪纵之间,已失了踪影。 “糟糕!千尘姑娘!” 钱三少脸色大变,慌忙站起,跑到敞开的窗户前扶窗眺望。裴叶凯连忙跃窗紧紧追向黑衣杀手胁持玉倾颜逃跑的方向,留在原地的凤喻离呆呆看着满手淋漓鲜血,眉头紧拧,眉目之间凌厉之色越发肃瑟森冷。 不管这个杀手是何人派来暗杀他,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而玉倾颜,不管生死,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咳咳咳咳咳咳!” “死人,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咳咳咳咳咳咳!” “死人,你哑巴啦!快放下!老娘要死了!” “咳咳咳咳咳咳!” “死人,你聋子啊!快放下老娘!老娘要死了!” “咳咳咳咳咳咳!” 任玉倾颜如何又打又骂,黑衣杀手一路掳劫她就是不肯将她放下。末了,来到一处空旷的郊野,方圆百里不见人烟,黑衣杀手将玉倾颜重重摔在冰冷的草地上,冷酷质问:“你是谁!” “咳咳咳咳咳咳!” 玉倾颜艰难地喘息,只觉得胸腔之中火烧火燎,如同堵着块巨石,呼吸越发困难。她努力稳住心神,沙哑着嗓子回答:“老娘就是老娘——一婊子!” 黑衣杀手捏住玉倾颜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黑玉般深遂的眸底杀气毕现,他冷硬地问:“你跟凤喻离是什么关系!” 靠!老娘跟他啥关系! “啥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要帮他挡剑!” 玉倾颜那个冤啊,真是比窦娥还冤!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救凤喻离,也就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好巧不巧正撞枪口上了,这才闹出了这么个乱子。要知道,她最怕痛了,怎么可能去帮凤喻离挡剑呢! 再说了,瞧凤喻离那小子的高深武功,押根儿就不需要她挡剑呀! 看见玉倾颜不说话,黑衣杀手以为玉倾颜默认,捏着她下巴的力量又加重几分。他冷酷地问:“你可知道本尊是什么人?” 不知道!老娘也不想知道! 如果不是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玉倾颜好想一脚踹到他脸上,告诉他:你是谁关老娘啥事! 看见玉倾颜双目无神,瞳孔扩散,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黑衣杀手迅速点了玉倾颜身上好几处穴道,暂时止住奔流不止的鲜血。他的话还没有问完呢!猎物怎能够就这样死去!看凤喻离刚才的紧张,显然这个女人对他极为重要!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够让这个女人这么快死! “说!你叫什么名字!” 靠!老娘叫啥名字关你啥事呀!别以为你点了老娘的穴道,帮老娘止血,老娘就会感激你!老娘的伤口是你捅的,你休想老娘原谅你! “说!你说不说!” 捏着玉倾颜下巴的手用力,黑衣杀手耐性渐失,开始采用暴力手段逼供,“说!你跟凤喻离是什么关系!” “大哥松手松手松手呼吸呼吸” 靠!你这个变态的!老娘都快窒息了,哪里有力气回答你! 看见玉倾颜苍白的脸蛋微微泛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因为无法呼吸而双目充血,黑衣杀手稍稍放松手劲,仍钳制住玉倾颜的喉咙,冷酷地命令:“说!” “好好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 大哥,我买你怕还不行吗?我说!我说! 深吸呼,深吸呼,好不容易喘息顺畅,玉倾颜告诉黑衣杀手,“他是王爷,我是妓女,他是我的恩客,我跟他就是这样的关系!” 黑衣杀手冷哼,摆明了不相信,“他只是你的恩客你会帮他挡剑,你只是个妓女他会这么紧张你?说实话!” 玉倾颜很无辜,“人家说的是真话啊!我跟凤喻离真的就这关系!” “为什么要帮他挡剑!” “大哥,我那是倒霉催的!我很怕死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帮他挡剑啊啊啊——我真的冤枉啊啊啊——” “你以为本尊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大哥,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人家真的没有骗你啊!” 24.第24章 女人,你敢骗本尊!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4节第24章女人,你敢骗本尊! 眸底冷光一闪,黑衣杀手冷笑道:“你说凤喻离是你的恩客对吧!好!今天本尊就上了你,看看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啥咪?!不会吧!那个那个那个大哥啊我说凤喻离是我的恩客不假,可我从来没有说过凤喻离上过我呀! 黑衣杀手猛然掀开玉倾颜的裙子,露出一双雪白如玉的大腿,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黑衣杀手眸光骤黯,大手抓住玉倾颜的亵裤,用力一扯,亵裤在他手里变成碎片,迷人的桃花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男人面前。 玉倾颜受惊过度,用力蹬着小腿儿,努力挪开黑衣杀手的势力范围。胸腔阵阵剧痛翻滚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她忍不住失声尖叫,“呀呀呀呀呀呀——色狼——不要——” 话音未落,只觉巨大的饱胀抵住娇嫩的花穴,玉倾颜浑身一颤,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拼命反抗。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自己的第一次葬送在这种男人手里!她不要! 然而,黑衣杀手根本不理会玉倾颜的抗拒,双手牢牢控制住玉倾颜挣扎的双手,对准,腰间一沉,猛然用力,往上一挺,昂扬破门而入,引来玉倾颜撕心裂肺的哀号,“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还不让我晕过去为什么 胸口闷痛,火烧火燎,下身撕裂般的巨痛让她几欲气绝。太猛,太凶,太暴力,她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突然口里喷出一道血光,双眼翻白,她终于如她所愿晕了过去 晕迷前,她似乎听见男人在她耳边阴狠地警告: “记住本尊的名字,本尊叫夜未央!” 当玉倾颜深陷黑暗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另一方面,裴叶凯和凤喻离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她的下落。而绮红楼的红妈妈在听说玉倾颜被人掳劫后,慌忙派人通知了绿君柳。绿君柳闻言大惊失色,当即纵身跃入漆漆夜幕之中,四处寻找玉倾颜的下落。一颗悬着的心脏揪得紧紧的,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心田。他忽然很害怕很害怕!他害怕自己会从此失去她! 倾颜!倾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千万不要吓我呀 纵身,飞跃,将轻功运用到极致,漫无目的地寻找,从内街,到外巷,从城南,到城北,从内城,到外城,箭步如飞,不敢有半刻停留。 从前来报信的人口中只知道,有杀手刺杀凤喻离不成,就抓走了玉倾颜。至于为什么要抓玉倾颜,抓去了哪里,他没有半点线索。想去找凤喻离问个清楚,到绮红楼时,红妈妈说,玉倾颜被劫后,凤喻离和裴叶凯很快就离开了,再没有回来。来到凤喻离府上,管家说凤喻离尚未回府。京城如此之大,漫无目的,他该上哪儿寻找。 站在寒风呼啸的漆黑寂静的街道,任寒风冷冷刮过面颊,刺痛浑身冰冷如坠冰窖,绿君柳茫然四顾,生平第一次迷失了方向。 倾颜!倾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远方,似乎飘来一股迷人的曼陀罗花香,那是玉倾颜身上熟悉的味道。 绿君柳猛然睁大眼睛,全身功力运到极致,寻着花香而往。黑暗中,只有一个虚无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闻到了,又或者是思虑过度产生的错觉。这样毫无头绪的寻找,他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但是他必须去找,一定要找 夜风冰寒,吹得他的背心处凉飕飕的一片,那是浸湿的冷汗。 牵挂的心,竟然开始痛恨自己的功力不能更快,更快,更快 夜已深,路上没有半个行人,没有人发现在屋顶上如狂风一样刮过的他,他也同样看不到记忆中那抹熟悉的粉紫。 是他闻错了吗?真的是他闻错了吗? 倾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脚尖点地,寻着香气而往,出了城门,箭步如飞,树枝连点,落在一处孤野荒凉的乱葬岗。空气中的花香味儿似乎更浓了。绿君柳放眼四望,突然,他呆住了。 凄迷惨淡的乳白色月光之下,森寒阴冷的阴阴寒风之中,那抹无色苍白,那抹刺眼腥红,那股刺鼻腥臭,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啊啊啊啊—— 不—— 25.第25章 无法挽回的伤痛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5节第25章无法挽回的伤痛 反反复复的高热晕迷之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个男子在她耳边反反复复低声呼唤,“倾颜醒来倾颜醒来倾颜醒来” 是谁,用如此忧伤的语调呼唤她?是谁,如此悲伤地抚摸她的容颜?为什么她的身体,痛得就仿佛要死去!为什么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如千斤,任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隐隐约约,耳边似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对另一个人说:“她的伤虽重,却比不上心里的伤重。不是她的伤太重无法醒来,而是她不愿意醒来。” “倾颜,我该拿你怎么办是好” 好悲伤的声音啊 是谁?如此悲伤痛苦的声音,听得她心都碎了。 “倾颜,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不!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都是我!如果我听你的话早些离开绮红楼,说不定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倾颜,你醒来求求你醒来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求求你醒来只要你醒过来,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会答应你” 君柳,我不想怎样我只想那个男人死!我只想那个叫做夜未央的男人死! 是的!她还记得!晕迷前男人在她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记住本尊的名字,本尊叫夜未央! 夜未央!夜未央!夜未央!无论天涯海角,我玉倾颜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倾颜!倾颜!” 有谁焦急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说:“白如霜,倾颜的眼皮动了!你看见没有,倾颜的眼皮动了!她为什么还不醒来!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大概,她还在逃避”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玉倾颜的眼睑上,玉倾颜眼皮动了动,凉凉的感觉一直渗入她的心尖。她在心里叹息:君柳,你竟然哭了 “倾颜倾颜不要睡了好不好求求你醒来求求你醒来倾颜倾颜我很担心你我真的很担心你” 君柳君柳君柳 不要为玉倾颜悲伤!不要为玉倾颜难过!所有事情都是玉倾颜自讨苦吃!君柳,不要因为我而哭泣,好吗? “倾颜倾颜等你醒来,我们就成亲好吗?倾颜,我们成亲,相信我,我会爱护你一生一世。” 君柳,你这又何苦玉倾颜已是残花败柳,不值得啊 绿君柳握住玉倾颜的手,吻上她的手背,深情地说:“倾颜,我说值得就值得!” 君柳,你待我如此情深,我怎能负你 缓缓睁开眼睛,望进绿君柳那双碧色瞳眸。明明是那般明亮的目光,却暗含浓重的忧郁和悲伤,点点滴滴的泪花儿,看得她的心脏阵阵酸涩发麻。 君柳君柳 何苦呢 看见玉倾颜醒来,悲伤的眼睛刹那间绽放出五色异彩,他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激动地说:“倾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君柳” 深深凝视着这个在自己最悲惨之时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男人,看见他眼睛下青紫的黑眼圈,看见他下巴细碎的胡须渣,看见他憔悴却难掩狂喜的容颜,玉倾颜的心被深深地感动了。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伸长手臂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脖子,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之中,她动情地说。 “倾颜” 用力抱住玉倾颜瘦削的身子,用力汲取她身上的芬芳,绿君柳在她耳边深情承诺,“此生定不负卿!” 手,轻轻抚上绿君柳的脸蛋,痴痴凝望,玉倾颜禁不住问:“君柳,你当真不介意” 绿君柳捧住玉倾颜的脸颊,神情专注而认真,“倾颜,我介意!我介意自己在你最需要保护之时没有在你身边,我介意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却无法为她承担!倾颜,我是个没用的男人!竟然连为你报仇都做不到!倾颜,我答应你!无论寻遍天涯海角,我都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将他碎尸万段!” “君柳” 玉倾颜感动,紧紧偎入绿君柳怀中,聆听那动人心弦的心跳,唇角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很庆幸能够在这里遇见你” 我很庆幸,能够来到这里,得到你的爱 君柳 白如霜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步入,看见绿君柳和玉倾颜紧紧相拥的身影,他把药放在茶几上,声音淡漠如常,“药好了,趁热喝!” 玉倾颜连忙离开绿君柳的怀抱坐直身子,绿君柳则起身走到茶几旁拿起热气腾腾的药碗,端到玉倾颜面前,轻声呵哄,“倾颜,吃药了。” “嗯!” 就着绿君柳端着的药碗喝了口,玉倾颜抬头看看仍站在原地的白如霜,又看着绿君柳,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前天晚上我去绮红楼找你,红妈妈说你失踪了,我便在京城内外到处寻找,最后在京城郊外七里坟的乱葬岗找到你” 回忆起刚找到玉倾颜时的模样儿,绿君柳禁不住心脏阵阵抽搐,当时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如今仍清晰地留在脑海之中,直到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在不知不觉当中爱上了她呵。 如果如果 如果他早点意识到,那么一切是不是又会变得不同呢? “前天晚上?”玉倾颜惊讶,“我晕迷了几天?” “两天两夜。” “天哪!”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里暗自咒骂夜未央那厮简直不是人,玩够了竟然把她扔在乱葬岗,这小子难道想让她被野狗分食吗! “倾颜,救你回来之时你气息全无,多亏白如霜妙手回春救了你。我当时好怕真的好怕我怕自己就这样失去你”绿君柳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仿佛只有用最紧的交握,才能够确定,她是真实的。 “白如霜,谢谢你!” 白如霜眼神淡漠扫过玉倾颜,转身离开。 靠!这算怎么回事儿嘛!她向他道谢,他竟然就这样甩手离开!这小子!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倾颜!” 不满意玉倾颜睁圆了眼睛注视白如霜的视线,绿君柳捧住玉倾颜的脸颊,逼她转头直视自己。深深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瞳,他在她耳边深情承诺,“倾颜,这一生,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你是我绿君柳此生唯一的妻子!” “君柳!” 玉倾颜感动,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脖子,动情地说:“君柳,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分离!” 26.第26章 甜心宝贝糖果屋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6节第26章甜心宝贝糖果屋 经过白如霜的精心调理,玉倾颜很快就能够下床,活蹦乱跳又恢复受伤前的活跃。至于心灵所受到的催残,因为有绿君柳的细心呵哄,大大咧咧的她也不再纠结于之前的痛苦之中。到底是21世纪的新新女性,并没有特别的处女情结。失去了就失去了,除了对夜未央的憎恨,倒不至于要死要活。若然换成这个时代的人,恐怕要生要死早就上吊自杀闹得不成样子了。 因为这件事情,玉倾颜彻底离开了绮红楼。虽然手头上有几千两银票,可她总不能够坐吃山空呀!她开始谋划要在京城做生意。 做啥生意好呢?某女左思右想纠结了半天,终于大腿一拍,嚣张宣布:“姐要开糖果店!” “糖果店?!” 绿君柳被玉倾颜的豪言壮语雷了雷。 糖果那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能赚几个钱? “这你就不懂啦!” 玉倾颜托着下巴,把玩着耳边垂发,悠然自得,诉说着自己的糖果店大计,“别看小小的一粒糖果,其实这当中有数不尽的学问。单说这糖果的种类就数以千计,有水果糖c奶糖c巧克力再说这糖果的味道那更是千奇百怪,有苹果味c香橙味c榴莲味然后就是这糖果的造型,那更是五花八门了,有小兔子模样的c有小熊模样的c有房子造型的最后还有一个相当相当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糖果并非小孩子的专利,只要合符口味,其实很多大人也相当喜欢吃糖果呢!女人尤爱巧克力,那种甜甜腻腻丝滑一般的香醇,像极了初恋时甜甜的味道,无论结了婚的,还是没有结婚的,都爱巧克力带给人的浪漫回忆。” 看玉倾颜捧着下巴说得津津有味,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话语之中,绿君柳和白如霜情不自禁对视一眼,感到很汗。巧克力是什么东西?他们没听明白!至于玉倾颜说巧克力能够给人带来初恋的味道,他们只觉得那是子虚乌有,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决定了!姐就开糖果店!名字嘛,我也想好了!就叫——甜心宝贝糖果屋!” “甜心宝贝糖果屋?!” 绿君柳和白如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 如此直白露骨的名字在古代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哪里有正经人家的店铺会取这样的名字。 可某女毫无感觉,因为这样的名字在21世纪实在太过普遍。而她,作为21世纪的穿越女,自然对这样的名字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伤风败俗之说。 仔细凝神细想,斟酌辞句,某女提笔在纸上写下: 左联:大白兔奶糖红豆奶糖甜蜜你的心 右联:甜心巧克力黑巧克力恋上你的唇 横批:送礼佳品 写完之后,某女双手紧握,左扭扭,右扭扭,故作陶醉样,幸福道:“哇噻!多么完美的对联,就连我都忍不住想买了!把这幅对联挂在门口,一定客似云来!” 绿君柳“” 白如霜“” 哪里来人快把这个疯女人拖出去!这样的对联若然挂在门口,简直丢脸死了!天哪!他们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可某女毫无感觉,她正在为自己能有如此创意而沾沾自喜。她兴奋地对绿君柳说:“君柳,你快点出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店铺。买下来,布置布置,装修装修,然后咱们择日开张!” “倾颜,你不是认真的吧?” 真要开这样的店铺?! 绿君柳觉得丢脸死了。 玉倾颜眨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绿君柳,一字一顿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啦!快点快点快点啦!出去看店铺!出去看店铺!” “倾颜啊”绿君柳不得不提醒,“这样的糖果店你确定有生意?” “当然啦!你可别小瞧我的生意头脑!” 玉倾颜对自己可谓信心十足。人都喜欢新奇的东西,她的店铺如此新奇,在京城绝无仅有,相信一定能够吸引不少女性顾客光临。 绿君柳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可看见玉倾颜如此兴高采烈,他不忍泼她冷水。自从玉倾颜受伤以来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这么高兴过了。算了!让她胡闹去吧!到时若然真的没有生意,她也能够死了这条心。 想到这里,绿君柳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 “等等!你这样出门可不行啊!” 玉倾颜唤住起身欲离的绿君柳,转身对坐在一旁捣腾药材的白如霜说:“小白,有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发色的药?君柳顶着这头银发出门绝对会被官兵当作妖人抓起来。” 白如霜头也不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绿君柳,其速度之快玉倾颜押根儿就没有看清。绿君柳稳稳接住白如霜抛来的瓷瓶,也不问什么药,打开,倒出一颗,服下。那厢,玉倾颜捧起下巴定睛看着白如霜,好奇地问:“小白,你给君柳的是什么药?” “乌发丸。” “乌发丸?就是能够白发变黑发的药罗?” 玉倾颜眨眨眼睛,偏着脑袋看绿君柳,果然看见绿君柳一头银发缓缓变成乌黑。玉倾颜惊奇道:“真的黑了耶!好神奇的药效!小白,这药能够维持多久?” “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那就是一天罗! 玉倾颜又问:“这药有没有副作用?” 抬起眼皮子瞅了玉倾颜一眼,白如霜冷漠地问:“什么是‘副作用’?” 汗!莫非古人没有“副作用”的说法? 玉倾颜解释,“就是说这药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不会!” 副作用一对身体有害吗? 白如霜想了想,记下这个新鲜词。 没有副作用,那就好! 玉倾颜朝绿君柳送上一记飞吻,欢天喜地道:“君柳,快去快回啊!记得挑个好点的铺位!风水一定要旺啊!” 被玉倾颜的飞吻砸中,绿君柳脸蛋微红。他轻咳两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这丫头大大咧咧的没点矜持,真不像话! 话虽如此,可心里却甘甜如蜜。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显示他的好心情。 “倾颜,乖乖呆在家里!别到处乱跑!” 临出门前,他不放心地叮咛。 “知道了!” 玉倾颜朝绿君柳挥挥手。 她还要闭关研究糖果呢,哪里有时间到处乱跑! 所以,君柳,你就放心吧! 27.第27章 送礼就送大白兔奶糖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7节第27章送礼就送大白兔奶糖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星期时间,玉倾颜都窝在房间里研究各种糖果的成分和制法。因为酷爱糖果,以前暑假每每外出打工时,她总会挑选糖果加工厂。因此,她对糖果的配方和生产工艺流程有一个基本了解。来到古代,没有那么多先进仪器,只能够靠人手加工,工序就显得麻烦了很多。不过,不怕!她有信心!有毅力!她一定能够成功的! 在玉倾颜闭关专心研究糖果期间,绿君柳买下了京城最繁华的南京街上的一间破产店铺。这间店铺原来是卖绣线的,因为附近其他大型卖绣线店铺的竞争,它生意不好面临倒闭命运。绿君柳觉得这里铺位挺好,正对面就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绿君柳在跟绣线店老板讨价还价后,买下了这里。他雇用了一批工人,将绣线店重新布置装修。当然,他是拿着玉倾颜画给他的装修设计图纸监督工人装修的。看了玉倾颜的图纸,在新奇之余,绿君柳更多的是惊叹。玉倾颜的设计果然别具一格,如此独树一帜的装修风格在京城绝对绝无仅有。 然而,当他看到挂在糖果店门口那副大大的对联,他又很汗!这样的装修,这样的布置,这样的店名,这样的对联,不可思议的和谐,却又——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因为在这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繁华传统商业街中,它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呵 糖果店装修完毕,玉倾颜的糖果也研究好了。出关那天,她抱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罐子走出房间,看见坐在院子里聊天的绿君柳和白如霜,她欢天喜地跑上前,一下子扑入绿君柳怀中,从罐子里取出一粒奶白色糖果谄媚地笑眯眯看着他。 “君柳,试试!” 绿君柳接过玉倾颜手中的糖果,看着那新奇的兔子造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糖?” “大白兔奶糖呀!” 玉倾颜笑眯眯回答。 绿君柳满脸疑惑,放进嘴里尝了尝,咂巴咂巴嘴巴。 嗯,入口即溶,浓郁的奶香味刹那间充满整个口腔,甜甜的,带着淡淡的红豆清香。好独特的味道!这个就是玉倾颜所说的大白兔奶糖吗? “很特别的味道,很好吃!”绿君柳由衷地说。 “是吧!嘻嘻!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正准备拿来做甜心宝贝糖果屋的招牌呢!我连宣传语都想好了,就叫做——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大白兔奶糖!” ——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大白兔奶糖?! 这算什么宣传语! 绿君柳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这样的宣传语,真亏玉倾颜想得出来。 不过若与糖果屋门前的那副对联相匹配—— 左联:大白兔奶糖红豆奶糖甜蜜你的心 右联:甜心巧克力黑巧克力恋上你的唇 横批:送礼佳品 倒真是挺贴切的! 白如霜睨了眼玉倾颜手中抱着的糖果罐子,对那罐子里大白兔奶糖很是好奇。可他又拉不下这个面子问玉倾颜要来吃。他装模作样摆弄着手中的药材,眼尾余光不时往玉倾颜那里飘,满心期待玉倾颜能够想起他这个坐在这里的大活人! 可玉倾颜仿佛没有接收到白如霜的渴望目光,抱着罐子,欢喜地对绿君柳说:“有了这些大白兔奶糖,咱们的糖果屋就可以开张罗!” “好!” 绿君柳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宠溺地问:“你想什么时候开张?” 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思索,自言自语,“得挑个好日子。” 可素她不会看黄历呀!啥时候才是黄道吉日呢? 一旁的白如霜终于有机会插嘴了,他说:“我可以帮你挑日子。” “咦?”玉倾颜惊奇的目光落在面冷如冰的白如霜身上,好奇地问:“小白,原来你会算命呀!” 白如霜淡漠告诉她,“不是我!是我大哥!” 玉倾颜闻言惊呼,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耶!小白,原来你还有个大哥呀!” “嗯!” “你可以找你大哥帮忙算日子。” “嗯!” “哇噻!太好了!” 玉倾颜送给白如霜一记大大的拥抱,感动道,“小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好的!呜呜呜,你果然面冷心不冷啊!” 因为玉倾颜突如其来的拥抱,白如霜促不及防间被她抱了个满怀,甜甜的少女清香侵袭感观,他不由得红了脸。 “倾颜!” 看见玉倾颜拥抱白如霜,绿君柳的脸黑成锅底泥。他冷瞪玉倾颜,浑身散发出阴森森的刺骨寒意,只可惜沉浸在喜悦中的玉倾颜并未发现。 手腕用力,将玉倾颜重新扯回怀中,紧紧抱住,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绿君柳霸道地说:“倾颜,不准随便拥抱男人!” “耶!”玉倾颜后知后觉地应了声,突然意识到,她刚才拥抱白如霜的动作在古代来说相当于一种表白,是大大的不妥。 “嘻嘻!” 尴尬笑笑,摸摸脑袋,玉倾颜解释,“那个小白,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白如霜答非所问,“我要报酬!” “呃?!” 玉倾颜错愕。 白如霜神色淡漠如常,面不改色道:“求人办事,总要给点报酬!” “啊?!可是我没有钱耶” 就算有钱,那也不给你! 某女暗自诽腹。 “我不要钱!” 不要钱? “那你要啥?” 眼尾余光飘过玉倾颜手中抱着的罐子,白如霜说:“既然求大哥办事,我需要带点礼物给大哥。” 礼物啊 “喏!这个给你!” 玉倾颜将手中的糖果罐子塞进白如霜手里,笑眯眯道:“这个就是最好的礼物,送给你的好大哥吧!” “嗯?” 虽然目的已经达到,白如霜仍面如冰霜,故作不屑道,“这个东西能作礼物?” “嗯嗯嗯!”玉倾颜用力点头,嚣张宣称,“这个就是最好的礼物!相信你大哥看见一定会喜欢的!” “那好!我收下了!”白如霜接过罐子,脸上虽然仍是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大白兔奶糖究竟有何特别?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看见玉倾颜将自己辛辛苦苦研究的糖果全部奉上,仍一副乐呵呵好像占了什么便宜的沾沾自喜的表情,绿君柳忍不住摇头。这丫头难道就没有发现白如霜是故意诱导她的吗?什么送给大哥的礼物,分明就是白如霜自己想尝,却又拉不下面子问玉倾颜要,所以故意设计让玉倾颜主动送给他。 别看这小白表面上挺正经的,其实特阴险! 28.第28章 甜心宝贝糖果屋开张啦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8节第28章甜心宝贝糖果屋开张啦 白如霜的大哥挑选的黄道吉日就在这个月的十八号。玉倾颜屈指一算,哇靠!离开张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了,得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整天窝在房间里,奋发图强,努力研制糖果。绿君柳看玉倾颜没日没夜的研究,这么辛苦,怕她身体吃不消,特意做了许多补品给她补身子。玉倾颜也不客气,送多少吃多少。滋补东西谁人不爱,她可不介意变成大肥婆! 终于到了开张这一天,玉倾颜一大早神清气爽走出房门,一身潇洒男装,风流不羁,腰间别着白如霜送给她的阴阳玉。 乍一看见玉倾颜变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绿君柳不习惯啊不习惯。尤其当玉倾颜欢欢喜喜向他扑过来想搂他时,绿君柳下意识闪开。面对玉倾颜不解的目光,绿君柳轻咳两声,尴尬提醒,“倾颜,你现在是男人。” 呃 打量自己穿着,再摸摸下巴的胡子渣,貌似是喔!虽然自己抱绿君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在绿君柳眼中那就是一个大男人拥抱自己,感觉一定相当怪异。难怪绿君柳要闪开了。 “呵呵!抱歉!我忘了!” 玉倾颜摸摸脑袋,吐吐舌头,淘气一笑。 明明是个相当可爱的举动,可如若由一张长满胡须渣子的男人面孔做出,那就显得相当恶心。 绿君柳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别开脸。 玉倾颜太可爱,这张脸太老成,怎么看着怎么怪异别扭呀! “倾颜,你还是正经点吧!” 不然,我会觉得很恶心。 “呃” 玉倾颜摸摸下巴,手指触摸到那些稀疏的胡须渣,不禁抽了抽眉角。她知道绿君柳在别扭什么了,说真的,这张男人脸跟她真的太不相衬了! 但是为了生意,她忍! “走吧!” 绿君柳伸手想牵玉倾颜的手,目光落在那张男人面孔上,僵了僵,最终放弃。两个大男人手牵手上街算什么样子嘛!再说了,这张男人的胡须渣子脸实在令他没有爱呀 意识到绿君柳在想什么,玉倾颜不禁撇撇嘴。 没想到这个绿君柳也是个相貌控——爱美嫌丑呀! 甜心宝贝糖果屋开张,吸引了不少女客光临。一则因为那个很有爱的店名,二则因为店门口挂着的那副很有爱的对联,三则因为店内梦幻般的装修,处处透着浪漫气息,四则因为那些糖果的造型实在太太可爱了! 不少孩童经过糖果屋,被糖果屋门口大大的白兔充气娃娃吸引,死活拉扯着父母的手不愿意离开,死缠拦打非要父母给他买大白兔奶糖。父母严肃教育,说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不准买! 每当这时,玉倾颜就会相当及时地走出来,给孩子送上一颗粉可爱的大白兔奶糖,告诉小朋友,“小弟弟,你好可爱哟!喏,这是哥哥请你吃的,拿去吧!” 因为玉倾颜现在是男人相貌,所以她自称“哥哥”。 孩子欢天喜地接过糖果,放进嘴里,一下子就爱上了大白兔奶糖甜丝丝的味道,死活缠着父母,哭闹得更凶了。这时,玉倾颜就会趁机向父母推销店里的糖果,说得天花乱坠,迷得小孩子两眼直发光,站那里不肯走了。父母无奈,最后只能够给孩子买下。 每每看到这里,绿君柳都会觉得玉倾颜这坏丫头在诱拐无知孩童,催残祖国未来的花朵。虽然他不得不承认,玉倾颜的口才那是相当厉害的。 如果有女客上门,那就是绿君柳的工作了。因为玉倾颜有一天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君柳呀,麻烦你牺牲一下你的色相,去色诱一下那些女顾客哟!” 绿君柳“” 话说绿君柳原本就是美男子一枚,自从头发颜色变成乌黑后,那就更加魅力无可挡。走进店里的女客都会被绿君柳那如沐春风的温暖笑容所迷倒,痴痴陶醉在绿君柳的温柔声线之中,傻傻地听他介绍着店里的各种产品,临走时抱着一大堆糖果,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买这么多糖果做什么。 所以说,美色公关其实也是个很好的生意手段呀! 因为玉倾颜宣传得力,再加上绿君柳这位大美男坐镇,甜心宝贝糖果屋每天客似云来,生意好得不得了。虽然以女客和孩童居多,可玉倾颜已经相当满意。刚开始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等以后生意慢慢上了轨道,一定会更好! 来糖果屋的顾客,大多爱选购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大白兔奶糖是孩子的最爱,而巧克力则是女人们的新宠。如丝绸般香甜醇滑,入口不腻,独特的口感迷倒了不少女性。尤其是那股如初恋般甜甜的味道,更引人心驰神往。 招牌打响了,玉倾颜趁机推出多种口味的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有红豆味的,有橘子味的,有果仁味的,每天忙着窝在房间里研制新糖果,把绿君柳冷落一旁,惹得绿君柳很不高兴。 绿君柳郁闷极了,你丫丫的每天光顾着研究糖果都不理我了,难道糖果比我更加重要?! 白如霜自从尝过玉倾颜的大白兔奶糖之后,便爱上了大白兔奶糖的味道。你别看白如霜都十八c九岁的人了,偏偏爱极了甜食,尤其爱玉倾颜的大白兔奶糖。他就像个顽皮的小孩子,总是变着法子,向玉倾颜讨糖吃。 玉倾颜无所谓,人家爱她的糖果那是对她的肯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你别说,这丫头也特鬼灵,她专门把新研制的糖果拿给白如霜尝。一来嘛,找人试试味;二来嘛,反正白如霜这厮百毒不侵,也不怕把他毒死。 这二人一个爱研究,一个爱吃糖,那是一拍即合,合作无间,很快就成为一对发明糖果的好搭当。 绿君柳拧手眷,他那个妒忌呀!为什么白如霜可以整天和玉倾颜腻在一起研究新糖果,他就要出去招呼那些总色眯眯盯着他的客人呢!他妒忌呀!相当的妒忌! 反正呀,绿君柳内心不爽那是到了极点!臭丫头,再不给点厉害你瞧瞧,你都快忘记谁才是你的男人了!哼!今晚,我让你好看! 29.第29章 刻骨铭心的仇恨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29节第29章刻骨铭心的仇恨 夜色如衣。 晚风徐来,送来夜的清凉。 玉倾颜与绿君柳携手漫步在幽静的小院,沐浴在如梦似幻的皎洁月色之下,闲谈漫聊,畅谈古今。 “君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自己光顾着跟白如霜研究糖果,把全盘生意交给绿君柳打理,反而冷落了绿君柳,玉倾颜心里甚为内疚。她挽住绿君柳的手臂,亲妮地说:“君柳,我知道我最近光顾着跟白如霜研究糖果冷落了你,你心里不高兴!对不起!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摸摸玉倾颜毛绒绒的发顶,内心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因为她的软语温言而消散。绿君柳轻叹口气,说:“倾颜,我了解你的性子,又怎会怪你!不过,白如霜毕竟是个男人,正所谓男女有别,我希望你自己注意!” 玉倾颜笑笑,老神自在道:“君柳,你就放宽心吧!白如霜那厮像块冰木头,一点情趣都没有,我又怎么会看上他!” 你虽然看不上他,却并不代表着不会他看上你! 白如霜性冷如冰,从不爱与人交往,却偏偏在这里住下,还跟你如此亲近,这不能不令我生疑啊 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摸摸玉倾颜的头发,他告诉她,“自己注意!” “嗯!” 不愿意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间被白如霜的话题占据,玉倾颜改变话题,“君柳呀,你瞧啊,咱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了吧!那么一家人之间是不是不应该有任何隐瞒呢?” 绿君柳微笑,“倾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嘻嘻!” 玉倾颜眨眨眼睛,露出可爱的表情看着绿君柳,笑眯眯道,“君柳啊,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骆丞相一家?” 提起骆丞相,绿君柳眸底骤然冰冷,浑身杀气逼人。玉倾颜下意识打个寒颤,这样的绿君柳好可怕。 “那个君柳你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拜托你别摆出这么吓人的嘴脸,偶素怕怕! “倾颜,你可知道骆海杰是如何爬到丞相之位的?” 摇头! 玉倾颜对于御凤国的事情,只了解个大概,其中有很多内幕她并不清楚。 绿君柳告诉她, “骆海杰在任丞相之前,他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他的官帽还是靠买官卖官捐来的。骆海杰上任九品芝麻官后,他花重金,攀上了吏部尚书吴得贵。他曲意奉迎,卑恭鞠膝,明明与吴得贵一般年纪,却认吴得贵为义父,还把自己的宠姬送给吴得贵,讨得吴得贵欢心。吴得贵决定重用骆海杰,把他引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凤玄殿。 “当年先皇独宠四王子凤喻离,所以凤玄殿虽然贵为太子,却并非先皇心目中最佳储君人选。先皇早有意想改立太子,让凤喻离继承大统。因此,凤玄殿与凤喻离虽然表面和慕,背地里却明争暗斗,刀光剑影。 “当年的丞相绿敬业,忠君爱民,反腐倡廉,广开言路,深得先皇信任。同时,他也是四皇子凤喻离的老师。他一直希望凤喻离能够继承大统,因而私底下与众多倾向四皇子的朝臣多有联系,试图为四皇子拉笼更多的人脉。这一点,先皇是知道的,同时也是默许的。因为,凤喻离正正是先皇心目中那个继任帝位的最佳人选。只不过他不方便出面,就让绿敬业牵了这个头。 “不管绿敬业做得多秘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让凤玄殿知道了。绿敬业如此公然与他作对,气刹了凤玄殿,他开始阴谋陷害绿敬业。他把这件事情交给阴险毒辣的小人骆海杰,并承诺,只要骆海杰能够搬倒绿敬业,他日待他凤玄殿继承大统,他就封骆海杰为丞相。” 听绿君柳讲到这里,玉倾颜已经可以预想接下来的结果,“绿敬业被骆海杰陷害,凤喻离失去了得力助手,凤玄殿继承大统,骆海杰接任相位。君柳,你如此之憎恨骆海杰,是因为你就是绿敬业的儿子,对吗?” “对!绿敬业就是先父!骆海杰陷害先父通敌叛国,谋害太子,先父被凌迟处死,绿家一百七十八口被满门抄斩,独存我一人” “君柳” 用力握住绿君柳冰凉的双手,感受到绿君柳因为痛苦不堪回首的往事而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玉倾颜告诉他,“君柳,别怕!骆海杰已经死了!你已经为他们报了仇!” “不!倾颜,你不明白!我之所以能够存活于世,是因为奶妈用她的儿子替换下我!我被藏在牛蓬之中,直到师傅前来倾颜,你知道吗?行刑那天,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见母亲c哥哥c姐姐他们一个一个倒在我面前倒在血泊之中我告诉自己,绿君柳,你要记住这一刻!他日,你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睫毛轻颤,缓缓闭上眼睛。回忆往昔种种血腥惨状,绿君柳的心在颤抖,他的身体在颤抖。他忘不了他忘不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当亲人一个接一个在眼前死去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汇成一股,一直一直,就那样,缓缓地,流淌到他的面前 母亲哥哥姐姐 “君柳,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玉倾颜紧紧握住绿君柳冰凉的双手,他的手冰凉刺骨,她的心仿若置身寒潭,他的痛苦回忆令她的心脏禁不住阵阵抽搐。 君柳,对不起我不该问 绿君柳睁开眼睛遥望无边月色,眼底流露出刻骨铭心的痛苦,“倾颜,你知道吗?当年,我只有5岁,却亲眼看见一个一个家人倒在我面前。多少次午夜梦回,我眼前所见只有一片血腥弥漫;多少次梦中惊醒,深辙骨髓的寒冷让我明白,逝去的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我恨!我恨那个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男人!骆海杰,他该死!他该死!” “君柳” 当年,他还是一个那么小的孩童,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30.第30章 君柳,我心疼你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0节第30章君柳,我心疼你 绿君柳的唇角勾起一抹刻骨铭心的伤痛,他告诉她,“那一天,我告诉自己,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份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日归来,我一定要他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我要用他们的项上人头,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情不自禁贴近绿君柳的身体,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她伏在他炙热的胸膛,轻声说:“君柳,你做到了你为你的父母报了仇,他们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感到安慰的” “真的报了仇吗?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绿君柳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凄戾,饱含绝望,那般凄苦无助的悲凉,听得人心都碎了。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他愤怒地说:“不!还有一个人没有死!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应该杀了他的!我应该杀了他的!但是但是” 沉默,双拳紧握,他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你说的可是当今圣上凤玄殿?” 轻叹,玉倾颜怜惜抚上绿君柳冰凉的面颊,声音清幽如风。她问:“君柳,你想弑君吗?” “我” 他想!他想!他做梦都恨不能凤玄殿死!但是 “君柳,不管凤玄殿踩着多少人的鲜血登上这九五之位,他都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对吗?你如果杀了他,群臣无首,天下大乱,只会将御凤国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这难道就是你九泉之下的父亲愿意看到的吗?” “我知道” 如果不是有这些故虑,我早就杀了他了!我早就杀了他了! 凤玄殿,他该死! “君柳,你是个好人” 你是个好人,我心疼你 “倾颜” 好人?他杀了这么多人,他的双手沾满鲜血,这样的人,也算得上好人吗 “他们都是该死的,不是吗?” 不管你杀了什么人,他们都是该死的,不是吗? “倾颜” 绿君柳震惊。 玉倾颜握住绿君柳的双手,目光灼灼凝视着他,真挚地说:“君柳,你只是杀了该死的人,做了该做的事!这些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本就该死,你杀了他们就是为天下百姓做了件大善事,你没有错!” 而我,支持你! “倾颜” 捧住玉倾颜的脸蛋,凝视那美丽迷人的漂亮容颜,心中流淌着浓浓的感动。她的思想怎么就会如此的与众不同?她的话语为什么总能够触动他的心,让他感动,让他颤抖。 倾颜啊倾颜,能遇到你,是我今生的幸运!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手,抚上他微凉的面颊,恋留不舍。他让她心疼,让她心颤。她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君柳,放下好吗?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再为仇恨所折磨。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希望你能够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唇角,勾起朝弄的弧度,绿君柳冷冷地自嘲,“只有一个人如何能够幸福” 轻唤,虽然不愿意提及自己伤心的往事,但是如果这样做能够安慰他,她愿意为他再一次撕开心头的伤口。她轻轻地告诉他,“君柳,你比我幸福你的父亲爱你,你的母亲爱你,你的兄弟姐妹爱你,他们都很爱很爱你,可是我” 回忆往事,心头禁不住阵阵酸涩,她自嘲地笑了,“我是一个私生女,我的父亲从来不曾爱过我的母亲,他看中的,只是她的年轻美貌。母亲怀孕了,他就抛弃了母亲。母亲诅咒我的出生,是我害得她失去了心爱的男人,是我害怕她被家人看不起,甚至赶出家门,不认她这个女儿。自我出生,她就不曾看过我一眼,将我遗弃在医院的产房之中,我是在福利机购长大从一出生,我就是个孤儿,从来不曾体验过家的温暖,也没有人爱我疼我” “倾颜” 心脏,因为她的痛苦回忆而揪紧。绿君柳情不自禁紧紧搂住玉倾颜因为回忆痛苦往事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心痛地说:“倾颜,不要说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不断地道歉,似是因为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而心存愧疚。他的倾颜,应该是快乐而阳光的,他不希望在她脸上看见悲伤 他虽然失去了父母,孤苦伶仃,可以他尚且还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可以在夜深人静之时细细回味。可是倾颜呢,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父亲疼,没有母亲爱,倾颜的童年,只有凄凄冷冷孤伶伶的一个人 他的小倾颜 他可怜的小倾颜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好好地爱他的小倾颜,将她的父母从来不曾给她的温暖全部给予她让她幸福让她快乐 他的小倾颜,值得最好的对待 拥紧玉倾颜,绿君柳在她耳边深情承诺,“倾颜,从今往后,让我对你好!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紧紧环抱住绿君柳的腰,玉倾颜动情地回答:“君柳,谢谢你你是倾颜这辈子对倾颜最好最温柔的人” “倾颜,你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贝你值得最好的对待”我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到你面前,只为了你展颜一笑 玉倾颜的心被深深动容,她情不自禁地告诉他,“君柳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糖果屋的名字叫做甜心宝贝吗?” “为什么?”这也是他心中疑惑。 唇角勾起一抹最灿烂的弧度,有如拨开乌云见朝阳,她的笑容深深感染了他冰封已久的心灵, “君柳,在我孤独无望之时,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在我悲惨落魄之时,有你不离不弃。君柳,你就是我的甜心宝贝!我爱你!” 玉倾颜伸长手臂搂住绿君柳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下深情一吻。 “傻丫头!” 绿君柳情不自禁伸手将玉倾颜紧紧搂入怀中,冰冷的心因为她的暖暖浓情而融化。 倾颜,你说我是你的甜心宝贝!其实,你才是我的甜心宝贝呀! 我的倾颜,我的宝贝甜心! 我爱你! 我爱你! 31.第31章 名分我不在乎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1节第31章名分我不在乎 夜色深沉。 玉倾颜牵着绿君柳的手走到睡房门口,停住脚步,转身凝望绿君柳,张口欲言。绿君柳先她开口,温柔道:“倾颜,夜色已深,早点休息吧!” “嗯!”脚尖无意识地在原地画着圈圈,嘴里虽然应承了,可牵住绿君柳的手,却迟迟没有放开。 看见玉倾颜一副依依不舍的小儿女情调,绿君柳捏捏玉倾颜的脸蛋,调侃道:“丫头,胡思乱想些啥!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啥时候变得这么娇情!” 人家哪有娇情?人家才没有娇情呢! 撇撇嘴,玉倾颜白了绿君柳一眼,不悦道:“你小子真是不解风情!算了!回房,睡觉!” “傻丫头!” 绿君柳又岂能不知道玉倾颜心里在想什么。他握住玉倾颜的手,将她拉回身边,搂住她的纤腰,靠在她耳边低低道:“可是想我陪你?” 玉倾颜闻言腾地红了脸,耳垂因为他暧昧的呼吸而火辣辣的烫。 貌似自己太不矜持了!对!太不矜持了!不行!不能让绿君柳觉得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玉倾颜推开绿君柳的身体,转身背对着他负气道:“哪有!人家刚想向你道晚安呢!你多心了!早点回房休息吧,晚安!” 瞧!小丫头生气了! 绿君柳笑笑,也不点破她的别扭心思。他温柔地说:“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忙碌一整天呢!” “嗯!”玉倾颜应了声,刚迈开脚步,又收回。她转身看着绿君柳认真地问,“君柳,你会觉得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我曾经是绮红楼的花魁因为那首离经叛道的《卡门》还因为”我曾经被人强暴过 绿君柳抬手轻轻抚过玉倾颜额头碎发,凝视着那双紫罗兰璨灿冽艳的瞳眸,深深地说:“倾颜,不管他人心中的你如何,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女神。” 花魁也好,离经叛道也罢!只要是你,我全部都喜欢! 玉倾颜情不自禁伸手搂住绿君柳的脖子,靠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今晚留下来”话音未落,脸已通红。轻咬下唇,她也意外自己竟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主动邀请。 绿君柳微怔,旋即双臂用力,紧紧搂住玉倾颜的纤腰,心跳如鼓。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奔腾的激动,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倾颜,我尊重你不想唐突了你” 玉倾颜嘟起小嘴,语带娇嗔,“君柳,我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开口相邀,你却拒绝我你可知道会给我造成怎样的伤害?” “倾颜,我不想伤了你” “君柳,难道你嫌弃我” “自然不是!” 倾颜,我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 只是 “我不希望你跟着我无名无份” 那是对你的不尊重 “傻瓜!” 只要两情相悦,名分什么的并不重要! “倾颜,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给你一个最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君柳,只要跟你在一起,那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我已经感到相当幸福。” 绿君柳感动,将玉倾颜紧紧揽入怀中,碧玉色的水眸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身体微微颤抖,“倾颜你这个傻瓜” “君柳,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那咱们就让天地为鉴,日月为证,在这里,我们结为夫妻,可好?” “倾颜” 绿君柳狠狠地吻住玉倾颜的红唇,辗转反复,用尽全身力气,血脉喷张地吻着她。 这个小丫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总能够触动他心底最深处,给予他最深最深的感动。她的爱,填满了他空虚寂寞以久的心灵;她的爱,让他不再纠结于过往的仇恨之中,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倾颜 得卿如此,是绿君柳今生之幸啊 绿君柳用力吻着玉倾颜,唇舌毫不留情地搜刮着玉倾颜口腔内的津液,近乎疯狂地吻着她。玉倾颜抱住绿君柳,仰脸迎接他的亲吻,贪婪呼吸着他身子散发出淡淡的柳叶清香,唇舌间尽是他浓烈的男人气息。 君柳君柳 得君之爱,亦是玉倾颜今生之幸啊 “君柳,今晚陪我!” “倾颜,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事情吗?” “你想对我做什么事情?” 刮刮玉倾颜的鼻子,绿君柳调笑道:“坏丫,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今晚你一直在勾引我。说,是不是早就在想这件事情了!” 玉倾颜纯纯地看着绿君柳,满面无辜道:“人家在想什么事情呀?人家啥也没想,只是单纯地希望小柳柳今晚陪我睡觉而矣。” 绿君柳眯起眼睛,“只睡觉?不干坏事?” 玉倾颜双手捧着脸蛋作西子捧心状,“干啥坏事?小柳柳你好邪恶哟!”调皮地刮刮小鼻子,糗他,“羞!羞!羞!” “坏丫!”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连他也敢调戏!不教训她,以后还不被她骑在头上! 绿君柳不由分说,抱起玉倾颜,就往房间的大床走去。 “哇啊啊——” 玉倾颜装模作样怪叫着,“小柳柳坏坏,要欺负颜颜!” 绿君柳把玉倾颜“扔”在床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并没有真的弄痛玉倾颜。他翻身上床,拉过被子,给玉倾颜盖好,冷着脸命令,“睡觉!” “呜呜!好凶!人家怕怕!” 玉倾颜嘟着娇艳欲滴的小嘴,纯纯地看着绿君柳,那干净清澈的目光,看得绿君柳心里燃烧起一股莫名的欲火,真恨不能就这样将玉倾颜吃干抹净。 “乖,睡了!” 为勉玉倾颜再拿目光勾引自己,绿君柳拿被子盖过玉倾颜的头,转身背对她躺下,低声斥喝。 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玉倾颜瞅着绿君柳僵硬的背影,唇角勾起抹坏坏的弧度。 美男养眼,光看不吃实在太对不起自己啦! 绿君柳越是逃避,她就越要勾引他。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够忍耐到何时! 32.第32章 坐怀不乱柳下惠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2节第32章坐怀不乱柳下惠 清凉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窗户上倒影着窗外树影疏疏落落,随风左右摇曳。 房间里静静的,静得只能够听见玉倾颜和绿君柳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窗外传来的虫鸣。 玉倾颜悄悄抬高身子,借着皎洁的银色月光看向绿君柳那张俊美无暇的完美脸蛋,手轻轻挑起一缕银发,细心呵护。他此刻正静静平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均匀的闭着眼睛,安静得就像一个孩子。 玉倾颜睫毛轻扇,推了推绿君柳的肩膀,轻轻喊道:“小柳柳?” “小柳柳,你睡着了吗?” 沉默沉默 不理我?睡着了? 哼!我才不信呢!这厮肯定装睡! 玉倾颜伸出小手,纤长白皙的指尖游移在绿君柳既阳刚又柔美的脸庞上,流恋那细腻如丝的肌肤,指腹慢慢拂过他轻轻颤动的浓密细长的睫毛,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越过他的秀美清晰的唇线,蹭上他温润饱满的嘴唇。 细细抚摸着,反复流连 绿君柳突然抓住玉倾颜不安分的小手,声音暗哑低低的说:“倾颜,你又调皮了!乖!好好睡觉,别闹了。” “小柳柳,你也睡不着,对不对?” 他睡在她的闺阁内,枕头上c被子上沾满了她身上迷人的曼陀罗芬芳,身后暖暖的是她柔玉温香的身体,鼻翼间尽是她的味道,他又怎么能够睡得着? “小柳柳,你真想学那个柳下惠坐怀不乱吗?” 某女撑着下巴趴在床上定定地看着他。 听见她提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绿君柳双眸微敛,胸中怒火骤然。他猛然转身看着玉倾颜,生气地问:“柳下惠是谁?” “就是传说中坐怀不乱的翩翩君子。据说,他面对女人的也毫无冲动。”玉倾颜半真半假地回答。 “哼!” 绿君柳冷嗤,不屑道,“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爱那个女人!” “呃?” 玉倾颜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因为他面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坐怀不乱的吗?那么绿君柳现在对她,又算什么呢? “小柳柳,男人面对他不喜欢的女人,就能够坐怀不乱吗?”玉倾颜好像个好奇宝宝,眨眨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绿君柳,不耻下问。 “你这丫头!” 绿君柳刮刮玉倾颜的鼻子,调侃道,“你下面是不是想问我,我面对你坐怀不乱,是不是因为我不爱你?” “哇!你好聪明耶!你怎么知道!” 玉倾颜鼓掌,粉可爱地说。 “臭丫头!” 揉揉玉倾颜的发顶,绿君柳不觉失笑。“丫头,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面对你能够坐怀不乱,至少你对我是很有吸引力的!” 说罢,他牵着玉倾颜的手来到某处,摸到那个硬硬的东西,玉倾颜漂亮的白皙脸蛋刹那间通红如血。 那个那个那个硬硬的东西莫非就是 绿君柳目光深遂,暗藏欲火。他凑近玉倾颜耳边,坏坏地问:“丫头,现在知道了吧?你对我可是非常之有吸引力的!” “嗯嗯嗯!” 玉倾颜连连点头,岂图缩手,却被绿君柳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绿君柳目光深遂闪亮,眼眸里染上浓重的色彩。他贴近她耳边,伸出舌头顽皮的一舔玉倾颜的耳垂,神情暧昧的说:“火是你挑起的,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玉倾颜脸红,张口想say n一,冷不妨绿君柳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大手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她微张的小嘴,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探入她的小嘴,徘徊缭绕,温柔的挑逗她的小俏舌,与他缠绵。 玉倾颜主动迎上,伸手搂住绿君柳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插入银亮的白发之中,用力捧住他的后脑勺,毫不客气地回吻他,与他嬉戏,与他缠绵。 “倾颜,你可知道,你很坏” “谁让你爱上我这个坏女人” “是的!我爱你!倾颜,我爱你!” 绿君柳扣住玉倾颜的头,加深了吮吸的力度,轻柔辗转,热情舔舐,极尽缠绵,温柔地吮吸着玉倾颜口中每一寸,细细舔过她的贝齿。从她口中传来清雅迷人的芬芳,既像绽放在遥远天山的圣洁雪莲,又像开放在冰川崖边的不败野菊,那甜甜的滋味令他恋恋不舍,欲罢不能。 倾颜我的倾颜 如此激烈的索求亲吻,炽热的温度逐渐升腾,像火焰一样四处燎原,燃起熊熊大火。肺腔内的空气因被人深深吮吸而变得愈发稀薄,几欲窒息的感觉令她的脑子一阵阵眩晕 好甜的味道好美的感觉 好美好美 手缓缓抚上,扯开微敞的粉紫色衣襟,红艳艳绣着金线菊的兜兜映入眼帘。如雪的肌肤,黛青的乌发,还有那美眸之中脉脉含情的一汪秋泓,顿时燃起男人满腔欲火。 绿君柳眸色幽深,大掌滑下,绕过脖颈处打着蝴蝶结的绳扣,缓缓拉扯。然后又伸到光滑的后背同样一扯,蝴蝶结细绳被扯开,兜儿微微下滑。绿君柳五指并拢,按住兜儿一扯,刹那间雪白的高耸颤微微暴露在稀薄的空气之中,粉嫩嫩的挺立诱人垂泫。 时间仿佛刹那间静止。绿君柳痴痴看着那对雪白诱人的玉兔,健硕的胸膛剧烈起伏,气息不稳。 空气里仿佛被注入了灼热的岩浆,烫得人心魂颤抖,只能无助地张开小口,深深浅浅地呼吸着 “倾颜” 一声动情低唤,嗓音暗哑。绿君柳喉结滚动,蓦地攫住那双漂亮绵软的玉兔,指尖灵巧,上下揉搓c把玩。 “唔” 玉倾颜闷哼,情不自禁弓起白玉般的柔软,因那灵动的手指而诱发的热潮一冲击着大脑,让她意乱情迷。 “君柳君柳” “倾颜” 男人蓦地低头,含住那抹诱人的粉嫩,深深吮吸,一股突如其来的愉悦感冲击脑髓,玉倾颜猛然睁大水眸,忍不住失声尖叫。 “啊——” “倾颜,你好美真的好美” 33.第33章 郎情妾意爱融融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3节第33章郎情妾意爱融融 “小颜颜害羞了!” 绿君柳轻笑,唇舌含入她的耳垂,重重一咬。 “讨厌” 绿君柳垂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绿君柳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幽美的桃花源间是那粉嫩的颜色,因为刚才的爱抚滋润,此刻正如同妖艳的花儿般绚丽绽放,勾魂夺魄。 “倾颜,你会后悔吗?” “不!君柳,我永远不会后悔!” “倾颜” 深深凝视着那对艳丽无双的迷人眼瞳,她的眼睛就仿佛有魔力般,令他不可思义的沉沦。 “倾颜,我爱你!” “君柳,我也爱你!” 她一点也不后悔,穿越来到这里,遇见他,然后,爱上他。 君柳,不管未来如何!我爱你!我爱这一刻的你!不管未来还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这一刻,你属于我,我属于你! 君柳,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啊不要了君柳讨厌” 她哀哀啜泣,不住摇晃螓首,乌发在枕间丝丝散开,无意识间流露出冶艳魅人的风情,更令男人心神荡漾。 “叫我的名字。” “嗯绿” 模糊的意识中,她好不容易哑声唤出男人的名字,“君柳” 爱你我爱你 “倾颜,我要你记住这个名字!一辈子不许忘记!” 倾颜,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室外夜色如墨,室内春色浓郁。 甜心宝贝糖果屋的生意越来越好,玉倾颜的小日子越过越舒服。每天做做生意,侃侃白如霜,调戏调戏绿君柳,悠闲自得,好一派神仙享受。 话说这天,玉倾颜正为了一个新的糖果配方跟白如霜讨论得热火朝天,绿君柳告诉她,“钱三少来帖相邀,望江楼请茶。” 玉倾颜一听连忙摇头,对绿君柳说:“你去吧!我宁可窝在家里对着白如霜这块冰木头,也不想去见那只老狐狸。” 白如霜闻言抬头狠瞪玉倾颜,眸中散发出幽幽冷光,只可惜某位御寒功能极强的美女完全没有感觉。 绿君柳说:“钱三少的这顿茶可不简单。倾颜,你可知道钱三少的京城八铺十三行,他这一次邀请我们望江楼相聚,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玉倾颜挑眉,问:“你的意思是钱三少看中了我的甜心宝贝糖果屋,他想打糖果屋的主意?” “很有这个可能!”绿君柳点点头,说,“最近糖果屋的生意如此火爆,在京城已经打响名号。钱三少可是商场上出了名的狗鼻子,他一定嗅到这里面潜藏着极大的商机,所以才会邀请我们赴约。” “能与钱三少合作,那也是种荣幸。”玉倾颜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咱们在京城人单势薄,资金有限,很难将生意做大做响亮。如果能跟钱三少合作,那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商机。有钱三少在咱们背后撑腰,咱们就可以放手拓展生意规模。” 绿君柳对此并不乐观,他说:“倾颜,钱三少可是个精明人,他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他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 “对啊!所以你这次去望江楼,不谈生意,只喝茶。” “不谈生意,只喝茶?” “对!不管钱三少问什么试探什么,你一概不要回答。你要给钱三少造成一种假象,你这次赴望江楼之约就是为了喝茶,会会朋友,并不谈生意。” 绿君柳点头,“我明白了。” 白如霜抬眸瞅了玉倾颜一眼,手里摆弄着草药。他问:“你想吊钱三少胃口?” “聪明!”玉倾颜朝白如霜竖起大拇指,笑道,“我就是要吊吊这只老狐狸的胃口!他越心急,咱们越淡定!别以为他背景雄厚咱就要巴结他,我要告诉钱三少,他并非商界的唯一。” 绿君柳略有担心,他问:“倾颜,你就不怕起到反作用?” 玉倾颜朝绿君柳投以信任一瞥,她说:“君柳,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有本事稳住钱三少的,对吗?” “钓鱼?”绿君柳若有所思。 “对!钓鱼!咱们就要钓钱三少这条大鱼!” 既然钱三少主动邀约,就证明他对我的糖果屋相当感兴趣。虽然与钱三少只有两面之缘,可我已认识到,此人棉里藏刀,笑里藏针,绝对是一极腹黑人物。生意人的精明机敏和胆大果敢他通通具备,此人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跟这种人打交道的最好方法就是——欲拒还迎。只要吊住他的胃口,就不怕他不上钩! 34.第34章 武功再高,一砖撂倒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4节第34章武功再高,一砖撂倒 绿君柳去望江楼赴约了,糖果屋的生意交回给玉倾颜打理。玉倾颜戴上阴阳玉,化身长满络腮胡须的中年男人。她在糖果屋从早忙到晚,忙里忙外,水都来不及喝上口。终于收铺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痛,累趴下了。 打佯收铺,回家吃饭。玉倾颜估摸着这个时候白如霜应该已经把晚餐做好,就等着他们回去吃了。 说起白如霜的厨艺,那可谓天下一绝。玉倾颜一直惊讶像白如霜这种冷若冰霜的清高缥缈之人,怎么会下厨做饭呢?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白如霜就不像个会进厨房的人嘛!可当玉倾颜看过c尝过白如霜做的菜,那炉火纯青的技艺,精美绝伦的菜肴,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玉倾颜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她那个妒忌呀,白如霜做的菜怎么就能够这么好吃呢! 自那以后,玉倾颜将所有厨房的工作都交给白如霜,美其名曰,能者多劳。她说,白如霜,你在我这里白吃白住,我还得倒贴养活你。这样吧,我不收你住宿费,你以后就专门给我们做饭吧! 白如霜一贯的沉默是金,对于玉倾颜的不平等条约,他没有拒绝。倒是绿君柳挺同情白如霜的,明明是玉倾颜强行将白如霜留下,到头来还说人家白吃白住自己的,硬要人家给自己做饭。这样的无理要求,也只有玉倾颜这丫头说得出来。 当然,白如霜既然不拒绝,绿君柳也就不会多事。反正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话说玉倾颜走在归家的路上,心里惦记着白如霜更赛御厨的精湛厨艺,一想起那清香扑鼻的辣子鸡,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只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家中,坐在餐桌前,大块剁儿。 拐过一处街道拐角,前方传来兵器交接的“咣当”声。玉倾颜好奇抬头张望,隐约可见漆漆黑夜之中划过几道闪亮刀光。 有情况! 八卦心顿生,某女顾不得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蹑手蹑脚悄悄向事发地接近。刚靠近三尺,便听一男人阴冷低喝,“东西呢?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 刀光一闪,在朗朗月色清辉之下反射出刺目寒光,恍花了玉倾颜的眼睛。听见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怒道:“谁派你来的!你怎么知道东西在我身上!” “哼!不交出东西,拿命来!” 只闻呼呼风声和兵器交接的“咣当”声,两条黑色人影在空间交错穿梭,分不清彼此谁是谁。 怎么办?躲?还是不躲? 玉倾颜纠结,眼尾余光忽然睨到墙角凌乱堆放着的红泥砖头。 玉倾颜忽然想起以前养qq企鹅之时,每次上大乐斗与q友的企鹅挑战,都会用一招杀着——砸砖头。每次看见自己的企鹅宝宝砸砖头,对方一下子损失四十几点血,玉倾颜觉得好爽。她想,如果放到现实生活中,她这一砖头砸下去,是否也有自己的企鹅宝宝那般神勇? 拿起一块砖头,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望向正激烈打斗的两个黑色人影,分不清谁是谁。玉倾颜想,如果错砸好人那该怎么办呢?但转念一想,从这里到那里间隔这么远,也不一定会砸中呀! 不管了!砸块砖头玩玩,砸完就跑路! 玉倾颜连逃跑路线都想好了。她拿起砸头,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恍动变幻的黑影砸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砖头飞过,一个黑影从空中摔落,软绵绵倒在冰冷的地面,不再动弹。另一黑影落地,目光炯炯穿透黑暗的阻搁朝这边看来,目光凌厉,霸气逼人,吓得玉倾颜不禁缩了缩脖子,连忙跑路。 干坏事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玉倾颜迈腿正欲跑路,身后传来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朗朗道:“先生留步!” 留步?!别!若是留步,小命恐怕就没有了! 玉倾颜如受惊野兔,拔腿缪足狂奔。男人见状,运轻功追赶,一个凌空翻身,在玉倾颜面前落下,拦在玉倾颜身前,朗声道: “先生,留步!” “你c你想干什么!” 玉倾颜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男人,双手护胸做出自卫之姿。 “先生,我别无他意!只想感谢先生飞砖相助之恩!” 男人上前一步,诚挚拳拳地说。恰好皎洁月光洒落,照亮男人刚毅的年轻面庞,脸颊上那道极深的疤痕刺激了玉倾颜的眼球,她忍不住失声惊呼, “裴叶凯?!” 裴叶凯闻言微诧,旋即道:“先生认识在下?” “呃” 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是男人相貌,裴叶凯并不认识这样的自己,玉倾颜定了定心神,拱手道:“裴将军名震边关,威震四海,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为三生有幸!” “先生客气了!叶凯感谢先生适才飞砖相助!” “呃误会!误会!”玉倾颜抽了抽眉角,尴尬笑道,“在下刚才手痒就是手痒,这才砸了块砖在下根本不知道裴将军正在与歹人缠斗,也无意打扰裴将军” “先生这块砖砸得好,砸得妙呀!这黑衣杀手武功绝对不在我之下,竟然能被先生一砖砸晕,叶凯佩服。” 玉倾颜“” 怎么说呢?狗屎运!她就是瞎猫撞着死耗子,好巧不巧撞上了! “敢问先生高名?” “不敢!不敢!我就一打酱油的!” “打酱油?” “就是路过的!” “先生不必多心!叶凯佩服先生高才,有心与先生相交,并无他意。如果唐突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先生何意?” “唉” 这裴叶凯,忠厚梗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跟他绕圈子,恐怕他听不明白。不过从另一方面考虑,这裴叶凯确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叫玉倾颜。” “玉倾颜?” 裴叶凯僵硬了。 明明是个长了满脸络腮的大男人,却取这么个女人名,那感觉,就相当于大老爷们穿超短裙,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倒是这个男人的身高和身材——矮矮小小c纤弱无骨——看起来挺像个女人的! “玉兄好名字!” 裴叶凯僵硬了半晌,总算缓过神来,他说:“感谢玉兄砸砖相助,玉兄这块砖砸得实在太妙了。” “砸砖怎么了?你鄙视砖头吗?!你鄙视砖头吗?!”瞪眼,玉倾颜说,“武功再高,一砖撂倒!砖头,那可神通得很!” “哈哈!玉兄说得是!” 裴叶凯爽朗大笑,对玉倾颜的直爽性子,他很是喜欢。他说:“玉兄今日助我擒贼,叶凯甚为感激!如若玉兄有空,叶凯想请玉兄过府一聚,不知” “改天吧!” 她心心念念都是白如霜的辣子鸡,一颗心早就飞回了家,哪有闲功夫搭理裴叶凯呀。她说:“改日有空,我再登门拜访裴将军。” 玉倾颜拒绝了,裴叶凯也不勉强。他说:“那我们约好了,改日玉兄一定要来我将军府坐客,好让叶凯一尽地主之宜。” “好!” 拱手告别,玉倾颜头也不回地快速往家里走去,隐隐听到身后,裴叶凯喃喃重复着她刚才的话,“武功再高,一砖撂倒。” 35.第35章 钱家八铺十三行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5节第35章钱家八铺十三行 酒足饭饱,摸着吃得涨鼓鼓的小肚子,玉倾颜由衷感叹,“小白,你的手艺咋就这么好呢?他日谁若能娶你过门,那绝对是此生最大的幸福呀!” 白如霜收拾碗筷,睨了眼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伸懒腰的玉倾颜,不答话。他手脚麻利将碗筷通通端进厨房,又端出一盘洗净去皮切好的苹果。 “哇——有水果吃!好棒!” 玉倾颜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嚼呀嚼,有滋有味地摇头晃脑,那小样儿要多悠闲有多悠闲。一旁正在泡茶的绿君柳见状不禁失笑摇头,他拿着泡好的西湖龙井走过来,为玉倾颜和白如霜一人倒了一杯。 玉倾颜一口一块苹果,吃得津津有味。她一边嚼苹果,一边问绿君柳,“君柳,今天见钱三少可有什么收获?” 绿君柳给自己倒了一杯,在玉倾颜身边坐下。一边喝茶,他一边回答:“钱三少果然如我们所预料的那般,对糖果屋相当感兴趣。他几次三番想试探这糖果配方,都被我拿话挡了回去。见我无意于回答,他便转而谈起自己的生意经。听他的口气,很有跟我们合作的意向。不过我并未明确表态。” “这糖果的配方那是不传之秘,绝对不能够告诉钱三少。”她就指望着这些糖果赚大钱呢! 玉倾颜消灭了大半盘苹果,刚端起茶杯想喝,忽然发现苹果和茶不应该同时服用,复又重新放下。她对绿君柳说:“这事不着急,先吊吊钱三少的胃口。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里,咱有话事权!” 绿君柳点点头,继续喝茶。 白如霜洗完碗筷擦干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在玉倾颜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轻轻呷了口。 “这茶不错!” 绿君柳说:“梅家坞的正宗西湖龙井,这是今天钱三少送给我的见面礼。这茶味香且浓烈,是早春新茶,一钱市价大约白银三十两。钱三少一出手就赠送了我十五两茶叶,不得不说,钱三少很大方呀!” 玉倾颜倒不这么认为,她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听说钱三少在梅家坞拥有最大的茶叶加工产,拿自己生产的东西送礼,也不算做亏本生意。” “这茶叶真不错!” 白如霜很喜欢。 平生别无所好的他,除了喜欢摆弄药材,就是品茶了。因而,他对茶叶的要求相当挑衅,不是好茶他不要! “喜欢就多喝几杯。” 绿君柳拿起茶壶又给白如霜倒了杯。 玉倾颜单手托着下巴,斜睨绿君柳,好奇地问:“君柳,我好奇,钱家号称京城八铺十三行,究竟是指哪八铺十三行?” 绿君柳回答:“所谓的八铺是指镖局c赌坊c金铺c青楼c倌馆c艺坊c连锁超市和信贷所;所谓的十三行是指醉仙楼c醉仙酒厂c莫离茶寮c平价粮店c镜月书斋c离歌成衣坊c金凤绣坊c跳蚤市场c金龙古玩坊c玉影翡翠城c怜心医馆c暗影刹门和天机堂。” 连锁超市?!信贷所?!平价粮店?!跳蚤市场?! 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惊悚了! 古人哪里有连锁超市和信贷所的说法?何来平价粮店和跳蚤市场?莫非这八铺十三行的创始人也是位穿越同仁?! “君柳,这连锁超市和信贷所也是钱家祖业?!” “八铺十三行实际上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钱家祖业,其余绝大部分的原主人姓萧。钱家先祖历来只做粮油生意,到了钱三少的太爷那一代,娶了一位萧姓夫人。这位萧夫人可不简单。她的母亲就是号称一代天骄的轩辕王朝的传奇人物——国母萧梦离。 “萧梦离不但贵为一国之母,更是位举世罕见的商业奇才。她一人独揽轩辕王朝整个国家的商业版图,醉仙楼c醉仙酒厂c莫离茶寮c镜月书斋c离歌成衣坊c跳蚤市场c怜心医馆c暗影刹门和天机堂都是她旗下的产业。不但如此,萧梦离还兼做镖局c赌坊c金铺c青楼c倌馆和信贷所的生意,富甲天下,一人便可敌国。 “萧梦离一生共娶了二十位丈夫,她的九夫颜诺竹是天机国的摄政王,同时,也是天机国最大的商业集团——诺竹超市的主人。而我刚才提到钱三少的太爷娶的那位萧夫人,就是萧梦离和颜诺竹的女儿。 “萧夫人继承了父母经天伟地的天才商业头脑,嫁入钱家后致力于发展钱家产业,将钱家的商业版图扩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慢慢的形成了现在的八铺十三行。钱家能有今时今日这样的规模,应当感谢这位萧夫人。” 玉倾颜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末了,她惊讶道:“这位萧夫人当真厉害!而萧夫人的母亲萧梦离和父亲颜诺竹更是高人中的高人。君柳,你刚才提到的轩辕王朝和天机国,是跟御凤国接壤的国家吗?” “对!” “这么说,这位萧夫人不是御凤国本国人?” “不是!” “萧夫人下嫁钱三少的太爷,她将父母旗下的产业也开到了御凤国,慢慢的,这才形成了今天钱家的八铺十三行” “不错!” 玉倾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刚才提到的暗影刹门和天机堂又是什么?” “暗影刹门是一个杀手组织。萧梦离的第十五位夫君南宫幻雪曾经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他手下有一个幻影教,是当年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南宫幻雪下嫁萧梦离之后,将幻影教重新整改,逐渐演变成今天的暗影刹门。 “天机堂则是江湖第一大情报组织。萧梦离的第六位夫君慕荣尔雅是轩辕王朝的国父,第十一位夫君云飞遥曾经是轩辕王朝的摄政王,他们手下各有一支情报组织。二人在下嫁给萧梦离之后,将各自的情报组织合并,统一管理,命名为‘天机堂’。” “哇噻!就连国父也下嫁于她,萧梦离的各个夫君都各此厉害,真令羡慕!”玉倾颜双眼冒出无数个红心泡泡,暗自羡慕萧梦离的桃花运。萧梦离怎么就能够如此厉害,娶了二十位夫君!萧梦离简直就是所有女尊支持者的偶像嘛! “所以说,这位萧梦离夫人是轩辕王朝的传奇。至今,仍有许多她的仰慕者追随她的脚步,她的后代更遍布七国。轩辕王朝c天机国和凤翔国的皇帝都是她的后代。” “哇啊啊——她简直就是咱们全体女性同胞的楷模嘛!”玉倾颜惊叹。 绿君柳笑道:“倾颜,莫非你也想学萧梦离娶够二十位夫君?” “呃?”手指头数数,二十位,貌似太多了,恐怕吃不消呀!某女摇头,用力摇头,表达自己的观点,“偶不贪心的!绝对不贪心!” 小小的八个就够了! 绿君柳却以为玉倾颜不要一妻多夫,他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笑道:“倾颜,其实萧梦离之所以能够娶二十位夫君,也跟轩辕王朝的国体有关。轩辕王朝讲究男女平等,男可三妻四妾,女可三夫四侍。而御凤国男尊女卑,绝对不会允许一妻多夫的现象存在。” 这样啊 玉倾颜努努嘴,略感遗憾。 不过她也就随便想想,并没有真的要娶够八个老公。如今身边有绿君柳一人足矣,她不贪心的,真的不贪心!只要绿君柳在,真的就够了! 36.第36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6节第36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从甜心宝贝糖果屋出来,看着对面门庭若市的醉仙楼,玉倾颜想起绿君柳说过醉仙楼号称“天下第一楼”,其酒楼的招牌酒“百花醇”更是天下无双。虽然对喝酒没啥研究,玉倾颜却极有兴趣前往一试。 刚迈开脚步,忽然听见对面街的赌坊内传来一阵打骂争吵声。玉倾颜好奇张望,只见赌坊的门帘撩开,跌跌撞撞逃出一个浑身伤痕青肿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追着几个壮汉纷纷挥棍朝中年男人狠狠打去。 又是赌输了没钱还的!玉倾颜不屑地撇撇嘴,她平生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转身迈步刚欲走进醉仙楼,忽然听见被人暴打的中年男人开口叫嚷道:“一品楼是我的祖传家业,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绝不会卖!” 壮汉一边举棍狂揍中年男人,一边破口大骂,“李靖林,给你脸你不要脸。我家主人看中你的一品楼是你的造化,你赌输了银子,愿赌服输,这一品楼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的了。” “是你们用我妻女的性命逼我来赌的!我根本不会赌博,你们耍诈!一品楼是我的祖传家业,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给你!”中年男人声嘶力竭大喊,忍痛承受棍棒一下又一下落在身上。 “行!那就卖了你的妻子上青楼还债。瞧你妻子的小样儿还挺俊俏,说不定能攀上个达官贵人,到时候你就坐在家里等着数钱吧!”壮汉淫笑道。 “无耻!”中年男人朝壮汉唾了一口。 壮汉脸色一黑,手起棍落,中年男人一声惨叫,鲜血沿着眼角缓缓流下。中年男人摔倒在地上,摸索着想爬起来,背上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棍棒狂打,中年男人承受不住再次摔倒,身体因为疼痛缩成一团,口中吐出鲜血,气弱游丝。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劝阻。大家都知道这家赌坊是京城恶霸王万三所开,王万三的父亲在朝中官居一品,其兄亦是朝庭三品大员。王万三仗着父亲和哥哥的权势在京城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百姓敢怒不敢言。 玉倾颜初来乍到,自然不认得王万三和他的赌坊。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开始同情李靖林,心中对这群暴徒充满恨意。她虽不是什么侠义之士,却也见不得他人欺凌弱小,她迈开脚步朝赌坊走去。 “玉兄!” 身后,传来低沉稳健的男声。玉倾颜当时光顾着咒骂那群欺凌弱小的暴徒,并未听见。有人从后赶上,大手按上她的肩膀,轻呼,“玉兄,留步!” “呃?” 总算发现人家在叫自己,玉倾颜诧异回首,竟然看见裴叶凯站在自己身后。 “耶!裴将军” 玉倾颜惊讶。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这么巧又撞见了。 “玉兄客气!唤我‘叶凯’就好!” 裴叶凯遥望赌坊门前的暴乱,问:“玉兄想去救人?” 顺着裴叶凯的视线望去,玉倾颜点点头,愤愤不平地说:“这些狗腿子狗仗人势,欺男霸女,实在可恶!” 裴叶凯点头,“我来!” 说罢,撇下随行小厮,他大踏步朝赌坊走去。 有热闹看! 玉倾颜兴奋,屁颠屁颠跟在裴叶凯身后,前去看热闹。 裴叶凯大步上前,左手抓住壮汉挥起的棍棒,冷着脸道:“拳打脚踢,棍棒相交,这是何故?这人犯了什么事?” “哼!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臭小子!”壮汉抢回自己的棍棒,傲慢冷嗤,“告诉你,这小子欠了老子银两,老子正在讨债呢!” “他欠了你多少银两?” “十万两!怎么着?你想帮他还?” “你胡说你胡说分明就是你强迫我我没有我没有” 李靖林极怒攻心,忍不住一阵呛咳。忽觉背后狠狠一记重踹,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摊倒在地。 十万两? 裴叶凯沉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略一思考,裴叶凯说:“即使他欠了你十万两,没钱还债,你也不应该动用私刑。” 壮汉抬头傲慢斜眺裴叶凯,讪笑道:“哪里来的混球小子,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你可知道老子是什么人?” 裴叶凯实话实说,“不知!” “告诉你,老子是王老爷的家奴!” “王老爷?”裴叶凯纳闷。 有百姓在旁边悄悄提醒,“就是京城小霸王王万三。” “哦!”裴叶凯点头,又道:“王海杰在朝中官居一品,吃朝庭奉禄,却纵容儿子在外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你你你你你——竟敢当众直呼我们老爷的名字,辱骂我们老爷!”壮汉指着裴叶凯,气愤道,“好你个臭小子!不懂规矩!老子今天就要教训你!” 壮汉举棒正欲朝裴叶凯打去,玉倾颜从旁边冒出来,手中拿着块砖头狠狠砸下壮汉面门,壮汉怪叫一声,倒地不起,捂着满面淋漓鲜血,呦呦乱叫。 壮汉的手下见状,纷纷举棍来袭,裴叶凯手起脚落不出五招便将这些恶奴通通打倒在地,惨叫连天。 围观百姓见状,忍不住纷纷鼓掌,发出阵阵赞叹。 平日里这些恶奴仗着王家的权势,在京城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许多百姓都受过他们的欺付,敢怒不敢言。今天看见这些恶奴受到教训,百姓们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心情别提有多爽! 玉倾颜弯腰扶起李靖林,双眸翟翟有光。她关心地问:“大叔,你没事吧?” 鼻青脸肿的李靖林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忽然听见一个细腻柔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又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小手将自己轻轻扶起,他勉强睁开肿痛的眼睛,目光朦胧间只见一张长着络腮胡须的男人面孔正低头凝视看着自己。 男人?! 怪异的感觉一瞬即逝,就连李靖林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多谢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不客气!” 玉倾颜抬头看着裴叶凯,问:“你可知道一品楼在哪里?” “知道!”裴叶凯点点头,对身边的小厮说,“送这位先生去一品楼,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为他诊病疗伤。” “是!”小厮连忙扶过玉倾颜手中的李靖林,小心掺服着他往一品楼走去。 37.第37章 老爷,你醒了!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7节第37章老爷,你醒了! 玉倾颜摸下巴,好奇这一品楼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王万三心心念念想要强占,而李靖林却宁死不肯答应。 “裴将军,你可知道一品楼是什么地方?” “知道。一品楼是京城中仅次于醉仙楼的贵宾酒楼,拥有上百年历史,有先皇御笔亲提的‘京城第一楼’牌匾。一品楼的招牌菜‘粤香鸡’更是先皇最爱,是历次国宴必备菜肴之一。” 玉倾颜闻言兴奋,“哦?原来这个一品楼这么有名,咱们也去瞧瞧!” 李靖林睁开眼睛,已是第二日黄昏。看见妻子趴在床边熟睡,眼角犹挂泪痕,他不禁心疼,抬手想抚去妻子脸上的泪珠,才发现手被包成了粽子。挪动身子,只觉撕裂般的剧痛袭来,忍不住啮牙,脸蛋一阵一阵的抽搐。 他的动作惊动了浅睡的妻子,妻子睁开眼睛,看见终于醒来的丈夫,不禁泪流满面。 “老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来,快喝药。”想起陆大夫的交待,妻子连忙端起茶几上渐凉的药碗,送到李靖林嘴边。 一股药的腥苦味儿扑面而来,李靖林不禁皱眉躲开,“我想喝水。”喉咙干涩得像着了火,声音沙得几乎听不清。 “不行。陆大夫交待了,你醒来一定要先喝药。”妻子执拗地端着碗,不肯拿开。 李靖林见妻子一脸坚决,无奈,唯有咬牙饮下。入口,只觉一股甘霖缓缓滋润了干涸的喉咙,顿感浑身舒畅不已,再也顾不得药苦,咕噜咕噜仰头饮下。 饮完药,妻子贴心地抹去丈夫唇边残留的药迹,放下碗,端起热腾腾的粥,递到丈夫面前,“老爷,饿了一天了,醒了,吃点粥。不知道你何时会醒,这粥我热过,先吃点。” 李靖林按下妻子勤快的双手,回想起昏迷前的种种,不无担忧,“玉琳,你先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王万三没有难为你们吧?” 提起这件事,李玉琳鼻子一酸,又要落泪,李靖林抬手欲为妻子拭去,李玉琳握住丈夫的手,咬唇低泣道:“自从你被王万三的狗腿子捉了去,我的心一直忐忑难安,就怕你那倔脾气得罪了王万三,小命不保。瞧见你被人抬回来,鼻青脸肿,全身血淋淋的,几无一处完好,气弱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我吓得青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恩公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陆大夫,陆大夫施针用药救回了你的性命。相公呀,往后行事切勿如此鲁莽,一品楼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建,若是命没了你要我和洛儿往后如何是好。” “玉琳,是为夫的错,为夫往后再不会让你担心了。”李靖林靠着妻子的脸颊,二人脑门贴脑门,禁不住流下辛酸的泪水。 依偎缠绵良久,李玉琳又道:“靖林,这回多亏了二位恩公救回你的性命,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他们。” “这个自然。”回忆起晕迷前看到的那张络腮胡子脸,李靖林问妻子,“不知恩公何在,我要当面道谢。” 李玉琳温柔回答:“昨日恩公送你归来,见你一直晕迷不醒,今早又来探望。如今正在花厅,由洛儿相陪。靖林,你先吃点粥。稍后,我为你引见” “有劳娘子了。” 花厅里,李云洛为二位贵客奉茶,彬彬有礼地说:“多谢二位恩公救家父性命,他日如有用得着李云洛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公子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裴叶凯客气地说。 玉倾颜左瞧瞧,右瞧瞧,托着下巴认真地研究一品楼的装皇摆设,在脑海中细细描绘勾勒着。 得知一品楼原来就是传闻中的“京城第一楼”之后,玉倾颜大叹自己孤陋寡闻。一品楼百年老字号,以其招牌菜“粤香鸡”闻名于世。酒楼无论菜肴酒水皆为上品,价格适中,小二态度谦恭有礼,深受京城百姓欢迎。难怪王万三想要独霸一品楼,能赚钱的生意谁人不想要! 细细了解之下才知道,虽然一品楼号称“京城第一楼”,其实与京城普通酒楼并无太大区别。许多慕名前来一品楼的人就是冲着那块百年老字号,撇开名号,一品楼在京城中只能算作二等酒楼。如若想将一品楼做大做红做成醉仙楼那样的连锁酒楼的规模,必需改变如今的经营模式。 玉倾颜在那儿琢磨着怎样才能够将一品楼做大做红火,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楼”,那边,李云洛和裴叶凯相谈甚欢。当得知裴叶凯原来就是传闻中的靖边大将军,李云洛目露钦佩之情,恭敬地说:“原来阁下就是浴血沙场,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靖边大将军,失敬!失敬!” “不过虚名,李公子客气了!” 二人从边关战况,谈到时下政局,谈到内忧外患,谈到外戚强权,二人无论观点想法态度都甚为合拍,一席话下来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厢,玉倾颜可没兴趣听他们讨论政治。她撇嘴,打断他们的谈话。她说:“李云洛,你家这一品楼着实不错,是个赚钱的地方,也难怪王万三惦记着。只是,这‘京城第一楼’之名实在徒有虚名。” “先生何意!” 自小受到父亲的严格教育,被培育为一品楼未来的接班人,李云洛最受不得有人说一品楼的不是。他薄怒道:“先生可知,这一品楼是我们李家祖传家业,先皇御笔亲赐‘京城第一楼’招牌,是京城中独一无二的酒楼!我们的招牌菜‘粤香鸡’更是御宴必备之品,天下驰名。” “先皇御赐,不过是祖上积落的名声。一品楼也就是‘粤香鸡’上得了大场面,其它菜肴又与京城其余各大酒楼有何不同?你还能讲出个更响亮的吗?”玉倾颜反问。 “我” 李云洛顿时语塞。 玉倾颜讲的是实话,除了“粤香鸡”,一品楼的确拿不出第二道上得了场面的菜肴,这也是近些年来一品楼生意渐渐下滑的主要原因。 38.第38章 多谢二位恩公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8节第38章多谢二位恩公 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儿子与玉倾颜的对话,一时间滞留在门口侧耳静听,玉倾颜的话令李靖林暗暗吃惊。竟然能够一语道破一品楼眼下瓶颈,这是何等犀利的目光,这位恩公不简单。 略一沉思,随即迈步走进前厅。 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裴叶凯和玉倾颜同时抬头,望向缓步而至的李靖林。瞧他那盘珊不稳的步伐,一步三停,显然伤势极重,每走一步都极其耗废体力。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卧床好好休养,起来做什么! 李云洛看见父亲,连忙起身迎上前,扶住父亲的胳膊,掺扶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拿软枕垫住父亲的后背,而后恭敬垂手立于一旁。 玉倾颜打量着李靖林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身子板儿,关心地问:“大叔身体好了?可以下床了?大夫说你断了三根肋骨,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我看大叔还是多些卧床休息的好,不然骨头错了位,以后可就麻烦了。” “多谢恩公提醒!如果不是恩公相救,我这条老命就去见了阎王,李靖林在这里给恩公磕头了!” 说罢,李靖林哆嗦着起身,要给裴叶凯和玉倾颜下跪磕头。裴叶凯抢先一步扶起李靖林,有力的双臂支撑住他颤危危的身子,裴叶凯说:“老人家客气了!请起!快快请起!裴叶凯受不得!” “受得!受得!恩公救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公当受这三个响头!” “老人家” 李靖林坚持要磕,裴叶凯拗不过他,最后放开手,让李靖林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李云洛扶父亲重新坐下,为他铺好盖垫。 李靖林看向裴叶凯,问:未知恩公高姓?” 裴叶凯张口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云洛目露崇拜之情,欣喜道:“父亲,这位就是靖边大将军裴叶凯。” “裴将军?!” 李靖林闻言惊讶,颤微微起身看似又要磕头,被裴叶凯眼亮快手按下。 “老人家请坐!莫要折刹了叶凯!” 看见人家光顾着说话,把她给无视了,玉倾颜可不高兴了。她插嘴说:“大叔,药方大夫已经交给李夫人,按方捡药,每日清晨夜间各服用一次,共服七七四十九天。大夫说了,只要按时吃药,包你日后龙精虎猛,病痛全无。” “多谢恩公提醒!” 看见玉倾颜那满脸络腮胡子,面黄肌瘦挺着赢弱的身子板儿坐在裴叶凯身边,就好像裴叶凯的跟班小厮,李靖林怔了怔,旋即问:“未请教这位恩公高名?” 裴叶凯回答:“这位是玉倾颜兄弟。” 玉倾颜? 听到这个名字,李云洛和李靖林均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一个满面络腮胡须的大男人取这么个女人名字,再加上那毫无特色的普通相貌,混在人海之中根本无法将他认出,叫什么倾颜 不相衬呀,一点也不相衬。 玉倾颜早对他人的目光习以为常,因为她清楚,这个并非自己的真实相貌,她才不会因此而自卑呢! 她说:“李大叔,我奉劝你一句,不会赌博,莫进赌坊。赌坊中人如狼似虎,分分钟会要了你的命。” “先生说得是呀!” 李靖林叹息,十赌九输,他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唉!其实他也是无奈而为之。 看出李靖林面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裴叶凯关心询问:“老人家可是有什么苦衷?” “唉”李靖林失神叹息,“要怪,就怪王万三看中了我祖传的一品楼,这才设下毒计陷害于我,我一时不察,上当受骗,欠下一大笔银两,这才唉一言难尽啊”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一叹。 裴叶凯说:“这件事确实麻烦!王万三手中捏有你写下的欠条,即使闹到官府,那也是老人家你吃亏。” “唉” 李靖林悲叹,他确实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玉倾颜摸着下巴的胡须,询问:“王万三的狗腿子刚才为何要打你?” 李靖林回答:“因为不我肯交出一品楼的房契地契,故而王万三命人将我暴打一顿,想用暴力威胁我妥协。” “你不是说王万三手中捏有你写下的欠条吗?既然有欠条,只需要把你告上官府便可,为何还要拳脚相向?” “这欠条就是王万三用暴力手段逼我写下的” “既然你已经写了欠条,那王万三讨债便是,为何还要打你?” “欠条上写着所欠下的银款,并未言明用一品楼抵债。王万三想要一品楼,所以逼迫我交出一品楼的房契地契。” “原来如此。” 这个王万三当真可恶之极,这样的卑劣手段也使得出来,真真可恶得很! 裴叶凯说:“老人家,你何不将王万三告上官府,让知府大人为你作主。” 李靖林摇头叹息,“裴将军,你也知道,王万三的父亲在朝中官居一品,其兄亦是朝庭三品大员,他们都是六王爷的门客,一个小小九品知府,哪里敢得罪他。” 裴叶凯点头,他亦知道名哲保身的道理。 玉倾颜说:“难道就任由王万三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横行乡里!这还有没有王法!” 李靖林悲叹道:“人家权大势大家大业大,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啊!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挺身而出为我们作主,那就好了!” 青天大老爷?! 玉倾颜忍不住撇嘴。 古往今来,有多少朝代能出青天大老爷!又有多少个青天大老爷得以善终? 百姓渴望青天大老爷,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扼杀了这些青天大老爷生存的空间! 正因为青天难见,所以才有许多人铤而走险,走上复仇的道路。如果真的有青天大老爷,绿敬业又怎会冤死!绿君柳又何必孤身闯入丞相府刺杀骆海杰,沦为朝庭钦犯! 所以,与其盼望并不存在的青天大老爷能够拯救自己于水火,倒不如自己放开手脚,亲自去做! 39.第39章 君柳,咱做贼去吧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39节第39章君柳,咱做贼去吧 回到家,玉倾颜拉住绿君柳的手,神秘兮兮地避开在前院忙着种草药的白如霜,将绿君柳拉进寝室,关上房门,开门见山说:“君柳,帮我个忙!” “何事?” 看见玉倾颜如此神秘,绿君柳不由得疑惑。 “今晚月黑风高,咱们去做回贼吧!” “做贼?!” 绿君柳被玉倾颜的话雷了雷,不禁抽了抽嘴角。他说:“倾颜,你最近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无聊了。好端端的不愁吃,不愁喝,做什么贼呀?” “咱们去王府找一样东西。” “王府?” “就是王万三的府坻。” 哦!原来是那个王府呀 绿君柳挑眉,纳闷道:“王万三哪里得罪了你?你去他府中找什么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 玉倾颜仔细地将昨天发生在王万三的赌坊门口的事情以及今天李靖林的话简明扼要地复叙一遍。 听完后,绿君柳摸下巴思考,他问:“你去王万三府坻就是为了找李靖林写下的那纸欠条?” “不错!” “找到后呢?” 玉倾颜觉得绿君柳问了句废话,她理所当然地回答,“自然是拿回来销毁。” “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撕毁了欠条,治标不治本。王万三既然想要一品楼,即使丢了欠条,难保他不会再耍其他下三滥的手段。若想永绝后患,最实际的做法就是给一品楼找一个强硬的后台,让王万三死了这条心。 “往后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咱们先解决了眼下燃眉之急。”玉倾颜坚持己见。她决断地说:“君柳,一句话,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这件事情我去办就好,你就不要跟来了。在家里乖乖等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玉倾颜不会武功,跟着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要连累他分心照顾她。去了,倒不如不去! 玉倾颜不干了,她娇嗔道:“咦?为什么?人家还想吓吓王万三呢!” 绿君柳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他说:“倾颜,你不会武功。王万三府坻家丁众多,咱们就两个人,势单力薄,我怕你受伤。” 玉倾颜想想也对,不再坚持。她不会武功,帮不了绿君柳什么忙,还是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了,反倒连累绿君柳因她分心。 “好!我在家等你!” 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绿君柳满意点头。这才是听话的乖孩子嘛!他转身正欲去准备今晚的夜袭计划,玉倾颜突然拉住绿君柳的手臂,说:“你等等!” 说罢,在绿君柳的疑惑目光中,她像只兔子,一溜烟小跑出房门,奔向在前院种草药的白如霜,指手划脚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透过门房望去,绿君柳看见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盒交给玉倾颜。玉倾颜满脸兴奋,叽叽喳喳又说了一大堆话,然后转身朝他跑来。 绿君柳推开房门,迎入玉倾颜。玉倾颜风风火火跑进来,站定,忍不住小跳三步,回头,将药盒塞入绿君柳手中,兴奋地说:“喏!给!” 绿君柳打量着手中小巧玲珑的白玉脂药盒,好奇地问:“这里面装着什么?” “人兽异相药。” “人兽异相药?” “嗯!”玉倾颜点头,双手比划着,解释,“根据小白的说法,这药无色无嗅无味,只要放入熏香中,就会缓慢散发入空气中。人在吸入这药后,会长出鹿角c兔子耳朵c狗鼻子,四肢变成狗爪,屁股上长出长长的狐狸尾巴。好端端的人会变成动物四不像,被人当作妖怪,保管他三个月之内无法出门见人。” 绿君柳闻言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惊肉跳。 好恶毒的药啊 他好奇地问:“这药能维持三个月的药效?” “小白是这样说的!” “只要吸入少许就会变成不人不妖的四不像?” “小白说吸入量少对人体影响不大,只有大量吸入才会产生异变。而且吸入量越大,维系时间越长。喏,这个是解药!你给王万三下药前,记得先把解药吃了!” 玉倾颜将一枚蜡丸塞入绿君柳手中,提醒。 绿君柳忍不住摇头,感叹道:“这样折腾人的歹毒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是我想出来的啊!这药是小白研制的,跟我没关系!” 其实她就是有这么个想法,然后跟白如霜一说,谁知道白如霜还真有这样的药。她这才讨了过来,决心教训教训王万三那个为祸乡里的恶霸。 “王万三在京城横行霸道,持强凌弱,我不过略施小计小小的教训他一下,他活该!” 绿君柳将药收入怀中。 这药虽然歹毒了点,可王万三那厮仗着父亲和兄长的权势,横行乡里,四处为非作歹,是应该教训教训了!他本也不是什么善心人,自不会良心不安。 “我去了。倾颜,你自己在家小心!” 玉倾颜眨眼,好奇宝宝地问:“君柳,你不换身夜行衣吗?” 绿君柳看了眼自己一身素雅绿衫,在月色沐浴之下倒映着夜的清辉,倒真有两三分显眼。他点头,应道:“我回房换件衣服。” 夜色掩影之下,一条黑色人影快如鬼魅悄悄潜入王万三的别院。大约三个时辰之后,黑影蹿出府院,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王万三杀猪般的尖锐嘶吼,叫声凄戾,惊得所有家丁通通跑出来,看看少爷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尖叫响彻王万三的府坻,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有人怪叫着“妖怪”发疯似地疯狂逃蹿,有人尖叫着“妖怪”当即倒地不醒,有人甚至抄起家伙就想往“妖怪”身上揍。 一时间王万三府坻人声鼎沸,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而另一边的玉倾颜呢? 她拿着绿君柳带回来的欠条,乐呵呵眼睛眯成一条线。在听完绿君柳描述王万三那副人不人,妖不妖的鬼模样后,她当即笑得滚下地。 有才!太有才了!白如霜这药咋就这样天才呢?竟然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哇哈哈哈哈,笑死她了!笑死她了! 她悔呀! 为啥子她就没有跟着绿君柳一起去看看那个热闹呢?她想王万三脸上的表情,一定相当精彩! 哇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她了!笑死她了! 40.第40章 一品楼的致命伤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0节第40章一品楼的致命伤 第二天早上,玉倾颜拿着从王万三府中偷回来的欠条去一品楼找李靖林。看到自己亲笔写下的欠条,李靖林双目赤红,颤抖着双手接过,忍不住留下心酸的泪水。他谢天谢地,感谢玉倾颜大恩,下跪磕头,誓言一定要报答玉倾颜的大恩大德。 玉倾颜扶起李靖林。她帮助李靖林并不是贪图恩惠,她就是看不过眼王万三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恶行。 李玉琳买菜回来,她告诉丈夫,听隔壁街的张大婶说,昨夜寅时,有黑衣人夜闯王万三府坻,把王万三变成了可怕的妖怪。 李靖林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玉琳告诉他,“听张大婶说,一夜时间,王万三头顶长出了一对尖尖的鹿角,耳朵变成了长长扁扁的兔子耳;鼻子拉长扁圆,变成了狗鼻子;嘴巴从中间裂开,变成了兔子的三瓣嘴;手脚退化变成了狗的爪子,屁股上还长出一条长长约有七尺的狐狸尾巴。那模样儿呀,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听说,王府有些胆小的侍女一看见王万三当即就被吓晕了,甚至有心脏不好的,被当场吓死。” 李靖林惊讶,目光落在手中的欠条上,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激动地看向玉倾颜,难以置信地问:“恩公,这件事情是不是你” 玉倾颜无辜摊开双手,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她说:“王万三恶人有恶报,现在就连上天也看不过眼,派人来收拾他。他罪有应得,你们不必可怜他。” 玉倾颜不说,李靖林自然也不好细问,心里对玉倾颜的感激和敬佩之情又添几分。他激动地说:“恩公,您真是我们李家的再生父母!李靖林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李大叔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 玉倾颜扶起李靖林,二人相携在茶几旁坐下。玉倾颜说:“大叔,有句话倾颜不知当问不当问。” “恩公请说!” “是关于一品楼的。” 李靖林闻言诧异,内心对玉倾颜的好感刹那间淡去几分。他面无表情地问:“莫非恩公也看中了这一品楼?” “不是!大叔误会了!”玉倾颜微笑摇头,她说,“倾颜只是觉得一品楼百年老字号,如果就这样衰败下去,实在浪费了。” “恩公的意思” “大叔可曾想过改变现在的经营手段?” 李靖林摇头,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一品楼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业,百年来一直如此经营,我从来没有想过” “大叔,这一品楼的招牌虽然响亮,可这厨师的手艺还真的不怎么样呀” 回忆起白如霜那精妙绝伦的厨艺,玉倾颜摇头叹息,这一品楼的大厨比起白如霜来说那就是蚊子和牛比,差了好大的一截呢。 李靖林叹息,他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他说:“唉恩公说的是!一品楼原来的大厨姓贾,祖上传下来的厨艺相当了得,后来被醉仙楼重金挖去。没了好的厨师,一品楼开始走下坡路,没有钱,请不到好的厨师,客源流失,一品楼就这么逐渐衰败下来。” “厨师是一家酒楼的招牌,好的厨师相当重要!” 提起醉仙楼,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比起一品楼的经营,那就红火很多。不过钱家家大业大,资金充裕,人丁兴旺,家族人才辈出,自不能与孤家寡人的李靖林相提并论。 “只要能请到好的厨子,一品楼就有希望。” “唉难呀” 这么浅显的道理,李靖林何尝不懂得。可给不起工钱,要请好的厨子谈何容易。 玉倾颜摸下巴,手触碰到下巴的胡须渣子,略有怔忡僵硬。想起自己现在男儿打扮,便又释怀了。她抚弄着胡须,思考着,自言自语:“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好的厨子应该去哪里找?一品楼主打粤菜,而京城众多菜馆皆以北方菜肴为主,厨子也大多是北方人,并非所有厨子都适合一品楼啊。想找个好的粤菜师傅难!” “大叔,现在一品楼的厨子是北方人,对吗?” “嗯?”李靖林略有怔忡,不知玉倾颜从何处得知。他如实相告,“这厨子姓黄,他是卞凉本地人。” “果然啊”玉倾颜自言自语,“北方人口味偏重,他们做南方菜肴,即使厨艺再好,也做不出南方菜那种地道的味道。粤菜系中国四大菜系之一,吸取各菜系之长,烹调技艺多样善变,用料奇异广博。在烹调上以炒c爆为主,兼有烩c煎c烤。讲究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有‘五滋’,即香c松c软c肥c浓和‘六味’,即酸c甜c苦c辣c咸c鲜之说。时令性强,夏秋尚清淡,冬春求浓郁。北方厨师烹调粤菜,常常不注意粤菜的烹调手法和时令性,虚有其表,根本体会不到粤菜的个中精髓。” 听见玉倾颜的分析,李靖林眼睛骤然闪亮,如同看见什么稀世奇珍,他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他说:“恩公分析得对。北方厨师不懂粤菜特点,更不知粤菜的讲究。粤菜要求刀工精巧,配料讲究相得益彰,口味清而不淡,取名颇具含意。且说苏菜系中有一名菜——松鼠鳜鱼,饮誉大江南北,但不能上粤菜宴席。虽然粤人喜食鼠肉,但鼠辈之名难登大雅之堂。后有粤菜名厨运用娴熟刀工将鱼肉改成小菊花型,取名菊花鱼。如此一改,能一口一块,方便食用,后成为粤菜名品。” 玉倾颜问:“大叔祖上是南方人?” 李靖林回答:“先祖祖籍广州,因为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被迫从江南富栗之地北迁,后来在卞凉落地生根,开了这间一品楼,经营粤菜,至今已经百年历史。” “原来的厨子都是卞凉人?” “先祖自幼拜‘南厨神’为师,厨艺精湛,堪称粤菜大师。一品楼刚开张时,只是间小小的餐馆,只有他和妻子儿子三人。所有厨房功夫,皆由先祖一人包办,妻子和儿子在外面招呼客人。先祖做菜用量精而细,配料多而巧,装饰美而艳,注重质和味,口味清淡,力求清中求鲜,淡中求美。先祖的精湛厨艺很快就吸引了大量客人,名声越来越响亮,餐馆越做越大,生意越做越红火,后来就开了这间一品楼。先祖在临终前将毕生厨艺传给儿子,然后再由儿子传给孙子,孙子传给曾孙,子孙代代相传,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只可惜,我学艺不精,有负先祖厚望,我的儿子更是唉” 提起自己那个不愿意进厨房,不肯下厨的儿子,李靖林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原来如此!” 玉倾颜点头。了解了一品楼的历史,也就了解了一品楼之所以没落的原因。厨艺不精,就是一品楼的致命伤。 想要改变一品楼的现状,非得寻到厨艺精湛的厨师不行! 这可是个麻烦事呀! 41.第41章 老娘就是来踢场子的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1节第41章老娘就是来踢场子的 一个好的厨师,就是一间成功酒楼的灵魂。民以食为天,酒楼为食府,厨师的好坏直接影响食客的寡众。 一品楼虽有百年名声,然而传到李靖林这一代,厨师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也难怪客人有去无回,一年比一年少。若然想让一品楼重振昔日辉煌,首先要更换厨师。 从一品楼出来,玉倾颜边走心里边思考,上哪儿找个厨艺精湛的南方厨师呢?还要专做粤菜的那种! 从城东逛到城西,漫无目的。行到城西最旺的集市——跳蚤市场,看见集市正中央的广场上呼啦啦围了一大群人。大家交头接耳,七嘴八舌,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玉倾颜好奇,左挤右塞好不容易穿过拥堵的人群挤到最前头,定睛一看。 只见前方临时搭建的广场高台上摆放着四排长桌,上面摆放着各式佳肴,左右垂手静立一排厨师,每个厨师身后都舒展着一条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自己代表的酒楼名字。 玉倾颜仔细瞧了瞧,玉林酒家c醉仙楼c食为天c香满楼这些厨师所代表的皆是京城中最具盛名的酒楼。她认真找了找,就是没有瞧见一品楼。 奇怪,这里在举行厨师争霸赛吗?为什么没有一品楼参与?是因为一品楼不屑于参与吗? 好奇地问身旁的围观者,围观的人告诉她:“听说一品楼连初赛都没有进入,又哪里有资格进入最后的决赛。” 啥咪?初赛都没有进入?一品楼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当真有负百年盛名。 不行!不行!不能够让一品楼就这样没落,不能够让京城唯一的粤菜馆就这样倒闭,她一定得想个办法重振一品楼昔日辉煌。 玉倾颜是个典型的粤菜控,中国四大菜系她独独钟情于粤菜。看见京城唯一的粤菜馆面临倒闭命运,她又怎能不心痛,不为之扼腕叹息呢。 高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对每道菜肴详细解说着,玉倾颜找了个无人注意的地方,摸摸索索爬上高台,左闪右躲穿过琳立的厨师,走到主席台的最前端。她高高举起右手,扬声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我——一品楼的代表,前来报到。” 话音刚落,数十数百双惊诧的眼睛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打量着她那粗犷的男人面容,纤弱的女子身材,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大家纷纷猜测这是哪家跑出来的疯子在这里丢人现眼。 主持人打量着个儿不高,模样长得怪磕碜的玉倾颜,不悦道:“大叔,这里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厨师争霸赛。如果你没有要事,就请回吧!” 大叔?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她的长相有那么老吗? 玉倾颜撇嘴,不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正在举行厨师争霸赛,如果不是,我还不来了呢!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给我听着!我知道一品楼没有参赛资格,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为一品楼夺回这个资格!我要证明给全京城的人看,一品楼是实字名归的‘京城第一楼’!” “哇——” 众人哗然。 好嚣张的口气,好霸道的态度!这个满面胡须渣子身材矮小的怪人究竟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他是一品楼的人吗? 众人议论纷纷,有鄙视的,有赞叹玉倾颜勇气可佳的,也有鄙视一品楼不甘心落败耍手段的,也有人认为玉倾颜就是一品楼派来搅场子的。 没有获得参赛资格,就出此下策,实在为人不耻。 主持人嘴角抽了抽,强忍住心中怒意,尽量温和地劝说玉倾颜,“大叔,今日所来参加比赛的各大酒楼的代表,都是经过层层选拔一路过关斩将千挑万选走到最后。大叔如果想参加,可以明年再来。” “鬼才要等到明年!老子今天就要参加!”玉倾颜霸道地宣布,摆出恶霸的架势,纤纤玉指遥遥一指主持人,怒道,“你给不给我参加?不给我参加老子扁你!” “这位先生——” 这时候端坐在高台之上,一位身着蓝色锦缎雍荣华贵的慈妇开口。她双眸含笑注视着玉倾颜,温和地说,“你说你为一品楼而来,你可知道一品楼为何没有参加决赛?” “我知道。”不就是初赛没通过嘛!初赛时我又不在场,如今我在,我一定会让一品楼通过决赛的! “那你可知道这次比赛的规矩?” 呃这个倒是不清楚 玉倾颜强辞夺理道:“规矩是人定的,说规矩什么的不过空口白话,要改随时都能够改!” “这位先生,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要我们为你破例改规矩,你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慈妇不急不恼,温和地与玉倾颜谈条件。 玉倾颜秀眉轻扬,自信满满,“我马上证明给你们看。” 她转到几排长桌前这里找找,那里瞧瞧,对四周厨师们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她拿了一条黄瓜,捡了一只西红柿,拿了几块用剩的姜头,又掰了半条茄子,提了刀,拿过干净的碟子,趴在桌案上好一阵忙碌。 妇人静静注视着玉倾颜从容不迫的动作,神情温润如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倒是妇人身边的年轻男子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对母亲说:“娘,干嘛听那个丑八怪的!好好的比赛全让他搅和了。” 妇人温柔地摸摸儿子的头发,语重心长,“看人莫要光看外表,这位先生很不一般。” 很不一般?能有多不一般?不就是丑得不一般嘛。 年轻男子撇撇嘴,不屑地想。 年轻男子身旁的中年男人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酒壶正在咕噜咕噜灌酒,听见妻子的话,他放下手中酒壶,醉眼朦胧看了看正在低头忙活的玉倾颜,揽住儿子的肩膀,嘻嘻哈哈,“离儿呀,莫要不耐烦。你娘说的对,瞧那怪人的那股子较真劲儿,很有意思。” “爹——” 年轻男子正想说什么,那边玉倾颜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她高高举起手中碟子,递到妇人面前,骄傲道:“金凤呈祥,如何?” 四周响起整齐划一的倒抽凉气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一片惊讶赞叹之声,甚至稀疏响起零零落落的掌声。 年轻男子定睛一看,乌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再也无法从碟子上移开。这真的只是用黄瓜c西红柿c姜头c茄子做成的吗?刀工精细,色彩斑澜,神形兼备,整只凤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震憾之感由然而生。 妇人眼睛亮了亮,如同伯乐识宝马,双眸熠熠生辉。好聪明的人,好精巧的刀法,这样的刀工,没有数十年的积累绝对不可能练成。虽然他举止粗鲁,言语粗俗,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双这么精巧的好手!难得啊!真难得! 42.第42章 狗屎运,遇上了厨神一家子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2节第42章狗屎运,遇上了厨神一家子 “未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敝人玉倾颜!” 玉倾颜?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取这么女性化的名字?果然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最多见! “就你这副尊容也敢自称倾颜,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年轻男子不屑冷哼,他讨厌母亲看玉倾颜的目光。母亲对玉倾颜的欣赏,他很是妒忌。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老子乐意!”玉倾颜骄傲地扬起下巴,反唇相讥。 她讨厌这个男人的态度!这个男人令她非常之不爽! 年轻男子正想反驳,一旁的妇人柔声道:“小妇人凤盈雪,这是我儿钟瀚离,旁边这位是我相公钟落葵。” 妇人微笑着看着玉倾颜,一一为她介绍。 凤盈雪?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眼珠子溜溜一转,玉倾颜突然扬起秀眉,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她——莫不就是传闻中能点石成金,妙手掳心的“妙手厨神”凤盈雪。 相传“妙手厨神”的厨艺,登峰造极,再普通平凡的瓜果落入她手中亦能点石成金成为天下第一美味。只需要一口,已让人回味无穷,如同上瘾的罂粟,让人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相传“妙手厨神”与“葫芦酒仙”伉丽情深,既然凤盈雪在此,那么“葫芦酒仙”莫不就是她身边一直在饮酒的中年男子钟落葵。 “妙手厨神”与“葫芦酒仙”的儿子,自然也就是传说中三岁品菜,五岁酿酒,七岁下厨人人称道,十岁已名扬江湖的“小厨神”——钟瀚离罗! 她究竟走了怎样的狗屎运,竟然在这里遇上厨神一家子!天意!真是天意!如若能够把他们请去一品楼,还用愁一品楼无法名扬天下吗! 某女双眸刹那雪亮,绽放出无数金光,让一直注视她的钟瀚离微微一惊。钟瀚离正想命令她不准备打他们的主意,就听见玉倾颜放低身段道:“倾颜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有认出‘妙手厨神’前辈。在‘妙手厨神’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倾颜惭愧。” “玉先生过谦了。先生的厨艺绝不输于离儿,细加雕琢,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凤盈雪暗赞此人进退有度,该强时则强,该弱时则弱,大方得体。看得出来,玉倾颜曾经经历过很多。 钟瀚离不高兴母亲将他与玉倾颜相提并论,堵气道:“娘,这个老头子怎么能够比得上我!我是你一手调教,而他不过是个山野莽夫” “离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看不起玉先生。虽然今日他未必能超越你,然而日后只要他勤加练习,他日必成大气。离儿,你可不要骄傲自满,荒废了。” “娘——” “传闻‘妙手厨神’与‘葫芦酒仙’伉丽情深,在‘妙手厨神’前辈身边的这位前辈相信就是传闻中的‘葫芦酒仙’钟落葵前辈。” “哈哈!”钟落葵大笑,“正是老头子!” “听闻‘葫芦酒仙’前辈踏遍大漠沧山,尝遍天下美酒。我府中恰好有一佳酿,不知‘葫芦酒仙’前辈是否尝过。” 听闻有好酒,钟落葵原本醉眼朦胧的双眸刹那清亮。他牢牢盯住玉倾颜,兴味盎然地问:“什么酒?” 玉倾颜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她说:“酒在府中,前辈若有兴趣,敬请前来。” “快c快带我去!” 一提到酒,刚才还醉熏熏的钟落葵马上像换了个人,神采奕奕,双眸放光,催促着玉倾颜恨不能马上品尝到好酒。 凤盈雪对丈夫的性子早已习以为常,倒是吓呆了一旁的主持人。主持人傻傻愣愣地看着兴致勃勃的钟落葵强行拉住玉倾颜的手就往台下跑,抬手刚想叫,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甩了多少银子,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说服钱三少,请他出面,请来了“厨神”一家子作为本次“京城酒楼厨神争霸赛”的评委。现在倒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山野村夫,三言两语用一道菜就把“葫芦酒仙”给拐跑了。丈夫走了,妻子和儿子自然也要跟着去。主持人欲哭无泪,呜呜呜他的大赛呀,他白花花的银子呀,呜呜呜现在他该如何收场才好? 对了!钱三少!钱三少!快快去求钱三少!只要钱三少出面,一定有办法挽留“厨神”一家子! 主持人立马吩咐小厮快快去钱家请钱三少来! 拉着玉倾颜兴冲冲来到一品楼,一心只想品尝佳酿的钟落葵往餐桌上一坐,桌子一拍,大大咧咧的命令:“美酒拿来!” 因为丈夫受伤无法照看店面生意而出来前台的李玉琳听见钟落葵雷鸣般的声音,手下一惊,手中铜钱唏哩哗啦洒了一地,一旁的儿子李云洛连忙弯腰捡拾。 定定神,回过神来的李玉琳迎上衣衫不整大模大样坐在餐桌上的钟落葵,笑脸迎人,“这位客官,本店有茅台c红高粱c竹叶青等数十种佳酿,不知客官想要什么酒?” “我就要他说的美酒!” 钟落葵大手一指身边的胡须渣子脸,嚣张宣布。 李玉琳定睛一看,原来是恩公玉倾颜。她不由惊诧,正想询问,身后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埋怨声: “爹,你风风火火走得那么快干嘛!我跟娘亲都快追不上你了!” 紧接着传来一妇人的应答声,清新悦耳婉如天赖,“离儿,莫要责怪你爹爹。你爹爹那个酒鬼呀,有酒万事足,可怜我这个做妻子的哟” 听见爱妻又要开始埋怨自己,钟落葵变脸比变天还快。他马上换作一副小狗似的讨好表情,三步并作两步迈出大门扶住妻子的手臂,小心翼翼扶妻子走进酒楼,笑得比花儿还甜,一边点头哈腰,就差没有摇尾乞怜了。他说:“娘子说的是呀!全是为夫的错!娘子莫怪,娘子莫怪!” 被丈夫掺扶呵护着,凤盈雪心满意足地笑了。可怜一旁的儿子直翻白眼,在心底偷偷地说:拜托,老爹老娘,儿子知道你们恩爱啦!你们那缠绵绯侧的恩爱戏码能不能不要三不五时地在儿子面前上演呀!好酸耶! 扶妻子在凳子上坐下,钟落葵桌子一拍,大手一挥,“拿酒来!” 钟瀚离当即黑了脸,爹,少喝一分钟酒能死人吗? 43.第43章 咱们谈笔生意吧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3节第43章咱们谈笔生意吧 李玉琳莫明其妙,不知道该取何酒,求助的目光投向玉倾颜。玉倾颜微微一笑,老神自在地在餐桌旁坐定,并不急于为钟落葵取酒,她左手食指曲起轻敲桌子,对钟落葵道:“不忙!不忙!‘葫芦酒仙’前辈,咱们先来谈笔生意。” “谈生意?” 钟落葵一生只管喝酒,哪里会谈什么生意。家里大小事务全由妻子一人料理,他押根儿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酒中仙。 倒是凤盈雪笑意盈盈看着玉倾颜,说:“玉先生,你请我们来一品楼,不会没有目的。说吧,你想谈什么生意?” 还是“妙手厨神”前辈精明呀,一眼便能洞悉她心中所想。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她有事儿说事,“敝人愿意奉上一壶美酒给‘葫芦酒仙’前辈品尝,如若前辈能说出此酒的名称c酿制方法c鉴别手段,就算敝人输。敝人愿意为今天搅扰厨神争霸赛一事向二位前辈道歉。如若‘葫芦酒仙’前辈不能说出,就是前辈输,敝人只需要前辈答应敝人一个请求。” 瞧出来了,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男人精明得很,目的绝对不单纯。恐怕在知道他们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打这样的主意,所以才借故引他们前来。说起来,他还真会对症下药,知道钟落葵最容易上当,独独拿酒引诱钟落葵上钩。 如若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玉倾颜又岂敢引他们前来,并在钟落葵面前如此嚣张地定下协议,看来玉倾颜的这个要求,他们是不帮也要帮。 在心里将事件细细剖析一遍,凤盈雪不得不佩服玉倾颜的心思细腻,竟然连他们这些老江湖都敢算计。 钟落葵哪里会考虑这么多,当即同意了玉倾颜的要求。他自诩天下间没有他认不出的酒,这一场比试,他赢定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成交!” 微微一笑,“前辈请稍等!” 玉倾颜转身对李玉琳说:“李夫人,麻烦你派人去镜月巷的阅微草堂一趟。就说,玉倾颜派人来取一壶酒。” 大家不要怀疑自己听错!玉倾颜把自己住的房子改名“阅微草堂”,谁让她是《铁齿铜牙纪晓岚》的铁杆粉丝呢! 李玉琳虽然莫名其妙,可恩人说了,必然有她的道理。她连忙走到柜台吩咐儿子,儿子望了眼正悠闲自在坐在那里跟钟落葵聊天的玉倾颜,擦擦手,转身出门。 钟瀚离瞪了谈笑风生的玉倾颜一眼,偷偷拽拽凤盈雪的衣角,在娘亲耳边低低道:“娘,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 “娘有同感。” 就连儿子都有所觉察,可丈夫竟然还一脸无知的蒙懂,凤盈雪不禁摇头叹息。 钟落葵呀钟落葵,想我凤盈雪精明一世,怎么就会嫁了你这个白痴老公!唉你的智商还真是连儿子都不如呀! 幸好儿子像我,若然像你,我直接去撞墙。 片刻,李云洛从外面抱着一个红木箱子回来。玉倾颜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抱着箱子转身闪进了厨房。李云洛一脸莫名其妙,坐着的三人就更加莫名其妙了,皆好奇玉倾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少时,玉倾颜端着一支高脚水晶玻璃杯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拿着酒杯走到钟落葵面前。 但闻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虽然只有半杯满,却已闻芳香浓郁,琥珀般的金黄色,晶莹剔透。钟落葵好奇接过,左瞧瞧,右看看,这辈子他就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装酒工具。 “就这么点?”怀疑的目光锁定玉倾颜,那目光仿佛在说,就这么点酒,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玉倾颜做出邀请的手势,“前辈请——” 闻了闻,果然香醇。举杯一饮而尽,顿觉神清气爽,酒香的甘甜从舌尖一直漫延到心肺。既有茅酒的,又有女儿红的香甜,还有淡淡的葡萄果香缭绕舌尖,芳香浓郁,口味甘冽,醇美无瑕,余香萦绕不散,果真是酒中极品。如此佳酿,他居然从未尝过,实为人生一大憾事! 双眸刷地雪亮,热烈赤辣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玉倾颜,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个洞,“这是什么酒?还有吗?” 挑眉,淡定回望,“如此说来前辈便是认输了?” 钟落葵倒也干脆,“我认输!快把好酒拿来!”他平生有酒万事足,只要有美酒相伴,你就是要他卖身他也干。 凤盈雪和钟瀚离当即满脸黑线,我说相公(爹),你好歹也装模作样下下,不要这么快认输呀!这件事情若是传到江湖上,往后你“葫芦酒仙”的面子往哪儿搁! 玉倾颜可不是啥好宝宝,她开始跟钟落葵谈条件了,“你我有言在先,前辈输了,就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啥请求!快说!快说!说好了拿酒来,如此佳酿,我竟然从未尝过,今天我一定要喝个够本。” “要求很简单,我想请‘妙手厨神’前辈做我一品楼的大厨!” 话一出口,李云洛如同被雷电击中,傻了。 凤盈雪怔忡,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未想过玉倾颜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钟落葵搔头,偷偷瞧瞧妻子的脸色,内心纠结。 为了美酒要妻子帮人家打工,好像有点不厚道呀 钟瀚离拳头紧攒,怒瞪玉倾颜,斥喝,“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娘是什么人吗,竟然敢这样跟娘亲说话!你找死!” 玉倾颜很淡定,不管他人如何反应,她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决定了,绝对不会改变。 “前辈,愿赌服输!难道您想食言吗?” “这个”钟落葵为难地看着妻子。他承认他的确很想喝玉倾颜的酒不错啦,可娘子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呢呜呜酒和娘子相比还是娘子比较重要,酒不喝也罢 话虽如此,可钟落葵还是忍不住舔舔嘴唇,不断回味着刚才的美酒佳酿。芳香浓郁,口味甘冽,醇美无瑕,余香萦绕不散,以后喝不到可惜了! 44.第44章 做我一品楼的大厨吧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4节第44章做我一品楼的大厨吧 “其实前辈不必过多考虑,倾颜斗胆恳请前辈出山,是觉得前辈厨艺高超,就这样埋没于江湖实在太可惜了。”玉倾颜彬彬有礼地说。 “你让我娘去给人家做饭!你把我娘当成什么了!街边的厨娘?!”钟瀚离怒骂,从一开始他就对玉倾颜没有好印象,如今他更是讨厌极了玉倾颜。 玉倾颜不以为意,云淡风清道:“厨师的价值何在?厨师的价值不是自己为自己标榜的,而是食客对他的最高评价。一个只为自己谋私利的厨师百姓如何会爱戴?一个只为自己做饭的厨师百姓如何会喜爱?敢问‘妙手厨神’前辈,您的厨神称号是何人所赐,又是何人颂扬?” “大胆!你——” 钟瀚离举起手掌欲打玉倾颜,冷不妨一个墨绿色身影从眼前飘过,一只手掌牢牢握住他举起的手,不让他动弹分毫。 他挣扎,挣扎不开,怒瞪来者,对方明明有着一双温暖如玉的碧色瞳眸,可其中的冷冽的冰蓝却让人由心底发寒。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他怒问。 绿君柳薄唇微启,浑身萧刹之气凝重。他一字一句冷冷道:“任何人不准伤害倾颜!” “你——” “够了!” 凤盈雪喝止儿子的胡闹。她深深看了眼前墨绿色布衣浑身杀气逼人的玉色男子,暗赞此人不同寻常。外表俊雅非凡自不必说,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韵,更如风中仙鹤,让人无法轻视。 “君柳,你怎么会来?” 看见绿君柳,玉倾颜面上一喜,刚想扑上前拥抱,突然意识到自己男儿装扮,未免他人生疑,生生强压下内心喜悦,安分坐下。 看见玉倾颜安然无恙,绿君柳微松口气,笑道:“你叫人来取酒,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故而跟来看看。” “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李云洛闻言惊讶。这是何等高深的武功,他竟然一直未曾发觉。 如果此人想杀他,那他岂非早就 “大事没有,就是在跟人比酒!” 说到这里,玉倾颜指着“厨神”一家子为他介绍,“君柳,你可认得他们,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妙手厨神’c‘葫芦酒仙’和他们的儿子。” 绿君柳了解了。他点点头,说:“哦?难怪你要取酒,原来是拿给‘葫芦洒仙’品尝。” 玉倾颜点头,她说:“我正想说服‘妙手厨神’留在一品楼,当一品楼的大厨!” “这一品楼倒让你上了心。”绿君柳笑笑,说,“我瞧你这么喜欢白如霜的手艺,我还以为你会打他主意。” “别!我很怕死的,小白我可惹不起!”玉倾颜很聪明,她知道哪些人能够得罪,哪些人得罪不得。白如霜,很显然就是不能够得罪的那一派。 如果得罪了白如霜,万一他哪天不开心整包毒药你叹叹那可怎么办?毒死也就罢了,最怕半死不活躺上床上,那可真是活受罪! 小命珍贵,所以她绝对不会得罪白如霜! “姨妈,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门外传来爽朗大笑,紧接着,一个胖呼呼圆鼓鼓的身材好像弥乐佛的男子在个小厮的簇拥下走进一品楼,惊动了一品楼里三三两两的食客。 “看!那个不是钱三少嘛!” “对耶!真是钱三少!” “钱三少不去醉仙楼,为什么会来这里?” “难道钱三少想收购一品楼?” 食客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猜测钱三少此行的目的。玉倾颜看见钱三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能够撞见这厮。 看见绿君柳,钱三少眯起眼睛笑呵呵道:“这位不是绿老板吗?绿老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幸会!幸会!” “钱三少客气了!”绿君柳淡笑不答。 “表哥!” 看见钱三少,钟翰离很是欢喜,“表哥你来啦!” “翰离!” 钱三少打个招呼,转向凤盈雪和钟落葵恭敬道:“姨妈!姨父!” 钟落葵抱着酒葫芦哈哈大笑,凤盈雪则温和地朝钱三少笑笑算作问候。 姨妈?!姨父?! 玉倾颜忍不住抽眉角,敢情凤盈雪跟钱三少是一家子人! 内心不觉失望,醉仙楼和一品楼是竞争关系,凤盈雪又是钱三少的姨妈,如此一来,凤盈雪当然不可能答应当一品楼的大厨! 失策呀!失策! “姨妈,您怎么会在这里?”钱三少故作不解询问。 “哼!还不是某人!”钟翰离冷瞪玉倾颜一眼,鄙视道,“某人自不量力,想请娘亲做一品楼的大厨!可他也不想想,醉仙楼是娘亲的祖业,娘亲就算要做,那也是做醉仙楼的大厨,怎么可能做一品楼的大厨!” “离儿!” 凤盈雪瞪了儿子一眼,暗示儿子说话注意分寸。 钱三少哈哈大笑,“原来这位先生想挖墙脚!只可惜先生你事先应该打探听清,姨妈是不可能当一品楼的大厨的!” 玉倾颜暗恼。 哼!如果我打听清楚了也不用被你们在这里羞辱! 可恶! 看见玉倾颜脸色不好,绿君柳碧玉色的眸底流露出一丝暗恼。他说:“我家先生初来贵地,不清楚情况,还望钱三少不要见怪!” “你家先生?”钱三少面露疑惑,“绿老板何意?” “怎么?原来钱三少还不知道?”绿君柳露出一脸意外之色,指着玉倾颜,微笑介绍,“这位便是我家先生!” “这位” 钱三少闻言惊讶,忍不住打量玉倾颜几眼,他实在没有办法将五大三粗的她与温文尔雅的绿君柳联系在一起。他说:“钱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玉老板莫怪!” “钱三少客气!” 玉倾颜微笑,云淡风清地说:“听说钱三少对我的甜心宝贝糖果屋很感兴趣,很想知道糖果的配方,对吗?” 钱三少笑脸相迎,“好奇!就是好奇” “钱三少,咱们谈笔生意吧!” 一听见谈生意,钱三少整个人马上严肃起来。他摆出商人的嘴脸,笑眯眯地问:“不知道玉老板想跟钱某谈什么生意?” 45.第45章 拜师学艺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5节第45章拜师学艺 “钱老板手下人才济济,相信一定有粤菜系的厨师,对吗?” “玉老板是想?” “十公斤大白兔奶糖换你一位大厨,这个价钱公道吧?” 绿君柳闻言忍不住抽眉角,这样的嗖主意亏玉倾颜想得出来! 糖果换人才,有何公道可言! 钱三少闻言诧异,旋即大笑,“玉老板快人快语,钱某佩服之极。只是钱某要这十公斤大白兔奶糖无用呀!” 玉倾颜故作一脸诧异,傻呼呼地问:“怎么,钱三少不喜欢大白兔奶糖?” “非也!非也!” 钱三少笑眯眯摇头。 “那就是钱三少嫌十公斤太少了?” 某女继续装傻。 “玉老板真是风趣!” “我给你加到二十公斤,如何?” “玉老板,钱某已经说了,钱某要大白兔奶糖无用。” “怎么会没有用呢?用处很多呀!你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来礼,还可以放在店面出售!用处多多啊!” 钱三少说:“玉老板,你的谈生意手段,当真新鲜得很!钱某这大半辈子遇人无数,就没有见过像玉老板这样谈生意的!” 他问:“玉老板跟这间一品楼是何关系?为什么想姨妈留在一品楼?又为何要钱某的厨师?” 玉倾颜回以钱三少四个钪锵有力的大字,“萍水相逢!” “既然萍水相逢,玉老板为何要管一品楼的闲事?”大家都是生意人,如果没有利益驱驶,你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玉倾颜答非所问,“一品楼是卞凉唯一的粤菜系酒楼。” 钱三少若有所思,“玉老板喜欢粤菜?” 玉倾颜点头,豪气万丈道:“我玉倾颜此生独爱粤菜,一心想将粤菜发扬光大。一品楼是京城唯一的粤菜馆,我见不得它倒闭,不行吗?” 听闻此言,李云洛忍不住多看了玉倾颜几眼,面露惭愧。 他身为一品楼的唯一传人,尚且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而玉倾颜与他们非亲非故,却如此雄心勃勃,一心想将粤菜发扬光大,对比起她,他差得太远了。 心,被玉倾颜深深震撼。李云洛突然双膝跪倒在凤盈雪面前,动情地说:“李云洛不敢肯求前辈坐镇一品楼,只肯求前辈收我为徒!一品楼是祖辈心血,李云洛不能够让一品楼就这样毁了!” 所有人被李云洛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目光统统集中在李云洛身上。 远远地,李玉琳听见儿子的话,忍不住轻拭眼角泪珠儿,唇角流露出欣慰的光芒。 靖林,你听见了吗?洛儿终于想通了 “孩子,你先起来!” 凤盈雪伸手想扶起李云洛,李云洛却固执地跪在凤盈雪面前,不愿意起来。他说:“前辈如若不答应,李云洛长跪不起!” 凤盈雪轻叹,“孩子,你这又何苦。” 李云洛抬头,目光灼灼直视凤盈雪,认真地说:“李云洛自知资质愚笨,不配当前辈的徒弟!李云洛不敢奢求前辈倾心相教,只求前辈能够在一品楼小住一段时日,每日抽出一点时间提点李云洛,李云洛已经感谢不尽!如果前辈不愿意,李云洛亦不敢强求!只愿长跪此处,但求前辈改变心意!” “这唉孩子,你先起来吧” 凤盈雪再次伸手扶起李云洛,温和地说:“孩子,非我不愿意教你,而是粤菜并非我所长,我教不得呀。” “前辈” 一直安静的钟翰离此时说:“娘亲说的不错!凤家姐妹四人,各有所长。四大菜系——鲁c川c苏c粤,各擅其一。娘亲擅长苏菜,以妙手生花闻名天下,人称‘妙手厨神’;二姨擅长鲁菜,以花巧精致闻名天下,人称‘巧手厨神’;三姨擅长川菜,以香辣味浓闻名天下,人称‘川辣厨神’;四姨擅长粤菜,以味美香醇闻名天下,人称‘清雅厨神’。” “我儿说的是!粤菜是四妹所擅长的,我只懂皮毛。不是不敢教,而是怕教得不好,反而砸了一品楼的招牌。”凤盈雪真心实意地说。 一旁抱着酒葫芦不停饮酒的钟落葵插口说:“离儿不是酷爱粤菜嘛,跟四妹学艺这么多年,小有所成,你就让他留下练练手吧!” 众人闻言,目光顿时落在钟翰离身上。李云洛更是目光灼热,暗含乞求,“钟公子,您看” 钟翰离沉吟,偏头征询娘亲意见。 凤盈雪笑道:“如此也好,就让他练练手吧!厨艺越练越精,许久不用,怕是生疏了。离儿,你跟李公子年龄相仿,彼此交流学习,也好互相提高。” 李云洛惶恐,“云洛不敢!云洛需要向钟公子多加学习!” 玉倾颜鼓掌,“如此甚好!” 这样的结局,真可谓皆大欢喜! 她侧睨钱三少乐呵呵的笑脸,语带警告,“钱三少,你不会有意见吧?” 钱三少眯着眼睛笑呵呵回答:“天下菜系本一家,二位公子相互学习切磋,钱某怎会有意见。” “哈!你说的!” 玉倾颜扬眉,笑了。 这钱三少还不错嘛!虽然爱财敛财,却并非吝啬之人,抱着宽容和相互学习的态度。难怪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 看见他们谈妥了,钟落葵大悦,当即假公济私道:“小兄弟,既然这师也拜了,徒也收了,那咱的美酒,你是不是应该” 眼睛瞅着那只高脚杯直发亮,任何人都知道他在暗示啥。 凤盈雪抚额叹息,她怎么就会嫁了个这么嗜酒如命的丈夫!丢脸啊!丢脸! 钟翰离也对父亲的孩子脾气极度无语。瞧他那副好像小孩子讨糖吃的屁颠屁颠的模样儿,简直丢死人了! 玉倾颜忍住笑。她觉得钟落葵实在太可爱了!她喜欢钟落葵的直爽,有那句,说那句,跟这样的人交往,很舒服,很实在。 她爽快应承,“好!只要前辈留在一品楼,前辈想喝多少酒都行!” 钟落葵龙心大悦,当即鼓掌赞曰:“好!好!好!” 美酒当歌,人生几喝!你拜师,咱喝酒!有酒就好!有酒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 46.第46章 邀君过府一叙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6节第46章邀君过府一叙 一品楼的事情完美解决,玉倾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玉倾颜对一品楼的大恩大德,李云洛承诺她,以后她在一品楼吃饭通通免费。玉倾颜那个乐呵呀,有免费的东西谁人不喜欢,更何况是她最喜爱的粤菜呢! 对于玉倾颜那副财迷模样,绿君柳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他就不明白了,这丫头并非缺钱花,为啥子一天到晚就那么副小财迷模样。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总是两眼发青光,好像穷了几辈子似的。 丢人啊,真是丢人! 话说这天,玉倾颜在家里跟绿君柳讨论未来糖果屋的发展方案,门外有人敲门。绿君柳前去开门,回来时带来一张请帖,说裴叶凯邀玉倾颜过府一叙。玉倾颜纳闷裴叶凯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转念一想,一定是李云洛告诉他的。因为李云洛上次来阅微草堂拿酒,所以李云洛知道她的住所。 绿君柳问她去不去?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去吧!裴叶凯也是个英雄人物,与他结交不算辱没了自己!再者,她还想见国师白晓月呢!要入宫只能够通过裴叶凯。 玉倾颜决定赴约,戴上阴阳玉,恢复男儿打扮。绿君柳叮嘱玉倾颜路上小心,玉倾颜一一应下。 在小厮的带领下,一路行至将军府。细细打量将军府,并不显过多奢华,朴素简单的别院两三间,很普通的民宅。若非门口高挂的那块金镶边牌匾,恐怕无人相信这里就是靖边将军的府坻。 小厮刚敲响大门,门便从里面打开,裴叶凯便衣素服迎出,看见玉倾颜,喜悦溢于言表,“玉兄弟,你来了!” “裴将军有礼了!” 玉倾颜朝裴叶凯点头致礼。 “玉兄弟客气了,快请进!” 裴叶凯将玉倾颜迎进,爽朗笑道:“我还怕玉兄弟嫌我唐突,不肯赴约!哈哈!看来是我多虑了!” “裴将军客气!裴将军诚挚拳拳,倾颜又岂敢不赴约。” “玉兄弟,我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裴将军’,直呼‘叶凯’其名便好!” “不敢!” “我敬重玉兄弟为人,有心与兄弟结交,玉兄弟这样客气,便是不拿我裴叶凯当自己人。” “这”玉倾颜略一迟疑,旋即笑道,“裴将军年长我几岁,如若不见怪,我便唤一声‘裴大哥’可好?” “好!那我就叫你” “倾颜!叫我‘倾颜’就好!” “好!倾颜!” 裴叶凯拍拍玉倾颜的肩膀,爽朗大笑。玉倾颜身体单薄,被他这记大掌拍落,忍不住左右晃了晃。裴叶凯握住玉倾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倾颜,你的身子骨单薄,有空跟愚兄练武,愚兄教你几招。即可自保,又可强身健体。” 练武吗?她受不了那份辛苦,还是省了吧!如果学魔法,那又另当别论。 玉倾颜笑问:“裴大哥邀倾颜前来,可不是为了教倾颜习武练剑的吧?” “无事!就想跟兄弟聚聚!” 走在去花厅的路上,裴叶凯说:“我听李靖林说,倾颜邀请了‘妙手厨神’做一品楼的大厨,还收了李云洛为徒,可有此事?” 玉倾颜笑答:“实际上凤盈雪拒绝了我的邀请,只答应她儿子钟翰离留在一品楼,并同意收李云洛为徒。至于她跟钟落葵留在一品楼不走,一来是因为钟翰离在一品楼,二来是因为钟落葵缠着我讨酒喝。” “哦?能让‘葫芦酒仙’念念不忘,想必当属人间佳酿,世间极品,不知大哥可有这个口福能够品尝?” “如果大哥喜欢,我明日便让君柳送来。” 裴叶凯笑道:“这绿君柳是你的管家?” “是!” “倾颜,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竟然懂得酿酒,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其实我就是动动嘴皮子,酒是君柳所酿。” 她押根儿就不喜喝酒,又怎么会酿酒呢!倒是某次看见绿君柳在酒窖里捣腾,她也就随口提了个意见,怎知被绿君柳记在心上,稍加尝试,还真的酿了出来。而味道,还不错! 所以说啊,一切纯属巧合! “这酒何名?” “拈指笑。” “拈指笑?好特别的名字!” 裴叶凯亦是一喜酒擅酒之人,纵横酒场这些许年,从未听过这样别致的酒名,对玉倾颜的拈指笑更感好奇。他说:“改日愚兄一定要尝尝!” “明日我便叫君柳送来。” 真不明白这些男人,酒有啥好喝的呢?一听见酒,个个都好像发了疯似!还是小白好呀,滴酒不沾。 玉倾颜在心里暗自诽腹。 花厅落座,下人奉上香茶。玉倾颜刚端起茶杯,便听见大院墙外鸡飞狗跳一阵官兵的呦喝声。玉倾颜斜目望去,但闻院墙外人声鼎沸,却不知何故。 坐在她对面的裴叶凯愤愤说:“这群狗奴才,狗仗人势!为了抓一飞贼,天天在京城大街小巷大肆搜捕,闹得百姓鸡犬不宁,真真可恶得紧!” 玉倾颜好奇,“抓什么飞贼?” 裴叶凯说:“有人夜闯王万三府坻,不知施了何妖法,将王万三变成一个不人不妖的怪物。王万三的父亲怒责京城府尹,要求他七天之内交出贼人!否则,就要将府尹辙官查办!这不,官府天天派兵四处搜捕,就是要抓这个贼人。” “哦!”玉倾颜应了声,心里思索着绿君柳会不会有危险。 端起茶杯,视线落在一直遥望院墙的玉倾颜身上,裴叶凯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说:“倾颜,我突然想起来,李靖林说你把欠条还给他了。这欠条你是怎么从王万三手中夺来,莫非” “哈哈!大哥,咱们今天不谈正事,只说风月!” 玉倾颜打断裴叶凯的话,乐呵呵地打开茶杯盖轻轻呷了口。“唔,茶香扑鼻,清雅而不苦涩,确是好茶。” 虽然玉倾颜岔开话题,裴叶凯却已经知道答案,内心对玉倾颜的敬佩又添几分。玉倾颜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真令他刮目相看。 裴叶凯说:“这茶叶是皇帝御赐,千岛国的供品。如果倾颜喜欢,一会儿我让管家拿些给你带回家。” “裴大哥如此盛情,倾颜也就不客气了。多谢大哥!” 其实玉倾颜并非特别爱茶,只因为惦记着白如霜爱茶,所以才打算带些好茶回家讨好白如霜。 裴叶凯却以为玉倾颜爱茶,他马上吩咐管家把府里存放的那些皇帝御赐的茶叶打包拿给玉倾颜带回家。 47.第47章 皇帝和国师驾到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7节第47章皇帝和国师驾到 花厅品茶,谈笑风生。忽然管家来报,皇帝和国师驾到。 听见皇帝驾到,裴叶凯当即起身整理衣冠,门外迎驾。玉倾颜仍留在花厅之中,皇帝来了,那是裴叶凯的事情,与她何干。她继续喝她的茶,吃她的水果。 院门传来裴叶凯恭敬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男子浑厚有力的音色。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花厅方向走来。 听见声音越走越近,玉倾颜咽下最后一口苹果,整理衣冠,起身恭敬立于一旁。 虽然不关她的事儿,可面子还是要给皇帝的。若是皇帝一个不爽抓她杀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上,这边请!” 脚步声渐行渐进,裴叶凯将皇帝请进花厅。玉倾颜垂眸立于一侧,不敢正视皇帝容颜,以免触怒圣颜。 “怎么,叶凯,你家有客人?” 看见静立一侧不似下人打扮的玉倾颜,皇帝凤玄殿问。 裴叶凯恭敬回答:“这位是我的朋友玉倾颜。”他紧接着对玉倾颜说,“倾颜,这位就是当今皇上。” 玉倾颜当即跪下,叩头曰:“草民玉倾颜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玄殿说:“朕微服私访,不必多礼!起吧!” “谢皇上!” 玉倾颜起身仍恭敬立于一侧,抬起眼皮子悄悄打量身着华服凤玄殿。 这一瞧,才发现凤玄殿竟然也在打量她。玉倾颜暗叫不好,连忙垂眸。却听见凤玄殿说:“先生不必怕朕,抬起头来!” 呃 “是” 被迫无奈抬头,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凤玄殿。 这一瞧,才发现凤玄殿当真跟凤喻离长得很像。剑眉星目,英武非凡,有如天神站在那里,眉宇间难掩绝然于世的冽烈霸气。此人比凤喻离少了几分妩媚不羁,多了几分深沉内敛,难怪最后的赢家是凤玄殿,而非凤喻离。 玉倾颜在打量凤玄殿,凤玄殿同样在审视玉倾颜。一笔一划勾勒着,目光落在那稀疏的络腮胡须,落在那双紫罗兰夺目璨灿的干净眼瞳。看似卑微之姿,却毫无卑微之态。神色平静而不张扬,略带孩子气的好奇。见他看来,坦然相对,毫无害怕之色。而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相貌 像!实在太像了! 凤玄殿难掩心中喜悦之情,对身旁的白衣男子说:“国师所料不差,果真是他!” 咦?国师? 玉倾颜闻言诧异看向站在凤玄殿身旁的白衣男子。白衣翩翩,清高缥缈,道古仙风,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绝美的相貌,简直人间罕见,这绝对是她所见过的最最美丽的脸庞。 那气质,虽说不上冷漠,却另有一分孤傲清冷,淡淡一个眼神,已给人致命压力,让人忍不住匍甫拜倒在他脚下。 他就是传说中御凤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法力高深,无所不能的国师白晓月? 仿佛在打哑谜,白晓月回答:“皇上,就是他!” “好!太好了!” 凤玄殿如获至宝,龙颜大悦。他当即说:“玉倾颜听旨!” “啊?!” 玉倾颜一脸莫名,下意识跪下。 听旨?听什么旨? “玉倾颜,朕封你为御凤国丞相,官居正一品,赐相府一座,侍女家仆五十,白银一千两,良田千顷,明日便随裴叶凯入朝吧。” “啊?!” 凤玄殿一番话说出来,别说裴叶凯呆住了,就连玉倾颜也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皇帝突然赐官,她眨眼之间就从平民百姓做了当朝丞相?!官居正一品?!惊悚呀!真真惊悚得很! “皇上,这” 凤玄殿摆摆手,打断玉倾颜的话。他说:“爱卿,朕知道你一定心存疑问。其实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挺荒谬的,只因为朕的一个梦。” “梦?” “不错!朕昨夜梦中有警,醒来时历历在目。朕御笔亲画了梦中之人的形容相貌,请来国师。国师算到爱卿今日会出现在裴叶凯府中,朕便与国师前来,不料当真遇见爱卿。爱卿面貌与朕梦中所见之人一模一样,正是龙图之人,所以朕决定留爱卿在朝中任职。” “皇上,即使您要封我官,也不必一开口就赐相位,官员正一品,”这个丞相之位,我要不起啊 “朕之所以赐你相位,只因为国师的金口预言,和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凤玄殿点头,一字一句将国师的三十二字预言说出,“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 哈?! 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颤微微道:“皇上,你确定最后那句所说的丞相倾颜,并不是说丞相之貌倾国倾颜,而是说丞相的名字叫倾颜?” “这” 凤玄殿迟疑,询问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白晓月。 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白晓月接收到凤玄殿投来的目光,淡淡开口,暗含凌厉,“玉丞相此言可是在怀疑白晓月的铁口神断?” “啊!自然不是!我就是纳闷” 裴叶凯拍拍玉倾颜的肩膀,满面喜色。他说:“国师预言从未有错,国师说是你,那就是你!倾颜,恭喜恭喜!” 玉倾颜“”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天上掉下个大陷饼,砸中,晕了! 靠!神马子恭喜!莫名其妙弄了个丞相,还官员正一品!老娘不想当!不想当! “哈哈!爱卿,此乃天命,你就不要推迟了!” 凤玄殿伸手扶起玉倾颜,爽朗笑道:“朕的靖边大将军欣赏之人,定是人中龙凤。朕相信你一定能够辅助朕渡过危难,开创凤玄盛世!” 我能够sayn一吗? 玉倾颜郁闷极了!她就想安安分分当个小老百姓,跟绿君柳舒舒服服过小日子。她不想做丞相,真的不想做丞相! 看见玉倾颜仍然一脸不情愿,凤玄殿板起面孔,露出皇帝的威严,薄怒道:“爱卿莫非对朕有什么不满?” 玉倾颜垂眸,恭敬回答:“草民不敢!” “还说草民?!” “微臣”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凤玄殿满意大笑,对于玉倾颜的回答他相当满意。他对裴叶凯说:“叶凯,今日就在你府中用餐,朕要跟朕的新丞相好好聊聊!” “是,皇上!末将这就去准备!” 48.第48章 君柳发怒,如霜之言 [第1章第一卷:姐是花魁姐怕谁] 第48节第48章君柳发怒,如霜之言 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阅微草堂,玉倾颜都不知道应该怎样跟绿君柳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就当了丞相,还是绿君柳先父在朝时之位,绿君柳心里会怎么想? 胡思乱想回到家中,但见屋内烛光暖暖。白如霜静坐窗前手捧医书研读,茶几上早备好瓜果糕点,绿君柳埋首桌案认真翻看账薄,不时拿笔记录着。 听见玉倾颜进门的声音,绿君柳抬头朝她看来,微微一笑,有如春暖花开,让玉倾颜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 他暖声说:“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丑妇终须见家翁,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还是直说了吧! 这样想着,玉倾颜迈步进门,睨了眼坐在窗边看书的白如霜,在绿君柳对面坐下。绿君柳伸手取走玉倾颜腰间坠着的阴阳玉,看着那张恢复如花美貌的脸蛋,目光暖暖带着淡淡的笑意。他问:“将军府好玩吗?” “不好玩!” 玉倾颜努努嘴,实话实说。 刮刮玉倾颜的鼻子,绿君柳取笑道,“哦?难道裴将军没有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咱们的小馋猫?” “皇帝来了。” “什么?!” 绿君柳闻言惊诧,险些以为自己听错。 玉倾颜呐呐重复,“皇帝来了。” “什么时候?” “就在我进将军府后不久。” “他来何事?你有没有看见他?” “见着了,他就是专程来找我的。” 绿君柳闻言心中一紧,突然握住玉倾颜的手,惊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皇帝做了个梦,他在梦中看见我。” “凤玄殿梦见你” “嗯!他梦见男儿妆的我,然后根据国师的指点,他寻到了将军府。因为国师告诉他,能够在将军府看见我。” “然后?” “他告诉我白晓月的预言,然后封我为丞相。” “他封你为丞相?!当朝丞相?!” 绿君柳惊诧别提到了何种程度,旋即冷笑。 丞相竟然是丞相之位如此轻易的就将朝中举足轻重的丞相之位拱手他人,凤玄殿,你当真荒唐得紧! “对!”玉倾颜无辜极了,“我不想应呀,可是皇帝拿出白晓月的预言压我,威胁我一定要当这个丞相。” 白晓月的预言? “什么预言?” 回忆着凤玄殿当时的话,玉倾颜一字一句重复,“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 “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 绿君柳喃喃重复,注意力集中放在最后一句话上,“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凤玄殿之所以立你为相,就是因为你叫倾颜?!” “荒唐吧?”玉倾颜觉得荒唐极了。天下叫“倾颜”之人何其之多,只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预言就把举足轻重的丞相之位授给一个既没有参加科考,也没有任何功绩之人,百官焉能心服。 这时,一直静坐窗边看书的白如霜开口,他问:“你从刑场来,对吗?” “我” 玉倾颜抓头。 貌似她糊哩糊涂穿越,的确出现在刑场,然后救了绿君柳 “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咦——” 玉倾颜惊愕别提到了何种程度,她失声惊呼,“白如霜,你怎么知道” 绿君柳闻言诧异瞪大眼睛。 白如霜说玉倾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如霜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从异世而来,穿越出现在刑场,劫法场救了绿君柳,惊动朝堂。你姓‘玉’,名‘倾颜’。虽然这个世上叫‘倾颜’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是从异世而来,出现在刑场,叫做‘倾颜’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你是说” 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 难道竟然是这个意思?! 她被雷住了。 “白如霜,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从异世而来,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个预言?! 白如霜说:“这个预言并非什么秘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几乎所有关注朝野动向的人都知道这个预言。我知道并没有什么奇怪。” 更何况,大哥 “可是” 玉倾颜困惑的视线转向绿君柳,诧异地问,“君柳你知道吗?” 绿君柳摇头。他始终纠结于白如霜的那句话——“你从异世而来” 玉倾颜仿佛找到什么证据,指着绿君柳说:“你瞧,君柳就不知道!” 白如霜却说:“当时他正被关在大牢之中,不知道并不为奇。” 咦—— 这个嘛 绿君柳忍不住内心疑惑,开口询问:“倾颜,白如霜说你从异世而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 玉倾颜抓头发,思考着应该怎样解释,“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于21世纪,也就是几千年之后的未来” “你来自于未来?!” “对!我身处的那个国家,叫做中国。它推翻了君主制,实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真正做到了百姓当家作主人。” “”绿君柳吃惊别提到了何种程度,他惊问,“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起来我也莫名其妙,洗着洗着澡就穿越了。” 谈起自己的穿越,玉倾颜也相当郁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当时我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其实我当时正在浴室洗澡,洗着洗着澡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刑场,其实当时我比你更加惊讶。” 她就一直想不明白,洗着洗着澡怎么就会穿越了呢? 竟然是这样 绿君柳突然抓住玉倾颜的手,激动地问:“那么你想回去吗,你会回去吗?” 咦—— 这个 她确实曾经想过找白晓月询问穿越回去之法,可是如今,当她爱上绿君柳,她开始不那么确定自己是否还想回去。 如果她回去了 那绿君柳怎么办? 她舍得不他,不想抛弃他呀, “我想” “倾颜!” 绿君柳用力握住玉倾颜的手,很紧很紧,似乎在害怕和乞求着什么。他痴痴凝视着玉倾颜漂亮的紫瞳,略带伤感和无助地看着她,激动地说:“倾颜,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告诉我,你不会走的,” “我” 注视着绿君柳明亮暗含乞求的晶莹目光,那真挚温暖的款款深情让她动容。玉倾颜不舍地反握住绿君柳的手,真挚地说:“君柳,我不知道但是我舍不得你” “倾颜” 你还是想走对吗? 白如霜一旁插话,他的话说出来总是一针见血,让人甚为不舒服。他说:“现在说走,还为时过早。你以为时空之门是这么容易打开的吗?” 白如霜说的是实话,玉倾颜和绿君柳都不再做声,只是彼此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诉说着内心的不舍之情。 因为有你, 所以我不舍 不舍呀 1.第49章 入朝为相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49节第49章入朝为相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跟随众位大臣,下跪,叩头,三呼万岁,起身,立于一侧,等待金銮座上的皇帝发话,玉倾颜百无聊赖把玩着阴阳玉,眼皮打架。因为早起而浑身困乏,直想打呵欠。 “玉丞相!”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好困呀!啥时候可以下朝,人家要睡觉! 看见玉倾颜一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表情,凤玄殿双眉紧拧,目露不悦之色。旁边已有大臣窃笑出声。凤玄殿咬重音,再次呼唤玉倾颜, “玉丞相!” 呃?啊! 皇帝在叫我! 浑身一个凌零,玉倾颜从神游状态回过神。仿佛受到惊吓,她的眼睁瞪得大大的。她出列,弯腰躬身对皇帝遥遥而拜,“臣在!” 凤玄殿皱眉看着满面疲惫之色精神不甚集中的玉倾颜,欲怒而不能怒。第一天上朝就责骂自己赐点的丞相,岂非打自己嘴巴。轻咳几声,掩饰过内心的恼火,他对众位大臣说:“列位臣公,这位便是朕新任命的丞相玉倾颜。” 众位大臣闻言纷纷打量玉倾颜,窃窃私言,指指点点,有笑玉倾颜大乡里的,有骂玉倾颜不懂规矩的,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 “皇兄,他就是龙图之人?” 一清朗好听的声音宛若清澈的泉水,从身旁传来。玉倾颜悄悄侧脸睨去,只见一紫衣锦锻华服的玉面男子轻摇手中羽扇,正饶有趣味地打量她。 “正是他。”凤玄殿点头,转而对玉倾颜说,“玉爱卿,这位便是朕的六弟,墨玉王爷凤无殇。” 墨玉王爷?好奇怪的称呼,因何称“墨玉”? 玉倾颜略感奇怪,眨眨玲珑剔透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凤无殇,对凤无殇盈盈而拜,“下官玉倾颜见过六王爷!” 看见玉倾颜那略显女气的举动,凤无殇唇角嚼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说:“玉丞相客气!你我年龄相仿,叫我一声‘无殇’便好。” “倾颜不敢!” 凤玄殿说:“朕尚有一四弟——‘逍遥王爷’凤喻离,他生性不羁,无事不上朝,今日不在,朕改日再介绍你们认识。” 玉倾颜诚惶诚恐地说:“臣惶恐!谢皇上!” 凤玄殿又对并排站在玉倾颜对面的裴叶凯说:“裴将军,你与玉丞相相交莫逆。玉丞相初登相位,对朝中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可要好好帮帮他。” 裴叶凯拱手道:“末将领旨!” 凤玄殿又一一为玉倾颜介绍了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玉倾颜一一与他们见礼,众大臣连忙还礼,皆恭维玉倾颜才华洋溢,一表人才,深得圣宠,他日必为国家栋梁。 狗屁国家栋梁! 玉倾颜在心里暗自诽腹,如果我并非皇帝亲点,你们还会这样抬举我吗? 看见玉倾颜不亢不卑,淡定相应,毫无小人得志的骄傲之色,凤玄殿目露欣赏之色,如此大将之风,方配当我御凤国的丞相。 早朝就在玉倾颜与众位大臣的相识中渡过。 下了朝,众臣散去。 玉倾颜跟在裴叶凯身后,好奇地问:“今日早朝为何不见国师大人?” 裴叶凯回答:“国师神殿祈福,皇上特准国师不必早朝。” 神殿祈福? 眨眨眼睛,玉倾颜问:“神殿在哪里?” “城西凤凰山。”裴叶凯疑惑,“倾颜,看起来你对国师很好奇?” “御凤国法力最高深莫测之人,谁人不好奇。”玉倾颜四两拨千斤回答道。她问:“如果我现在去见国师,会唐突了他吗?” 裴叶凯大笑,“国师不见外客。就连皇上未蒙国师召见,亦不得进入神殿。倾颜,你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耶?!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如此说来,国师在御凤国的地位岂非比皇帝还要高?! 玉倾颜惊讶在心。她好奇地问:“那皇帝想见国师怎么办?” “皇上会派太监在神殿门口喊话,如果国师想来,自会应声。如果国师不应,那便是不见,太监自会回宫禀报。” “这个国师大人好大的架子耶”玉倾颜喃喃自语,暗自思考,如果她求见国师,国师见是不见? “国师神人仙法,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玉倾颜捅捅裴叶凯的肚子,满怀好奇询问:“裴叶凯,你属于第几种人?” 看见玉倾颜那孩子气的举动,对上这么张胡须渣子脸,裴叶凯略有僵硬。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疑惑询问:“什么第几种人?” “就是那四种人呀” 发现裴叶凯还是不明白,玉倾颜解释,“第一种,天生拥有法力,后经培养,成为一个强大的神魔师,上可知天意,下可察民心,能穿越时空;第二种,天生没有法力,却有仙根,可通过后天努力学成某一种法术;第三种,天生没有法力,却能够通过某样神物又或者法器运用幻法,或造福百姓,或祸害人间;第四种,那就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了。” “哈哈!”裴叶凯闻言大笑,“叶凯没有仙根,亦不懂幻法,只有一身蛮力。若说神物和法器那也没有,只有一柄家传的修罗宝刀。” “修罗宝刀?” “此刀乃我祖传之物。传说修罗宝刀是一代刀王欧阳无敌耗尽毕生心血所铸,削铁如泥,吹毛立断,遇佛斩佛,遇神杀神,以血喂养,刀魂与主人同在。当主人有危难之时,刀身放射出万道红光,轰鸣出鞘,斩杀敌军,保护主人。主人亡,刀亦亡。” “主人亡,刀亦亡?!”玉倾颜闻言吃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所说的刀亡,是指” “刀魂亡。直至下一任主人以血喂养,方能慢慢养成独属于自己的刀魂。” 呜 听起来好恐怖耶!以血喂刀,想想都觉得可怕! “裴大哥,你有没有” “以血喂刀?自然有的。”裴叶凯回答,“每一任修罗刀的主人,都必须以自己的鲜血喂养修罗刀,方能发挥修罗刀的最大威力,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从祖父到父亲,再传给我,代代如此。” “但是,你不怕”修罗刀喝光你身体里的鲜血吗? “刚开始,确实辛苦。然而当刀魂养成,便不再需要以主人之血喂养,他人之血亦可。” “耶——”玉倾颜受到的刺激更大,“那岂不是说” 裴叶凯失笑道:“倾颜,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个将军,经常带兵上战场。血战群雄,杀敌无数,敌军之血已可满足修罗刀的需要,无需用无辜百姓之血。” 即使真的要用,我也会用自己的鲜血,绝对不会连累无辜之人 这样啊 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玉倾颜又问:“那么皇帝c四王爷和六王爷又是哪一类人?” “据我所知,皇上没有仙根,略通幻法;喻离不懂幻法,至于他手中是否有神物,我确实不知;六王爷天生仙根,幻法高深,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倾颜,你最好不要遭惹他。”裴叶凯提醒。 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马上把凤无殇列入极度危险的人物行列,顺带也把凤玄殿列入危险人物行列。 至于那个凤喻离嘛 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累连她被掳劫一事,她至今记忆犹新。 总之,凤家这三位大人全部都是危险人物,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小命重要呀! 2.第50章 小月月,姐姐来找你了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0节第50章小月月,姐姐来找你了 别了裴叶凯之后,玉倾颜一路西行来到凤凰山。虽然裴叶凯再三告诉她白晓月不会见她,然而,不亲自问过,玉倾颜就是死不了这条心。 凤凰山山高万丈,直入云霄。山顶烟雾缭绕,倒很有一种神殿仙府的气韵。一路上风景如画,蓝天白云,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微风送爽。三三两两百姓结伴而行,登高踏青。 越往上,行人越渐稀少,山溪渐多,风凉水清,山水潺潺,五步一溪,十步一潭,拐过山腰可见大小瀑布无数。山下暑热难耐,山上却清凉如秋,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啊! 径直前行,遇到分岔口亦不曾偏离,因为裴叶凯说直走就是通往神殿的阶梯。一路前行,数百级阶梯爬得玉倾颜气喘呼呼,好几次想就这样放弃算了。 山路渐渐开阔,石阶两旁每隔十步便放着一尊仙君石像。玉倾颜仔细观察了下,左边依次是铁拐李c汉钟离c张果老和蓝采和的雕像,右边依次是何仙姑c吕洞宾c韩湘子和曹国舅的雕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玉倾颜内心暗自生疑,莫非所谓的神殿是道教之所,否则为何不见诸天佛祖的雕像。 站在神殿门前,巍峨宫殿没有红墙绿瓦,只有干净的黑白两色。飞檐此起彼伏,在蓝天白云山雾缭绕之下,气势恢宏如同神仙府坻。 这里就是白晓月的神殿? 裴叶凯说凤玄殿要见白晓月便派太监在山门前喊话,那她也要学着太监喊话吗?可是,她喊什么?难道喊——白晓月,老娘要见你!又或者喊——白晓月,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出来! 玉倾颜想着不禁抖了抖身子,恶寒。 左右四下张望,目光落在一棵探入神殿的榕树上。玉倾颜眼睛刷地雪亮,三步并作五步跑到榕树下,抬头仰望高崇入云的榕树,双手抱住粗大的树干,用力往上蹬。七手八脚爬上树干分岔,然后又攀上另一根靠近神殿的树干,像只猴子似的,一路往上攀爬。 终于爬上那株探入院墙的树干,玉倾颜趴在树干上,四肢像八爪鱼似地紧紧缠住树干,努力稳住身体,探头朝里张望。 巍峨的宫殿处处精工细作,每幅壁画,每处廊雕都精细无比。无论视线落在何处,都会惊讶于那栩栩如生的美伦美奂,让人情不自禁赞叹工匠妙手生花巧夺天工的技艺。 目光四下搜寻,落在远处一方水榭凉亭。长长的凉亭被乳白色的纱帐包绕,微风过时,纱帐飘摇,隐约可见一白衣男子端坐其中。男子面前摆放着台案香炉,他盘膝端坐,双目紧闭,正在凝神祷告。 不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晓月! 终于见到人啦,玉倾颜兴奋,忍不住挪了挪地方,身子前倾,想看得更清楚些。说时迟,那时快,凉亭之中的白晓月双眸突然睁开,眸光深遂,杀气毕现。一道蓝光极快从凉亭之中射出,直直打向玉倾颜面门。玉倾颜惊惶失措,下意识闪躲,重心不稳,抱住树干的手一松,自由落体重重坠下院墙。 “哇啊啊——” 某女哀号,揉着摔得疼痛的小屁屁,呲牙裂嘴。她忍不住诅咒,“靠!该死的白晓月,你谋杀呀!哇啊啊啊啊——痛死我啦!” 白晓月睨了痛得满地打滚的玉倾颜一眼,冰唇微启,淡然道:“放着正门不走,偏偏爬墙。我怎知你是否贼人,没有用杀着,已是我手下留情。你摔下树干,活该!” “哇啊啊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呀!明明是他祸害了她,可他竟然说她的不是!呜哇哇哇哇哇哇——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没天理了!老娘不干呀—— “白晓月,如果正常的方法能够见到你,我又岂会爬树!” 言下之意,都怪你太高傲!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白晓月冰蓝的眸底掠过一抹浅浅的笑意,他微垂脸庞,拿起案几上一张明黄符咒,放在炉台上焚毁。他一边看着符咒燃烧升腾起阵阵金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来寻我何事?” 玉倾颜从地上爬起来,拍去屁股上的灰尘,瞪得斗大的眼睛死死盯住白晓月手中燃烧的符咒,不敢靠得太近,怕被白晓月诅咒。她问:“白晓月,听说你能够穿越时空,这是真的吗?” 符咒燃尽,最后一点火星淡去,白晓月拿起软巾擦了擦手,淡淡回答:“民间虚传,当不得真。” 虚传?不是吧 “空穴来风,必然有因。即使你不能够穿越时空,但你也是御凤国法力最高深的人,对吗?” 白晓月淡然道:“佛法无边,大道无形。白晓月只通皮毛,不敢以高人自居!” 切!虚伪! 撇撇嘴,玉倾颜露出孩子气的可爱表情,眨巴眨巴纯结剔透的水灵灵大眼睛,笑眯眯地问白晓月,“小月月,咱们打个商量吧?” 小月月?! 白晓月被这个称呼雷了雷,淡定的表情开始不淡定了。然而常年修行让他比平常人有着更好的忍耐力,他忍下心头怒火,平静地问玉倾颜:“商量什么?” “小月月,俺想拜你为师!你教俺幻法吧!” 白晓月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她,“你凡胎,并无仙根,学不得幻法。” “既然学不得幻法,那你送我个神器使使!”你是国师耶,御凤国法力最高深之人,我不相信你没有神器。 “没有好的底子,用不得神器。” “好的底子?你是说武功底子吗?” “不!我是说你的经脉尚未打通,经脉闭阻,气血不行,故而身体太赢弱,无法修习幻法。” “那你帮我打通好了。”玉倾颜想得很简单。 白晓月定睛凝视看着玉倾颜,半晌,看得玉倾颜毛毛的,浑身僵硬,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终于,白晓月开口,表情严肃,语气正经,“若想打通经脉,必须双修。” “啥?!双修?!” 玉倾颜瞬间石化。 “对!”白晓月起身朝玉倾颜缓步行来,单手背到身后,神色间没有丝毫玩笑之态。看见他如此正义凛然,反倒让玉倾颜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 “你所说的双修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双修吧?”玉倾颜开始纠结,莫非自己会错意了? 白晓月依然一副很正经的表情,他光明磊落地告诉她,“就是你想的那样。” 玉倾颜“” 哪里有豆腐,她要撞墙! 白晓月淡定回答:“人的躯体不过是一具皮囊,百年之后埋入黄土,便什么都不是了。你实不必如此介怀。” 靠!你不介怀!老娘介怀!想要老娘跟你双修,做梦!老娘宁可不学幻法,就这么平庸一辈子,也绝对不跟你双修!绝对不! “那个国师大人,我想我还是先行离开,就不打扰国师大人您修行了!”某女变脸比变天还快,马上借口跑路。 想跟老娘双修,门都没有!疾闪! 看见玉倾颜落荒而逃的慌张背影,白晓月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冰蓝宛如冰晶剔透的瞳眸之中绽放出夺目耀眼的光华。 玉倾颜,你逃不掉的! 3.第51章 小柳柳,你跟钱三少有情?!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1节第51章小柳柳,你跟钱三少有情?! 仿佛见鬼似地逃蹿回到家中,正巧遇上准备出门的绿君柳。绿君柳一把抓住玉倾颜的双臂,看她气喘呼呼,上气不接下气,以为她遇到什么危险。他心焦地追问:“倾颜,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付你?!” “没没有” 好不容易喘顺,玉倾颜抓住绿君柳的手臂激动地说:“君柳,你能够教我幻法吗?” “幻法?”绿君柳纳闷,“倾颜,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学幻法?” “我就是突发奇想”玉倾颜抓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难道要告诉绿君柳,她想学好幻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穿越时空找到回去21世纪的路吗?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绿君柳,眼睛亮亮地问:“君柳,你能够帮助我的,对吗?” “不”绿君柳摇头,略感遗憾,“倾颜,我虽有神器,却不懂幻法,更加不能够教你幻法。” “是吗?”玉倾颜深感失望。 顿了顿,绿君柳说:“倾颜,你现在既已入朝为相,国师白晓月又是御凤国法力最高深之人,你何不向他请教。” 如果我能够拜他为师,我还求你干嘛! 问题就在于 那个变态的家伙要跟我双修啊双修啊 看见玉倾颜脸色骤青骤白,五颜六色,好不难看,绿君柳不禁疑惑,询问:“倾颜,你的脸色好难看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白晓月他” “没事!没事!没事!”如果让绿君柳知道白晓月要跟她双修,那还了得!按照绿君柳看似冷静,实则冲动的性子,指不定会马上冲去杀了白晓月。白晓月死活她倒不在意,怕就怕绿君柳杀不了白晓月,反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再说了,她还要靠白晓月寻到返回21世纪之法,白晓月现在还不能够死! 玉倾颜连连摆手,在绿君柳看来却更有欲盖弥彰之嫌。绿君柳不禁疑惑,才半天时间,玉倾颜与白晓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一提到白晓月,玉倾颜就一副好像见鬼似的表情? 白晓月常年居住于神殿之中,不见外客。今日上朝,玉倾颜不应该撞见他呀? 怪哉!怪哉! 绿君柳满心疑惑,玉倾颜则纠结于白晓月提出的双修要求之中,二人各自心思,片刻无言。 白如霜从后院行来,看见二人傻站着也不说话,各自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啥。白如霜瞥了他们一眼,弯腰开始给前院的草药淋水施肥,也不理会那傻站着的两人。 傻站了半天,玉倾颜突然好像活过来般,对绿君柳说:“君柳,你刚才是不是要出去?” “对!”绿君柳这才想起来,他跟钱三少约好了,要去望江楼喝茶。 “去哪里?” “钱三少约我望江楼请茶。” 又是钱三少? 玉倾颜眯起眼睛,左三步,右三步,来回打量绿君柳,那暧昧的目光把绿君柳看得全身毛骨悚然。 “倾颜,你怎么了?” 某女眯起眼睛打量绿君柳,神态暧昧地说:“小柳柳呀,我发现,你最近跟钱三少走得很近哟?” 绿君柳仔细想了想,貌似是。 “钱三少对糖果屋很感兴趣,他想跟我们合作把糖果屋的生意扩大。” “只谈生意?” “有时也谈谈风月,谈谈政治” “哈!” 谈风月!她就知道 “小柳柳,钱三少该不会对你感兴趣吧?” 啥咪?! 绿君柳怔忡,旋即失笑。他终于明白玉倾颜那古怪的眼神的由来。他摸摸她的发顶,失笑道:“倾颜,你想到哪里去了?钱三少怎么会对我感兴趣呢?” “为什么不?” 玉倾颜老神自在地反问。在她看来,绿君柳玉树临风,俊朗英挺,很符合现代审美标准,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钱三少那个胖子会看上绿君柳也不足为奇。 “倾颜,钱三少没有断袖之譬。” 玉倾颜撇嘴,不屑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小丫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装的那都是些啥!” 面对玉倾颜的胡搅蛮缠,绿君柳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他指尖轻弹玉倾颜的脑门,凑近玉倾颜脸庞,神态暧昧地说,“倾颜,我不介意向你证明,让你看看我喜欢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咳咳咳咳咳咳!”这回轮到玉倾颜剧烈咳嗽了,耳垂的红晕泄露了她的不自在。她故作淡定说:“那个君柳,我相信你至于证明什么的,就不必了” “是吗?” 绿君柳从身后怀住玉倾颜的纤腰,贴上她的后背,沿着玲珑有致的曲线,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脸庞靠在她的耳垂,热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她情不自禁羞红了脸。 “那个君柳别别在这里小白小白看着呢” 绿君柳轻轻啃咬着玉倾颜软柔娇嫩的耳垂,神情暧昧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说:“那咱们回房。” 玉倾颜脸红,推拒着绿君柳的肩膀,胡乱找理由,“你不是还要赴钱三少的约吗,让人家等可不好!” “无妨!就让他等吧!等不到我,他自会离开!”绿君柳唇角含着清幽的淡笑,他含住玉倾颜敏感的耳珠,平稳的呼吸轻轻传入玉倾颜耳蜗,令玉倾颜全身止不住的轻颤,“让娘子误会为夫喜欢男人,那可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一定会身体力行向娘子证明,为夫心中只有娘子!” “那个其实你不证明也没关系”玉倾颜干笑,“我相信你!” “是吗?可惜,太晚了!” 绿君柳一把抱起玉倾颜,无视因为听见玉倾颜的尖叫向他们看来的白如霜,大踏步走进房间。玉倾颜把脸庞深深埋入绿君柳怀中,红艳如血,不敢直视白如霜仿佛含着笑的眼神。 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白如霜轻轻摇摇头,低头继续打量院子里的草药,神色淡漠如常,仿佛对这样的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少时,房间内莺歌浅吟,一派春色无边。 4.第52章 小月月,拜托拜托拜托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2节第52章小月月,拜托拜托拜托 第二日下朝后,玉倾颜又去神殿找白晓月。 跟昨日一样,她从榕树爬上墙壁。之后,她比昨天聪明了,自动跳下墙壁,免除被白晓月袭击的危险。 今日,白晓月不在凉亭之中。玉倾颜纳闷,这厮去了哪里? 神殿中厢房众多,玉倾颜并不知道白晓月住哪间,自然不可能每间乱闯。她倒不怕白晓月怪罪,若是得罪神灵,那可就大大的不敬了。虽然她自问是个无神论主义者,但是进入神佛的殿堂,心里还需存着两三分恭敬。 扯开嗓门,听不见回答。玉倾颜暗自纳闷,莫非白晓月不在神殿之中? 沿着郁郁葱葱的榕树林往后山而行,气势恢宏的激流水声隐现林间。玉倾颜好奇,寻声而往。只见瀑布从崖壁奔腾而下,带千钧之力,挟万马之狂,卷起滚滚的白雾,耀眼的阳光中,蒸腾出七色炫丽的幻影。 好壮观! 玉倾颜正在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忽然发现山崖下的水潭边放着一叠衣物,一个男人赤身站在水瀑中,张开双臂抬头享受瀑布水流的冲击。七彩的幻影将他雄美矫健的身躯勾勒,银色瀑布在他张开的双臂间温柔泻落,竟丝毫觉察不到那令世人惊恐的冲击力。 一头银白无暇长发冲击玉倾颜的眼球,那银中微微闪烁着的金光让玉倾颜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这金光是头发的颜色,还是阳光的颜色。 银发! 竟然又是银发! 加起绿君柳和白如霜,这已经是她至今为止看见的第三头银发——而且三头银发迥然不同。绿君柳说银发在御凤国是不祥的象征,可为何她遇见的银发之人如此之多。 他的身影,陌生中透着熟悉,他究竟是 不知因为阳光耀眼,还是因为心中疑惑,玉倾颜微微眯起眼睛,水珠溅落在她美丽的脸上,溅落在她明媚的眼瞳里,绽放出动人的光芒。 水瀑下的男子感觉到身后有人,微微睁开眼睛。一道目光仿佛凌空飞来的利剑,向她的方向射去。 瀑布的水流冲击在他阳光般的肌肤上,阳光折射进他的眼睛。 深沉幽暗的冰蓝眼底,一瞬间,掠过一泓亮绽蓝的火花。 在他回头的一瞬,玉倾颜看清了。 白晓月?! 竟然是他?! 认出那个人就是白晓月,玉倾颜忍不住仔细打量白晓月的上身,强健精壮的肌理,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文弱。一头银白长发,亦不似平日里的乌黑油亮透着微蓝。玉倾颜讶异在心,莫非白晓月的头发会变色? 见白晓月向她看来,目光淡然无波,就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来,玉倾颜撇撇嘴,沿着弯蜒小路走下岩石,走向白晓月。 白晓月走出瀑布,深幽黯棕的卷发濡湿地散在前额肩膀,滴答滴答垂着水珠,左耳一颗璨灿的蓝宝石耳丁在凌乱的湿发间闪着幽美的光芒。 玉倾颜拿起地上的衣衫,递给白晓月,露出自认为最纯净的微笑,对白晓月说:“小月月,你在洗澡吗?” 白晓月眉头抽了抽,淡定接过玉倾颜递来的衣服。 水珠沿着他优美的肌肉滑落,滴在地上,轻轻溅起几朵细碎的水花。 玉倾颜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那颗颗水珠在白晓月的胸膛上划落完美的线条,一路留下引人暇想的痕迹。 眼睛亮亮,她兴奋地说:“哇噻!小月月,你的身材好好哟!竟然有八块腹肌!好棒!” 白晓月抽眉角,受不了玉倾颜那色眯眯的目光。这丫头不愧是穿过来的,丝毫没有古代女子应有的矜持,野得就像个男孩子。真可谓这个时代女子中的极品了。 “你来找我?”白晓月穿回衣服,语气淡漠一如往常。 “小月月,为什么你的头发变白了?”玉倾颜指着白晓月那一头银发,好奇地问。 抓过一缕发丝看了看,白晓月回答:“这才是本色。” “咦?那你平时那头乌发呢?难道是染的?!”玉倾颜惊呼。 “你可以这样认为。” “哇噻!难道你也吃了小白的乌发丸?!” 玉倾颜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兴奋地问。 小白?她在说白如霜吗? 白晓月被这个称呼雷了雷,开始觉得玉倾颜叫自己小月月已经很正常了。 不再纠结于“小白”和“小月月”的问题,白晓月问:“你来找我何事?” “自然是为了学习幻法。”玉倾颜不会忘记自己此行目的,她就是想说服白晓月教她幻法。 白晓月很淡定,面无表情地回答:“那就双修。” “那个”食指对食指,某女弱弱地问,“可以不双修吗?” “你的体质先天条件不足,想学幻法,只能双修。” “可素” 人家要双修也是跟绿君柳,怎能跟你双修? “那个小月月,真的没商量?”某女不死心地再一次追问。 白晓月还是那句话:“只能双修。” 玉倾颜突然掏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笑眯眯递给白晓月,屁颠屁颠地问:“小月月,我请你吃糖糖。咱们不双修,你教我幻法吧!” 看着那包明显拿来哄小孩子的大白兔奶糖,白晓月嘴角抽搐。 臭丫头,你当我三岁小儿呀! 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不喜甜食。” 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很纯洁地说:“可素,大白兔奶糖好好吃哟!糖分在体内分解为葡萄糖,可以给身体提供能量;牛奶更是很好的营养品,可以补充钙质;吃多点大白兔奶糖,以后就不用担心长不高大,老了也不能担心骨质疏松了,” 白晓月满面黑线。 这丫头敢情真当他是三岁小儿,这大白兔奶糖如果真有此等神效,在21世纪又岂会卖得如此廉价! 淡定拒绝,“我不吃糖。” “小月月,小月月,再考虑一下下啦!再考虑一下下!” “那就双修吧!” 玉倾颜眉角一抽,内心诅咒, 靠!非要老娘跟你双修,老娘才不干! 白晓月打量玉倾颜纠结的面容,冰蓝的眸中略过一抹深沉。他问:“你很想学幻法?” “是呀!”玉倾颜点头连应不迭,“做丞相很危险的,我总不能够一直靠别人保护吧,总得学着保护自己。” 她小小的手牵住白晓月的衣袖,凄凄哀求,“小月月,你就帮帮人家嘛!人家是很诚心诚意地想要跟你学幻法耶!” 视线落在玉倾颜拉住他的衣袖的小手上,目光渐渐深沉。白晓月还是重复同一句话,“双修!” 玉倾颜咬手帕,她内心那个怨恨呀 靠!老娘已经低声下气求你,你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娘!老娘恨你!恨你! “白晓月,为什么一定要双修!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女人了,所以死皮赖脸要跟老娘双修!” 白晓月很淡定,“第一,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第二,我需不需要女人与你无关;第三,本门心法,必须双修。” 玉倾颜“”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够说什么呢?除了死心,她还可以怎么办?唉她那个憋屈呀郁闷! 5.第53章 凤狐狸相求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3节第53章凤狐狸相求 湛蓝的天空。 青翠的群山。 飞溅而下的银色瀑布。 阳光照耀在相互僵持两不相让的二人身上,瀑布飞溅,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散开一片又一片水雾,将他们笼罩。 纠结啊 外带极度郁闷! 既然求学不成,那就回家吧!死皮赖脸呆在这里不走,岂非让白晓月看她笑话。玉倾颜自问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她才不会为了学习幻法而折腰呢! 转身左脚刚踩上岩石,远远地,一抹红衣凌空飞跃而至。红衣如火,冶艳绽放。狐狸眼半眯,掩去其中精光,他打量玉倾颜几眼,目光放在白晓月身上, “原来国师有客,看来喻离唐突了。” 凤喻离?!怎么会是他?! 玉倾颜暗暗惊疑,心想裴叶凯不是说神殿非闲杂人等不能闯入吗?就连皇帝要见国师也只能派太监在门外喊话,凤喻离怎么敢擅闯神殿?! 可某女也不想想,她自己难道不是擅闯神殿吗? “逍遥王爷!” 白晓月朝凤喻离点点头,随手拨弄披散的银白长发。原本湿漉漉的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半干,有几缕调皮的粘在额头,被白晓月抚平。 他问:“逍遥王爷擅闯神殿,难道不怕皇上怪罪?” “玉丞相不也擅闯神殿,国师不也没有怪罪嘛!”凤喻离朝玉倾颜挤眉弄眼,笑道。 玉倾颜回以凤喻离一记白眼,摆出官腔,装腔作势道:“四王爷怎知我未经国师许何?说不定我来神殿就是国师的授意呢!” “哦?是吗?”凤喻离也不反驳。凤眸微眯,他看着白晓月,唇角勾起,似笑非笑,“不知神殿何时成为国师的会客场所?” 白晓月神色淡淡,仿佛凤喻离的置疑与他无关。他说:“逍遥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寻我何事?” 说回正事,凤喻离一扫适才玩世不恭之态,认真地说:“我想求国师帮我寻个人。” “何人?” “醉千尘!” 玉倾颜刚咽下口水,一听见凤喻离的话,立马喷出来,呛得她好一阵猛咳。 忽然身旁飘来凤喻离疑惑的视线,玉倾颜咳嗽两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她故作正经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醉千尘好像是绮红楼的花魁吧?” “不错!看不出来,原来玉丞相也好这口!”凤喻离神情暧昧地盯着玉倾颜,那眼神仿佛在说,原来你也爱上青楼偷腥。 玉倾颜装作看不见凤喻离的揶俞,正而八经地说:“据我所知,醉千尘不是在绮红楼吗,四王爷想寻她就上绮红楼,为何要烦劳国师?” 凤喻离冷冷回答:“此醉千尘非彼醉千尘!” 心头一个凌灵,玉倾颜故意当作听不懂,奇怪地问:“四王爷何意?” 凤喻离回答:“我说,现在的这个醉千尘并非以前的那个醉千尘。” 玉倾颜目露疑惑之色,她奇怪地问:“醉千尘就是醉千尘,难道还有真假之分?” “自然不同。” 回忆起初遇醉千尘之时,她的魅惑娇俏;思及再遇之时,她的才华敏锐和活泼灵动;再到后来她为他挡刀,凤喻离胸口闷闷的,就仿佛堵了一块巨石,渗得慌。 他说:“本王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醉千尘如此玲珑剔透的一个妙人儿,我又怎么可能认错!现在绮红楼的醉千尘,根本与当初那个醉千尘大相径庭。以前的那个醉千尘,持才孤傲又有点贪财的可爱,而如今这个,纯粹是庸俗。她们在气质上相差太远了!” 玉倾颜心中暗惊凤喻离的敏锐,她试探地问:“四王爷,你就如此肯定?不会是你弄错了吗?毕竟青楼女子,侍才傲物故作清高以此吸引达官贵人者大有人在。她们卖艺卖身不就是为了博取他人眼球,拢络更多钱财嘛。” “虽然贪财,却有着自己做人的原则,浑身傲骨,桀骜不驯,以前的醉千尘,给人的感觉就仿一匹难以驯服的母豹,激起男人强烈的占有欲。而今的醉千尘,媚俗谄羡,卑躬鞠膝,根本就是只被人调教过的母马,怎能与以前的醉千尘相提并论!” 玉倾颜心头微微一颤,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红妈妈找人顶替醉千尘之名一事她知晓。既然她已不打算混迹青楼,就没有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再说了,红妈妈对她有恩,让红妈妈拿醉千尘的名声赚银子,也是她默许的。不想今日竟然被凤喻离一语道破,玉倾颜暗惊,难道只有区区两面之缘,凤喻离就能够认出她?! 那么,她现在 玉倾颜故作镇定地咳嗽两声,对凤喻离说:“四王爷说得太玄乎!四王爷与醉千尘不过君子之交,您何以认为自己就了解她?” “哦?”凤喻离深遂的瞳眸锁定玉倾颜,语带疑惑,“玉丞相怎么知道本王与醉千尘只是君子之交?” 呃! 糟糕!露馅了! 玉倾颜轻咳几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她死鸭子嘴硬,“我瞎猜的!” “是吗?”凤喻离大笑,拍拍玉倾颜的肩膀,暧昧地朝她眨眨眼,说:“玉丞相,这你就不明白了!混迹风月场的男人对于漂亮的有魅力的女人总是特别敏感呀” 玉倾颜忍不住闪开凤喻离的手掌,拍掉满身鸡皮疙瘩。她说:“四王爷,你既然怀疑这个醉千尘非彼醉千尘,你为何不直接向红妈妈讨个说法?” “玉丞相也知道绮红楼的红妈妈?”那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在说,原来咱们是同道中人呀 玉倾颜险些咬住自己舌头,暗骂自己粗心竟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认识红妈妈。 连忙掩饰,“我就是听人家说过” “男人嘛,了解的!了解的!”凤喻离笑容暧昧地朝玉倾颜挤挤眼睛,大掌拍上玉倾颜的肩膀,再度被玉倾颜闪开。 玉倾颜狠狠瞪向这个笑容淫荡的家伙,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 白晓月这时候插口,道:“玉丞相说得对!既然王爷认为现在的醉千尘并非以前那个醉千尘,王爷为什么不亲口问绮红楼的老鸨?难道老鸨还敢骗你不成?” “红妈妈一口咬定现在的醉千尘就是以前那个醉千尘,我嘛,虽然有些手段,不过” 6.第54章 小月月送客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4节第54章小月月送客 顿了顿,思及那夜醉千尘被“黑衣罗刹”掳走,凤喻离不禁担忧。“黑衣罗刹”冷血残忍,醉千尘落入他手中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恳切请求,“国师,总而言之你就帮我这个忙!我想知道醉千尘的下落,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无恙。” “你可知道醉千尘真名?”白晓月问。 凤喻离摇头,“不知。”他只知道醉千尘是她的艺名,至于她的真名,他虽然曾经试探过红妈妈,但红妈妈口封极严,不肯说,他也不便强求。 白晓月又问:“你可知道醉千尘祖籍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凤喻离还是摇头,“不知。” 白晓月继续问:“那你身上可有醉千尘的物件?” “这个”凤喻离迟疑,紧接摇头,“没有!” 白晓月皱眉,“你一不知其真名,二不知其身世,三无其物件,你让我从何处下手?” “这”凤喻离无言以对。 但是,他紧接着说:“国师,您仅凭皇上做的一个梦就寻到了玉丞相,不是吗?我以为” “那么好吧,她相貌如何?” “咦?这个千尘姑娘之貌,倾国倾城;声线柔美细腻,宛若天籁;身材婀娜多姿,气质出众;这样吧,请国师移步书房,待我为国师作画。” “好!” 眼看凤喻离和白晓月往回走,玉倾颜暗暗心惊,凭白晓月的神通,如若洞悉自己就是醉千尘,那她岂非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追上二人,边跟在白晓月身后,边询问一侧的凤喻离,“四王爷,你既然见过醉千尘真容,那么你一定也见过现在的醉千尘的真容,对吗?” 凤喻离倒回答得爽快,“不曾!” “咦?那是为什么” “红妈妈一直让她紫纱蒙面,说染了风寒未愈,怕传染客人。而且,除了弹琴献舞,亦不曾展露歌喉。说是风寒未愈,嗓子沙哑,唱不了歌。” “难道你不好奇?” “不好奇!” “为何?你不是很关心醉千尘吗” “我只关心以前那个醉千尘。至于现在这个,既然已经知道她并非我心目中的那个醉千尘,我又何必关心她。见了,不过是让自己更加失望罢了!” “啊?!”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汗嗒嗒 看来凤喻离一心认准了之前那个醉千尘,铁了心要寻到她,这件事情可麻烦了。 无意识地抓扯着自己一头漂亮的长发,没有注意到前方白晓月投来的疑惑眼神。玉倾颜眯起笑眼,露出好奇的表情问凤喻离:“四王爷,你为何如此关心那个醉千尘,莫非她是你的相好?” 呸!呸!呸! 她在暗中鄙视自己! 她怎么可能做凤喻离的相好嘛!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凤喻离大笑,不改潇洒风流本性。他回答玉倾颜,“如果千尘姑娘愿意,本王求之不得” 玉倾颜顿时满脸黑线,“” 靠!凤喻离,你想得美! 在心里咒骂凤喻离一通,玉倾颜脸上却是笑颜如花。她问凤喻离,“既然醉行尘不是王爷的相好,那王爷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因为她救了本王” “耶?!” 玉倾颜惊愕。 回忆往事,凤喻离脸上流露出真挚的温暖和深切的担忧,语气轻幽如雾,被山风一吹,就散了。紫魅瞳眸溢满无名的悲伤与痛苦,他轻轻地告诉她,“本王此生遇女无数,却从未遇见过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表面上低眉顺眼,眸底却燃烧着烈烈火光,是不屈,亦是骄傲。她的胸怀,又岂是一般青楼女子所能够比拟。明知道危险,却仍然奋不顾身救我,她,是此生唯一愿意为我挡刀的女子,我怎能负她” 玉倾颜越听越冷汗潺潺,手心捏了一把汗。 那个,其实,凤喻离,我为你挡刀纯属意外,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救你呀。我可以指天发誓,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救你呀!你瞧,我这么怕死,我怎么可能会为你挡刀呢!所以,你完全不必对我负责的,真的不用 看见凤喻离深陷回忆之中,面露痛苦之色,而玉倾颜却嘴角抽搐,神色越发地不自在,白晓月敏感地觉察到凤喻离要找的醉千尘必然与玉倾颜有关。再思及自己曾经的推算,顿时醒悟。 怕是玉倾颜不希望凤喻离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吧! 不过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 “逍遥王爷,很抱歉,我修行的时间到了。你求我问卦寻人一事,我看还是改天吧。”面无表情地说着官勉堂皇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回拒。 凤喻离怔忡,回过神来。他看向白晓月,诧异询问:“国师,你刚才明明答应我” “时辰已经不早了,二位请回,改日请早!”彼时一套,此时一套。白晓月毫不给面子地送客。 凤喻离心中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违逆白晓月,从某种程度来说,白晓月就是他们这个国家的神。而神的意思,不得违逆!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对白晓月说:“既然如此,喻离不便叨扰!国师哪日有空,请派人通知喻离,喻离再登门求教!” “好!不送!” 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离去,丢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呆站在山路之中吹冷风。 离开神殿,走在下山的青石台阶上,玉倾颜迈开大步走在前面,好像在逃避什么讨厌的瘟疫似的,脚步飞快如风。凤喻离慢悠悠跟在后面,嘴里叼着根草儿,他闲散随意地问:“玉丞相,走这么快,可是赶着回家?” “不赶!” 就是不想跟你独处一个空间。 某女暗自诽腹。 叼着草根儿,凤喻离漫不经心地问:“莫非玉丞相皇令在身,赶着回宫复旨?” “没有!” 我来找白晓月皇帝并不知情,如果让他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怪罪我擅闯神店。 “既然不赶时间,又不是急于回宫复旨,那么玉丞相是否新官上任,不知道规矩?”漫不经心的声调骤然冷凝,唇角嚼着抹桀傲的弧度。 “规矩?” 什么规矩?莫非是 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怔住了。 7.第55章 与凤狐狸初次交锋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5节第55章与凤狐狸初次交锋 一个急刹车,玉倾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凤喻离,笑眯眯地说:“世人皆说四王爷不入朝,不参政,潇洒不羁,豪爽大度,我以为四王爷不会在意这个所谓的规矩。” “正所谓君臣有别。本王是否在意是一回事儿,玉丞相应否遵守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凤喻离四两拨千斤地回答道。 言下之意,小样儿,你会做啦! 玉倾颜撇撇嘴,主动让出空位,不咸不淡道:“那好!请四王爷先走!” 看了眼满面倔强不服气的玉倾颜,那看似恭敬的动作,脸上却没有半点恭敬。这个玉丞相,也太过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吧!莫非他真当他是个挂名王爷不成! 凤喻离冷笑在心,一个如此趋炎附势之人根本不会有任何大的作为!什么龙图之人,可救天下苍生,简直可笑至极!皇兄当真是疯了,才会将这么重要的相位交予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玉倾颜才不知道凤喻离那么多心思。因为几次三番在绮红楼见到凤喻离,他都和颜悦色,从来不摆王爷的架子,所以,玉倾颜也从未将凤喻离的身份放在心上,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自然,也就忘记了所谓的君臣之礼。被凤喻离批评,也实在是她自作自受。 接下来的山路,凤喻离前行,玉倾颜后行。凤喻离走得慢,玉倾颜也只能够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山路,双方皆无言语。 转过一处山坳,玉倾颜突然问:“四王爷,您为什么挂着王爷虚名却从不入朝参政?” 凤喻离脚步一僵,旋即迈开。他信手摘下一根狗尾草放在嘴里叼着,玩世不恭道:“上朝参政那有什么好玩的!我现在每日歌舞生香,身边美姬环绕,软玉温香,小日子过得都不知道多舒服!真可谓快乐过神仙啊!哈哈哈哈哈哈!” “四王爷,您这样放纵自己,对得起您的恩师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大概心里潜意识地为绿君柳的父亲的冤死鸣不平。 凤喻离心里咯噔一怔,表面上却笑得越发不羁。他笑着问:“什么恩师?你说的是以前那个绿丞相吗?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学究一个,不值一提!” “四王爷,你怎么能够这样侮辱自己的恩师!”怒瞪凤喻离,玉倾颜生气道,“如果不是因为支持你,绿丞相怎么会被人陷害下狱!人死了,你却没有为他讨回公道,你不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吗!亏得绿丞相如此看重你,你对得起他吗!”她内心愤愤,是为了绿君柳而不平。 凤喻离笑容僵在唇边,他不明白玉倾颜为何会突然提起绿丞相的事情,她想试探他吗?提起恩师之死,他的心脏阵阵抽痛。恩师一家的惨剧,是他一生无法偿还的罪孽! 但是,他不会告诉玉倾颜。 玉倾颜,这个皇兄的空降兵,在他背后有着太多太多的神秘气息。皇兄为何会钦点他为丞相?白晓月为何会容忍他闯入神殿的后山禁地?还有裴叶凯竟然将他视为知己,现在他又突然提起绿丞相,这个玉倾颜身上疑点太多,不管他是哪一方的人,他都必须小心应对! 他笑道:“玉丞相,今天的话,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也请你以后小心点,在皇兄面前千万不要提起!否则,不管皇兄如何赏识你,你都会没命的!” 既是提醒,也是他的忠告。 玉倾颜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看见凤喻离这样自甘堕落,她就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怨气,尤其在知道绿君柳的父亲的事情后, 她咬唇,努力克制住渐渐升腾的怒气。她恭敬地说:“四王爷教训的是,倾颜受教了。” 凤喻离笑笑,不再言语,继续走自己的路。 岂知刚走了不到两步,身后又传来玉倾颜喋喋不休的声音,“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四王爷,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 凤喻离心头突兀一跳,刹那间怒火席卷全身。他讨厌有人用这样悲天悯人的口吻对他说话,更加讨厌有人看穿自己。 猛然回首,杀气骤然,出手快如闪电,袭向玉倾颜的咽喉。玉倾颜怔忡,下意识闪躲。凤喻离的大掌已经掐住玉倾颜的咽喉,手掌收紧,目光阴冷,表情阴狠,冷冷警告,“玉丞相,我已经提醒过你,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不要管!” 胸膛呼吸渐少,憋得玉倾颜脸蛋通红,呼吸困难。她拍拍凤喻离的大掌,咳嗽几声,艰难地说:“凤狐狸放手放手” “我刚才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吗?我的事情,论不到你来管!” “放手你先放手” 用力拍打凤喻离的手背,再不放手,她就要去见马克思了!到时候就真的管不了他的闲事了! 看见玉倾颜已接近窒息边缘,心知此时不是杀他的时候。凤喻离放松手劲,将玉倾颜狠狠扔到一旁。他看着玉倾颜捂住被掐得通红瘀血的咽喉,拼命咳嗽,用力喘息着,痛苦地紧皱双眉,那受伤的悲惨模样儿,竟有三分楚楚可怜。 凤喻离皱眉,赶走心里的胡思乱想,他冷声再次警告玉倾颜,“再敢试探我,下次你可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还有下次?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甩头,用力甩头,露出很诚恳的白痴表情向凤喻离表明自己的决心。玉倾颜抚摸着受伤的咽喉,暗自咒骂自己多管闲事!果然,爱管闲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不再理会玉倾颜,负手身后,急急前行,看似沉稳的脚步,却透露出三分被玉倾颜点破心事的心虚。 不过短短相处几分钟,为何玉倾颜竟然能够一语道破他多年以来的伪装!为何!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何皇兄会对玉倾颜另眼相看! 这个玉丞相似乎并不如她表面上那么白痴! 8.第56章 淮南水灾,银两哪里来?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6节第56章淮南水灾,银两哪里来? 例行朝会上,户部尚书文可征向皇帝上奏,淮河洪水泛滥,河堤崩塌,山洪冲毁房屋,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因为未能及时清理死尸,灾区瘟疫流行,每日饿死c病死的百姓不计其数。淮海总都请旨皇上,请求开仓赈灾。 皇帝看过奏折之后,责令文可征即刻从户部拨出白银三十万两作赈灾之用,又令太医院准备数百车药材运往灾区,并派数十太医陪同前往,同时责令淮海总都即刻打开淮海粮仓,发放储备粮,赈济灾民。 文可征向皇帝哭诉,这三年来连年不断的天灾战火导致国库空虚。去年尚有库银七十万两,今年年初的东北雪崩以及潼关战火共耗去白银五十万两,如今国库空空仅余库银二十万两,即使全部用于赈灾仍难解燃眉之急。 皇帝沉吟,目光落在一直静默不言的玉倾颜身上。 “玉丞相,你可有良策?” 玉倾颜眨眼,问:“皇上是说想办法讨钱?” 玉倾颜如此直白的回答引来四周官员一片窃笑之声,凤无殇插口说:“国库空虚,玉丞相作为一国之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玉丞相新官上任,对朝务不甚熟悉,然而怎能对国库空虚之事不闻不问,作视不理。” 言下之意,你如此无所作为之人,如何配当御凤国的丞相! 我没有说不闻不问呀! 玉倾颜撇撇嘴,不理会凤无殇的嘲讽。她出列,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您可是想让微臣想办法筹措赈灾善款?” “哦?”凤玄殿闻言龙心大悦,欣喜道:“玉丞相有办法?” 玉倾颜摸摸小鼻子,漂亮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狐狸精光,心里已有算计。她拱手对凤玄殿说:“微臣斗胆向皇上请旨一道。只要皇上圣旨一下,微臣敢用这顶项上乌纱帽向皇上担保,一个月之内筹措十万善款,用于淮南赈灾。” 凤玄殿闻言大悦,爽快道:“玉丞相希望朕下何圣旨?” “微臣斗胆请皇上下一道圣旨,言明:朝庭上下无论大小官员都必须积极配合微臣的筹款赈灾行动,并且要身先士卒,积极响应。否则,以违抗圣旨论处。” 众官员闻言大骇,意识到这里面有陷阱,刚想出声反对。岂料凤玄殿已经爽快应承道,“准奏!” “谢皇上!” 狐狸眼半眯,眸中闪烁着盈盈笑意,看得一旁的大臣都禁不住捏了把冷汗。 好阴险的玉丞相! “皇上!” 玉倾颜拿着鸡毛当令箭,她笑眯眯地问:“皇上,您身为天下万民之首,是否也应该身先士卒配合微臣的赈灾务捐呢?” 凤玄殿垂眸,唇角勾起,掩去眸中锐利精光。他问:“哦?玉丞相希望朕如何配合?” “皇上,为了挽救淮河数十万百姓的无辜生命,微臣愿尽绵薄之力,倾尽家财凑得白银五千两作为赈灾善款之用。微臣在这里斗胆恳请皇上身先士卒,为灾区百姓捐款,以作百官表率!” 凤玄殿哈哈大笑道:“好你个玉倾颜,绕来绕去竟然把朕也绕进去了!你想朕带头给灾区捐款?” 玉倾颜当即下跪,三呼万岁,曰,“君无戏言!微臣替淮海数十万百姓叩谢皇上大恩大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玄殿怔忡,旋即纵声大笑。笑声爽朗宏亮,直冲云宵,绕梁三日仍有余音。他指着玉倾颜,哭笑不得,“好你个玉倾颜!厉害!真真厉害得紧!好一个‘君无戏言’!好一个‘君无戏言’呀!竟然把朕也绕进去了!你好大的胆子!” 玉倾颜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皇帝,乐呵呵地拍马屁,道:“只因皇上是千古明帝,圣心宽广,体查民间疾苦,爱惜百姓,才会有如此大善之举。皇上圣明!皇上圣举,必将千秋万代,万古流芳!” “好了!你就别给朕拍马屁了!” 这人,平日里瞧着挺白痴的,谈起正事来鬼精鬼精的,真真阴险得紧。 虽然被玉倾颜阴了,凤玄殿心中不爽。然而,赈灾大事,善民之举,他又岂能马忽。他爽快道:“君无戏言!朕许你白银一万两,从朕的私人财产中出,你看如何?” 玉倾颜当即叩首曰:“微臣替灾区百姓叩谢皇上大恩!” “行了!你起来吧!” 玉倾颜站起身,贼兮兮的目光转向凤无殇,笑眯眯地说:“墨玉王爷,皇上出巨资赈济灾民,您身为国家栋梁,皇上的左傍右臂,是否也应该有所表示?” 从玉倾颜阴皇兄给钱开始,凤无殇就预计到玉倾颜会把火烧到他身上。他没有那么多扭拧,爽快道:“既然是赈济灾民,解救天下苍生,本王自当出力。本王决定出资白银八千两,玉丞相以为如何?” “谢六王爷!” 笑眯眯地转向在场众位大人,玉倾颜说:“众位大人,你们看” 皇帝和六王爷都掏钱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敢不应声吗,一个一个热情万丈地说: “我出三千两!” “我出五千两!” “我出一千两!” “我出二千两!” “我出” 众大臣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个个争先恐后,唯恐落于他人之后,给皇帝一个不好的印象。玉倾颜眯着眼微笑,摸着两撇小胡须,将这些大人报的数一一牢记在心中。她美眸微眯,语带警告,半带调侃地说:“希望众位大人不要光说不做,倾颜可是会上门讨债的哟!” “自然!自然!” 玉倾颜手中握有皇帝的口御圣旨,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遵守呀!除非他们小命不想要了! 凤玄殿说:“玉丞相,你果然有本事!如此这般,你已经筹到了将近六万两白银,接下来的四万两,你又打算如何筹借呢?” “皇上,您稍安勿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玉倾颜卖了个关子,贼兮兮的内心早有算计。 不趁机痛宰你们这些平日里净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我就不叫玉倾颜! 9.第57章 赈灾义卖——一切为了灾民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7节第57章赈灾义卖——一切为了灾民 玉倾颜刚回到阅微草堂,就找到白如霜和绿君柳,告诉他们,她要大量生产大白兔奶糖,同时要绿君柳为她的赈灾务捐计划造势。她把白如霜那些草药呀c丹丸呀全部扔在一旁,把白如霜关进房间要白如霜马上给她加足马力,开工生产大白兔奶糖。然后,她让绿君柳联系钱三少,就说她要见他。交待完毕后,她又风风火火跑去一品楼。 被玉倾颜抛在身后,看着那个风风火火跑来,又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二人额头上不禁同时落下一滴冷汗。 赈灾?大白兔奶糖? 二人对视。 不好的预感由然而升。 玉倾颜该不会想假借赈灾筹款的名义给大白兔奶糖打广告吧 还是说 她想把大白兔奶糖拿来赈灾? 一品楼,李云洛和钟瀚离二人同时从厨房走出。他们端出一碟热气腾腾的半杯鸡放到餐桌上,给凤盈雪和李靖林品尝。 凤盈雪在品尝后,细心地为李云洛和钟瀚离指出其中的不足,提点他们应该如何改进。二人边听,边认真一一记下。 玉倾颜进来的时候,凤盈雪刚刚说完。 钟落葵眼尖,一眼就发现了玉倾颜的到来。他哈哈大笑,招招手,对玉倾颜说:“瞧瞧!咱们的玉丞相来了!倾颜,快说,有没有带好酒来给老子品尝?” “前辈,你呀,真是个酒鬼!” 玉倾颜将一坛剑南春放在餐桌上,钟落葵眼睛亮亮抱起,拍开泥封,大口大口地喝着。李云洛看见恩公来了,连忙为她奉茶。李靖林让出空位,玉倾颜则谦逊地请李靖林仍旧坐下。她对李靖林说:“李大叔,倾颜冒昧前来,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李靖林诚惶诚恐地说:“恩公客气了!恩公有何事情尽管吩咐!” “淮河洪水泛滥,淮南数十万百姓家园尽毁,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尸横满地。皇上让我想办法筹措善款,救助灾民,我特意来找李大叔帮忙。” “赈济灾民,大善之举,李靖林必定尽心尽力。不知恩公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在一品楼搞个‘一切为了灾民’的大型赈灾义卖务捐活动。” “在一品楼义卖务捐?” 李云洛奉上香茶,立于父亲身后,静听二人对话。 玉倾颜详细地对李靖林解释自己的计划,“难得厨神一家子坐客一品楼,我想借这样的机会在一品楼搞一场声势浩大的品菜活动,邀请京城富甲商贩c达官贵人参与。我想请妙手厨神前辈做三道拿手茶,每味价万金,让这些富商竞投,价高者得。所得钱财全部用于赈灾。” 凤盈雪听后点点头,赈济灾民,救助孤苦,如此善举她自然乐意帮忙。她对玉倾颜说:“我答应。不过,你有把握能邀请到这些官商参与吗?” 要知道,万金一道菜,平民百姓可吃不起! 玉倾颜回答:“这件事情,我打算请钱三少出面。钱三少在京城人缘甚广,相信只要他开口,就算这些商贩架子再大,也得给钱三少这个面子。至于朝庭官员嘛,全包在我身上!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前来!” 钟瀚离饶有兴趣地说:“既然是赈灾筹款义卖活动,那么光有娘亲的三道菜不够,再加上我的三道!” 钟落葵抱着酒坛子,豪气干云地说:“我拿出我珍藏十年的三坛美酒,给你充个场子!” 李靖林紧接着说:“既然赈灾筹款,这个场面我一定要办得好看!恩公,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个赈灾活动办得有声有色,绝对不辜负你的厚望。” 玉倾颜大喜。 有这么多人支持她,帮助她,她觉得自己要筹措十万两善款,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她拱手对众人深鞠一躬,真心实意地说:“多谢众位鼎力相助,倾颜在这里替灾区数十万百姓谢过各位了!” 李靖林连忙扶起玉倾颜,慌张地说:“恩公,您太客气!” 凤盈雪美眸含笑说:“倾颜,你有此善心,不失为一个好官!” 玉倾颜目光凛然,认真地说:“倾颜为官不求金银财宝,不求官倾天下,只求能够为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只要百姓生活富足,倾颜余愿足矣。” 凤盈雪感叹,“如果御凤国的所有官员都能够有你这份心思,何愁国运不倡,百姓不富,天下不定!” “倾颜惭愧!” 钟落葵拍拍玉倾颜的肩膀,爽朗笑道:“倾颜,不必担心!只要你一门心思为百姓办事,老子挺你!” “多谢前辈!” 凤盈雪将一双筷子递给玉倾颜,邀请,“倾颜,来!试试云洛和离儿的半杯鸡,你觉得谁的手艺更好?” 玉倾颜接过筷子夹起左边一碟的放进嘴里尝了尝,又夹起右边一碟的尝了尝。她说:“李云洛的手艺清淡,钟瀚离的口味偏重。单从半杯鸡的味道来说,个人更喜欢钟瀚离的手艺。” 钟瀚离闻言心喜,唇角不自由主地上扬,难掩心底愉快之色。李云洛则露出失望之色,显得有些沮丧。 “我觉得李云洛的厨艺进步很大。”比起她最开始尝试李云洛做的菜,相差何止千万。她佩服地说:“厨神前辈,您是个好老师!” 凤盈雪笑道:“倾颜,你太见外了!叫我一声‘凤姨’就好!” 玉倾颜诚皇诚恐地说:“倾颜不敢!” 凤盈雪拍拍玉倾颜的肩膀,就好像一个温柔的母亲在安慰自己的孩子。她说:“无妨!你就这样叫吧!老头子是你的‘钟伯’,别叫前辈了!这样太见外!” 钟落葵响应老婆的意见,大声抗议,“总‘前辈’‘前辈’的叫,叫得我好像很老似的!老子不老,老子还很年轻呢!” 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 不是我故意叫老您,而是您老确实比我老很多呀! 众人闻言大笑。 钟落葵虽然年愈四十,然而性子还跟个未成年的孩童似的,童心不改,豪迈不羁,真是个名符其实的老顽童。 10.第58章 上王爷家讨银子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8节第58章上王爷家讨银子 逍遥王府,凤喻离和裴叶凯静坐后院凉亭石凳之上,绿柳白杨,微风送爽。石桌上放着两坛美酒,酒香醇美,甘甜扑鼻。他们一人抱着一坛,不时碰杯共饮,谈笑风生。 谈起淮南水灾,谈起玉倾颜在朝堂之上巧舌如皇痛宰皇帝和朝庭大员的那笔赈灾款,凤喻离大笑,直呼玉倾颜有才。他对裴叶凯说:“叶凯,幸亏你今日有公务缠身没有上朝,不然,这笔钱你也要出!” 裴叶凯无奈地看着凤喻离,摇摇头,说:“喻离,我没有上朝并不是为了逃避这笔捐赠。再说了,捐款赈灾,大善之举,人人应为。即使倾颜不找我,我也会主动捐款赈济灾民!” 凤喻离拍拍裴叶凯的肩膀,语重心长,“叶凯,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太老实!” “喻离,捐款赈灾此为大善之举,你怎么就说我太老实了呢?” “凤玄殿让玉倾颜想办法筹款,玉倾颜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想想你们一个月的奉禄才多少银两,除开日常花销又剩多少?那些官员一出手就是大方的几千两白银从何而来?玉倾颜很明显就是在谋你们的腰包,借机探一探你们的虚实。这个人看似白痴,其实特精明!” “你的意思是” “动动嘴皮子,不花一文钱,筹得大笔善款,既完成了凤玄殿交给的任务,又在民间落得个好名声。开始我还怀疑他有何才能堪当这丞相之位,现在,我算见识到了他的手段!这个人绝对不能小瞧!”凤喻离冷笑道。 裴叶凯说:“喻离,你似乎对倾颜抱有很大成见?” 凤喻离眉梢轻挑,淡漠回答:“成见谈不上。不过他既然是凤玄殿倚重之人,我自然对他抱有两三分戒心。” “喻离,其实,撇开你对皇上的成见,玉倾颜这个人很仗义,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叶凯,真难得,你竟然会为他说话!” “我确实挺欣赏玉倾颜。” 裴叶凯将自己与玉倾颜的相遇相识简略地叙述一次,尤其在谈到玉倾颜帮李靖林拿回契约,戏耍王万三,裴叶凯更面露钦佩之色。末了,他告诉凤喻离,“玉倾颜是个至情至性的热血男儿,他确实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凤喻离听完后大笑。他放下手中酒坛子,拿起一柄羽扇轻轻摇动,若有所思,“哦?原来王万三变成妖怪是他的杰作。这人倒有两下子板斧!”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叶凯,你又可曾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地帮李靖林,为什么要卖这么一个大人情给李靖林,真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我想,现在李靖林一定将他视作再生父母,对他言听计从了吧?” “你是说” “帮李靖林夺回契约,挽救了一品楼,又请来厨神一家子,请厨神收李云洛为徒,给了一品楼重振辉煌的机会。如此大恩大德,李靖林怎么可能不报答?相信日后,他必然对玉倾颜有求必应,绝无二话!” 裴叶凯惊愕,“喻离,你觉得玉倾颜花费这么多心思帮助李靖林就是为了要谋取一品楼?” “不然!”他认为,玉倾颜看中的并非一品楼,而是一品楼背后的巨大商机。 摇动着手中羽扇,他悠然自得地说:“叶凯,我敢跟你打赌,这次务捐事件,他绝对会拿一品楼做文章!” “哦?” “而且,这个人,是个不能够吃亏的主儿!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找上门!” “你觉得” 裴叶凯话音未落,王管家匆匆而来,拱手对凤喻离说:“王爷,玉丞相来访!” “你瞧!” 扬眉,朝裴叶凯得意地挤挤眼睛。凤喻离转身对王管家说:“请玉丞相进来!” “是!” 放下羽扇,抱着酒坛子继续喝酒,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就仿佛根本不在乎玉倾颜是否来访。光自己喝不够带劲儿,还不断地催促裴叶凯一起喝。玉倾颜走进庭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抱着酒坛子对饮的男人。 “逍遥王爷和裴将军好闲情呀!” 莲步轻盈走进凉亭,朝裴叶凯笑笑,转身看向凤喻离,语带调侃,“逍遥王爷,你不上朝,我还以为你醉倒在哪个温柔乡里,怎么,原来在这里跟裴将军拼酒呀?” “知道玉丞相来访,就算再美再醉人的温柔乡,那也没有玉丞相重要呀!”凤喻离朝玉倾颜暧昧地挤挤眼睛,将酒坛子递给玉倾颜,大笑道:“玉丞相,要来一口吗?” “我不喝酒!”玉倾颜淡淡拒绝。 “哦?那可真是遗憾啊!这可是百年佳酿正宗贵州茅台,不喝浪费了!浪费了!” 玉倾颜笑眯眯说:“既然逍遥王爷猜到倾颜来访,必然知道倾颜来意,不知道逍遥王爷打算怎么做呢?” “什么来意?本王不清楚!” “王爷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您知道我在说什么!” “恕本王愚昧,本王确实不知!” 玉倾颜开门见山说:“既然王爷非要倾颜直说,那倾颜就直说了吧!裴将军在,那更好!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淮南水灾的事情相信二位已经知晓,倾颜是来向二位务捐善款的!” 凤喻离睨了裴叶凯一眼,一副“瞧,被我说中了吧”的得意表情。后者回以他淡定对望。凤喻离朝裴叶凯挤挤眼睛,转向玉倾颜微笑道:“江淮水灾为患,年年频发,朝庭每年赈灾拨出的款项更是不计其数。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无官无职,每月靠着那微薄的薪筹苟延度日,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咱也是有心无力呀,希望玉丞相能够体谅!” 骗人! 你可以花十万两去绮红楼点妓子,竟然没有钱赈济灾民,说出来谁信! “听说王爷为了绮红楼的花魁醉千尘愿掷万金,甚至为此不惜和钱三少当众争风吃醋,不知可有此事?” 放下酒坛子,张开羽扇,轻轻摇摆,凤喻离潇洒不羁地回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11.第59章 玉倾颜的筹款连环计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59节第59章玉倾颜的筹款连环计 玉倾颜说:“既然王爷为博佳人一笑愿掷万金,怎么就不能够抽出一小部分捐赠灾民呢?” 凤喻离羽扇掩面,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婉惜轻息,“唉!玉丞相,您有所不知!本王就那么点家财,为博佳人一笑,全部都赠给了佳人,身上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三餐不饱,最近都是靠着向叶凯借债度日。这不,叶凯刚才还向本王追债来着!” “是吗?”玉倾颜怀疑的目光睨向裴叶凯,后者一脸正义凛然,面无表情,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玉倾颜自然知道凤喻离在框她,她笑笑,又说:“既然王爷没钱,那倾颜也不好勉强!就请裴将军连同王爷的那份一起捐了吧!” “呃?”凤喻离被玉倾颜的回答吭了下,摇扇子的手僵在一处,一时之间没有作答。 见战火烧到自己身上,自己不开口也不行了,裴叶凯对玉倾颜说:“赈灾筹款的善举,裴叶凯当仁不让。我捐” 玉倾颜眼睛晶亮。 “白银一百两!” 抢在裴叶凯之前,凤喻离开口,紧接着他笑道:“本王跟叶凯共捐白银一百两。” 玉倾颜顿时满脸黑线。 人家三品大员最少都捐白银一千两,你们堂堂一个王爷,一个大将军,总共才捐那么一百两,你们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看见玉倾颜面色不善,凤喻离调侃地问:“怎么,玉丞相嫌少?” “不少!怎么会嫌少呢!”某女口是心非,“捐款无论多少,皆是对灾区百姓的一片心意。心意到了,银两神马的那都是浮云!既然王爷缺钱,一百两那就一百两吧!他日一品楼捐款盛会,还请王爷和裴将军前来捧个场。” 凤喻离睨向裴叶凯,那戏虐的眼神就仿佛在说,瞧吧!又被我说中了吧! 他爽快答应,“一定!一定!本王一定到!” “如此,那倾颜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讨不到银子,还不跑路!她还要上别家讨银子呢! “怎么?玉丞相这么快就要走?不多坐会儿?” 凤喻离假腥腥地挽留。 “不了!皇令在身,不敢耽搁!” “既然有皇令在,那本王也不便强留!王管家,送玉丞相!” 玉倾颜朝凤喻离和裴叶凯拱手道别,“四王爷c裴将军,倾颜告辞了!” “请——” 送走玉倾颜之后,裴叶凯奇怪地看向凤喻离,问:“喻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家财万贯,却偏偏要向玉倾颜哭穷,难道喻离是为了逃避捐款吗? “我想看看,从我这里讨不到便宜,玉倾颜接下来会怎么做!”纯粹为了试探,他想知道,玉倾颜究竟还有多大的本事! 如果一味的只向他们这些朝庭大员索要善款,那算不得什么本事!有本事在民间掀起务捐浪潮,那才是真的厉害! 他倒想看看,玉倾颜接下来会怎么做!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然超出了凤喻离的预料。 首先,甜心宝贝糖果屋展开了“买大白兔奶糖,捐助淮南灾民”的赈灾捐务活动。糖果屋店面上的掌柜绿君柳声称,所有卖糖所得将会当作善款,捐赠给灾区百姓。而玉倾颜,更是毫不客气地拿着大白兔奶糖亲自登门兜售,目标自然是那些认得她的朝庭三品以上大员。丞相亲自上门,巧舌如皇,还拿出皇帝来压他们,他们就是想不买也不敢不买呀!这不,又白白地被玉倾颜狠狠敲诈了一笔银子,他们心里那个泪呀! 接下来,钱三少带头捐赠了粮食一万担和白银五万两,以及名贵中药材十马车。在他的带动下,京城大商小贩纷纷康慨解囊,少则一千,多则上万。有钱捐钱,没钱捐物,就连老百姓也来凑个热闹,什么旧衣服c棉被c毯子,只要能捐的,通通抱过来捐赠,把个尚书院挤了个水泄不通。玉倾颜带领众官员站在尚书院门前迎接百姓的捐赠,一一记下他们的姓名c捐赠之物,并感谢他们康慨解囊,救助灾区百姓,说了许多好听的话。百姓直夸奖玉丞相谦恭有礼,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光从这些零零散散却从无间断的百姓务捐中,就筹到了近三万两白银的善款,玉倾颜禁不住喊叹,果然啊,百姓才是最可爱的人! 继商贾百姓的务捐狂潮之后,一品楼的“一切为了灾民”的赈灾义卖活动很快拉开序幕。这次义卖,卖的不是陶瓷珠宝,而是美味佳肴。 由“妙手厨神”和“葫芦酒仙”领衔的义卖活动,刚打出宣传,就吸引了京城内外许多爱好美食和美酒的食客的注意。他们密切留意着义卖活动的动向,并于义卖当日早早地赶到一品楼,霸好靓位,静候凤盈雪和钟落葵的到来。 小小的一品楼在开门营业后的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大堂坐满了客人,门前还围聚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客人。里三圈,外三圈,一圈又一圈,聚集了足足有十圈之多。熙熙攘攘,大家议论纷纷,好奇凤盈雪会拿出怎样的菜肴,钟落葵会拿出怎样的佳酿。 凤盈雪和钟落葵刚一现身,便引爆了现场民众的神经。他们欢呼着,尖叫着,热烈欢迎凤盈雪和钟落葵的到来。 作为本次义卖活动的主持人,李靖林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在详细地讲述了灾区情况,以及这次义卖活动的操作流程之后,李靖林朝厨房方向摆摆手,稍时,李云洛和钟瀚离推着一个铺着明黄锦布的桌子走大堂。 众食客定晴一看,只见锦布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六道佳肴,三壶美酒。 最左边一道菜名为“鲤鱼跃龙门”,但闻桂花鱼清香扑鼻;旁边一道菜名为“凤朝九天”,鲜嫩甘甜的白切鸡肉配以雕工精美的胡萝卜凤尾,喻意深远;正中两道菜分别是“富甲天下”和“风生水起”,前一道菜以甲鱼入菜,后一道菜是香滑鲜嫩的七宝素菜汤;右边一道菜名为“发财就手”,其实就是红烧猪手;最后一道菜名为“八宝奇珍”,其实就是腊冬时节吃的腊八饭。 12.第60章 千尘再现,一曲万两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0节第60章千尘再现,一曲万两 而那三壶美酒分别装在三个雕工精美的琉璃酒瓶之中,左边一壶冰晶雪花酒,中间一壶火焰凤凰酒,最后一壶极品女儿娇。这三壶酒皆是钟落葵的独门佳酿,刚一出现,便引来全场阵阵惊呼。识酒之人更是两眼发光,直勾勾地盯住这三壶美酒,摩拳擦掌,已经在谋划着出高价誓要将这三壶美酒抱回家。 李靖林在详细解说了这六道菜三壶酒之后,宣布,竞价正式开始。 竞价刚一开始,众食客争先恐后,高喊着价码,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的心怡之物,耳朵竖得高高的,双拳紧握,嘴巴微张,随时做出喊价的姿势,生怕喊慢了就被人家抢了去。有的人甚至一边喊价,一边掏腰包数银票,有的人则因为带不够银子马上让身边的小厮回家取钱,有的人甚至跟同来的人伸手借钱。一时之间群情汹涌,好不激动。 李靖林好不容易安抚燥动的人群,额头早已大汗淋漓,心跳如鼓。如此火爆的竞价场面,当真是闻所未闻。他经商二十载,从未见过这样的疯狂。李靖林反复抹去额头汗水,越发地佩服玉倾颜的商业头脑。 恩公真的太厉害了! 小小一场义卖,就卖出了三十万两白银的天价。一壶火焰凤凰酒,更是卖出了八万两白银,创下当年酒品拍卖的单项最高成交价,惊动世人。 如此惊人的数据,别说凤喻离惊呆了,就连皇宫内院的凤玄殿也被惊动了。在听完凤无殇解说那场拍卖盛况,凤玄殿在惊叹之余,对玉倾颜更加欣赏。龙图之人,果真惊为天人!有玉倾颜在,他何愁国库不丰,天下不太平! 已经筹到善款五十万两,超额完成了凤玄殿交给的任务,可玉倾颜并未就此满足。她的秘密武器还没有出手呢,哪能就这样算数! 你问玉倾颜有啥秘密武器?嘿嘿!咱们马上就会说到了! 在决定务捐以后,玉倾颜再次回到绮红楼见红妈妈,跟她说明情况。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她作为醉千尘再出一次场,而这一次,她不表演,只卖歌! 消息传出,轰动京城。绮红楼的头牌花魁竟然要卖歌赈灾,当即吸引了许多嫖客的注意力。凤喻离在听见这个消息之时,尤为震惊。他认定了绮红楼现在的那个花架子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醉千尘,心里一直为醉千尘的下落担忧。如今突然传出醉千尘要卖歌震灾,这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醉千尘的出众才华,清高自负,一直是他欣赏的。而今这个,徒有其表,只会唱些银歌艳曲。卖歌赈灾,她卖的会是什么歌?如果卖那些媚俗之曲,青楼倌馆随处可听,哪里会有人买? 如果不是 会是她吗?她回来了吗? 抱着对醉千尘的疑惑,凤喻离再次来到绮红楼。这次,他把裴叶凯一同拖上。在绮红楼的二楼雅间,他遇见钱三少。原来钱三少也是闻风而来。二人互相问候后,各自坐下,只等醉千尘出场。 为了今天晚上的筹款,玉倾颜精心打扮了一翻。一身淡紫飘逸缀地长裙,裙摆用蕾丝卷成一朵朵精致的蔷薇花。左边衣袖是飘逸的薄纱,云遮雾绕,隐现一条雪白玉臂;右边镂空,露出雪白的臂膀,玉倾颜拿出镶着闪光珠片的丝带圈圈缠绕,在手腕处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头挽凤钗,手抱琵琶,准备妥当之后,玉倾颜对着镜子里映照出面若桃花的自己,露出灿烂的大笑,挤挤眼睛,定定心神,走上今夜只属于自己的舞台! 灯光骤灭,紧接着,伴随着优美的琵琶旋律,圆润清澈的嗓音在安静空旷的黑暗之中静静响起,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只有你才叫我思念, 只有你才叫我牵挂, 我的心里没有她,” 琵琶声间竭,“噔”的一声清鸣,大堂的灯光骤然亮起。玉倾颜手捧琵琶迈着轻盈的舞步出现在高台之上,一个优美的旋身,裙摆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洒下一连串美妙的音符。指尖轻拨琵琶,在如水的音乐声中,歌声渐起,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我的眼睛为了你看, 我的眼眉为了你画, 从来不是为了她。” 漂亮的歌喉,明媚的笑容,蛊惑的眼神,明明是那风情万种的诱惑,却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之心。举手,投足,优雅大方,高贵典雅,宛若天庭仙子,再妩媚的笑容看在世人眼里,也如同莲花般圣洁,不可侵犯。 “自从那日送走你回了家那一天, 不是把我自己恨自己骂。 只怪我当时没有把你留下, 对着你把心来挖。 让你看上一个明白, 看我心里可有她。” 手中琵琶一转,旋开一个美丽的旋度,扬起灿烂的笑容,媚眼一抛,送给台下一记飞吻,引来一片尖叫之声,却气刹了台上两张阎王脸。将琵琶收入怀中,指尖拨动琴弦,美丽的音符跃众而出,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 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 我的眼泪为了你流, 我的眉毛为了你擦, 从来不是为了她。” 最后一记高亢的音符,漂亮地结束了整首轻盈舞动的歌曲,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连绵不断的口哨声。玉倾颜微微一笑,扬起美丽的声线,朗声开口:“此曲底价一千两,价高者得。投得者千尘除了赠送手书琴谱一本,还会亲自去府中弹唱。各位如果喜欢,请尽情叫价。” 玉倾颜话音刚落,二楼雅座之间传来凤喻离清亮的嗓音,“不知千尘姑娘想卖几首曲?” 玉倾颜抬头遥望坐在雅座中悠然自得摇着扇子的凤喻离,心里暗暗诅咒两句,脸上却笑颜如花。她说:“曲不多,就十首。” “十首曲,均是底价一千两?” “对!” 凤喻离爽朗大笑,“啪”地合上扇子,豪气道:“好!我出十万两白银,将千尘姑娘的十首曲全部买下!” 13.第61章 凤狐狸VS钱三少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1节第61章凤狐狸vs钱三少 “哇——” 此话一出,台下响起阵阵惊叹之声。刚才有跃跃欲试者,在听见凤喻离开出的天价之后,当即像霜打的茄子,焉了。 玉倾颜怔了怔,诅咒凤喻离一边在自己面前哭穷,另一边又在绮红楼大甩银子。她笑容可掬地说:“十万两十首曲,那就是一万两一首曲,王爷可确定?” “本王确定!” 玉倾颜转身面向台下众人,媚眼儿一抛,笑颜如花地询问:“还有人想跟王爷叫价吗?” 众人面面相视,虽然想博美人一笑,可如此重金,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给得起的。虽然有色心,却没有那个财力。众人互看,摇头,皆感遗憾。 “既然无人应价,那么” “十万一千两!” “哇——” 众人齐齐询声望去,只见隔壁雅间,钱三少缓步行出,朝玉倾颜微微而笑。胖嘟嘟的脸蛋挤成一团,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眼缝。宛如说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缓缓重复,“十首曲,十万一千两,不知千尘姑娘以为如何?” 凤喻离凤眸半眯斜睨钱三少,目光阴厉,语带危胁,“钱三少,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为啥总爱跟本王叫价呢?” 钱三少不温不火地笑呵呵回答:“逍遥王爷,千尘姑娘是你心头所爱,你又怎知她不是我心中所爱?” “哇——” 京城两大人物为了醉千尘再次叫板,众人由最初的失望变得兴致勃勃,满怀期待接下来的好戏上场。 看见这两人又较上劲了,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 她满心期待坐在凤喻离身旁的裴叶凯能够说两句话,阻止凤喻离的胡闹。可裴叶凯就像楼下那群等着看好戏的人,稳坐钓鱼台,动也不动,让玉倾颜很是郁闷。 羽扇开打了,又合上,再打开。凤喻离换上一脸媚笑,狐狸眼掠过一抹精光。他说:“钱三少,咱们总拿银子相互叫价,唐突了千尘姑娘,辱没了千尘姑娘清高孤傲的品性!不如今天,咱们换个比法。” “哦?不知逍遥王爷有何好主意?” “钱三少富可敌国,比钱,本王自然比不过你。千尘姑娘芳华绝世,才高八斗,可谓当世一代才女,不如今天咱们就把财斗换成文斗,如何?” “好!就依王爷的!” “咱俩文斗,请千尘姑娘出题!也请千尘姑娘做这个评判,可好?” “我没有异义!” 二人同时看向玉倾颜,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她能说不好吗?不能吧!嘴角抽了抽,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玉倾颜说:“既然四王爷和钱三少要文斗,要千尘出题,千尘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今日千尘卖歌赈灾,实在” “千尘姑娘放心!我二人无论谁赢,都会买下千尘姑娘的十首金曲。十万两白银,分文不少!”凤喻离自负道。 玉倾颜也爽快,“好!王爷是个爽快人,那千尘就却之不恭了!” 钱三少摸着胖敦敦的肚子,笑眯眯说:“请千尘姑娘出题。” 玉倾颜单手托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开口说:“千尘这里有一阙词,请王爷和钱三少对出下阕——残阳斜落,意阑珊,染山峦霞乱醉。白昼分明,尽辉煌,日月依互恋。体藏宇宙,气象万千,岁月,四季情。” 钱三少略一思考,随即吟出:“劲车直逼,势破竹,强马力炮循环。楚河汉界,满沧桑,将士两相望。身陷囫囵,解数千招,人生,一盘棋。” “好!” 台下,响起一片叫好之声。 玉倾颜微微点头,赞赏地看向钱三少,后者回以她如沐春风的迷人微笑。 “将相迎合,洪水退,铁丹士卒江岸。城池联地,遍野骨,飞鸦去无声。雄立疆场,随败不乱,岁月,豪情在。” 一个磁性沙哑的嗓音响起,玉倾颜闻声诧异看向声音的主人——裴叶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对这样的文斗有兴趣。 “好豪情!”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玉倾颜笑道:“不愧是将军出身,驰骋沙场,如此壮志豪情,千尘佩服!” 裴叶凯回以礼貌一鞠,“千尘姑娘见笑了!” 玉倾颜笑颜如花转向凤喻离,含笑询问:“不知王爷可想出下阕?” 凤喻离“啪”地合起手中羽扇,负手身后,漫行两步,随即吟出,“烈风径袭,欲折旗,飞石疾沙交应,暗月秦关,浑世界,君臣对同饮。剑动混沌,杀百万众,历史,几局阵。” “哇——” 众人惊哗。 好有气魂的下阕!不愧出身皇族,而且 玉倾颜皱眉。 显而易见,凤喻离下阕之中流露出浓浓的霸气和舍我其谁的凛然傲气,能写出这样豪情霸道的下阕的人竟然甘心终日流恋风月,简直不可想象!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玉倾颜突然意识到,凤喻离虽然外表风流不羁,可是,他绝对不是个玩世不恭败坏家财的公子哥儿! 这个凤喻离深藏不露,不简单! “三位公子好才华,千尘佩服!”玉倾颜柔软无骨的目光缓缓飘过钱三少c裴叶凯和凤喻离,最后定格在凤喻离身上。她微笑着说:“千尘这里还有一联,不知三位可对得出?” “千尘姑娘请说。” “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此联一出,台下刹那间寂静无声。钱三少笑眯眯的表情僵在一处,裴叶凯眉头紧锁,凤喻离合起的羽扇再次打开,轻轻摇着,神色间不见笑意。 哈哈!如何?问着你们了吧! 玉倾颜贼笑在心,脸上却不动声色。她淡定地站在那里等钱三少和凤喻离分别出对。等了好半晌,都不见二人开口,台下已有窃窃私语之声。玉倾颜微笑着问:“不知王爷和钱三少可想好了?” “本王” 凤喻离突然大笑,合起手中羽扇,冲着玉倾颜抛了个媚眼,玩世不恭笑道,“哈哈!本王已有佳对!千尘姑娘请接对——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千尘。” 此对一出,台下响起一片窃笑之声。有赞叹凤喻离才华洋溢的,有耻笑凤喻离风流不羁的,有说凤喻离玩世不恭的,褒扁皆有。 玉倾颜不禁抽了抽眉角,满脸黑线。这不是周星驰版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句经典对白吗,怎么凤喻离也知道?难道他也是穿过来的? 其实此联之中的赏字用得并不恰当,虽然繁体字的“賞”倒过来看正是“八目共”,但是调侃意味太浓,与上联意境相差太远,算不上佳对。 14.第62章 当众求婚,请为正妃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2节第62章当众求婚,请为正妃 玉倾颜尚未对凤喻离的对联作出评价,听见钱三少笑呵呵地插口说:“我这里也有一副下联,请千尘姑娘品评。” “钱三少请说。” “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君皇。” 玉倾颜怔忡,旋即鼓掌赞曰:“好对!好对!上联思之用心,下联谢之以言。这‘寸身言谢’最为精妙。钱三少高才,千尘佩服!” “千尘姑娘过奖了!”得到玉倾颜的赞赏,钱三少脸上笑容更大,胖乎乎脸蛋肌肉挤成一团,只剩下一条眼缝。 “寸身言谢,谢天谢地谢君皇。”轻轻喃呢着钱三少的下联,凤喻离忽而冷笑,嘲弄道,“果然是个好奴才!” 钱三少仿佛听不出凤喻离话中嘲讽,笑眯眯地看着凤喻离问:“逍遥王爷何意?” 凤喻离冷哼,嗤嘲道:“本王在夸奖你呢,怎么,钱三少听不出来?” “逍遥王爷这样的语气是夸奖在下吗?原来王爷习惯用这样的语气夸奖别人啊” “钱三少,你——” 闻到空气中火药味越来越浓,大有越演越烈之势,玉倾颜连忙插入二人之间,笑容可掬地打圆场,“王爷息怒!钱三少也别着急!既然二位都对出了千尘的对联,不如这十首曲子二位平分如何?” 凤喻离收敛冰冷的面容,换上一脸媚笑,轻摇手中羽扇,悠然自得地回答:“既然千尘姑娘开口,本王又怎好拒绝美人意。千尘姑娘,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钱三少也收敛锋芒,微笑道:“千尘姑娘,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玉倾颜摸去一额的冷汗,赔着笑脸道:“既然二位不反对,那我就当你们同意了。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感谢二位贵客来帮千尘捧场!千尘在这里赠送二位贵客一首曲” 凤喻离打断玉倾颜的话,他不羁笑道:“赠曲就不必了!本王只想请千尘姑娘应了本王一件事。” “哦?敢问王爷,何事?” “本王想娶千尘姑娘为本王的王妃,不知千尘姑娘是否愿意?” 这句话说出来,别说玉倾颜傻了,所有在场的听众都傻了,就连裴叶凯和钱三少都傻了。 堂堂一国王爷求婚青楼女子为自己的正妃,简直前所未闻的千古奇事。且不说门不当,户不对,单就是皇家就不可能容忍一个青楼女子嫁入王府,而且还是正妃!那简直就是有辱皇家尊严! 只道这个逍遥王爷风流不羁,却不想他竟然荒唐至此!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向一青楼女子求婚,恐怕明日京城又会传遍逍遥王爷的风流韵事和醉千尘的艳名了。 而事件的罪魁祸首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悠闲表情,全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做了什么荒唐透顶的事情。 “喻离,你认真的?”裴叶凯不可置信地瞪着凤喻离优雅的背影,不敢相信凤喻离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裴叶凯以为自己了解凤喻离,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不曾看透他。 娶青楼女子为正妃,凤喻离是认真的吗? 在众人的惊疑和纷纷投向她的艳羡目光之中,玉倾颜淡定开口,微笑婉拒,“王爷错爱,千尘受宠若惊。只是千尘不能应下王爷的婚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千尘!” 玉倾颜的拒绝,比凤喻离的求婚更加让人不可思议!众人的第一反应都认为玉倾颜疯了,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她竟然不要,当真愚蠢得紧! 凤喻离不怒,也不恼。他不紧不慢地询问:“可以告诉本王原因吗?” “王爷厚爱,只可惜千尘福薄命浅,无福消瘦,” 凤喻离打断玉倾颜的话,语带警告,“不要说场面话,我要听真话!为何拒绝本王?你难道不怕本王发火,连累整个绮红楼都要跟着你遭殃?” 玉倾颜淡定相望,微笑回答:“我相信王爷的为人,绝对不会强迫千尘!至于拒绝的原因其实千尘已有意中之人。” “哦?”因为前一句话而心中微暖,又因为后一句话而微感诧异,凤喻离问:“千尘姑娘可否告知本王,你的意中人是谁?” “新任丞相玉倾颜!” 此话一出,凤喻离怔忡原地,傻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醉千尘的心上人竟然是玉倾颜!这真真叫他惊讶得很! 别说凤喻离惊讶了,钱三少和裴叶凯也相当惊讶!他们怎么都想不通像醉千尘这种气质出众的美女怎么会看中玉倾颜那个满面络腮胡须的老头子!玉倾颜究竟有哪里吸引了醉千尘的注意? 还是说 醉千尘就喜欢这个调调?! 众人觉得惊悚了! 玉倾颜很淡定,她对自己造成的混乱丝毫没有任何后悔!她觉得自己当真太天才了!既可以拿玉丞相堵天下众生悠悠之口,又可以拒绝凤喻离,一举两得,她果然是天才! 掩去内心惊讶之情,凤喻离眸光如炬,炯炯直视玉倾颜,再次确认,“千尘姑娘当真喜欢玉丞相?” 玉倾颜坦然相对,没有丝毫虚假之态,“喜欢!” “既然如此,本王亦不夺人所爱!祝千尘姑娘与玉丞相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凤喻离凤眸微眯,眸中闪过危险的弧度,“一个蜷缩躲在背后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帮自己筹措善款的男人,真的值得千尘姑娘爱吗?还请千尘姑娘三思!” 凤喻离的话勾起在场许多嫖客强烈的保护美女的冲动,他们纷纷赞同凤喻离的观点。 一个不敢露面只敢躲在背后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女人爱!更何况是醉千尘这样绝世罕见的才女!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毁了! 玉倾颜额头不禁三道黑线。 凤喻离,虽然我当众拒绝了你,落了你的面子,可你也用不着这样诅咒我吧!人家说女人小气,我看男人小气起来,比女人更可怕! 一直专注于凤喻离和钱三少的玉倾颜并未发现,在人群不可察的黑暗角落,一双宛若星辰般幽黑剔透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中燃烧着狂炽的火焰,似乎想将人烧穿。 15.第63章 萌萌小兔兔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3节第63章萌萌小兔兔 当声势浩大的赈灾务捐活动落下序幕,玉倾颜已经到筹到善款八十万两。面对这样的天文数字,凤玄殿在惊讶之余,内心不得不对玉倾颜写个“服”字。这厮,丫丫的真能够骗钱!有她坐镇御凤国,何愁国库不丰! 超额完成任务,凤玄殿龙心大悦,重赏玉倾颜。玉倾颜说自己啥也不缺,啥也不想要,只想求国师白晓月教我防身之术,恳请皇帝准许。 事关白晓月,凤玄殿不敢轻易应承。他派太监去神殿门前喊话,得到的回复是,白晓月将一本武功秘藉转赠玉倾颜,上面记载了许多武功招势和内功心法。玉倾颜想学武功,可以自行修炼。 得到秘藉,玉倾颜满心欢喜!回到家里马上与绿君柳和白如霜分享。白如霜对武功不感冒,绿君柳在看过秘藉后告诉玉倾颜,这上面确实记载了许多内功心法,只要玉倾颜潜心修炼,必然能有所长进。 得到了绿君柳的认可,玉倾颜欣喜若狂。她抱着秘藉回房认真研读,反倒把绿君柳冷落一旁。糖果屋也不管了,全部交给绿君柳和白如霜打理!老娘练功最大,谁也不准打搅。 面对玉倾颜一时风一时雨的性子,绿君柳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练功练了七八天,玉倾颜左瞧右瞧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改变,开始怀疑这本秘藉是假的。绿君柳劝她要有耐心,内功修为需要日积月累,哪能一日练就。玉倾颜做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自问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你要她潜心洞穴十年八年练功,她做不到!她又开始缠着绿君柳问有没有速成之法。 绿君柳白了她一眼,回答:“没有速成之法,如果嫌麻烦,那就不要练了!反正凭我的武功,已经足以保护你!你不会武功也没有关系!” 人家玉倾颜又不干了!她跑回房间竖高枕头认真地想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还是乖乖修炼。 玉倾颜这一闭关,又是十天八天。绿君柳怕玉倾颜整天闷在房间里练功走火入魔,难得今天是个风和日丽好假日,他好说歹说非要拉着玉倾颜去城郊踏青。 玉倾颜说就咱俩出去拍拖,把小白一个人扔家里不好,死活要拉着白如霜一起去。白如霜无所谓,踏青就踏青吧,他正好可以采些药草。 绿君柳可是郁闷得很。你说咱俩拍拖,带着白如霜这个电灯泡算什么回事儿嘛! 当然,“拍拖”这么高级的词汇,绿君柳这个古人是不可能懂得的。全是从玉倾颜那里学来的。 风和日丽,微风送爽。绿草青青,百花盛开。夏日阳光明媚,鸟语蝉鸣,和风徐来,送来沁人的花香。 “哇啊啊啊啊啊——好漂亮啊——” 玉倾颜蹦蹦跳跳奔跑于草地花丛之间,追敢着停驻在花朵上的缤纷彩蝶,时不时地摘下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捧在手心中。美丽的身影在绿草繁花之间有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吸引着绿君柳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这里摘一朵,那里摘一朵,不多会儿手中已经捧了一小束五彩缤纷的野花。玉倾颜捧着花束放在鼻翼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花香扑鼻,呛得她打了一记大大的喷涕, “啊哧——” 看见玉倾颜的搞怪举动,绿君柳不禁失笑摇头。他背靠一株大榕树坐下,遥望蹦蹦跳跳玩得欢喜的玉倾颜,唇角挂着浅浅幸福的笑意。 白如霜拿着小药铲,认真地躬身采着草药。他把采下的草药通通扔进背着的药筐中,遇着罕见的草药,还会摘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尝一尝。 玉倾颜正在摘花,摘着摘着眼角余光所处的位置突然多了一团雪白雪白毛绒绒的东西。她随意一瞥,即刻两眼发光,身体里的萌动值不断攀升,全身如同触电般兴奋不已。 “啊!好萌!” 她看见了什么? 她居然看见了一只异常可爱的白色垂耳兔。 她不再乱跑乱动,生怕惊动那个小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小白兔,那小东西旁若无人地趴在灌木丛下小憩,完全没有注意到玉倾颜的存在。 粉粉嫩嫩,雪白雪白,毛绒绒,好像个雪白的绒球,哇啊啊啊——好可爱! 那雪白油亮的长长毛发如同镶上一层细钻在灿烂的阳光下透出蓝色的光泽,几乎与身体同大的脑袋上是两只圆滚滚灵动的红眼睛,那迷人的玫瑰红色如同最漂亮的红宝石,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绚目光芒。软绵绵垂落的两只长长的兔耳朵隐于柔软的毛发之下,整只小小的垂耳兔给人的感觉就仿佛一团毛绒绒的雪白毛球。实在太萌了! 玉倾颜两只眼睛马上冒出无限个红心泡泡。她天生喜爱兔子,尤其无法抵抗萌萌兔子的诱惑。扔开手中鲜花,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接近小白兔,生怕动静太大会把它吓跑。 小白兔舒舒服服地趴在那里,享受青草凉风的洗礼,偶尔动动爪子搔搔鼻子,嘴巴张开嚼两三根青草,又继续趴下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看见小白兔在睡觉中也不忘吃青草,玉倾颜眼中萌动指数越加彪高。尤其那只兔子如此淡定地趴在那里,连她接近都毫无察觉,让玉倾颜觉得这只兔子实在太卡哇依了! 通常动物的听觉和嗅觉极其敏锐,当它们觉察到有人接近,就会立刻警觉起身,充满敌意地与你对视。在发现你继续接近之后,就会立刻转身跑开。但是,这只垂耳兔显然反应极其迟钝,它就像熟睡的睡美人,无法觉察到身边发生的事情。既不睁眼,也不跑开,而是继续舒舒服服地睡它的美容觉。 小宝贝,既然你没有察觉,那就不要怪我罗! 玉倾颜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小白兔接近,终于,那只垂耳兔似乎觉察到有人靠近,睁开漂亮的红宝石眼睛牢牢地盯住玉倾颜。玉倾颜马上停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它。 垂耳兔看了玉倾颜一会儿,见玉倾颜不动,翻了个身继续舒舒服服地睡觉,大约把玉倾颜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了。玉倾颜小心翼翼地挪前一步,垂耳兔长长的耳朵动了动,却没有回头。它拿圆滚滚的小屁屁对着玉倾颜,毛绒绒软绵绵的兔尾巴一动一动,就像一只顽皮的小手,在玉倾颜心里挠呀挠。 玉倾颜双眸立刻变成两颗大大的红心,全身萌神经为之兴奋。她继续小心翼翼地接近,直至她挪到垂耳兔身边,垂耳兔也没有逃跑的意思。 伸手,抓住,抱起! “哇啊啊啊啊——好可爱——好卡哇依——” 玉倾颜尖叫,两眼桃心无数。她爱死这只小兔子了,尤其此时小兔子因为被她突然抓住,从昏睡到睁开眼睛,瞪着那双又圆又大的红眼睛,神情无辜而迷茫。那眼神就仿佛在说:啥情况?啥情况? “倾颜,你在做什么?” 远处,传来绿君柳关心的询问。因为听见玉倾颜兴奋的尖叫,又看见她怀里似乎抱着个软绵绵白色的东西,绿君柳心生疑惑。 “君柳,你看,好可爱呀——” 玉倾颜献宝一样将小兔兔递到绿君柳眼前,眼睛睁得大大的,金光闪闪,眼珠子早已变成了两个大大的红桃心。 听见玉倾颜的声音,正在挖草药的白如霜回眸看来,目光定格在玉倾颜手中的小白兔上,双眸忽然睁大,全身一颤。 这难道是 垂耳兔睁着宝石一般晶莹红润的大眼睛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类,漂亮的眼珠子转动,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充满了好奇。 绿君柳皱眉看着雪白的垂耳兔,拎住垂耳兔的耳朵,提起,“倾颜,拿里捡来的兔子?你想把它烤来吃吗?” 闻言,垂耳兔眸中闪过一抹害怕和挣扎,短短的小兔腿蹬了蹬,似乎想从绿君柳的钳制中逃脱。 “呀——它这么可爱,怎么能吃!” 玉倾颜马上抢回垂耳兔,像保护某样珍惜宝贝似地将垂耳兔紧紧护在怀中。她怒瞪绿君柳,恶狠狠地说:“我要养这只兔子!你不准打它的主意!” “养兔子?”绿君柳无力抚额。 玉倾颜的性子怎么就像个孩子似的,总也长不大! “倾颜,兔子有什么好养的?又脏,又臭,身上还带着寄生虫” 玉倾颜将垂耳兔紧紧护在胸前,警惕地瞪着绿君柳,任性拒绝,“我不嘛!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养!我就要养!我就要养!” 她最爱兔子了,而且这只兔子这么乖,这么可爱,这么萌,看见她也不跑,证明与她有缘。她认定它了! “好好好!想养就养吧!” 绿君柳可不想跟玉倾颜吵这种没有营养的架。他相信玉倾颜对这只垂耳兔只是三分钟热度,等她厌倦了,自然会将垂耳兔抛弃。 到时,他就把这只兔子煮来吃! 仿佛洞悉绿君柳内心的邪恶,垂耳兔瑟缩在玉倾颜怀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可怕的男人 好冷 16.第64章 诡异小兔兔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4节第64章诡异小兔兔 “君柳啊,你说咱给这只小兔兔起个什么名字好?” 回到家,玉倾颜趴在房间松软的大床上,两条腿好像孩子似地高高举起,左右摇摆,双手撑着下巴,指尖戏弄着垂耳兔软绵绵的长耳朵,歪着脑袋,问坐在圆桌旁处理账本的绿君柳。 “随你喜欢。” 绿君柳认真地查阅着这个月的账本,一条一条认真地计算着,比对。 点点垂耳兔的小鼻鼻,和它圆溜溜的眼睛对个正着,玉倾颜好像哄孩子似地问垂耳兔,“小兔兔,我叫你小月月好不好?” 垂耳兔原本正在打瞌睡,听见玉倾颜的话,一个凌灵,整只兔清醒过来。它瞪着斗大漂亮的眼睛死死盯住玉倾颜,仿佛不可置信玉倾颜竟然会给它起这么个名字。 “小月月c小月月,是不是很好听呢,小月月?” 摸摸垂耳兔毛绒绒的小脑袋,玉倾颜自行作了决定,笑得比花儿还要甜,也不顾垂耳兔那挣扎反对的眼神。 “小月月,乖乖!” 垂耳兔认命地垂下宽厚的眼睑,掩去眸中所有心思,保持它一贯淡定的态度,不语。 玉倾颜摇晃着双腿,一个翻身爬起来,抱起垂耳兔,好奇地说:“君柳,你说小月月是雄的,还是雌的?” 绿君柳头也不抬,随口应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月月,给我看看你的性别啊!” 玉倾颜高高举起垂耳兔,研究似地看向兔子的屁屁。可垂耳兔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似地,立时夹紧双腿不让她看。 玉倾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最后放弃,“唉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怎么,研究出来了?”整理好账本,堆放整齐,绿君柳长长伸个懒腰,走上床榻搂住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地问。 “没呢!它不让我看!”玉倾颜郁闷地说,“小月月坏死了,竟然不让我看它的性别!” 绿君柳大笑,语带调侃,“哈哈!那是因为它是雄的,你看它,它自然不好意思啦!” “是这样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倾颜,今夜良辰美景,良宵苦短,咱们就别再研究这只兔子了!你想研究,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研究!现在,你就研究我吧!” 说罢,绿君柳抓过玉倾颜手中的兔子,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在地上,倾身吻住玉倾颜的樱唇。 玉倾颜伸出双手刚想解救垂耳兔,可绿君柳突然吻上她的唇,灵巧的舌尖蹿入她口腔,搅动她口中津液,引来她身体阵阵战栗。她情不自禁攀上绿君柳的身体,欣然迎接他的亲吻,舌尖相触,翻江倒海,彼此缠绵。 “倾颜倾颜倾颜” 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反复喃呢着她的名字,唇齿间流露出暧昧的气息。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倾身而上,吻住她的唇,用力地吮吸着,热情的和她唇舌交缠,汲取口腔中的津液。那迷人的曼陀罗花香,令他不可自抑地沉醉其中。 “君柳” 熟悉而热情的气息,不断灌入两人口腔中,饥渴的舌尖相互交缠吸吮,汲取着彼此口中的蜜汁。 狂乱跳动的心脏,仿佛能感觉到彼此的回应在互相鸣和,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我爱你” “傻瓜,我也爱你” 热情的深吻,点燃了深藏在彼此内心的爱情火苗,熊熊燃烧。两个人边吻边急切的抚摸彼此的肌肤,互相替对方除去衣服,不一会儿,两人已经裸裎。 “倾颜,你好美” 无论何时,她都是如此美丽。那白皙晶莹细若凝脂的肌肤在幽暗的烛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明媚的水眸因为沾染了而更加剔透晶莹,在幽幽烛火之中,波光潋艳,散发出致命的吸引人,诱人沉沦。 绿君柳温热的大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缓缓自她修长的颈项滑下,一寸又一寸抚慰着她,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她的肌肤,轻轻揉搓,抚上胸前那朵娇艳欲滴的殷红花蕊。 玉倾颜舒服地半眯眼睛,发出像猫咪般的轻细呻吟,身体微微战栗。他的温柔,他的体贴,让她在他的身下几乎化为一摊春水,只为伊人绽放。 “君柳君柳” 气息渐重,房间里温度越发升高,男人温柔的气息渐渐俯近,高大的阴影笼罩上方,身体因为他而越发炙热如烈火燃烧,脑袋发烫,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 汩汩晶莹,自身体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一冲击着大脑,熏人欲醉。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奶油,快被他的热情融化了。 他俯身,看着她。 他身下的她,雪白无暇,像上好的美玉,纯洁美好,不染尘埃。细致洁白的贝齿,此刻正死死咬住粉红的下唇,留下浅浅的齿痕,抑制住几乎冲口而出的娇吟。 美丽澄澈的眼眸在的醺醉之下,一如夜雾中的寒星,时而迷蒙,时而清亮,时而妖艳似火,随着他的爱抚展现不同的风情,勾得他神思魂醉,蠢蠢欲动的小君柳早已绷得死紧,热如烙铁。 “倾颜,我来了!” 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分开她雪白修长的双腿,将自己的灼热对准她迷人的入口,身体下沉。 “啊” 一声甜美的娇吟溢出喉咙,水眸半眯,含情带笑,楚楚动人。她主动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右腿勾住他的腰,将他更深地送进自己体内,极致嗜骨的紧密结合,让二人均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他们这厢打得火热,那厢被他们扔下床的垂耳兔看着眼前辣的火爆场面,雪白的毛发染上一层不可思议的红晕。玫瑰色的红眸因为受到刺激,而更加红艳似火,竟染上一层诡异的色彩。它蹑手蹑脚,趁着床上两人都沉浸爱海无法自己,它悄悄打开房间的门,静静地溜出房间,并且很好心地顺带关上房门。 房间外月冷清辉,夜凉如水;房间内莺歌艳吟,暖意融融。 17.第65章 小白VS小月月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5节第65章小白vs小月月 离开玉倾颜的房间,垂耳兔来到走廊尽头一扇紧闭的房门前,侧耳贴在门板上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然后拿前爪推开门走了进去。 白如霜正在聚精会神地拿毒药喂养一只蛊虫,蛊虫蠕动着黑漆漆毛绒绒难看的身躯,小口小口喝得正欢。听见开门声,白如霜转头看向门口,空空如也的门口不见半个人影。他将剩下的毒药倒入蛊盅之中,合上盖子,正准备出门细看。刚走出两步,赫然发现门口蹲着的一个雪白身影。白如霜皱了皱眉,在茶几旁坐下,淡淡地问:“是你?” “是我!” 垂耳兔张口竟然说出一句人话。它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凳子,蹦上桌子,停留在白如霜面前,漂亮的红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事情办得怎么样?” 白如霜拿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垂耳兔面前,垂耳兔前爪趴上茶杯,探身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白如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闲品着,他说:“她最近忙着练功,不过没有什么成效。” “她的体质如何?” “已经有所改善。” “可能够修习幻法?” “再过一两日。” “好!” 喝完茶,垂耳兔在白如霜面前坐下,伸出小小的红舌舔舔爪子开始梳理毛发。白如霜皱眉看着垂耳兔,郁闷地说:“你就非得以这样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吗?” 垂耳兔理所当然地回答白如霜,“那个男人武功高强,丁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不想节外生枝。” 白如霜看垂耳兔一个人在那里舔毛梳理毛发玩得正欢,也不帮助它。他问:“你来此何事?” 垂耳兔不答反问:“那个男人是何来路?” “他是绿敬业遗孤。” “这么说骆海杰一家惨案” “是他所为。” “他跟玉倾颜是什么关系?” “恋人。” 听见这个回答,垂耳兔怔了怔,回忆起房中那火辣辣的一幕春情,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囧色,微微泛红,看得白如霜好生讶异。 “你怎么了?” “咳咳!没啥!”垂耳兔尴尬咳嗽两声,掩去心中思绪。 想起垂耳兔刚从玉倾颜房间而出来,白如霜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淡定地问:“他们在上床?” “咳咳咳咳咳咳!”白如霜如此直白的问题引来垂耳兔更加厉害的咳嗽,害得白如霜担心它会不会把肺咳出来。 见白如霜不再追问,垂耳兔定定神,掩去刚才的囧态。它一本正经地看着白如霜,说:“我夜观星象,发现天盘逆转,灾星降临。天灾四起,为患。我们必须加紧行动,时间已经不能容忍我们再拖下去了。” “所以你来了?” “是。” 顿了顿,垂耳兔严肃地告诉白如霜,“这里阴气太重,鬼门大开,恐生祸端。你最好尽快让玉倾颜搬离此地,长住下去,对她没有好处。” “她很喜欢这里。皇上赐她的丞相府她都不肯住,任凭那边空着养老鼠,也非要住这间阅微草堂,我劝不了她。” “你可以说服绿君柳。” “再由绿君柳劝说玉倾颜?” “不错。” 白如霜认真地权衡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后,他回答:“我尽力而为。不过,你应该想办法将鬼门关上才是。” “鬼门岂是说开就开,说关就关的!”垂耳兔送给白如霜一记白眼,鄙视他的无知。“天盘逆转,鬼门自开。我不能够逆天而行。” “我知道了。”点点头,白如霜问,“你确信她能够挽救御凤国?” “天命所归,其中必有玄机。我知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女子,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既然她能够出现在这里,就绝非偶然。” “我相信你。” 二人又聊了些许话题,白如霜觉得困乏了,转身脱去外袍,上床睡觉。他转头看向垂耳兔,问:“今晚你睡哪里?” “你床上!” 垂耳兔毫不客气,三步并作两步蹦上白如霜干净整洁的床榻,寻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正准备睡下。冷不妨白如霜拎起它后颈柔软的皮毛,面无表情地拒绝,“我讨厌被子沾上兔子的毛发。” 垂耳兔双爪抱胸,作生气状,义正言辞地指出,“你歧视兔子!” “我不歧视兔子,你歧视你!” 面无表情地将垂耳兔扔下地,拿脚阻挡垂耳兔试图爬上床的动作。它去左,他往左;它往右,他去右。他无视垂耳兔凶神恶刹的眼神,表情淡定就仿佛在告诉它,想上老子的床,白日做梦! 左爬右爬都没有办法越过白如霜的五指山,垂耳兔火大了,指着白如霜咒骂,“白如霜,今天你要是敢让老子睡地板,老子马上把你变成兔子!” 岂知白如霜的回答气得垂耳兔几乎吐血。他淡定地说:“你想睡地板,我不阻止。左边有客房,你自便!” “白如霜,你c你c你——好!很好!虎落平原被犬欺,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日你最好别让我逮着你的痛脚,否则看我不整死你!” 垂耳兔也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它哪能真舍得整他。所以它也就随口说说,听了就算,白如霜才不担心呢。 “晚了,不送!出门转左就是客房,自便。”说罢,白如霜当真和衣躺上床不再搭理垂耳兔。 垂耳兔那个憋屈呀,它这辈子高高在上,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嫌气!在玉倾颜那里憋了一肚子气,来这里白如霜又给它面色看。岂有此理!丫丫的,你们这群强盗!欺负人家小兔子,哼!看我以后恢复真身后不整死你们! 这样想着,垂耳兔平衡了。它淡定地迈开小小的兔子腿,走出房门。 左腿刚迈出房门,身后传来白如霜淡然无波的话语,他平静地说:“月,难道你忘记了,我对动物的毛发过敏。” 迈出的腿僵在原地,垂耳兔恍然记起,白如霜确确实实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白如霜不喜欢动物,也从来不会养宠物。因为一接近动物他就会浑身骚痒难耐,皮肤红肿大片,起很多很多的疹子。 低低看看自己这身兔子毛,再想想白如霜一旦过敏肿胀起来的那张猪头脸,垂耳兔平衡了。罢了!客房就客房吧!看在白如霜有病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 蹦蹦跳跳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左边的客房而去,听见垂耳兔远去的脚步声,白如霜转过身面朝紧闭的房门,眸中闪过一抹淡若星光的笑意。 其实,月很好哄! 18.第66章 兔子吃鸡腿?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6节第66章兔子吃鸡腿? 一觉睡到晌午。爬起来才发现日上三竿。昨天被绿君柳折腾惨了,今日没有上早朝,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怪罪她呢? 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告个假。跟绿君柳说了,绿君柳说他已经派人给皇帝请假,说她偶染风寒,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皇帝还派太医前来看她,被他打发走了。 玉倾颜欢天喜地抱住绿君柳献上大大的香吻。 哇哈哈哈哈哈哈,好老公,果然知我心意! 午饭时间到了,玉倾颜屁颠屁颠相当积极地钻进厨房捣腾半晌,端着一盘新鲜的萝卜摆上餐桌。 绿君柳和白如霜目瞪口呆看着那盘“群英荟萃”,有胡萝卜c白萝卜c青萝卜,而且全都是生的。绿君柳和白如霜就纳闷了,玉倾颜啥时候改行吃素食了? 等玉倾颜一开口,他们这才知道,原来玉倾颜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而且给那只垂耳兔 “小月月呢?小月月呢?我的小月月呢?” 听见这个称呼,白如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视线漫移,落在蹲在凳子上的垂耳兔身上。垂耳兔两只前爪像人一样抱着一只大鸡腿,啃得正欢腾。 玉倾颜顺着白如霜的视线缓缓往下看去,顿时傻眼。兔子吃鸡腿了!这个世界荒诞了,惊悚了! 玉倾颜发出一声凄戾的尖叫,尖声抗议,“小月月,你怎么能够吃鸡腿!呜哇哇——我不干啦!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萝卜盛宴——呜哇哇——” 垂耳兔啃得正欢,听见玉倾颜的尖叫,它抬头睨了她一眼,神情淡定地低头,决定无视她这个疯子,继续啃手中鸡腿。那眼神,就仿佛泰山崩于面前也不心慌,让玉倾颜彻底陷入无语。 她c她c她——她竟然被一只兔子无视了! 苍天呀,这还有没有天理呀!她竟然被一只兔子鄙视了!呜哇哇——没天理啦!她要哭! “小月月,你怎么能够吃鸡腿!你不能够吃鸡腿呀!你怎么能够吃鸡腿呢!你不能够有奶便是娘呀呀呀呀——” 看见玉倾颜那副极度抓狂的崩溃模样,绿君柳和白如霜对望,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相同的无奈,二人同时摸去额头冷汗。 疯女人! 吃鸡腿!吃鸡腿!垂耳兔很淡定,丝毫不理会玉倾颜的发飙,将她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 看见垂耳兔欢快地啃鸡腿,玉倾颜不爽之极。她气郁地坐下,拿起生萝卜竟然就这样吃起来,看得一旁的绿君柳和白如霜下巴都要掉下地,担心玉倾颜是不是怒极攻心,被气疯了。 垂耳兔抬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淡定地回神,继续啃鸡腿。仿佛玉倾颜啃萝卜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既然它能吃,玉倾颜也能吃! 一口一口咬着胡萝卜,将胡萝卜咬得“卡嚓嚓”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垂耳兔,那表情叫一个凶狠,仿佛将胡萝卜当作垂耳兔脆弱的小爪子,一口一口咬得那个叫响亮啊! 被玉倾颜凶神恶刹地盯住,四围的空气被玉倾颜阴森森的怨气所拢罩,垂耳兔淡定的表情开始不淡定了。坚持啃完鸡腿,垂耳兔抬起漂亮的红眼睛牢牢地盯住玉倾颜看了两三秒钟,毛绒绒的小爪子伸了伸,最终屈服从碟子里取了根胡萝卜,小小地咬了口。 看见垂耳兔吃胡萝卜,玉倾颜凶神恶刹的表情刹那间淡去,一瞬间雨过天晴。她笑颜如花拍拍垂耳兔的小脑袋,乐呵呵笑道:“小月月乖乖,这才对嘛!” 看见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女人,绿君柳和白如霜很淡定的吃自己的午餐,决定无视她。 强迫垂耳兔啃胡萝卜成功,玉倾颜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吃午餐。绿君柳夹了一块蘑菇放进她碗里,眼神温柔得可以沁出水来,“多吃点!” “君柳,你也吃!” 玉倾颜夹了一块鸡肉放进绿君柳碗里,漂亮的紫水晶眼睛眨了眨,忽然笑眯眯地说,“君柳,你可知道,分鸡肉那也是有讲究的。” “哦?有什么讲究?” 这倒新鲜,绿君柳从未听说过,甚感好奇。 玉倾颜咬蘑菇,鲜美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幸福地眯起眼睛。她笑眯眯地说:“鸡分为鸡头c鸡胸c鸡翼c鸡腿以及鸡内脏五部分。鸡头要分给父亲,因为父亲是一家之主,家里的领军人物;鸡胸肉要分给娘亲,因为娘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掌管着整个家庭的财政大权;鸡翼要分给女儿,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终有一天要展翅高飞;鸡腿要分给儿子,因为儿子是家里未来的支柱,必须支撑起整个家。” 很有意思的理论,绿君柳忍不住好奇地问:“那鸡内脏又应该分给谁呢?” 紫瞳冽艳,散发出无尽风情,好看的眼角上扬,眉眼弯弯,笑得比花儿还要甜。她乐呵呵告诉他,“鸡心要给孙子,因为孙子是长辈手心中的宝贝,整个家都以他为中心,围着他团团转。” “哈哈哈哈哈哈哈!”绿君柳扬声大笑,抚掌曰,“有趣!有趣!倾颜,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是咱家乡的说法。”玉倾颜咬着鸡翅膀,含含糊糊地咕哝。 “在你家里,你娘亲也总把鸡翅膀分给你吃吗?” “米呢!我喜欢鸡翅膀!” 听见玉倾颜说起家乡琐事,绿君柳目露羡慕之色,表情略显忧伤。他曾经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却在眨眼之间破碎成梦。孤苦伶仃,三餐不继,看尽人间冷暖,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和关怀。有父母的孩子真好!可他,却只有孤伶伶的一个人孤独无依地活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上。 看见绿君柳突然沉寂下来的表情,回想起绿君柳的身世,玉倾颜知道自己的话勾起了绿君柳伤心的记忆。她拍拍绿君柳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君柳,你不孤独!你还有我呢,我就是你的家人!” “倾颜” 她的话温暖了他的心,酥麻了他的心脏。他情不自禁抬手轻抚她的秀发,一寸一寸,细细地抚摸着。 倾颜说得没错,她就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此生有她相伴,人生还有可憾! 一直静静蹲在角落里啃胡萝卜的垂耳兔眨着一双宝石红艳艳的眼瞳,目光在绿君柳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定格在玉倾颜身上。漂亮的红宝石眼睛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沉,它垂下眼睑,默默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白如霜自顾自吃午餐,神情平静无波,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这一桌诡异气氛的影响。 19.第67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7节第67章梦里不知身是客 月色朦胧如纱。 夜风清凉如水。 夜色正浓。 她静静躺在床榻之上,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明明意识清醒,却觉得手脚重如千斤。想动,却移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儿? 眼珠子溜溜转动,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雅致又清幽,似乎是梅的清香,扑鼻而入,芬芳沁人。 梅? 寒梅傲雪,炎炎夏日,哪里有梅? 内心思疑,鼻翼间却再次嗅到梅的清香。微凉的气息,干净好闻的寒梅清香,身上传来沉重的压制感,一双冰凉的玉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一点一点勾勒着她的眉眼,一寸一寸抚过她漂亮的脸部线条。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两眼打架,任她如何想睁开,就是睁不开。 意识明明清醒,身体的感觉也相当明晰,却偏偏无法睁开眼睛,这是一种怎样的诡异感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不会吧?!撞鬼了?! 那双微凉的手温柔的一点一点抚过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一寸一寸揉捏着她,力道恰到她处,带着微微的酥麻,却不会弄痛她。覆压的身体与她肌肤相亲,紧紧厮磨,点点温热缓缓升起,驱走那丝丝微寒。 好舒服的感觉。 寒梅清香扑面而至,冰凉中带着些微温,那是一种全然不同于绿君柳的感觉。那是一种很舒服的味道,舒服得让她想要永远留住。 惧意渐去,她忽然很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近得仿佛只要她一伸出小俏舌,就能舔到他的唇。她忽然有这样的冲动,真想舔一舔那如梅娇唇,尝一尝,是否是自己想象中的味道。 如梅清幽中,柔软的唇轻轻覆上她的唇瓣,温柔的贴合,轻轻转动。 被他浅浅地吻着,她感到自己的唇舌发烫,不由自主地伸出小俏舌舔了舔,与他柔软的舌轻轻一触,立刻浑身如同触电般刮过一阵电流。他的舌尖顺着她微敞的红唇闯了进来,追着她的俏舌,与她温柔缠绵,如梅清香在唇齿之淡淡化开,酥麻了她的味蕾。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然而困乏疲惫的眼睑任她如何努力,就是睁不开。她努力想发出声音,然而暗哑无力的嗓子任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出声。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耳边,响起清凉如玉的声音,极柔,极细,好像上好的巧克力,一点一滴甜进心底,“还记得行功心法吗?” 行功心法?什么行功心法? 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反复重复,“还记得白晓月送给你的那本秘籍吗?” 秘藉?行功心法? 记得!她自然记得! “按照心法上的口诀运气,跟随我的气流引导,咱们试一试。” 行气?运气?两个人在相互裸程之时谈这样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白晓月曾经提到过的那个什么阴阳双修之法。 靠!她该不会练功走火入魔,连做梦都想着双修吧! 你是谁? 她想问,却出不了声。 他的手掌滑下,顺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抚下,一股微寒的气流透过他的掌心缓缓流进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引领着她温吞的内息,一路往下。 努力集中思绪,回想着秘藉中的行功心法,玉倾颜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积攒起丹田内全部内息,跟随他的手掌气流引导,一路往下。 温热的内息与微寒的气息交汇,彼此纠缠,就好像两只相互追逐的蝴蝶,缠绵不去,彼此相依,血乳交融。 “感觉到了吗?”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他的脸颊紧贴着她的脸颊,那仿佛上好丝绸一般润滑的肌肤质感,令她留恋不舍。 想动,却动弹不得。 张口,却哑然无声。 他却仿佛读懂了她心中所想,轻柔地吻着她,在她耳畔柔声呵哄,“乖!听话!别怕!一切有我!” 他的手分开她的腿,身体挤进她腿间。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呼吸骤然一紧,身体紧绷,心跳飞快,像要蹦出胸膛。 “乖,别怕!” 他轻扣了她的十指,五指交缠,身体压覆下来,唇贴上她的唇,温柔地落下缠绵一吻。 “一会儿,跟着我的气息行功,知道吗?” 他的声音缠绵耳畔,她的心跳如鼓。 双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修吗? 在她胡思乱想间,他的身体沉下来。 骤然的紧绷和紧接着化开的快感一瞬间涌入脑海,意识中的幻境在眨眼之间消失殆尽,她急促喘息,所有知觉在瞬间无影无踪,她挣扎,努力想要醒过来,身体一抖一抖,有如抽搐的病人,颤抖得厉害。 身体发光,发热,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越燃越烈,似乎想将她燃烧殆尽 好烫 好辣 不—— 不要—— 尖叫着,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从头到颈,大汗淋漓。 抛帘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杆。 天哪!她只是做了一个梦,竟然就睡了这么久! 残留的那抹散不去的惆怅萦绕心田,热血沸腾的抵死缠绵之后,身体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快与舒畅。想起梦中男人的话语,她试着提气运气,发觉内息虽然比昨日顺畅,却并无什么深厚之感,不免自嘲。 她一定是想练功想疯了,才会做这样的双修之梦!都是被白晓月那厮祸害的!啥要求不好提,偏偏要跟她双修,可恨! 玉倾颜搓了搓脸,努力清醒神智。 昨晚不过一个春梦,当不得真啊 打呵欠,定定心神,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得!已经这个时辰,今天怕是又不用上朝了! 像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终日不上朝之人,真难为皇帝竟然能够容忍她!如果换成她是皇帝,恐怕早就下旨砍了她! 不过幸好皇帝能够容忍她,若不然,她不就惨了?! 胡思乱想间,穿衣起身。虽然不上朝,假还是要告的!不知道绿君柳有没有帮她请假呢?还是出去看看吧! 20.第68章 钱三少的怨愤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8节第68章钱三少的怨愤 系好腰带,穿上绣花鞋,下地,刚准备打开房门,冷不妨,门外传来绿君柳温和的声音,“钱三少来访,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家主正在小憩,钱三少来得恐怕不是时候。” 钱三少说:“听闻玉丞相多日抱恙在身无法早朝,钱某甚感挂念,特来探望。” “有劳钱三少挂心,家主身体尚可,就是偶感风寒,稍有不适,借机不朝,在家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 “哈哈!绿先生真会说笑!不知玉丞相起来没有?” “尚未。” “如此,我便来得真不是时候了。既然玉丞相未起,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有劳钱三少白跑这一趟,君柳心中不安。君柳送钱三少。” “客气!请——” 二人彼此客套着缓步行离玉倾颜房门。此时,房门“吱悠”一声打开,玉倾颜一袭男儿妆走出房间,对钱三少说:“钱三少慢走。” 二人闻声转头,看见玉倾颜起来了,钱三少摸着胖敦敦的肚子笑呵呵道:“玉丞相早!钱某冒昧来访,还望玉丞相不要见怪!” “哪里!区区小病,何劳钱三少挂心,倾颜惶恐。” “玉丞相客气了!”钱三少笑眯眯说,“玉丞相,钱某此次来访,一是为了探望玉丞相病情,二是想请问玉丞相一件事情。” “哦?何事?” “玉丞相,借一步说话。” 玉倾颜怔了怔,旋即笑道,“钱三少,这边请。” 绿君柳也很识趣,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我去冲茶。” 绿君柳离开后,玉倾颜和钱三少并肩行走在林荫茂密幽静的小院中。你别看钱三少圆滚滚胖嘟嘟看似五短三粗的滚圆身材,可跟玉倾颜并肩走在一起,还高出玉倾颜一个头。玉倾颜忍不住咕哝在心,这厮看起来矮矮胖胖,咋的就比她还高呢? 静静走出一段距离,来到一株梧桐树下。那里,摆放着三两张藤桌藤椅,上放两副棋盒,很有些休闲写意的田园野味。 “厮是陋室,还请钱三少不要见怪!” 玉倾颜笑笑,拉开藤椅,请钱三少坐下。 钱三少精明的小眼睛微眯,呵呵笑道:“厮是陋室,唯吾得馨。玉丞相,好气度呀!” “钱三少见笑了。” 在钱三少对面坐下,玉倾颜问:“不知钱三少此次来访,有何见教?” “不敢!钱某此行其实是想向玉丞相询问一个人。” “哦?钱三少想问何人?” “醉千尘!” 怔忡,完全不明白钱三少为何会突然提起这岔。玉倾颜意外道:“一个风流妓子,怎劳钱三少如此挂心。” “玉丞相当真这么想?” 精明的小眼睛瞬间放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看起来笑容依然,玉倾颜却隐隐感觉到有股子怒气在钱三少脑袋上奔腾翻涌。 玉倾颜无所谓笑笑,故作玩世不恭道:“难道倾颜说错了吗?妓子终归是个妓子,即使她卖艺不卖身,也不能掩盖她的出身。” 钱三少脸上笑容渐冷,他说:“我以为,玉丞相出身寒门,自立门户,必然不会有读书人那些於腐思想,却不想,原来是我错了。” “钱三少,你似乎不赞同我的话?” “千尘姑娘虽然出身红尘,然清高自恃,文采风流,又岂是一般青楼女子所能够比拟。玉丞相既然看不起千尘姑娘,那就不要玩弄千尘姑娘的感情,利用她为你做事!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利用一个柔弱女子很无耻吗!”钱三少冷冷指责。 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钱三少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翻话。虽然内心欢喜,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她干笑道:“听钱三少的语气,似乎在为醉千尘鸣不平?为什么?难道钱三少也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住口!玉丞相,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半句侮辱千尘姑娘的话!”钱三少猛然拍案而起,怒道,“玉丞相,既然你不爱千尘姑娘,那就不要耽误千尘姑娘终身!她要的幸福,你给不起!” “钱三少,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你喜欢醉千尘?” 钱三少挺胸,爽快承认,“不错!钱某的确欣赏爱慕千尘姑娘!然而钱某对千尘姑娘发乎情,止乎礼,绝对没有你那些龌龊想法!” 玉倾颜僵怔。 这下可好!她倒成了两面不是的大坏蛋了! 不过,钱三少竟然喜欢醉千尘 这绝对是她始料不及的事情! 醉千尘与钱三少不过区区几面之缘,钱三少混迹商场早已见贯各色各样的人物,他怎么就会看上醉千尘呢? 不可思议啊当真不可思议! “钱三少,你来寻我,就是为了醉千尘?” “千尘姑娘卖曲赈灾务款之时曾经承诺,他日来钱某府中为钱某唱曲。然而数日已过,仍不见千尘姑娘前来。钱某心有挂念,故而前来相询。” 啊咧?!唱曲?!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记了! 玉倾颜抓头发,神情略显纠结。最近光顾着练功,完全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不想钱三少竟然找上门来。呜哇哇!看来这曲儿她不唱也不行了! 玉倾颜定定心神,面带微笑说:“醉千尘如今不在府中,等她回来,我必然将钱三少的原话转告。” 刚才行经后院水井,确实看见竹竿上晒着女子衣物。他进府以来未曾看见半个下人,也没有看见半个女子,想来那些衣物应该是醉千尘所有。再加上玉倾颜刚才之语,更加肯定了他心里想法,内心难免对玉倾颜更生出三分厌恶。 醉千尘如此出尘脱俗洁身自好的清丽人儿妄故世俗非议,无名无份地跟着玉倾颜,端茶递水,服侍床榻之间。可玉倾颜竟然用这样的恶劣态度对待她。钱三少心中不爽之极。如果不是顾虑到玉倾颜如今的丞相身份,他绝对会利用自己的势力将醉千尘从玉倾颜身边抢过来。 即使那样有可能换来醉千尘一世怨恨,他也宁可冒这样的风险!因为他实在看不得醉千尘那样一个妙人儿被玉倾颜这个草莽之人糟蹋了。 玉倾颜哪里知道钱三少这许多心思。她内心仍处于震惊钱三少对醉千尘的感情而无法回神。她以为凤喻离一个人疯也就罢了,不想钱三少竟然也存有这样的心思。意外呀!真真意外得紧!幸亏她现在男儿打扮,若然被绿君柳知道了,这横醋满天飞,她还不得被酸死! 21.第69章 爱吃肉的小月月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69节第69章爱吃肉的小月月 问:谁家兔子不吃草? 答曰:咱家兔子就不吃草光吃肉! 餐桌上,看见垂耳兔无视自己辛辛苦苦为它准备的那盘胡萝卜,一味的拿爪子抓碟子里的肉排骨吃,玉倾颜除了崩溃,还是崩溃。她就不明白了,人养兔子她养兔子,为啥人家家的兔子吃草,她家的兔子爱吃肉呢! 白如霜显得很淡定。大约早就对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他斯斯文文地吃着自己的饭,全然无视垂耳兔那异于常兔的怪异举动。 绿君柳边吃饭边用眼尾余光扫了垂耳兔几眼。对于垂耳兔的怪异习性,他虽然内心奇怪,却并不至于像玉倾颜那样崩溃。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遇上玉倾颜这么个从异世穿越而来的,再碰上只爱吃肉的兔子,倒也不显得那么惊悚了。 “小月月,你为啥就这么爱吃肉呢?” 玉倾颜双手托着下巴,趴在餐桌上一眨不眨地盯住啃排骨啃得正欢腾的垂耳兔,满脸郁闷地咕哝。 垂耳兔长长下垂的耳朵动了动,仿佛没有听见玉倾颜的嘟哝,它淡定地继续和排骨奋战,坚决无视玉倾颜这个逼它吃胡萝卜的小气女人。 玉倾颜抑郁了。 你说哪里有兔子吃排骨不吃胡萝卜的啊啊啊啊啊——这个世界荒诞了!这个世界疯狂了! “倾颜呀,别管兔子了。吃饭吧!”绿君柳将筷子放进玉倾颜手里,将渐凉的饭碗推到她面前,关心地说。 玉倾颜低头扒了两口饭,再次抬起眼皮瞅住垂耳兔,抑郁地问:“小月月,你真的不吃胡萝卜吗?为什么啊,胡萝卜很好吃很有营养啊——” 垂耳兔睨了玉倾颜一眼,那翻白的眼睛就仿佛在说:好吃有营养你自己为啥不吃! 被兔子鄙视了,玉倾颜郁闷得直想撞墙。 呜哇哇哇哇哇——没天理啦——她竟然被一只兔子鄙视了——呜哇哇哇哇哇哇——人家不干啦——兔子为啥不吃胡萝卜的——这是啥咪子变种兔啊啊啊啊啊啊—— 只要这只垂耳兔在这里,相信玉倾颜是没有心情吃饭的了。绿君柳厉眸一扫,拎住垂耳兔的颈部毛发抓起来就想将垂耳兔扔出门口。 白如霜飞快地抬眸看了绿君柳一眼,闪亮的眼睛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然而速度太快,绿君柳并没有看清。 玉倾颜连忙扑上来抢回垂耳兔,紧紧护在怀里,心痛地爱抚着受惊的小兔兔,怒瞪绿君柳,恶狠狠地说:“不准你欺负弱小!” 绿君柳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对垂耳兔的厌恶又添几分。 可恶的臭兔子!竟然害老子被倾颜责骂!看逮着机会老子不把你炖来吃! 仿佛感应到绿君柳满腔怒火熊熊的致命杀气,垂耳兔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漂亮了红眼睛闪了闪,鼻翼抖了抖,瑟缩在玉倾颜怀中紧紧依偎,不敢动弹。 好强烈的杀气!好可怕的男人!小命重要,偶怕怕! 是夜。 蒙蒙胧胧迷迷糊糊间,玉倾颜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自己温热的肌肤,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细细地温柔抚摸着。 与昨夜一模一样的感觉缭绕心间,她努力挣扎着想打开眼睛。然后无论她如何努力,就是打不开。想抬起僵硬无力的手臂,手臂却重如千斤。任她如何努力,都动不了分毫。 难道又被鬼压床了? 玉倾颜郁闷之极。最近她究竟抽了哪门子筋,为啥总被鬼压床呢? 冰凉的吻落在她额头,与昨夜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寒梅清香缭绕鼻翼,玉倾颜莫名地感到,这个男人就是昨夜那个与她缠绵不休的男人。 真是奇怪了去!鬼压床难道还会被同一只鬼接连两天压床的吗?这可真是新鲜事了,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喂,你叫什么名字? 张口,她想问,却问不出。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拂动她耳垂细细的绒毛,痒痒的,麻麻的。他在她耳畔暧昧的吹了口气,温柔地说:“倾颜,想我了吗?” 想!当然想!见鬼的我想知道你是谁! “倾颜,我希望我能够告诉你我是谁。然而,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仿佛洞悉她内心的幽怨,他在她耳边柔声安抚,“倾颜,你相信我的,对吗?” 相信?我不知道。我希望自己能够相信,但是 忽然胸口的红樱传来一阵尖锐剧痛,原来某男报仇似地对着她的红樱狠狠一掐。他在她耳边凶巴巴地警告:“不准怀疑我,知道吗!” 呜呜呜大哥,痛痛痛痛 人家也不想怀疑你啦,可是我连你的长相都看不见,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倾颜,不要怀疑我,我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一对” 话音渐低,气息渐浓。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沿着眼角鼻尖,一路往下,直至那张淘气的如花樱唇,辗转反复,温柔吮吸。长长的睫毛轻眨,丝丝扫过她的眼睑,带来阵阵迷离的酥麻。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酥软了半边身子,妙不可言,无法用言语形容。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感受到那份细致的美好,以及对方小心翼翼的呵护。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勾动她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丝丝的甘甜,丝丝的酥麻,只想要永远这般将他留住。 抬手触不到他的肌肤,眼前只有一片虚无。感觉明明如此真实,却又虚幻得仿佛未曾经历。半梦半醒之间,她已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只能够顺应自己的感觉,将自己的一切尽数交付。 不管他是人是鬼,只有这一刻,他与她独属于彼此。没有他人,没有第三者,他与她的世界中,只有彼此。 那般美好,那般温柔,那种极致的抵死缠绵,蛊惑了她的灵魂,迷醉了她的心灵,让她留恋,让她神迷。那种不可思议的美好,让她只想要永远留住。 不要走——不要走—— 她在心底大声呼唤。 缠绵春色过后,徒留无尽空虚和心殇。 22.第70章 青青竹筏,悠悠我心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0节第70章青青竹筏,悠悠我心 因为钱三少的到来提醒了她还有一个未完成的约定,玉倾颜换回女装,略施脂粉,稍稍打扮之后,来到凤喻离的逍遥王府。 为什么选择先来凤喻离家而非钱三少家呢,一来因为凤喻离位高权重,地位身份远在钱三少之上;二来嘛,因为突然获悉钱三少对自己的感情,内心深处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所以借机逃避。 若大的王府奢华无比,亭台楼阁,水榭长廊,数不胜数,气势辉宏,金碧辉煌,美丽得令人目不暇接,气派又雅致,充份展现出主人的尊贵霸气与不俗品味,一点也不比皇宫差。凤喻离这厮虽然玩世不恭,却富得流油,难怪出手豪爽,开口就是十万两黄金。 大概凤喻离事先已有吩咐,所以王府的小厮并未多加为难就放她入府。刚走进王府,已有管家前来迎接,说王爷在后院恭候多时了。 跟随管家的脚步,穿过水榭长廊,走过一片珍稀的奇花异草,越过巧夺天工的小桥流水,来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庭院。院内雕梁画栋,花木奇珍,清静幽深。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静静坐着一锦衣华服红艳如火的绝美男人,手捧书卷,正在专心研读。风静静吹起他衣摆一角,随风清扬,带给人一种很宁静c很雅致的感觉。 如此宁静祥和,真不像凤喻离这厮带给人的感觉啊! “王爷,千尘姑娘已经带到,奴才告退。” 管家离开后,凤喻离抬头向玉倾颜看来,唇角挂着一贯不羁笑容,玩世不恭道:“千尘姑娘,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 “四王爷!” 玉倾颜倾身,朝凤喻离盈盈而拜。 “千尘姑娘无需多礼!请坐!” “千尘不敢!” 玉倾颜躬身,谢绝了凤喻离的好意。她看着凤喻离微笑着说:“遵照约定,千尘前来给四王爷送曲。” 凤喻离潇洒起身,开口相邀,“琴谱,我已经收到;弹曲,则不必了。千尘姑娘如果不介意,可愿随本王去一个地方?” 玉倾颜怔忡,旋即笑道,“客随主便。不知道王爷想带千尘去哪里?” “千尘姑娘随我来便是。” 玉倾颜虽然满腹狐疑,然而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之礼。她跟随凤喻离的脚步,一路走出府门。王府门外早已有马车等候。凤喻离撩开车帘,请玉倾颜上车。 玉倾颜借助凤喻离的手力提裙登上马车,走入车厢。车厢内富丽堂皇,备有案桌清茶瓜果书卷,显然这辆马车是凤喻离的御用车辆。 凤喻离随玉倾颜之后进入车厢,在玉倾颜对面坐下。他手执茶壶为玉倾颜斟了半杯,举止优雅没有半分王爷的傲慢。他将茶杯递到玉倾颜面前,温和地说:“千尘姑娘,请喝茶。” “千尘惶恐,多谢王爷!”玉倾颜双手捧起茶杯浅呷一口,放下,浅笑盈盈,“不知王爷想带千尘去哪里?” “碧玉湖。” “碧玉湖?” 静静的三个字,静如玉倾颜此刻怿动的心跳,她目露疑惑之色,奇怪地问:“为何要去碧玉湖?” 凤喻离凤眸狭长,眸光流转,百媚横生。他大笑道:“盛夏六月,正是碧玉湖畔景色最美丽之时。本王诚邀千尘姑娘前往,不知千尘姑娘可愿赏这个脸?” 玉倾颜淡然笑答:“王爷之邀,千尘岂敢不从。” “可以!本王给你这样的权利!”凤喻离双眸灼灼直视玉倾颜,难得认真地说。 怔忡,旋即淡笑拒绝,“王爷,您的厚爱,千尘承受不起。” 都是聪明人,怎会不懂彼此间尚未出口的话语。凤喻离摇头,语带叹息,“千尘姑娘,但愿那个人真的值得你为他执着如斯。” 玉倾颜笑容依然,神色不曾有半分波动。她说:“谢王爷关心。” 看见玉倾颜心坚如石,凤喻离还能够说什么呢?除了遗憾,还是遗憾。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好好珍藏的女子,只可惜,她的心不在他身上。 碧玉湖畔,绿柳成荫,木槿纷飞,看粉色花瓣似雨飞舞,落在清澈湖水之中,顺着清波慢慢飘远。 一拱石桥,白玉栏竿青石板,二人并肩而行。看湖水明澈,远山雾绕,偶有鸟啼蝉鸣,空灵悦耳,给这幽静湖畔平添几分夏意。 “这里的景色很美。” 微风拂过,草木摇曳,吹落木槿缤纷。玉倾颜忍不住抬手接住那飘零如雨的木槿花瓣,拾一片轻贴唇间,细细含着,唇齿间弥漫着清新的木槿清香,心头悸动不已。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凝视着抚花自赏的玉倾颜,那般风情美好,孤芳自赏的傲然风骨,凤喻离情不自禁喃呢出声。平生第一次,他竟然妒忌那片被她吻于唇间的花瓣,恨不能化身成为那片片凌零的木槿,被她捧于掌心,伴于她的身边。 听见凤喻离的喃呢,玉倾颜脸颊微微一红,不由得放开手中花瓣,任花瓣随风飞旋,扬扬洒洒飘向远方。 “王爷,我们” “千尘,你想游湖吗?” 突如其来的问询,让玉倾颜略微怔了怔。将目光投向空空如也的湖岸,她轻轻摇了摇头,“王爷,这里哪来的船” “本王说有,那就有!” 说罢,在玉倾颜惊愕的目光中,凤喻离纵身跃下石桥。在玉倾颜的惊呼中,他投给她一个安定的微笑,身形一偏,落入桥洞,消失在玉倾颜的视线之中。 玉倾颜禁不住探身张望,身体前倾,发丝垂落,风吹裙动,单薄的身子有如迎风摇曳的木槿,仿佛随时都会坠落石桥。 只见一剪竹筏从桥洞中缓缓飘出,凤喻离手撑长蒿,抬头向玉倾颜看来,脸上绽开比阳光更耀眼的灿烂笑意。 “千尘,可愿让我为卿撑蒿,游遍这美景良辰?” 临水而立,仰首桥上佳人,双臂张开,只等佳人回眸一顾。 桥上佳人,笑靥如花,身边木槿缤纷,回首艳阳满天。 青青竹筏,悠悠我心。玉君筏上,佳人回眸。 那一刹那,玉倾颜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她的手情不自禁撑上桥头白玉栏竿,衣裙扬起,纵身而下,对着他的怀抱,飘落 23.第71章 姻缘迷宫樱花树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1节第71章姻缘迷宫樱花树 多少年不曾有过的年少冲动,在他向她张开双臂的一刹那,如星火烟花,灿烂绽放。从未有过的青春悸动,惊喜之中夹杂着无尽的喜悦,那比巧克力还要甜美的滋味,是她一生中不曾品尝过的美好。浪漫景致,灿烂阳光,她的眼中只有那抹红艳如火的绚丽身影。 他将她稳稳抱入怀中,紧紧相拥,不曾说过的,无法开口的,在这一拥中,尽数表露无疑。 竹篙一点,竹筏浅浅荡开,佳人静坐筏头,身后是凤喻离飞扬不羁的绚丽笑容,比那六月飞花,更灿烂几分。 长蒿荡点水珠,凤喻离在竹筏船头轻缓的划着,目光始终不离那个静坐筏上的紫色人影,心头荡漾着点点甜蜜,那是他这辈子不曾体会过的美好感受。 风吹动她鬓角长发,水沾湿她袖角衣袍,花瓣点缀了她乌黑青丝,她的笑容感染了他冰封已久的心灵。他的心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皱眉撇嘴,也会让他的心跳乱了节奏。 千尘千尘 在他眼中,没有任何景色比醉千尘更美。只要能够看到她的笑容,心底就有一种幸福感在由然滋生。 这样的感觉,真好! “千尘,喜欢这里的景色吗?” 望着她,他的声音柔得仿佛可以沁出水来。 她调皮地拨弄清澈湖水,惬意的吹着风,“王爷,您早就安排好了吧?” “那当然!玉人相伴,怎能马乎。”凤喻离撑着竹篙,爽朗笑道,“画舫虽美,又怎及竹筏随性,千尘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玉倾颜薄唇微抿,晶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王爷,谢谢你!画舫虽然华丽,却与这自然美景格格不入,远不如这竹筏亲切随性。” 竹筏在水中渐行,远方水雾烟波,浩渺层层。湖面上渐渐飘起的薄雾朦胧了他们的身影,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身后是倒退着的青山,流水波浪,层层叠叠。凤喻离体贴地问:“千尘,凉吗?” 玉倾颜摇摇头,站起身,走到凤喻离身边,与他并肩眺望远方美景。紫衫与红衣同时飞舞在空中,交缠的犹如两只翩翩蝴蝶,是这安静的风景中唯一煽动的美景。 前方不远处隐约能看到一座小岛,繁花盛开,樱花纷飞。玉倾颜不觉好奇,询问凤喻离那是何处。 “姻缘迷宫。” “姻缘迷宫?” “这湖心岛上的姻缘迷宫数百年前已经有了,所谓的迷宫其实是由一系列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经过五行八卦排列而成。在大树与大树的间隙生长着一系列高于人头的灌木丛,形成了一堵堵天然树墙。迷宫中种植着各式花草,形形色色,种类繁多。传闻分别从两个入口进入迷宫中的年轻男女如果在迷宫中央的樱花树下相遇,他们就是缘定三生的恋人。” “哦?这么神奇!”玉倾颜闻言兴趣顿生,缠着凤喻离说,“王爷,咱们上去看看吧!” “好!”凤喻离微笑。虽然并不尽信,然而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他也想试试自己跟玉倾颜是否有缘。 湖心岛到处绿木葱郁,怪石嶙峋。玉倾颜欢快地走在盘山小径上,蹦蹦跳跳,时而欣赏四周美景如画,时而摘下一朵鲜花插于发髻。 看见玉倾颜孩子气的举动,凤喻离唇角弯弯勾起宠溺的弧度,许久不曾有过的童心萌生。跟她在一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月,轻松写意,逍遥红尘。 “哈哈!我找到入口了!我从这里进,你从那边进,看看咱们能否在迷宫中心的樱花树下汇合!” 纯粹孩子气的无心笑颜,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在凤喻离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看看咱们能否在迷宫中心的樱花树下汇合 千尘,你也相信那个传说吗?你也想知道我们是否有缘 不等凤喻离回答,玉倾颜已经率先走进迷宫。抱着好玩的心态,她其实并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缘定三生。不过最近日子太无聊了,所以得找点乐子玩玩。 所以,她并不知道被她抛在身后的某人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左转转,右转转,这边拐拐,那边拐拐,七扭八歪转过了几十个弯,放眼所及一片郁郁葱葱,根本看不见目的地在哪里。玉倾颜摸摸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决定朝同一个方向前进,不撞南墙不回头。 想走出迷宫,还是得讲究点策略的! 开始沿着左边前行,拐过第一个拐角,顺利;拐过第二个拐角,撞见了树墙。往回重新走回第二个拐角,往右走,一路畅行,顺利抵达第三个拐角。 一路沿着自己既订的方向前行,走过最后一个拐角,在迷宫的终点,她看见—— 绯红的樱花,开得如火如荼,繁花似锦,绚烂绮丽。 明媚的阳光透过晶莹的花瓣洒在他妖艳如火的红衣上,有如一道最灿烂耀眼的霞光,照亮了他俊美无暇的面庞。 微风轻拂,花瓣纷飞如碎雨;花香弥漫,送来阳光的暖意。 听见脚步声,他蓦然回首。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樱花最灿烂处! 正如同第一次在绮红楼见面,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比女子更加妖艳绝美的男子!美得绝伦,美得倾世!白色的阳光如烟似雾缭绕在他身边,红艳妖娆得如同一个阳光下的精灵,吸引她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是他——凤喻离!那个御凤国最漂亮最妖艳的美男子! “千尘” 看见玉倾颜,凤喻离仿佛心底的一块巨石终于放下,他露出更赛阳光明媚的灿烂笑容。他欢喜迎上前,情不自禁握住玉倾颜双臂,激动地说:“我知道我就知道千尘,我们终究是有缘的,对吗?” 这 她该如何回答? 曾经猜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真的在这迷宫尽头的樱花树下遇见凤喻离。姻缘迷宫的传说是真的吗?她跟凤喻离真的缘定三生吗?不!她不相信!凤喻离就算再美再妖艳再多金也并非她心中所爱,她爱的人是绿君柳,而且只有绿君柳! 看见玉倾颜眼底的挣扎和纠结,凤喻离好看的笑容黯淡下去。他放开握住她的双手,落寞地问:“怎么?你不高兴看见我?” “呵呵怎么会” 尴尬笑笑,笑容没有抵达眼底,在凤喻离看来,更像一种无奈的默认。 “千尘,你当真对他如此死心踏地?” 眸中闪过不甘的光芒,想他凤喻离相貌才华哪一样在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玉丞相之下,为何醉千尘的目光独独放在那人身上! 他不甘呀!他不甘! “王爷,我” 知道凤喻离口中的那人其实就是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玉倾颜开始纠结。她之前冲动的慌言是否错了呢? 可是,如果不这样说,让凤喻离死了这条心 凤喻离垂下眼帘,沉默半晌,沉淀心底情绪。当他重新抬起时,他眼神平静,淡淡地说:“千尘姑娘,我们回去吧!” “好” 既非恋人,留在这样浪漫暧昧的地方始终不妥,确实应该回去了。 只是她的心中忽然升腾起淡淡的失望,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在樱花树下接吻,应该很浪漫吧 狠敲自己脑壳! td玉倾颜,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带着温柔的怜惜,凤喻离温暖的声音近在咫尺,他心痛地问:“为什么打自己?” “呵呵” 玉倾颜干笑两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难道要她告诉凤喻离,她在期待他吻她吗?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又或者说,这里的樱花太美太迷人,樱花树下的凤喻离太漂亮太醉人,所以她才想产生这样荒诞的想法,竟想要跟他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千尘” 樱花树下的她太美太醉人,漂亮的紫水晶眼瞳一眨一眨,散发出无尽的魅惑,那阵阵蛊惑的曼陀罗迷人芳芬侵袭感官,他感到深深的陶醉与向往,让他让他冲动得竟然想要 一亲红颜 凤喻离忽然勾起唇角,扬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顷刻夺去了玉倾颜所有的目光,“千尘,你真的好美丽!让我好想” 吻吻你 后面的话没有吐出,他已经倾身吻住玉倾颜如花樱唇。看见玉倾颜瞬间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诧异,他忽然像初恋的小男孩一样,产生一种莫名的羞涩和慌乱,不敢直视她澄澈似水的眼瞳。 他伸出大掌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睛,再次吻上她的唇,灵巧的舌尖勾勒着她漂亮的唇形,深深地,血脉喷张地吻着她。 千尘千尘 你可知道 我有多么的喜欢你 玉倾颜先是僵怔,渐渐地融化在凤喻离温柔如醉春风的亲吻之中,主动张口樱唇,欣然迎接凤喻离的亲吻。 她的唇软软的,芳香诱人,带着迷人的花香,凤喻离灵巧的舌尖探入她口腔,温柔地卷住她的舌,缓缓吸吮。 唇舌纠缠,那般诱人的甜蜜,美好得令人晕眩,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激动。她的滋味就像一坛香醇的上等佳酿,在他的怀抱中,流溢出熏人欲醉的迷人气息, 千尘千尘 我爱你我爱你 24.第72章 冷血杀手夜未央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2节第72章冷血杀手夜未央 走出那片樱花迷离的地方,凤喻离温柔地握住玉倾颜柔弱无骨的小手,眸光温暖柔情蜜意,深深地睇凝着她。而玉倾颜则处于自己竟然会迷失在凤喻离的亲吻之中的万分纠结之中,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哀叹连连。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竟然会坦然接受凤喻离的亲吻,甚至竟然不知廉耻地回应?啊啊啊啊啊啊——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干出这样丢脸的事情!她爱的人是绿君柳,不是吗? “千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见玉倾颜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拉扯自己的头发,满面纠结之色,凤喻离明明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仍然故作不解地柔声询问。他就不相信凭他浪迹欢场多年的泡妞手段,竟然不能够将玉倾颜的心勾引过来。 二人相携而行。忽然一声兵器长鸣,轰然炸响。凤喻离下意识将玉倾颜护在身后,徒手接下来势汹汹的杀招,一条血痕划过掌心,鲜血涌出。 “王爷!” 玉倾颜惊呼,连忙抓住凤喻离受伤的左手,仔细查看,担忧地说,“王爷,您的伤不要紧吧!” “一点小伤,无碍!”凤喻离揽住玉倾颜的肩膀,将玉倾颜紧紧护在怀中,冷眼面对剑光寒寒c杀气腾腾的黑衣杀手,不屑冷哼,“夜未央,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又是你!” 夜未央?! 听到这个刺耳的名字,玉倾颜突兀一惊,浑身下意识瑟缩颤抖。那夜悲惨不堪回首的记忆涌入脑海,撕心裂肺。玉倾颜紧紧咬住下唇,因为恐惧,脸色越发苍白。 觉察到玉倾颜不同寻常的颤抖恐惧,凤喻离担忧地看着玉倾颜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面颊,关切地问:“千尘,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千尘?” 听见凤喻离忧心匆匆的呼唤,夜未央冰冷漆黑的眼珠子落在凤喻离怀中那张病态苍白的漂亮脸蛋上,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嗜血残忍的弧度。他冷笑道:“醉千尘,算你命大,竟然没有死!你还认得我吗?” 认得!自然认得!你这个超级无敌大变态,老娘就算化成灰也认得你! “千尘,你认得他?” 忽然想起那夜玉倾颜曾经被夜未央掳走,凤喻离敏锐地觉察到玉倾颜与夜未央之间必然发生过什么。不然,玉倾颜不会一听见夜未央的名字就产生如此刻骨的恐惧。她的恐惧,让他无论如何紧拥,都不能带给她半点安心,反而抖得更加厉害。 厉眸猛扫瞪向夜未央,凤喻离怒喝质问:“夜未央,那夜,你究竟对千尘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夜未央放肆大笑,邪气地舔一舔嘴唇,阴冷道,“我对她做了什么,醉千尘一定没有告诉你吧?” 是的!他不曾问过,而千尘也不曾提及 他一直奇怪醉千尘因何能毫发无损的平安归来,他不认为那是夜未央突然善心大发,如今听夜未央的口气,那晚,显然发生了什么。而夜未央原本也没有打算让醉千尘活命! 再看醉千尘如此的恐惧颤抖,凤喻离更加肯定了心中的认知,内心对夜未央的怒火由然而升。 “夜未央,我凤喻离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与我为敌,要取我性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要买你的命,我就要取你的命!” “既然冲着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放千尘走,我跟你打一场,一较生死!” 玉倾颜紧紧抓住凤喻离衣领,虚弱无力地颤抖呻吟,“不不要” “千尘别怕”温柔的吻落在玉倾颜额头,凤喻离贴心地安抚她,“千尘,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哈哈哈哈哈哈——” 夜未央突然纵情大笑,笑声张狂,隐含嘲弄和鄙视。他大笑道:“凤喻离,世人说你游戏红尘,流恋花丛,片叶不沾身,原来也是个多情种子!醉千尘一定没有告诉你,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什么?! 凤喻离闻言惊愕,猛然低头看怀中面色惨白的玉倾颜。而玉倾颜因为听见夜未央无情嘲弄的话语,将脸更深地埋入凤喻离胸膛。颤抖瑟缩的身子透露出她太多太多的恐惧和害怕,她紧紧揪住凤喻离衣襟,很紧很紧,就仿佛溺水的人儿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那种极致的恐惧的苍白表情让凤喻离心脏阵阵抽痛,呼吸僵滞,几乎窒息。 千尘,这么说原来都是真的 你真的被这个禽兽 千尘,你受了这么大的委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千尘千尘 “夜未央,你这个无耻的禽兽!” 一向笑看风月的凤喻离愤怒了,铺天盖地的怒火席卷全身,前所未有的愤怒将他淹没。他恨不能撕碎了眼前的男人,即便将他大卸八块,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哈哈哈哈哈哈——” 夜未央纵声大笑。凤喻离越愤怒,他越高兴。素来高高在上从不因任何事而动容的凤喻离终于也有抓狂的一天,他太高兴了。他笑得泪水几乎溢出眼眶,却刻意忽略了狂笑之后心底淡淡的苦涩和酸楚。 凤喻离,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活该! “夜未央,我要杀了你!” 提起劲气,就想冲向夜未央,却被玉倾颜死死拉住。玉倾颜紧紧抱住凤喻离的腰,埋脸在他炙热的胸膛,闷声说:“王爷,别冲动!他这是在故意激怒你!” 玉倾颜的话点醒了急怒攻心的凤喻离。理智回归,人慢慢地冷静下来,然而内心的怒火却无法熄灭。他紧紧揽住玉倾颜的脖子,将她死死紧锁在怀抱之中,靠在她耳边,闷声说:“千尘,你放心!这个公道我一定会为你讨回!” “王爷,我知道!现在,先请你冷静下来!不要中了对方的激将法!” 恐惧渐退,人慢慢地冷静下来。那件事情毕竟已经成为过去,初见夜未央的恐惧在慢慢消退,内心只剩下满腔怒火和憎恨。 25.第73章 千尘,我爱你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3节第73章千尘,我爱你 不管夜未央与凤喻离有何仇怨,他都不应该将仇恨加诸在她这个弱女子身上!她何其无辜,因何要成为夜未央报复凤喻离的工具! “夜未央,我醉千尘与你无仇无怨,你因何要害我!” 怒瞪夜未央,冷冷指出。 夜未央冷笑,“要怪只能够怪你是凤喻离的女人!” “夜未央,你好无耻!自己斗不过四王爷,就报复在女人身上!你是个懦夫!” “哼!醉千尘,休想对我用激将法!告诉你,老子就是上了你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玉倾颜张口刚想咒骂夜未央,冷不妨凤喻离双手捧住玉倾颜的脸蛋,低头深深凝视着她,眸中流露出刻骨的痛苦和深沉的伤痛。他捧住她的脸颊,深情地告诉她,“千尘,嫁给我,做我的王妃,好吗?这一生,我都会对你好的!” 轰—— 玉倾颜只觉得被一记惊雷劈中,昏昏乎乎,受刺激过度,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 她怎么都想不到凤喻离竟然会在敌人面前对自己求婚,而且而且他已经知道她已非完璧 嘴角抽了抽,她忍不住提醒,“王爷,您知道,千尘已非完璧之身” “我不在乎!” 捧住她的面颊,他用最真挚最深情的目光告诉她,“千尘,我爱你!无关乎身份地位,我爱的就是你这么个女人!我不介意曾经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那都是我害了你我只愿今后一世相伴,守护你,呵护你一生一世。千尘,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夜未央不可置信地瞪着凤喻离。他原以为在知道醉千尘已非完璧之后,凤喻离会厌恶她,恶心她,将她抛弃。却不想凤喻离竟然对醉千尘用情深沉至此,竟然可以为了这个女人不计较所有的一切,甚至还要娶她做王妃 何其嘲讽,何其可笑!看来,他当初就应该一剑杀了这个女人,彻底撕碎凤喻离的心! 玉倾颜惊悚了。她觉得这个世界荒诞了!天上掉下个大馅饼,不偏不倚,还真的将她砸中了。她惊讶之至,也慌乱之极。她已许下绿君柳一生一世,又怎么可能再答应凤喻离的求婚! 再说了,凤喻离贵为王爷,又岂是她这等平民高攀得起的! “王爷,您说笑了!千尘当真不可” “千尘,你又要再次拒绝我吗?” 凤喻离闻言露出受伤的表情,漂亮的眼睛水光冽艳,隐有泪光。他伤心地说:“千尘,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的求婚?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吗?可是,如果他知道你已非完璧,像他那种於腐之人,又是否能够接受” 听出郎有意,妾无爱。夜未央恍然惊觉,当初醉千尘确实没有骗他。凤喻离或许喜欢醉千尘,可是醉千尘的确不爱凤喻离。他抿心自问,当初那样对醉千尘是否太过分了呢?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愧疚,只道自己是被醉千尘可怜兮兮的眸光所触。夜未央按捺下心底的愧疚,冷笑道:“凤喻离,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被女人拒绝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上得山多终遇虎,活该!” “夜未央,你给我住口!” 凤喻离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夜未央身上。他不顾玉倾颜的劝阻,纵身飞扑上来,与夜未央纠缠厮杀在一起。 刀光剑影,内劲勃发,凶狠之至,似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天哪!这样以命相搏的打法,必然会有一方受伤。夜未央受伤那没关系,可是玉倾颜容不得凤喻离受到半点伤害。 呼吸紧窒! 不!她宁可自己受伤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凤喻离受到半点伤害! 眼见夜未央唇角嚼着森冷的笑容,身形迅猛犹如鬼魅,浑身散发出阴冷狠辣的气息,掌心发红,朝凤喻离天灵盖打去,显然想要将凤喻离立毙掌下。 容不得多想,玉倾颜脚尖点地,整个人飞扑上前,身影如电冲到凤喻离身旁,全身真气喷薄而出,实实在在与夜未央对上一掌。 掌心传来巨大力道,震得玉倾颜连连倒退几步,方能稳住身形。那厢,夜未央微微一退站定,面露惊讶之色,盯住玉倾颜,冷冷地质问:“你会武功?!” 玉倾颜低头看着自己微红的掌心,内心也讶异自己竟然有如此神功,竟然能够接下夜未央那劲道十足的一掌。 莫非最近的苦修练功有成果了?! 她满心欢喜,禁不住喜悦溢于言表。 凤喻离从后环抱而上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掌,满面担忧地问:“千尘,有没有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 “没事!” 玉倾颜眨眨眼睛,笑得轻松写意。她朝凤喻离挤挤眼睛,顽皮笑道:“神功初成,我现在可是大有长进啊!” “你” 凤喻离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巴,却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内心满满的感动,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何言语表达内心的澎湃汹涌之情。 身后,传来夜未央阴冷的声音。他冷冷嗤嘲,“凤喻离,这一次,我暂时放过你!下次,你可不会有这么好命了!” 说罢,在几个闪纵之间,人已失了踪影。 玉倾颜转头看向凤喻离,张口欲言。冷不妨,凤喻离蓦然俯身吻住她的如花樱唇,辗转反复,温暖吮吸。 唇齿交缠,温暖如玉的气息流于风中,轻轻吐露出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迷人音符。彼此纠缠,难舍难分,难分难解,情到浓时,只为伊人醉。 她,是天地间最艳美孤傲的绝丽,在那灯火槛栅蓦然回首间,早已烙入他心底最深处。 他,是天地间最恣意纵情的妖魅,在无数次纠缠浅笑细语间,早已融入她灵魂最深处。 她是他心尖的一抹朱砂痣,烙印一世,跟随黄泉轮回,永不改变。 他是她的三生石上那最深刻的名字,缘定三生,永世不悔。 他愿为她倾尽所有,宁负天下人。 她又岂是那冷情之人,能够无动于衷? 他与她,一树樱花灿烂,满地落英缤纷。 26.第74章 淮南赈灾,拜访钱府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4节第74章淮南赈灾,拜访钱府 乱了!乱了!全乱了套! 在碧玉湖畔与凤喻离接了吻,回到家就把脑袋埋入锦被中不断拉扯着自己的漂亮长发,混乱的脑袋一片浆糊,她觉得事情全乱了套! 明明许了绿君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下可好,半路杀出个凤喻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该如何对绿君柳交待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乱呀——混乱呀——混乱呀—— 彻底混乱了! 玉倾颜郁闷之极,憋屈之极,唯有安慰自己说,自己与凤喻离不过一时意乱情迷,过些日子感情淡去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她坚决坚决,最近绝对不要见凤喻离了! 许久没有上朝,今天说什么也得上朝转转。否则再不上朝,皇帝恐怕真要怪罪了!说起来还真没哪个做臣子的能够像她这般潇洒快活,想上朝就上朝,不想上就不去!当然,凤喻离那厮除外!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想到凤喻离了!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坚决不能想! 刚上朝,就被皇帝安排了任务,要她带赈灾粮款亲往淮南赈灾。那感情好!玉倾颜早就想离开京城去别处转转了,皇帝之喻正合她意。她连忙领旨谢恩,屁颠屁颠跑回家告诉绿君柳和白如霜这个好消息。 离开京城,绿君柳求之不得。京城本是他的伤心地,他早就想离开,只因为玉倾颜坚持,这才留了下来。白如霜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去哪里,他并不在意。 三人计定,决定三日后向皇帝请旨出发。临行前,玉倾颜要把一件事情了了,那就是以醉千尘的身份前去拜访钱三少。 目的——送曲! 来到钱三少府坻,说明自己的来意。看门口的下人狗眼看人低,狠狠将玉倾颜鄙视了一回。也不进去回禀,把玉倾颜当作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外赶,还凶巴巴地训斥了玉倾颜一顿。 玉倾颜那个憋屈呀,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闲气! 敢给脸色老娘看,你td好大的胆子! 某女火大了,冲动得几乎想打进门去。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心里合计着,最终决定以曲传音。 钱三少既然喜欢她的曲子,相信一定能够认出她的声音。 管你看门口的小厮是何等脸色,玉倾颜往门口的大榕树上一靠,清清嗓子。明亮的嗓音扬起,清澈优美的歌声平地响起,正是当初在绮红楼她送给钱三少的那首歌,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清新柔美的歌喉宛转细腻,吸引了不少过往路人的注意力。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望向这个倚树高歌的美丽少女,指指点点。有猜测她以歌传情的,有猜测她私会情郎的,有赞叹她敢于追求自己爱情的,有责骂她不知廉耻的。 不一会儿,钱府门口就围聚了里三圈外三圈看热闹的人群。大家叽叽喳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讨论得好不热闹。 钱府哪里是任人围观的地方,看门口的小厮火大了,立刻赶人。赶走一群又聚上一群,赶走一批又聚上一批,围观者如潮水般连绵不绝,搞得小厮很郁闷。最后,小厮把目光落在那个招蜂引蝶的罪魁祸首身上。 “你这个贱女人,不知廉耻!让你滚,你不滚!你非要在这里给我捣乱是不是!今天看我不教训你这个臭女人!” 小厮吹胡子瞪眼,叽叽歪歪地咒骂。他撸起衣袖,怒气冲冲大步走向玉倾颜,看架势大有狠揍玉倾颜一顿之意。 玉倾颜淡定之极,唱自己的歌,丝毫不为小厮的恐吓所惧。 小厮举起拳头气势汹汹就要向玉倾颜的脑袋砸下, “臭女人,看我不——” “住手!” 身后,传来钱三少厉声断喝,威严中夹杂着森冷。小厮闻声惊然回首,看见主子,马上从凶狠的恶狼变成乖巧的小白兔,对钱三少点头哈腰,连连自我检讨道:“三少爷,让这个疯女人惊扰了您,是我办事不利!我马上把这个疯女人赶走!” 黑玉瞳眸中闪过一抹阴厉之色,钱三少薄唇微启,怒喝, “滚——” 小厮惊而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钱三少,不明白少爷因何发怒,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钱三少迎视斜倚榕树正漫不经心向他看来的玉倾颜,脸上露出罕见温和的笑颜。他搓搓手,迎上前,满怀歉意地对玉倾颜说: “千尘姑娘,抱歉,是钱某管教不严!下人不识规矩,竟然把千尘姑娘冷落门外!是钱某的错!钱某在这里给千尘姑娘赔不是了!” 玉倾颜笑逐颜开,礼貌回应,“钱三少客气了!千尘不请自来,还望钱三少不要怪责!” “哪里!千尘姑娘无论何时来,钱某都无任欢迎!千尘姑娘是钱某的贵客,贵客临门,又岂有不好好招待之理!千尘姑娘,请进府——” “钱三少客气了!您先请!” “千尘姑娘不必客气!请——” “钱三少,您请——” 看见钱三少对玉倾颜如此彬彬有礼,就仿佛在接待什么重要客人,小厮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就一直没有办法合上。他瞪得铜铃般斗大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钱三少请玉倾颜走进钱府,一路软语温言,和气得就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亲密无间。 她c她c她c她c她c她c她,竟然真的是钱三少的朋友?! 小厮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主子素来不近女色,竟然对女人开窍了?! 震惊之余,他意识到自己杯具了! 天哪!得罪了钱三少的“重要”朋友!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呀! 小厮欲哭无泪。 呜呜呜他怎么会想到主子竟然真的有女性朋友嘛! 呜呜呜看来这份工作铁定悲催了! 他怎么就会这么倒霉,撞着了这位大小姐呀! 呜呜呜呜呜呜 杯具了!杯具了! 呜呜呜呜呜呜 27.第75章 姿薄胸中万华云,笔端话与把传神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5节第75章姿薄胸中万华云,笔端话与把传神 “千尘姑娘,这边请!” 钱三少引领玉倾颜穿过曲曲折折的水榭长廊,穿过花园里的奇花异珍,来到一处雅静的书斋。钱三少打开房门,请玉倾颜进去。 “千尘姑娘,这里是我的书房。” 玉倾颜微笑颌首,随钱三少走了进去。 书房内布置精巧,摆设淡雅不显张扬。三面环墙的书架上摆放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几盆花香清郁的君子兰盛放在书桌旁的花几上。玉倾颜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竟然是李汝珍的《镜花缘》。 玉倾颜目露讶异之色,禁不住说:“没想到钱三少竟然爱看这样的奇谈怪志。我还以为钱三少只关心生意经呢!这本《镜花缘》是李汝珍耗费毕生心血所著,其书构思巧妙,浪漫与幻想结合,充满浓厚的神话色彩,针扁时事,揭露了当时的社会现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物刻画不足,论学说艺,数典谈经,长篇累牍,惹人生厌。” 听见玉倾颜的评论,钱三少意外地说:“没想到千尘姑娘原来也爱看这本书。这本书在御风国被列为,看过的人很少,流传下来残卷更是寥寥可数。这本书还是前些年表弟去轩辕王朝旅游之时带回来送给我的礼物。” “?为什么是?”玉倾颜意外极了。 “正如同千尘姑娘方才所言,此书针扁时事,揭露了的社会现象,嘲弄当朝。大约就是这个原因,所以皇上把它列为,禁止在御凤国出版销售。但是,我听说,在临近的凤翔国,此书甚为普及。” “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玉倾颜讶异之极。 这本书放在数千年后的现代,倒是一部相当有名的著作,甚至多次改编成电影c电视剧和游戏,是她童年最喜欢的枕边读物。 “我倒挺喜欢这《镜花缘》中描写女儿国和君子国的两段。” 回忆着书中故事,玉倾颜说:“‘男子反穿衣裙,作为妇人,以治内事;女子反穿靴帽,作为男人,以治外事。’女子的智慧c才能丝毫不弱于男子,从皇帝到辅臣都是女子。男女平等,女人和男人具有相同的社会地位。只可惜,在御凤国,根本实现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 钱三少闻言朗声大笑,调侃道:“千尘姑娘,有这样的想法,莫非你本是凤翔国的人?” “凤翔国?” 玉倾颜扬眉,疑惑,摇头。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凤翔国这个地方。 “凤翔国在哪里?” 钱三少告诉她:“与御凤国比邻的凤翔国,正如同千尘姑娘心中所愿,是个以女性为中心的‘女儿国’,从皇帝到辅臣都是女子。男子持家,女子当政,凤翔国的男子,甚至可以怀孕生子。” 玉倾颜惊悚了,眼睛瞪得斗大,如同一个巨大的铜铃,闪亮闪亮,写满了好奇。 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奇闻异事,男人当真可以怀孕生子?!她感到不可思议。 “男人也可以怀孕生子?!” “是的!凤翔国和轩辕王朝的男人都能够怀孕生子。至于具体原因,恐怕只有本国的国民才清楚。”钱三少回答。 “哈!”果然是天下无奇不有!有意思!真真有意思得紧!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凤翔国转转,见识见识。 “千尘姑娘,你刚才提到了君子国是吗?你也喜欢君子国?” “不错!‘君子国’是个‘好让不争’的‘礼乐之邦’。城门上写着‘惟善为宝’四个大字。‘国主向有严谕,臣民如将珠宝进献,除将本物烧毁,并问典刑’。这里的宰相,‘谦恭和蔼’,平易近人,‘脱尽仕途习气’,使人感到可亲可敬。这里的人民互谦互让,‘士庶人等,无论富贵贫贱,举止言谈,莫不恭而有礼’,‘耕者让畔,行者让路’。卖主力争少要钱,售出上等货;买主力争付高价,取次等货,彼此相让不下。如此谦恭有礼的社会,才是真正和睦共赢的大同社会。反观如今专横跋扈c贪赃枉法的封建官场和尔虞我诈c苞苴盛行的现实社会,难道书中的君子国不值得我们羡慕吗?” 钱三少惊叹在心,眸露赞叹之色,“千尘姑娘,你真让我意外!你的心胸,你的抱负,根本不像个寻常女子!你的胆识,你的气度,又岂是一般男子所能够比拟。如果你在凤翔国,必为良相。” 即使现在身处御风国,我也是个丞相呀! 玉倾颜咕哝在心,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淡然而笑,避开钱三少的赞赏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卷。 画上的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明眸善睐,仪静体闲。柔情绰态,身着淡紫色衣裙,静静坐在青纱笼罩的琴台之上,神情怡然,动作优雅,抚琴低唱。 依稀之间,竟觉得那画上女子有些眼熟。细看之下,才恍然惊觉,竟然是自己! 玉倾颜诧异抬头看向钱三少。钱三少顺着玉倾颜的目光看到了那幅画,笑而答曰:“那日在绮红楼遇见千尘姑娘,一时兴起,随手而画。画得不好,还请千尘姑娘莫要见怪。” 玉倾颜真心赞叹,“哪里!钱三少技法娴熟,一勾一画恰到好处,点晴成龙,千尘佩服得紧!” 钱三少闻言心中欢喜,眼睛亮亮绽放出无数道喜悦的光芒。他忍不住询问:“千尘姑娘喜欢这画?” “喜欢!” 玉倾颜脸上笑意清浅,她的目光移到画上的提字——“姿薄胸中万华云,笔端话与把传神。” “好字!好词!” 钱三少谦逊地说:“让千尘姑娘见笑了。” “哪里!三少之才,千尘佩服得紧!以前,千尘觉得三少就是个市侩商贾,满身铜臭。如今看来,是千尘眼挫,看走了眼。” “那么,千尘姑娘是否有一点点喜欢在下?” 玉倾颜怔忡,旋即笑而摇头,“三少说笑了!三少之才,千尘佩服。只是这‘情’之一字,却是万万不敢提的。” 钱三少闻言心生失望,旋即平伏心绪,浅笑淡语,“是钱某唐突了。” 玉倾颜垂眸浅笑,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她刚想转身,却正好一头撞在钱三少身上。钱三少本就高出她一个头,胖敦敦庸肿的身材。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鼻翼间传来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 玉倾颜面上一红,正想躲开,冷不妨钱三少收紧环住她的双臂,将她紧紧锁在臂膀之中。玉倾颜惊然抬头,直直望入钱三少漆黑如墨的眼瞳。从他幽深的瞳眸深处,她看到自己略带羞涩的样子。她能够想象自己此刻的娇态是如何的妩媚动人。 钱三少深深的凝视着她,缓缓俯身,向她的唇贴近。 玉倾颜眼睫轻颤,微微转开脸庞,心神起伏不定。 阵阵曼陀罗芬芳扑面而来,钱三少突然停下动作,轻轻合上双眸,深吸两口气,努力平伏动荡不定的心绪。他忽然松开双臂,放开她。再次睁开眼睛,他恢复一贯的怡然浅笑,对玉倾颜说:“千尘姑娘,我想送你一幅画。” 玉倾颜正因为钱三少突然抱她而尴尬不已,又因为钱三少突然松开她而略感失望。一惊慌,一失落,就连玉倾颜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听见钱三少的声音,她定定心神,露出贯常笑颜,笑脸迎向钱三少,问:“不知钱三少想送千尘什么画?” 钱三少信手取下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着玉倾颜的画卷,递给玉倾颜,“千尘姑娘,钱某想将这幅画赠送给你。” 低头看着钱三少手中画卷,玉倾颜怔忡,内心千百种滋味交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接画,还是不接。 犹豫半晌,终于,她还是开口回拒,“钱三少,这画还是由你保管吧!” 钱三少微愣,脸上忽然洋溢出不可置信的喜色。捧住画卷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激动地问:“千尘姑娘,你是说真的?” “唔”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将这幅画卷送给她时,她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不想接,也不愿意去接。她只想将这幅画一直留在这里,一直挂在这面墙壁上。 “钱三少,我” “千尘姑娘,你不用说!钱某明白了!” 钱三少摆手阻止了玉倾颜的后话。不管她究竟出于何种心思,他都要感谢她将这幅画留下。即使他所盼望的只是一份永不可能的奢求,那样,也好 “千尘姑娘,偏厅已备有茶水瓜果糕点,请——” “谢钱三少!” 跟随钱三少身后,缓步行离书房,忍不住再次回头张望。那扇紧闭的门扉之后的那幅画卷提字,早已在她在心底生根发芽,永生难以忘记。 ——姿薄胸中万华云,笔端话与把传神。 在你心中,我竟然是这般的吗? 28.第76章 三人上路,路遇埋伏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6节第76章三人上路,路遇埋伏 到了预定出发的日子,玉倾颜辞别皇上,领着一大群士兵押解物资,连同数十太医,一行数百人之众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刚出京城城门,玉倾颜便要求下轿。她夺了押解物资的士兵将领陈子阳的马匹,告诉他,她要一个人轻车简行,与绿君柳和白如霜独自上路。她让陈子阳带大部队押后,行官道,在淮南都府渤阳馆驿会合。 “丞相,这怎么可以!皇帝交代过” “行了!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就这样吧!” 无视陈子阳的反对,某女“我说了就算”,飞跃上马,与绿君柳和白如霜打马前行,很快就将大部队抛在身后。 远远地终于看不见大部队踪影,玉倾颜长舒一口气,展臂高呼,“终于解脱啦——” 绿君柳失笑摇头,语带调侃,“终于解脱了?你不是很享受当官的滋味吗?” “享受?哈!我更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不是怕凤玄殿怪罪,去他妈的丞相之位,老娘才不干呢!”玉倾颜挺挺胸,一脸不耐,嘟嚷。 被玉倾颜藏在衣襟之中,垂耳兔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四下瞧了瞧,漂亮的红宝石瞳眸眨了眨,又缩回玉倾颜胸前。 “君柳,出了京城,你也不必再吃那个什么乌发丸。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玉倾颜说。 离开京城再无人知晓绿君柳的杀人犯身份,那么绿君柳也不必再刻意隐藏自己的真正发色。 再说了,他们身边还有个同样银白长发的白如霜呢,就算要怀疑,那还指不定怀疑到谁头上! 绿君柳点点头。离开京城,他的顾虑确实少去很多。 白如霜冷冰冰的目光飘向玉倾颜,对于玉倾颜怀疑他的药有害身体,白如霜心里甚感不爽。 “毒不死你!” 玉倾颜怔了怔,反应过来白如霜是在针对她刚才的话。她说:“药是三分毒,能不吃药就少吃药。我可不是在怀疑你的医术呀!不过,本人崇尚自然,不主张一天到晚抱着个药罐子!” “哼!”从鼻孔里哼气。看似不服气,实际上心里已经接受了玉倾颜的说法。 绿君柳问:“倾颜,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沿着这条官道一直往下,第一个到达的城镇应该是平洲吧?” “对!” “那咱们就去平洲!” 快马加鞭,沿着宽敞空旷的官道往平洲而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乐趣不断。刚拐过三岔路口,道道林木黑影幕天压来,绿君柳灵敏的第六感发出强烈警告,他高呼,“倾颜小心——”旋即手掌一撑马背,腾空而起,割破凌空落下的渔网,与四面八方扑来的黑衣杀手纠缠在一起。 玉倾颜正在调侃白如霜呢,而白如霜一如既往的冷颜以对。看见突然袭来的黑衣杀手,二人均是一惊。玉倾颜下意识紧紧护住怀中的垂耳兔,动作灵活在马背上侧身弯腰,闪过黑衣杀手气势汹汹的剑招。 那厢,白如霜衣袖舞动,散落无色无味的毒药,将袭向他的黑衣杀手一一毒落马下。 对白如霜绿君柳可不担心,这厮满身蛊毒,想杀他,恐怕自己先得死上几千回。他担心的是玉倾颜,玉倾颜学艺不精,武功不济,这些黑衣杀手武功高强,招招狠辣,出手致命,显然都是职业杀手。他怕玉倾颜那些三脚猫功夫无法保护自己。 念及此,拳脚毫不留情地攻向围追堵截的黑衣杀手,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以保证玉倾颜的安全。 突然一波箭雨密密麻麻从树林中射来,绿君柳脸色大变,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碧玉催魂箫,挥舞拦阻,叮叮当当击落阵阵细密如织的箭雨。他的目光凌厉阴狠,神情专注凝重,不敢错接一根,以确保身后的人安全无虞。 箭雨之后,又是黑衣杀手的凶狠攻势。绿君柳脚尖连点,飘然飞舞半空之中,与黑衣杀手剑箫相接,血雾喷溅。招招凌利致命,绝不留下半个活口。 玉倾颜连连闪躲黑衣杀手的攻击,身形灵巧在马上左蹿右跳。忽然寒风呼哮,一把长刀从后脑勺而至,明晃晃的光芒晃花了她的眼睛。玉倾颜下意识低头,刀锋紧贴发际而过,寒风侵骨,削落她缕缕青丝。 绿君柳见状脸色大变,急欲摆脱黑衣杀手前来相助。他腾空而起,内劲勃发,掌冒青烟,朝黑衣杀手的天灵盖击下,片片血雾弥漫,骨肉散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然而,任他武功再高强,速度再快,也及不上黑衣杀手庞大的人数和来袭速度。杀死一个,补上两个。杀死一双,又来三个。无论他如何拼命博杀,都无法杀出重围,赶到玉倾颜身边救助。 白如霜自保可以,救人却是不能。所以,当他们看见有两个黑衣杀手前后夹击明晃晃的长刀映照着玉倾颜无措的脸庞,朝她的脖子砍下,玉倾颜躲无可躲,白如霜和绿君柳的脸色彻底惨白如纸。 完了!完了!这回小命冻过水! 玉倾颜眸露恐惧之色,生平第一次,她恨自己学艺不精!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答应和白晓月双修算了!如果能够自保平安,就算被白晓月占点便宜又有何妨!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够求佛祖保佑,祈祷她命不该绝,不该丧命于此 缩在玉倾颜怀中的垂耳兔突然露出脸庞,双瞳通红如血,散发出幽幽阴森之光,就像见血封喉的利刃,令人心生恐惧。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通红如血的火焰明光从垂耳兔双瞳之中迸射而出。那半空高举刀刃劈向玉倾颜的黑衣杀手的身子瞬间在空中炸开,尸身碎裂片片,血雨纷纷扬扬,溅了玉倾颜一身。 与此同时,在她身后的黑衣杀手发出一声尖锐哀鸣,脖子以奇异的角度扭曲歪倒,重重摔倒在地,全身骨头如同撒架了般,抽搐着,蜷起一个古怪的弧度。 死里逃生! 玉倾颜惊然回首,层层血雾之后,她看见一身银白的裴叶凯迈着矫健的步伐,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浴血修罗,脸上冷峻如霜。 裴叶凯?! 玉倾颜惊呆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其余黑衣杀手见状不好,想逃。 绿君柳手中碧玉催魂箫飞舞幻化出天边云霞一样灿烂的美丽,以罗旋极速飞向逃跑的几人,刹那之间血腥弥漫。 裴叶凯手指一弹,射向往另一方向逃跑的几人,劲气如刀,直接穿透那些人的身体。声声惨叫中,他们接二连三踉跄着地,一命呜呼。 死里逃生,玉倾颜长舒一口气。 得救了! 29.第77章 七十七、叶凯尾随,四人齐行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7节第77章七十七c叶凯尾随,四人齐行 黑衣杀手退却,捡回一条小命的玉倾颜长舒一口气,下意识拍拍胸脯安抚心神,好巧不巧正好拍在垂耳兔圆滚滚的小脑袋上。垂眸,细瞧,这才忆起怀中的垂耳兔。摸摸垂耳兔圆滚滚的小脑袋,安抚怀中受到惊吓的它。玉倾颜扬起笑脸,对如救星降临拯救她于水火的裴叶凯说:“裴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倾颜,你没事吧?”抖去身上的尘土,裴叶凯笑脸迎上前,关心地询问。“多亏裴大哥及时出现,倾颜才能够保住性命!倾颜在这里多谢裴大哥!”说罢,对着裴叶凯深鞠躬。裴叶凯连忙扶起玉倾颜,“倾颜,你太客气了!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大家就是自己人!兄弟有难,大哥岂能不救!”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大哥远在京城,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倾颜,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裴叶凯看了眼收起玉箫向他们走来的绿君柳,眼尾余光扫向仍稳坐马上的白如霜,眸中掠过一抹赞叹之色。他温和地对玉倾颜说,“你刚出京城,皇上就接到国师送来的密信,说算到你孤身上路,命悬一线。皇上立刻命人去查,得到的结果是你一出京城就与大部队分开,只带两个随从上路。皇上担心你有危险,所以命令我从后追上,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玉倾颜闻言惊讶,忍不住开口,“皇上他竟然”裴叶凯用力点头,目光灼灼直视玉倾颜,认真地说:“皇上很关心你”“呃”做皇帝的关心臣子的安危那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如此安慰自己,可心里总有种这样那样说不出的别扭。感觉上怪怪的!“倾颜!”绿君柳走到玉倾颜身边,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目露担忧,关心询问:“有没有伤着哪里?”玉倾颜抬头看向绿君柳,用力摇头。目光落在绿君柳青衫被血污染红的污垢,她说:“君柳,你的衣服全脏了。”绿君柳垂眸看了眼血迹斑斑的衣衫,不语。当时光顾着奋战杀敌,一心想救玉倾颜性命,哪里还会考虑衣服是否会脏的问题。玉倾颜的平安才是当时的他心心念念唯一记挂的事情。裴叶凯视线落在玉倾颜和绿君柳交握的双手,眸光变得古怪。“得找个地方换衣服”拽起染上血痕的衣袖,玉倾颜自言自语,满心遗憾。好好的一件漂亮衣服就这样被毁了,可惜呀可惜她转头,对裴叶凯说:“大哥,现在刺客已除!你可以回宫向皇上复命了!”裴叶凯说:“皇上让我护送你平安抵达渤阳后,再回宫复命。”“啥?”玉倾颜惊怔。绿君柳插口,“裴将军的意思是,您要一路护送倾颜去渤阳?”裴叶凯点头,补充,“这也是皇上的意思。”玉倾颜郁闷了。好不容易离开皇宫,她借口独行,就是想假公济私与绿君柳好好地四处游览江南美景。这下可好,身边跟着裴叶凯,她还敢开小差吗?“那个大哥,其实不用君柳的武功你也看到了,他足以保护我”“是吗?如果再遇上今天的埋伏,再遇上今天这么武功高强连绵不断的杀手,他也有把握能够保护你吗?”裴叶凯反问。玉倾颜无言以对。虽然不爽裴叶凯鄙视自己,但心知他说得不错。虽然心里不高兴,然而从玉倾颜的安全角度考虑,确实有裴叶凯同行更能够确保玉倾颜平安。如果再遇上今天这样强势来袭的杀手,就他一个人,他没有这个自信,能够保证玉倾颜安全无恙。唉罢了罢了!跟着就跟着吧!再说了,皇令不可违!既然皇帝已经下令,就算他们不喜欢,那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念及此,绿君柳对玉倾颜说:“倾颜,裴将军说得不错!有他同行,也好!”至少你的安全有了保障。“可素”抬头看着绿君柳,眸中写满郁闷和不情愿。她还想好好享受跟绿君柳的二人世界呢,身边跟着个电灯泡,那算什么回事嘛!再说了,裴叶凯不知她的身份。这样整天跟着,难保不会被他发现。如果被他发现她是女儿身,上奏皇帝,那她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裴叶凯疑惑地看着玉倾颜与绿君柳之间千回百转的目光交流,他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感情氛围,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介入的。他对玉倾颜说:“倾颜,你难道嫌弃大哥,不想大哥与你同行吗?”“当然不是!裴大哥,我又怎么可能嫌弃你!”有你裴大将军随身保驾护航,那是皇帝才有的待遇,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呢!只是“大哥,我怕麻烦了你”裴叶凯是个直性子,玉倾颜如此说了,他便以为当真如此。他爽朗笑道:“无碍!大哥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正好与你同去渤阳,也好救助当地老百姓疾苦,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大哥既有此心,如果倾颜再拒绝,那就是倾颜的不是了!”既然赶不走,那就跟着吧!反正吃饭有人买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好!”终于说服了玉倾颜,裴叶凯抬头,拱手对绿君柳说:“这位朋友,我们在一品楼见过,你是倾颜的管家?”“在下绿君柳!”“原来是君柳兄弟!”裴叶凯转向仍骑在马上的白如霜,问:“那么这位是”抢在白如霜之前,玉倾颜回答:“他是我的家庭医生,叫白如霜。你叫他‘小白’就行!”话音刚落,白如霜一记白眼凌空劈来,斩得玉倾颜头皮发麻。“家庭医生?”裴叶凯目露疑惑。这是个新鲜的词汇,裴叶凯从未听过。“呃就是私人医生的意思,相当于皇帝的太医。”“哦原来这位白兄弟是个大夫。”裴叶凯了解了。他说:“出门在外,二位万千莫叫我‘裴将军’。二位如果不嫌弃,跟倾颜一样,唤我一声‘裴大哥’就好。”玉倾颜目光溜溜在裴叶凯c绿君柳和白如霜之间打转,好奇地问:“裴大哥,你比君柳和小白年纪大吗?”裴叶凯率先回答:“在下虚岁二十五,未知二位”绿君柳微笑道:“在下二十有三。”玉倾颜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问白如霜,“小白,你几岁?”“哼!”从鼻孔里哼气,白如霜懒得搭理玉倾颜的白痴问题。看见裴叶凯一脸惊讶,绿君柳笑道:“裴大哥莫要见怪!白如霜就是这么个性子,谁的账他也不买。”裴叶凯面露疑惑,“那他”玉倾颜插口打断了裴叶凯的话,她说:“别管小白了!裴大哥,咱们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洗个澡换套衣服,洗去这满身血污再说吧。”“好!”对于玉倾颜的提议,众人一致赞同。脏死了!是该好好洗个澡了! 30.第78章 七十八、天下红颜谁最美?倾颜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8节第78章七十八c天下红颜谁最美?倾颜 找了间乡间客栈洗漱换了衣服吃了午餐之后,四人马不停蹄继续前行,将近黄昏时分来到平洲。平洲城门口车水马龙,并不因为黄昏归家而冷清。喧嚣鼎沸的人声,显示出此地繁华兴旺。玉倾颜等人驱马漫行,刚至城门,便被守城官兵拦下。守城小兵打量几人不俗穿着,威严询问:“哪里来的?”玉倾颜笑颜如花回答:“这位小哥,我们从京城而来。”小兵打量玉倾颜那满脸络腮胡子,眉头微拧。他问:“来平洲何事?”“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进城寻间客栈借宿一晚。”“借宿的?”“是!”小兵又打量玉倾颜身后随行三人,问:“他们是你的跟班?”玉倾颜回头看了眼,笑答:“他们是我的朋友。”“看你朋友长得俊美非凡,你却生成这副模样,真真难看得紧!”小兵咕哝,一脸鄙视地瞅着玉倾颜。那眼神,就仿佛她映衰了身后几人的绝美尊容。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郁闷之至。靠!竟然嫌弃她的长相!老娘长成这副模样咋的了,哪里碍着你了!靠!不就是一副臭皮囊吗,若是见着老娘的真容,吓死你!玉倾颜郁闷之极,跟在她身后的三人却忍不住偷笑。凭心而论,玉倾颜这副面孔确实不讨人喜欢,不过这个小兵的话也实在太过靠!看不起老娘的长相,老娘还瞧你不上眼呢!就你那副尊容,哪里比得了绿君柳一根汗毛!“小兄弟,你知道吗,狗眼看人低那可是属狗的才有的习惯哟!”小兵读得书少,脑袋实,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没有反应过来玉倾颜指桑骂槐正在扁斥他呢。绿君柳是个七巧玲珑的人,他一听就明白了玉倾颜话中所指,不禁掩唇而笑。这丫头裴叶凯虽然性子直,脑袋却很灵活。想了想,便明白了玉倾颜在指桑骂槐。他摇头,忍不住失笑。倾颜呀白如霜虽然生性淡漠,脑筋却相当灵活。对于玉倾颜的暗嘲,他冰蓝的眸底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垂耳兔探出毛绒绒的小爪子挠挠红红的小鼻子,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笑的弧度,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什么。玉倾颜不容小兵多想,她变戏法似地从腰际抽出一把扇子,扇头斜挑小兵的下巴,一副挑衅之姿。她沉吟两三秒,随口吟诵,“何处望平洲?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西南战已休。天下红颜谁最美?倾颜。艳舞魅世神颠倒。”绿君柳“”白如霜“”裴叶凯“”垂耳兔“”小兵“”众路人“”哗——紧接着,四周响起热烈的喧哗,有赞叹玉倾颜才高八斗的,有骂玉倾颜自许风流的,褒扁皆有之。知道玉倾颜女儿身的绿君柳c白如霜和垂耳兔对玉倾颜的自恋臭美脾性极度无语,除了摸汗,还是摸汗;不知道玉倾颜女儿身的裴叶凯则是彻底惊悚了。天下红颜谁最美?倾颜。艳舞魅世神颠倒。天哪!堂堂五尺男儿竟然将自己比作千娇百媚的美娇娘,还说自己红颜倾城,玉倾颜他脑袋没有问题吧?!玉倾颜无视众人赞叹和鄙视交织的眼神,在小兵张大嘴巴的震惊表情中,驱马慢悠悠走进平洲城。进了市集,下马,寻找落榻之所。跟在玉倾颜身后,裴叶凯忍不住说:“倾颜,你刚才那首诗,前几个句字用词造句相当精妙,尤其是那句‘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讲述了国家盛衰,千古兴亡,正好比那悠悠东逝的长江水,滚滚流不尽,令人惘怅感喟不已。‘少万兜鍪,坐断西南战已休’,那是怎样的一份壮志豪情,胸襟宽广。只是这最后一句实在是”“不妥当?如果改成‘天下红颜谁最美?千尘。艳舞魅世神颠倒’那样就妥当了吗?”“这”裴叶凯怔愣,一时无语。千尘醉千尘绮红楼红透半边天的花魁,文采风流,歌舞超群。如果改成她,自然恰当很多。玉倾颜笑笑,不再与裴叶凯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她牵着马在一家装煌豪华的客栈门口停下,抬头,发现这间客栈竟然是醉仙楼。“这间是醉仙楼的分店吗?”闻声迎出的小二彬彬有礼地说:“客官猜得不错,这间客栈正是醉仙楼在平洲的分店。”“如此,我便在这里住下了。”玉倾颜将手中的马缰交给小二,率先迈步走进客栈。刚进客栈,便有客栈老板迎出。玉倾颜指着三楼客房说:“给我四间上等客房,一晚时间,明天早饭后就走。”“是,客官请稍等!”老板查阅尚空着的客房后,抱歉地对玉倾颜说:“对不起,客官!小店客满,只剩下最后两间下等客房。”从后走上的裴叶凯说:“下等客房就下等客房!领我们上去!”“是!”店老板马上吩咐小二带四人去地字丙号房和地字丁号房。“客官,请这边走!”跟着小二刚走出两步,玉倾颜游移到处乱转的目光落在客栈大堂高悬的金字对联上。上联:绿韵悠悠今胜古;下联:香茗似酒醉行人;横批:醉梦离歌。如此好联,却配上副这么不伦不类的横批,玉倾颜不禁开口道:“茶好酒好菜好客人好,可这副横批又是什么意思?”听见玉倾颜的话,店老板回答:“这副对联是醉仙楼的创始人萧梦离夫人所写,原本只有上下联,并无横批。后来,萧夫人在将醉仙楼传给女儿慕荣阑歌之时,写下了这副横批。她说这副横批是对她的一生最准确的评价。”玉倾颜闻言讶异,“这副对联是萧夫人亲手所书?”“非也!联是萧夫人的原联,字却是钱三少临摹萧夫人的笔迹写成。萧夫人所写的原联作为醉仙楼的镇店之宝,放在轩辕王朝京城的醉仙楼总店之中。”玉倾颜点点头,自言自语:“瞧这幅字一笔一划雄厚有力,实不像女子所写。你说那是钱三少所书,这就对了。瞧落笔的恢宏大气,可看出此人胸襟宽广,豪情满怀,并不是一般的市井商贾。再看提弯勾点之间的游龙画凤,可知此人不拘小节,是个性情中人。”“哇——”四周响起一片惊叹之声,就连裴叶凯和绿君柳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玉倾颜,不敢相信她仅凭一副字就读懂了一个人的性格。店老板叹服,“先生真是好学识。老朽经营客栈三十载,第一次遇见有人仅凭一幅字就推断出钱三少的真实性格。在世人眼中,钱三少贪财敛财,满身铜臭,与一般商贾无异。真没想到先生在知道这幅字是钱三少所书之后,还会对钱三少作出这样的评价。”“很简单的理由,什么样的人写出什么样的字。就像一个账房先生,他谨小慎微,写出的字必然也是四平八稳。而这幅字随性潇洒,个性浓郁,倒更像文豪书法大家之书。”“老朽受教了!有一个疑问压在老朽心底三十年,不知先生可否为老朽解答?”“掌柜的请说。”“萧夫人的这幅联是好联,可正如同先生刚才所说,这横批与这幅对联却极不相配。先生可知道萧夫人为何要写下这幅横批?”玉倾颜微笑回答:“掌柜的真是考到倾颜了。”一旁的绿君柳插口,他说:“我听说萧夫人的正夫名叫夜歌,是萧夫人一生中最爱之人,对吧?”店老板回答:“正是!”“这‘醉梦离歌’的最后二字,显然在暗喻‘萧梦离’和‘夜歌’。懂得了这点,前两个字便好理解了。”聪明若玉倾颜马上领会了绿君柳的意思,她随口吟出,“相恋经年情意长,笑说平生醉梦间。”店老板怔忡,旋即鼓掌赞曰:“妙哉!妙哉!好一个‘相恋经年情意长,笑说平生醉梦间’,这不正是萧夫人想表达的思想吗?先生才华过人,老朽佩服!佩服!”在围观众人响起的不断叫好声中,雷鸣般的掌声紧随而来。“啪啪啪啪啪啪——”一道灼热的视线从楼上而来,玉倾颜抬头,意外竟然在三楼楼梯口看见钱三少那圆滚滚胖敦敦的肚子。“玉先生果然好才华!钱某佩服!”钱三少站在楼梯拐角,眸带笑意,唇角上扬,以完美的姿态站在众人面前。他眸光定定看着玉倾颜,温和地说。“三少!”看见钱三少,店老板马上点头哈腰向钱三少问好。“钱三少?!”看见钱三少,玉倾颜下巴都快掉下地。这厮不在京城好好呆着,跑来平洲做什么!钱三少笑容酣淡,友好地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既然有缘相遇,不知玉先生可愿意赏脸,雅间请茶一杯?”玉倾颜礼貌回应,“钱三少客气了!倾颜却之不恭!”钱三少又对店老板说:“适才听见玉先生要住店,老李,你去五楼,把天水阁最好的四阁客房收拾出来,给四位贵客居住。”“是!”店老板马上吩咐小二去办。四下响起一片惊讶的议论之声,“哇——是天水阁呀!你听见没有,是天水阁呀!”“不错!是天水阁呀!听说,这天水阁吃住豪华奢侈,一晚就要千两黄金。”“你知道什么!天水阁可不是有钱就能够住的!那还需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入得了钱三少的法眼。”“竟然能够入住天水阁,这几位客人真是太幸运了”玉倾颜正在疑惑天水阁究竟是什么地方,却听见裴叶凯拱手对钱三少说:“钱三少真是太客气了!天水阁只留给最尊贵的客人已是醉仙楼的不传之秘,我们四人怎好叨挠。”“对于钱某来说,四位就是钱某人最尊贵的客人!几位不必客气,请——”“那就多谢钱三少了!”在店小二热情的带领下,几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上,往钱三少所订的雅间走去。 31.第79章 七十九、闲谈萧夫人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79节第79章七十九c闲谈萧夫人 进了雅间,几人分别落座,玉倾颜不禁好奇询问:“钱三少不在京城,何时来了平洲?”钱三少回答:“每年一度的月结,钱某是来平洲查帐的。”玉倾颜不解询问:“钱家家大业大,如此小事,只需要派信任之人前往;又或者叫各分店的管事前往京城汇报,即可。何需亲自前来?”“玉丞相有所不知,这由主人每年不定期亲自前往各分店查账的规矩,是醉仙楼历代传下来的传统。目的,是为了杜绝欺上瞒下以权谋私,确保各分店运作正常。同时,能够让主人听听下面员工的心声,了解各地不同民俗风情,及时对经营策略做出适当调整。”“原来如此!”难怪醉仙楼能够历经百年长盛不衰,原来它竟然有着如此严格的管理体制。“钱三少,这条规矩可是祖上那位传奇的萧夫人所制订的?”“不错!想当年萧夫人以一己之力,垄断轩辕王朝c天机国和凤翔国三国的经济命脉,富可敌国,成为雄据一方的霸主。她对自己旗下产业,有着极其严格的管理体制,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他人。如果没有当年萧夫人的运筹为握,柯责严令要求,醉仙楼哪里有今日的风光无限。”“这位萧夫人的确是个人物。她那副横批——醉梦离歌,一语双关,实在妙得紧!”“哦?适才玉丞相以‘相恋经年情意长,笑说平生醉梦间’解释了‘醉梦离歌’的含意。这所谓的一语双关,不知是指”“从字面上理解,这副横批概括了她与丈夫一生的感情爱恋,是为了纪念丈夫所写。但是,仔细一想,‘醉卧花丛誓三生,梦游仙境乐逍遥’,又岂非暗喻了萧夫人自许潇洒风流,红尘逍遥,如梦如幻的奇妙一生。”“‘醉卧花丛誓三生,梦游仙境乐逍遥。’妙哉!妙哉!”钱三少由衷赞叹,“玉丞相之才,钱某佩服之至。钱某终于明白了,她为何痴恋于你。”这个她,钱三少虽然没有言明,玉倾颜却已知晓。没想到钱三少竟然还是个多情种子呀!玉倾颜谦逊地说:“钱三少侃赞了。”小二端上菜肴酒酿,钱三少起身端起酒壶为玉倾颜c裴叶凯c绿君柳和白如霜斟满,举杯相邀,“能在平洲与玉丞相和裴将军相遇,实在三生有幸。钱某在这里敬二位一杯。”玉倾颜c裴叶凯和绿君柳举杯相谢,唯独白如霜没有动,他们三人说:“多谢钱三少!在下也敬钱三少!”碰杯共饮后,钱三少放下酒杯,询问:“听闻玉丞相今日携米粮药材启程前往淮南都府渤阳,为何轻舟简骑,只有裴将军与随从四人同行?”玉倾颜解释:“我一个人逍遥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大部队行进速度太慢,倒不如孤身上路策马扬鞭,逍遥红尘,来得写意潇洒。”钱三少闻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玉丞相的性子倒是与萧夫人相似得紧。想当年萧夫人独身上路,游历三国,抱得美男无数,开创不朽家业。今日,玉丞相莫非也想学萧夫人,一路南下,寻觅几位红粉娇娃?”“钱三少说笑了!家有悍妻一人足矣,无须他美相伴。”钱三少闻言怔忡,好看的表情有些僵硬,裴叶凯则忍不住多看了玉倾颜几眼。绿君柳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为啥子他觉得玉倾颜口中的“悍妻”实际上是在暗喻他这位“悍夫”。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唯一淡定自若的,大约就是从进门至今未发一言的白如霜了。白如霜拿起筷子,此时玉倾颜怀中的垂耳兔突然蹿出来,跃上桌面,在一盘金针菇蒸鸡面前站定。灵敏的鼻子动了动,毛绒绒的小爪子伸出,抓起一只鸡腿,啃得津津有味。从怔愣中回神,看见餐桌上捧着鸡腿美滋滋地啃的垂耳兔,裴叶凯和钱三少再次僵硬身子,风中凌乱了。“呃”面对这只变种垂耳兔,玉倾颜也觉得极度无语,面露尴尬之色。她解释,“小月月爱吃鸡腿,还望裴大哥和钱三少莫要见怪。”“这只兔子是玉丞相养的宠物?”钱三少问。“是的!”“兔子爱吃鸡腿?”裴叶凯觉得难以接受,他相当白痴地说,“我以为兔子只吃青草和胡萝卜。”“其实兔子是杂食性动物。”玉倾颜尴尬解释,“不过我家这只兔子是变种,它例外。”“果真活到老,学到老!今天裴某又学到了新东西。”裴叶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玉倾颜“”囧为免大家再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玉倾颜拿起筷子,反客为主,热情地招呼大家,“菜快要凉了,大家边吃边说!”钱三少礼貌地说:“玉丞相请用膳裴将军请”裴叶凯回以爽朗大笑,客套地说:“钱三少,您也请——”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连声赞曰:“好酒!好酒!”“此酒是醉仙楼的上品佳酿‘梅花醉’,如果裴将军喜欢,我即唤下人准备几坛送去裴将军府上。”“多谢钱三少,裴某受之有愧!”“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裴将军客气了!”这二人相互谦让,玉倾颜却是毫不客气,吃得那一个叫欢喜。大清早赶路,她的五脏庙早就打鼓抗议了,有好吃的,还不拼命往肚子里塞。绿君柳不紧不慢执起酒壶,斟满一杯。看似普通的动作,却优雅从容,有如一股暖风吹入房中,拂过众人心田。看见绿君柳那温润如风优雅大气的神韵,钱三少平生阅人无数,自然看出绿君柳绝非池中之物。此人动作举止优雅,一看就知出身高贵,绝非一般的管家随侍,甚至比玉倾颜的出身更好。他不禁疑惑在心,这绿君柳究竟是何来历?他与玉倾颜又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呢?酒足饭饱,玉倾颜摸摸涨鼓鼓的肚子,对钱三少说:“难得来平洲一趟,饭后我想在平洲城四处转转。只是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钱三少是否愿意尽地主之宜,带我四下逛逛。”“这个自然!”钱三少爽快答应,“一会儿用膳后,我便带四位在平洲城逛逛。”裴叶凯客气地说:“有劳钱三少了!” 32.第80章 八十、比武招亲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0节第80章八十c比武招亲 出了醉仙楼,沿街而行,钱三少仔细为玉倾颜等人讲述平洲城的人文地理,每经过特色之处,便会指给他们看,介绍此处的历史渊源。市集小摊,许多摆摊的档主在歇力吆喝,有卖胭脂水粉的,有捏面人儿的,有卖糖葫芦的。玉倾颜平日里逛街买东西就最喜欢扫地摊货,尤其喜欢享受跟档主砍价的乐趣。看见玉倾颜像个小女生一样跟摆地摊的档主讨价还价砍得不亦乐乎,钱三少和裴叶凯觉得大男人像个女人似的沿街砍价很没有面子;绿君柳笑吟吟觉得这样的玉倾颜很可爱;白如霜呢,保持一贯的淡定,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来到一家卖胭脂水粉的档铺,老板娘迎出来热情地说:“几位客官想找些什么?”玉倾颜拿起一盒胭脂打开瞧了瞧,不满意,放下,又拿起另外一盒。还是不满意,放下,再取另一盒。老板娘见状,热情地问:“客官想帮娘子买胭脂吗?不如试试这款。这盒可是京城红粉坊的上好胭脂,专供皇宫里的妃嫔们使用。”玉倾颜接过胭脂看了眼色泽,不禁撇嘴。她嫌恶地说:“老板娘,你存心欺我不识货不成!拿盒这么差的胭脂说是皇宫御用品,难道皇宫里的妃嫔都用这种垃圾货?”老板娘被人揭穿老底,面子上挂不住。她死鸭子嘴硬,说:“先生,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东西。这盒胭脂确实是皇宫里的御用品。”“放屁!”玉倾颜毫不给面子的将胭脂盒甩到老板娘脸上,冷哼,“这种垃圾货也能称作御用,你当皇宫里的妃嫔都是白痴不成!这盒胭脂最多不过二两银子,你竟然敢拿这样的劣品来骗我,简直不知死活!”被玉倾颜这样不留情面地斥责,老板娘勃然大怒。她手指玉倾颜,气得浑身颤抖,愤怒地说:“你——你竟然敢——来人呀——来人呀——有人欺负女人啦——来人呀——”她突然撒泼似地放声大喊。绿君柳冷眸一扫,动作快如闪电,点了老板娘的哑穴,老板娘即刻像个哑巴似地发不出半句声响。原以为是个冤大头,却不料遇到了武林高手。老板娘捂住出不了声的嗓子,目露恐惧之色。她依依呀呀还想乱动,被绿君柳厉眸一瞪,马上乖乖地站了回去。玉倾颜扯扯绿君柳的衣袖,示意他自己不耐烦了,“君柳,别管这个老婆子,咱们走吧!”绿君柳目光温柔似水,他柔声询问:“东西还买吗?”玉倾颜撇嘴,不屑道:“全是垃圾,不买了!小店小铺果然没有什么好货色!”“那咱们走吧!”“好!”出了店门,裴叶凯忍不住好奇询问:“倾颜,你对女人的胭脂水粉也有研究?”“嘛!”她在21世纪时,啥名牌高档货没有见识过,用得多了,自然懂得挑选。然而,顾虑到自己现在的男人身份,她自然不能够这样告诉裴叶凯。她回答:“咱家那口子眼光刁,用啥都要用最好的。陪她买得多了,自然懂得辨别。”裴叶凯愣了愣,“你是说千尘姑娘?”玉倾颜故作放浪不羁大笑,玩味道:“我家娘子除了她难道还有其他人吗?”裴叶凯被玉倾颜堵得哑口无言。知情的绿君柳则忍不住摇头,这丫头撒谎不打草稿,还耍得人团团转。出了市集,看见前方不远处一座六七尺高的红布铺就的高台前围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家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玉倾颜好奇,探头探脑挤进人群。绿君柳怕玉倾颜有意外,连忙跟上。裴叶凯c钱三少和白如霜紧随其后。玉倾颜挤啊挤,努力挤啊挤,无奈人潮太过密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任她怎么挤,就是挤不进去。绿君柳护在玉倾颜身边,怕她被人群挤伤。他抓住玉倾颜的胳膊,凝聚真气,腾空而起,飞过众人头顶,潇洒落在人群最前端。站在最前头的人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了一跳,不满呵斥,“你们这人咋这样的!”“不服气?不服气跟他打呀!”白了有意见的群众一眼,玉倾颜得意洋洋地说。姐姐我就是插队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跟绿君柳打过呀!刚才发出不满声音的人闻言立刻退缩,瞧绿君柳的轻功就知道他是个武林高手。他们这些市井闲民耍耍嘴皮子就行,若要动真刀真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见没有人再有意见,玉倾颜得意地转头望向高台。“哇——原来是比武招亲——”“玉先生想凑个热闹?”身后,传来钱三少乐呵呵的声音。玉倾颜回头,看见轻松穿过人群向他们走来的裴叶凯c钱三少和白如霜。玉倾颜就郁闷了。为啥人和人待遇就这么不同的?“钱三少!这不是钱三少吗?”“钱三少,您也来凑热闹?”“钱三少,是否房中冷清,也想讨个娘子回家暖被窝?”汗!原来是靠钱三少的面子开路!没想到钱三少不但在京城有名,在平洲城的名气竟然也这样大。钱三少被认出身份,并没有特别反应。他脸上带着贯有的淡然笑意,温和地说:“我陪朋友前来,充个场子。大家继续看热闹吧。”比武招亲的大台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高高支起的栏杆上悬挂着四个金漆大字——比武招亲。宽大的比武台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红布铺就的长桌,长桌后方的檀木椅子上坐了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粉纱蒙面的千金小姐,身后还站着数十小厮丫环。看那位小姐的身材倒是不错,只可惜她粉纱蒙面,看不清长相。玉倾颜好奇问围观的群众,“这是谁家的比武招亲?”一个中年人回答:“这是平洲首富王员外的千金王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今天谁只要打赢了所有上台挑战的人,就能够入赘王家,娶得美娇娘。听闻,这位王小姐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赛西施貂婵”“这么漂亮还没有人要?”玉倾颜撇嘴,显然不相信中年男人的话。中年男人说:“怕不是没有人要,而是王小姐眼高于顶,看不上上门提亲的人。”玉倾颜看见比武招亲的大台上,为了入赘王家,抢得美娇娘的男人们打得你死无活,她用胳膊肘捅捅身后绿君柳的肚子,调侃地问:“君柳,人家可是平洲首富呀!娶了王小姐,一辈子不愁吃穿!怎么样,凭你的武功台上这些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温柔地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唇角笑容浅淡。他才不相信玉倾颜会有这么好心要他上台抢亲呢,这丫头,准又在借机调侃他。“家有娇妻一人足矣!”闻言玉倾颜心里甜滋滋的,唇角是想掩藏也掩藏不住的笑容。不知情的裴叶凯闻言则相当讶异,“原来君柳兄弟已经成亲!”绿君柳笑而不语。 33.第81章 八十一、我抢亲,谁娶亲?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1节第81章八十一c我抢亲,谁娶亲? 玉倾颜又转向裴叶凯和钱三少,问:“裴大哥,钱三少,这位王小姐虽不见容貌,身材却是不差。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上台抢亲?”裴叶凯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玉倾颜的提议,“此等女子,非叶凯所爱。”“哦?看来裴大哥的要求挺高呢,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够入得了裴大哥的法眼,做裴大哥的夫人?”玉倾颜好奇询问。裴叶凯脸上黯淡一闪而逝,他淡淡回答:“尚未遇此佳人。”玉倾颜闻言失望,又转向钱三少,询问:“那钱三少呢?可有兴趣?你是京城首富,王老爷是平洲首富,说起来你们还是挺有缘分的呢!”“我就不必了!”钱三少嘴角始终是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眨眨眼睛,略带调皮地说,“钱某所爱之人是谁,玉先生难道还不清楚吗?如果玉先生愿意割爱成全钱某,钱某倒是求之不得。”玉倾颜闻言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不再言语。目光重新转向招亲台上正在激烈打斗的两个男人,玉倾颜摸着下巴的络腮胡须,研究着那些人的一招一势,对绿君柳说:“君柳,这看这些人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你和裴大哥的对手!你一招就能够把他们打趴下了。这么水皮也敢来比武招亲,想来这次比武招亲并没有什么高手参加。无聊!”“倾颜,你倒可以上去练练身手。”绿君柳调侃道,“试试看,看看你的武功究竟有没有进步。”“可素万一我赢了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娶那个王小姐!”“无妨!你可以诈输。”玉倾颜歪着脑袋想想也对,难得来这里一场,撞见了,如果不上去凑个热闹,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玩玩,练练身手。”玉倾颜摩拳擦掌,活动筋骨,正准备上去凑热闹。忽闻“咚”的一声巨响,一个灰布麻衫的男人被踢下比武台,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呜呼两声,咽了气。再看台上,只余一位年愈花甲的老头,满头白发,胡须已是花白。玉倾颜见状忍不住抽了抽眉角,都快进棺材了还有参加比武,这老头子真是精力充沛呀!可嫁给他的王小姐就惨了,相当于守活寡!老者向围观的众人拱手一揖,朗声笑道:“承让!承让!还有人想要挑战吗?如果没有人挑战,今日我向某人就要抱得美人归了!”说着还向王小姐抛了个恶心的媚眼,吓得王小姐以手巾掩唇微微发抖。身旁的中年妇女连忙安慰她。主持比武招亲的王府管家对台下的围观者朗声道:“还有哪位英雄要上台比试?如果没有,那此次比武招亲就是这位向老前辈获胜了!”哗——台下喧闹一片。叹气声,惋惜声,不绝于耳。“王家小姐芳华十八,却要嫁给这样一个垂暮老人,真真可惜了。”“唉!只叹我家有恶妻,不敢上台。”“向老外号铁拳无敌,打遍天下无敌手,谁敢上台送死呀!”众人议论纷纷,就是没有人敢上台。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身旁的裴叶凯,好奇地问:“裴大哥,要嫁给这样一个老头子,你会为王小姐惋惜吗?”裴叶凯一脸无动于衷,他回答:“既然是比武招亲,那么不论谁胜谁败,当然都是胜利者抱得美人归,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岂能因为获胜者的年龄而改变。”听起来很有道理。玉倾颜又问钱三少,“钱三少,你怎么看?要不要上去替美人解围?”钱三少笑呵呵回答:“比武招亲前,我相信王老爷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一切听天由命!”“裴大哥和钱三少都好无情呢!”玉倾颜努努嘴,小声咕哝。绿君柳戏谑地问:“倾颜,你还要上台吗?”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义正言辞道:“上!不为美女,我要上去练练身手!”玉倾颜正要动作,突见王小姐倏然起身,抬手解下脸上面纱,露出一张略施脂粉的娇俏脸庞,果真沉鱼落雁,绝美无双。乍见美女,台下的男人立刻沸腾起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不怕死的冒了出来。“在下前来领教前辈高招!”“哼!不知死活!”不出三招,新上台的年轻人便被向老打落台下,吐出一口血出,崩了两颗门牙。又一名棕色衣服的男子飞身上台,义正言辞地说:“老人家高龄,哪里配得上王小姐!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我刘某人岂能袖手旁观。”向老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想抱得美娇娘就直说,少在老子面前假正经!再说了,鲜花就是要插在牛粪上那才开得鲜艳。”说罢,向老银笑看向王小姐,吓得王小姐小脸儿都白了。“看招——”“拿命来——”拳打脚踢,看似激烈,实际上持续不到五分钟,棕色衣服的男人就被向老一拳揍飞了出去,摔下高台,两柱鼻血沿着鼻孔缓缓流出。向老叉腰狂笑,“哈哈!看谁还敢挡老子的道!”玉倾颜开始小纠结,这个老头子的武功貌似真的很高啊!“君柳呀,如果我上台,会不会也被他一脚踹下来。”呜呜呜好可怕的说!偶怕怕!绿君柳安慰她,“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上去玩玩他。”“真的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开始纠结另外一个问题,“可素如果我最后获胜,那我不就要娶王小姐了吗?可是我不想娶她耶!”“无妨!你尽管上去!”真意外,这回出声的竟然是白如霜。玉倾颜惊异地看向白如霜,好像因为他一直不出声所以他们都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她发现白如霜的目光在王小姐的肚子上停驻很久,她奇怪地问:“白如霜,难道你看中了王小姐,想我帮你打擂台,给你讨回来做媳妇?”回以玉倾颜一记白眼,白如霜话也懒答。玉倾颜郁闷极了。为啥她总被白如霜鄙视呢!切!要老娘打擂台!老娘就打这个擂台,把王小姐抢回来给你做媳妇,等王小姐好好教育教育你怎么做人!玉倾颜纵身飞跃上比武台,潇洒落地,引来四下一片惊叹之声。虽然她相貌不乍地,动作却是极其潇洒不羁。如果只看她的背影,相信一定能迷倒不少女人。向老看见又来个不怕死的,嗤笑,“又来个嫌命长的!”玉倾颜浅笑以对,“老人家,就算给你娶到王姑娘,可你有没有本事用,那还是个未知数呢?”凶什么凶!论嘴上功夫,本小姐不输给任何人!台下哄然大笑。 34.第82章 八十二、敢阴我,嫌命长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2节第82章八十二c敢阴我,嫌命长 向老闻言恼羞成怒,他纵身朝玉倾颜猛地飞扑过来,一招擒龙爪,扣住了玉倾颜的肩膀。玉倾颜左手劈下反握住他的龙爪,哦,不,是狗爪,身体技巧性地向后一飘,回了他一招横扫千军。向老头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来个后空翻闪过玉倾颜的攻击。玉倾颜本来上台的目的就是练身手,自然乘胜追击,招招拼命攻向老头子。向老见招拆招,边守边攻,顷刻间,已过二十招。老娘的!都二十招了还没有把这个老头子搞定,玉倾颜不爽之极!如果换成绿君柳,相信他一招即可制敌。玉倾颜和向老头子在台上打得难分难解,台下的围观者都屏息凝神注视着玉倾颜跟向老的精彩打斗,被白如霜抱在怀里的垂耳兔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玉倾颜越来越熟练的招势,漂亮的红色眼睛中露出赞赏的光芒。裴叶凯和钱三少目露讶异之色,他们显然都没有料到玉倾颜的武功原来这么高,就连台上的王老爷夫妇也兴奋地站了起来。绿君柳忍不住暗赞在心,玉倾颜的武功进步的确神速。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一代江湖高手。他同时也心生疑惑。玉倾颜的武功啥时候变得这么高了?看她招势之间内劲勃发,显然已经有了一定层次的内功修为。可是她练功不过短短几月,即使天才速成也不可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赶明儿他得好好问问玉倾颜。一翻激烈的打斗后,向老头子被玉倾颜横空一脚,踢下高台飞出二十几米远。老头子重重摔在地,吐了几口鲜血,气弱游丝。哼哼!活该!敢看不起本小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台下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之声,玉倾颜站在比武台上居高临下,朝台下的众人礼貌地微微颔首。哈哈!最近武功进步神速,没想到真给她赢了!玉倾颜刷地打开手中羽扇,故作潇洒向众人点头致意。她欢喜地朝台下的绿君柳望去,突然看见时迟,那时快,人群中突然飞来两枚银针,明晃晃的寒光刺目,直冲玉倾颜飞来。玉倾颜怔忡,下意识后退半步,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银针就要没入玉倾颜的身体,说时迟,那时快,一枚铜钱及一支玉箫精准无误地将银针打落,解去玉倾颜险遭暗算之灾。玉箫是绿君柳的,而铜钱,自然就是裴叶凯所射发。几乎在同一时刻,绿君柳和裴叶凯一左一右,飞身扑到玉倾颜身旁,关心询问,“倾颜,你没事吧?”“倾颜,有没有受伤?”“我没事。”按住胸口,努力平伏混乱失序的心跳,玉倾颜长舒一口气。捡回一条小命,幸好!幸好!“可恶的老狗,竟然敢暗算老子!小白,给我灭了他!”玉倾颜怒极,指着躺在地上不停呕血的老头子,说。白如霜纯白的衣袖一甩,一股异香飘过,老头子顿时如同痉挛般面色发紫,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手脚缩成一团,不由自己的抽动。众人见状恐惧,皆害怕地看向一脸冰霜的白如霜,下意识远远退开,离开白如霜一段距离,不敢靠近。这位公子看起来如此俊美无暇,可是手段竟然如此毒辣!实在太可怕了!都说越美丽的东西越毒,此话一点不假!突然,有人从后面牵住玉倾颜的衣袖。玉倾颜回首,只见王小姐正娇羞满面地看着她,“相公奴家见过相公”玉倾颜一个凌灵,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她看向故作娇羞,带着几分娇嗲,明明在跟她说话,眼神却不时往绿君柳和裴叶凯身上飘的王小姐,眉头拧成疙瘩。这就是王家小姐?大家闺秀?她怎么觉得跟个绮红楼的婊子无异!抽回自己的衣袖,玉倾颜冷淡地说:“王小姐请自重!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我何时变成你的相公了?”王小姐笑魇如花,“相公是比武招亲的最后获胜者,当然是奴家的相公。”好假!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玉倾颜抽了抽嘴角,淡定地说:“比武招亲未完,说不定还有别的英雄愿意上台赐教呢?”王府的管家又开始呦喝,“还有哪位英雄愿意上台领教这位先生的高招?”众人面面相觑,没人上台,倒是响起了如雷鸣般的热烈掌声,“这位先生年轻有为,武功高强,与王小姐真可谓天生一对啊,神仙眷侣,他日必成佳话,”台下众男人朝玉倾颜投来羡慕的目光,玉倾颜又开始抽眉角了。恶狠狠瞪向白如霜,示意“你说有办法的!快点帮我搞定!”王老爷向管家使个眼色,管家会意,立刻宣布,“王家比武招亲到此结束,王家的女婿就是这位获胜者——呃,先生,请问您贵姓?”他抹汗地问。白了管家一眼,玉倾颜没有好脸色,“老子无名无姓,无业游民一枚!上不得厅堂,入不了厨房,而且,我绝对不会入赘王家!”“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王老爷说,“先生知道比武招亲的规矩。先生既然在比武招亲大会上打到最后,成为最终的获胜者,那么小女在名义上就已经是先生的人了。先生既然无意于小女,又为何要来打这个擂台?”“因为老子看那个老头子不顺眼!”玉倾颜傲慢地说,“再说了,我已有妻房,王家小姐,我恐怕高攀不起。”“既然打了擂,那么你就是我王家的女婿。既然先生已有妻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女可以做先生的平妻。介时,先生只需要将原配夫人接来王家即可。”王老爷说,“反正早前我已经宣布过,最后赢者入赘我王家。”“不c可c能!”玉倾颜一字一句告诉王老爷,“什么平妻之位,休想!我此生只爱我的妻子一人,断不可能娶他人为妻!”钱三少闻言心中突兀一怔,酸涩充斥喉腔,不由得颤抖合上眼睛。他爱她她也爱他那他是否应该放手了王老爷勃然大怒,“你这人,真是无礼之极!既然不想娶小女,为何要来打这个擂台!今天,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他挥手示意左右家丁,家丁摩拳擦掌一步一步靠近。玉倾颜转身对台下的白如霜哭丧着脸,大叫,“小白,你害我!”一直沉默不言的白如霜终于开口,一开口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句话,“王家小姐已有四个月的身孕。”玉倾颜“!!”绿君柳“!!”裴叶凯“!!”钱三少“!!”台下众人“!!”王小姐被揭了老底,当即心虚害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家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相公不愿意娶奴家也就罢了,可竟然让这种市井无赖来污蔑奴家清白!奴家再也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呜呜呜呜”王老爷恼羞成怒,指着白如霜厉声斥喝,“哪里来的市井无赖,竟然敢污蔑小女清白!好大的狗胆,我要打断你的狗腿!”白如霜淡定自若,神色不变,“是真是假,请个大夫把脉便知。”玉倾颜恍然大悟,“我说干嘛非要抓我做女婿呢!原来是想冤枉我啃下这顶绿帽子!我说王小姐,你红杏出墙也就罢了,可别搞大肚子呀!搞大了肚子,那个男人又不要你了,那你就把孩子打了呀,干嘛拿来出丢人现眼!我都替你害羞!”在这么多大男人面前被别人毫不留情地指责,骂自己不守妇道。面对台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王小姐脸上哪里挂得住。她用纱巾捂住脸蛋,大哭着跑下比武台。王夫人和服侍小姐的丫环见状连忙追过去。王老爷气极败坏,指着玉倾颜的鼻子的手不断地颤抖,“你你你你这个无赖你竟然敢毁小女清白我不会放过你”“哈!说清楚!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王小姐,更加没有毁她清白!你别狗急乱跳墙,胡乱往他人身上栽赃!”“你你你好!好!好!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王老爷愤然甩袖,硬挺着脊梁,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扬长而去。脚步飞快,透露出一分丢脸和仓皇。玉倾颜下了比武台,走到白如霜面前,好奇地问:“小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嗯!”白如霜点头,认真回答:“望闻问切,优秀的医生在怀胎十日便能够诊出,更何况她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腰粗体圆,小腹微凸,下肢略有水肿,这是显而易见的。”“高啊——”玉倾颜忍不住赞叹,很哥们儿地拍拍白如霜的胸脯,“小白,真有你的!”鄙了眼玉倾颜按在他胸口的手掌,看似淡定的神情,耳垂微染的红晕却透露出他的一丝不自在。绿君柳很不淡定地看着玉倾颜拍着白如霜胸脯的手掌,眉头拧成疙瘩。非礼勿拍!丫头,你知道不! 35.第83章 八十三、路遇凤喻离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3节第83章八十三c路遇凤喻离 在醉仙楼小住一夜,第二日清早,别了钱三少,四人踏上南下的征程。一路上谈天说地,打打闹闹,游山玩水,好不写意逍遥。原本裴叶凯并不习惯玉倾颜跟绿君柳和白如霜的这种相处方式,总觉得过于亲近,相当别扭。然而,当熟络了之后,他发现玉倾颜孩子脾气,偶尔的状甚亲密只是潜意识的行为,并无别的什么意思,倒也慢慢释怀了。又行了五天路程,来到银川地界。刚出官道,便听见林间传来衣袂纷飞以及兵器相接的激烈打斗声,间或夹杂着男人的吆喝。玉倾颜是个八卦性子,屁颠屁颠就要想上前看个究竟,任绿君柳如何劝说都拉不住。人家的理由相当充分,有热闹怎能不看!若是遇着了欺男霸女的不平事,咱还得解救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玉倾颜非得要凑这个热闹,绿君柳能有什么办法,唯有顺其自然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又是凤喻离和夜未央。而好巧不巧,凤喻离受伤了,而且伤得挺严重。凤喻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夜未央打在一起?玉倾颜尚未想出个所以然,那厢,裴叶凯一见凤喻离受伤,当即扑上前救助好兄弟于水深火热之中。而绿君柳一见夜未央,当即像受伤的野兽,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他抽出玉箫,飞扑上前,与夜未央在空中展开激烈厮杀,招招凌厉阴狠,欲置夜未央于死地而后快。人家要杀他,夜未央怎么可能不应战。人家都蹬鼻子上脸欺负到脑袋上了,他难得还要乖乖站在那里任人家杀,那绝对不是他夜未央!夜未央回以绿君柳更加阴狠凌厉的招势,鞭箫相接,劲气十足,震得两个人虎口发麻,双方皆退后十步,忍不住为对方深厚的内力而暗暗赞叹。“好俊的功夫!你是何人!”与绿君柳相持不下百招,夜未央忍不住赞叹。能在他手下拼过百招的,江湖上并不多见。眼前这名男子看起来二十有三,眉清目秀,相貌俊朗,如果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高手,他一定听说过。那个,这个男人会是谁呢?“废话少说,拿命来!”以前没有机会,今日撞见了夜未央,绿君柳势要为玉倾颜讨回个公道。不杀夜未央,难消他心头之恨。夜未央长鞭韧如蛟龙,缠住绿君柳的玉箫,挡住绿君柳气势汹汹的来袭。他问:“我与阁下有何深仇大恨?为何阁下一出手便是杀招?莫非阁下是凤喻离的侍卫?”“呸!他也配!”抽回玉箫,绿君柳不屑冷哼,一脸桀骜不驯。除了玉倾颜,他此生不会心甘情愿为任何人做事!“既然不是为了凤喻离,那你为何要杀我?”不是夜未央爱废话,只是基于英雄惜英雄的心理,他欣赏绿君柳的武功,想跟他做个朋友,不想进行无谓的厮杀。“因为你伤害了我的女人!”不再与夜未央纠缠,绿君柳将碧玉催魂箫轻贴唇角,运内息,流畅优美的旋律顷刻随着变动的气息缓缓流淌而出。箫声清澈,如水落珠盘,溅起水珠点点;箫声宛转,如夜莺低吟,引人心驰神往;箫声飘渺,似天空浮云,恍以为自己抓住了,摊开手掌,才发现原来无论如何抓,都抓不住。静听两秒,但闻山溪清澈,流水淙淙,和风送暖,鸟语花香,正是春光最明媚之时。但见孩童奔走,欢歌笑语,喜乐洋洋。静听三秒,但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冰雪连绵,雪原万里,缈无生灵;狂风暴雪,冰寒彻骨;唇舌发麻,身体中的最后一丝体温也几乎被寒流冻干。静听五秒,但见黄沙漫天,尘土飞扬,烈日炎炎;无风,无云,热浪翻滚,就连空气都仿佛要燃烧起来。身处其中,只觉口干舌燥,肢体麻木,险些以为自己就要死去。这箫声这情景这几乎致命的箫音猛然醒悟,脸色大变,惊呼出声,“碧玉催魂箫!你竟然是江湖中传言‘一箫摄魂笑倾城’的‘碧玉灵箫’!”裴叶凯正在努力为凤喻离的伤口止血,听见夜未央的惊呼,他惊然抬头,目光诧异看向正在凝神吹箫的绿君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碧玉灵箫”?!他就是“碧玉灵箫”?!他竟然就是“碧玉灵箫”?!那个曾经以“摄魂催命曲”而名动江湖的“碧玉灵箫”?!这怎么可能!绿君柳漂亮的玉色瞳眸之中骤然暴发出凌厉的光芒,他调动内息,全部集中于箫声之中,吹奏得更加快而紧密。夜未央只觉得头脑发涨,双耳轰鸣,脑袋中仿佛有一把锯子在“撕拉c撕拉”拼命地锯,似乎想将他锯成两半。早闻“摄魂催命曲”的恐怖诡异,没想到亲身体验,竟然比传说中更加恐怖百倍。功力越深厚之人,所受到的伤害和反噬就会越大。更致命的是,绿君柳的“摄魂催命曲”可以自由选择传送之人,能够只让绿君柳希望他听到的人听到。“碧玉灵箫”果真名不虚传!自知没有万全对敌之策,夜未央选择退走。他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重重砸下地,一股黑烟腾空而起,黑烟过后,人已消失无踪。箫声嘎然而止,绿君柳收箫,目露愤恨之色,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出。竟然让这厮逃跑了,他日再见,他必定要取他性命!“君柳,你没事吧?”小跑到绿君柳身边,拽住他的衣袖,玉倾颜关心询问。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笑容,却难掩眼中杀气腾腾。平素鲜少与人结怨的他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不杀夜未央,他誓不为人!“刚才那个人就是‘暗邪宫’的宫主‘黑衣罗刹’?”白如霜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垂耳兔,发现垂耳兔正瞪着斗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绿君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鞭夺命夜未央,千里追魂鬼见愁——不错,就是他!”凤喻离痛苦地咳嗽几声,回答了白如霜的问题,呛出几口血水。裴叶凯连忙稳住凤喻离的身子,手掌贴着他的后背,不断传送着真气,“喻离,你伤得很重!别再说话!”“叶凯,我没事!”握住裴叶凯的手腕,用最坚定的眼神给予他一抹最明媚的笑容。裴叶凯的心深深震憾了。喻离,你“小白,你还不看看凤喻离,他就快死了?”看见凤喻离气息奄奄还不忘在那里扮潇洒,玉倾颜撇撇嘴,抢过白如霜怀中的垂耳兔,对白如霜说。凤喻离禁不住一阵咳嗽,苦笑着说:“玉丞相,本王没有得罪你。说话不用这么刻薄吧!”玉倾颜撇嘴,懒得搭理凤喻离。 36.第84章 八十四、带上凤狐狸同行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4节第84章八十四c带上凤狐狸同行 白如霜缓步走到凤喻离身边,蹲下,握住凤喻离的手腕,把脉。又看了看凤喻离右胸那个血肉模糊的大血洞,他淡定地说:“死不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白色药瓶,倒出一枚红色药丸,塞入凤喻离口中。裴叶凯抬头看着白如霜,紧张地问:“白公子,你给喻离吃的是什么药?他真的没有大碍吗?”玉倾颜在旁插口,“裴大哥,您就放心吧!小白说没事,那肯定没事!这小子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银发傲雪’。‘银发傲雪’知道不?就是”“银发傲雪?!”裴叶凯和凤喻离闻言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瞪得斗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白如霜那张白得近似透明的漂亮脸庞以及那头银白长发。银发傲雪白如霜,神医妙术天下扬——他们当然知道“银发傲雪”,也知道那个神医叫白如霜,只是从未将这个冷漠得几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的白如霜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联系在一起。就像绿君柳,他们也从未想过碧玉无暇绿君柳,一箫摄魂笑倾城——竟然是他!竟然是他!碧玉灵箫没想到,竟然是他!裴叶凯和凤喻离感到不可思仪,玉倾颜身边竟然跟随着这两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神医,一个武林高手,得一人,便可征服天下。玉倾颜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能够让这两个性冷如冰桀傲不驯的传奇人物心甘情愿为他所用?!白如霜掏出一个蓝色瓷瓶交到裴叶凯手中,吩咐,“每天三次换洗,五天即可痊愈。”“这么重的伤势五天即可痊愈?!”裴叶凯感到不可置信,“白公子,这是何宝药,竟然如此神奇?”“独门秘方——活血生肌散。”白如霜回答。裴叶凯拱手相谢,“多谢白公子!”玉倾颜说:“裴大哥,我看凤c喻离伤势严重,咱们先找间客栈落脚,好让凤喻离静养。”“好!”裴叶凯对此没有异义。他收起药瓶,背起凤喻离,顾不得凤喻离的鲜血沾污了他的衣衫。他对玉倾颜说:“倾颜,我先行一步!咱们银川城醉仙楼见。”“好!”看见裴叶凯背着凤喻离如一道风疾速离去,玉倾颜转身对绿君柳和白如霜说:“咱们也出发吧!”三人驱马快行,一路来到银川城。进了银川城,寻到醉仙楼,问明了店掌柜,三人旋即上楼,在天字甲号房看见裴叶凯和凤喻离。凤喻离浑身包扎着厚厚的绷带,面色苍白病央央躺在床榻之上,昏昏欲睡,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盆血水。裴叶凯细心地处理了凤喻离身上的伤口,伸手入面盆,洗去满身血污。他转身对玉倾颜说:“喻离的衣服破损已经不能穿了,我去给他买套衣服。”“还是我去吧!”绿君柳拦住裴叶凯,温和地说,“裴大哥先换了这身血衣,不然走出去会吓坏路人。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麻烦。”裴叶凯低头看见自己血迹斑斑的衣服,心知绿君柳说得不假。他拱手相谢道:“那就有劳君柳兄弟了。”绿君柳转身叮嘱玉倾颜,“倾颜,你乖乖留在这里。我去去便回。”“好!”玉倾颜抱着垂耳兔,乖乖回答。绿君柳离去后,裴叶凯对白如霜说:“白公子,可否我帮看护一下凤喻离,我去换件衣服就回来。”白如霜神情淡漠地哼了声,在茶几旁坐下,取了茶杯自斟自酌。裴叶凯怔忡,不知白如霜何意,以为他拒绝,正想解释,一旁的玉倾颜推拉着裴叶凯的手臂,迭声说:“裴大哥,你就放心去吧!小白既然肯留下喝茶,那就是他答应你了!你放心!凤喻离死不了!”裴叶凯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裴叶凯去隔壁房间换衣服,白如霜坐在茶几旁喝茶。玉倾颜放下垂耳兔,凑近凤喻离,打量着凤喻离那张毫无生气的苍白面容,啧啧摇头,“凤喻离,你也有今天啊你跟夜未央究竟有何仇怨,为何每一次见面都要杀个你死我活呢?”凤喻离尚在昏睡中,哪里听得见玉倾颜的话,所以玉倾颜纯粹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垂耳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茶几,蹲在白如霜面前站定,红宝石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住白如霜手中的茶杯。白如霜取了另一只茶杯倒了半杯茶,放到垂耳兔面前。垂耳兔两只爪子趴在茶杯上,探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玉倾颜发现凤喻离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皮子动了动,神情痛苦,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似乎正深陷噩梦之中无法自拔。她伸手探了探凤喻离的额头,不禁惊呼,“呀——好烫——一定是发烧了!”白如霜抬头睨了眼大惊小怪的玉倾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底蓝纹的瓷瓶,抛给玉倾颜,漠然道:“给他服下。”玉倾颜接住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清香扑鼻,隐有薄荷清香。摇了摇,是液体。她扶起凤喻离的脑袋,将瓶子对准凤喻离微启的嘴唇,一点一点喂他服下。薄荷清香清新沁肺,醉人心魂,凤喻离的喉结上下滚动,张口,乖乖喝下玉倾颜喂他的不知名液体。喂完药,玉倾颜小心翼翼放好凤喻离的脑袋,抹去他唇角残留的药液,走下床榻。她在白如霜对前坐下,趴在桌面看着好像人一样捧着茶杯喝水的垂耳兔,捅了捅垂耳兔毛绒绒的小尾巴,收到垂耳兔一记怨恨的瞪视。她顽皮地逗弄着垂耳兔,看垂耳兔抱着尾巴左躲右闪,心里乐开了花。她抬头,眼皮子微垂,斜瞅着白如霜,满怀好奇地问:“小白,你刚才给我的是退烧药吗?”“嗯!”白如霜“嗯”了声,算是默认。玉倾颜瞅着白如霜,眼珠子骨溜溜直转。她说:“小白,我发现你怀里有好多宝贝耶!快说!还有什么好药!快快供献出来给姐姐看看!”白如霜从鼻孔里哼气,懒得搭理她。玉倾颜撇嘴,虽然对白如霜这样的恶劣态度习以为常,但某些时候还是相当之不高兴的。她说:“小白,你总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恶劣态度,以后哪个老婆敢嫁给你!”正在喝水的垂耳兔闻言,忍不住呛咳,含在嘴里的一口水没咽下,险些喷出口。当事人倒很淡定。对于玉倾颜那些毫无营养的问题,白如霜直接当耳边风忽略。玉倾颜郁闷之极。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白,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的存在! 37.第85章 八十五、杀手夜袭,连夜启程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5节第85章八十五c杀手夜袭,连夜启程 入夜,由裴叶凯守在凤喻离房中照顾尚处于昏睡状态的他,绿君柳和玉倾颜一间房,白如霜和垂耳兔一间房。对于玉倾颜和绿君柳同房,裴叶凯感觉相当别扭。绿君柳却借口说方便保护玉倾颜,令裴叶凯无言以对。虽然心中仍有种怪怪的感觉,却说不出个反对的理由,搞得裴叶凯很郁闷。玉倾颜虽然和绿君柳宿在同一间房中,却不敢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顶多亲亲嘴。因为房间隔音不良,生怕动作过激被隔壁房间里的裴叶凯听见,产生怀疑。所以说,出门在外,还是独行的好!带上个电灯泡,实在碍事得紧。互道晚安之后,二人合衣而眠。睡到半夜,门外寂静的走廊突然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绿君柳警醒地睁开眼睛,一把握住搁置在枕头旁的玉箫,侧耳认真地倾听了几分钟,突然翻身坐起,推了推身边熟睡的玉倾颜,“倾颜,起来了!门外有情况!”“什么?!有情况?!”玉倾颜原本昏昏欲睡。一听说门外有情况,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一个骨噜爬起身,依偎在绿君柳身旁,紧张地问:“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难道有刺客?!”“很可能!我出去探探情况,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绿君柳拍拍玉倾颜的手背,温柔地安抚她。然后穿靴,起身下床,蹑手蹑脚朝房门口靠近。距离房门口还有两尺,突然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刺破门纸杀气腾腾闯入,把床上的玉倾颜吓得忍不住尖叫出声。与此同时,房门被凶狠踹开,数十个黑衣杀手举着明晃晃的长刀杀进房间,直扑向绿君柳和玉倾颜。绿君柳挥舞玉箫,身形灵活有如蛟蛇闪过黑衣杀手的攻击,攻向黑衣杀手七寸要害。黑衣杀手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变幻阵法,将绿君柳困在他们的阵法之中。隔壁凤喻离和裴叶凯的房间里,也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以及桌椅被砍碎的“卡嚓c卡嚓”声。另一边白如霜和垂耳兔的房间里,只闻阵阵惨叫,哭爹喊娘,紧接着是碰撞声,和杯盘落地的“哗哗”声。剑影瞳瞳,寒光刺眼。如此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黑衣杀手,配合得天衣无缝,莫非是“暗邪宫”之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倾颜还是凤喻离?!绿君柳一边与黑衣杀手纠缠,一边快速思考。然而不论哪个可能,他都不能够让这些人威胁到倾颜!杀之!左手刚劈倒一个人,立刻有人补上空缺,速度快得让绿君柳根本来不及找到缝隙。远看玉倾颜,经过比武招亲那一回磨练,玉倾颜的武功招势显得熟练麻利多了。虽不能克敌致命,但总算能够自保,暂时对抗住这些来势汹汹的黑衣杀手。右脚踹翻一个人,身形还不及稳住,眼角已瞄到三把利剑同时朝他上中下三路而来,背后可闻剑风及体的声音。绿君柳使出凌波微步,身形快如闪电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闪开连连来袭的黑衣杀手,举起玉箫,贴近唇瓣。玉倾颜一个鲤鱼打滚躲开来袭的暗器,眼尾余光扫到扶着凤喻离疲于应敌的裴叶凯,那刀光剑影中的无数暗器,寒刃之上竟然泛着微微绿光。“君柳小心!暗器有毒!”玉倾颜高声尖叫,右腿踢倒了一个黑衣杀手,脚尖连点几下,跃上茶几。绿君柳闻言惊然回首,同时右手抓住袭来的两把刀柄,活生生的往左边一扭,顺势抹上黑衣杀手的脖子。左手指尖连弹真气,数柄长刀接二连三折断,剑尖如暗器倒飞,刺入黑衣杀手身体。裴叶凯因为要保护重伤的凤喻离,动作较之平日迟缓了许多,显得束手束脚。黑衣杀手瞅准机会,举刀极速靠近裴叶凯身体。裴叶凯闪避不及,刀锋擦过左臂,划开衣袖,血珠飞溅。裴叶凯踉跄一步,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痛。低头看了眼,刀锋上竟然有毒。破损的伤口已经青紫发黑,血液乌黑如墨,手臂阵阵发麻,几乎扶不住凤喻离的身子。早已醒来的凤喻离见状推拒着裴叶凯那条没有受伤的手臂,急切道:“叶凯,别管我!快逃!只有你一个人,一定能够逃走的!”“不行!”裴叶凯连点自己手臂上几处大穴,狠瞪了凤喻离一眼,肃声说,“要逃咱们一起逃,要死咱们死在一起!”凤喻离心痛叹息,“叶凯,你这又何苦我如今身受重伤,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你明知带我逃命,只有死路一条,你又何苦为我枉送性命不值得啊不值得”“一时的朋友,便是一世的朋友!我裴叶凯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丢下朋友独自逃命!”裴叶凯坚定道。凤喻离动容,“叶凯”“我说,现在还不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吧!”玉倾颜站在茶几上,躲过一把又一把刀剑,无奈地看着裴叶凯和凤喻离二人生死惜别,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这二人相互凝望的“深情”视线,生死与共的“壮烈”感情,给人的感觉为毛之就那么的有奸情!忽然一阵白雾扑面而来,刺鼻而呛人,玉倾颜急躲,正巧撞在绿君柳身上。绿君柳左腕牢牢握住玉倾颜的手臂,稳住她的身体,沉声道:“别担心!是白如霜!”身边,传来数十声惨叫,撕心裂肺,尖锐嘶鸣。玉倾颜害怕地紧紧靠边绿君柳身边,死死咬住下唇,身体微微颤抖。绿君柳有力地抱住玉倾颜的手臂,给予她最坚定的安慰与支持。迷雾渐渐散去,触眼所及,地面上横七竖八倒着一堆又一堆黑衣杀手,七窍流血,身体糜烂,死相惨烈。玉倾颜忍不住捂住嘴唇,胃里翻江倒海,阵阵作呕。看见黑衣杀手已经死光,仿佛终于落下心头巨石,裴叶凯适才强撑着的意志在瞬间崩塌,身子摇了摇,手捂住胸口,腥黑的血液从指缝缓缓流出。“叶凯——”凤喻离拼尽全力想抱他,无奈自己身子软弱,力不从心,支撑不起他厚重的身体,反而连同他一起摔倒在地。绿君柳紧走两步抱起裴叶凯软倒的身子,手指连点裴叶凯身体几处大穴,暂时截住他的血脉。他抬头看向一身白衣赛雪,怀抱垂耳兔静静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白如霜,问:“可有解药?”冰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有!”“何毒?”“夺命散。”绿君柳闻言惊怔,失声道:“天下第一奇毒夺命散,中毒之人会在半个小时之内经脉尽断,全身溃烂,形如枯稿;若无解药,一个时辰之内将会化为血水而亡。这可是‘百毒妖仙’的独门秘药,也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毒药。”白如霜告诉他,“当初我所中的毒正是‘夺命散’。”绿君柳惊诧,不可思义道:“难道这些黑衣杀手竟然跟‘百毒妖仙’有关?”玉倾颜弱弱地举手提醒,“那个你们要讨论这个毒的来源我不反对,但是,裴叶凯危在旦夕,你们能不能够先救人”看见裴叶凯面色已经开始铁青流脓,嘴唇青紫浮肿,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个红紫色琉璃药瓶,抛给绿君柳,“给他服下。”绿君柳接过药瓶,打开瓶盖,凑近裴叶凯嘴边,喂他服下。他放下裴叶凯的身子,看了眼旁边心急如焚的凤喻离,也不安慰。他缓缓起身,踢踢这个,踹踹那个,偶尔停下来,伸手摸摸,拿起块硬物,眉头拧成疙瘩,“果然是暗邪宫的人。”他拿起一个黑色玄铁腰牌,看着腰牌正面的“暗邪”二字,以及腰牌背面的修罗鬼面,他冷哼,“夜未央,我不找你麻烦,你竟然敢惹上门来!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算!”“‘百毒妖仙’什么时候跟‘暗邪宫’扯上关系了?”玉倾颜好奇询问,“还是说他们原本就是一路的?”“非也!”绿君柳回答,“‘百毒妖仙’此人虽非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绝非大恶之人,与‘暗邪宫’更毫无关系。这件事情你问白如霜最清楚,‘百毒妖仙’此生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唯一的对手兼朋友就是白如霜。”“咦?”玉倾颜疑惑的目光转向白如霜。白如霜回答:“绿君柳说得不错!虽然我不知道‘夺命散’如何落入‘暗邪宫’手中,但是,老毒物确实与‘暗邪宫’没有任何关系!”裴叶凯的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他挣扎着坐起身,摸了摸胸口已经止血的伤口,拱手对白如霜说:“白公子果真神医神术,裴某拜谢白公子!”说罢,对着白如霜就是深深的一鞠躬。白如霜也不客气,照单全收。反正在他的字典里,绝对没有“谦虚”这两个字!玉倾颜扶起裴叶凯,又掺起凤喻离,看见这满地尸体横陈,相信醉仙楼他们是住不下去了。她对绿君柳说:“君柳,现在怎么办?这些杀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埋伏在暗处,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不!我们必须连夜启程!”绿君柳吩咐白如霜,“白如霜,去告诉店小二,就说看看银川城哪里有马车出售,买一辆,我们要连夜赶路。”“嗯!”白如霜应了声,抱着垂耳兔转身离开。绿君柳又对玉倾颜说:“倾颜,去收拾收拾,买了马车后咱们即刻启程。”“好!” 38.第86章 八十六、鬼哥哥,你来了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6节第86章八十六c鬼哥哥,你来了 连夜赶路,来到纹海城,老规矩,仍在醉仙楼落榻。一来因为这里服务水平好,二来环境舒适,适宜病人养伤。凤喻离和裴叶凯都受了伤,一人一间房,分别由白如霜和绿君柳照顾,玉倾颜便分到了和垂耳兔一个房间。如今玉倾颜武功进步神速,绿君柳已经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担心。他吩咐玉倾颜,如果有事,马上叫他,他就在隔壁房间,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救她。玉倾颜乐呵呵地安慰绿君柳,说:“我能有啥事儿呀!淡定啦!好好照顾裴叶凯!等裴叶凯痊愈了,咱们不又能一间房了!”绿君柳闻言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他轻弹玉倾颜的脑门,郁闷这丫头片子口无遮拦,怎么能够说得出这样不害羞的话!窝在自己房间里,玉倾颜开始整理行李。翻着翻着,忽然发现一包大白兔奶糖。抱着大白兔奶糖发呆,玉倾颜开始琢磨生财之道,她研究着要不要趁凤喻离和裴叶凯的养伤期间,在纹海城做笔生意再离开呢?是夜,月色如衣。夜未央一袭黑色劲装夜行衣,身影似电,快如鬼魅,寻到玉倾颜下榻的醉仙楼,静悄悄摸进客栈,飞上砖瓦房顶,一间一间寻找凤喻离的客房。玉倾颜合衣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忽然一股熟悉的寒梅清香扑面而至。玉倾颜在睡梦中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莫非鬼哥哥又来了?鬼哥哥,鬼哥哥,是你吗?是你吗?虽然无法出声,她在心底不断呼唤。她相信鬼哥哥能够听到她的心声。果然,她听见鬼哥哥温和细腻圆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语带调侃,“小丫头,想我了?”“鬼哥哥,我出了京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某女在心底无声地询问。“傻丫头,你既然叫我鬼哥哥,便知道鬼无形无体,随遇而安,神通广大,要寻到你,何等容易。”“你专门为我而来?”“是!我的小丫头,我专门为你而来!”清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一寸一寸往下,带来好闻的寒梅芬芳,酥麻了玉倾颜的全部心神。“鬼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她哀怨地问。“傻丫头,你身边有男人相伴。男人阳气太盛,我靠近不得。”“难怪啊今夜君柳不在,你便出现了鬼哥哥,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以后想要见你,就必须在一个人独睡的时候罗?”“怎么,想念我了?担心我不能够来找你?”“鬼哥哥,我发现每次与你双修之后,我的功力大有长进呢!”“臭丫头!”鬼哥哥作势愤怒地狠狠咬了玉倾颜的肩膀一口,疼得玉倾颜嗤牙裂嘴,直抖眉毛,“鬼哥哥,别——别——别——痛啊——”“臭丫头,你也知道痛!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感情你见我只是为了要我陪你双修!”“没有啦!人家才没有这么想呢!人家绝对没有这么想啦!”玉倾颜指天发誓,“鬼哥哥,你千万要不误会人家呀!”指尖轻揉抚上被他咬出牙印的肌肤,温柔地抚过那处伤痛,鬼哥哥好笑地说:“你这丫头,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告诉我,现在突破第几层了?”“第四层!就快突破第五层了!”“很好!你果然天姿聪慧,是个练武奇才。今夜,我就助你冲突第六层玄关。”玉倾颜闻言兴奋,“太好了!明天我又能够更进一层楼,只要我练到第十二层,那么我以后就不用再怕夜未央了!”听见玉倾颜提起夜未央,鬼哥哥的身子略微僵了僵,神色漠然,气息冰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玉倾颜虽然手脚不能动弹,却异常敏感地感觉到鬼哥哥的情绪变化。她在心底悄悄地问:“鬼哥哥,你怎么了?”鬼哥哥回过神来,笑了笑,安慰她,“没事!我们开始吧!”“哎!”他的大掌如往日般抚上她白皙娇嫩的肩头,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温温的,暖暖的;他的吻落在她的鼻梁c唇角,细细的,痒痒的,麻麻的,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甜蜜了她的心灵,陶醉了她的神智。那是一种如此美好甜蜜的感觉,满满的幸福盈溢心窝,让她不舍,让她依恋,让她想要永远留住“鬼哥哥!鬼哥哥!”她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她要告诉他,她想他!很想很想他!“倾颜我的小倾颜”一寸一寸爱抚,一寸一寸吻过,沿着雪白的颈项,一路往下,捧起丰满的玉兔,细细品尝。那般美好,让他颤抖;那般甜蜜,让他留恋。吻着,舔着,顽皮地戏弄着,不舍得放开,也不想放开。她是他的宝贝,是他一生珍藏的美好!他只愿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爱护她一生一世。倾颜倾颜我的小倾颜鬼哥哥鬼哥哥她在心底无声呼唤,究竟何时你才愿意让我看见你的容颜?傻丫头,不是我不让你见,只是时候未到何时才到?傻丫头,会有那么一天的只希望到时你莫要恨我鬼哥哥,我不会恨你的!不论你做错了什么,倾颜一辈子都不会恨你倾颜倾颜我的小倾颜在漆黑的夜色中穿过,在泛着月色清辉的琉璃瓦上穿梭寻找,夜未央掠过一间又一间房间。忽然,他停下脚步,侧耳细听。清冷如水的空气中飘来女子的娇吟浅语,那般纤细娇弱,那般细腻甜美,竟然与记忆中的她的声音重合。夜未央浑身如同触电般震动,他立刻寻找到那间房间,飞跃上房顶,轻轻揭开一片砖瓦,凝神欲看。忽然一道红光如电直冲面门而来,热浪翻腾,气势汹汹,杀气四溢。夜未央即刻闪躲,刚退开半寸,砖瓦“砰”地一声自动合上,房间内刹那间寂静一片,再无半点声响。夜未央吃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经历的。这是何等高深莫测的法力!他已经刻意放慢呼吸,屏息凝神,想不到竟然还是被他发现。在眨眼之间,将他逼退,消失无踪。如此神鬼莫测,究竟是何高人?这间客房之中,又住着谁呢?夜未央决定了,他要去一楼柜台的入住客人登记簿查个究竟! 39.第87章 八十七、玉倾颜的生财之道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7节第87章八十七c玉倾颜的生财之道 一觉舒舒服服睡到天亮。翻身坐起,只觉神清气爽。玉倾颜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调息运气,发现经过一夜双修,内功又增进不少,不觉满心欢喜。她拿起床头整整齐齐叠放着的男装,抖开,七手八脚穿好,取了塞在枕头底下的阴阳玉挂在腰带上,穿靴下地,舒展筋骨,打开客房的门,走了出去。楼下大堂,绿君柳c白如霜c裴叶凯和凤喻离早已就坐,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美味可口的早餐,只等玉倾颜下来。玉倾颜一步三跳走下楼梯在绿君柳身边坐定,硬是把原本坐在绿君柳身边的白如霜挤到一边,引来裴叶凯和凤喻离古怪的视线。玉倾颜拿起筷子将碟子里剪成数十小块的炸面倒进肉骨粥里,搅拌均匀,拿起勺子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地吃。绿君柳将鸡蛋剥了壳放进玉倾颜的粥碗里,自己拿了个肉包子就着稀饭吃起来。白如霜将热腾腾的鸡粥装了一小碗放在垂耳兔面前,垂耳兔伸出娇俏的小红舌舔了舔三瓣嘴,可不客气,捧着小碗吃得有滋有味。裴叶凯和凤喻离各自吃着自己的早餐,用餐期间大家都很安静,谁也不曾主动开口。直至吃得八分饱了,玉倾颜摸摸涨鼓鼓的肚子,双手撑在桌面,眨眨漂亮的眼睛,对绿君柳说:“君柳,一会儿用餐完毕,我要在醉仙楼开档!到时,你们可得配合我演一场好戏。”“开什么档?演什么戏?”绿君柳吃饱了。他放下筷子,疑惑地问。裴叶凯也从粥碗里抬头,好奇地看向玉倾颜。玉倾颜将自己昨晚“深思熟虑”思考了一整晚的赚钱大计对绿君柳等人细细地讲述一遍,还很乐此不彼地给他们四人都分配了任务。四人额头不禁同时落下一滴冷汗。看见玉倾颜在哪里兴奋地描绘她的“雄伟蓝图”,四人只觉身后冷风嗖嗖,脊背阵阵发寒。餐毕,在征求了醉仙楼的掌柜同意之后,玉倾颜将三张桌子拼在一起,正中央放了张椅子,然后捧出一袋大白兔奶糖,又抱起垂耳兔置于大白兔奶糖之旁,还在垂耳兔前爪掌心中塞了一粒。僵硬地拿着那粒大白兔奶糖,垂耳兔漂亮的红眼睛仿佛受到刺激般闪了闪,雪白的绒毛眉角不禁有些抽搐。拿出一块惊堂木摆放好,又摆上笔架墨砚,一切布置停当之后,玉倾颜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整理仪容。在确信完美无缺之后,玉倾颜拿起惊堂木一拍,学说书的,朗声道:“来来来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门口的大哥c大姐c大叔c大婶c大爷c老太太都进来瞧瞧罗——不管你高矮肥瘦都进来瞧瞧罗——不管你美似天仙还是丑如钟逵那都进来瞧瞧罗——不过咱可不是在歧视钟逵大哥呀,总而言之大家都进来瞧瞧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罗!不看那就是你的损失罗——”瞧见玉倾颜那正儿八经的摆谱,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这样雷人的市井吆喝,绿君柳c裴叶凯和凤喻离同时绝倒。他们不断地用拇指揉按着太阳穴,显然受到的刺激不轻。白如霜一口水含在嘴里,险些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他忍不住发出一阵闷咳,显然被呛得不清。垂耳兔看似淡定,其实整只兔身已经呈现石化状态,僵怔一处,眼睛也不懂得眨一下。门外有路人听见吆喝停下脚步朝里张望,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有食客受不住刺激嘴里含着的东西全喷了出来,喷了对面的客人一脸一身;掌柜的正在打算盘,一听这吆喝,手指重重敲落在算盘上,打翻了算盘,珠子滚了一地;正在上菜的小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菜洒了客人一身,引来一片尖叫咒骂。玉倾颜见自己的吆喝初显成效,再接再厉道:“来来来来来来——大家都来听我拍卖罗——不看不听不闻不问错失良机那就是你们的损失罗——来来来来来来——今天我要给大家讲一讲咱们御凤国鼎鼎大名的布衣丞相玉倾颜!”眉头跳了跳,不好之感由然而升。绿君柳捉摸不透,这丫头肚子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根据玉倾颜分派给裴叶凯的任务,裴叶凯努力装出很白痴的样子,问:“先生说的布衣丞相可是那个没有功名没有背景,却因为国师的一句预言而飞上枝头变凤凰,被皇帝钦点丞相之位的玉倾颜?”玉倾颜手指裴叶凯,爽朗笑道:“哈!这位兄弟,算你有见识!正是这个玉倾颜!”她左手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又说:“御凤国平民百姓可止千百万,这个玉倾颜无色无貌无权无势凭什么就这么好命走了狗屎运被钦点为丞相呢?”接下来上场的轮到凤喻离了,他抽搐着嘴角说:“不就是因为国师的那句预言嘛——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只因为这一句预言,以及因为玉倾颜与皇帝梦中所见之人一模一样,所以,玉倾颜才被破格提升为丞相。”玉倾颜鼓掌,朝凤喻离竖起大拇指,“这位兄弟,你说对了!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国师的这句预言其实是很有水分的呢?”“有水分?”啥叫“有水分”?凤喻离糊涂了。被玉倾颜与裴叶凯和凤喻离的一问一答吸引,陆续有行人走进醉仙楼,听玉倾颜讲述这个新任丞相玉倾颜的秘史。他们的八卦正合玉倾颜心意,她继续高调地说:“现在,咱们先将玉丞相的问题放在一边,咱们再来说说咱们御凤国的大国师白晓月。”垂耳兔握住大白兔奶糖的爪子下意识一紧。“国师仙嫡之姿,精通玄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御凤国最超然之人。这些事情,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绿君柳配合着玉倾颜演戏,插口。玉倾颜说:“这位兄弟说得对!国师天人之姿,不食人间烟火,这点你我都相当清楚。可是,你又是否知道,国师性喜甜食,每日三餐必须有甜食入口,否则食不下咽?”垂耳兔僵怔,眉角禁不住抽搐,抓住大白兔奶糖的爪子更紧了紧,其力之大捂得大白兔奶糖开始融化。白如霜又被刚咽下的茶水呛着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得他好不难受。 40.第88章 八十八、凤喻离助阵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8节第88章八十八c凤喻离助阵 玉倾颜白了白如霜一眼,继续她的谬论,“说起这位国师呀,他跟咱们的玉丞相那可是很有渊源的!”食客中有人闻言顿生兴趣,插口道:“玉丞相跟国师有什么渊源?”“大家都知道玉丞相在京城开了间甜心宝贝糖果屋,专门卖甜食。而咱们的国师大人,正是这间糖果屋的常客!”诽谤!简直是诽谤!国师什么时候踏足过甜心宝贝糖果屋!垂耳兔憋屈在心,胸中有苦说不出。白如霜努力止住咳嗽,反复告诫自己必须淡定。只是玉倾颜颠倒是非的能力实在太过强罕,白如霜淡定不起来。只听见玉倾颜说:“在国师做出了‘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这句预言之后,玉倾颜就在想啊——‘凤玄盛世,丞相倾颜’,既然白晓月并没有特别指出哪个‘倾颜’,而我又正巧叫做‘倾颜’,那么我为什么不去混个丞相当当呢!“其实呀,就连白晓月自己也不知道预言中的‘倾颜’究竟是哪个‘倾颜’,所以,在听完玉倾颜的请求后,他答应了玉倾颜。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玉倾颜送他十公斤大白兔奶糖!大白兔奶糖大家知道否?那可是甜心宝贝糖果屋的招牌产品呀——堪称天下第一美味!白晓月对大白兔奶糖一吃钟情,每天吃吃吃吃吃吃吃,怎么都吃不厌!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吃大白兔奶糖!所以呀,他对玉倾颜提出这样的要求,咱们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吗?可以理解吗?哪里有人会对大白兔奶糖疯狂到这样程度,更何况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晓月!裴叶凯c凤喻离和绿君柳对玉倾颜的胡诌本事那是相当之的佩服,这样的荒谬事情她也能够想得出来,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定,反而更加相信了她的话。这厮,那张嘴巴实在太厉害了!死的都能够说成活的!垂耳兔受刺激过度,直接趴桌子上了。爪子里的大白兔奶糖融化,污染了它雪白的毛发,黏兮兮的好不难受,它也毫无知觉。实在是因为它被玉倾颜刺激得太厉害了。白如霜淡定的喝茶,掩饰住自己内心的不淡定。玉倾颜的牛皮吹得太大了吧,虽然他承认大白兔奶糖确实好吃,但是还不至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吃吧!那还不吃成个大胖子!越来越多人被玉倾颜的故事吸引,陆续走进醉仙楼,寻了处空位置坐下,静听玉倾颜讲玉倾颜和白晓月的故事。有人忍不住发问:“这个大白兔奶糖真的这么好吃吗?”“哟!问这句话那就说明你没有见识,从未品尝过大白兔奶糖!”玉倾颜正儿经八百地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甜心宝贝糖果屋的宣传口号吗——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大白兔奶糖!这个大白兔奶糖啊,绝对是人间美味!”刚才提问的人迥迫地低下脑袋,满面羞愧之色,他的的确确没有品尝过大白兔奶糖。有食客发问:“你品尝过大白兔奶糖吗?”“自然吃过!而且,我还带了一点。”说着,玉倾颜拿起金丝线绣袋,从里面倒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掌心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人探头探脑,努力想看清楚传说中的大白兔奶糖的真面目;有人距离近,直接走上前想拿起大白兔奶糖品尝,却被玉倾颜眼明手快收回。玉倾颜摇头晃脑,正儿八经地说:“丑话可说在前面,想要这些大白兔奶糖可以,但是这些糖都是我花重金从甜心宝贝糖果屋买来的,你们必须付出同等的价钱。”“多少钱?”“一颗一粒金珠。”众人闻言惊呼,都骂玉倾颜狮子开大口。“小小一枚糖果值一枚金珠,简直荒唐!”“也不知道他的故事是真是假,如果信口开河,那我也会!”“我看这糖果普普通通,不值几个钱,这家伙准是个骗子!”“就是!哪里有一颗糖果一粒金珠的天价,简直神经!”众人议论纷纷,质疑玉倾颜者比比皆是,甚至有人开始离开。玉倾颜很淡定,她不慌不忙,不急不燥地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不识货之人,只会埋没了这些大白兔奶糖的价值!不卖也罢!”玉倾颜的话引得一些离开的人纷纷停住脚步,回头张望玉倾颜掌心中停留着的糖果,内心犹豫。想吃!可是一颗一粒金珠的天价,实在这时候凤喻离大笑起身,爽快道:“给你十粒金珠,我要十颗大白兔奶糖。”玉倾颜拍手,兴奋道:“这位兄弟识货!好!十颗大白兔奶糖归你了!”有人忍不住问凤喻离,“你真的相信他的故事吗?”凤喻离手中羽扇轻摇,漫不经心地回答:“白晓月是否喜欢大白兔奶糖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六王爷很喜欢大白兔奶糖,每晚临睡前必吃一颗,每次宴客必定会端出一盘大白兔奶糖。我过几日准备去拜访六王爷,正好投其所好准备些大白兔奶糖。”众人一听见凤喻离这样说,立刻蠢蠢欲动,“那个我要也一颗——”“我要两颗——”“我要三颗——”“四粒金珠——”“五粒金珠——”玉倾颜乐呵呵看着众人疯抢大白兔奶糖,眉开眼笑,乐得心里开了花。她不由得看向凤喻离,朝凤喻离竖起大拇指。厉害!如果刚才不是凤喻离的那翻话,相信这些蠢蛋还没有这么容易慷慨解囊呢!哇哈哈哈哈哈哈——这回赚翻了!凤喻离对自己造成的后果不以为意,他在意的是那个心里乐开了花的人。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他越来越欣赏玉倾颜。这个玉丞相脑筋相当灵活,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耍起手段来那是相当的无赖,虽然让人恨得牙痒痒,最后却总是忍不住佩服她的能力!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玉倾颜已经激起了他全身强烈的战斗!玉倾颜,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能耐!相较于凤喻离的欣赏,裴叶凯则显得很崩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这样的欺骗手段蒙骗钱财,那实在是正义感极其强烈的他无法接受!习惯了玉倾颜的无赖性子,绿君柳和白如霜淡定了。这丫头就是这么副臭脾性,想不淡定那也得淡定啊 41.第89章 八十九、庆功宴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89节第89章八十九c庆功宴 “哇噻——好耶——”一个上午卖出了六十颗大白兔奶糖,赚了六十粒金珠,玉倾颜脸上乐开了花。她很豪爽地告诉大家,“今天中午我请客,大家想吃啥尽管点!”“好酒!”“好茶!”“美酒!”“美女!”四人同时望向凤喻离,鄙视某男色心不改。凤喻离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四人相当默契地一致别开脸,决定不搭理凤喻离那个死色鬼!凤喻离很不知收敛地坏坏建议,“都是热血方刚的大男人,不如咱们这餐庆功酒就去花楼里喝?”“去死!”玉倾颜毫不客气送给凤喻离一个暴栗,鄙视道,“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急色!一天没有女人都不行!”“人不风流枉少年啊!男人哪有不风流的!”凤喻离潇洒不羁大笑,“玉丞相,我不是你!我不会为了一朵鲜花而放弃整片森林的!”说罢,他还神情暧昧地朝玉倾颜眨了眨眼睛。怒瞪凤喻离,玉倾颜恨得牙痒痒!臭男人!死男人!衰男人!就知道你故意勾引我!就知道你耍着我玩!可恨的臭男人,害得老娘还为你纠结了好一阵子!没有选择你,果然是最正确的!裴叶凯跟玉倾颜站在同一站线,他说:“喻离,你伤势未愈,需要静养。花楼还是不要去了!这醉仙楼的酒水茶肴皆为上品,我们还是留在这里用餐吧!”“同意!”玉倾颜举双手双脚赞成。凤喻离也就随口侃侃,并不是真的要去花楼,他的主要目的是试探玉倾颜。既然裴叶凯这样说了,他便顺水推舟,道:“既然叶凯喜欢这里,那就留在这里吧!你去哪儿,我上哪儿!”玉倾颜闻言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她咋的就嗅着空气中的气氛怪暧昧的呢!绿君柳吩咐店小二拿最好的菜和酒上来,店小二应了声立马去办。绿君柳为白如霜倒了杯茶,笑道:“如霜,你不喜饮酒,这里的茶叶不错。”白如霜端起茶杯缓缓地喝着,蹲在他旁边的垂耳兔抱着颗紫溜溜的葡萄,啃得正欢。凤喻离把玩着白玉脂茶杯,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裴叶凯则好奇地问绿君柳,“君柳兄弟,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跟倾颜是怎么认识的?”绿君柳眼尾余光飘向玉倾颜,后者正趴在桌面上逗弄垂耳兔长长下垂的耳兔朵玩。绿君柳笑容温和地回答:“倾颜救了我。”“哦?”裴叶凯闻言意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之间说不出怪在哪里。他问:“那白神医呢?”这回绿君柳还没有开口,玉倾颜倒是抢先回答了,“我救了小白!”“是这样啊”裴叶凯眼神古怪在绿君柳和白如霜以及玉倾颜之间来回打转。玉倾颜先救了绿君柳,又救了白如霜。论武功,绿君柳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谁人能够伤得了他?论医术,江湖中无人能出白如霜其右,他又有何治不了的奇难杂症?而玉倾颜,武功初出茅庐,虽能自保,却算不得高手,医术更是半点不晓。她如何救得了绿君柳和白如霜呢?凤喻离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正在闪躲玉倾颜顽皮的手指的垂耳兔身上,定睛细看几秒,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玉丞相,这只兔子是你养的?”“是啊!很可爱吧!”玉倾颜很自豪地炫耀自家绝版宝贝兔子。“不错!很可爱!”凤喻离微笑,眸底闪过一抹狐狸精光,看得垂耳兔浑身汗毛直立,忍不住打个寒颤。裴叶凯或许大头虾,凤喻离却不是!这个凤喻离脑子比狐狸还聪明,又长了只狗鼻子,鹰的眼睛,稍稍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看来它以后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是。白如霜对他们的谈话丝毫提不起兴趣,对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潮更是浑然不觉。或许在白如霜心中,本来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关心的事情,故而对外界人和事也毫无知觉。性冷如冰,这就是白如霜唯一带给人的感觉。稍时,店小二端上酒水菜肴。众人起筷,大块剁儿,安静用餐,席间再无话语。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拥有良好的餐桌礼仪,食不言,寝不语,如果不是玉倾颜叽叽喳喳打破了这么难得的平静,大约他们会无声无息地吃完这一餐,“啊啊啊啊啊啊——好闷呀——受不了——饮食文化知道不——饮食文化啊啊啊啊啊啊——”绿君柳抬起眼皮子瞅了抓狂的玉倾颜一眼,不语,低头继续用餐。凤喻离把玩着酒杯品尝着美酒,一个人自斟自酌不亦乐乎,也没有搭理玉倾颜。而白如霜呢,绝对的安静外加无视玉倾颜的存在。唯一给予玉倾颜回应的人就是军旅生涯豪迈不羁的裴叶凯,“什么是饮食文化?”“饮食文化,茶楼文化,就是边吃边喝边聊啊啊啊啊啊啊——”作为21世纪的穿越女,习惯了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自然受不了这样无声无息的沉闷气氛。玉倾颜大声抗议,“我快要闷死了!全部给我开口说话!”裴叶凯没有听得很明白,他问:“什么是饮食文化,什么又是茶楼文化?”“就是说,就是说,朋友之间上茶楼,可以喝茶,可以吃点心,可以闲聊,也可以看书,要轻松一点的可以坐大厅,要严肃一点的也有包间,各取所需,各得其乐。而不是安静得各自居于一隅,什么话也不说。”玉倾颜弱弱地解释。“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一种美德。”绿君柳淡淡地反驳。玉倾颜闻言,好看的表情立刻垮下。她满腔哀怨地低呼,“君柳——”轻叹,轻不可察地摇头。绿君柳放下筷子,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温和地说:“好吧!倾颜,你想聊什么,我陪你。”“可素”玉倾颜好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对着手指头,怯怯地问,“你吃饱了吗?”绿君柳神情暧昧地看着玉倾颜,唇角嚼着一抹暧昧地弧度,“我还没有吃饱,就等你喂我呢!”玉倾颜闻言,腾地一下红了脸,媚眼儿一抛,含情带羞地睨向绿君柳,那魅力十足的眼神,电得绿君柳浑身酥麻,立刻心缘意马。看见玉倾颜和绿君柳在那里眉来眼去,相互诉说着暧昧的情话,裴叶凯不由得僵怔,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如果他是腐女,他会很兴奋;如果他是腐男,他会很鸡冻;可是如果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那就别说鸡皮疙瘩了。光听着这些暧昧的话语,简直毛骨悚然,令人食不下咽。他开始考虑以后是否得离玉倾颜和绿君柳远远的,省得被他们这两个断背的传染了。断袖之譬咳咳咳!算了,他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好了! 42.第90章 九十、树洞躲雨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0节第90章九十c树洞躲雨 又休息几日,待裴叶凯和凤喻离的身体略好之后,他们重新启程,继续南下。越往南走,天气已不像前几天那般明媚阳光。满天乌云滚滚,黑暗压顶,时不时一道刺目闪电掠过天际,惊飞了林中的鸟儿。狂风呼啸,摇动枝叶刷刷作响。飞沙走石,扑面而至的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睛。空气闷热,被压抑的热浪一层接着一层翻滚而上,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玉倾颜抹去额头汗水,抬头仰望漆黑如墨的天空。她说:“要下暴雨了。”“看这天色,这场暴雨大约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最好寻个地方避雨。”绿君柳抬头望天,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地方避雨?”玉倾颜问。裴叶凯抬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小凉篷,及目远眺,似乎发现了什么,“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们去那边看看!”他驱马前行,众人紧随其后,来到一棵约有百年树龄的大榕树前。大榕树枝叶繁茂,宛若一张巨大的伞,笼罩着一片茵茵绿草。玉倾颜以为裴叶凯想在大榕树下躲雨,正想提醒他,闪电打雷莫躲在树底。裴叶凯拨开丛生的杂草,走近树干,摸索着,认真查看,转头对他们说:“你们快看,这里有个树洞!”“树洞?!”众人闻言,相当欢喜。有了树洞,可暂避风雨之灾。只是这个树洞这么小,能够容得下他们五人吗?裴叶凯探身进树洞丈量估算了一下树洞的大小,退出树洞告诉他们:“虽然拥挤,不过五个人暂避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如此甚好!”众人闻言欢喜,纷纷下马,将马缰绑在榕树低垂的枝丫上,放任马儿随处吃草,然后一个接一个躲进树洞。树洞里湿漉漉的,触手可及皆是青苔。玉倾颜挪动脚步,尽量避开突起的树干,寻了处干燥的地方坐下。绿君柳紧碍着她,靠在她身旁。白如霜c裴叶凯和凤喻离也各自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下。树洞外突然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紧接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中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刷啦刷啦”倾盆而下。“哇——下雨了!”玉倾颜忍不住惊呼,长长吐出一口气,“幸好幸好”幸好及时找到躲藏之处,不然准成落汤鸡。凤喻离想舒展双腿,却因为树洞里空间太小,而踢到玉倾颜腿上。玉倾颜立刻投来凶巴巴的目光,报复性地踢了凤喻离一脚。凤喻离吃痛缩腿,黑暗之中漂亮的凤眸隐约闪过一抹笑意。他向后靠在树干上,双手垫在脑后,闭目养神,神情好不憩意逍遥。裴叶凯盘腿而坐,脊背直挺,标准的军人作风,双手平放膝头,闭目养神。白如霜怀抱垂耳兔缩在树洞一角,双眸同样紧闭。黑暗中,只隐约可见垂耳兔那双火红发亮如同鬼魅的漂亮眼睛。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百无聊赖,好奇地探头张望树洞外雨帘如瀑,玉倾颜顽皮地伸出小手,接下那滴滴答答的雨水。看水珠在掌心滚动,唇角露出孩子气的顽皮,捧起雨水在手中,玩得不亦乐乎。忽然身后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袖,她回头,看见绿君柳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倾颜,别玩水!小心着凉!”“君柳,其实我很喜欢雨中漫步的感觉。清澈的雨水,就仿佛洗尽一切世俗尘埃。沐浴在清凉的雨水之中,那种感觉真的相当舒服。”听见玉倾颜的话,凤喻离睁开眼睛,凤眸微眯,戏谑笑道:“想不到,玉丞相也是个浪漫的人!”“只可惜这雨太大了”仿佛没有觉察到凤喻离含嘲带讽的话语,玉倾颜望向树洞外连绵不断的倾盆大雨,目露憾色。绿君柳关心提醒,“倾颜,你往里面坐一点。瞧瞧你的衣袖,全湿了。”玉倾颜低头看见自己被雨水溅湿的衣袖,听话的往绿君柳的方向靠了靠。绿君柳伸长手臂揽住玉倾颜的纤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突然,从凤喻离和裴叶凯的方向投来两道古怪惊讶的目光,绿君柳抬头瞥了二人一眼,冷淡地别过脸,不理会他们。玉倾颜平日里跟绿君柳随便惯了,因此毫无知觉。她舒舒服服地窝在绿君柳怀里,侧脸眺望树洞外如幕雨帘,自言自语,“这雨啥时候才停呢?”紧紧地抱住玉倾颜,感觉到她肌肤冰凉,绿君柳关心地询问:“倾颜,冷吗?”“嗯?不冷!”七八月天气,酷暑难耐,淋这点雨水,虽感微凉,却绝对谈不上冷。玉倾颜问:“君柳,你说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绿君柳握住玉倾颜冰冷如玉的小手,缓缓地渡着真气,努力温暖她冰凉的肌肤。他回答:“难说!大约得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玉倾颜尖叫抗议,“哇啊啊啊啊啊啊——那咱们不就得在这里枯坐一个时辰——”绿君柳淡定回答:“雨不停,我们走不了。”“哇啊啊啊啊啊啊——枯坐一个时辰,好无聊啊——好无聊啊——”玉倾颜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满脸郁闷。在这里枯坐一个时辰,她会闷死的!垂耳兔圆滚滚的脑袋动了动,爪子握住白如霜的大手,拍了三下。白如霜突然睁开眼睛,睨了怀中的垂耳兔一眼,紧接着告诉玉倾颜,“还有三个时辰才能停。”“三个时辰——”玉倾颜尖叫,她彻底崩溃了。绿君柳温和地安抚她,“倾颜,无聊就睡会儿。一路上赶路辛苦了。等雨停了,我叫你!”唉也只能如此了!玉倾颜在绿君柳怀里翻了个身,寻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窝在绿君柳温暖的胸膛之中,聆听胸腔中那动人的心跳,安心地闭上眼睛。凤喻离鄙了眼安睡在绿君柳怀中的玉倾颜,唇角嚼着言喻不明的弧度,“绿公子很宠玉丞相!”绿君柳抬起眼皮子瞅了凤喻离一眼,不亢不卑回答,“她值得我宠爱。”“是吗?”凤喻离皮笑肉不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碧玉灵箫’有断袖之譬。”绿君柳从鼻孔里哼气,不屑回答:“那是你孤陋寡闻罢了!”“是吗?”凤喻离笑笑,也不反驳。心底的怀疑却是已经生了根,发了芽!绿君柳和玉倾颜状甚亲密,甜蜜有如爱侣,绝对不是普通的关系可以解释!而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碧玉灵箫”竟然有断袖之譬?!那可真是闻所未闻!这倒有意思得紧! 43.第91章 九十一、死亡树林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1节第91章九十一c死亡树林 暴雨初歇,五人重新踏上征程。林深茂密,骑马不便,于是五人落马而行,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匹,往树林深处走去。一场暴雨,满地泥泞,泥浆溅湿了衣衫,沾污了鞋子。白如霜拧眉看着雪白衣摆点点污黑泥泞,眉头拧成疙瘩。酷爱干净素有洁譬的他受不了这样的坑脏,即使一点点污垢,那对于他来说也等同噩梦,绝对无法忍受。绿君柳小心翼翼避开水坑,牵马紧随玉倾颜其后。看见玉倾颜不时这里蹦蹦,那里跳跳,一会儿摘花,一会儿拔草的孩子气举动,心中爱怜,如玉瞳眸之中溢满浓浓的宠溺。裴叶凯和凤喻离并肩而行。裴叶凯不时关心地询问凤喻离的身体状况,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凤喻离唇角始终是那抹漫不经心的弧度,看着玉倾颜蹦蹦跳跳的身影,眸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君柳呀,咱们快到胡洲了吧。”走在最前面的玉倾颜突然回头,问身后的绿君柳。绿君柳四下看了看。林荫浓密,实在辨不清方向。他估算着他们一路行程,回答,“出了这片树林,再过百里便是。”“太好了!总算可以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拎起衣摆,看见被溅黑的泥泞,玉倾颜皱巴皱巴鼻子,嫌恶地说,“好脏!真想快点洗个澡!”“嗯!”白如霜生平第一次赞同玉倾颜的意见。这脏兮兮的实在难受,他也想快点洗澡换去这身衣衫。忽然,前方密林深处传来婴儿啼哭,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咦?有哭声!”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新奇地说。“听声音,似乎是未满周岁的婴儿。”白如霜说。“这林深树密的,因何有未满周岁的婴儿?”玉倾颜纳闷。裴叶凯说:“走!咱们去前面看看!”五人寻声而往,转过几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穿过重重灌木,最后在一块稍微空旷的草地上看到了他们此生都不会忘却的人生中最惨不忍睹的一幕这是本来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场景。如今却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一种可怕的死亡一种灵魂永久的消亡瘦骨粼徇衣衫褴褛的父亲双膝跪于草地之中,目光呆滞地掐住刚刚出生的儿子的脖子,手指用力,力道一点一点地加重,无视儿子响亮的啼哭,无视儿子激烈的挣扎,用力一直用力直到儿子不再挣扎母亲站在父亲身旁,无视这惨绝人伦的一幕,合掌祈祷,口中念念有词“你们在做什么!”玉倾颜惊呼,不敢相信竟然有如此狠心虐杀自己儿子的亲生父母,忍不住冲上前阻止,却被绿君柳从后拉住。“小心脚下!”玉倾颜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下及膝的草丛中竟然隐藏着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陷阱。“不该来这里!这里到处是陷阱!”凤喻离眉头紧拧。“这些陷阱不像猎户所设。”裴叶凯说。父亲缓缓放下已经气绝身体渐冷的孩子,木讷地起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还那么小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虽然被绿君柳牢牢抓住无法冲上前,玉倾颜仍然无法接受这惨无人道的一幕,激动地尖声质问。“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不能够丢下他不管”沙哑着嗓音木讷地回答,父亲伸出双手抓住一根牢牢绑在树干上的绳套,“儿呀,不要害怕爹娘马上就来陪你了”自杀!他们的神经为之一颤。“等等!你们——”“你们来自大富之家”父亲缓缓地陈述一个致命的事实,“来自大富之家的人根本不会懂得我们的痛苦”他的脚已经踩上树干下摆放的砖块,“柯捐杂税,天灾不断,家园尽毁,无米粮下肚皇家还要骄奢玩乐,大兴土木,建造宫殿他们需要丰富的食物和充足的金银,所以找上了我们这些贱民平时沉重的赋税已经让我们的生活够苦的了,衣不蔽体,三餐不饱如今天灾横行,连最后的生计也断了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是受苦罢了早死早解脱”“你们可以反抗!你们可以上书朝庭!只要大家合力反抗就好了!你们为什么不告御状呢!为什么要选择走上绝路——全家自杀!”玉倾颜激动地问。“抵抗怎么抵抗一个缴械令就收走了所有的刀刃,连可能成为武器的锄头c镐头都被没收了这叫我们怎么耕田呢?告御状自古以来官官相互,告御状不过死路一条再说了告御状恐怕还没有见到皇上,就被底下的官员整死了”父亲无可奈何尽似绝望地冷笑,“这是大家讨论的结果。几位到此,想必也是上天的安排在临死之前能够一吐心事,也好请看看四周,我们是最后走的”闻言,五人惊诧环顾四周,只见尸繁如林,每一棵树杈上都吊着一个死人,衣不蔽体,瘦骨如材,有些甚至伤痕累累,露出白骨。放眼望去,方圆五里,无一处净土,原来郁郁葱葱的树林简直成了恐怖的尸体树林。“请送我们最后一程吧”父亲将脖子套上绳套,踢开脚下砖石。“不要——我们还有些食物——你们不要——”玉倾颜捂脸,无法正视这惨绝人伦的一幕,痛苦地凄声尖叫。绿君柳用力抱住玉倾颜颤抖如同受伤小猫的软弱身子,在她耳边冷静地声说:“倾颜,冷静点!现在分食物给他们,就救得了他们吗?今天,你喂养一只野猫还抱着它,可是明天,你又打算如何?”“可是不行啊!”泪水如断线珍珠,沾满芙颊,玉倾颜泣不成声地说,“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以死啊”母亲紧随父亲的脚步,吊死在树上,与丈夫和儿子一同去了。“倾颜”“放开我!”玉倾颜如同受伤小兽,拼命挣扎,声嘶力竭,“我要把他们放下来!放开我!快放开我!”“这是他们对朝庭表示抗议的愤死,忘了吧”目光深沉如墨,其中又隐含几多悲痛与愤怒,绿君柳沉声说,“这种事情凤玄殿八成不会有任何感觉!”凤喻离闻言不禁多看了绿君柳几眼。 44.第92章 九十二、阴险狡猾凤玄殿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2节第92章九十二c阴险狡猾凤玄殿 当凤喻离的目光重新落向那些吊在树上随风摇曳的尸体之时,狐狸眼瞳染上了浓重的怒火。凤喻离冷哼,“想救他们,除了从根本上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庭,没有任何办法!”“喻离!”裴叶凯骤然冷喝,暗示凤喻离讲话太放肆了。“为什么”玉倾颜伤心地抽泣,“这里有无尽的绿地这里有潺潺的清溪这方水土哺育了这方百姓这些树木繁茂地生长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让他们上吊的啊”“这个世道——”绿君柳捏紧拳头,胸中怒火烈烈燃烧。凤玄殿,面对这样的人伦惨况,你还配做一个皇帝吗!玉倾颜突然冲到凤喻离面前,紧紧揪住凤喻离的衣襟,美眸含泪,清澈有如一汪碧泉,闪烁着灼灼的光芒。她揪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凤喻离,如果你做皇帝,面对这样的惨况,你会怎么做!”凤喻离垂眸看向玉倾颜,那双清澈如水的瞳眸此刻正燃烧着愤怒的火苗,痛恨,伤心,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在她的瞳眸之中闪烁。她曾经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却被这样的人伦惨剧刺激得几乎丧失理智。她死死揪住凤喻离的衣襟,目光灼灼死死地盯视着凤喻离,她要凤喻离给她一个明确回答!面对玉倾颜的质问,凤喻离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玉倾颜,你太无知!”身边,传来白如霜近似冷酷的声音。他一直都是那么冰冷无情,早以为自己已然习惯,然而这一次听见,却让玉倾颜觉得他的声音刺耳之极,也厌恶之极。回头狠狠地瞪着白如霜,玉倾颜怒目而视,“白如霜,你这个没有心的东西!”白如霜不理会玉倾颜的恶劣态度,他语气冷漠,不带半点感情。那般冷漠,近似绝望的冰冷,如同冰霜,竟然让玉倾颜的心脏阵阵发寒。“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凤玄殿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无能!想想他为什么要破格提拔你为丞相,别以为当真是因为白晓月的什么狗屁预言,更加不可能因为你是龙图之人!你,不过是凤玄殿利用的一枚棋子!”白如霜冷冷嗤嘲,嘲笑玉倾颜天真,“凤玄殿最擅长玩弄权术,当年他既然能够从与凤喻离的皇位之争中胜出,就证明此人心机之深沉远非你我所能够想象!别看他对白晓月言听计从到近乎模拜的地步,那根本就是他给世人造成的假相!他不过是在利用白晓月,以便更深的隐藏自己。他日如若发生危机,便可以将一切推到白晓月身上,让白晓月沦为替罪羔羊,他则可以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玉倾颜惊讶地张大嘴巴,呈一型,不敢相信不问世事,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的白如霜,竟然对政治也颇有研究。白如霜冰冷道:“良臣奸相,相互制约。凤玄殿需要良相,也需要奸臣!唯有两者相互制约,不偏不倚。他坐山观虎斗,适时踩上一脚,给你们个下马威,让你们俯首贴耳,方可保皇位太平!想想骆海杰为何会死得如此惨烈,他身为一品丞相,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暗卫相护,家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护院士兵。仅凭刺客一人之力,任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灭骆海杰全家!想想在刺客杀了骆海杰全家之后及时出现的官兵,为何好巧不巧恰恰选在刺客行凶之后及时出现。这里面的内容,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绿君柳闻言惊异看向白如霜,宛若第一天认识这么个人,眼中写满不可置信的惊疑。白如霜无视他人的惊诧目光,自顾自说:“骆海杰是帮助凤玄殿登上大宝的一大功臣,因为他陷害了前任丞相绿敬业。凤玄殿表面上重赏骆海杰,赐他丞相之位,实际上早就在谋划要铲除骆海杰。骆海杰曾经是他的心腹,知道的秘密太多,凤玄殿是不会容忍一个知道他秘密太多的人活在世上!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赐死开国功臣,便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白如霜抬头看了绿君柳一眼,冷哼,“那个刺客根本就是被凤玄殿利用,顶了这顶杀人的帽子!”绿君柳惊怔原地,全身僵硬,表情呆滞,显然受到的刺激不清。白如霜又转向玉倾颜,冷冷道:“再说你,玉倾颜,你没有功名没有任何权势背景,为何单凭白晓月的一句预言,凤玄殿就封你为丞相?凤玄殿此人心思谨密,诚府之深沉,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他封你为相,一来是为了试探白晓月,二来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垂耳兔在白如霜怀中动了动,似乎不满意白如霜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竟然说出这么多话。有些秘密知道了便是知道了,藏在心底就好,别八卦。如果说出来,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白如霜不理会垂耳兔的警告,紧接着说:“凤玄殿是个强势之人,他有着极其强烈的控制欲,无法容忍任何人凌驾在他之上。对白晓月,他早生杀心,只是碍于白晓月一直循规蹈矩,他抓不到半点把柄,故而一直没有动手。再者,白晓月法力高深莫测,也是他不能够轻易反脸的原因。而你的出现,白晓月的保荐,正好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什么?!我竟然是凤玄殿用来除去白晓月的借口?!玉倾颜惊悚了。那么,白晓月知道吗?垂耳兔轻咳两声,爪子搔了搔白如霜的手指,暗示他“你的话太多了”。白如霜拇指轻移,故作没有听到垂耳兔的警告。他继续说:“如果你是无能之人,那更好。只要你犯了事,他就可以借口白晓月保荐不力,将他拉下台。你犯的事越严重,他越高兴。所以,他才会放任你在朝堂之上随性而为,全然对你不加约束。你说什么,他便应你什么。目的,就是等待你犯错的那一刻!”玉倾颜背后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好阴险的男人!白如霜冷哼道:“然而,你的才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办下的事情完美得让他无法轲责,甚至只能够嘉奖于你。这样也好,他正好可以利用你除去骆海杰以前残留的势力,整顿官场。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你得罪的人越多,他越高兴。因为不需要他出手,这些官员自然会想办法整死你!你一死,除去你这个心头大患,他便可以顺水推舟处死这些官员。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玉倾颜抓头,郁闷之极。天哪!凤玄殿竟然想我死?我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吧白如霜凉凉指出,“想想为什么所有人不派,偏偏派你前往淮南赈灾,而且还让大将军裴叶凯随行相护,这里面的猫腻,你可曾想过?淮南赈灾,吃力不讨好。由上至下,贪官污吏何其之多,想整肃官场,你就会受到重重阻碍。若然你经不住诱惑,同流合污,他可借口你‘办事不利,枉故法纪’将你除去。若然你处置了这些官员,则会得罪更多的人。而这些人很多都是有着极其深厚的家族背景,这些人的主子自然会想方设法让你死!若然你死了,就是裴叶凯保护不周,他就可以找借口连同裴叶凯一同除去。若然你命大不死,那他也没有任何损失。杀人不见血,凤玄殿此人当真厉害之极。”这回,凤喻离和裴叶凯都不得不对白如霜刮目相看。这个白如霜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他的眼光如此犀利,判断如此精准,实在太让人惊悚了。“白如霜,这些事情你从哪里知道的,你不是不问世事吗?”玉倾颜疑惑。白如霜从鼻孔里哼气,不屑道:“不问世事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正所谓旁观者清,有些事情我这个旁观者比你们这些当局者看得更为清楚,更为透彻。”玉倾颜惊叹,“白如霜,这是你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翻话了吧。”白如霜“”绿君柳“”凤喻离“”裴叶凯“”垂耳兔“”对于玉倾颜那无法捉摸的跳跃性思维,众人皆感到很汗。玉倾颜不以为意,自顾自说:“不过,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至少我认为很有道理。你对于凤玄殿的那翻推论,说得太对了。凤玄殿这厮忒阴险,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想过呢?但是,做皇帝的哪个不阴险?如果不够阴险,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其实,我还是挺佩服凤玄殿的!能够在皇位竞争中走到最后,不简单啊!”“哼!如果绿敬业没有冤死,他哪能够做得了皇帝!”绿君柳冷嗤。玉倾颜实事求是,“但是,他最后还是赢了,不是吗?凤喻离,你是当事人,你怎么说?”听见玉倾颜点自己的名字,凤喻离刷地打开手中羽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浪子模样,大笑道:“棋差一着,缪之千里!输便是输了,我无话可说!”撇嘴,极不满意凤喻离的回答。玉倾颜问裴叶凯,“裴大哥,你怎么看?功高盖主,凤玄殿容不下你,你还会一门心思辅佐他吗?”裴叶凯怔忡,旋即道:“倾颜,你的话过了!不管皇帝何种心思,咱们做臣子的都必须一心一意为皇帝办事。”“是吗?”玉倾颜撇嘴,对裴叶凯的回答不置可否。她心里自有自己的计较,“凤玄殿,你若不仁,我又为何要仁义?被人骑在头上撒泼不还手那是白痴的行为!”我玉倾颜不是白痴,所以绝对不会干这样的蠢事!意识到玉倾颜的危险思想,裴叶凯忍不住提醒,“倾颜,你莫要”拍拍裴叶凯的肩膀,告诉他做人要淡定,“裴大哥,想想咱们当官是为了谁?不为皇帝,而是为了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咱们就是落入十八层地狱那又有何可惧!该放手时,还是得放手呀!”颇具哲理的一翻话,引得凤喻离和裴叶凯同时侧目。看见玉倾颜摇头晃脑,一副大智若愚的大师之姿,二人不禁暗叹在心。对玉倾颜,他们终是看走了眼!大智若愚的她,绝对不简单! 45.第93章 九十三、藏龙卧虎涮涮锅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3节第93章九十三c藏龙卧虎涮涮锅 在死尸森林耽误了许多时间,来到胡洲城时,已近黄昏。玉倾颜等人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角,地点依然选择在醉仙楼。进房间梳洗一新后,换了套衣服,准备下大堂用餐。在楼梯上听见楼下食客议论城西的涮涮锅物美价廉,老板娘更是美艳动人,不觉引起了玉倾颜的好奇心。当即改变目的地,前往涮涮锅。绿君柳等人随遇而安,没有意见。玉倾颜说要去,他们奉陪就是。凤喻离对涮涮锅不感兴趣,对美人却是兴味十足。玉倾颜白了凤喻离一眼,心里暗骂“色狐狸”!来到涮涮锅,看见酒馆挑起的杏黄旗上绣着涮涮锅三个大字,看似普通的酒馆,未至酒馆,已闻酒香扑鼻,当真令人垂涎三尺。裴叶凯大喜道:“好酒!好酒!光闻这酒香,已勾起我满腹馋虫!这涮涮锅来得当真不错!”“裴大哥,你就是一酒鬼!”玉倾颜鄙视道。裴叶凯不以为意,大笑道:“行军打仗之人,哪里有不喝酒的道理!我是真的饿了!咱们快些进去吧!”一行五人来到涮涮锅大门前,一位身穿艳红长裙的妙龄少女将他们迎入。凤喻离漂亮的狐狸眼半眯打量着少女婀娜体态,目露赞叹之色。玉倾颜给以一记白眼,鄙视某男色心不改!酒馆内生意兴隆,正值食市最旺时段,火锅店几乎满员。他们寻了处空位坐下,凤喻离柄承美女就是要沟引的精神,凤眸半眯,含情露笑,问那小辣椒一般火辣的少女,“有什么好吃的,介绍下。”少女嫣然一笑,目光并不在相貌俊美无双的凤喻离身上多作停留。她笑呵呵地说:“几位公子第一次来吗?咱们涮涮锅的特色就是东北羊肉涮锅,淮南一带最有名气的就是我们这家。”玉倾颜回答:“那就快端涮锅上来,这群家伙都是饿狼,就三斤羊肉好了,再来一斤嫩牛肉,金针菇c鲜淮山c生菜也拿些上来。再给这群酒鬼来两坛红高粱。”“好!几位公子稍等!”少女笑眯眯去也。玉倾颜白了眼珠子片刻不离少女的凤喻离一眼,鄙视道:“凤公子,瞧你那欲火焚身的臭色相,是否禁欲太久,把你憋坏了!要不要上杏花楼给你找两三个姑娘使使!”杏花楼是胡洲有名的青楼妓馆。凤喻离不以为仵,大笑道:“玉公子好厉害的嘴巴,我都不敢出声了!”不多会儿,一个浓眉大眼体格健壮的小伙子端着热气腾腾的涮锅走过来。他将涮锅放在餐桌上,身后少女端着托盘,将羊肉c牛肉c金针菇c淮山c生菜依次放下。后面还跟着一个壮实的小伙子,捧上两坛红高粱。绿君柳看见墙上挂着副对联,上书:有同嗜焉,从吾所好;不多食也,点尔何如?绿君柳笑道:“这副对联有意思得紧。上句出自《孟子·告子》和《论语·述而》,下句出自《论语·乡党》和《论语·先进》。四句古言集为一联,恰似二位朋友酒馆对话:一个以嗜酒为好,一个劝诫少饮。妙哉!妙哉!”玉倾颜闻言,细观对联,说:“看此人写字龙飞凤舞,韧如蛟龙,力透纸背,洒脱而不失收敛,狂放而不乏冷静,想来此联的作者,必定是位才识渊博而且极有修养之人。”裴叶凯拿起酒壶为凤喻离c玉倾颜和绿君柳各斟一杯,至于白如霜,因为他不喜欢饮酒,所以作罢。裴叶凯举杯大笑道:“如此好酒,咱们干一杯!”玉倾颜举起酒杯,四人干了这杯酒。凤喻离夹起羊肉放入涮锅中,待到七分熟,拿起放入口中,入口鲜嫩可口,唇齿留香,不觉赞叹:“果真人间美味!若能日日品尝,倒不失为一种享受。”“你何不问店家讨个方子,回家自己做来吃。”玉倾颜出叟主意。绿君柳轻弹玉倾颜的额头,取笑道:“人家的方子必是不传之秘,哪能让你轻易拿到。莫要痴心妄想了。”玉倾颜异想天开,“那就整间买下!”裴叶凯说:“再美味的佳肴若是天天吃,也必然厌倦。像这样,偶尔品尝,时时保持新鲜感,更好!”几人同时大笑。那穿红裙的少女前来添汤之时,玉倾颜指着墙上的对联,问:“这位姐姐,请问这墙上的对联是何人所书?”少女嫣然笑答:“我家老板。”玉倾颜打趣儿道:“那姐姐可是老板的夫人?”少女娇羞一笑,旁边突然传来一人厉斥,如平雷炸响,吓了玉倾颜一跳,“休得调戏我家嫂子!”玉倾颜连拍胸脯顺气,侧目望去,原来是刚才端涮锅的壮汉,此刻正怒气腾腾恶狠狠地瞪着她。玉倾颜拱手抱歉道:“壮士莫怪,是在下失言了!”少女慎怒地瞥了汉子一眼,责怪,“你这家伙,老老实实干活便是,谁要你多口了!人家公子不过随口一问,并没有许多意思!你这样说话,反倒生出许多猜疑!”玉倾颜暗叹在心,这位少女倒是位七窍玲珑的妙人儿!不知这间店的老板是何许人也,竟能讨得这么个钟灵郁秀的妙人儿。内心不由得对这间店的老板生出几分好奇。少女拿起汤壶帮玉倾颜他们的涮锅添汤,坐在邻座的大汉突然伸手朝少女的臀部摸去。少女娇躯一转,看似无意地换了一个位置,却令那大汉一手拍空,手掌正好落在滚烫的汤壶之上,烫得大汉一声惨叫,慌忙把烫红起泡的手缩了回去,愤而起身,怒道:“贱人,你有没有长眼睛!居然敢拿壶烫老子!”裴叶凯大怒,正要为少女出头,却被凤喻离以目阻止。凤喻离拍拍裴叶凯的手背,示意他消消气,冷静冷静,且静观其变。少女面对愤怒的大汉目不改色,歉然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起!小女子给你陪个不是!”大汉突然咧开嘴大笑道:“这才乖嘛!来!陪爷喝杯酒,爷就原谅你!”刚才端涮锅的那名壮汉突然暴怒道:“妈的你个瞎眼的狗东西,瞧你生得人模人样,没想到竟然长了对狗眼!”另一端酒的大汉虽然没有端涮锅的看起来那么结实高大,脾气却比端涮锅的更暴燥。只见他不由分说地上前来,抓住那个想调戏少女的汉子的肩膀,掌下用力,几乎想将汉子的肩膀拧断,痛得汉子呦呦直叫。 46.第94章 九十四、惹事了,杀人了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4节第94章九十四c惹事了,杀人了 少女嗔道:“你们两个楞头青,莫要惹事,干自己的活去!”那拧住汉子肩膀的端酒汉子愤然道:“再不动手,人家都要欺负到脑袋上了!嫂子,这事你别管!”说罢,他一把拧了汉子的臂膀,推着他向门外走去。那名汉子并非一人前来,他的几名同伴见状全部站起来,其中一人穿着官差服饰,让玉倾颜微微愣了愣神。端涮锅的大汉朗声笑道:“想打架吗?正好,老子手痒!老子奉陪!走——咱出去玩玩,别惊扰了客人!”那几个同伴哪里听端涮锅的壮汉的,齐齐向他扑来。壮汉力大无穷,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拎一个,像拎小兔子似的将他们扔出大门口,迈开大步走了出去。少女目露无奈之色,轻叹口气。门外哀号一片,八名汉子全部摔倒在地,哀哀呻吟。两名壮汉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大步走入酒馆,在众食客惊叹的目光之中,向少女抱歉笑笑,“嫂子,没事的!别担心!”裴叶凯压低声音对凤喻离说:“此二人武功不低,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包括那位女老板。”玉倾颜补充。“没想到小小的酒馆之中竟然藏老卧虎。”凤喻离暗叹,“不知这家店的老板,又是何方神圣?”门外突然传来官兵的吆喝声,玉倾颜目露诧异之色,低呼:“这些官兵来得好快呀!”绿君柳低声答道:“怕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了。”门口倒地哀声连天的汉子看见帮手来了,喜不自禁,纷纷指向刚才打他们的罪魁祸首,要兄弟们帮忙教训那二人。为首的官差拔出配刀,大踏步走进店门,横刀一指,厉声质问两个壮汉,“刚才就是你们打伤我家兄弟?”端涮锅的状汉挺胸,傲然相对,“老子就是打了他们又怎么着,这帮小子欠教训!”官差挥舞明晃晃的配刀,一声令下,“弟兄们,给我上——把他们绑了,帮兄弟报仇——”官兵如潮水般一拥而入,将两个壮汉团团围住,吓得临座的客人纷纷奔走逃命。少女目露担忧之色,赔着笑脸对官差说:“差大哥,误会一场!其实”官差冷瞪笑颜如花的少女一眼,挥刀将她逼退,冷哼道:“再罗嗦,连你也一同绑了!”突然旁边席位上传来一声冷嘲,讪笑道:“好大的官架子!我当是几品官员,原来不过小小跟班一枚,无官无品,连个芝麻绿豆的次九品都算不上!”官差闻言暴跳如雷,厉声斥喝,“谁!”但见一旁席位之上的玉倾颜悠哉游哉朝他看来,漫不经心,神态傲慢,含嘲带讽,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官差脸上挂不住,勃然大怒,厉声道:“来呀——把他们也给我绑了!”凤喻离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杀鸡敬猴!”短短四个大字,裴叶凯已经心领神会。他骤然出手,长剑出鞘,寒光刺目,手起剑落,鲜血喷射。眨眼之间,官差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骨溜溜滚到几个官兵脚边,鲜血喷洒了一地。众官兵乍见血淋淋的人头,吓得恐怖大叫,颤抖瑟缩着身子,警惕地注视着剑已收回鞘中的裴叶凯。见裴叶凯再没有过多表示,他们颤微微退出店门,如一阵旋风刮过,头也不回逃命似地消失在夜幕之中。看见头身分家的官差,玉倾颜只觉恶心之极,胃内翻江倒海,刚才吃下的东西险些全部吐出来。绿君柳皱眉,低语:“太沉不住气了!”杀了官差,发泄了内心压抑已久的怨气,裴叶凯顿觉心神舒爽。刚才从死亡森林出来,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刚上官兵的无理挑衅,更让他忍无可忍。杀了便是杀了!这人罪有应得!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少女皱眉,眉目之间愁色更浓。倒是两个汉子欢喜之极,大大咧咧爽朗笑道:“好俊的功夫!杀得好!杀得好!”因为刚才的官兵围堵和裴叶凯的杀人事件,店内的客人已经尽数走清,独剩玉倾颜这一桌。适才端酒的那个大汉拱手对裴叶凯说:“在下孙子仲,他是我的结拜兄弟陈汉谋。我们兄弟二人很欣赏公子的功夫,想跟公子做个朋友。未请教公子?”裴叶凯回礼作答,“在下裴叶凯,这几位依次是凤喻离c玉倾颜c绿君柳和白如霜。”少女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小女子红艳艳,见过几位公子。多谢公子适才帮我们解围。”裴叶凯笑道:“红老板客气了,即使没有我们解围,相信这些官兵也难为不了几位。”红艳艳叹息,道:“都怪我这二位兄弟太过冲动,这才惹出祸端,连累了几位公子。公子大概不知道,这个官差姓胡,是胡洲城知府的亲侄子,平日里欺男霸女,为虎作伥,百姓对他早有怨言,只是一直敢怒不敢言。今日裴公子杀了他,真可谓快慰人心。只是这祸事,却是惹下了。怕是胡知府不会放过你们。”玉倾颜一旁插口道:“这里的知府姓胡吗?叫什么?”红艳艳回答:“胡图账。”玉倾颜闻言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嗤笑出声,“胡涂账?果然是一笔糊涂账呀!哼!也好!咱们正好跟他算算这笔账!”红艳艳担忧道:“几位怕是有所不知,这位胡知府上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六王爷凤无殇。他是凤无殇的门客。”这倒意外。玉倾颜忍不住看了凤喻离一眼。凤喻离神色不改,淡定地说:“该来的始终要来。祸事既然已经惹下,便是要躲也不过过。看红姑娘,似乎还有话要说,不妨直言。”“艳艳的意思”顿了顿,仿佛下定最后决心,红艳艳认真地说,“在知府大人尚未带兵前来之前,几位尽速离开!”玉倾颜问:“我们走了,那红姑娘怎么办?”“此事因我而起,就由艳艳一人承担”话音未落,左右分别传来孙子仲和陈汉谋两声惊呼,“嫂子,不可!”陈汉谋说:“事情是我们兄弟惹下的,我们兄弟一力承担,绝不能连累了嫂子!否则大哥回来,必然会怪罪我们!”红艳艳嗔怪道:“你们呀,都叫了你们不要惹事!这下可好,不但惹怒了胡知府,还连累了几位贵客!我说你们呀,怎么就光长肉不长脑子呢!”裴叶凯正色道:“红老板不必担心,人是我杀的,此事我裴叶凯一力承担!绝对不会连累涮涮锅!”红艳艳焦急道:“裴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47.第95章 九十五、涮涮锅老板绿博渊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5节第95章九十五c涮涮锅老板绿博渊 “艳艳,出了何事?”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如玉温和似水的声音,紧接着见一灰布长袍男子缓步走入店门。此人剑眉星目,唇角含笑,举手投足之间潇洒自如,自有儒雅温文的书生气度。看见红艳艳,他眼中笑意更胜。“渊,你回来了!”红艳艳看见他连忙迎上去,难掩眉目中喜悦之色。孙子仲和陈汉谋同时唤道:“大哥!”视线落在大堂冰凉地板之上鲜血淋漓的头颅,男子眉头紧拧,一声长叹,“子仲,汉谋,你们又惹事了!”“我”尚未等二人回答,裴叶凯已拱手道:“人是我杀的,与二位壮士无关。还请老板不要责怪他们!”从红艳艳对男子的亲密,以及孙子仲和陈汉谋的那声“大哥”,裴叶凯知道,眼前男子就是这间涮涮锅的老板。男子摇头,叹道:“人虽然是你杀的,然事情终是因他们而起,他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陈汉谋爽快承认,“大哥说得不错!大丈夫敢做敢当,胡知府若要来拘我入牢,我伏法便是!”“不可!”裴叶凯说,“人是我杀的,怎能让他人顶罪!”玉倾颜弱弱地举手提醒,“那个糊涂账还没有来,你们是不是先不要这么着急认罪?我还有事情想请教这位不知名的老板呢?”男子温和地问:“未知公子想问什么?”“那个”玉倾颜首先问出那个她最关心的问题,“未请教老板高姓?”“不敢!鄙姓绿,字仲锦,名博渊。”“绿博渊?”“正是在下。”“我叫玉倾颜!”“原来是玉先生!”玉倾颜瞅了瞅绿博渊,又看了绿君柳几眼,总觉得绿博渊和绿君柳在气质上极其相似,就连相貌也有三分相像。她歪着脑袋想了想,问绿博渊,“墙上这副对联,可是公子所书?”“涂鸦之作,让玉先生见笑了。”“联好字好对更好,绿老板太谦虚了。”绿博渊笑而不语。玉倾颜问:“绿老板可知道胡洲城外的死亡树林?”绿博渊毫无意外之色,他平静地说:“原来玉先生也看到了”“我只想问先生一句话,这胡洲城的老百姓,有多少人冤死在那里?树林中的陷阱又是何人所布?”“先生并非此地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绿博渊回答:“陷阱是胡知府所设,因为那里原本就是供他玩乐的杀人场所。”玉倾颜惊愕,“绿老板什么意思!”“先生初来此地,有所不知,胡知府平日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授猎。而这授猎对象不是任何动物,却是活生生的人。胡知府在树林中设下重重陷阱,将年老体衰者,又或者妇女儿童赶入树林,命令士兵从后方射箭,看他们在树林中逃跑,在陷阱中苦苦挣扎,直至气绝。胡洲城老百姓冤死在死亡树林中的不计其数,至于那些百姓选择在林中自杀,便是对胡知府的无声抗议。”裴叶凯惊愕,紧接着拍案而起,愤怒道:“荒唐之极!人命何其宝贵,岂能容忍他人随意践踏!荒唐!简直荒唐!”绿君柳冷笑,眸中怒火烈烈燃烧,“这样草菅人命的恶行,比贪官污吏更加可恨,该死!”凤喻离唇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明明笑容灿若夏花,却让人由心底颤抖瑟缩。他喃呢反复重复,“胡知府是吗?好!很好!”白如霜虽未言语,然搁置在桌面上的手突然紧握成拳。显然,他也被胡知府的恶行震怒了。垂耳兔双眸赤红如血,散发出幽幽冷光。如果你此时细看,会惊讶于其中流露出的浓重杀气,嗜血光芒。玉倾颜双拳紧握,愤怒地说:“好个胡知府!好个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如此小人,真是该死!”陈汉谋说:“确实该死!如果不是大哥阻拦,我早就杀了他了!”绿博渊说:“胡知府毕竟是朝庭命官,要杀,也只能够由朝庭派来的人杀。”孙子仲不屑道:“自古以来官官相护,胡知府又是六王爷的门客,哪个人敢动他!”别人不敢!老娘敢!玉倾颜算计着必须铲除胡图账,以解胡洲百姓心头之恨。忽然,听见红艳艳惊呼,“胡知府来了!”玉倾颜等人闻言不约而同看向店门,只见呼啦啦如潮水般涌上一大群士兵,将涮涮锅团团围住。紧接着,一个肚满肠肥满面横肉的锦衣胖子在师爷的掺扶下走进来。看见地上官差血淋淋的头颅,胡知府吓得连连后退数步,恰恰踩到师爷脚背上,痛得师爷呲牙裂嘴,却不敢做声。胡知府紧走两步上前,装模作样想抱,又怕弄脏了自己的漂亮衣衫,一声痛哭,假腥腥地哀痛道:“侄儿呀你死得好惨呀!你放心!大伯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他抬头,双目赤红怒视店内几人,怒道:“谁!是谁杀了我侄儿!”“就是他”有兵官战战惊惊地从胡知府身后指认出裴叶凯,被裴叶凯厉目一瞪,又害怕地缩了回去,生怕裴叶凯会杀他灭口。胡知府手指裴叶凯,怒道:“就是你这贼人杀了我侄儿!来人呀,给我乱刀砍死!”官兵整齐划一地拔出配刀,纷纷指向裴叶凯。孙子仲和陈汉谋见状出各自亮拳做出防御之姿,一旦官兵动手抓人,他们必然冲上前助裴叶凯一臂之力。红艳艳连忙将绿博渊护在身后,绿博渊不懂武功,她怕一旦动起手来,绿博渊会受伤。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玉倾颜突然咳嗽两声,弱弱地开口:“知府大人,您一不问案,二不审案,便要杀我这位朋友。按照御凤国的刑律,难道不是应该下狱过堂上报朝庭,再行处斩的吗?”胡知府挺挺胖得流油的肚子,傲慢地说:“在胡洲,老子就是王法!”“好个‘在胡洲,老子就是王法’!胡知府,你当真猖狂得紧!”玉倾颜突然拍案而起,目光凌厉如炬,直视胡知府,冷笑着问:“胡知府,你一开口就要打要杀,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面对玉倾颜浑身骤然散发出的凛然傲气,胡知府被惊得忍不住后退几步,撞到师爷身上,再次踩痛了师爷的脚背。他瑟缩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畏惧之色,紧接着仗着自己人多势大,又是胡洲城的土地主,他挺胸,傲慢道:“哼!不管你是什么人!在胡洲,老子说了算!” 48.第96章 九十六、钦差大臣在此,我看哪个敢动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6节第96章九十六c钦差大臣在此,我看哪个敢动 “哈哈!”玉倾颜干笑两声,冷冷嘲讽,“好一个‘在胡洲,老子说了算’!胡图账,你真以为你是胡洲的土地主,老子就动不了你!你真以为山高皇帝远,就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你!哼!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治不治得了你!”“君柳!”声音刚出,绿君柳已快如闪电,左手牢牢抓住胡知府的手臂,右手拿着一根筷子迅速抵在胡知府的咽喉之上。胡知府脸色骤变,正想挣扎呼救,耳边,传来绿君柳冰冷的声音:“再敢动一下,我要了你的命!”事发仓促,所以士兵未及反应,全部呆怔在那里。胡知府因为紧张害怕,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冷汗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滑下。满脸嚣张在顷刻间散去,双眸之中流露出恐惧的光芒,“你你竟然敢”士兵马上持械朝绿君柳逼近,此时忽闻“砰”的一声巨响,原来裴叶凯用力踏上一张椅子,劲气勃发,椅子在裴叶凯脚下化为粉末,吓得所有士兵齐齐后退半步,面露恐惧之色,不敢乱动。师爷强撑着害怕,装腔作势怒喝道:“好大的胆子!胁持朝庭命官!你们不要命了!”“朝庭命官?”玉倾颜冷嘲,“哼!他也配!”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玄色令牌,上刻猛虎雄鹰图案,背面还雕刻着刚劲有力的两个大字“钦差”!她把令牌放在胡知府面前晃了晃,冷嗤道:“胡图账,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胡知府瞪得斗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令牌上的“钦差”二字,目光越发恐惧畏缩。他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满脸络腮胡须,放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的玉倾颜,突然怒喝出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钦差大臣!”玉倾颜怔了怔,旋即大怒,“胡图账,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听见胡知府的怒喝,孙子仲和陈汉谋同时看向个子矮矮,面黄体瘦的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红艳艳目露讶异之色,就连绿博渊也忍不住看向玉倾颜。玉倾颜睨了绿君柳一眼,绿君柳会意,手中筷子用力,尖端刺破胡图账的肌肤,吓得胡图账脸色发白,呦呦乱叫,“痛——痛——”“住口!”玉倾颜一声怒斥,目光冰冷,不怒自威。在玉倾颜的目光恐吓下,胡图账“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强忍着喉间发痛,不敢做声。玉倾颜双目冷冷扫过下方士兵,目光所及之处,每个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玉倾颜冷哼道:“你们不必怀疑。我就是皇帝钦点,派往淮南赈灾的钦差大臣,也就是当今世人赞喻的布衣丞相玉倾颜!我布衣孤身微服来此,乃奉皇帝密令!我这次就是专门来查胡图账你这个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的!”师爷抬起眼皮子瞅了胡图账一眼,接收到胡图账递过来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战战惊惊地僵硬着脖子强硬地说:“你说你是钦差,凭什么!就凭这块谁都没有见过的破令牌吗?!”胡洲小城,钦差令牌无人见过。胡图账自认为自己是这方霸主,只要自己咬死玉倾颜是假钦差,那么玉倾颜就是假的。“破令牌?”玉倾颜皮笑肉不笑,“很好!很好!你敢质疑我的权威!这很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她转向胡图账,唇角含笑,然而眼底流露出的寒霜却让胡图账脊背发寒,“胡图账,听说你是六王爷的门客,那么你必然知道,凡凤氏嫡系子孙,都会传下一块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九条五爪金龙,背面刻上本人名讳以及出生年月。想必,你见过那块玉佩了吧?”“当然!”这件事一直是胡图账得意洋洋经常炫耀之事,“王爷玉佩哪里是你等平民能够得见,只有王爷信任之人方能见到。见玉佩如见王爷本人!那块玉佩,我当然见过!”“很好!非常之好!”玉倾颜朝凤喻离伸出手,“四王爷,借玉佩一用!”四王爷?!胡图账闻言惊愕看向俊美无双羽扇轻摇优雅高贵的凤喻离,仔细打量那眼角眉梢,突然目露恐惧之色,浑身颤抖不已。如果说玉倾颜新官上任他未曾见过,那么曾经出入六王爷府坻的他自然见过四王爷凤喻离。刚才没有认出,那是因为他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裴叶凯和玉倾颜身上。而今细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四王爷在!那么玉倾颜的身份就不可能有假!天哪!这回他真是自掘坟墓,死无葬身之地了!看见突然软下来的胡图账,玉倾颜知道胡图账定然已经认出凤喻离,那么玉佩也就不再重要了。她冷笑道:“很好!看来你终于承认了我的身份!这样很好!胡图账呀胡图账,你可真是笔糊涂账!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到我身上!也算你小子倒霉!这笔账,咱们该好好算算了!”胡图账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笑脸,很龟孙子地说:“钦钦差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您大驾光临还请您老人家息怒息怒”玉倾颜冷哼一声,眸光凌厉扫向师爷,吓得师爷当即双腿发软,趴在地上,直不起腰。玉倾颜故意拉长声线,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就是胡图账的师爷?”师爷吓得浑身发抖,手脚不听使唤,声音更是止不住地发着抖,“是是小人是”“你,带上你的手下,去把胡洲城所有富商给我通通叫到这里来!一炷香的时间!别给老子耍什么心眼,他会跟着你!”手指飘向裴叶凯,玉倾颜厉声说。“是是是小人马上去办马上去办”师爷早被玉倾颜吓成一摊烂泥,哪里还敢分辨,在两名士兵的掺扶下好不容易站稳身子,看见大踏步向他走来一脸威严的裴叶凯,忍不住两腿发软,又吓趴下了。看见师爷那熊包样,玉倾颜嗤之以鼻。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狗!这条狗跟他的主子一样,都是熊包一枚! 49.第97章 九十七、严惩不殆,胡洲立威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7节第97章九十七c严惩不殆,胡洲立威 不到一个时辰,胡洲城的富商齐聚涮涮锅。在玉倾颜不怒自威的来回巡视下,富商们吓得直缩脖子,牙齿打架,身子哆嗦,埋低脑袋,恨不能掘个坑把自己藏起来。很好!欣赏完这些人的丑态,玉倾颜唇角扬起一抹恶魔般的邪恶弧度,冷笑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胡洲城的富翁!胡洲城百姓疾苦,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民不聊生。而你们各个衣着光鲜,每天大鱼大肉地享受着!很好!很好!”富商们被玉倾颜那两声阴柔狠辣的“很好”吓得满头冷汗,浑身颤抖,胆子小点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玉倾颜忽然转了个口风,继续说:“也罢!本钦差初来此地,也不想赶尽杀绝!毕竟,胡洲城还需要你们维持。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就看你们懂不懂得把握了!”听到玉倾颜肯给他们一条活路,众人连连点头,迭声说:“懂的!懂的!大人请说!大人请说!”“首先嘛,这里赋税太重,百姓无以为生,食不裹腹。我要你们免去你们旗下所有甸户的赋税,无偿提供给他们耕种,还要为他们免费提供耕种工具,你们可做得到?”众人先是惊讶,继而吃痛,苦瓜干着脸,无人作答。玉倾颜怒目一扫,眼风如刀,割得这些富商们头皮发麻。富商们咬牙小声回答:“小的一定做到!一定做到!”“大声点!”玉倾颜怒喝,“本官耳背,听不见!”富商咬牙忍痛大声说:“是!小的一定做到!”“很好!”玉倾颜点点头,又说,“当然啦,本钦差考虑到你们也需要生活,所以这无偿勉税只需三年。三年之后等甸户有能力交租自给自足,你们便可以按律收取少量钱银。但是,你们给我记住!本官严禁轲捐杂税!谁敢违背,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罢,她狠狠踹了脚下头身分离的死尸一脚。富商们看见那个头身分离的死尸早已吓破了胆,哪敢不应,迭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一定按照钦差大人说的做!一定!一定!”玉倾颜满意点头,继续说:“这第二条,淮南水灾,家园尽毁,民不聊生。你们都给我掏出腰包来,有钱出钱,有粮捐粮,有布捐衣,有药送药,通通给我去救助贫苦百姓,支援灾区!谁也不准趁机哄台物价,借机敛财!否则,老子要了他的命!”富商们哪里敢说“不”,迭声点头,道:“是!是!是!是!是!是!一定照做!一定照做!”“这第三条,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条。”眼尾余光飘向早已软绵绵趴在地上神色死灰一片的胡图账,玉倾颜冷哼道:“胡洲城知府胡图账,在胡洲城为恶作歹多年,草菅人命,巨敛钱财,百姓敢怒不敢言!你们这些商人,平日里肯定孝敬胡图账不少银两!也给了胡图账不少好处!别藏着掖着,全部给我写出来!手中捏有胡图账的罪证,统统给我拿来出!”“别以为胡图账是六王爷的门客,老子就不敢治他的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实话告诉你们,胡图账他是死定了!你们这些他的狗腿子c帮凶,要想活命,想轻饶的,统统拿出诚意来!表现好的,从宽处理。本钦差不会滥杀无辜,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谁敢藏着掖着被我查出来,罪加三等!到时候别说你的小命保不住,就连你的家人也会受你牵连,满门抄斩!”玉倾颜面不改色地冷冷威胁。众人闻言,哪敢不照办。怕死的,想在钦差面前争取表现的,早就受够了胡图账多年怨气想趁机落井下石的,恨胡图账入骨恨不得他去死的,统统站出来指证胡图账的种种恶毒行径,一时间,笔墨纷飞,好不热闹。玉倾颜对这样的结果相当满意。至于胡图账,她早就有了处理之策。待这些人写完胡图账的罪证被她尽数遣走之后,玉倾颜踱到胡图账面前,唇角挂着阴冷的弧度,“胡图账,别说本官心狠不给你一条活路!今天,我就给你一个逃生的机会!”听见有逃生的机会,胡图账眼睛亮了亮,唇角刚扯出个大大的笑容,想要感谢钦差大人,马上又黯淡下去,因为他听见玉倾颜说,“君柳,把他扔入死亡树林。一天一夜,只要他逃得过树林里密布的陷阱,只要他不被树上吊着的死人吓死,那就放他一条活路!”“好!”绿君柳冷冷应了,心里却在想:即使胡图账能够饶幸躲过陷阱,不被死尸吓死,他也绝对不会让胡图账逃出死亡树林!死亡树林,就是胡图账最后的葬身之地。听见玉倾颜的话后,胡图账整个人瞬间摊软下去。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活路!这一回,他死定了!咬咬牙,露出最后的爪牙,胡图账声嘶力竭地恶狠狠威胁,“杀了我,六王爷不会放过你!”“哈!”玉倾颜冷嘲,“胡图账,你以为六王爷会为了你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跟当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玉倾颜反面吗?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告诉你,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我不直接杀你,是因为我要你在死之前尝遍你对胡洲城百姓造成的所有痛苦!胡图账,你的今天全部是你疚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玉倾颜,你蛇蝎心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看见绿君柳将一路叫嚣不停的胡图账拖了下去,玉倾颜冷哼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这种小人,死不足息!”裴叶凯目露担忧,“倾颜,胡图账再混账,他毕竟也是朝庭七品知府,按律,必须将他的罪名上报朝庭,经由皇帝亲批处理。你未经上报朝庭,私自将他处死,他日如若皇帝怪罪下来,那你”“谁说我私自处死胡图账,我没有啊?”玉倾颜露出无辜的表情,纯纯地说:“胡图账意图刺杀朝庭命官,被绿君柳所擒。胡图账不甘心失败,弃械逃跑。行经死亡树林,误中陷阱,失血过多而亡。这只是一场意外事故,事后,玉倾颜据实上奏朝庭。皇帝只会慰问嘉奖玉倾颜,哪里会怪罪她呢!”没想到玉倾颜早已编好一套说辞,再配合她那副纯纯无辜的天真表情,恰到好处,让任何人都无法置疑她的话的真假。裴叶凯暗惊在心,玉倾颜心机之深沉阴狠绝对不在凤玄殿之下,他们一直都被她单蠢的外表欺骗了啊!没想到真没想到凤玄殿这回可真是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50.第98章 九十八、不为良医,便为良相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8节第98章九十八c不为良医,便为良相 处理了胡图账的事情,玉倾颜拱手对绿博渊说:“绿先生,今日惊扰先生,实在抱歉!用人不贤,导致胡洲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身为丞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胡图账已被我处理,还胡洲百姓一个安宁,日后先生和胡洲数万百姓不必再受这些贪官污吏的欺压了。”绿博渊还礼,道:“玉丞相太客气了!不知丞相驾临小店,有失远迎!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丞相莫要怪罪。”“哪里话!我微服到此,便是平民百姓中的普普通通一员。‘丞相’二字万误再提。”玉倾颜说。“玉先生心胸,博渊佩服!”如此心胸阔达之人,方能成为一代良相。“倾颜尚有事情想请教绿先生,不知可否请绿先生一杯茶?”“玉先生有事情尽管吩咐。”绿博渊转身吩咐红艳艳,“艳艳,把我箱底珍藏的碧螺春取来,泡壶好茶,我与玉先生共赏。”“好咧!稍等!”红艳艳欢欢喜喜去也。几人客套着分别落座,相互客气了许多话。红艳艳端上新茶,为众人各倒一杯,在绿博渊身旁坐下。凤喻离漫不经心的目光望向玉倾颜,闲闲地问:“胡图账你已经处理了。新官任命尚未下达,胡洲城群龙无首,你打算如何处理?”“所以罗,凤狐狸!”玉倾颜拍拍凤喻离的肩膀,很哥们儿地说,“你大病初愈,需要静养。跟着我们一路舟车劳顿,你辛苦了。我正想拜托绿先生收留你,你就留在胡洲城好好养伤吧。顺带嘛就麻烦你处理下胡洲城的事务罗!”凤喻离微怔,旋即失笑道:“既是养伤,便不能劳心伤神。这胡洲城的事务,恐怕我有心无力啊”“凤狐狸,正所谓能者多劳!你与其把精力发泄在美人身上,导致五脏空虚,倒不如拿出多余的精力造福百姓,怡养性情。”玉倾颜一副“我都是为你的健康着想”的好孩子表情,正儿八经地说:“再说了,你留在绿先生这里,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怎么着都得帮人家干点活儿吧!”瞧见玉倾颜用这么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说出这么一番无赖的话语,凤喻离很是无语。玉倾颜的那张嘴巴真真厉害得紧,死的都能够给她说成活的。罢了罢了!他还是自动禁声吧,省得成为玉倾颜的销遣工具。这位玉丞相当真是名不虚传呀!素闻玉倾颜灵牙利齿,光靠一张嘴巴就筹得赈灾善款八十万两,震惊朝庭。初始,绿博渊以为这是坊间传言,不可尽信。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虚呀!绿博渊暗赞在心,对玉倾颜由然而升几分敬佩之情。无权无势无钱无人能够在朝庭立足,实属不易。这位玉丞相,果然有过人之才。绿博渊问:“玉丞相希望四王爷能够暂代胡洲知府之职?”“嘛!让凤狐狸做知府的确是大材小用了。”玉倾颜相当理解地说,“不过现在资源短缺,凤狐狸你就委屈委屈将就将就吧!”资源短缺凤喻离对玉倾颜已经不能够用“无语”这两个字来形容了。看见凤喻离和玉倾颜一副相当友好的神情,言谈间看似互相针对,却透露出一分浓浓的信任,绿博渊暗惊在心,没想到玉丞相跟四王爷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他还以为四王爷会因为玉丞相是皇帝的人而对他有所防备呢莫非玉丞相实际上是四王爷的人?“倾颜,让喻离暂代胡洲知府之职恐怕不妥。”裴叶凯插口说,“且不说九品以上官员任命必须由皇帝做主。单就是喻离跟皇上的关系这件事情一旦让皇上得知,必定会降罪于你。倾颜,我看还是”“大哥,你多虑了!”玉倾颜拍拍裴叶凯的肩膀,让他宽心。她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让凤喻离暂代胡洲知府之职这样的话。请你记住,我让凤喻离留在胡洲只是为了养伤。至于他留在胡洲会做些什么,又会不会顺便处理了胡洲事务,那我可就管不了罗!”又是那副纯纯无辜的天真表情,凤喻离突然很想撕开玉倾颜的笑脸,看看隐藏在那具皮囊之下的心脏究竟是什么鲜色的!为什么她总是可以用这样天真无辜的表情说出这么一番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最最可恨的是,他偏偏生气不起来!裴叶凯依然不放心,“倾颜,皇上心机深沉,诚腑极重。你跟他耍心眼,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玉倾颜说:“皇上若要降罪于我,那么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皇上若然放纵于我,那么无论我如何试探他,他都不会怪罪于我。”玉倾颜就是赌定了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凤玄殿舍不得这么快杀她,所以才敢如此放肆,故意挑战凤玄殿的极限。裴叶凯皱眉,“倾颜,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因为看见那片死亡森林,刺激了我。我忽然明白了当年绿敬业为何不支持凤玄殿登基为帝。凤玄殿或许是个很好的弄权者,但他绝对不是个好皇帝!放任这些人在眼皮子低下为虎作伥,犯下这些累累恶行。士可忍,孰不可忍!凤玄殿,我忽然很想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看看,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裴大哥,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玉倾颜当官为相,不为钱c不为权c不为势,我只想要为百姓谋幸福!在其位,谋其政!既然让我做这个丞相,我就决计不允许底下的官员如此放肆!皇上可以纵容,我却决不姑惜!”玉倾颜目光灼灼看着众人,义正言辞地说:“不为良医,便为良相!我玉倾颜无才无能,唯有这一腔热血!你说我固执也好,说我任性也罢,我已决计要利用这次淮南赈灾的机会,辙查底下这群贪官污吏,还淮南百姓一片安宁!”“啪啪啪啪啪啪——”玉倾颜话音刚落,热气腾腾的小店内突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那是一片比涮涮锅更加炙热的热度,浓浓热气熏蒸得每个人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说得好!老子第一个挺你!”陈汉谋猛然站起来,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孙子仲第二个站起来,“玉丞相,如果不嫌弃,我也愿助你一臂之力!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帮你完成!”“谢谢二位壮士!”他们的支持,更加坚定了玉倾颜的信心。上辈子她或许从未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穿越后的这一辈子,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契机,她决计定要闯出一番新天地。 51.第99章 九十九、扔下凤喻离跑路罗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99节第99章九十九c扔下凤喻离跑路罗 凤喻离给他们泼冷水,“玉倾颜,你无钱无权,在你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你现在的一切都是皇帝给你的,如果有一天皇帝收回,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怎么样?”“我会死得很难看。”笑笑,玉倾颜无所谓地说,“凤喻离,你听说过萧夫人的故事吗?无权无势的她如何做到财倾天下雄霸三国的富商,如何做到权倾天下的三国国母,你想过吗?”“你想学萧夫人?!”凤喻离忍不住讪笑道,“须知,萧夫人背后可是有好几个势力雄厚的相公支持,而她的哪一位夫君不是人中龙凤。玉倾颜,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我是否异想天开,那要做过才知道!”玉倾颜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她说,“凤喻离,你是懦夫!想想你的恩师绿敬业当年是如何教导你的!如今你却畏首畏尾瑟缩不前,自甘堕落,留恋花丛,你是个懦夫!”“住口,倾颜!”裴叶凯突然斥喝出声,怒声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玉倾颜寸步不让,严厉指责,“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看见的就是个畏首畏尾自甘堕落自我放纵的凤喻离!”“够了!倾颜,你”“叶凯,算了!他说得没错!”拦阻裴叶凯,凤喻离自嘲笑笑,冷漠道:“玉倾颜,你说得没错!我确实畏首畏尾!我确实自甘堕落!所以,胡洲城的这潭混水我不会趟,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他漠然开撇脸去,不再看玉倾颜。因为凤喻离的冷言冷语,如同腊月寒风刮过,店内热腾腾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无妨!明天我就上书皇帝!至于这代理知府,你爱做不做!”玉倾颜赌气,竟然愤然起身,甩袖而去。裴叶凯一惊,正要追上去,白如霜已经抱着垂耳兔离席朝玉倾颜走去,紧跟玉倾颜身后出了店门,消失在浓浓夜幕之中。裴叶凯转头看凤喻离,似乎在问凤喻离的意见。凤喻离沉默不言,脸上表情阴沉如墨,这漆黑夜色还要凝重三分。绿博渊为凤喻离斟上一杯茶,浅笑道:“玉丞相不懂王爷。”凤喻离抬头看了绿博渊一眼,一扫满面阴霾,端起茶杯呷了口,赞叹,“好茶!确是好茶!”“茶是好茶,只可惜品茶之人心中无茶,品不出滋味。”凤喻离怔忡,看向端起茶杯轻抿的绿博渊,眸底极快掠过一抹沉思之色。绿博渊静品绿茗,唇角挂着如沫春风的微笑。他说:“玉丞相毕竟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如果没有人从后提点,恐生祸端。四王爷,您真的放心让他就此离去吗?”“哼!轻狂之人,自该受点教训!”话虽如此,可心里总是忐忑难安。这折子如果真的递上去,凤玄殿那里心底骤然一紧。玉倾颜,你可知道,凤玄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玉倾颜真的回去写折子了?哪能啊!不过赌气之语,她才没有那么白痴呢!玩权弄术虽非她的擅长,但她也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道理。回到醉仙楼自己的房间里后,她思量再三,提笔给皇帝凤玄殿和六王爷凤无殇各写了一封信。不用折子,而用密信。将事实阐明,露出谦虚惶恐之姿,自言不敢放肆擅自处置胡图账,请二人定夺。玉倾颜在心里早已算计一番,不管二人何种答复,等这封密信送出去七八日抵达二人手中之时,她再上折子,言明胡图账已被仇家所杀,一探虚实。入夜,绿君柳归来,告诉她胡图账误踩陷阱,被乱箭穿心而死。玉倾颜冷笑,吩咐绿君柳割下胡图账的头颅,高悬胡洲城楼之上,以抚慰胡洲百姓之心。她告诉绿君柳,要把事情做细致点,今夜所有知道真相之人,除了涮涮锅一家子,不留一个活口。必须伪装成仇杀,至于这笔帐,自然得记在夜未央头上。“暗邪宫”本为杀手组织,只要在所有被杀者家里留下“暗邪宫”的特有杀人符号,就不会有人怀疑。再说了,能在一夜之间血洗胡洲城,有这样能力之人,除了“暗邪宫”宫主,还有什么人。绿君柳暗暗惊叹玉倾颜心思之阴险,手段之狠辣,究竟是他之前错估了她,还是玉倾颜隐藏得太深。难道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理智,让她连仁善都忘记了吗?但是,绿君柳绝对不会同情这些人。这些人为虎作伥,平日里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死有余辜!杀死这些人,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同时,玉倾颜告诉隔壁住着的白如霜,连夜收拾行李,天一亮,城门大开,他们就要马上离开胡洲。因为她估摸着天一亮,等官府的人发现胡图账被杀,府衙被血洗,必定会封锁城门,全城宵禁搜捕。到时候想离开,可就不行了。趁此之前,无人发觉,赶早离开,既能远离胡洲城这潭浑水,又可将接下来的事件抛给凤喻离处理,何乐而不为。第二日清晨,凤喻离被楼下嚣喧的兵丁吆喝声吵醒。他披起外袍下床,正想走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裴叶凯急冲冲闯进房门,告诉凤喻离,“昨夜胡洲七十三家富人被血洗家门,胡洲知府衙门血腥满地,无一人生还。在府衙墙上,杀手用鲜血画下一个大大的血鹰图案,这是‘暗邪宫’特有的杀人标记。”凤喻离闻言惊愕,略一沉吟,问:“可有检查过尸体?”“全部都是见血封喉,一剑毕命,可见杀手武功之强,江湖罕见。‘暗邪宫’的宫主夜未央正有这样的本事。”裴叶凯说。“说夜未央干的,我不信!”与夜未央多有纠搁,见面总是斗个你死我活,对于夜未央是个怎样的人,凤喻离还是略有了解的。“夜未央虽非什么大义之人,却也不见得会这样滥杀无辜。再说了,你刚才所说胡洲七十三家富人门户全部被血洗,可是昨夜我们在涮涮锅见过的那些人?”裴叶凯想想,点头道:“正是他们。”“哈!”果然如凤喻离所料。他意味深长地说:“江湖中能譬美夜未央的高手确实罕见,而胡洲城里恰恰就有一位。”裴叶凯怔愣,“你是说绿君柳” 52.第100章 一百、好高招的一步棋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0节第100章一百c好高招的一步棋 “不错!”从一开始,凤喻离就怀疑是玉倾颜在背后搞鬼。看来,他昨天还是低估了玉倾颜的手段,这个人发起狠来当真心狠手辣令人生畏。“嫁祸‘暗邪宫’,好高招的一步棋。‘暗邪宫’本为杀手组织,杀人无数,江湖中结下的仇怨更是数不胜数。如此惨案,只要留下‘暗邪宫’的特有标记,又有谁会怀疑不是‘暗邪宫’所为?玉倾颜,你果然够狠!”裴叶凯皱眉拧成疙瘩,不敢相信,“你说这是玉倾颜做的?”“确切的说法,是玉倾颜吩咐绿君柳做的。”没有玉倾颜的嘱咐,像绿君柳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湖闲散人,哪里会理这些闲事。“这些人已经知错,答应改正,玉倾颜也说了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为何出尔反尔”“叶凯,这就是政治啊!”凤喻离由衷感叹。谁说玉倾颜不懂政治,这厮,深谐其中之道。“杀胡图账,先斩后奏!不管凤玄殿是何心思,都必然会对她产生嫌隙。至于凤无殇,更会恨她入骨。为了一个小人,同时得罪皇帝和六王爷,不值得!”“你是说”“再说了,那些富商表面投诚,岂知他们内心是否正算计着要向上面的人告玉倾颜一状。家大业大的人,哪个没有三两个后台。不管他们后台是何人,只要在皇帝面前参玉倾颜一本,玉倾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恐怕从一开始,玉倾颜就没想过要他们活命。”“那他为何要说那些话”“人虽然该死,但场面功夫必须做足。摆出赏罚分明的态度,赢得胡洲百姓的欢心,在百姓中赚了个好名声。此人心机,不可谓不深沉。”“然后再把杀人的罪名嫁祸‘暗邪宫’”“一夜之间,‘暗邪宫’血洗胡洲七十三富门以及知府府衙,胡图账自然是被‘暗邪宫’的杀手所杀。他既脱了干系,又加深了官府对‘暗邪宫’的痛恨,说不定凤无殇一怒之下还会派兵围剿‘暗邪宫’。既杀了胡图账,赢得百姓赞喻,又嫁祸‘暗邪宫’,挑起‘暗邪宫’与官府间的战火,一举数得,此人心机之深沉,真是可怕!”“那我们应该”“既然能算到这些,自然也会算到惨案发生,胡洲必然封锁城门,全城宵禁,大肆搜捕。想必他今晨已经赶早离开。我们被卖了啊”凤喻离长叹一声。裴叶凯闻言连忙出门,去隔壁的两三间客房查看,果然如凤喻离所料,间间空空如也,缈无人影。又下楼下打听,掌柜的说玉倾颜一行三人今辰卯时已经结账离开。裴叶凯回房间告诉凤喻离这个消息,凤喻离怔愣三秒,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你个玉倾颜!竟然连本王也敢算计!你是笃定了本王一定不会留下来处理这潭浑水,所以就用这种办法将本王留下,是吗?!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玉倾颜的算计激发起了凤喻离全身旺盛的斗志。裴叶凯目露忧虑之色,“喻离,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恐怕”“怕有何用?我已经躲了他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我凤喻离的真正能力!别以为我凤喻离游戏花丛就是怕了他,我的退让,只是不想毁了恩师当年的一番苦心!既然玉倾颜非要把我拉入这场政治游戏之中,那么就来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玩不过谁!”凤喻离眸中火光烈烈燃烧,整个人精神焕发,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凛然威严的皇者霸气。他对裴叶凯说:“走!咱们去涮涮锅!咱们去拜会拜会那位绿博渊先生!”裴叶凯跟上凤喻离的脚步,忍不住问:“喻离,你因何知道绿博渊一家没有被一并灭口?”所有知情者都死了,独独留下绿博渊一家,玉倾颜难道就不怕绿博渊泄密吗?“哈哈哈哈哈哈——伯乐识马!孙子仲c陈汉谋和红艳艳三人武功高强,再看那位绿博渊先生,又岂是池中之物。想想那副挂在墙上的对联,你再好好回想当日玉倾颜说过的话。玉倾颜早就发现了绿博渊是位贤能隐士,她昨晚跟我的那番争吵,根本就是对绿博渊说的!她既是在试探我,也是在试探绿博渊。至于你说玉倾颜为何不杀绿博渊一家,其实理由很简单——她不会滥杀好人。至于那些贪官的走狗,鱼肉百姓c横行乡里之徒,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包括他们的家人?”对于这点,裴叶凯始终无法接受。不管家主犯了什么错,家人总是无辜的。“御凤国刑律里,有连坐和连诛一说。他们的家人或许无辜,然而依照律例,还是得死!要怪,就只能够怪他们时运不济,所托非人。”其实,无辜冤死之人何其之多。难道那些被胡图账当作游戏工具的百姓就不无辜吗?难道那些吊死在死亡森林的百姓就不无辜吗?他们更无辜!他们更可怜!贪官祸国,奸商害民。被这些贪官奸商害死的无辜百姓何其之多,如今,不过是让他们为这些冤死的百姓填命罢了!凤喻离的观点与玉倾颜一致。他本不是善良之人,也不想做什么善良之人。他柄承“你给我一拳,我须还你十拳”的精神,这些人根本就该死,而且死有余辜!“走吧!咱们去见绿博渊!胡洲城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凤喻离不再多言,迈步下楼。既然玉倾颜把这堆烂摊子丢给他,他如果不处理好,岂非有负玉倾颜“盛情”!他还等着下次见面时向玉倾颜讨利息呢!裴叶凯紧随凤喻离身后。虽然他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凤喻离要去见绿博渊,但是凤喻离既然这样说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他跟随便是,不必理会那么多。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但凡凤喻离说的,他从来不曾怀疑除了那一次而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甚至害得凤喻离险些甩头,挥去脑海中那个意念。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莫要再想,莫要再问,就让过去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吧!只要凤喻离现在开心,就好 53.第101章 一百零一、好你个矮冬瓜,欠揍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1节第101章一百零一c好你个矮冬瓜,欠揍 哇呜!总算甩掉凤喻离和裴叶凯那两个电灯泡了!没了二人在身边随时盯梢,玉倾颜心里别提有多爽。她终于可以恢复女儿身了!绿君柳可不这么认为。人长得太漂亮了那也是一种罪过。玉倾颜保持男儿身比女儿身好,至少,不会到处招风引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为什么绿君柳这么认为?且看“倾颜,你慢点走。小心。”真是小孩子心性!绿君柳无可奈何地摇头。这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按照他们这种龟速,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抵达渤阳。都是玉倾颜啦,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总要看个究竟,因此耽误了不少时日。他倒不在意耽误不耽误时日,就是怕玉倾颜皇命在身,一旦皇帝怪罪下来,玉倾颜可得吃不了兜着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四处是叫卖的小贩,街角还有人在表演杂技。玉倾颜东看看,西望望,兴趣盎然。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肠满肚肥的“矮冬瓜”。行人见之无不避开。玉倾颜抱着垂耳兔,被街边一个玩杂耍的艺人吸引了注意力,聚精会神地看艺人表演,没有注意到“矮冬瓜”。美人如玉,艳光四射,一身粉紫高贵优雅的她站在人群之中是那么的显眼,“矮冬瓜”只看了一眼就被牢牢吸引了注意力,直勾勾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她身上,不曾移开分毫。“矮冬瓜”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倾颜那婀娜多姿的娇美体态,口水都快流下来。他对身边的几个大汉示意,大汉随即向玉倾颜走去。看着看着杂耍,忽然怀中的垂耳兔不安分地动了动,浑身如同警戒般绷得紧紧的。玉倾颜低头,目露疑惑,以为垂耳兔哪里不舒服,伸手帮它抓痒,并没有注意到向自己走来的大汉。直至有一个人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放开我!”玉倾颜的手腕被捏得很痛,她不悦地皱起眉头。大汉不理会玉倾颜的抗议,凶神恶刹拖着她向“矮冬瓜”走去。垂耳兔嗤牙咧嘴,浑身毛发竖起,目露凶光。“放手!”玉倾颜拼命挣扎。但女人的力气怎比得上男人大,她根本就无法挣脱。突然横空飞出一把利剑,在玉倾颜眼前一闪而过,大汉刹时间松开了抓住玉倾颜的手,跄踉倒退,摔倒在血泊之中。他被一剑刺穿喉咙。其余几个大汉见势不妙,慌忙逃跑。玉倾颜受惊,手一松,垂耳兔掉到地上,痛得垂耳兔直皱眉头。反应过来,玉倾颜慌忙弯腰抱起垂耳兔。当她重新抬头看时,“矮冬瓜”和他的手下早已不知去向。“倾颜,没事吧?”绿君柳温和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倾颜一怔,再次把垂耳兔掉到地上。垂耳兔揉着摔痛了的小屁屁,目露恨色。它开始怀疑,玉倾颜是故意的。这次不等她弯腰,白如霜弯腰抱起垂耳兔。他拍去垂耳兔身上的尘土,说:“你的心思不在这里,在想什么?”“呃?”玉倾颜尴尬笑笑,回答,“突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时怔愣,发起呆来。我刚才在想,这个‘矮冬瓜’抓我做什么?”忍不住翻白眼。那还用问吗?除了贪恋她的美貌,想色色她,还有什么原因。这个玉倾颜,有时候聪明得可怕,有时候却又迟钝得可恨。对于玉倾颜这种极致的两面性,白如霜和绿君柳相当之无语。“小白,你说,这个‘矮冬瓜’干嘛要抓我?”c没有注意到白如霜和绿君柳已经翻白眼了,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地思索着,天真无邪地问白如霜,“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思前想后,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白如霜淡漠如故,懒得搭理。他怀抱垂耳兔,目不斜视地迈开脚步。跟玉倾颜说话,有时候真的会气死自己。所以在玉倾颜变成白痴的时候,他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好了。见白如霜不理睬她,玉倾颜转向绿君柳,一副“好宝宝”的表情,纯纯地问:“君柳,你说呢?”绿君柳叹息。他开始怀疑玉倾颜的智商了。这丫头究竟是智商为一百八十的天才,还是智商为零的白痴!“倾颜,走了!”懒得回答玉倾颜的白痴问题,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也很白痴。绿君柳拉住玉倾颜的手,跟上白如霜的脚步,一前一后地走着。被绿君柳牵在身后,玉倾颜眨巴眨巴漂亮的紫罗兰眼睛,目露疑惑:她说错了什么吗?认真了想了想,得出结论:没有啊!人丁兴旺的闹市,到处都有新鲜玩意儿。玉倾颜很快就被路边捏泥人儿的小贩吸引,抛开了刚才的疑问。她欢喜地跑到小摊前,弯腰认真地看小贩捏泥人,一脸孩子气的向往,让跟在她身后的绿君柳和白如霜额头落下三根黑线。捏泥人也新鲜!大小姐,你贵今啊?一个扛着大刀,裸着胸膛的壮汉从城墙拐脚处走出来,径直向他们走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碧玉灵箫’!”壮汉狂傲的目光上下打量绿君柳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儿,眼中写满了不屑。绿君柳眉头紧拧,目露寒光,冷漠看着来者,凉凉道:“我不知道什么‘碧玉灵箫’,你找错人了!”“哼!少在老子面前装蒜,你且看看这张画像上的人是不是你!”壮汉从怀中抽出一卷画像,抖开。随着纸卷上的画像逐渐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绿君柳眉目之间的寒霜越来越浓,浑身气息越来越冰冷深沉。纸卷上大大的“悬赏”二字,刺痛了绿君柳的眼睛。竟然有人发出江湖通缉令,要出黄金千两取他项上人头!好!很好!最好别让他查出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否则他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哇——这是什么?!”玉倾颜突然放大的笑脸出现在壮汉面前,把壮叹吓了一大跳。在看见打扰他的人原来是位美女时,他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目露淫光。绿君柳不着痕迹地将玉倾颜拉到身后,挡住壮汉的窥视。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看玉倾颜时的淫邪目光,每一次遇见,他总有种想将玉倾颜藏起来的冲动。玉倾颜修长白皙的指尖描绘着纸卷上人儿的相貌,惊呼,“君柳,画像上的人是你耶!”绿君柳眉梢轻不可察地跳了跳,决定无视玉倾颜的白痴问题。“可是,为什么会有你的画像呢?”玉倾颜认真地思索着,恍然大悟,“对了!一定是哪家千金看中了你,想将你抢回去做相公!小柳柳——”玉倾颜挽住绿君柳的手臂,娇声哀求,“你可不能够见异思迁呀” 54.第102章 一百零二、江湖通缉令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2节第102章一百零二c江湖通缉令 绿君柳眉头剧烈抽动,对于玉倾颜的白痴行为,他已经彻底满脸黑线。抽回自己的手臂,他冷着脸告诉她,“你再好好看看!”玉倾颜认真看着画卷,手指点着画卷上斗大的五个红字,很白痴地问:“江湖通缉令,那是什么东东?”白如霜告诉她,“江湖中各大门派或者黑暗组织所发布的追杀令。正如同官府的通缉令,一旦上了江湖通缉令的黑名单,将会成为江湖上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无时无刻不被人追杀,逃命渡日,至死方休。”“啊?”玉倾颜大惊小怪道,“小柳柳被通缉了?为什么小柳柳最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啊”绿君柳冷笑出声,“怕是夜未央在背后搞鬼!咱们害他吃了这么大只死猫,他不回敬我们,那可真对不起他‘黑衣罗刹’的名号!”“耶!那可怎么办?江湖中高手如云,如果全部都来追杀小柳柳,小柳柳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啊!”白了玉倾颜一眼,白如霜没有好口气,“现在你知道你惹出了多大的麻烦了吧!”“算了,如霜!”既然敢做,绿君柳早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再说了,他恨夜未央入骨,即便夜未央不找他,他也会去找夜未央决斗。如今,不过是被夜未央先下手为强罢了!看见那三个人光顾着自己聊天,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壮汉怒道:“老子还在这里呢,你们当老子透明呀!”接收到玉倾颜飘过来的视线,壮汉露出谄媚的笑脸,淫笑道:“小美人,你生得真俊俏!如果你过来做老子的侍妾,老子可以考虑放过你的情郎哟!”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头大无脑的东西,玉倾颜鄙视之极。她冷嘲道:“用不了君柳出手,我一个人就可以灭了你!”说时迟,那时快,在壮汉尚未反应过来的当儿,玉倾颜出手快如闪电,左手按住壮汉的命门,右手化拳朝壮汉的太阳穴重重砸下。壮汉庞大的身躯左右晃了晃,大刀“咣当”落地,身体慢慢向后仰倒,“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溅起满地灰尘,也惊吓了四方路人。拍拍手中尘土,抬脚狠狠踹了壮汉一脚,玉倾颜嘲讽道:“老娘一招就可将你打倒,还想要我家小柳柳的项上人头,做梦去吧!无能男!”她抬脚毫不留情地朝壮汉的裤当就是一脚,不把壮汉踩成太监难消她心头之愤。绿君柳摇头。这壮汉的武功着实太弱了点,华而不实,虚张声势,真真可笑得紧。倒是玉倾颜,这段时间武功进步神速,出手起势已奄然有高手风范。没想到她短短数月竟然能有如此进步,真可谓世间罕见的练武奇才呀!“别管这白痴,咱们走罗!”狠狠踹了壮汉两脚,玉倾颜挽住绿君柳的手臂,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旁,无视四周行人投来的害怕目光,哼着小曲儿,快快乐乐地往前走。白如霜低头,视线与怀中垂耳兔相接,眸光流转之间,互相传递着只有他们彼此间才读得懂的信息。三人沿着江边堤岸欣赏沿途风流,一路上欢声笑语,气氛十分融洽。走了许久也累了,他们便在堤边草地坐下,稍作休息。玉倾颜坐在河边岩石上嬉水,顽皮如同孩童。她扔出一个又一个石块,石块弹在河面,漾起一个又一个涟琦。看见她小孩子的举动,绿君柳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丫头,还真是什么烦恼都没有,天天都开开心心的。看见她这样高兴,觉得自己也好像年轻了十岁。”注视着她美丽的活泼身影,绿君柳脸上露出罕见的温情。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轻松心情,直至遇见她“这样悠闲的日子对于你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白如霜怀抱垂耳兔坐在他身边,淡淡地说。“你说得很对!”闭目仰脸张开双臂躺倒在草上之上,享受清风和煦,烈日暖暖,不觉身心舒畅。侧脸看着绿君柳,白如霜问:“你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吗?”一瞬间,一丝阴影掠过绿君柳的脸庞。紧接着,他淡淡的声音传来,“天下烦心事何其之多,哪能够件件办完。”“没有必须做,却还未做的事情吗?”绿君柳淡笑不语。“为了爱情,你难道可以放弃复仇?”这个白如霜,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啊!他都开始怀疑白如霜当真是传闻中那个隐居山林万事不管的冷血神医吗?“爱情对于我们这种血里来c刀里去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奢耻。”他回避了白如霜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不希望她因为你而受伤,就应该选择远离。还是说,你其实是想利用她”“白如霜!”绿君柳突然睁开眼睛,如玉墨色眸底深沉一片。他冰冷质问:“为什么要留在玉倾颜身边,你的目的是什么?”白如霜不答反问,“既然你可以留下,为何我不可以留下。”“我选择留下,是因为我喜欢她,无法放下她。那么你呢,你的理由又是什么?”他一直奇怪,性冷如冰的白如霜怎么会因为玉倾颜一句近似玩笑的报恩之语就留下来,而且一留就是这么久白如霜面无表情地指出,“我以为,你留下是因为你想利用玉倾颜接近凤玄殿。”绿君柳怔忡,旋即纵情大笑。笑声虽大,然而笑容没有抵达眼底,反而有一抹冰冷的暗潮,“白如霜,你知道的事情果然不少!让我猜猜,你难道是上面某人派到玉倾颜身边的卧底?”“上面某人,你在暗喻谁?”“白如霜,我记得你有个哥哥”白如霜突然不再说话,浑身寒霜骤起,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阴阴森冷。他怀抱垂耳兔,合目稳坐,如入定老僧,神态安然。绿君柳侧目看去,凝视白如霜那如冰雕玉琢般的完美侧脸,那般道骨仙风,傲然于世,凛然之姿,又岂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在白如霜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他背后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玉倾颜正玩得开心,远远地走来两个贼尾鼠眼的男人,他们看见玉倾颜的漂亮容颜,色心大起。“小姑娘,一个人?”被人打断,玉倾颜回头看向他们,一副“好孩子”的乖乖表情,问:“二位公子有事?”哇,果真国色天香。两个男人不由得垂泫三尺,色眯眯地问:“小姑娘,一个人这么寂寞,不如我们兄弟陪陪你。”玉倾颜目露疑惑,“你们是谁?”“我们兄弟是谁?”两个男人互看一眼,露出猥琐的笑容,搓着手步步接近玉倾颜,“我们兄弟是这一带有名的苏州双雅,专门和姑娘做些雅事。至于这些雅事嘛,就是和姑娘上哈哈哈哈哈哈——”玉倾颜不禁向后退了退,眉毛拧成疙瘩,“无耻!” 55.第103章 一百零三、接二连三的挑战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3节第103章一百零三c接二连三的挑战 “小姑娘,来吧,先陪我们兄弟喝两杯,再洗个鸳鸯浴,包管让你欲仙欲死!”男人正想伸手上前摸苌紫婷,突然面前闪过一个男人。“在那之前,我会先让你们见阎王!”绿君柳把玩着手中玉箫。笑容看似和暖如风,却难掩其中杀气腾腾,让两个男人心生畏惧,瑟缩不已。没料到他一时不察,竟然让这种男人缠上玉倾颜,若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甚设想。被绿君柳的强烈气场所惧,男人畏惧地往后缩,一直缩,一直缩,突然面露惊恐之色,夺路而逃。白如霜从后而至。“这种下流胚子,留他不得!”绿君柳抬脚踢起岸边石头,只见石头朝两个男人飞去,砸了他们个头破血流。玉倾颜不禁掩嘴,虽觉血腥,却不认为绿君柳做错。敢调戏她,这两个男人自作自受,活该!“倾颜,没吓着吧?”绿君柳关心询问。看见那两个男人调戏她的刹那,他气得想杀人。玉倾颜摇摇头。正说话间,突然从四面八方跃出七八个满面刹气手持各种不同武器的男人,将三人团团围住。玉倾颜目露诧异之色,抬头看向绿君柳。绿君柳眉心紧拧,他实在不愿意将玉倾颜拖入江湖恩怨之中。白如霜淡定如故,仿佛面对任何危机他都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垂耳兔眸露不耐烦之色,嘴巴动了动,砸巴砸巴,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在嚼着什么东西。“你就是绿君柳!”为首的大哥模样的人物手中红樱枪一横,怒指着绿君柳,质问。怕是又是看了江湖通缉令前来拘杀他的非江湖正派人士。总被这样的人纠缠,绿君柳觉得很麻烦。真该想个办法一了百了。“你们是谁?”玉倾颜眨眨眼睛,露出纯纯的笑脸,询问。大哥横枪胸脯,摆出正义凛然的大侠p一se,说:“我们兄弟乃亘古绝今,横行江湖,苦无敌手的乌山七煞是也!”什么乌山七煞?!简直就是乌合之众!什么苦无敌手?!根本就是未遇高手!绿君柳冷嘲在心,对于这种自吹自擂的把戏,根本就是江湖中三教九流的贯常招数,他见怪不怪。“绿君柳,你这个江湖败类,今日我等就要取你性命!你受死吧!”嘴里说得官勉唐皇,说穿了其实就是为了那笔奖金。如果没有千两黄金做诱饵,他们又岂会前来送死!只见为首的大哥将红樱枪猛地插入泥土,其他六个兄弟也接二连三将手中武器插入泥土,紧接着六人默念口诀,一个巨大的红色方阵在武器周围形成,将玉倾颜c绿君柳和白如霜牢牢困于其中。玉倾颜看着那个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越来越红,甚至红色渐渐升腾起,将他们逐一笼罩的红色方阵,问绿君柳:“君柳,这是什么东东?”“法阵。”绿君柳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箫,冷笑在心,这种小小法阵,竟然妄想困住他,简直可笑之极。他将玉箫贴近唇边。忽然,白如霜衣袖轻扬。玉倾颜只觉眼前一片霜白飘过,鼻翼间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她看见原本默念口诀的乌山七煞突然像中了迷药一般,唇角咧开大大的弧度,口水滴滴嗒嗒沿着嘴角流下。紧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身子僵硬如石,倒下时,竟然还维持着刚才念咒的姿势。哇噻!这是什么法术这么神奇!玉倾颜眼睛亮亮看向白如霜。“杀鸡焉用牛刀。”白如霜睨了绿君柳手中玉箫一眼,似乎在怪责他大材小用。绿君柳笑道:“这药倒是神奇,莫非是定魂散?”定魂散?玉倾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越发闪亮。白如霜从鼻孔里哼气,“对付这等小贼,何需使用定魂散。不过是一点迷药外加无色无味的毒药罢了。”“毒药?!”玉倾颜耳朵灵敏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眼。她瞪大眼睛吃惊地问:“这几个家伙死了?!”“不然你以为?”白了玉倾颜一眼,似乎在责怪玉倾颜问了句废话。玉倾颜俯身探了探鼻息,果然气息全无。她惊讶道:“好厉害的毒药,杀人于无形,而被杀之人除了身僵如石外,皮肤竟无半点颜色变化。如果你不说,我真不敢相信这些人是中毒而死。”“毒药也分上中下三等,越高级的毒药,无色无味无嗅,入体毫无颜色改变,即使是银针也探查不出。这样的毒药,才是毒药中的上品。”白如霜说。“那你这毒药”“不过是下等中的劣质品罢了。”“不是吧”劣质品都这样厉害,那上品中的上品岂非白如霜告诉她,“等你见识过‘百毒妖仙’蓝翎羽的毒药,你就知道何为毒药中的上上之品。”蓝翎羽这厮,随手拿出的毒药都是上品中的佼佼者,跟蓝翎羽的使毒手段比起来,他自愧弗如。当然!那仅仅限于用毒!若谈到解毒,蓝翎羽又哪里是他的对手!白如霜很自负地想。看见地上的七具尸体,玉倾颜眸中闪过一抹算计之色。她对绿君柳说:“夜未央送给咱们这么一份大礼,若是不还礼,那咱们做人岂非太过不厚道了。”绿君柳疑惑的目光投向玉倾颜,问:“你想怎么做?”“很简单啊!你且附耳过来!”玉倾颜凑到绿君柳耳畔,跟他咬耳朵细细交待一番,绿君柳眉头轻不可察地抽了抽,显然对玉倾颜的鬼主意很无语。他拔起红樱枪,提枪在七具尸体的左颊上依次写下“夜未央”几个大字。末了,他扔下红樱枪,对玉倾颜说:“好了!”“嗯嗯嗯!”玉倾颜满意地看着绿君柳的劳动成果,更加满意自己的天才头脑。她鼓掌兴奋地说,“你们觉得夜未央看见这个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哈哈哈哈哈哈——既然他不让咱们好过,他也休想好过!我就要让所有江湖人氏都以为这些人是夜未央所杀,而这些人的朋友伙伴,自然会去寻夜未央报复罗!”她已经预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夜未央疲于应付这些接二连三前来寻仇的江湖人氏的愤怒嘴脸。哈哈哈哈哈哈——夜未央,既然你不仁,那么你就休怪我不义!咱们走着瞧! 56.第104章 一百零四、淮南水灾,民不聊生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4节第104章一百零四c淮南水灾,民不聊生 一路南下,越接近淮南地域,难民越多。行至龚水县,玉倾颜走访了十几个贫民区,发现洪水冲毁堤坝,万顷良田颗粒无收,房屋被毁,瘟疫漫延,每日病死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当地知县早在洪水到来之前,已经举家北上,逃往卞凉。如今的龚水县令之位形同虚设,根本无人管理。玉倾颜闻言大怒。如此这样的百姓父母官,当真猪狗不如。她让绿君柳分派了些银两和干粮给当地灾民,问明这个龚水县令的姓名年龄相貌,决定回到京城后,再找他算这笔账。离开龚水县,一路南下进入白宜城地域。骑在马背上,驱马慢行,走在积水泥泞的山路上,触目所及,饿殍满地,死尸横陈。一路下来,不少灾民正携儿带女举家北上。听他们说,洪水毁城,粮田被淹,食不裹腹,民不聊生,就连树皮草根也被啃尽。无食可吃,有的人开始食死尸,最后甚至发展到相互残食,其状惨不忍睹。白宜城已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玉倾颜内心剧震,不敢相信这些只会发生在野蛮之地的食人之事竟然活生生在眼前上演。何其惨烈!何其悲恸!忽然听见身后从来灾民的喧哗声,绿君柳驱马上前,细问之下方知,原来这些灾民在北上行经通往京城的要塞虚弥城之时,城门紧闭,不准灾民进入。守城的官兵说,这是朝庭下的命令,北上道路已经被尽数封锁。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四处流行。灾民听后群情激动,他们说朝庭放任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不给他们活路,他们要上京城找皇帝老子拼命。玉倾颜听后讶异在心,虽然说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实行全面封锁之策无可厚非。但是,放任无病无痛的百姓在瘟疫重灾区自生自灭,这不是等同于要这些百姓活活送死吗?再说了,皇帝派她南下赈灾之时并未提出封锁北上道路一事,究竟是皇帝后来改变了主意,还是有人打着朝庭的名义枉顾灾民生死,谋求自己的利益?玉倾颜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这些国家的公务员,拿着国家的俸禄,谋取自己的利益。不但可恶,而且可恨,他们全部该死!看见玉倾颜一脸义愤,绿君柳在旁安慰她说:“山高皇帝远,他们狗仗人势,欺上瞒下,自以为无人知晓,才敢如此嚣张。倾颜,你莫要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玉倾颜说:“君柳,不管这件事情出于何人的授意,这样枉顾百姓生死只图安逸的行为,难道不可耻,难道不可恨吗?看见白宜城如同人间炼狱的惨状,看见人们为了活命生啖自己的子女人性尽丧,你的心难道就不痛吗?”深叹一口气,绿君柳说:“倾颜,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恨!我也痛!可是,恨有何用?痛有何用?难道恨和痛就可以惩救这些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吗?”“君柳,你是对的!只有处理了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国家大蛀虫,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言谈间,她已经下定决定。她问绿君柳,“君柳,你可知道这淮南地域,有哪省哪级官员是真正的清廉无私,为民办实事?”“这个”绿君柳身处江湖已久,并不了解官场中事。道听途说,不敢轻易回答。白如霜怀中的垂耳兔圆溜溜的眼珠子骨噜噜转动,它伸出毛绒绒的小爪子在白如霜的掌心里比划着。白如霜开口回答道:“南昌府尹仁怀德,两袖清风,劳心为民,被当地民众誉为‘仁青天’。”听见白如霜的回答,玉倾颜和绿君柳同时转头看向白如霜,目露诧异之色。玉倾颜问:“仁青天?他是什么人?”白如霜按照垂耳兔在他掌心中的比划,一字一句回答:“仁怀德是前任丞相绿敬业的学生,为官正直清廉,为人刚正不轲,绿敬业生前对他甚为赞赏。”绿敬业的学生?!玉倾颜和绿君柳诧异对视一眼。绿敬业为官正直,上陈国情,下体民情,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好官。至于他的学生虽然了解不深,相信也应该有乃父之风,值得信任“君柳,帮我一个忙。”“倾颜,你说。”“你带我印信前往南昌府找仁怀德,你帮我问他一句话——‘可敢用他的项上人头换取这淮南数十万百姓安宁?’如果他不敢,那么就当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你回来。如果他敢,那么你告诉他,我不能够给他任何官职权利,如果出了事惹上杀身之祸,我亦不能够助他脱险。“如果他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那么你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我要他明查暗访,调查清楚此次淮南水灾前后始没,查清其中涉及的各洲县府尹可有失职之处,尽数报来。我玉倾颜定要严惩这些贪官污吏,以肃朝纲。”绿君柳接过玉倾颜的印信,担忧道:“倾颜,我若离开,你孤身上路,恐怕”“不是还有小白在嘛!再说了,凭我现在的武功,自保不难。这件事情十万火急,君柳,你千万不要耽搁了。”“那好!我尽快赶回!”说罢,绿君柳调转马头,快马扬鞭,扬长而去。目送绿君柳的背影远去,玉倾颜转身对白如霜说:“小白,你可害怕?”“害怕?”白如霜嗤之以鼻,“何惧之有?”玉倾颜深知肩头压力之重,由衷感叹,“成则矣,不成则死。小白,你难道不怕被我牵连,惹上杀身之祸?”白如霜反问:“你可害怕?”“怕!”玉倾颜坦然相告。她目光灼灼认真地说:“但是我更害怕看见饿殍满地,死尸遍野的人间惨剧。我更害怕看见像白宜城这样百姓自杀残杀的人间炼狱!人一世,物一世。不求轰轰烈烈,但求无愧于心!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心何安。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其所!我要这些国家大蛀虫给我垫背!”注视着玉倾颜看似羸弱却处处透露出坚毅刚强的背影,白如霜的心被深深震撼了。她一个柔弱女子,无权无势,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够像绿君柳那样笑傲天下无敌手,不能够像凤玄殿那样玩弄权势于鼓掌之中,不能够像裴叶凯那样血战沙场保家卫国,但是,她却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般伟大的胸襟情怀,他自愧弗如。他忽然明白了月当初的预言。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她就是那个能够拯救御凤国之水深火热之中的天命之人! 57.第105章 一百零五、人苦命苦心更苦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5节第105章一百零五c人苦命苦心更苦 轻装简骑,二人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凤佳县。途经之处,方圆百里之内无一人影。草木凋零,砖瓦遍地,蚊飞蝇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叫人恶心的气味。放眼四望,满目苍桑,双眼所见尽是破败之色。蛛网繁挂,虫蚁横行,草蛇四窜,一片凌杂,了无生机。此情此景,不禁让人心生酸楚,忍不住落泪。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因为连天暴雨洪水漫延,房屋c围墙倒塌,道上横卧着几棵又高又粗的大榕树。玉倾颜和白如霜小心翼翼绕开断枝在坑洼的泥泞中行走,所过之处,除了具具倒卧着散发着腐烂气味的尸体,竟不见半个活人。偶尔蹿出一两只野狗,寻着腐烂气味而至,张开血盆大口,亮出白花花的獠牙,狼吞虎咽啃食着腐尸。此情此景,又怎是“凄惨”二字所足以形容。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药丸递给玉倾颜,说:“吃了它,预防瘟疫。”玉倾颜接过,张嘴吞下。她对白如霜说:“根据咱们半路上遇见的那位大叔所说,这场暴雨连绵足足下了十天十夜。河水暴涨,冲破河堤,一泻千里,这一带全部毁于洪水之手。凤佳县的居民死的死,逃的逃,凤佳县已经成为空无一人的死城。”“既然知道,那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若非亲眼所见,又怎么能够想象到情况竟然会惨烈至此。”玉倾颜只觉心头阵阵抽搐,有如刀割,她愤愤说:“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只会搜刮民资民膏,哪里管百姓死活!呸!狗官!等老娘回京,老娘绝对要你们为凤佳县的数千冤死百姓填命!”“贪官祸国”诧异看向白如霜,恰见白如霜望来。二目相对,眸底一片清明如镜。一颗赤子之心,心怀报国之雄心壮志,听闻如此令人扼腕愤恨之事,谁人能不动怒!“小白呀我对你另眼相看!”没想到你的心原来也是热的。白如霜闻言抽眉角,薄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呀,总是一副云淡风清,好像对所有事情都无所谓的表情。害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呢!”换言之,我骂你铁石心肠!“咳!”白如霜轻咳一声,耳边微微泛起的晕红,泄露了他的不自在。玉倾颜摸摸小鼻子,内心诽腹,这个白如霜,平日里总是一脸冷若冰霜好像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就仿佛无心之人有时候真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小白,我们去护城河看看!”走上护城河堤,望见河堤崩开大大的口子,竟然发现河堤是用碎石烂泥木头桩子随意堆彻而成。老天!这样简陋的堤坝根本不能够称之为堤坝!别说特大洪水了,就是稍微急促的湍流只要一冲便会决堤。这样的河堤根本无法阻挡洪水,更别提靠这河堤保护河道两岸的百姓了!“户部每年为修防筑堤而拨下的银子全让这些贪官搜刮了!”第一次听见白如霜主动开口,转头看他,只见白如霜正一脸凝重凝视河堤,目光凌厉严肃,深沉有如古井。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虽然总是表现出一脸云淡风清的无所谓的样子,但在内心深处,他其实仍然拥有一颗火热的正义之心。“皇上爱民如子,没想到底下的官员竟然利欲熏心,为一己私利而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可恨之极!”玉倾颜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说。白如霜冷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单凭区区几个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自古以来官官相互,官字两个口,百姓就是有口也说不清呀!“回宫之后我一定要如实禀告皇上,彻底严办惩治这群贪官污吏。”玉倾颜咬牙切齿恨恨道。白如霜怔了怔,看向玉倾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度,“你能够爱民如子,实为百姓之福。”“百姓是一片天,而皇帝不过是为这些百姓撑起这片天的那个人。”低低喃呢,没有注意到白如霜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底刹那间绽放出的一片惊讶之光。“天子天子,所谓天子,天之娇子。而这天子若然没有了百姓,就像孩子没有了娘,即便独得天下又有什么用呢!”玉倾颜喃喃自语,由衷地说。从未听过也从来不敢想象竟然会有人这样形容皇帝,白如霜在惊叹之余内心不禁对玉倾颜多了几分赞赏。她果然有仁者之心,心系天下万民。月没有看错!转身,正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忽闻耳边烈烈风声,玉倾颜下意识往后闪躲,却不料白如霜手臂用力,猛然将她揽入怀中。一股昙花清香侵袭感官,那是白如霜身上独有的味道。因为常年试毒,清冷的身子冰冷如玉,没有半点人间温度。在他的怀抱之中,就如同陷入冰寒深潭,玉倾颜手臂不禁爬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小白,你干”话音未落,只闻身后巨大轰鸣,水花激射,溅了她和他一头一身。紧接着,可怕狰狞的杀气从后而至,其森森阴寒之比白如霜的怀抱更冷三分,令玉倾颜脊背僵硬,阵阵发麻。她欲回首,却被白如霜紧紧固定在臂膀之中,动弹不得。没想到看似女儿娇柔的白如霜竟然有这样大的手劲,真叫玉倾颜对他刮目相看。白如霜长袖扬起,毛绒绒的垂耳兔从白如霜的衣袖之中弹射而出,直直扑向朝他们袭来的黑衣杀手。垂耳兔如同红宝石般璨灿的眼瞳直勾勾放射出两道金光,金光过处,血雾弥漫。紧接着,垂耳兔张大嘴巴,一团红色的光球从垂耳兔嘴巴中吐出,渐渐变长,越来越亮。红球慢慢长大到及人高度,朝黑衣杀手滚动飞去。黑衣杀手欲闪躲,红球却仿佛有灵性似地追逐着黑衣杀手,将他们一一吞噬。耳边风声裂裂,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哀号,撼人心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朽的尸体的味道,熏人欲呕。红球化作红光散去,冰冷破败的泥泞土地上,只余具具残破不全的腐朽尸体。垂耳兔在空中翻滚,稳稳落在白如霜张开的掌心中。白如霜松开环住玉倾颜的手臂,将垂耳兔藏回怀中。他猛然转身,迈开脚步,也不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作解释。他淡淡地说:“咱们走吧!”“啊?!”回首只见空空如也泥泞的土地上倒卧着几具腐朽的尸体,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直觉告诉她,刚才一定有杀手来袭。而白如霜,保护了她。虽然她不知道不识武功的白如霜是如何保护她的,不过白如霜满身蛊毒,想近白如霜身确实不易。张嘴想问,只看见白如霜渐行渐远的清冷背影。歪着脑袋想了想,知道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回答自己。玉倾颜快步追上白如霜,跟在白如霜身后,扬起自认为最灿烂的笑颜,屁颠屁颠地“勾搭”白如霜,却遭到白如霜一记白眼。抱紧垂耳兔,无视身旁不断向自己搭讪,试探自己的鬼灵精,白如霜将她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想从他口中讨问情报,那可是一件相当之需要技术的活儿。小样儿,你还是再练个两三年吧! 58.第106章 一百零六、淮南赈灾二三事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6节第106章一百零六c淮南赈灾二三事 一个人叽叽喳喳,一个人沉默不言,这两个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相当古怪的二人组离开凤佳县后,直奔渤阳。渤阳城,他们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路上,玉倾颜听闻皇帝派出的部队已经抵达各灾区,并在各重灾区展开切实有效的抗赈救灾行动,灾情已经得到初步控制。而太医也在各地施医赠药,努力把疫情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在御林军的监督下,开梁仓,放赈米,各地官员不敢有丝毫殆慢,真正做到了每一分赈灾款项都用在了灾民身上。抵达渤阳的当天,玉倾颜就接到绿君柳的飞鸽传书,说他已经与仁怀德取得联系,并且仁怀德已经遵照她的嘱意展开调查行动,他因为要帮助仁怀德而暂缓归程。玉倾颜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抵达渤阳,有御林军相护,她告诉绿君柳不必担心。七天后,玉倾颜又接到绿君柳的飞鸽传书,说他和仁怀德进展顺利,已经查获并掌握大批偷税漏税c贪赃枉法c假传圣旨c私吞赈灾款c胡乱征兵征地的贪官污吏的确切罪证,待一切查清后再行回禀。玉倾颜让绿君柳小心行事,务必保护好仁怀德安危,完成任务,早日归来。随信,附上香吻一枚,告诉他,自己想他想得紧。由于玉倾颜切实和行之有效的抗赈救灾行动,为民谋福利,为民办实事的宗旨,得到当地百姓的一致好评。百姓称赞“玉丞相好”“玉丞相仁怀之心”“玉丞相是普萨转世”,把玉倾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视玉倾颜为自己的再生父母,还说要为玉倾颜立长生像!玉倾颜示意大家淡定吧。她并非神人,也不需要什么长生像。只有百姓好,那才是真的好!在绿君柳和仁怀德的积极调查下,所有隐藏在暗处的赃官如今一一暴露在玉倾颜眼前。玉倾颜拿着钦差圣旨当令箭,不问情由,赃官一律杀杀杀,家人发配充军;至于那些趁机发国难财的富甲商贩,一概斩斩斩!胆敢假传圣旨毁我天朝圣誉,游街示众后于菜市口烈日暴晒三天,再剥皮削骨,扔进乱葬岗喂狗。如此果敢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震慑了不少当地官员。他们见到玉倾颜有如见到地狱阎罗,个个都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慎引火烧身,成为玉倾颜的刀下亡魂。在玉倾颜的精心细心教育之下,不少官员痛改前扉,真心实意为人民办事。在大家的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之下,灾情疫情很快得到有效控制,灾后重建工作随即展开。为加固堤坝桥梁,玉倾颜特意请教了当地的老船工和筑堤的老工人,从中了解到许多水利方面的知识。她学以致用,选派能人干将重整堤坝,搭桥架梁,修复受损河堤。同时,她承诺将会向朝庭请旨,免去淮南地区三年赋税,鼓励百姓自力更生,重建家园。百姓热情高涨,干劲十足,齐齐来把新屋建。还为修堤固坊的士兵送菜送酒,军民一家亲,其乐融融。“军队,是人民的军队;是人民养活了我们,我们就得为人民谋幸福。”有一次,在巡视河堤加固工程时,面对干得热火朝天的士兵,玉倾颜这样感叹道。当时,刚了了胡洲城的事,快马加鞭赶来渤阳的裴叶凯就站在她身边。听见她的感叹,他问:“倾颜,在你心目中的军队是怎样的?”“军民两用,你听说过吗?”实际上就是现代的预备役,闲时种田募农,战时杠起刀枪上战场。裴叶凯目露诧异之色,他平生第一次听说这个论调。他又问:“倾颜,在你心目中的国家是怎么样的?”依然是言简意骇的四个字,“世外桃源。”军民两用?世外桃源?玉倾颜的心思果然独特,不是常人所能够猜测的!只是实行起来恐怕相当困难军民两用,鼓励百姓自发组织自卫队保护家园;世外桃源,一个完全理想的大同社会,幼有所养,老有所终,耕者有其田,社会中人人平等,人人安居乐业。这是一个崇高而遥远的理想,虽然美好,却不切实际,不可能实现!“人总是有私心的,为了私心而谋私利,此乃人之常情。倾颜,你即使能够在短时间内震摄这群贪官污吏让他们改过自新,一旦你离开,难保他们不会故态复萌。毕竟山高皇帝远,有些事情,你即使想管,也管不着!”“裴大哥,你说的对!此事我也正在考虑。”得想个行之有效的长久之策。这时,绿君柳带着身穿七品官服的仁怀德走上堤坝,向他们走来。“倾颜”看见久违的如玉佳颜,绿君柳情不自禁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目光交汇之间,痴痴难解别离深情。“倾颜,我回来了”“君柳”手,情不自禁抚上绿君柳风尘仆仆的瘦削面颊,一点一寸地细细勾勒着,玉倾颜语带怜惜,眉宇间难掩心痛担忧,“你瘦了”握住她的手,紧贴面颊,呼吸着那熟悉的醉人芬芳,他由衷地说:“倾颜,看见你平安,我就安心了”眼角濡湿,眸中星光点点,隐泛泪意,她痴痴地说:“君柳,我想你”“倾颜,我也想你你只用一个吻,就让我彻夜难眠。你可知道,我多么想立刻飞奔到你的身边”“君柳”二人旁若无人地在那里叙别款款深情,作为旁观者的裴叶凯和跟随绿君柳而来的仁怀德则冷汗直冒,感到相当的别扭,外加恶心。两个大男人用深情款款的目光依依不舍相互凝视,那情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再说了,若是两个美男那也就罢了,毕竟美男养眼。可偏偏摊上玉倾颜这么一张粗俗的络腮胡须脸,那可就“咳咳咳咳咳咳!”裴叶凯忍不住咳嗽两声。被裴叶凯打断,绿君柳虽有不悦,却也知道现在并非叙旧之时。他对玉倾颜说:“我把仁怀德带来了!”仁怀德紧走几步上前,拱手作势要拜,口中直呼,“南昌府尹仁怀德拜见钦差大臣玉大人!”玉倾颜连忙扶起仁怀德,温和地说:“仁大人不必多礼。此处并非皇宫,不必跪拜。不要叫我‘大人’,您比我年长,是我的长辈,唤我一声‘倾颜’就好。”“下官不敢!”被玉倾颜扶住双臂,仁怀德诚惶诚恐地说。 59.第107章 一百零七、士为知己者死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7节第107章一百零七c士为知己者死 “仁大人,这位是靖边大将军裴叶凯。不知你是否见过?”仁怀德对裴叶凯拱手道:“下官见过裴将军。”裴叶凯还礼,“仁大人青天之名叶凯早有耳闻,一直对大人敬佩之至,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难得在渤阳相会,也算完了我一桩心愿。仁大人不必多礼!”“裴将军言重了!”玉倾颜细细打量仁怀德。只见仁怀德年过三旬,生得一副憨憨的忠臣相。他鹰眉剑目,目光炯炯仿似能直透人心。看他双眸布满血丝,大概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劳累,眉宇间已显疲惫之色。面对她和裴叶凯不亢不卑,无任何谄媚之色,果然一身正气,不畏强权。“德公辛苦了。”玉倾颜称呼他“德公”,全然一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仁怀德微诧,显然没有料到玉倾颜会这样称呼他。他拱手道:“丞相言重,为朝庭办事,为百姓办事,乃下官本份,不敢言‘辛苦’二字。”“当得!”玉倾颜目光灼灼直视仁怀德,认真地说,“德公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为淮南百姓讨公道,查获这些贪官的罪证,我才能够整肃淮南官场,彻底铲除这些国家的大蛀虫,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德公之功,功在千秋,利在万代!”“下官惶恐!丞相既然有彻查清算淮南官场之心,又有杀一儆百的铁血手腕,下官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不敢邀功。”“德公,您是绿丞相的学生,就我的长辈,唤我‘倾颜’就好。”玉倾颜温和地说。仁怀德闻言内心剧震。其实早在玉倾颜派绿君柳前来联系他,并将钦差印信交给他之时,他就已经感到惊诧,不解他与玉倾颜素未谋面,玉倾颜为何会信任于他。而今听见玉倾颜提及恩师绿敬业,他更是惊讶莫名。看玉倾颜年纪轻轻,又初入官场,不应该认得绿敬业。那么,玉倾颜究竟有何用意,莫非她想试探他?不但仁怀德诧异,裴叶凯也甚为讶异。绿敬业之死虽然不算什么御凤国辛秘,玉倾颜知道也不足为奇。但是明明知道绿敬业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玉倾颜竟然敢提起,她难道就不怕这句话传到有心之人耳里,转述皇上,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吗?玉倾颜可不知道仁怀德和裴叶凯这百转千回的许多心思。她之所以提起仁怀德,一来是为了拉近她与仁怀德的关系,二来也是为了告诉仁怀德,她与仁怀德的恩师绿敬业有着同样的信仰和宗旨。她说:“德公,我听君柳谈起德公在南昌府治下的种种事迹,钦佩德公为官清廉,刚正不轲。德公是我御凤国难得的清官。此次淮南事件,多亏有德公帮忙,倾颜才能够肃清这群贪官污吏。倾颜有意回京后向皇上保鉴,委派德公重任,不知德公能否胜任?”仁怀德闻言心惊,连忙答道:“下官惶恐。”玉倾颜意味深长地说:“这淮南地域是需要一个人好好管管了。”听了玉倾颜的话,绿君柳已经揣摸出她七八分意思,不由惊讶道:“倾颜,你莫非想向皇帝保鉴仁怀德出任淮南省巡府一职?”淮南省巡府,专门负责监察淮南地域官员的机构,相当于现在香港的廉政公处。仁怀德闻言惊讶,望向绿君柳,目露难以置信之色。玉倾颜笑笑,故作不甚在意道:“我就是有这样的心思。至于成与不成,还得留待圣裁。”仁怀德当即跪下,诚惶诚恐地说:“下官多谢丞相赏识之恩!只是这淮南省巡府一职,下官恐怕无法胜任。”“德公可是害怕?”“下官”“我玉倾颜这辈子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玉倾颜忽然愤怒甩袖,面露失望之色,叹息如秋水,“我敬重德公为人,原以为德公与那些名哲保身的官员不同,可以委以重任,与我一道整肃官场,还朝庭一个清廉为政,却不料罢罢罢!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仁怀德猛然抬头,目光坚毅如炬。他问:“丞相当真有心整肃官场?”玉倾颜潇洒一笑,目光同样坚定如炬。她傲慢挺胸,回以仁怀德短短十二个字,“头可断,血可流,我心志誓不休!”玉倾颜短短十二字的回答深深震撼了仁怀德的心。仁怀德当即下跪,虎目含泪,激动地说:“有丞相这句话,足矣!下官愿倾尽毕生之力,殚精竭虑,绝对不负丞相厚望。”“请起!”玉倾颜扶起仁怀德,转身望向茫茫苍苍浩瀚无尽的江水,低喃:“这淮南省我就交给你了。”仁怀德闻言内心顿时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炙热与感动。玉丞相凤喻离刚走上护城河堤,就听见玉倾颜和仁怀德的对话。他目露讶异震惊之色,目光悠远深遂,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曾经,恩师也说过这样的一番话语。可是,恩师还未曾等到实现自己的理想,就被奸臣所害,含恨而终。如今,同样的话语他竟然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而那个人却是凤玄殿钦点的丞相,恩师,如若你尚在人间,你听见玉倾颜的这番话语,又会做何感想?绿博渊跟在凤喻离身后,他也听见了玉倾颜的话。他抬头看了眼凤喻离陷入沉思的侧脸,垂眸,掩去眼底心思。与凤喻离和裴叶凯一同南下渤阳,一路上所见所闻,皆让他们讶异。尤其是玉倾颜来到渤阳后所实行的一系列利民便民之举,彻底清除官场,让他们在欢喜之余,内心不由生起几分担忧。这些官员拉党结派,网络庞大,又岂是玉倾颜一己之力所能够对付的。清除了这一小部分贪官污吏,虽然换来淮南百姓交口称赞,感恩带德,却也在无形中得罪了更多的人。这些贪官大多是根连着枝,枝连着叶,他们上面的那些个大官,又岂会作视不理。玉倾颜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作赌注。而她唯一的筹码,甚至轻得可笑——那就是皇帝对她的信任。自古帝皇多无情。凤玄殿此人心机极深,就连自己的亲信都要留个心眼,派人在暗中监视,又岂会信任玉倾颜。玉倾颜根本就是玩火啊!而玩火的后果通常很严重!凭心而论,绿博渊很欣赏玉倾颜的为人,所以,他免不了为玉倾颜添了几分担忧。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如今能够真真正正从百姓出发,为百姓谋利益的官员已经少之又少。难得遇到一个,他实在不愿意看见玉倾颜引火烧身,自取灭亡。可是他一介布衣百姓,无权无势,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60.第108章 一百零八、士兵惹祸,三少施粥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8节第108章一百零八c士兵惹祸,三少施粥 “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堤坝之下,忽然传来激烈的争吵。玉倾颜侧目看去,只见一群士兵围住一个衣衫襟褴的年轻男子正在相互推撞争吵着什么。在男子脚下,一个头发花白面色苍老的老人颤危危地坐在地上,左手扶住右肩,神色痛苦。“怎么回事?”玉倾颜目露惑色,信步走下堤坝,朝事发之地走去。“臭小子,跑什么跑!说你呢,听见没有!大人在此,岂能容你等刁民到处乱蹿!”为首的那个小队长推了年轻男子一下,冷冷地说。年轻男子挥开小队长的手,剑眉倒竖,怒目相视,愤怒质问:“放手!你凭什么打我父亲!”“哼!谁叫这个老头子撞到我身上,活该!”小队长横眉怒目,傲慢地说,“这里老子最大!打他一下算什么!贱民一枚,老子就算打死他也没有人敢管老子!”“仗势欺人!”年轻男子弯腰扶起老人,怒瞪小队长,冷哼道,“这场水灾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当官的才会酿成这样的人间惨剧,造成如此之多无辜百姓惨死!最该死的人是你们!”“小子,胆子不小!你竟敢口出狂言!我看你嫌命长!”小队长冷哼,用力推了年轻男子一下,拍拍手。其余几个士兵团团包围上前,拽紧手里的家伙,将年轻男子和老人家紧紧围住。“你们在干什么!”玉倾颜从后而至,神色冰冷地质问。小队长回首,看见丞相,一扫适才趾高气扬,换上一副小人嘴脸,点头哈腰,躬身行礼,很狗腿地说:“禀丞相的话,有两个刁民在这里惹事生非,惊扰了丞相,是小的过失。请丞相恕罪!我马上把他们赶走。”“等等!”玉倾颜摆手唤住小队长,她转过脸,正眼打量年轻男子。只见此人浓眉大眼,气宇宣昂,虽然衣衫褴襟,却丝毫不掩眉宇间散发出的豪爽英气。知道她就是丞相,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谄媚之色,反而桀骜不驯,冷眼相对,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玉倾颜心里暗赞,好气度!不由得心花怒放。她对年轻男子说:“这位公子,不知道这些士兵做错了何事得罪了尊父?烦劳相告,我自会为尊父做主。”看见玉倾颜谦恭和顺,丝毫没有官架子,年轻男子神色微滞,面露意外之色。他毫不给面子地张口拒绝,“不劳挂心!我自会解决!”热面贴了个冷屁股,玉倾颜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尴尬笑笑,说:“看公子的样子,似乎是外乡逃难来的?”“我和父亲从化洲而来。”“那里情况可好?”“不好!”“如何个不好法?”年轻男子不屑道:“哼!有腿有脚你不会自己去看!”玉倾颜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小队长见状怒道:“大胆刁民!竟然敢这么放肆地对丞相说话!你小子欠教训!”他举手挥拳打向年轻男子的脑袋,年轻男子侧身闪开,一个过肩甩,将小队长狠狠摔倒在地,大脚毫不留情踩上小队长的胸膛,只听小队长一声杀猪般的凄戾尖叫,小队长清晰地听见自己胸骨碎裂的声音。好可怕的男人!好暴力!玉倾颜不由得缩缩脖子,倒退几步,露出害怕的表情。绿君柳温暖的大掌从身后贴心地扶住玉倾颜的后腰,在她耳畔轻言细语,“倾颜,别担心!有我在!”“我”玉倾颜张口刚想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青衣家仆模样的人的声音:“各位父老乡亲,城北两处山神庙已经收拾妥当,距此处不过一两里路程,大家可以前去歇息落脚。稍待片刻,我钱家自当将衣食送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旁补充:“若有个生病不适的,就去庙里找一位姓曹的老管家,他已经带了大夫在那里候着呢。”熙熙攘攘的难民群中,有人发问:“是不是真的啊,竟然有这种好事?这是谁家大善人,这么周到,咱们这一路上还不曾遇到过呢!”有人回答:“人家说姓钱?不知道是姓钱的哪一家?听钦洲来的人说,他们镇子上有一户姓钱的大善人派发白面馒头,不但可以任意吃,而且吃完还可以打包带走!”又有人插口道:“我也听从鲁洲来的人说,他们镇子上有一户姓钱的大善人施粥,不是清水带米粒,而是像饭一样厚的粥。不知道这三户姓钱的大善人是否同一家人?”玉倾颜听见难民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忽然面露喜色,兴奋地问身后的绿君柳,“君柳,你说那个姓钱的大善人会是钱三少吗?钱三少也来了渤阳?”“应该不差。”除了钱三少,还有谁这么财大气粗,敢广发米粮。玉倾颜面露喜色,兴奋地说:“太好了!钱三少也来了!咱们的赈灾队伍,那是越来越壮大了。”玉倾颜转向年轻男子,无视年轻男子一脸错愕,热情地说:“老人家受了伤,我这里正巧有个大夫,让他帮老人家治治!你放心!他医术超群,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她又转向白如霜,道:“小白,帮忙看看。”白如霜瞥了玉倾颜一眼,迈步走到老人家面前,伸出两只手指捏住老人家右手脉搏,号了号脉,又检查了老人家捂住的肩膀,转身告诉玉倾颜,“年老体衰,饥不裹腹,除了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肌黄体瘦,肩膀的伤没有大碍!”玉倾颜点头,笑笑看着年轻男子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你”年轻男子怔忡,他不解自己对玉倾颜态度如此恶劣,她为什么还可以对他笑得如此灿烂。她难道不在意吗?看见年轻男子一副不可置信的呆怔表情,玉倾颜微笑,又转向老人家,温和地询问,“老人家,腿脚方便吗?走得动吗?可需要我背你?”老人家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因为慌张而脸色发白,口齿不清地说:“不不敢丞相大人你”“无碍!老人家,你受苦了!”玉倾颜掺扶住老人家的手臂,语气轻柔如和风扑面,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她对老人家说:“老人家,你一路走来,一定饿极了。随我去吃点东西,我再给你们父子寻个下榻之所,请个大夫来好好看看你的病,为你疗伤。”“不敢麻烦丞相大人!”“怎么会麻烦呢!不麻烦!不麻烦!身为百姓父母官,自该为百姓办事!”不理会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年轻男子,玉倾颜转身对仁怀德说:“传我命令,渤阳城所有士兵必须善待灾民,不得欺民扰民。如有发现,一概军法从事!”说罢,她指着倒地哀鸣,被年轻男子踩断了两根肋骨的小队长对裴叶凯说:“裴将军,这个人我就交给你处理!”“放心!我会办妥!”裴叶凯点头,冰冷厉目扫过几个士兵,吓得几个士兵颤抖瑟缩了身子,胆子小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咱们走吧!”玉倾颜掺扶住老人家的手臂,小心翼翼扶着他往酒楼方向走去。 61.第109章 一百零九、烈随风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09节第109章一百零九c烈随风 一行人来到醉仙楼,玉倾颜吩咐小二端上酒菜,又吩咐小二为父子二人准备客房。几人落座后,白如霜为老人家简单处理了一下肩膀上的瘀伤,又拿出粒补气强身的药丸给老人家服下。年轻男子的目光一直放在老父亲身上,即使裴叶凯与他攀谈,他也仅仅言语两句,便不再多话,一心关注老父亲健康。等到菜肴端上,年轻男子细心地为老父亲布饭夹菜,又将骨头剔尽才放入老父亲碗中。老父亲一边吃,一边不忘嘱咐儿子多吃点,时不时地为儿子夹菜。好一派父慈子爱的景象。在二人用餐期间,玉倾颜八卦地向店掌柜打听钱三少的行踪。店掌柜回答说钱三少正在山神庙施粥赠馒头,尚未归来。玉倾颜点点头,暗道自己一路上听说的那个姓钱的大善人果然就是钱三少!一路逃难,从未有一天饱腹,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美酒佳肴,老人家狼吞虎咽,只恨不能将这些美食尽数塞下肚。年轻男子一边帮老父亲夹菜,一边轻抚老父亲后背,嘱咐老父亲吃慢点。岂知老父亲还是吃得太急噎着了,年轻男子连忙猛拍老父亲的后背,为老父亲顺气。看见老人家好不容易喘顺过来,一旁的玉倾颜关心地说:“老人家,不着急,慢慢吃!如果不够,我再吩咐店家做!您小心点,别噎着!”老人家颤微微地拿着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菜。苍老浑浊的双目流出感激的泪水,他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说:“多谢恩公大恩人呀多谢大恩人”玉倾颜微笑道:“这‘恩公’二字我是万万不敢当!为民办事是倾颜的份内之事,因为倾颜办事不利,害得老人家背井离乡,颠沛流离,饱经风霜之苦,倾颜问心有愧!”“恩公客气狗官害民民菅人命恩公是个大善人大大的善人啊”说到最激动处,竟忍不住咳嗽两声。年轻男子连忙为老父亲拍背顺气。玉倾颜问:“老人家,您姓什么?”年轻男子回答:“家父姓烈,祖籍鄱海县烈家村。”玉倾颜又问:“未请教壮士高名?”“在下烈随风。”烈随风?好有意思的名字。“烈”字火爆,“随风”温和,这一刚一柔,刚柔并济,倒与这年轻男子的性格甚为相像,真是个好名字!玉倾颜拱手道:“在下玉倾颜,这边的几位依次是绿君柳c白如霜c裴叶凯c凤喻离c仁怀德和绿博渊。”烈随风上下打量玉倾颜那张仿佛市井流氓般粗俗的脸庞,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文雅之气,反而像个杀猪的。然而,她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优雅淡定从容却令人印象深刻。他不由得疑惑地问:“你当真是丞相?”“我不像吗?”玉倾颜俏皮地朝烈随风眨眨眼睛,扮了个鬼脸,如愿看见烈随风僵硬了身子,一副便秘的表情。她大笑道:“我就是当朝丞相玉倾颜,也是皇上此次派往淮南赈灾的钦差大臣。”“那些贪官全部都是你杀的?”早在北上渤阳的路上,烈随风就听说了丞相刚到渤阳就用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震慑了当地所有官员,彻底清洗官场,并展开切实有效的赈灾行动,带给当地百姓新的生机。百姓对丞相感恩戴德,交口称赞。他心里也对这位丞相充满了敬意。在这个贪官横行的时道,能够有位清官勇敢地挺身而出,真真正正地为百姓谋福利,总是令人敬佩的。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有些怀疑,那么如今亲眼所见,他总算相信了传言非虚。一个敢于承认错误,善待难民的人,肯定是个好官!他连忙起身,作势要拜,却被玉倾颜按回板凳。玉倾颜笑嘻嘻道:“壮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还是那句话,为民办事那是倾颜的本份,不必言谢!”烈随风拱手说:“大恩不言谢!玉丞相,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小人一定尽心竭力,绝不辜负大人所望。”玉倾颜淡笑不语。一旁的绿君柳说:“烈公子,我看你武功不差,江湖行走可列入高手行列。不知师从何人?”烈随风回答:“师尊是个闲散江湖隐士,教随风武功之时曾经言明,他日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师尊身份。随风也曾在师尊面前立誓,请恕随风无法相告。”“无妨!”江湖中的隐士高人总有这么个怪譬,不愿意对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故而,绿君柳相当理解。玉倾颜笑眯眯地问:“君柳,你可是看中了烈随风的武功?”绿君柳坦然相告,“我看这位烈公子劲道十足,内力深厚,实为深藏不露的高手,他的师傅一定是位世外高人。”玉倾颜笑道:“与你相比又如何?”绿君柳笑答:“未曾比试过,不敢下枉论断。不过,我不会输。”玉倾颜闻言大笑,拍拍绿君柳的肩膀,朝他竖起大拇指,“君柳,我喜欢你的自负!自负的人,一定有自负的人的本钱!敢明儿,你们要不要比试比试?”绿君柳说:“江湖中人,切磋武功,实为平常之事。只要烈公子愿意,我自当奉陪。”烈随风闻言不禁多看了绿君柳几眼。瞧绿君柳一副翩翩君子样,比之玉倾颜更像读书人,实在想不出绿君柳竟然会行走江湖。而且,听他们的口气,绿君柳武功不差?看见烈随风一脸惊疑之色,裴叶凯在旁解释,“这位绿公子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碧玉灵箫’。”“碧玉灵箫?!”烈随风惊悚了。行走江湖的人,都听过“碧玉灵箫”的大名。“一箫摄魂笑倾城”,没想到传闻中冷血有如地狱阎罗的“碧玉灵箫”竟然是一位如此温文尔雅的翩翩贵公子,实在让人惊悚。绿君柳淡定道:“江湖虚传,不必放在心上。”玉倾颜很哥们儿地拍拍裴叶凯的肩膀,笑道:“说起来,裴大哥也是位武林高手,敢明儿你们三个比试一回,我来当裁判,看看孰胜孰负。”指尖轻弹玉倾颜额头,绿君柳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宠溺的光芒,惊悚了同桌的几人。他眼角带笑,语带嗔怪,“你呀,最近小日子是不是太悠闲了,想找个乐子耍耍!”那神情,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众人只感到恶寒! 62.第110章 一百一十、你不是他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10节第110章一百一十c你不是他 凤喻离修长白皙的指尖捏着一只白玉脂瓷杯,在指尖把玩着,他玩味地说:“男人比拼,不一定要在比武场上。换个玩法,我更喜欢。”“你说的可是拼酒?”裴叶凯摇头。看来凤喻离跟玉倾颜一样闲得慌。“男人怎么能够没有好酒量!”凤喻离潇洒大笑道,“来呀——小二,给我上十坛美酒!”“是!”小二应声,连忙去酒窖里端酒。“酒鬼!”皱眉,摇头,对于男人爱酒的天性,玉倾颜觉得无法理解。这边他们谈话喝得正欢,那厢,钱三少走进醉仙楼。看见百无聊赖把玩着头发,眼尾余光不住地飘向几个拼酒玩的大男人的玉倾颜,钱三少走上前,笑道:“玉丞相,咱们又见面了。”“哈!钱三少,你来了!”看见钱三少,就好像看见久违的老朋友,玉倾颜甚为欢喜,拉了张凳子请他坐下。她说:“钱三少施粥赠米,大善之举,倾颜替渤阳百姓感谢钱三少!”“钱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玉丞相客气了。”落座后,钱三少目光扫过几个拼酒喝得正欢的大男人,目光落在文质彬彬的一席青衫身上。他疑惑地问:“这位先生素未谋面,未请教”青衫淡然而笑,拱手作鞠答道:“在下绿博渊。”“是狐狸把他带来的!”其实玉倾颜也挺纳闷,凤喻离为何要带绿博渊同行呢?莫非在她离开胡洲期间,胡洲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狐狸?”钱三少怔了怔,领悟到玉倾颜在暗喻凤喻离。他不禁摇头失笑道:“玉丞相的比喻还真是贴切呀”狐狸?真像凤喻离这厮狡猾阴险的性格!说凤喻离是只老奸巨滑的花狐狸,一点都不为过。绿博渊笑而摇头。看来玉倾颜对凤喻离有着很深的误解。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同路人,终究不能成为朋友。虽然他们此刻同桌吃饭,气氛融洽,可一旦返回京城站在各自对立面,各为其主,他们最终只能够成为敌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人能够幸免。好好珍惜如今短暂相处的时光,今后这样的悠闲日子,恐怕很少了钱三少与玉倾颜聊起渤阳灾情,聊起已经控制住的瘟疫,在谈到何时能够返朝之时,钱三少突然说:“玉丞相,钱某来渤阳之前,路过镶樊,听一位老朋友说,你在渤阳的独断专行杀鸡敬猴的行为得罪了朝庭中的一些元老级人物。他们正准备联名集体上书陈情,要皇上治你的罪。”四周刹那间静寂下来,就连那旁拼酒斗乐的男人也仿佛感应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数十双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玉倾颜身上。绿君柳目露担忧之色,他说:“这些元老在朝庭中位高权重,根系庞大。他们许多人一路追随凤玄殿走来,是凤玄殿的亲信。他们有的儿子进朝为官,有的女儿入宫为妃。一旦他们联名上书,凤玄殿必然不可能置之不理。倾颜,你可得小心!即使凤玄殿再放纵你,也不可能对这么多人的联名上书置之不理。一个不慎,你恐有性命之忧。”“既然敢做,我就不怕他们告我,也预计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后果。”玉倾颜显得相当淡定,她说,“事情,总是需要解决的!百姓,总需要有个能够为他们站出来说话的人!办下的事,我不后悔。即使再给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仍然会这样做!他们要告我就让他们告去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玉倾颜问心无愧,不怕他们!”凤喻离忽然冷冷嗤嘲,“玉倾颜,你知道绿敬业是怎么死的吗?你以为清者,就真的能够自清吗?”绿君柳闻言浑身一颤,目光中迸发出冷冽的光芒。玉倾颜回答:“阴谋陷害,栽赃嫁祸,他们玩弄的不过就是这么些卑劣手段。无耻至极!皇上圣明,我相信他不会听信谣言!”凤喻离耻笑玉倾颜的天真,“玉倾颜,到现在你还相信凤玄殿会保你?你以为凤玄殿对你能有几分信任?他凭什么不去相信追随自己多年的大臣,而去相信一个只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预言就登上丞相之位的外人。朝中大臣早就对你心存怨愤,多有不满,他们绝对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玉倾颜不答反问:“凤喻离,你敬佩你的恩师吗?”凤喻离怔忡,一时间不明所以,没有答话。似乎她并不需要凤喻离的回答,玉倾颜继续问:“如果绿敬业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你还会敬重他吗?”凤喻离沉默,不答。“你觉得如若今天绿敬业尚在人世,淮南赈灾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如果他看见百姓为了活命而生啖人肉的惨况,他又会作何感想?难道他会认为,还是这项上的乌纱之帽比较重要吗?”仁怀德决断开口,他说:“不!恩师不是这样的人!宁弃项上乌纱之帽,恩师也定会要为淮南百姓讨回一个公道!”玉倾颜一甩漂亮乌黑秀发,潇洒地说:“所以,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养,幼有所终,其他的,并不重要!”一股钦佩之情由然而升。如果朝庭多几个像玉倾颜这样真实心意办百姓办事的好官,何愁国库不丰,天下不太平?情不自禁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绿君柳用他最坚定的力量告诉她,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她,并且陪伴她走到最后!倾颜,你是个好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白如霜抚摸着怀中垂耳兔柔软的毛发,冰蓝的眸底千百种情绪交错,复杂得让人一时看不懂。垂耳兔敛神闭目,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内心早已被玉倾颜深深触动。她果然还是她啊凤喻离忽然嘲弄地扬起唇角,凤眸沉浸在往日回忆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他不屑地反复喃呢自语,“玉倾颜,你不是绿敬业你不是他啊”恩师恩师我的恩师她不是你她不是你啊 63.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边关告急,起程返京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11节第111章一百一十一c边关告急,起程返京 “裴将军!”忽然跌跌撞撞闯入的小厮打破了僵硬沉重的气氛。裴叶凯抬起头,看向神色慌张喘息不定,上气不接下气匆匆跑来的小厮,沉稳开口:“冷静点!发生了什么事情?”“边边关八八百里加急传书”裴叶凯闻言立刻抢过小厮手中的加急快件,拆开信封,打开细看之下,不由得眉心紧攒,神色凝重。看见裴叶凯这副凝重神情,凤喻离敛眉肃目,沉重询问:“叶凯,莫非边关告急?”“天机国东进,进犯我临潼关。皇上命令我即刻起程赶往临潼关坐镇督战,以确保临潼关不失。”“要打仗了?”玉倾颜闻言惊讶。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淮南水灾尚未了结,天机国又东进宣战,生灵荼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凤喻离问:“叶凯,你打算怎么做?”“我要即刻起程!”说罢,裴叶凯拱手与众人一一话别,匆匆离席而起,风驰电掣大踏步往门外走去。看着裴叶凯逆光远去的背影,凤喻离深深叹息,“赢也是败,输也是败。这一场战,有去无回啊”“什么意思?”玉倾颜一脸莫名。绿博渊摇头叹道:“功高盖主,其心可诛。裴将军战功累累,威震四海,再加上他与凤喻离相交莫逆,情同手足,面对一个曾经与自己争过皇位之人,凤玄殿怎么可能放心。赢得越多,输得越惨。若是输了,那就当真是一败涂地了。皇上正好有借口可以将他一并铲除。唉可叹裴将军一片赤胆忠心可惜了可惜了”玉倾颜闻言愕然看向绿博渊,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想除裴大哥?!”“非此时,但终有一天。防之,用之,杀之,叹之。”绿博渊一席话令玉倾颜惊出一身冷汗。对于自己的生死她可以淡定相对,可对于别人的生死她就淡定不起来。她猛然拽住凤喻离的衣袖,紧张质问:“凤喻离,你可以保裴大哥的,对不对?”怔忡,旋即纵声大笑。笑声张扬轻狂,笑得眼角溢出泪珠。在玉倾颜惊讶的目光,凤喻离猛然抽回自己的衣袖,起身甩袖,大笑着扬长而去,洒落一地张狂笑声,那刺耳的音线,让人的心禁不住阵阵抽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倾颜,你可得小心点。”身旁,传来绿君柳严肃的声音,他提醒她,“跟凤喻离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且不说凤喻离现在是凤玄殿的眼中钉,肉中刺,单就说你现在得罪了这么多人皇上一旦发起狠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你还是不要跟凤喻离走得太近了。”绿君柳的意思是玉倾颜愕然。他在怕凤喻离会连累她?!可是她忽然明白了凤喻离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流恋花丛一副潇洒不羁的浪子模样。不动情,不留情,不为情所累!原来他不是不寂寞,只是不想连累任何人呵!这样的凤喻离总是孤孤单单寂寂寞寞一个人,真的很可怜耶回到房中竖起枕头沉思再三,渤阳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她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回京,不管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都不可以逃避和退缩!既然决定了,就无法回头,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但是,在临走之前,她还要再做一件事情。一旦决定了,就要付诸行动。为了防止军队扰民,玉倾颜在离开前夕制订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汗颜!这是我从毛爷爷那里借来的!),又编成歌让从士兵们传唱。最后,在离开的当日,她当众宣布,从即日起免除世袭制,实行官员轮任制,行者上,不行者下,每三年选举更换一次。经过这样一番整顿,淮南的军队和官场有了新风气新气象,人人传唱当今丞相心系百姓,为百姓劳心劳力,一时间玉倾颜在百姓中佳评如潮。甚至有百姓自发地为她竖碑立庙,香火供奉。玉倾颜听闻这个消息后一个劲儿地飙冷汗她还没死呢,大家用不着这么急地诅咒她吧!待淮南一切事情处理好后,他们择日返回京城。这一次回京,玉倾颜不再微服,而选择与大部队同行。不过,凤喻离不在他们回京的队伍中。他借口难得来江南一趟,要好好地到处逛逛,调戏调戏江南美女,方不负他浪子雅名。钱三少也不走。他说钱家商铺的账尚未查完,他还要在渤阳停留一段时日。玉倾颜把身体不好的烈大叔拜托给钱三少照顾,钱三少应允。烈大叔千恩万谢,要儿子跟随玉倾颜左右报答玉倾颜的大恩大德。玉倾颜拒绝。她说:“老人家,您身体不好,身边离不得人!还是让烈随风留在你身边照顾您老吧!”烈随风说:“多谢丞相大恩大德!他日待随风伺候老父百年终老之后,必定前来投奔丞相,以报丞相大恩。”玉倾颜笑道:“父慈子孝,随风,你可要好好照顾老人家!”绿博渊说他在渤阳已经停留了太多时日,要回胡洲城了。他挂念着胡洲城的涮涮锅,就不送玉倾颜了,先行一步。玉倾颜与绿博渊告别。为了可以了解更多御凤国的民风民情,回程之路玉倾颜故意选择了一条远路。这里走走,那里转转,名义上返京,实际上暗访各地官员,了解各地民情。她将贪官罪行一一记下,清官一一牢记心中,回京之后,再行处置。这样拖延数十日,他们终于抵达京城——卞凉。玉倾颜进宫向皇上复命。皇上未曾责怪玉倾颜自作主张滥杀朝庭官员,反而说玉倾颜赈灾有功,下旨嘉奖。甚至提出要把八公主凤玉莹嫁给玉倾颜为妻。可把玉倾颜吓了好大一跳。玉倾颜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凤玄殿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凤玄殿无缘无故突然赐婚,这里面恐怕包藏祸水。他一定正在阴谋算计着什么!玉倾颜自称惶恐,委婉拒绝。她可是女儿身,才不要讨个女人做老婆呢!再说了,这个老婆还是皇帝派到她身边的探子,更加不要。凤玄殿并未强势要求。他说:“朕这个妹妹虽然刁蛮任性,却才貌出众,与你正好相配。爱卿不必急于拒绝,寻个机会朕让你们见见面。如果真的不喜欢,再拒绝不迟。”玉倾颜咬唇,呐呐应允。心里却在算计着,如何才能够让凤玄殿打消这个荒唐的叟主意! 64.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月的秘密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12节第112章一百一十二c月的秘密 夜色清幽,微风徐来,送来草药芬芳。月光温柔似水,洒落一地树影斑驳,为枝繁叶茂的小小草药披上一层美丽的银纱。傍晚被玉倾颜带回来的消息所惊吓,辗转半夜,了无睡意。披上外套,漫步于幽幽草药芬芳之中,不觉沁心腻肺,心情舒爽。摘下一片薄荷叶置于掌心,用拇指和食指研磨搓碎。一股薄荷清香扑鼻而来,清凉如冰的薄荷香气驱散了他心底的烦躁。按照他最初的预计,回京之时,玉倾颜进宫面见凤玄殿,凤玄殿就算不惩戒玉倾颜,也会象征性地训斥她一顿。不想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除了嘉奖,甚至还提出将八公主下嫁于她,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提起这位八公主,他虽然没有什么了解,然而民间风评确实不好。有说这位八公主刁蛮任性,喜欢折磨身边侍女的;有传这位八公主不喜男色,有百合之好;有说这位八公主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之恋。总而言之,民间风评以负面为主,想来这位公主不得人心。至于凤玄殿为何突然提出要将八公主下嫁玉倾颜,莫非是怕自己的妹妹嫁不出去吗?绿君柳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下,他总觉得凤玄殿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目光,不由自由地飘向玉倾颜紧闭漆黑的房门。心,因为想到她的明媚笑颜而温暖,满满的盈溢着尽是幸福。倾颜空气中,传来寒梅冷香。那是一种不同于寻常梅花的清香,凉凉的,冰冰的,有如冰清玉洁的雪莲,圣洁而芬芳。寒梅如今八月天气,哪里会有寒梅似有似无的低吟喘息若有若无地飘入耳畔,那甜美的娇吟,有如最上好的狐狸媚香,勾搭你的小心肝,就像有只小爪子在你心里搔呀搔。只是,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一个凌灵,猛然从呆滞中转醒,心狂跳如鼓。这声音,曾经他熟悉之极,曾经他最爱在床上听到,这不正是玉倾颜的声音嘛!他在这里吹冷风,玉倾颜在房中睡觉,这声音从何而来?莫非她在做春梦?!绿君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雷了下。“倾颜”寻声而往,伸手正欲推开房门,忽觉黑漆漆的房间中烛光一闪,绿君柳灵敏的第六感发出强烈警报,身形似电果断后飘,一道红光射破纸门直奔绿君柳面门。绿君柳迅速侧身闪开,红光击中身后一棵榕树,只闻“咔嚓”一声,榕树轰然折断。浑身杀气在瞬间激发到最高点,不管玉倾颜房中的人是谁,敢夜入寝阁,偷香窃玉,而最最可恶的竟然是,这贼偷的还是他自己的女人!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绿君柳猛然抽出腰间别着的碧玉催魂箫,内功运行到极至,身形似闪电冲上前与从房间里蹿出的雪白人影纠缠在一起。红光绿影,肉眼所见只觉无数色彩斑澜,光怪陆离。在光圈环绕间,无人能够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光看四周那些七凌八落的石桌石凳,再看满地枯枝落叶,就可以想象战况何其惨烈。最可怜的是遭受无枉之灾的草药,原本生长正茂的草药如今全变成荒草败枝,已经可以想象白如霜在看见这个情景之时的抓狂。门外打得如此激烈,简直就是惊天动地,山河变色,原本就浅眠的白如霜又怎么可能不被吵醒呢。他披起外套走出房间,视线第一时间被满地枯萎荒芜的草药吸引。原本淡然的气息在瞬间变得冷若冰霜,紧接着暴发出强烈的阴阴杀气。他看着那些被连根拔起的草药,就如同看见自己被谋杀的孩儿,冰蓝的瞳眸竟然瞬间变得赤红如血,染上烈烈火光。“你们给我停手——”好一记惊天动地的狮子大吼,竟然就真的如同定身法般将打斗激烈的二人同时定住。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回头朝白如霜看来。紧接着,相互对掌,分开,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飞舞,倒映出一片迷人的水波光芒,各自飘离两米之外,虎视眈眈瞪视对方。“见鬼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的草药啊我心爱的草药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怜的草药啊——我可爱的草药啊——是谁这么狠心催残你们幼小的心灵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的根茎你们的叶片那都是能够入药的宝贝啊啊啊啊啊啊——是谁这么无良全毁了啊啊啊啊啊啊——”绿君柳“”白晓月“”心爱的草药?可怜的草药?可爱的草药?幼小的心灵?发起飙来的白如霜为毛子可以这么有爱的啊啊啊啊啊啊!绿君柳和白晓月同时被雷住了。不是被白如霜的发飙雷住,而是被白如霜那翻太有爱的话语雷住。雷得啊整一个里嫩外焦!囧发泄完胸中的怒火,白如霜淡定了。他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视线扫向一脸呆滞看着他的白晓月和绿君柳,杀气逼人。白晓月和绿君柳浑身一个凌灵,只觉得被白如霜的飞刀眼劈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视线落在那满地破败枯萎的草药上,白晓月知道白如霜为何生气。白如霜视草药为自己的第二生命,他对草药的爱护超过了对家人的喜欢。如果今晚毁白如霜草药的那个人不是他,恐怕白如霜早就用蛊毒令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对白如霜突如其来的发飙,白晓月还是相当理解的。“你们!”乌云罩顶,恶狠狠的视线扫过白晓月和绿君柳因为受到惊吓而略显苍白的脸颊,白如霜阴沉着脸命令,“今晚不把这些被你们弄死的草药全部铲除,重新种植,统统不准睡觉!”绿君柳“”白晓月“”认命地垂下头,刚想开工。绿君柳猛然抬头,醒悟了什么。他怒目瞪向白晓月,目光阴狠凌厉,难掩全身强烈杀气,“你这个偷香窃玉的采花大盗!今日不杀你,我就不叫碧玉灵箫!”啥?他是采花大盗?!白晓月头痛地揉揉太阳穴,一个头两个大。他冤枉!他啥时候变成采花大盗了呢!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人尊敬爱戴的国师啊 65.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原是兄弟俩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13节第113章一百一十三c原是兄弟俩 瞥了白晓月一眼,知道如果这个误会不解释清楚,绿君柳是不会就此罢休的。白如霜淡定开口:“他是我大哥!”“什么?!”这回转到绿君柳受刺激过度,他要晕了!他手指颤抖指着白晓月,不可置信地瞪着淡定如故的白如霜,不可思义地问:“这个采花贼是你大哥?!”“什么采花贼!”白晓月翻白眼,瞪了绿君柳一眼,拉拉衣领,整理衣冠,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仙嫡姿态,淡定回答:“我就是御凤国的国师白晓月!”绿君柳瞪眼,翻白眼,他要晕了!什么么么么么么!谁能够相信,这个夜入女子闺阁偷香窃玉的采花贼竟然就是传闻中如仙嫡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白晓月?!这个世界荒唐了!这个世界疯狂了!谁能扶他一把,他要晕了。最让他感到不可思义的是——白晓月和白如霜竟然是两兄弟?!好吧!他承认,这两人都姓白,性子都是那么清高自恃,臭屁哄哄,就连头发都是一模一样的银白色,只是,一人善术,一人善医,这二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再说了,他从来不曾听闻国师白晓月尚有兄弟姐妹?!而他的兄弟竟然还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好吧!这个世界荒唐了!这个世界惊悚了!“白如霜,他真的是你的大哥?”绿君柳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白如霜淡定回答:“是的!如假包换的亲大哥!”绿君柳抚额,他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头痛地问:“既然你身为国师,为何要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下龊之事?夜入女子闺房,岂是正人君子所为。”“我岂是那等鸡鸣狗盗之辈!”白晓月从鼻孔里吼气,冷嗤道,“你以为玉倾颜为何武功突飞猛进,进步神速?那是因为我在跟她双修。”双修?!绿君柳被惊住了。他曾经听玉倾颜叨咕过双修之语,那时以为玉倾颜只是一时兴起,在开玩笑,不曾想过原来竟然是真的!而玉倾颜双修的对象竟然是白晓月?!“她知道?!”绿君柳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内心怨恨妒忌由然而升。玉倾颜,你答应过凡事不瞒我的!双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够不告诉我!白晓月倒诚实,不曾隐瞒,“不知道。”“不知道?!”绿君柳一时间愣住了。白晓月进一步解释,“她找我拜师学艺,我曾向她提起双修,不过被她拒绝了。”“所以你就夜入闺阁,趁她睡熟之时,强行与她双修?!”讲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白晓月生吞活剥,大卸八块!白晓月淡定回答:“非得如此不可。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什么意思?!”事关玉倾颜,绿君柳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询问。“她的性格如此强势,眼睛里揉不下一粒沙子,雷厉风行,从不曾顾及后果,你需知圣意难测,一时的纵容,并不代表永远。如果她没有一技防身,将来一旦出事,她该如何自保。你也见到南下路上一路有人暗杀她。这些杀手来势汹汹,如果她不会武功,岂不只能够引颈就命!”白晓月所言句句切中要害,正是绿君柳所担心的。“但是,那也并不代表你能够不顾她本人的意愿,强行与她双修!”绿君柳愤怒道。白晓月神色不改,淡定如初,他回答:“我并非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与她双修。我赠她的武功秘籍,她收下了。这就表示她愿意与我双修。”绿君柳对白晓月的回答瞠目结舌,一口气憋在胸口,欲吐不是,欲骂亦不是。憋得他很是难受!靠!哪里有这门子道理!奸商!绝对是奸商!绿君柳觉得白晓月和白如霜这两兄弟果真极品,一个比一个气死人不偿命!他郁闷死了。“再说了,”顿了顿,白晓月再度开口,语调换成了算命大师的口吻。他说:“玉倾颜命中注定要娶八夫,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绿君柳吃惊地瞪大眼睛。他再次被惊悚了!命中注定有八夫?!白晓月果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绿君柳开始觉得白晓月是在故意跟他唱对台戏。“白晓月,你是不是妒忌玉倾颜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你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我!”绿君柳敛眉肃目恼火地质问。不料竟是一旁的白如霜开口,他帮自己的大哥说话,“月虽然有时候混账!但是,绝对不会拿预言的事情说笑。”啥叫有时候混账?白晓月额头不禁一滴冷汗。他从来都没有混账过好不好!白如霜鄙视某月:你半夜爬上人家的床,软玉温香在怀,吃干抹净渣都没得剩,难道还不够混账吗?白晓月“”目光冰冷如刀扫向白如霜,绿君柳怒目而视,指着白晓月质问:“你相信他的预言?”白如霜淡定回答:“大哥的预言从来不曾有假。”“包括他说玉倾颜是丞相命,包括他说玉倾颜命中注定会有八夫?!”绿君柳觉得荒唐之极!他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白如霜说:“你以为玉倾颜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什么?!”绿君柳闻言怔忡。思及玉倾颜曾经说过的穿越时空之言,错愕的目光落在白晓月身上。他知道,在御凤国,除了白晓月,无人拥有这样的神通。难道竟然是他!白晓月告诉他答案,“那个预言不假,玉倾颜命中注定就是那个能够拯救御凤国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天命之人。我带她来,因为只有她!”“你如何敢确定”“还记得当年那个风靡三国,传说中的萧夫人吗?当年,她命中注定穿越来此,成为拯救天下黎民苍生之人。百年后,世事沧桑,所有的一切机缘皆是因果循环,命中注定。”“你的意思是,她会成为萧夫人那样的人?”“不!她不是萧夫人!她只是玉倾颜!”玉倾颜只是玉倾颜!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不是萧夫人,她也不会成为萧夫人!“为何她命中注定必须有八夫?”绿君柳开始有一点点的相信了。其实,与其说不相信,更多的是无法接受这样荒诞的事实。毕竟,御凤国是个以男子为尊的国家,从来不会有一女n夫的荒诞事情发生。虽然,这样的情况放在以女子为尊的凤翔国相当普遍。一女n夫!他竟然要接受与其他男人共同分享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他无法接受!绝对无法接受! 66.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倾颜,我只想要你的今生 [第2章第二卷:女扮男装当丞相] 第114节第114章一百一十四c倾颜,我只想要你的今生 五更鸡鸣,天已渐发白。檀香炉中熏烟已经焚尽,余青烟袅袅,满室残留着淡淡的寒梅冷香。精美的艳红流苏无风自动,纱帐随风翻飞,银织锦被,鸳鸯绣枕,青丝散乱,隐现交缠紧拥的年轻男女。一夜无眠。昨夜,白晓月离开前的话语反复回响在耳畔,如蚀骨毒药不断地腐蚀着绿君柳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为什么上天何其残忍!为何当他开始留恋某样东西,上天总要残忍地将那样东西夺去!他的父母亲人如此对他恩同再造的师傅如此如今,就连玉倾颜也如此既然给我尝试了幸福,为何又要残忍夺去!难道,我命中注定就只能够孤孤单单一个人?心,因为痛苦而揪成一团。呼吸,因为痛苦而几近窒息。如果上天注定他这辈子的命运只有孤单一人,那么,为什么又要让他遇见玉倾颜倾颜我的小倾颜身边,娇滴滴的小人儿动了动身子,似是就要醒来。绿君柳连忙收敛心神,转头正对上玉倾颜蒙蒙胧胧睁开的眼睛。窗外白花花的阳光刺目耀眼,玉倾颜忍不住眯起眼睛看向身边逆光的人儿,那熟悉矫健的身形,竟有片刻与梦中的鬼哥哥交叠,她不禁有那么片刻的怔愣。“倾颜,你醒了?”抬头,抚去遮住玉倾颜脸庞的顽皮发丝,温柔地拨至耳后,绿君柳笑看玉倾颜,一如往昔相恋情深,温和地询问。“君柳”认出了他的声音,灵活的大脑开始运转,玉倾颜目露疑惑之色,摸摸下巴,“昨夜你在我房中过夜吗?”为何她印象中只有自己一人?莫非是她老人痴呆,记忆混乱,记错了?“倾颜,我是半夜过来的,你难道忘记了吗?”绿君柳一副“偶是诚实的好宝宝”的乖乖表情,神情淡定得让人无法怀疑他所言非虚。玉倾颜歪着脑袋,努力回忆,为何她还是没有丝毫印象?“小宝贝,别胡思乱想了!”用力揉揉玉倾颜毛绒绒的乱发,唇角挂着如故温和的弧度,刻意隐去心里盈满的浓浓苦涩。他不能够告诉玉倾颜关于白晓月的事情他的小倾颜绝对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事实她会伤心她会难过她会竭斯底力而他不愿意看见她脸上哪怕只有一丝不快乐的表情倾颜我的小倾颜为何我是如此的迷恋于你呵“我的小宝贝,你在胡思乱想个啥?”看见玉倾颜歪着小脑袋,一脸苦恼,秀眉紧拧,绿君柳轻弹她的脑门,语带调侃地询问。“没有”话音未落,绿君柳有力的双臂揽住玉倾颜的身体,将她缓缓拉入自己火热的怀抱之中。接触到玉倾颜骤然抬起头凝视着他的那双清亮眼眸,柔柔纯纯的目光充满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绿君柳喉结上下滑动,只觉口舌干涸,就像着了火。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她香软的红唇,一点一寸,略带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微颤抖的如花樱唇,留恋不舍。“倾颜我的小宝贝”“君柳,你今天怎么了?”总觉得绿君柳今天怪怪的,全身散发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与哀伤,虽然绿君柳一直在刻意掩饰,但是,玉倾颜还是觉察到了。她不禁心生疑惑。才一晚上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要一个孩子”怔忡,耳垂不禁染上红晕,雪白的粉颈透出一抹娇俏的羞红,看得男人更加欲火焚身,难以自恃。“倾颜,你难道不想”脸颊,轻轻贴近她的耳畔,在她耳畔轻言细语,柔声呵哄着,如同最甜美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沉沦其中。玉倾颜抬起清亮似水的眼眸,狠狠地刮了绿君柳一眼,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无措。凭心而论,她从未想过才多大的人啊,这么快就要孩子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君柳,我想”“亲爱的,除了我,现在你谁也不能想!”用妒忌的语气半带调侃地说完,绿君柳一个饿狼猛扑,在玉倾颜的惊呼中,将她推倒在柔软的锦被上,手臂伸长撑在她的颈项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如此暧昧的姿势,鼻翼间尽是他熟悉的味道,玉倾颜双颊不自由主地泛红,唇舌发干,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娇俏的小红舌,充满赤果果的诱惑,绿君柳只觉得全身上下零星的火苗燎原而起,越烧越旺,越烧越猛,丹田处传来的道道热流,更让他双目赤红如火,浑身燥动难安。这丫头!她难道不知道她的任何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他而言那都是致命的诱惑吗?这丫头她想逼疯他啊——他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沿着细腻润滑的肌肤,一寸一寸勾勒着,描绘着。他的唇,轻轻覆到她的眼角,再辗转游移到她的脸颊c眼睑,最后覆盖在她微凉的红唇上。玉倾颜下意识张开红唇,迎接男人火热的唇舌缠绵手,抚上如玉无暇的雪白肌肤,晶莹浑圆的雪白玉兔夺魂摄魄,两朵如玫瑰艳丽绽放的茱萸,随着佳人的呼吸时起时伏,那般楚楚可人,又动人之至,就像在静候有心人的采摘。“倾颜,你好美”他的眼神,令她羞得粉脸通红,雪白的肌肤,染上层层淡淡的红霞。“讨厌君柳不要看”她微带潮湿的眼眸中含着两汪动人的秋泓,彷佛一触就碎了,顿时引燃男人的邪火到处乱蹿。“臭丫头,你勾引我”“人家哪有”玉倾颜满面无辜,那纯纯的眼神,有如最单纯无辜的小白兔,弱弱的无助地勾起男人强烈的,令绿君柳满腔邪火更盛。倾颜,你就是一个惹人犯罪的妖精!“哇啊啊啊啊啊啊——君柳,不要啦——大白天的——”“小宝贝,战火是你挑起的!你可要负责灭火哟!”“咦咦咦咦咦咦咦——哪里——人家没有——”“小宝贝,不能拒绝!来吧——”“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家不要啦——不要啦——”抗议无效!可怜的小倾颜呀,看来你调教夫君的脚步还长着呢! 1.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玫瑰花丛里的JQ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15节第115章一百一十五c玫瑰花丛里的jq 风和日丽,凉风送爽。正值桂花最芬芳时节,御花园里的桂花盛开得如火如荼,白花花的一片晶莹雪白,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近乎透明的白光。十里飘香,花香四溢,步入其中,就仿佛步入了一个桂花香水的海洋。那阵阵浓郁的花香,熏得玉倾颜的小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走在最前面的凤玄殿回头看向搓着小鼻子,一脸苦瓜干嘴脸不断地崇着小鼻子的玉倾颜,提高声线,询问:“玉爱卿,你病了?”玉倾颜连忙放下手,正气凛然地回答:“回皇上的话,不是微臣感冒了,而是这花香太浓微臣怕是吃不消呀!”谁说人人都爱花香美,清清雅雅的香气,那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可如果花香太浓太烈,就那成为一种呛人的折磨。很显然,这御花园的花香,正如同凤玄殿即将要带她去见的八公主凤玉莹,那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太呛的花香!换言之,那就是一种折磨!而且,还是一种无法逃避只能够面对的折磨!她郁闷之极,也憋屈之极!可是,却无可奈何!风,轻拂。顽皮地吹过玉倾颜的脸颊,拂起两三缕乌青发丝,打着旋儿,随风轻扬。风过处,她闻到了醉人的玫瑰幽香,以及掩藏在幽香背后,那不可思议地名为jq的味道。鼻翼轻轻煽动,玉倾颜耸了耸小鼻子,伸手摸了摸,抬头正对上凤玄殿目光深沉凝重夹杂着阴狠凌厉之色的侧脸。玉倾颜见状满心讶异,莫非凤玄殿也闻到了?正欲开口询问,突然凤玄殿甩袍大踏步走向御花园西面那片红艳似火的玫瑰花田,穿过重重叠叠的玫瑰花丛,风风火火,也不在乎玫瑰花刺刮破了自己身上的明黄龙袍。玉倾颜讶异在心,连忙紧随其后。然而,她很小心地保护自己不被花刺割伤。她心生疑惑:凤玄殿究竟发现了什么?花海如潮,红浪翻滚,漫天接地的艳丽红色,有如最灿烂明媚的艳阳,随风而舞,花香满园,沁人肺腑。玉倾颜紧跟凤玄殿身后,步入玫瑰花海的最深处。忽然,凤玄殿站定了身子,玉倾颜连忙来个急刹车,险险地在挨近凤玄殿后背将近一寸处停下,险些就跟凤玄殿撞了个满怀。感觉到身前凤玄殿越来越冰冷凝重的阴沉气息,玉倾颜满心纳闷,不禁好奇地探头越过凤玄殿的肩膀往外张望,忽然,她怔住了。花如海,人似魅。那是一抹天地间最艳丽的红色,红艳似火,魅色芬芳,红得妖娆,红得冶艳,红得嚣张。那抹红,就仿佛为他量身定做,天地间,也唯有他才能够将这抹艳红穿得如此漂亮。在那抹红身前,是一抹娇俏的粉红。嫩嫩的粉红,水灵灵可爱娇俏,珠钗环佩绫罗,能够身居宫中又不改孩子气本性,显然,她非宫嫔,而是公主。至于哪一位公主,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凤玄殿育有二子一女,那位小公主刚过生日,才年仅三岁。而眼前这位粉衣公主,显然已有二八方龄。皇宫之中年过二八尚未婚嫁的只有一位公主,想来,她必然就是凤玄殿口中的八公主——凤玉莹。而这些,都不是最让玉倾颜惊悚的。最让玉倾颜惊悚的是——他和她的唇,竟然连在一起!红衣飞舞,粉衣翩翩,微风过处,花浪翻滚。两只彩蝶缠绵着飞过他和她之间,就仿佛一对纠缠三生三世的恩爱佳侣,缠缠绵绵,相依相傍,飞到海角天涯。凤玉莹不是凤喻离的妹妹吗?!他们怎么会x在一起?!玉倾颜惊悚了。而比玉倾颜更加恼火和愤怒的人则是凤玄殿。只见他大步上前,一声咆哮,怒喝,“凤喻离,你在干什么!”被凤玄殿的咆哮所惊,凤玉莹猛然推开凤喻离,连连倒退几步,转身抬头吃惊地看着满面怒容的凤玄殿,满面惊恐之色,结结巴巴道:“皇皇上我我”“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重重落在凤玉莹的脸颊上,其力之大,凤玉莹粉嫩的白皙娇颊瞬间红肿了一大块。凤玉莹捂住受伤的脸颊,因为被自己的皇兄教训,双眸盈满莹莹水光。她嘟着小嘴,委曲兮兮地唤了声,“皇上”冷瞪自己的八妹一眼,凤玄殿的怒火不是冲着凤玉莹而去,而是冲着凤喻离而发。他双目喷火瞪着凤喻离,就仿佛积压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形如颠狂野兽,呲目欲裂,把玉倾颜吓了好大一跳。“凤喻离,你这个登徒子!你在外面调戏女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把你的陋习带进宫!凤玉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知不知道!”凤喻离面色平静,木无表情,沉默不言,似乎默认了凤玄殿的责骂。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玉倾颜却觉得凤喻离此刻的沉默并非因为心虚而沉默,而是因为绝望而沉默。又或者说,那是一种自我放纵,自我唾弃。因为他已经对未来的一切失去信心,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样的凤喻离,让她心痛,也让她生恨!玉倾颜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八公主微臣已经见着了。这是皇上的家事,微臣不便插手,就先行告退了。”玉倾颜转身刚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却听见凤喻离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半带调侃,“玉丞相这么着急着走干嘛!莫非不待见本王?啊!对了!本王怎么忘记了呢?皇上似乎想为玉丞相和八妹指婚!恭喜啊!玉丞相!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夫了!”玉倾颜抽了抽眉角,她咋的就觉得凤喻离话语中的讽刺意味那么浓呢?她转身扬起自认为最诚恳的笑脸,对凤喻离说:“四王爷,我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对我唱对台戏呢!”凤喻离浓眉扬起,狭长的凤眸微眯,流露出一股震憾人心摄人心魄的魔魅,玉倾颜刹那间被那双魅眸勾引,傻傻地沉浸在他似水温柔的目光中,与他痴痴对望。心底,一片寂静无声。那不是她的,而是他的!凤玄殿浓眉紧锁,他受不了玉倾颜和凤喻离之间的“痴痴对视”,他从鼻孔里哼气,语气冰冷夹杂着凌厉,“玉丞相,你不是说要走吗?为什么还不滚蛋!”因为凤玄殿的怒喝,玉倾颜从凤喻离的魔眸中挣扎着缓过神。她抽了抽眉角,暗自埋怨自己被凤喻离的魅眸拐骗,险些就中了凤喻离的诡计。她连忙躬身对凤玄殿行礼,口中道:“微臣告退!”最后看了仍与凤玄殿对峙的凤喻离一眼,玉倾颜心中叹暗:皇家之事勾心斗角,又岂是她这等闲人所能够涉足的!名哲保身啊!名哲保身! 2.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夜闯刺客夜未央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16节第116章一百一十六c夜闯刺客夜未央 回到府中,玉倾颜告诉了绿君柳今天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提到凤喻离和自己的妹妹凤玉莹接吻,玉倾颜嗤嘲凤喻离饥不折食,有违人伦。绿君柳闻言摇头叹息,他告诉玉倾颜,凤喻离与凤玉莹同父异母,凤喻离是先皇的宠妃柳贵妃所生,而凤玉莹则是皇后所出,是凤玄殿真真正正的亲妹妹。并非凤喻离勾搭上了自己的亲妹妹,而是凤玉莹喜欢的人正是自己的亲四哥!玉倾颜闻言惊悚了!敢情是她误会了凤喻离!不是凤喻离调戏凤玉莹,而是凤玉莹喜欢凤喻离?!思及当时的情景莫非并非凤喻离在亲吻凤玉莹,而是凤玉莹强吻凤喻离?!那么皇上呢?他知道吗?绿君柳冷哼,“凤玄殿自然知道。要不然,他为何这么急着想把凤玉莹下嫁给你!八公主爱上自己的四哥本为皇室丑闻,凤玄殿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一错再错,让世人笑话!”说到底,凤玄殿虽然阴险毒辣冷血残忍,其实还是挺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的。只不过凤玉莹太不争气,否则凤玄殿也不会出此下策玉倾颜惊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更加不能够娶凤玉莹了!”她满怀郁闷地说:“我可不想娶个老婆回家,整天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别的男人,还随时随地都有爬墙壁的可能!”绿君柳忍不住抽眉角。他提醒:“倾颜,请记住,你是女人!”“女人又怎么样!在凤玉莹眼中,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嘛!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老婆一天到晚思春,心里念着想着净是红杏出墙,你说呢!你说呢!”绿君柳无语至极。这亲还没成呢,就连“老婆”都叫上了!如果以后成了亲,那还不反了天!为了以后的平静日子考虑,他坚决要想拒绝玉倾颜迎娶凤玉莹进门!再说了,欺君大罪那可不是小罪啊绿君柳坚定思想。他绝对不允许凤玉莹进门!(小辰辰在某处悄悄飘过:小柳柳啊,你越来越像个贤夫了呢!)晚餐在一片安静中渡过。席间,玉倾颜c绿君柳和白如霜各自安静地吃着饭。没有人想先开口,也没有人打算打破这份难得的安静。就连餐桌上的垂耳兔也相当安静地啃着鸡腿,只偶尔可闻啃骨头时发出的“卡滋c卡滋”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呵!饭后,玉倾颜早早地回到房中休息。心情不爽,她要睡大觉!睡到半夜,蒙蒙胧胧间,那熟悉的寒梅冷香扑鼻而至。身上,覆上那熟悉的微凉温度,她知道,他又来了。她在梦中与他对话。“鬼哥哥,你是吗?”“是我!”“我就快突破第十三层玄关啦!鬼哥哥,你好厉害哟!谢谢你!”他略显沉默。在她不解询问的疑惑目光中,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询问:“倾颜,你喜欢我吗?”“咦?人家自然喜欢鬼哥哥啦!鬼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问?”她满心纳闷。“倾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什么?”“如果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咦?怎么会”她相信他,就是没有理由地相信他,“鬼哥哥是不会骗我的!”他沉默下去。倾颜,如果你知道我的确欺骗了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无条件地信任我吗?她不解他为何突然沉默下去,他的无声沉默,让她的小心肝紧紧揪起。她弱弱地试探询问:“鬼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她说错了什么吗?倾颜,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而是面对你这样纯洁无辜的眼眸,我我我我无地自容我心中有愧啊倾颜,请你不要再用这样单纯清澈的眼神看着我!我无颜以对如若有天你知道真相,你我将如何面对?倾颜倾颜倾颜你可知道我不舍啊我真的不舍啊一夕恩爱缠绵,春色无边。二人相拥而眠。在玉倾颜的思想里,这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幻,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房间内暖意融融,房间外黑天冷雨,却是无人知道的阴暗。夜未央一身夜袭衣悄悄潜入阅微草堂。至从上次胡洲城客栈听见熟悉的女声,翻查客栈名录后,他就开始怀疑玉倾颜的真实身份。他已经暗中监视了阅微草堂很多天,每天出门时只看见玉倾颜,而闲居院中却只见醉千尘。他发现,玉倾颜和醉千尘从来不会同时出现。而无论是玉倾颜,还是醉千尘,她们都跟绿君柳亲亲妮妮,恩爱缠绵。一个猜测在脑海中形成已久,只是一直无法证实。今天,他决定夜闯阅微草堂,一定要印证自己的猜测。如果玉倾颜当真就是醉千尘,那么他就是女子入朝为相,欺君枉上,这可是杀头大罪!只要证据确凿,玉倾颜铁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凭心而论,他与玉倾颜无仇无怨,他犯不着如此害她。不过如果涉及到凤喻离,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只要能够整垮凤喻离,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总而言之,今夜,他一定要证实心中猜测!玉倾颜究竟是否就是醉千尘呢?!借着夜色掩映,夜未央偷偷潜入阅微草堂,根据他平日里观察所得,认清地形,摸索到玉倾颜的睡房。伸出舌头舔了舔食指,轻轻贴近窗户纸,捅刮,俯身刚准备偷偷窥视。冷不妨一道红光从床帘之中激射而出,有如穿心利箭,直奔夜未央面门。夜未央连忙纵身飞跃后退,险险躲开红光的攻击。红光击中身后草木,顿时花飞叶散,轰然作响。紧接着,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劲气推开的房门中飞出,紧接着又关上。一头流光溢彩闪烁着乳白色金光的银白长发在如衣皎洁的朗朗月光清辉之下飘过,紧接着,一个俊美无暇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你是何人?!”夜未央惊讶在心。他观察了这么久,只看见了绿君柳和白如霜,却从来未曾见过眼前这个神俊丰瘐的年轻男子!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他又为何会出现在玉倾颜房中?!莫非他是玉倾颜的新欢?一股莫名的怒火刹那间燃烧胸膛,嘴巴里酸酸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抹妒忌之意究竟从何而来!白晓月淡定抬眸注视黑巾蒙面的夜未央,冰蓝的瞳眸在皎洁的月色之下散发出幽幽森冷的光芒。就是这个男人!是他把倾颜恨意,幕天盖地席卷全身!不杀此人,他心何安! 3.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17节第117章一百一十七c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是谁?”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强烈杀气所惊,生平第一次竟然产生了畏惧之意。夜未央禁不住后退半步,警惕地注视着白晓月,扬起声线,冷声询问。好强大的气场!这个男人好可怕!闻声赶出的绿君柳一眼就认出了跟白晓月对峙的夜未央,当即勃然大怒,暴喝出声,“夜未央,你竟敢来!找死!”还不等夜未央反应过来,绿君柳纵身飞扑而上,掌风凌厉森寒,直击夜未央面门,誓要将他一掌毙命。伤玉倾颜者,死!掌风扑面,杀气逼人。夜未央下意识抽出腰间别着的暗紫黑乌流金软鞭,对上绿君柳的掌气。软鞭灵活如蛇,缠住绿君柳的手腕,将他甩向一边。绿君柳反身躲过,举掌又朝夜未央追来。如此大的动静,再次惊醒了浅眠的白如霜。接连几个晚上被吵醒,白如霜内心不爽到了极点。他顶着一头乌云走出房间,看见院内斗得死去活来的夜未央和绿君柳,视线落在自己那些无辜遭受池鱼之灾的草药身上。顿时乌云罩顶,电闪雷鸣!他想杀人!有绿君柳出手,白晓月觉得没有自己的事儿了。虽然他想为玉倾颜报仇,不过他是个懒骨头,既然有绿君柳代劳,那么他还是继续旁观吧!其实作为一个旁观者那也是很讲究技术的活儿!尤其是像夜未央和绿君柳这样斗得你死我活要不命的打法。那打得啊,叫一个惨烈!他们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打得枯枝败叶满地,走石飞砂四溅。而那些随时随处溅起的树枝石块,绝对是致命的暗器。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交代了。幸好白晓月闪得快,否则,都不知道得死多少回。所以说啊,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江湖高手比武,那也是件相当危险的活儿,颇具技术含量。他们那厢打得激烈,打得热血沸腾,打得全身斗志勃发,只恨不能将毕生武功全部用尽。白如霜的脸色却越来越沉,直接黑如锅底泥。他发誓,他日后绝对要逼玉倾颜立一条家规,那就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院子里动武!他的草药呀他的无辜又可怜的草药啊你们刚刚种下,就被这群乌龟王八糕子给糟蹋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为你们报仇!眼见白如霜左手伸进衣兜,掌心里似乎正握着什么东西,大踏步往绿君柳和夜未央的激战现场走去,再观那些可怜又无辜的枝叶全部折断,只剩下根茎在泥土里颤微微地抖着,白晓月知道,白如霜这回火大了。他连忙迎上前,拦住白如霜前进的脚步,右手贴上他伸进衣兜里的左手,柔声轻劝,“如霜,冷静!”“冷静?!”白如霜从鼻孔里哼气,恶狠狠地反驳道,“如果他们毁坏的是你的神殿,你还会叫我冷静吗?!”白晓月一时语竭。顿了顿,他又说:“事情总是需要解决的!夜未央既然已经找上门来,那就证明他开始怀疑玉倾颜的身份!这样的人,留不得!”“那就让我去杀了他!”白如霜绕开白晓月就想往前走。白晓月连忙再次挡在白如霜身前,苦口婆心规劝道:“你那是杀人吗?如霜,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对于毁坏你心爱之物的人,你不会杀他,而会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霜,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杀他,而是想折磨他!”“既然你知道,那就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白如霜面如冰霜,冷冷指出。白晓月额头落下一滴冷汗。然而,他不放弃地继续劝说:“如霜,既然我们都这么恨他!让绿君柳出手解决不好吗?你为何一定要亲自动手呢?”“不杀他!我心难平!”白如霜愤怒道。白晓月额头n+1滴冷汗。他和绿君柳是为了玉倾颜鸣不平,而白如霜纯属是为了要为他心爱的草药讨回个公道。房间外人声鼎沸,激烈的打斗几乎要将房子拆了。玉倾颜就算睡得再沉也终于被门外惊天动地的声音吵醒,她揉着腥松的睡眼,懒洋洋地爬起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困呀!人家还没有睡够呢!门外为什么这么吵啊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掀开被子,起床刚准备下地,夜风透过捅破的窗纸吹入,玉倾颜顿时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低头一看,她顿时惊得张大嘴巴。她明明记得自己睡觉前有穿内单,为何此刻竟然不着寸缕?!而且而且而且身上这些青青紫紫泛着点点桃红的暧昧红印,那又是什么!还有还有还有下身那明显的不适感,以及体内残留着的点点愉悦未退的欢愉,腰背酸涨发麻,即使她再迟钝也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再思及梦中所见难道难道难道那个梦并非普通的春梦,而是身体最直接的真实感受?!莫非莫非莫非鬼哥哥并非真的鬼哥哥,而是确有其人?!而那个人玉倾颜惊悚了,震撼了,同时恼怒了!哇啊啊啊啊啊啊——既然敢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欺骗老娘跟老娘缠绵,你这个偷香窃玉的采花大盗,老娘不会放过你——捡起床头的衣衫穿上,粗粗整理一翻,使自己看起来不显得那么凌乱。玉倾颜穿上绣花鞋,绑好衣带,大踏步走上前打开房门,她要找某人算账!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房门外打得天昏地暗,玉倾颜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空中激烈缠斗的一抹青衫和一抹黑衣,蓦然高喊,“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娘住手!”一声暴喝有如平地惊雷炸响,同时惊讶了正在打斗的绿君柳和夜未央,以及看热闹的白晓月和白如霜。四双眼睛齐刷刷集中在玉倾颜身上,只见某女正满面怒容死死地盯住他们。“白晓月,老娘一会再找你算账!”重重地甩下这句话,玉倾颜大步流星向夜未央走去。被玉倾颜抛在身后,白晓月额头落下n+n滴冷汗。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光看玉倾颜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好嘛!他承认,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的错!可素可素可素他那样做也是为了教她武功呀!正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倾颜,你做人可不能够这么不厚道,拐了人家的功力擦干净嘴巴转过身去就不认账啊—— 4.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你们都给我住手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18节第118章一百一十八c你们都给我住手 看见玉倾颜那张跟醉千尘一模一样的容颜,夜未央的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玉倾颜就是醉千尘,醉千尘就是玉倾颜,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他张口刚想说话,冷不妨玉倾颜劈头盖脸扬手就是一巴掌。夜未央没有思想准备之下闪躲不及,被玉倾颜狠狠地打了个正着,遮盖在黑巾之下的脸颊火辣辣地烫。怒火刹那间席卷全身,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他猛然伸手抓住玉倾颜的皓腕,却被玉倾颜灵巧挣脱。夜未央愕然看着玉倾颜那显然又更为精进的武功,内心疑云重重。这丫头的武功比上次见面时又更进了一大步,她究竟有何练功秘诀,为何武功进步竟然如此神速呢?“夜未央,你竟然还敢出现!怎么,不去纠缠你的凤喻离,过来找老娘干啥!”显然,玉倾颜把夜未央归为凤喻离的狂风浪蝶一类,语言间鄙夷之色甚浓。不但打他,竟然还鄙视他,这个女人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夜未央火冒三丈,怒喝道:“醉千尘,你明明是个女人,却女扮男装,化身玉倾颜,蒙混进宫为官,你可知欺君之罪罪诛九族!”玉倾颜挺胸,理所当然道:“谁说我冒认了!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倾颜是也!玉倾颜原本就是我的真名,醉千尘才是我的化名。”什么?!她的真名原来就叫玉倾颜“再说了,欺君之罪更加无从说起!人家从未想过入朝为官,是那个狗屁国师白晓月和有眼无珠的皇帝非要我当什么丞相!你以为我想当呀!姐才一点都不想当呢!”说罢,她恶狠狠地刮了白晓月一眼。白晓月后背渗出冷汗,玉倾颜那怨恨夹杂着强烈杀意的目光让他全身冰冷,如置寒潭,就连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也不自知。谁说女人好欺负!其实女人是最最不能够得罪的!夜未央被玉倾颜堵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不清楚个中内情,但是,这件事的始末,他还是有所耳闻。似乎,正如同玉倾颜说的那样,她不想当官,因为皇帝梦见了她,白晓月寻到了她,所以皇帝非要她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当这个丞相。如此看来,玉倾颜反倒成为了受害者。是这么个理儿吗?夜未央觉得自己混乱了。看见夜未央被玉倾颜绕了进去,绿君柳轻不可察地摇摇头。玉倾颜混淆视听的功力那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这丫头的嘴巴,真真厉害得紧!“夜未央,我问你,你夜闯我的阅微草堂,想干什么!”玉倾颜叉腰,摆出一副母老虎的p一se,凶狠质问。夜未央遮挡在面巾下的嘴角抽了抽,如实回答:“我来确认一件事情。”“我是男是女?”“不错。”“现在你确认了,你想怎么样!”“不怎么样!”玉倾颜毫不给面子地骂道:“你小子td脑子有毛病呀!不想怎么样,那你确认来干嘛!”夜未央嘴角抽搐,原本就口拙的他被玉倾颜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绿君柳抽出玉箫,杀气腾腾道:“倾颜,别跟他那么多废话!让我杀了他!”“君柳,等等啦!”玉倾颜抓住绿君柳的手腕,阻止,“这里不行!这里是人家的家,在家里见血会不吉利的啦!”夜未央“”绿君柳“”白晓月“”白如霜“”只因为不吉利所以就不允许他们在这里解决夜未央,这未免也太太太过没有道理了吧!“你难道不想报仇了?”绿君柳问。“当然想!谁说我不想的!”玉倾颜挺挺胸脯,理所当然地回答,“可素,人家不要在家里报仇啦!因为那样会见血的!见血的地方怪可怖的,人家会不敢住下去的说!”绿君柳“”白晓月“”白如霜“”对于玉倾颜,他们除了用“无语”二字来形容,还是无语。就连要被杀的当事人夜未央也觉得极度无语。这是啥门子狗屁理论?因为不想家里见血,所以就连仇也不报了吗?虽然听见玉倾颜反对绿君柳杀他,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好!既然不能够在家里,那就去外面!”绿君柳是个燥脾气,他指着夜未央,说:“夜未央,你跟我出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夜未央不甘示弱,不屑冷哼,道:“哼!也不知道死的是谁!”“走!上外面去!”“走!”“等!等啊!”玉倾颜再次拉住绿君柳的手臂,满怀哀怨道,“小柳柳,你别开口闭口就是死啊死啊的,那样多不吉利呀!呸呸呸!吐口水讲过!”绿君柳忍不住翻白眼,对玉倾颜的胡搅蛮缠,他已经不想出声了。还是白晓月灵巧,他觉察到玉倾颜似乎别有用意。他问:“倾颜,你不想绿君柳杀夜未央,为什么?”与报仇无关,玉倾颜似乎正在琢磨着其他事情。玉倾颜贼兮兮一笑,朝白晓月眨眨眼睛。这个小月月,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呢!她已经在刻意掩饰了,没想到还是被他觉察到了。倾颜别有用意?绿君柳闻言目露惑色,询问的目光投向玉倾颜。就连夜未央也目露疑惑之色,看向玉倾颜。除了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白如霜,他们都在等她一个答案。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玉倾颜目光明亮看向夜未央,负手身后,傲然询问:“夜未央,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什么?!此言一出,夜未央惊怔。同样被玉倾颜的问话惊怔住的人还有绿君柳,在他印象中,夜未央就是个嗜血如命的江湖杀手,他从未想过夜未央背后还另有主子。“你虽然自称江湖杀手,可是你的所言所行一点都不像个江湖杀手。尤其是你接连不断地追杀凤喻离,口中说得狠辣非常,一定要凤喻离死,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一点都不像铁了心要找凤喻离拼命的样子。可见,你还是有所顾虑的。那么,你在顾虑什么?你若是江湖中人,那么顾虑的无非就是官府通缉。可是既然身为杀手,做着刀口舔血的人命买卖,那么被官府通缉就再所难免,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玉倾颜一字一顿地凉凉指出,“由此我猜想,你所顾虑的必定是你背后的那个主子。” 5.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夜未央背后的主子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19节第119章一百一十九c夜未央背后的主子 “有意思的是,你背后的主子会是谁呢?能够号令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暗邪宫’宫主‘黑衣罗刹’,你的主子,必然是个大人物。手中,说不定还握有你的把柄。毕竟,想让‘黑衣罗刹’死心踏地的效忠,那就相当于与虎谋皮。如果手中没有握住老虎的老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而这个大人物,我相信还跟皇家有所牵连。他放纵你追杀凤喻离,却又不准凤喻离死。所以,才会有了你一直以来追杀凤喻离却从不痛下杀手的那滑稽的一幕。”玉倾颜的分析透彻,字字句句在理,就连白晓月也开始正视玉倾颜所说的话。如果玉倾颜分析的不差,那么也就是说夜未央效忠于朝庭某位大臣。而今,玉倾颜暴露了身份,只要夜未央回去向他的主子禀报,必定节外生枝。为了防止这一情况发生,夜未央非死不可!杀气,瞬间暴发。知道秘密太多的人,必死无疑!心,一方面因为玉倾颜毫不留情地指出他埋藏心中的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震惊,另一方面又因为白晓月突然暴发出的凌厉杀气而有所防备。他不由得打醒十二分精神,警惕地瞪视面前几人。心,悬到最高点。玉倾颜很淡定,她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夜未央逃回去向他的主子打小报告。她神色淡淡地对夜未央说:“受制于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夜未央,咱们做笔生意如何?”生意人,就得谈生意事!她当真是开口七句不离本行啊!“什么生意?”夜未央一方面警惕玉倾颜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另一方面又因为玉倾颜提出的“生意”而好奇。据他所知,玉倾颜可是个相当会做生意的人!包赚不赔!光看她淮南赈灾务捐耍的那些手段就知道了。这丫头,鬼精鬼精得很。玉倾颜告诉他,“你的命,换你的守口如瓶。”夜未央闻言放声大笑,笑声狂傲嚣张,就好像玉倾颜说了什么天下间最可笑的事情。他嘲弄道:“玉倾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承认,你武功进步神速!但是,你远非我的对手!即使有碧玉灵箫在,胜负,也不过在伯仲之间。你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一定能够杀得了我!”“因为他在啊!”玉倾颜笑眯眯地指着白晓月,纯纯无辜地回答,“你不是也觉察出他身上突然暴发出的强烈杀气了吗?你难道不害怕吗?”夜未央冷笑,“哼!杀气而矣!再强烈的我也遇到过,又岂会因此而害怕!”“是吗?可素,如果我告诉你他是谁呢?你还会像现在这么淡定吗?还有他身边那位同样银发的帅哥哥,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玉倾颜纯纯地继续诱拐着夜未央。听见玉倾颜叫自己“帅哥哥”,白如霜眉角忍不住抽动。好恶心!他想吐!夜未央这才注意到白晓月身边那个同样银白长发,眉宇间竟与白晓月有些相似的年轻男子,那浑身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气息,冻得人骨头发麻。看来,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子!警惕感顿生,“他是谁?”“你先答应我的条件!”玉倾颜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夜未央嘲笑玉倾颜天真,“即使我现在答应了你,你难道就不怕我转过身后,背信弃义,出卖你吗?”“不怕!”玉倾颜回答得相当爽快。她目光灼灼动人,紫魅瞳眸中碧波荡漾流逸着月的清辉,清澈如镜万里无暇,看得夜未央一瞬间怔住了。只听见她语调轻快地说:“做杀人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君子重诺,小人轻信。你也是个资深老杀手了,你应该知道,杀手没有信誉,那就相当于小人不讲信用,是会被其他杀手集体追杀的。因为,他们不会容忍任何人败坏规矩,损害了杀手的名声。我说得没错吧?”“你倒是清楚得很!”夜未央不得不对玉倾颜写一个“服”字,这个女人看事透彻,分析在理,一针见血,直奔要害,确确实实是个难缠的对手。他,似乎轻视她了有意思!跟这样的女人做生意,似乎也不错呢!“玉倾颜,我答应你,我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你的身份。但是,同样地,你要告诉我,他们是谁!”他指的是白晓月和白如霜。顽皮地眨眨眼睛,玉倾颜笑眯眯地说:“他吗?我以为你时常出入皇宫会知道呢!”“我何曾出入过皇宫”话音未落,夜未央顿悟玉倾颜是在拿话套他。他当即勃然大怒,斥喝道:“玉倾颜,你套我的话!”“哈?有吗?”玉倾颜一脸无辜,纯纯地说,“人家只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啊!不过”她朝夜未央挤眉弄眼,顽皮道,“我现在算是弄清楚一件事情了,你并非皇帝的人。”因为皇帝的人,自然会时常出入皇宫,自然也就会见过白晓月夜未央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佩服玉倾颜心思细腻。他问:“你为什么怀疑我是皇帝的人?”却不料玉倾颜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令夜未央很是郁闷。“不过我想也不是”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皇帝这么想凤喻离死,他又怎么会允许凤喻离活着呢!他不会让你手下留情,而应该让你拼尽全力一定要杀了凤喻离。唉可怜的凤喻离呀如果不是皇帝,那么又是谁呢?一般的普通官员,似乎不会关注凤喻离这个有势无权的散闲王爷吧关注凤喻离,是因为了解他的本质谁又会这么清楚地了解凤喻离的本性呢莫非”“哈!”她恍然惊悟,猛拍自己脑门,埋怨道,“我怎么会这么白痴呢!现在才想起来!不是皇帝那就肯定是他了!除了他,根本没有人没有人”夜未央闻言心中紧张感顿生。玉倾颜当真猜到了?“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他问。秀眉扬起,狠狠地刮了夜未央一眼,玉倾颜毫不客气地指出,“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竟然是他啊不过这也难怪这也难怪了皇位,谁不想要嘛”皇位?!这个显而易见的暗喻令夜未央确信玉倾颜的的确确猜到了。他不禁自嘲道:“玉倾颜,我果真看错了你呀!当初我怎么就会觉得你是一个白痴的蠢女人呢?”你不蠢一点也不白痴相反,精明得让人害怕!难怪那个人那么重视你呵! 6.第120章 一百二十、白晓月,你小子欠教育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0节第120章一百二十c白晓月,你小子欠教育 昨夜,因为夜未央的介入,以及对夜未央背后主子的猜测,后来又因为白晓月静悄悄的跑路,她想找白晓月算账之事草草了之。今日早朝一过,她就火急火燎冲去神殿,誓要找白晓月讨个说法!臭小子,把老娘吃干抹净就想当啥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给老娘个说法,老娘定不饶你!凤凰山,冬暖夏凉。山高万丈,直入云宵。山顶烟雾缭绕,一派神殿仙府的神秘气息。一路上风景如画,凉风送爽,鸟语蝉鸣,山水潺潺。瀑布气势辉宏,激起碧波千丈。山下暑热难耐,山上清凉如画,实在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每一次来这里,她都不舍得离开。内心不由得羡慕白晓月这厮实在太会享受了,挑了这么个风凉水冷人迹罕至的安静地方修行,实在是人间天堂啊!山路渐渐开阔,熟悉的仙君石像映入眼帘,神殿已近在咫尺。这回,她还要爬墙而入吗?明明是来向白晓月讨说法的,却搞得自己好像个当贼的似的,完全没有讨债人的嚣张气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欠债的呢。仍旧是那棵探入神殿的榕树,仍旧是七手八脚爬上树干,因为前几次爬树有了经验,她的动作显得比之前灵活许多。四肢像八爪鱼似地紧紧缠住树干,生怕白晓月又来记阴招,做好防护之姿,随时准备跑路,她探身往神殿院内张望。仍是那方熟悉的水榭凉亭,长长的凉亭被乳白色的纱帐包绕,微风过处,纱帐飘摇,隐约可见其中端坐着一白衣男子,正在屏息凝神,潜心修行。不用问,那个人就是白晓月!这厮,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他!“白晓月,你这个混帐小子——哇啊啊啊啊啊啊——”原本气焰嚣张的河东狮喉在“劈哩啪啦”折断的树枝声中,成功消失。一个意料不及的自由落体,玉倾颜惊惶失措挥舞着手脚在空气中乱抓,希望能够抓住个能够止住下落趋势的物体,可惜,没有。她尖叫着从树上重重摔落院墙,摔痛了她的小屁屁,痛得她呦呦大叫,呲牙裂嘴,恨恨地诅咒白晓月。遇着这小子准没有好事!凉亭中的白晓月睁开眼睛,冰蓝的漂亮眼瞳中闪过一抹轻不可察的宠溺弧度。他扬起声线,无可奈何地问吃了个狗啃泥的玉倾颜,“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爬墙呢?”“靠!老娘才不要学那些白痴太监在神殿门外喊话!那样太白痴!太幼稚!有辱老娘的身份!”难道爬墙就不损你的身份了?白晓月对玉倾颜的古怪思想很是无语。玉倾颜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衣服上的尘土,嘴里叽叽咕咕,“都是你的错!好好的墙弄这么高做什么!害人家摔得这么痛!还有这树!也太过弱不禁风了吧!一定是你偷工减料从来不给这树施肥!呸呸呸!全部都是假冒伪略产品!”又是他的错?白晓月很无辜。神殿不是他盖的,树不是他种的。再说了,墙本是拿来防止别人闯入的;树木本是用来欣赏美观的,哪里是给玉倾颜攀爬的呢!明明是她无理取闹在先,结果还变成她有理了!白晓月无语之极。孔夫子说得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拍拍屁股大步流星走向白晓月,丝毫没有古代女子应有的矜持。她站定在凉亭前,指着白晓月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质问:“白晓月,你耍我!”“哪有?”白晓月露出一副纯纯无辜的表情,清澈的蓝瞳瞬也不瞬地看着玉倾颜,纯纯的眼神让人不忍责怪。天哪!这表情好萌!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玉倾颜双眼禁不住变成两个大大的红心泡泡,爱意萌发。然而,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又强迫自己打破。她努力板起面孔,凶巴巴地对白晓月说:“白晓月,我已经再三告诉你我不要双修!你为什么还要化身鬼哥哥夜闯我的闺阁,强行与我双修!”她愤怒地质问。白晓月仍然是那副纯洁无辜的单纯表情,他反问玉倾颜,“你有拒绝吗?可是在我印象中,你可是相当的热情呢你每晚都热情如火地将我紧拥,主动迎接我的进入,你还感谢我跟你双修”“停停停停停停停!”受不了白晓月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玉倾颜连忙做个“卡”的手势,打断白晓月的话,羞迥道:“白晓月,你知不知道羞耻!这些话怎么能够说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是我不要脸吗?可我怎么记得,每晚都有人一发现我的到来,就缠着我对我说:鬼哥哥,你来啦!人家好想你哟!鬼哥哥,快来嘛!人家好喜欢你哟!”“卡卡卡卡卡卡卡!”因为羞迥,无地自容,某女如同被激怒的母狮,暴怒道,“白晓月,你够了没有!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老娘灭了你——”玉倾颜飞禽大咬,猛扑上前,双手死死掐住白晓月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掐住,只想将白晓月杀人灭口。而白晓月的神情,仍是那般该死的淡定自若,恨得玉倾颜咬碎银牙,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因为他说的没错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然而,这才是最最让她羞迥,最最让她气恼的地方她怎么能够如此禁受不住诱惑做出对不起绿君柳的事情只要一想到绿君柳,她又恨得气不打一处来。该死可恶的绿君柳,明明早就知道了白晓月的存在,他非但不阻止,反而放纵白晓月乱来,他他他他他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还有一点最让她感到不可思义!白晓月竟然是白如霜的亲大哥?!这个世界荒唐了!这个世界混乱了!瞧白晓月和白如霜的性格,一个色胚,一个闷骚,他们哪里像一对兄弟呀!好吧,她必须承认,那自负清高的性子还是极为相似的。可是可是可是,白晓月和白如霜竟然真的是亲兄弟——“白晓月,你是你妈捡回来的吧?”白晓月怔了怔,旋即失笑道,“你为什么不说白如霜是捡回来的?”“因为你比较像捡回来的”瞧你那游戏红尘的顽劣性子,哪里有白如霜那淡定从容不急不燥的孤傲气质,怎么看你都像捡回来的,而白如霜才是正主。白晓月不禁大笑。倾颜,你啊,实在太可爱了! 7.第121章 一百二十一、啊啊啊——皇帝来了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1节第121章一百二十一c啊啊啊——皇帝来了 “倾颜,你能够先将手放下吗?”白晓月指指玉倾颜仍然掐住他脖子的双手,笑容淡定隐含宠溺。瞪眼,玉倾颜掐住白晓月脖子的手不松,反而更用力了三分。她咬牙切齿恨恨道:“我掐死你个登徒子!我掐掐掐掐掐掐掐!”“好了好了好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再掐那可真的要出人命了!”白晓月抓住玉倾颜的手腕,毫不费力地将她的手拉开,似笑非笑,戏谑道。你别说,这丫头的手劲还挺大的,掐得他忍不住发出一两声咳嗽,喉咙掠过火辣辣的灼烧感。瞪眼,恨恨地看着白晓月,虽然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大卸八块,可是,她心软,偏偏下不了这个狠心。再说了,梦中的鬼哥哥说实话,她其实还挺留恋的。干脆将白晓月打回原型,让他继续当鬼哥哥算了!这小子平日里欠教育,还是当鬼哥哥的时候温柔可爱。看见玉倾颜怒气渐消,眼珠子溜溜直转,似乎正在打什么鬼主意。白晓月笑道:“倾颜,我知你恼我。我不介意你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教训我。”啊?在玉倾颜错愕间,白晓月蓦然倾身吻住玉倾颜的如花樱唇,无限深情地温柔吮吸着。惊得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愕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精明的大脑短暂地呈现空白状态。白晓月,他他他他他竟然——“白晓月,你干嘛!”趁白晓月短暂松开她的空隙,玉倾颜猛然推开白晓月,舌头打结,惊讶地质问。“小倾颜,你不是很喜欢我吻你吗?”白晓月戏谑地伸出柔软的红舌缓缓舔过濡湿的红唇,留下一连串暧昧的痕迹。那颇具的挑逗,看得玉倾颜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妖精!绝对是妖精!这厮跟凤喻离一样,都是妖精变的!“白晓月,你你你你你你你——”好吧!她错了!她以前怎么就会觉得白晓月清高呢?这厮分明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赖嘛!而且还是最无耻的那个!“怎么,倾颜,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我吻你吻得不够尽兴?那咱们再来一次。”说罢,作势又要吻上玉倾颜的唇。玉倾颜受惊过度,连忙撒腿逃蹿。哇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白晓月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呀!莫非他鬼上身了?!看见玉倾颜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慌不择路,到处乱蹿,白晓月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深刻的笑意。他露出一副坏坏的痞子相,紧追玉倾颜身后,就好像老鹰捉小鸡似的,紧追玉倾颜不放。“小倾颜,快跑哟!被抓住了,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哟!”转过假山,白晓月突然运轻功高高跃起,左手抓住玉倾颜的右肩,一记华丽丽的过肩摔,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恰恰将玉倾颜摔倒在草坪上,却又不会伤着她。“小倾颜,还想玩吗?”乌云盖顶,庞大的黑影从上方压下,声音中隐含戏谑之意。玉倾颜郁闷之极。呜呜呜,为啥她这辈子都是被压的命运啊!她不干啦!她要反扑!假山边长满了花花草草,繁花似锦,柳树如荫。她仰面躺倒在草坪上,他就压在她的正上方。白晓月低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小鹿似的灵动的大眼睛到处乱转,目光闪躲游移就是不肯好好地看着他,似乎在刻意逃避着什么。“小倾颜,你很不乖哟!”再度吻住她的唇,温柔吮吸,辗转缠绵,满意地看见她的颤抖,满意看见她瑟缩在自己身下露出独属于女儿的娇羞。倾颜我的小倾颜他由衷地笑了。“白晓月别别啦在这里”玉倾颜娇羞闪躲,无奈被白晓月牢牢制住,她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够承受。“为什么不呢?我喜欢”白晓月俯低身子,再度覆上玉倾颜的红唇。他吻得深,吻得火热,滚烫的舌头探进玉倾颜口中肆意挑逗,与她纠缠。他吻得玉倾颜娇喘连连,昏然欲醉。交缠的身体间,飘来白晓月身上淡淡的寒梅冷香。与玉倾颜身上的曼陀罗花香交融,是那般的甜蜜美好,就仿佛一种熏人欲醉的味道,充满甜美的蛊惑。从白晓月清澈如镜的冰蓝眸底,玉倾颜看见自己是那般的美丽纯洁,宛若仙子,又是那般的娇俏迷人,惹人神荡。阳光照亮了她嫣红羞涩的脸庞,照亮了她如玉晶莹白皙的肌肤,映衬着一地红花绿叶,璨灿生辉。迷离中,白晓月仿佛看见了那双紫罗兰眼眸——蛊惑,迷醉,仿佛曼陀罗的毒汁,只需一眼便已深深烙入心底,再也无法忘记。她,就是那甜美蛊惑妖娆邪魅的紫色曼陀罗!他,因为,眼底不复清明,染上一层绯红的迷醉。紧闭的双眼,轻颤的睫毛,僵硬和紧绷的身体泄漏了主人的羞怯和紧张。虽非第一次,却更胜于第一次。因为是他,她的心跳跃动到一个不可思义的频率。身体绷得紧紧的,紧张地等待他的进一步动作。他和她,一人白衫清雅,一人紫衣魅惑,一地落英缤纷。光顾着相互纠缠的他们,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抹明黄身影,一声阴冷质问,打破了他们的痴痴对望,惊得玉倾颜几乎魂飞天外,心魂欲裂,“你们在干什么!”他转头,她抬头,他们的目光同时穿越层层绿茵,落在身穿明黄长袍,目光凌厉逼人的凤玄殿身上。二人同时惊怔。连忙爬起来,整理衣冠,玉倾颜弯腰,对着凤玄殿遥遥而拜,“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晓月神色淡然,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曼陀罗花下一个甜美的梦幻,什么都不曾发生。他拱手对凤玄殿说:“白晓月见过皇上。”“国师,你能否给我解释解释,你跟玉丞相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冰冷夹杂着怒色的目光在玉倾颜和白晓月之间来回巡视,眸带嘲讽,语带讥诮,凤玄殿冷冷地质问。白晓月淡定回答:“回皇上的话,臣正在跟玉丞相聊天。”“聊天?!”凤玄殿一声冷嗤,讥诮道,“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地上了吗?”白晓月神色不变,淡定道:“回皇上,那不过是臣跟玉丞相开的玩笑。”“玩笑?国师,有些玩笑无伤大雅,开开无妨。有些玩笑可是事关国体,轻易开不得呀!”凤玄殿冰冷警告。 8.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赐婚白晓月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2节第122章一百二十二c赐婚白晓月 “皇上说的是,是臣莽撞了。”白晓月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一点都不像在玉倾颜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无赖。玉倾颜不禁暗骂白晓月虚伪。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的咒骂,白晓月偷偷朝玉倾颜投来一瞥,眼神暧昧,含情带笑,看得玉倾颜不禁红了脸蛋。看见玉倾颜和白晓月旁若无人地在那里眉来眼去,完全不把他这个当皇帝的放在眼里,凤玄殿把所有气都撒在玉倾颜身上。他满面怒容质问道:“玉丞相,你很闲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神殿是国师清修之所,不能够随便进入的吗!”玉倾颜自知惹火了皇帝,乖乖承认错误。她可不敢跟皇帝硬碰硬,“微臣知错!请皇上责罚!”“哼!”凤玄殿甩袖,怒责道,“玉丞相,别怪朕不提醒你,御凤国不兴男风。你在府中养男宠也就罢了,别把你那些恶劣品性带进宫中,败坏了宫里习气。”玉倾颜憋屈之极,忍不住咕哝道:“人家哪里有败坏风气嘛,分明就是白晓月强x我。”凤玄殿耳尖,捕捉到了玉倾颜的自言自语,他怒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呃没有没有没有!人家什么都没有说!”玉倾颜指天立誓,“微臣说,微臣知道错了,绝对会按照皇上的要求做,绝对不会败坏朝庭风气!”白晓月也听见了玉倾颜的叨咕,虽然现在为时尚早,不过既然已经被凤玄殿发现,那么凤玄殿必生嫌隙,他还不如顺水推舟将事情做实。白晓月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玉丞相说的不假。相信刚才皇上也已经看到了,臣也不再隐瞒。其实,臣和玉丞相就像皇上看到的那样,并非玉丞相勾引臣,而是臣强x玉丞相。”听见白晓月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玉倾颜禁不住红了脸,耳垂发烫,火辣火辣。她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向白晓月,眸中火光烈烈,恨不能将白晓月燃成灰烬。白晓月很淡定。他还不忘偷偷向玉倾颜扮鬼脸,吩咐她稍安勿燥,一切有他。看见玉倾颜和白晓月在那里眉来眼去,这哪里是什么强x呀,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凤玄殿早就怀疑白晓月保荐玉倾颜入朝为相这里面有文章,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文章,他感到郁闷之极。白晓月竟然性喜男色,而且还是像玉倾颜这种毫无美感的粗俗脸庞,他在心底不禁打个寒颤。恶寒!心里,对玉倾颜的厌恶又添几分。一个以男宠身份入朝为相之人,能够有什么作为。他开始怀疑玉倾颜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全部都是因为白晓月在背后帮她铺路。有白晓月出谋划策,玉倾颜自然能够顺风顺水,无往而不利。这,或许就是凤玄殿这一辈子所做出的最错误的判断。将来的某一天,他将会为他今天的错断而后悔不矣!凤玄殿看向白晓月,墨黑瞳眸幽深似墨,看似平静,其实内里隐藏刀光剑影,或许只有白晓月才读得懂。他看似平静的语调中暗藏凌厉之色,“国师,你当真喜欢玉丞相?”白晓月淡定抬眸直视凤玄殿,冰蓝眸底清澈一片,神色坦然,不见丝毫畏惧退缩之意,“回皇上的话,臣确实喜爱玉丞相。”“那好!朕下旨为你和玉丞相赐婚!”玉倾颜闻言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地。前一刻还提醒她御凤国不兴男风,叫她不要败坏朝庭风气。下一刻竟然提出要给她和白晓月赐婚!凤玄殿该不会被气疯了吧!白晓月一点都不意外,他坦坦然对凤玄殿说:“臣谢皇上好意!只是这婚,怕是要掉转过来赐。”“掉转过来赐?”凤玄殿一时间弄不明白白晓月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白晓月淡定回答:“不是赐婚给臣,而是赐婚给玉丞相。臣愿意下嫁玉丞相为夫。”这句话说出来,别说凤玄殿呆住了,就连玉倾颜都呆住了。一国之师竟然愿意下嫁一个无品无德五大三粗毫无美感的男人为夫,凤玄殿直觉地认为他一定老年痴呆,听错了。这怎么可能!而玉倾颜呢,她显然跟凤玄殿抱有相同地想法。她并非因为白晓月想跟她成亲而觉得不可思义,而是因为白晓月愿意下嫁她为夫而感到不可思义。男尊女卑,一国之师竟然愿意下嫁给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弱质女子为夫?这个世界荒诞了!这个世界无稽了。凤玄殿和玉倾颜都感到不可置信,白晓月却是相当淡定,就仿佛他正在跟你讨论今天午餐吃什么的问题。他说:“请皇上赐婚,臣愿意下嫁玉倾颜为夫。”“白晓月,你——”凤玄殿感到不可理解。他禁不住摇头自嘲。跟白晓月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弄明白白晓月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白晓月每每总是做出出人意料之举,他根本就计算不到,白晓月下一步会走怎样的棋。白晓月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看不懂的对手,既是他尊敬之人,也是他最为防备之人。因为看不懂,所以防不胜防,这种人分分钟最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这样的腹黑阴险之人竟然也会有弱点?而这个弱点竟然就是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玉倾颜?!凤玄殿感到这个世界荒诞了。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想到,是否玉倾颜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白晓月想要得到的,可是一时之间又搞不到手,所以白晓月才不惜委身下嫁,也一定要把这件东西弄到手呢?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么白晓月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呢?会不会这样东西,才是白晓月真正的弱点呢?凤玄殿心思百转千回,想的尽是如何算计白晓月和玉倾颜。而玉倾颜的思想则相当单纯,她在考虑如果她真的要娶白晓月,那么首先得过绿君柳那一关。虽然皇帝赐婚,绿君柳根本无从抗拒。但是,她与绿君柳毕竟情定在先,她也曾想过此生只做绿君柳的新娘,于情于理,她都必须对绿君柳有所交代。她用眼神与白晓月在虚空之中对话,“小月月,你要我娶你,那君柳怎么办?”白晓月回答:“很简单啊,一并娶了!”玉倾颜横白他一眼,“一并娶了!你说得轻巧!君柳愿意吗?”白晓月反问:“你怎知他不愿意?”玉倾颜回瞪他,“你傻呀!御凤国以男子为尊,从来没有女子三夫四侍!君柳是这个国家的人,他怎么可能愿意!”“为何不问问。兴许他真的愿意呢?”玉倾颜当即傻眼。她发誓,如果绿君柳愿意,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9.第123章 一百二十三、绿君柳的心殇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3节第123章一百二十三c绿君柳的心殇 当晚,回到家中,玉倾颜将神殿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凤玄殿的赐婚如实相告,果然换来绿君柳愤怒砸杯离席,甩袖远去的身影。随着房门“咚”地一声被狠狠关上,惊天动地,玉倾颜吓得脸色惨白,缩缩脖子,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她就知道,绿君柳绝对不会同意。白如霜很淡定。似乎玉倾颜娶谁他并不关心,即使玉倾颜即将要迎娶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白如霜也仅仅只是抬起眼皮子瞅了玉倾颜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喝茶。玉倾颜郁闷地趴在桌子上,不安分的手指捅着面前的茶杯盖,郁闷地说:“小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就知道君柳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怎么办?君柳生气了,怎么办”看见白如霜闷不做声地喝着自己的茶,玉倾颜郁闷地抄起杯盖狠狠砸向白如霜,怒道:“白如霜,你哑巴呀!你好歹说句话呀!”白如霜扬手稳稳接住玉倾颜扔来的茶杯盖,放回桌面,淡定地喝着自己的清茶,淡然回答:“你想听什么?好话,我不会说。真话,你又不想听。所以,我干脆沉默。”玉倾颜被白如霜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无力地摊在桌面上,满怀哀怨地咕哝,“唉你说我怎么就会惹上了你哥哥那个难缠的家伙如果没有白晓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君柳就不会生气我也不必这么苦恼了”白如霜呷了口茶,润润嗓子,他问:“你以为,郁闷的只有绿君柳一人?”“难道不是吗?”玉倾颜奇怪了。“你以为,月就心甘情愿地愿意与别的男人共享你?”玉倾颜无言以对。因为是白晓月强势要求下嫁于她,所以她从未考虑过白晓月的感觉。如今听白如霜这样一说,白晓月本为御凤国之人,深受男尊女卑的思想荼毒,他应该没有这么开放,心甘情愿下嫁于他。“可是是他提出”“月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你。”“为了我?”“你与绿君柳相识相恋在先,他知你放不下绿君柳,而他又不想放弃你。与其三个人痛苦一辈子,不如每个人各退一步,成全彼此。所以,他才委屈自己下嫁于你。”如果不是因为月在乎你,单凭你,怎么配得上我那个神俊丰瘐有如仙嫡的哥哥。白如霜在心底偷偷补充。是这样吗?是因为白晓月爱惨了她,所以他才愿意与其他男人共享她吗?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那么绿君柳呢?他也会答应吗?忆及白晓月当时的笃定,他似乎就算准了绿君柳最终一定会同意皇上的赐婚。莫非白晓月也认为绿君柳会因为深爱着她而最终放下心里的那道槛,心甘情愿嫁给她?那么那么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建立后宫了呢?某女很不厚道地想。看见玉倾颜又在那里胡思乱想,白如霜轻不可察地摇摇头。白晓月曾经说过玉倾颜命中注定有八夫,那么也就是说,娶白晓月和绿君柳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将来还会有六个老公嫁进门。他其实挺好奇的。不知道剩下的这六个老公,又会是谁呢?夜渐深沉。徘徊于绿君柳的房门前良久,一再鼓起勇气,却终是不敢推门而入。玉倾颜觉得自己这回真的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困境,处理得好,皆大欢喜;处理得不好,她将永远地失去绿君柳。可是她不舍啊房中烛火晃动,隐约可见端坐于桌后的高大人影。他背对着窗户,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已经在门外守候了一夜。高挑瘦削的身材,骨感十足,长发如瀑,一身青衫素雅,总是清俊温和的背影,此刻却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沧桑。突然,房间烛火熄灭。在玉倾颜怔忡间,绿君柳拎着包袱打开房间的门。四目相对,片刻无言。冷风森森,吹过他和她之间。玉倾颜唇角勾起一抹苦涩无奈的弧度,她自嘲道:“我在这里守了一夜,你还是决定要走吗?”“你在这里守了一夜”听见玉倾颜的话,绿君柳心惊,顾不得自己要走的心意坚决,他快步走上前握住玉倾颜被夜风冻得冰凉的小手,用力搓揉着,心疼地问:“倾颜,冷吗?夜风寒凉,你为何不多加件衣服,冻坏了那可怎么办!”听见绿君柳关心的话语,玉倾颜清澈如镜的瞳眸之中水光隐现,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虚弱无力的弧度,清清浅浅地问:“原来,你还是会关心我的吗”“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你就是我心尖尖上那块肉,我怎么可以不关心你!视线,落在绿君柳背着的包袱上。玉倾颜低低地说:“可是你最终还是决定抛下我离开”目光落在肩膀背着的包袱上,再思及玉倾颜说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夜,绿君柳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还是玉倾颜。玉倾颜是算到他会离开,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他的吗?他的心中,忽然升腾起浓浓的温暖和不舍之情。倾颜,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吗?手,探上绿君柳肩膀上背着的包袱,想要接过,低喃自语:“要走怎么可以不打声招呼”绿君柳侧身闪开玉倾颜的手,刻意忽略掉玉倾颜眼底刹那间盈满的浓浓痛苦。他低低地申辩,“我留了信”“留了信所以就不用再打招呼了吗”“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么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玉倾颜啜啜逼人地质问。“我”绿君柳语塞。“还是说”玉倾颜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那抹深深的嘲讽和悲伤刺痛了绿君柳的心,“你不想再看见我”“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绿君柳猛然握住玉倾颜的双肩,急切又慌乱地分辨,“倾颜,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那么你是什么意思”“我”松开手,绿君柳默了下去。无法放手,也舍不得放手,其实,他又何尝想要离开!只是,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于他人,他没有那么大方即使白晓月告诉他玉倾颜命中注定会有八夫但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啊!眼不净为净!他这样想了,也就这样做了。他以为,只要他偷偷离开,玉倾颜就不会有任何负担,她也不必痛苦,却不曾想到倾颜,是我错了吗?真的是我错了吗? 10.第124章 一百二十四、我娶你过门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4节第124章一百二十四c我娶你过门 玉倾颜突然扑入绿君柳怀中,紧紧搂住绿君柳的精腰,像小猫儿似地痴缠摩挲着他柔软的衣料,死死地搂紧他,不肯让他离开。“君柳,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如果你不高兴,那我就不娶白晓月了!我不娶白晓月了!咱们逃婚!咱们远走天涯!你想去哪里,我陪你!”熟悉的曼陀罗花香侵袭感官,她的真情告白,让他的心如浸蜜罐,感动无以名状。有那么一瞬间,绿君柳冲动得几乎就答应了她。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他知道玉倾颜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无法背弃的责任,她不能够轻言离开。她不能够,他却可以“倾颜,有你此言,绿君柳此生足矣!”倾颜,就让我们好聚好散,愿你一世幸福平安死死箍紧绿君柳的腰身,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就仿佛在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将他最后挽留,她死活不肯让他离开。玉倾颜眸中含泪,水光冽艳,小脸巴巴皱成一团,她痛苦地说:“君柳,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你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玉倾颜的命,是你救的!玉倾颜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果你不要我,那么你就把我杀了吧!死在你手中,玉倾颜死而无撼!”绿君柳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抽痛。他心疼地捧住她冻得冰凉的脸蛋,看见她眸中那无法掩饰的盈盈泪水和那赤果果的痛苦绝望,他的心忽然痛苦得无法呼唤。他究竟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怎么能够这样一再伤害于她!如果她受到了伤害,难道他就能够心安理得地离开吗?他用力捧住玉倾颜的脸颊,生气地责怪道,“倾颜,说什么傻话!好好的,说什么死呀活呀的!我不准你胡说!我不准你这样诅咒自己!听见没有!我不准!”他霸道地说。“好好好!我不胡说!但是,君柳,你要答应我,不要轻言离开!我不能够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求求你,不要!”绿君柳碧色眸底布满深深的痛苦和悲伤,他无力地抗拒着,不断地寻找着理由说服自己,“倾颜,你即将迎娶的夫君可是御凤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他是御凤国最清高孤傲的人物,他又岂能够容忍我的存在”不能共存,只能离开我的选择,对我好,对你好,对我们大家都好“我不管!如果白晓月不能够容你,那么我就不要他了!我只要你,我不要他!”玉倾颜像只八爪鱼似地死死缠在绿君柳身上,任性地说。绿君柳哭笑不得,他说:“倾颜,你先下来。”“不干!你要走,我就不放!不放!不放!不放!”玉倾颜嘟起红唇,任性地咕嚷。她打定主意,如果绿君柳不肯留下,那么她就赖在绿君柳身上一辈子。她才不会让他就这样抛下她呢!“倾颜”无奈地叹息中满含宠溺。“你中毒太深”玉倾颜爽快承认,“是的!我中毒太深!我中了你的情毒,所以你得负责给我解毒!在我的情毒尚未解除之前,我是坚决不会让你离开的!”“傻丫头”捧住她的脸颊,感受着皮肤下血管清晰地流动,呼吸着那阵阵迷人的曼陀罗花香,他在做最后一次挣扎,“即使我离开了,我的心依然属于你我会在遥远的他方,默默地注视着你,祝福着你”玉倾颜坚定开口,语气霸道,带着孩子气的嚣张,却不可思义地温暖了绿君柳的心,“别跟我说什么未来!我不相信未来!我只知道,把握眼前最重要!别跟我说什么来世!我也不要来世!我只要你的今生!”不求来世,但求今生!来世什么的,那都是言情小说的作者写出来骗人的!老娘才不相信呢!“倾颜,你这又何苦”他没有信心。三个人的爱情走到最后,真的能够幸福吗?仿佛洞悉绿君柳内心的犹豫,玉倾颜目光灼灼真挚地回答:“不试过,又怎么知道?”试一试吗?那一刻,绿君柳动摇了。是啊!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你不赌,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既然他们谁都不知道未来如何,那么,他们何不赌上一局?赢了,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即使不幸输了,那他的人生也没有遗憾了。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情豁然开朗。放软了语气,他对玉倾颜说:“倾颜,你可以放手了。”“不放!”越说,搂得越紧。玉倾颜任性地说:“君柳,只要你答应我不走,我就放手。”“好好好好好!我不走了,你现在可以放下了吗?”原本就不舍得离开,因为她的胡搅蛮缠,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如今他的心,已经再没有力量从她身上离开。闻言,玉倾颜眼睛亮亮,因为泪水而润湿的瞳眸显得更加闪亮。她仰脸看着绿君柳,激动地问:“君柳,你说真的?你不走了?”“是的!我不走了!”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绿君柳温柔地告诉她,“我不走了,我的小宝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要与你共同面对!”“谢谢你,君柳!”看着那个淡泊尔雅的青衫男子对着自己满怀柔情地深情诉说,玉倾颜满足地笑了起来,“君柳,我们成亲吧!我想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绿君柳闻言心中感动莫名,他不无担心地问:“可是白晓月那里”“不管!如果白晓月不同意我娶你,那我就不娶他!”玉倾颜任性起来,那也是十匹马都难以拉回头。她忽然眨眨眼睛,顽皮地笑道:“君柳,我想看你凤冠霞披,被我迎进门的情景。”绿君柳闻言不禁满脸黑线,他刮刮玉倾颜的鼻子,无奈笑道:“臭丫头,你又在胡言乱语了。”“呵呵呵呵呵呵!人家开玩笑嘛!虽然人家真的很想”看见绿君柳沉下来的脸庞,玉倾颜连忙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啦不是啦——人家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啦——君柳你别生气啦——别生气啦——”摸摸她毛绒绒的头发,无奈地扬起唇角。面对她的淘气,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白晓月之前成亲吗?听起来不错。正好也刹刹白晓月那厮的威风。绿君柳很不厚道地想。只是,白晓月会同意吗? 11.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两个人的婚礼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5节第125章一百二十五c两个人的婚礼 出乎所有人意料,白晓月竟然没有反对。似乎他早就算到玉倾颜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当玉倾颜真的提出时,他并没有反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玉倾颜和绿君柳的婚礼,他必须在场。白晓月同意玉倾颜先娶绿君柳,但是,他言明在先,自己必须是玉倾颜的正夫。绿君柳同意了。玉倾颜和绿君柳的婚礼,在一片低调简单的神秘氛围中进行。白晓月和白如霜,是他们唯一的客人。大红喜字贴满了窗户,阅微草堂里到处喜气洋洋。大红花轿那是省了,因为他们不能够太过张扬。否则此事一旦传入皇帝耳中,他们可全部都是欺君大罪,吃不了兜着走。玉倾颜化好妆,粉面如桃,樱唇半抿,娇羞似花,好一个千娇百媚待嫁的美娇娘。完美的体态,优雅的气质,花团锦簇中的雍容。如丝乌发被绾起,金簪拂入云鬓,美丽得让人窒息。盖上红头巾,她坐在喜床上,静静地等待她的新郎的到来。喜堂布置好,新郎准备妥当,便轮到迎新娘了。因为家里没有喜娘,唯有白晓月暂代喜娘之职,他掺扶着玉倾颜走出新房,将她交到绿君柳手中。新人跳火盆,那自然不能够摆在家门口。否则,那还不让附近的街坊邻里全看了去。人人都知道这里是丞相府,兀然看见迎娶新人,还不多生猜疑。邻里多是八卦,七嘴八舌若是传到哪个有心人氏耳朵里,再传到皇上耳里,那他们可真是有口说不清了。所以,跳火盆最后简化成一个形式。白晓月在大堂正门前放上一个盆,点着火,新郎背着新娘子迈过火盆,算是讨了这个吉利。“一拜天地!”玉倾颜和绿君柳双双跪倒,叩谢天地。感谢上天恩赐,是他让她和绿君柳相遇“二拜高堂!”二人皆是孤苦伶仃的孤儿,这高堂自是没有。于是,他们便拜全场地位最尊贵者——白晓月。一来,白晓月是御凤国的国师,是御凤国地位最崇高之人;二来,白晓月即将成为玉倾颜的正夫,二夫拜谢正夫,情理之中。“夫妻对拜!”玉倾颜和绿君柳双双跪倒对拜。抬头的那一刹那,二人心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从此,她和他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无论是生,或是死,无论是疾病,或者健康,他们都会对彼此不离不弃,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礼成!送入洞房”不得不说,白如霜这个临时抓来的婚礼司仪那还是做得有模有样的。至少所有该有的规矩没有少,所有该喊的话没有喊错。绿君柳扶着玉倾颜的手臂往新房走去,白如霜和白晓月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酒菜。忽而前院大门传来衣摆冽冽的破风之声,紧接着一袭黑衣蒙面的夜未央出现在大院之中。略有怔忡,旋即狠狠瞪着满屋喜字,眸色晦暗难明。“你们在成亲?”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质问。听见夜未央的声音,玉倾颜冲动得几乎想掀开红头巾责骂夜未央这个乌龟王八糕子竟然敢在她的大喜之日前来捣乱。绿君柳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握住玉倾颜的手腕,阻止她的冲动。他目光冰冷直视夜未央,冷冷道:“你此行何干!”“你们竟然在成亲”夜未央显得极为震惊,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情。他怒瞪玉倾颜,恶狠狠地质问:“你怎么能够跟他成亲?”“倾颜为什么不能够跟我成亲?”绿君柳冷冷反驳,“我与倾颜心意相通,情意相许。我们缘定三生,相约白首。我们为何不能成亲!”“我”夜未央一时语塞,紧接着他反驳道,“玉倾颜,你既然要娶白晓月,又怎么能够喜新厌旧,另娶他人”话音未落,他看见从大堂里走出来的白晓月,怔住了。“我怎么了?你说谁喜新厌旧,另娶他人?”白晓月唇角弯弯,勾起一抹邪佞的笑,美的动人心魄。看着刹那间怔愣住的夜未央,他戏谑调侃道:“怎么?莫非‘黑衣罗刹’是专门来参加我和倾颜的婚礼的?很可惜!今夜不是!改日我与倾颜大婚,一定请你!”“白晓月,你”夜未央内心说不出的震惊。高高在上的国师,御凤国最出尘绝世之人,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的未婚妻子先娶别的男人为过门!简直不可理喻!他惊愕道:“白晓月,你怎么可能同意”“为什么不可能?”白晓月的理由很简单,却让人很窝心,很温暖。他说:“只要倾颜高兴,我就同意。”爱一个人就是要她幸福,不是吗?只有她幸福了,我才能够幸福玉倾颜闻言心中悸动,温温的充满无限柔情。小月月谢谢你“哼!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师竟然如此荒唐!”夜未央冷冷嗤嘲,“一女侍二夫,人尽可夫,简直可笑!”玉倾颜忍不住反驳道:“老娘爱娶谁就娶谁!夜未央,你算老几!啥时候轮到你来教训老娘!”“玉倾颜,你不知廉耻!不守妇道!”夜未央怒骂道。“夜未央,你又比我能耐多少!你这个毫无人性没有心的冷血杀手,难怪到现在你还是孤家寡人!”“玉倾颜,你”“夜未央,你”“够了!别吵了!”白晓月皱眉打断玉倾颜和夜未央没有营养的争吵,他问:“夜未央,你夜闯阅微草堂,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做什么?”想起自己的正经事,夜未央暂停跟玉倾颜的争吵。他从鼻子里哼了声气,对玉倾颜说:“玉倾颜,我想跟你做笔生意。”“跟我做生意?”玉倾颜大感意外,她好奇问道,“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夜未央敛眉肃容认真地说:“我要你帮我寻回一样东西。只要你能够拿回这件东西,我愿意无条件地为你办三件事。”无条件地为我办三件事这么好?“什么东西?”“一块玉佩。”“玉佩?”玉倾颜疑惑了,“什么玉佩这么重要,竟然值得你许我三件事情。如果我刻意刁难你,要你摘天上的月亮,难道你也帮我摘下来吗?”她也就纯粹无聊侃侃。她当然不可能傻到真的叫夜未央去摘天上的月亮。这么值得好好利用的事情,傻子才会许这样白痴的愿望呢!夜未央答非所问:“此玉乃我祖传之物,对我相当重要。”祖传之物?听起来似乎是相当值钱的东西呢,不知道这块玉佩是什么样子的呢? 12.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七玉蔷薇,人间至宝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6节第126章一百二十六c七玉蔷薇,人间至宝 “夜未央,你说的玉佩是什么模样的?”顶着红头巾站在院子里吹西北风,谈正事,那感觉,委实怪异。其实玉倾颜挺想扯下红头巾面对面地跟夜未央说话,然而想到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红头巾若非由新郎挑开,则会不吉利。故而,她忍住了。夜未央回答:“此玉通体乌黑似墨,由内而外透出莹莹幽蓝光芒。玉佩呈方形圆角,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正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下盘栩栩如生的三爪金龙。反面一个大大的‘暗’字,其间点缀着数十朵黑色蔷薇。此玉常年冰冷透心,无论用何种手段,即使放入火中烧烤也无法温暖。”夜未央话音未落,却听白晓月一声惊呼,失声道:“黑龙佩!”夜未央闻言心底警铃大作,目光瞬间变得阴冷可怖,浑身杀气逼人。他目光啜啜紧紧逼视白晓月,质问:“你如何知道黑龙佩?!”白如霜面如冰霜,冷嘲道:“天下奇闻异事,有何事情月不知晓。黑龙佩或者是你的秘密,却并不代表无人知晓黑龙佩的存在。”白晓月说:“三年前,我曾经预言——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如今这预言的第一句c第二句和第四句皆已成真,唯独这第三句”他一字一句重复,“七玉蔷薇,人间至宝。这七玉蔷薇,怕是就要现世了!”玉倾颜一直不理解这第三句预言的意思,听到这里,她好奇地询问:“小月月,你说七玉蔷薇就要现世了,这七玉蔷薇是什么东东?”“所谓七玉蔷薇,其实就是指七块雕刻着七色蔷薇花纹的方形圆角玉佩。刚才夜未央所提及的黑龙佩,正是其中之一——它上面雕刻着黑色蔷薇。”“黑色蔷薇?!”众人面面相视,皆感讶然。夜未央虽然知道黑龙佩是祖传之宝,却第一次听说这七玉蔷薇的预言。他问白晓月,“你是说,这蔷薇玉佩共有七块,而我的黑龙佩只是其中之一?”“不错!”玉倾颜八卦地问:“为何叫七玉蔷薇?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玉佩共有七块?而每块都雕刻着不同颜色的蔷薇花纹?”白晓月回答:“此事,还要从萧夫人说起。”“萧夫人?”就是那个名传天下的轩辕王朝第一奇女子,钱家八铺十三行的始祖——萧梦离萧夫人吗?“话说当年,萧夫人携众位夫君隐居百花镇,靠做生意积累下了巨额财富。这笔财富,相传,其总额超过当时轩辕王朝c天机国和凤翔国三国的国库总和。萧夫人家中枝叶繁茂,人丁兴旺,每个子女,各有所长。到了萧夫人的晚年,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将所有家业交托给哪个子女。最后,在与众位夫君商量过后,她最终决定将所有财富藏于一个无人能够寻到的神秘之所,并将宝藏的地图刻在了七块玉佩之上。在临终之前,她将这七块玉佩分别交给了七个她生前最宠爱的孩子,却并未告知他们宝藏之事,只嘱咐他们代代相传。”“这七块玉佩,就是你预言中的七玉蔷薇?!”玉倾颜惊愕道。“不错!这七块玉佩,色泽各异,共有红c青c黑c紫c白c蓝c黄七色,每块玉佩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蔷薇图案,史称七玉蔷薇。”思及夜未央刚才对黑龙佩的描述,总觉得甚为熟悉。左思右想,恍然惊觉,她惊呼道:“阴阳玉那块阴阳玉”“你发现了?”点点头,白晓月告诉她,“黑龙佩正是传说中的黑玉蔷薇,而阴阳玉则是传说中的白玉蔷薇。”“天哪!”玉倾颜失声惊呼,手颤微微地指着白如霜和白晓月,惊悚道,“这么说,你们”白晓月张口打断了玉倾颜未完的话。他继续说:“这七玉蔷薇,除了颜色各异,还有两处不同。一处,是玉佩背面的刻字。另一处,则是玉佩正面的金龙。”“金龙?”“金龙有爪,龙爪之数从一到七各不相同,黑龙佩居三,为三爪金龙,阴阳玉居五,为五爪金龙。”竟然有这样的奇闻异事!实在太长见识了!玉倾颜好奇地问:“萧夫人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后人仿制这些玉佩吗?”白晓月点头答道:“不错!这就是萧夫人心思细腻之处。她为了防止后人仿造玉佩,故而以龙爪做记认。除非亲眼见过这七块玉佩真容并且洞悉其中奥妙之人,否则,根本无从得知。”玉倾颜歪着脑袋,八卦地问:“那你如何得知?”难道你曾经见过这七块玉佩的真容?!白晓月回答:“家师在传授我学业之时曾经向我描述过七玉蔷薇,并且告诉我这其中的秘密之处。七玉蔷薇,形色各异,各具其效,然而,世人鲜有得知。”“各具其效?你是说这七玉蔷薇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七块玉佩?”“非也!”闻言,玉倾颜眼睛刷地晶亮,如同看见世间奇宝,她兴奋地问:“那么,它们都具有怎样的功效?”“家师只说过,这七块玉佩是为萧夫人选定的七个子女量身定做,并未言明它们具体都有些什么功效。不过,阴阳玉的功效你已经见识过了。”阴阳玉,女幻男貌!心中若有所悟,玉倾颜又问:“小月月,你的师傅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家师与萧夫人交好,七玉蔷薇便是家师亲手制作。”啥咪?!玉倾颜惊悚了。她受刺激过度,结结巴巴地问:“小月月,你家师傅高寿何龄?!萧夫人早已百年作古,他是如何结识萧夫人的?!”莫非魂游天外,在地府结识?!玉倾颜被自己极具创意的丰富想象力雷住了。白晓月说:“倾颜,我听说你很喜欢萧夫人的故事。既然听过她的故事,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当年轩辕王朝曾经有一个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妙手神医——绝谷医仙洛霁楠!”“对!我听说过!传言,就是他起死回生,救活了萧夫人的六夫慕荣尔雅。”“洛霁楠正是家师。”“啊——”玉倾颜受刺激过度,她要晕了。绿君柳眼明手快扶住玉倾颜摇摇欲坠的身子,目露担忧看着她。玉倾颜挣扎着从崩溃中清醒过来,她不可置信地质问:“你师傅高龄啊?!”这次回答的是白如霜,而非白晓月。他说:“家师本为仙身,拜授仙藉,长生不老。”长生不老?!真的是只有更雷的,没有最雷的。白晓月的师傅洛霁楠竟然是神仙?!玉倾颜觉得自己又要晕厥了。慢着!刚才白如霜说了什么?! 13.第127章 一百二十七、黑龙佩何踪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7节第127章一百二十七c黑龙佩何踪 慢镜头回放这次回答的是白如霜,而非白晓月,他说:“家师本为仙身,拜授仙藉,长生不老。”“家师本为仙身,拜授仙藉,长生不老。”刚才白如霜说的是“家师”,她没有听错吧?看见玉倾颜再次僵硬住的身子,白晓月似乎洞悉她内心所想,解释,“我和如霜自幼拜洛霁楠为师,他传授我仙术幻法,传授如霜医术药理。”啥咪?!原来白晓月和白如霜竟然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传闻洛霁楠冷如冰霜,不近生人,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更扬言万金不救,非得以命易命,感情白如霜那个变态性格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那么白晓月呢?他的顽劣性子又是从哪里培养出来的呢?还是说,洛霁楠骨子里也有这样顽劣的一面?!玉倾颜感到不可想象。她实在想象不出,如果冷若冰霜的白如霜有一天露出白晓月那样的恶劣性子,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诡异情形!别想了!她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因为玉倾颜安静下来,终于给了夜未央插口的机会。他说:“父亲在世之时,从未告诉我黑龙佩的秘密。他只是不断地叮嘱我此乃祖传之宝,千万不能够遗失。如今听你这样一说,恐怕家父生前并不知道黑龙佩的秘密。”白晓月说:“我刚才已经说了,萧夫人在临终之前并未将七玉蔷薇的秘密告诉她的子女。至于我,因为师傅是七玉蔷薇的制造者,我是从他那里听来的。”“除了尊师,世上可还有人知道这七玉蔷薇的秘密?”绿君柳问。“恐怕有的。”白晓月回答得意味深长,“否则,夜未央的黑龙佩也就不会遗失了。”怔忡,夜未央惊讶道:“你认为,抢走我的黑龙佩之人,就是因为知道七玉蔷薇的秘密,并且冲着这个秘密去的?”白晓月肯定回答:“极有可能。”夜未央瞬间沉默下去。玉倾颜拉了拉闷得她极不舒服的红头巾,问夜未央,“夜未央,你的黑龙佩在何处遗失?又是被何人抢走的?”夜未央凉凉指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知道了?”思前想后,综合整理所有已知信息,再得出结论,玉倾颜惊讶道,“你是说墨玉王爷凤无殇?!你之所以效忠于凤无殇就是因为黑龙佩在他手上?!”“不错!”既然已经决定找她帮忙,那就不怕告诉她真相。夜未央老实回答:“黑龙佩是凤无殇派到我身边的探子用计抢走的。”“精明若你也会中计?”玉倾颜感到很好奇,她八卦道,“这个凤无殇的头脑很好啊,他用了什么计?”眉角不经意间抽动,面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夜未央低声告诉她,“美人计。”“哈?!”玉倾颜觉得这个世界荒诞了,“你也会中美人计?!”她不可置信惊呼道。被戳中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刺,夜未央面子上挂不住。他怒瞪玉倾颜,斥喝道:“老子就是中计了又怎么着!老子已经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所以说,女人满口胡言,没有一个好东西!”“拜托,你也不能够因为受了女人的怨气,就一棒子打死所有女人嘛!有些女人还是挺好的!”譬如说我,她在心里偷偷补充。“哼!满嘴胡言,全是骗子!”从那时起,夜未央就恨透了所有的女人。在他眼中,女人就是拿来发泄的工具,他要把他所遭受到的怨气通通报复在所有女人身上!那时候的玉倾颜,就是这么个不幸的撞到枪口上的遭罪羔羊白晓月打断玉倾颜和夜未央之间看不见的明枪暗斗,他问夜未央,“你确定黑龙佩在凤无殇手中?”“我确定!他曾经给我看过黑龙佩,并承诺,只要我为他办完他需要我办的所有事情,他就会把黑龙佩还给我。”“但是你不信任他?”“哼!凤无殇此人阴险狡猾,翻脸无情,诚腑极深,我不信任他!”“真没想到凤无殇竟然知道黑龙佩莫非他也知道七玉蔷薇的秘密”喃呢自语,白晓月若有所思。玉倾颜惊问:“会吗?”白晓月点头答道:“否则,无法解释凤无殇居然会对名不见经传的黑龙佩感兴趣。况且,就连我都不知道黑龙佩的下落,他竟然能够查到,并且抢到手,可见此人志在必得。显然,如果他不重视,他就不会花费这么多心机,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寻找,抢夺。看来,凤无殇一定知道了黑龙佩里藏着的秘密。”“哎呀呀,那凤无殇会收集七玉蔷薇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得把阴阳玉看牢了,千万别被抢走了,否则,她可就白白地损失了一件隐藏着一个巨大秘密可以找到一笔巨额财富的天大的宝贝啊!“无论如何,这个黑龙佩我们一定要抢回来”这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够落入坏人之手!否则,一旦凤无殇寻到萧夫人生前留来下的宝藏,还不知道会在御凤国掀起多大的风浪!国之将亡那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预言了。“对了,小月月,你知道其它五块玉佩的下落吗?”玉倾颜八卦地问。眼睛亮亮,某女突发奇想,如果她能够凑齐七块玉佩,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够寻找到那个巨大的宝藏了呢?如果她能够寻到那个巨大的宝藏,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够将所有的财宝据为己有了呢?如果她能够将所有财宝据为己有,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变成天下间最富有的女人了呢?哇哈哈哈哈哈哈——只要一想到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玉倾颜就算做梦也会笑醒。白晓月告诉她,“目前据我所知,黄玉蔷薇在钱三少手中。其他玉佩的下落,我尚无头绪。”玉倾颜闻言顿时精神大振,打起十二分精神,“你说黄玉蔷薇在钱三少手中?”“不错。钱三少手中的玉佩叫黄金令,是其号令钱家八铺十三行的令牌,见令如见其人,是钱家少主身份的象征。”黄金令?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挺俗气的,不过细品起来,玉倾颜又觉得——好有霸气啊! 14.第128章 一百二十八、洞房花烛夜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8节第128章一百二十八c洞房花烛夜 被夜未央叨扰了一个晚上,从白晓月口中知道了许多关于七玉蔷薇的秘密,虽然被这些琐事占据了自己新婚之夜的大部分时间,然而,玉倾颜却不觉得遗憾。毕竟,对于她来说,八卦最重要!正所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八卦故,二者皆可抛!好不容易赶跑了夜未央和白晓月这两个搅局的,而白如霜也很有自觉性地自动消失。剩下的时间,是属于新人的独处时间。灯光摇曳,烛火微暗。二人相对静静坐于床榻之上,绿君柳伸手挑开玉倾颜的红头巾,凝视着面前美如娇花的绝美女子,宽厚的大掌情不自禁抚上她白皙的面颊,碧玉色的瞳眸有着浓浓的迷醉。“倾颜,今夜的你,真美”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俯首深深吻住她如花樱唇,深深地,用尽全身力气,血脉喷张地吻着她。倾颜我的小倾颜“讨厌”轻轻推拒着他的胸膛,唇齿间流淌出她低低的埋怨,“先把烛火熄灭”“为何这样就很好”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他灼热的舌头长驱直入,逮住她的小俏舌,肆意搅弄着她软滑的丁香,大口大口地汲取那香甜如蜜的津液。大掌缓缓向下,抚上那抹高崇的浑圆,轻轻地探入衣衫,握住那抹雪白圆润,拇指指腹揉捏,绕着尖端打着圈儿,极具挑逗性地戏弄着,抚摸着。“讨厌”一声嘤咛娇喘从喉间逸出,玉倾颜向后倾仰想避开绿君柳的魔爪,却不料被绿君柳顺势推倒在松软的喜床上。“倾颜,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忘记了吗?”俯身凝视她被他吻得越发红肿娇艳的唇瓣,那方艳丽,是如此的美动心魂,碧色眸底流露出深深的迷醉的光芒。“没有”玉倾颜娇羞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绿君柳那灼灼燃烧仿佛一团烈火,想将她燃成灰熄的狂热目光。这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夜,她想要一个最美丽的记忆“君柳,我想送你一首诗。”“什么诗?”“君柳,你听着”随即,她吟道:“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在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她的眼神,媚眼横秋。她的诗,令他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满满的尽是对她浓浓的爱意以及无尽的怜惜。执起她的一缕青丝,与自己的交缠绑在一起。温柔似水的眼神浓情蜜意,就仿佛在凝视着这个世界上无与伦比的珍宝。他碧玉剔透玲珑的眼中倒映着她娇美如花的容颜,他低沉迷离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充满诱人的蛊惑,“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她给了他最美丽的承诺,他亦给了她最真挚的承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她,拉低他的上身,吻上他的唇,重重地吻住他的唇,顽皮的小俏舌调皮地来回摩挲着他的唇瓣,戏耍着,挑逗着。“君柳,我不会忘记”“坏丫头”他,逮住她的小俏舌,霸道地箍住她的后脑,侵入她的口腔,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纠缠,用力吮吸。“唔”他的热度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鼻翼间充满了他清雅浓烈的男性气息,她不可思义地闻到了柳絮飘香。“讨厌”她娇喘连连,神智因为他的热吻而逐渐涣散,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抱之中。“宝贝儿,今夜,你是我的!”“亲爱的,今夜,你是我的!”罗衣轻解,白碧无暇。红纱纷飞,水乳交融。不管未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今夜的美好,将是他们一生永远铭记的回忆。只有今夜,他们独属于彼此。新房内暖意融融,新房之外幽静偏僻的小院中,白如霜问白晓月,“你相信夜未央?”白晓月负手身后,抬头仰望天空皎洁明月,神色淡淡,似那月光清辉,扑朔迷离。听见白如霜的问话,他低头反问白如霜,“为何不信?”白如霜提醒,“月,你不怕夜未央是凤无殇派来试探你的?你知道,凤无殇早就怀疑你是”白晓月说:“虽然怀疑,但是他找不到任何证据。玉,也不在我手中。”白如霜抢白道:“既然你答应帮助夜未央夺回黑龙佩,那不就等于在告诉凤无殇,你知道七玉蔷薇的事情也想要这七玉蔷薇”白晓月微笑反问:“我何曾说过助夜未央夺回黑龙佩?”白如霜怔忡,一时语塞。貌似月的确从未提起白晓月说:“夜未央找的人是玉倾颜,求的人也是玉倾颜。我不过是恰巧听见了,告诉了他们一些我所知道的事实。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白如霜问:“你的意思是,你准备置身事外?”白晓月答非所问:“七玉蔷薇,它们是有灵性之物,非有缘人不能觅得。”“月,你认为,玉倾颜就是那个有缘人?”“缘之一字,很难解。上天之意,又岂是你我凡俗之人所敢妄断。我所知道的仅仅是,预言中的那个能够拯救天下黎民苍生的人,确实是玉倾颜。”“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个女人”白晓月闻言不禁摇头叹息,“如霜啊你因何看不起女人”“我”白如霜努努嘴,只要一思及玉倾颜平日里的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唯恐天下不乱,他就觉得很麻烦,“女人很麻烦非常非常麻烦”而他,最怕麻烦!白晓月淡笑不语。如霜,当你有一天真心实意爱上一个女人,你就会懂得我的心。女人虽然有的时候很麻烦,但是能够宠爱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她解决麻烦,那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15.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裴将军凯旋而归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29节第129章一百二十九c裴将军凯旋而归 一大觉舒舒服服睡到天亮。睡眼朦胧,打个呵欠,长长地伸个懒腰,手放在床榻上随便一摸,再一摸。咦?暖暖的,温温的,软软的?什么东西?我摸,我摸,我摸摸摸!猛然,顿住!红鸾帐,喜烛泪。目光落在墙壁上斗大的“喜”字,玉倾颜恍忽记起了,昨晚,是她和绿君柳的洞房花烛夜。一夜缠绵,似乎垂眸,侧脸,正对上绿君柳似笑非笑的暧昧目光。一个凌灵,从呆滞中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安分的小手竟然毫不客气地在人家的大腿上摸来摸去,脸“轰”地一声,艳如朝霞。“君柳,你醒了”尴尬地傻笑着,下意识摸摸脑袋,试图缓和这股暧昧的气氛,“这么早醒为何不多睡会儿”绿君柳美眸含笑,唇角弯弯勾起,语带调侃,“有只不安分的小猫咪在我身边乱动,我怎么睡得着。”“呵呵呵呵呵呵!”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玉倾颜尴尬得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她怎么这么悲催,一大早就出这样的糗,害得绿君柳在那里笑话她。郁闷!郁闷之极!绿君柳温柔地握住玉倾颜不断折磨自己头发的手指,解救出她的头发。他唇角轻扬,戏谑道:“我的小宝贝,一大早就兽性大发,莫非昨夜我没有满足你?”瞧那笑容明明灿烂明媚,更胜窗外炎炎朝阳,然而看在玉倾颜眼中,却是笑得十分欠扁。什么嘛!竟然敢笑话她兽性大发!哼哼哼!既然他笑话她,那么她就做给他看!不就是兽性大发嘛!老娘就是兽性大发又怎么着了!“亲爱的,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哟!”玉倾颜一改刚才的羞迥之色,突然翻身而起将绿君柳扑倒在床上。她双腿攀上绿君柳的腰身,整个人骑坐在绿君柳身上。双臂撑在绿君柳肩膀两侧,垂落的发丝柔柔地洒在绿君柳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她居高临下俯视绿君柳,妩媚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诱惑。“小相公要来吗”她挪了挪身子,柔软的身子撩拨着他身下的坚挺。绿君柳含笑的嘴角微微抽搐,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紧接着,他抱住玉倾颜的纤腰,灵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玉倾颜的惊呼声中,他重重地吻上她的娇艳红唇。坏丫头,既然敢惹火,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啊啊啊啊啊——君柳,你——唔——”未及出口的话语,被他的吻悉数吻尽。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迎接他的亲吻。门,被敲响。绿君柳微微离开玉倾颜的唇,侧脸望去,眼中杀气腾腾。他正憋着满腹欲火无处发泄,这个时候谁惹他,谁死。“滚——”一声怒斥,大有要将敲门之人煎皮拆骨之意。俯身刚想继续亲吻玉倾颜,不料门再度被敲响。看见绿君柳一脸憋屈,玉倾颜欲笑而不敢笑。明明知道他们未起,也应该猜到他们正在房中缠绵,竟然敢在这个时间前来打扰,被骂了还不识相地离开,她觉得这位仁兄实在太强罕了。她开始担心绿君柳会不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怒发冲冠,跳起来杀人呢。“见鬼的!滚——”再度暴怒斥喝。绿君柳发誓,如果这厮再不离开,他绝对要跳起来斩杀之!门外,传来白晓月淡定自若的声音,他说:“倾颜,朝中有要事,速速更衣,随我入朝面圣!”绿君柳怒不可释。他就知道,这个白晓月是他天生的死对头,专门来跟他对着干的!他怒骂道:“见鬼的,白晓月!你有何要事!朝庭少玉倾颜一天不会垮!你见鬼的回去告诉凤玄殿,玉倾颜病了!今天休假!”白晓月也不强求,他淡定地回答道:“裴叶凯凯旋而归,举国欢庆。皇上命令文武百官城门跪迎,还将亲自率众迎接。倾颜,你身为朝中首府,你确定你不去吗?”“什么?!裴大哥回来了?!”玉倾颜闻言惊喜,连忙推开绿君柳爬起来,七手八脚穿好衣服,令被她冷落床上的绿君柳郁闷不已。“白晓月,你等等我!我梳洗后马上就来!”回头对上绿君柳因为被冷落而散发出幽幽冷光的碧色眼瞳,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大滴冷汗。她主动送上香吻一记,温柔呵哄,“君柳,抱歉!裴大哥凯旋而归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去!乖——在家里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晚上我好好补偿你!”“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绿君柳好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如狼似虎的目光紧紧盯住玉倾颜,正重声明,“说话可得算数哟!晚上,记得准时回来!”“是是是是是!”玉倾颜禁不住抽了抽眉角,她开始为自己今天晚上的命运担忧。那个那个那个她可不可以当作刚才什么事情都不曾说过啊呜呜呜呜呜人家怕怕地说梳洗完毕,穿戴整齐,整理衣冠,摸出阴阳玉挂在腰间,她瞬间又变回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玉倾颜,一脸市井粗俗之气。“君柳,我去了!”亲吻告别,刚刚转身,身后传来绿君柳冷冷的叮嘱,“你回来时,不准带白晓月!”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她郁闷道:“如果白晓月非要跟着呢?”绿君柳毫不客气冷冷地说:“那就把他阉了!”玉倾颜“”君柳,你这也太太太太太过这还没过门呢,两人就斗上了。如果等白晓月过了门,那他们还不打起来!玉倾颜不由自主地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她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那个那个那个国师大大啊,我可不可以选择退婚啊我可不希望我的阅微草堂将来变成你和绿君柳争宠的战场啊门外,再次传来白晓月的催促声,“倾颜,可以了没有?走了!”“好好好好好!马上来!”唉唉唉唉唉!不管了!先应付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只要一想起裴叶凯得胜归来,玉倾颜心中就止不住的欢喜。恨不能够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城门口,迎接裴叶凯归来。裴叶凯,你终于回来了!倾颜想你啊 16.第130章 一百三十、百官跪迎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0节第130章一百三十c百官跪迎 高耸入云魏峨的城楼之前,人山人海。百姓们接踵磨肩,争先恐后,只为一睹凯旋而归的英雄风采。为将十余载,战场杀敌,所向披靡,妙技破城,从无败迹,这样的英雄人物,怎能不令人心生向往。人群之中不少女子浓妆艳抹,推撞拥挤着只想抢占最前排视角。巾帕飞扬,抖落一地脂粉俗香,那般顾作姿态的妩媚,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吸引英雄的注意力而来。金蚕羽葆九重华盖之下,凤玄殿危然正坐,目光深沉似墨,暗藏凌厉精光。在他身边,站着国师白晓月,一脸云淡风清的绝尘之姿,白衣胜仙,比那金色华盖更耀眼几分。往下,依次是逍遥王爷凤喻离,墨玉王爷凤无殇,丞相玉倾颜,以及朝庭中位高权重的各大文武百官。站在一群贤俊之中,玉倾颜显得尤为突兀。且不说她那五短身材,单就是那副山野村夫的粗俗相貌,就不甚和谐。尤其是她身边还分列着潇洒不羁的凤喻离和清雅高傲的凤无殇,这二人皆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美男子,万千少女心目中白马王子。跟他们站在一起,更将玉倾颜比了下去。玉倾颜倒不甚在意这些。她目不转睛地眺望远方,心里满满的期待只为那个即将凯旋而归的真男儿。忽然楼下响起一片百姓的雀跃之声,玉倾颜知道,裴叶凯到了。果然红门敞开的城门口,一人打马,缓步行来。他身后跟着数十名骑马将领,再往后则是庞大浩荡军容整齐的部队。太阳烈烈,刺破云层,洒下万道金光,照在他那身银白色的鱼鳞甲上。虽然长途跋涉,风尘卜卜,却丝毫不减鱼鳞甲金光冽艳,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璀璨光华,映衬着白花花阳光下的英武非凡的他宛若天神下凡,恍若神人。玉倾颜脸上忽然扬起大大的笑容,那般灿烂,更赛那夺目朝阳,就仿佛她期盼已久的人儿终于得见,那是难以掩饰发自心底的喜悦。凤喻离看似淡漠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舒心,一抹激动,一抹释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似乎觉察到凤喻离的视线,裴叶凯抬头穿破拥挤的人潮,遥遥向他看来,唇角露出故友相见的畅快笑意。他驱马快行几步,朝凤喻离而来。冷不妨玉倾颜三步两蹦落在裴叶凯马前,仰脸看他,笑容灿烂,“裴大哥,恭喜你凯旋而归!”“倾颜”裴叶凯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随后而至的侍卫。他咧开嘴巴,露出一口白牙。他的声音很软,笑如春风拂面,“我回来了”短短四个字,竟似千言万语在心头,融入了许许多多可知的不可知的感情,让人道不清,读不明。“裴大哥,恭喜你凯旋而归。倾颜无以相赠,唯有在这里为裴大哥吹奏一首曲子,恭贺裴大哥得胜返朝!”说罢,玉倾颜抽出藏在衣袖中的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响。短音迭起,高音铮铮,有如扣人心弦的鼓乐战锤,威武雄壮,铿锵有力。那是激昂高亢的号角,震撼山谷;那是万众齐鸣的管瑟,浩浩荡荡。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御凤要让四方,来贺——熟悉旋律,深烙心中从未忘却的曲调,却是当日绮红楼第一次相见之时,醉千尘赠予他的那首歌曲。裴叶凯在震惊之余深感讶异,这首曲子除了凤喻离之外无人听过,玉倾颜从何得知静静望向目光中难掩震惊之色的裴叶凯,玉倾颜唇角弯弯勾起一抹如沫清风的温柔笑意。曲声稍缓,如行云流水般随心所欲;渐快渐进,又如刀枪剑击般锋芒毕露。这是怎样的胸襟气度,又是怎样的豪情壮志。凝望着神色淡漠,眉宇间从容不迫的玉倾颜,她的神色之悠然淡定令人完全无法想象五短三粗形如市井流民的她竟然能够吹出如此惊天动地气壮山河的曲调。一切尽如往昔,年少轻狂,裴叶凯似乎在她身上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但闻战场上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的激战幕天盖地。两军对决,气吞山河,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又闻琴声一转,换上似水柔情。那是激战过后的疲惫,是亲人相聚的欢愉,是情人相会的甜蜜,是梦醒过后的悲凉。一首曲,一生情。一曲终了,四方掌声雷动。一直端坐的凤玄殿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起身,步下车辕,缓步朝玉倾颜和裴叶凯行来,边走,边鼓掌,“好曲子!好豪情!好霸气!玉丞相,朕尚不知晓,原来你的笛子吹得如此之好。”明明是天差地别的对比,然而适才他们站在一起,以曲传情,相互凝视,眉宇间竟有种说不出的相配,该死的赏心悦目。静滞许久,人群终于有了反应,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掌声雷动。有赞叹裴叶凯气宇宣昂的,有赞叹玉倾颜笛子吹得好的,有为皇帝的到来而欢呼雀跃的,四下一片人声鼎沸。玉倾颜向凤玄殿微微躬身,谦逊道:“皇上过奖了!山野乡曲,不能入耳。让皇上见笑了。”“山野乡曲,不能入耳?朕从未听过如此壮志凌云气吞山河的山野乡曲,玉丞相,你当真令朕长见识了!”凤玄殿皮笑肉不笑道。玉倾颜抽了抽眉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下跪认错道:“臣有罪!臣惶恐!”裴叶凯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玉丞相无心之失!还请皇上恕罪!”“哼!”凤玄殿冷瞪玉倾颜一眼,转向裴叶凯说,“裴将军一路风尘卜卜,辛苦了。朕已命人在御花园设宴,为裴将军与诸位将军接风洗尘!”“谢皇上!”众将士齐齐下跪,异口同声说。被甩袖远去的凤玄殿抛在身后,玉倾颜额头不禁滑下一滴斗大的冷汗。都说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不错。她就郁闷了,她到底哪里说错做错,得罪了阴晴不定的凤玄殿呢?认真想想。貌似没有啊 17.第131章 一百三十一、接风洗尘宴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1节第131章一百三十一c接风洗尘宴 裴叶凯凯旋归朝,龙心大悦,当晚御花园大摆宴席,为裴叶凯和众将士接风洗尘。当晚的庆功宴,凤玄殿龙颜大悦,一直笑得合不笼嘴。百官举杯相庆,好话说尽,不忘借机拍皇帝的马屁。不断有官员举杯向裴叶凯敬酒,裴叶凯一一应下,豪迈不羁,又引来一片叫好之声。看见宴席之上那些迎来送往的大臣官员,娇娥在怀,美酒润喉,个个东倒西歪,丑态毕露,哪里有高官的威仪,反而个个像市井无赖,匪气得很。凤玄殿的宠妃林贵人百媚娇横依偎在凤玄殿怀中,不断举杯向凤玄殿喂酒。凤玄殿大掌紧搂林贵人的纤腰,手放肆地在她俏臀游移,惹来林贵人声声娇媚低吟,那般勾魂摄魄,不知吸引了多少好色之徒的眼球,把持不住的,几乎就要泄了出来。看大殿内歌舞声平,四处皆是无比奢靡的靡靡之音,玉倾颜厌恶地眉头紧锁,巴不得凤玄殿马上来个命令,她可以提前离席。她百无聊赖坐在席位上把玩着自己的酒杯,心思百转千回。丝竹管乐,荧歌艳舞,总觉得自己就像来到了一个妓院,不觉厌倦。悄悄在心里叹气,精神已无法集中在凤玄殿和裴叶凯身上。玉倾颜悄悄捅捅坐在身边的白晓月的手臂,悄声询问:“小月月,有没有法子能够跑路啊?”“无聊了?”看见玉倾颜一脸抑郁,白晓月知道她坐不住了。他说:“皇上此刻正在兴头上,宴席没有这么快结束。再坐会儿吧,吃点东西!”“唉我就快被憋死了。”玉倾颜无聊之极,也憋屈之极。她喃呢自语,“这种纸醉灯靡的奢华,当真不适合我啊不适合我啊”“倾颜,既然做了这个丞相,你就需要适应这样的场合。别任性了,今天早上你已经得罪了皇上,你也不希望晚上提前离席,又惹火皇上吧!你就不怕被皇上怪罪?”白晓月小声提醒。提起这个岔子,玉倾颜郁闷感更添几分。她的脑袋瓜子无力地挨到桌子上,全身绵软无力,她想撞墙。啊啊啊啊啊——她为什么会那么悲催地说!白晓月见状趁机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玉丞相不胜酒力,醉了。”跟林贵人调笑饮酒,正在兴致上,蓦然被白晓月打断,凤玄殿眸中闪过不悦之色。他厌恶地挥挥手,对白晓月说:“那就扶他下去!别败坏了朕的兴致!”“是!”看见上前来掺扶玉倾颜的太监,白晓月摆摆手,打发他们下去。他说:“我来吧!”说罢,他扶起玉倾颜摇摇晃晃的身子,在太监的带领下,离开宴席。凤喻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饮酒作乐,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搂着一个美娇娥,眼睛还不时地在登台献舞衣着暴露的舞女身上转来转去,脸上露出色眯眯的表情,眸底却清澈一片。他灵敏的耳朵捕捉到白晓月和凤玄殿的对话,眼角余光又睨到白晓月扶着玉倾颜离开。凤喻离突然推开身边女人,说了声,“我去如厕!”紧接着起身离开。裴叶凯正在跟各位大臣敬酒客套,眼尾余光先是睨见白晓月扶着玉倾颜离开,后又看见凤喻离离开。他脸上始终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与前来敬酒的各位大人一一客气一番。然而,心思早已飞远,只恨不能丢下这宴会跟着凤喻离一同离开。凤无殇一直在自斟自酌,他的视线一直放在玉倾颜身上。看见玉倾颜醉酒,看见白晓月扶玉倾颜离开。又看见凤喻离紧追二人而去。凤无殇“啪”地放下手中酒杯,眸色深沉,晦暗难明。离开宫门,上了自家马车,玉倾颜长长地伸个腰懒,全身酸软无力摊倒在软榻上,长叹一声,“终于解脱啦——”看见玉倾颜那副终于逃出生天的幸福表情,白晓月忍不住轻弹她的小俏鼻,失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个磨人精!”“什么嘛!人家就是不喜欢嘛!”玉倾颜张口正欲反驳,忽然听见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当即闭了嘴。她倒回马车里,继续装醉。白晓月也听见了。他挑开马车帘,探身而出,看见从后而来匆匆忙忙面色冷俊如霜的凤喻离。凤喻离站在马车前,目光急切地看着白晓月,努力压抑住内心的迫不及待,礼貌询问:“国师,可否借一步说话。”白晓月侧眸看了看不断翻来覆去装醉的玉倾颜,又看向凤喻离,问:“王爷有何要事?如无要紧事,请容我先送倾颜回去。明天再亲上王爷府中”凤喻离一把握住白晓月的手腕,目露急切慌张之色,急不可待抢断道:“国师,此事十万火急!”“何事?莫不是边关战乱又起”“如果边关真的战乱又起,我倒不怕!怕的就是边关从此太平,永无战乱!”凤喻离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异色,他说。倒在那里装醉的玉倾颜暗骂凤喻离这厮唯恐天下不乱。如果她此刻是清醒的,她绝对要好好骂凤喻离一通。白晓月沉吟,似乎在揣摸凤喻离此话何意。他问:“王爷莫非怕皇上要对裴将军下手?”“功高盖主,百姓归心。不管你有无异心,皇帝皆不能容你。凤玄殿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他命令百官跪迎裴叶凯,这是多大的荣宠,堪称御凤国古往今来第一人。但是,越大的荣宠背后,危险也就越大。”凤玄殿对裴叶凯越是表现出极大的信任和给予极大的荣耀,凤喻离越是心惊胆颤。终于,他忍不住内心的慌乱,前来找白晓月帮忙。白晓月垂眸沉思,掐指一算,眸底极快掠过一抹阴冷之色。他对凤喻离说:“你且回去!今夜,绝对不能够让裴叶凯留在皇宫中过夜。”凤喻离闻言惊愕,失声道:“国师的意思是就在今夜,凤玄殿要对裴叶凯下手?!”马车里的玉倾颜闻言亦是心惊莫名。凤玄殿竟然要对裴大哥下手?!时间就在今夜?!白晓月点点头,再三嘱咐凤喻离,“今夜,远离皇宫,此劫自消。王爷,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够让裴将军留在皇宫中过夜。”凤喻离拱手道:“谢国师提点!”言罢,他又如来时那般,火急火燎火驰离去。白晓月沉吟,掐指再算,眉头拧得越发紧了。他转身对马车里装醉的玉倾颜说:“咱们回去吧!今夜,还有得忙呢!”“啊?!”玉倾颜傻怔。貌似,她出门之前答应过绿君柳,绝对不带白晓月回家貌似,她出门之前答应过绿君柳,今晚陪他如今,听白晓月的意思,他要跟她回家而且,他们晚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玉倾颜抽搐了。天哪!那她答应绿君柳的事情可如何是好!天哪!她回家后一定会被绿君柳劈死的!啊啊啊啊啊——郁闷啊——郁闷啊—— 18.第132章 一百三十二、不安分的一夜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2节第132章一百三十二c不安分的一夜 午夜,正值一天之中最熟睡时刻。忽闻一声凄戾惨叫划破漆黑的夜空,紧接着宫中四面八方传来乱七八糟的奔跑声,碰撞声,以及兵器交接声。很快,在御书房连夜批改奏折的凤玄殿接到侍卫禀报:林贵人被杀了。凤玄殿勃然大怒,立刻喝令林贵人的侍女前来问话。小丫环战战惊惊跪在皇帝面前,向皇帝哭诉:林贵人是被靖边大将军裴叶凯奸杀的。皇帝暴怒。当即命令御林卫抓裴叶凯进宫回话。顿了顿,他改变主意,喝住领头侍卫,慢吞吞道:“等等!朕随你们一起去!”夜深人静。忽闻一阵鸡飞狗鸣,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划破夜空的宁静。上百名御林卫在一身明黄长袍的凤玄殿的带领下来到将军府大门口,铠甲森森反射着月色清冷的白光,。守夜的门房迷迷糊糊地打开府门,被猛然出现在眼前的明晃晃的长枪吓了个魂飞天外,瞌睡虫当即消失无踪。还不待他开口说话,为守的侍卫将领一把推开守夜的门房,率队气势汹汹闯进将军府,其势之凶狠大有要将将军府之人一网打尽之意。原本已经熄灭的烛火重新燃起,将军府里一片鸡飞狗跳。大红灯笼摇曳,映照得漆黑夜空恍如白昼。不知情的家丁刚从熟睡中醒来,还未钻出被窝,便被一众御林卫擒住。侍女吓得尖声惊叫,胆子小的,甚至吓晕了过去。老管家匆匆忙忙起身,衣服尚未扣好,便被御林卫拖到凤玄殿面前。凤玄殿一身明黄长袍,负手而立,剑眉竖目,暗藏凌厉之色,他问:“裴叶凯现在何处?”咋一见如此之大的阵仗,老管家被吓了个魂不附体。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连忙恭敬地说:“将将军在房中休息”“带朕去!”“是!”老管家颤危危带着凤玄殿和一小队御林卫走到裴叶凯的寝室前,老管家伸手刚想敲门,冷不妨为首的御林卫一把拖住老管家的衣领,甩到一旁,紧接着大脚用力一踹,“砰!”一声轰然巨响,房门被重重踹开。惊天动地的巨响,惊醒了房中熟睡的人儿。御林卫首领大踏步走上前,撩开重重纱帐,星急火燎走向床榻,内心燃烧着狂炽的喜悦。能够将名动天下的靖边大将军擒拿,这是老天给他何其之大的荣宠。从此以后的许多年月里,人们在谈到裴叶凯之时,他们只会记得“你们知道吗,他就是被御林卫那个xxx擒拿,推出午门,斩首的”因为极度兴奋,他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箭步如飞冲进房间最里层,撩起最后一层纱帐,他的全部狂喜在瞬间定格,如同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他怔住了。“放肆!”一声怒斥,目光阴冷骇人。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重重甩落在御林卫首领的脸上,同时惊动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玉倾颜伸手拿过挂在床头的外袍,穿衣,下地。她怒瞪被打怔了的御林卫,扬手又是一巴掌。“放肆!裴将军的寝室又岂是你等小人能够乱闯的!”被玉倾颜的斥喝惊动,裴叶凯从酒醉之中缓缓转醒。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玉倾颜站在床头背对着他的单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身影竟然与脑海中醉千尘的美丽身姿重合。裴叶凯用力甩了甩头,拍拍因为宿醉而酸涨疼痛的脑袋。一瞬间,幻影消失了。他刚才一定是醉晕了头!裴叶凯直起身子,因为动作过剧,丝被下滑,露出精壮赤果的古铜色肌肤。块块肌肉健美有力,完美的弧度,散发着强烈力量的美感,引人怦然心动。玉倾颜回头看见这样的美景,心突地怦然乱跳,不觉乱了节奏。她轻咳两声,掩饰过心里的尴尬。转身怒视御林卫的首领,恶狠狠踹了他一脚,她怒斥,“还不给我滚出去!”御林卫的首领被玉倾颜凶狠的表情吓住,竟然就真的乖乖滚出里间。玉倾颜转头对裴叶凯说:“裴大哥,你且更衣,我先出去看看。”说罢,她朝裴叶凯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举步朝外间走去。因为宿醉而头脑混乱,裴叶凯脑袋就像裹了一层厚厚的浆糊,竟然没有想起询问玉倾颜因何会在他的房中。听见纱帐之内的斥喝之声,凤玄殿正在疑惑。又见御林卫首领受惊过度滚爬出来,内心更感诧异。欲朝里面细看,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挑开纱帐。有那么一瞬间,就仿佛许多言情小说中的古老桥断,凤玄殿忍不住屏住呼吸,满怀期待即将从纱帐之中步出一位倾城绝世的美艳少女。却忘记了,梦想虽美,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当他看见玉倾颜那张络腮胡须脸,美好的幻想在瞬间破碎。他想吐。玉倾颜步出纱帐,看见一脸厌恶之色的凤玄殿,她连忙下跪,口中高声曰:“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故意将声音提高八度,目的就是为了让纱帐内的裴叶凯知道,皇上来了。凤玄殿皱眉瞪着玉倾颜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庞,冷声询问:“玉爱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醉了吗?”“回皇上的话,臣不胜酒力,确实醉了。国师送臣回家之后,家中侍人为了臣煮了解酒茶。饮下后,这酒就醒了。因为先行离席,打扰了皇上雅兴,本想进宫向皇上请罪。不料刚至宫门口,便看见裴府马车,一问之下,方知道裴将军醉了。臣刚刚醉醒,知道这酒醉的痛苦,故而决定先送裴将军回府,再进宫向皇上请罪。”巧舌如皇!凤玄殿冷哼在心,玉倾颜的说辞他一个字都不相信。虽然不信,然而他却挑不出玉倾颜的毛病,这才是最让凤玄殿抑郁的地方。凤玄殿冷声道:“既然是送裴将军回府,你又因何会在裴将军房中?”玉倾颜答非所问:“皇上,您今夜兴师动众来此,所为何事?”凤玄殿怒斥:“玉倾颜,回答朕的问题!”玉倾颜撇撇嘴,露出一脸委屈兮兮的可怜表情,一副柔弱无骨的小受模样,弱弱地说:“皇上,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相拥而眠,,那还能够做什么”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惊呼道,“难道皇上是白晓月请来捉奸的?!”凤玄殿顿时满脸黑线,唇角不自然地抽搐。玉倾颜一副“果然被我猜中了”的坦坦然表情。她对凤玄殿说:“皇上,虽然您为我和白晓月赐了婚,可好歹我们现在还没有婚嫁,上谁的床,那也是我本人的自由吧!皇上,您也太宠白晓月了,您怎么就由着白晓月乱来呢!” 19.第133章 一百三十三、算计不成反被算计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3节第133章一百三十三c算计不成反被算计 “住口!”凤玄殿几乎被玉倾颜气死。他他他他他他他确实是来捉奸的!但是,他却不是来捉这个奸的!凤玄殿气郁之极,也抑郁之极!他怒道:“朕岂会管你和白晓月那等有伤风化的闲事!”他巴不得他们两个早死早超生!“这么说,皇上不是来捉奸的?”玉倾颜歪着脑袋,露出一脸可爱的表情,纯纯地问。凤玄殿气郁在心,玉倾颜在裴叶凯床上,那就无疑于证明裴叶凯自从离宫回家之后整晚都不曾离开过将军府。这个奸,他还怎么捉!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询问:“玉倾颜,你整晚都在将军府?”玉倾颜回答:“皇上是说从我回府后又出来,在宫门口遇见裴府马车,跟随他们回府之后的那段时间?不错!我整晚都在裴府!”“不曾离开?”“不曾离开!”“那么裴叶凯呢?”“咦?裴将军?”玉倾颜目露惑色,故作不解地说,“裴将军醉了啊他酒醉未醒,还死活抓住臣的手腕不放,一定要臣留下来陪他。臣一整晚都睡在裴将军身边,他何时离开将军府?”“不曾离开?”“不曾离开!”“混账!”凤玄殿忍不住怒喝暴粗,吓得门口守着的裴府家丁跪了一地。玉倾颜露出惶恐之色,她故意曲解凤玄殿的意思,“皇上教训得是!臣混账!臣不是东西!臣既然已经承了白晓月的情,就不应该到处寻花问柳。只是只是皇上,虽然您和白晓月交情甚笃,可是您也不能够为了白晓月的一己私心而兴师动众大闹将军府呀!这万一这万一让百姓误会了皇上您是那可就不好了”知情的和不知情的心中都不由得同时捏造了一把冷汗。知情的是因为玉倾颜胆敢挑战皇帝的威仪而害怕,不知情的则是相信了玉倾颜的话而为自家将军捏了一把冷汗。这争风吃醋,实在是“玉倾颜,你给朕闭嘴!”凤玄殿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能将玉倾颜的嘴巴撕烂。这丫丫的嘴巴太毒了,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却偏偏被玉倾颜曲解成这个意思!裴府家丁何其之多,御林卫何其之众,若是哪个多嘴的把玉倾颜的话传了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凤玄殿暴喝怒斥,“今晚发生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杀无赦!”众人连忙齐刷刷跪下,叩头如蒜,点头称是。“回宫!”看戏的反被别人看了戏,凤玄殿别提有多抑郁了。瞧他那黑如锅底泥的阴沉恐怖的脸色,恐怕今晚某些人办事不利,回宫之后有罪受了。“恭送皇上!”玉倾颜窃笑在心。想看老娘的笑话,哼!没有门儿!想跟我这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斗,凤玄殿,你还嫩了点!送走了凤玄殿和一大批御林卫,玉倾颜打发老管家下去安慰府中受惊的侍女家丁,并且嘱咐他,今晚发生的事情不得外传。老管家连连应允。安排好府中的事务后,玉倾颜回转。她挑帘走进里间,果然看见被凤喻离和白晓月拦住不准他出去的裴叶凯此刻正一脸抑郁,坐在床榻上生闷气。“我说,怎么裴大哥这么副臭臭的表情,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怎么,你们难道没有告诉他?”玉倾颜歪着脑袋斜睨白晓月,纯纯地问。看见玉倾颜回来,裴叶凯几乎一跃而起,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腕,激动道:“倾颜,虽然你这样做是为了救我,但是你怎么能够你怎么能够”“我怎么能够什么?”玉倾颜指着自己的小鼻子,纯纯无辜地说,“我做了什么吗?我说了什么吗?没有吧!我只不过告诉皇上不要听信白晓月妖言惑众,其他的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呀!”她发誓,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凤玄殿个人的想象,她确实什么话都没有说啊!裴叶凯被玉倾颜堵得说不出话来,凤喻离却笑趴下了。他朝玉倾颜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玉倾颜,你厉害!看见凤玄殿那张憋屈之极却欲怒而不敢怒的脸庞,真解气!活该气死凤玄殿,他也有这样的一天!”多年以来积压心底已久的怨气今天总算有人帮他出了。凤喻离感到整个人刹那间轻松了不少。凤玄殿,你活该!送给凤喻离一记白眼,玉倾颜转身对白晓月说:“月,怎么样?宫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放心吧,全安排好了。”声到人到,绿君柳如一只绿莺闪过,破窗飞入房间,脚尖点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君柳!”看见绿君柳,玉倾颜止不住的欢喜,迎上前将他紧紧拥抱。反手抱住玉倾颜,在她脸颊上落下缠绵一吻,抬头挑衅地斜睨了白晓月一眼,毫不在意房中其他人的尴尬表情。白晓月对绿君柳孩子气的挑衅置之不理。他说:“一石两鸟。想借林贵人陷害裴叶凯,这次凤玄殿的计划算是流产了。而且,还白白赔上了林贵人的性命。凤玄殿绝对不会甘心失败,更阴险的还在后面。”裴叶凯一声长叹,重重跌坐在床榻之上,满腔抑郁无处宣泄,“想我裴叶凯狨马一生,精忠报国,却不想到头来,要杀我的人竟然就是皇上悲之叹之啊”玉倾颜突然张口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集中在玉倾颜身上,似是惊讶玉倾颜竟然会写出如此豪气满怀却又肝胆沥沥,感人脉腑的诗句。看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如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玉倾颜笑道:“你们看我做什么?你们不觉得这首诗很适合舒发裴大哥此刻的抑郁心情吗?好男儿,真英雄,报效祖国,忠义满腔,重整河山,铁血沙场。裴大哥对朝庭忠心耿耿,然而朝庭又还报给他什么?敢问裴大哥一句,这样的朝庭,当真值得你誓死效忠吗?”裴叶凯大惊,厉斥,“倾颜,休得胡说!” 20.第134章 一百三十四、我的话就是天意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4节第134章一百三十四c我的话就是天意 玉倾颜撇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这个时代的人的愚忠头脑。在她看来,岳飞之所以含恨而死,就是愚忠所至。她这个人很现实,谁对她好,她就帮谁!谁令她看不顺眼,她就要把谁拉下台!她说:“裴大哥,抿心自问,你可曾幻想过,如果当年登基为帝之人是凤喻离”裴叶凯愕然,下意识看向凤喻离。凤喻离眉头紧拧,眸色暗沉。他知道,凤玄殿之所以不信任裴叶凯就是因为裴叶凯是他的知己良朋,凤玄殿不信任裴叶凯,其实就是不信任他毕竟,如果当年不是根本轮不到凤玄殿做皇帝“说起来,凤无殇貌似也想要这个皇位呢!”否则,他寻找七玉蔷薇干嘛!“我就不明白了,这个皇位是个烫手山芋,有啥好呢!干嘛个个都想抢”白晓月说:“倾颜,你不懂的!一个人如果高高在上习惯了,他就无法承受突然跌落谷底的现实。最终,只会自甘堕落,自我放纵”闻言,玉倾颜的目光瞬间定格在凤喻离身上。为啥子她觉得白晓月口中说的那个人跟凤喻离这么相像的呢?自甘堕落自我放纵凤喻离不正是这样的吗?凤喻离皱眉看了白晓月一眼,不喜欢被人看透的他讨厌白晓月这样一副说教的口吻。他说:“白晓月,小心点!说不定,将来摔得最惨的会是你!”他恶劣地诅咒。白晓月淡笑不语。玉倾颜摸下巴,自言自语,“反正,我看凤玄殿不顺眼!这厮阴险狡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用我,却又防我,限我!最讨厌这样的人!既然不能够给予全部的信任,又怎么能够让自己的下属心悦诚服!既无真诚之心,他人又岂能待他以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做什么皇帝!哼!看到就烦!”指尖轻弹玉倾颜的脑袋瓜子,绿君柳警告说:“倾颜,有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这里说,这里散。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够提起,知道吗?若然传到有心人氏耳朵里,你就算有九条小命都不够死!”玉倾颜摸摸微痛的脑门,气郁地嘟起小鼻,不满咕哝,“人家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人家只是气不过嘛裴大哥忠心为国,凤玄殿却处处猜疑真叫人恨得牙痒痒!”绿君柳头痛抚额。都说了叫她别乱说话,这丫头怎么就不听呢!玉倾颜突然握住凤喻离的双手,无限认真外加激动地说:“凤喻离,你想做皇帝吗?”凤喻离怔愣。白晓月摇头失笑道:“倾颜,你该不会想说服凤喻离抢夺皇位吧?”“有何不可?”玉倾颜反问白晓月,“既然凤无殇认为只要拥有了七玉蔷薇,他就能够做皇帝!为什么凤喻离就不可以呢!白晓月,你不是说过,萧夫人埋藏了一笔巨大的宝藏,这笔宝藏富可敌国,只要拥有了这笔宝藏,凤喻离为什么不能够东山再起做这个皇帝呢?”“倾颜,你以为,这是单单金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当然不是。财力c人力c物力,三者缺一不可。还有就是天时c地利c人和。只要咱们拥有这六样,何愁大事不成。”“好!那你就跟我说说天时c地利c人和c财力c人力c物力这六样你现在拥有几样。”“好!咱们先说天时。白晓月,你曾经预言——‘国之将亡,神女天将’。既然你认为我就是传说中的神女,那么这就证明,此乃天意,这天时,我们已经占据。”“好!就算你说得通。那么地利呢?”“敌在明,我在暗,这就是地利。”“那人和呢?”“民心所向,是为人和。你的民心,裴大哥的民心,再加上我的民心,难道还不够吗?”“民心向背,又岂是这么简单。民心现在向着我们,是因为我们为这个国家为百姓做贡献。百姓安居,天下太平。如果有朝一日你揭竿而起,将百姓置于水火之中,你以为,百姓的心还会向着你吗?”“白晓月,你可知何为天意?”“天意?”“天意天意,并非上天的旨意,而是人意。”“人意?”“白晓月,你是御凤国中最接近神的人,在天下百姓眼中,你的预言,就是天意。但是,除了你自己,又有谁知道你预言是真是假?”白晓月怒了,“玉倾颜,你在置疑我的能力!”“非也!”玉倾颜示意白晓月稍安勿燥,她说,“我只是在向你陈述一个道理。既使这个预言是你伪造的,但是只要你坚称此乃天意,就无人会怀疑。因为你是神的侍人,你的话,就是神的示喻。百姓愚昧,他们迷信神佛,相信上天的旨意。所以古往今来,才会有这么多人借神佛以糊弄天下。”“玉倾颜,你的意思是”“如果说淮南水灾,是上天对凤玄王朝的示警;如果说边关战乱,是上天对凤玄王朝的又一次警告;如果上天注定破旧立新,凤玄必亡。那么,如果此刻有人揭竿而起,是否顺应天命,天下归心。”白晓月惊愕。这样的事情他从未想过绿君柳也被玉倾颜的危险思想所惊悚。他惊问:“你难道想假借天命,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什么假不假的!”玉倾颜送给绿君柳一记大大的白眼,反驳道:“何为真?何为假?不过是人心里的一道槛。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谁人说得清楚。只要你深信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其他的,也就不必担忧这么多了!”玉倾颜的思想当真匪夷所思,而且危险至极,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惊怔了。玉倾颜对白晓月说:“白晓月,你曾经说我的到来是上天授意。既然你认为我就是天降神女,能够拯救这个国家,那么我所说的话,是不是就是天意呢?”白晓月无言以对。绿君柳不可置信道:“倾颜,你当真想当这个皇帝?”“不想!”玉倾颜回答得倒也爽快,她就事论事道:“这么个烫手山芋谁人想要啊!不过,今晚凤玄殿的态度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已然不能够容我!与其坐以待毕,不如先下手为强!”她向来都不是那种乖乖坐着让你欺负的纯良宝宝,想要她的命,先拿他的皇位来换! 21.第135章 一百三十五、重整河山待后生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5节第135章一百三十五c重整河山待后生 玉倾颜的态度已然明确,众人面面相视,忽然意识到,玉倾颜给他们出了一个无法两全其美的死命题。成,则权倾天下。败,则杀身成仁。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去向凤玄殿告密做个二伍仔被世人唾骂,要么上玉倾颜的贼船,一条道儿走到黑。他们,何以抉择?既然已经嫁给玉倾颜,那么绿君柳的决定相当明确,她想要达成的目标,即使粉身碎骨,他也会为她办到。他紧紧地握住玉倾颜的手,告诉她自己的决定。玉倾颜回以他阳光灿烂一笑。白晓月挑起耳边一缕垂发置于掌心中把弄着,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既然是我把你带来的,那么,我就需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言下之意,无论你做出何种荒唐决定,我都会陪你一直走下去。输?那我也认了。玉倾颜朝白晓月投以信任一瞥,“你不会为你的选择后悔的!”她自负道。裴叶凯看向凤喻离,他在等凤喻离开口,因为凤喻离的决定对他尤为重要。怀揣抱国雄心,却三番五次被凤玄殿陷害,裴叶凯早已对凤玄殿心生嫌隙。这辈子,他最在乎的人唯凤喻离一人耳。凤喻离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凤喻离沉吟良久,唇角又露出那抹熟悉的不羁笑容。他说:“玉丞相,你想推翻凤玄殿,我不反对。不过,请恕我不会陪你玩这样的无聊游戏”说罢,他起身想离开。“凤喻离,你给我站住!”没有凤喻离,那她还抢皇位做什么,她又不是真的想当什么女皇。她这么做,既是为了凤喻离,也是为了了却绿敬业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凤喻离站定身子,却没有回头。玉倾颜目光冷然直视凤喻离清冷孤寂的背影,冰冷道:“凤喻离,你在怕什么?你在逃避什么?难道绿敬业当年之死,在你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让你畏缩至今?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正视之人,根本不配当绿敬业的学生!”他可以容忍任何人辱骂他,可是他却无法接受被人骂自己不配当绿敬业的学生。猛然转身怒视玉倾颜,双目赤红燃烧着烈烈火光。凤喻离喝斥道:“玉倾颜,你知道什么!”恩师绿敬业,他心中最敬重之人,却因他而死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永远都无法忘却的刺痛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哼!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绿敬业看错人了!”玉倾颜脸红脖子粗,毫不示弱地瞪着凤喻离,凶巴巴道,“凤喻离,你又知道什么!你又配知道什么!你以为绿敬业之死,只有你一个人痛苦难过?你可知道?有人比你更伤,更痛!”“你说什么”“凤喻离,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老子在这里告诉你,绿君柳——他是绿敬业的儿子,他就是你最尊敬的恩师的遗孤!”凤喻离惊愕,猛然抬头看向绿君柳。绿君柳神色虽淡,却难掩眉宇间压抑着的一抹痛苦悲怆之色。裴叶凯亦震惊莫名。绿君柳竟然是绿敬业的遗孤?!绿家还有后人活在世上?!天哪!这是真的吗?!“凤喻离,你因为绿敬业之死而悔恨自责,意志消沉,可是你又可曾想过绿君柳要面对全家惨死的噩梦,他又是何其痛苦悲怆!你可以想象吗?当年他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c哥哥c姐姐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倒在血泊之中那是怎样的人间惨剧,他一个小小孩童如何承受得了?!可是,他告诉自己,他要永远记住这一刻!他日,他一定要为全家人报仇血恨!所以,才有了后来骆海杰全家被杀“凤喻离,你只知道自己痛!你封闭自己的心胸,将自己藏在自己的世界中,龟缩不前!却不知道有人比你更伤,更痛!而他,又是怎么做的呢?他靠自己的努力一直奋斗至今,只为了报仇血恨!他终于杀了骆海杰,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死!那个人才是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你以为,我想帮你推翻凤玄殿,单纯的只是因为你吗?你错了!那是因为我想帮绿君柳报仇雪恨!”是的!她想帮绿君柳报仇!这个埋藏在她心底思量已久的秘密,今日竟然就这样在不经思考间脱口而出。那日,绿君柳虽然说过不再报仇。但是,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绿君柳根本就没有放下。既然他无法放下,那么她就帮他报仇!她要他开开心心地做她的丈夫!绿君柳闻言动容,双目不觉濡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义正言辞的玉倾颜,不敢相信她那般义无反顾的疯狂竟然是为了自己。他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深深地汲取她身上的缕缕幽香。倾颜——倾颜——倾颜——他在心底不断呼唤,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你是上天这辈子送给我最珍贵的宝物!原来竟然是为了帮绿君柳报仇白晓月唇角不由得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心里酸酸的,极不是滋味。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吃醋了!倾颜,为何你的心中,只有他“你真的是绿敬业的儿子”凤喻离不可置信地看着绿君柳,喃喃自语惊问。恶狠狠瞪向凤喻离,玉倾颜怒气冲天道:“你见过一夜白头吗?你知道年纪轻轻就顶着一头白发是什么滋味吗?!凤喻离,如果你真的敬爱你的老师绿敬业,那么你就站出来,为他讨回个公道!”“我不知道”凤喻离动摇了,他的心因为受到刺激而阵阵抽搐。他颤抖着双唇,喃喃自语,“这真的是恩师想看到的吗”“是!”玉倾颜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因为凤玄殿该死!他该死!”因为凤玄殿该死吗“好”恩师,如果这就是你一生的期盼,那么,我愿意为了你重入朝堂,争权斗势,只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至尊皇位。恩师,您放心!这一次,徒儿定然不会再辜负您的期望!您的儿子,徒儿也会好好保护因为,这是徒儿欠您的 22.第136章 一百三十六、可恶的蓝衣男子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6节第136章一百三十六c可恶的蓝衣男子 第二日早朝,果然如同玉倾颜所预料的,凤玄殿命令她调查林贵人被杀一案,并言明,五日内复禀,否则提头来见。玉倾颜淡定相应,心中早有算计。替罪羔羊,谁不会找!凤玄殿,你会,我也会!既然凤玄殿想演戏,那她就陪他演吧!反正,最后遭殃的那个人定然不会是她!下了朝,回到家中与绿君柳和白晓月商量一翻,心中已有计较。要怪就怪林贵人平素里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到处勾三搭四,经常背着皇帝跟侍卫偷情。据白晓月所言,宫里最少有五个御林卫跟林贵人有奸情。其中一个,还是御林卫的统领,叫林海杰,就是那夜带兵上裴叶凯家抓人的那个。而这个林海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跟宫里的贵妃有染,还跟几个丫环有染。其中林海杰最喜欢的一个,是他的同乡,叫巧儿,正好是林贵人的侍女。玉倾颜闻言大喜过望,这个替罪羊还怕找不着吗!哦呵呵呵呵呵呵!凤玄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夜色渐浓,玉倾颜想起最近朝务忙,已经很久没有去甜心宝贝糖果屋转转了,不觉心生挂念,决定在吃饭前去那里走一遭。玉倾颜取下阴阳玉,露出女容,换回女装,穿了件浅紫色长裙,将长发盘起,悠然自得走在去甜心宝贝糖果屋的路上。她想给绿君柳一个惊喜。“嗯”一声似有若无的痛苦呻吟飘进耳朵。玉倾颜八卦神经瞬间激动,漂亮的眼睛转了转,四下搜寻声音的方向。一个物体,伏在坑脏泥泞的小巷中,似乎是个人。玉倾颜八卦靠上前。一只手牢牢抓住玉倾颜的裙摆,紧接着又像摸到烫手山芋般松开。“谁”咦?这声音好熟悉啊?玉倾颜低头细看,只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方形脸,古铜色的肌肤,肌肉健美有力,无处不诉说着力的美感。玉倾颜不觉惊怔,失声惊呼,“裴大哥!”听见声音,裴叶凯勉强抬头,蒙蒙胧胧的视线里倒映出紫色的身影,“你千尘姑娘”呃?意识到自己此刻女儿妆,被认作醉千尘也不奇怪。玉倾颜伸手扶起裴叶凯,看见裴叶凯发丝凌乱,衣衫狼狈,双眉紧皱,额头大汗淋漓,似乎正在强忍着什么痛苦。她不由得疑惑询问:“裴大哥,你怎么了?”“千尘姑娘不快走!”裴叶凯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玉倾颜,因为重心不稳,他重重摔倒在地。“裴大哥!”玉倾颜惊呼,连忙再度扶起裴叶凯的身子。因为全身酸软无力,裴叶凯试图挣扎,却没有挣脱。玉倾颜看见裴叶凯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疑惑道:“裴大哥,你发烧了?”“不快走”裴叶凯竭力控制住越来越热的身子,勉强留住一丝清明理智,推拒着玉倾颜的手臂。“裴大哥,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不走!”玉倾颜一副“老娘就是赖上了,你怎么着吧”的霸道表情。裴叶凯说:“我中了毒”“中了毒?中了什么毒?”玉倾颜嘴里八卦地询问,脑袋里却在想着要将裴叶凯带回家找白如霜解毒。“无欢”“无欢?”什么东东?“白痴!无欢是江湖中三大淫毒之首,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调笑。玉倾颜闻声抬头,只见高高的砖瓦房顶上,坐着一个蓝衣男子,嘴里正叼着一枝粉色蔷薇花。要说此人,相貌确实不错。明眸皓齿,潇洒不羁。就是他那一脸浪子般的戏谑,让原本叼花这一个极富浪漫气息的动作,此刻看起来却显得那么的搞笑,就好像顽童耍戏。玉倾颜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对那蓝衣男子说:“我又不用淫毒害人,岂能知道。倒是你,因何在此,如何知道?”眼珠子溜溜一转,她问:“莫非是你下毒害他?”蓝衣男子轻笑道:“小小丫头,长得不错,嘴巴却是缺德!我像那种无耻之徒吗?”“谁知道啊!”玉倾颜翻白眼,“既然知道他中了淫毒,说不定就是你下毒害他啊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就看见你一个真的说不定啊”“你这丫头,伶牙利齿半点不饶人。”蓝衣男子扔开嘴里叼着的蔷薇,屈起一条腿,姿态庸懒地坐着,宝石蓝碧玉玲珑的瞳眸中掠过一抹恶作剧的顽劣。他说:“丫头,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中了无欢之毒,如果一个时辰之内不与人交合便会欲火焚身浑身筋脉尽断而亡。死前极其痛苦,死后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状。”“必须与人交欢”玉倾颜僵怔住。不是吧!难道说她现在必须找个女人跟裴叶凯xx一一才能够解去裴叶凯身上之毒!“不过,无欢最毒之处尚不在此。”蓝衣男子一边观察着玉倾颜的表情变化,一边说,“这无欢之毒之所以能够称作天下淫毒之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如果一个时辰内与人交合,毒性将会传到另一人身上,此人将会七窍流血而死。死前如万蚁噬心,筋脉寸断,死状异常惨烈。而中毒之人虽解了毒性,保了性命,却终身不能再人道。”不是吧!玉倾颜彻底僵怔住。救,不是!不救,也不是!玉倾颜彻底陷入混乱之中。裴叶凯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说话,却分辨不清方向。听见那人向玉倾颜解说此毒,裴叶凯纠集最后的理智,勉力开口,“不知阁下何人既然阁下知道无欢之毒还请阁下帮在下一个忙”深吸气,用尽最后的力量开口肯求,“杀了我”玉倾颜惊怔,猛然低头看裴叶凯,眸底掠过震惊的光芒。“裴大哥,你”裴叶凯朝玉倾颜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断断续续说:“千尘姑娘我不想连累你走快走趁我还留有一丝清醒快走”千尘姑娘,其实我真的很想再一次听到你的歌声。但是恐怕再也不可能了不!我不相信!“裴大哥,你要坚持住!”玉倾颜猛然抬头看向屋顶上的蓝衣男子,急切开口,“公子,你既然知道无欢,就知道一定有无其他解救之法!告诉我,还有没有其他解毒之法!”“其他解毒之法?”蓝衣男子唇角始终是那抹坏坏的顽劣弧度,就仿佛看见别人痛苦,在他看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他说:“有啊!你想知道?”玉倾颜闻言惊喜,激动地说:“请公子指教!”蓝衣男子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邪恶光芒,他恶劣地说:“你上了他不就完了!”玉倾颜“”靠!这个狗屁方法还用你教!你老妈的王八蛋! 23.第137章 一百三十七、两颗心,一份情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7节第137章一百三十七c两颗心,一份情 看见玉倾颜一脸憋屈不爽,蓝衣男子哈哈大笑道:“丫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啊!真的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他!不过,我倒是有办法令你上了他之后不用七窍流血死得那么难看。”玉倾颜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她连忙问:“什么办法?”只要不会害死人,那么把裴叶凯扔到绮红楼随便找个姑娘来扶持他,事后再给那个姑娘一些封口费,不就行了!再说了,像裴叶凯这般英雄人物,说不定,人家姑娘还会自动剥干净了洗白白,心甘情愿让他上呢!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的邪恶思想,蓝衣男子笑道:“我这里有一枚药丸,只要服下后,便不惧与中无欢之毒的人交欢。只还过”他的动作突然快如闪电,在玉倾颜尚未反应过来的当儿,如幽灵一般出现在玉倾颜面前,将手中的红色药丸塞入玉倾颜口中,迫她咽下。紧接着他又迅速闪离,重新回到房顶,悠散漫姿地坐着,嘻皮笑脸道:“药丸只有一颗,我只给你一个人吃”玉倾颜“”靠!这不是明摆着要让她上他吗!她想骂人。玉倾颜摸摸已经咽下喉咙的药丸,对蓝衣男子怒吼道:“混账小子,你给老娘吃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东西!”玉倾颜越火大,蓝衣男子越高兴。他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死不了!于你于他都好!你上了他,他不用死,你也不会死,他也不会变成废人,还能够让你们快活一场!怎么样,好东西吧!”玉倾颜“”混账东西——啊啊啊啊啊——靠!她现在不止想骂人了,还想杀人!玉倾颜张嘴刚想破口大骂,冷不妨蓝衣男子忽然如闪电般,穿过房顶,急速远离。空气中,留下他戏谑的笑语,“丫头,我留给你这么个好东西,你可要好好享受呀!不用太感谢我,我只是今天心情好!”玉倾颜“”啊啊啊啊啊——见过无赖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这个乌龟王八羔子,谁能够告诉她,究竟是从哪个乌龟王八府里冒出来的啊啊啊啊啊——她要杀人——虽然心中有怨气,然而,人却是不能够不救。裴叶凯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哪里有人能够对自己的哥哥视而不救。她伸手刚想扶裴叶凯,裴叶凯突然睁圆眼睛,一把推开玉倾颜的手,恶狠狠斥喝道:“滚——我不需要你救!”“裴大哥”玉倾颜刚上前半步,裴叶凯就往后退了半步,谨慎地保持着与玉倾颜之间的距离。玉倾颜轻叹一声,“裴大哥,你这又何苦”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滚——”裴叶凯身子颤了颤,难耐地蜷缩成一团,声音沙哑,口里却是毫不留情的斥喝,“滚——你这个恶心的女人——我不想看见你——”恶心的女人?虽然明知道裴叶凯不过是在故意激她,然而玉倾颜心里还是很不好受。这么一闹,她脾气也上来了。他不要她救,她偏要救他。“见鬼的!现在不是你要老娘上!而是老娘要上你!”td把老娘惹火了,你丫丫的别想好过!玉倾颜发起火来,那也是相当恐怖的。她一把拎起棉软无力的裴叶凯,就像老鹰拎小鸡似的,在裴叶凯震惊的目光中,她运轻功跃上房顶,朝西城的碧水潭而去。裴叶凯神情紧张地看着玉倾颜,问:“你想带我去哪里!”玉倾颜没有好语气,“老娘不想在这个坑脏的小巷上你!”裴叶凯“”刚到碧水潭,玉倾颜就毫不给面子地将裴叶凯扔进水潭。“扑通”一声巨响,溅起一大片水花。玉倾颜恶劣地环胸站在潭边,看手软脚软浑身无力的裴叶凯在水潭里苦苦挣扎,直至他的身体渐渐下沉,她才飞上前将他一把拎起扔在岸边的草地上。裴叶凯被呛得好一阵猛咳,神志却比刚才清明了不少。脸蛋因为刚刚溺水而憋得通红,在幽暗的夜色之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怎么样!要老娘救不!”玉倾颜必须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看见裴叶凯瞬间惨白的容颜,她的心中忽然极度不好受。其实她也不想态度这么恶劣,只是刚才裴叶凯的辱骂刺激了她裴叶凯并未回答,或许刚刚的挣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气力。他无力地摊倒在草地上,气息不稳剧烈的喘息着。忽然,他屈起身子,脸潮红异常,嘴唇却是不正常的泛白。被湿透了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在幽幽月光之下,散发着落寞无力的苍白孤寂。借着月光,玉倾颜清楚的看到裴叶凯伸到袍子下面不断起伏的手。他难道在玉倾颜天雷滚滚中。好吧!她都不介意帮他解毒了,他竟然还莫非,他嫌弃她她的心脏,忽然紧紧地缩成一团!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我明白了”她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惨淡笑容,在幽幽月光之下,竟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你嫌弃我是个青楼女子”低沉的声音幽幽恍若夜风拂过,瞬间,冷冰了裴叶凯的心。他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扭动着,挣扎着,似乎有些清醒,又似乎更加迷糊了。只有那声音,更加暴躁,“不要脸的女人!滚!”其实,他心中完全不是这样想的千尘,我从未嫌弃你从未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这样卑微的自己,更加不想靠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你千尘千尘你可知道你是我心中无可替代的女神玉倾颜缓步走近裴叶凯。虽然他的辱骂一再令她痛彻心扉,可是,她就是无法看着他就这样在眼前死去。她看着他完全陷入的脸庞,那般痛苦夹杂着无名的快慰,让她好不容易平伏的心脏再次千疮百孔。裴大哥,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应该是高傲潇洒豪迈不羁的沙漠雄鹰,而不是露出这样卑微的表情突然,裴叶凯睁开眼睛,似是极度羞愤,毫不留情地扬手给了玉倾颜一巴掌。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震惊了他的灵魂,震碎了她的心。 24.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清风明月伴我行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8节第138章一百三十八c清风明月伴我行 话,从口中,无力吐出,“裴大哥,你当真如此厌恶我?”裴叶凯瞬间怔忡,无言以对。千尘我不我不是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脸上的红肿。玉倾颜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目光明明苍白无力,出口的话语却锐利逼人,“既然你厌恶我,那么就让你厌恶下去!反正,我醉千尘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玉倾颜面容冰冷,不再有半点柔情蜜意,或是半点怜惜。她的手滑过裴叶凯微敞的胸口,恶意下滑到他的小叶凯,包住他的手,拇指在顶端重重的按压了几下。“啊!”裴叶凯承受不住的呻吟出声。刚毅的下巴仰起,雪白的脖颈,已经半裸的胸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因为她的碰触,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既是不舍的痴迷,亦是深深的羞愧。他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手上动作越加迅速,眼角落下一滴清冷的泪光。千尘千尘你为什么要逼我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怎么,不快一点吗?快一点吧!”玉倾颜恶劣地调侃着,戏弄着,刻意无视他眼角闪闪的泪光以及自己心底深深的刺痛。既然你厌恶我,那么就让你更加厌恶我吧!这样,你就会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我了吧我只要你记得我!我只想要你一辈子记得我!“呼呼”他的喘息越来越重,眼角不断溢出晶莹泪珠。诱人的呼吸声不断从口中溢出,伴着沙哑的嗓音,更加撩人。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濡湿了他额前的发丝。他眼神迷离,没有任何的焦距,仿佛完全看不到眼前的人,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向她靠近。玉倾颜蓦然松手,不再去看那个瞬间松软下去的身影。“既然要恨,那就恨得更彻底吧!我不介意你醒来后一剑刺死我!”玉倾颜恶劣地笑着,咽下心中苦涩。她的心此刻有多痛,只有她自己一人知晓。她已经辖出去了,既然要恨,那么就让他恨上她一辈子!至少,她会让他记住!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敢上他的女人!她解开身上束缚,连同他的,一起除掉。既然已经决定,那么还有什么好后悔的!虽然她知道,最终的结果一定会令自己痛彻心扉!他不爱自己!他从来都不曾爱过自己!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因为人尽可夫,所以他厌恶她!嫌弃她!他是干净的,她却是坑脏的!那么,就让她把他一同染黑吧!反正,她从来不想做什么善良的女人!她,低头吻上他的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顺从自己的心一路吻落。手,缓缓抚上他热烫的身子,一点一寸,温柔地抚摸着。如果她此刻抬头,她就能够看见裴叶凯幽深似墨的眼底那一抹澄澈的清明,以及其中无法掩饰的浓浓爱意。千尘,其实我然而,因为害怕,所以她始终不曾抬头。所以,她也始终不曾知道,其实,他的心,从来只属于她夜暗如墨,月白如影,潭水粼粼,草地上时不时传出令人骨头发酥,血脉膨胀的诱人呻吟,久久不断的荡漾在整个夜空。就连月儿最终也经受不住,娇羞地藏进云层,只留下了一片暗沉如墨的孤傲黑寂。夜,还很长。当东方的鱼肚渐渐泛白,美丽的水潭倒映着天边艳红的朝霞。鼻翼间充斥着青草甜美的香味,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天很蓝,云很白,微风拂过,送来潭水芬芳。身上传来的重压,忽然让她意识到,昨夜并不是一场梦。光裸的躯体,软软地趴伏在她身上。头舒服的枕着,温热的鼻息喷撒在她的胸口。黑亮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泛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与她的乌丝顽皮地纠缠在一起。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这句话。只是,她同时清醒地知道,他和她之间,没有可能。他恨她!她活动了下关节,微微抬身,忽然发现他们的下身仍然极其暧昧地纠缠在一起,很紧,很密,不留一丝缝隙。脸颊刹那间艳红如血。腰间一紧,身上的人似乎不满地往上爬了爬,脸左右翻腾着,像是想找到个极为舒适的姿势继续休息。那可爱的动作,让玉倾颜忍俊不禁。没想到铁血沙场的大将军睡着后竟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磨磨嗦嗦,移至她的颈窝,脸朝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挂着一个幸福满足的笑容,继续睡了。因为这个动作,玉倾颜眼眸深处不觉染上一抹柔情。如此近距离打量,才发现,裴叶凯当真长得很好看。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凤喻离的阳刚之美,那般气宇宣昂,眉目间尽展霸道之气,这是一种怎样独特的人格魅力,让人只想要臣服在他身下。她喜欢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扬张自负,燃烧着无尽的生命力和旺盛的斗志。她喜欢他凝视着她的温柔,那般甘甜如蜜,让人一直一直甜进骨子里。只是,她同时清醒地认识道,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最最喜欢的是他刚毅的下巴,那般完美的弧度,就仿佛精雕细刻而成,完美得让人心生妒忌。忍不住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嗯”他长吟一声,眼睑颤动着,似是准备从熟睡中醒来。玉倾颜浑身一僵,下身一紧,冷不妨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感受到停留在体内的小叶凯慢慢变大,玉倾颜整个人僵在一处,一动不敢乱动。都说早晨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这句话,从古至今,都很适用。呜呜呜!晨起的男人最是恐怖,最最最经不起挑逗,这下可如何才好!惹出火了!这厢,玉倾颜浑身僵硬一动不敢乱动。那厢,裴叶凯从沉睡中缓缓转醒。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趴伏在玉倾颜身上,意识到二人赤果相呈,意识到自己的小弟弟还在人家体内,而且有慢慢涨大的趋势,裴叶凯也僵怔住了。一张俊脸,刹那间通红如血。 25.第139章 一百三十九、郎有情,妾有意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39节第139章一百三十九c郎有情,妾有意 二人目光相接,片刻,双双尴尬偏过头去。裴叶凯连忙离开玉倾颜身体,翻身坐起,捡起散落在草地上的衣物,手忙脚乱套上。背对玉倾颜,不敢直视玉倾颜那张晨起艳如朝霞的绝色娇容。他怕!他怕!他怕他忍不住会玉倾颜捡起衣裙胡乱穿好,心里暗暗念叨着幸好没有撕破,否则她可就没脸见人了。揉揉酸痛肿涨的后腰,昨晚还真是战况激烈呀!她的腰啊几乎都快要断了!一只大掌温柔地按上她腰背的穴位,轻轻揉按,为她松解酸涨。耳边,传来裴叶凯低沉略带尴尬的声音,“你的腰很酸吗”一大早就进行这样的私密话题,而且还是在进行完激烈运动之后,玉倾颜即使思想再开放,再前卫也觉得尴尬不矣。她轻咳两声,低语,“还还好”“昨夜我对不起”“别跟我说对不起!”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低贱,“是我强迫你”“千尘,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我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裴叶凯从后面紧紧环住玉倾颜的纤腰,靠在她的肩膀,呼吸着那迷人的曼陀罗花香,不由心猿意马。“千尘,对不起对你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其实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救我”可是,我却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占有你!因为我是那么的尊重你呵轻叹,双手交握住裴叶凯搂住自己腰身的双手,与他十指交缠,玉倾颜真心实意地说:“救你,千尘不悔!裴大哥,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你也不必有任何负担,千尘不会缠着你”裴叶凯激动地驳斥道:“千尘,你把我裴叶凯当成什么样的人!你以为经过了昨夜之后,我还能够只将你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对待吗!”“裴大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负担,你并不喜欢千尘”“谁说我不喜欢!”蓦然打断玉倾颜的话,裴叶凯激动抢白道:“我承认,第一眼看见你,我确实被你的美貌吸引。但是,真正让我喜欢上你的,却是你的惊世才艺以及豪迈心胸。驻守边关的那些日子里,我的耳边时常回响起第一次在绮红楼相见时你赠送我的那首歌曲。你的心胸气度,豪情壮志,又岂是一般凡俗女子所能够比拟。也唯有这样的女子,才是我裴叶凯追求和寻觅一生的伴侣!“回到京城后,我就急急地赶去绮红楼,只为见你一面,再听你一曲。可是红妈妈告诉我,你已经离开多时。那一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人海茫茫,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你你就像一阵不羁的风,无论我如何想抓住,都无法真正拥有”“裴大哥”被裴叶凯的深情表白所感动,玉倾颜紫罗兰的瞳眸不禁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动情地说:“裴大哥,对不起绮红楼并非良家女子久居之所,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我知道”只要能够与你再次相遇,我已经别无所求。“千尘,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这”玉倾颜瞬间僵怔住。不是吧!又来一个求婚?!可素人家已经结了一次婚,又应承了一件婚事,这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感觉到玉倾颜突然间僵硬的身体,一颗雀跃的心缓缓沉了下去。他声音低沉,隐含浓浓的忧伤,“我来迟了对吗”你之所以离开绮红楼,是因为你已经嫁人了,对吗?在我不断犹豫着是否应该向你表白之时,我却忘记了,你就像一件稀世翡翠,任何人都渴望拥有。而我,并非唯一的那个玉倾颜片刻沉默,无言以对。裴大哥,我无心伤你,只是罢了!你若是这样认为,也好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密集的雷鼓。本来一直寻着官道奔跑的马蹄声,此刻却是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裴叶凯略一怔忡,旋即拉起玉倾颜的手臂,将她拽向潭边的大石头,“别怕!跟我来!”玉倾颜刚想回答“我不害怕呀”,裴叶凯已经拉住她的手臂藏身大石头之后,将她紧紧搂入怀抱之中,轻言细语,不断在她耳边柔声安抚,“千尘,莫怕万事有我,莫怕”玉倾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乖乖依偎在裴叶凯强健有力的臂膀之中,享受那难得的温馨。离开后,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够像如今这般相聚相拥有一刻,算一刻呵手臂牢牢环抱住玉倾颜,裴叶凯探出大石头,向外张望外面的情形。原本安静的潭边此刻出现了一大队人马,为首的一身戎装,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命令士兵朝这边搜捕。“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玉倾颜心中生疑,不禁抬头看向裴叶凯,竟见裴叶凯目光冷峻,神色凝重,浑身杀气渐燃,心中已然知晓。恐怕裴叶凯中毒,与此人有关。“喂,他是谁的人?”“皇上的人”话音未落,裴叶凯蓦然醒悟,低头看向玉倾颜,却见玉倾颜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恼怒道:“又是皇帝!他干嘛总要跟你过不去呢!可恨之极!”裴叶凯震惊在心,忍不住道:“千尘你”玉倾颜突然一口咬上裴叶凯精壮的锁骨,惹来裴叶凯一声闷哼,同时吸引了外面大部队的注意。“谁!谁在哪里!”“出来!马上滚出来!”看见明晃晃的长枪朝这边走来,玉倾颜淡定一笑,在裴叶凯惊愕的目光之中,她缓缓起身,庸懒地打着呵欠,声音不高不低,恰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鬼叫什么鬼叫!你们打扰老娘休息了!”所有人一瞬间惊讶的目光齐刷刷全部集中在玉倾颜身上,一时之间什么表情都有,沉思的,惊讶的,冷淡的,鄙夷的,惊艳的,色眯眯的,瞧瞧自己这身打扮,貌似有点衣衫不整,不过尚没有露出半点春光。头发未束,脖部有着引人遐思的红印,嘴唇微肿,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运动。 26.第140章 一百四十、你跟一个人很相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0节第140章一百四十c你跟一个人很相 玉倾颜可不在乎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的糟糕,她浅笑盈盈看向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我说,这位将军大哥,你兴师动众大肆搜索,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呢?莫非这附近藏有什么宝物不成?”男子打量玉倾颜那不施脂粉的精致面容,眸底掠过一抹惊艳之色。可是当他看见玉倾颜脖子上的红印,他眸底又流露出厌恶之色。女人漂亮有什么用,不守妇道,与妖女无异!他怒斥,“妖女,滚开!本将军在此办案,何时轮到你多管闲事!”“可笑!本小姐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何时轮到你来管了!”玉倾颜傲慢扬起下巴,冷哼道。裴叶凯躲在大石头后面看见醉千尘那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模样,竟然慢慢与脑海中玉倾颜的身影重合,不觉惊怔。明明是一男一女两个相貌完全不同的人,为何他竟然会觉得他们相像?!高头大马上的男子被激怒,大声斥喝道:“大胆妖女,竟敢无视我的权威!你们还不将她给我拿下!”裴叶凯闻言心中一惊,刚想从大石头后窜出,护住玉倾颜,帮她解围。却听玉倾颜发出一两声漫不经心的冷笑,手指状似拍灰尘似地弹了弹衣衫。一道红光激射而出,直直惊中马腹。马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号,轰然倒地,顺带把马背上的男子压在身下。马抽搐两下,咽了气。男子被牢牢压在马腹下,动弹不得。此情此景,玉倾颜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妖女,你竟然敢——”男子勃然大怒,怎耐被马匹死死压住,那愤怒的模样,实在没有什么架势,让人生不起半生畏惧之心。他恼羞成怒,对自己的士兵喝斥道:“还不推开这匹死马,把我扶出来!”众士兵闻言连忙七手八脚上前救人。此刻不走,更待何时!玉倾颜趁机纵身跃回大石头后面,按住裴叶凯的肩膀,对裴叶凯说了声“走”。二人趁那边的士兵光顾着救自己将军,无暇回神的空当,同时飞身跃上树梢,朝反方向逃离。进了城,玉倾颜刚准备跟裴叶凯说再见,冷不妨裴叶凯蓦然揽住玉倾颜的纤腰,重重吻上玉倾颜的樱唇,血脉喷张地吻着她。被裴叶凯激吻,玉倾颜精明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一片,一时无法回神。待她回过神来,裴叶凯已经松开她。他的目光流恋徘徊在她精致的五官,恋恋不舍地说:“今生无缘,唯愿来世相守千尘祝你幸福”“裴大哥”玉倾颜张口想说话,犹豫再三,终是未曾说出口。罢了罢了罢了!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让裴叶凯下嫁于她吗?再说了,既使裴叶凯愿意,她家里那个大醋坛子会愿意吗?只要一想到绿君柳,玉倾颜就很是头痛。昨日她一夜未归,回到家里,不知道绿君柳又会怎样惩罚她。“裴大哥,你自己小心!不送!”与他依依惜别,既然无法在一起,那么这份情丝还是趁早斩断为好,这样他既不会痛苦,她也不会痛苦凝视着玉倾颜渐行渐远的背影,裴叶凯澄亮的瞳眸之中蒙上一层深深的痛苦。千尘千尘回到家里,只看见白如霜。绿君柳竟然不在家,这让玉倾颜很是意外。他该不会出门找她去了吧!白如霜说:“昨日你一夜未归,绿君柳确实很担心,想出去找你。不过白晓月保证你平安无恙,他说你有事要办,明日便归。绿君柳原本一直坐在大厅等你,刚才钱三少派人来邀请他过府一叙,他这才离开。”钱三少?他找绿君柳干嘛?心中虽然疑惑,也因为回家后看不见绿君柳而有些闷闷不乐。可知道绿君柳在大厅等了自己一夜,心中刹那间溢满浓浓的幸福。有人牵挂的感觉就是好!她歪着脑袋问白如霜,“你哥呢?回神殿了?”话说白晓月这几天都赖在她家里不肯走,说什么就快结婚了,得亲近亲近,多培养培养感情,弄得绿君柳很是郁闷,几次三番险些就跟白晓月打起来。今天竟然意外地没看见白晓月,故而她才有此一问。白如霜有问必答:“月去凤喻离家里了。”凤喻离?好嘛!又是一麻烦的祸害!玉倾颜懒懒地打个呵欠,对白如霜说:“小白,我回房补眠。等君柳回家了,你再叫我哈!”“哼!”白如霜应了声,低头继续摆弄自己的草药。微风拂过玉倾颜的发丝,送来一缕淡淡的清香。白如霜灵敏的鼻子动了动,摆弄草药的手突然停住。他一把握住刚准备离开的玉倾颜的手臂,神色严肃,冷冷质问:“你刚跟中了无欢之毒的男子行过房?!”玉倾颜怔忡,神情尴尬。她刚想张口说“不”。突然想起那个蓝衣男子所说的无欢之毒的恐怖之处。再看白如霜的肃冷神情,似乎她紧张地询问:“小白,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听说无欢之毒会让人七窍流血全身筋脉寸断而亡,我会不会”“死不了!”白如霜松开握住玉倾颜脉搏的手,神情恢复一贯淡然。他说:“你已先行服下回春,此毒乃无欢的相生相克之毒,你不会有事。”玉倾颜长舒一口气,心想那坏小子果然没有骗他。“不过”白如霜目露惑色,“你怎么会有回春”“哦!那是一个混账小子强迫我服下,他从未告诉我这药叫做回春”“混账小子?!”白如霜闻言内心骤然一凛。莫非是他?!“此人相貌如何?”真意外白如霜竟然会对一个外人感兴趣。玉倾颜虽然内心疑惑,仍乖乖回答:“一席蓝衫,明唇皓齿,嘴里叼着枝蔷薇花。要说他那模样儿,确实不错。雪肌白肤,五官精致,典型的小受一枚。就是那性格,实在恶劣得紧!竟然害老娘”“当真是他!”白如霜一声低呼打断了玉倾颜的喋喋不休。玉倾颜好奇地打量着白如霜那一脸头痛外加便秘的表情,疑惑地问:“小白,你认识他?”“素手玉颜蓝翎羽,百毒绝世无人解。他就是江湖传言一手三毒的‘百毒妖仙’——蓝c翎c羽!”“吓!”玉倾颜惊悚了。百毒妖仙?!那小受模样的男子竟然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歹胆的百毒妖仙?!竟然就是害得白如霜险些命归黄泉的宿命之敌百毒妖仙?!玉倾颜惊悚了。这小子来京城做什么!同时她也理解了,白如霜为何这样一副严肃表情。遇着这么一个顽劣的死敌,白如霜恐怕也头痛得紧。 27.第141章 一百四十一、大婚一场戏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1节第141章一百四十一c大婚一场戏 玉倾颜和白晓月的大婚,可谓盛况空前。一个是高高在上如同神舐的国师,一个是权倾朝野富泽天下的丞相,这两个御凤国举高轻重的人物竟然结合在一起,还是一段惊天动地有违人伦的男男之爱,怎能不惊世骇俗,惹人非议。玉倾颜很淡定。你们惊悚那是你们的事情,姐是淡定派,一切淡定得很。玉倾颜身着大红喜服站在阅微草堂大门口,耳边是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她脸上笑如阳光灿烂,内心满满的尽是喜悦。虽然只能够以男子之容迎接白晓月进门,略有遗憾,不过只要他们过得幸福,相貌神马的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他朝红颜老去,还不是皱巴巴的难看。周围街道上几乎挤满了前来道贺的官员商贾。不管是白晓月的地位,还是玉倾颜的地位,都注定了这些人必须前来送礼,借机巴结。阅微草堂门口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大家议论着,称赞羡慕玉倾颜命好,能够得到这样一段金玉良缘。远远的看见一顶由八个人抬着的大红花轿迎面而来,花轿后面还跟着一支吹吹锣打鼓的乐队,吹奏着热情洋溢的曲调,各个喜笑颜开。花轿在阅微草堂门口停下,爆竹声立刻响起。玉倾颜笑颜如花,欢喜迎上。喜娘欢天喜地高高兴兴地大喊一声:“接新人——”玉倾颜缓步行到花轿前。花轿放低,喜娘将红色的轿帘掀起,头盖红巾的白晓月从轿内步出。玉倾颜欣喜迎上前,将他的手握于掌心。她牵着他的手,出了花轿,一身艳红的喜服,华美却不张扬。金色的丝线绣出代表幸福美满的并蒂莲,一双鸳鸯快乐地游弋其中,腰间挂着红色的同心结,垂落细丝的流苏。每一处精美的妙计,皆喻意着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好咧——”欢呼声四起。“恭喜玉丞相与新相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恭喜玉丞相”“恭喜!恭喜!”四下传来官僚们的虚情假意的欢声祝福,玉倾颜淡定地牵着白晓月的手,在众人不知真假的祝福声中步入喜堂。高高的正堂中央端坐着一身明黄长袍的凤玄殿,今日,他是主婚人。其下是身着黯紫华服的凤无殇和华衣锦袍的裴叶凯。就连凤喻离也来凑个热闹,一袭娇艳璨灿的红衣,比那喜堂的大红更胜三分。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才是今日的新郎呢!喜娘满面红光站在喜堂之上,高喊:“吉时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玉倾颜和白晓月手挽着手面向门口跪下,朝拜天地,双双叩首。“二拜高堂——”玉倾颜和白晓月手牵着手转身,跪下,面朝凤玄殿而拜。凤玄殿神情冷漠如故,不见半点喜色,神色间反而流露出一股厌恶。“夫妻对拜——”玉倾颜和白晓月双双起身,稍稍离开一点距离,相互对拜。“礼成——”四下响起一片欢呼声。“送入洞房——”顺利的拜完天地,按照礼节,白如霜将白晓月扶进后院。玉倾颜笑脸迎向前来贺喜的众位官僚,邀请他们去后园吃杯酒水。官员们欢声笑语一边道着恭喜,一边在绿君柳的引领下往后园而去。玉倾颜笑着一一回应,附耳低声交待了绿君柳两句。绿君柳含笑应允。“恭喜!恭喜!”“恭喜!恭喜!”“谢谢!”“谢谢!”“倾颜,恭喜你了!”裴叶凯拱手对玉倾颜说。他的祝福发自真心实意,虽然他自己也道不明白心中为何竟然会有股淡淡的失落。莫非,他在思念醉千尘“多谢裴大哥!”不是没有看见裴叶凯眼底的落寞,只是他的情,她承受不起裴大哥,忘了千尘吧。那夜,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梦幻“玉丞相,恭喜了。”凤无殇走过来,脸上虽然笑得灿烂,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反而有种阴沉的冰冷。他说:“玉丞相娇夫在怀,当真羡刹旁人啊!”玉倾颜客套地说:“墨玉王爷,您王府之中美姬娇娥无数,个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才是真真正正的羡刹旁人。”凤无殇皮笑肉不笑,“美妻再多,又怎及玉丞相的一个白晓月啊得一人,足以得天下”玉倾颜心中暗惊,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她眼尾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凤玄殿,果然看见凤玄殿黑了脸色。心中不由得咒骂凤无殇一顿,玉倾颜笑道:“墨玉王爷说笑了。我和国师皆为皇上的臣子,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说的是!说是的!是本王失言了!”凤无殇大笑道。凤喻离笑逐颜开对玉倾颜说:“玉丞相!恭喜呀!这是国师希望本王送给你们的贺礼,还烦劳玉丞相帮本王转交国师。”他取出一个紫金檀香木盒,交到玉倾颜手中。凤无殇紧盯凤喻离手中的木盒,眸底杀气一闪即逝。那看似淡然无所谓的神情,却令四周的空气骤然冷凝下来,让人不寒而悚。玉倾颜感到气氛不对劲儿,后背不由得渗出一身冷汗。她赔笑接过,心里暗自揣摸着这个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为何凤无殇一见盒子就脸色大变,气得想杀人。凤喻离说这是白晓月想要的礼物白晓月想要的礼物,会是什么?将紫金檀木盒收入衣袖之中,玉倾颜转身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家宴已经备好。请皇上移步后花园,臣已在那里备下水酒,”“不必了!朕还有朝务要处理,就不逗留了。”凤玄殿毫不给面子地张口拒绝。他招呼随侍太监,“起驾回宫!”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起驾回宫——”“恭送皇上!”众人纷纷下跪,恭送凤玄殿离开。凤玄殿离开之后,凤无殇也离开了。大概因为凤喻离在此,他决定眼不见为净。玉倾颜暗叹这三兄弟间的仇怨果真不小,竟然谁也容不得谁!钱三少来了。他为玉倾颜送上新婚贺礼——一尊精致的翡翠玉观音。凤盈雪c钟落葵c钟瀚离c李靖林c李玉琳和李云洛也来了,奉上各自礼物,庆贺玉倾颜新婚大喜。虽然他们谁都无法接受玉倾颜竟然娶男人为妻这样荒诞不羁的事实。 28.第142章 一百四十二、执君之手,与君偕老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2节第142章一百四十二c执君之手,与君偕老 古人说人生最大的喜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金榜题名嘛,玉倾颜不在乎。反正她已经官居丞相,位极人臣。再往上,她也不想做了。再说了,讨了个国师回家做老公,面子老足了。至于洞房花烛夜嘛哦呵呵呵呵!某女在内心不断奸笑,快啦快啦快啦!随意地应酬了客人,交待绿君柳帮着招呼,某女坚决静悄悄跑路,直奔洞房。哇卡卡卡卡卡卡卡——小月月,老娘来也!鸳鸯帐,合卺酒。莲子百合放床头,新鲜桂圆洒新床,喻意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红烛动,春风醉。“倾颜,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白晓月执起玉倾颜柔软的芜荑,轻轻贴近唇边,落下炙热一吻,“倾颜,我爱你!执子之手,只愿与子白头携老。”玉倾颜小鸟依人傍着白晓月的肩膀,娇笑道:“月,我也爱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的小冤家!”白晓月宠溺地捏住玉倾颜的鼻子,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呼吸着玉倾颜醉人的体香,他不由得心猿意马,“倾颜呀,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能够就这样拥着你抱着你过一辈子!”温驯地依偎在白晓月怀中,手指悄悄地在他的胸膛划着圈圈,引来白晓月一阵阵战悚。她唇角含笑,娇羞无比,低低道:“月,你的心愿,亦是我的心愿”“小冤家!”无限爱恋地勾勒着玉倾颜美好的眉眼,白晓月贴近她耳畔悄悄地告诉她,“倾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什么秘密?”玉倾颜一听来了兴致。她最爱听秘密了。眼珠子溜溜直转,她八卦道:“什么秘密?大吗?有多大?有没有太阳大?”看见某女那一脸贼兮兮的兴奋劲儿,白晓月额头不禁流下一滴冷汗。他开始后悔了,或许他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不告诉她“月,快说快说快说!什么秘密?!”玉倾颜满怀好奇八卦道。“倾颜,你还记得你穿越前捡到的那只小白兔吗?”小白兔?穿越前?记忆慢慢回转,她渐渐回忆起了那一天刚走出特产店门口,忽然听见“啾啾c啾啾”的奇异叫声。玉倾颜纳闷,四下张望,竟然在特产店店门左侧的玻璃门旁看见一只畏畏缩缩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圆溜溜水灵灵红通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玉倾颜,怯怯的散发着无助的光芒。雪白的毛发被污泥染黑,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粘成一团,脏兮兮的好不可怜。她走到小白兔跟前,俯下身子,伸手抱起脏兮兮的小白兔,抚摸着那被污水沾湿的毛发,玉倾颜怜惜地说:“哟,我可怜的小宝宝,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的主人呢,他不要你了吗?我小宝宝哟,你好可怜呀!来!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照顾你!”玉倾颜刚搓了一堆泡泡正在洗肩膀,突然看见一团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扑来。没有思想准备之下,她下意识伸长手臂扯过浴巾包裹住身体,顺势往后躲闪,后脑勺重重撞在墙壁上,眼前一阵发晕,一缕鲜血沿着墙壁缓缓流下。那厢,小白兔扑到玉倾颜的脸门,以雷霆万钧之势,用不可思义的力量将玉倾颜重重压进浴缸。玉倾颜只觉得胸前重压,呼吸艰难,几欲窒息。意识渐渐模糊,神智渐渐泱散,昏迷前她的唯一意识就是:小白兔害我!靠之!“啊!我想起来了,那只小白兔”靠!该死的小白兔!如果不是这只小白兔,老娘就不会穿越,也就不会那么悲催地出现在刑场之上,闹了本小姐有生以来最大的笑话!看见玉倾颜那一脸愤愤的表情,白晓月额头冷汗更大。他后悔了!他当真后悔了!他本不该在今夜提起这个话题!“倾颜,如果我告诉你那只小白兔其实是我的化身你会怎么做?”“啥咪?!”玉倾颜瞬间石化。看见玉倾颜那副呆滞不可置信的惊悚表情,白晓月灵敏的第六感发出强烈警报,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是自寻死路!“那个,倾颜,我想”“白晓月,你竟然就是那只该死的小白兔!”某女从石化状态解冻,瞬间暴跳如雷,河东狮吼,尖叫道,“白晓月,你这个混账!你竟然变成小白兔害我!”“倾颜,其实那件事情纯属意外,我本来是想”白晓月弱弱地张嘴刚想解释,冷不妨玉倾颜张开怀抱将他紧紧拥抱,哈哈大笑兴奋道:“穿得好啊!穿得好啊!如果不穿这一回,我怎么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当丞相的天赋!我又怎么能够遇到绿君柳这样出色的男子!我又怎么能够将你娶进门!穿得好呀!穿得好呀!”她疯了似地哈哈哈大笑,看得白晓月冷汗潺潺,忍不住抹汗。疯女人!“对了,月,我刚才忘记了一件事情!”疯笑过后,玉倾颜突然记起凤喻离送给她的贺礼。她从衣袖中取出紫金檀香木盒,递到白晓月面前,“月,这是凤喻离让我交给你的。”白晓月接过木盒,心中已然知晓。媚眼横斜,白晓月笑问:“倾颜,猜猜盒子里是什么?”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猜测,“珠宝?首饰?黄金?银两?”听见玉倾颜一大堆完全不沾边的胡乱猜测,白晓月无语至极。他摇摇头,叹道:“倾颜,你呀,真是唉罢了!就知道让你猜绝对会气死我!还是打开来看看吧!”“嘿嘿!好!”玉倾颜拿过木盒,缓缓打开紧闭的盒盖,低头一看。木盒里放着一块黑色玉佩,通体乌黑似墨,由内而外透出莹莹幽蓝光芒。玉佩呈方形圆角,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拿出玉佩细看,只见正面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下盘栩栩如生的三爪金龙。反面一个大大的‘夜’字,点缀着数十朵夜来香。细摸此玉,只觉冰冷透心,无论如何捂,都无法温暖。玉倾颜讶异在心。此玉莫非就是夜未央口中的黑龙佩?!玉倾颜惊讶道:“这块玉佩难道就是” 29.第143章 一百四十三、下辈子,你只属于我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3节第143章一百四十三c下辈子,你只属于我 “不错!”白晓月拿过玉倾颜手中的玉佩,放在手中掂了掂,点头道:“这块玉佩就是黑龙佩。”“黑龙佩怎么会在凤喻离手中?”夜未央不是说黑龙佩在凤无殇手中吗?“我让凤喻离从凤无殇手中抢来的。”什么?!玉倾颜惊怔。恍忽明白了为何凤无殇在看见这个木盒时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杀气。原来,此玉竟然是凤喻离从凤无殇手中抢来的但是“夜未央寻了这么多年皆无法寻回,凤喻离又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凤喻离的本事罗!”白晓月巧笑盈盈,答道:“凤喻离想求我办事,自然得给我些订金。”玉倾颜八卦道:“凤喻离求你办何事?”白晓月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卖了个关子,“此事你日后便会知晓。”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狠狠地瞪了白晓月一眼。假神秘!鄙视之!白晓月将黑龙佩收回紫金檀香木盒,放入枕头底。他揽住玉倾颜的纤腰,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倾国倾城的漂亮弧度,声音软软的,暗含诱惑,“倾颜,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金玉良宵啊!”说罢,白晓月飞擒大咬扑向玉倾颜,将玉倾颜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之中,俯身朝她吻落。玉倾颜俏皮一笑,侧身闪开了白晓月的亲吻。白晓月的唇落在她的颊畔,被他吻过的地方有如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心中不满玉倾颜闪开了自己的亲吻,白晓月有力的拇指抬起玉倾颜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语含薄怒,“倾颜,为何要躲?”凝视着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玉倾颜清澈的紫色瞳眸之中蒙上一层浓重的色彩,她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肩膀,声音柔柔如同魔魅,“傻瓜,自然是为了好好爱你”“坏丫头!”白晓月的吻落在玉倾颜的颈项,磁性的声音有如蛊惑的魔咒,充满诱人心魂的魅力,在她耳畔低低喃呢,“倾颜,希望来世,你只属于我”“你在意?”“谁会不在意!”白晓月将脸颊埋入玉倾颜颈项,声音暗哑低低地说,“若是你下辈子不属于我,那就不要遭惹我!等到下下辈子,你再来找我”“如果下下辈子我还是不属于你呢?”“那就下下下辈子”“如果下下下辈子还”捏住玉倾颜不服输的小嘴,白晓月薄怒瞪她,“你敢!”“呵呵!玩笑啦!”搂着白晓月的脖子,亲妮地嗔着,玉倾颜撒娇道,“无论是下下辈子还是下下下辈子,我都只属于你”“倾颜,今生,我愿与他人分享你,只为成全你的幸福。如果真有来世,你我还能相遇,我只想要你完完整整的爱”玉倾颜动容,此生能得爱侣如此,夫复何求?她柔顺依偎入白晓月怀中,聆听胸腔里那动人的心跳,心底一片温暖无声。“傻瓜!”她轻骂,语带爱恋。轻轻抚摸着玉倾颜的头发,指尖沿着细滑如丝的肌肤勾勒着玉倾颜的眉宇眼角,明澈的眼眸中流露出几许,几许期待,“如若是你,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傻瓜!”窗外凉风吹进窗棂,飘来诱人的香气,是那寒梅冷香,是那曼陀罗香,清心沁肺,那是白晓月和玉倾颜身上独有的味道。香如其人,都是那般清澈诱人,引人沉醉。盈盈一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静静依偎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聆听那动人的旋律,她在他耳畔轻言细语:“今晚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烛夜,你还要娘子等到什么时候?”“色丫头!”白晓月刮刮玉倾颜的小鼻子,含情带笑,眉宇间风情万种,引人垂泫。温柔抚摸着玉倾颜如水娇嫩的肌肤,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项之间,他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我的小倾颜,你动情了”“坏人,你可要温柔点哟”“放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玉倾颜俏脸通红,媚眼如丝,她倾身去含住白晓月的唇。白晓月微笑俯身,含住玉倾颜迎上来的唇,轻舔戏弄,辗转温柔地吮吸着。玉倾颜嘤咛一声,缓缓闭上美目,伸长手臂勾住白晓月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的亲吻。“月跟我在一起,你会落入地狱”“倾颜我爱你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堕入地狱”“月我也爱你”唇齿磨擦间的呢喃,仿佛呓语,又似催情的毒药,白晓月双臂有力地裹住玉倾颜的身子,肌肤火热而滚烫。玉倾颜的手灵蛇般游走在他的脊背,沿着他的脊椎划着美丽的圈圈。她的动作牵动他的情潮,他浑身颤栗,呼吸浓烈,探进她的口腔与她唇舌交缠,深深地c血脉喷张地吻着她。“倾颜你会逼疯我”他喘息,脸蛋涨得通红。她敏感地觉察到小腹上顶着个硬棒棒的东西。美眸如星光闪动,流光溢彩,她放浪形骸地引诱着他,“那就疯吧我陪你一起”小手儿向下,摸到他结实的臀部。“倾颜!”他抓住她邪恶的小手,抬眼看她,发现她眼底满是恶作剧得逞的邪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绪。玉倾颜却不容他有喘息的空间,她再次捕捉住他性感的薄唇,含住,轻轻的啮噬。白晓月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温柔与甜美,因为奔涌而至的情潮而浑身颤抖。罗衣轻解,美好的玉人儿晶莹出尘,就好像冰雕玉砌的一般。美得摄魂,美得夺目,美得惊心动魄。鼻翼间充斥着醉人的花香,像极了曼陀罗花最甜美邪恶的蛊惑,却又偏偏纯洁美好得不沾染一点世俗尘埃。“倾颜,你好香”右手在她的粉背上轻轻扫弄着,感受着如丝绸般幼滑的雪肤。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吻过精美的锁骨,吻落胸前绽放的粉嫩蓓蕾。玉倾颜柔若柳枝的胳膊盘绕上他的身体,纤细无骨的小手,熟练而灵活地抚摸着他光滑结实的脊背和富有弹性的胸膛。他气息粗重,缭乱。全身火热,目光迷离,动作越发的狂野,浑身布满晶莹剔透的汗水。“倾颜,我要你”不容拒绝,他分开她的双腿,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进入那片温润湿滑的沼泽。“唔”玉倾颜浑身一颤,不觉更紧地拥住白晓月的身子,吻上他热烫的红唇。她的热吻牵动白晓月的情潮,他用力压下她的身子,把她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展开最原始的律动,不断加快进攻的节奏,只想与她融为一体。房间里一片莺歌燕舞之声,花香四溢,雾气升腾,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30.第144章 一百四十四、请放千尘离开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4节第144章一百四十四c请放千尘离开 一夜激情缠绵。清晨醒来,白花花的阳光透入窗棂,刺痛了腥松的睡眼,玉倾颜忍不住伸手挡在眼前,美眸半眯,似醒非醒。耳边传来窗外枝头鸟儿的清吟啼鸣,好一派夏意融融的快乐景象。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被窝已凉,显然白晓月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起身第一眼没有看见白晓月,玉倾颜不觉心生失望。这厮大清早的去了哪里?她起身穿衣下地,床头盆架上早已备好干净的水。因为白晓月的细心而心中温暖,她简单梳洗一翻,略施脂粉,转身正欲出屋,忽然听见屋外传来白晓月和绿君柳的声音,“钱三少,里面请。”钱三少来了?!玉倾颜闻言怔忡,连忙转身直奔床帐,从枕头底下掏出阴阳玉,别在腰带上,瞬间又变回那个五短三粗络腮胡须脸的玉倾颜。穿回男装,整理衣冠,对镜细看,确信万无一失之后,她摆出男人的驾势,大踏步走向房门。手刚刚触及门把,便听见屋外传来钱三少的声音,他对白晓月说:“恭喜国师大人小登科。国师大人,昨夜一定耳濡私磨,甜蜜如意吧!”她听见白晓月说:“钱三少一大清早来访,肯定不是为了问白晓月昨夜洞房花烛之事。钱三少,请坐!不知钱三少一大清早来访,所谓何事?不妨细细道来。”她听见钱三少说:“国师大人快言快语,那钱某也不绕弯子了。钱某此次冒昧前来,其实是想请国师大人说服玉丞相放一个人离开。”“放一个人离开?”白晓月疑惑,询问:“请钱三少明言。钱三少希望倾颜放何人离开?”“绮红楼的花魁醉千尘对玉丞相一往情深,她自赎己身,离开绮红楼,伴随在玉丞相身边侍候。如今玉丞相既已和国师大人成亲,那就证明玉丞相对千尘姑娘没有感情,还请玉丞相早日放千尘姑娘离开,让她寻觅自己的幸福,莫要耽误了千尘姑娘终身。”啥咪?!钱三少要我放醉千尘离开?!站在房门后静听钱三少和白晓月对话的玉倾颜听到此处,额头不禁落下一滴豆大的冷汗,浑身汗毛直立,瑟瑟焉。钱三少要我放醉千尘离开?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钱三少想要醉千尘?!可是醉千尘明明就是屋外的白晓月似乎也被钱三少的话惊住了,很长时间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绿君柳快言快语回答:“钱三少,恐怕你误会了。”“误会?不知钱某误会了什么?”“千尘姑娘只是倾颜的红粉知己,并非钱三少所以为的那种关系。其实早在倾颜成亲之前,千尘已经向我们辞行离开”“什么?!千尘姑娘走了?!”钱三少对此很是震惊,他激动地问,“绿先生可知道千尘姑娘去了哪里?”绿君柳面不改色心不慌地撒着谎,“千尘回家去了。”“回家?”钱三少怔忡,旋即追问,“绿先生可知道千尘姑娘的家乡在哪里?”“对不起,钱三少。千尘从来不曾提及自己的家乡,故而,我不知晓。”钱三少不放弃地追问:“那么,玉丞相可知道?”一直站在房门后偷听的玉倾颜额头不禁再度滑下一滴冷汗。既然人都已经离开了,我想钱三少你也就不要如此执着了吧!难道,你还想追人追到人家家里去不成?伸手刚想推开房门,又听见白晓月的声音传来,“钱三少很喜欢醉千尘?”她听见钱三少回答:“千尘姑娘才艺双绝,文采风流,钱某确实对千尘姑娘极为欣赏。”“只是欣赏?”白晓月话中有话。钱三少坦坦荡荡,毫无猥亵之色。他回答:“若说喜爱,确实不假。然而钱某对千尘姑娘并无亵渎之意。千尘姑娘清高如莲,温俊优雅,性格刚烈,实在为女中豪杰。钱某欣赏千尘姑娘,亦有心将她引为知己,只是”“能有钱三少这样的朋友,亦是千尘之幸。”玉倾颜大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众人一致回首,看见玉倾颜一袭男装,满面春风朝他们走来。她大笑着说:“只可惜千尘业已离开,让钱三少白跑一趟了。”“倾颜,你起了。”看见玉倾颜,白晓月脸上露出一抹柔情。他起身欲迎向玉倾颜,却不料绿君柳比他有了更快一步的动作,“倾颜,你不再多睡一会儿?”绿君柳迎上前握住玉倾颜的手,美眸含笑,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这都什么时辰了,该起了。”玉倾颜反握住绿君柳的手,微笑,眸光流转,千娇百媚,自有风情。“倾颜,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准备。”“这个时辰,日上三竿,该吃午饭了吧。”“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是只小懒猪!”指尖轻弹玉倾颜的鼻尖,绿君柳取笑道。摸摸被绿君柳弹痛的小鼻鼻,玉倾颜扁扁嘴巴,露出小女儿的娇嗔。明知绿君柳故意在他面前跟玉倾颜秀恩爱,对于绿君柳的争宠小技量,白晓月一笑置之。他仍在石几旁坐下,对钱三少说:“钱三少,让你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不如今日就留在阅微草堂用餐?”“不敢!国师大人客气了。”钱三少也觉察到白晓月和绿君柳之间的明涌暗潮,他聪明地视而不见。看多了女人争宠,倒从未曾见过男人争宠。钱三少暗叹在心,这可真是新鲜了!观白晓月,淡定如风,不温不火,似乎不为绿君柳的刻意挑衅所恼。钱三少暗赞白晓月好气度。转念一想,白晓月身为堂堂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世人模拜,如果他也像绿君柳那样争宠,岂非咳咳咳咳咳咳!感觉出不说的诡异呀!玉倾颜凑到白晓月和钱三少之间坐下,双眸亮亮看着钱三少,满怀期待地问:“钱三少,人家能否向你请教一件事情。”钱三少连忙收敛心神,笑容满面回答:“玉丞相客气了。请说。”“钱三少,听说你手中有一块祖上传下来的黄金令,是当年萧夫人留给自家女儿的遗物。你也知道,我对萧夫人的传奇事迹甚为好奇,不知道能否拿出来给我看看?”眼巴巴瞅着钱三少,某女屁癫屁癫地问。“黄金令?”钱三少没有料到玉倾颜竟然会提及这个岔,略有怔忡,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暗沉之色。他笑眯眯地说:“玉丞相怎么会突然对黄金令感兴趣?那不过是一块用黄金制成的普通令牌,并无特色。”“我听说,黄金令能够号令钱家八铺十三行,见令如见其人,是钱家家主的身份象征?”“不错。黄金令是钱家祖上萧雅欣祖母的娘亲萧梦离夫人在临终前留给萧雅欣的遗物。在留下黄金令的同时,萧梦离夫人将自己旗下所有的商业机购尽数留给萧雅欣祖母。萧雅欣祖母在将这些商业机购整合尽数融入钱家产业之后,逐渐形成了钱家八铺十三行。而这黄金令,也成为萧雅欣祖母的信物,见令如见其人。萧雅欣祖母去世后,黄金令传给家父,再到我这一代。如今,黄金令已经成为钱家家主身份的象征。”“那么那么那么我能不能见识一下?”钱三少摇头而笑,婉言拒绝,“玉丞相,不是钱某驳你的面子。只是这黄金令如此重要,钱某不会随便带在身上。恐怕,今天不能圆玉丞相的这个愿望了。”不是重要的东西才要随身携带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思考,总觉得钱三少的解释很不合逻辑。越重要的东西越需要随身携带,放在家里总不如放在身边保险,不是吗?再说了,既然是象征身份之物,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白晓月笑着打圆场,“既然钱三少没有带在身上,倾颜,你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下次去钱三少府上,再让钱三少取出给你观摩可好。”看似平淡的语气,实则话里有话。钱三少看似脸上笑容可掬,眉眼弯弯,其实心里一点都笑不出来。玉倾颜和白晓月如此纠缠黄金令这个问题究竟为何?莫非,他们也相信那个传说只要一想起那个传说,钱三少的心就一路往下沉。萧雅欣祖母临终前曾经交待,任何钱家子孙都不能够将黄金令交予他人,更加不能够主动去寻找那笔宝藏。她让自己的子女孙辈对天立誓,如违此言,将永远逐出钱家家谱!钱家子子孙孙必追杀之!对于外人来说,那个传说代表的仅仅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可是对于萧雅欣祖母来说,寻找那笔宝藏就是打搅了她的娘亲和爹爹们的安宁。萧雅欣祖母曾经说,那笔宝藏就藏在她的娘亲萧梦离夫人和众位夫郎的墓地之下。可是,就连她都不知道,萧梦离夫人和她众位夫郎的墓地究竟在哪里。所以,关于这笔宝藏的传说,是钱家的一个不传之秘!在钱家,只有历代家主方才知晓!那么,玉倾颜和白晓月又是从哪里听见这个传说的呢?玉倾颜要看黄金令,单纯只是为了看看吗?不!他绝不相信!玉倾颜此人看似五大三粗,其实做事情很有目的性。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黄金令,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31.第145章 一百四十五、凤玄殿气歪了鼻子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5节第145章一百四十五c凤玄殿气歪了鼻子 “皇上,您让我调查的林贵人被杀一案我已经调查清楚。”清早朝堂之上,例行朝会过后,在御书房里,玉倾颜拱手对凤玄殿禀报。凤玄殿眼眸半眯,双眉微敛,掩去其中锐利精光。他问:“爱卿姑且说来,究竟是谁如此狗胆包天,竟敢奸杀朕的贵人。”“回皇上的话,这个事情有些复杂。而且还不是一般般的复杂,微臣怕臣解释不清楚!”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凤玄殿冷哼一声,不耐烦道:“你且说来!朕听着!”“回皇上的话,皇上可知道御林卫统领林海杰?”“林海杰是朕的御林卫统领,朕自然认识。”“那么皇上可记得林贵人身边的丫环巧儿?”“嗯?”凤玄殿眯起眼睛认真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嗯!好像是有个丫环叫巧儿”“皇上可知道林海杰跟巧儿是同乡?”“这个朕倒不知。这件事情跟林贵人被杀案有何关联?你不要越扯越远了!”凤玄殿怒目一瞪,面露不悦之色,冷冷警告。“不远!不远!”玉倾颜依然是那副闲散慢调的态度,她悠哉游哉地说,“林海杰和巧儿跟林贵人被杀案有着莫大的关系呢!皇上,您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凤玄殿心里突兀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这件事情他吩咐林海杰做得极为隐密,他不相信玉倾颜能够调查出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说!”“首先,这个林海杰和巧儿是同乡,他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双双被卖入宫中,一个做了御林卫,后经提拔,做了御林卫统领,另一个则做了林贵人的丫环。”“这些与林贵人被杀案有何关联?”“臣说这些,只是想向皇上说明,林海杰和巧儿是认识的,而且感情很不一般。”“好!这些朕已知晓。你继续说下去。”“是,皇上!”玉倾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个林海杰虽然身为御林卫统领,可人品却不怎么好。主要的问题,就是他裤腰带子栓得不严实,经常松裤头带。”凤玄殿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对于玉倾颜的这种市井言论,他听进耳朵里极不舒服。最主要是那比喻太形象了,他他他他他他咳咳咳!貌似也有这个松裤头带的毛病!简而言之,尴尬之极!玉倾颜可不知道凤玄殿那许多心思,她自顾自说:“这个松裤头带的毛病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裤头带一松啊,就跟巧儿那啥那啥上了。这裤头带一松啊,就跟宫里的丫环那啥那啥上了。这裤头带一松啊,就跟宫里的妃子那啥那啥上了。这裤头带一松啊,就跟林贵人那啥那啥上了。”凤玄殿“”“所以说,皇上,咱们由此总结得出结论,松裤头带可是个很不好的毛病!皇上,您可千万要栓好您的裤头带啊!”玉倾颜语重心长地说。扑——凤玄殿气得几乎喷出血来。玉倾颜——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别忘记了你也是个男人——而且也是个有裤头带的男人——玉倾颜完全无法理解凤玄殿如今被雷得里嫩外焦的悲催外加崩溃状态,她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这个林海杰先是跟巧儿有染,后又跟林贵人有染。而巧儿整天跟在林贵人身边,她很快就发现了林贵人跟林海杰的奸情。换成其他御林卫那巧儿肯定睁只眼闭只眼,可林海杰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啊!这口怨气你叫她如何能够忍下!“皇上,我告诉您啊,恋爱中的女人的妒忌心那可是相当之可怖的!而巧儿,恰恰就是其中之一。知道了自家主子跟林海杰之间的奸情后,巧儿在怨恨林海杰花心之余内心更是对林贵人恨之入骨。这个无耻风骚的贱女人,仗着自己贵人的身份,整天作威作福,欺压下人。对巧儿更是非打即骂,巧儿早就对林贵人怀恨在心。如今见林贵人勾搭上自己的爱人,巧儿更是恨林贵人入骨,她开始谋算要杀林贵人。“巧儿本是纯良女子,没有什么心机,却被林贵人逼得铤而走险,这也是巧儿的悲剧。当夜,巧儿躲在房门后偷偷看见林海杰和林贵人偷情,妒火中烧,只恨不能立刻将这对奸夫银妇杀死在床上。可是,她又自知不是林海杰的对手,故而一直隐忍在侧,等待时机。等这二人偷完情,林海杰离开,林贵人心满意足睡下。巧儿偷偷摸进林贵人的寝宫,用事先准备好的刀砍死林贵人,再伪装成奸杀的假象。“待一切布置妥当,她这才大喊大叫,又捏造了裴叶凯潜入宫中奸杀林贵人一事,并禀报皇上。原因,无他。她虽然怨恨林海杰跟林贵人偷情,然而,林海杰毕竟是她心中所爱,倾尽所有的男人,她害怕此事会牵连到林海杰身上。故而,为了保全她的小情人,她这才捏造出了裴叶凯夜闯寝宫一事。”凤玄殿越听脸色越黑,他阴沉着脸冷冰冰地质问:“你说林贵人和林海杰偷情,你说林贵人是巧儿杀的,有何证据?”玉倾颜老神自在地淡定回答:“林贵人的丫环和侍卫皆能够证明事发当晚看见林海杰从林贵人的寝宫出来。而跟巧儿一同服侍林贵人的丫环小翠也能够证明,事发当晚巧儿一直留在林贵人寝宫,不曾离开。”“即使林海杰曾经出入林贵人的寝宫,那也不能够证明林海杰与林贵人有染。”知道自己头上被戴了顶绿帽子,凤玄殿脸上挂不住了。他憋红了脸,气恼反驳。“皇上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御林卫调查。”玉倾颜的表情还是那该死的淡定自若,让凤玄殿很想撕开她平静的脸庞看看隐藏在那淡定的表情底下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幸灾乐祸的黑心肠。玉倾颜说:“御林卫里有好几个士兵都可以证明,林海杰曾经在他们面前吹嘘自己上过林贵人。他还跟这些兄弟调笑说林贵人怎么怎么样风骚,怎么怎么样放浪形骇,他还说皇上您”“林海杰说朕怎么了?”“咳咳咳!此乃欺君大罪,臣不敢说。”话到最关键之处,玉倾颜露出惶恐之姿,其实心里乐翻了天。看见凤玄殿五颜六彩七彩斑驳的脸色,她心里暗爽不已。哈哈哈哈哈哈!凤玄殿,活该!谁让你设计陷害裴大哥!活该你有今天!气死你!气死你!凤玄殿铁青着脸,愤怒喝斥,“说!恕你无罪!”“那臣可就说了啊臣说了之后,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啊”先打定预防针,咱说了之后,您可千万不能够怪罪于我啊!凤玄殿怒喝,“说!”那玉倾颜可就真说了,“林海杰说啊,皇上头上戴了无数顶绿帽子,还不自知,还对林贵人恩宠之极。他说啊”“他还说了什么?”“他还说啊皇上,您千万绝对十分一百万个不能够生气呀!”“说!”“他还说啊上皇帝的女人就是爽!个个跟个骚妇似的!他说皇帝上完了他尝鲜,皇帝再捡他玩剩的,他比皇帝还逍遥快活”“大胆!”凤玄殿猛然拍案而起,雷庭震怒。吓得玉倾颜马上双膝跪下,额头点地,诚惶诚恐地说:“臣失言!臣有罪!”“来人——”凤玄殿一声咆哮,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太监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跪倒在凤玄殿面前,惶恐地说:“奴才在!”“传令刑部速将林海杰及其挥下一众御林卫全部拿下,再将林贵人寝宫的所有侍卫丫环全部缉拿到刑部,尤其是那个叫巧儿的丫环!给朕严刑逼供,审问个清楚!如果查出确实如玉倾颜所言这般,一概就地处斩,诛连九族!”“奴才遵旨!”太监惶恐,领命而去。凤玄殿怒视玉倾颜,表情阴冷漆黑,瞳眸之中杀气毕现。他冷冷地说:“玉倾颜,此事朕会调查清楚!如果此事当真,朕便免了你侮骂朕之罪。如果发现你竟敢巧言欺骗朕,朕诛你九族!”“臣知罪!臣谢主隆恩!”玉倾颜跪在地上,向凤玄殿叩头。内心却在暗骂:什么狗屁皇帝!自己戴了绿帽子就找别人出气!分明就是你管妻不严,才会让妻子红杏出墙!即使杀光了所有人,也摘不去你脑袋上的那顶绿帽子!您老人家还是淡定做人吧!为这么点小事就这么猴急上火,也不怕高血压!“滚——你给朕滚——滚出去——”“是!微臣告退!”看见凤玄殿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猴急上火样,就差没提把刀出去大开杀戒了,玉倾颜暗爽在心,嘲弄道,害人不成反被人害!凤玄殿,活该你倒霉!出了御书房,抬头仰望那明媚的朝阳,心里一派舒爽写意,乐翻了天。哇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只可惜,有些人就乌云盖顶舒爽不起来罗!哇哈哈哈哈哈哈——谁叫你设计陷害裴大哥呢!这就叫做报应,知道不!凤玄殿,姐不同情你!咩嘿嘿嘿嘿嘿嘿!咱马上回家向白晓月报喜去。顺便告诉绿君柳,让绿君柳心里也爽一爽,乐呵乐呵!想到自己今天为绿君柳和裴叶凯出了一口恶心,玉倾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她真的想就地打滚以示庆贺。凤玄殿,人家的汇报证据确凿,你就别指望能够从中挑出什么漏洞了。这可是集咱们家众位聪明绝顶的天才男士之力共同整理设计得出的结论,再加上小白的药丸坐镇,绝对万无一失。你就等着乖乖承认自己的失败,自我检讨,自我生气去吧!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32.第146章 一百四十六、小白失踪了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6节第146章一百四十六c小白失踪了 事实证明,玉倾颜确实没有错。林海杰的确与林贵人有染,而巧儿亦有杀林贵人之心。虽然事实的真相林贵人并非被巧儿所杀,而是林海杰为了安抚巧儿而杀死林贵人以昭示自己对巧儿的真心,顺便皇帝也是这样要求他的。所以,他就顺水推舟,妄以为既可以嫁祸裴叶凯,升官发财,又能够挽回巧儿的心,一举多得。却不料,赔了夫人还折兵。事情没有办好,升不了官,小命也弄丢了。真相暴露,凤玄殿气歪了鼻子。他下令整肃后宫,所有跟林海杰有染的妃嫔丫环一率诛九族。御林卫也来了次人员大换水,原本的御林卫通通调去守城门,新提拔上来一批士兵,指望着能够肃清后宫的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够再闹出林贵人这样的丑闻。阅微草堂里,玉倾颜在知道结果后笑趴下了。她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搭着白晓月的肩膀,嘻嘻哈哈告诉他,“瞧吧!这就是风流的下场!所以说啊,男人啥都要得,就是不能够风流。”她不失时机地教育二人。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白晓月淡笑不语。对于玉倾颜的侃论,他也不予反驳。凤玄殿这次闹出这样的丑闻,的确是他自己自讨苦吃。倾颜说得没有错!凤玄殿活该受世人垢病!看见凤玄殿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天下皆知,绿君柳心里很痛快,就好像多年的抑郁终于得到了发泄,他心情甚为舒爽。“对了,月。”玉倾颜歪着脑袋问白晓月,“黑龙佩既已寻回,你为何不交还给夜未央?”“这么着急做什么。黑龙佩在我们手中,有话事权的那就是我们。不急!不急!”白晓月内心早有算计,他淡定地说,“不着急!不着急!如果夜未央问起,你就说黑龙佩尚未寻到。我相信凤无殇为了控制夜未央,绝对不会告诉他黑龙佩已失的事实。”送给白晓月一记白眼,玉倾颜鄙视某男满肚子坏水。“白晓月,我发现,你很坏!”“承蒙夸奖!”白晓月哈哈大笑,对玉倾颜的鄙视照单全收。他朝玉倾颜挤眉弄眼,坏笑道,“有句古话说得好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们女人就爱男人这副坏坏的调子,不是吗?”玉倾颜眉角抽搐,额头禁不住落下一滴冷汗。靠!白晓月,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自恋的男人吗?!鄙视之。绿君柳打断白晓月和玉倾颜之间的眉来眼去,他略带担忧说:“惹怒了凤玄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倾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惹恼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若说以前是为势所逼,现在她就是迷上了惹怒凤玄殿的感觉。只要看见凤玄殿那副有气难伸的抑郁嘴脸,她心里就乐翻了天!她安慰绿君柳,“君柳,你别担心!只要凤玄殿揪不住我的把柄,他就奈何不了我。”绿君柳语重心长地教育,“倾颜,你胆子也忒大了。惹怒皇帝那可是分分钟玩命的事情。你可得适可而止啊!”“知道!知道!”玉倾颜老神自在地拍拍绿君柳的肩膀,气定神闲地回答,“君柳,你就淡定吧!我自我算计。”“你心里有底就好。”绿君柳摇头,对玉倾颜的大大咧咧,他其实特担心。奈何这丫头就是不理解他的担心,让他很是郁闷。一直未对绿君柳的担忧发表言论,单手托着下巴歪坐在那里斜睨玉倾颜和绿君柳对话的白晓月突然问:“你们有谁看见如霜吗?”“白如霜?”绿君柳和玉倾颜对视,同时摇头。玉倾颜回答:“一大清早起来就没见着人,小白大约上山采药去了吧。我看他离开一天草药都不行,干脆以后呀,他就抱着草药过一辈子吧!”“他离开前有跟谁交待过吗?”回答白晓月的依然只有摇头。绿君柳说:“白如霜不是小孩子了,他做事自有分寸,不必事事都向我们汇报。”白晓月掐指一算,突然问:“倾颜,最近如霜可有什么异常?”“异常?”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满心疑惑,“没有呀小白一直都是那样神经叨叨冷若冰霜不近人情若真要说有啊对了!听见蓝翎羽来了,他似乎变得很紧张。”“蓝翎羽?!你是说江湖传言一手三毒的‘百毒妖仙’蓝翎羽?!”白晓月怔忡,旋即释怀了。“大约是蓝翎羽找他比试去了,如此便不用管他了。”看见白晓月之前还那么担心,一听见蓝翎羽就释怀了,玉倾颜不觉奇怪道:“我听说这个蓝翎羽挺毒的,不好对付。之前,小白就在他手中吃了大亏。月,小白如果真的遇上这么厉害的对手,你难道都不担心吗?”“担心?”白晓月摇头,笑道,“蓝翎羽虽然性格古怪,人也挺黑心的,爱搞恶作剧,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坏人,也不干伤天害理的坏事。至于他看如霜不顺眼,那也是如霜自讨的!自找苦吃活受罪,我管不着!”玉倾颜一脸莫名,蓝翎羽自个儿缠上白如霜,又关白如霜什么事呢?为什么听白晓月的语气,倒好像是白如霜自个儿主动惹上蓝翎羽的?怪哉!“月,你见过蓝翎羽?”“见过。”“听小白说他跟蓝翎羽是死对头?”“死对头?算是吧”白如霜跟蓝翎羽的关系像死对头吗?白晓月很认真地想了想。貌似是貌似其实也不算特像!毕竟,白如霜和蓝翎羽之间“如果白如霜遇上蓝翎羽,你觉得谁的胜算更高?”纯粹无聊八卦八卦。白晓月认真想了想,回答:“蓝翎羽擅毒,白如霜擅药,一个爱下毒,一个会解毒,这二人要是遇上半斤八两各分千秋吧!”这是白晓月对二人最公正的评价。“蓝翎羽不会毒死白如霜吧?”想起最初遇上白如霜时,白如霜那副半死不活生命垂危的濒死模样,玉倾颜不禁打了个寒颤。“会啊!”白晓月回答得很爽快,“蓝翎羽肯定会毒死白如霜的,否则,他就证明不了他的毒术比白如霜更加厉害。”玉倾颜一跃而起,激动道:“靠!白晓月,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白如霜,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如果他被毒死了,那你还不得哭死!”白晓月唇角弯弯勾起一抹倾国倾城的弧度,水眸半眯流露出无限风情。他扬手示意玉倾颜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神态庸懒地斜睨玉倾颜,坏坏地说:“毒死了更好!就怕毒不死啊”一句由衷的感叹,气得玉倾颜几乎跳起,“白晓月,你——”“倾颜,冷静些。”按住玉倾颜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绿君柳面带笑容,神态温和,如沐春风。他告诉她:“白如霜自幼炼毒,早已百毒不侵。任何毒素进入他的血液都会被肝藏自动清除,转化为无害物质。毒力越强劲,他身体的抗毒素能力就会越强。你放心,蓝翎羽毒不死他。”而且正因为白如霜有这样独特的体质,蓝翎羽才会不厌其烦地缠着白如霜下毒害他。因为白如霜就是蓝翎羽试毒炼毒的最好工具。玉倾颜闻言只觉天雷滚滚中。这样也行!玉倾颜惊讶地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情蓝翎羽是拿白如霜试毒啊!可是,这这这这这这这也太太太太太太太—— 33.第147章 一百四十七、森林里有妖怪?!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7节第147章一百四十七c森林里有妖怪?! 青山悠悠,绿水长流。烈日当空,大地干涸得像被烤得冒了烟。森林里的动物也像要躲避这难耐的酷暑,都钻到森林深处,不见踪迹,只有那不知疲倦的蝉仍在树上扯着嗓子。已经三天三夜不见白如霜踪影。白晓月很淡定,每天定时定候去神殿报到,晚上再回阅微草堂。绿君柳也很淡定,每天除了去甜心宝贝糖果屋,就是呆在家里搞卫生做家务,十足十一个二十四孝老公。他们能淡定,可是玉倾颜淡定不起来。小心肝紧紧地揪住,扑腾扑腾乱跳。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白如霜扭动着血淋淋残缺不全的身躯,伸出仅剩指骨的白森森手掌,向她哭喊求救。她跟绿君柳诉苦,绿君柳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告诉她放宽心;她跟白晓月诉苦,白晓月干脆告诉她,你不放心就去找白如霜啊!所以,她出门了。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经受不住对多日以来得不到白如霜消息的担忧,她出门了,去白如霜经常采药的树林寻找白如霜。虽然时间过去了这么多日,但是她相信,只要白如霜曾经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寻找,转过一棵又一棵参天大树,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只为了寻找白如霜留下的踪迹。然而,时间眨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半日。她苦苦寻觅了许多地方,依然一无所获。深叹一口气,她累了。正准备放弃回家吃午饭,突然蝉声停止了,一股子森森寒气从森林深处袭来。紧接着,重重白雾从地面升起,顷刻间,森林已被淹没在云海中,连太阳也成了一团黄晕。玉倾颜抬头,敏感地觉察到有某种不知名的危险迫在眉截。翻滚的云雾渐渐变成黑色,如波涛汹涌的洪水,一泻千里。玉倾颜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云雾飘来的方向,她倒要看看,有什么怪兽即将上场。只觉金光划过,在云雾交接之处,一道闪电如利箭一般直射向玉倾颜。玉倾颜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躲开闪电。闪电势如千钧,其强大的冲击力将道路两旁的树木劈倒了一大片。哇噻!好强大的杀伤力!什么东东!雾渐渐飘近了。玉倾颜瞪大眼睛,模模糊糊看清,一只全身横肉c形如蜥蜴的怪兽面目可憎从树林深处慢慢走来。啊——怪兽——真的是怪兽耶——玉倾颜觉得玄幻了。这个森林里竟然有怪兽!姐姐我该不会又穿越了吧!又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势如破竹,玉倾颜光顾着发怔,一不留神被击倒在地,手臂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可恶的家伙,竟然敢用闪电轰老娘!老娘要发火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看见手臂上长长的血口子,要破相了。玉倾颜暴跳如雷,战斗指数刹那间彪升几百个赫滋。臭怪物!看招!玉倾颜鼓足干劲正准备动手,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地裂来势涌涌,一直延伸到怪兽脚下。怪兽连忙往左边闪躲,不想裂开的口子正中央竟然伸出一只泥土大手,牢牢抓住怪兽的脚,用力往下拽。怪兽闪躲不及,被泥手拽住拖入地缝中。地缝如闪电般迅速合笼,将怪兽牢牢卡在地缝里,落不得,出不得。玉倾颜正在惊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却为怪兽被卡住动弹不得的滑稚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她小心翼翼接近挣扎哀号的怪兽,想看一看怪兽究竟是什么构造。被怪兽一记闪电击来,她惊惶失措,吓得连忙闪躲。“丫头,瞧你平日里胆子挺大的,原来遇着危险竟然这么胆小!”戏谑的笑声从头顶上方传来,玉倾颜抬头,阳光洒落,白光夺目,她被一口白刷刷的牙齿晃花了眼。她眯起眼睛正欲细看,声音的主人已经从树上跳下地,大模大样走向怪兽,一把扯了怪兽的头套,露出头套下一张丑陋男人的嘴脸。他摇头晃脑,看向满面凶相的男人,咂巴着嘴巴,戏谑道:“我说小子,你想打劫也整个好点的造型。打扮成个怪兽吓小女孩,你也不嫌丢人。”男人怒瞪摇头晃脑的年轻男子,凶残恶毒的眼神似乎想置年轻男子于死地。然而,怎奈身体被卡在泥土里,他根本动弹不得。故而,也只能够用眼神表达一下内心的愤怒了。年轻男子从蜥蜴怪兽头套的嘴巴里掏出一个电棒,拿在手里把玩着,戏谑道:“原来是靠这个电棒放电,我还以为你有何神通。这么个普通法器,等级实在太次了些。也就是出场的时候中看些,能够唬人。使起来,实在不怎么的!”他扔开电棒,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转身。玩世不恭的邪气表情,嘴里还叼着一枝蓝色蔷薇。看见玉倾颜,唇角一弯,嘻笑道:“丫头,咱们又见面了。”“蓝翎羽!”玉倾颜一副下巴脱臼的震惊表情。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正愁不知道上哪儿去寻找蓝翎羽呢!这下可好,蓝翎羽自动送上门来了!“丫头,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算上上次,我一共救了你两次。说吧,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蓝翎羽一副痞子嘴脸,无赖道。不提由自可,一提玉倾颜就来气。她生气地说:“蓝翎羽,都是你害的!硬逼我吃下什么回春,非要我去解那个什么无欢。你丫丫的td欠教育!”蓝翎羽悠然自得地嚼着花枝,丝毫不为玉倾颜的怒气所惊。他闲散漫调回答:“我有强迫你去解吗?回春对身体无害,即使你不解无欢,也不会对你造成影响,死的顶多就是那个中了无欢的男人。是你自己要帮他解毒,与我何干?”看见蓝翎羽那副悠然自得满脸无辜的痞子表情,玉倾颜就来气。她恨恨地说:“蓝翎羽,你丫丫的有种!你最好祈祷别有一天落在老娘手上,小心老娘整死你!”“话又说回来啊”蓝翎羽眨眨眼睛,忽然好奇地问:“我从未告诉你给你服下的是回春,你从何处得知?”“都是小白那个狗鼻子”“小白?你说的是白如霜吗?”蓝翎羽闻言双眸骤然发光,眸底掠过顽劣的光芒。他问:“丫头,你认识白如霜?”“呃?”想起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白如霜的,玉倾颜叉腰摆出一副母老虎的p一se,质问蓝翎羽,“蓝翎羽,你把小白藏哪里去了?”“你怎么知道白如霜在我这里?”“因为月说”“哈!白晓月吗?我知道你是谁了!”蓝翎羽仿佛看见什么好玩的事情,拍着手,兴奋地说:“你就是小白的新嫂子玉倾颜!”玉倾颜心里咯噔一怔。好敏锐的男人! 34.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蓝翎羽,把小白还来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8节第148章一百四十八c蓝翎羽,把小白还来 一直被蓝翎羽玩世不恭的外表蒙骗,如今玉倾颜才算真真正正地认真打量蓝翎羽。她发现,在蓝翎羽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实掩藏着一颗极其敏锐剔透玲珑的心。这厮绝非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赖!“玉倾颜小嫂子!”蓝翎羽围着玉倾颜滴溜溜转了个围,那审视的目光盯得玉倾颜浑身不自在。她恶狠狠地瞪了蓝翎羽一眼,恼火地问:“蓝翎羽,你在看啥!”“我在看”蓝翎羽眼珠子溜溜一转,突然兴味盎然地说:“小嫂子,你想见白如霜吗?”“当然!”我出来就是为了找白如霜的!“小嫂子看起来很关心白如霜啊”这不废话吗!“既然你说我是白如霜的嫂子,我自然要关心他。”“只是嫂子?”蓝翎羽话中有话。玉倾颜怔了怔,旋即瞪向蓝翎羽,凶巴巴地说:“蓝翎羽,废话少说!把小白交出来!交c出c来!”“小白c小白,叫得好亲密呀!小嫂子其实是喜欢白如霜的,对不对?”挤眉弄眼,蓝翎羽戏谑地问。玉倾颜心头一颤,立马纠结起所有凶狠的目光齐齐狡杀蓝翎羽。她恶狠狠地说:“蓝翎羽,你到底交不交人!小心我将你做成人肉叉烧包,让你瞧不见明天的太阳!”“叉烧包啊,我喜欢!”仿佛感受不到玉倾颜的杀人光波,蓝翎羽继续调笑道,“我的肉又硬又臭,不好吃!怎么比得上小嫂子啊”他凑近玉倾颜胸前,深吸一口气,但闻曼陀罗花香扑鼻而来,芳香沁肺。他不由得露出陶醉的表情,害得玉倾颜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闪。蓝翎羽不以为意,大笑道:“小嫂子,你躲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瞧你那熊样!色眯眯!害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怕怕焉!玉倾颜越躲,蓝翎羽越要凑近玉倾颜跟前。二人一个躲,一个紧逼,如此你来我往,直至玉倾颜后背撞上一棵百年参天大树,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挺挺胸脯,瞪眼,凶巴巴地对蓝翎羽说:“蓝翎羽,你想怎么样?交出小白,否则,我让君柳灭了你!”蓝翎羽哈哈大笑,丝毫不为玉倾颜的危胁所惧。他从怀中掏出三个红蓝黄三色的瓷瓶,在玉倾颜眼前晃了晃,玩味十足地说:“小嫂子,你知道这三瓶是什么东西吗?”“毒药?”既然江湖人称“百毒妖仙”,那么从他怀中掏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毒药。“聪明!”蓝翎羽朝玉倾颜竖起大拇指,紧接着他又问:“你可知道这些毒药是从何处提取出来的?”“这个”世上毒物何止千万种,她哪里知道喔蓝翎羽一眨不眨地盯着玉倾颜,唇角弯弯勾起一抹邪肆地弧度,戏谑地说:“这可是我千辛万苦耗费了极大精力才从小白的血液c毛发和皮肤碎屑中提取出来的万毒之毒,天下无药可解。”吓!玉倾颜惊悚了。“蓝翎羽,你说这是你从小白的血液c毛发和皮肤碎屑中提取出来的万毒之毒,这是什么意思?!你把小白怎么了!”血液c毛发c皮肤碎屑光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白如霜好好的,怎么可能让蓝翎羽取他的血液c毛发和皮肤碎屑。蓝翎羽取到了,那就是说玉倾颜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认识惊吓了。白如霜,他难道被蓝翎羽的回答证实了玉倾颜的猜测,他嘻嘻哈哈,没有半点正经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从小白的心脏血液之中提取出的毒素取名为‘嗜心蛊’,饮下,即刻如同万箭穿心,七窍流血而死;我从小白的后颈毛发之中提取出的毒素取名为‘虐魂蛊’,饮下,即刻神智痴癫,发狂自虐而亡;我从小白的皮肤碎屑之中提取出的毒素取名为‘腐身蛊’,饮下,即刻肠穿肚烂,浑身靡烂而死。这三种毒药,集天下万毒之精华,堪称‘万毒之毒’,普天之下,无药可解。我果然是天才!哇哈哈哈哈哈哈——”好恶心的毒药!玉倾颜光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她瞪蓝翎羽,凶巴巴地问:“蓝翎羽,我对你的毒药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白如霜现在怎么样!”她在内心不断祈祷,小白小白,你千万要挺住呀!姐姐现在就来救你哈!“你竟敢鄙视我的毒药!”蓝翎羽一听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愤怒地指责玉倾颜,“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竟然敢鄙视我的毒药!尔等贱民,又怎知这毒药的可贵之处。这毒药,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下无,人间极品,亘古绝今!也只有我这样的天才能够研制成功!哈哈哈哈哈哈——这毒药,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天下无可比拟!哈哈哈哈哈哈——”看见蓝翎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狂喜之中,玉倾颜不由得抹去额头冷汗。她以前就觉得白如霜对草药的执着特变态,现在才发现,原来蓝翎羽对毒药的执着更变态。她不得不打断蓝翎羽的自恋,弱弱提醒,“蓝翎羽,麻烦你先告诉我,白如霜在哪里?”“想见白如霜,可以!”意外地,蓝翎羽答应得相当爽快。玉倾颜面上一喜,正欲感谢蓝翎羽,不想蓝翎羽突然将三个瓷瓶伸到玉倾颜面前,一句话就将玉倾颜打进地狱,“想见白如霜,先把这三瓶毒药喝了!”玉倾颜下巴脱臼看着蓝翎羽,不可置信地说:“蓝翎羽,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我不过就想见见白如霜,确认他的安康,你不答应就算了,不用阴险到要下毒害我吧?这么贵重的毒药,花费了你这么多心血,还是留着你自个儿收藏吧!”她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推回蓝翎羽面前。不想,蓝翎羽再次将瓷瓶摆到玉倾颜面前,面不改色傲慢自负地说:“这毒药我多得是,就不劳你担心了!喝下它们,我就让你见白如霜!”“这个”玉倾颜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畏缩了。 35.第149章 一百四十九、三毒齐饮,为见君颜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49节第149章一百四十九c三毒齐饮,为见君颜 这药可不是什么补药,喝下去可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的呀!不行!不行!人家胆子小!人家很怕死的说!再说了,人家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青春年华没有享受,怎么能够就这样死去呢!不行的!不行的!看见玉倾颜一副畏惧瑟缩的怕怕表情,他讥诮道:“你刚才不是很想见白如霜的吗?怎么,一瓶毒药就把你吓回去了?如此胆小如鼠,还敢大言不惭要从我手中救出白如霜,简直自不量力!白如霜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懦弱怯惧一无是处的女人!”我胆小懦弱?!我一无是处?!蓝翎羽的鄙夷彻底激怒了玉倾颜内心深处的倔强和傲气,她一把抢过蓝翎羽手中的瓷瓶,怒瞪蓝翎羽,生气地说:“蓝翎羽,你骂谁胆小懦弱!你骂谁一无是处!告诉你,老娘胆子比c你c大!”手中瓷瓶被夺,蓝翎羽摊开手掌,露出一副“我就是瞧不起你”的鄙视表情,对玉倾颜说:“胆子不小?那就证明给我看!不敢喝,那就证明你胆小如鼠,一无是处!”玉倾颜握住瓷瓶的手心出了一把汗,她用力握住瓷瓶,指关节泛白,竟无半点血色。她一眨不眨地盯住蓝翎羽,认真地说:“蓝翎羽,你先告诉我,白如霜究竟被你怎么样了?”蓝翎羽大言不惭,“不缺胳膊,不少腿,脑袋还在,身体的零部件哪块都不少他的。”玉倾颜闻言,悬着的心脏刚刚放下。那厢,蓝翎羽继续补充,“就是拔光了他的头发,剃光了他全身毛发,顺带抽走了全部血液,再剥了层皮,由头到脚,只留下血淋淋的一团团肉块,不对,没有血,黑漆漆,臭臭的,半死不活。那样子,忒难看了。”玉倾颜惊悚了,目瞪口呆,下巴几乎掉下地。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把小白剥了皮?!还抽了血液?!那小白还有命吗”“有命啊!”蓝翎羽回答得很爽快,他反问玉倾颜,“你难道不知道,有种蛊毒能够吊着条死人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吗!”“你——”玉倾颜受刺激过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她不可置信道,“蓝翎羽,白如霜跟你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我跟白如霜无仇无怨!可谁让我看他不顺眼呢!”蓝翎羽歪着脑袋,无所谓道,“我看他不顺眼的男人,全部都要成为我的炼毒工具!”玉倾颜“”她不抱任何一丝希望地问:“小白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他还有可能活命吗?”“有呀!只要我想救!”蓝翎羽说得潇洒,似乎只要他愿意出手,就是死人也能够治成活的!“真的假的?”玉倾颜怀疑之。不是她想怀疑,而是蓝翎羽这小子确实让人无法信任。“你要不要试试!”蓝翎羽作势就要对玉倾颜伸出手。“别!”玉倾颜立刻急躲。这小子身上指不定还藏着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呢,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碰他为妙!看见玉倾颜害怕闪躲,蓝翎羽无所谓笑笑,也不再强行靠近。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玉倾颜咬咬牙,坚定决定,“好!”捏紧小瓷瓶,目光灼灼看着蓝翎羽,她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遵照约定,我喝下这三瓶毒药,你救白如霜!”蓝翎羽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漆黑深遂的眼睛中忽然闪过一抹亮光。他强调,“你先喝嘛!”玉倾颜不肯松口,她再次强调,“你先答应我!”“你先喝!”“你先答应我!”“你先喝!”“你先答应我!”如此一来二去,蓝翎羽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口应允,“行了!行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玉倾颜露出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目光牢牢锁定手中红黄蓝三色的瓷瓶,牙关紧咬,手指颤抖着将瓷瓶移到自己面前,缓缓地慢慢地颤抖地拔开瓶塞,微微抬起,微仰头,想张嘴,却觉得牙齿打架,任她如何努力就是张不开。怎么办?喝?还是不喝?喝下去,肯定没命!不喝,小白肯定没命!她想救小白,就必需喝!可是,她有必要为了小白去死吗?小白,月的亲弟弟,身为嫂子,她有这个义务救小白!可是,小白已经被蓝翎羽折磨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即使救了小白,小白能否活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她有必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牺牲自己吗?她只是一个胆小怕死的小女人,她不是救世主,她没有义务为了救一个活死人而牺牲自己。再说了,小白不是自许神医嘛!连他都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伤,这个世间还有谁能够救他?那还是不救了吧不救,就不喝对!为了救一个活死人牺牲自己宝宝的性命,不值得!咱不喝了!人家还那么年轻,花样年华,未来还有大把好日子没有享受,怎么能够就这样白白死去呢!不喝了!不喝了!玉倾颜刚刚想放下瓷瓶,不料蓝翎羽突然出手,点了玉倾颜手臂的穴道,紧接着握住玉倾颜的手,强迫她张开嘴,将她手中的毒药全部倒进玉倾颜嘴里。完了!这是当时玉倾颜脑海中冒出的唯一两个字眼。紧接着,她晕了过去。“咦?这样就吓晕了?”蓝翎羽蹲下身子,手指捅了捅玉倾颜晕厥过去的脸蛋,努努嘴巴,露出无聊的表情,“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经玩!”他蹲在那里,单手支着下巴,认真而凝重地深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仿佛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兴奋地说:“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哈哈!这个好!这个好玩!就这样决定了!他“噔”地一下跳起,七手八脚抓住玉倾颜的手臂,一把甩到背上,托了托玉倾颜的屁股,背起玉倾颜,然后大步流星往家的方向走去。 36.第150章 一百五十、小白无恙,调皮蓝儿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0节第150章一百五十c小白无恙,调皮蓝儿 背着玉倾颜,刚踏进院子,还未走进家门,便扯开嗓子叫唤,“小白——小白——小白——”白如霜正在筛选新晒干的龙胆草,听见蓝翎羽的声音,他手中动作微有停顿,紧接着,又埋头继续分捡,直接无视了蓝翎羽的呼喊。蓝翎羽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如霜背着对他正在挑捡龙胆草的身影。习惯了白如霜无视自己,蓝翎羽叽叽喳喳自顾自地叫嚷开了,“小白,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又从哪里捡回来的实验品?”白如霜目不斜视,似乎早已习惯了蓝翎羽随时随地捡回来实验品。他面无表情地说:“扔回你屋里,别污染了我的药寮。”“小白白,你好无情哟!”将后背上背着的玉倾颜扔在药寮里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蓝翎羽三步两跳蹦到白如霜身边,左手搭上白如霜的肩膀,凑近白如霜脑袋,调侃道,“你这么无情,人家可是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哟!”送给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懒得搭理他。讨了个没趣,蓝翎羽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迎难而上。他围着白如霜左边绕三个圈,右边绕三个圈,上面看看,下面瞧瞧,那赤果果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的味道,似乎想将白如霜剥开来研究个透彻。白如霜很淡定!人家不理你那就是不理你!任蓝翎羽如何用目光骚扰他,他都无动于衷,专注地挑捡自己的草药。蓝翎羽可不是个有耐性的人,绕了半天圈圈见白如霜依然不搭理他,他自顾自地叫嚷开了,“小白,你看看我把谁捡回来了?”“哼!”白如霜目不斜视,从鼻孔里哼气,算是回答了蓝翎羽的话。蓝翎羽围着白如霜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地说:“人家这么好的姑娘家,对你可谓一往情深呀!为了见你一面,不惜喝下‘嗜心蛊’c‘虐魂蛊’和‘腐身蛊’,以此证明自己对你的真爱,此情感天动地。小白白,你难道都不感动吗?”白如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坚决迸除外界杂音,继续将蓝翎羽的刮噪当作耳边风忽略。看见白如霜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蓝翎羽决定再下一记猛药,“你真的不关心吗?人家可是你的小嫂子耶!”小嫂子?眉头皱了皱,撇撇嘴,内心暗自思疑,他哪里来的什么“小嫂子”!看见白如霜依然漠不关心,似乎铁了心不搭理自己,蓝翎羽摇头晃脑,在那里哀叹开了,“唉,可怜了一个如花美眷。正值青春年华,就要这样香销玉殒。可怜的白晓月呀,刚刚成亲就要做鳏夫,只因为他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弟弟”白晓月?!白如霜敏感地捕捉到蓝翎羽废话之中的重要字眼,他猛然转身,回头看向木床,脸色骤然大变,紧走几步上前,右手搭上玉倾颜左手脉搏,细细诊断,原本就冰白的脸色越发铁青苍白。“蓝c翎c羽!”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恶狠狠从口中吐出。蓝翎羽掏掏耳朵,故意装作听不清楚朝白如霜探过脑袋,“你说什么呀!大声点!人家耳聋,听不清”话音未落,只觉寒光闪过,危险袭来,蓝翎羽连忙翻身闪躲,三根寒光闪闪的银针紧贴蓝翎羽的鼻尖飞过,惊出蓝翎羽一身冷汗。“好险!好险!”蓝翎羽拍拍胸脯。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小命冻过水。白如霜面无情地朝蓝翎羽伸出手,薄唇微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拿来!”“拿什么来?”眨巴眨巴眼睛,蓝翎羽相当白痴地问。送给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再启薄唇,这次吐出三个字,“僻毒玉!”“僻毒玉?!”蓝翎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白如霜,哇哇怪叫道,“呜哇哇哇哇——白如霜,你不是自许神医嘛!你不是能够解世间百毒嘛!既然你能够救她,为什么要我的僻毒玉!”“麻烦!”依然只有冰冷的两个字,却气得蓝翎羽几乎吐血。蓝翎羽哇哇怪叫,挥舞着手脚,抗议道:“不借!不借!就不借!看你能把我怎么着!”他双手环胸,摆出一副“打死都不借”的桀傲表情,坚决不听白如霜使唤。白如霜冰冷的蓝眸瞬也不瞬地睇凝着蓝翎羽,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你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使了下三滥的手段,玉倾颜怎么可能乖乖喝下这三瓶毒药!”相处了这么许久,玉倾颜是啥性子白如霜早就摸了个通透。这丫头贪生怕死,服毒殉情的傻事情她绝对不会做!他估摸着吧,如果白晓月和绿君柳都不在了,玉倾颜一定不会效仿古人立个什么贞节牌坊,她绝对会迫不及待地立刻改嫁!(某女的灵魂躲在躯壳里不断地抹冷汗:白如霜,我有这么恶劣吗?)被白如霜毫不留情地指出他那些鬼伎俩,蓝翎羽好看的表情垮了下去。他满怀哀怨地看着白如霜,投诉,“小白白,你好无情哟!你怎么能够这么打击人家呢!”“少废话!僻毒玉拿来!”号了玉倾颜的脉搏,中毒已有一段时间。幸亏蓝翎羽点了玉倾颜的穴道,毒素并未随血液扩散到五脏六腑,不然,麻烦可就大了!不过,玉倾颜如果一直这么昏迷不醒,被月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惩罚他。为免月生气,还是尽快解决地好。“不干!不干!不干!有本事自己救!问人家讨僻毒玉算什么本事!”蓝翎羽鄙视道。从鼻孔里哼气,白如霜收回摊在蓝翎羽面前的手掌,双手环胸,冰冷道:“不给也行!吊着条命,反正死不去!你一天不给,就让她睡一天。你两天不给,就让她睡两天!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如果让月知道了,哼哼!”眼尾余光睨向蓝翎羽,果然看见蓝翎羽打了个寒战,变了脸色。他得意在心,继续说:“月是个啥脾气你知道。他既然肯委身下嫁玉倾颜,那就证明他爱惨了玉倾颜。他这么爱玉倾颜,如果他知道玉倾颜被你毒得昏迷不醒,你猜他会怎么做?月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想试试吗?”“别别别别别别别——”蓝翎羽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任何人,独独害怕白晓月。白晓月这厮可不是啥善良宝宝,整起人来,那手段简直闻所未闻,令人毛骨悚然。跟白如霜斗气,那是种乐趣。可得罪白晓月,那可就不是说笑的了!分分种要出人命的!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他必须尽快解决。“得得得得得!算你赢!我救,还不行吗!”蓝翎羽垮下肩膀,乖乖认输。总算赢了这小子一回!白如霜得意扬起眉毛,内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就连声音也软了几分,“知道了,还不快救!”“救!马上就救!”不就是救人嘛!你得意个啥!赔了夫人又折兵,蓝翎羽暗恼在心。可恶!白如霜,下次我一定赢你! 37.第151章 一百五十一、坏心眼的蓝翎羽和白如霜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1节第151章一百五十一c坏心眼的蓝翎羽和白如霜 热,就好像三七天烈日炎炎那般炙烤的酷热。冷,非一般正常极地冰寒能冻得人手脚全无知觉的森冷。痒,从头到脚从皮肤到内脏无一处完好痒得人几乎要崩溃。痛,深入骨髓痛得人撕心裂肺恨不能掏心挖肺但求速死只要能够逃离那无法忍受的剧痛。又热,又冷,又痒,又痛,种种感觉煎熬着单薄的身躯。她从酷热中醒来,又在冰冷中昏睡;她从刺痛中酥醒,又在痒麻中晕厥。反反复复,不知年月。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方。终于,有一天冷热不再来,身体也没有痒痛得那么厉害。她从昏睡中睁开倦乏的眼睛,刺目的白光晃花了眼睛,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那种感觉,就仿佛被火车从身上辗过,全身骨头都碎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哪里?手微抬,带起了一片花花的水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浸泡在一个药桶之中。乌漆漆的水面上飘浮着许多不知名的药材,药味刺鼻,熏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微微抬高身子,漆黑的药水顺着莹白如玉的肌肤缓缓流下,露出一方雪肌。白里透红,肌白赛雪,丝毫不被药水的乌漆染黑。玉倾颜怔忡,手抚上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着寸褛。她连忙坐回药桶,将雪白的肌肤掩于漆黑的药水之下,左右细看,空空如也的房间除了一方水蓝屏风,不见半个人影。没人?脑海中刚刚有这个念头闪过,门外忽然传来了一步三蹦的轻快脚步声,紧接着,扬起一个清朗明亮的声线,语调轻快地说:“估摸着时辰,应该醒了!”脚踩在地板上,沉稳有力。话不多,只有冷冰冰的一个字“哼!”然而,就是那个冷冰冰的“哼”字,让玉倾颜迷茫的心骤然清醒,双眸刷地雪亮,狂喜淹没理智,她几乎尖叫出声,“白如霜,你没有死!”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她听见先前那个清朗明亮的声音谨慎提醒,“她醒了!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啊!”“哼!”又是熟悉的冷哼,他那生人勿近的清冷性格,就是连多说一个字也懒。房门推开,映入蓝翎羽嬉皮笑脸的调皮面容。看见玉倾颜正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朝门口张望,蓝翎羽三步两跳蹦到玉倾颜面前,将她上下打量,兴奋地说:“哈!你醒了!小丫头果然命大,死不去!”“蓝翎羽,你去死!”玉倾颜习惯性地想抓东西扔蓝翎羽,抓了两抓,发现只有一药桶的水和泡得软绵绵的药材。她抓起药材连带着水毫不留情地朝蓝翎羽脸上掷去。蓝翎羽连忙往旁边蹦,闪开,嘴里抗议道:“哇啊啊啊啊——小小丫头,怎么这么暴力呀!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蓝翎羽,如果不是你祸害,老娘怎么会中毒!我砸死你!”明知药材砸不死蓝翎羽,可玉倾颜就是咽不下胸口那股子闷气。砸不死,弄蓝翎羽一身湿也好。蓝翎羽左躲右闪,嘴里也不消停,“哇啊啊啊啊啊——恩将仇报啦——谋杀救命恩人啦——好心当作驴肝肺啦啊啊啊——”“蓝翎羽,你去死!去死!去死!”蓝翎羽叫得越欢腾,玉倾颜砸得越狠越快。不砸死这个嘴贱的混蛋小子,难消她的心头之恨。一件粉紫色衣衫从天而降,落到玉倾颜头上。玉倾颜抓拉下衣衫,抬头,正对上白如霜冰蓝的双眸。看似清冷的双眸,却满布血丝,隐有一丝憔悴。玉倾颜不禁心生怜惜,这些日子,白如霜一定过得很苦吧!“小白,你还好吧?”手指紧握白如霜扔给她的衣衫,捏紧,玉倾颜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如霜单薄的身上,关心地询问。“嗯!”虽然只是清冷的一记鼻音,在玉倾颜听来却有如天籁,是对她最好的回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倾颜禁不住喜笑颜开。只要白如霜没有事,那么她这毒就不算白喝。蓝翎羽探究似地左右打量玉倾颜那痴痴傻笑的白痴表情,怪叫道:“小丫头,你丫丫的脑残呀!傻笑个啥!小白没事,值得你这么高兴吗?”“要你管!”玉倾颜瞪蓝翎羽,毫不给面子地嗤道。蓝翎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哇哇怪叫道:“我就说你喜欢白如霜嘛,你又不承认!瞧吧,果然被我说中了!”玉倾颜心里“咯噔”一怔,下意识看向白如霜。见白如霜表情淡漠如常,并无特别的反应。她偷偷松了一口,怒瞪蓝翎羽道:“就你多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白如霜了!”“我两只眼睛都看到!”蓝翎羽扒拉着眼皮子,用力瞪大眼睛,努力向玉倾颜证明自己“两只眼睛都看到”!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鄙视某男。“感觉怎样?”白如霜开口,清清冷冷,不带感情,却令玉倾颜的心脏禁不住怦然跳动。“还好。”伸伸胳膊,抖抖腿,某女实话实说,“就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上下哪一块都不舒服。”白如霜伸出左手抓住玉倾颜抖动的右臂,按在药桶上,强行号了她的脉搏,侧脸对蓝翎羽说:“余毒未清,尚有残留。你的僻毒玉呢?”“哇啊啊啊啊啊——你又打我的玉的主意!”蓝翎羽手舞足蹈,怪叫着抗议道,“这么点小毒,养养就好,哪里需要什么僻毒玉呀!小白,你小子别想假公济私了,忒阴险!”白如霜毫不给面子地拒绝,“煮药,麻烦!”“你不煮,我来煮!”蓝翎羽两手叉腰,怒瞪白如霜,挺挺身子板,粗声粗气道。“你说的!”有人自动请缨,省去了他的功夫,白如霜顿感轻松不少,露出笑颜。蓝翎羽怔忡,顿悟自己被白如霜算计了,不由怪叫道:“哇啊啊啊啊啊——白如霜,你阴我!”白如霜哪里是为了向他讨要什么僻毒玉呀,他分明就是想办法阴他,要他自动请缨帮他煮药嘛!哇啊啊啊啊啊——他上当受骗了呀呀呀呀呀——看见蓝翎羽和白如霜在那里你来我往吵闹得好不热闹,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指着蓝翎羽和白如霜,震惊地问:“你和他你们”“我们怎么了?”蓝翎羽右手刚搭上白如霜的肩膀,被白如霜一记飞刀眼射来,抖抖肩膀,甩了下去。蓝翎羽郁闷地转动着自己的手腕,嬉皮笑脸对玉倾颜说:“这个小白很不厚道是不是?这小子忒坏心眼了!都是跟他那个黑心哥哥学的!”“啊?!”玉倾颜瞪大眼睛,惊悚了。蓝翎羽和白如霜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们难道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被骗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38.第152章 一百五十二、把你扔出门口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2节第152章一百五十二c把你扔出门口 “蓝翎羽,你耍我!”某女暴跳如雷,跃水而起,双目赤红,怒指蓝翎羽,气得浑身发抖。她声嘶力竭大声咆哮,“蓝翎羽你个混球小子,你骗我——”蓝翎羽捂住耳朵,躲避玉倾颜的噪音袭脑。他瞅了玉倾颜一眼,又瞅了玉倾颜一眼,再瞅了玉倾颜一眼,直到看得玉倾颜极不耐烦,忍不住又要发飙,他这才指着玉倾颜弱弱地提醒,“那个小丫头你不凉吗?”呃?玉倾颜怔愣,双手抚上身体,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着寸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忍不住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尖叫,那数千分贝的恐怖噪音,直把蓝翎羽吓得险些就钻进床底。“衣服!衣服!衣服!”手忙脚乱套上白如霜扔给她的衣服,包裹严实,玉倾颜爬出药桶,双手叉腰,怒瞪蓝翎羽,恶狠狠地说:“蓝翎羽,你个混球小子——老娘要灭了你啊啊啊啊啊——”“不关我事的啊!”蓝翎羽摊开双手表示无辜,他说,“扒光你的人不是我,是我旁边的那位。你要给我看那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给我看的!人家是好孩子,绝对没有做坏坏的事情哟!”玉倾颜气得几乎吐血,跳起来就要追杀蓝翎羽,却因为手脚酸软而踉跄几步,扑倒在地,正巧扑在白如霜的雪白布鞋上。白如霜低头垂眸瞅了摔倒的玉倾颜一眼,腰杆挺得笔直,丝毫没有打算弯腰扶起玉倾颜的意思。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玉倾颜也不指望白如霜了。她抓住白如霜的裤腿,借力一点一点地爬起来。爬一点,往上抓一点,爬一点,往上抓一点,直至稳住身子,借力站起来,摇晃两步,稳不住身子,她又往白如霜身上倒去。这回白如霜比较厚道,既没有闪躲,也没有绝情地推开玉倾颜,可是,他也没有主动伸手扶玉倾颜。玉倾颜扑入白如霜怀中,紧紧抓住白如霜的衣袖,但闻药香扑鼻而来,充满她的整个鼻腔。她揉揉鼻子,忍不住张大嘴巴,想打喷嚏。冷不妨白如霜突然伸手推开玉倾颜,玉倾颜站立不稳撞上药桶,推翻了药桶,水洒了一地,她趴倒在药桶上,水湿了她一身。身后,传来蓝翎羽的哇哇大笑声。他笑得前仰后合,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哈哈哈哈——白痴丫头!你难道不知道小白有洁僻吗?你这么脏兮兮的,他怎么可能碰你!”她脏?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害得她变得这么脏!哼!玉倾颜胸口里憋了一股子怨气,郁闷得无处发泄。她七手八脚爬起来,拎起裙摆,看到那滴滴嗒嗒往下滴落的水珠子,这里黑一块,那里灰一块,郁闷得她想找块砖头撞墙。“有衣服没有?”湿漉漉的怪不舒服,也不跟蓝翎羽斗气了,先换件干净衣服再说。“有!”蓝翎羽回答得爽快。玉倾颜面露喜色,刚开口说想借,不想蓝翎羽补充说:“男装的,你要不要?”肩膀瞬间垮下,玉倾颜不满地嘟哝道:“什么鬼地方!连件干净衣服都没有!”蓝翎羽一本正经地回答:“这里是我家,不是鬼地方!”玉倾颜瞪眼,反驳蓝翎羽,“就是你家才是鬼地方!黑鬼黑鬼黑鬼的鬼地方!”她朝白如霜柔柔地伸出手,放柔声音娇爹道:“小白,人家要回家!”美女开口,声线放柔,神态亲妮,眼神暧昧,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最正常的态度应该是立马屁癫屁癫地色眯眯地点头应允,星急火燎地抱她回家。然而,这个白如霜明显地不属正常男人的范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拒绝,“你毒素未清,不能离开。”玉倾颜闻言,好看的表情当即垮下。靠!白如霜,你耍老娘呢!不懂得看老娘脸色呀,老娘要离开离开离开——看见玉倾颜吃蹩,蓝翎羽很高兴,他抱腹幸灾乐祸笑得前俯后仰,他戏谑地对玉倾颜说:“丫头,收起你对付男人的那套手段吧!咱家小白不吃这一套!”“看出来了!”对白如霜撒娇,那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玉倾颜开始为白如霜未来的老婆担忧了,嫁着这么个木头老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一会儿月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欢喜了玉倾颜,却苦刹了蓝翎羽。一听见白晓月要来,蓝翎羽叽叽呱呱怪叫抗议道:“我反对!我反对!这里是我家!我有话事权!我反对白晓月来!我反对白晓月进门!”白如霜丢给蓝翎羽一记白眼,彻底无视蓝翎羽的抗议,“有意见你自己对月说!”他哪儿敢呀!蓝翎羽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怕白晓月。你要他当面反对白晓月来他家,那不是纯粹找抽嘛!看见蓝翎羽一脸憋屈的表情,玉倾颜好笑道:“哈哈!蓝翎羽,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人呀!哈哈哈哈哈哈!干嘛苦瓜干着脸?难道你害怕白晓月!哈哈哈哈哈哈!”总算逮着机会掖俞蓝翎羽,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呀!探照灯一般闪亮的目光落在玉倾颜身上,蓝翎羽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他在考虑现在立刻就将玉倾颜扫地出门的可能性!玉倾颜走了,白晓月就不会来!白晓月不来,就不会找他麻烦!他没有了麻烦,可就浑身舒爽啦!所以,罪魁祸首就是玉倾颜!只要将这丫头弄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亮晶晶的双眼顿时绽放出两道邪恶的狼光,某男奸笑着摩拳擦掌走向玉倾颜,吓得玉倾颜缩缩身子一直往后退。“蓝翎羽,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呀!”“不乱来!不乱来!嘿嘿!”我就是想把你扔出门口罢了!一看蓝翎羽那脸奸相,就知道准没有好事。玉倾颜打醒十二分精神,她可不能又被这个臭小子骗了。“蓝翎羽,我警告你,白晓月对我可好了!你如果敢欺负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煎皮拆骨,说不定还会把你大卸八块!”“嘿嘿!你放心好了!他不会知道的!”“蓝翎羽,你想怎么着?你想杀人灭口吗?”“杀人灭口?嘿嘿!这个主意似乎不错!不过”蓝翎羽猛然扑上前,一把抱住尖叫着想逃走的玉倾颜,就往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兴奋地说:“只要把你扔出门口,远离我的地盘,白晓月就不会来找我的麻烦了!哇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哇哈哈哈哈哈哈——”“哇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啦——我不要啦——”玉倾颜受惊,失声尖叫。哇啊啊啊啊啊——她不要被扔啦啦啦啦啦——冷眼旁观的白如霜忍不住摇头,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一男一女,两个疯子!还真t的绝配! 39.第153章 一百五十三、老鼠遇着猫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3节第153章一百五十三c老鼠遇着猫 白晓月刚走近蓝翎羽的茅舍,就听见玉倾颜的尖吼嘶叫,“哇啊啊啊啊啊——蓝翎羽,你不能扔我啊啊啊啊啊——我人生路不熟,会被老虎吃了的啊啊啊啊啊——我死了,你怎么跟白晓月交待啊啊啊啊啊——”他听见蓝翎羽郁闷的声音沉沉传来,“森林里没有老虎。”“没有老虎也有其他猛禽呀,还有毒虫蛇蚁,你不知道,我最怕毒蛇了,说不定还会有毒蝎子呢!”“蝎子再毒也没有我毒,你就放心吧!”他是炼毒之人,如果附近真有毒虫蛇蚁,早就被他捉来炼毒了,哪里能有全尸。也正因为他弄死的毒物太多,身上沾了股毒味儿,导致所有毒物见他就躲,方圆百里之内绝无任何毒物。玉倾颜的担心纯属多余。“哇啊啊啊啊啊——总而言之,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玉倾颜尖叫,挣扎,直至看见静立院门栏栅之后静静看着他们的白晓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僵怔住。玉倾颜突然停止哭闹,这让蓝翎羽很是奇怪。他拍了拍被他抗在肩膀上的玉倾颜的小屁屁,奇怪地问:“臭丫头,怎么不叫唤了?终于知道认命了?”玉倾颜好像终于看见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扑腾着双手兴奋地尖声叫道:“啊啊啊啊啊啊——月,你来啦——你终于来惩救我出水深火热之中了——呜呜呜——月——月——月——人家好想你呀——”白晓月清缥的身影从树丛后转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倾颜,语带戏谑,“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根本不需要我救!”“白晓月?!”看见白晓月,蓝翎羽怔了怔,猛然将抗在肩膀上的玉倾颜摔下地,举起双手,指天立誓,“我发誓,我啥都没干!这个女人我不认识,我根本不认识!”“哎哟!我的屁股”玉倾颜揉着摔得疼痛的屁股,惨叫连连。她怒指蓝翎羽,控诉,“月,给我灭了他!这厮欺负我!呜呜”说罢,她还很假很假地哭了两声。“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蓝翎羽用力摇头,摇头,再摇头,指天立誓,就差把心脏挖出来给白晓月看了。白晓月笑而不语。他既不上前扶玉倾颜,也不搭理蓝翎羽,而是看着这二人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耍猴戏。白如霜从屋内走出,看见白晓月,向他点点头,淡淡道:“月,你来了!”“如霜,总算找到你了!”白晓月不看玉倾颜和蓝翎羽,绕过这二人,迎向白如霜,握住白如霜的手,目光温和流露出哥哥的担忧。被白晓月无视了,玉倾颜很不爽。她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晓月身后,大声抗议道:“白晓月,你竟然敢无视老娘的存在——你丫丫的欠教育——老娘发飙啦——”“刚才还一副死蛇烂蚬的样子,现在不是挺精神的嘛!”白晓月转身看向玉倾颜,唇角含笑,戏谑道。玉倾颜撇嘴,不服气道:“白晓月,你难道都不会哄哄人家吗?人家好歹也是你的老婆耶,你怎么能够这样无视人家的存在!”“我看你在这里玩得挺开心的,反倒把我冷落空房,害我日日夜夜独守空闺。你说,面对这样一个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无情妻子,我需要时时刻刻惦记着吗?”白晓月凉凉地反问。“哪里有!”玉倾颜大呼冤枉,“人家哪里有了新欢嘛!”“难道他不是?”眼尾余光飘向蓝翎羽,白晓月面无表情地反问。蓝翎羽闻言立刻摇头,用力摇头,再摇头,其频率之急速度之快害得玉倾颜几乎怕他的脑袋就这样活生生掉下来。玉倾颜抽了抽嘴角,抑郁地说:“他哪里是我的新欢嘛!月!”她牵住白晓月的胳膊,噌噌白晓月的手臂,撒娇地说,“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是吗?”白晓月瞥向玉倾颜,后者很狗腿的点头不迭。白晓月扯唇讥诮道:“依我看,某人在这里根本就是玩得乐不思蜀!刚才还求着央着叫人家不要把她扔出门口呢!”“没有!没有!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玉倾颜指天立誓,信誓旦旦。她冤枉!冤枉!真的很冤枉!“月,你要相信人家啊你绝对要相信人家啊”对玉倾颜的狗腿行为,蓝翎羽表示鄙视。可他自己也不想想,他刚才还怕白晓月怕得要死呢!一看见白晓月就好像老鼠见着猫,立马乖乖听话。白如霜鄙视楼上两位,他对白晓月说:“月,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不用理会他们。”“我觉着也是。”白晓月赞同白如霜的观点,他跟白如霜肩并肩一同走进茅舍。被白晓月和白如霜共同鄙视了,玉倾颜和蓝翎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见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们互瞪一眼,暂停他们的针锋相对行动,屁癫屁癫跟在白晓月身后,乖得就像一只猫咪。走进茅舍的小院,寻了处阴凉的树底坐下,白晓月整好以暇看着乖乖跟在自己身后衣服上黑一块灰一块的玉倾颜,皱眉问:“玩够了吗?”“嗯嗯嗯嗯嗯!”玉倾颜点头不迭。她玩够了,她想回家了!“今天就跟我回家吧!”玉倾颜失踪的这五天,从早到晚被绿君柳追问玉倾颜的下落,还险些打起来,其实白晓月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呢。“好好好好好!”听见终于可以回家了,玉倾颜兴奋不矣,连应不迭。坐在白晓月身旁的白如霜插口道:“恐怕还得缓些时日。玉倾颜身上的毒素尚未彻底清除,最好再留些日子。”白晓月眉头皱起,凌厉的目光扫向一旁蹑手蹑脚准备逃跑的蓝翎羽,从鼻孔里哼气,“蓝翎羽,你想去哪里?”“没没没没没!”被抓住了,蓝翎羽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笑嘻嘻回转,很狗腿地说,“我这不是想着去给您老人家冲杯茶嘛!您老人家山长水远而来,一定口渴了,我这就去给您冲茶去哈!”虚伪!玉倾颜暗骂在心,鄙视蓝翎羽的狗腿行为。白晓月摇头,这个蓝翎羽也是个活宝,一天到晚瞎折腾,无时消停。他说:“茶就不必了!你给我坐下!我问你,倾颜的毒还要几天才能好?”“这个问题你问白如霜不是更清楚嘛!”天地良心,他擅长用毒,却不擅于解毒。解毒的事情还得找白如霜。白如霜回答:“就这两三天。怎么,你这么急着接倾颜回去,莫非宫里有事?”“有点!”玉倾颜闻言顿时精神了,两眼发光,八卦地问:“出了啥事儿?”“皇上找你!”“皇帝找我?为何?”“要打仗了。”“打仗?”裴大哥不是刚从边关回来嘛,怎么又要打仗了?“赤焰国进犯西北要塞玉门关,皇上急召你进宫商议对策。”“啊咧?!”这倒是件大事,看来她不进宫也不行了! 40.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挂帅出征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4节第154章一百五十四c挂帅出征 “要打仗了?好玩!好玩!”听见要打仗了,蓝翎羽很兴奋。他问白晓月,“啥时候出征?我要跟着去凑热闹!”回以蓝翎羽一记白眼,这小子,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白晓月头痛地揉揉脑门。遇上这么个人,说不上是幸,亦或是不幸。“如此,我们便一同回去吧!”既然蓝翎羽要跟去看热闹,那么这个毒在哪里解都无所谓了。白如霜说。“你们等等啊!我先去准备准备!”听见有得玩了,蓝翎羽很兴奋。话音刚落,他就如破风利箭一般冲进自己屋子,叮铃咣当,好一顿猛烈声响。紧接着,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风风火火走出来,朝他们扬起笑脸,“可以出发啦!”只见白如霜不急不缓地起身,朝自己的药寮走去,临走前丢下一句,“我去收拾东西!你们先坐着。”蓝翎羽“”玉倾颜“”白晓月“”回到阅微草堂,刚见着绿君柳话不多句,玉倾颜就被绿君柳好一顿猛拍,埋怨她数日不归也不报个信,害他担心至今。绿君柳教训玉倾颜,玉倾颜心虚地低头认错,满脸委曲和无辜,直至白晓月以皇帝在宫里等候为由,强行将玉倾颜拖走,绿君柳还瞪着玉倾颜,一副有气难消的怨愤表情,让玉倾颜怕怕地缩了缩脖子。回房,换了身朝服,带上了阴阳玉,刚出门,就被守在院里跟白如霜瞎闹腾的蓝翎羽好一顿猛打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直至玉倾颜被白晓月强行拖走,她还能感受到身后蓝翎羽那古怪的视线,听见身后传来蓝翎羽的幽幽感叹,“原来一个人的男装可以丑得这么彻底的啊”玉倾颜“”进了宫门,跟着白晓月来到御书房。太监进屋禀告,得到皇帝的准许后,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御书房。御书房里,早有凤无殇和裴叶凯分立两旁。玉倾颜和白晓月拜见皇帝之后,皇帝问玉倾颜:“玉丞相,听国师说你近日身体欠佳,可有大碍?”玉倾颜毕恭毕敬地回答:“谢皇上关心!臣只是偶感风寒,静养几日,已无大碍。有劳皇上惦念了!”凤无殇闲散漫调道:“玉丞相是国家栋梁之材,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呀!”玉倾颜对凤无殇还礼,“多谢六王爷关心!倾颜记住了!”裴叶凯关切的目光看向玉倾颜,似乎有话想说,却被凤玄殿打断,“玉丞相,赤焰国西犯玉门关,连破九门十八城,如今已兵临泰安城下,此事你可知晓?”这么严重?!眨眨眼睛,玉倾颜回禀凤玄殿,“回皇上,这几日臣在府中静养,未闻朝事,对此事并不知晓。今日国师携臣入宫面圣,虽有提及,却未及详细言明。”白晓月为玉倾颜开脱,“皇上,此事不怪倾颜。是臣顾及倾颜身体不适,怕她肝气郁结思虑过度,导致病情加重,故而未曾告知。皇上若要怪罪,那就怪罪臣吧!”凤玄殿心中虽然不悦,然而白晓月既然这么说了,明摆着就是要揽罪上身,他还能够说什么呢!难道真要他降罪白晓月不成?!他冷哼一声,对玉倾颜说:“玉丞相,现在你知道了,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看法?还能有什么看法?自然就是出兵罗!玉倾颜觉得凤玄殿问了个白痴问题,她回答:“回皇上,赤焰国西犯玉门关,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若不予以迎头痛击,岂不被敌人耻笑我们御凤国软弱无能,任人欺辱!臣请皇上即刻增兵泰安城,一定要将赤焰国敌军阻于泰安城外。再挑选良将及精锐部队,一鼓作气,收复玉门关。”“玉丞相以为何人挂帅?”“臣以为,三军之帅,必须有过人的才能以及无畏生死的勇猛气势。此人出身将门,熟读兵法,擅长排兵布阵,骁勇善战,誉满三军。”目光落在静立一侧的裴叶凯身上,玉倾颜信任地给出自己最后的答案,“此帅当数靖边大将军裴叶凯无疑!”被玉倾颜指名,裴叶凯抬眸看向玉倾颜,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犹豫之色,紧接着,他又重新抬头看向凤玄殿,并不表态。犹豫?裴大哥为何要犹豫呢?玉倾颜正在纳闷,忽然听见凤无殇说:“玉丞相以为,御凤国就只有裴叶凯一位大将军,也只有裴叶凯能够胜任三军之帅吗?”咦?玉倾颜张口正欲回答,又听见凤玄殿说:“无殇说的不错!御凤国并不是只有裴爱卿一位大将军!爱卿刚刚从边关大胜而归,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朕怜爱卿劳苦奔波,准爱卿在府中好好休养。玉丞相,你还是另举贤能吧!”不是吧?!这算怎么回事儿?!凤玄殿已经开始要限制裴叶凯了吗?!玉倾颜瞪大眼睛,一时有些莫名所以。白晓月对凤玄殿说:“皇上仁慈!只是西北泰安城此行,恐怕非裴将军莫属。”“哦?”审视的目光落在白晓月身上,犀利而尖锐,凤玄殿问白晓月,“国师何意?莫非国师又有什么新的预言?”“只因为玉丞相打算亲自挂帅远征泰安城,收复玉门关。臣恐玉丞相战场经验不足,难以服众,故而想请裴将军随行。”啊?!一句话说出来,不但玉倾颜呆住了,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挂帅西征”玉倾颜正欲抗议,却被白晓月打断。他不看玉倾颜,只看凤玄殿,认真地说:“玉丞相是臣预言中能够惩救御凤国之人,此行非玉丞相莫属。”“国师舍得吗?”凤玄殿一瞬不瞬地睇凝着白晓月,语带暧昧。白晓月神色不改,淡然相视,“皇上,此乃天命,天命不可违!”“天命?好一个天命!”凤玄殿冷哼一声,他已经受够了白晓月所谓的“天命”。然而,白晓月的预言从未出错,虽然他不想相信,却不得不相信。他看了眼满脸惊讶神色犹豫不定的玉倾颜,又看向一脸讶然面带担忧的裴叶凯,再看向双眉紧拧神色深沉的凤无殇,最后做出决定,“国师,你确定这个三军之帅非玉丞相莫属?”“如果皇上想赢得这场战争!”言下之意,如果你不想赢,那就不要找玉倾颜吧!“既然国师执意如此,那么朕”凤玄殿话音未落,凤无殇突然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且慢!”凤玄殿深遂幽暗的目光投向凤无殇,眸色黯沉,语带问询:“皇弟,有何异义?”“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觉得,西北平乱事关国运昌隆,三军之帅的人选绝对不能够草草决定。如果国师坚持要玉丞相挂帅出征,那么,臣弟恳请皇上在出征前要求玉丞相立下军令状。”啥?!军令状?!玉倾颜惊悚了。靠!凤无殇,你怎么能够这样陷害我! 41.第155章 一百五十五、军令状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5节第155章一百五十五c军令状 凤玄殿点头,他觉得凤无殇的提议很好。成,则罢;不成,则可以借机除去玉倾颜这个眼中钉。黑眸一暗,重新看向玉倾颜,凤玄殿沉声问:“玉丞相,你可敢立下军令状?”“臣”军令状这个看见玉倾颜一脸犹豫不定,表情干涩,似乎正陷入痛苦的两难抉择之中。裴叶凯上前一步,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玉丞相一介文臣,从未上过战场,并无实战经验,如何能够胜任这三军之帅?人命关天,岂可儿戏。臣恳请皇上收回诚命,另选贤能”“裴将军,你多虑了。”白晓月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裴叶凯的话,坚持己见,“三军之帅非玉倾颜莫属!”裴叶凯觉得白晓月不可理喻,“国师,玉丞相是你的夫郎,你怎么能够不顾他的生死”白晓月冷脸反问:“是谁告诉你玉倾颜一定会败?”“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在置疑我的预言吗?”“国师,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裴将军,三军之帅这个位置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裴叶凯怔忡,恍然间明白了白晓月的暗喻,不由得迥红了脸。他脸红脖子粗反驳道:“国师,裴叶凯绝非贪恋权势之人。然三军之帅,关系着朝庭数百万将士的性命以及边关数十万百姓的安宁,臣只是恳求皇上慎重考虑”“皇上,臣愿意立下军令状!”虽然不知道白晓月为何非要她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但是,她选择相信白晓月。玉倾颜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臣愿意立下军令状——不退敌军,永不还朝!”“好!”凤玄殿扬手示意随侍太监取来笔墨纸矾,递给玉倾颜,让她写下军令状。玉倾颜大笔一挥,扬扬洒洒,抖落十几个大字。等墨迹干后,太监上呈给凤玄殿。凤玄殿展开看后,点头,对玉倾颜说:“好!玉倾颜,朕即刻任命你为三军之帅,给你三十万大军,十万担粱草,西征泰安城,一定要守住泰安。”“臣领旨,谢恩!”玉倾颜下跪,对凤玄殿叩首曰。出了御书房,裴叶凯紧走几步追上与白晓月并肩而行的玉倾颜,焦急地问:“倾颜,你疯了!你为何要立下军令状!”玉倾颜回头看向裴叶凯满是焦急的面容,心头暖暖的,她说:“裴大哥,不必担忧!我不会输!”“倾颜,打仗并非儿戏!将士的性命不是你能够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即使是他,身经百战,每次上战场前,仍然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就枉送了无数将士的无辜性命。“裴大哥,你果然爱兵如子!”玉倾颜由衷感叹。对裴叶凯爱兵如子的高尚情操,她打心眼里佩服。“倾颜,你不该立下那军令状!”裴叶凯心疼地说,“你可知道,一旦战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我知道!”一旦战败,必死无疑。即使她不以命谢罪,回宫后,凤玄殿也饶不了她!“既然你知道,为何你还要”“因为我不会输!”虽然从未领兵打仗,也从未上过战场,可是玉倾颜自信,只要她想做,就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你”裴叶凯失神摇头,面对玉倾颜的固执,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白晓月适时插口道:“裴将军如果真的担心倾颜,那就跟我们一同上路。有裴将军提点左右,相信倾颜一定会受益匪浅。”玉倾颜用力点头,握住裴叶凯的手,急切地问:“裴大哥,你会与倾颜同行的,对吗?”注视着那双凝望着自己闪烁着无尽光彩和希冀的紫罗兰瞳眸,裴叶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她的要求,他怎能拒绝。再说了,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独上战场啊“好!”一瞬间,灿烂的光彩在紫罗兰清澈的瞳眸中绽放,璨灿冽艳,更赛那绚丽烟花,明媚朝阳,顷刻,便吸引了裴叶凯所有目光。那双眼睛,好美,好亮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醉千尘的紫罗兰眼睛和玉倾颜的紫色眼睛在他眼前重叠,转眼间,又幻化开去。怎么可能!明明是相貌毫不相同甚至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却拥有一双一模一样清澈纯净的紫罗兰眼睛,难道,这仅仅只是他的错觉吗?回到家,听说了玉倾颜接任三军将帅之职,要领兵出征,蓝翎羽很兴奋,一直叫嚷着要跟着去找人试毒。白如霜淡漠依然,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变化。而绿君柳的脸色则彻底黑成锅底泥。当他听见玉倾颜投诉说这是因为白晓月陷害她后,绿君柳二话不说,抽出玉箫,跳起来就追杀白晓月。白晓月摇身一变,化为小兔子,“吱溜”一声逃蹿,刹那间不见了踪影。一直知道白晓月会变身,却第一次亲眼看见白晓月变身,玉倾颜吃惊地瞪大眼睛,半天没有回过神。哇噻!这个白晓月还真是兔子变的!蹿得比兔子还快!“白晓月,有种你一辈子别回来!不然,看见你一次我灭你一次——”面对绿君柳愤怒的咆哮,玉倾颜只能在身后偷偷地为白晓月捏一把同情之泪。月,谁叫你陷害我!活该!蓝翎羽瞪大眼睛,新奇地看着白晓月跑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白晓月也有害怕的人。原来白晓月不是万能的人!原来白晓月也有害怕的对象!哇哈哈哈哈哈——难为他被白晓月欺压了这么久,这回看见白晓月吃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哇哈哈哈哈哈哈——蓝翎羽决定,他以后要多跟绿君柳套套近乎。谁让绿君柳是唯一一个能够让白晓月害怕的人呢!蓝翎羽幻想得很美好,只要他跟绿君柳做了好朋友,以后但凡白晓月欺负他,他就找绿君柳出头。有了绿君柳这座大靠山,他以后就不用害怕白晓月的压迫了!哇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么他又可以去压迫别人了!哇哈哈哈哈哈哈——然而,在很久很久以后,当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天,他终于跟绿君柳熟识了,做了好朋友,他这才发现,原来对比起绿君柳,白晓月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呜呜呜难怪白晓月也害怕绿君柳啊呜呜呜呜呜呜苦命的他啊悲催的他啊呜呜呜呜呜呜 42.第156章 一百五十六、帐里加张床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6节第156章一百五十六c帐里加张床 虽然名为三军统帅,可是她这个三军统帅,着实不怎么称职。大军出发之前,玉倾颜不去军营点兵训将,而是将一切军务都交给裴叶凯代理。接着,她借口朝务繁忙为名,称病不朝。实则偷偷溜到甜心宝贝糖果屋,体验出征前最后一回当老板娘的乐趣。之后,她的甜心宝贝糖果屋就要暂时结业。至于重开之日,遥遥无期啊!甜心宝贝糖果屋的忠实顾客很不舍得糖果屋结业,他们抓紧最后的时间跑来糖果屋扫货,几乎将糖果屋的库存一扫而光。玉倾颜含着泪跟自己的忠实糖果粉丝们一一话别,实则心里正在为自己临行前还能赚一大笔钱而兴奋不矣。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整理好账目,将银子存进银庄,将银票锁进铁箱子埋在阅微草堂后院一个隐密的地方,做了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够看得懂的记号。做完这些事情后,她这才悠哉游哉地回房间收拾衣服。良驹宝马,百官送行。在饮过凤玄殿所赠的饯行酒后,誓言必定凯旋而归,大部队浩浩荡荡,整装出发。骑在通体雪白透亮的高头大马之上,玉倾颜歪着脑袋看向跟在裴叶凯身后那个骑在枣红色战马上,身着普通兵士衣帽的士兵,眉头拧成疙瘩。觉察到玉倾颜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视线,士兵稍稍抬高帽沿,露出一对明艳无双风流多情的眼眸。左眼俏皮一眨,他朝玉倾颜露出淘气的表情。玉倾颜皱眉,狠瞪向他。一旁传来裴叶凯的低语:“喻离说他近来闲闲无事,想跟着我们去泰安城游玩。我劝说多时,实在拗不过他,这才许他同行。”“游玩?我们是去泰安城办正事的,可不是游玩。”玉倾颜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扮作普通士兵的凤喻离听清。凤喻离唇角依然是那抹玩世不恭的不羁笑容。他驱马跟在裴叶凯身后,左瞧瞧,右看看,东张西望,一点也不像个安份的士兵。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这厮,有人模没人样!换了身正经衣服还是个浪子!鄙视之!垂耳兔从玉倾颜怀中探出大大的脑袋,长长的雪白的柔软的大耳朵垂下,遮住了通红灵动的大眼睛。左耳动了动,悄悄掀开一角,露出精灵古怪的红眼睛,眼珠子溜溜直转。转了个圈,耳朵拉搭下,它重新缩回玉倾颜怀中,舒舒服服地窝着。骑马慢行在玉倾颜身旁的绿君柳看见探头探脑的垂耳兔,脸色黑成锅底泥。他恶狠狠地瞪着玉倾颜怀里的垂耳兔,双眼放射出百万电波利箭,齐齐绞杀垂耳兔。就连白如霜也因为感受到绿君柳的强大气场而侧目望来,奈何垂耳兔铜皮铁骨,根本感受不到绿君柳的超级强烈杀人光波。蓝翎羽骑在马上也不安份。他一会儿抢士兵的长枪耍耍,一会儿在马背上打个跟斗懒洋洋地趴着,一会儿来个倒挂金钩倒挂在马背上,一会儿又凑近身穿铠甲的士兵,撕人家的鱼鳞甲铜环玩。眼尾余光飘向身后不急不慢行驶着的一辆极其精美的厢式马车。车窗帘掀开,探出钱三少乐呵呵胖乎乎的笑脸。玉倾颜就郁闷了。若说凤喻离非要跟裴叶凯同行,她可以理解,就当作是凤喻离和裴叶凯之间超乎寻常的感情羁绊。可是,钱三少为何又非要跟她同行呢?“我准备去泰安城察看醉仙楼的业务,听说最近泰安城战火纷飞,不太平。恰巧听说玉丞相要领兵出征,不知道是否方便捎上我一程?”她能够拒绝吗?她能够拒绝吗?她当然能够拒绝啦!可是当她想拒绝之时,钱三少的一句话立马让她屁癫屁癫点头同意,“玉丞相不是一直对我家传的黄金令很感兴奋吗?如果玉丞相愿意带我一同西上泰安城,我愿借黄金令给玉丞相观赏。”好吧!冲着黄金令!我认了!于是,不平等条约就这样达成!他们的同行伙伴又多了钱三少一人。日渐垂暮,大部队约行进了五十里。早有先头部队在前面开路,待到大部队抵达之时,先头部队已经安营扎寨,开始准备晚饭。看见部队井然有序,军容整齐,各自完成自己负责的任务,玉倾颜暗暗赞叹裴叶凯治兵有方。先锋将领卫子旗前来禀告玉倾颜和裴叶凯,营帐已经扎好,请二人到营帐里用晚膳。玉倾颜第一次进军营,对军营中的一切都感到极其新鲜。她跟在卫子旗身后,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绿君柳c白如霜c蓝翎羽和凤喻离,裴叶凯则并肩走在她身旁。来到一个略高的土坡,空旷的土地上架着两个比邻的营帐。玉倾颜心中了然,想必这里就是她跟裴叶凯的营帐。卫子旗让玉倾颜和裴叶凯自己选择要哪个营帐。裴叶凯让玉倾颜先选。玉倾颜倒也不客气。她这个瞧瞧,那个看看,瞧着两个差不多的营帐,左边那个似乎更明亮一些,心中顿时欢喜,直接伸手指了那顶,“就这个了!”“顺带着,再加张床!”看见卫子旗投来不解的视线,玉倾颜指着绿君柳微笑着说:“帮我的随从也准备个。”卫子旗错愕,“同一个营帐?”玉倾颜回答得爽快,“对!同一个营帐!”怕卫子旗误会,在军中生出许多诽闻,这是对玉倾颜新帅上任的大大不利,绿君柳解释,“保护家主是我的任务,我习惯了与她同室而眠。”“原来如此!”随从负责保护自己主人的安全,同室而眠可以更加方便地保护。卫子旗理解点头,“我马上吩咐士兵加榻。”“两张!”白如霜话音刚落,卫子旗便僵住了。一张不够,还两张?一个人需要两个人保护吗?卫子旗内心免不了鄙视玉倾颜,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上个战场还需要下人随侍保护,如何堪当主帅之职!玉倾颜指着白如霜惊讶道:“你要跟我同住?”一记超强极地冷光扫来,某男冰唇微启,“有问题吗?”“没没”面对白如霜那比三九严霜更可怕的冰冷视线,玉倾颜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敢说不吗?“小白也加上了,那就不妨再加上我的那张!”蓝翎羽蹦蹦跳跳搭上白如霜的肩膀,毫不客气地举手表示。卫子旗再次僵硬了。玉倾颜抽了抽嘴角,白眼瞪向蓝翎羽。这小子当作是玩过家家呀,睡个觉也好争!吃饱了撑的! 43.第157章 一百五十七、闹腾闹腾一群人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7节第157章一百五十七c闹腾闹腾一群人 最后的结果,裴叶凯和凤喻离一个营帐,玉倾颜和绿君柳c白如霜c蓝翎羽一个营帐。玉倾颜就纳闷了,如果说她跟绿君柳同一个营帐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们是夫妻呢,可再凑上个白如霜和蓝翎羽又算怎么回事儿嘛!难道他们还想玩np不成!好吧,她貌似忘记了,还有怀里的那只垂耳兔——白晓月呢!这下可好,人全凑齐了!可以开台麻将了!“小白,你不是有洁癖,最讨厌与人同床共寝吗?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要与我同帐?”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玉倾颜手托下巴,一脸好奇看着白如霜,问。白如霜正拿手帕一点一点擦去床榻上的灰尘,听见玉倾颜的问话,他从鼻孔里哼气,冰眸扫过,没有回答。盘腿坐在自己床榻上正在摆弄瓶瓶罐罐的蓝翎羽大大咧咧地说:“你白痴呀!军帐里全都是些大老粗,咱们细皮嫩肉的,能跟他们挤在一起吗!你身为主帅能够有自己的营帐,可是我们作为你的随从就必须与人同帐。可能四个人,也可能八个人,甚至更多。那些大老粗浑身汗臭,光闻着就想吐,咱跟他们同睡还不被他们熏死!你这里虽然人多了点,可胜在舒适干净,宽敞明亮。咱又不是白痴,当然住你这里啦。”原来如此!她还以为白如霜转性了呢,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垂耳兔从玉倾颜怀中钻出来,三步两跳爬上玉倾颜肩膀,像个人似地坐在玉倾颜肩膀上,三瓣嘴一张,开口说人话,“今夜不太平,大家都小心着点。”“今夜不太平?什么意思?”四双八只眼睛同时集中在垂耳兔身上,他们都在等垂耳兔解释清楚。垂耳兔灵敏的小鼻子动了动,告诉他们,“空气中有血腥味,这里不太平。”“那怎么办?”玉倾颜闻言面露忧色,“那我要不要通知裴叶凯,连夜行军,又或者说换个地方安营扎寨”“夜色已深,现在走来不及了。今夜多提防着点,我们轮流守夜。”众人一致认为垂耳兔的建议可行,绿君柳率先说:“我先守。两个时辰后你们换我。”“我接着!”垂耳兔从玉倾颜肩膀上轻轻一跃,稳稳落地,像个人似地用后足站起,看着绿君柳说。“然后轮到我接班吗?”玉倾颜弱弱地举手表示。“你就免了吧!”绿君柳和垂耳兔异口同声地说。语毕,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各自偏开头去。玉倾颜“”靠!人家哪里得罪你们了!干嘛要这样鄙视人家!人家不干啦啦啦啦啦——觉察到绿君柳和垂耳兔凶巴巴的目光又在同一时间聚焦到自己身上,蓝翎羽怪叫着抗议,“我不干呀!我要睡觉!”话音未落,便被绿君柳摩拳擦掌的警告声打断,“如果你想现在就被扔出帐篷,你尽管试试!”垂耳兔圆睁着通红如血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蓝翎羽,用它强势富有压迫感的眼神逼迫蓝翎羽就犯。蓝翎羽委屈兮兮地扁扁嘴巴,可怜兮兮地申诉,“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最后是我!”白如霜爽快接口。“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绿君柳拍板,一语定乾坤。蓝翎羽郁闷之极。呜呜呜呜呜呜有木有人理会他的抗议呀呜呜呜如此强权加霸权主义,他要投拆夜渐深沉。营帐之外寂静一片。轮到蓝翎羽守夜了,蓝翎羽满脸困倦,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双手抱膝,小脑袋瓜一点一点,不住地打着瞌睡。门外似有若无响起唏嗉的脚步声,躺在玉倾颜怀中的垂耳兔长长的大耳朵动了动,眼皮微耸。一把闪着幽幽暗光的长剑透过营帐门缝伸进来。绿君柳猛然翻身坐起,身为杀手的他早已习惯了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危险,因此,他睡得总不安稳,灵敏的听觉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外界哪怕最细微的风吹草动。左手抓住腰间别着的玉箫,绿君柳回眸看向沉沉熟睡的玉倾颜,只见玉倾颜胸口的衣衫动了动,紧接着钻出一个圆溜溜毛绒绒的大脑袋,通红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睇凝着他。绿君柳朝垂耳兔点点头,目光交汇之间,二人已然计定。别看这二人平日里针锋相对,刀光剑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关键时刻,那还是很有默契的。绿君柳转身凝神注视着透进营帐的长剑,紧握手中玉箫,聚精会神静听外界动静,准备将来袭之敌一举擒灭。垂耳兔钻出玉倾颜衣襟,跳到白如霜脸上,毛绒绒的小尾巴扫了扫白如霜的鼻子。白如霜的鼻子动了动,“啊哧——”一声,惊醒过来。噪音袭耳,蓝翎羽受惊,一个凌灵,也从昏昏欲睡中惊醒。坐姿不雅,几乎要滚下床去。手忙脚乱巴拉着床沿,这才不至于滚下床去。抬头看向营帐门,只见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透过门缝,直指绿君柳的胸膛。蓝翎羽尖叫一声,刚想提醒绿君柳小心。冷不妨遭到绿君柳回瞪一记狠厉的冷眼,吓得他缩缩脖子,到口的话语重新咽回肚。门外的刺客听见营帐里的尖叫声,知道自己行踪暴露,猛然掀开帐帘,涌进营帐,朝营帐内的活人杀去。绿君柳早有准备,飞起一脚,踹翻第一个闯进营帐的杀手,紧接着旋身一记龙爪手,抓住第二个进帐的杀手的肩膀,将他狠狠摔出帐门。蓝翎羽和白如霜同一时间翻身坐起,白如霜一把抱起仍躺在床榻上沉沉而睡的玉倾颜,闪身至营帐最里端,后背紧贴营帐布帘。垂耳兔三步两蹿跃上白如霜肩膀,停在他肩头,双目赤红如血,杀气毕现。蓝翎羽赤手空拳与凶猛来袭的黑衣杀手在空中缠斗起来。他身姿灵活,左跳右蹿,从两个黑衣杀手夹击之势的缝隙中闪过,再回身给予他们致命一击。垂耳兔侧耳细听,对面营帐也传来刀剑相击的清鸣音。四下营地刀光剑影,尖叫声,呐喊声响作一片。再看白如霜怀中的玉倾颜,仍然熟睡,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外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垂耳兔不得不佩服玉倾颜的抗干扰能力,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吵不醒她,这丫头真是属猪的!能睡! 44.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夜袭营帐,损失惨重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8节第158章一百五十八c夜袭营帐,损失惨重 垂耳兔伸出毛绒绒的小爪子,捏住玉倾颜的鼻子,当到达将近窒息的程度,玉倾颜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醒就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夺我空气,苦刹我也!”“倾颜,你睡得像头死猪似的,我还以为你被搞定了。”垂耳兔神色淡淡,语带讥诮。玉倾颜这才发现满营帐乱蹿的黑衣杀手,以及与他们激烈缠斗的绿君柳和蓝翎羽,这才意识到有人偷袭。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谁让她一睡下就雷打不动呢!熟悉的药香扑鼻而至,垂眸,落在一袭雪白衣襟,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丝毫风情。玉倾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在白如霜怀中。“放我下来!”她拍拍白如霜的手臂,示意他放下自己。白如霜松手,玉倾颜翻身落地。看见那些来势汹汹的黑衣杀手,又听见营帐外鸡飞狗跳的刀枪剑击声,玉倾颜问垂耳兔:“哪里来的人?”“看招势,应该是职业杀手。”“职业杀手?也就是说,并非敌军偷袭罗?”“敌军?”垂耳兔晃动着毛绒绒的长耳朵,失笑道,“这里是御凤国境内,只有内患,没有外敌。这些职业杀手,指不定就是咱们的内患派来的!”“你是说”玉倾颜吃惊张大嘴巴,颤抖地吐出三个字,“凤无殇?!”“很有可能!”“那么,这些杀手是‘暗邪宫’的人?”“极有可能!”垂耳兔话音未落,忽见一黑衣杀手恍过绿君柳的剑招,举刀朝玉倾颜砍来。垂耳兔红溜溜的眼珠子闪了闪,凝聚起一束金色红光,直击杀手面门,如一道激光划过,射透杀手印堂。杀手重重倒落,鲜红的血水缓缓从眼角鼻孔流出。玉倾颜第一次看见垂耳兔使用幻法,不禁叹为观止。如此犀利的激光,堪比任何刀枪剑戟。难怪白晓月如此自负,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这些杀手全部瞬间消失。玉倾颜张大嘴巴,正想叫垂耳兔将这些杀手尽数解决了。垂耳兔突然跳下白如霜肩膀,身姿灵活钻出营帐,往外面跑去。“喂——月,你去哪里——”玉倾颜高声呼喊。然而任她如何呼唤,都无法唤回已经消失的垂耳兔。玉倾颜满面抑郁,正想转身跟白如霜投诉,冷不妨白如霜一把抓住玉倾颜的手臂,说了声“跟我走!”白如霜牵住玉倾颜,避开空中飞舞打斗的黑衣杀手和绿君柳c蓝翎羽,掀开帐帘,疾步走了出去。出了营帐,才发现营地里四下火光一片,刀枪剑鸣声,惨叫声,哭豪声不绝于耳。战马长啸,发出尖锐的嘶鸣,东面火光熊熊,浓烟滚滚,火光将漆黑的天幕映照得晃如白昼,照亮了半边天。“糟糕!粮草!”玉倾颜脸色大变。东边营帐是存放粮草马匹之处,如今火光熊熊,莫非粮草被烧了?!此时,隔壁营帐中蹿出只着内单浑身血污发髻凌乱的裴叶凯。看见东面火光冲天,他脸色大变,大吼一声,风驰电擎往火光之处赶去。随后跃出营帐的凤喻离没穿外衣,只披了一件火红的披风。看见火光,他脸色刹那间凝重异常,紧跟裴叶凯身后往东面营地跑去。“走!我们也去看看!”玉倾颜拉住白如霜的手,风风火火往东面跑去。他们赶到时,只见火光熊熊的粮草堆前倒卧着大批死去的战马,有的四肢尽断,有的身首异处,也有的马腹插着没根利箭。粮草尽毁,尽数被困于火光之中,劈哩叭啪,浓烟滚滚,热浪朝天,火光烈烈,燃烧殆尽。“该死——”裴叶凯猛然双手抱头,重重跪倒在满是血污的黄土地中,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哪!这”玉倾颜吃惊掩嘴。才出京城,就发生这样的灾难。粮草和战马对于一个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相当清楚。失去粮草和战马,这仗,他们还如何打“那里”凤喻离举目望去,只见离熊熊燃烧着的粮草稍远的地方倒卧着一大片黑衣杀手的尸体,虽然距离甚远,但因为火光太亮,将他们残破不全的身体照得极为清楚。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黄土,到处都是破碎零乱的尸体。是谁造成这样的惨况?!凤喻离目瞪口呆。如果说是这些黑衣杀手烧了粮草杀了战马,又是谁杀了这些黑衣杀手?白如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如人间地狱般的惨况,眼神越发地森冷下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扯了扯他的衣衫下摆,他垂眸,看见了毛绒绒的垂耳兔正蹲在他的裤角边。心中了然。他弯腰抱起垂耳兔,为它抚去满身尘土,将它抱在怀中。随后赶到的绿君柳和蓝翎羽看见眼前惨状,亦被深深震惊。失去粮草,失去战马,就意味着一支军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生活屏障,这仗,还怎么打“将军,这”越来越多的士兵聚集到这里,面对眼前熊熊燃烧的粮草,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不就是没饭吃嘛”喃呢自语,玉倾颜突然振奋起精神,“想当年,毛爷爷仅靠小米加步枪就打下了一片红色江山,他那时候不也是没有战马,经常三餐不继,就靠着两条腿行军打仗的嘛!咱是活人!活人还能够让尿憋死!”“你们都给我听着——”玉倾颜突然回转,面对一众绝望的士兵,双手叉腰,神色坚韧地大声宣布:“既然出来混,那就要经得起任何风险和考验!觉得辛苦又或者说贪生怕死,吃不了苦的,趁现在走还来得及!京城距此处只有五十里地,如果连夜赶路,明天就能够赶回京!要走的我玉倾颜绝不强留!选择留下的,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未来的日子将更加艰苦!”众士兵面面相视,有的士兵心生退意,畏畏缩缩地起身,一步一步向后挪去。玉倾颜看见了,她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最后重复一次,想走的,现在马上离开!放心,我既然承诺了,就绝对不会军法从事!想留下的,我希望你们想清楚了!你们要想清楚的问题只有两个,一,你们因何而来;二,你们为什么要穿上这身军服!”众将士互望,开始有士兵弃械逃走,也有士兵静立原地,深思玉倾颜的话。 45.第159章 一百五十九、最可爱的人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59节第159章一百五十九c最可爱的人 裴叶凯猛然起身,转头看向弃械逃走的士兵,目露愤色。他大踏步上前,怒瞪一众逃走士兵,张嘴斥喝,“回来!临阵脱逃者,杀无赦!”有士兵畏惧裴叶凯满身浓浓刹气,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有士兵因为害怕,反而逃跑得更快。也有士兵抬头凝视裴叶凯,双目燃烧着烈烈怒火,只等裴叶凯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将叛逃者尽数处死。“等等!裴将军!”玉倾颜拦住怒发冲冠的裴叶凯,冷静地说,“我才是三军主帅,这里我说了算!”“玉倾颜,有你这样的三军主帅吗!”裴叶凯暴怒斥喝,“畏缩恐惧,只是粮草被烧,就让你失去了信心了吗!指挥无能,临阵鼓励士兵弃械逃亡,你如何配当三军之帅!正因为你的无能,这支军队才会像一盘散沙,竟然被这些肖小之徒击得溃不成军!玉倾颜,你无能无才,根本不配当三军之帅!”玉倾颜罕见的冷静,她面不改色地对裴叶凯说:“裴将军,不管你对我有多少不满。虎符在我手上,我就是三军之帅!相信裴将军知道‘军令如山’这句话。我既为主帅,那么我的话就是军令,请裴将军服从军令!否则,别怪玉倾颜反脸无情,要将你军法从事!”“你——”裴叶凯怒极,却被玉倾颜堵得无话可说。“不准动裴将军!”拥护裴叶凯的士兵蠢蠢欲动,紧握手中长枪。只要玉倾颜敢对裴叶凯不利,他们就要杀了玉倾颜,保护裴将军!看见这些士兵要对玉倾颜不利,绿君柳紧握手中玉箫,摆出护卫之姿。如果这些士兵敢伤玉倾颜,他就要这些人全部陪葬。“够了!现在不是内哄的时候!”看见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凤喻离摇头,左手按住裴叶凯的肩,安抚他的燥动。他看向玉倾颜,目光凝重,罕见严肃地问:“那么请问三军主帅,如今这些士兵如你所愿逃走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我的部队不养饭桶!”负气回答,玉倾颜转向留下来全部虎视眈眈注视着她的士兵,说,“留下来的将士们,相信你们大都跟着裴将军征战南北,骁勇善战,你们全部都是裴将军的好兄弟。你们对裴将军的维护之心,我可以理解。我想知道,你们当中可有人不是因为裴将军而留下的?”众将士面面相视,他们大都是裴家军的将士,跟随裴将军多年。在他们心中,不管主帅何人,他们信任的人只有裴将军一人。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士兵举手,面容平静,他不属于任何阵营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全部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玉倾颜面露喜色,满怀期待地问:“这位小兄弟,你可否告诉我,你因何留下?”“因为你的两个问题。”玉倾颜闻言一喜,兴奋追问:“你可想告诉我答案?”年轻士兵摇头,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回答:“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你叫什么名字?”“洛非凡。”“洛非凡?真是一个好名字!你命中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玉倾颜哈哈大笑道:“洛非凡,你想知道我的答案是吗?那好,你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面色一冷,玉倾颜突然声色惧厉地说,“我放这些士兵离开,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配穿上这套军装!”洛非凡神色不变,而四下众将士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裴叶凯闻言讶异看向玉倾颜,就连凤喻离也忍不住多看了玉倾颜几眼。“当兵打仗为何?是因为你天生好战吗?是因为你享受战场上杀人的快感吗?不是!保家卫国,不为军功,但求百姓安居。当兵,首先因为你是一个热血男儿,拥有一颗爱国报效祖国的雄心!这身军装,穿在身上应该是荣耀,是鼓励自己源源不断奋斗的动力!可是,当你丢弃了这些荣耀,这些逃兵早就让这身军服蒙上了耻辱!”玉倾颜目光灼灼扫过在场所有一眨不眨注视着她的将士们,在烈烈火光之中,在流淌着鲜血的土地上,她情真意切地说:“人,可以留下。心,却留不住。一个心思不在这里的人,一个畏惧胆小之人,他日战场之上,危难之中,已经忘却了这身荣耀的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背负着这一身耻辱卖主求荣!现在逃走,他们背弃的是自己曾经忠于百姓忠于国家的誓言。他日战场上逃走,他们背弃的就有可能是边关数十万将士和无辜百姓的鲜血和生命!”负手而立,慢行几步,抬头看向裴叶凯,玉倾颜认真地说:“裴将军,我是文臣,你是武将。我们在领兵打仗的观点上迥然不同。在你看来,这些士兵既然承了这身军装,就应该一条道儿走到底,尽忠职守,为国家为百姓效力。但是,在我看来,不忠不信之人不用也罢!胆小怕死之人不用也罢!贪恋富贵之人不用也罢!”“倾颜,我同意你的话,可是”看见稀稀落落零零散散所剩不足五千余人的将士,裴叶凯一声长叹,“回宫后,你如何向皇上交待啊”“我不需要向皇帝交待!”玉倾颜冷冷打断裴叶凯,目光坚毅如炬,“我这一仗不为皇帝而打,而是为百姓而打,为天下太平而打!所以,我不需要给皇帝交待,我只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裴将军,如果你害怕被我连累,你现在就可以回宫面圣,禀明情况,我玉倾颜绝不阻拦!”“倾颜,你说的哪里话!我裴叶凯又岂是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小人!”玉倾颜猛然转向洛非凡,一字一顿异常认真地说:“洛非凡,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就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为天下百姓而来,我要为天下百姓穿上这身军装!如果没有这个觉悟,你们现在就走,我玉倾颜绝不挽留!”洛非凡一眨不眨地盯着玉倾颜,异常认真地问:“玉丞相铁了心要为天下百姓打这一仗?”“不错!我玉倾颜为官不求权倾天下,富甲一方,但求百姓安宁,天下太平!”听见玉倾颜一翻义正言辞的慷慨陈辞,裴叶凯目瞪口呆看着玉倾颜,凤喻离目瞪口呆看着玉倾颜,所有将士都一动不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玉倾颜。不知道是谁最先鼓的掌,紧接着,有如波涛涟琦,四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由小及大,由远及近,连绵不绝,此起彼伏。“玉丞相,我们支持你!支持你!支持你!”欢呼声排山倒海,翻涌而来。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玉倾颜看着这些激情澎湃的将士们,心底温热一片。都说军人是最可爱的人,此话当真不假!军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46.第160章 一百六十、大家回去休息吧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0节第160章一百六十c大家回去休息吧 “倾颜,我错怪你了”裴叶凯面露愧色,微垂脸庞,抱歉地对玉倾颜说。“裴大哥,我不怪你!你从一个主帅的角度出发考虑,你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倒是我的自作主张,让你为难了。“不”你是对的想逃走的士兵,即使现在不逃走,留下来,将来也是祸害!他们就像一枚有可能随时爆发的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毁了你。然而看见仅剩了了可数的五千余人,裴叶凯长叹一声,“仅余这五千余人,粮草尽失,无颜返京,这又该如何是好?”“卫子旗!”“末将在!”卫子旗出列,朗声回应。玉倾颜刚才的慷慨陈情激起他满腔热血,他只等着玉倾颜一声令下,定效犬马之劳。“清点死亡人数,估算伤亡损失,将剩下的弟兄们先安顿好,然后回来报我和裴将军。”“是!”卫子旗执行任务去也。“洛非凡!”“在!”玉倾颜打量相貌平平看起来文质彬彬混入人群之中,一点也不起眼的洛非凡,问:“我交给你一项危险任务,你可敢执行?”洛非凡面不改色地淡定回答:“玉丞相尽管吩咐!”“你去把这方圆百里的情况探听清楚,顺便画张地图回来。”“是!”洛非凡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这个士兵有点意思!”望着洛非凡离去的背影,玉倾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小子不畏权贵,无论面对何人都不亢不卑,谈吐有节,有胆量,有魄力,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必成大气!”“倾颜,你很欣赏他?”绿君柳从后而上,询问。玉倾颜理所当然地回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发掘人才!”垂耳兔从白如霜怀中跳到玉倾颜手臂上,三下五除二爬上玉倾颜的肩膀,舒舒服服地靠着。玉倾颜抚摸着垂耳兔柔软舒服的毛发,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对裴叶凯说:“裴大哥,我从刚才就没有看见钱三少,你差人找一下”“多谢玉丞相担心钱某人!只可惜钱某人命大,死不去!”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伴随着那闲散语调,挺着胖敦敦大肚子的钱三少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瞪眼,上下打量钱三少,玉倾颜惊奇道:“钱三少,你没有受伤?”“怎么?玉丞相很期待钱某受伤吗?”“咦?不是只是”玉倾颜摸摸下巴。这么多黑衣杀手来袭,钱三少竟然毫发无伤。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莫非他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亦或者,他像月一样,擅长幻术无论是哪种可能,她都必须要重新认识钱三少!同时打醒十二分精神!这个钱三少,真真不能小瞧!裴叶凯主动对钱三少说:“钱三少,是叶凯保护不周,让钱三少受惊了!”“裴将军太客气了!”钱三少笑眯眯地说,“这种生死攸关之际,谁都顾不上谁,钱某又怎敢劳烦裴将军挂心。”“钱三少,此地危险,不宜久留。部队元气大伤,需要休整。最近这些日子,我恐怕就顾不上钱三少了。钱三少,不如你先行离去”“不碍事!不碍事!”钱三少还就赖定不走了,“钱某正巧要在这边处理些事情,停留几日,裴将军随意!”“这”贼狐狸!玉倾颜暗骂在心。说什么要处理事情,明摆着就是敷衍之语,这小子还真是赖死不走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算计着什么!钱三少不肯走,裴叶凯也不好意思强行驱赶。他转身对玉倾颜说:“倾颜,你受惊了。我已命人为你重新搭建营帐,早些休息,这里留给我处理就好。”“裴大哥,你也别太操劳了。早点休息!”“好!”“那我们回吧!”玉倾颜转身对绿君柳c白如霜和蓝翎羽说。目送钱三少和玉倾颜等人的身影远走,裴叶凯转向凤喻离,发现凤喻离正在研究满地黑衣杀手的残破尸体。觉察到裴叶凯靠近,凤喻离拍去手上尘土,起身,问裴叶凯:“怎么看?”“全部一击致命,必是高手所为。”“不是剑,不是刀,不是普通的兵器,更像光光束致命的光束”凤喻离比划着伤口的走势,自言自语,“猛c准c狠!一击致命!这不是普通的武功,而是幻术!”“幻术?”裴叶凯闻言惊讶,仔细观察尸体上的伤口,自语,“如此高深莫测的幻术,需要何等年月修为。据我所知,军中并没有这样的幻术高手”“对于玉倾颜身边那个蓝衣男子,你怎么看?”“你是说那个叫蓝翎羽的男子”“看似嘻皮笑脸,玩世不恭,其实,此人武功绝对不在你我之下。玉倾颜身边的能人异士,当真层出不穷。”“你以为,这个人就是”裴叶凯看着这满地尸横遍野,惊讶道。“事情尚未明朗,我也不敢枉下定论。”他只是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个幻法高深之人,必定隐藏在玉倾颜的随行人员之中。回到新搭建的营帐,玉倾颜重重倒落床榻之中,懒洋洋打个呵欠,困倦地说:“人家困了!睡觉!睡觉!”看见玉倾颜那副没心没肺的嘴脸,垂耳兔和绿君柳不约而同地翻白眼,鄙视某女的弱智行为。蓝翎羽跟玉倾颜一样没心没肺,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就呼呼大睡。一边睡还一边舒舒服服地嘀咕,“总算不用守夜啦!好幸福哟——呼呼——呼呼——”垂耳兔“”绿君柳“”再看白如霜,他盘腿坐在床上,满脸嫌恶地看着自己一身黄土,眉头拧成疙瘩。拎起左边衣袖闻了闻,臭臭。拎起右边衣袖闻了闻,腥臊。白如霜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索性起身,甩下一句,“我出去!不用等我!”“你去找水源吗?”看见白如霜清冷的身影在昏暗的月色之下越行越远,垂耳兔摇头,对于这个有洁僻的弟弟的异常行为,他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罢了!随他去吧!虽然这附近不安全,不过,他相信白如霜能够保护自己周全。“闹过了,今夜不会再来!睡个安心觉吧!”语毕,垂耳兔爬上玉倾颜胸口,唏唏嗉嗉钻进玉倾颜胸口衣襟,舒舒服服地窝在两团软绵绵的馒头间睡大觉。绿君柳满脸妒忌地恨瞪垂耳兔,翻身背对着玉倾颜躺下,索性眼不见为净。可恶的白晓月,我迟早要让你好看!哼哼! 47.第161章 一百六十一、不容乐观的形势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1节第161章一百六十一c不容乐观的形势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门外吵闹的人声,玉倾颜揉着腥松睡眼,懒洋洋爬起来,这才发现早已日上三竿。绿君柳c白如霜和蓝翎羽都不在营帐之中,垂耳兔正坐在她的枕头边梳理自己的毛发。看见玉倾颜醒来,垂耳兔三步两蹿跃上玉倾颜的脑袋,毛绒绒的小爪子巴拉着玉倾颜乱蓬蓬的头发,爱怜地问:“睡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拍拍脸蛋,清醒一下头脑,玉倾颜抓下拉扯着她头发的垂耳兔,捧于掌心之中,询问。“未时。”“耶!这么晚了!”玉倾颜放下垂耳兔,七手八脚爬起来,随意抓了抓头发,梳理整齐,拿了件外套披上,穿上鞋子,就要出帐门。垂耳兔蹲在床榻上看玉倾颜,问:“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回以垂耳兔一记白眼,玉倾颜埋怨,“再不起,就误了行军时辰!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你以为,今天还能够行军吗?”垂耳兔一句反问,让玉倾颜暂停前行脚步,僵怔原地。白晓月说得不错!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日他们还能够像没事人一样按照原订计划拔营行军吗?“急不来的!”垂耳兔跳上玉倾颜的胳膊,顺着胳膊爬上玉倾颜的肩头,蹲在那里,声音温和地说:“先洗把脸,换身衣服。”视线游移,落在营帐里早已准备好的洗脸水,玉倾颜心中一暧,问垂耳兔,“是君柳帮我准备的?”“答错!”垂耳兔跳下玉倾颜的肩膀,三步两蹦跃上面盆架,蹲在架子上,回答玉倾颜,“是如霜准备的。”“白如霜?!”玉倾颜惊悚了。这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他啥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怪哉!走近面盆,捧起一合清水泼到脸上,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涸的肌肤,凉凉的,沁心弥肺,好舒服。洗把脸,顿感神清气爽。想起不在营帐中的绿君柳,玉倾颜问:“君柳呢?”“出去打猎了。”垂耳兔跳下面盆架,走到包袱前,翻出铜镜,递给玉倾颜。玉倾颜接过,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头发凌乱,好像刚从疯人院里面跑出来的疯婆子。“月,梳子。”垂耳兔从包袱中翻出梳子递给玉倾颜,玉倾颜左手拿着镜子,右手拿着梳子,开始梳理头发。“打什么猎?”“粮草被烧,没有食物,咱们吃啥!绿君柳跟一小队士兵去林中打猎,看看能不能捕捉到飞禽走兽,充饥裹腹。”“哦。”玉倾颜点点头,又问:“那白如霜和蓝翎羽呢?”“离此地三里之外有一条小溪,白如霜去装水了。蓝翎羽叫嚷着要下水捉鱼,也跟着去了。”“裴大哥呢?”“早起了,正在帐中议事。看见你熟睡不醒,不好打扰。吩咐等你醒了,再去。”梳完头发,简单扎起,又从包袱中翻了件干净衣服换上。摸摸腰间坠着的阴阳玉,确信万无一失之后,玉倾颜弯腰抱起垂耳兔,“走!咱们去看看!”大帐之中,裴叶凯和凤喻离正在认真研钻洛非凡绘画的地图,他们认真查看,分析,不时地交换着意见。玉倾颜挑帘进来之时,正巧看见裴叶凯和凤喻离埋首研究同一块地形。因为距离极近,脸贴着脸,凤喻离脸微侧,从玉倾颜这个角度看,就仿佛凤喻离在亲吻裴叶凯一般。腐神经刹那萌动,玉倾颜眼睛亮亮,顿时精神百倍。亲上去!亲上去!亲上去!玉倾颜眼睛亮亮,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叶凯和凤喻离,内心不断为凤喻离鼓劲。亲上去!快点亲上去!觉察到玉倾颜炙热的目光,凤喻离侧脸,看见眼睛晶亮的玉倾颜,唇角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弧度。他直起身,对玉倾颜说:“玉丞相来了。”裴叶凯闻言直起身子,看向玉倾颜,面露喜色,“倾颜,你起身了!用了早膳没有,我即刻命士兵准备。”“不必了!我不饿!”其实刚来的时候她真的饥肠漉漉,不过刚才看见那么有爱的一幕,她的饥饿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全身充满无穷无尽的力量。所以说,yy果然是腐女最好的精神食粮。“裴大哥,凤狐狸,你们在研究什么?”本来想叫“王爷”的,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凤喻离的身份在军中是个秘密,因此,“王爷”二字断然不敢出口。至于这“狐狸”二字,对凤喻离来说却是再恰当不过。凤喻离闻言轻挑眉梢,眼角闪过一抹狐狸精光。“倾颜,洛非凡把地图画出来了,你过来看看。”“哦?这么快?!”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好高的效率呀!玉倾颜暗赞在心,此人的强罕指数不在话下。玉倾颜凑到凤喻离和裴叶凯之间,细看地画,手指一一指过地图上描绘着山峰的位置,突然问裴叶凯,“如今我们帐下还有将士多少?”“昨日一战,仅余五千余人。”“卫子旗和洛非凡呢?叫他们进来。”裴叶凯转身走出营帐,稍时,带着卫子旗和洛非凡回来。“见过玉丞相!”“卫子旗,经过昨晚一役,如今还余将领多少,士兵多少,马匹多少?”“回丞相的话,经昨夜盘点,还余将领三百,士兵四千两百余人,马匹七十。”“马匹仅余七十?!”玉倾颜惊悚了。卫子旗低头,沉重回头,“是!绝大部分马匹昨夜已尽数被黑衣杀手斩杀,仅余七十匹。”“粮食还能维系多少天?”“加上士兵自身携带的粮食,仅余三天。”裴叶凯补充,“我已派小部队士兵前往林中狩猎,以解燃眉之急。”“洛非凡,离这里最近的市集有多远?”洛非凡回答:“离此最近的培田镇距此地大约七十余里。”“请钱三少!”钱三少来了,玉倾颜认真地询问:“钱三少,咱们谈笔生意如何?”在这个时候谈生意?钱三少显得极为诧异。他眯起眼睛,掩去眸底精光,“不知玉丞相想跟钱某人谈什么生意?”“钱三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的甜心宝贝糖果屋很感兴趣。”“钱某人从来不掩饰这一点。” 48.第162章 一百六十二、关于马的生意经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2节第162章一百六十二c关于马的生意经 “钱三少,咱们谈笔生意。我把糖果的配方给你,你在七天之内帮我筹集五千匹战马以及七千担粮草。”钱三少扬眉,诧异道:“玉丞相当真折刹钱某人了。钱某人哪里有这个本事”“钱三少,别跟我说不可能!”玉倾颜厉声打断钱三少的话,面不改色道:“没有不可能,只是钱三少不愿意做。我知道钱家旗下的威远镖行干的就是这门子生意。钱三少如果觉得倾颜的出价太低,可以直说。只要价格合理,倾颜愿意加价!”“玉丞相太看得起钱某了。钱某虽然是生意人,也有一颗爱国之心,也知道玉丞相此行是为了抵御外敌,收复失地。玉丞相跟钱某谈生意并非为了自己,钱某又怎会刻意为难玉丞相。只不过时间倡促,七天时间要筹集五千战马及七千担粮草绝无可能。如果玉丞相能够放宽些时限”“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岂容我们在此地耽搁。须知,每晚到一个时辰,所付出的都将是守城将士的鲜血和生命!”“玉丞相,你的心情钱某理解。不如这样,十天如何?十天之内,钱某必定想办法筹集五千匹战马及七千担粮草送给玉丞相。”玉倾颜沉吟。她虽然心急如焚,却也知道,钱三少也有自己的难处。此地毕竟地处偏远,与城镇相距甚远,要在短时间内筹集大批马匹粮草,有一定难度。钱三少一诺千金,他说十天,就一定是十天。只是,这十天时间未免太过于漫长拧眉沉思,突然眼前一亮,玉倾颜问洛非凡,“培田镇中可有妓院?”洛非凡怔忡,不解玉倾颜何意。莫非玉倾颜怕这十天时间过于无聊,想上妓院找花姑娘?!他忍住内心厌恶,平静回答:“有!”“太好了!”玉倾颜鼓掌,满脸兴奋之色。她又问:“官道附近可有民宅?”“民宅?!”又是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洛非凡越发困惑,“方圆百里之内除了培田镇并无民居,不过官道两旁有破旧的空屋子,供过路人落脚歇息”“太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洛非凡,你快马加鞭赶去培田镇,把妓院的花魁给我带来!你跟老鸨说,就说我要包下花魁十天,价钱随她开。”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钱袋子,扔给洛非凡,嘱咐,“快去快回!”至此,洛非凡确信玉倾颜找花魁是为了贪图自己享乐,内心对玉倾颜极为鄙夷。他不情不愿地接下银子,转身出帐。玉倾颜转身对卫子旗说:“卫子旗,你马上派士兵打扫官道两旁的空屋,我有重要用途。”卫子旗抽了抽眉角,内心鄙夷道:除了贪图享受鱼水之欢,还能够有什么作用!哼!“是!”他瞪眼,转身愤然离去。裴叶凯可不认为玉倾颜找花魁是为了贪图享乐,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他疑惑道:“倾颜,你在搞什么?”“做生意!做生意!”玉倾颜哈哈大笑,内心已有数计。光靠人家是不行的!赚钱还得靠自己呀!这天,培田镇的茶馆之中,忽然有坐下来喝茶的客人说:“你知道吗?发生在官道两旁的故事?”“什么故事?”一听见有故事听,众茶客的八卦心顿时被勾起,连连追问。只听那位客人说:“我有一个朋友,是个马贩子。那天他赶着二十匹马,从官道上过,天黑遇雨,见一农舍亮着灯,便上前借宿。应门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绝色女子,她听了我那朋友的借宿要求之后,说:‘家里只有一个人,不方便。’我那朋友便央求她:‘求你了,大妹子,借宿一晚,给马一匹。’女子想了想,回答:‘好吧!但是家里只有一张床。’我那朋友回答说:‘我也到床上睡,再给你一匹马。’女子同意了。“等到半夜,同睡在一张床上,我那朋友跟女子商量,‘我到你上面睡。’女子不同意。我那朋友说:‘给你两匹马。’女子想了想,同意了,但她要求,‘上去了不能动。’我那朋友答应了。同睡了一会儿,我那朋友忍不住了,央求动一下,女子不肯。我那朋友便说:‘动一下给你两匹马。’女子想了想,同意了。我那朋友动了八下后,不动了,女子问为何。我那朋友可怜兮兮地回答:‘马没了。’女子小声说:‘要不我给你马’“天亮后,我那朋友赶着三十匹马赶集去了。”有听客不解,询问:“原来不是二十匹马吗?怎么变成三十匹马了。”那茶客听罢哈哈大笑道:“还有十匹是少妇家里的马。”众茶客闻言哈哈大笑,有善意的,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只听那茶客又说:“更有趣的还在后面呢!你们听不?”众茶客闻言兴奋,连忙叫他道来。那茶客说:“我那朋友的朋友得知此事后,决意如法炮制。他赶着二十匹马从官道出发,天黑遇雨,到一农家借宿。女子打门后,说:‘家里只有一个人,不方便。’男子说:‘求你了,大妹子,行行方便吧!给马一匹。’女子说:‘好吧!但家里只有一张床。’男子说:‘我也到床上睡,再给马一匹。’女子同意。“半夜,男子跟女子商量,‘我到你上面睡。’女子不肯。男子说:‘给你两匹马。’女子同意,要求上去不能动。少顷,男子忍不住了,要求动一下,女子不肯。男子说:‘动一下给马两匹。’女子同意。男子动了七下,不动了。女子问为何不动了。男子说:‘完事了。’女子‘’“天亮后,男子低着头赶着两匹马赶集去也。”“哈哈哈哈哈哈——”那茶客的话引来众茶客纷纷大笑,嗤笑那个男人赔了夫人又折兵。有茶客好奇询问:“还有下文吗?”“有的。你们想听吗?”众口一致回答,“想——”那茶客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我那位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得知此事后,决定如法炮制。他吸取了第二个人的失败经验,在出发前,他先去找了一位姓白的神医,用一匹马讨了一枚仙药,然后赶着十九匹马出发了。事必,天亮后,此男吹着口哨心满意足地赶着三十七匹马赶集去了。”有茶客问:“怎么马又多了,莫非是那女子家的”“聪明!”那茶客哈哈大笑道,“你知道此男服下的仙药为何?就是那可以让男女颠阳倒凤欲仙欲死之物啊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赞聪明。有茶客追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那茶客神秘兮兮地笑道:“你自己赶着二十匹马亲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吗?”听说了此事之后,众茶客回到家里,夜半三更,辗转难眠,心里痒痒的,就像有只小手在抓挠,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带着二十匹马,出发了。此人按照那茶客的指点,找到白神医的药寮,是间破破烂烂简陋的小瓦房,应声出门的一位白衣赛雪清冷孤高的俊美男子。男人看得傻了眼,口水都要流下来。白神医在听完男子的话后,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开口要价,“两匹马!”男人惊讶,问:“不是一匹马吗?”白神医白了男人一眼,冰唇微启,冷漠道:“你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坐地起价,水涨船高吗?”男人“”为了一晌贪欢,男人咬牙同意,遂赶着十八匹马,去了女子家。应声而出的,果然是一如花似玉的绝美女子,那前凸后凹的惹火身材,看得男人鼻血都要喷出来。女子美眸一眨,男子只觉得被强烈电波击中,身子骨立刻酥软了大半截。他屁颠屁颠地跟着女子进屋,人家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事毕,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又一男子在家里坐卧不宁,终于出门寻到了白神医,交换药丸。白神医冰唇微启,吐出三个字,“三匹马!”男子惊问为何升价了。白神医连眼尾余光也懒得施舍,转身往里屋走,丢下一句话,“你爱要不要!”男子见神医生气了,连忙拿三匹马换了药丸,赶着十七匹马去了女子家。在女子温柔的牵引下进屋,色眯眯贪婪地看着女子姣好身材,口水哗啦哗啦流了一地。在女子的温柔呵哄中,他连连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许诺了人家什么。事毕,他两手空空地离开了。如此一个接一个,药丸已经从最初的一粒一匹马,升价到如今的十六匹马换一枚药丸。加上从女子家里源源不断送来的马匹,玉倾颜坐在帐篷里,乐得肚子都快笑破了。“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大白痴!”她笑得满床打滚,毫无仪态,只看得绿君柳连连摇头叹气。“倾颜,你别笑了。”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装的都是啥东西!这样的鬼点子真亏得她能够想得出来!看玉倾颜笑得花姿乱颤,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她什么好了。“哈哈哈哈哈哈——这群愚蠢的男人,还真的相信我的那个关于马匹与少妇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孰不知,小白卖给他们的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丸,而是丸。吃了后,会让他们忘记一切,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49.第163章 一百六十三、绝壁悬崖中的一条生路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3节第163章一百六十三c绝壁悬崖中的一条生路 “倾颜,我发现,你很黑心!”绿君柳摇头。“哼!谁让这些男人花心贪色,活该!”玉倾颜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这些花心的男人,活该受到教训!”既然有闲钱出去寻花问柳,还不如讨来赞助下他们这些士兵。没有马,饿着肚子,你让他们怎么行军打仗!“倾颜,裴叶凯找你。”“好!我这就出来!”玉倾颜一个骨噜翻身坐起,整理衣冠,迎出门,看见裴叶凯一身戎装,威武英挺,正站在营帐前等她。“裴大哥!”她朝他扬起大大的笑脸。裴叶凯微笑,手无意识抚上玉倾颜额前一缕凌乱的垂发,为她抚平。深深凝视着她,明明是粗俗不堪的市井容颜,为何却那样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无法从她身上离开。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努力平伏下起伏不定的心绪,他对她说:“先行部队已经准备好,共有五百余人,随时可以出发。倾颜,你看”“裴大哥,你领兵先行一步,我留下守着大部队。等马匹和粮草全部到位,我们随后赶上。”“好!”裴叶凯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叮嘱,“自己小心”“嗯!”玉倾颜用力点头,爽快应承,“裴大哥,你要也小心保重自己!”“放心!”手,欲抚上她的长发,犹豫半晌,终是落在她的肩膀之上。他有力的手臂按住她瘦削的肩膀,不放心地再次提醒,“你要照顾好自己”“安心啦,裴大哥!”手,握住裴叶凯的手臂,扬起自认为最灿烂的笑颜,她让他安心,“裴大哥,一路平安!”“我去了!”“裴大哥,小心!”最后深看了她一眼,裴叶凯接过卫子旗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对玉倾颜说:“喻离会留下来保护你!”说罢,他策马扬鞭,绝尘而去。什么?!耳边,是先头队部开进的轰鸣。然而,玉倾颜的全部心神都被裴叶凯临行前留下的最后那句话吸引——喻离会留下来保护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说,凤喻离他并没有跟着裴叶凯一起出发!抬头,正对上站在隔壁营帐遥遥注视目送裴叶凯离去的凤喻离。似是觉察到玉倾颜的目光,凤喻离转脸朝她看来,倾国倾城的绝色面庞之上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明明灿烂得更赛天上艳阳,却让玉倾颜手足发麻,一路寒到骨子里。贼狐狸!臭狐狸!色狐狸!他咋的就不丫丫的跟着裴叶凯一同上路呢!留下这厮,绝对是祸害!祸害!裴叶凯带兵先行离开之后,玉倾颜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她本不是安份之人,自然不会乖乖地等着钱三少送粮草上门,她开始琢磨这附近是否有土匪山寨可以供她打劫。打家劫舍,虽非正义之士所为。然而如果是土匪强盗,那又另当别论了!“洛非凡,这附近可有什么土匪山寨?”听见玉倾颜的问话,洛非凡回答:“距离此地百里之外的镜山上有处阴风寨。不过那里陡峭奇险,易守难攻,朝庭曾派数万大军都无法将其剿灭。丞相若想”“可有地图?”“有!”洛非凡递上另一份绘画得更加详尽的地图,玉倾颜接过细细察看,指着山峰西侧的一处红点问洛非凡,“这是什么?”“不过随笔一点,并无特别”“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处绝壁悬崖,光滑如镜,即使是久居山中的猿猴,亦不敢攀爬,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落脚之处”“那你为何要作记号?”“丞相,那只是随意一点,并非记号”“我不相信!”细观这幅地图,哪里都不点,偏偏这里点个红点,必定内有文章。“你说实话,这里是否有条上山之路?”见玉倾颜执意追问,洛非凡叹口气说:“这阴风寨的地形异常奇特艰险,三面同峭壁合围,其中一面便是那主峰镜壁,高耸入云,如同三道天然屏障,飞鸟难入其间。山寨人等,一般只从正面寨门进出,并无捷径可走。至于这红点,是我在观察地形绘制地图之时,曾听一位上山砍柴的老者说他年轻时曾经从另一条路进过山坳空地——也就是阴风寨内。那时候,还没有阴风寨的存在。”“另外一条路?!”玉倾颜闻言面露喜色,振奋精神,“这条路在哪里?”“这条另辟的山路,据老者所说,就在主峰镜壁的山体之中,是老人家上山砍柴之时无意间发现的一条山洞秘道,出口就在那镜壁之上。”“竟然有这样的奇事!”玉倾颜大喜过望,转念又疑惑道,“如果出口在镜壁之上,那应该很容易发现呀?”洛非凡回答:“出口若在平地之上,自然容易被人发现。老人家说,这个出口悬在半空之中,旁有松树杂草遮掩。镜壁之所以名为镜壁,是因为山体会反射阳光,刺目耀眼,观一回,痛一回。因此,无人会长久凝视绝壁,自然无人发现。”“原来如此!”玉倾颜点点头,又问:“可知草有多高,树有多大?”“杂草约有人来高,松树之龄已逾百年,正好挡住大半洞口,其根深入俏壁之中,躯干横斜,枝繁叶茂,足够人藏身。”“如此甚好!”玉倾颜内心已有算计。“洛非凡,你可有这个胆量,前去探探路?”洛非凡爽快回答:“敢!”“放心啦!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玉倾颜拍拍洛非凡的肩膀,转身对绿君柳说,“君柳,烦劳你跟洛非凡跑一趟。”“好!”听完洛非凡的描绘后,绿君柳对那悬崖出口也甚为好奇。玉倾颜之语正合他意。“记得将详细的地形情况探明,再摸清楚阴风寨的情况。只要咱们能够一举攻下阴风寨,那么粮草问题不就迎韧而解!”既为民除了害,又讨得粮草,何乐而不为!“倾颜,你可会乖乖呆着?”绿君柳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玉倾颜目露诧异之色,她仍如实回答,“当然!”“乖——”绿君柳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安了心。他是怕呀,这丫头趁着他出去的空当偷偷溜出去玩。要知道,这丫头最最不安份了!虽然有垂耳兔在旁边守着,但他仍然不安心。眨巴眨巴眼睛,玉倾颜觉得很无辜。她发誓,她这回真的会很安份的啦!她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跟着绿君柳一同去绝壁悬崖探险,不过听洛非凡的描述,那里似乎很危险呢,心里怕怕焉。她最终还是决定安分守己,乖乖呆在军营里算了。 50.第164章 一百六十四、色胆包天的恶贼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4节第164章一百六十四c色胆包天的恶贼 绿君柳出去探路了,白如霜在官道上卖药丸,蓝翎羽那厮一个蹦嗒,不知道蹿了去哪里。至于垂耳兔,它正像个人似地趴在床榻上,捧着本兵书看得津津有味。玉倾颜懒懒洋洋地靠在床榻上,天气逐渐闷热起来,身处军营之中,远不如在家时那般悠闲自在。两日不曾沐浴更衣,满身汗臭,玉倾颜觉得全身上下不舒服极了。依稀记得白如霜说过树林边有一条自上而下的山溪,平日里她的洗脸水都是白如霜从哪里打来的。看看天色尚早,寻思着不如去那里梳洗一番。“月,我出去一下。”“自己注意,别到处乱跑。”垂耳兔正沉浸在精湛的兵法之中,眼皮不抬,淡声提醒。“知道了!”玉倾颜应声,挑帘走出营帐。一路上,驻守营地的士兵见到她,纷纷退至一旁,抱拳行礼,唤道:“玉丞相!”玉倾颜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停留,急急朝那溪水的方向行去。凤喻离刚挑开帘帐,就看见玉倾颜急匆匆往营地外走去的身影,眸中划过一抹奇怪之色,迈步跟了上去。穿过一片寂静无人的林子,远远便看见那自山间飞泻而下的一潭碧水,曲曲折折,一路向东漫延伸向远方。潭水清澈,潭底沙石清晰可见,似乎,还有鱼儿游动。玉倾颜面露喜色,俯下身去,鞠起一捧清水,泼在脸上,冰凉清爽的感觉侵袭感观,每个毛孔顿时舒畅起来,身心俱爽。仔仔细细洗净双手之后,再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潭水。如果这里不是军营驻地,如果这附近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她真想脱了衣衫,跳下潭去,好好地沐浴一番,再畅快的游上一回,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转念想到,可素如果有人闯了进来,那又该如何是好?停下手中动作,看潭水慢慢回归平静。她在潭边坐下,脱去鞋袜,挽高裤脚,将雪白的玉足放入清凉的潭水之中。享受着清凉溪水的滋润,舒舒服服地长长伸个懒腰,惬意得想就地躺下。左看看,右瞧瞧,似乎四周并无第二个人影。如果如果她稍稍的放纵一下下,应该没有关系吧?低头,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那张丑陋的面容,怎么看怎么别扭。反正现在没有外人,取下阴阳玉应该不打紧吧!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脱去罩衫,取下阴阳玉,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旁的树阴低下。只着内单,挽高衣袖,俯身贴近潭水,开始洗漱。“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嘴里哼着不成音的小调,摇头晃脑,眼尾余光无意间瞥过一汪碧潭,隐约可见荡漾的水波之后那张丑陋的嘴脸。玉倾颜心底突兀一怔,骤然起身,刚转过头去,就迎面撞上一具肥硕粗壮的男性身体。“美人!”一张猥琐丑陋的脸上堆满横肉,凑到她面前,嘴巴张得大大的,呼出腥臭的气体,熏得玉倾颜直皱眉头。男人望着她,一脸惊艳。这辈子玩过的女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消一眼,已令他胯下雄起,几近窒息。好美!实在太美了!男人和几个兄弟刚从培田镇玩乐回来,寻着回山寨的路,路过溪潭,不想,竟然看见了在潭边玩水嬉戏的女子,刹那间被她的美貌迷了眼睛。男人连忙招呼跟在身后的几个弟兄,蹑手蹑脚走上前,趁其不备,一把将美人揽在怀中。近看之后,顿时目瞪口呆,痴痴张大的嘴里口水长流。了不得,真真了不得!这是何等天仙般的绝色人物啊。水汪汪的肌肤吹弹即破,比他抢过的质地最好的珠宝玉石还要耀眼细致,不知捏在手里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玫瑰花骨朵一样柔嫩的樱唇,让他忍不住想要含在嘴里,肆意戏虐一番!那柔软的腰肢,光看着就等不及想要搂在怀中;那高高耸起胸部,一掌难以尽握,摸上去一定很;“放手!”玉倾颜觉得自己杯具了。她怎么就会遇上了这么个老流氓!早知道就不恢复女儿身了!如果她现在是男儿身,相信什么事情都没有!玉倾颜郁闷极了。好美丽的声音啊,虽然冷得近乎吓人,却性感磁性,极具诱惑力,一直让人酥到骨子里。男人眼睛里冒出火光,遇着这样落单的极品美人,怎能轻易放过。他的垮下已经威武雄壮,箭在弦上,怎能不发!“混账东西!把手放开!”玉倾颜低头看见男人搂在自己腰间的肥手,一阵恶心,厉声斥喝。到嘴边的肉男人哪里舍得就这样放过,他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不用作无谓的挣扎了!你挣扎也没有用!今天,你就从了我吧!让大爷教你开开荤,那滋味,绝对让你欲仙欲死,死去活来!”说着,手上力度加重,臭烘烘的大嘴凑向玉倾颜,就要朝她脸上亲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清响,玉倾颜狠狠一个巴掌甩过去,清清脆脆地打在男人脸上。旁边的几个兄弟见了,大吃一惊,心想二寨主还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这个女人怕是要遭殃了!“你这个贱人!”男人脸颊受痛,不禁大怒,肥手往前一伸,朝玉倾颜的衣领抓去。玉倾颜见状大惊,急忙往后退却,仍然躲避不过男人的魔掌,胸前衣衫被抓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露出绣着金丝鸳鸯图的兜兜,看呆了男人的眼睛。“禽兽!”玉倾颜连忙抓住破损的衣衫,护住胸前春光。纵身急跃,想逃跑。不料男人亦是个武功高手,他飞扑上前,肥胖的大手紧紧抓住玉倾颜的皓腕,雪白细嫩的手腕上一阵疼痛,红印顿生。“想走,没那么容易!”男人一把抓住玉倾颜的手臂,看见玉倾颜俏颜微红,眼神虽然凶巴巴的,却有种别样的妩媚勾得他心尖迸然跳动,心如雷鸣,更加神魂颠倒,色胆包天。他猛地咽下一大口口水,银笑着说:“小娘子,你逃不掉的!像你这样的人间尤物,实在不多见,勾得老子心痒痒!今天,老子要定你了!”说罢,勾住她精致细腻的下巴,就要朝那吐气如兰的樱唇上贴过去。 51.第165章 一百六十五、凤喻离发飙了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5节第165章一百六十五c凤喻离发飙了 任凭玉倾颜左右挣扎,那双大手硬是将她的纤腰紧紧抓住。炙热的身躯贴了上来,臭烘烘的气息喷的脸上,猪肠子一般噘起的大嘴离她的唇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见鬼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hell一kitty呀!玉倾颜运起全身所有力量,正准备给予男人狠命一击。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血雾飞溅,再睁眼之时,她只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着的几具尸体。几乎不敢相信,那欺身上来的恶贼转眼间就成了身首异处的死人。这个变化,实在有点太快了,让她还来不及好好消化。“醉千尘!或者我该叫你玉倾颜!”咬牙切齿的话语一字一顿从口中吐出,那致命的寒冷冻得玉倾颜脊背发麻。玉倾颜僵硬着脑袋一点一点抬头,正对上凤喻离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狂怒眼瞳。艰难地咽口口水,玉倾颜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那个呵呵呵呵”傻笑两声,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掩蔽内心的尴尬。如果此刻有个地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凤凤王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直跟在玉倾颜身后,将玉倾颜脱下外套,取下玉佩后的变化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过了最初的震惊,不可置信,当他将前后的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后,他猛然醒悟。什么爱人,玉倾颜和醉千尘押根儿就是同一个人!绿君柳和白晓月也不是有断袖之譬,他们根本就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难怪醉千尘一再拒绝他的示爱,原来她早有心上人!该死的玉倾颜,她明明一直都在他身边,可是愚蠢的他竟然一直被她蒙在蛊里!怒火刹那间淹没理智,凤喻离双目赤红步步逼近玉倾颜。玉倾颜畏惧地缩缩脖子,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潭水边,退无可退。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内心暗自悲哀,发起怒来的凤喻离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呜呜呜呜呜小月月,快来救人家啦!“那个凤王爷我可以解释”“不准叫我凤王爷!”骤然一声暴喝,吓得玉倾颜浑身一哆嗦,险些摔到水里去。凤喻离眼明手快抓住玉倾颜的手腕,眼神在接触到玉倾颜畏惧的眼神的瞬间转化为温柔,“叫我的名字,喻离”“痛!”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原来凤喻离抓住了刚才那个男人弄伤她的位置。凤喻离闻声一惊,猛然松手,低头瞧见她手腕上的红肿,脸上杀气顿生,“怎么会这样!这些男人伤了你!”“还好如果你晚来一步,那我就真的被”玉倾颜委曲兮兮地扁扁嘴巴,挤出两滴眼泪。她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有时候,女人的眼泪是软化男人的最好工具。果然,凤喻离心痛地抱住她,不再生气。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上红肿的皓腕,他从怀中掏出药膏,修长的指甲挑出一小块药膏,抹于掌心,双手揉匀,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不怕!涂了药膏,很快就好。”轻揉慢搓,按摩的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掌心热热的,仿佛一股暖流从手腕伤处流向手臂,再漫延到周身。那清爽的感觉,让玉倾颜忍不住闭上眼睛,轻轻叹息。好舒服呀!舒服得她直想睡觉。耳边,传来凤喻离温柔的声音,“好些了吗?”“嗯!”“既然好些了,那咱们现在来算算旧账!”声音骤冷,凤喻离猛然松开环抱住玉倾颜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抚额,这个男人变脸怎么比变天还快。“凤”看见凤喻离怒目扫来,玉倾颜聪明地马上改口,“喻离,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你说!”凤喻离双手环胸,一副“我等着你来说服我”的傲慢表情。玉倾颜长叹一声,这件事说起来可真是一批布长。“我的真名叫玉倾颜。”他猜到了。绮红楼的花魁不可能用真名,所以当他知道醉千尘就是玉倾颜之时,他就知道,玉倾颜才是她的真名。玉倾颜,倾城倾颜,真的好衬“我之所以能够女幻男貌,全靠一块玉。”“阴阳玉?”他曾经听闻这块玉佩的神奇,却从未见过。适才见玉倾颜取下玉佩露出女儿相貌,他就猜到了。“女扮男装当丞相,我的身份是个绝对机密,一旦暴露,将遭来杀身之祸。”“白晓月和绿君柳都知道你的秘密?”“我与君柳相遇之时,我还是女儿妆。至于白晓月,那厮是个神算子,掐指一算,就知道了。”“那么白如霜呢?”“阴阳玉是白如霜送给我的。”凤喻离闻言诧异,“白如霜为何要送你阴阳玉?”阴阳玉虽然对男子无用,却也是一件稀世宝物,白如霜无端端为何要送给玉倾颜?“因为我救了白如霜,白如霜欠我一个人情。当时我急需找份工作,女人的身份不方便,故而求白如霜帮我变成男人。”“所以,他就送你阴阳玉?”“对!”凤喻离皱眉,不解地问:“为何你会成为丞相?”玉倾颜叹息连连,“这个,你可得问白晓月了!”都是那厮搞出来的麻烦事儿!如果不是他的什么烂鬼预言,她现在用得了捡这个烂摊子吗!凤喻离沉吟,问:“还有何人知道你的身份?”“蓝翎羽还有夜未央!”心头突兀一跳,凤喻离猛然抬头看向玉倾颜,玫瑰色艳红如血的眸中闪过妒恨之色,吓得玉倾颜缩缩脖子,又想往后退。“别退了,再退,就掉水里了!”凤喻离戏谑的声音传来,玉倾颜郁闷地吐吐舌头。也不知道是谁吓得我差点掉进水里!而罪魁祸首的某人显然毫无知觉,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一副悠哉游哉看好戏的神情,气得玉倾颜直翻白眼。“别再翻白眼了。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翻白眼很难看吗?”靠!玉倾颜抑郁之极。混蛋凤喻离!这厮丫丫的就跟白晓月一样,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c混c球! 52.第166章 一百六十六、颜颜乖乖让我爱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6节第166章一百六十六c颜颜乖乖让我爱 “过来!”凤喻离朝玉倾颜伸出手,玉倾颜缩缩脖子,不肯前行,返而往旁边缩躲,沿着潭边,一路后退。凤喻离眸露不悦之色,他身形奇快,出手扣住玉倾颜没有受伤的手腕。玉倾颜用力挣脱,反被凤喻离更紧缠上。凤喻离一手扣住玉倾颜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控制在掌心。玉倾颜低头甩肩膀扭转身体想逃脱,凤喻离下一刻拉住了她的衣领。衣衫本就单薄,适才在拉扯中,早已被撕裂,如今挣扎想逃,只听“嘶拉”一声,脖领扯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凤喻离眸色由浓转烈,忽然大笑道:“倾颜,如果你我生米煮成熟饭,白晓月会怎么做?”啥咪?!玉倾颜尚未反应过来凤喻离在说什么,凤喻离拉住玉倾颜破碎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扯,凉气立时灌入后背,玉倾颜脑海中顿时电闪雷鸣。不是吧!凤喻离他难道想这混蛋当真无耻之极!他从来不管何时何地,也不怕被军营中的士兵看见。他总是如此狂妄邪肆,不把周遭一切放在眼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转身抬掌想将凤喻离打飞,凤喻离邪笑着用左手反扣住玉倾颜的脖子。凤喻离身形高大,手臂比玉倾颜长出不少。他扣住玉倾颜的脖子,伸直之时,玉倾颜根本够不到他的胸脯。凤喻离看似扣玉倾颜的力度很轻,可是接着将玉倾颜按倒的力道一点也不弱。玉倾颜被他瞬间摁倒,压在潭边潮湿的土地上,长长的秀发披散开来,飘落潭水,溅起层层水珠。“哇啊啊啊啊啊——凤喻离,你想干什么!”玉倾颜瞪大眼睛,气郁地看着凤喻离。不敢相信这厮竟然流氓至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军营附近行此苟且之事。“倾颜,你不喜欢在这里吗?难道你喜欢在树上,还是潭水中?”凤喻离故意曲解玉倾颜的意思,恣意邪笑。他扣住玉倾颜的双臂,俯身咬住玉倾颜的脖子,一寸寸往下,轻轻啃咬。他用牙齿衔住玉倾颜脖颈的皮肉,轻扯,濡湿的舌尖划过,引来玉倾颜一阵战悚。“凤喻离,停!停手!”玉倾颜欲哭无泪。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怎么就惹上了凤喻离这个极度危险外加邪恶的极端腹黑人物呢!“让我停下,你舍得吗?”凤喻离戏谑的话语吹入玉倾颜耳朵,痒痒的,热热的,湿湿软软的舌头缠上玉倾颜的耳朵,轻轻舔舐,耳边,是他越来越粗的喘息,“倾颜,你真的舍得让我停下来吗?”“凤喻离,你你你你你你再不停下来,我就”“你就如何?吻我吗?”话音未落,凤喻离吻上玉倾颜菲红的樱唇,灵巧的舌尖锹开唇瓣,长驱直入,肆意舔舐翻搅着津液,勾勒吮吸着她的美好。“唔唔唔”玉倾颜挣扎,反抗,奈何女人的力量总归比不上男人,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凤喻离的箝制。身后,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清缈淡薄语带戏谑的声调,“堂堂的逍遥王爷,就是这样强迫女人的吗?”身后的声音如同点穴般瞬间僵怔了凤喻离的所有动作。眼睛对着眼睛,玉倾颜清楚地看见凤喻离被蒙蔽的玫瑰色的眼眸之中极快地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转而,又变得清明。他松开箍制住玉倾颜的双手,悠然起身,转身面朝来者,邪魅而笑,“我不知道,尊敬的国师大人,原来你有偷窥别人欢好的譬好。”白晓月一袭月牙色长袍,银发坠地,静立于桦树之下。阳光洒落,照落一地树影斑驳。白晓月半边脸庞隐藏在昏暗的树影之下,表情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一股清冷的凛然霸气,由内而发。“月!”看见白晓月,玉倾颜如同看见救星。她连忙爬起来,捡起破碎的衣衫,逃离凤喻离的势力范围,捡起树下叠放的衣衫和阴阳玉,匆匆披上,三步两蹿跑回白晓月身边,缩在白晓月身后,畏惧地探头看凤喻离。白晓月看了眼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玉倾颜,眉头拧成疙瘩。他脱下外袍,给玉倾颜披上,将玉倾颜护在怀中,感受到玉倾颜颤抖如同受伤小鹿的身体,眉头拧得更紧,“你伤了她”凤喻离不答,反问白晓月,“白晓月,你我的赌注,还算数吗?”赌注?玉倾颜闻言,诧异抬头仰望白晓月。树影昏暗,只看见白晓月那紧绷的下巴和深遂的眼瞳,“凤喻离,你违背了游戏规则。”凤喻离无辜地摊开双手,理所当然地回答:“你知道,我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规矩什么的,对我没有用!”胸口剧烈起伏。白晓月努力控制住起伏不定的心绪,问凤喻离,“你想怎样?”“白晓月,我知道你想要七玉蔷薇。”“不错!”白晓月从来不掩饰自己的,“你想如何?”“我帮你寻找七玉蔷薇,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她!”手,遥遥一指,落在狼狈的玉倾颜身上。唇角含笑,眼神暧昧,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坚定。“不可能!”白晓月毫不犹豫地拒绝。他面无表情,神情淡淡,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玉倾颜却觉察到了白晓月身边越发冷凝下去的气场,不禁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白晓月,我以为,你志在天下,必不会被一个女人绊住脚步!”唇角勾起,凤喻离笑得自负嚣张。别看白晓月此人清高如莲,淡漠绝世,其实他有着极大的野心。此人志不在御凤一国,而是志在天下七国!“人,是会改变的!”在凤喻离面前,白晓月不曾掩饰过自己的野心。因为,凤喻离是知他懂他的人。所以,他才会跟凤喻离订下那样一个赌注。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所以,赌注,他也要改变。“玉倾颜命中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夫君,而我,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凤喻离,她注定不会独属于你一个人。这场赌注,你输了!”白晓月薄唇微启,投下一枚致命的定时炸弹,瞬间,炸裂了两个人的灵魂。玉倾颜惊悚了。她命中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53.第167章 一百六十七、女人的幸福,男人的悲哀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7节第167章一百六十七c女人的幸福,男人的悲哀 凤喻离失声大笑,笑声张扬猖狂,笑得眼泪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他讥诮道:“白晓月,你在告诉我,玉倾颜命中注定三夫四侍,夫郎成群吗?”白晓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反复陈述一个致命的事实,“凤喻离,你输了!”从你提出那个交换条件开始,你就输了!凤喻离猛然止住笑,双目赤红,怒瞪白晓月,看似冷静的目光中其实正燃烧着烈烈火焰。他冷笑着质问白晓月,“白晓月,孤傲清高如你,怎么可能容忍玉倾颜三夫四侍”然而,白晓月的回答将凤喻离彻底打入地狱,“绿君柳就是玉倾颜的夫侍,你难道不知道吗?”“什么?!”愤怒的目光顷刻锁定在玉倾颜身上,玉倾颜害怕地缩缩脖子,咽口口水,艰难地点头,回答:“是是”白晓月接着玉倾颜的话补充,“绿君柳是玉倾颜第一个名媒正娶的夫君。”“在你之前?”“在我之前!”“荒唐!”凤喻离惊愕,不可置信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竟然会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不是他疯了,就是白晓月疯了!他不可置信地怒吼,“白晓月,你怎么能够容忍玉倾颜做出如此荒唐有违人伦的事情——”“所谓的荒唐不过世俗目光,只要我们高兴,又何须在乎他人说什么。”白晓月对此倒极为潇洒。在他看来,人生匆匆不过短短几十年,与其纠结在相恋却无法相守的痛苦之中,倒不如一人让出一步,既成全了他人的幸福,也成全了自己的幸福。“月,你好好哟!”玉倾颜感动,禁不住用力抱住白晓月,埋首他温暖的胸膛之中,嗅着那熟悉的寒梅冷香,心里满满的,尽是感动。呜呜呜呜呜呜月你对人家好好哟呜呜呜呜呜呜月人家好感动好感动哟凤喻离眉心紧拧。他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家庭竟然会培养出白晓月这样的极品男人!非但不阻止,反而鼓励自己的女人三夫四侍!凤喻离无语之极,遇着这么个疯狂的男人,而且还是个这么强势霸道的疯狂男人,那绝对是女人的幸福,其他男人的悲哀。囧凤喻离怒斥,“白晓月,玉倾颜都是被你带坏的!”玉倾颜很无辜,弱弱地表示人家不用月带也坏。因为她本来就是坏的好不好!当然,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如果说出来,还不被凤喻离pai死!怕怕焉!看见玉倾颜那副小鸟依人依赖白晓月的样子,凤喻离就气不打一处来。然而人家是拜了天地饮过交杯酒的夫妻,他算啥呢?顶多就是个第三者!凤喻离抑郁了。他拧眉心,一脸便秘的表情道:“白晓月,你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别告诉我你推算出玉倾颜有危险,大老远地从京城赶来”白晓月笑笑,并不答话。如果凤喻离没有猜到,那就让他继续猜测去吧!他并不打算告诉凤喻离答案。从认识白晓月的那天起,凤喻离就知道白晓月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如果他想说,即使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如果他不想说,那么无论你如何追问,他都不会告诉你。既然现在白晓月不肯说,那么他再追问下去也是白问。所以,凤喻离聪明地选择跳过这个问题。白晓月不说,他可以猜测。只要白晓月一直跟在玉倾颜身边,无论他以何种身份隐藏,他都绝对会露出马脚。其实凤喻离怀疑过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蓝翎羽。若说易容之术,他相信。然而蓝翎羽顽劣的性格与白晓月相差甚远,在蓝翎羽身上也没有白晓月那股清高圣洁的绝尘气息。白晓月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由内而发的狂傲霸气,是任何手段都无法掩盖的。所以,蓝翎羽绝对不是白晓月的化身!至于白如霜凭心而论,白如霜的气质最贴近白晓月。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清高孤傲,不食人间烟火,与白晓月如出一彻。唯一不同的是,白晓月比白如霜更霸道,更狂妄,白如霜比白晓月更冷情,更加不可捉摸。而且,江湖中“银发傲雪”白如霜是真真切切存在的,玉倾颜也说过,他不是白晓月的化身。绿君柳,更加不可能!思前想后,玉倾颜身边再无什么可疑人物。凤喻离纳闷在心,莫非他的推断有误,白晓月并非隐藏在玉倾颜身边?“四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么,我先送倾颜回去了。”白晓月拥住玉倾颜的身体,看似温和的态度,实则比刚才更加冷漠疏离。他拥住玉倾颜的肩膀,将阴阳玉塞入玉倾颜手中,玉倾颜瞬间又变回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玉倾颜。注视着白晓月和玉倾颜一双玉人的身影缓缓远去,凤喻离玫瑰色的瞳眸之中蒙上一层孤寂复杂神色难辨的落寞色彩。白晓月,你以为,你就这样赢了吗?不!不到最后一刻,我凤喻离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白晓月,咱们走着瞧!玉倾颜是我最先看中的女人,我一定会把玉倾颜抢回来的!快到营地,白晓月摇身一变,又变回毛绒绒的垂耳兔伏在玉倾颜怀中。军营重地,他不便现出真身。适才露面,也是情势所迫。如果不是凤喻离想强行将玉倾颜他也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玉倾颜避开巡逻的士兵,进了自己营帐,她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进了营帐,翻出新衣换上。垂耳兔趴在床沿一眨不眨地盯住她看。等她换好衣服,整理衣冠,他冷哼一声,薄怒道:“这回你满意了!”怔忡,马上明白了白晓月是在埋怨她被凤喻离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她陪着笑脸,低头认错,“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哼!”垂耳兔从鼻孔里哼气。再敢有下次,他要剥了她的皮!玉倾颜畏惧地缩缩脖子。她早就知道,月发起怒来,那是很恐怖的说!“凤喻离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后行事就得更加小心谨慎!”白晓月不担心凤喻离会暴露玉倾颜的身份,一来凤喻离跟凤玄殿不对盘,二来凤喻离既然喜欢玉倾颜,那么他就不会挖个坑给玉倾颜跳下去。他要提防的是凤喻离会耍阴计得到玉倾颜。男人如果得不到一个女人那也就罢了,如果得到了,那就是无穷无尽麻烦的开端。他最近已经有很多麻烦了,他不想再制造更多的麻烦!所以,玉倾颜最好安份点!否则,他真得开始考虑是否要把玉倾颜变成只兔子随身携带,免除了她到处惹事生非的凤险。而且,他相信他的这个主意,绿君柳一定会非常同意的! 54.第168章 一百六十八、奇袭山寨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8节第168章一百六十八c奇袭山寨 夜半时分,山间气温骤降。阴冷的山风呼呼吹啸,刮在人身上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夜色静谥,四周一片静寂。忽闻“吱呀”一声,门开了,从屋子里摸索着走出一个五短三粗矮冬瓜模样的中年男子。他也不瞧瞧周围有没有人,便随意解开裤头带,迎风而尿。靠!今天心情烦闷,酒喝多了,尿意不断,觉也睡不安稳!老二下山玩女人至今未归。老三掳个女人上来,才玩了没两回就香销玉殒。娘的!也不知道是老三那家伙太操蛋,还是那女的太娇柔,经不起他们的两三回折腾!想想就晦气!没有女人玩,那就掷色子推牌九去。谁知道今天运气贼背,玩一回输一回,一个通宵,眼见腰包一轮一轮扁下去,他甩手不玩了,便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喝。这酒喝多了,就是不好!这不,才刚睡下一会儿,就被尿意涨醒,只得爬起来小解,顺便也吹吹冷风,让发烫的头脑清醒些,好生想想明日从哪里弄一个美人回来玩玩!身后不远处传来沉闷的响动,似乎有人闷哼一声,紧接着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心情烦闷地皱起眉头,斥喝道:“兔崽子,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要玩女人,拖回屋里玩去,不要在这里影响老子!”“你就是阴风寨的寨主?”山间阴风阵阵,背后传来陌生男人的冰冷声音。“哪个乌龟王八羔子”阴寨主骂骂咧咧,转身看去,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对他无理!他系着裤头带,慢吞吞转身。忽觉一股劲风袭来,他也是练武之人,本能地侧身避过,向一旁跳开,心里暗道了声“好险!”但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冰蓝的长剑紧贴着他的手臂斜斜地划过去,差点就要将他的手臂斩断。“哪个龟儿子,竟然敢偷袭你爷爷,有种的,给我报上名来!”阴寨主大怒,借着清冷的白色月光看过去。漆黑夜色中,一名黑衣劲装年轻男子,面容帅俊如玉,手持长剑,正冷眸瞪视着自己。“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绿君柳手中长剑灵巧如长蛇挥舞,面容清冷萧瑟,举剑朝阴寨主刺去。“恶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阴寨主大惊失色,急忙闪躲。他自恃寨门坚固险要,又设有巨石飞箭机关,易守难攻,押根儿就没有想过山寨竟然会有被人偷袭的那一天!这些家伙莫非是天降神兵,否则,他们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未及细想,绿君柳已飞身扑上,动作迅猛快如闪电,举剑朝阴寨主刺去。阴寨主一声惊呼,闪躲不及,手臂挂了彩。见绿君柳武功高强,他不敢迎战,只得借助熟悉的地势,左躲右闪,上串下跳,一边躲避,一边狂喊:“弟兄们,快起来啊,有人杀上来了啊!快抄家伙拼命啊!”正在酣睡的匪贼们闻得老大的呼喊,迷迷糊糊,朦胧醒转,揉眼坐起,房门忽然被人撞开,眼前寒光闪耀,眨眼间已经身首异处。训练有素的裴家军勇士,在镜壁出口顺绳索而下,犹如神兵天降,从四面八方杀向匪贼的房间。撞门,进屋,斩杀,简单利落,一气呵成!不留半个活口!出战之前,玉倾颜的命令相当明确,对于阴风寨这等穷凶极恶的匪贼,残害百姓,天理难容,无须留下活口,攻其不备,格杀勿论!月黑风高,正值夜深人静之时,阴风寨中,却阴风怒号,杀声阵阵,血肉翻飞,鬼哭狼嚎。偷袭得手,洛非凡点燃手中信号弹。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一道五彩斑澜的焰火腾空而起,光如白昼,照亮了镜山的夜空。卫子旗一身戎装,手持大刀,早已在山下等候多时。看见信号燃放,他扬刀高喊,“冲啊——”所有潜伏在山下的士兵,刹那间如潮水般沿着阴风寨正门的山路,势如破竹,强攻上山。镇守山寨大门的匪贼,闻得山寨中呐喊声雷动,正不明所以呢。又见一大队铠甲澄亮的士兵从山寨正门攻上,杀气腾腾,举刀来袭。他们畏惧害怕,无心抵挡,纷纷仓皇逃窜。寨门轻而易举地被部队攻陷,卫子旗带大部队冲向山寨,斩杀所有逃蹿匪贼。阴风寨占地广袤,房舍不少,有些屋子里的匪贼察觉了门外动静,纷纷摸出兵器,奔出来与士兵打杀,双方激战在一起。然而,裴家军血战沙场,身经百战,在硝烟中经受鲜血与战火的磨练,拼得一身硬功夫,又岂是他们这等乌合之众所可以比拟的。一时之间,哀声再道,血光染红了半边天。绿君柳长剑挥舞,斩下阴寨主的头颅,挥剑砍向举刀朝他扑来的三个土匪,一剑毕命,干净利落,溅起一片血雾弥漫。在众官兵的围追堵截之下,阴风寨中大多数土匪被斩杀,也有些趁乱逃跑的,卫子旗派了一小队士兵继续追捕,其余人则留下来清扫战场。山下营寨中,玉倾颜听见士兵前来报信说阴风寨已被他们攻下,大喜过望。她马上吩咐驻守营寨的士兵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一同前往阴风寨。大部队浩浩荡荡,抵达阴风寨之时,卫子旗正在指挥士兵焚烧土匪的尸体。看见玉倾颜,他连忙前来向玉倾颜汇报战争伤亡和缴获的物资情况。玉倾颜听后大喜过望,这么多的粮食,足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卫将军,辛苦了!好好休息!”拍拍卫子旗的肩膀,玉倾颜负手身后,一路前往,察看山寨内的情况。一路过处,可见不少士兵正在抬尸体,清扫地面血污。也有一些士兵押解着数十名哭哭啼啼的女子,往山寨门口走去。玉倾颜问明情况。为首的士兵回答说,这些女人有的是阴风寨几个山寨头目的老婆,有的则是被这些土匪抢上山的良家妇女。女人无罪!玉倾颜让士兵放这些女人离开。不论这些女人是自甘堕落也好,逼良为娼也罢。她们都是无辜的,没必要为难她们。 55.第169章 一百六十九、白晓月VS绿君柳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69节第169章一百六十九c白晓月vs绿君柳 玉倾颜撇开众人,一路寻去,在山寨最西面山崖的一块突起的岩石上看见绿君柳。绿君柳背对玉倾颜,站在岩石之上,迎风而立,长发飞舞,抬头仰望漆黑苍穹,目光深遂,不知道正在凝神思考着什么。“君柳!”玉倾颜蹦蹦跳跳跑上前,轻唤了他一声。绿君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骤然被打断,迟疑了片刻,缓缓转身看向玉倾颜。在接触到玉倾颜那灿烂的紫罗兰瞳眸,绿君柳微笑,步下岩石,朝她走来,“倾颜,你来了。”“君柳,你没有受伤吧?”握住绿君柳宽厚的大掌,一点一寸打量他的身体。明明知道这些人不过乌合之众,凭绿君柳的高强武功根本不会受伤。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儿!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儿!看不见他,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无法安定。“我没有事!”大掌摸上玉倾颜乌黑秀发,绿君柳笑如春风拂面,温暖和煦。跟绿君柳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玉倾颜歪着脑袋问绿君柳,“君柳,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在想”绿君柳顿了顿,告诉玉倾颜,“他朝如果凤玄殿逼得我们走投无路,这个阴风寨倒是个躲避朝庭的好地方。”“咦?”绿君柳的话勾动玉倾颜的思绪,她认真思考着绿君柳的话,自言自语,“君柳,你说得太对了!像阴风寨这样既有天险又有城防的易受难攻之处,如果就这样交给朝庭,实在太可惜了!得想办法把阴风寨讨过来!”她算计着,自言自语,“裴家军迟早是要离开的,他们要奔赴战场,开赴战争的最前线,他们不会长久地占据这里。裴家军离开之后,这个山寨就会成为空无一人的地方。君柳,不如你留下如何?”“我留下?”“对啊!你留下!留在这里,占山为王,发展阴风寨,完善山寨的防御设施,也算是为了咱们以后作准备。”绿君柳扬眉,意外地问:“倾颜,你当真打算反抗朝庭?!”“不能算反抗吧”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地说,“我只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日我不反凤玄殿,凤玄殿却要杀我,如果我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那么我不是只剩下挨打受死的份儿了!”绿君柳点头,认同玉倾颜说的在理。当初,父亲就是败在没有后路这一点上可是,如果他留在山寨,倾颜又该交给何人保护?玉倾颜握住绿君柳宽厚的大掌,让他安心,“君柳,安啦!我身边不是还有白晓月和白如霜嘛!”白晓月和白如霜,虽然一个比一个让他不爽,不过绿君柳必须承认,这两个人都不是善男循女,玉倾颜身边有他们,他放心。绿君柳突然想到什么,疑惑地问:“倾颜,我看这几天凤喻离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呃”玉倾颜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自从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并且被白晓月警告过之后,凤喻离这几天虽然没有过激的举动,可是每次见面,他看她的眼神都让她浑身针扎般难受。如今绿君柳问起,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绿君柳还不知道,凤喻离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一个雪白的身影蹦蹦跳跳映入他们的视野。绿君柳眉头皱起,不悦之情由然而升,浑身气息骤然冰冷。可恶的白晓月,竟然连他跟玉倾颜的难得独处都要占据,当真可恶得紧!觉察到绿君柳浑身怒气,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额,月,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呀!垂耳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玉倾颜手臂,小爪子骚了骚被夜风吹乱的毛发,懒洋洋地在玉倾颜的手掌心中窝着。它睁着一双通红如血的大眼睛,牢牢地看着绿君柳,说:“这可是个发展自己势力的好机会!你留下!”玉倾颜闻言惊看垂耳兔。没想到他们竟然全部想到一处去了!刚才她还在跟绿君柳谈论这个问题!绿君柳虽然已经决定留下,但是他不喜欢垂耳兔的命令语气。他冷着脸,驳斥道:“我不留!要留你留!反正你是只兔子,你留下,没有人会发现!”额!玉倾颜额头冷汗潺潺。君柳,你又开始跟月斗气了啊垂耳兔叉腰,理所当然地回答绿君柳,“我留在倾颜身边,更方便保护她!我能够一天十二个时辰呆在她身边!你能够吗?”绿君柳毫不犹豫地反驳,“我当然可以!”“你整日整夜地粘在倾颜身边,是想让军中的士兵误会你跟倾颜之间有断袖之譬吗!倾颜新官上任,好不容易获得了士兵的初步信任!你想要闹出断袖的丑闻,让倾颜的努力毁之一旦吗!”绿君柳抽眉角,不管白晓月说得再有道理,他就是不爽白晓月的嚣张态度。他反驳,“我是倾颜的贴身侍卫,自然得近身保护她!侍卫保护自己的主子,这有什么错!”“你见过哪个侍卫吃喝拉撒全跟主子粘在一起的!”“白晓月,倾颜一天到晚抱着你这只兔子更容易惹人闲话——说倾颜小孩子心性,还没有长大!”“兔子怎么了!我可以隐藏自己,你能够吗?”“白晓月,你再罗嗦,信不信我拎了你去煮汤!”你瞪我,我瞪你,大眼瞪小眼,他和他都看对方不顺眼。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大滴冷汗。她试图打圆场,“那个君柳月你们就一人少一句吧”“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绿君柳一句话就把玉倾颜给堵了回去,让玉倾颜很是憋闷。靠!你们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人家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好不好!玉倾颜抑郁了。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她看来,更应该改成,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瞧瞧绿君柳和白晓月,这两个极品男人绝对就是典范中的典范!虽然她特爱极品男人!可是一次遇着这么两个极品的,玉倾颜弱弱地举手表示,一次啃两件,吃不消啊!吃不消啊! 56.第170章 一百七十、再到胡洲涮涮锅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0节第170章一百七十c再到胡洲涮涮锅 其实,白晓月和绿君柳都是面恶心善的主儿!他们也就是嘴巴上吵得厉害,针锋相对,私底下,那还是相当有默契的!几天之后,大部队整装出发。绿君柳借口要回京城帮玉倾颜送信,而没有随同一起出发。凤喻离对此自然是怀疑的,然而玉倾颜说得官免堂皇,他一时挑不出其中的毛病,自不能阻拦。再说了,玉倾颜本为三军主帅,军中由她说了算!玉倾颜要留下谁,那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旁人根本无从阻拦。绿君柳为何要留下?莫非他就是白晓月的化身?凤喻离疑惑在心,思量再三,摇摇头,打消心底的这个念头。虽然他怀疑白晓月就隐藏在军中,就藏在玉倾颜身边,但是,他也不能够随便逮着一个人就说他是白晓月呀!再说了,绿君柳是前丞相他的恩师绿敬业的遗孤,他又怎么可能是白晓月呢!沿着官道,一路往西,大部队浩浩荡荡,虽不及初始三十万大军,然仍有四千余人。部队规模不算小,行进速度不算快。所以,玉倾颜感觉上就像老牛拉磨,慢得无可忍受。她是个坐不住的主儿,才行进了二十里路,就觉得跟着大部队行军实在太慢太累。于是,她跟卫子旗商量,想要先行一步。卫子旗自然是拒绝的。然而玉倾颜心意已决,她向卫子旗保证,她将会在泰安城与他们汇合。同时,她把凤喻离扔给卫子旗,指明,她不在军中的期间,由凤喻离全权代理。然后,她抱着垂耳兔,带着白如霜和蓝翎羽,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就像当初淮南赈灾胡洲之行,玉倾颜也是把胡洲的那摊子烂事儿扔给他后独自跑路。对于玉倾颜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凤喻离很是无语。这丫头押根儿就没有作为一个三军主帅的自觉,真不知道白晓月究竟发了哪门子疯,为何非要玉倾颜当这个三军主帅!不过,当他想到白如霜曾经的那翻断言,他忽然又有些理解了。凤玄殿对白晓月的完全宠信其实是为了更深的隐藏自己,同时阴谋利用玉倾颜铲除白晓月,所以他对玉倾颜极为放纵,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白晓月,何尝不是在利用玉倾颜试探凤玄殿对他的态度呢?他一再地利用玉倾颜挑战凤玄殿的极限,何尝不是想看看凤玄殿究竟能够容忍他到什么时候呢!白晓月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玉倾颜的爱。可是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几分真心,恐怕只有白晓月自己清楚。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一定希望能够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然而,白晓月却一再将玉倾颜置于风口浪尖,他究竟在想什么?还有那个关于八夫的预言,究竟有几分真不管凤喻离那许多猜疑,玉倾颜和白如霜c蓝翎羽快马加鞭,享受着没有束缚的自由,一路上游山玩水,品尝各地小吃,不日抵达胡洲。又一次路经胡洲,玉倾颜决定去涮涮锅探望老朋友。胡洲在凤喻离的整治管理下一扫之前的民不聊生,如今是真真正正的百姓安居,城市兴旺。看见胡洲的新面貌,玉倾颜甚感欣慰。她与白如霜c蓝翎羽仍在醉仙楼落榻。放下行李后,玉倾颜带着白如霜和蓝翎羽前往涮涮锅。来到涮涮锅,酒馆挑起的杏黄旗上仍绣着那大大的三个黄澄澄的亮字——涮涮锅。看似普通的酒馆,未至,已闻酒香扑鼻。蓝翎羽吸吸鼻子,顿时肚子里馋虫大动,双眼发光兴冲冲往酒馆里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招呼玉倾颜和白如霜,“好酒呀!快点快点快点!好酒呀!果然是好酒!”“狗鼻子!”玉倾颜鄙视蓝翎羽的嗜酒模样。这厮跟裴叶凯一样,都是个酒鬼!三人刚走到涮涮锅大门前,就遇见了一袭艳红长裙的红艳艳。红艳艳看见玉倾颜,如同看见许久不见的故友,热情地招呼道:“这位不是玉先生吗?玉先生来胡洲了?快请进!快请进!”“红老板!”玉倾颜点头跟红艳艳打招呼,那厢,蓝翎羽已经先行步入酒馆。玉倾颜走进酒馆,蓝翎羽已经寻了处位置坐下,催促小二快拿好酒上来。这小二不是别人,正是孙子仲。他正要往酒窖里去,看见进来的玉倾颜,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原来玉先生来了!”“孙兄弟好!”玉倾颜朝孙子仲点头微笑,走到蓝翎羽身边的空位坐下。白如霜紧随她身后,也在蓝翎羽身边坐下。正在招呼客人的陈汉谋看见玉倾颜,撇下客人迎上前,欣喜地说,“这位不是玉丞哎哟,子仲,你打我作堪!”孙子仲瞪了陈汉谋一眼,放下打了陈汉谋一巴掌的手,对玉倾颜说:“玉先生莫怪,我这位兄弟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无碍!”玉倾颜浅笑以对。看见玉倾颜和孙子仲c陈汉谋光顾着在那里叙旧,无人招呼他。蓝翎羽不耐烦地拍着桌子,大声抗议,“酒!酒!酒!快把酒给我端上来!”“是是是是是是是!酒!酒!酒!酒!酒!酒!酒!你就是个酒鬼!”玉倾颜狠瞪蓝翎羽,恶狠狠地说。转而,她对面带微笑对孙子仲说:“烦劳孙兄弟给我这位朋友上壶好酒,他就是一酒鬼!”“好好好好好好好!我马上去!”孙子仲迭声应允,马上去酒窖里取酒。“玉先生!”一布衣长袍面色如玉神态温和的男子挑帘从后堂走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儒雅书生气度。他不是别人,正是这间店的老板绿博渊。“听艳艳说,玉先生来了。未能及时迎出,怠慢了玉先生。玉先生近来可好?”“托绿老板的福,一切都好!”玉倾颜微笑着回应。蓝翎羽百无聊赖单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打量绿博渊,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眨眼,认真看,眨眼,认真看,再眨眼,蓝翎羽突然瞪大眼睛,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白如霜的手臂,好像发现新大陆似惊讶地询问:“小白,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男人跟绿君柳好像耶!” 57.第171章 一百七十一、两双相似的眼睛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1节第171章一百七十一c两双相似的眼睛 白如霜正拿起茶壶斟茶,对于蓝翎羽的惊呼,他仅仅是抬起眼皮子瞅了绿博渊一眼,便不再理会。玉倾颜听见了蓝翎羽的话,她歪着脑袋看蓝翎羽,诧异地说:“蓝翎羽,你眼花啦!拜托你瞪大眼睛看看清楚,无论脸形下巴唇线容貌都无一处相同,你从哪里看出君柳和绿博渊相像!”“不是相貌,而是气质,还有他们的眼神”蓝翎羽手指凌空一笔一画勾勒着绿博渊的眼角弧线,认真地说:“瞧瞧这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虽然这个男人的相貌普通并无出众之处,放进男人堆里顶多也就算个中等偏上的。但是,这双眼睛却绝世无双”食指轻轻一点,凌空点中绿博渊漆黑眼珠深处掠过的一抹光亮,蓝翎羽感叹道,“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双眼睛!你姓‘绿’他也姓‘绿’喂,玉倾颜,你确定这个绿博渊跟那个绿君柳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吗?”玉倾颜怔忡。她从来不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君柳告诉她,他是孤儿。所以,她潜意识里就认定了,君柳已经没有亲人在世。自然,绿博渊即使姓“绿”,也不会跟君柳扯上关系!如今,听蓝翎羽这么一问仔细打量绿博渊,普普通通的相貌,放在人群之中并不起眼,跟君柳的俊朗对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除了那身独特的儒雅气质,都是那般温和似水,让人如沐春风,她实在没有发现,绿博渊还有哪里与君柳相同。蓝翎羽说眼睛细观绿博渊那一双漆黑深遂的瞳眸,漆黑幽深暗沉似墨,如一汪深潭,将人一路吸引,其中星光点点,绚然绽放,让人蓦然心惊。而君柳的眼睛“倾颜!”玉倾颜蓦然回神,转头看向蓝翎羽,发现蓝翎羽仍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丫丫的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呀!我在跟你说话,你竟然开小差!你丫丫的太不给面子了!”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心里鄙视道:我干嘛要给你面子!孙子仲抱来了酒壶,白如霜把酒壶塞进蓝翎羽怀里,堵住他的嘴巴,“你的话太多了!喝酒!”看见酒壶,蓝翎羽眼睛刹那雪亮,不再纠结于绿博渊和绿君柳的问题,抱着酒壶美滋滋地喝上了。然而,蓝翎羽的话却在玉倾颜心头埋下了深深的疑问。蓝翎羽与绿君柳不过萍水相逢,他与绿博渊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然而,蓝翎羽就直言不诲地指出绿君柳和绿博渊这二人神似,莫非再观白如霜和白晓月,这二人性格相貌天差地别,可偏偏就是两兄弟!绿博渊和绿君柳会不会也属于这种情况呢?如果绿博渊和绿君柳真的是两兄弟,那么是否证明,绿家尚有遗孤活在人世那么君柳,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孤独了?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绿博渊问:“玉先生,今日不见那位姓绿的公子与你同行?”咦?绿博渊怎么会突然问起绿君柳?玉倾颜如实回答:“君柳有事!未能前来!”“玉先生的这位朋友”“你是说蓝翎羽?”玉倾颜歪着脑袋看绿博渊,手指蓝翎羽告诉他,“这个酒鬼叫蓝翎羽。你记住他是酒鬼就好!”蓝翎羽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酒,听见了玉倾颜的话,他哇哇抗议道:“男人不喝酒哪里叫男人!喂——小白,你说是不是!”“哼!”白如霜从鼻孔里哼气,淡定地喝自己的茶。垂耳兔缩在玉倾颜衣衫里,它悄悄探出脑袋,瞅了绿博渊一眼,又环顾四周,再度缩了回去。绿博渊问:“玉先生此次胡洲之行,不知道所谓何事?”“路过。”“路过?”“我们要去泰安。”绿博渊面露了然之色,“原来朝庭此次派下来的抗敌大员竟然就是玉先生”既然她说了要去泰安,那么绿博渊就不难猜到。玉倾颜说:“裴大哥先行一步,大约已至泰安。我嘛,还在这里慢慢赶路,瞎折腾。”“玉先生不喜欢与大部队同行?”“不喜欢!”人多吵杂,规矩又多,烦死了!一点也比不得一个人上路来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这辈子最怕束缚了,所以,坚决不要与大部队同行!“玉先生,你可还记得在渤阳城遇见的那个男子——烈随风?”烈随风?“仗势欺人!”年轻男子弯腰扶起老人,怒瞪小队长,冷哼道,“这场水灾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当官的才会酿成这样的人间惨剧,造成如此之多无辜百姓惨死!最该死的人是你们!”“未请教壮士高名?”“在下烈随风。”烈随风,那个臂力过人c武功高强c爱憎分明的孝顺男人。绿博渊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所想,绿博渊告诉她,“烈随风此刻就在胡洲。”“哦?”玉倾颜意外之极,同时也欢喜之极。烈随风就在胡洲,那敢情好!如果他肯跟我一起走,那么咱们路上就又多了个帮手!妙哉!妙哉!“不知烈随风现在何处?”绿博渊回答:“烈随风离开渤阳后携老父来了胡洲,经钱三少介绍,落脚醉仙楼,现在在醉仙楼后院做杂役。”“做杂役?”当真浪费人才!玉倾颜说:“一会儿我回醉仙楼之后就去找他!”绿博渊了然,“玉先生想请烈随风随你一同上路?”玉倾颜哈哈大笑,“知我者,绿老板也!”红艳艳端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又端上肥羊c肥牛c青菜c金针菇等等配菜,她美眸含笑对玉倾颜说:“玉先生莫要客气!多吃点!不够艳艳再帮你添!”玉倾颜还礼,“多谢艳艳姑娘!”蓝翎羽可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肥羊放进火锅里烫了个七八分熟,拿出点了酱料开始大块剁儿。一口一个吃得那个叫滋味儿。一边吃,他嘴里还一边赞叹,“不错!不错!不错!味道真不错!”看见蓝翎羽那副毫不客气的猴急样儿,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这小子莫不是灾区逃难出来的要饭的,否则,缘何如此狼吞虎咽,活像被饿了好几百年似的!看见玉倾颜一直盯住他的吃相猛看,蓝翎羽嘴里叼着一块肥牛,筷子已经夹上一块肥羊。他巴唧巴唧嘴巴,理所当然地回答:“天天吃干粮,吃得我口寡。今天难得开斋,我当然要大块剁儿啦!”玉倾颜“”靠!敢情还是老娘的错不成! 58.第172章 一百七十二、夜探涮涮锅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2节第172章一百七十二c夜探涮涮锅 吃完火锅,与绿博渊又说了许多话。离开涮涮锅,已将近二更天。玉倾颜回到醉仙楼,醉仙楼里清冷一片,小厮基本上已经睡下,只有守夜的仍坐在门口,脑袋一点一点,正在打瞌睡。玉倾颜回到房中,简单梳洗过后,便和衣睡下。被玉倾颜放在枕头边的垂耳兔看似闭目休息,其实脑袋一直相当清醒。待玉倾颜睡着后,它睁开亮晶晶的红眼睛,瞪大眼睛,四处察看。确信无人,而玉倾颜也已经熟睡之后,它三步两蹦跳下床,静悄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站在走廊的过道上,漆漆黑暗里寂静一片。垂耳兔抬头看看门口挂着的牌子,寻到白如霜的房间,打开门,溜了进去。白如霜浅眠,虽然垂耳兔动作极轻,然而他仍被开门声惊醒。他猛然翻身而起,手中毒药正准备出手,看见蹲在房门口的垂耳兔,手中毒药缓缓放下。“半夜三更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吗?”白如霜冷眸瞪向垂耳兔,没有好语气。垂耳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白如霜的床榻,爬上白如霜大腿,抬头仰视他,“我要出去,你保护玉倾颜!”白如霜眉头皱起,“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里?”“我嗅到了碧灵玉的味道,我要去看看。”“碧灵玉?在这里?”白如霜面露诧异之色。碧灵玉是传说中的七块美玉蔷薇之一,为萧夫人的儿子水无欢所有。水无欢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擅长人物写生,素有“画仙”之喻。水无欢一生独爱妻子绿如玉,然而妻子红颜薄命,年仅三十便已香销玉殒。水无欢在妻子死后心灰意冷,断笔封画,下落不明。碧灵玉已经失踪多年,是七块美玉蔷薇之中最难寻觅的一块。不想白晓月今日竟然说他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这让白如霜好生惊讶。“在哪里?”垂耳兔皱皱鼻子,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揉了揉鼻子上的毛发,回答:“今日玉倾颜与绿博渊交谈之时,我从绿博渊身上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虽然只是一瞬间即逝,但是,我清清楚楚地闻到了总而言之,我要去确认一下。”“绿博渊看似普通的生意人,其实绝对不简单。他身边的孙子仲c陈汉谋都是武林高手,他的妻子红艳艳亦非寻常女子。月,你此去,千万小心!”“放心!我就是去确认一下,并不是要抢夺碧灵玉。”相比起抢夺碧灵玉,白晓月更加好奇绿博渊的身世。既然拥有碧灵玉,那么绿博渊必然是与萧夫人有关之人。他会不会就是水无欢的后代呢?“你去吧!一路小心!我会照看玉倾颜!”白如霜点头应承。“好!我去去便回!”垂耳兔“嘭”的一声忽然化为一缕青烟,从白如霜面前凭空消失。白如霜转身遥望窗外清冷月色,目光清幽,淡淡地,似乎飘了很远很远。那个传说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夜黑风高,明月高悬,清冷地俯瞰着大地。白晓月化身垂耳兔,静悄悄潜入涮涮锅。时值午夜,涮涮锅已经打佯。桌凳整整齐齐地叠放,没有守夜人,安静的空间中,就只有垂耳兔一人轻如蚊蝇的脚步声。垂耳兔睁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四下寻视,鼻子动了动,寻着味道,一路往内铺摸去。进了内院,普普通通的四合院,载种着几排苍青翠竹,一路沿着墙院延伸到窗户下。水井c竹架c石桌c石凳,简简单单的院落,并无特别之处。垂耳兔沿着翠竹一路行到一扇敞开的窗户下,鼻子动了动,他再次闻到了碧灵玉的味道。碧灵玉,莫非就在这间敞开窗户的房间中?!垂耳兔跃上窗台,探头望去,简单质朴的居室,没有多余的装煌。几幅苍劲有力韵味十足的字画,便是房间中唯一的装饰。鼻翼间飘来墨香缕缕,细看,原来窗户正对着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笔墨子砚,墨香便是从打开的砚台里飘出。垂耳兔跳下书桌,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精明的大眼睛四下巡视,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沿着宣纸走到书桌边缘,跃下地,一路往里,绕过屏风,走向里面的床榻。空空如也的床榻,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人休息,也没有人气。摸上床单,凉冰冰的触感告诉他,今天不曾有人入睡。垂耳兔眉头紧皱,桌案上未曾合上的砚台,无人入睡的床榻,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儿?不对!碧灵玉的味道怎么突然不见了!醒悟过来的垂耳兔顿悟中计,恐怕他刚刚潜入涮涮锅便已经被人察觉。那个人故意引他来此,就是想将他一网打尽。他急忙跃上床榻,缪足往敞开的窗户奔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张钢丝铁网从天而降,朝垂耳兔罩下。垂耳兔身形奇快,迅如闪电躲过铁网的奇袭,朝窗户飞奔。冷不妨窗户骤然紧闭,桌台上烛火晃动,两个身躯庞大的男人凌空落地,手中大刀寒光凛凛。“好灵活的兔子!”陈汉谋啧啧称奇,他这辈子走南闯北,从没有见过这么动作敏捷迅猛的兔子,其动作之快,连猎豹都要自愧弗如。“这岂会是寻常兔子!”孙子仲说。寻常兔子,哪里有这样的速度和本事!而且,瞧这只兔子潜入房间时的小心翼翼,时不时地环顾四周,目光警惕而醒目,这只兔子显然通人性,能够用人类的方式思考问题。原本以为闯入的是什么毛头小贼,不想竟然是一只通体雪白油亮的垂耳兔。当真罕见极了!究竟这是从哪里来的神奇兔子,竟然比人类还精明能干。果然有埋伏!垂耳兔暗叹中计,内心却也奇怪自己明明已经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为何还会惊动了陈汉谋和孙子仲。莫非,他们早就怀疑上自己?看见垂耳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神色淡定无波,既不害怕,也不逃跑,就像个人似地与自己对持,陈汉谋啧啧称奇,“小兔子,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奇物?我们守株待兔忙活这大半夜,莫非就是为了你?” 59.第173章 一百七十三、倾城绝世美男子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3节第173章一百七十三c倾城绝世美男子 垂耳兔淡定地站在那里直视陈汉谋和孙子仲,不说话,也不动作,那眼神就仿佛在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脑中电波仿佛接收到垂耳兔的问询,陈汉谋下意识回答:“我们大哥精通五行八卦,他推算出今夜将会有不速之客来访。嫂子擅长奇门循甲,她在大厅中布下阵法,你一来,铜铃响动,我们便知道,有人闯入。”“汉谋!”孙子仲突然大喝,把陈汉谋从呆滞中吓醒。陈汉谋抓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这么多秘密。他抓耳挠腮,不可思仪道:“奇怪,我怎么会主动向你解释”“你这只妖兔!”孙子仲意识到是垂耳兔用眼睛控制了陈汉谋的心神,让陈汉谋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今晚的秘密。他大怒,举刀朝垂耳兔砍去,“我杀了你——”垂耳兔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孙子仲,孙子仲朝前冲的姿势突然停止,紧接着大刀仿佛有自主意识般,脱手,朝另一边飞去,深深刺入案桌,入木三分。孙子仲不可思仪地看着大刀脱手,满面震惊。“子仲,你怎么了?”陈汉谋也意识到不对劲,他意识到所有事情都是垂耳兔在捣鬼。他哇哇大叫,朝垂耳兔扑来,“你这只死兔子,我砍死你——”“汉谋,停手,不得无礼!”绿博渊的声音适时从纱帐后传出,紧接着,他清雅俊秀的碧色身影从纱帐后缓缓步出。陈汉谋挥舞的大刀堪堪在垂耳兔眼前一公分处停下,就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他不可思仪地看着无论如何都无法砍下去的大刀,拼尽全力,却无结果,最后连手臂都开始颤抖。“靠!”他忍不住暴粗,“他奶奶的,怎么这么邪门!”“够了!子仲c汉谋,退下!不得对贵客无礼!”绿博渊再次开口喝止。陈汉谋不满地哇哇抗议,“大哥,哪里有什么贵客,分明就是只野兔子嘛!让我炖了它熬汤吃!”绿博渊摇头,他这兄弟就是个实心眼,至今仍未看清楚状况。他反问:“野兔能够躲过你们二人的捕捉,野兔子能够控制你让你说话?”“我”陈汉谋顿时语塞。他的确意识到了这只兔子的不简单。可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垂耳兔瞥了绿博渊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被大刀砍破的案桌,站在那柄明晃晃寒光刺眼的大刀旁,红色的眼珠子有如幽灵之光闪动,一眨不眨地盯住绿博渊。绿博渊看着垂耳兔那充满警惕的阴冷目光,笑容依然如春风扑面。他说:“尊客莫惊。我这两位兄弟都是粗人,如果刚才惊搅了尊客,还请尊客切莫放在心上。”“大哥——”陈汉谋不满意绿博渊对一只兔子恭敬有礼,开口正想抗议,被孙子仲拉住。孙子仲说:“别着急!大哥做事自有道理!”陈汉谋看了孙子仲一眼,撇撇嘴巴,不情愿地住了口。看见垂耳兔依然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全然没有搭理之意。绿博渊笑得比刚才更加温柔和煦。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垂耳兔,一动不动。看似爱人之间深情对望的有爱画面,实则二人的意识正在电波之间交锋。终于,垂耳兔红眸默了下去,它移开目光,毛绒绒的小爪子搔了搔鼻子,眼珠转动。绿博渊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抹去,笑容依然温和,仍而眉宇之间已显露疲惫之色。好厉害的垂耳兔!他含笑道:“江湖之中人才辈出,尊客果然是位高人。”“绿博渊,之前是我小看了你。”不再“深情”对望,而是开谈。垂耳兔一开口,就吓坏了陈汉谋和孙子仲。“兔兔兔兔子会说人话”陈汉谋惊悚了,结结巴巴,吐字不清。他这辈子见过大风大浪无数,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荒谬的事情!兔子竟然会开口说人话?!这个世界怪诞了!这个世界荒唐了!孙子仲大为诧异。然而,他并不像陈汉谋那样惊悚。虽然兔子会说人话不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只兔子一开始就表现得极为诡异,如今它开口说人话,不过是在诡异之处更添上一笔罢了。绿博渊倒不像陈汉谋和孙子仲那么惊悚。早在与垂耳兔的目光对峙间,他就知道这只垂耳兔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这只垂耳兔的精神控制能力当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非常人所能及。若非他心智坚定,恐怕早被垂耳兔诱拐了去。可怕的兔子!“不知尊客何人,可否现出真身?”哪里有兔子会说人话!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只兔子是某人的化身!绿博渊话音刚落,垂耳兔高高跃起,凌空翻个筋斗,雪白的烟雾从他身上散发,向四周弥漫,渐渐化作一团巨大的苍青色浓雾,凝聚不前。陈汉谋目睹口呆瞪大眼睛,孙子仲目睹口呆瞪大眼睛,绿博渊看似淡定的神情,眼珠子却是一动不动地紧紧盯住那团浓雾。浓雾渐散,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浓雾之后。银白无暇的长发,微白中闪烁着点点金光,刺激着人的眼球,顷刻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冰蓝如水晶剔透的眸底,是那深遂无边无尽的海洋,有如旋涡般,将人深深吸引,再也无法离去。俊美无与伦比的容颜,有如神坻降临的高贵气质,清缈孤傲的仙人之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梅冷香。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美得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任何美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那都是一种亵渎,他的美根本不是言语可以描述的。即使身为男人,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亦被他深深震撼了,紧接着就是深深的痴迷陶醉。他就是这样一个美得让女人妒忌,让男人爱慕的绝世美男子!“你——”陈汉谋目睹口呆,下巴脱臼。拥这样绝世美丽的男人,当真是活生生的人吗?孙子仲亦震撼莫名。这个男人的美丽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即使一向对相貌不甚在意的自己,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亦忍不住生出妒忌之心。绿博渊看似淡定的眼神骤然紧缩,窒息,黯沉。他屏住呼吸,长久地都没有呼出一口气。终于,他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呼吸,他又重新活了过来。他盯住男人那头银白长发,视线落在男人左耳一颗璨灿的蓝宝石耳丁上。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突然问:“你是裴家的后人?” 60.第174章 一百七十四、白晓月VS绿博渊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4节第174章一百七十四c白晓月vs绿博渊 “这么说,你果然是水无欢的后人。”不是陈述,而是肯定的语气。在这个世上,能够彼此认出的,除了他们七玉蔷薇的主人,再没有他人。绿博渊紧盯白晓月那双幽黑深遂的瞳眸良久,突然说:“阴阳玉不在你身上!你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原本略略松弛下来的气氛,因为绿博渊突如其来的质问再次降到冰点。陈汉谋和孙子仲虎视眈眈紧盯白晓月,只要他有丝毫不利于绿博渊的举动,即使拼尽性命,他们亦要截杀之。白晓月淡定依旧,神色恰然。他告诉绿博渊,“阴阳玉不在我身上,我把阴阳玉送人了。”“送人了?”绿博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屑冷嘲,“如果你真的是七玉蔷薇的传人,那么你就应该牢记——七玉蔷薇是身份的象征,除非死亡,否则绝对不能转赠他人。更加不能够用任何手段寻找其余六块蔷薇玉佩。你违背了以上两条原则,你就是七玉蔷薇的背叛者。”“我找七玉蔷薇并非为了占有,只是为了寻找七玉蔷薇的下落。至于送人,我自有我的道理。”白晓月毫不在意绿博渊的咄咄逼人,他回答,“绿博渊,你已经承认了你是水无欢的后人。碧灵玉在你手上。”顿了顿,他又说:“可是,你身上的味道时隐时现,时有时无。可见,你虽然拥有碧灵玉,但是,你并非碧灵玉的真正主人!”白晓月一针见血指出。绿博渊心里“咯噔”一怔,面上却不露声色。好厉害的男人,不但武功高深,变幻之术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他对七玉蔷薇的敏锐感应和洞悉能力,这个男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如此绝顶高手,他在江湖中绝对不可能没有半点名声!绿博渊面不改色,淡定以对,“你说我不是碧灵玉的真正主人,那么谁又是碧灵玉的真正主人?”“自然是你们家族的后人。”至于是谁,因为碧灵玉不在手上,所以白晓月现在也无从判断。不过只要他拿到碧灵玉,他就能够通过碧灵玉的灵性找到碧灵玉的真正主人。“无羁之谈!”绿博渊冷颜以对。白晓月在心里认真思考。绿博渊姓绿,水无欢的妻子也姓绿,绿博渊莫非是水无欢的儿子?不对!水无欢的儿子已经六七十岁,看绿博渊不过二十三四,他莫非是水无欢的孙子?!如果绿博渊不是碧灵玉的真正主人,那么水无欢的孙子必然不止一人,还有一个会是谁?!碧灵玉不交给真正的主人,而交给另一个人代为保管,这里面又有着怎样的内情?是因为碧灵玉的主人不方便保管,还是不能够保管?亦或是主人失踪了!看绿博渊的神情,淡定中透出从容,从容中又带着几分儒雅,那清朗温和的优雅气质,真的跟一个人很像。虽然他与他的相貌天差地别慢着!相貌白晓月心中辖然开朗。他毫无征召地问:“绿博渊,你易容?!”不错!易容!唯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解释,他与他为何相貌不同!绿博渊心头突兀一跳,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惊诧之色。虽然只有一瞬间,仍然被白晓月敏锐地捕捉到了。白晓月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测。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不过如果是他,那么一切就很好解释了因为他“绿博渊,你精通五行八卦,你为何不占卜一下,看看你的未来是什么?”绿博渊浅笑以对,“占卜之人只能够占卜与自身无关系之事物和人。一旦跟自己沾上边,就会因为自己情绪的影响而令卦像不准。故而,我不能占卜。”“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占卜结果是,只要你跟着玉倾颜,你就能够找到你想寻找之人呢?”白晓月意味深长地问。绿博渊怔忡,垂眸沉吟。重新抬起头来,他微笑以对,“原来尊客是玉丞相的侍人。”“非也!她跟她的两个随侍如今正在醉仙楼安睡,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你的这两位兄弟前去调查。”陈汉谋和孙子仲对望一眼,正要开口跟大哥申请自己去,被绿博渊摆手阻止。“尊客既然如此说了,我岂有不信之理。再说了,尊客如此小心谨慎之人,又擅长变幻之术,无论化身何种形象跟在玉丞相身边,都不会引人注意,我就是调查,也不会查出结果。”“好说!”绿博渊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累!绿博渊沉吟半晌,忽然问:“尊客跟在玉丞相身边,有何目的?”如此武功高深,身份高贵之人,绝对不可能甘心屈居人下。他跟在玉倾颜身边,究竟有何目的?他要自己一同跟上,又是为了什么?白晓月不答反问:“你可相信国师白晓月的那个预言?”“预言?尊客是说”“十年前,年仅十五岁的白晓月刚接任国师神使之职,便预言凤翔国未来将会有一场生死浩劫。而早在两年前,十三岁便初出茅庐的白晓月就已经准确地预言了当年的地震和雪灾。因此,当白晓月此言一出,旋即引来凤翔国的惊涛骇浪。大家恐惧,害怕,害怕凤翔国的末日到来。“皇帝曾用尽办法希望白晓月能够站出来稳定民心,承认自己的预言只是一场玩笑。然而,都被白晓月无情地拒绝了。为此,皇帝勃然大怒,竟然派御林军围剿白晓月。然而十万御林军,竟敌不过白晓月赤手空拳的神法幻术,最终大败而归。至此,凤翔国国民彻底将白晓月奉若神明,白晓月的预言,那就是上天降下来的诣旨。”“国师的传奇经历我亦有所耳闻。国师的预言从无失误,他在凤翔国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一年前,白晓月曾经在观星台上闭关五天五夜,夜观星象,日算乾坤,终于计算得出一个预言,绿老板可知道?”“尊客是说那个”“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白晓月冷笑道:“这个不过是民间流传的说法。当然,也是白晓月告诉凤玄殿的。因为只有这样说,凤玄殿才不会生出疑心。其实,这个并不是当时白晓月做出的真正预言。”绿博渊惊怔,“那么,真正的预言又是什么?”“真正的预言” 61.第175章 一百七十五、真正的神之预言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5节第175章一百七十五c真正的神之预言 当年,观星台上高耸入云的观星台,银霜满地,倒映着月的清辉。夜,有些朦胧,薄薄的雾气缭绕,有如薄纱一般将星月遮盖得若隐若现。山顶不知何时起了水雾,使得星月也带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一席桌案,一盏烛台,一个香炉,香烟袅袅,直上青云。一袭白袍,霜冷似雪;一身白衣,清冷如月。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挑了点香炉灰,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坐在他对面的人,专注凝神,忽然问:“月,这就是你做出的最后预言?”微合的双眸缓缓睁开,露出一双冰蓝清幽深遂无波的漂亮瞳眸。瞳眸的主人微微侧脸,看着自己就着炉灰在桌案上写下的文字,忽然诡异地笑了。“为何不能,如霜?”修长白皙的指尖,再度伸进香炉,抓了些许炉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洒在桌案上的文字上,直至全部盖去。他松开手,任凭余下炉灰从指缝中缓缓淌出。他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绝色脸庞,微笑,“如霜,你相信吗?”“月,你的预言,从未有错。”白如霜看着桌案上被炉灰盖去的文字,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啊”夜风拂过,炉灰随风散去,扬扬洒洒,飘落天际。轻凉的风吹起白晓月银白长发,金色的银白,融入如衣月色之中,银光冽艳,清辉倒映,随风翻飞。手指轻抬,无意识抓住一缕银丝,置于掌心。调皮的银丝骚动着掌心细纹,丝丝的痒,从掌心,如涟琦般,层层叠叠荡漾开来。“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一字一顿重复着白晓月的预言,看掌中发丝挣脱束缚随风翻飞,白如霜压抑的心情在那一刻得到释放。他抬起清冷的瞳眸,直视白晓月,淡淡地问:“你打算如何回禀凤玄殿?”“自然不会如实相告。”白晓月缓缓起身,负手身后,迎风而立,眺望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繁星点点,缓缓地说:“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凤玄殿会相信吗?”“轮不到他不相信!”他身为国师,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轮不到凤玄殿不相信。国师神人之姿,他就是凤翔国最贴近神的人。他的预言,那就是神的旨喻。凤玄殿即使怀疑,也拿他无可奈何。“那个丞相”深吸一口气,白如霜不解地缓缓询问:“为什么一定是个女人”白晓月面无表情地回答:“天命,又岂是我等凡人敢于擅自揣测的。”“你打算如何做?”“寻找她!”“然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无须多虑,命运自然会指引我们前行。”“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一字一顿重复着白晓月的话,绿博渊不可置信地问:“玄武之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玄武年号吗?在那段期间,将会天下大乱吗?”“非也。玄武之变,指的是玄武门之变。”白晓月回答,“如果你熟读唐朝历史,那么你一定记得,唐太宗李世民就是通过玄武门之变当上皇帝。这里所说的玄武之变,指的就是兄弟相残,生死博弈,谋定天下的动荡时期。”“你的意思是,凤玄殿c凤喻离和凤无殇将会为了争夺皇帝之位,再度掀起血雨腥风,朝庭动荡?”绿博渊惊愕,问。“不错!”白晓月点头,“白晓月的预言从未出错,虽然现在凤喻离和凤无殇都没有表现出要争夺皇位的意思,但是朝庭里明争暗斗,错踪复杂,又岂是外人所能够知晓。”绿博渊沉思,问:“白晓月认定玉倾颜能够力挽狂澜,稳定大局,让天下得以太平?”“不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玉倾颜”白晓月没有正面回答,他说:“当然,仅凭玉倾颜一个人的力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晓月预言了七玉蔷薇的出现。在七玉蔷薇的帮助下,玉倾颜将稳定天下,四海称臣,重塑一个太平盛世。”“七玉蔷薇重出江湖,只为了辅助玉倾颜?!”绿博渊感到不可思议,他冷笑道,“七玉蔷薇的主人,皆非泛泛之辈。不是一方枭雄,便是一方霸主。玉倾颜何德何能,能够令这七人同时俯首称臣!”“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白晓月的预言从来不曾出错!”白晓月神色淡淡,不为所动。绿博渊目光深沉直视白晓月平静无波的面容,二人目光对峙良久,绿博渊终于说:“我可以跟玉倾颜去泰安。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玉倾颜是能够号令七玉蔷薇之人的说法。我要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确认,玉倾颜究竟是否真的是个值得辅助的明主!”“好!”白晓月求之不得。绿博渊精明的目光紧盯白晓月清高缥缈的清冷身姿,说:“话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白晓月扬唇而笑,刹那间百花凋敝,百鸟低头。那闪亮夺目的璨灿笑容,让绿博渊不敢抬头直视,禁不住垂下眼帘。好邪魅的男人!“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身边,响起白晓月清雅如梦的声音。当绿博渊再次抬起头来,白晓月已不知何时凭空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寒梅冷香。“大c大哥”陈汉谋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晓月原先站立的位置,满脸惊恐之色,“这个男人是人是妖”若说是人,未免太过妖气。若说是妖,不,如此神技,他简直比妖精还恐怖!“此人幻法高深,来去无踪,绝非寻常之人。”虽然这个男人闭口不提自己的身份,然而,绿博渊已经猜到。凤翔国能有如此高深幻法之人屈指可数,再加上这种傲然天下斜睨众生君临天下的绝然霸气,凤翔国里除了他,还有何人!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裴家后人!看来当年爹爹遗言,即将成真!那个人选中的人竟然是玉倾颜吗?玉倾颜,这个看似一无是处满身痞子气的市井之人,究竟有何值得那人刮目相看之处,他或许是时候认真地了解一下了。 62.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烈随风,跟我走吧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6节第176章一百七十六c烈随风,跟我走吧 大清早的爬起来,看见垂耳兔正趴在自己枕头边睡得正香。这只臭兔子,竟然比她还赖床。玉倾颜朝垂耳兔做个鬼脸,爬起来,简单梳洗,换了衣服后,打开房门,走下楼梯。大堂里,不见蓝翎羽和白如霜。玉倾颜问掌柜的,掌柜的说一大清早白公子就和蓝公子出去了。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心里暗骂白如霜和蓝翎羽这两个臭小子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绝对有奸情!她又向掌柜的询问烈随风的下落。掌柜的指向后院,说烈随风正在后院挑水劈柴。玉倾颜谢了掌柜的,迈步向后院走去。进了后院,果然看见烈随风拿着扫帚正在认真地打扫院子里的落叶。花基旁,堆放着整整齐齐已经劈好的木柴。院子角落里的大水缸,装得满满当当。一个小二正从水缸里舀水,往厨房里抬。“烈随风!”听见有人叫他,烈随风抬头,看见一个五短三粗满面络腮胡须锦衣华服的男子正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他细观男子相貌,忽然眼前一亮,放下手中扫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上前,拱手道:“玉先生!”“烈随风,原来你来了这里!如果不是昨夜听见绿博渊说,我还不知道呢!”玉倾颜拍拍烈随风的肩膀,好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熟络地说,“在这里生活得如何?还习惯吗?老人家身体如何?”“家父”提起父亲,烈随风面露伤心之色,神色黯然,“数月前一场大病,家父去世了”“怎么会!”玉倾颜面露诧异之色,惊问,“老人家患了何病?”“家父偶染风寒,自此一病不起,药石无效,终于还是去世了”玉倾颜神色黯淡下来。她拍拍烈随风的肩膀,悲伤地说:“节哀顺便!”烈随风目光灼灼认真地说:“家父临终之前叮嘱孩儿,他说玉先生是咱们百姓的大恩人,是咱们烈家的大恩人,他让我一定要报答玉先生”玉倾颜摆手,摇头道:“我只是尽了自己应尽的份内之事,‘恩人’二字断断不敢当”“玉先生对我们恩同再造,是咱烈家的大恩人,在这里,请受烈随风一拜!”说罢,烈随风双膝跪下,就要对玉倾颜叩拜。“快快请起!”玉倾颜连忙扶住烈随风,不让他下跪。她温和地说:“壮士大礼,倾颜受之有愧!”“玉先生”双手扶起烈随风,玉倾颜微笑着说:“如果真想谢我,我想拜托壮士一件事情。”“玉先生请说!只要用得着烈随风,烈随风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矣!”“用不着这么严重!”玉倾颜摆摆手,说,“此次西行,为了抵御外敌,守家卫国。我想请你随我一同前往泰安。”烈随风闻言面露讶异之色,“玉先生要前往泰安?”玉倾颜点头,“不错!我本与裴将军同行,路上遇到些意外,我们分开了。路经此地,想来探探老朋友。不想你也在此,便前来相见,顺便问问你,愿否与我一同前往泰安。泰安城形势险峻,时不待我,我没有太多时间在此地逗留。明日,就得出发。”“玉先生看得起烈随风,是烈随风的造化!烈随风愿与玉先生一同前往泰安,定不负玉先生厚望!”“好!”玉倾颜大悦。得此良将相助,真乃天大的好消息!与烈随风又说了许多话,玉倾颜重新回到客栈找到掌柜的向他讨人。掌柜的在听完玉倾颜的话后爽快应承,他说钱三少早就交待了,牢笼困不住猛兽。烈随风并非平庸之人,绝对不会屈居醉仙楼,他只是留在这里等待明主。如若他日有人前来讨要烈随风,钱三少说放他走便是。玉倾颜闻言惊讶。莫非钱三少早就料到她会前来讨要烈随风,故而留下这样的话语?这个男人比狐狸还精明,果然不能小瞧!约定了烈随风,岂知到了出发那天,绿博渊携陈汉谋和孙子仲前来,说要与玉倾颜一同上路,去泰安看看。玉倾颜面露诧异之色,她问:“你的涮涮锅不要了?”绿博渊回答:“有艳艳照看,不碍事。”玉倾颜大惑不解:“泰安城战火纷飞,不是什么平安之所,绿老板为何突然想起前往泰安?”绿博渊的理由让玉倾颜无可辩驳,“绿某祖籍泰安,先祖全部葬在泰安。适逢九月初十家父生忌临近,想前往扫墓。知道玉先生要去泰安,想着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故而想与玉先生同行。”虽然感觉怪怪的,但玉倾颜从绿博渊的神情之中寻找不到丝毫虚假之态,绿博渊的理由也让她无从反驳。她努努嘴,应承,“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上路吧!”绿博渊细观与玉倾颜随行的白如霜c蓝翎羽和烈随风三人,目光在白如霜脸上流恋徘徊许久,直至白如霜不胜其扰朝他看来,他这才移开。虽然白如霜的相貌与那夜的那个男人极为相似,但是,他不是那个男人。在白如霜身上没有那种邪魅狂猖,没有那股君临天下的傲然霸气。他们的发色虽然都是银白,却并非一样的银白。那个男人的头发银中带金,流光溢彩,璨灿冽艳;而白如霜的则是银中带着微蓝,蓝中又带着微白,似乎是常年炼毒的结果。白如霜与那个男人或许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绝非同一个人。那个男人擅长变幻隐藏,不知道此刻又会躲在何处,偷偷地窥视他们?只要一想到黑暗中有双精明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窥视着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绿博渊只觉脊背发寒,忍不住打个寒颤。可怕的男人!眼尾余光瞥过绿博渊,发现绿博渊又在盯住自己的背影沉思。白如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里抑郁道:月,都怪你惹的好事!他恨死了这张与月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平日里如果月易容还好,一旦月现出真貌惹人犯罪呀!绝对的惹人犯罪! 63.第177章 一百七十七、哭坟老太太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7节第177章一百七十七c哭坟老太太 原本三个人的队伍,因为烈随风和绿博渊c陈汉谋c孙子仲的加入,而显得人丁兴旺。蓝翎羽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陈汉谋和孙子仲都是粗人,交谈起来,三个人意外的融洽。于是乎,三个人经常有话有笑地笑闹开了,反倒把其他人冷落了。玉倾颜驱马行在中间,看着前方嘻嘻哈哈笑闹不断的三人,头痛地揉揉脑门。“这三个活宝!”他们就不能够稍微安静一会儿吗!吵得她头痛。白如霜淡定地走自己的路,一贯的将旁物当作耳边风忽略。绿博渊和烈随风驱马一前一后,低头细细地交谈着什么。玉倾颜眼珠子溜溜直转,打量着四周秋意盎然的景象,渐落的枯叶,满地落樱。已值初秋,天气越发地干燥。才走了不够一个时辰,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拿出水袋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灌水。真佩服那三个人还能够说得口沫横飞,他们难道就不口渴吗!路过一处空旷的黄土地,黄沙漫布只有零零疏疏几株杂草和矮小的灌木。这种荒凉的地方,寻一方水井恐怕也是极其艰难的。玉倾颜藏起那只只剩半袋的水囊,暗暗告诫自己,在走出这片荒地之前,绝对不能够将水喝干。看见玉倾颜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紧紧地按住马背上的水囊,似乎正在担忧着什么。烈随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囊,满满的还没有喝过。他问玉倾颜:“玉先生可是口渴了?”“嗯?”玉倾颜回头看见送到自己眼前的水囊,怔忡,摇了摇头,“没有!我在想这里黄沙漫漫,不知道何处才能够寻到水源。这水,必须节约着点喝。”“玉先生说的是。这方圆百里,缥无人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走出这片荒漠,的确要省着点喝。”荒漠中水源奇缺,一旦迷路缺水,将会陷入绝望境地。所以,在走出荒漠寻到水源之前,最好先省着点喝。走在最前面的蓝翎羽听见绿博渊的话,转过头反驳道:“怕什么!再过三百里就有城镇,我们快马加鞭,半日便能坻达。”绿博渊闻言面露诧异之色,随即笑道:“蓝公子很熟悉这附近的地形?”蓝翎羽回答:“熟悉算不上。我上次为了逮只毒蝎子在这片荒漠中寻找了十天十夜,早把这附近的地形摸了个通透。这片荒漠中虽然没有水源,倒是有不少巨形仙人掌。放心吧,渴不死咱们!”七人继续前行,不过百里地,转过一处山坳,前方细碎的哭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他们定睛细看,只见空旷的黄土地上,累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坟头。坟头竖着十字架,十字架上挂着枯萎的鲜花。一个年过半百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正用满是皱纹粗糙苍老的手缓缓地堆着一个又一个坟墓,插上十字架,放上枯萎的鲜花,继续堆下一个。众人驱马前行,绕过坟堆,接近老太太。玉倾颜翻身下马,将马缰将给随后而至的烈随风,缓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弯腰,温柔地询问:“老婆婆,您为何要在此处堆坟?”老太太捧起一合黄土洒上新堆好的坟墓。她掬起黄土,看似要往坟堆上洒,却猛然转身,迎面朝玉倾颜洒去。玉倾颜惊愕,躲避不及,被洒了一脸。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弯腰,捂住眼睛,哀哀直叫。早在老太太对玉倾颜出手的那一刹那,烈随风便弃了马缰,运轻功朝老太太扑来。然而他距离玉倾颜有一段距离,未能及时赶到救下玉倾颜。他提刀直奔老太太,明晃晃的大刀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寒光。老太太纵身跃起,撕了伪装外表,露出佼好面容。她轻叱一声,抽出武器迎上烈随风呼呼来袭的大刀,电光火石之间,金光四射。与老太太出手的同一时间,四方坟堆里“轰”的一声巨响,黄沙爆炸,齐齐跃出无数黑衣杀手。他们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朝玉倾颜等人扑来。陈汉谋和孙子仲见状,连忙各自抄家伙迎上。蓝翎羽面露喜悦之色,玩兴十足,他正好可以找人试试他新近炼制的毒药。白如霜翻身下马,以最快速度走到玉倾颜身后,抱住玉倾颜瘫软昏厥的身体,左手已经号上她的脉搏。眉头紧拧,神色越发凝重。冰白的薄唇紧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垂耳兔从玉倾颜怀中探出脑袋,趴伏在玉倾颜的胸膛上,他可以清楚地聆听到玉倾颜那凌乱不规则的心跳和身体越发滚烫却猛然转冷的不正常体温。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白如霜,看见白如霜的脸色罕见的阴冷深沉,心底不祥之感顿生。“蓝翎羽,过来!”蓝翎羽刚洒出一波毒药,正在满意地观察这群黑衣杀手中毒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反应。乍听见白如霜阴中带冷,冷中带厉的命令口吻,他怔住了。认识白如霜这么多年,这小子虽然总是板着一张扑克牌冰块脸,实则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即使他下毒害白如霜,白如霜虽然着恼,却从未用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一听见这样的语气,蓝翎羽就知道,大事不妙!这小子不生气则矣,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蓝翎羽马上离开他的试验品,屁癫屁癫跑到白如霜身边,看见白如霜手把玉倾颜的脉搏,神色凝重,他顿时意识到麻烦大了。他不安地询问:“怎么了?”“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种毒?”蓝翎羽迅速把上玉倾颜另一只手的脉搏,眉头深凝,神色越发凝重,“好古怪的毒!似毒非毒,似蛊非蛊。乍暖还冷,揪心虐肺不我虽然自许‘百毒妖仙’,却从未曾见过这样古怪的毒”“僻毒玉拿来!”白如霜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这回蓝翎羽不磨叽了,他老老实实捧出僻毒玉,奉上。白如霜抢过,塞入玉倾颜怀中,紧贴她的胸膛。再把脉,毒素渐止,却没有散去迹象。好顽固的毒!蓝翎羽神色凝重地说:“僻毒玉只能够暂缓毒性,却不能够彻底清除毒素。最好的方法,拿到毒药,寻找解毒之法。” 64.第178章 一百七十八、绝谷寻医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8节第178章一百七十八c绝谷寻医 白如霜转身对烈随风高喊,“留活口!”烈随风大刀朝女杀手当头劈下,听见白如霜的喊话,连忙改为斜刺,高声应道:“好!”女杀手阴冷笑道:“你们想救他,永远不可能!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如果这个丞相死了,我看凤玄盛世哪里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振臂狂呼,“你们全部见鬼去吧!”“找死!”烈随风抑制不住内心愤怒,刀势更猛更狂烈。刀刀见血,刀刀致命,似欲置女杀手于死地而后快。女杀手武功不弱,频频闪躲,身姿灵活。若说烈随风以力量取胜,那么女杀手便是以巧取胜。二人相持不下,一时之间难分伯仲。那厢,陈汉谋和孙子仲合力解决了一大批气势汹汹来袭的杀手,浑身浴血,杀红了眼。然而黑衣杀手来袭之势有如汹涌潮水,他们渐显体力不支。绿博渊衣袖轻扬,金丝铜线从衣袖中飞出,缠上离他最近的杀手的脖子,微一用力,刹那间鲜血喷射,身首异处。温热的鲜血溅到白如霜身上,白如霜回头,恰好看见金丝铜线缠住另一个杀手的腰,将杀手活生生腰斩。他目露惊讶,如此猛迅狠辣的武功,绿博渊比他所知道的更加可怕!垂耳兔也看到了这一幕。血红的瞳眸骤然紧缩。,这并非幻法,而是强大的内功。没想到绿博渊内力如此深厚,竟然一点也不输给绿君柳。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似温文尔雅平淡无奇之人,实则最可怕!蓝翎羽眼睛瞪得铜铃大,看见绿博渊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他的手又开始痒痒了。内心叫嚣着的嗜血蠢蠢欲动,他按捺不住寂寞,又想去毒人了。“那个你先看着玉倾颜,我去抓个活口!”话虽如此,可看蓝翎羽那飞扑出去的猴急样,以及闪烁着嗜血邪恶光芒的火辣辣瞳眸,白如霜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是去找乐子的!手,无意识抚上玉倾颜冷汗潺潺却又如同熔岩滚烫的额头,心脏皱然紧缩。剧烈的疼痛袭卷全身,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他救不了她!他救不了她!他在心底反反复复重复。这样的认知让白如霜几近崩溃。唇瓣微启,他尽乎绝望地说:“难道必须回去求师傅”白如霜的喃喃自语让白晓月几近绝望的心底生出一丝希望。对了!他们可以回去求师傅!师傅神医妙术,能够起死回生,他一定能够救倾颜!“如霜,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回去求师傅!”垂耳兔用眼神对白如霜说。“那他们”“绝谷是师傅的仙修之所,又岂是外人能够擅入的。即使他们跟去,也入不了绝谷半步。师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惹火了他,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你说的对!但是咱们怎么跟他们解释?”“你白如霜行事为人,需要解释吗?”白如霜怔忡,旋即明白了白晓月的意思。他们都是我行我素之人,行事自然不需要向任人解释!他将垂耳兔塞入玉倾颜怀中,抱起昏迷不醒的玉倾颜,吹口哨唤来马匹,对玩得不亦乐乎的蓝翎羽扔下一句话,“我去绝谷!”“喂——”蓝翎羽闻言回首,只看见白如霜快马扬鞭,绝尘而去的霜白身影。他头痛地揉揉脑门,满脸抑郁,自言自语:“绝谷啊,那地方又岂是人能够去的!唉!怎么办?跟不跟好呢?算了!还是别跟着了!为免被那个怪老头子教育,还是别去的好!”合陈汉谋c孙子仲c烈随风和绿博渊之力,终于将所有杀手赶尽杀绝,他们也因此污了衣衫,浑身血迹斑斑。陈汉谋右臂挨了一力,所幸伤口不深。他唾了一口,自认倒霉。胡乱洒了些金疮药,扯了块碎布包扎。绿博渊走到蓝翎羽身边,看向蓝翎羽一直遥望的方向,询问:“白公子带玉先生去了什么地方?”还能有什么地方?自然是绝谷。蓝翎羽苦瓜干着脸,“还能够寻什么人,自然是他的师傅”“白公子的师傅?”江湖中对白如霜的流言甚广,褒扁皆有,却从来没有一个提到过白如霜的师傅。似乎,白如霜的师傅就是江湖中一个不能够说的秘密。如今听见蓝翎羽提起,绿博渊忍不住好奇询问:“蓝公子知道白如霜的师傅?”“知道啊就是那个臭老头子”蓝翎羽突然住嘴,转脸看向绿博渊,双手背在脑后,嘻嘻哈哈笑道:“绿老板,好武功!好武功!果真惊为天人呀!”明显感觉到蓝翎羽在刻意转移话题,似乎白如霜的师傅真的就是一个不能够说的秘密。绿博渊不便追问。他问蓝翎羽,“蓝公子,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玉先生他们何时归来,你可需要等他们?”“等他们?不不不!”玉倾颜所中之毒已经引起他强烈的好胜心,世间就连他“百毒妖仙”都不识之毒,当真绝世罕有。他要去查明白这个毒的来龙去脉。他朝绿博渊摆手,大笑道:“游戏江湖,四海为家!绿老板也别等他们了。等倾颜的病治好了,他们自会前往泰安。”“那么蓝公子呢?”“我要去调查一些事情。告辞了!”蓝翎羽嘻皮笑脸,朝绿博渊摆摆手,转身翻身上马,驱马扬鞭,绝尘而去。“大哥”看着蓝翎羽绝尘远去的身影,孙子仲轻唤绿博渊,想问,却被绿博渊摆手阻止了他的后话。那厢,陈汉谋不解询问:“大哥,接下来我们如何是好?”绿博渊不答,反问早已牵住马缰准备上马的烈随风,“烈公子有何打算?”烈随风牵着马缰,听见绿博渊问话,他转身看向绿博渊,直爽回答:“身为主公侍从,自该随侍主公身旁。我要去追主公。”“那位白公子,看起来相当神秘。他不告而别,相信就是不想让任何人跟着他。即使如此,烈公子还是执意要去寻他吗?”烈随风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绿博渊点点头,也不拦阻。他拱手对烈随风说:“烈公子一路小心!愿烈公子早日寻到玉先生,也希望玉先生平安无恙!”“多谢!告辞!”言罢,翻身上马,一骑铁蹄,绝尘而去。 65.第179章 一百七十九、绝谷医仙洛霁楠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79节第179章一百七十九c绝谷医仙洛霁楠 马不停蹄,一路往南,穿越数个城镇,越过几片荒漠,淌过几条溪河,越过几座高山。一路上,白如霜只能够凭借僻毒玉暂时控制玉倾颜身上的毒性,却无法阻止毒性漫延,侵袭五脏六腑,深入骨髓。触摸着玉倾颜日渐冰冷的肌肤,白如霜的面色一日比一日难看。白晓月也意识到玉倾颜的毒素深入骨髓,已到了不容拖延之境地。虽然他们心急如焚,然而漫长的路程却让他们一再心冷如灰。经过了约摸二十天的快马加鞭,跑死了五匹马,他们终于来到一片漆黑幽暗迷宫一样的森林。穿过这片森林,就是绝谷,他们的目的地近在眼前。白如霜驱马前行,幽静阴暗的森林里黑压压一片,不见天日,没有半点光亮,连空气都冷飕飕的。“这里的空气让我浑身发毛。”白如霜抬头仰望被树叶c枝桠遮蔽的天空,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森林中压抑黑暗有如魔穴一般的诡异气氛。环顾四下,人烟罕至,荒凉不已,没有半分动物迹象。垂耳兔站在白如霜肩膀上,他环顾安静诡异的树林,说:“出了森林,走过一座山岗,便是绝谷。如霜,我们没有时间拖延,快马加鞭,尽快走出森林。”“好!”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除了死寂的黑暗,什么声音也没有。人,就仿佛跌入了一个无底的空洞,连时间都静止了。他们的神经绷紧成一跟弦,在无尽的黑暗中凭直觉前进。不见前路,令人心生恐惧,若非坚持执着的信念,恐怕他们会发疯。空气又闷又热,仿佛身困蒸笼之中。偶有凉风吹过,却是擦肩而过,不解半分酷热。闷热更加重他们心底的烦躁,黑暗更令人压抑疯狂。对未知的恐惧有如一条毒蛇,将他们紧紧缠绕,勒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你说的对,如霜,我不喜欢这里的空气。”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然而再次回到这里,闻到这里的空气,垂耳兔仍觉得毛骨悚然。他握住玉倾颜柔软的小手,冰凉的手掌冰冷了白晓月的心。玉倾颜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冰冷,再找不到神医,恐怕时日无多。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倾颜,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啊!“我能够感觉到,”白如霜突如其来的声音给了白晓月一记定心丸,“光明就在前方!”“是你的直觉吗?”白如霜的直觉素来准确,白晓月相信白如霜的判断。“嗯!”白如霜话音刚落,白晓月敏锐的视觉已经觉察到前方隐约浅淡的光明。他面露喜悦之色,兴奋地说:“到了!我们终于到了!”白如霜扬鞭策马,马儿缪足在林中狂奔。忽然,一道强光扑面而来,白如霜下意识抬起手腕遮掩眼帘,美眸半眯。直至眼睛适应了光线突变,方才睁开。天高气爽,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凉风送爽,绿草茵茵,繁花似锦,好一片繁茂碧绿的大草原。绝谷就在眼前。垂耳兔见状兴奋,一味地催促白如霜,“如霜,快——穿过这座山岗便是绝谷,快——”“知道!”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晓夜骤驰,只为了早一日赶到绝谷,面见恩师洛霁楠,求他为玉倾颜治病。情况如此紧急,又岂容他们拖延,一日百里,不出三日便已坻达绝谷崖底。青青草木,欣欣向荣。鸟语花香,美如仙境。沿着小溪的哗哗水声,嗅着山中的花草芬芳,所有烦恼忧愁在那一刻抛于脑后,马蹄轻快飞扬。绝谷真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真是个隐居避世的世外桃源。溪水清澈,缓缓流淌,即使不用手触摸,也似乎流进了心中,流走了内心烦躁,滋润着郁闷已经的心灵,让它逐渐平静,再逐渐飞扬。“多年未曾回来,这里的景色依然如此好美,令人神往!”白晓月由衷感叹。西湖的秀丽,钱唐的雄壮,大漠的绝唱,雪山的瑰丽,又怎比得上绝谷人间天堂。白如霜深有同感,“他日隐退江湖,远离俗世凡尘,我定会重返绝谷,在这里渡过下半生。”“这倒不错!”能够在如此美如仙境的地方平平淡淡地渡过下半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夕阳渐落的山间,忽然升起阵阵薄雾,慢慢的随着风儿拢过山腰。苍青色的树叶在如烟似雾的笼罩中,远远近近,似朦胧似清晰,高高低低中,如置身仙境。那烟雾自远方山中升起,不似一般轻烟,凝而不散,慢慢的逐渐罩上整个山谷。不是青色的烟,也不是白色的雾,而是粉粉的桃红,带着几分紫气,看上去极慢极薄的烟雾,却在白晓月和白如霜的交谈间已经侵入了大半个山谷。垂耳兔红眸骤然瞪大,疾声惊呼,“如霜,小心!”“迷踪阵!”白如霜面露瞬间的惊诧之色,紧接着,他潜心凝神,注视着粉色烟雾飘来的方向,紧抱玉倾颜,垂耳兔则钻进白如霜的衣领。白如霜紧搂玉倾颜的腰身,纵身腾空跃起,脚尖轻点树枝,步法奇快,有如雄鹰展翅,飞跃烟雾之上,稳稳落于一处巨岩。在他身后,粉色烟雾弥漫,身前却是一片清净天空,碧花掩影间,木屋若隐若现。“好险!”若非闪躲及时,险些就被困阵中。这个迷踪阵顾名思议,一旦陷入,便如盲头苍蝇,迷失方向,再寻不到逃生之路,直至被困死阵中,终生无法逃离。好险!好险!白如霜长舒一口气,幸好月提醒及时,要不然,小命冻过水。“你们怎么回来了?”身后传来冷如冰霜的清缈声音,淡漠寡情,像极了白如霜贯常的语调。白如霜回首,身后是一间雕花掩影的木屋,木屋前的花圃里种满各式草药,淡淡的药香飘散风中。木屋前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单薄的衣衫,下摆在风中轻轻摆动,发丝银白如雪,随风飞扬,近似透明的脸,绝世孤立。直挺挺的鼻梁冰白色的唇,竟没有半分生人气息。说他是死人吗?却又有着临风欲仙的风露之姿。他冰眸冷然,定定站在那里,有如刚刚下凡的仙人,静静的俯瞰人间百态,人世间一切喜怒哀乐全与他无关。他冰冷地盯着他们,银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身上飘洒着淡淡的飘渺气息,与这绝仙圣谷,融为一体。“师傅!”瞧见他的那一刹那,白如霜面露喜色。而垂耳兔也在同一时间从白如霜衣领中钻出,跃下地,白雾弥漫,他变回人形。“你们怎么回来了?” 66.第180章 一百八十、为救卿命,以命易命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80节第180章一百八十c为救卿命,以命易命 “你们怎么回来了?”洛霁楠神色清冷,并未因为看见爱徒而有半分喜悦悸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如霜和白晓月,萦绕周身不散的冰冷,就仿佛在责怪这二人的闯入打扰了他的清修。白晓月不废话,因为他知道在师傅面前任何掩饰都是没有用的!师傅心如明镜,跟师傅耍心眼,那样只会激怒师傅。白晓月“扑通”一声双膝跪倒,低头叩拜,对洛霁楠说:“求师傅救倾颜一命!”“师傅!”白如霜跟在白晓月身边跪下,他双手将怀中的玉倾颜轻轻放在师傅面前柔软的草地上,垂眸低首,“师傅,徒儿学艺不精,辨认不出此毒,无法化解,求师傅搭救。”洛霁楠看了两个跪在自己面前面带恳求之色的徒儿一眼,又低头看向面无血色,唇齿发黑,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心头突兀一跳,眉头拧成疙瘩。“她是何人?”白晓月毕恭毕敬地回答:“她是徒儿的娘子。”“所中何毒?”“徒儿”白如霜代为回答:“徒儿愚昧,学艺不精,辨认不出,求师傅指点。”洛霁楠雪白衣袖飞扬,看似被山风吹起,其实早已动作奇快地出手查看了玉倾颜的奇经八脉。当衣衫回落,他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毒名为冰火蛊,天下无药可救!”“师傅!”白晓月的心脏在刹那间如同万箭穿心,血流成河。他的心,在那一刻,沉到谷底。他额头着地,对着洛霁楠叩首,急切地乞求,“既然师傅能够辨认出此毒,必然有解毒之法。求师傅施以援手,救我娘子!大恩大德,白晓月莫齿难忘。”洛霁楠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无解!”“师傅!”白如霜也急了。他顾不得顶撞洛霁楠,急切地说:“师傅教导徒儿医术之时,曾经说过,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悲抿天下苍生。师傅,您不能够见死不救啊!”“非我不救,而是她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洛霁楠神色冷冽,不动半分。“如果有僻毒玉呢?”白如霜激动地问,“如果有僻毒玉,师傅能不能救?!”“僻毒玉?”洛霁楠神色微有所动。眼看着白如霜从玉倾颜怀中掏出散发着荧荧蓝光的僻毒玉,双手奉上,洛霁楠伸手接过僻毒玉,细观,又看向面色黑紫气息几绝的玉倾颜,沉吟良久。虽然明明只有那么短短的三四分钟,然而跪在地上的白晓月和白如霜却觉得,如同走过了千年。终于,洛霁楠冰冷的神情微有破裂,修长白皙近乎透明的指尖把玩着僻毒玉,长叹一声,他终于松口,“你们知道我救人的规矩。”听见师傅肯松口救人,白晓月和白如霜面露瞬间喜色。然而在听见洛霁楠的后话后,他们又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师傅的规矩”以命易命!师傅是这个意思吗?!“非我刻意刁难,而是我已经告诉你们,她毒入膏肓,无药可救。即使有僻毒玉,也仅仅只能够吊住她的性命,延缓毒发。至于她何时会毒发而亡,我也拿捏准。如果你们一定要我救,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选——换血!”“换血?”“不错!用干净的鲜血换掉她体内的毒血,但是,被换血之人则会因为毒血入体而毒发身亡。要救她,就必须牺牲一个人,你们自己选择吧!”白晓月和白如霜面面相视,二人同时陷入犹豫和剧烈的挣扎中。终于,白如霜张口欲言,却被白晓月先一步阻止,抢断,道:“师傅,我愿意!”“月!”白晓月的话换来白如霜和惊呼和洛霁楠的侧目。洛霁楠一眨不眨直视白晓月,清冷的瞳眸闪烁着探照灯般锐利的光芒,“你是认真的?”“是!”白晓月仰视洛霁楠,目光坚定,闪烁着执拗和坚毅的光芒。“倾颜是我的妻子,是我没有好好地保护她,以致让她遭受到这样的灾难。我要救她,而且必须救她!求师傅为我和倾颜换血!”“月,你疯了!不行!绝对不行!”白如霜紧紧握住白晓月的手臂,激动地说,“月,你还有大事未办,你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怎么能够就此离世!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如霜,我知道。我也不甘心啊,只是”目光低垂,落在玉倾颜脸上,刹那间柔情万千。手,轻轻抚上玉倾颜冰凉没有温度的面颊,留恋在她那精致的五官,唇角不由自主地荡起一抹至真至爱的眷恋,“倾颜我又怎能让她就此离世,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倾颜,如果用我的生命能够换取你的新生,那么,我愿意”“月,不可以!你是要办大事的人!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个人的性命,那个人应该是我!”白如霜激动抢白。“如霜,不可以的!你的我的弟弟,我怎能让你代我承受!用自己的亲弟弟的性命去换取心爱女人的平安,你以为,我能够心安吗?”白如霜激动地反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去送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你以为,我就能够心安!”“如霜”深深凝视着白如霜眼眸深处那星星点点的晶莹泪光,白晓月的心为之动容。手掌,无意识地抚上白如霜的面颊,白晓月由衷地说:“如霜,谢谢你”“月,不——不要——”我不要听你说谢谢白如霜的声音吭咽了。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在面对即将失去白晓月的痛苦面前,终于伤心落泪。他紧紧握住白晓月的大掌,情真意切地说:“月,我不能够没有你”“如霜”紧紧握住白如霜的大掌,用力,再用力,白晓月用尽全身的力量,向他诠释自己内心的感动与幸福。如霜,我的好弟弟“如果是白晓月”洛霁楠万年冰冷的瞳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暖色,“或者还有希望”“师傅,您的意思是”白晓月不解,抬头询问。“以你的法力护住心脉,或许可阻止毒素侵入,确保心脉不损。只要心脉不损,就还有得救!”白晓月闻言面露希望之色,激动地说:“师傅,您说真的?”“嗯!”洛霁楠顿了顿,继而补充,“不过,这将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或者一年,或者十年,也可能一百年。在这段时间内,你将被冰封,从此沉睡不醒,直至破冰的那一日到来!” 67.第181章 一百八十一、生离死别的爱恋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81节第181章一百八十一c生离死别的爱恋 “师傅,何不用我的血!”白如霜打断洛霁楠的话,激动地抢白,“我的身体百毒不侵,冰火蛊对我没有作用!”洛霁楠回答:“你的身体现在确实百毒不侵,冰火蛊对你没有用,然而,当你的血液换到玉倾颜身上,你的身体将会因为失去毒液的滋养而迅速枯竭。而玉倾颜也会因为无法承受你的毒血而两毒并发死亡。所以,你的血是万万不能换的!”白晓月握住白如霜的手臂,语重心长,“如霜,你就别跟我争了。师傅说了,我不会死,只是休眠,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可是,月”这个人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呀,你让他如何放心,“如果你醒不来”“那么,就是我白晓月命该如此!怨不得人!”白晓月笑得潇洒。他拍拍白如霜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月,你是凤翔国的国师,你突然失踪,朝庭必乱!”白如霜绞尽脑汁搜刮一切理由,试图说服白晓月改变主意。然而,白晓月心如顽石,他说:“如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凤翔国的国师!”“我?!”白如霜惊悚了。“对!就是你!”白晓月用力握住白如霜的肩膀,肯定地告诉他,“只有你,知道我的全部预言。只有你,知道我的全部计划!如霜,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就拜托你帮我打理凤翔国,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的!”“可是,我”他押根儿就是江湖闲散人氏一枚,闲云野鹤贯了,完全没有管理朝庭的经验,更不会面对朝庭那些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你突然之间叫他接手,他两眼一摸黑,根本无从下手。你这不是折磨他吗!“我不行”白晓月强而有力的手掌给予白如霜最坚定的支持和信任,“如霜,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行的!”洛霁楠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抚上耳际垂发,慢慢的撸着,神色淡淡如霜,举手投足间优雅得近乎完美,不带一丝风痕,可吐出口的话语,却冰冷得让人心尖尖发颤,“你们做好决定了吗?”“是的,师傅!”转身面朝洛霁楠,白晓月恭敬垂首,肯定地回答:“师傅,我已经决定了,请你为我和倾颜换血吧!”“月,你可知后果?”“知道!”“你可会后悔!”“不悔!”“好!你抱着她随我进来吧!”“是,师傅!”白晓月最后深深看了白如霜一眼,那一眼,辛酸饱含千言万语,又潜藏着许多数不尽的恋留不舍。他深深地看着他,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白如霜看着白晓月毅然决然转身,抱起玉倾颜,迈着坚定的脚步,紧随洛霁楠身后,走进房子。他欲追,脚步却重如千斤。他一动不动,就那样站在那里注视的白晓月潇洒清缈的身影消失在门板之后。他的心在那一刻沉到湖底,从此被彻底冰封。月,我相信你!所以,我会为你打理好凤翔国!你一定要快快回来呀!月,我的好哥哥!我一世的好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红烛垂泪,熏香袅袅,茶香芬芳,暖不了一室清冷。端坐在茶几旁,手中举着茶杯,似饮非饮,似尝非尝,四目相触,相顾无言。“月”一声无奈的悲叹,隐含几多情愁,从她口中幽幽吐出。玉倾颜蜷身坐在床上,双手捂脸,肩膀颤抖,痛不欲生,“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呀为什么”“因为他爱你!”爱,多么虚幻不可捉摸的一个词,却被白晓月阐释得如此完美,如此淋漓尽致。“我知道”月,我爱你呀!我也爱你呀!可是,我要的不是你这样的爱你以为,用你的命换我的命,这样我就会高兴了吗?终日活在你死去的痛苦中,你以为,我就会幸福了吗?月,你好狠的心啊“你死了,他也不会幸福”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所想,白如霜淡漠地回答。玉倾颜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你不愿意独自品尝孤独的痛苦,所以,就把这些痛苦全部留给我一人独自品尝了吗?白晓月,你好狠的心呀!你怎么能够这么自私“白如霜,你为什么不阻止他!”玉倾颜突然发了疯似地猛捶床榻,暴怒地质问。一滴泪水隐藏不住消失衣襟,碎裂了。“阻止不了!”你以为他不想阻止吗?他比任何人都想阻止白晓月!可是白晓月心意已决,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月,你傻啊“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泪水沾湿芙颊,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死去活来,“白晓月,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怎么可以丢下我独自一人品尝失去你的痛苦!让我在痛苦自责中徘徊憔悴!白晓月,你这个自私鬼!我恨你!我恨你!”她恨呀!她恨自己!如果她不是这么八卦,如果她不是缺心眼,如果那天她不烂好心上前询问,如果她警惕一点及时发现那个老太太的不对劲,那么,她就不会中毒,月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死是她!是她害死了月!她是罪魁祸首!她是杀人凶手!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手中茶已冷,喝进口中,他却没有丝毫感觉。或许因为他的心早已因为月的死而冰封,比这茶水更冷上百倍千倍。对于玉倾颜的哭骂,他听之任之,不劝慰,不安抚,直至玉倾颜哭声渐竭,他轻啄着茶,问:“月的遗体,你要去见吗?”“在哪里?!”月的最后一面,她当然要见!生前不能话别,死后,她要为他扶棺送葬!月,你是我玉倾颜这辈子唯一的正夫!这辈子,我玉倾颜不会再另娶他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让我不得好死!“冰潭玉涧。”冰潭玉涧?那是什么地方?“随我来,你便知道了。” 68.第182章 一百八十二、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第3章第三卷:美男乖乖入门来] 第182节第182章一百八十二c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冰涧寒潭就在绝谷往西七十里的绝冰山上。所谓绝冰,并非无冰,而是常年大雪封山,终年冰封万里,常人莫敢入内。绝冰山由五重群山环绕,山峰奇险陡峭,山顶直插云霄。由于绝冰山常年冰封,雪雾弥漫,很少有人到过山顶。在绝冰山西峰的峭壁悬崖上,看似无路可走,其实有一处独特盆地,一直深入山体,极度冰寒,温度常年在零下四十摄氏度以下,形成一个罕见的千年冰雪溶洞。在溶洞的最深入,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潭水冰寒刺骨,传说人在水中待不上半刻。因为只要接触到水,就会被活活冻死。因此,人们将这里称为“冰涧寒潭”。但是寒潭再寒,对于洛霁楠来说,完然没有作用。瞧洛霁楠一身雪白薄衣步伐稳健,丝毫不受寒气干扰。再看自己穿着厚厚的狐皮大衣,抱着辣的暖手炉,仍冻得浑身打冷颤,玉倾颜不得不感叹,人和神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白如霜披了件貂皮外裘,紧随洛霁楠和玉倾颜之后。看见玉倾颜冻得脸青唇白,浑身直打哆嗦,却咬牙坚持前行,他内心暗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递到玉倾颜面前,“吃了它。”玉倾颜冻得全身僵硬,牙关紧绷,嘴巴几乎合不上了。她哆哆嗦嗦从白如霜手中接过药丸,哆哆嗦嗦放入口中,咬了一下,没咬碎,索性“咕咚”一声勉强咽下。至于想询问白如霜这颗是什么药丸,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白如霜摇头,自行告诉了玉倾颜答案,“这枚药丸用附子鹿茸乌药炼制而成,具有暖身温体的作用。吃下后,你就不会这么冷了。”“谢谢”牙后跟直打哆嗦,她口齿不清地回应。“这里的寒潭直接通往阴间,因为阴气太重,所以这里的温度才会这么低。溶洞里的温度约摸零下四十,而冰涧寒潭的温度最低可降到零下三百六十五度,因而,这里是保存尸体最好的地方。”一边跟随洛霁楠往前走,白如霜一边给玉倾颜解释。“是这样吗”白如霜给的暖身丸发挥了作用,玉倾颜觉得不这么冷了,说话不结巴了,头脑开始清晰。“嘀哒c嘀哒c嘀哒!”钟乳石尖尖上的雪水滴入潭水中,发出清脆动听的响声,荡起阵阵涟漪,一圈圈散开。洛霁楠在寒潭边停下,目光平静,直视水面,淡然无波的神色没有丝毫悸动,就仿佛死去之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月!”玉倾颜紧走两步,扑倒在寒潭旁,看着浸在寒潭中白晓月沉静宁谥的白玉棺,眸中染上晶莹的泪光。“月——月——你好傻——你好傻呀——”寒潭玉棺里的白晓月鲜活得如同只是熟睡,白嫩的双颊透着淡淡的粉线,神色安详,唇角是那抹不变的迷人弧度。白衣,依然是那身飘逸的白衣,耳边的蓝宝石耳丁在昏暗的溶洞中璨灿生辉。倾颜,我爱你你是我一辈子的妻泪水从眼角滑落,“嘀嗒”落在白玉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一朵小小的莲花,随着碧波荡开。“月,我爱你!我也爱你呀——”情到深处,声嘶力竭,她的声音沙哑了。月,你这个傻瓜!你这个大傻瓜!脑海中,仿佛传来了白晓月温柔似水的声音:小倾颜,你哭了!玉倾颜抹着眼泪,在心底无声回应:是的,我哭了!我为你而哭!该死的白晓月,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她感觉到白晓月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柔地说:倾颜,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温度渐渐消失,声音逐渐远去,她拼命全力在虚无之中挣扎寻找,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月——”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听见玉倾颜的哭喊,洛霁楠侧目朝她看来。白衣赛雪,冷若冰霜,更赛过这寒潭冰涧,毫无感情的幽深黑眸冷得就如同游荡人间的地狱孤魂,让人不寒而悚。“你想救他,就必须找到嗜魂玉!”“嗜魂玉?”从哭喊中回神,抹去眼角泪珠,玉倾颜抬头仰望洛霁楠,面露诧异之色。白如霜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洛霁楠缓缓道出其中缘由,“七玉蔷薇之一的红玉蔷薇嗜魂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唤醒白晓月的东西。”玉倾颜闻言面露希冀。只要能够救白晓月,即使是天上的月亮,她也一定要想办法摘下来!“嗜魂玉在哪里?”洛霁楠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不知!”“不知?”玉倾颜怔忡,直觉认定洛霁楠在戏耍她。她愤怒道:“什么叫不知!你既然说嗜魂玉能够救月,为何不知它的下落!你耍我不成!”“倾颜,不准这样跟师傅说话!”白如霜低声斥喝。师傅神人之姿,又岂能容忍凡人恣意侮辱。玉倾颜瞪眼,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偏开脸去。这性子洛霁楠心中暗叹,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还真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呀“我是神仙,不是万事通,嗜魂玉的下落我确实不知。再说,这七玉蔷薇皆是有灵性之物,懂得自我隐藏,普通法术根本无法探测。只有有缘之人方能寻觅。”“有缘之人?”玉倾颜歪着脑袋,疑惑,“何为有缘之人?”洛霁楠冰唇再启,吐出六个让玉倾颜彻底崩溃的大字,“天机不可泄露。”玉倾颜只觉得脑袋昏昏乎乎,耳边充斥着的全都是洛霁楠这六个毫无感情冰冷刺骨的恶毒大字,如同女巫的诅咒,让她几乎崩溃——天机不可泄露!靠!见鬼的天机!老娘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嗜魂玉,你给我洗干净屁股乖乖等着!不找到你,老娘不叫玉倾颜!月,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一定会!所以,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你听见了没有!没有老娘的批准,老娘不准你死—— 1.第183章 一百八十三、赶赴泰安,被拒城外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3节第183章一百八十三c赶赴泰安,被拒城外 离开绝谷,晓行夜驰,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往泰安。一路上,听见百姓议论泰安城战火纷飞,外敌强罕,守军羸弱。裴叶凯率领的裴家军固然死守城楼,血战三天三夜,打败了敌军数十次进攻,裴家军亦伤亡惨重。百姓感慨,所幸御凤国尚有这样的良将在,否则,泰安城早就城破兵败,敌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铁蹄血洗中原,生灵涂炭。听说战况胶着,玉倾颜的心紧紧悬起。她已经在绝谷耽误了太多太多的时间,白晓月之死几乎将她彻底击垮。她早就忘记了自己身为三军主帅身上肩负的重任,她早就忘记了边关形势险峻时不待我,她早就忘记了还有人等着她回去。月,对不起等边关战况初定,我马上启程寻找嗜魂玉,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所以,请你稍作忍耐,再等等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越临近泰安,满是泥泞的黄土地上到处都是大包小包携老带幼全家东迁的百姓。玉倾颜拦住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细问泰安战况,男子回答,城是守住了。不过敌军大部队围困泰安,已形成囚笼之势,随时随地都会发动进攻。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全家决定东迁投奔亲戚。等打胜仗了,他们再回来。看来泰安城形势不容乐观,城虽然暂时守住了,然而敌军不退,终非长久之计。再说了,泰安城守军有限,她带来的部队算了!这个还是别提了!这场消耗战究竟能够打到什么时候呢?昼夜不眠,飞驰电掣,三日三夜,玉倾颜和白如霜终于抵达泰安城。泰安城城门紧闭,方圆百里,鸦雀无声,草木枯黄,渺无人烟,竟如同死城一般。玉倾颜用力拍打城门,高声呼喊“开城门——”然而,任她喊破了喉咙,也不见半个人应声。她抑郁了。泰安城的守军都跑到哪里去了!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她吗!“开门——开门——快开城门——”用力用力再用力,将城门拍得震天响。她就不相信了,守城的士兵莫非全部都耳聋眼花了不成,她就不信吵不醒他们。终于,从高高的城楼上探出一个脑袋,手持长枪。他探身看了看城楼下一味喊“开门”的玉倾颜,眼皮子拉搭着,打着呵欠,困倦地说:“哪里来的刁民!去去去!泰安城宵禁了!不准进!快快离开,莫要在这里生事!”宵禁?!玉倾颜抬头仰望蔚蓝苍穹一轮初升红日,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大白天的谈何宵禁,简直荒唐!裴叶凯就是这样治军的吗!她怒瞪城楼上的士兵,挥动着手中马鞭,不停地鞭打着城门,恼火道:“开门!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娘拆了你的城门!”“你这个刁民——”看见玉倾颜不但不知难而退,反而撒泼耍野,士兵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你你你给我等着!”他拿着长枪,转身跑回楼城里,估摸着是去搬救兵了。“没眼力的混账东西!”玉倾颜瞪眼,骂骂咧咧,没有好语气。一路星夜兼程,风尘仆仆,她早就累得快趴下了。如今来到城楼前又被拦住不给进,她肚子里憋了一股子怨气,这下子全部发泄出来。白如霜静静坐在马上,看玉倾颜围着紧闭的城门转圈圈,一会儿拿马鞭鞭打城门,一会儿拿脚踹城门,嘴里骂骂咧咧,活像受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泼妇,他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唰唰唰唰唰唰——”城楼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玉倾颜闻声抬头,只见一排弓箭手出现在城楼之上。他们整齐划一地拿起手中长弓,搭箭上弦,齐刷刷对准城楼下的玉倾颜和白如霜,随时准备发射。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现在是啥情况?!城楼上,又探出刚才那个脑袋。他手拿长枪,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对玉倾颜说:“刁民,这回你害怕了吧!再不离开,小心我一声令下,将你乱箭射死!”“大胆!”玉倾颜怒不可释。她堂堂的三军主帅,竟然被一个守城楼的小兵拦阻在城楼之外,成何体统。“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玉倾颜急怒攻心,她猛拍马背,纵身跃起,脚尖点城墙壁,如辗平地朝拿长枪的士兵飞去。士兵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指挥自己的弟兄们,“快快快!放箭!放箭!”利箭如雨点般朝玉倾颜呼啸而来,玉倾颜身姿灵活,左躲右闪。但闻耳边呼呼破风之声,扬起她的乌黑青丝,紧贴耳畔,堪堪划过。跃上城墙,飞腿一记横扫,将弓箭手踢倒一大片。她纵身猛跃,直扑那个拿长枪的士兵,目光阴厉,杀气腾腾。不好好教训这个混帐小子,她就不叫玉倾颜!“来人呀——敌军来袭啦——有人闯城啦——有人闯城啦——”拿长枪的士兵惊惶失措,尖声怪叫,一边挥舞着手中长枪抵挡玉倾颜的进攻,一边怪叫着往城楼里奔跑。玉倾颜紧追不放,目光凌厉,浑身杀气逼人。不教训这个没有眼力的混账东西,难消她心头之气。士兵的叫喊声惊动了城楼里正围聚在地图前研究作战战略的裴叶凯和凤喻离,二人抬头对视一眼,目光中写满讶异。裴叶凯拿起放在案桌上的宝刀,大踏步往外走去。昨晚守夜,清晨换岗刚刚睡下,听见门外杀爹喊娘的哭喊,卫子旗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坐起,拿起墙上挂着的佩剑,星急火燎冲了出去。然而,出了门口,看见门外情形,卫子旗顿时黑线满脸,嘴角抽搐。这是什么状况!只见玉倾颜脚尖点地,凌空跃起,飞过士兵的脑袋,回身一记旋风踢,正中士兵小腹。士兵惨叫一声,抱着肚子痛苦地弯下腰,满地打滚,呦呦乱叫。玉倾颜毫不客气地踩在士兵的肩膀上,目露凶光,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混账东西!老娘的话你敢不听,活该劈了你!”“倾颜?”刚出门就看见玉倾颜将一个士兵踩在脚下,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士兵,凶巴巴地警告,实足十的泼妇模样。裴叶凯迟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抬头,看见裴叶凯,玉倾颜目露欢喜之色。她一脚踹开士兵,奔到裴叶凯面前,兴奋地说:“裴大哥,原来你在呀!哈哈!我刚才还在担心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你呢!”“你——”裴叶凯满脸惑色。他看看倒地哀号不止的士兵,又看看风尘仆仆而来的玉倾颜,疑惑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2.第184章 一百八十四、誓杀夜未央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4节第184章一百八十四c誓杀夜未央 “哦,你说这个混球小子呀!”玉倾颜恨瞪了倒地哀号不绝的士兵一眼,怒气冲冲地说:“这个没有眼力的混账东西,竟然将我拒之城门之外不让我入城,还命令弓箭手射杀于我。这样的混账东西,难道不该教训吗!”“什么!”裴叶凯闻言震惊,内心刹那间涌起滔天怒火。他握住玉倾颜的手臂,担心地询问:“倾颜,你没有受伤吧?”“没事!”玉倾颜摇头,左右瞧了瞧自己。这点小伎俩,伤不了她。“当真是个该死的狗东西!”凤喻离唇角看似弯弯勾起,却嚼着一抹近乎残忍冰冷的冷酷弧度,其中杀气,让人不寒而悚。手中羽扇轻摇,他缓步踱到士兵身边,冷笑着说:“你可知道她是何人?她就是我们的三军主帅当今丞相玉倾颜。竟然下令射杀主帅,你好大的狗胆子!”看见玉倾颜与裴叶凯状甚熟络,士兵已经暗叫不妙。又听凤喻离说玉倾颜竟然就是三军主帅,他当即两眼翻白,吓得昏死过去。“拖下去!军法从事!”凤喻离踢了昏死过去的士兵一脚,冰冷地命令。“是!”卫子旗连忙上前,拖了昏死的士兵离开。玉倾颜说:“裴大哥,小白还在城楼外。你快开城门放他进来。”“好!我即刻命人开城门,放白神医进来!”裴叶凯走出外间吩咐守候在外面的士兵打开城门请白如霜进来。凤喻离轻摇羽扇,笑眯眯踱到玉倾颜身边,凤眸半眯,流露出一股邪魅风情。“倾颜,近来可好?”“不好!”白了凤喻离一眼,玉倾颜没有好口气。“哦?出了何事?”羽扇悠然自得地摇啊摇,笑容要多邪魅有多邪魅。“险些没让人给害死!”玉倾颜晦气地说。“啪”地一声,凤喻离猛然收起羽扇,桃花眼中风情不在,神色变得认真而凝重。他关心地问:“倾颜,你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那个可憎可恶可恨的夜未央啦”玉倾颜将她与凤喻离分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次,谈到白晓月为了救她而死,她的眼眶湿润了。她轻轻拭去眼角渗出的泪珠儿,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不杀夜未央,我誓不为人!”凤喻离震惊,不可置信。尤其听到白晓月为了救她而以命相换,他直觉地认为自己一定出现了幻听!然而,看玉倾颜那伤心欲绝又咬牙切齿的恨恨表情,不像有假。凤喻离内心刹那间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以前一直认为白晓月接近玉倾颜另有目的,可是,白晓月竟然愿意为了救玉倾颜以命易命这是多么赤诚狂烈生死无悔的炙热感情,这不是爱,又是什么!难道,他真的错了?难道,他真的一直看轻了白晓月“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手,紧握成拳。玉倾颜在心底暗暗发誓,不杀夜未央,誓不为人!耳边,传来玉倾颜坚定的低喃。凤喻离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玉倾颜坚定刚毅略显苍白的面容,从她灼灼发亮燃烧着烈烈火光的紫罗兰眼眸中,他读出了她内心的坚定。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羽扇“啪”地一声落地,他的脸色忽然苍白了好几分。裴叶凯进来,看见这个情景,不觉惊诧。他快步走来,弯腰捡起羽扇,交还凤喻离手中,诧异地问:“喻离,你脸色好差!出了什么事?”“我没事!”凤喻离抢过裴叶凯手中羽扇,“刷”地打开,侧脸避开裴叶凯探询的视线,心烦意乱地摇动着羽扇。“喻离?”裴叶凯一脸莫名。看玉倾颜的表情,苍白中透着几分悲伤,悲伤中透着几分坚韧,坚韧中透着几分仇恨;再看凤喻离,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却无法掩饰眼底浓浓的伤痛和悔恨。裴叶凯不解,他不过离开了短短几分钟,在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玉倾颜和凤喻离的表情看起来都那么怪呢?“凤喻离,你知道夜未央的下落,对不对!”内心的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夜未央先是玷污了她的身子,后又三番五次追杀于她,现在还害死了白晓月。士可忍,孰不可忍!不杀夜未央,她咽不下这口恶气!凤喻离偏开脸,不想回答玉倾颜。他冷冷地丢出三个字,“不知道。”“我不信!”凤喻离和夜未央恩怨纠缠已久,她不相信凤喻离不知道夜未央的下落。“凤喻离,你骗我!”她一字一顿凉凉指出。“信不信随你!”即使他有办法寻到夜未央,他也绝对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不要眼睁睁看着她白白去送死!玉倾颜怒极,口不择言,“哼!凤喻离,你这个懦夫!”懦夫吗?凤喻离忽然心酸苦笑。这已经是她第几次骂他懦夫了?难道他在她眼中,当真就只是个一无是处胆小怕死苟且偷生的懦夫吗?“倾颜”裴叶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为何他刚转身,玉倾颜和凤喻离就突然变得如此针锋相对。莫非这两个人当真天生八字不合,否则,缘何他们每一次相处总会不欢而散?“凤喻离,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会自己想办法了吗!”玉倾颜神情冰冷,眼神执拗。她一字一顿坚定道,“我找不到他,那就逼他出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夜未央他究竟可以藏到何时!”凤喻离闻言心头突兀一跳,不祥之感刹那间席卷全身。玉倾颜发起疯来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做傻事而不闻不问。他猛然抬头,情真意切焦急地拦阻,“倾颜,你不要干傻事!”夜未央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我的事情,你管不着!”玉倾颜冰冷地拒绝了凤喻离的好心。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夜未央,你把老娘惹火了,老娘就用你的名义杀尽江湖中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隐藏到何时!你不来见我,那我就逼你来见我!夜未央,再次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3.第185章 一百八十五、黑衣罗刹夜未央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5节第185章一百八十五c黑衣罗刹夜未央 夜,清凉如水。已经二更天了,家家户户关灯闭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时不时传来打更人梆子的“咣咣”声和扯长喉咙嘶哑的呦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守城门的小兵伍二从昏昏欲睡中醒来,他抬头遥望天空中那抹清冷的月亮,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些。他用力揉揉腥松的睡眼,瞪大,揉揉,再瞪大。刚才是他的幻觉吗?朗朗明月皎洁如洗,寂静黑夜无风自冷。在这个无人的寂静黑夜,又有谁会出门溜嗒?刚才他看见从月亮上掠过的黑影,莫不是他睡眼朦胧产生的错觉?静观如今冷冷明月清辉,哪里有什么黑影!对!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伍二蜷缩着身子,窝缩在城墙一角,疲倦地合上腥松的睡眼,蒙蒙胧胧间,沉沉睡去。昏睡中,嘴巴里仍无意识地喃呢,“错觉一定是错觉”远在三条街道外的丁七,刚刚从杏花楼出来。身上沾满了姑娘们浓俗的脂粉香味,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尽兴过后的满足笑意。酒精使他脸色通红,他嘴里嘟嘟哝哝回味着适才那位花魁的美好,粗胖的大手粗鲁地拉扯了一下衣领锦服,心中懊悔今日出门前竟然没有叫轿夫随行。想起那群无能的轿夫,丁七就觉得心烦。废物!全是一群废物!废物!还不如杏花楼的姑娘来得实在!他含恨地暗暗算计着,回去之后他要把这些人全部解雇了!然后把姑娘们接回家一想起姑娘们,丁七脸上浮现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回想起那具具软玉温香的白净身子,他的小弟弟又开始昂首挺胸,威武叫嚣。脚步一轻一重地在寂静的黑夜里行走着,鼻翼间尽是姑娘留下的胭脂香味。他开始后悔,刚才应该留在杏花楼过夜。软玉温香在怀,总好过一个人在这个寂静无人的黑夜里吹冷风。拐过一个街角就要回到家了,想起家中已经年逾四十的妻房,丁七就止不住的心烦。老女人,丑八怪,只要一想起她会哭着闹着骂他外出寻花问柳,他就恨不能将这个烦人的老女人掐死。休了她!休了她!休了她!一个邪恶的声音在他心底叫嚣!休了她,再娶个年轻漂亮的进门!这个主意不错!丁七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决定了,他回家就休妻!忽然,笑容僵在脸上。他停下脚步。他停下脚步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他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这不知名的声音使得他的心脏骤然一跳,寒风冽冽就在背后。丁七犹豫着是否应该转过身来看看。打劫吗?不怕!他有的是钱!如果单单用钱就能够摆平的问题,那么就不成为问题就让他转过身看一看他缓缓地转过自己那颗硕大肥重的头颅。蓦然,他恐惧地瞪大眼睛,因为他看见——太阳升起,灿烂的阳光扫去黑夜笼罩的沉霭,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九门提都后衙的停尸间,总捕头铁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白布掩盖的尸体,回想起昨夜所见,心中忽然莫名的寒冷。死者仰面朝天倒在漆黑坑脏的巷子里,肥大的身躯就像一张大烧饼软弱无力地摊在地上,显得很滑稽。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泰安城有名的珠宝商人丁七爷。此人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与朝庭里许多达官贵人都有交道。他家正隆珠宝行出品的珠宝,还是宫里的御用品,深受皇后和妃嫔的喜爱。丁七爷的死,无疑于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铁卓身上。城外战火纷飞,城内又闹出这样的人命案件,死的还是泰安城的大人物。泰安城里如今早已是人心惶惶,怕是用不了几天,就会兵败城破不!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了!摇头,甩开脑海中那个意念。铁卓掀开白布,再次仔细观察了丁七爷的伤口。伤口在喉咙上,是剑伤,伤口长两寸三分,深一寸二分,完全切断了气管,但没有触及动脉。显然凶手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要丁七爷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其手段之毒辣可见一般。忽然,铁卓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在漆黑的夜空下,在坑脏的小巷子里,寂静无人,只有丁七爷臃肿的身体倒在冰冷的地上。他的咽喉有一道口子,气管被割断,而他却全无知觉。他倒在地上猛烈地吸气,可是刚吸进的空气却从被割断的气管中漏出。他不明白,呼吸只是一种徒劳,甚至越用力,加速血液运行,身体耗氧,他死得越快。当体内的氧气越来越少,他开始不停地抽搐。一开始清醒的头脑因为缺少氧气而渐渐模糊,空白一片,最后在绝望中丧失所有意识,甚至是生命。铁卓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又回到现实中来。再观剑伤,如此犀利的剑法,快如闪电。铁卓深信只要此人愿意,便能够一剑毕命。可是他却不让丁七爷死,刻意要丁七爷体验濒死的恐惧,在痛苦中逐渐死亡。铁卓不由得联想到江湖上恶名昭著的暗邪宫宫主“黑衣罗刹”。传言此人剑法精妙,已趋化境,能够杀人于无形。而他最典型的杀人手法就是——断喉。所谓断喉,并非割断受害人的脖子。正如同丁七爷的死法一般,他割断受害人的气管,却不伤及动脉,让受害人在窒息的痛苦中逐渐死去。“黑衣罗刹”手段之狠辣歹毒,堪列江湖杀手排行榜榜首,是江湖中人见人怕,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如果丁七爷当真是被“黑衣罗刹”所杀铁卓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如果丁七爷当真是“黑衣罗刹”所杀,那么这桩案件最后只会变成一桩永久的悬案,因为普天之下根本没有人能够捉住“黑衣罗刹”。而所有见过“黑衣罗刹”的,都已经成为了死人!铁卓忽然打了个寒颤。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呀 4.第186章 一百八十六、为了爱,她心甘情愿落入地狱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6节第186章一百八十六c为了爱,她心甘情愿落入地狱 冰冷的水缓缓滑过光洁如玉的肌肤,无情地刺激着赤果果的身体。像是要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只是一个浑身带着肮脏的血腥杀手。水是圣洁的。她伸出双手,鞠了一捧水,放到可以看见光的地方。手中的水在烛光下,倒映出耀眼的光芒,慢慢地顺着指缝一点点滑落,最后只留下一双苍白如纸没有血色的手。水是那般的晶莹透亮,可是,却始终无法让人抓住。就像她自己她忽然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嘲笑。一旦沾上了,便无法逃离。她怎么就会这么天真,竟然还期望在沾染了血的腥臭以后还能够拥有天使的纯洁?水,是天使的礼物。而她,却不是天使!左手无意识抚上右手腕,那里戴着一个做工精美的手镯。手镯触感细腻润滑,冰冷精致,是一只玉饰银镯。这只银镯,是他生前留给她的唯一礼物。它曾经带给她如此之多的甜蜜和幸福,然而,如今,留下的只有痛彻心扉的冰冷孤独和绝望。月,你放心!即使拼了性命,这个仇,我也一定要为你报!即使要杀人放火,即使满手血腥,即使要背负着天下人的唾骂,即使要变得自己都不再认得自己,我也在所不惜!月,为了你,我心甘情愿落入地狱!手,重重拍落水面,溅起一连串晶莹的水花。将身体缓缓沉入温暖的水中,一点一寸,轻轻地搓揉着,洗去身上的血污。一旦沾上了,便不再干净!所谓的洗干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自嘲地想。轻缓的脚步声,从身后,缓缓而至。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抚上她光洁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为她揉捏着肩膀僵硬酸痛的肌肉。她舒服地喂叹一声,“小白,谢谢你!”“倾颜”一声轻叹,缥缈虚无,有如三月春风,轻柔似水,点点微凉,荡起心头层层涟琦,松软了骨头,酥麻了心魂,“你不必如此”如果月九泉之下得知,看见现在这样的你,他不会开心的!“小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心如明镜,他的心意,她怎能不知。“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月无关。”“倾颜,你在折磨你自己。”叹息,有如秋水。看见这样自我放纵自甘堕落的她,他的心脏阵阵抽痛,冰蓝的瞳眸渐渐黯淡,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有你这般深情厚义,月何其有幸。然而你可知道,看见这样的你,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很痛呵“小白,你会恨我吗?”是我,害死了你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哥哥你会恨我吗?“这是月自己的选择。”他按揉着她肩膀的肌肉,为她松弛紧绷的肌腱,刻意回避了她的问题。一声长叹,心底答案已然知晓。“即使不恨,那也是怨的吧”她挑起他垂落桶边的一缕银白长发,置于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心底漾开柔情万千,“小白,其实我都知道”他的身体僵住。“你是为了月,才留在我身边”君柳曾经说过,白如霜性冷如冰,不喜与人亲近,更不愿长久地与人同居一隅。他答应留下,曾经让绿君柳极为怀疑。后来,知道了白如霜就是白晓月的亲生弟弟,她忽然懂得了,一定是白晓月担心自己无法时时刻刻保护她周全,所以特意叫白如霜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月,你何苦为我用心至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缓解心头压抑的痛苦。手足冰冷,即使在温热的水中,亦如同三月寒霜,无法温暖。“小白,月为我付出这么多,甚至倾尽生命。他的仇,我焉能不报!”“报仇,有很多手段。并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但是,这样的手段最直观,最快捷!”“倾颜,丁七能让你一击得手是因为他不懂武功,身边又没有保镖相随。他日如若遇上武林高手,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得手!”“所以,我决定了!”柿子要捡软的捏,“我要专挑不懂武功的市井败类下手,尤其是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富甲乡绅!”“你以为,夜未央会不懂得你的挑衅?”玉倾颜瞪眼,任性地说:“不怕他出现,我就怕他不出现!”白如霜摇头低叹。看见玉倾颜雄心壮志燃烧着近乎疯狂火焰的瞳眸,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她。看来,他必须尽快通知绿君柳。在玉倾颜尚未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之情,必须让绿君柳阻止她。清晨,本是一天之中最清闲的时刻。今日,却是捕快铁卓最忙碌的时刻。因为就在今天早上,泰安城的首富王万三被人杀死在杏花楼门口。他被人割破了喉咙,长两寸三分,深一寸二分,准确地切断了气管,却没有伤及动脉。检查了王万三的遗物,发现他的钱袋银票还在,总共三千五百两,杀手并未抢走,可见杀手并非为财杀人。不是劫杀,那就是仇杀或者情杀。铁卓调查了王万三的所有妻妾,问询了所有家丁侍女,皆无所获。这个案子的杀人手法,跟丁七的死极为相像。莫非,都是江湖中那个臭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的暗邪宫宫主——“黑衣罗刹”所为?!可是,“黑衣罗刹”因何要杀丁七和王万三?情杀,不像!劫财,不是!至于仇杀,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可能!剩下的,莫非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五天之后,泰安城的府尹李天一竟然被妻子发现死在自己的大床上——一剑抹喉,伤口长两寸三分,深一寸二分,割断了气管,却不伤及动脉,李天一在窒息的恐惧和绝望之中死去。而最最让人恐惧的是,当时李天一的妻子就睡在他身旁,可是她竟然毫无知觉。当第二天早晨醒来,她发现丈夫被杀死在自己身旁,当即吓晕了过去。醒来后疯疯癫癫,根本说不清楚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天一之死成为了一桩无头公案,更引发了泰安城惶惶不安的人心。泰安城的百姓传言,他们说菩萨显灵,杀死了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恶官,还给百姓一个公道。十日之后,当地恶霸牛大被发现死在距离泰安城十里地的乱葬岗上。杀手一剑毕命,伤口长两寸三分,深一寸二分,气管断了,却不伤及动脉,让人在恐惧绝望中一点点死去。如此可怖的杀人手段,当即惊吓了附近的百姓。然而背地里,百姓们却拍手称快。杀了牛大这个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横行乡里的恶霸,他们往后终于有好日子过了。连连命案,毫无头绪。铁卓忙得焦头烂额,却查不出个所以然。除了猜疑这些案件都是暗邪宫宫主“黑衣罗刹”所为,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敢上报朝庭,就怕官帽难保,铁卓在逼于无奈之下,找到大将军裴叶凯向他求助。裴叶凯正忙于应对关外来袭之敌,制订战略计划,收复失地,哪里有这个精力。他把这些个烦心事全抛给凤喻离处理。凤喻离听完铁卓的讲述后,心中已然明了,不由得暗叹,她,当真出手了! 5.第187章 一百八十七、莫离莫离,莫失莫忘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7节第187章一百八十七c莫离莫离,莫失莫忘 又是一个月色清冷的夜晚。皓月当空,天朗气清。明月白碧无暇,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有阵阵薄云随风飘过。收起染血长剑,翻身跃上屋檐,在空旷的黑夜中飞奔。不知走了多远,她突然停住脚步,清新好闻的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酒香。“出来吧!你已经跟了我很久了!”皎洁月光洒落漆黑大地,为茫茫大地镀上一层银光。一抹冶艳红色人影缓缓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精细的眉眼,如精雕细琢,镶嵌在俊美无双的脸庞之上。表情漫散,玫瑰色波光冽艳的眼角挂着几分酣醉,几分随意的笑意。长发如瀑凌乱飘逸在背后,用一根细长的红绳随意捆绑着,带出一种颓废的美丽。看清眼前人的相貌,玉倾颜蓦然倒抽一口凉气,胸口刹那间盈溢着满满的复杂感情,说不出是感动,还是痛苦。身体无意识地颤抖,她努力想控制,却控制不住。“凤喻离,你干嘛跟着我!”故意板起脸,她恼怒地质问。“想喝酒吗?”凤喻离不答反笑,他漫不经心地取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抛给她,“要喝口吗?”玉倾颜接过,看向凤喻离那看似闲散随意漫不经心的语调,实则清明如炬的眼瞳,瞪大眼睛,“凤喻离,你在搞什么鬼!”你跟了我一整晚上,莫非就是为了请我喝一壶酒?!“不试试吗?”凤喻离美眸含情,风韵荡漾,笑得放浪不羁。喝就喝,谁怕谁!“谢了!”玉倾颜打开瓶盖,猛然灌下一大口酒,酒浓而烈,刺激味蕾,呛得她好一阵猛咳。“咳咳咳咳咳咳!”抹了抹唇,盖上瓶盖,将酒葫芦抛回给凤喻离。玉倾颜瞪眼,不服气地说:“什么酒!忒难喝了!还不如老娘自己酿的”“这是莫离。”心,蓦然揪紧,心跳刹那间乱了节奏。莫离莫离莫离莫弃莫失莫忘“倾颜,你觉得,是你对白晓月的感情深,还是我对白晓月的感情深?”凤喻离接过玉倾颜抛来的酒葫芦,拔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酒。红衣飞扬,青丝散乱,他大笑着问。玉倾颜怔忡。白晓月和凤喻离之间似友非友,似敌非敌,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如今听凤喻离问起,她更觉奇怪。“倾颜,你擅长酿酒。你又可知道,擅长酿酒的并非只有你一人。”玉倾颜瞪大眼睛,鄙视道:“凤喻离,你莫要告诉我说这个会酿酒的人就是你!”“非也!非也!”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凤喻离笑得放浪形骇,“莫离莫离,莫离莫弃,莫失莫忘!好酒呀!好酒呀!哈哈哈哈哈哈——倾颜,你可知道这酒是何人所酿?”“难道不是你吗?”玉倾颜鄙视地翻个白眼。“非也!”凤喻离朝玉倾颜神秘地眨眨眼睛,调侃道:“此酒的酿制者正是你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月?!”玉倾颜惊愕,脱口而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白晓月也会酿酒。回忆往事,凤喻离脸上露出深深的怀念,“白晓月天姿聪韵,学任何东西都是一点即通,就连酿酒技术,他也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那时我年纪尚小,游戏江湖,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那一年寒冬腊月,梅花树下,他为我酿酒。他告诉我,他要酿制天下最美味的酒,取名‘莫离’。”皎洁月光温柔如水,柔柔地洒在凤喻离脸上,银光闪耀,露出玫瑰色浓烈的眼瞳中那深深的眷恋与忧伤。“那时我们年纪尚小,臭味相投,亲如手足。我们曾经约定,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c好朋友莫离——莫离莫离,莫离莫弃,莫失莫忘,就是白晓月特意为我酿制,喻意着,一辈子不离不弃,不失不忘”可是,他们的友情终究还是败给了时间第一次听见凤喻离提及他与白晓月的过往,玉倾颜面露意外之色,但更多的是好奇。她问:“凤喻离,如果你曾经跟白晓月亲如手足,那为何如今你们同朝为官,却形同陌路”“因为,他是国师而我只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凤喻离默了下去。因为如今的地位和身份都不同了,所以,连旧情也不在了吗?玉倾颜感到无法理解。“凤喻离,你还是在意白晓月的,对吗?”看凤喻离目光中深切的怀念与忧伤,那般真挚刻骨,不像有假。如果凤喻离还在意白晓月,那么他们究竟因何会走到对立面?凤喻离静默不语。他在屋檐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抬头示意她,“坐!”玉倾颜满脸疑惑看着凤喻离。她走到凤喻离身边,坐下,看着凤喻离左手不时地震荡把玩着酒葫芦,目光幽幽,似乎飘了很远很远。她问:“凤喻离,你有心事?”凤喻离双手枕在后脑勺庸懒地躺在屋顶红砖瓦上仰望漆黑苍穹,眺望天空那轮皎洁明月,低低喃呢,“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吗!凤喻离,你的秋思是为何人忧?凤喻离拔开酒葫芦的盖子,抬起下巴。晶莹如珠串剔透的酒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银光,缓缓流入他的口中。他的呼吸吹起额头刘海,荡起淡淡的哀愁。不知为何,平静的心湖因为他的愁绪而荡起层层涟琦,她无法再淡定下去。“凤喻离,你在为白晓月悲伤吗?”“呵呵!”凤喻离低笑两声,忽然发出一阵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放浪形骇地大笑,笑声张扬,饱含无尽苦涩,“酒入愁肠愁更愁啊——哈哈哈哈哈哈——酒入愁肠愁更愁——”“你在借酒消愁?”印象中的凤喻离,自信张扬,随性潇洒,从不因任何事情所恼,从不因任何事情所苦。她从未见过这样颓废消沉的凤喻离,他的自我放纵让她的心脏紧紧抽搐,忍不住乱了节奏。“你为何事而苦?”是白晓月吗?凤喻离,你其实很在意白晓月的,对不对?“俗事俗事我就是一俗人!”凤喻离朗声大笑。玉倾颜淡淡回答:“俗世皆俗人。人间情冷,又有谁能够逃脱‘俗’之一字。”“俗世皆俗人?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凤喻离抚掌大笑,呈大字形仰躺在红砖瓦屋顶,墨色黯沉的瞳眸一眨不眨地仰望漆黑苍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玉倾颜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6.第188章 一百八十八、倾心一曲展君颜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8节第188章一百八十八c倾心一曲展君颜 “倾颜,能够为我唱首歌吗?”凤喻离忽然问。唱歌?初次相遇,在绮红楼的花阁楼台上,她唱歌跳舞,他含笑静望;再次相遇,仍然是绮红楼的花阁楼台,他重金买她一曲,只为博伊人一笑;碧玉湖畔,他为她撑槁泛舟,她微笑着扑入他的怀中;桃花树下,他们相会在姻缘树下,他吻住她的唇;曾经,她也曾幻想过,与他琴酒对歌。他醉卧在她面前,仰脸眺望碧蓝苍穹,耳边是她悠扬的琴曲,美妙动听的歌声。他会执起她的一缕青丝,拈在指尖把玩,与自己的缠绕捆绑在一起,仿佛就这样生生世世,再不分离。那时少女情怀,她确实为他心动。只是,而今看见玉倾颜默不做声,凤喻离以为玉倾颜拒绝,唇角不觉染上一抹苦涩的自嘲。他说:“不想唱,那就算了!”紫罗兰瞳眸忽然染上一抹复杂的感情,玉倾颜看向仰卧在红色砖瓦之上的凤喻离。他左手枕在后脑勺,右手拿着酒葫芦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水顺着唇角流出,划出一道晶莹的银光,湿润了他华贵的衣衫。心,因为他的颓废而抽痛。曾经的心动,从来不曾淡忘。如果不曾遇见绿君柳和白晓月,她是否会接受凤喻离的感情?看着他那般痛苦,她的心忽然揪紧,麻痛一阵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空灵的声音如同云遮雾绕一般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没有琴音,却别有一分潇洒张扬的不羁情怀,深深触动了凤喻离的心,“烟雨谣,人在红尘飘,飘来飘去归宿谁知道。相思恨,歧路泪水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心事梦难了。风悄悄,梦里轻将柳丝绕。我在红尘只为把你找,江湖情,管什么仙魔鬼道!千秋万世的轮回,难忘你回眸那一笑。梦难醒,来去人间道。生死轮回,情字忘不掉。恨难消,恩怨几时了,白了青丝,误了良宵何不放声笑!船儿摇,又是一年花开早。一分情缘用我三生报。天地渺,都来人世走一遭,万水千山路迢迢,有你在我身边就不寂寥。”曲终人散,只余那淡淡的酒香和朗朗明月,以及远方那不知何踪的听客,抑或许,只有身边人“你”只吐出一个字,凤喻离便无法再说下去。她的声音,如此醉人。她的歌声,如此空灵。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绮红楼花阁楼台之前,灯火璨灿,亮若白昼,满楼争奇斗艳的女子,又怎及花灯下抚琴弹唱的她蓦然回首,刹那间,世间万般颜色淡去,只余那点点紫色星光残留心底,深深烙印。“倾颜,如果不曾有白晓月和绿君柳”歌声落处,带出了凤喻离的喃呢。他微仰醉熏熏的俊美脸庞,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如果不曾有过他们,你可会为我倾心?会的!她蓦然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照亮了他孤寂已久的灵魂。她微抬下巴浅笑盈盈看着他,她从他眼底看见了狂热不可置信的惊喜以及喷涌而出的激烈情潮。会的!喻离,如果不曾有过他们,我会为你倾心!因为,你就是那暗夜中不羁的红衣精灵,蛊惑邪魅,勾人心魂。“倾颜”朦胧的皎洁月光下,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冰凉如玉的小手。身体前倾,他和她的脸庞贴得极近,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如果还有机会倾颜,你又是否愿意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代替白晓月好好地爱你皓月当空,青云拂过。一抹云朵遮住了明月清丽的面容,独剩月影瞳瞳。繁星隐现,闪烁着耀眼的光华,盖过明月的华辉,挡住了它的所有芳华。“喻离,对不起!”最后的那一瞬间,玉倾颜闪开了凤喻离的亲吻。她抬头仰望漆黑苍穹,声音幽幽有如清凉的夜风,沉缓低吟,“我答应过月,今生不再娶夫!”月,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正夫!“是吗”凤喻离垂落脸庞,长发飘逸,随风飞舞,隐去了黑暗中不捉不透的落寞神色。青云散去,月光绽放,银盘高悬,不见星光。夜风清凉,迎面吹来,扬起玉倾颜丝丝长发和单薄的衣裙,带出了她的一声低咳,“咳咳咳!”身上落下一件玫红色的披风,温暖的披风带着淡淡的蔷薇花香,那是凤喻离身上的体温和味道。玉倾颜侧脸看向凤喻离,这才发现凤喻离竟然也正在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自己。四目相对,她的心脏“咯噔”一怔,心跳如鼓,下意识闪开目光。“倾颜,你想要凤无殇的命,对吗?”“嗯”凤无殇是夜未央的主子,也就是害死白晓月的幕后黑手,等我收拾了夜未央,我马上就去收拾凤无殇!“倾颜,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杀了凤无殇!”玉倾颜愕然抬头,惊讶看向凤喻离。凤喻离目光飘远,遥望北方,神色坚定,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清冷萧刹之气。玉倾颜怔忡,手无意识抚上凤喻离肩膀,神色略带担忧,“喻离,你不必为了我做任何事情”握住玉倾颜搁置在他肩膀的手掌,没有侧脸,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凤喻离说:“倾颜,你刚才问我,既然我曾经和月亲如手足,为何如今却会形同陌路,对吗?”“是的”“因为我放弃了!”“放弃了”“恩师的死,让我心灰意冷。我放弃了皇位之争,放弃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流恋花丛,游戏人生,挥霍岁月,醉生梦死。月看不惯我的行为,他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分道扬镳从那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竟然是这样”没想到,白晓月竟然也想让凤喻离登上这个皇位。看来,凤喻离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人,凤玄殿果然不得人心啊!所以,倾颜,我要杀凤无殇,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白晓月为了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帮助我鼓励我对始终我不离不弃的好兄弟而且,关于凤无殇,倾颜,你恐怕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吧?凤无殇,他其实是 7.第189章 一百八十九、城楼上下,共御其敌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89节第189章一百八十九c城楼上下,共御其敌 夜色已深。城楼之上,作战室中,玉倾颜懒洋洋地趴在案桌上聆听裴叶凯和凤喻离对于时下战局的分析,忽然听见城楼外传来鼓点雷鸣。玉倾颜诧异回首,只见士兵匆匆来禀,“元帅,将军,敌人大军集结,准备攻城。”“知道了!”裴叶凯挥手喝退士兵。他转身看着玉倾颜,神色坚定道:“我即刻点兵出城迎战。倾颜,你乖乖呆在城中,莫要四处乱跑,喻离会保护你。”“裴大哥,万事小心!”不放心的叮咛,注视着裴叶凯潇洒离去的飒爽英姿,玉倾颜转身对凤喻离说:“狐狸,咱们去城楼观战。”凤喻离眉头轻挑,信步跟在玉倾颜身后。城楼之上,灯火通明。寒风猎猎,拂动衣衫。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远远看去,敌军数十万兵马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马嘶声成片,火光熊熊,照亮了大半边天空。凤喻离红衣妖艳,衣袂翻飞,目光深遂而悠远,散发着侵蚀人心的暗沉魔魅,在漆漆如墨黑夜之中,显得分外挺拔。玉倾颜摸摸下巴,眼珠子溜溜直转,忽然吩咐身边的士兵,“熄灭全城灯火!”士兵莫名其妙。然而主帅之令,怎敢不从。他连忙应声,匆匆去也。凤喻离转身看向玉倾颜,目露惑色,“倾颜,你想干什么?”“黑灯瞎火的,不是更有意思吗?”玉倾颜唇角嚼着一缕玩味的弧度,“我听说,敌方的将军姓陈,叫孙策,是个多疑之人。如果我熄了全城灯火,你觉得,他还会不会打?”凤喻离秀眉轻扬,不觉宛尔。“你是对的!”城楼上的灯火通通熄灭,紧接着,城里的灯火也一片接着一片熄灭。整个泰安城,刹那间陷入漆漆黑暗之中,只有天边那一轮明月,清冷高悬。凤喻离的手从黑暗之中伸了过来,牢牢牵住玉倾颜的手,凝望敌方燥动不安的战马,唇角勾起一抹戏虐,“他们开始不安了!”“我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玉倾颜转身又吩咐卫子旗些许话语,细细交待。卫子旗得令,连忙准备去也。“他们要进攻了!”话音未落,风中传来战鼓雷鸣。灯火渐近,战马狂奔,隐约可闻杀喊之声。看样子,敌军已发动进攻,而且就快冲到城楼下。城楼依然暗沉,空气中飘来淡淡的火油味儿。凤喻离鼻翼动了动,恍然明白了玉倾颜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吩咐了叶凯暂时不要出战?”“是的!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火把凝聚,如蛇漫延,他们的视野渐渐被火焰占据。放眼四望,一片火把的海洋。有云梯,架上城楼,无数人影攀爬而上,沉闷的撞击声,在耳边回荡。凤喻离护着玉倾颜后退,玉倾颜幽深的紫罗兰眸底忽然掠过一抹冰冷黯沉的冷冽之光。好戏开场了!“准备——”身后,传来卫子旗一声低吼,城楼上忽然燃起无数火把,刹那间亮堂了整座城楼。地上,黑黝黝漫延的一道道,从城楼之上朝着城墙外倾泄而下。空气中,火油的味道越发浓烈。“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厚道的人”玉倾颜话音未落,只听卫子旗高喊一声,“放——”顷刻之间,无数火把落下,点燃火油。顿时,火蛇蹿腾而出,仿佛九天神火突然降临人间,眨眼之间城墙外已是火海一片。整个城墙被熊熊火光淹没,无数刚爬上城楼的身影在熊熊烈火中坠地,殒落。耳边,长长的哀号嘶吼不绝于耳,撕心裂肺的地狱惨叫,也不过在短暂的呼吸间,便已然没有了影踪。耳边,只有沉重的落地声不住传来。“现在,是时候了”她的眼神,平静无比。手,却无意识地紧紧握住凤喻离的大掌,指甲深深陷入,引来凤喻离的侧目。倾颜,你的眼神虽然平静,然而你的内心却并不平静,对吗?“放箭——”身后,再度传来卫子旗的高喊。语落,耳边弓弦急促。风声促,箭声急。利箭如雨铺天盖地飞入火光之中,晃动了熊熊火焰,更多的人影在急促的箭音中战悚,带着满身烈焰,坠落黑暗之中北风呜咽,幽冷中带着凄戾,划破哀声载道的夜空,吹动城楼上高高的旗帜,刹那间,化为天边一抹血色硝烟,扣人心弦。一场短兵相接,却并非战役的结束。仅仅只是守住城池,那可不是她所追求的胜利。“子旗,告诉裴将军,现在,是他出击的时候了。”“是!”卫子旗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转身往城楼下跑去。“狐狸,你会擂鼓吗?”侧脸看向凤喻离,眼尾余光吊着高高城楼之上的那个战鼓,唇角挂着信任的微笑。“会!”凤喻离大笑,大踏步潇洒走向战鼓。红衣随风冽冽翻飞,有如嗜血修罗的胜利战袍,血光冽艳,如血漫延。站在高高的鼓台上,他拿起鼓锤,对着牛皮大鼓用力敲下。“咚——”清亮的鼓声划破夜空,有如一记响亮的进攻号角,在心头炸响。“咚——”第二声鼓响,城楼上的火光忽明忽暗,照耀在凤喻离那身艳红如血的妖冶长衫,平添几分诡异魔魅。“咚——”第三声鼓响,吹起进攻的号角。城门大开,裴家军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扑向被火光笼罩的敌军,叫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不绝于耳。咧咧狂风之中,城楼之下,数万人马之中,裴叶凯银刀闪亮,震臂高喊,“将士们,这城中有我们的妻子子女,有无数无辜的平民百性。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以死护城——”“全力以赴,以死护城——”“全力以赴,以死护城——”“全力以赴,以死护城——”喊声震天,无论城楼之下的士兵,还是城楼之上的士兵,都挥舞着手中武器,高声呐喊,怒目圆瞪,群情激昂,杀气震天。敌军被玉倾颜的火油战术打了个措手不及,早就自乱阵脚。现在又看见勇猛无畏来势汹汹的裴家军,刹那间吓得屁股尿流,丢盔弃甲,四散逃蹿。裴叶凯双腿一夹马腹,犹如离弦之箭,迅速朝着敌军将领陈孙策奔去。欲破其军,先杀其将。陈孙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8.第190章 一百九十、大胜而归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0节第190章一百九十c大胜而归 为家国而战,说的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宁,然而安宁的代价,却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残忍厮杀。若言那是强大实力的对撞,倒不如说是拼到最后的生死搏奕。生,则赢;输,则亡。站在城楼的最高处,在如潮的人海中,她清晰地看到他英勇无畏的身姿冲在战争的最前端。手中宝刀挥舞,刀锋落处,血肉飞贱,如铁桶般的防线瞬间被他冲出缺口,他飞驰电掣,直直地冲向对方首将。目光,始终牵系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犹如利刃撕开对方的铁桶防线,疯狂的长驱直入,所过之处,敌兵躲闪避走。眨眼间,铁桶似的防御已被撕破。“丞相!”卫子旗突然走上前,急急开口,“这里危险,您快下去。”“无碍!”玉倾颜拒绝了卫子旗的提议,她云淡风清地说,“身为三军主帅,岂能贪生怕死!我要站在这里,看着裴大哥取得战争的胜利!”“倾颜”从鼓台上下来,凤喻离缓步走到玉倾颜身边,大掌轻轻握住玉倾颜的小手,长袖垂下,掩住二人交握的双手。眸光流转,饱含浓浓情义和信任。他微笑着说:“就让我们一同站在这城楼之上,看着叶凯取得最后的胜利!”“好!”点头,微笑,笑容之中挂着了然的信任。并肩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他们看见,无数的敌军朝着裴叶凯涌去。还未近身,就被那宝刀掠过的寒光挡开。更多的敌军冲上,甚至还不及被他冲杀的速度之快。暗沉的月光下,无边的杀气弥漫,隐去了原本就暗沉的月光。澄亮的凯甲却不因为暗沉的黑暗而稍减半分光华。纵然乌云遮挡了月色,他们依然能够清楚看到,那寒光凛凛染满血腥的宝刀。敌人在他马蹄前倒下,被自己身后的人群无情践踏,被他带领的士兵推动,前冲。尸横遍野,血肉弥漫。火光燃烧,战马的嘶鸣声破心裂肺。围堵的敌军越来越多,他的冲杀越来越艰难,却不见半点犹豫,看不到丝毫退缩。裴家军名扬天下不是因为他们的战士有多么的武功高强,而是那悍绝天下永不改变的誓死之心。裴叶凯,御凤国最神勇无畏的无敌将军,不管任何时候,不论面对任何境况,他永远是那个睥睨沙场,无人可以抗衡的风云战将。没有人知道围聚在他身边的敌军到底有几百还是上千,他们只看到,那道明亮的身影,以手中的一柄宝刀,收割了无数人的性命,引领了身后无数将士的激情豪迈。玉倾颜的手忍不住扶上城楼的墙壁,秋夜寒凉,让城楼的青砖冷如冰霜,顺着指尖一直寒上心头。保家卫国,马革裹尸,听着悲壮,看着激荡,可那些都只是世人的传诵,只有亲眼所见这般惨烈,才知道那种惊心动魄的厮杀背后,到底洒满了多少男儿的热血。凤喻离从身后按住玉倾颜的肩膀,耳边传来他低沉稳重的嗓音,“害怕吗?”“不!我只是”“你的双手在颤抖。”玉倾颜惊然低头,看见自己握住城墙的双手在不可自抑地颤抖。害怕吗?不!她并不害怕!她清楚地聆听到身体里的声音,她清楚地感受到身体沸腾的血液。与其说害怕,那更像是一种震撼!极具震慑力的震撼,让她热血沸腾。“狐狸,你知道吗”“嗯?”“这场战争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我们拥有这样勇猛无畏的战将和誓死护国的铁血雄师。”凤喻离闻言惊然侧目,看见玉倾颜脸上满满的尽是坚定的信任,他不由得笑了。“啊!”唇角染上柔和的光晕,他目光坚定深深地告诉她,“我也相信”仿佛感应到城楼之上玉倾颜和凤喻离信任的目光,战马之上的裴叶凯宝刀挥出,斩落一片敌人。他遥遥回首,目光清冽,胜过明月星辰,在战火纷飞的销烟中,在刀光剑影的血腥中,坚定如炬,穿越了一切时光阻隔,朝他们望来。无需面对面交流,纵使被浓密的销烟和如潮水般的士兵遮掩,看不真切,他们内心之中也能够无形地感受到他的坚定。那种感觉很微妙,很不真切,却让他们心底刹那间温暖一片,笑意盈然。裴叶凯,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就站在这高高的城楼之上,静候你凯旋的佳音!月下的勇士,在寒光血雾之间收割着他人的性命,带领着他战无不克的勇猛之师,所过之处,血色弥漫,染红了地面的黄沙。天空霁雾,竟也艳红似血。风扬起了衣衫,那个威武的身影刹那间被人群淹没,无数刀剑挥舞着,遮掩了他们的视线。忽然一道寒光破风划过,无数的哀号响彻天地。威武的人影在重重包围中一跃而出,马蹄腾空,宝刀在清朗月色之下泛着森冷的寒光,带着无数人马的惊呼声,带着无以抗衡的力量,划破夜空的黑暗,拉拽出耀眼的亮色。这就是他的气势,刹那之间就让星月无光,千军失色。战场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出众,不是因为他的谋略出色,而是他的气势无人可挡。那种舍我其谁,万民臣服的超然霸气,绝对不是一般的武将能够企及。战场上,竟然出现了刹那的呆滞。有如慢动作回放,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他的身影,虔诚而模拜,犹如仰望天神般的缄默。没有了呼喊,没有了杀戮,大家停下手中武器,仰望着空中跃马持刀的威武神祗,屏息凝视。不知道身后谁人的兵器落地,“咣当”一声清鸣,震破了瞬间的宁静。人影落地,风驰电掣朝着陈孙策冲去,宝刀挥舞间,寒光闪烁,血雾弥漫,只留下一连串倒地的敌军。拥堵的敌军慢慢后退,偌大的战场之上,竟无人敢靠近半步。裴家军的士兵,在他的带领下,气势如雄。他们追随他的脚步,飞快冲上,五万人马将陈孙策的十万前锋部队顿时冲了个七零八落。远远的,陈孙策稳坐于马上,脸部肌肉不住的抖动,怒目圆睁,盯着裴叶凯奋勇搏杀的威武身姿,杀气逼人。“裴叶凯,不愧战神名号!今日,我就要取你性命!”陈孙策愤怒咆哮,手中长枪挥舞。他猛拍战马,战马侃足狂奔,直直朝裴叶凯冲去。裴叶凯横刀马上,手指飞快的从鞘中抽出羽箭,弓弦轻震,羽箭破空而去,带着鬼啸般的声音,直指陈孙策。 9.第191章 一百九十一、战况初定,君柳归来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1节第191章一百九十一c战况初定,君柳归来 陈孙策挥舞手中的长枪,迎着羽箭飞来的方向磕去——“叮”火星四溅,那本该在意料之中掉落的羽箭,却没有应声落下,只是微微侧了侧方向,朝着陈孙策的面门奔去。陈孙策慌忙低头,羽箭擦着他的额头,射上他头盔上的璎珞,将那红色的穗子射散,四下飘落。这一箭,散的不仅仅是陈孙策的璎珞,而是他的军心。凤喻离猛然跃上鼓台,长槌落,鼓声起。迎合着战士们的进攻节奏,凤喻离手中鼓槌起起落落,敲打着威武的鼓点,鼓励着士兵如潮水般涌上,直扑敌军。此刻,没有人记得对手还有数十万人马的后援,没有人记得这是一场以死相拼的残酷厮杀,大家看到的,只有胜利的征兆。陈孙策的目光,从裴叶凯刚毅的脸庞移向凤喻离的方向,手臂挥动间,一声怒吼,“把城楼上击鼓的人给我射下来!”箭疾如雨,飞蝗迅疾,朝着凤喻离的方向呼啸而来。紫衣飞舞,随风飘扬。玉倾颜纵身跃起,有如离弦之箭。衣裙翻飞,身形似电,迎着羽箭飞来的方向,旋身而舞,刹那间紫色弥漫,闭云遮日,不见箭影。在她回身落地间,手中已握住数十支羽箭,迎接凤喻离热烈的目光,扬起自负的笑颜。手一松,羽箭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凤喻离微笑,眸光间流转着只有二人才懂的浓浓的默契。手中鼓槌重重落下,鼓声越加的急促,震响中引领了士兵不断向前冲杀。而陈孙策的后方,同样鼓声震天。在初始的短兵相接之后,真正的厮杀正式开始。他和她站在城楼之上,他陷身万军丛中。不用互望,无需相看,似有无形的丝线牵起了一切。那是心灵的默契!他擂鼓,她挡箭。无视从身边呼啸而过的箭雨,唯有那清明的鼓声,传达着彼此的心思,鼓舞那人在万兵之中蛟龙飞舞,宝刀如电。你为我战场搏杀,护卫我一世安宁;那我为你谈笑江山,指点风云。叶凯,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我们永远都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所以,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胜利!宝刀落,鲜血喷射。在如雷的战鼓声中,裴叶凯手提陈孙策的脑袋,仰天呐喊,“你们的大将军已死,这场战争,是你们输了!滚回你们的国家!告诉你们的皇帝,御凤国只要有我裴叶凯在一天,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的铁蹄践踏御凤国的土地!”看着敌军如潮水般仓皇败退,凤喻离手中鼓槌停下,对一直守在他们身后的卫子旗说:“鸣金,收兵,开城门。”“是!”战场上,那个威武的人影回首。清脆的锣声在城楼之上响起,潮水般的部队朝着城门回涌。城门开,将士回奔,最后的一人,立马停下,红氅翻飞。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裴大哥,辛苦了!”扬脸,微笑,比个v的手势,告诉他,自己的兴奋。城门,在他背后紧紧关上。看着朝自己迎来面带微笑的玉倾颜,他的唇角不觉染上喜色,“倾颜!”从马背上跃下,伟岸的身影急速朝她行来,在她惊然低呼中,强健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圈入怀中,汗水夹杂着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紧得她难以呼吸。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抱上他的腰身。聆听着他胸膛中有力的心脏跳动,悬着的心才渐渐飘落,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手心竟然捏着一把汗——那是为他担忧和惊怕而出的冷汗。凤喻离缓步从城楼上走下,看见紧紧相握的两人,精明的瞳眸闪过一抹了然的光芒。“叶凯,恭喜你凯旋归来!”缓步上前,平和的语调打乱了二人的紧紧相拥。裴叶凯松开玉倾颜的肩膀,大步流星走向凤喻离,与他紧紧相拥。有力的大掌拍拍凤喻离的肩膀,抱歉地说:“让你担心了!”“我相信你!”拍拍裴叶凯的肩膀,言谈间传达着浓浓的信任。“太好了!这场胜利真给力!”玉倾颜兴奋地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有了这场胜利的鼓舞,收复河山指日可待!”“我深信!”凤喻离大笑,揽住裴叶凯的肩膀,用力地握了握,“叶凯,辛苦了!去洗洗,换身衣服,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为你庆功!”“你们也辛苦了!”同样握住凤喻离的肩膀,裴叶凯说。“放心去吧!我已经吩咐卫子旗清点士兵伤亡,你就放心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全部都交给我!”“好!喻离,辛苦你了!”看着裴叶凯伟岸的身影缓缓走远,凤喻离转身对玉倾颜说:“夜深了,累了这一天,你也受惊了,早些休息吧!”“嗯!”玉倾颜应声,其实她正沉浸在残酷战争的震撼中,一点都不困倦。若非凤喻离提起,她还真的感觉不到丝毫倦意。她点点头,对凤喻离说:“你也早点休息!”“去吧!”看着玉倾颜紫色的身影离去,凤喻离转身朝着城楼走去,对跟在他身边的洛非凡说:“派探子前往观察敌军情况,摸清楚后,即刻回报。”“是!”洛非凡得令,匆匆去也。抬头仰望高高城楼上方那浓浓销烟,眸光深沉如墨有如无边夜色,散发着让人无法读懂的暗沉光芒。一次惨败,敌军绝对不会就此摆休!更加惨烈的,还在后面!回到房中,略略梳洗过后,换了衣衫,躺在床上,盖了被子,合上眼睛,准备睡觉。刚合上眼睛,白晓月清俊秀美的脸庞闯入脑海,唇角不变的是那抹始终淡然似水的平静微笑。他朝她伸出手,笑容一如往常温和,眸中盈溢着浓浓深情。“月!”她欣喜若狂,不由得飞扑上前,紧紧抱住白晓月,感受到手掌下那冰冷的肌肤,清亮的眼眸不由得染上泪光。“月,很冷吗?在下面,你一定过得很苦吧”耳边,是他轻若耳语的问候,“倾颜,你还好吗?”“不好!不好!不好!”用力摇头,用力抱住他紧致的腰身,她伏在他没有温度的胸前,语若叹息,“失去你,我怎么可能过得好!”“倾颜,你怨我吗?”“怨!我怨你!我怨你为何如此残忍,抛下我孤独一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黯然悲伤!”“倾颜,”用力紧抱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惜,她伏在他胸前,深情地喃呢,“月,你可知道,如果失去你,只有我一个人平平安安,那又有什么意义”“倾颜”他的呼吸忽然凌乱急促,男子气息喷洒在她的发间,吹动了她的发丝。她忽然扬起脸庞,仰望他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看着那俊美无双的脸庞扬起艳丽的笑容,清缥的双眸下忽然飞扬的神采,就连天空艳阳初绽,竟也不及他刹那间的灿烂。“倾颜,我只要你平安!”“我知道!”他的心意,她如何能不知晓。然而,她要的亦是“我也只要你的平安!”“倾颜”他的唇,吻上她的耳畔,冰冷中竟然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似有若无刷过她的脸颊,冷中带暖,暖中带着冰凉,温暖不了她的心,反而添了一分堵,一分悲伤。“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倾颜,我相信你”“月,坚持下去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倾颜对不起我已经撑不下去了”“不会的!不会的!月,你一定要坚持!你一定要坚持住!”“倾颜,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不要!月,不要走!不要!”“倾颜对不起”“不要!月!不要——”手中的紧致渐渐散去,玉倾颜惊然低头,空空如也的双手,只余一片冰冷的余温。她慌乱,脸庞刹那苍白如纸,脚步凌乱回首,四下寻找,惊惶失措苍皇地高声呼,“月——你在哪里——回来——你给我回来——你这个骗子——你给我回来啊——”回来——回来——回来——“月——”一声尖叫,从昏睡中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原来不过做了个噩梦。深喘口气,努力平伏混乱的心绪,心底那种失去白晓月的恐惧,却久久地萦绕心田,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月,你究竟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很淡很淡,似乎是她熟悉的味道。玉倾颜眼神一黯,骤然出手,五指化爪,抓向左侧床帐,攻向不速之客,闪电般,一点一叩。不出意外,指缝中掠过丝绸轻柔的感觉,指尖抓上肌肤的细腻。隔着帏帘,对方手腕轻轻一滑,从她掌心脱出。玉倾颜只觉寒风掠过面门,清香飘散,桌台上的烛火突然燃起,火苗恍动,映红了他清朗温和的容颜。“倾颜,是我!”侧脸,回望,眼睛突然瞪大,眸中写满不可置信,“君柳!”微笑,展开双臂,他温和地告诉她,“倾颜,是我!我回来了!”“君柳!”揉身而上,整个人扑了上去,双手搂住绿君柳的肩膀,像只大笨熊似地挂在他身上,吻上他的唇。“君柳,我想你!”“倾颜,我也想你!”吻落,带出了情人的低语缠绵,如山间流水,在狭小的营帐中静静流淌。 10.第192章 一百九十二、你赢得了她一世的情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2节第192章一百九十二c你赢得了她一世的情 “白晓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听见绿君柳的话,玉倾颜的眼神黯淡下去,“是小白通知你回来的?”绿君柳沉默,点头,言语间带出了深深的叹息,“他担心你。”“我很好!”“不!你不好!”认真打量玉倾颜,绿君柳有力的双手紧紧握住玉倾颜的臂膀,深深凝望,“倾颜,我知道!我都知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我为什么要哭?”唇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然而那苍白失色的笑容在绿君柳看来,却是如此的苦涩悲伤,痛心虐肺。她根本就是口不对心。“倾颜”心疼抚上她被冷汗浸湿的芙颊,微扬的唇角始终是那抹温柔的弧度,他柔和地告诉她,“哭出来,你会好受些!”“不!我不哭!”偏开脸,她任性地说。“傻丫头!”绿君柳用干净的衣袖轻轻拭擦着玉倾颜汗湿的脸颊,语气轻柔呵哄着她,“你要相信白晓月。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他一定会坚持下去,为了你,他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他不想看见你脸上的悲伤!”“可是我怕”声音绵软无力,她不敢去想那个万一可能的如果绿君柳碧绿如玉的眼眸在黑暗中看上去是那么的明亮清澈,直透人心,“正因为你,他才会坚持!你要相信他,他一定会为了你坚持下去!”“真的吗?”玉倾颜傻傻抬头,“他真的会坚持下去吗?”“真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伸手将玉倾颜轻轻揽入怀中,柔声呵哄着,“倾颜,即使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白晓月啊他不会骗你的”“不月一直在骗我”他这个大骗子!他先是骗了我的身,后又骗了我的心。他骗我娶了他,又骗我死去白晓月,你一直都在骗我骗我骗我!你这个该死可恨的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倾颜”绿君柳沉默,修长白皙的手指无限温柔地抚上玉倾颜的乌黑秀发,从压抑的胸膛中,缓缓吐出一口气,“骗你是因为他爱你啊”欺骗只源于爱倾颜,你可懂得白晓月的心啊“我知道”世人皆不懂你,然而我又怎么可能不懂得!月,我懂你!我一直都懂你!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无法原谅你!“他以为如此,我就会开心”“我知道,你不会!”绿君柳肯定地回答了玉倾颜。玉倾颜恍然抬头,目光惊讶,“君柳”“傻丫头”手,缓缓抚上玉倾颜的额头,绿君柳唇角挂着一如故往温和的微笑。他温柔地告诉她,“爱你,懂你,知你。傻丫头,我们如何能够不懂你的心,因为我们都是那样深地爱着你呵”爱你爱得宁可自己死去,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们眼前死去白晓月的选择,我理解,我敬佩,我妒忌。如果换成我面对跟白晓月同样的状况,我也一定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倾颜,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再也无法看见你“倾颜,你要相信白晓月,你要相信白晓月的师傅,他说白晓月不会死,白晓月就一定不会死!”“月的师傅说,只有嗜魂玉能够救月”嗜魂玉吗?“那么我们就寻找嗜魂玉!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们都一定要找到嗜魂玉——救白晓月!”“嗯!”玉倾颜用力点头,目光流转间传达着彼此的坚定。“还有就是,”“嗯?”顿了顿,玉倾颜目露狠光,坚定地说:“我要夜未央的命!”怔忡,良久地没有做声。觉察到绿君柳突如其来沉默下去的气息,玉倾颜侧眸,疑惑地看着绿君柳,试探性地唤了声,“君柳?”“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却难以消除内心的抑郁。若然换成以前的玉倾颜,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初识的玉倾颜,虽然坏坏的,偶尔挺狠,却无杀人之心。白晓月的死彻底改变了玉倾颜。她何时也有了这样可怕的想法,竟然这么执着的要一个人的命,甚至不惜为了杀这个人而滥杀无辜?玉倾颜变了啊她因为仇恨而改变她变得狠辣她变得冷血她变得不折手段看见这样的她,他心痛,心怜,心酸,却无可奈何白晓月,但愿你的重生能够化解玉倾颜内心的仇恨。我不希望看见这样满心仇恨浑身杀气冷血无情的玉倾颜啊白晓月,在这场爱情争夺战中,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你用你伟大的牺牲赢得到了她永远的爱情白晓月,我妒忌你!我真的很妒忌你!可是,同时,我也感谢你因为你,玉倾颜才能够活着只要她活着,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当你重新归来,我愿意尝试着与你和平共处,不再针锋相对,所以,白晓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了玉倾颜,也为了你和她的未来“君柳?”看见绿君柳始终沉默着不出声,玉倾颜不由得怯怯地轻唤了声。手毛毛地抓上绿君柳的腰身,紧搂。她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很自然地贴近,贴伏在他温暖的胸膛,低低地说:“君柳,你在怨我吗?”“不,倾颜!我在怨我自己!”伸手搂上她的肩头,温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吹动发丝,有些些的痒。玉倾颜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整个蜷进他怀中,享受着久违的温暖。“倾颜,答应我,不要做傻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相信,这也是白晓月的希望!”“君柳,我怎么可能做傻事呢,我只不过想要杀了夜未央”“倾颜,你打不过夜未央的!夜未央就交给我来对付!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夜未央三番五次伤害玉倾颜,绿君柳对他早生杀心。一直未曾下狠手,只因为顾及到夜未央背后的暗邪宫。然而,这一次,不杀夜未央,他咽不下这口恶气。“不!我要自己动手!”她要亲自动手,杀了夜未央,为白晓月报仇。绿君柳失神低叹,“倾颜,你何苦如此固执!”玉倾颜甩脸,握拳,坚定地说:“月的仇,我要亲手报!”长叹,绿君柳不再多言。她的心情,他理解。她的固执,他知晓。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守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11.第193章 一百九十三、齐聚泰安城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3节第193章一百九十三c齐聚泰安城 清晨,东方初白,销烟的战火在逐渐远去。晨雾送来凉凉的水气,洗涤昨夜销烟弥漫的血腥。城楼下,仍有士兵在打扫战场。经过一夜的浴血厮杀,每个士兵脸上不见熬夜的疲惫,反而红光满面,尽是得胜的喜悦。高高的城楼作战室里,小歇了几个时辰的裴叶凯已经精神抖擞站在行军地图前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而忙碌了一整夜的凤喻离未及合眼便被裴叶凯抓起来给他出谋划策。玉倾颜拉着绿君柳进作战室时,裴叶凯和凤喻离正在为了一个问题争论得热火朝天。看见玉倾颜和绿君柳相伴携手行来,二人先是怔了怔,紧接着,裴叶凯迎上前,面露喜色,热情地说:“绿公子回来了!”“裴将军!”绿君柳向裴叶凯拱手行礼,面带微笑。眼尾余光睨过笑得一脸邪魅的凤喻离,他冷冷地撇开脸,干脆当作视而不见。凤喻离笑得毫不在意,手中羽扇轻摇,他跟玉倾颜打招呼,“倾颜,昨夜休息得可好?”“好!好!好!昨晚是这几天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睡饱睡足,精力充沛,玉倾颜走到作战地图前,看裴叶凯在地图上圈注的红点,又走到作战沙盘前查看插在上面标注地形的小旗子。她问裴叶凯:“裴大哥,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裴叶凯回以玉倾颜简明扼要四个大字,“乘胜追击!”玉倾颜问:“可有退敌之策?”裴叶凯回答:“我正在跟喻离研究。倾颜,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我”玉倾颜张口刚要回答,门口,传来卫子旗的声音,“裴将军,钱三少来访!”“钱三少?”裴叶凯闻言欣喜,“快请!”他搓着大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钱三少来了!他一定是给我们送粮食来的!”玉倾颜诧异地问:“怎么,钱三少之前答应我的粮食现在才送来吗?”裴叶凯摇头,解释,“不是!钱三少已经送了一批粮食来,这是第二批。”“哦!”玉倾颜点点头,心想如果这批粮食就是钱三少之前答应她的那一批,她就要责怪钱三少办事效率太低了。少时,卫子旗领着钱三少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位不速之客。水灵灵的眼珠子溜溜一转挨个打量,玉倾颜诧异地问:“绿老板,你和孙子仲c陈汉谋怎么会跟钱三少一起来?”“玉丞相,别来无恙!”绿博渊朝玉倾颜点点头,微笑着问候:“你的伤好了?”“托福!”玉倾颜也客套地回应。目光移转,落在青衫尔雅风度翩翩的绿君柳身上。绿博渊微笑着朝绿君柳点点头,说:“原来绿公子也在!久违了!”“绿老板,很久不见!”绿君柳含笑点头致意。玉倾颜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思及蓝翎羽的话,这一回她认真地打量绿君柳和绿博渊。她发现,这二人的相貌虽然天差地别,一个俊美无暇,温润如柳,一个相貌平平,和煦如风,然而,他们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都如一汪春水清澈灵动,深遂如墨,暗沉似星。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为何他们竟然会拥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还有他们淡笑不语温柔似水的神情,竟然那般神似,他们之间当真没有任何联系吗?一个叫绿君柳,一个叫绿博渊,有趣的是,他们都姓“绿”“你们以前当真不认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绿君柳和绿博渊闻言同时望向玉倾颜,面露诧异之色。“倾颜,你为何有此一问?”绿君柳意外。“因为”食指轻点唇瓣,某女弱弱地表示,“你们的眼睛好像啊”我们的眼睛好像?!绿君柳和绿博渊互望,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诧异。若非玉倾颜提及,他们还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那眉眼,那眼角,那瞳色,那眼神正如同玉倾颜所说,真的很相像!二人互望,眸中同时闪过疑惑之色。紧接着,又各自偏开头去。绿博渊淡笑不语,绿君柳摸摸玉倾颜的头发,语带埋怨,“我与绿老板素昧平生,倾颜,你怎能不信我?”“哪里有!人家不过疑惑嘛!”玉倾颜扁扁嘴巴,委屈地表示。绿博渊说:“昨夜一场恶战,我们在来的路上听说了。恭喜裴将军旗开得胜!裴家军神勇无畏,以少胜多,相信在裴将军的带领下,收复河山指日可待!”“绿老板过誉了!”裴叶凯客套地说,“绿老板远道而来,裴某未能尽地主之宜,深感歉意。不知绿老板因何会与钱三少同行?”绿博渊说:“原本我与玉丞相同行,因为玉丞相意外受伤需要寻医问药,这才分道扬镳。在来泰安城的路上遇见押送粮草前来的钱三少,这才同行。”“哦?”裴叶凯目露诧异之色,心思回转,他突然惊讶失色,转向玉倾颜,紧张地询问:“倾颜,你受伤了?”绿博渊目露意外之色,“怎么,原来裴将军不知道?”“呃?”玉倾颜摸摸脑袋,尴尬笑笑,对裴叶凯,“裴大哥为了这场战争耗尽心神,劳心劳力,一点小的伤痛,我又怎好拿这点小事烦裴大哥!你瞧,我现在能走能动能吃能喝能睡,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嘛!裴大哥,你不必为我担心!”“没有事就好!没有事就好!”看见玉倾颜健健康康的,裴叶凯放宽了心。凤喻离和绿君柳静默不语。只有他们才明白在玉倾颜看似轻松淡然的语气和神态之下其实掩盖了多少辛酸苦涩与泪水。她不与人说,她也不想为人所知,只有独自一人默默承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对了,绿老板,烈随风呢?”玉倾颜问。“白公子带你离开之后,烈随风紧追你而去。怎么,他没有追上你们?”绿博渊诧异地问。“没有!”玉倾颜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我还以为烈随风一直跟绿老板在一起呢。”绿博渊摇头,“没有。我想如果在路上遇不到玉丞相,烈随风一定会前来泰安城寻找。玉丞相不必忧心。”“嗯!”玉倾颜点点,不再多言。 12.第194章 一百九十四、制订作战计划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4节第194章一百九十四c制订作战计划 钱三少眯起眼睛,挺着胖敦敦的大肚子,乐呵呵地说:“初闻玉丞相受伤,钱某甚为担忧。今见玉丞相平安,甚幸!甚慰!”“有劳钱三少挂心了!”玉倾颜礼貌地回应。裴叶凯热情地对钱三少说:“感谢钱三少不远万里不辞辛苦为我们送来粮草!钱三少义薄云天,叶凯在这里向钱三少道谢了!”说罢,他对着钱三少深鞠一躬。钱三少连忙扶住裴叶凯的双臂,诚皇诚恐,“裴将军客气了!这是钱某应该做的!”玉倾颜拍拍钱三少的胸脯,朝他竖起大拇指,“钱三少,够义气!你这次送来了多少粮草?”“十万担!”“够了!足够了!”“提到粮草,”绿博渊说,“博渊这里有一计,可助裴将军和玉丞相早日驱逐外敌,收复河山。”“哦?”裴叶凯闻言面露喜色,追问,“不知绿老板有何妙计,尽管道来。”绿博渊说:“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要想办法烧掉敌军的粮草,再截断他们的后援,供给不足,敌军自然无力再战,迟早会退兵。到时,我们就能够不战而胜。”“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对方的粮仓必然会有重兵把守,我们要如何才能够潜入后方烧掉粮草?”玉倾颜疑问。绿博渊问:“可调查清楚敌军粮仓所在位置?”裴叶凯从大地图下方掏出一张手绘的小地图,平摊在案桌上,指着图中一处星号标志,说:“已经查探清楚!这是洛非凡冒险潜入敌方阵营查探后手绘的地图,上面带星号的位置标注的就是粮仓所在的位置。”绿博渊倾身细细查看粮仓周围地势,指着那无数个叉叉符号问:“此处可是树林?”“不错!据洛非凡所说,粮仓东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这片是山?”“两处高山,中间绝壁,树林正处于山涧之间。”“也就是说,这里是处风口?”“风口?”裴叶凯怔忡,恍然大悟,“绿老板的意思是用火攻!”“若能借风势火烧粮仓,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我们要如何才能够潜入敌方腹地的后方树林呢?”绿博渊思索。“这有何难!”玉倾颜突然兴奋起来。她抓住绿君柳的手腕,兴奋地说:“君柳,你有办法的,对吗?”在他们谈论期间,绿君柳一直在仔细查看洛非凡手绘的地图,研究每一处地势要塞。这时听玉倾颜问起,他反握住玉倾颜的手,十指相扣,沉着冷静地说:“要进后山树林,不难。”“当真!”玉倾颜满面欢喜,而其余众人则面露诧异之色。裴叶凯慎重地问:“绿公子,你确定,你有办法?”“想入后山树林不难,想烧粮草嘛”绿君柳摸下巴,目露沉思,“我还得再想想办法。”“此处正处两座高山之间的低洼,是个风口。”绿博渊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此处风大而猛烈,如果在树林里点燃一把火,火就风势,直扑粮仓,那么无需近身,粮仓必燃。”“我们可以利用枯草引燃大火。”玉倾颜兴奋地讨论着,“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必然有许多枯枝败叶。如若事先在枯叶上倒满柴油,火就风势,引燃柴油,到时树林就会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而与树林比邻的粮仓亦不能幸免。”众人点头,都认为绿博渊和玉倾颜的主意不错。玉倾颜接着说:“只要粮仓一燃,敌军必然大乱。到时,裴大哥就可以乘乱出击,咱们来个前后夹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妙计!妙计!”裴叶凯拱手对绿君柳说:“如此,就有劳绿公子了!”“来!咱们再计划计划!”众人埋首地图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了。末了,敲定了最终的行动方案,众人一致决定,明天行动。敲定主意,各自散去。玉倾颜和绿君柳并肩而行,二人商讨着明天的具体行动方案。绿博渊不紧不慢地跟在玉倾颜身后,半晌,突然开口,“绿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绿君柳闻言回头,目露疑惑,“绿老板有事?”“在下有一事不解,想请教绿公子,不知道绿公子愿否抽点时间出来相谈。”“当然!绿老板太客气了!”绿君柳转身对玉倾颜说,“倾颜,我去去便回。”“好!”目送绿君柳和绿博渊并肩远去,刚转身就看见钱三少挺着胖敦敦的大肚子笑眯眯的站在她对面看着她,把她吓了一跳。稳稳心神,瞪眼,玉倾颜毫不客气地对钱三少说:“钱三少,你像个幽灵似地杵在那里,想吓死人呀!”“我看你跟绿公子聊天,不好打扰。”钱三少笑眯眯地说。玉倾颜瞥了钱三少一眼,自顾自前行。钱三少眯眯笑安静地跟在玉倾颜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时间,玉倾颜突然回头,瞪着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钱三少,问:“钱三少,你很无聊吗?跟着我干嘛!”“玉丞相,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不跟着你,我走哪里?”钱三少无辜地反问。瞪眼,心知钱三少有猫腻,可是她就是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诚如钱三少所说,这里除了这条路,没有第二条。“既然这样,那么您先请!”玉倾颜侧身一旁,让出道路,请钱三少先行。钱三少不动,笑眯眯地看着玉倾颜,语带调侃,“玉丞相,你很怕我?”“怕你?笑话!”玉倾颜嗤之以鼻,“我怎么可能怕你!”“既然不怕,那么你为何害怕我走在你身后?”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瞪钱三少,“我不喜欢人家跟在我身后,不行吗?”“行!当然可以!”钱三少呵呵而笑,丝毫不为玉倾颜的恶劣态度所恼。他说:“玉丞相,你对钱某祖传的黄金令很感兴趣,对吗?”听见黄金令,玉倾颜双眸骤然雪亮。她猛然止住脚步,转身看着钱三少,唇角不可自溢地洋起喜悦之色。她屁癫屁癫地问:“钱三少同意借黄金令给我观摩了吗?”不愧是生意人,一开口就是讨价还价。“如果玉丞相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愿意借黄金令给玉丞相观摩。”“嗯?”扬眉,敛神,防范之心顿生。这个钱三少鬼精鬼精的,他又在谋算着什么鬼主意! 13.第195章 一百九十五、因为两首歌,我爱上了你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5节第195章一百九十五c因为两首歌,我爱上了你 玉倾颜挑眉而笑,回答得滴水不漏,“钱三少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倾颜能够说的,一定告诉钱三少。”钱三少眯起笑眼,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他温和地告诉她,“玉丞相,烦劳您告诉我,如何才能够寻找到千尘姑娘?”“啥?!”玉倾颜意外,后背不由自主地僵硬。嘴角抽了抽,勾起一抹极不正常的弧度,她问:“钱三少,您还记挂着醉千尘?”钱三少毫不掩饰自己对醉千尘的喜欢,他真心实意地说:“千尘姑娘是钱某这辈子第一个欣赏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拒绝钱某的女人。是的!钱某还记挂着千尘姑娘!所以,如果玉丞相知道千尘姑娘的下落,还烦请玉丞相告诉钱某”“可是”玉倾颜僵硬着身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钱三少。她总不能够告诉钱三少:我就是醉千尘吧!虽然,凤喻离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只要一天没有辞官归隐,远离京城是非恩怨,她就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试图说服钱三少放弃寻找醉千尘,“钱三少,我不明白,你如此执意要寻找醉千尘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您真的就那么喜欢她吗?”“千尘姑娘是钱某这辈子第一个心动的女子。虽然千尘姑娘已经明确拒绝了钱某,但是,钱某就是无法放弃千尘姑娘。之前,因为千尘姑娘钟情玉丞相,钱某相信玉丞相能够给千尘姑娘幸福,所以,钱某放弃了。现在,既然玉丞相已经不喜欢千尘姑娘了,那么,玉丞相为何不能够告诉我千尘姑娘的下落,让我好好疼爱她?”钱三少反问。“因为,”玉倾颜抑郁地抓抓脑袋,“因为,千尘不需要任何男人的疼爱”“千尘姑娘特立独行,不依附于男人,这点,钱某早就清楚。再加上,千尘姑娘出身凤翔国,女权思想根深蒂固,钱某理解。钱某尚未娶妻,亦未订亲,有心娶千尘姑娘入门,纳为正室,并承诺,今生只爱她一人,永不纳妾。只要千尘姑娘首肯,她就是钱某今生唯一的妻子!”玉倾颜闻言蓦然瞪大眼睛,她被钱三少的赤诚表白深深震撼了。在御凤国这个男权当道的社会,像钱三少这样有财有势的男人向一个出身风尘的平民女子承诺永不纳妾,这需要何等的胸襟和执着。如果不是真爱,钱三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真挚的承诺。可是,玉倾颜不明白,她与钱三少不过区区几面之缘,并无深入交往,为何,钱三少就认定了她呢?“钱三少,你对千尘的深情我甚为感动。但是,我不明白,你与千尘不过数面之缘,为何,你就认定了千尘是你今生唯一的妻子?”她忍不住询问。“玉丞相相信一见钟情吗?”“一见钟情?!”玉倾颜惊悚了。难道,钱三少想告诉她,早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她?!看见玉倾颜一脸诧异,钱三少微笑着告诉她,“钱某虽然是个生意人,混迹商场,却从来洁身自好,不沾风月。那夜去绮红楼,不过一时兴之所至,不想竟然遇见第一次登场的千尘姑娘。千尘姑娘容颜绝丽,妩媚动人,歌舞弹唱,无一不精。她的惊艳出场,以及那首惊世骇俗的《卡门》,更是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钱某也不例外。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钱某心动。真正触动钱某的,是千尘姑娘的性格。”“我记得,钱三少曾经当众向千尘示好,愿用五百两白银换千尘春风一度。”“不错!当时我并不知道千尘姑娘卖艺不卖身,唐突了千尘姑娘。此事,一直是钱某心中之憾。”“莫非当时钱三少就喜欢上了醉千尘?”“当时,钱某确实被千尘姑娘吸引,对千尘姑娘有好感,想进一步了解这个女人。喜欢,却谈不上。”“那么,钱三少又是何时喜欢上醉千尘的?”“因为千尘姑娘的歌。”“千尘的歌?”玉倾颜诧异了。因为一首歌而爱上一个人,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嘛!难道,爱情竟然就真的能够如此简单,说爱上,就爱上了?“千尘姑娘的第一首歌《卡门》,放荡不羁,狂野妩媚,离经叛道,嚣张地向世人宣称‘男人不过是一件消谴的东西’,完全颠覆了传统礼教。当时,钱某只觉得千尘姑娘哗众取宠。后来的那两首歌曲,才让钱某真正看清了千尘姑娘的本质。”“那两首歌曲?!”玉倾颜惊愕了。“一首是千尘姑娘送给逍遥王爷的,一首则是送给在下的。清澈干净,清新悦耳,宛如天籁。那种纯粹,就仿佛不谐世事的初生婴儿,是那么的干净清新,让人怦然心动。”是的,她想起来了!当时,她送给凤喻离一首《水中花》,送给钱三少一首《荷塘月色》。这两首歌的曲风都十分柔情婉转,勾动你心底的那根细细的弦,让人怦然心动。“听完这两首歌后,钱某才真正看清掩盖在千尘姑娘那看似放荡不羁的张扬外表之下,那颗干净纯净的心灵。千尘姑娘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那首《卡门》就是最好的表达。”玉倾颜闻言惊愕,因为绿君柳也曾经说过同一番话,“玉倾颜,你确实成功了!光看钱三少和凤喻离的那场竞价,恐怕明日,你的艳名就会在京城远播!从今往后,你就会成为绮红楼的台柱子!不过,玉倾颜无论你在舞台上表现得如何娇媚温柔,其实,你内心根本就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你鄙视台下的那些男人,也鄙视这样卖弄风骚的你自己!那首《卡门》,就是你内心真正想表达的!”当初,绿君柳曾经这样指责过她。而今,钱三少又说“那首《卡门》,离经叛道,不为世俗所容。无论千尘姑娘在舞台上表示得有多么的妩媚娇柔,骨子的冷情却改变不了。她鄙视男权当道女子毫无地位的社会现状,她轻视这些家中明明有娇妻美妾却还不断留恋风月的男人。她那绝然于世的凛然傲骨,是我此生从未遇见过的,给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她,像极了我的祖母——钱家八铺十三行的真正创始人。自幼崇拜祖母,在祖母的教导下长大,祖母就是我的偶象。抿心自问,我这辈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想要那些唯唯喏喏只懂得嫁夫随夫的女人,还是喜欢千尘姑娘这样独立自主绝不输给男人的女人?然后,我找到了答案。”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你因此而爱上了醉千尘?!”“是的!”钱三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他赤果果地表白,“就因为这两首歌,我爱上了千尘姑娘!” 14.第196章 一百九十六、她幸福,就好!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6节第196章一百九十六c她幸福,就好! “钱三少,你真正爱上醉千尘的原因是因为醉千尘的性格像你的祖母,对吗?那么,或许,我是说或许,会不会因为你将对祖母的崇拜之情转嫁到醉千尘身上,所以,你误以为自己爱上了她?”玉倾颜捕捉到钱三少字里行间的关键,她尖锐地指出。“有这个原因!”钱三少并不否认,他说:“千尘姑娘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像我已经过世的祖母。但是,祖母是祖母,千尘姑娘是千尘姑娘,我分得相当清楚。我不会因为千尘姑娘像我的祖母,我就爱上她!这样,既是对千尘姑娘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祖母的亵渎。千尘姑娘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钱三少,我不敢相信,爱情,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玉倾颜茫然了。爱情,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只因为一首歌触动了你的心灵,叩动了你的心扉,所以,就爱上了钱三少并不反驳,他温和地询问:“那么,玉丞相又是因为什么爱上国师?”“呃?”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思索。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爱上白晓月的呢?白晓月又坏又腹黑,是个可恶的大骗子,总在戏耍她,捉弄她。可是,她偏偏就爱他那坏坏的调调,爱他腹黑的坏心眼,爱他对她那份毫不掩饰的赤热想到白晓月,玉倾颜的心脏莫名的刺痛。她不由自主抚上心口,心口那阵阵灼烧般的针扎刺痛,让她几欲窒息。“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搔搔脑袋,努力压抑下心底的酸楚,故作轻松回答,“莫名其妙,就爱上了。”爱得痛彻心扉,爱得几欲死去!月,你可知道我爱惨了你,爱你爱得无法放手,只恨不能与你一同死去月,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你给我挺住!如果你死了,上穷黄泉下碧落,穷尽一生,我也一定要找到你!钱三少微笑着反问:“玉丞相,你说,爱情不简单吗?”玉倾颜想了想,貌似真的很简单。她不由得也笑了,“钱三少,你是对的!当你陷入纠结爱情是不是简单之时,其实在未曾发觉之际自己早已爱上。既然爱了,又何需在意那么多。顺从自己心底的感觉,只要两个人幸福,就好。”“玉丞相,既然你理解,那么你能否告诉我”“醉千尘的下落?”“不错!”唇角勾起,玉倾颜淡淡地笑了,“钱三少,不是我不肯告诉你醉千尘的下落。只是,我告诉了你又能如何?醉千尘既然已经回到凤翔国,你难道还要追她到凤翔国吗?你需知,凤翔国是一个女权国家,”“我不在乎!”钱三少目光灼灼,认真地说,“只要爱上了,就什么都不会在乎!在乎,只因为不够深爱!”玉倾颜被震撼了。从钱三少身上,她可以感受到那份赤果果的情深厚谊,刻骨铭心,亘古不变。她不由得自我唾弃,玉倾颜,你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如此之多优秀男子的深爱!“钱三少,如果醉千尘不肯跟你回御凤国,你还会如此执着吗?”“千尘姑娘如果想留在凤翔国,钱某会尊重她的选择。如果她愿意接受钱某的感情,那么,钱某会考虑将钱家的生意转移到凤翔国。”玉倾颜再次被震撼了。“只为了醉千尘,你就要放弃你在御凤国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钱三少淡笑以对,“不是放弃,只是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人一生能够得一真爱,何其可贵。生意,哪里都能够做。然而爱情,如果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玉倾颜分辩道,“或许,你将来还会遇见更好的”“将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爱千尘姑娘,我想为了她这么做。所以,我就要这么做。”“你会一辈子爱醉千尘吗?”“钱某不敢轻易承诺一辈子,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会爱她一辈子。如果轻易承诺了,将来做不到,那就是对千尘姑娘的不尊重。钱某只能够承诺,在未来的每天,我都会比今天更多爱她一点。”玉倾颜被钱三少的赤诚深深感动,心柔软了下去。钱三少看似不浪漫却最真挚最诚恳的表白是她这辈子听过最真最动听的情话。每天爱你多一点!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如果不是不行!不行!她不能够动摇的!她怎么能够动摇呢!她答应过白晓月,这辈子,不再娶夫!气氛忽然变得僵硬。因为玉倾颜突然沉默下去的安静,因为钱三少一直注视玉倾颜的诚挚目光,给这原本暧昧的气氛,添上几分诡异。终于,钱三少开口了,他问:“玉丞相,钱某的回答,你满意了吗?”一声长叹,虽然被感动,但她终究只能够拒绝钱三少,因为,她已经背负了另一份更真挚更赤诚的感情,她不能够背弃。玉倾颜突然对钱三少深鞠一躬,真情流露地说:“钱三少,对不起!千尘,你还是不要等了?”“为何?”钱三少面露惑色。“因为千尘嫁人了!”她说的是事实!虽然,这个事实与钱三少的直觉认知有所出入,但是,她的确没有骗他。千尘已经嫁人了,所以,钱三少,请你不要再等她今生之情,注定只能够辜负,如果还有来生,希望能够早些遇见你“千尘姑娘嫁人了!”虽然震惊,很快,他又释然了。是呀!像醉千尘这样才貌双全又有个性的女子,多少男子趋之若鹜。她嫁人了,很正常真的很正常只是,心底为何会忽然如此失落,空荡荡的,茫茫然,就仿佛失去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千尘,我终究还是错过了吗心底的遗憾,伴随着深深的失落,铺天盖地袭来,巨大的压抑和痛苦令他几乎窒息。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哑声询问:“那个男人,对她好吗?”玉倾颜怔了怔,旋即回答:“好!”“她爱那个男人吗?”唇角漾起怀念的幸福的弧度,玉倾颜温声告诉他,“爱!”眸中闪过无数的感叹,略过深深的遗憾,他温和地问:“她幸福吗?”她发自心底而笑,脸上荡漾着轻松,她柔声告诉他,“那个男人很爱她,对她很好,她很幸福!”“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诉不尽心底几多悲伤情。一声长叹,舒发着郁积胸腔已久的闷气,钱三少由衷感叹,“只要她好,就好”“钱三少”玉倾颜动容。看见钱三少虽然深感遗憾痛苦却仍然由衷祝福醉千尘,她被钱三少如大海般宽广的胸襟所感动。钱三少,你是个好男人!被你爱上的女人,很幸福!真的很幸福!钱三少,谢谢你的爱!我也祝愿,你能够早日寻觅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钱三少,祝你幸福! 15.第197章 一百九十七、我的问题换你的问题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7节第197章一百九十七c我的问题换你的问题 现在,镜头转到另一边。告别了玉倾颜之后,绿君柳和绿博渊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闲聊着一些有的没有闲话。拐过楼道,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绿博渊停下脚步,扶窗而立,转身面对跟着他停下脚步的绿君柳,细细打量他的眉目眼角,目光落在那头通体乌黑的飘逸长发之上。他突然问:“你的头发天生是黑色的?”绿君柳心头“咯噔”一怔,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淡笑回答:“君柳并非先天有恙在身,亦非什么世外武林高人,一头黑发有何奇怪?”“不奇怪!不奇怪!”绿博渊亦知他的问题确实古怪,不明就里的人听见恐怕都会以为他是个疯子。绿君柳的回答不温不火,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不过,他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绿君柳的黑发并非他的本来颜色“不知绿公子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君柳是个孤儿,自幼没有父母,流浪街头,靠行丐为生,四海为家,并无固定居所。至于祖籍抱歉,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抱歉!是博渊唐突了!”二人短暂的静默之后,轮到绿君柳发问:“绿先生是胡洲本地人?”绿博渊回答:“算是吧!自从我有记忆起,便在胡洲城长大。胡洲,也算是我的家乡。”“那位红艳艳姑娘是你的妻子?”“我和艳艳尚未成亲,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的那两位兄弟”“他们都是好酒之人,时常来我的涮涮锅喝酒吃食,久而久之便熟识了。他们性格豪爽,爱管不平事,有次惹了祸事,我帮了他们。他们感激我,认我为大哥,在涮涮锅住下,帮我打理店铺生意。”“你的这两位兄弟都是武林中人,红艳艳姑娘亦非寻常女子,虽然她身上没有半点江湖味道,但是,她的敏捷身手却不是一个普通百姓所拥有的。绿先生,敢问一句,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绿博渊闻言哈哈大笑,眸底精光乍现,“同一个问题送还给绿公子,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绿君柳淡笑以对,“我是倾颜的管家兼保镖。”绿博渊呵呵笑答:“一个寻常保镖,怎么可能有绿公子这样出神入化的身手;一个寻常的管家,怎么能够让玉丞相再三托付重任。别的不说,单就是这次,如何能够潜入敌后,我们都没有把握。绿公子却信心十足,想来,绿公子定然有什么过人之能,又岂会是个寻常管家这么简单。”绿君柳说:“君柳不才,略通一点小伎俩,让绿先生见笑了。”“绿公子若然不愿意说,博渊亦不好强求。”顿了顿,绿博渊说,“绿公子是玉丞相身边之人,定然认得国师,对吗?”“不错!国师是倾颜的夫君,君柳自然认得。”“国师在寻找七玉蔷薇,对吗?”突如其来的话题,直接切入重心,在措不及防间狠狠撞入绿君柳的心扉,绿君柳怔忡了。他知道白晓月在寻找七玉蔷薇,却不知道白晓月竟然找到绿博渊身上。绿博渊既然有此一问,就定然是白晓月暴露了身份。白晓月心思细腻,又擅长变幻之术,岂会这么容易让人揭穿身份。唯一的可能,只有两个。一是绿博渊抓住了白晓月,逼得他不得不表明身份;二是绿博渊火眼金精识破了白晓月的幻术。然而,不论哪个,能够捉住比狐狸还要精明的白晓月的马脚,这个绿博渊都绝对不简单。绿君柳心里一个凌灵,不由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不管绿博渊今天找他有何目的,他都必须小心应对。仿佛洞悉绿君柳内心所想,绿博渊温和地说:“绿公子,你不必提防我,博渊并无恶意,对玉丞相也不会造成任何危胁,我只是在寻求答案。”绿君柳双眸微眯,掩去其中隐现的杀意。他扬起唇角,看似笑意盈然,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底发寒。他说:“绿先生,君柳不懂你的意思。”“绿公子,你在防我。”一声轻叹,几许哀愁。绿博渊知道,像绿君柳这样独来独行孤独已久的江湖独行侠,想让他信人,很难。绿君柳怀疑他的目的,这很正常。他决定主动出击,“国师曾经告诉我,只要跟着玉丞相,就能够找到我想寻找之人。”白晓月?!他真的找过绿博渊?!绿君柳内心讶异。为什么呢?!白晓月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找绿博渊,绿博渊又为什么要告诉他?绿博渊在寻找的人,究竟是谁?!白晓月说:跟着玉倾颜就能够找到绿博渊想寻找之人莫非,白晓月知道绿博渊想找的人是谁?!心思百转千回,绿君柳露出笑容,温和地回答:“既然国师告诉绿先生这么做,就必然有国师的用意。绿先生如果迷惑,为何不亲自去问国师?”“国师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身边有侍卫重重保护,又岂是我等闲人能够擅见的。”绿博渊四两拨千斤回答道。绿君柳说:“绿先生如果想请君柳帮助引见,那么,恐怕绿先生找错人了。虽然同为倾颜身边之人,然而君柳对国师并不熟悉,国师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给我。请恕君柳无能为力!”“博渊并不想寻国师。”“哦?那么绿先生此次找君柳又是为了什么?”“绿公子,咱们玩一个问答游戏,可好?”绿君柳闻言忍不住发笑,“绿先生,看不出来,你竟然也有此童心。想问什么尽管说便是,又何必费心玩什么游戏。”“我问了,绿公子肯如实相告吗?”绿博渊话中有话。绿君柳回答的意味深长,“真真假假,全看绿先生信与不信。”“既然绿公子如此爽快,博渊若再犹豫就显得太过娇情了。绿公子,我的一个问题换你的一个问题,主随客便,您先请。”绿博渊温文有礼地说。绿君柳怔了怔,旋即露出轻松的笑意。这个绿博渊倒是个聪明人,很懂得如何跟对方拉近关系,却丝毫不惹对方反感。他且陪他玩玩,看看绿博渊究竟想问什么! 16.第198章 一百九十八、绿博渊的真容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8节第198章一百九十八c绿博渊的真容 既然绿博渊如此大方让他先发问,绿君柳也不客气,他问:“绿先生,国师找你,是为了七玉蔷薇,对吗?”“不错!”绿君柳微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轮到绿先生了。”绿博渊问:“绿公子,你可知道国师的另一个预言?”“另一个预言?”绿君柳错愕,摇头,“抱歉!君柳不知!”看见绿君柳一脸茫然,不像有假。绿博渊暗道在心:看来,白晓月从未将另外那个预言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轮到绿君柳发问了,他说:“绿先生手中握有的七玉蔷薇是哪一块?”“碧灵玉。”“碧灵玉?!”一瞬间,杀气由心底而升。绿君柳眸色幽暗,手指默默紧握成拳,指关节卡卡作响。他一眨不眨地盯视绿博渊,面色冷然,绝断地说:“不可能!碧灵玉不可能在你手中!”“为什么不可以?”绿博渊笑得云淡风清,丝毫不为绿君柳的杀气所惧。他神色温和地说:“碧灵玉是我祖传之物,博渊有守护碧灵玉的义务。”“不c可c能!”一字一顿,不留余地。碧灵玉不可能在绿博渊手中,这绝对不可能!看见绿博渊那云淡风清镇定自若的温和神态,眉宇间流露出世间万物尽握于他股掌之中的笃定。绿君柳突然明白了玉倾颜的话,绿博渊悠然于世的绝然风姿确实与他很相像!不!不是像他!而是很像那个人“碧灵玉在哪里?!”他冷声质问。绿博渊笑如一树海棠灿烂,他温和地说:“绿公子也想要碧灵玉?碧灵玉是博渊祖传之物,请恕博渊不能够赠予他人。”“是吗?”唇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说时迟,那时快,绿君柳在毫无征召间突然出手,攻向绿博渊的脉门。招势凌厉,夹杂着呼呼风声,似欲置绿博渊于死地。绿博渊神色淡定,不躲不闪。在掌风即将触及面门之时,脚步飘逸后退,竟如同凌波微步,身形奇快,瞬间从绿君柳掌下消失。一招失手,绿君柳秀眉轻挑,不见失败的愤怒,反而勾起玩味的弧度。他身形急转,由掌化爪,直扑绿博渊,清寒的目光之中竟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脚步刚止,掌风已到,冷冽如冰的掌风罩上绿博渊的肩头。绿博渊脚步飘移,迅速转身,“轰”掌风相触,空气中余波荡漾。绿博渊借着力量纵身飘越,迅速离开绿君柳一段距离。目光相对,掌心微麻,绿博渊收手,淡然相对,“绿公子,何必动手,有话好说。”“绿先生武功不差!”这一掌并未用尽全力,不过是试探对方内力。在两掌相触之时,感受到从对方虎口蕴发的强劲内息,绿君柳已然知晓,绿博渊武功不俗,绝非他所表现出来的文弱书生那么简单。“绿公子只因为碧灵玉就突然发难,莫非绿公子也想要碧灵玉?”语气温和,一如往常,丝毫没有因为绿君柳突然出手而有所动怒。绿君柳笑如月光温和,秀丽的眉眼斜斜挑起,碧玉的瞳眸中闪烁着点点璨灿星光。温和的气质似水流淌,比之绿博渊更柔三分。唇角弯起,语气看似轻飘,却暗藏阴厉之色,他问:“绿先生真的是碧灵玉的传人吗?”“为何不是?”短短四个字,已道尽双方千百种心思。绿君柳不急不燥,温和地说:“这么说,绿先生是水无欢的后代?”“不错。”世人皆知碧灵玉为水无欢所有,既然碧灵玉在他手上,那么绿君柳作此推论,合情合理。“有意思。”绿君柳玩味地笑了,“水无欢的妻子绿如柳,红颜薄命,刚诞下鳞儿,便香销玉殒。水无欢为了纪念妻子,给儿子取名绿思君,字敬业。绿敬业就是前朝丞相,太子太辅!绿先生告诉我你是水无欢的后人,莫非你就是绿敬业的儿子?”绿博渊眉头轻挑,亦饶有趣味地笑了。“世人皆知水无欢的儿子叫绿思君,却无人知晓他还有一个名字叫绿敬业。绿公子如此清楚内情,莫非绿公子跟水无欢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又何需彼此装糊涂。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容!”秀眉扬起,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语气凌厉,气势逼人。绿博渊回答得不急不徐,“绿公子想看我的真容?”“莫非绿先生不愿意?”“非也!”绿博渊微笑道,“只要绿公子的一句实话,我便让绿公子看我的真容。”好个狡猾的老狐狸!绿君柳敛神凝眉,淡然相视,“不错!我的头发并非天生黑色,而是后天依靠药物变成。”“银发?”“银发!”果然如此!绿博渊心念一动,喜悦如潮水涌上心头。某个答案徘徊心头已久,昭然欲揭。眸色看似淡漠如常,却增添了几分喜悦激动,他温和地对绿君柳说:“现在,我就让绿公子看我的真面目。”绿博渊右手缓缓抚上额头,从紧贴发线的位置揭起一块皮,然后沿着眉目眼角缓缓揭下,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清雅俊美的容颜。绿君柳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脸皮揭下后绿博渊露出的真容,那近似一模一样的眉目眼角,那微微挺翘的鹰勾鼻,那弯弯勾起永远笑意盈然的唇角,那清雅温和如柳清俊的超然气质,绿君柳不敢相信,这张曾经让他痛彻心扉,千百万次在梦中惊醒的熟悉容颜,今日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脚下一个踉跄,双腿一软,他几乎跪倒在地。不是因为他的俊美,虽然他的俊美惊世罕见;不是因为他的独特气质,虽然他的清高飘逸有如仙偙。但是,这些都不是他颤抖的理由。他颤抖,是因为记忆中的熟悉;他颤抖,是因为他曾经环抱这双手臂孩童般的撒娇;他颤抖,是因为他曾经是他的骄傲他的自豪;他颤抖,是因为在生死之际他选择了独自面对;他颤抖,是因为记忆中那撕心裂肺血淋淋的一幕曾经让他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心头,千万种情绪在翻涌,激动,惊讶,欢喜,反而讷讷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不禁倒退两步,缓缓俯身,跪倒在他的面前,仰视凝望着他俊美无双的清俊容颜,眼角酸胀,哑声轻唤了声,“爹爹——”曾经埋藏心底二十多年的字眼,反复默念过无数次却从来不曾有机会唤出的字眼,他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但是,今天 17.第199章 一百九十九、爹爹,你还活着,真好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199节第199章一百九十九c爹爹,你还活着,真好 绿博渊没有说话。他牵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和蔼而慈爱的微笑,轻轻蹲下,双手捧着绿君柳的脸蛋,双瞳中水光颤抖,“你会不会怪我们,没有照顾你成长,没能让你享受到父母的关爱?”轻轻的摇了摇头,艰难的扬起一抹微笑。绿君柳强自镇定,吸吸鼻子,声音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不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能够再见到您已经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爹爹我想您——”“傻孩子”绿博渊温柔的大掌摩挲着绿君柳乌黑的发丝,语气中充满欣慰和自豪,“爹爹寻找了你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感谢老天,让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再次见到我的宝贝儿子君柳,你是爹爹这一生的骄傲”泪水溢出眼角,绿君柳的声音哽咽了,“爹爹,您怎么会我一直以为您跟娘亲已经”绿博渊拥着绿君柳,身上清新的气息传入绿君柳鼻端,那安宁舒缓的味道让绿君柳整个人都沉静了。绿君柳抱着绿博渊的腰身,贴靠在他的怀抱,汲取着迟来的亲情,不住的呢喃着,厮磨着,“爹爹,爹爹,能看见你,真好!”绿博渊抚摸着绿君柳的脸颊,眸中隐有泪光闪烁。“君柳,爹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你说。当年被诬陷下狱,爹爹本以为会就此死去,却不想,临行刑前的那天晚上,有人潜入天牢,偷梁换柱,救了我们。”“偷梁换柱?救了你们?”“是啊!他用几个身高身形与我们相仿的人替下我们,给他们易容成我们的容貌,然后给了我们一人一张人皮面具,让我们易容后逃出京城。当时,我跟你娘亲曾经想过回去寻你,但是,那个救我们的人对我们说,你已经被人救走了。”回忆往事,酸涩之余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助,那般凄苦悲凉,每每想起,都令他心尖尖发痛。绿君柳告诉绿博渊,“当时我藏在牛棚之中,一动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官兵带走。因为我不知道门外还有没有官兵把守,所以我一直不敢动,不敢离开。肚子饿了,也不敢出去寻找吃的,生怕被官兵发现,只好一直强忍着。我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夜寒如冰,我冻得全身发僵,可是我还是不敢动,直到师傅出现”“君柳,对不起!如果不是爹爹当年太过天真,错信凤玄殿,也不会害你承受这么多痛苦君柳,你可怪爹爹?”“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绿君柳浅仰脸庞,露出孩子气的微笑,“爹爹,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很幸福!只要爹爹平安,君柳就算吃再多的苦也值得!”“我的好孩子!”绿博渊抱住绿君柳的脑袋,忍不住吻上他的额头,心中满满的尽是幸福与感动,“君柳,爹爹答应你,这一次,爹爹绝对不会再抛下你!”“嗯!”绿君柳用力点头,突然抓住绿博渊的衣襟,激动地问:“爹爹,娘亲呢?红艳艳是不是我娘亲?”绿博渊微笑着肯定点头,“对!艳艳就是你娘亲!”“那么孙子仲和陈汉谋呢?他们又是谁?”“他们是孙管家和陈侍卫。”“孙管家和陈侍卫?”绿君柳怔忡,旋即苦笑,“他们也是易容的吧!”“不错!”绿君柳依偎在绿博渊怀里,好像孩童时那般顽皮,蹭了蹭绿博渊的脸蛋,语带幽怨,“爹爹,你们瞒得我好苦呀!”“君柳,对不起!你长大了,相貌变了,变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再是爹爹记忆中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孩子,爹爹一时没有认出你。你换了名字,变了发色,所以,爹爹即使在初次见你之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是,爹爹却始终没有往那个方向联想。如果不是国师提醒,爹爹恐怕至今也不会想到”白晓月,他果然知道然而,这一回,绿君柳却要感谢白晓月。在孤独寂寞了这么久之后,终于见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绿君柳感谢白晓月,让他们父子团聚,他不用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爹爹,我之所以换了名字,是因为师傅怕我的真名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之所以改变发色,是因为我杀了骆海杰,沦为朝庭通缉的要犯”“爹爹明白!君柳,这些年,苦了你了!”温柔地抚摸着绿君柳的头发,绿博渊感叹,“如果你娘看见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绿君柳揪住绿博渊的衣袖,兴奋地说:“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胡洲!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娘亲!”“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们就回胡洲。”绿博渊眸带暖色,微笑着说,“相信,你娘一定等不及想看见你。”“对了,爹爹,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哦?”绿博渊温和地问:“什么事情?”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绿君柳激动地说:“爹爹,我成亲了!”眼角微跳,不好的预感刹那间萦绕全身。然而,绿博渊压抑下内心那份不详之兆,温和地问绿君柳,“我的君柳孩儿成亲了,果然长大了。不知道你的妻子是哪家小姐,何时带来给爹爹见见。”“爹爹,你见过她!你认识她的!”绿博渊好看的表情僵在一处,神色开始发悚,“君柳,你说的妻子该不会是玉倾颜吧”求神拜佛,千万不要是!否则,他们绿家香火后继无人啊!然而,兴奋中的绿君柳完全没有看见绿博渊已经变黑的脸色,他沉浸在父子相聚的喜悦之中,只恨不能将一切快乐与绿博渊分享。他激动地说:“爹爹,就是倾颜!”轰隆——绿博渊只觉一记惊雷从天而降,将他彻底轰成焦炭。白晓月独恋玉倾颜已经不可理喻,如今,就连他的亲生儿子也爱上了玉倾颜。男男之爱,断袖之譬,你让绿博渊这个直男情可以堪。“君柳,你跟在玉丞相身边,爹爹不反对。可是谈到成亲君柳,国师已经屈尊下嫁玉丞相,他又岂可能接受玉丞相再另娶他人。再说了,男男之爱终为禁忌之恋,爹爹不是说反对,只是”“男男之爱?”绿君柳错愕,旋即大笑。他知道绿博渊误会了。“爹爹,您误会了!倾颜是女儿身。”“什么?!”这回轮到绿博渊错愕。明明是个五短三粗的大男人,可绿君柳竟然说玉倾颜是女儿身?!就算是女人,那也注定是个丑女!“爹爹,你可听说过阴阳玉?”“传说中能够女幻男貌的阴阳玉?!”瞬间,绿博渊明白了什么。他愕然惊问:“你是说,阴阳玉在玉倾颜身上?!”“不错!白晓月把阴阳玉赠送给倾颜,倾颜一直配带在身上。”绿博渊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白晓月和绿君柳都有断袖之譬,原来,竟然是因为阴阳玉难怪那次遇见白晓月,阴阳玉不在他身上,而白晓月也坦诚送人了。原来,他送给了玉倾颜——自己的结发妻子“那么玉倾颜的真容必然倾国绝丽,否则,缘何能够吸引我儿的目光。”绿博渊调侃道。绿君柳面色微红,他不好意思地说:“倾颜容貌确实清丽无双,然而,真正吸引我的却并非是她的相貌。”“当然!我儿又岂会是肤浅之人。”绿博渊笑道,“等这里的事情了了,带上倾颜一同回家见你娘,相信你娘一定很高兴。”“嗯!”绿君柳用力点头,内心满满的尽是喜悦。“爹爹,我相信看见你们,倾颜一定会很高兴的!” 18.第200章 二百、兜兜转转原是一家人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0节第200章二百c兜兜转转原是一家人 当夜,绿君柳拉着玉倾颜来见绿博渊。初初听见绿博渊竟然就是绿君柳的生父,前朝丞相绿敬业——那个已经死去二十几年的男人,玉倾颜即时呈现石化状态,无法接受这个劲暴的消息。直至绿君柳拉着她来见绿博渊,她仍处于魂游状态,久久地回不过神。站在绿博渊面前,认真打量绿博渊那未曾易容的相貌,玉倾颜开始相信,绿博渊与绿君柳确实有血缘之亲。可是,算年龄,绿敬业的年纪少说也在五十开外,难道大家不觉得这个绿博渊看起来太年轻了吗?看见玉倾颜依然石化,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绿博渊扬起慈父温和的微笑,理解地说:“倾颜可是觉得我的相貌看起来过于年轻?”“是”迟疑地应着,玉倾颜努力说服自己接受绿博渊就是绿敬业这个雷人的事实。不管年龄怎么个不对劲,他就是绿君柳的父亲!这是个无可辩驳的事实!绿博渊说:“倾颜不必疑惑。我之所以能够保持青春容颜,其实,全靠碧灵玉。”“碧灵玉?”第一次听说七玉蔷薇中的绿蔷薇碧灵玉,玉倾颜漂亮的紫罗兰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她一眨不眨地盯住绿博渊,好奇地问:“这碧灵玉莫非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七玉蔷薇,各具其效。而碧灵玉,则具有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功效。因为常年佩带碧灵玉,虽然我如今已经年逾五十,然而看起来仍如同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那么年轻。”绿博渊解释。“什么?!真的这么神奇?!”玉倾颜兴奋了,她屁癫屁癫兴奋地问,“人家可不可以看一看?”“当然!”绿君柳的妻子,就是他们绿家的儿媳。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倾颜,你又能否取下阴阳玉,让我见一见你的真容?”“啊!当然!”玉倾颜拍拍脑门子,她怎么忘记这个岔了。她摘下腰间别着的阴阳玉,交给一旁的绿君柳,瞬间,她又变回那个倾国倾颜艳如夏花的醉千尘。佳人如玉,艳若朝阳。凤眸弯弯,眉目含笑。紫眸魅惑,妖娆似狐。一颦一笑,百媚横生。虽然一身男儿装,然而,却丝毫不减她倾国倾城的绝世风采,反而更添两分男儿的飒爽。难怪君柳如此迷恋于她,难怪白晓月为她倾倒,她确实拥有癫倒众生的本钱。当然,如果只是容貌绝丽,短暂地,或许会让人痴迷。然而长久以往,就像再美丽的花儿也会凋谢,所以再美丽的容颜看得久了也会厌倦。她真正吸引人的,是她的聪明头脑以及机灵狡猾的顽皮性格。“怎么样,绿先生对我还满意吗?”原地转了个圈,摆出任君观赏的p一se。玉倾颜眉眼弯弯,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儿。绿博渊失笑道:“还叫我绿先生?”不叫绿先生,那叫什么呀?玉倾颜歪着脑袋,一脸白痴相。绿君柳忍不住轻敲玉倾颜的脑门,送给她一记白眼,“快叫‘爹爹’!”“爹爹!”顺着绿君柳的话叫出口,反应过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叫了什么。一瞬间,脸不由得通红如血。“哎,乖媳妇儿!”看着玉倾颜那红红的脸蛋儿,羞嗒嗒好像犯了错的小媳妇,绿博渊突然心情大好。他大笑道:“君柳,你这个妻子实在有意思得紧!”时而精明能干,时而迟钝愚昧,时而狡猾如狐,时而单纯似水。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竟然有如此之多不同的面目。她确实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独特的女人!“大哥,笑什么呢?”绿博渊的笑声,吸引了路过门口的孙子仲和陈汉谋。他们推门走进来,咋一看见房间里站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他们不由得露出惊艳的目光。当他们的视线落在那身男儿装上,他们又瞬间石化了。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套衣服如此熟悉?就好像,今天早上刚刚看见过“子仲,汉谋,你们来了!”绿博渊抬头,微笑应道。“孙叔叔,陈伯伯!”就像儿时一般,绿君柳扬起灿烂的笑脸,甜甜地叫唤了声。“呃?”孙子仲和陈汉谋错愕,一时不明所以。绿博渊给他们解释,“子仲c汉谋,绿君柳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绿碧灵。我们已经相认,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小少爷?!”孙子仲和陈汉谋闻言欣喜,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小少爷!真的是小少爷?!”他们不由得紧紧握住绿君柳的手,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绿君柳也很激动,他动情地说:“是我!孙叔叔c陈伯伯,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绿碧灵!”“太好了!太好了!苍天有眼呀!保佑小主子平安无恙!夫人若然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孙子仲仰天长叹,禁不住湿润了眼眶。陈汉谋红了眼眶,他紧紧握住绿君柳的手,一遍又一遍用力紧握,仿佛稍一松手,绿君柳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他激动地说:“小少爷,这么多年来,老爷和夫人一直对你牵肠挂肚。如今你回来了,老爷和夫人终于可以安心了!”“孙叔叔c陈伯伯,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照顾我的爹爹和娘亲!碧灵给你们叩头了。”说罢,绿君柳作势就要下跪。“不可!小少爷,万万不可!”陈汉谋有力的双臂架住绿君柳的胳膊,不让他跪下。他动情地说:“照顾老爷和夫人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小少爷这一跪,我们承受不起!”玉倾颜歪着脑袋看三个大男人在那里你来我往,尽诉离别相聚之情。她饶有趣味地说:“君柳,原来你的真名叫绿碧灵!”绿碧灵,绿碧灵,好娘的名字耶!好像女人!还是绿君柳好听!她在心里暗暗道。“是的,我以前确实叫绿碧灵。”绿君柳温和笑道。他牵住玉倾颜的手来到孙子仲和陈汉谋面前,告诉他们,“孙叔叔c陈伯伯,她就是我的结发妻子玉倾颜。”“玉倾颜?!不会是那个玉倾颜吧!”陈汉谋是个粗人,快言快语。他瞪大眼睛,惊愕地问。孙子仲猛拍陈汉谋的脑袋,瞪他,责怪他直肠子。他对玉倾颜笑道:“原来是少夫人!少夫人好,我是原来绿府的管家孙文!”“孙叔叔好!”玉倾颜礼貌回应。陈汉谋摸摸疼痛的脑袋,不服气地嘟嚷,“干嘛拍我!我说的是事实嘛!那个从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混账小子不也叫做玉倾颜嘛!”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扬起的笑容僵在唇边,眉角轻抽,好不抑郁。什么叫做“从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混账小子”?她有那么混吗?绿君柳忍住笑,对陈汉谋说:“陈伯伯,此倾颜就是彼倾颜。倾颜就是当朝丞相玉倾颜,她本是女儿身。”“什么?!”陈汉谋惊讶地张大嘴巴,僵在一处。因为受刺激过度而呆傻木纳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孙子仲抚额。他对陈汉谋的冒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对玉倾颜抱歉道:“少夫人莫怪!汉谋就是这么个耿直脾气,他并无恶意。”玉倾颜谦恭有礼,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她温驯笑道:“无碍!陈伯伯性格爽直,快人快语,倾颜很欣赏。”“少夫人不怪就好!”孙子仲欣赏玉倾颜待人温和,谦恭有礼,处事圆滑,落落大方,他在心底为玉倾颜打了个八十分。“孙叔叔,你和陈伯伯是不是也应该取下易容的面具了。”绿君柳说。“啊!你瞧,咱们一激动,反倒把这岔给忘了。”孙子仲和陈汉谋摘下易容面具,露出本来面目。他们不似绿博渊面容年轻,年龄都在四五十开外,然剑眉星目,气宇宣昂,虎背熊腰,霸气丝毫不减当年。玉倾颜说:“君柳,你曾经说过,你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玉倾颜的问题亦是绿君柳所关心的。他看向绿博渊,激动地问:“爹爹,倾颜说的没有错。不知道哥哥和姐姐现在何处?”绿博渊说:“放心吧!你的哥哥姐姐无恙。他们跟你一样,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时机到了,你自会见到他们。”玉倾颜疑惑道:“爹爹,你本一代名相,誉满天下,为何不让你的子女入朝为官,继承你的事业呢?”绿博渊回答:“倾颜,你亦知,朝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又岂会再让自己的子女步上自己的后尘。”玉倾颜想想也对。她歉意道:“抱歉!是倾颜唐突了!还望爹爹务怪!”“无妨!倾颜,你身在朝庭,官居丞相,位高权重,又是女儿身,凡事千万要小心啊!”趟过那淌浑水,深知其中艰险,绿博渊关心提醒。玉倾颜点头,认真回答:“倾颜知道!”其实,她也不想趟这滩浑水!如果不是为了白晓月想起白晓月,玉倾颜的心一径沉了下去。月,君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爹爹,一家团聚!你何时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与我们一家团圆呢?觉察到玉倾颜突然黯淡下去的情绪,绿君柳体贴地握住玉倾颜的肩膀,用他的温度,温暧玉倾颜茫然凄苦的心灵。他用他的坚定力量告诉她:倾颜,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救白晓月的!感受到绿君柳强有力的支持,玉倾颜情不自禁握住绿君柳放在自己肩头的大掌,给予他最赤诚的回应。君柳,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能够坚持到今天!君柳,真的谢谢你! 19.第201章 二百零一、五玉现世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1节第201章二百零一c五玉现世 “倾颜,你刚才不是说要看碧灵玉吗?碧灵玉在这里。”绿博渊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绿色玉佩,交到玉倾颜手上。玉倾颜接过细观,只见此玉方形圆角,通体青翠碧绿,由内而外剔透玲珑,闪烁着晶莹圆润的光泽。玉佩正面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下盘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龙。反面一个大大的“绿”字,摇曳着数十株苍青翠柳。此玉的造型图案与阴阳玉和黑龙佩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在于龙爪以及玉佩背面点缀的鲜花图案。玉倾颜不由得取出黑龙佩,又拿过绿君柳手中的阴阳玉。三块玉佩放在一起对比,一者乌黑似墨,一者白碧无暇,一者碧玉通透,一样的造型,一样的龙腾凤舞图,不一样的文字。绿博渊细看之下,不由得惊叹,“这块黑色玉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黑龙佩?倾颜,没想到你手中已经有两块蔷薇玉佩。”“是三块。”玉倾颜取出蓝翎羽留下的僻毒玉。这块玉佩的形状造型图案与上述三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玉的色泽深蓝幽暗,龙爪只有二指,反面刻着斗大的“蓝”字,其间点缀数十朵玫瑰。最开始,玉倾颜并未注意到僻毒玉与其他玉佩的相似之处,亦从未怀疑过这块僻毒玉就是七玉蔷薇之一,直至某次白如霜在不经意间提起,她才意识到,原来僻毒玉亦是七玉蔷薇之一。“这块玉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僻毒玉?!”绿博渊惊愕了。一直只是在传说中听过,却从来不曾亲眼见识。如今竟然一次让他见识到传说中的三块蔷薇玉佩,他怎能不惊讶失色。玉倾颜点头道:“对!这块就是僻毒玉,原本归蓝翎羽所有。后来因为我不慎中毒,为了延缓毒性,蓝翎羽把僻毒玉留给了我。我毒愈后一直未曾见过他,所以,僻毒玉暂时寄存在我这里保管。”言下之意,爹爹你千万不要打僻毒玉的主意呀,这块玉佩我迟早都是要物归原主的!“七玉蔷薇,四玉已现,莫非”想起白晓月的那个预言,绿博渊有种说不出的强烈预感,恐怕不需多日,白晓月的预言即将成真!“是五块!”玉倾颜再次更正,“黄金令就在钱三少手中。我看过,确实与这四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颜色和玉佩上的文字”黄金令,顾名思义,通体金黄灿烂,龙有一爪,上刻斗大“钱”字,其间点缀数十朵华贵牡丹,艳丽无双,奢华无比,恰恰如同“黄金令”此名。“如此说来,就只剩下最后两块玉佩未曾出现”绿博渊不禁感叹。当这最后两块蔷薇玉佩出现之时,是否会是白晓月的预言实现之日?玉倾颜禁不住询问:“爹爹,你可知道剩下的两块玉佩的下落?”另一块玉佩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嗜魂玉的下落。只有嗜魂玉方能够救白晓月,为了救白晓月,就算不折手段她也一定要把嗜魂玉抢到手!绿博渊说:“剩下的两块玉佩,一块是红玉蔷薇凤舞令,一块是紫玉蔷薇嗜魂玉。凤舞令,是当年萧夫人送给她最宠爱的女儿慕荣阑歌新婚的贺礼;嗜魂玉,则是萧夫人送给她最小的儿子玄无影的生辰贺礼。”姓“玄”?玉倾颜激动地问:“爹爹,您可知道玄无影的事情?您可知道玄家的后人现在在哪里?”“对不起!因为祖训严禁我们调查七玉蔷薇的事情,所以我亦只是略有耳闻,具体情况并不清楚。”绿博渊摇头叹道。“这样啊”玉倾颜深感失望。嗜魂玉的下落刚刚有了一点眉目,又胎死腹中。她不由得抑郁了。她究竟何时才能够寻到嗜魂玉,救白晓月“倾颜”绿君柳知道玉倾颜在为白晓月心殇。他握住她的肩膀,张口想说话,话到嘴边,却始终出不了口。摇头,低叹,其实他又有何立场来劝说玉倾颜。白晓月为玉倾颜而死,玉倾颜执着救他,情理之中。他就算想劝,也劝不住呀。绿博渊不知个中内情,他不解询问:“倾颜,你为何要执着寻找七玉蔷薇?莫非是为了白晓月的预言?”预言?什么狗屁预言,她才不关心!她在乎的是白晓月的性命!不过,白晓月休眠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绿博渊比较好。这倒不是说她不信任绿博渊,只是,白晓月的身份毕竟不同常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不小心走漏风声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然绿博渊这么认为,那么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嗯!那个预言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月说过,只有七玉蔷薇才能够拯救御凤国。”“倾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预言。”绿博渊皱眉道。不是这个预言?!“那是哪个?”“那个,白晓月的真正预言”哈?!还有真正的预言?!“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什么?!”听见绿博渊一字一顿吐出口的话语,玉倾颜震惊了。绿君柳亦感惊诧莫名,他惊讶地问:“爹爹,这个预言你从何处听来?”“怎么?难道白晓月从来不曾告诉过你们?”绿博渊惊讶了。他仍如实回答:“这个预言是白晓月亲口告诉我的,他说,这个才是他关于御凤国未来的真正预言。”啥咪?!这个才是真正的预言?!那么之前那个呢?!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疑问,绿博渊说:“根据白晓月的说法,之前那个是他为了麻痹凤玄殿而故意放出的风声。”哈咧?!竟然有这样荒唐的事情?!玉倾颜和绿君柳惊悚了。绿博渊进一步说明,“据白晓月所说,玄武,指的是玄武门之变。他预测,凤玄殿c凤喻离和凤无殇三兄弟将会为了皇帝之位而兄弟相残,生死博弈,天下将会大乱。”“那个倾颜是指我?为什么一定是我?!”玉倾颜抑郁了。她并不想陷进这些是非恩怨帝位争斗之中,为什么一定要拖她下水呢?“白晓月认为,在七玉蔷薇的帮助下,玉倾颜,也就是你,将会稳定天下,四海称臣,重塑一个太平盛世。”“不是吧?!我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耶!”玉倾颜指天立誓,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做皇帝!绿君柳不解,“爹爹,这些话全都是白晓月亲口告诉你的?”绿博渊颌首,“不错!”“爹爹以为倾颜要找七玉蔷薇是为了实现这个预言”“刚开始,我以为是。但是,既然你们都不知道这个预言,那么,就肯定不是了。”绿博渊淡然回答。“当然不是啦!这怎么可能呢!”她发誓,她只想做个小女人,从来不曾想过要做皇帝。至于争夺天下那些麻烦事儿,还是留着给想做皇帝的人去做吧!“白晓月的预言从来不会有错,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亲口问他。”“呃”问题是,白晓月现在被冰封于千年寒潭之中,她就算想问,也问不到啊!坏月!臭月!讨厌月!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收拾!你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等老娘救了你之后,老娘定要扒下你一层皮! 20.第202章 二百零二、火烧粮仓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2节第202章二百零二c火烧粮仓 初晓时分,正值最熟睡时刻。绿君柳一袭黑色夜行衣动作迅猛诡异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敌方粮仓后山的树林里,将手中的火油倒满枯枝败叶。然后,绿君柳取出玉箫贴近唇边,无声吹奏出流动的旋律,有如一阵诡异的气流波动,如同旋风般,刮动枯枝败叶朝粮仓方向飞去。放下玉箫,拿起弓,抽出羽箭。羽箭箭头上裹了一层白鳞粉末,与弓弦轻轻一磨擦,即刻蹿出零星火花,紧接着熊熊燃烧。搭箭,拉弓,对准粮仓方向,笔直射出。羽箭燃着火光,落在倒了火油的枯枝上,“噌”的蹿起冲天烈焰,瞬间将枯枝点燃。火星飞溅,一触即燃。一片又一片枯叶被点燃,火势连天接地,一路漫延落到堆积成山的马料堆上,瞬间火光熊熊,将东方泛白的天幕映得更亮了三分。马料堆紧连着粮仓,火势漫延,粮仓亦遭受池鱼之殃,瞬间燃烧起熊熊大火。火光熊熊,染红了半边天。军中顿时乱成一片,士兵尖叫着纷纷提水救火。然火势猛烈,军中缺水,即使士兵们拼命提水灭火,仍难减弱火势。眼见粮仓火光熊熊,绿君柳收起弓箭,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颜。没有粮食,这场战争还如何打下去?!战争胜利,指日可待。前方军营火势猛烈,而这猛烈的冲天火焰又如同一记致命的信号弹,号召裴家军杀声震天。在火光骤起的那一瞬间,早已整装待发潜伏暗处的裴家军如潮水般一拥而上,马蹄飞奔,鼓声雷动。裴家军的将士们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武器杀向毫无防备的敌军,呐喊嘶吼,杀声震天。任务完成,绿君柳成功身退。手中玉箫贴近唇角,吹奏起一曲诡异幽秘的旋律,狂风四起,树木摇曳,落叶漫天如雨。在那片诡异搅动的气流之中,绿君柳有如幽灵般消失在幽静的树林之中。外面战火连天,玉倾颜在作战室里不安地来回走动,一来担心身处敌军后方的绿君柳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二来担心裴叶凯率领的裴家军不知能否成功将敌军全歼,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玉倾颜有如钟摆在凤喻离眼前恍动,走来走去恍得他眼都花。凤喻离不禁埋怨道:“倾颜,你能不能够稍微安静下来两分钟!”“不行啊,我不放心”玉倾颜刚咕哝了声,凤喻离已经不耐烦地上前抓住玉倾颜的手臂,将她拖到椅子上,强行按坐下去。他强势地说:“放心吧!叶凯没有你想象得这么弱!”玉倾颜刚坐下两分钟,又不安地站起来,心神不定道:“不行啊!我还是不放心”一旁静坐同样等消息的绿博渊说:“倾颜,你当初制订这个作战计划之时,你不是很有信心的吗?为何现在却如此的不自信?”“正所谓关心则乱”玉倾颜真挚地说,“君柳和裴大哥都是我关心的人,现在他们各自奋斗在外,生死未卜,你让我如何安心在这里等消息?”“倾颜,叶凯不是初出茅庐。这些年来,他所经历的危难艰险远比你想象的多。这么多困难他都挺过来了,这一次,同样不会例外!他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凯旋而归!”凤喻离的淡定,是源于对兄弟的信任。他深信裴叶凯一定能够取得战争最后的胜利。“可是,我”玉倾颜还在犹豫,门外忽然传来绿君柳的声音,“倾颜,我回来了!”“君柳!”玉倾颜闻言欣喜,连忙迎上前。看见绿君柳平安归来,她喜不自禁。她禁不住扑上前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肩膀,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聆听那熟悉的心跳,感受那眷恋的体温,她终于确定,他平安无恙!“君柳,你可知道,我很担心”玉倾颜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心底太多太多的担忧,绿君柳又岂能不知。他按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告诉她,“倾颜,我现在回来了,你放心吧!”“可是,裴大哥他”绿君柳回来了,可是裴叶凯还在城门外浴血奋战。裴叶凯一日不平安归来,她又岂能放心得下。绿君柳安慰她,“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战况初定,我相信裴将军很快就会凯旋归来。”话音未落,城楼上传来三声鼓响,那是凯旋胜利的号角,让苦苦等待的人们禁不住欢呼雀跃。“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胜利了!我们胜利了!”“胜利了!终于胜利了!”每个人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苦战数月,终于在最困难的情况下胜利地结束了这场战争。其中有辛酸,有苦痛,亦有泪水。然而,跟这场难能可贵的胜利比起来,所有的苦累都已经显得不再重要。有了第一场胜利,就会有第二场c第三场c第四场直至最后将敌军彻底驱逐出御凤国的国土,收伏失地,康复河山。如今的胜利,不过是他们迈向成功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走!我们一起下城楼迎接我们凯旋胜利的大将军!”玉倾颜一声欢呼,得到众将士的热烈响应。他们如潮水般跟在玉倾颜身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喜悦的笑颜,兴奋地欢呼着,尖叫着,一起走下城楼,迎接部队凯旋而归。被玉倾颜抛在身后,绿君柳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却因为胜利的喜迅而露出由衷的喜悦笑颜。这是属于他们的战争胜利,确实值得欢呼庆祝。“哈哈哈哈哈哈!今晚,咱们设宴庆功!”迟来的胜利点燃了凤喻离内心的狂热激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他大笑着往外走去,吩咐士兵大摆宴席,拿好酒好菜,今晚为战士们接风庆功!他们的喜悦也感染了绿博渊。身为文臣,不曾有机会上过战场。离开朝庭后,专心经营涮涮锅,亦不曾有机会体验军营生活。今日有幸被他遇见,战士们得胜而归的大喜亦感染了他的情绪。他的情绪莫名高涨,只恨不能好好喝上两三樽美酒,与众将士共庆凯旋胜利的欢欣喜悦。 21.第203章 二百零三、庆功宴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3节第203章二百零三c庆功宴 当晚的庆功宴,热闹非凡。首席正前方的两张桌子,自然归三军主帅玉倾颜以及靖边大将军裴叶凯所坐。而左手边矮几则依次坐着凤喻离c卫子旗和钱三少,右手边则依次是绿君柳c白如霜和绿博渊。往下,则是两人一张桌子,共坐着五六十名武将。再往下,则是士兵们的围桌,每桌十人。而孙子仲和陈汉谋就坐在众士兵之间。酒席上恭筹交错,大家谈笑风生,庆祝着胜利的喜悦,说到最激动处,欢声笑语阵阵,引不住爆发出阵阵大笑。玉倾颜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案桌上,嘴里刁着葡萄,眼珠子溜溜四下转悠,落在正跟凤喻离拼酒的裴叶凯身上,又转移到滴酒不沾,端着茶杯静静品茗的白如霜身上。看见人家眼角睨都没有睨她一眼,玉倾颜眼珠子溜溜一转,又移向绿君柳。恰见绿君柳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不禁苑尔一笑。瞅着众将士各有各自玩闹,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摸下席,偷偷溜到绿君柳身边坐下,伸手进果盘摘了个葡萄塞进绿君柳嘴里,调笑道:“没有我做伴,可寂寞了?”习惯了玉倾颜的厚脸皮,绿君柳揉揉玉倾颜的头发,含下玉倾颜塞进他嘴里的葡萄,但觉一股甘甜自舌尖化开,酥麻了味蕾,一直甜入心头。歪着脑袋,你一颗葡萄,我一颗葡萄,有滋有味,充满小儿女情怀。无需交谈,眉宇间那毫不掩饰的浓浓爱意,已经是那般甜蜜幸福,让看见他们的人,也不由得一直甜心入底。正在与裴叶凯对饮的凤喻离侧目间不经意看见这一幕,顿觉心头针扎般刺痛。眼神一黯,不由得偏开头去,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咽下心底苦涩。裴叶凯饮下一大碗酒,低头看见凤喻离脸色黯沉,眸光闪烁不定,他不由得疑惑询问:“喻离,你怎么了?”“无事!”凤喻离甩头,隐去心头千百种复杂心思。他扬起贯常笑脸,举杯对裴叶凯说:“为了庆祝今夜胜利,咱们兄弟不醉无归!”“好!”裴叶凯大喜,与凤喻离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卫子旗是个坐不住的人,虽然官阶有别,然而庆功宴上哪里讲究这许多规矩!他早就按耐不住走到下席的将领席上,与众位将领相互敬酒对饮,大家欢声笑语,打成一片。绿博渊和钱三少相对而坐,二人互相致意,敬酒,遥遥地闲聊着,谈论着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玉倾颜和绿君柳玩笑嬉闹,你吃一个葡萄,我抢一个葡萄,嬉戏玩闹得不亦乐乎。戏闹间,绿君柳张口抢了玉倾颜刚刚送到嘴边的葡萄,随便偷袭了玉倾颜一记香吻。玉倾颜脸红红的,怨愤地瞪了绿君柳一眼,眼尾余光瞥见下座无人注意到,她伸手悄悄拧了拧绿君柳的大腿,瞪眼,嘟嘴,惩罚他竟然敢当众调戏她。绿君柳吃痛,微笑,神色温和无害。他伸手握住玉倾颜淘气的小手,不再放开。阔袖垂下,覆在她的袖子上,将二人握着的手遮了个严严实实,外人无法看见。玉倾颜挣了挣,没能挣开,不由得瞪眼,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绞杀他。向他挨近些,凶巴巴地警告:“放手!”“不放!”绿君柳不但不放,反而握得更紧。借她坐近之际,分了她的手指,五指相扣,拇指在她手心回来轻抚。玉倾颜被绿君柳吃豆腐,不禁瞪眼,怨念道:“放手!”她要他放,他偏不放!绿君柳装作没事人儿一般,一脸正经,无视玉倾颜的怨念,继续抚摸挑逗着她的手心。掌心的触痒一点点化开,想搔,又不敢搔,毕竟这里是公开场合,太引人注目可不好。玉倾颜恨得磨牙,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又奈何他不得。眼珠子左右滴溜溜一转,瞥见四下无人注意她,不由得张嘴去咬绿君柳不安分的手指。突然听见右侧传来“咳咳”几声咳嗽,她连忙收起锋利的牙齿,瞪眼,只见白如霜神色淡淡朝她看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打情骂俏呀!”玉倾颜回瞪白如霜,朝他做口形,无声地说。“这里是公开场合!”淡淡地睨了玉倾颜一眼,语带警告。视线回转,白如霜悠然自若端起茶杯,继续品茗自己的茶。什么态度嘛!玉倾颜抑郁了。这个小白就是专门来跟她唱对台戏的!下方坐席,传来绿博渊的问话:“倾颜,接下来你可有什么计划?”“计划?”听见绿博渊的问话,玉倾颜视线越过白如霜,朝绿博渊看去,如实回答:“还没有!不过,我想回京。”“回京?!”绿君柳对玉倾颜突如其来的决定很意外,他问,“战况未定,外敌未平,为何突然返京?”玉倾颜解释,“并非大部队返京,而是我一人先行返京。之前军队被不知名的江湖匪类偷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没有回禀皇帝,是因为我害怕会被皇上治我个失职之罪,那么,我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而今,战况初定,胜利在望,我也是时候回京向皇帝负荆请罪了。”“你挑在这个时间回京向皇帝请罪,是希望皇帝看在这场胜利的份上功过相抵,减免你的罪行?”绿君柳了解了。“是啊!打了这么大的一场胜仗,皇帝即便想惩罚我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否则,他岂非被世人骂赏罚不公?”玉倾颜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绿君柳问:“你打算何时返京?”玉倾颜托着下巴,“再过几天吧!等边关形势再明朗些,咱们就走!”玉倾颜要返京了,白如霜寻思着他也应该回去了。毕竟,他答应过白晓月暂代国师之位,他必须回到那个位置上设法稳住凤玄殿的心,不能够引起凤玄殿猜疑。绿君柳转向绿博渊问:“绿先生,您跟我们一同返京吗?”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还必须装作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样子,以免引人怀疑。“不了!我在边关到处转转。等你的事情了了,记得来胡洲。”莫要忘记,你娘亲还在胡洲等着你。“我记下了!”其实,绿君柳迫不及待想去胡洲,但是碍于玉倾颜现在的身份,他不敢冲动行事。“或者,我们返京路上可以顺路去胡洲看看。”玉倾颜知道绿君柳思亲心切,她体贴地说。“倾颜,你说真的?!”绿君柳闻言欣喜,眸光亮亮,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握住玉倾颜的手不由自主地捏得更紧。“是啊!”玉倾颜爽快回答,“我也想见见我的丈母娘呢!”最后几个字她刻意压低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绿君柳才能够听见。绿君柳闻言不禁心中一荡,内心满满的尽是对玉倾颜的浓浓深情。倾颜,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绿先生,那么你看?”绿君柳眼眸晶亮,迫不及待地问绿博渊。既然玉倾颜如此决定,绿博渊自然求之不得。“离开家里时间太长,我也思念家中爱人。既然玉丞相要去胡洲,我们正好可以同行。”绿君柳激动地说:“好!倾颜,等你定了时间,我们一同上路。”“嗯!”这厢,裴叶凯端着酒杯向玉倾颜走来,举杯与她相碰。“倾颜,这一杯,我敬你!”“谢裴大哥!我也敬你!”玉倾颜与裴叶凯碰杯,微笑着喝下裴叶凯的敬酒。她说:“恭喜裴大哥凯旋而归!祝愿裴大哥早日驱逐外敌,还我御凤国大好河山!”“一定!倾颜,你要帮我!”“自然!”玉倾颜拿起酒壶为裴叶凯斟满酒杯。手下一颤,看到芳芬香醇的美酒,她忽然想起了“莫离”,想起了那个至今还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的男人。他裴叶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玉倾颜又为他斟满。她忽然笑了,“裴大哥,今夜咱们不醉无归!”“好!”二人举杯相碰,又共饮了数杯之后,玉倾颜只觉脸蛋滚烫,头脑有些发涨。她虽然并非不胜酒力,然而这几杯酒喝得太急,加之心情不好,酒气上涌,脸颊泛红,终是有了醉意。一条手臂从身后伸来环在她腰间,将她拉拢到胸膛,绿君柳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裴将军,倾颜不胜酒力!这一杯,君柳敬你!”修长白皙的手握住玉倾颜端着的酒碗,微笑举杯,一饮而尽。玉倾颜抬眸看绿君柳,温润如墨的瞳色是那般幽暗深遂,触目只见一片搔人心扉的柔软。她知他懂他,知道他在为她担心。她在心底无声地微笑,不觉垂下瞳眸,心底一片寂静无声。“对不起!我有些醉了,想先离席!”她满怀歉意对裴叶凯说。裴叶凯闻言,关心询问:“倾颜,可需送你?”“不必了!你们玩!”玉倾颜淡笑宛拒。她挣脱出绿君柳的怀抱,拍拍绿君柳的肩膀,示意他玩得尽兴。然后,她迈开脚步,深一步浅一步往外走去。绿君柳注视着玉倾颜离去的孤单身影,眸底染上一层深深的忧虑。倾颜,你的寂寞,莫非是因为又想起了他? 22.第204章 二百零四、金钗断情,心痛如麻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4节第204章二百零四c金钗断情,心痛如麻 夜无月,风森寒。庆功宴还在继续,而她,却借口醉了先行离开。因为,她心里还记挂着一个人,一个曾经给予她无限帮助,却在她终于获得成功的这一刻,不能够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一棵墨梅树下,玉倾颜临风而立,紫衫翩跹,眸光黯沉,在迷离苍白的月色下,笔直有如一尊雕像。月夜风幽幽,带来夜的寒气,点点滴滴,沁人肌肤。白皙纤长的手指抚上墨梅树枝丫一片嫩绿的新叶,指尖修长勾勒着新嫩的叶脉,动作轻柔细腻,如同在抚摸心爱的宝贝。指尖沿着叶脉滑落叶柄,抚上一条缠绕着的黄丝带。鲜嫩的鹅黄色,倒映着月的清辉,星星点点闪耀,娇艳欲滴。细看墨梅树,原来树上绑着数十条黄丝带,长短不一,高矮不平,新旧不一。浅嫩的黄倒映着月的华辉,淡淡的,清清的,朦胧如梦。翩翩丝带随风舞动,曼妙的风姿在月色的笼罩下洒落一路梦的足迹。花期已过,墨梅树上长出了嫩绿的新叶。信手摘下一片新嫩放在掌心搓揉,万般温柔的爱怜中,眸光却黯淡如墨,深遂无星,幽幽地,仿佛飘了很远很远。“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去年欢笑已成尘,今日梦魂生泪泚。”轻轻的喃呢,轻如夜风,轻轻扣动她心底的那根寂寞的弦。月,你可知道,失去你,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呵月,看见这些黄丝带了吗?这是我为你而系,这是我为你而绑,这些黄丝带代表着我对你无限的思念。月,你听见了吗?我心底的声音在对你诉说着相思,诉说着我对你无限的爱恋月身后,忽然飘来一股冷风,寒气逼人,直透骨髓。玉倾颜惊然回首,苍青色的寂寞月光下,一袭黑色夜行衣脸戴暗黑流金面罩的夜未央如同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若非细观,他那阴沉幽静得几乎融入黑暗中的清冷气息几乎让她无从察觉。“夜未央!”瞪大眼睛,先是吃惊,继而仇恨的怒火燃烧胸膛。双目赤红,杀气乍现,怒瞪夜未央,玉倾颜愤怒地斥喝,“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倾颜”最近江湖闹得风风雨雨,尽是他杀人谋命的血腥案件。他如何能不知晓,是她一直在用这种手段逼他现身。一直不现身,并非因为他害怕面对,而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她解释清楚那件事情“倾颜,你可相信我”他试探地问。“相信你?!哼!猫哭耗子假慈悲!”玉倾颜甩脸冷嘲,不屑道,“夜未央,少在老娘面前演戏!老娘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三番五次谋害于我!说!你究竟想怎么样!是不是只有老娘死了,你才安心!”夜未央试图解释,“倾颜,我从未想过伤害你,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谁信!”瞪眼,握着黄丝带的手一紧,黄丝带被夜风一吹,挣扎着从她掌心飞走。顺着风儿,打着旋儿,晃悠悠飘落夜未央面前。夜未央伸手,抓住,凝看,胸膛苦涩酸楚,千言万语如梗在喉,终究化为一句叹息,“倾颜,我夜未央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行事光明磊落。如果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而事实是这件事情,我事先并不知情啊玉倾颜瞪眼,叉腰反问:“夜未央,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命令暗邪宫的杀手!”“我”夜未央语歇。这件事情,他事先确实不知情。事后知道,想阻止,已经晚了。思前想后,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冒用了他的名号对宫里的人下了死令,要他们刺杀玉倾颜。该死的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来,否则,他定要将此人大卸八块,刨心挖肺,挫骨扬灰,让他生不如死!敢冒充他的名号,这个人死定了!“说呀!你说呀!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干的!”怒火席卷心胸,她气得浑身颤抖。只要一想到月至今还躺在那千年寒潭之中,生死未卜,她就恨不能将夜未央刺死在她面前!“夜未央,你去死吧!”她是这样想的,她也这样做了。紫衣飘过,金光乍现,精致的金凤钗划破风声凛凛散发着致命的寒光,直直刺向夜未央的心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闪躲,却在看见对方眸底毫不掩饰的刻骨憎恨后突然僵住脚步。那熟悉的曼陀罗花香扑鼻而至,麻痹了他的神经。她恨他她恨他耳边传来衣衫破裂声,胸口被冰冷刺骨的金凤钗刺入,火烧火燎,痛如万剑穿心,撕心裂肺。他的唇角,却荡起一抹开心的弧度,嘴里低低喃呢了声,“倾颜”他漆黑如墨的眸底那毫不掩饰的爱恋让玉倾颜的身体晃了晃,手中动作微滞,没有拔出刺进夜未央身体里的金凤钗。“为什么不躲”手,从金凤钗上缓缓滑下。低头看见掌心中沾满夜未央的鲜血,那刺目的腥红让玉倾颜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晃动。她紧紧咬住下唇,内心翻江倒海,涌动着激烈的感情。她的呼吸阵阵急促,心脏狂跳如鼓,几乎窒息。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不得他死!可是,当他终于要在她面前死去,她却突然感到强烈的恐惧和害怕如果他真的就此死去不!不!不!她不想他死啊她不想他死啊至少,她不能够让他就这样轻易死去她在心底无声呐喊,张大嘴巴,想说话,喉咙里却干涩得吐不出一个音符。“为什么不躲”唇角,勾起一抹凄然冷笑。她盯住他不断起伏的胸膛,盯住那连绵不绝腥红刺目的鲜血,她忽然激动地质问:“为何不躲?”凭他的武功,只要他想躲,一定能够躲过。夜未央淡笑摇头,墨玉色的瞳眸剔透玲珑,幽深如墨,变幻着无尽深情的色彩,内含千言万语,无法尽诉。他软语温言告诉她:“这一剑,是我欠你的”心,忽然失序狂跳,激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膛。不知道是因为他那颗逐渐失血衰弱的心脏,还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玉倾颜呆呆站在那里,所有神思抽离,她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不得他死!可是为何等他终于要死去,她的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痛呵“倾颜”夜未央迈前一步,握住玉倾颜颤抖的肩膀,因为触动胸口剑伤而气短胸闷。他“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血溅了玉倾颜一脸一身。玉倾颜惊愕看向夜未央,她的身上是他温热的鲜血,她的手中是他已经冷却干涸的鲜血,那腥臊的味道,在反复不断地提醒着她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她杀了他她终于为白晓月报了仇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高兴不起来“倾颜,请你相信我”努力克制住胸口泛涌的腥臊血气,眼前阵阵发黑似地昏厥。因为失血,眼睛渐渐模糊。夜未央努力保持神智清醒,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他用尽最后的力量请求她,告诉她,“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夜未央伸长手臂欲抓住玉倾颜的手腕,却被玉倾颜发了疯似地挣脱。她发了疯似地拉扯着自己漂亮的长发,精神受到强烈刺激几近崩溃。她从怀中掏出黑龙佩,狠狠摔到夜未央身上,朝他疯狂咆哮,“还给你!还给你!都还给你!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的东西,我还给你!”“倾颜,你要相信我”他试图抓住玉倾颜的手臂,却被玉倾颜接连闪开。他试图上前一步,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力不从心。手中握住黑龙佩,玉佩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她身体的芬芳。他的唇角不觉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心碎如刀。“夜未央,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咆哮着,尖叫着,却在看见那刺目腥红的鲜血而逃避,而疯狂。她踉跄着脚步,仓皇转身,拔腿狂奔,消失在漆黑苍茫的夜色之中。“倾颜”注视着玉倾颜仓皇离去的身影,夜未央痛苦合上双目。倾颜,为何你不相信我“哇!什么情况!”一袭粗布麻衣的蓝翎羽从墨梅树上跃下,看见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晕已濒临死亡边缘的夜未央,亮晶晶的蓝眼睛闪了闪。他伸手扶住夜未央摇摇欲坠的虚软身子,看见他胸口那柄深深没入的金凤钗,摇头晃脑,“这女人呀,就是惹不得”“你”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让夜未央全身神经骤然紧绷,然而因为失血过多,手足发软,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蓝翎羽为之。他看见蓝翎羽接连点了自己身体几处大穴,止住血流,然后抱住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虚软无力的身子,自言自语,“身体强健得像头牛,死不去!带回家,慢慢整!”“倾颜”不管蓝翎羽在他身上胡乱点着什么穴道,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玉倾颜离开的方向,一滴泪水隐藏不住消失在衣襟。如一滴艳红的鲜血,碎了一地。倾颜,你为何不信我 23.第205章 二百零五、心殇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5节第205章二百零五c心殇 “君柳——君柳——君柳——”玉倾颜满脸血污,好像个疯子似地尖叫着,风风火火闯进绿君柳的房间,把刚从宴会回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绿君柳吓了一跳。绿君柳翻身坐起,张开双臂,抱住迎面扑来的玉倾颜。手触肌肤,冰凉如玉。他不由得收紧双臂,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如同受伤的小猫儿,他担忧地询问:“倾颜,出了什么事情?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你这身鲜血”他蓦然瞪大眼睛,双手收紧,惊惶失措地问:“怎么回事儿?!”“君柳,我杀了他!怎么办!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紧紧拉扯着绿君柳的衣襟,玉倾颜埋首绿君柳温暖的胸膛,忍不住自我唾弃,“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我真的很恨他!可是为什么当我终于杀了他,我的心却会那么的痛呵”“倾颜,你在说什么?你杀了谁?夜未央?”从玉倾颜凌乱无序的话语中,绿君柳捕捉到了关键字句,不由得面露诧异之色。他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臂,惊讶地看着她,“倾颜,你说什么?你杀了夜未央?你遇见了夜未央?什么时候?!在哪里?!”“刚才就在刚才我在后院的梅花树下绑祈愿带,夜未央突然出现”绿君柳神色一敛,脸色大变,猛然握紧玉倾颜的手臂,紧张地询问:“然后,发生了什么?”玉倾颜被绿君柳的严肃神情吓住,有些结结巴巴,“我们言语不合,吵了起来夜未央一直反复强调他没有伤我之心,可以,他又说不出究竟是谁干的我一怒之下,用金凤钗刺伤他的心脏”低头看着自己满手干涸的腥红鲜血,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些腥红的鲜血如同烙印般滚烫,炙烤着她的肌肤,灼伤她的心脏,令她的心脏阵阵刺痛抽搐。身体不可自抑地颤抖,手死死抓紧绿君柳的衣衫,埋首绿君柳温暖的胸膛,不安地蠕动着身体,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卷身心,那种不可名状的悲伤让她喉咙干涩,眼角不觉泛起泪光。“君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恨他啊!我恨他啊!我恨不得他死!可是为什么当他终于要死去,我竟然会那么的害怕害怕真的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倾颜,你”绿君柳被玉倾颜哀恸悲伤的表白震撼,内心诧异无可名状。他不可置信地问:“倾颜,你喜欢夜未央?!”“喜欢?你说我喜欢夜未央”被绿君柳的话惊愕,玉倾颜猛然抬起头,眼角濡湿,尤泛泪光。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绿君柳清明如镜的眼瞳,他的眼睛中倒映出她梨花带雨的凄惨容颜。她喜欢夜未央?!她喜欢夜未央?!所以,她才会因为他即使死去而心如刀割,痛彻心扉可是,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夜未央这个没有心没有灵魂的大变态,她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但是,如果她真的不喜欢夜未央,那么心脏阵阵抽搐,血流如注,这种幕天盖地宛如生死的致命痛苦那又是什么?如果她当真不喜欢他她又怎么会为了他痛彻心扉可是,她怎么可以喜欢夜未央!他三番五次追杀她,甚至,还害死了白晓月她不可能喜欢他的!她绝对不可以喜欢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他凝望着她的眼。在生死一瞬,他明明知道她要杀他,可是,他却没有闪躲,硬生生承受。他凝望着她的眼是那般温柔浅笑,那浓浓无可掩饰的深情,慌了她的心神,乱了她的心跳。他难道也喜欢她歇斯底里的痛从心底深处涌出,沿着血脉窜向四肢百脉,直冲头顶,眼前一黑,喉咙处一股腥甜涌上,她忙咬紧牙关,将那口腥甜强行咽下。不!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爱她!她也不可能喜欢他!这是不被允许的!这是禁忌的不可能的爱!咽下的血液遏上涌上来的另一股热血,强大的冲力破口而出,喷红了绿君柳的浅雅素服,绽开朵朵血花。绿君柳脸色大变,连忙扶住她,惊惶失措地问:“倾颜,别吓我,你怎么了!”“不这不可能你骗我的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上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我不可能喜欢上他”喃呢,反复重复,玉倾颜猛然推开绿君柳,脚步踉跄,连退数步。她瞪大眼睛,面露恐惧,连连摇头,喉咙哽得难以呼吸,“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爱上这个冷血残忍又没心没肺的坏男人!“倾颜”看着玉倾颜苍白无血色的唇瓣被她的秀齿咬破,渗出鲜血,绿君柳心中剧痛,翻身下床,伸手试图扶她,“倾颜,你不要这样!”不管你爱谁喜欢谁那都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吓我,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玉倾颜肝肠寸断。她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不惜抛开自己的原则,一心只求杀他。可是,当她终于杀了他,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他!何其荒唐!何其可笑!夜未央,他真是老天爷这辈子跟她开的最大玩笑!“倾颜”玉倾颜悲恨交加的痛苦绝望的神情震惊了绿君柳,他担心地向前两步,欲安慰玉倾颜,却叫她闪开。玉倾颜用力拉扯着自己的漂亮长发,不甘心地嘶吼,尖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骗子!骗子!骗子!你们全部都是骗子!骗子!骗子!大骗子!”“啊——”一声尖叫咆哮,撕心裂肺,痛彻天地,惊扰了枝头鸟儿惊乱逃蹿,吓得明月躲藏在乌云背后隐去了影踪。喉头一甜,玉倾颜“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滑下,倒向冰冷的地板。“倾颜——”绿君柳抢上前抱住玉倾颜冰凉的身体,看着她虽然晕厥过去却仍然紧皱的眉头,一脸痛楚悲伤。他不由得心疼抚上她清凉的面颊,万般怜惜的抚摸着,低低喃呢,“倾颜,你这又何苦?”“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如霜清冷如画的单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看见绿君柳怀中昏厥的玉倾颜,疑惑询问。绿君柳有力的双臂抱起玉倾颜,将她放在松软的床榻上,为她盖上被子。凝视着她痛苦纠结的容颜,他垂眸深深悲叹,“冤孽!这真是冤孽啊!”夜未央,你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这可真是冤孽啊! 24.第206章 二百零六、倾颜怀孕了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6节第206章二百零六c倾颜怀孕了 “让我看看!”白如霜走到床榻边,握住玉倾颜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按上她的脉搏。凝神把脉,薄唇微抿,秀眉越皱越紧。看见白如霜一脸凝重,绿君柳不由得紧张询问:“如霜,如何?情况很糟糕吗?”“不是”飞快看向玉倾颜沉睡的侧脸,白如霜眉心紧锁。“可是你的神情”绿君柳一颗心脏颤微微地悬着,面露担忧。他不会诊断错!白如霜沉吟,开口,“她怀孕了。”“什么?!”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绿君柳蓦然瞪大眼睛,仿佛听见什么惊天动地的特大喜迅,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他不可置信地问白如霜,“你说倾颜怀孕了?!”“嗯!”虽然从来不曾给怀孕的妇人把过脉,但他自小学医,这常识还是有的。她的脉象滑腻而细弱,如珠落玉盘,一缕气息刚刚触及,便又即刻消失不见。放开玉倾颜的手腕,慢慢紧握,再放开,重把,确认自己绝对没有搞错。“她怀孕了!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是,我不会把错!”绿君柳愕然。初始喜悦荡然无存,薄唇紧抿,眸色幽暗,深沉地思考着。一个月计算时间,那段时间他正在镜山上处理阴风寨的事情,并不在她身边,只有白晓月只有白晓月一直跟着玉倾颜,守护在玉倾颜身边。如今倾颜怀孕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是白晓月的内心虽然感到失望,然而紧接着,心头却泛起淡淡的安慰。白晓月为了倾颜付出生命,倾颜一直对白晓月心中有愧。如今怀了白晓月的孩子,倾颜是否能够放宽心胸,真正的开心起来呢?再说了,不管是白晓月的孩子,还是他的孩子,只要是倾颜生的孩子,他就会当成亲生孩子疼爱。白晓月不在人世,他会代替白晓月把孩子养育成人,疼他爱他一辈子。白晓月,你救了倾颜的性命,这份情是我一辈子欠你的!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情况怎么样?”冷静下来的绿君柳问白如霜。“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血气上涌,内息不调,才会导致吐血晕厥。放心吧,休息一晚,第二天又会活蹦乱跳了。”白如霜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入玉倾颜紧闭的口中,强迫她咽下。收回瓷瓶,沉默片刻,白如霜对绿君柳说:“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嗯。”绿君柳沉默,低声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先前不知道。不过,看你的脸色,我就猜到了。”“那你何必明知故问?”“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绿君柳知道白如霜的性子,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绝对不会罢休。绿君柳无奈回答:“是的!这个孩子是白晓月的!这样,你满意了?”“嗯!”知道孩子是白晓月的,白如霜内心莫名的欢欣喜悦。月有后了!月有后了!这个宝宝就是他的珍宝,他一定要玉倾颜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他会将毕生所学尽数教给这个孩子,让他健健康康茁壮成长,成为一个像月那样伟大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看起来很高兴?”虽然白如霜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不过,从他那突然绽放出明亮光彩的眼神,绿君柳看出,白如霜现在心情很好,很高兴。“如果月一辈子不再醒来,这个孩子就是月唯一血脉。”“所以,你很珍惜。”“是的!我会视他如宝。”绿君柳知道,白如霜言出必行,更何况那个还是他最亲的大哥的唯一血脉。有白如霜在,他日后倒不必为玉倾颜的身体操心。白如霜一定会把玉倾颜的身体调理得棒棒的,让玉倾颜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我有话跟你说。”难得白如霜主动找他谈话,真让绿君柳受宠若惊。绿君柳离开床榻,为玉倾颜盖好被子,掖好被脚,然后蹑手蹑脚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房门外,白如霜静立皎洁清幽月光之下,负手身后,静望远处墨梅树枝叶间飞舞纠缠的黄丝带,神色淡淡,似乎飘了很远很远。听见身后沉缓的脚步声,他静静开口,“说吧,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夜未央来了。”绿君柳将玉倾颜刚才的话复述一遍。白如霜听罢,眸色幽暗,沉吟半晌,他问绿君柳:“夜未央呢?他死了?”“不知道。但是据倾颜所说,那一刺正中心脏,血流如注,恐怕夜未央九死一生,难得活命。”“这件事情有古怪。”夜未央虽非什么正派人士,然素来行事光明磊落,说一不二。如果是他做的,那么他一定会承认。可是夜未央说不是他做的,那么就不是他做的。这一点,白如霜深信。“你觉得不是夜未央做的?”初初被愤怒冲毁了理智,如今静下心来细想,这件事情的确不像夜未央一贯的行事风格。一来夜未央与玉倾颜有交易在先,二来夜未央对玉倾颜的态度一直在改变。从夜未央身上,他找不到丝毫对玉倾颜的憎恨和杀意,他们之间又没有利益冲突,夜未央为什么要玉倾颜死呢?“如果有人冒充夜未央,意在挑起我们与夜未央的仇恨,也未尝不可。此人,必然是极其熟悉夜未央之人。他知道夜未央与玉倾颜的关系,”白如霜沉吟,思索,“但是,玉倾颜与夜未央之间的交易是秘密,除了我们几人外无人知晓,除非”我们之间有叛徒!不过,这句话他聪明地没有说出来。绿君柳也想到了,他当即否定,“这个叛徒不会在我们之间。”他们都是何等心性的人,清高孤傲,目中无人,绝对不愿意屈居于任何人之下,没有人会甘心情愿为他人卖命。他不会,白如霜不会,白晓月就更加不会了!所以,这个叛徒一定出在暗邪宫!“凤无殇”黑龙佩失窃,凤无殇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夜未央。用之,防之,限之,调查之。凤无殇一定在夜未央身边安插了心腹,他时刻监视着夜未央的一举一动。所以,这次事件很有可能是凤无殇的阴谋安排。成,则可以除去玉倾颜,挑起白晓月与夜未央的仇恨,一石二鸟;败,也可以让他们失和,相互残杀。无论哪个结果,对凤无殇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凤无殇”这是唯一的可能!除了凤无殇,没有人有这个能力能够在夜未央身边安插眼线,看来,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凤无殇! 25.第207章 二百零七、宝宝,妈妈会好好爱你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7节第207章二百零七c宝宝,妈妈会好好爱你 第二日,玉倾颜醒来,揉揉酸涨的脖子,左右活动着脑袋。经过一夜的冷却,昨夜的悲痛绝望淡去不少,人也冷静了许多。冷静下来,方才发现,此事疑点重重。夜未央明知他们恨他入骨,仍敢冒险前来,只为了向她解释此事非他所为。她不信他,刺伤了他。他武功比她高,明明可以闪躲,他却不躲不闪,生生承受了。他说,那是他欠她的!他当时凝着她的眼神,尤在眼前,赤果果的情义,真挚不带丝毫虚假。玉倾颜开始怀疑,夜未央不曾骗她。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夜未央所为,那么,又会是谁呢?披上外衣,翻身下床,刚穿好鞋子,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正对上绿君柳温柔似水的碧色眼瞳。他端着一碗汤药走到玉倾颜面前,温声说:“倾颜,醒了?来,喝药。”玉倾颜接过绿君柳递来的药碗,闻到那苦涩的药汁味儿,不禁皱了皱眉头,鼻子紧拧,苦瓜干着脸抑郁道:“这是什么药?能够不喝吗?”她这辈子最怕药汁的苦味儿了,这种苦苦涩涩的玩意儿实在难以下咽。绿君柳轻拍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地呵哄着,“倾颜,乖!为了你的身体,乖乖喝了它。”玉倾颜努努嘴巴,端起药碗,皱紧眉头,勉勉强强喝下。刚喝完,她忍不住伸出舌头猛吐口水,难言的苦涩在舌尖化开,一点点苦入心扉,苦得她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一颗剥去糖纸的大白兔奶糖送到玉倾颜嘴边,玉倾颜想也不想,张口含下。甜甜的味道自舌尖化开,稍稍缓解了药汁的苦涩。玉倾颜咋巴咋巴嘴巴,埋怨道:“见鬼的什么药这么苦!呸呸呸!以后绝对不要吃!”绿君柳接过药碗,转身放在茶几上。他说:“这是白如霜一大清早爬起来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时辰的安胎药,乖乖的喝了,对你身体好。”“啥?!”玉倾颜灵敏的耳朵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她失声惊呼,“安胎药?!为什么要吃安胎药?!谁要吃安胎药?!”她震惊了,很白痴地问。绿君柳摸摸玉倾颜的脑袋,对玉倾颜偶尔的白痴劲很是无语。他微笑着告诉她,“倾颜,你怀孕了,你就快做妈妈了。”“啥咪?!”玉倾颜当即傻眼。她怀孕了?!她就快做妈妈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孩子是谁的?!君柳还是月的?!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所想,绿君柳温声告诉她,却难掩心底一丝落寞,“孩子是白晓月的。”月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热热的暖流,由心尖尖一直漫延到四股百脉,冲淡了那层层苦涩,驱赶了身体的寒冷。这个孩子是月的!这是她和月的孩子!她和月有宝宝了!每每一想到这里,她就难以抑制心底的喜悦,唇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灿烂绚丽的弧度,那明亮的笑颜刺痛了绿君柳的眼睛。倾颜,你真的就这么在乎白晓月吗?“君柳,你说真的?!”未曾觉察到绿君柳黯然失色的神情,玉倾颜拉住绿君柳的衣袖,兴奋地不断追问,“这个孩子是月的?!真的是月的?!怀孕几周了?!男孩还是女孩?!什么时候出生?!小白呢?!小白呢?!我要找他给我看看宝宝!小白!小白!你在哪里?!小白——”玉倾颜扬起声线,大声呼唤白如霜。“倾颜,孩子刚满一个月,暂时不知道性别。”绿君柳长长吐出胸口郁积的闷气,缓和神情,温声告诉玉倾颜,“白如霜在厨房为你准备孕妇食谱,你别叫他了。他正忙着呢!”“哦!”玉倾颜安静下来,她摸摸尚未凸起的肚子,只要一想到里面有个鲜活的小生命,她就止不住的兴奋。她难抑内心喜悦,缠着绿君柳问东问西,“君柳,你说,这个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我还是像月?”绿君柳温柔地揽住玉倾颜的肩膀,柔声承诺,“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当成亲生孩子疼爱。我的小倾颜生的宝宝一定是最漂亮的。”“君柳”玉倾颜感动。紧紧依偎在绿君柳宽厚的胸膛,心里暖暖的,让她一颗满满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痴痴缠绵,爱意荡漾。绿君柳温柔地抱住玉倾颜,唇轻轻吻上玉倾颜的额头,爱怜地轻抚着她乌黑如丝的秀发,隐去心底淡淡的失落。只要她快乐,就好“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辞官!”早就不想当这个丞相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无法真正辞官隐退。如今她怀了孩子,这官不辞也得辞了。虽然现在怀孕时间尚短未曾看出,但是等到孩子四五个月大肚子微凸,到时就是想掩藏也掩藏不住了。被皇帝发现她女扮男装当丞相,她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为了她的小命和宝宝未来的安全考虑,她必须辞官归隐。“倾颜,你说的对!这个丞相,你不能够再当下去了。趁宝宝尚未成形,你还是尽快辞官归隐。”早就不想玉倾颜当这个丞相,如今怀了宝宝,他更加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玉倾颜不当这个丞相。“嗯!”玉倾颜也有此意。她内心思量着,这一次回京,一定要想个办法辞去丞相之职。然后,她就回阅微草堂收拾行装与绿君柳归隐田园,双宿双飞,做一对神仙眷侣,再不管朝庭之事,逍遥人间。最好,将绿君柳的父亲和母亲一同接来,那么,绿君柳就可以一家团圆了!等孩子出生后,她可以外出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绿君柳则在家里教孩子读书识字习武,培养孩子成为一个跟月一样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然后,她再给绿君柳生个宝宝,他们一同抚养宝宝长大成人。待到百年归老,携手一生,子孙满园,幸福祥和,人生真的再完美不过了!憧憬着未来美好幸福的生活,玉倾颜眼睛亮亮,喜由心生。她对绿君柳说:“君柳,待我辞官之后,我们归隐田园,再把爹爹和娘亲接来。你采桑,我织布。你教子,我相夫。我们做对不问世事的神仙眷侣,可好?”“好!”内心憧憬着幸福的未来,绿君柳情不自禁吻上玉倾颜的额头,心里满满地尽是对她浓浓的爱意。他温柔地告诉她,“等宝宝出生后,你教宝宝读书识字,我教宝宝习武练剑。我要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教导宝宝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嗯!”玉倾颜用力点头,内心满满地尽是喜悦与期待。她轻抚着小腹,在心底无声地说: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宝宝养育成人!嗜魂玉,我也一定会去寻找!月,如若你九泉之下有知,请为我和宝宝祝福!带着你的祝福,我相信宝宝一定能够健康茁壮长大成人!所以,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啊! 26.第208章 二百零八、起程返京,再赴胡洲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8节第208章二百零八c起程返京,再赴胡洲 当天,玉倾颜去向裴叶凯辞行。裴叶凯在听见玉倾颜要回京复命后,本想挽留,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玉倾颜说得有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却从未向皇帝上奏过一字一语,万一被朝庭中有心人利用,对玉倾颜和他都是大大的不利。由玉倾颜亲自回京向皇帝请罪,说明情况,确实再合适不过。他答应玉倾颜,在玉倾颜返京期间,三军主帅由他暂代,并嘱咐玉倾颜一路小心。辞别了裴叶凯后,玉倾颜又向凤喻离和钱三少辞行。对于玉倾颜突然返京的决定,凤喻离和钱三少虽觉突兀,然而玉倾颜说得在理,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唯有凤喻离,再三叮嘱玉倾颜不要义气用事,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为解一时之气,而将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玉倾颜一一应承。玉倾颜告诉凤喻离,如果烈随风寻来,便告知烈随风她已返京,让烈随风暂时留在裴叶凯身边听候差遣。凤喻离应承。回到房中,绿君柳已经将返京的行程告诉绿博渊和白如霜,他们将会与她同行。他们打算先去胡洲,见一见绿君柳的娘亲,小聚时日,再行返京。白如霜对此没有异义。不过,绿君柳告诉玉倾颜,返京之后,白如霜将要易容成白晓月的容貌,暂代国师之位,掌管天下。所以,如果玉倾颜决意辞官归隐,那么,白如霜将不再与他们同行。听见绿君柳的话,玉倾颜方知白晓月早已对自己的后事做了安排,不禁感慨万千,内心对白晓月的敬佩和思念之情更添几分。离开泰安,晓行夜驰,一路风尘仆仆,眼看胡洲城近在咫尺,绿君柳内心不由得升起近乡情更怯之感。日日夜夜期待想见娘亲,却在即将见到娘亲之时情怯。绿君柳不禁自嘲,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进了胡洲城,下马前行。牵着马匹一路来到涮涮锅门口,看见涮涮锅门口飘扬的杏黄旗,店内三不五时传出的欢声笑语,绿君柳内心思潮泛涌,不禁湿润了眼眶。此时正值涮涮锅生意最清淡之时,店内廖廖几个客人,显得有些冷清。绿博渊和孙子仲c陈汉谋大步走进涮涮锅,正在招呼客人的红艳艳闻声回过头来。看见绿博渊,红艳艳面露喜色,情不自禁快走几步上前,紧紧搂住绿博渊的脖子。朝思暮想,总算看见爱人平安归来,红艳艳不由得红了眼眶。“艳艳!”绿博渊拍拍红艳艳的后背,安慰妻子。他知道自己不在她身边,妻子一定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能够平安归来,再次看见爱妻,绿博渊内心亦是满满的喜悦不可言喻。“嫂子,大哥无恙!您就放宽心吧!”陈汉谋爽朗的声音传来,他说,“大哥和嫂子小别胜新婚。你们一定有许多知心话想说!店里就交给我和子仲打理,你们进内堂小叙情话吧!”红艳艳闻言不禁红了脸庞,噌怪地瞪了陈汉谋一眼,娇笑道:“就你嘴贫!你们风尘仆仆归来,一定累坏了!快进屋洗漱,换件衣服,休息休息。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接风洗尘!”“嫂子,不用了!我们不累!”陈汉谋狡黠地眨眨眼睛,大笑道,“你快跟大哥进屋吧,大哥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什么意外惊喜?”红艳艳目露惑色,疑惑的看向绿博渊。绿博渊握住妻子的肩膀,笑道:“艳艳,既然他们主动请缨,你就借机偷个懒歇息歇息!走!咱们回屋!我有个天大的惊喜要送给你!”“古灵精怪!”红艳艳这个看看,那个瞧瞧,看见陈汉谋和孙子仲挤眉弄眼,一脸暧昧的笑意,狡黠无比,她不觉失笑道,“好好好!我进屋!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别惹出什么乱子!”“放心吧,嫂子!咱们兄弟办事,你放心!”陈汉谋拍胸口保证。红艳艳噌怪道:“就是你们办事,我才不放心!”“艳艳,别跟他们斗嘴了。随我来!”绿博渊牵着红艳艳的手,走进内堂。绿君柳略迟绿博渊几分钟走进来,看着红艳艳那熟悉的背影,日夜思念终于化为最真挚的感情流淌心间,他的眼眶湿润了。娘亲,能够再次看见您,真好看见绿君柳踌躇不前,玉倾颜从后面推了绿君柳一把,说:“君柳,你日夜思念的亲人就在眼前,你为何不敢相认?”“大约是近乡情更怯吧!”绿君柳自嘲道,“没看见时日夜思念,看见了反而不敢相认。怕就怕啊”“她不认得你?”玉倾颜摇头,认真地说,“你的娘亲那么爱你,视你为掌心中的珍宝。我相信娘亲知道你还活着,能够再次见到你,她一定很高兴。”“是啊,小少爷!”孙子仲宽厚的大掌按住绿君柳的肩膀,语重心长,“大嫂日思夜想,就是盼望能够再次见到你。小少爷,进去吧!大嫂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我”绿君柳犹疑不定,生平第一次,他望而怯步,竟然生出瑟缩之心。反倒是玉倾颜,潇洒之极。她不由分说拉住绿君柳的手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不想见娘亲,我还想见见我的丈母娘呢!走走走!既然你不愿意进去,那就当作陪我好了!”被玉倾颜拉在身后,踉跄脚步,凝视着玉倾颜看似霸道强势的背影,实则全部都是为了他着想,绿君柳内心满满的尽是温暖和感动。倾颜,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内堂,红艳艳温柔地看着绿博渊,问:“渊,你有什么惊喜要送给我?”“艳艳,你先把人皮面具摘了。”说罢,绿博渊主动摘下自己的人皮面具,换来红艳艳一脸莫名其妙,“渊,你为何突然”“别问这么多。想要惊喜,就得听我的话,把人皮面具摘了。”“好吧!好吧!好吧!”红艳艳无奈摇头,听话地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秀雅的容颜。虽然已经年逾四十,然而她保养得极好,皮肤光洁细滑,看起来就像三十出头的女子。与绿博渊站在一起,看似年纪稍大,却不显老态。“渊,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送我的惊喜究竟是什么?”“艳艳,你转过头看看身后。”“嗯?” 27.第209章 二百零九、一家团圆,其乐融融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09节第209章二百零九家团圆,其乐融融 红艳艳疑惑回头,恰见玉倾颜和绿君柳挑帘走进内堂。这二人红艳艳认识,一个官居丞相,一个则是丞相的侍卫。红艳艳不禁目露疑惑,扭头看向绿博渊。须知绿博渊和她的身份都是一个不能够说的秘密,稍有不甚,就会惹来杀身之祸。而绿博渊竟然就这样毫无保留在展露在外人面前,不能不让她惊讶疑惑。“艳艳,你可认得他们?”“自然认得!这位是玉丞相,这位是绿公子”“娘亲!”话音未落,绿君柳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红艳艳面前,虎目含泪,神色激动,声音颤抖地说:“娘亲!孩儿不孝,给您磕头了!”说罢,双手伏地,重重磕下。“这”红艳艳一脸莫名,内心讶异不可言表。她看向绿博渊,目带问询,绿博渊微笑着告诉她,“他就是你思念已久的咱们的宝贝儿子绿碧灵。”“碧灵?!”红艳艳闻言惊诧,扭头重新看向绿君柳。绿君柳浅仰脸庞,双眸清澈,神色激动,眉目间流露出儿子对父母的濡慕之情。“你是碧灵?!”红艳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清俊尔雅的秀丽男子,细细打量那眉角眼线,清澈秀美,如一汪碧潭,诱人沉醉。是的!是的!虽然略有不同,却像极了绿博渊年轻时!为何她竟然这么迟钝,直到现在才发现绿君柳与绿博渊之间的神似!“碧灵?!你真的是碧灵?!”紧紧握住绿君柳的双手,红艳艳颤声询问。不敢相信,是因为数十年的离别思念,让她只能够在记忆中怀念那个记忆中的身影;激动难耐,是因为数十年的期盼在这一刻化为事实,她的头脑被喜悦冲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狂喜。“娘亲!是我!我就是碧灵!”反握住红艳艳的双手,很紧很紧,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多年的思忆在这一刻圆满,生命从此不再空落。难言以喻的喜悦之情涌动心头,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碧灵,我的好孩儿!”红艳艳轻抚绿君柳俊朗容颜,突然俯下身,紧紧搂住绿碧灵的脖子,埋首他的脖项,吭咽了嗓音,湿润了眼眶。“娘亲——”一声“娘亲”,几多情丝,几多哀怨。未能侍奉娘亲膝下,未能尽到做儿子的孝道,从今天开始,他会将以前错过的亲情一一弥补,承欢膝下,侍奉老人,做回娘亲的好儿子。有个好妻子,有个孝顺儿子,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看见妻子和儿子紧紧相拥,绿博渊亦不禁红了眼眶。感动的泪水在心间流淌,能够在有生之年一家团聚,今生他已别无所求。看见绿君柳终于一家团圆,玉倾颜欣慰之余,不禁红了眼眶。她感动,为绿君柳高兴。在寂寞孤单了这么多年以后,绿君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够一家团聚了!“娘亲,我来为你介绍!”相互掺服着起身,绿君柳拉住玉倾颜为红艳艳介绍,“娘亲,她就是我的妻子玉倾颜。”“啊?!”看见红艳艳一脸不可置信的震惊外加便秘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现在男儿装,玉倾颜笑笑,取下阴阳玉,交到绿君柳手中,瞬间又变回女儿身。看见玉倾颜在眨眼之间由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男人摇身一变变成魅俗绝世的倾世大美女,红艳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玉倾颜的脸庞,直觉认为自己一定老眼晕花看错了。身旁的绿博渊不禁“扑哧”一笑,揽住妻子的肩膀,温和地告诉红艳艳,“艳艳,倾颜本是女儿身,因为佩带了阴阳玉,故而女幻男貌,让我们误以为她是男人。”“阴阳玉?女幻男貌?”身为绿博渊的妻子,红艳艳自然知道七玉蔷薇的传说,也听说过这七块玉佩的神奇之处。只因从未曾见识过,故而从来不曾往那个方面联想。如今听绿博渊这样一说,她恍然大悟,忍不住惊叹。她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打量着玉倾颜如花貌美的绝世容颜,真心实意地说:“媳妇儿!我的好媳妇儿!谢谢你一直在碧灵身边照顾他!我这个不合格的娘亲谢谢你了!”“娘亲,这些都是倾颜应该做的,您无须道谢。”玉倾颜微笑着告诉红艳艳,“说是我在照顾君柳,其实一直都是君柳在照顾我。若然没有君柳,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没想到真没想到”红艳艳连连惊叹,感叹命运的神奇,“没想到我的好媳妇竟然官居御凤国的丞相!天意!这真是天意!”玉倾颜歉逊道:“其实,我哪里是当官的材料,这个丞相也就是偷欺拐骗混来的。”绿博渊说:“倾颜,切莫自扁。你这个丞相,可比我当得好多了。”勤政爱民,锄恶扬善,巧舌如皇,不惧强权,敢于站出来为百姓说实话,办实事,你是个真真正正的好丞相。“爹爹过奖了,倾颜愧不敢当。”红艳艳握住玉倾颜的手,告诉她,“倾颜,自你上任后做的一系列惩恶扬善的善举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处事圆滑,遇强则强,狡猾如狐,总能够将自己置于最安全处,既保全了自己,又不损害百姓的利益,你确实是个难能可贵的好官。你比你老丈人强多了!”“哪里!倾颜还太嫩,需要向爹爹多多学习。”绿君柳说:“只可惜,这个丞相倾颜已经当不长了。否则,在爹爹的帮助下,相信倾颜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彻底肃整朝庭拉党结派买官卖官贪污受贿的歪风邪气。”“这个丞相当不长了?”绿博渊意外,“莫非倾颜想辞官?”“确有此意。”玉倾颜回答,手掌轻抚尚未拢起的小腹,温声说,“我怀孕了,这个丞相不能够再当下去。此次返京,我会想办法向皇帝辞官。”“倾颜,你怀孕了?!”绿博渊和红艳艳闻言惊喜莫名。才寻回儿子,又有了孙子。他们激动地问:“你怀了君柳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孩子几个月大了?!”“呃”玉倾颜搔搔脑袋,不忍打击二位老人的喜悦,却因为他们对孙子的期待而更加不敢隐瞒。她实话实说,“这个孩子不是君柳的”“不是君柳的?!”绿博渊和红艳艳错愕,喜悦的表情僵在一处。一瞬间,从大喜到大悲只经历了短短不到两分钟,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绿君柳告诉二老,“这个孩子是白晓月的,但是,我会当成亲生儿子疼爱。”“白晓月的”红艳艳突然记起皇帝赐婚白晓月,这么说,玉倾颜不但是绿君柳的妻子,她还是白晓月的妻子。习惯了男尊女卑也素来以夫为尊的红艳艳不禁感到别扭。这倒不是说她无法接受双夫,只是御凤国以男子为尊,一妻多夫的事情,她想也不敢想。绿博渊早知此事,对此很淡然。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绿君柳的,虽然感到失望,但是,他仍然很高兴玉倾颜怀了宝宝。他温和地说:“原来是国师的孩子。也好!倾颜,你可要好好保重,一定要把这个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嗯!”玉倾颜用力点头。这个宝宝是她和白晓月的爱情结晶,就算拼尽性命,她也一定要把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我已经决定,此次回京就向皇帝请辞。然后我会与君柳归隐田园,不问世事,做回对神仙眷侣,逍遥人间。”“也好!”朝庭龙蛇混杂,尔虞我诈,阴谋陷害,并非什么好地方。玉倾颜能够急流勇退,名哲保身,也好!只要子女幸福,做父母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君柳和倾颜幸福,就好!绿博渊说:“倾颜,跟君柳在这里小住一段时日。过几日,我送你和君柳返京。”“不必相送,爹爹。”玉倾颜说,“您的身份是个不能见光的秘密,绝对不能够让人发现,否则将会遭到杀身之祸。京城太危险,爹爹还是不要回去了。君柳和小白会陪我返京,有他们在身边保护,爹爹不用担心。”“也好!那倾颜你自己要千万小心,你现在怀孕了,凡事必须以孩子为重,不能够再像以前那么莽撞任性。”绿博渊关心叮咛。“是,爹爹!倾颜明白。”玉倾颜点头应承。经过这些年来的许多事情,她已经成熟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轻视天下的张狂小子。为了君柳,她要保重自己;为了宝宝,她更要保重自己。绿君柳说:“爹爹,他日我跟倾颜归隐田园,想接爹爹和娘亲同来居住,不知爹爹意下如何?”绿博渊大喜过望,他当即应承,“好!当然好了!你们若不嫌弃我和你娘亲这两个电灯泡碍眼,我们就搬来与你们同住。”初始他还担心玉倾颜和绿君柳想过二人世界,嫌他和艳艳碍事。虽然想与儿子同住,却不便主动提起。毕竟,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做父母的不能够强行留儿子在身边。如今儿子主动提起,他求之不得。红艳艳亦高兴地说:“等孩子生下来,娘亲帮你带。”能够守在儿子身边,共叙母子亲情,共享天伦之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她都会当成亲孙子疼爱。玉倾颜和绿君柳携手,互望,眸光清亮,唇角不觉洋溢起幸福的神韵。得父母如此,夫复何求? 28.第210章 二百一十、小白离开,蓝蓝现身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0节第210章二百一十c小白离开,蓝蓝现身 当夜,涮涮锅提前打佯。热气腾腾的大堂里,红艳艳做了十几个拿手菜,又捧出陈年好酒,众人举杯共饮,庆贺一家团圆。席前,绿君柳已经告诉白如霜,绿博渊就是当年众人都以为死去的绿敬业——他的亲生父亲。白如霜在听完后,虽然感到意外,却并无过多惊讶。大约在白如霜心中,事不关己,己不留心。绿敬业未死那是绿君柳的家事,与他无关。席间,众人谈笑风生,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终于不用再戴人皮面具,可以以真容示人,虽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陈汉谋和孙子仲仍然兴奋莫名。他们大声说话,大口喝酒,满面红光,喜悦溢于言表。绿君柳坐在红艳艳身旁,母子二人轻言细语说着贴心话儿。白如霜罕见地在那里罗哩八嗦地嘱咐玉倾颜孕妇哪些菜吃得,哪些菜不吃得,酒就不要喝了,辣椒也不能多吃,等等等等等等,玉倾颜连连点头,一一记下。末了,白如霜告诉玉倾颜,他要尽快回去,就不与他们同行了。玉倾颜很是意外,她问白如霜,为何急于返京。白如霜回答:他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迟恐生变,他还是尽快回去的好!白如霜坚持要走,玉倾颜也不便强留。白如霜是有分寸之人,他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白如霜要走了,毕竟同吃同住同行这么久,彼此之间互视为友,已经有了感情。玉倾颜不舍地叮嘱白如霜,万事小心。白如霜应下。酒过三巡,白如霜提前离席。他缓步走到大门口,回首张望大堂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亲合景象,内心不觉生出许多愁怅。如果月在,就好了以前拥有时不曾觉得,直到月离开人世,他方才发现,原来身边有个亲人,即使明知他在遥远的地方,那种感觉,仍是相当的幸福温暖。不像现在,他孤家寡人,只有孤身一人很无助,很寂寞,很悲凉月,你可要快快归来呀!我想你了!走出涮涮锅,掩上店门,抬头仰望漆黑苍穹一弯皎洁明月,长长吐出一口气,却难以舒发心头压抑的抑郁。月明,星稀,情更愁。一袭粗布蓝衫在白如霜身后飘落,蓝翎羽三步两蹦走到白如霜面前,摊开手掌向他讨要,“僻毒玉呢?”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块蓝玉交到蓝翎羽手中,这是他临走前问玉倾颜要来的。蓝翎羽接过玉佩,放在掌心中抚摸着,那清凉微寒的感触确实是他的僻毒玉。他满意地收回怀中,负手身后,绕着白如霜孤寂的身影转了个圈,突然抓住白如霜的手臂,说:“跟我去一个地方,救一个人。”“救什么人?”白如霜冷淡地问。他现在心情不好,没有兴趣免费救人。至于付出代价救人,那也得付得起他白如霜满意的代价才行!蓝翎羽抓住白如霜的手臂不放松,拖着白如霜就往前走,嘴里叽叽喳喳,“这个人可是被你狠心的小嫂子刺伤的!都说最毒妇人心,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呢!那一钗子可刺得真狠呀,伤及心脉,虽能保住性命,然而恐怕未来的日子都得在药罐子里渡过了。不过,如果是你来医治,或许还有得救,谁让你是号称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呢!既然你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医术,不救那就太可惜了!能者多劳嘛!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最多,等他伤愈,让他给你做奴隶使唤好了。”蓝翎羽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废话,白如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淡定的表情开始不淡定了。这个蓝翎羽真是个话唠,废话多多,没有一句说到点子上。他不耐烦地踢了蓝翎羽一脚,如愿听见蓝翎羽一声吃痛低呼。他冷淡地说:“少废话!说重点!你从来不会轻易叫我救一个人。这个人究竟有何特别,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既然白如霜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如果再装傻充楞,那他就不是蓝翎羽了。他说:“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他拥有黑龙佩,他就不能够死!”“夜未央?!”白如霜怔忡,未曾料到夜未央竟然会被蓝翎羽所救。那夜听绿君柳说玉倾颜刺伤夜未央之后,他曾经寻找过夜未央,却未曾觅得他的踪迹,只留地上一滩尚未干涸的腥红血迹。看那血痕斑斑,显然夜未央伤得极重。他一直怀疑夜未央能否挺过去。没想到夜未央竟然被蓝翎羽所救,这是否证明天意如此,夜未央命不该绝?他问:“你怎么会救了夜未央?”蓝翎羽回答:“那夜我本来是去找玉倾颜讨要僻毒玉的,不想竟然看见一个黑衣男子潜入府中。我好奇之下跟了上去,看见他躲在墨梅树上凝视着树下的女子,神色惆怅。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倾颜。我正奇怪呢,那个黑衣男人突然跃下梅树。玉倾颜看见男子后突然发飙,二人言语不和,吵了起来。愤怒之下,玉倾颜拔下金凤钗狠狠扎入男人的心脏。那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玉倾颜突然发了疯似地将黑龙佩摔到男人身上,转身缪足狂奔。我不关心他人生死,我却关心那块黑龙佩。既然他是黑龙佩的主人,我自然得救。所以,我就把他抬回家。小命虽然暂时保住,不过,能否痊愈还得靠你。”“我知道了。”白如霜本来就想找夜未央问个清楚,如今蓝翎羽主动送上门,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对蓝翎羽说:“带我去看看!”“好咧!”虽然意外白如霜应承得这么爽快,但是,转眼又心情愉悦。白如霜既然应承了,他又何必想这么多。反正,他向就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他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日如果白如霜找他讨要救人的报酬,他就推说人是白如霜自己主动救的,他不过就带了个路。如果白如霜要报酬,就找夜未央讨去。反正夜未央人高马大,壮实得像头牛,被白如霜多整几下,没有这么容易死去!至于他嘛,就在旁边看戏好了!他这辈子最爱看戏了!有戏看,人生才更加美好啊,你说是不是! 29.第211章 二百一十一、回京复命,圣颜难测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1节第211章二百一十一c回京复命,圣颜难测 在涮涮锅小住几日,玉倾颜和绿君柳起程返京。一入京城,直奔阅微草堂。阅微草堂仍像他们离开时那样,只因为无人打扫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二人放下包袱,稍事休息。绿君柳打扫房子,玉倾颜则换了朝服进宫面圣。进了宫门,来到御书房,早有太监进去禀报。稍时,里面传话,宣玉倾颜进去面圣。玉倾颜连忙整理衣衫,垂目敛神,走进御书房,跪倒在凤玄殿面前,神色惶恐不安,“臣玉倾颜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卿回京了。”没有宣玉倾颜起身,而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询。然而那话语中透露出的阴寒不满,让玉倾颜脊背发寒。玉倾颜诚惶诚恐地战战惊惊回答:“臣有罪!”“爱卿何罪之有?”凤玄殿故作不解,眉宇间看似平和,眸底杀机一闪即逝。“臣率大军离京,不过百里便被歹人偷袭,伤亡惨重。臣不但不回京向皇上请罪,反而耸诵士兵叛逃,臣罪该万死!”“你确实罪该万死!”凤玄殿凤眸一敛,寒光乍现,杀气逼人。他猛然推倒案桌上厚厚的一叠奏折,奏折“哗啦”一声全部散落在玉倾颜面前。其中有几本翻开,露出里面的内容赫然是请旨弹劾玉倾颜的。“臣知罪!”玉倾颜趴伏在地面,额头紧贴冰冷的地板,战战惊惊,不敢抬起。凤玄殿舒舒服服靠坐回龙椅,冷眼看着地上趴伏的玉倾颜,语气冰冷,“你自己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玉倾颜保持着跪趴姿势,诚惶诚恐地说:“臣犯有三大罪。”“哪三大罪?”“第一罪,臣领兵无方,才出京城,就让部队蒙受惨重损失,臣有失职之罪;第二罪,臣治兵无方,军心散乱,臣不但不加以约束,反而放任其逃亡,臣有渎职之罪;第三罪,臣本应即刻回宫向皇上请罪,却置若罔,远走泰安,藐视圣颜,臣有欺骗天颜之罪!”“既然知罪,那你说说,朕应该如何处罚你?”玉倾颜微微直起身子,抬头直视凤玄殿,神色淡定如常。她说:“皇上并不打算惩罚微臣。”“哦?”凤玄殿挑眉,饶有趣味地问,“你怎知朕不想惩罚你?”“如果皇上要惩罚微臣,皇上大可派钦差前往泰安抓捕微臣回京受审,亦可赐毒酒一杯让微臣自行了断。可是,皇上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等微臣主动返京向皇上认罪。由此可见,皇上并不打算处罚微臣。”“哼!”凤玄殿冷哼,目光凌利如刀。他说:“玉倾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不是微臣看得起自己,而是微臣了解皇上。”玉倾颜神色不改,丝毫不为凤玄殿的怒火所惧。她说:“这些奏折相信都是弹劾微臣的,摆在皇上案桌上已有时日,可是皇上从来不曾正面批复,这就证明,皇上并不想处罚微臣。”“你如此自信?”“微臣不是自信,而是微臣相信皇上。”凤玄殿从鼻孔里哼气,脸色紧绷,不曾柔和半分。他说:“玉倾颜,朕不处罚你,不是因为朕信任你,而是泰安大捷,朕找不到惩罚你的理由。”玉倾颜内心暗舒一口气,叩首拜曰,“臣谢皇上不杀之恩!”“玉倾颜,你很会挑时候回京。”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挑捷报传来之时返京。泰安大捷,举国欢庆,身为三军主帅的玉倾颜,居功至伟。所以,即便玉倾颜犯有再大的过错,然功过相抵,凤玄殿亦不能够惩治于她。这个玉倾颜,看似白痴蒙懂,其实鬼灵鬼精的,比任何人都会算计!朝庭里众大臣中最狡猾的人就是她!“玉倾颜,朕既不惩治你,也不嘉奖你,功过相抵,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如若他日你再敢如此独断专行,朕必要诛你九族!”凤玄殿阴狠警告。“谢皇上不杀之恩!”虽然此事早在她预算之中,不过,场面功夫还得做足。否则,落了皇帝脸面,皇帝一反脸,她可得吃不了兜着走!“退下吧!”“谢皇上!”离开御书房,长长松了一口气,偷偷抚平狂跳失序的心律,玉倾颜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比个v的手势——成功过关!刚出养心殿,便有一个宫人迎上了上来,恭敬地说:“相爷,六王爷相邀,他在藏珠阁等您。”藏珠阁?莫不是收藏宫内奇珍异宝的藏珠阁?凤无殇约她去哪里干什么?“好!前面带路!”内心虽有疑惑,终是决定前往。因为她怀疑那个幕后的黑手就是凤无殇,所以,即使凤无殇不约见她,她也会去见凤无殇。一路跟着宫人,转过几条水榭长廊,来到藏珠阁。宫人毕恭毕敬地推开藏珠阁的红漆木门。玉倾颜迈步走了进去。刚入藏珠阁,便被各种剔透玲珑晶莹似玉明晃晃的奇珍异宝晃花了眼睛。玉倾颜这个瞧瞧,那个看看,眼冒金光,变成两个大大的¥字符号。她搓着手,心想如果能够把这些奇珍异宝全部抱回家那她就发大财了!“玉丞相看起来很喜欢这些珍宝?”不知何时,凤无殇出现在藏珠阁中。或许是才来的,亦或者他一直都在,只是玉倾颜一进门就光顾着看珍宝,未曾觉察。玉倾颜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心,她说:“人家大乡里进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奇珍异宝。这么多宝贝,那得多少银子啊”“玉丞相如果喜欢,我送你一件可好?”玉倾颜闻言抬头,对上凤无殇含笑的墨色瞳眸。今天凤无殇没有穿官服,一件浅蓝银丝长袍,手中一把白玉扇,唇微扬,眸含笑,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听起来不错!”玉倾颜嬉皮笑脸,没有半点正经。她八卦地问:“六王爷打算送我什么宝贝?夜明珠?玉观音?红珊瑚?还是黄金佛?”玉倾颜笑得没心没肺,凤无殇望着玉倾颜,眼中笑意未变,唇角弧度不由自主地更深。高手过招,谁先显露慌乱便输了一着。这个玉倾颜看似顾左言他,实则个中高手。有意思!真有意思!“不知玉丞相喜欢什么?夜明珠吗?还是红珊瑚?珠宝字画,翡翠玉器,玉丞相尽管开口。”“这么大方?” 30.第212章 二百一十二、嗜魂玉出世,阴谋凤无殇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2节第212章二百一十二c嗜魂玉出世,阴谋凤无殇 玉倾颜估摸着凤无殇的来意,无非就是想试探她。既然人家出了声,不管真假,她可就不客气了。反正,凤无殇家财万贯,也不在乎那么一点银子。她笑眯眯地说:“珠宝玉器我都喜欢。可是,总不能够让六王爷全部送给我吧?这样好了,我要一根千年人参,十粒东海夜明珠,一套紫砂流金杯。”哼!她可真是不客气!凤无殇冷哼在心,表情上却依然温和无害。他说:“好!我明日就差人送到玉丞相府上。”玉倾颜闻言喜笑颜开,搓着双手,“那就多谢六王爷了。”凤无殇缓步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他一眨不眨地睇凝着玉倾颜,唇角含笑,“玉丞相,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如何?”“哦?”玉倾颜扬眉,心里暗道:总算要进入正题了吗?凤无殇看了眼身边空位,温和地说:“玉丞相,不必拘谨,咱们坐下聊。你我同朝为官,却从来没有机会闲聊。难得今日有此良机,咱们何不把酒言欢,好好聊聊。”如果只是聊聊,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玉倾颜才不相信呢!不过,既然凤无殇想玩,那么她就陪他玩玩吧。她走到离凤无殇不远处的桌边坐下,笑问:“不知六王爷想聊什么?”“玉丞相,你跟四哥很熟?”凤狐狸?“不熟!”“既然不熟,那么四哥为什么会为玉丞相抢夺黑龙佩。要知道,我这个四哥流恋花丛,醉生梦死,可从来不会关心女人以外的事情。”眉头猛跳,内心警惕由然而升。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装傻,“什么黑龙佩?我不明白六王爷在说什么。”“你知道的!”凤无殇眸光幽深,暗藏阴厉之色,杀机一闪即逝。在玉倾颜望去时,他眸里笑容依旧,一副闲散无聊的样子,温和儒雅静望着她。虽然看不到凤无殇眼中杀机,玉倾颜却感到脊背发寒。一股寒气由脚底一直漫延全身,冻得她全身发麻。她笑笑,说:“六王爷,请恕倾颜愚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样,又当如何?”一块黯紫流金玉佩出现在凤无殇掌心,熟悉的造型和花纹图案让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几乎失声惊呼,嗜魂玉!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只因为这块玉佩与阴阳玉太像太像太像。加之那看似黯紫却处处透着幽幽荧光的紫色,与传闻中的嗜魂玉不差分毫。还有那龙爪,那花纹天哪!没想到她苦苦寻觅的嗜魂玉竟然就在凤无殇手中!莫非,凤无殇也是萧夫人的后人?!“这块玉佩好独特,我可以看看吗?”努力,再努力,拼命装出白痴的嘴脸,不让凤无殇觉察她内心的激动,她傻乎乎地说:“好漂亮的颜色啊!我可以看看吗?”手缓缓接近,几乎触碰到玉佩之时,凤无殇猛然收回。他笑得灿烂,看似阳光无害的容颜然而明若寒星的眸底却是冰冷一片。他说:“玉丞相,你知道规矩。想要嗜魂玉,就必须用同等价格的东西交换。”“同等价格的东西?”心里咯噔一怔,莫非凤无殇在暗喻其他六块玉佩?依然一副很白痴的嘴脸,玉倾颜很白痴地问:“要多少银两六王爷才愿意忍痛割爱。这块玉佩,我实在喜欢得紧。”“哈哈哈哈哈哈!”凤无殇大笑,眸底暗潮涌动,“玉丞相,你知道,这不是银两的问题。”“那是什么?”玉倾颜装傻。凤无殇不答反问:“国师近来可好?”心头一颤,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玉倾颜微笑着回答:“返京后我还未来得及去见月,多谢六王爷关心。”“是吗?”一语未尽,颇有几分蕴意。玉倾颜内心明白,凤无殇今天这个洪门宴,一来是为了试探她对嗜魂玉的反应,二来是为了试探白晓月的吉凶。想必,凤无殇一定收到了什么消息,故而才会有今天的试探。幸好,白晓月被冰封之事只有她c绿君柳c白如霜和凤喻离知晓,又有白如霜易容成白晓月暂代国师之位,暂时隐瞒。否则,一旦真相暴露,御凤国必乱。“多谢六王爷提醒。许久未见,我想月了,先去探望夫君。六王爷,告辞了。”不想再跟凤无殇纠缠下去,玉倾颜起身辞别。“玉丞相,难道你不知道,国师并不在宫中。”凤无殇突如其来的话语,止住玉倾颜离开的脚步。她背对凤无殇,没有回头,因此凤无殇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玉倾颜愕然,一时难辨凤无殇此话真假。究竟是白如霜尚未回京,还是凤无殇在暗喻,白如霜易容的白晓月,并非白晓月本人?她稳稳心神,淡定开口,“国师就在神殿之中,不知六王爷何出此言?”“玉丞相当真不知道?”“知道什么?”“国师在玉丞相领兵离开京城后便失去踪迹,至今未归。”玉倾颜含笑回首,神色淡然,“这不可能!六王爷一定搞错了!”“是吗?”凤无殇淡笑不语。玉倾颜彬彬有礼地说:“六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倾颜先行告退。”凤无殇玩味笑道:“玉丞相何必急着离开。”玉倾颜毫不羞涩地回答:“思夫心切,还望六王爷理解。”凤无殇起身相送,笑容自若,“那么,本王就不阻止玉丞相与国师一家团聚了。”“谢六王爷!”玉倾颜转身迈开脚步往大门口走去,凤无殇突然快迅接近玉倾颜,在玉倾颜不及反应间,他俯首探近玉倾颜耳边,玩味笑道:“玉丞相,你知道吗?越是平静的人露出的破绽越多。”低声一阵轻笑,温热的气息再度袭上她的耳畔,“而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玉丞相你果然知道七玉蔷薇。而且,你也在收集七玉蔷薇,对吗?想要嗜魂玉,就拿另外六块玉佩来换!”身子猛然僵怔,脑海中一片混乱。不好!她中计了!她中计了!该死的凤无殇!难怪凤喻离说此人极度危险,果然如此!才交锋不过数回合,她就甘拜下风。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原来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试探中的再试探,她的反应早已落入他含笑的双眸中。而他,也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好个可怕的男人! 31.第213章 二百一十三、萧家祖训,七玉双生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3节第213章二百一十三c萧家祖训,七玉双生 青青翠竹,寂静小院。反反复复的高热中,耳边依稀传来杂乱的人声,以及亲切的喃呢。那温柔的语调,那轻言慢语,有如一股暖流,渐渐地温暖了他冰封已久的心灵。好温馨的感觉啊!这里是哪里呢?鼻翼间那缕缕丝丝熟悉的幽香,是他从小就深深烙于脑海中的印记。爹爹,娘亲,是你们吗?爹爹,娘亲,孩儿想你们!想你们啊!目光从夜未央紧锁不安的眉心移开,蓝翎羽问坐在床榻旁为夜未央诊治的白如霜,“小白,他的伤势如何?”白如霜号脉的手从夜未央的手腕上缓缓移开,他翻开夜未央的眼皮仔细检查,又解开夜未央胸口缠绕的层层绷带检查伤口。末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进蓝翎羽手中,薄唇微启,“活血生肌散,半个月自能痊愈。”“哇——小白,你果然神医!”一个半死不活只剩下四分之一条命的濒死之人,竟然能够在半个月之内痊愈,蓝翎羽惊叹莫名,白如霜的神医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白如霜起身,离开床榻,看蓝翎羽打开瓷瓶,倒出药丸喂夜未央服下。又见蓝翎羽贴近夜未央微启的唇边,侧耳聆听。白如霜问:“他在说什么?”“爹爹c娘亲,不要抛下我不要”蓝翎羽离开夜未央的身体,努努嘴巴,看着被反复高热折磨神智不清的夜未央,自言自语,“大约想家了吧!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亲人,想起了久违的家庭温暖”看见蓝翎羽逐渐黯沉的目光,白如霜问:“你也想家了?”“怎么可能?”蓝翎羽震奋精神,摇头晃脑,双手置于脑后,吊儿郎当,嘻嘻哈哈调笑道,“那个老头子,眼里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我才五岁就将我扫地出门,任由我自生自灭。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的,我早就习惯了。有家没家,根本无所谓。”“口是心非!”他们都是没有爹娘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所以白如霜理解蓝翎羽内心的苦闷。蓝翎羽看似吊儿郎当,其实他将伤痛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不为人碰触。只有在孤独凄冷的深夜,他才会独自瑟缩在无人的角落,舔舐伤痛。蓝翎羽大手一捞,搭住白如霜的脖子,勾肩搭背,很哥们儿地说:“小白,人家有你就够啦!只要你多给我试试毒,我的人生就不会寂寞了。”送给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甩开蓝翎羽的胳膊,径直离开。蓝翎羽搓搓被白如霜弄痛的胳膊,一蹦一跳跟在白如霜身后,叽叽喳喳,“小白,小白,别生气啦!人家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不理人家啊!小白,小白,你去哪里呀!哎——等等我——”刚出房门,白如霜猛然刹住脚步。蓝翎羽反应不及整个人撞到白如霜的后背上,撞痛了他的小鼻鼻。蓝翎羽苦瓜干着脸,揉着疼痛的鼻子,埋怨,“小白,你干嘛突然停下来也不通知声!呜哇——痛死我了!”白如霜转身直视蓝翎羽,目无表情地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什么知道什么?”蓝翎羽摇头晃脑,顾左言他,“小白,你饿了吗?你不饿我饿了,咱们去厨房找吃的吧!”“蓝翎羽,别在我面前演戏,你瞒不过我!”清冷如镜澄澈的双眸直直凝视蓝翎羽,眉宇间寒气凝聚不散,那是白如霜生气的先兆。他跟蓝翎羽认识这么多年,对蓝翎羽的脾性相当了解。这个家伙绝对属于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典型。蓝翎羽绝对不会无端白事救夜未央!而且,自己救不了,竟然还来求他。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蓝翎羽摸摸小鼻子,抑郁了。白如霜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白如霜。他知道,白如霜看似冷情得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固执得像头牛。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如霜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蓝翎羽抑郁了。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能不说吗?不行吧!“因为祖训!”蓝翎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怔愣了白如霜。白如霜傻乎乎地问:“什么祖训?”“就是那个关于七玉蔷薇的祖训啊。”蓝翎羽一脸“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的惹人嫌表情。他说:“虽然阴阳玉在你手上,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白晓月才是阴阳玉的真正传人。别问我为什么,这是七玉蔷薇的主人之间特有的感应。”白如霜不语。算是默认了蓝翎羽的话。蓝翎羽在台阶上站定。他说:“虽然我对七玉蔷薇不感兴趣,对那个狗屁祖训也不感兴趣。但是,你瞧,在被老头子抛弃了这么多年后,那个老头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僻毒玉交到我手中,又说了一番关于祖训关于七玉蔷薇的话。他说,我就是僻毒玉命定的主人。然后,他又消失不见了。似乎他来见我,就因为我是僻毒玉的主人,他必须物归原主。虽然想起来挺郁闷的,不过,我想我仍然要感谢僻毒玉。至少在被抛弃了这么多年以后,还能够再见老头子一面。即使,他不想认我这个儿子,那也无所谓了。”蓝翎羽耸耸肩膀,看似轻描淡写无所谓的语气,眸中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白如霜静静地注视着蓝翎羽,并不答话。他知道,蓝翎羽要的不是任何人的安慰,他只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听自己诉说心中的抑郁。“老头子把僻毒玉交给我时,裂哩啪啦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大部分,我都已经忘记了。我唯一记住的,就是当时他告诉我的一句祖训:七玉双生,不离不弃。玉存人在,玉毁人亡。“这句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说七玉蔷薇宛若七个双生子,相生相系,唇亡齿寒。祖训要求我们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一方有难,六方来援,绝对不能够自相残杀。“所以,夜未央快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这句祖训白如霜也曾经听白晓月提及,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又听蓝翎羽提起,白如霜总算了解了。他不禁感叹当年萧夫人为了孙子后代和睦相处真是用心良苦。人心或许思变,因为利益冲突或许会杀个你死我活,但是因为有祖训制约,他们不敢轻易造次。因为,但凡违背祖训之人,都将被视为叛族之人,都会遭到萧家后人的集体追杀,不死不休。因为这句祖训,蓝翎羽虽然不想救夜未央,却不得不救。 32.第214章 二百一十四、夜未央酥醒,相谈白如霜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4节第214章二百一十四c夜未央酥醒,相谈白如霜 夜未央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同一个时间的另一个地点,玉倾颜和绿君柳刚刚从胡洲起程返京。夜未央刚睁开眼睛,目光所及,只见一身粗布蓝衫的年轻男子正趴在茶几上打瞌睡。夜未央动了动躺得僵硬的身子,试图起身,不小心触及伤口,不由得闷哼一声。夜未央的声音惊动了浅眠的蓝翎羽。他一个凌灵,直起身子,目光明亮转向床上躺着的夜未央。发现夜未央正挣扎着试图坐起,蓝翎羽连忙箭步如飞扑到夜未央面前,将他重新压制在床上,制住他乱动的手脚,恶狠狠警告,“别乱动!否则绷裂了伤口,又得好几天才能够养得好。”刚才的乱动牵动伤口火烧火燎撕裂般剧痛,痛得夜未央额角滚落斗大的汗珠。全身乏力,根本无法反抗蓝翎羽的“暴力”对待。他躺在床上,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蓝翎羽,冷冰冰地问:“你是谁?为何救我?”“自然不是因为我爱你!”蓝翎羽翻白眼,鄙视夜未央的恶劣态度。夜未央被蓝翎羽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很是抑郁。门口,传来轻缓稳健的脚步声。一袭月牙白长袍的白如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进来。看见白如霜,夜未央怔了怔,挣扎着又要起身,被蓝翎羽再度按回。看见夜未央因为乱动而再度渗出血迹的伤口,蓝翎羽挥舞着拳头恶狠狠警告,“你再乱动,我就点你穴道。”“你若点他穴道,气血不畅,瘀滞不前,伤好得更慢。”白如霜把药碗放在茶几上,神色淡淡地说。“我宁可他好慢点,也不要他这样自虐,一再绷裂伤口,给我添麻烦。”蓝翎羽瞪眼,手脚麻利开始解染血的绷带。意识到是这两个人救了自己,夜未央稍稍放松身子,却并未解除心中戒奋。看着白如霜端着药碗向他走来,他冰冷地问:“为什么救我?”蓝翎羽手脚麻利解绷带,给夜未央渗血的伤口重新上药,绑绷带,嘴里不消停地叽喳,“我也不想救你啊!可谁让你是黑龙佩的主人呢!”“你怎么知道黑龙佩?!”警戒之心再度攀升,夜未央的手下意识抚上衣袋裤兜,空空如也,没有发现黑龙佩的影踪。“我的黑龙佩呢!”夜未央挣扎着刚要起身,岂知蓝翎羽比他动作更快点了他的穴道。夜未央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只能够干瞪眼,纠结起所有凶狠的目光狡杀蓝翎羽。“放心吧!我对你的黑龙佩不感兴趣。”蓝翎羽手脚麻利绑好绷带,转身接过白如霜手中的药碗,送到夜未央嘴边,“吃药!”夜未央嘴巴紧闭,脑袋偏向一侧,神色桀傲,摆明了“你不给我黑龙佩,我就拒绝吃药”。蓝翎羽也懒得废话,他点了夜未央的穴道,逼夜未央张大嘴巴,然后将苦黑的药汁全部倒入夜未央口中,再度点夜未央的穴道,逼他咽下,然后,他才解开夜未央的穴道,呛得夜未央好一阵猛咳。“活该!”蓝翎羽才不同情夜未央呢。谁让夜未央不乖乖地听他的话,活该夜未央受罪。白如霜摇头,对蓝翎羽的顽劣性子很是无语。接过空碗,放回茶几上。蓝翎羽三步两跳走到白如霜身边,拿过空碗,回头指着夜未央,对白如霜说:“小白,你看着他。我去做饭!”说罢,他拿着空碗风风火火走出房间。倾身在茶几旁坐下,白如霜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因为被蓝翎羽点了穴道,夜未央不能动弹,只能够用眼珠子不断地“关心”白如霜。他冷冷地问:“白如霜,你想怎样?”白如霜自顾自地喝茶,把夜未央的话当作耳边风忽略。夜未央吃了鳖,内心很是抑郁。想他狂傲一世,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不过,他似乎忘记了,白如霜是个比他更加冷血寡情的人。他问:“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死吗?”白如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愣了夜未央。看夜未央发怔,白如霜继续喝茶,神色淡淡地说:“蓝翎羽救了你,然后他求我医治你,我就来了。”“蓝翎羽?”就是刚才那个蓝衫男子的名字吗?“他为什么要救我。”“因为他拥有僻毒玉。”这句话大约比蓝翎羽刚才的回答更好理解,因为夜未央马上不再追问。他眉心紧拧,低头沉思。“不是想救,因为祖训,不得不救!”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中的戒备反而放下。夜未央神色复杂地看着白如霜,问:“倾颜她还好吗?”“比你好!”就你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鬼样子,玉倾颜比你好太多太多了!她好,那就好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接踵而来的惆怅酸涩让夜未央怅然若失。倾颜,你为何不信我白如霜目不斜视,喝着自己的茶。他看似无心,实则尖锐地质问:“夜未央,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不是!”夜未央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他知道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可是,他就是不肯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然而,出乎夜未央的意外,白如霜相信夜未央。他淡然道:“那就不是。”夜未央相当意外。他瞪着白如霜,不可置信地问:“你相信我?为什么?你难道不怕我在骗你吗?”白如霜淡然回答:“你或许冷血,却并不阴险。你或许嗜杀,却从不骗人。夜未央行事做人光明磊落,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夜未央闻言内心不觉涌起一股暖流,暖暖的,温暖了心扉。生平第一次,竟然有人愿意无条件地信任他,而那个人甚至与他站在对立面。他难得愿意主动解释,“这件事情,我事先并不知晓。等我知道时,再想阻止,已经晚了。”“可知何人所为?”“我的一个心腹。我原本想找他问个清楚,可是等我去到时,他已经死了。”“自杀?”“服毒自杀。”白如霜沉吟,道:“据说暗邪宫的每一个杀手牙根后槽都会咬着一个毒囊,一但任务失败,失手被擒,为了不泄露雇主秘密,就会咬毒自尽,是真的吗?”“不错!”“那么,这个人也是这样死的?”“是的!”“为了不漏露那个幕后主使的秘密?”夜未央沉默,低声回答:“恐怕是的!”白如霜眉梢轻挑,若有所思。能够收买暗邪宫的杀手为自己效命,这个幕后主使,果然不简单。 33.第215章 二百一十五、黑龙佩的秘密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5节第215章二百一十五c黑龙佩的秘密 “凤无殇?”夜未央蓦然转头看向白如霜,目露惊诧之色。而白如霜则从夜未央惊讶的目光中得到答案。他挑眉,眼底寒光乍现,“果然是他!”“你为何怀疑”“因为他想玉倾颜和白晓月死!”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是最正确的答案。凤无殇蓄谋已久,他又岂可容忍玉倾颜和白晓月从中破坏。夜未央沉默,开口,“你可知道,嗜魂玉在凤无殇手中。”白如霜错愕。他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蓝翎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走进房间。听见夜未央的话,他把瘦肉粥放在茶几上,三步两跳蹦到夜未央床边,兴奋地问:“凤无殇也是萧家的后人?”“不是!”回答的人是夜未央,他说,“嗜魂玉是凤无殇抢来的。至于他用何种手段,从何人手中抢来,我不得而知。”“难道”蓝翎羽咬手指,“这么说,嗜魂玉的主人凶多吉少罗?!”“这个倒不一定。”夜未央说,“凤无殇很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凤无殇利用嗜魂玉胁迫那人为他做事。”就像我一样白如霜沉吟,开口,“绿博渊是水无欢的后人,他拥有碧灵玉;钱三少是萧雅欣的后人,他拥有黄金令;蓝翎羽是秦非宇的后人,他拥有僻毒玉;而我和哥哥是裴兮离的后人,拥有阴阳玉。那么,夜未央,你又是谁人之后?”夜未央薄唇微启,吐出四个字,“南宫暮雪。”“南宫暮雪?可是江湖中号称‘罗刹嗜魂鬼见愁’的‘幻影教’教主南宫暮雪?!”蓝翎羽惊问。夜未央沉默,点头,“不错!”“三十年前南宫暮雪以他出神入化的鞭法名动江湖,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之中再无他的行踪。有人说他因为杀虐太多而遭到武林人氏的集体追杀而葬身深山,尸骨无存。就连幻影教也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夜未央眸光黯沉,回忆往事,他的眸底流露出刻骨铭心的痛苦。他说:“当年爹爹练功走火入魔,先掐死娘亲,刺伤我,后又狂性大发,大嗜砍杀教众。教众为自保而群起攻之,爹爹不寡敌众,被乱刀砍死。我孤身一人流浪江湖,幻影教也不复存在。”蓝翎羽和白如霜互望,皆感惊然。没想到风光一时自许天下无敌的南宫暮雪到头来竟然是这样悲凉的结局,他们都感到深深的悲哀。“死者已逝,节哀顺便!”白如霜说:“七玉蔷薇,各具其效。夜未央,你的黑龙佩有何独特功效?”从往事的追忆之中回过神来,夜未央看着白如霜,淡漠回答:“爹爹赠我黑龙佩之时并未告知,故而,我并不清楚。”蓝翎羽插口道:“我曾经听老头子提起,七玉蔷薇,虽说各具其效,然而,真正有功效的玉佩只有四块。剩下三块,其实都只不过是普通的玉佩。而它们的不普通之处就在于——并非有奇效的玉佩,而是令牌。”“令牌?”蓝翎羽点点头,说:“就像钱三少的黄金令能够号令钱家八铺十三行,黑龙佩同样是能够号令某组织的令牌。至于具体是个什么组织,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蓝翎羽的话勾起了夜未央对过去某件事情的追忆,他说:“爹爹在世时,有一次从外面归来,喝得酩顶大醉,醉梦之间,他曾经提及黑龙佩和‘修罗十八骑’”“修罗十八骑?!”蓝翎羽蓦然瞪大眼睛,失声惊呼,“莫非就是传说中遇鬼杀鬼,遇神斩佛的修罗十八骑?!”他挥舞着双手,兴奋地说:“传说,修罗十八骑共由十八人组成,个个武功高强。他们统一黑衣黑裤黑披风,黑巾蒙面,骑着漆黑如墨的汗血宝马,手持大刀,肩挎长弓,腰缠黑鞭,袖管领口皆藏有暗器。修罗十八骑冷血残忍,嗜杀成性,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寸草难生。有人说,修罗十八骑是死神的化身。从未有人见过修罗十八骑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成了死人。”“我也曾听月提起修罗十八骑的恐怖。不过,我一直以为那是传说中被世人神化了的东西,不可尽信。”白如霜说。蓝翎羽抽出腰间挂着的黑龙佩,放在掌心中把玩着,瞬间吸引了夜未央的眼球。夜未央死死盯住蓝翎羽手中的黑龙佩,看蓝翎羽翻来覆去玩得不亦乐乎。而他,则气得想杀人。“把黑龙佩还给我!”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够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绞杀蓝翎羽。如果目光也能够杀人的话,蓝翎羽此刻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难道这块黑龙佩就是能够号令修罗十八骑的东东?”蓝翎羽歪着脑袋,自言自语。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块黑龙佩就绝对不能够落入歹人之手,否则天下将会大祸临头。“凤无殇曾经拿过黑龙佩,他是否知道黑龙佩的秘密?”白如霜沉思。“恐怕不知。否则,凭凤无殇的野心,他恐怕早就号令修罗十八骑杀进皇宫,抢夺皇位了。”蓝翎羽说。“不过,即使我们知道了黑龙佩的秘密,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修罗十八骑的下落。恐怕,凤无殇也是这样。”白如霜持有不同观点。蓝翎羽努努嘴巴。虽然白如霜说得在理,但是,他就是不想承认白如霜有道理。他固执己见,“如果凤无殇真的知道黑龙佩的秘密,他就不会这么容易被凤喻离抢来啦!小白,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真的是他杞人忧天吗?希望是吧!否则,一旦凤无殇得到黑龙佩,又寻到修罗十八骑,天下恐怕再无安宁之日,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天下之灾,苍生之祸也!蓝翎羽和白如霜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完全漠视了夜未央的存在,让夜未央很是抑郁。被人无视的感觉可真不好呀!他再度开口,语气冰冷,带着几分命令,“把黑龙佩还我!”“还!还!还!等你伤愈了我就还你!”蓝翎羽送给夜未央一记白眼,不耐烦地说,“现在你毫无自保能力,又怎能保护黑龙佩平安。为免被歹人所抢,造成天下大乱,你在伤势痊愈之前,黑龙佩暂时由我保管。”夜未央语塞。内心抑郁之极。明明是他家的东西,为何要他人保管。而且,他很不爽蓝翎羽说他毫无自保能力,虽然蓝翎羽说得是事实。不对!正因为这是事实,所以他才不爽!连自己的东西都无法好好保护,他是个如此强势霸道的男人,心里又怎么能够舒服。总而言之,夜未央内心不爽极了,真想狠狠踹蓝翎羽一脚出气。 34.第216章 二百一十六、丞相遇刺,死于非命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6节第216章二百一十六c丞相遇刺,死于非命 夜色幽静暗沉。月色清冷,普照大地。今夜无风,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危险气息。忽然一声惨叫刺耳,划破夜空。紧接着,阅微草堂里传来焦急慌乱的脚步声,有人猛然打开屋门,惨白慌张满布恐惧的脸色在苍青色的月光下有如鬼魅苍白骇人。他衣衫不整,赤着脚跑出房子,双膝一软,跪倒在冰冷的黄土地中,仰天长啸,“快来人呀——快来人呀——丞相遇刺了——”很快,丞相睡觉之时遇刺身亡之事传入宫中。待凤玄殿穿上龙袍匆匆赶到时,只看见从屋内走出的太医一个个愁云惨雾,神色悲凄,连连摇头,叹息不止。又听见房间里传来绿君柳哭天抢地的大喊,“倾颜,你不能够就这样丢下我啊——”“怎么回事?!”凤玄殿厉声质问院子里聚集的太医,目光阴厉。太医们看见皇帝发怒了,“扑通”一声全部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叩头如蒜,“微臣无能!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怎么回事,说!”为首的太医颤颤惊惊回答:“启禀皇上,有歹人夜入丞相府,刺伤丞相,一剑毕命。伤口在喉咙上,是剑伤。伤口长两寸三分,深一寸二分,完全切断了气管,但没有触及动脉,让人在痛苦窒息中逐渐死去。其手段,像极了数月前发生在泰安城的连环惨案,”凤玄殿阴沉着脸,头顶乌云密布。他严厉地问:“你想告诉朕,那个在泰安城行凶作恶的歹人偷偷潜入京城,刺杀了朕的丞相?!”“是”“荒唐!”凤玄殿勃然大怒,狠狠踹了太医一脚,将太医踹翻在地。可怜无辜的太医,倒地哀号,左颊斗大的鞋印青青紫紫,高高肿起一大块。虽然痛得死去活来,然而在皇帝面前他怎敢放肆。他吃痛地重新趴伏在地,瑟缩着身子,战战惊惊等待皇帝发话。“朕进去看看!”凤玄殿绕开一众无能的太医,迈开大步走进玉倾颜的厢房。这是凤玄殿第一次踏足阅微草堂,也是凤玄殿第一次走进玉倾颜厢房。简简单单的摆设,朴实无华,干净整洁,不显丝毫奢糜,普通简陋得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里是朝庭一品大员的居所。凤玄殿走进里间,只见一袭绿衣的绿君柳趴伏在玉倾颜冰冷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玉倾颜脖项上一条明显的血痕,正如同太医所言,长两寸三分,剥开细看,确实深一寸二分,完全切断了气管。再探鼻息,气息全无。摸脉搏,已无丝毫跳动。身体冷硬如石,相信已经死去一段时间。凤玄殿不可置信地连连倒退两步,面带惊恐。虽然他一直想杀玉倾颜,但是,他从未想过玉倾颜竟然会如此戏剧化地死在自己面前。想杀她,那是因为她并非自己的同路人;不舍得杀她,那是因为她的能力确实令他刮目相看。然而,她死了!她就这样死了!她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名的杀手莫明其妙地杀死在睡梦中!御凤国第一相,竟然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死去!何其荒唐!何其可笑!“皇上!皇上!”绿君柳匍匐跪倒在凤玄殿脚边,泣声道,“皇上,倾颜死得冤枉!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为倾颜报仇啊!”“此事朕定会详查,还丞相一个公道!”御凤国接连两任丞相都被杀死在床上,这难道就是上天给御凤国的诅咒?不!什么诅咒!什么天意!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骆海杰是他放任那个杀手去杀的,而玉倾颜一定是因为在朝庭中树敌太多,被某个朝庭大员雇杀手所杀。说不定,泰安城那些案件就是那个杀手为了警告玉倾颜而下的手。因为玉倾颜一再不听警告,所以,那个杀手才会杀死她。不管如何,玉倾颜死了,他的心应该安稳了。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感到一股淡淡的失落?难道,他在挽惜失去玉倾颜这个好对手吗?逝者已逝“传令下去,追封玉倾颜为护国公,予以厚葬!”甩袖,负手身后,凤玄殿不再理会痛哭流涕哀声阵天的绿君柳,大踏步走出这个血腥弥漫让他极度压抑胸闷的地方。站在空旷的院落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舒发心中的压抑。“摆驾,回宫!”是夜,凤无殇在王府之中收到了玉倾颜被刺身亡的消息。听属下报告,玉倾颜的死状像极了夜未央杀人时的手法——断喉。但是,夜未央下落不明,他怎么会突然刺杀玉倾颜?“可确认过了?”凤无殇问。跪在凤无殇面前的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回答:“属下已经确认过,玉倾颜确实是断喉而死。阅微草堂已经换上白绫,摆设灵堂,绿君柳抱着玉倾颜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可有夜未央的下落?”“没有。”凤无殇沉吟,问:“今夜何人到过阅微草堂?”“之前没有。待绿君柳奔出大叫‘丞相遇刺’后,陆续有街坊邻居赶来相助,紧接着太医赶到,最后皇上来了。”“皇帝都说了什么?”“追封玉倾颜为护国公,下旨厚葬。”凤无殇沉吟。玉倾颜真的死了?他至今不敢相信!玉倾颜死得太突然,太诡异,这其中疑点重重,他实在无法相信玉倾颜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死去。“你偷偷潜入阅微草堂,秘密寻找七玉蔷薇。”玉倾颜死了,七玉蔷薇的下落就成为一个秘密!不!或许,她身边的绿君柳会知道。不过,绿君柳此人武功极高,若非必须,他暂时不想与之起冲突。慢着!绿君柳江湖人称“碧玉灵箫”,武功高测,诡异莫测。有他在玉倾颜身边保护,玉倾颜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夜未央刺杀?一剑毕命?!不对!这里面有文章!“你再去检查一次尸体,必须确认玉倾颜真的已经死了。必要时,可以给他补上一剑。”就算她没有死,我也要让她死!下属虽然不懂主子的心思,仍忠实回答,“是!”“小心防范绿君柳,莫要暴露行踪。也不要让他发现,你要寻找七玉蔷薇。”“是,主人!”玉倾颜,不管你真死还是假死,七玉蔷薇,我志在必得! 35.第217章 二百一十七、如霜归来,诈死离京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7节第217章二百一十七c如霜归来,诈死离京 当白如霜匆匆赶回京城之时,京城上下沉浸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之中。酒楼客栈沿街商铺全部挂上白绫,街上行人各个身穿黑色丧服,青楼妓馆不再开门营业,就连街头杂耍卖艺的人也不见踪影。沉重悲伤的气氛弥漫在京城上空,压抑在每个京城百姓的心头。白如霜细问之下方知,丞相遇刺身亡,皇帝下令全城哀悼三天。这三天之内,禁止一切娱乐活动,所有人必须穿丧服,商铺必须挂白绫,以悼念丞相。玉倾颜死了?!这不可能!白如霜直觉地认为,这其中有诈!莫非,这就是玉倾颜想出来的金蝉脱壳之计?!白如霜曾听绿君柳提起玉倾颜有意辞官归隐,他一直以为玉倾颜会走正途,却不想玉倾颜竟然想出这样的叟主意,当真一了百了。那路人告诉白如霜,阅微草堂摆设公开灵堂,所有人都可以前往悼念丞相,瞻仰丞相遗容。三日后,丞相的遗体将会被送入青陵山厚葬。皇帝下旨追封丞相为定国公,以表彰丞相为御凤国做出的巨大贡献。那人连连叹息,丞相这么好的人,爱民如子,清廉奉公,他怎么就这么短命呢!苍天无眼,好人没有好报啊!对了!公子,你是否要前往悼念丞相?那人回头,刚想问白如霜,竟已不见了白如霜的踪影。他四下张望,没有看见白如霜。他不由得搔搔脑袋,叹息连连,迈步离开。白如霜一路疾走来到阅微草堂门口。阅微草堂人满为患,门口排起了大大的长龙,每个人手中拿着三柱香,他们都是自发前来悼念玉倾颜的老百姓。每个老百姓都穿着丧服,神色悲凄,有些还不断地拭着脸庞上的泪水,泣不成声。没想到,玉倾颜虽然官没有当多久,却深得民心,很得京城中老百姓的爱戴。瞧瞧这些自发前来为玉倾颜送行的人多如牛毛,就可以知道玉倾颜在老百姓心中的威望有多高。白如霜挤进人群,走进大堂。大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具华丽的紫檀棺木,棺材没有合拢,露出里面玉倾颜苍白毫无血色的尸身。棺材里的玉倾颜身着金边暗紫纹凤官服,身上盖着明黄绣龙锦缎,双手合十,神情安详。棺木后方的花梨木桌上摆放着玉倾颜的遗像,上盖红布,前面摆放着一杯茶杯酒杯水以及瓜果馒头贡品。前方香炉烟雾缭绕,已经插满了上百支香,还有不断前来悼念的人插上新的香。白如霜看见绿君柳跪在棺材右侧的蒲团上,眼眶泛红,神色哀凄。他的身旁陪伴着李云洛和钟瀚离。每一个上完香的客人都会对绿君柳说上几句话,安慰绿君柳节哀顺便,绿君柳一一躬身点头回应。门口,有李靖林和李玉琳帮忙引导前来悼念的香客;门内,凤盈雪和钟落葵帮每个香客点燃香烛;上完香后,又有李云洛和钟瀚离感谢众位香客前来奔丧。场面之正经c大气,不似有假。白如霜走上前,循例上了三柱香,拜了三拜,然后缓步走到绿君柳面前。绿君柳正要弯腰说谢谢,忽然感到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由得抬头,看见白如霜,染满悲痛的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惊诧之色。“什么时候的事情?”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绿君柳却知道白如霜在问什么。“昨夜三更时分。”他回答。“怎么死的?”“断喉。”“断喉?”眉梢轻扬,若有所思。“剑伤在喉咙上,伤口长两寸三分,深一寸二分,完全切断了气管,但没有触及动脉,他是在痛苦中窒息死去。”说到悲伤处,绿君柳不觉红了眼眶,泪如雨下。白如霜却越发相信这根本就是玉倾颜的金蝉脱壳之计。什么断喉,这分明就是夜未央的杀人手法。而他回京之前还跟夜未央在一起。夜未央重伤未愈,根本不可能下床,更加不可能潜入京城杀人。看来,玉倾颜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所有事情都嫁祸给夜未央。反正夜未央在江湖中恶名昭著,也不在乎再臭一点。想明白了这一点,他问:“你有什么打算?”“等倾颜下葬之后,我就卖了阅微草堂,远走天涯。京城是我的伤心地,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触景伤情。”绿君柳拭着眼角泪珠,泣声道。李云洛从身后按住绿君柳的肩膀,低声安慰,“君柳,节哀顺便!莫要想太多,如果玉丞相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悲伤,她不会安心的。”“倾颜我的倾颜”泪水沾湿脸颊,他痛哭流涕哑声低呼。白如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绿君柳哭得太真实,害得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相信了。但是,冷静下来细想,他深信,玉倾颜绝对没有死!否则,绿君柳就不会跪在这里哭泣了,而是冲去找那个凶手拼命,天涯海角地追杀他!这才像绿君柳的性格嘛!这才是绿君柳会做的事情!而现在这个?分明就是在演戏!“去哪里?”依然是没头没脑的问题,可绿君柳偏偏就知道白如霜在问什么。“不知道。四海为家,浪迹江湖。或者镜山,或者追风寨,或者胡洲,或者泰安,随遇而安吧!”看似漫无目的的回答,白如霜却已经知晓答案。他说:“节哀顺便!有缘再会!”说罢,冰白的身影翩然转身,潇洒离开。绿君柳侧目看向白如霜在阳光下逐渐远去的冰白身影,心里默默地说了声:珍重!有缘再会!他和倾颜终于可以离开朝庭,远走他乡,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而白如霜却要放下江湖逍遥,争斗朝堂。时也!命也!祝愿白如霜一切顺利,他日有缘再会!白如霜,你放心!如果有朝一日你需要我和倾颜的帮助,我们一定会重新站到你的身边,助你一臂之力!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你是倾颜肚子里未出生的宝宝的叔叔。所以,如霜,万事小心!如果有一日你厌倦了官场,我和倾颜在追风寨等你。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所以,如霜,请你记住,我们永远都是你的朋友!在这个冰冷寂寞的世界上,你还有我们,你并非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如霜,我们等你! 36.第218章 二百一十八、麻将声声,家长里短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8节第218章二百一十八c麻将声声,家长里短 盛大隆重的丧礼过后,某天深夜,正值夜深人静最好眠之时,玉倾颜和绿君柳一人一骑稍稍潜出京城,快马加鞭直奔镜山而去。回首京城数月生活,有欢笑,有苦涩,有泪水。她最大的收获,就是娶了两个好老公——绿君柳和白晓月,结识了一群讲义气的好朋友——白如霜c裴叶凯c凤喻离和钱三少。虽然最终决定离开,心中不舍,然而,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只能够期盼,他日有缘再叙。到了镜山,落户追风寨,安安稳稳地过起了他们的二人世界。然而,不够五天,这样的幸福生活就被打破。起因是绿博渊c红艳艳和孙子仲c陈汉谋举家到来。绿博渊把涮涮锅搬到了镜山脚下的小山村,闲时开馆子做做小生意,颐养天年。在自己家里无需易容,大家都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貌。只有下山买菜和做生意之时,才会重新戴上人皮面具。临离京前,白如霜给玉倾颜备下许多保胎安胎的药丸,又花了三天三夜写下足足一百万字的孕妇保健注意事项,交给绿君柳督促叮嘱玉倾颜注意小心。于是,玉倾颜就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不许做粗活,不许做重活,每天吃完睡,睡醒了吃,不到一个月时间,玉倾颜就重了十斤。看着自己日渐发肥的身材,玉倾颜哀叹连连,埋怨自己再这样清闲下去就会变成大胖子c大冬瓜了。绿君柳温柔地安抚她。他告诉玉倾颜,胖点对宝宝未来身体好。肉乎乎的抱起来也舒服。红艳艳则安慰玉倾颜,她说自己生绿君柳之时比玉倾颜现在还要胖几个圈。看见自己日渐走样的身材,玉倾颜郁闷之极,她总担心自己产后无法再恢复到原本的苗条身材。无论绿君柳和红艳艳怎么安慰,她仍然很抑郁。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产前抑郁症,否则为何总是这样怨天尤人呢?老婆大人不开心,绿君柳可得想办法哄玉倾颜开心。现在每天哄玉倾颜开心,就成为绿君柳的必修课。看见儿子这么辛苦,红艳艳很心疼。她必须想点办法给玉倾颜分分心。而红艳艳想出来的办法,的确很受用“涮啦啦!涮啦啦!”正是阳光最明媚时,追风寨内院一棵百年老榕树下,围坐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其中一个挺着个约摸四个月微见凸起的肚子,手不停,嘴不停,麻将声声,家长里短。“君柳,快把你的长城砌好!”“好好好!”绿君柳无奈,手脚麻利砌着长城。要说这打麻将,他实在无爱。若不是红艳艳想出这个叟主意正对玉倾颜的胃口,他才不会陪着他们疯呢。像打麻将这种脑力活儿或许是百无聊赖的家庭煮妇的至爱,却不是他的最爱。“君柳,动作麻利点!瞧瞧,那张牌要掉了。”每当四个人围坐一桌打麻将,红艳艳就跟玉倾颜一样来劲,总是死命催着两个男人快点。她那股子兴奋劲儿,就仿佛捡了几百万两银子,让绿君柳和绿博渊很是头痛。“好了!掷色子吧!”春光灿烂,正是读书好天气。绿博渊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在书房里练字画画品茶论道,而不是在榕树底下打麻将。“东风!我碰!”玉倾颜抓进东风,打出筒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麻将桌上的牌,神情专注。“七筒,我要了!”红艳艳收进筒子,打出条子。绿君柳抓牌,认真地看了看,打出。“我们离京这许多月了,不知京城现在如何?边关的战事应该结束了吧?”玉倾颜看绿博渊打出小鸡,她伸手抓牌,嘴巴也不停歇。绿博渊说:“你们离开京城后,子仲曾经回京城打探过消息。你过世的消息传到边关,凤喻离和裴叶凯千里奔丧,一路上跑死了十八匹马。等他们终于赶回京城,已经距离你下葬七八天了。听说,凤喻离和裴叶凯赶回京城的当日,未及更衣,便赶到你的墓地。凤喻离‘扑通’跪倒在你的墓地前,神色哀恸,仰天长啸,哀号阵阵。而裴叶凯面带悲痛,敬你三杯美酒,又给你烧了许多纸钱。”凤狐狸裴大哥想起他们,心底泛起阵阵酸涩。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她诈死离京,未曾告诉他们真相,一来她怕他们无法理解,二来她也想断了凤喻离的心思喻离,今生之情无法偿还,唯愿你早日觅得那个愿意与你厮守一生一世的人倾颜,莫要再等了啊趁绿君柳在犹豫打哪张牌的空当,红艳艳端起茶水喝了口。她说:“我听子仲说,钱三少回京后特意去你的葬地看过,他在墓地前坐了一天一夜。没有人知道钱三少在哪里做了什么,有人说第二日有人看见钱三少从墓地走出来,他的脸色很差c很悲伤c很痛苦,就仿佛失去了最亲的人”钱三少吗?想起他,心底苦涩又添几分。钱三少,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倾颜的帮助,感谢你对千尘的深情似海,欠你的情,倾颜唯有来世再报了钱三少,我也祝你幸福看见玉倾颜的脸色渐渐暗沉,微露伤感,神色忧伤,绿君柳轻轻握住玉倾颜置于桌面的手,温声安慰,“倾颜,前尘已了,莫要再想这么多了。”“君柳,我明白!”反握住绿君柳的手,告诉他自己的决心。今生她既然已经决定与绿君柳长相厮守,那么有些感情有些人,她就必须放弃了。打出一张九筒,喝了口水,吃吃瓜子,红艳艳说:“听说山海关战乱又起,裴叶凯数日前领兵出征了。”又要打仗了?玉倾颜叹息在心。天下不定,百姓何以安生?绿博渊说:“我听汉谋说昨日有一批镖物在镜山山脚被劫,价值约摸数百万两。押解的镖行是威远镖行,缔属钱三少旗下产业。钱三少今日将会赶来镜山了解情况,处理善后。”“数百万两?”玉倾颜瞪大眼睛,惊讶道,“这些是什么镖?”绿博渊摸牌,把玩在指尖,思索着应该如何出牌,一边回答:“好像是淮南省各地官员集体进献给凤玄殿的生辰贺礼。下个月,就是凤玄殿的二十七岁寿辰。”玉倾颜惊叹连连,“哇——仅仅一个淮南省的官员贺礼就高达数百万两,这些当官的好有钱呀!”“这世道,就数贪官和奸商最有钱!”绿君柳扔出一张牌,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玉倾颜抓牌的手僵在半空,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喂喂喂,小柳柳,说话可得留三分薄面啊。貌似人家之前就是个奸商的说而且,相当地奸狡呜呜呜小柳柳,你这不是明摆着在鄙视人家嘛我哭! 37.第219章 二百一十九、钱三少找上门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19节第219章二百一十九c钱三少找上门 “白板!”“哇噻!我听了!”玉倾颜兴奋地抓过白板,高高兴兴收起,打出七条。瞧玉倾颜那股子孩子气的兴奋劲儿,就仿佛捡了黄金似地两眼放光芒,绿君柳无奈地摇头而笑。罢了!只要她高兴就好!孙子仲和陈汉谋走过来,看到他们又在打麻将,二人不约而同摇头叹气。孙子仲说:“大哥,钱三少来访!他就在山寨门口。”“什么?!扑——”孙子仲的话刺激了玉倾颜的神经立时倒地,结果非常不幸地把麻将给扑倒了!不好!“不行!不行!你放倒就是糊!”红艳艳立刻开始看玉倾颜的牌,玉倾颜连忙遮住。“不算!不算!咱们重来!”“怎么能不算呢?哈哈——小相公啊!快给钱!”“啊!孙叔叔,你刚才说谁来了?”玉倾颜连忙聪明地转移话题,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孙子仲,全然一副看见救星的满怀期待的表情。孙子仲抽了抽眉角,回答玉倾颜:“钱三少来了!他就在山寨门口!他想见大哥!”“他想见爹爹?为什么啊?莫非”玉倾颜突然惊呼,大惊小怪道,“莫非他认为这批镖是咱们劫的?!”惊悚了!震惊了!要晕倒了!“很有可能!”既然钱三少亲自登门,那就证明,钱三少怀疑即使这批镖不是他们劫的,也必定与他们有关系。又或者,他们知道个中内情。看来,这个安宁的日子过不下去了。绿君柳对玉倾颜说:“倾颜,我和爹爹出去看看!你和娘亲留在这里!”“好!那你们快去快回啊!”注视着绿博渊c绿君柳和孙子仲的背影远去,玉倾颜单手支着下巴趴在麻将桌上认真地想了想,突然转身对红艳艳说:“娘亲!我不放心!想去看看!”“这个”红艳艳犹豫,“可是渊和君柳不希望你再过问这些事情,他们希望你能够安心养胎”“娘亲放心!我只是偷听,绝对不会露面!”玉倾颜指天立誓。红艳艳犹豫再三,耐不住玉倾颜再三哀求,最终同意。玉倾颜屁颠屁颠溜到大厅,顺着侧门,悄悄拎起裙角,一只脚刚刚踏入屏风后“砰!”巴掌重重拍在案桌上,杯子震动不稳,跌落地上,清脆的一声轻吟,阵亡。“钱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敬你为友,可是,断不能够容忍你如此侮辱家父名誉!即使你的镖在镜山脚下被劫,那也并不意味着此事就是我们所为!现在,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此事,我们并不知情!请回!”这是绿君柳清朗圆润的声音,然而随之而来的摄人气势,却令满室温度突降,寒光逼人,杀气乍现。扬眉,果然如她初初所预料的那般。看来,钱三少此行就是前来兴师问罪的。“绿公子,勿恼。”温和客套的声音,谦恭有礼,那是钱三少贯常的语调。他说:“绿公子,钱某别无他意,只想请教绿先生几个问题。钱某与绿公子认识这么久,钱某相信绿公子为人。既然绿公子说此事与绿先生无关,那就与绿先生无关。只是,镖物被劫,钱某忧心如焚,还请绿先生指条明路。”绿君柳冷冷嗤嘲,“钱三少手下人才济济,信息网络庞大,相信钱三少知道消息的渠道比我们多。我们不过山野村夫,恐怕帮不了什么忙。”“绿公子,钱某非江湖中人,不知江湖中事。了解消息的渠道是有,但总不是那么及时。如果绿公子当真知道些什么,烦劳相告,钱某感激不尽。”“哼!我们又能够知道些什么!”“君柳,不得对钱三少无礼。”绿博渊制止绿君柳的冲动,他微笑着对钱三少说:“钱三少,非博渊不肯相助,只是此事博渊确实不知情。家媳有孕在身,我们天天在山上陪家媳休养身体,未曾下山,确实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这样啊”钱三少沉吟,低叹,“如果将来绿先生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又或者从某些渠道了解到什么消息,烦请派人通知钱某一声。钱某必有重谢。”“钱三少客气了。如果博渊收到什么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钱三少!”“多谢绿先生。”绿博渊问:“钱三少,可否告知,镖物如何被劫?”“说起来,这件事情确实诡异莫名。近三十余个镖师,全部身中剧毒,浑身溃烂而亡,无人生还。满地残叶,没有丝毫打斗痕迹。看起来,就像”“厉鬼索命?”绿博渊接下钱三少的话。钱三少沉默,点头,“除了这个解释,钱某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三十余人在同一时间毒发身亡,镖物被劫,现场无任何第三者留下的痕迹,甚至,连车轮痕迹也没有。太不可思议了!”“连车轮痕迹也没有?”“只有来时的车轮印,到一半便中断,附近遍布三十余人的尸体,车辆马匹和镖物不知所踪,路上并没有离去的车轮印。”“哦?这倒稀奇。”绿博渊轻抚下巴,拧眉深思,“这伙劫匪必定早有预谋,绝非临时起意”一直沉默的孙子仲插口,“看他们劫镖的手段,相当老练,绝非一般的新手。其手段之歹毒诡异,亦不像一般土匪强盗。”“钱三少,你这批镖队的行进路线,所托运的镖物,都有何人知晓?”“除了镖行的总镖头赵天行,无人知晓。”“也就是说,这支镖是秘密押运?”“算不得秘密押运。对外宣称,这批镖押运的是普通锦缎,送往京城长薇布行。”“托镖何人?”“淮南三十七省总都孟飞逸。”“也就是说,算上孟飞逸,此镖只有你和总镖头赵天行三人知晓?”钱三少点头,“孟总都督秘密托镖,而我并未采用秘密押镖,就是想减少外界的窥探目光。本以为能够一切顺利,却不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唉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如今镖物被劫,赔银子事小!问题是”“莫非,这批镖物中尚有其他重要物品?”钱三少怔忡,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笑笑,打圆场,“多谢绿先生!时间不早了,钱某尚有要事在身,告辞了。”“钱三少,慢走!”既然钱三少不愿意说,那就证明,这样东西才是这批镖物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最让钱三少头痛的东西。看来,主谋者的最终目的很可能不是这批镖物,而是这件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需要用这样的秘密方式押送?这里面有文章啊! 38.第220章 二百二十、劫镖分析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0节第220章二百二十c劫镖分析 钱三少离去后,玉倾颜从屏风后走出来。绿君柳和绿博渊正在商量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看见玉倾颜,绿君柳连忙迎上前,扶住玉倾颜的手臂,牵着玉倾颜走到椅子上坐下,为她铺好背后的靠垫,语带埋怨,“倾颜,不是让你在后院等着吗?怎么过来了?”“有点不放心”其实说穿了就是八卦。最近小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总得找点新鲜乐子耍耍。正巧有八卦,她焉能不听。玉倾颜问:“君柳,刚才钱三少都说了什么?”“你不是都听见了吗?”绿君柳反问。玉倾颜努努嘴巴,幽怨道:“来得晚了,就听见你们后面的谈话。前面的没听着,不知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钱三少兴师问罪,我不过反驳了他几句。”绿君柳轻描淡写,一语带过。“我听见了。”玉倾颜说,“钱三少怀疑这批镖物是我们劫的,那是因为我们现在是镜山的山大王。这些劫匪既然挑在镜山下手,是否也作此考虑,想将所有怀疑的目光都转移到我们身上?”“极有可能。”绿博渊说,“我不犯人,人却犯我。看来,如果不把这次事件查个水落石出,就无法还我们一个清白。”玉倾颜说:“我看刚才爹爹问钱三少‘这批镖物中可有其他重要物品’之时,钱三少神色怪异,显然,他隐瞒了什么。明着押运金银珠宝,暗地里,不知道还有什么。”绿君柳说:“恐怕钱三少的这批镖是明镖和暗镖同时进行。真正重要的东西在这批暗镖上。”“会是什么东西呢?”玉倾颜歪着脑袋,好奇地猜测,“既然与淮南省的贡品同时运送,会否是什么跟淮南省有关的机密文件呢?”孙子仲拎起茶壶给玉倾颜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玉倾颜面前。玉倾颜接过,感谢孙子仲。她说:“这件暗镖秘密运送进京,究竟是呈送给皇帝的,还是其他人的?如果是呈送给皇帝的秘报,托镖秘运,妥当吗?”“不妥当!”绿君柳回答,“这批暗镖绝对不是送给皇帝的。只是借了运送贡品之名秘密运抵京城,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盘查。”“那么,这批暗镖的主人会是谁呢?”玉倾颜拧眉思索,“暗镖一般承托的都是极重贵重价值连城的物品。敢用这种方式托镖,非富则贵。混在贡品中同运,此人必然与钱三少极为熟识。否则,钱三少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用这种手段送镖啦!”绿博渊说:“关于这批暗镖,我们尚无明确线索,一切都只是推测,暂时不要理会。”“可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这些劫镖的匪贼根本就是冲着这笔暗镖来的!虽然他们把财物一并劫走,可是,我认为这只是他们为了蒙蔽世人使的障眼法。如果普通强盗劫匪,他们会用这样残忍诡异的杀人手段吗?干净利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显然他们早有预谋。一路上监视镖队,最终挑在镜山下手。我认为他们也是有预谋的,目的就是把劫镖之罪嫁祸给我们,让朝庭派部队讨伐我们。”玉倾颜字字句句在理,绿博渊也很认同。“若非我们的身份暴露,那就是我们挡了某人的财路。所以,这个幕后主使要借机把我们一并除去。”绿博渊说。“有意思!看来这个镜山还是个人人想争的香荸荸。”玉倾颜挑眉而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还不反击吗?”绿君柳揉揉玉倾颜的脑袋,温和地说:“你呀,别管这么多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乖乖养胎,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宝宝。”玉倾颜弱弱地表示,“可素,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不能够不闻不问啊!”“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绿君柳铁了心不让玉倾颜插手这件事情,省得她又惹出什么麻烦。要知道,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惹祸最在行。玉倾颜扁扁嘴巴,华丽丽地抑郁了。靠!君柳,你鄙视人家大肚子!绿博渊对孙子仲说:“子仲,你和汉谋下山打听一下劫镖的具体情况,再探听一下朝庭对此事的看法。行事小心,千万莫要让人发现了。”“知道!”孙子仲和陈汉谋转身双双离去。绿博渊对绿君柳说:“我去跟你大哥联系下,看看他们丐帮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大哥在丐帮?!”这是绿君柳第一次听说大哥的下落,不禁面露喜色,“我跟大哥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大哥何时能够来?”绿博渊回答:“我已经告诉你哥和你姐你平安的消息,他们非常高兴,说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马上赶来镜山与我们相聚。”“太好了!”听说大哥和大姐要来,绿君柳面露喜色。他开始期待,期盼那一天早早到来。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看着绿君柳满面喜悦的笑脸,内心在为绿君柳感到高兴之余,亦产生淡淡的失落。君柳有了家,有了自己的亲人,有了父母的关爱,有了兄姊的怜惜,不像她,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她感到莫名的孤独和寂寞。月,如果你此刻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啊“哇啊啊啊啊——终于找到了!有好酒好菜没有!我饿了!”玉倾颜正在那里伤感呢,忽然听见门外阳光般灿烂的高亢嗓声。她惊然抬眸,只见蓝翎羽一步三蹦,抠抠耳朵挖挖鼻,摇头晃脑走进来。“蓝翎羽?!”玉倾颜瞪大眼睛,一脸受惊过度,“你怎么会来?”“我去京城找小白,小白说你在镜山,我就来了!”蓝翎羽大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对准了嘴巴就灌。巴唧巴唧大口大口喝着茶水,嘴巴还不停歇,喷出零星水花,“一路赶来,渴死了,热死了!啊哧——好热啊——”放下茶壶,抹去额头晶莹的汗珠,拉开松松散散的衣领,用力扇着风,“啊哧——热死了——什么鬼天气,热死了——”只觉一股异味扑鼻而来,玉倾颜连忙闪开蓝翎羽那浑身汗臭。她瞪眼,对蓝翎羽说:“臭小子,你不要说出现就出现好不好!会吓死人的!”蓝翎羽还有理由了,“你们打开大门,不就是让人进来的嘛!”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对这个混账小子玉倾颜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拉住绿君柳的衣袖,对绿君柳说:“君柳,把这个臭小子赶出去!我不欢迎他!” 39.第221章 二百二十一、小蓝子带来的坏消息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1节第221章二百二十一c小蓝子带来的坏消息 “倾颜,别闹!”初见蓝翎羽,绿君柳亦惊诧莫名。毕竟,他们隐居在这里是个相当隐秘的消息,除了白如霜无人知晓。不过蓝翎羽既然说这是白如霜告诉他的,那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释。虽然不知道白如霜这样做有何用意,不过,他相信白如霜的判断。玉倾颜厥起嘴巴,一脸抑郁外加便秘的表情。竟然连君柳都说她胡闹,她不要活了啊啊啊啊啊——蓝翎羽怕是饿极渴极了,抓起果盘里的苹果拿脏兮兮的袖子搓了搓就大口大口地咬起来,咧嘴舔唇,吃得有滋有味。他嘴里嚼着苹果,眼尾余光不时飘向玉倾颜微挺的肚子,口齿不清地对玉倾颜说:“听小白说,你怀孕了?”“四个月了。”玉倾颜温柔地抚摸着肚子里正在孕育的小生命,脸庞上流露出慈母的光辉。“小白让我给你带了堆补药来,说是给你调养身体的。”“叮铃咣当”将一个脏兮兮的包袱扔在茶几上,扬起一层灰溜溜的尘土,呛得玉倾颜连忙以手掩面,忍不住咳嗽几声。绿君柳连忙挡在玉倾颜身前,用力挥散满室呛人的尘土。他瞪住蓝翎羽,恶狠狠地说:“脏死了!快去洗洗干净!你不嫌脏,我们还嫌脏呢!”蓝翎羽看看自己普蓝色的衣衫上铺满厚厚的尘土,拎起裤脚,只见两块厚厚的黄泥巴。闻了闻身体,一股子汗臭味儿熏人欲呕。他抓抓乱蓬蓬的头发仔细思考,貌似他一路上快马加鞭,已经三天三夜没有洗澡换衣服。是挺脏的!“房间在哪里?”脏死了!是该好好洗洗了!“过来,我带你去!”绿君柳拎住蓝翎羽的衣领,好像老鹰拎小鸡似地拖着蓝翎羽往外走。蓝翎羽乖乖跟在绿君柳身后,临走前还不忘转身向玉倾颜做鬼脸,“小嫂子,记得药啊——小白特意给你配的药——”“罗嗦!走了!”绿君柳狠敲蓝翎羽的脑门,恶狠狠地提醒。蓝翎羽吃痛抱住脑门,怕怕地瞅了绿君柳一眼,缩缩脖子,乖乖地被绿君柳拎着走。看着绿君柳和蓝翎羽一前一后远去,玉倾颜头痛地揉揉脑门,满脸无奈。得!蓝翎羽来了!未来的日子铁定很热闹,她再也不用怕无聊了!简单地洗溯过后,红艳艳早已闻迅给蓝翎羽准备了几味简单的家常小菜。蓝翎羽捧着饭碗,一口白饭一口菜,狼吞虎咽,大块剁儿,嘴里明明塞得满满的,左手已抓起一只鸡腿死命往嘴里塞。瞧那猴急样儿,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慢点吃!慢点吃!饭菜多着呢,没有人跟你抢!”看见蓝翎羽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玉倾颜已经毫无胃口了。因为怀孕,她最近胃口都不好,一直少食多餐。如今看见蓝翎羽的吃相,不吃饭也饱了。“好吃好好吃”蓝翎羽含着口鸡腿含着饭,嘴巴巴唧巴唧,不忘说话,结果把饭喷得到处都是,恶心死玉倾颜了。玉倾颜紧皱眉头,嫌恶地说:“你先把饭咽下,再说话!瞧瞧你喷得到处都是,脏死了!”“嗯嗯!”蓝翎羽用力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拿起酒壶咕噜噜灌下一大口酒,摸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饱呀——真幸福——好久没有吃这么饱啦——”“怎么,小白不给你东西吃吗?瞧你那副狼吞虎咽的饿相,好像小白一直在虐待你似的!”玉倾颜取笑道。“别提了!一路上到处都在搜抓劫匪,但凡陌生面孔,通通抓回衙门审训。拿出不身份文碟,无法证明自己身份之人,就地正法。一路上都不知道冤死多少人了!百姓人心惶惶,看到陌生人根本不敢留宿,生怕被牵连。酒楼饭馆茶市全部关门闭户,就怕惹祸上身,你说我上哪儿吃饭睡觉去!唉——早知道临行前就问小白讨要多点干粮了!这一路上,险些没饿死我。”蓝翎羽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享受地闭上眼睛,感叹,“好久都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啦!简直人间美味!”听了蓝翎羽的话,方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玉倾颜好奇地问:“可知道官府在抓什么匪盗?”“好像是劫了什么镖车的劫匪啊”蓝翎羽拎着酒壶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威远镖行的镖押解着什么贵重物品”果然在查那批镖!玉倾颜和绿君柳对视一眼,玉倾颜双手趴在茶几上看蓝翎羽美滋滋地喝着酒,浅仰脸庞,笑眯眯地问:“蓝翎羽,你一路上都听说了什么消息?”“消息?没几个好的!”最后一滴酒落入嘴巴,蓝翎羽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壶,发现已经见底。他放下酒壶,长长地伸个懒腰。酒足饭饱,人开始困倦。他庸懒地打着呵欠,对玉倾颜说:“没啥有价值的消息,都是老生常谈。你们都知道啦!”玉倾颜反问:“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知道了?”蓝翎羽眯着眼,抬起一边眼皮斜斜地瞅着玉倾颜,说:“不就是怀疑这批镖是你们劫的嘛,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朝庭正在集结部队,准备兴兵讨伐你们呢!”“你说真的?!”玉倾颜拍案而起,震惊地问,“朝庭要派军队讨伐我们?!这是真的?!”“是呀!好像由六王爷领兵是不是呢?啊欠——好困呀!我要睡觉去了!”刚抛下枚致命的炸弹,蓝翎羽就跑路。玉倾颜揪住蓝翎羽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将蓝翎羽重新按坐在凳子上。她激动地问:“蓝翎羽,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不是没有问嘛!”蓝翎羽一脸纯纯无辜的表情,气得玉倾颜牙痒痒。“我没有问你就不说了吗?那是不是代表我若没有批准你就不能吃饭了!”蓝翎羽委屈地表示,“这怎么能够一样呢?吃饭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蓝翎羽,你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快给我说清楚,朝庭啥时候出兵?!准备派多少人?!谁为主将?!”蓝翎羽懒散地打着呵欠,“主将是凤无殇,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多少人记不清了,貌似是五千也有可能是一万我又没去数!至于出兵时间,我离开京城那天大部队刚刚集结完毕,整装待发,按照我的速度和军队的行程,相差大约两三天吧”“该死!蓝翎羽,你个杀千刀的!为什么现在才说!重点要早说知不知道!要早说!”玉倾颜快被气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等到现在才说,这个蓝翎羽就是存心玩她的!蓝翎羽眨巴眨巴水灵灵可怜兮兮的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小嫂子,你真的没有问嘛 40.第222章 二百二十二、孤身回京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2节第222章二百二十二c孤身回京 绿君柳头痛地揉揉脑门,这隐居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呀,得!又得跑路了!大部队杀到,他们势单力薄,无力抵抗啊!为了身家性命着想,还是尽早跑路为上。绿博渊从外面走进来,听见蓝翎羽和玉倾颜的对话,他说:“蓝公子,你说大部队由凤无殇领兵,对吗?”“别叫我‘蓝公子’,听着怪别扭的!”蓝翎羽努努嘴巴,搔搔头皮,“是凤无殇没错!小白说,如果你们无处可去,可以暂时去神殿避难。”“国师的神殿?”“是啊!小白说了,神殿是他常年修行之所,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即使皇帝,也不敢擅闯,因此,相对安全。”“他的意思是要我们回京城?”玉倾颜看向绿君柳,面带犹疑。蓝翎羽大大咧咧地说:“常言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帝又怎么会想到你们竟然偷偷潜回京城呢?”“可是”玉倾颜不安地看了绿博渊一眼,心思百转千回,“京机重地,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会送命”“住在神殿,那就不用担心啦!小白自能保你们平安!”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他这个代理国师也真是白做了!玉倾颜转向绿君柳和绿博渊,征询意见。绿君柳犹豫,询问的目光投向绿博渊。绿博渊沉吟半晌,对绿君柳说:“君柳,你带倾颜返京。”“爹爹,那你呢?”绿君柳激动地问。绿博渊说:“我要和你娘亲留在这里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我们总不能够无缘无故被别人灌上个劫匪逃犯的罪名。”绿君柳激动地说:“爹爹,我跟你一起留下!”“不行!”绿博渊断然拒绝,“倾颜怀孕了,身边不能够没有人照顾。你陪着她。”绿君柳抢白,“可以让娘亲照顾倾颜,我留下陪你”“君柳,别任性!”绿博渊按住绿君柳的肩膀,温和地说,“君柳,你已经长大了,凡事应该知道轻重。离别这么多年我们才得以重逢,你和倾颜的安危对于我和你娘亲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和你娘亲留下,并不是要力拼朝庭大军,我们只想留下查清楚事情真相。再说了,我们身边还有你陈叔叔和孙伯伯照应,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若然凤无殇带兵剿山,我怕”“等你和倾颜离开,我和你娘亲就会下山与子仲和汉谋汇合,然而我们会前往距离镜山最近的丐帮分堂,你大哥会在那里跟我们汇合。”“为何我们不能够与你们同行”“倾颜有孕在身,经不起颠簸。再说了,倾颜那么讲究卫生爱干净的人,她能够忍受丐帮的生活吗?”绿君柳犹豫的目光转向玉倾颜,内心极其矛盾。他既不舍得玉倾颜担惊受苦,又不放心爹娘留下。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她看懂了绿君柳的目光。知夫莫若妻,绿君柳放心不下爹娘,情理之中。她扬起轻松笑颜,掩去心底的苦涩与不舍。她说:“君柳,由蓝翎羽送我回京就好。你就留下来帮爹爹吧!”“倾颜,这怎么可以”绿君柳握住玉倾颜的手,激动地抢白,“我不放心你”“没有关系的,我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玉倾颜温柔地说,“再说了,还有小白在呢。小白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你不相信我,不相信蓝翎羽,也要相信小白啊!”白如霜绿君柳沉默。是啊!白如霜虽然性冷如冰,却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倾颜留在白如霜身边,他可以一万个放心!绿博渊反对,“倾颜,这样怎么行?还是让君柳陪着你上京,方便照顾”玉倾颜努力压抑住眼底涌起的酸涩,语调轻松地说:“不用了,爹爹!比起我,你们更需要君柳的帮助。再说了,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到时候,咱们又可以一家团聚了!”“这”绿君柳被玉倾颜说动,犹豫的目光转向蓝翎羽,凌利似箭暗含警告。他说:“蓝翎羽,你要保证将倾颜平平安安送抵京城,送到白如霜身边!”蓝翎羽正经八百,指天立誓,“我发誓!”肩膀垮下,他又嘻嘻哈哈满不正经笑道:“小白的嫂子就是我的嫂子!你放心吧!我用性命担保,一定把小嫂子平安送到小白身边!”看见蓝翎羽那嘻嘻哈哈的无赖嘴脸,绿君柳不禁摇头。不过,他亦深知,蓝翎羽虽然平日里没有半点正经,但办起正事来那绝不含糊。蓝翎羽既然敢承诺,就一定能够办到!他握住玉倾颜的手,用力紧了紧,牵起,深深凝视着她紫罗兰璨灿瞳眸,真挚地说:“倾颜,自己保重!等我回来!等我办完事,我一定去京城接你!”“嗯!”用力点头,隐去眼底泪光。玉倾颜动情地告诉他,“我等你!”绿君柳转向蓝翎羽,问:“倾颜的身体禁不起颠簸,这回京路上又盘查得极严,你们打算如何进京?”蓝翎羽伸着懒腰,歪歪脖子,转转头,懒懒散散地说:“我听说,钱三少就在山脚的小镇暂住,我们可以跟他一同回京。这样,就不用怕一路颠簸,饥不裹腹啦!”“钱三少?!不行!绝对不行!”绿君柳突然激动道。“为何不行?”歪着脑袋,蓝翎羽很白痴地问。“钱三少认得倾颜。与他一同返京,倾颜岂非暴露了身份”“钱三少只认得玉倾颜的男装,从未见过她的女装,谈何认得?”“钱三少认得醉千尘”“既然是醉千尘,又不是玉倾颜,在钱三少眼中,她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蓝翎羽趴在茶几上,懒懒散散地说,“死的人是玉倾颜,又不是醉千尘,被钱三少认出小嫂子,那又有什么。说不定,钱三少还会看在旧日情份上,好好照顾小嫂子,护送小嫂子进京呢。你担心什么?跟钱三少同行,这是最简单最实际最有效的方法。一来,钱三少的车队绝对不会遭遇朝庭的盘查;二来,跟着钱三少吃香的喝辣的就不害怕饿着累着小嫂子了。”虽然蓝翎羽句句字字在理,绿君柳仍然眉头紧拧,极不情愿。既然倾颜已经决意与他归隐山林,他就不希望倾颜再迁涉到过去的人和事,尤其钱三少还对倾颜表现出明显的爱恋“正因为喜爱,才会更加小心保护,不是吗?”蓝翎羽的一句话正中红心,绿君柳恍然醒悟。因为喜爱,所以才会细心保护;因为在意,所以才能够确保她平安。就算他有一百万个不情愿,然而,就目前的情形来看,钱三少确实是护送玉倾颜平安进京的不二人选。 41.第223章 二百二十三、再见钱三少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3节第223章二百二十三c再见钱三少 虽然不情愿,最终仍是应了蓝翎羽的话。稍事收拾之后,由蓝翎羽护送玉倾颜去客栈见钱三少。绿君柳一路尾随,直至看见蓝翎羽和玉倾颜进了钱三少住的客店,又在门外守候了几个时辰,确信没有变动,钱三少已经答应护送玉倾颜返京,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客店里,听小二说有故人求见,钱三少意外之极。他来这里虽然不是什么秘密,然而这里并非京城繁华旺地,他在这附近并没有朋友,会是何人来访?小二领着玉倾颜和蓝翎羽走进钱三少的客房。初见一身素雅,紫衣翩翩,美丽温宛,笑容恬静的玉倾颜,钱三少惊立原地,震惊不可名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玉倾颜,一副受刺激过度的痴傻表情。他没有认错吗?!他真的没有认错吗?!相思已久,期盼已久,那刻骨铭心的思念尤在心田,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种极度虚幻快乐的真实感,令钱三少恍以为置身梦镜,犹不可自信。蓝翎羽大大咧咧走到茶几边拿了茶壶自行倒了杯茶大口大口地喝着,一杯又一杯,全然不当自己是外人。已经很久没有以女装出现在钱三少面前,被钱三少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玉倾颜略觉尴尬。她下意识抚摸微挺的肚子,神情略显羞涩紧张。顺着玉倾颜的动作,落在玉倾颜微微挺起的肚子上。初见的喜悦在顷刻间化为泡影,钱三少只觉无言难耐的心酸苦涩涌上心头,涩涩的,酸酸的,闷得慌。“千尘姑娘请坐!”定定心神,说服自己静下心来。钱三少露出温和的笑脸,拉过距离自己最近的木凳,请玉倾颜坐下。“谢钱三少!”玉倾颜款款行至木凳旁坐下,扬起明媚的笑脸,问钱三少,“突兀来访,未递拜帖,希望钱三少不要介意。”“无碍!千尘姑娘无论何时来访,钱某都无任欢迎。”钱三少拎起茶壶,想为玉倾颜倒茶,这才发现茶壶已空。看向一旁坐着的蓝翎羽,只见蓝翎羽摸着喝得饱饱的肚子,打了个嗝儿,嘴角尤有水迹。钱三少无奈,打开门唤守在门口的小厮,“冲壶热茶来。”“是!”小厮拎着茶壶,匆匆跑下楼。钱三少重新走回房间,看了眼正拿了串葡萄在手中,一口一个吃得正欢的蓝翎羽,又看向笑颜如故美丽温柔的玉倾颜,心底不禁泛起层层叠叠的苦涩和酸楚。他问:“千尘姑娘已经嫁人了?”明明知道答案,却忍不住再次询问。因为他想让自己死心啊!“是的!千尘已经嫁人了。”所以,钱三少,请你放开千尘,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一个有夫之妇身上。你一定能够找寻到比千尘更加值得你疼爱的女人。努力说服自己开心点,这难道不是他早已经知道的结局吗?然而,唇角仍止不住溢起一抹苦涩。他涩涩地问:“千尘姑娘嫁给了蓝公子?”“什么?嫁给我?这怎么可能!”玉倾颜尚未来得及回答,蓝翎羽就仿佛听见什么天下奇谈似地,激动开口,“钱三少,这种话可不能够乱说呀!不然,月一定从黄泉里爬出来将我乱刀砍死,撕成碎片!她只是我的小嫂子,仅此而矣。”月有这么恐怖吗?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她倒希望月能够从黄泉里爬出来,这样,她就又能够跟月在一起了。不必日日思念,夜夜牵挂她想他啊“小嫂子?”钱三少面露惑色,紧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千尘姑娘嫁给了蓝公子的大哥。那么千尘姑娘这次与蓝公子同来,不知道是为了”“我想请钱三少送咱俩回京。”蓝翎羽倒是直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千尘姑娘要回京城?!”钱三少面露意外之色,“千尘姑娘身子不便,为何匆匆回京?莫非千尘姑娘是回京祭拜玉丞相的?”“呃?”既然钱三少这么认为,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玉丞相突然离奇身亡,举国哀悼。以前玉丞相在世时,千尘多蒙受丞相照顾,虽然后来离开了,但千尘一直心存感激。丞相去世,于情于理,千尘都要前往拜祭。”“的确”醉千尘以前深爱玉倾颜,虽然后来她跟玉倾颜各自婚嫁,但是,旧情仍在。现在玉倾颜死了,醉千尘前往拜祭,的确在情理之中。只是,看见醉千尘怀了孩子仍要坚持孤身上路,风尘仆仆,三餐不继,既不能休息,又无良人照顾。钱三少心疼,他问:“千尘姑娘,为何是蓝公子陪你前来?你的丈夫呢?”“他在忙”“工作再忙,难道比妻子的身体更加重要?!”钱三少激动反问。自己的妻子怀着孩子仍要四处奔波,做丈夫的不但不陪伴在妻子身边,也不找个可靠的人照顾妻子。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当人家丈夫!在钱三少眼里,蓝翎羽玩世不恭就是个靠不住的男人。醉千尘跟着他,一定受苦受累得不到半分好的照顾。所以,她才会前来向他求助。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里暗道:不是他不陪我,而是我不让他陪我。玉倾颜甩出大道理,“男人,当以大业为重,又怎么能够一直被个女人拖累。”钱三少也有自己的道理,“事业再成功如果没有心爱的妻子在身边相伴同贺那又有什么意义,不懂得照顾妻子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男人在外拼搏,妻子在家里为自己照顾父母,养育孩儿,她才是最需要好好疼爱的人。”玉倾颜闻言双眸刹那雪亮,满脸兴奋激动。钱三少,你的理论我超级赞同啊,一万个赞同!钱三少果然是个当二十四孝老公的好材料!谁能够嫁给他,绝对幸福!只可惜了蓝翎羽挖挖耳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钱三少,你送咱们上京的事情怎么说?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钱三少神情认真地回答:“蓝公子放心,我会亲自护送千尘姑娘回京,一定不会让千尘姑娘受到丝毫伤害!”蓝翎羽鼓掌大赞曰:“那感情好!有钱三少这句承诺,我就放心了!”否则,他回去可没办法跟绿君柳和白如霜交差呀!玉倾颜感动地看着钱三少,心里满满的尽是说不出的激动感谢之情。明知她已嫁为人妇,钱三少仍能对她如此尽心尽力——尊重她,保护她,照顾她。钱三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42.第224章 二百二十四、钱三少的体贴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4节第224章二百二十四c钱三少的体贴 “千尘姑娘,你醒了吗?”清晨,刚刚睁开眼睛,便听见门外传来钱三少温柔的问询。玉倾颜翻身坐起,披上外衣,下地,赤着足走向门口,打开房门。房门打开,钱三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咸骨粥走进来。喷香的粥香钻入玉倾颜的鼻孔,刺激着她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的鸣叫,顿时感到饥肠漉漉。“好香的粥啊”玉倾颜话音未落,突然传来钱三少一声惊叫,吓得玉倾颜一个激灵,险些以为这碗粥出了什么问题。“倾颜,你现在怀了孩子,要注意身体。秋寒天凉,寒气伤身,你怎能赤足下地!快!快穿鞋子!”玉倾颜低头垂眸,看见自己赤着双足,想起刚才急着下床开门,竟然忘了穿鞋子。她张开口刚想说“我这就是去穿。”岂知钱三少大步上前,强健有力的臂弯抱起她的身体,大大的胖肚子一颠一颠,却丝毫不影响钱三少动作的灵活。钱三少轻手轻脚将玉倾颜放在床榻上,弯下腰,拾起小巧的绣花鞋,握住玉倾颜的玉足,为她穿上。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看着钱三少,不敢相信钱三少竟然愿意屈尊为她穿鞋子。这是真心的喜爱,真心的疼惜!钱三少对她的爱总是那么直接,丝毫不计较身份差别,让她感动莫名。穿好鞋子,钱三少洗净双手。他端过放在茶几上的粥,双手捧到玉倾颜面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玉倾颜唇边,温柔地说:“温度正好,吃吧!”“这”玉倾颜张嘴刚想说“我自己吃就好”,钱三少把一勺粥送进玉倾颜嘴里,堵回了玉倾颜拒绝的话语。玉倾颜嚼了嚼,咽下,下一勺粥已送到玉倾颜嘴边。玉倾颜每一次想开口拒绝,钱三少都会适时地堵上她的嘴巴。两个人一张一送,配合得恰到好处。终于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急促的吃相让玉倾颜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竟然吃累了。“这粥可合你口味?”“很好吃!”比之她最爱的小白的手艺不逊分毫。“你喜欢就好。”钱三少拿软布轻轻擦去玉倾颜嘴角的粥渍,神色温柔,如同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专注深情的目光,刻骨柔情,让玉倾颜情不自禁红了脸蛋。“钱三少,我自己来。”她伸手想抢下钱三少手中的软布,却被钱三少轻巧闪开。钱三少温柔地说:“千尘姑娘,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操劳。这些粗活儿,就让我来做吧。”粗活?!玉倾颜抽了抽眉角,华丽丽地抑郁了。这点小事若然算粗活的话,那她可真的成为手不能抬脚不能动的废物了。“千尘姑娘,我们今日上路。你稍微准备一下,马车备好,我来唤你。”钱三少起身,端起粥碗,转身不忘关切叮咛,“小心点,别伤着自己。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我就在门外。”“多谢钱三少。”目送钱三少离开,玉倾颜猛然蜷身坐在床上,双手捧住滚烫的脸蛋,神色羞涩间又添了几分抑郁。若然往后每日都上演这样的暧昧情节,令她的心跳一再不规则乱动,她开始怀疑来找钱三少同行究竟是对还是错!玉倾颜拎着包袱走出客栈,看见钱三少正站在马车旁指挥车夫装运货物。看见玉倾颜,钱三少连忙殷勤地迎上前,接过玉倾颜手中的包袱,挑开车帘,将包袱扔进车厢,伸手扶玉倾颜上车。“千尘姑娘,小心点!”玉倾颜仔细看了看马车。马车很大,里面布置得很豪华很舒适。放了全铁制的小茶几,暗红的绒布团团裹着。所有杯盘下方都有磁石,不怕马车颠簸摇晃。甚至还有一张贵妃塌,铺着厚厚的软垫。玉倾颜借钱三少的臂力登上马车,钱三少紧随其后上车,扶玉倾颜在贵妃榻上坐下,让她休息。蓝色的人影一闪,蓝翎羽如鬼魅般出现在马车中。他手里拎着个纸包,敞开的口子里露出炸得金黄色的花生米。蓝翎羽抓起一把花生米,抛进口中,“咯吱咯吱”咬得特带劲儿。钱三少拿起早已备好香茶的茶壶,给玉倾颜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到玉倾颜面前。玉倾颜接过,双手捧住茶杯,暖暖的很是舒服。钱三少又从茶几底掏出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各式精致的小吃,看得人眼花缭乱,香气扑鼻,诱人垂泫。“哇——有好东西吃——”蓝翎羽毫不客气,抓起一块桂花糕就扔进嘴巴。入口即滑,细腻的桂花香甜由舌尖一点点漫延而上,直至充满整个口腔。那滋味,别提有多享受了!蓝翎羽不禁大赞,“好吃!太好吃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千尘姑娘,你也试试。”钱三少端起桂花糕,双手递到玉倾颜面前。玉倾颜拿起一块放近嘴边咬了一小口,顿觉满口桂花香甜不腻,清香沁肺,口齿留香。她不禁赞叹道:“好吃!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桂花糕。”“喜欢就好。”钱三少放下桂花糕,又端起芙蓉糕,“千尘姑娘,再试试这个。”“谢谢钱三少,我自己来!”盛情难却之下,玉倾颜拿起一块芙蓉糕放入口中细嚼。果真人间美味,世间仅有。她由衷赞叹,“不愧醉仙楼的金字招牌,我总算明白了醉仙楼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的秘诀。”“千尘姑娘过奖了。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想当年,萧夫人最爱吃桂花糕和芙蓉糕,常以此作为下午茶甜点。萧夫人的正夫秦蔚晴为了哄妻子高兴,一再精进桂花糕和芙蓉糕的制法手艺,最终创造出今日的招牌。”玉倾颜点点头,说:“溶情于菜,喻情于心。将自己的真情溶入菜肴糕点之中,做出来的菜肴必定更加美味可口。秦蔚晴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代厨神,其实很大程度上应该感谢他的妻子。”“哈哈!千尘姑娘,你跟我姑妈的说法一样。姑妈曾说,无情无爱的厨师做出来的菜空有其表,却品不出其味。唯有至情至性的大厨做出来的菜才能够色香味美,憾动人心。姑妈说,名厨不在乎你的厨艺有多么精湛,只在乎,你是否用了心来做菜。”玉倾颜点点头。融情于物,其实无论做哪一行都讲究这个。琴师讲究融情于琴音,舞者讲究融情于舞踏,修行者讲究融情于武功招法,为政者讲究融情于国法民情。其实,都是这么个理儿。唯有用了情,方能够更上一层楼。 43.第225章 二百二十五、背小嫂子上山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5节第225章二百二十五c背小嫂子上山 车行三天,抵达京城。一路上,钱三少对玉倾颜照顾有加,虚寒问暖,斟茶递水,十足十把自己当成玉倾颜的丈夫,害得玉倾颜在感动之余内心更添了几分惆怅。钱三少如此体贴爱护女人,能够做钱三少妻子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幸福啊抵达京城的那一天,马车停在钱府大门口。马车上,玉倾颜告诉钱三少,她和蓝翎羽要去找白如霜,就不进钱府了。她说感谢钱三少这几天的悉心照顾,这份恩情她永远铭记在心,他日定当衔草结环以报。钱三少盛情挽留玉倾颜。他邀请玉倾颜到钱府下榻,为她独僻院落,准备上好厢房,以贵客款待,被玉倾颜婉拒。玉倾颜说自己已经跟白如霜约好,她答应了一进京城就去找白如霜。钱三少问白如霜现在何处,他说要送玉倾颜去见白如霜。玉倾颜怎么可能告诉钱三少真话。她推说白如霜不愿意被外人打扰,所以不方便邀请钱三少同去。与白如霜打过交道,钱三少知道白如霜的性格。白如霜性冷如冰,独来独往,除非亲近之人,否则根本不予理睬。他确实不会愿意被外人打扰。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与白如霜不熟啊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强行挽留。毕竟,醉千尘已嫁为人妇,纵使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同居一室,仍难免闲言碎言,辱了醉千尘的名声。他个人无所谓,但是他不能够看见醉千尘受侮辱。临别前,钱三少告诉玉倾颜,钱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打开。只要她有需要,就来钱府找他——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玉倾颜感动,应允。辞别了钱三少,玉倾颜和蓝翎羽走在通往神殿的寂静山路上。山路曲折,高耸入云,弯蜒而上,一眼望不见尽头。玉倾颜因为怀有身孕,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走着走着就气喘呼呼,累得不行了,必须停下来休息。蓝翎羽一看这样不行啊,按照玉倾颜这个龟速,要猴年马月才能够上到山顶啊!蓝翎羽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吃亏就吃亏点吧!只要早点把玉倾颜这个包袱交给白如霜,他就可以解脱啦。“上来!”看见蓝翎羽蹲下身子,用后背对着自己。玉倾颜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要背我上山?!”“是啊!感动吧!哈哈哈哈哈哈!废话少说!快点上来!早点上山,早点把你交给小白,我早点完成任务!”蓝翎羽笑嘻嘻地说,心里小算盘打得吡哩啪啦响。玉倾颜抽了抽眉角,适才的感动尽数化为泡影,气得牙痒痒。这个混账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亏她刚才那么感动呢!哼!活该累死他!玉倾颜听话地伏到蓝翎羽的后背上,温热的气息透过彼此体温传入,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隐藏在粗布蓝衫下的有力肌腱,完美身形。蓝翎羽背起她,大步流星往山上走去。看蓝翎羽箭步如飞,精神头十足,押根儿就是精力充沛无处发泄。玉倾颜开始后悔,适才上山时就应该叫蓝翎羽背她。那她就不用累死累活,白走了那么多冤枉路了。“喂,蓝翎羽,你该不会是小白特意雇来接我的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巴唧巴唧嘴巴侃侃。蓝翎羽耸耸肩膀,将玉倾颜背稳,一边走一边回答她,“不是啊!小白在神殿当国师脱不开身,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跑一趟罗!”“你一直跟小白在一起?”“自从夜未央康复回京后我就来找小白啦!”“夜未央?!”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三个关键字,心脏忽然紧缩刺痛,玉倾颜惊讶地问,“你刚才说夜未央怎么了?”“夜未央?”蓝翎羽歪着脑袋想了想,侧脸间,长长的发辫擦过玉倾颜的鼻子,痒痒的,玉倾颜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鼻子。蓝翎羽说:“夜未央没死,我救了他,小白治好了他。怎么?小白没有告诉你?我还以为他会对你说呢!”听闻夜未央平安,玉倾颜心里既高兴又失落,复杂得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她问:“你说夜未央回京了?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临分别前,夜未央发誓要调查清楚刺客事件,他大约回暗邪宫调查去了吧。”蓝翎羽说。玉倾颜沉吟,问蓝翎羽:“离开前他的伤全好了吗?”“好了大约有七八成吧!本来我叫他再休养几天,可他心急,死活要走。我阻拦不住,就随他去了。”听闻夜未央伤势未愈,玉倾颜不禁心生担忧。该死的夜未央,你怎么不养好伤再走呢!可恶的蓝翎羽,你怎么不阻止夜未央呢?你就应该点了夜未央的穴道让他乖乖地躺在床上!可她也不想想,夜未央究竟是被谁伤的。夜未央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究竟是因为谁!“不过你不用为夜未央担心,”蓝翎羽叽叽喳喳,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女人恼怒的情绪。他说:“这小子命大,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死不去。这点奔波,要不了他的命!顶多就是功力未完全恢复,偶尔有点小病小痛,死不了人的!”虽然死不了人,可那也够受罪的了!玉倾颜在心里幽怨道。蓝翎羽侧脸,八卦道:“丫头,瞧你这么关心夜未央,莫非跟他旧情未了?可是不对呀,你那一钗刺得这么狠,分明就是想要他的命嘛!你既然这么恨他,还这么关心他的死活做什么?”被蓝翎羽正中红心,玉倾颜脸上挂不住,绷紧脸庞,怒瞪蓝翎羽,斥喝道:“罗嗦!正因为我恨他,所以我才关心他的死活!他没有死,我不高兴!”死鸭子嘴硬!蓝翎羽在心里暗暗嘀咕,嘴巴上却不说出来。他说:“小嫂子,你先休息一会儿。到了神殿,我叫你。”“也好!”一路颠坡,她确实感到疲惫。既然神殿未到,她不妨休息一会儿,反正蓝翎羽宽厚的肩膀趴起来很舒服。玉倾颜放松身体,整个人趴在蓝翎羽的后背上。蓝翎羽脚步微微一顿,将玉倾颜轻轻往上推了推,不再说话,继续上山。或者真的累了,不知不觉间,在蓝翎羽一颠一颠的步伐中,玉倾颜昏昏入睡。 44.第226章 二百二十六、何所谓冤家路窄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6节第226章二百二十六c何所谓冤家路窄 蒙蒙眬眬间,似乎听见熙熙攘攘的人声。神殿乃国师清修之所,怎容他人肆意喧哗。玉倾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平日幽静的神殿门前守卫着一群士兵,个个手持长枪,神色肃穆,面无表情像尊雕像一般驻立在那里,不曾挪动分毫。玉倾颜吃惊地瞪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神殿门口因何突然有如此之多的士兵守卫,莫非小白出了事情?!不祥之感由然而升。她最先联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小白的身份暴露了,被揭穿了他其实是冒名顶替的,所以皇帝派兵前来拿他?紧接着,她发现,喧哗是从神殿内传出来的,并非出自守在门口的这些“雕塑”。这些“雕塑”像风景似地动也不动,声也不声,一个个装酷耍帅,威严肃穆,哪里能够制造出这么喧嚣的噪音!侧耳认真细听,这个噪音的主人貌似相当耳熟呀不对!噪音的主人不止一个,而是三个!“蓝翎羽,快躲起来!”意识到皇帝此刻就在神殿中,玉倾颜连忙示意蓝翎羽躲藏。蓝翎羽也机灵,早在看见神殿门口有守卫之时他就藏在大树阴影下没有露面。这时听见玉倾颜的话,他背着玉倾颜纵身跃上大树,将玉倾颜放在丫杈间,自己爬上离神殿最近的那枝树干,探身往前查看,八卦地问:“谁在里面?”“皇帝!”玉倾颜咬牙,一字一顿从喉咙里挤出。蓝翎羽挑眉,侧耳细听,说:“不止一个人,两个c三个我听见了四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个是小白,还有一个是你口中的皇帝,那么剩下两个人是谁?”“恐怕其中一个人是六王爷凤无殇。”有资格与皇帝共同前来神殿找国师的人,除了朝庭重臣,就是皇亲国戚。而凤无殇既是朝庭重臣,又是皇亲国戚,跟皇帝更是一路货色,他们同来找白如霜,不是奇事。蓝翎羽摇头,道:“你忘了吗?凤无殇领兵讨伐追风寨,我们正因为躲避他才逃难来京城,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玉倾颜恍然想起。看来她判断有误,里面的另外两个人不可能有凤无殇。蓝翎羽侧耳仔细聆听,自言自语,“好熟悉的声音啊似乎是凤喻离还有一个人是谁?好像裴叶凯?”“凤狐狸和裴大哥?!”玉倾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爹爹不是说裴大哥领兵出征了吗?他们怎么会来神殿?”而且跟皇帝一起来?“不清楚。”答案,恐怕只有白如霜才能够解答。“拜神求平安吗?”玉倾颜相当白痴地问。蓝翎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鄙视某女,“你认为可能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的确不可能!但是,她找不到第二个理由。她郁闷地说:“那你说为何?他们为何突然齐聚神殿,总不会是来堵我的吧!”“说不定啊!”蓝翎羽朝玉倾颜顽皮地做了个鬼脸,比划口形——玉丞相!玉倾颜回瞪蓝翎羽,鄙视某男,“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跟你一样智商为零的白痴!”“你说谁智商为零!”蓝翎羽撸袖子作势要扁玉倾颜,玉倾颜连忙抱头闪躲。二人你追我闪,正在玩闹间,冷不妨神殿的大门“吱悠”一声敞开,一身明黄长袍龙纹曳地的凤玄殿缓步走出来。“国师,对于天机国联姻之事,事在必行。如果能够因此免去边关数年战火催残,亦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既然皇上已经做出决定,又何须问我。”白如霜虽然戴着白晓月的人皮面具,然而那面无表情的冰冷神态,简直跟白晓月时常温和常而狡猾的笑脸相距甚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是冒牌货。凤玄殿说:“八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虽然决定送她去和亲,然而我始终担心她未来的幸福,故而想来问个吉凶。”白如霜面无表情,冷冷地说:“白晓月言尽于此,如果皇上一意孤行要朕姻,请恕白晓月无能为力!”凤玄殿闻言勃然大怒,厉声斥喝道:“白晓月,你竟然敢这样对朕说话!是不是朕平日太纵容你了,才养成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竟然连朕也不放在眼里!”玉倾颜手心中为白如霜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白晓月做人圆滑,白如霜可是个冷硬派,开口闭口都会得罪人啊!凤喻离从后而至,手中羽扇轻摇,笑呵呵地说:“皇上勿恼。国师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肯占卜,必然有他的原因。皇上不如再给点时间国师,兴许等国师想通了,他就会主动把占卜的结果告诉皇上。”凤玄殿厉眸扫过笑颜如花的凤喻离,冷冷地说:“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想通!若然他一辈子想不通,朕岂非要一辈子看他面色做人!”“皇上言重了!”裴叶也帮忙打圆场,“国师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不过今天身体不适,无法占卜,还请皇上见谅。”“哼!你们净帮他说好话,他给了你们什么汤喝!”凤喻离和裴叶凯越站在白晓月那一边,凤玄殿越是恼火。现在他这个当皇帝的话都没有人听了,净听白晓月的话了!白晓月的权威远远凌驾于他的皇权之上,凤玄殿感到侮辱和威胁。不除白晓月,他无法心安!看见凤玄殿对白如霜动了杀念,玉倾颜心中一紧,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险些摔下树。她连忙手脚乱抓抱住树干,树上的蓝翎羽快手快脚抓住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拖回树杈上。然而,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凤玄殿。凤玄殿抬眸扫向神殿门前那棵参天耸立的巨大针叶榕,看见纷飞飘落的树叶,已经摇曳不定的枝叶。此刻无风,树怎会自动。凤玄殿暴怒斥喝,“谁在那里?!出来!”被发现了,玉倾颜很是抑郁。苦瓜干着脸,狠狠刮了蓝翎羽一眼。蓝翎羽无辜地摸摸小鼻子,满脸无辜。二人的目光在虚空之中交汇,相互表达自己的看法。玉倾颜:怎么办?你去!蓝翎羽:又不是我惹的祸事,干嘛要我去!不去!玉倾颜:如果你把我看牢实点,我又怎么会掉下树!都是你惹的祸事,你不出去,谁出去!蓝翎羽:你强辞夺理,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与我何干!我不干!我不去!玉倾颜:该死的!蓝翎羽,你去不去!你不去我把你踹下树!说罢,她当真伸脚踹蓝翎羽。蓝翎羽动作灵活闪过玉倾颜的暴力袭击,他朝玉倾颜做了个鬼脸,“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谁闯的祸谁自己负责!”“该死的!我踹死你!”二人没轻没重的竟然就这样在树丛间戏闹起来。那不断摇曳的枝叶,纷飞如雨的落叶,以及枝头间或传来的嬉闹声,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他们在这里吗?白如霜抽了抽眉角,满布冰霜的脸庞上滑过一丝无奈和头痛。该死的!这两个人玩闹难道就不懂得挑选场合吗?!他终于明白当初白晓月的头痛。有玉倾颜和蓝翎羽同时出现的地方,那绝对就是一场灾难的开始!他们倒无所谓,就是苦了他们这些为他们担惊受怕的人啊! 45.第227章 二百二十七、她是我未来的王妃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7节第227章二百二十七c她是我未来的王妃 “谁在那里!”被无视了,凤玄殿内心怒火刹那间升腾到极点。他怒吼一声,命令士兵,“把这两个无礼之人给我拿下!”士兵手持明晃晃的长枪,团团围聚上来,锐利的枪头反射着刺眼耀目的白光,刺痛了玉倾颜的眼睛。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玉倾颜拼命瞪蓝翎羽,示意他快点想办法解决眼前的混乱状况。蓝翎羽抓抓蓬乱的头发,右手抓住树干,左手伸进怀中摸摸索索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小巧玉瓶,用牙齿咬开瓶塞,一股芬芳扑鼻的香味飘出,玉倾颜侧脸细望,无声询问:“什么玩意儿?”“毒药。”他是“百毒妖仙”,身上能够有什么好玩意儿!除了毒药,还是毒药!而且是百毒之首,天下无药可解。玉倾颜瞪大眼睛,不好预感顿生,“你拿毒药做什么?”蓝翎羽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不是让我解决吗?那我就解决罗!用毒是目前最方便快捷的方法,既省功,又不费力!”“靠!蓝翎羽,你有没有脑子呀!”玉倾颜忍不住暴喝出声,“这些人都是御林卫——皇差!你毒杀皇差,那是多大的罪过,要砍头的!”玉倾颜的怒斥震动了神殿门口的几人。凤玄殿眉头紧拧,胸口燃烧的狂炽怒火已达顶点,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对于这两个完全邈视皇帝,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他已经忍无可忍。不但邈视圣颜,竟然还嚣张狂妄之极叫嚷着要毒杀御林卫!士可忍,孰不可忍!不杀此二人,他龙颜何在!白如霜头痛地揉揉脑门,心里暗暗诅咒蓝翎羽和玉倾颜这两个没有脑子的家伙!他们难道就不能够安安静静地呆着吗,非得闹得这样人尽皆知吗!这下可好,他该如何圆场?凤喻离摇扇子的手僵在一处,瞳孔不可置信瞪大。唇在颤抖,手在颤抖,身体在颤抖,心在颤抖!那熟悉的嗓音,那熟悉的声线,还有那毫不掩饰的真性情这些印记早已经深深地烙印于他的脑海之中,他不可能认错!是她!是她!一定是她!她没有死?!她又活了?!裴叶凯跟凤喻离一样震惊,却又没有凤喻离那么震惊。他震惊,是因为他认出了嗓音的主人,他不比凤喻离震惊,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曾经不在人世。“给我射下来!”凤玄殿一声令下,御林卫团团围上,挥舞着手中长枪,毫不留情地攻向树上躲藏的二人。看见脚下一排排明晃晃的长枪刺目,玉倾颜花颜失色。又见蓝翎羽要倾倒手中毒药,她连忙扑上前阻止。冷不妨脚下一滑,站在不稳,手在空中乱抓,却抓不到一处可扶着的东西,整个人直直往树下跌落。底下明晃晃的长枪根根锋芒毕露,冰蓝的白光倒映着死神的瞳眸,玉倾颜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枪眼,耳边响起了死神的召唤,她似乎看见自己被刺成马蜂窝的样子。不要啊!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许多美好尚未经历!她不要就这样死去!她不要啊——说时迟,那时快,在玉倾颜失足跌落树的那一刹那,凤喻离收起羽扇插于腰间,纵身而跃,凌空腾起,直直朝玉倾颜飞去。脚尖轻点御林卫的肩膀,一个华丽潇洒的腾身,在玉倾颜即将被枪眼吞噬的瞬间,他牢牢接住玉倾颜下坠的身子,双臂收紧,抱入怀中,远离危险。玉倾颜下意识伸长双臂攀住离自己最近的物体,抬眸刹那,直直望入那双玫瑰色的深遂眼瞳之中。平静无波的瑰丽瞳眸在触及她的刹那收紧,渐渐幽深似墨。那弯看不见底的漆漆深潭,如今却溢满点点滴滴无法尽诉的浓烈感情,让她的心脏骤然狂乱失序。手,情不自禁抚上他微微上翘的桃花眼除了他,世上还有何人拥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臭丫头,你骗得我好苦!”内心那般难以言喻的激动,是因为看见她仍然好好地活着;激动之余又掀起愤怒浪涛。因为她竟然欺骗他,害他以为她真的已经不在人世。玉倾颜抽了抽眉角,尴尬苦笑道:“你远在泰安,我这不是没有机会告诉你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斜斜地将她看着,狐狸眼里精光乍现。“你最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向我解释!”玉倾颜额头不禁滑落一滴冷汗。得罪奸狐狸怕怕地说!凤喻离抱着玉倾颜,稳稳落地。那厢,蓝翎羽像只灵巧的猴子似地三蹦两跳从树丛间跃下地,正巧落在御林卫的势力范围之外。他抓抓蓬乱的头发,瞧瞧后面仍像饭桶似地盯住树丛乱刺的御林卫,挖挖耳朵,负手脑后,大摇大摆向白如霜走来。“小白,我回来了!”御林卫听见身后的陌生人声,齐刷刷转身,长枪直指蓝翎羽,面露警惕之色,随时都有可能刺向蓝翎羽。蓝翎羽听见身后的声音,懒洋洋地朝后面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小孩子别玩危险东西!乖乖!回家喝奶去!”“扑!”被蓝翎羽的无赖逗笑,玉倾颜华丽丽地喷了。蓝翎羽朝玉倾颜做个鬼脸,嘻皮笑脸道:“小嫂子,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小白非劈了我当柴烧。”“劈了活该!”谁让你害我摔下树,活该你被小白劈了!玉倾颜怨念地想。白如霜头痛地揉揉脑门,满脸无奈。他看向凤玄殿,发现凤玄殿正一脸阴沉地盯住有说有笑的玉倾颜和蓝翎羽,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他在心底为蓝翎羽和玉倾颜捏了一把同情之泪,却丝毫没有上前解围的打算。看见凤玄殿隐有怒火爆发的趋势,裴叶凯连忙上前,拱手对凤玄殿说:“皇上莫恼。这二位是我们的朋友,男的叫蓝翎羽,女的叫醉千尘。”“朋友?什么朋友?!”“我未来的王妃!”一句话说出来,全场刹那间死静一片。所有人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笑颜如花神色怡然的凤喻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觉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潭,而凤喻离却笑得仿佛他说了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凤喻离,你再说一遍!”隐忍不住心底的怒火狂燥,凤玄殿暴喝出声。凤喻离傲然直视凤玄殿,淡然无波。二人目光在虚空之中交汇,电光火石之间,杀气四溢。凤喻离紧紧搂住玉倾颜的腰身不放,将她圈抱在他的怀抱之中。他笑颜如花告诉凤玄殿,“千尘是我未来的王妃,我要娶她过门!”“凤狐狸,你”玉倾颜张口刚想反驳,却被凤喻离突然低头,以吻封唇。 46.第228章 二百二十八、说大话不打腹稿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8节第228章二百二十八c说大话不打腹稿 吻落,隐去心头百转千回的许多心思。玉倾颜突如其来的死讯,那种痛彻心扉的刻骨铭心的伤痛,让凤喻离突然之间看清了许多东西,他开始明白白晓月当初的话。爱情,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要她幸福。如果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那么就让他放下心中的芥蒂,全心全意地守护她c呵护她c爱护她,保护她一生一世吧!不管将来他是否会真的娶玉倾颜为妻,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再也不会放手!他要她!这一辈子,他只要她!“凤狐狸,你”玉倾颜以手掩唇,唇瓣火辣辣地灼烧炙热仍然残留着凤喻离的温度。那诱人沉沦的玫瑰花香让她不可自抑地浑身滚烫,血液翻涌,心跳如鼓,几近沉沦。凤狐狸吻了她他又一次吻了她凤玄殿因为怒火冲脑,双目赤红如血。他暴跳如雷,愤怒地质问:“凤喻离,注意你的身份!这个女人是何家境,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垂眸,看见玉倾颜微挺的肚子。其实刚才抱她之时他已经有所察觉,心里也已然知晓,这个孩子不是绿君柳的,就是白晓月的。相比起绿君柳,他更自私地希望这个孩子是白晓月的因为他对不起月啊仿佛觉察到凤喻离内心的苦恼,玉倾颜悄悄握住凤喻离的手,冰凉纤长的指尖在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比较着,“孩子是月的!”竟然是白晓月的!凤喻离心中一喜,忍不住握住玉倾颜的手,难掩脸上喜悦之情!他抬头,看见凤玄殿满布愤怒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睇凝着自己,显然已经把自己刚才的神色变化看入眼中。他扬起惯常笑颜,对凤玄殿说:“千尘是我未来的王妃,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我的!”玉倾颜闻言抬头,惊然看着凤喻离,眸中水光漾动,流露出感激的光芒。喻离,谢谢你蓝翎羽搔搔脑袋,张口想反驳,被白如霜一记厉眸扫来,顿时乖乖住口,缄默不言。孩子是凤喻离的?!想起凤喻离的风流性子,此女又瑰艳绝丽,倾世魅惑,确实符合凤喻离心头所好。夜夜风流快活,怀了孩儿,也不足为奇。而最让凤玄殿惊讶的是,凤喻离竟然要娶这名女子过门!这名女子若非凤喻离心头所爱,他绝对不会如此!哼哼哼!凤喻离,是你自己告诉我你的弱点!若然他日你敢反我,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凤喻离又岂会不知凤玄殿的龌龊心思。然而他神色傲然,眸光中自信满满。他跟白晓月一样,自负无人能比。他们都不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弱点,因为他们有这个自信能够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裴叶凯虽然不知道凤喻离和醉千尘何时有了孩儿,然而他深知凤喻离一直心系醉千尘,一门心思想娶她过门。他的心头不由得泛起层层苦涩。须知他亦然爱她入骨,却无缘与她私守终生。这,真的就是宿命吗?凤玄殿从鼻孔里哼气,冰冷道:“凤喻离,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她是谁家女子,父亲在朝中官居何职?”在凤玄殿眼里,娶妻就要讲究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就根本不配当他皇帝的弟妹!玉倾颜看向凤喻离,恰见凤喻离低头温柔向她看来。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编个谎言容易,然而未来却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这个谎。那么谎言就会像雪球似地越滚越大,最后将他们吞噬。凤喻离微笑,已然看懂了玉倾颜眼中的意思。他抬头重新看向凤玄殿,张口正欲回答,却不料一直坐壁上观静默不言的白如霜突然开口道:“她是倾颜的妹妹!”凤玄殿闻言转头,诧异看着白如霜,惊讶地问:“你说这个女人是玉倾颜的妹妹!”“不错!她确实是倾颜的妹妹。因为闻知倾颜去世的噩耗,特意从乡下赶来,为倾颜扫墓。”“那么他呢?!”长指一挥,指向蓝翎羽。白如霜说大话不眨眼睛,“他是倾颜老家那边宅院的管家。这一次,特意护送千尘进京,同来拜祭老主人。”“他们这次上山?”“他们在京城无依无靠,是来投靠我的。”“那么凤喻离呢?!”大手遥遥指向凤喻离,凤玄殿指出白如霜话语中的漏洞,“她不是凤喻离的女人吗,为什么不去投靠凤喻离!”白如霜面不改色地撒谎,“千尘离京之前跟四王爷闹了别扭。皇上,您也是过来人。您知道小儿小女闹别扭那是怎么个矫情,他们谁都不肯先低头。这不,千尘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她宁可前来投奔我也不肯放下面子去求四王爷,就是因为他们谁也不肯先低个头,认个错。”高!实在是高!他们平时怎么就没有发现白如霜有这个才能,说大话不用打腹稿,神色永远那么平静无波,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谁说白如霜跟白晓月不像的!在这一点上,白如霜跟白晓月像了个十足,甚至更加青出于蓝!凤玄殿从白如霜的神色之中找不到丝毫虚假之态,让他无法不相信白如霜的话。虽然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然而,他就是无法反驳白如霜的话。凤玄殿憋了一股子闷气,心里抑郁之极。白晓月!你行!等我抓到你的把柄,看我不整死你!今天不但一无所获,还憋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凤玄殿气郁之极。他愤然甩袖而去,甚至没有留下只言半语,也没有跟他们道别。皇帝走了,一干御林卫连忙追随圣驾而去,拥挤的神殿门口刹那间走了个清清静静,只剩下白如霜c裴叶凯c蓝翎羽c玉倾颜和凤喻离五人。“小白,小嫂子送到,我功成身退啦!”蓝翎羽拍拍白如霜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自行走进神殿大门,找吃的去了。白如霜淡漠地睨了玉倾颜一眼,一语不发,自行转身走入神殿,完全把玉倾颜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气郁了玉倾颜。靠!白如霜,有你这么做主人的嘛!故人相见,不给个拥抱也就算了,竟然连话也不多句!有你这么冷情的人吗! 47.第229章 二百二十九、最无害的人最狡猾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29节第229章二百二十九c最无害的人最狡猾 蓝翎羽和白如霜一前一后走进神殿,裴叶凯则大踏步走到玉倾颜和凤喻离身边,激动地问:“千尘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你怎么会在这里?!”玉倾颜抚摸着微挺的肚子,感受到掌心下小生命的蠕动,唇角不由自主地漾起安心的微笑。她告诉裴叶凯,“正如小白所说,我是进京来给玉丞相上香的!”“你回了京城,为何不来找我”话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暧昧之极。抬头,果然看见凤喻离疑惑的目光朝他看来。裴叶凯低头咳嗽两声,掩饰过内心的尴尬。玉倾颜说:“我今天刚刚抵达京城,还未来得及前往拜访裴将军,希望裴将军不要怪罪!”“怎么会!我”意识到有些话不应该说的,裴叶凯话到嘴边堪堪止住,顿了顿,重新咽下肚。他定定心神,认真地询问:“千尘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喻离的?”“不是!”抢在凤喻离之前开口,玉倾颜可不想让这个误会一再误会下去。她跟凤喻离之间虽然有情,却是清清白白的,她可不要让人家误认为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银乱女子。凤喻离心中滑过淡淡的悲哀。千尘,你就这么着急想跟我撇清关系吗?不是喻离的?裴叶凯内心更加疑惑。既然不是喻离的孩子,那么喻离为何要承认?这可不像喻离的一贯作风啊!“千尘姑娘,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呃”她能够说白晓月吗?她能够说绿君柳吗?如果她这样说了,裴叶凯会不会觉得她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专门勾引玉倾颜的男人?!虽然玉倾颜就是自己,可是,裴叶凯不知道呀!她要告诉裴叶凯实话吗?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玉倾颜陷入纠结之中。一个谎言必须用更多的谎言来圆,她何时才能够站在裴叶凯面前,拍胸口,光明正大地告诉裴叶凯她的真正身份?!“其实我”“叶凯,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似乎凤喻离也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他告诉裴叶凯,“孩子的爹爹你认识。”“我认识?!”裴叶凯更加惊讶,他张口刚想说什么,突然神殿内传来白如霜清冷的声音,“进来!难道不知道孕妇不能够吹风的吗!”吹风?!这风平浪静的,枝不动,叶不动,哪里有风!玉倾颜不禁满脸黑线。小白,我看是你在抽风吧!凤喻离却像突然恍然大悟似地,猛拍脑门,大叹,“失策!失策!”他牵住玉倾颜的手,大步流星往神殿内走,口中道:“走!我们进去再说!”玉倾颜一脸莫名,被凤喻离牵住踉跄跟在身后,匆匆往神殿里走去。进了神殿,沿着迂回曲折的长廊一直走进后院。一方轻纱飘扬的凉亭中,白如霜和蓝翎羽盘腿而坐。桌案上香烟袅袅,不是烟香,而是茶香。白如霜端起茶壶,微微倾斜,热腾腾的茶水带着扑鼻茶香倒入玉杯之中。白如霜放下茶壶,端起玉杯,贴近唇边,轻轻吹动水面袅袅热气,姿态优雅从容,神情专注,就仿佛此刻手中香茶,是他最最重要的事情。相对比白如霜的优雅,蓝翎羽则显得粗鲁很多。他左手刚刚抓起粒葡萄扔进嘴里,右手已经抓上果盘里的草莓。刚含下草莓,左手又抓起果盘里的苹果。整个过程,玉倾颜就看到蓝翎羽在不断地吃吃吃吃,就仿佛饿死鬼投胎,好吃歹吃他就是吃不饱。凤喻离松开玉倾颜的手,缓步走向凉亭,对白如霜说:“门外有人监视?”门外有人监视?!玉倾颜心里“咯噔”一怔,恍然惊醒。凤玄殿不信任白晓月,自然会派人监视白晓月。因为神殿里布有阵法陷阱,不知情者擅闯九死一生,因此这些探子不敢深入,只能够在神殿门前监视。而她刚才跟凤喻离c裴叶凯的对话,显然已经落入这些探子的耳中!幸好刚才并没有说出什么秘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意了!安逸太久,她真的太大意了!“无碍!该忘记的,我自会让他们忘记。”平静无波的眸光扫过蓝翎羽,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让蓝翎羽吃苹果的动作僵在一处,额角滑落一滴冷汗。抓抓头发,蓝翎羽扔掉啃了一半的苹果,抑郁地说:“小白,你就会欺负我!”“你擅长!”惜字如金,仅仅三个字,就打发了蓝翎羽。蓝翎羽懒洋洋打个呵欠,庸懒道:“放心吧!早在进神殿前,我就在空气中散下定身粉。管他什么探子暗卫,但凡吸入我的定身粉,三个时辰内不闻不言不能动弹。三个时辰后毒性解去,连带会丢失一天的记忆。所以,他们绝对听不见你们刚才在神殿门前的对话。”“什么时候的事情?!”裴叶凯惊问。好可怕好诡异的身手,他一直站在蓝翎羽身边,竟然未曾察觉“进门前!”蓝翎羽懒洋洋地回答,“放心吧!我身上有解药。只要你们近我身一丈之内,闻到解药,此毒自解。而且无任何残留毒副作用,我是不是很厚道呢!”“你身上有解毒?”玉倾颜吸吸鼻子用力嗅了嗅,啥也没嗅到。蓝翎羽洋洋自得地说:“此毒无色无味无嗅,你们自然闻不到。至于解药,更是我独门秘方。若然让你们闻到,那么我这个‘百毒妖仙’就可以回家种地去了!”凤喻离和裴叶凯同时感叹,百毒妖仙,果然名不虚传!玉倾颜自行在白如霜身边坐下,伸出左手递到白如霜面前,“小白,帮我把把脉,看看宝宝如何?”白如霜伸出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贴上玉倾颜的手腕,微按,细察,平静地说:“脉象平稳,气沉力足,很好!宝宝很好!你可以放心了。”“那就好!”玉倾颜轻抚微拢的肚子,满足地笑了。裴叶凯疑惑询问:“千尘姑娘,你尚未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或者因为曾经与醉千尘有过一夜贪欢,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孩子说不定会是自己的。所以,他才会不断地追问,只求个结果。 48.第230章 二百三十、把小白惹火了,后果很严重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0节第230章二百三十c把小白惹火了,后果很严重 玉倾颜抬头看向凤喻离,接收到凤喻离鼓励的目光,她定定心神,决定对裴叶凯说实话,“裴大哥,其实我就是玉倾颜。”“啥?!”裴叶凯如同被一记惊雷劈中,怔忡原地,只觉鼓膜“嗡嗡”作响,整个人刹那间僵怔住。凤喻离按住裴叶凯的肩膀,语重长心,“叶凯,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一直没有告诉你,一来是因为没有机会,二来,白晓月不让我曝露倾颜的身份,怕给倾颜惹来杀身之祸。”“千尘姑娘就是玉倾颜这怎么可能”一个妙龄少女,美如天仙,一个五短三粗,市侩之徒,怎么看,都无法将这二人联想到一起。也别怪裴叶凯无法接受了,我想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时之间都无法接受。“玉倾颜之所以能够女幻男貌,靠的是阴阳玉。”难得今天白如霜竟然愿意开口解释,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阴阳玉?!”裴叶凯听说过阴阳玉。此物看似普通玉佩,拿在女子手中,却能够女幻男貌,因此,算得上一块宝物。曾经引得无数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阴阳玉他只在传闻中听过,却从未有机会见识玉倾颜真诚地注视着裴叶凯,认真地说:“裴大哥,我就是玉倾颜,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久。孤身京城,女装不便,故而时时佩带阴阳玉,女幻男貌,保全己身。误打误撞结识了你,你视我为友,待我如弟,令我不敢如实相告。后来莫名其妙做了丞相,我更加不敢说真话。一直佩带阴阳玉,实为无奈之举。后来在泰安城我发现自己怀了孩子,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我决意辞官归隐。然而,我亦心知皇帝不可能轻易放我离开。为了永绝后患,这才想出装死之策。玉丞相死了,我终于可以恢复女儿貌。一直以来隐瞒,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裴大哥原谅。”“你”裴叶凯心情复杂,目光纠结,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早就觉察到玉倾颜和醉千尘的相像之处,只因为性别差异故而一直没有联想到一块儿。曾经有过的猜疑,也因为男女之别而打消。他始终以为玉倾颜和醉千尘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如今听玉倾颜这样一说,他才恍然醒悟。回过头来再看,有许多事情经过这样一想,就明白多了,也合情合理多了。就像绿君柳痴恋玉倾颜,就像白晓月执意下嫁玉倾颜,就像玉倾颜离奇身亡,就像绿君柳远走他乡那并不是因为他们有断袖之譬,也不是因为心殇或者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玉倾颜是女儿身呀而且,她没有死猛然抬头看着白如霜,裴叶凯恍然惊问:“国师,你一直都知道”“知道!”白如霜喝着自己的茶,面无表情地回答。“倾颜之所以诈死离京,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不错!”“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月的!”回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孩子的母亲——玉倾颜。“国师的?”裴叶凯惊讶之余,内心释然了。不是他的孩子虽然觉得遗憾,却又觉得或许这样更好。这样,他就能够死心了“那么倾颜,你这次回京”既然玉倾颜就是醉千尘,那么玉倾颜就不可能像白如霜搪塞皇帝所用的那些谎言——回京给玉丞相扫墓。裴叶凯问:“倾颜,你为何突然回京?”“还不是因为凤无殇带兵围剿追风寨。”玉倾颜一脸抑郁,满心憋屈,“如果不是因为这件突发状况,我就不用跑路啦,也不用跟君柳分开——千里迢迢赶回京城!”“你们住在追风寨?!”这又是一个前所未闻的大新闻。裴叶凯不禁摇头长叹,“天意啊!这真是天意!”如果不是贡品被劫,皇帝就不会雷霆震怒,要兴兵攻打追风寨;如果不是要兴兵攻打追风寨,凤无殇就不会主动请缨领兵围剿;如果凤无殇不围剿追风寨,玉倾颜就不会逃回京城;如果玉倾颜不回京城,他就不会知道玉倾颜本是女儿身;天意啊!这一切都是天意!凤喻离问:“绿君柳呢?他抛下你孤身回京,他去哪里了?”“他留下调查劫镖事件。他说不要做冤大头,他要还自己一个公道。”玉倾颜回答。言语间,隐瞒下绿博渊的事情。凤喻离点点头,按住玉倾颜的肩膀,柔声告诉她:“倾颜,你安心留在神殿。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你放心,住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不劳挂心!”一旁,白如霜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迫人寒气,令暖暖阳光沐浴下的温度骤然下降三分。白如霜面无表情地说:“神殿重地,闲人免入。玉倾颜,我自会保护!”凤喻离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国师,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你如何保护玉倾颜?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白c晓c月c吗?”后面四个字,刻意压重音,意在提醒白如霜,他并不是真正的白晓月。白如霜神色不动,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四王爷不妨试试,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够保护玉倾颜。”眼见凤喻离和白如霜要掐架,玉倾颜连忙打圆场。她对白如霜说:“小白,喻离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计较了!”忽觉身边气温再度骤降几十度,玉倾颜不禁缩缩脖子,怯怯地睨了白如霜一眼,全身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她可以感觉得到,白如霜火大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得罪了白如霜。白如霜冰冷地面无表情地重复,“神殿重地,闲人免入!入者,杀无赦!”赤果果毫不掩饰的话语伴随着致命的杀气朝凤喻离逼近,凤喻离微笑自若面对白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他说:“国师放心,神殿之内,由国师说了算;神殿之外,那可就由不得国师了。”看似妥协的话语,实则将彼此的立场区分得清清楚楚。意思就是说:神殿里你做主,神殿外面就是我的天下,我想咋样就咋样!蓝翎羽不禁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乱道:“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小白,你也有吃鳖的时候!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气温骤降,寒气逼人,而这一次,气温下降几乎接近到冰点,冻得玉倾颜情不自禁爬起了一身高高的鸡皮疙瘩。她搓搓手臂,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满心抑郁暗暗埋怨蓝翎羽:哪壶不开提哪壶!臭小子!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得!把小白惹火了!后果很严重!蓝翎羽,你就自求多福吧! 49.第231章 二百三十一、长命锁,锁真情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1节第231章二百三十一c长命锁,锁真情 夜色幽深。寂静亭院,秋意沁人,凉风习习,落叶无声。红烛摇曳的厢房中,玉倾颜坐在红烛下一针一线认真地缝着手中布料。给孩子做衣服,生平第一回。在21世纪,服装各款各样琳罗满目,买衣服比订做衣服便宜,通常三十多四十块钱就能够有交易,因此,没有人会浪费时间自己给孩子做衣服。房门被轻轻推开,白如霜缓步走进来。玉倾颜抬起眼皮瞅了一眼,见是白如霜,便垂眸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反正白如霜也是这么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不需要她的招呼,随他去吧。“给宝宝做衣服?”看见玉倾颜一针一线地缝衣服,白如霜冰蓝的瞳眸之中染上一层温暖的光芒。他缓缓走近玉倾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柔软舒适的布料,唇角上扬,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有如冰莲初绽,令人目炫神迷。“有没有想好名字?”摇头,“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玉倾颜停下手中针线活儿认真地想了想,重新穿针引线,微笑着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男孩像月,女孩像我,长大了都是美人胚子。”听见玉倾颜那毫不羞涩的自我赞美,白如霜不禁失笑摇头。习惯了玉倾颜的臭屁性子,他反而喜欢上了玉倾颜这种毫不做作虚伪的真性情。“孩子可好?”“嗯哎呀!”玉倾颜突然放下针线,轻抚小腹,激动地说:“孩子动了!孩子动了!”“真的?!”白如霜掌心贴伏在玉倾颜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活跃,冰霜的唇角一再柔和,终于露出微笑,“我摸到了孩子很健康很活跃”“是啊!我和月的孩子一定会很健康,很漂亮,很聪明!他将继承爹爹和娘亲的所有优点,绝对是天下间最聪明的小孩!”玉倾颜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嗯!”玉倾颜的兴奋也感染了白如霜,他微笑着应道。玉倾颜拿起针线,继续做衣服。白如霜看着她那粗糙的针法,笨手笨脚竟然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白皙的指尖渗出鲜红的血珠。玉倾颜吃痛咬手指,想把伤口的血挤掉。冷不妨白如霜突然抓住玉倾颜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住玉倾颜的手指,轻轻地极其温柔地将那血珠子一点一点吮尽。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如霜,不敢相信如此亲密的镜头竟然会在白如霜身上上演。看着白如霜那蓝中透光剔透玲珑的清澈瞳眸,干净得没有丝毫,清澈得没有丝毫杂念,单纯地只是想为她吮起指尖血珠。玉倾颜不觉郝然。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松开玉倾颜的手指,白如霜若无其事地说:“小心点!别再扎着自己了。”“嗯”气氛有些尴尬。当然,迟钝的某人是不可能有所察觉的。所以,尴尬的人仅仅是玉倾颜一人而矣。“我会小心”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玉倾颜始终心里乱哄哄的。当然,不谐人情世故的白如霜显然不将刚才帮她吮吸手指的事情多想,但是,精通人情世故的她却无法不多想。小白呀小白,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意味着什么“阴阳玉还在你身上?”见玉倾颜呆呆地发怔不说话,白如霜端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微茶,端着茶杯细品,自行发问。“在”虽然不知道白如霜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岔,玉倾颜仍然如实回答,“阴阳玉一直在我身上。”“拿出来。”玉倾颜放下针线,伸手从腰际解下一个绣着戏水鸳鸯的荷包,打开,倒出一块玉佩。碧玉无暇,清凉沁人。白如霜接过,细观,确实是自己的阴阳玉。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帕仔细包裹着的东西,小心打开,露出一块镂着精细梅花图案的长命锁,下方坠着五颗小小的金铃铛。“好漂亮的金锁!”玉倾颜眼睛刹那雪亮,牢牢盯住白如霜手中的长命锁,直了眼睛。白如霜握住长命锁,在小锁上方轻轻拨动,直到对准了花纹,在两侧轻轻一捏,长命锁自动打开。白如霜将阴阳玉放进长命锁中,捏拢长命锁,不大不小,正好将玉佩固定其中。玉倾颜瞪大眼睛看着白如霜开锁装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动不曾挪动分毫。细密的花纹缝隙中不见玉佩图纹,却有玉佩的温润光泽隐隐透出,衬着璨灿金光,晶莹可人。那些梅花图案,更精巧得如同真的一般。光晕过处,层层花瓣颤抖,如同傲立风雪之中的寒梅。又因为有玉色晶莹衬托,朵朵梅花灿烂绽放,流于碧波光晕之中,如薄雾消散,闪闪发光。“喜欢吗?”玉倾颜越看越喜欢。她取过白如霜手中的长命锁,放在掌心中把玩,轻摇长命锁,听到铃铛“叮当”作响,她不禁高兴地问:“这个长命锁是送给我的?”“送给宝宝的。”指腹抚过金锁上的凹凸镂空花纹,光滑细腻,没有丝毫刮手之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打磨,可见制造者用心之精细。她不禁赞叹道:“多好的手艺啊!多精细的做工!不知道这个长命锁出自哪家作坊?实在太漂亮了!”“喜欢就好!”依然是那句话。白如霜拿过玉倾颜手中的长命锁,指尖在锁头上轻轻拨动,告诉她,“仔细看着。”玉倾颜定睛细看。指尖有秩序地轻拨,锁头花纹层层分开,一触动,就如同机关般,拉顺序拼对出完整的梅花形状,长命锁往两边弹开,露出里面的阴阳玉。“哇——好神奇!这个是机关锁!”玉倾颜眼睛亮亮,兴奋地说。白如霜将金锁捏拢,待长命锁锁紧后,他交给玉倾颜,问:“记下没有?”“嗯!记下了!”玉倾颜点头,接过长命锁,照着白如霜的方法拼出梅花,打开长命锁,又合上。她高兴地说:“谢谢你,小白!这个锁,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将来交给我和月的孩子!我会告诉他,这个锁是他叔叔送给他的礼物。”指尖挑起一颗小金铃,引来小金铃一阵轻灵脆响。捏于指间把玩着,白如霜告诉玉倾颜,“这把锁由玄金打造,坚固无比。即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不能将它割断。你随身携带,莫要遗失。这锁的解法,错一步,便无法打开。知其解法的,只有我和你。”“谢谢!”玉倾颜把玩着长命锁,满心欢喜。这个锁,就是送给未出世的宝宝的最好的礼物! 50.第232章 二百三十二、赏玩大会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2节第232章二百三十二c赏玩大会 看见玉倾颜对长命锁爱不释手,白如霜轻不可察地点点头。总算没有辜负了某人的期望。他对玉倾颜说:“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莫要累着。”“嗯!我会的!”缝了这么久衣服,其实早就累了。适才跟白如霜聊天,情绪激动,没有觉得;后来被精致的长命锁吸引了注意力,完全将疲惫抛于脑后。如今白如霜这样一说,她顿时觉得眼皮子打架,快要睁不开眼。玉倾颜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将针线和缝了一半的衣服放进绣花篮里。她收起长命锁,转身往床榻上走去,脱去鞋子,翻身上床,拉过被子盖好,对白如霜说:“小白,帮我把蜡烛吹灭。”白如霜弯腰吹灭桌台上的红烛,房间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看玉倾颜躺下,合上眼睛,白如霜转身走出门口,合拢房门。他缓步走出寂静的院子,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穿过灯火昏暗的走廊,风吹灯笼摇曳出一个又一个昏黄的光晕。静寂的昏暗长廊上,倒映着白如霜拉长的孤单影子。转过一处拐角,独行的影子与另一个守候在护栏边的孤寂黑影重叠。白如霜停下脚步,淡淡地说:“还在?”“她收下了?”黑影抬起头,脸上赫然是那熟悉的暗黑流金面罩,双眸闪亮璨灿,有如黑夜中的点点明星,满怀期待看着白如霜。“收下了。”白如霜点头,淡淡回答。阴藏在昏暗中的脸庞不见表情,却可以看见闪亮的瞳眸越发煜煜夺目。夜未央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和紧张,颤声询问:“她喜欢吗?”“喜欢。”依然是那平静似水地回答。夜未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由衷感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为何不亲自送给她?”白如霜问。夜未央苦笑,神色之中有失落,有悲哀,“我送的东西她不会收”“兴许,她已经原谅了你。”“你觉得可能吗?”白如霜静默。玉倾颜对夜未央的具体想法他不知道,不过听见绿君柳描述玉倾颜刺伤夜未央后的激烈情绪波动,他觉得,玉倾颜对夜未央是有情的。不过,他不是个爱嚼耳根子的人。夜未央不问,他不会说。二人之间静默,片刻无言。夜未央不说话,白如霜也不着急。二人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昏暗的灯火烛光下,彼此相对,心思却都不放在彼此身上。过了半晌,夜未央开口:“镜山脚下失镖的那批货物,可有办法查清?”“怎么了?”意外夜未央竟然也会关心劫镖事件,白如霜顿时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果然,夜未央告诉他,“凤无殇听闻劫镖事件后雷霆震怒,失控杀死了前来报信的人。凤无殇是个情绪极其内敛深沉之人,很少看见他如此失态。他不但及力说服凤玄殿全力缉拿劫匪,还要亲自领兵讨伐追风寨。他对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超乎想象。可以肯定,这批镖物里必然有凤无殇想要的东西,而且对他非常重要。”“如果有,那么肯定就是那件暗镖。”玉倾颜等人一直在猜测那件暗镖究竟是什么东西,而真正的答案恐怕只有钱三少和托镖的人知晓。现在,又多了一个凤无殇!“可有办法查清?”白如霜沉吟,道:“夜未央,你可知道江湖中最常用销赃手段?”夜未央认真想了想,回答:“一般货物普通商家就能够有交易。然而这批货物全是贡品,上面印有皇家标志,一般商家绝对不敢接手,那么,就需要放到黑市上交易。”“黑市上如何交易?”“第一种,寻找相熟的买家。有买家,自然有卖家。通常这种方法,一般都是先寻好了买家,再抢货销赃。“第二种,放到黑市的交易机构托管,寻找买家。这种方法,需要交纳一定的托管金。但是,相对的,买卖双方会绝对保密。中介托管机构绝对不会透露买卖双方的任何信息,以保证交易的安全。“第三种,就是拍卖。低价起拍,价高者得。当场验货,童叟无欺。”白如霜问:“你认为,这群劫匪会如何销赃?”“如果是我,会选择第三种方法。如果受雇主所托抢货杀人,恐怕还没有雇主敢把主意打到贡品头上,尤其这种极其残忍的毒杀手段,更加不像一般的劫匪所为。因此,我排除第一种。“第二种,黑市交易托管虽然方便,却不安全,而且货物脱手时间不定。尤其这件大案,闹得黑白两道人尽皆知,恐怕也没有多少黑市交易机构敢接下这批贡品。既使敢接,也不见得有人敢买,变销遥遥无期。钱三少人缘极广,黑白通杀,黑白两道的人都要给他面子。只要他开口,相信所有眼睛都会紧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马上报告钱三少。“这样分析下来,我更倾向于第三种。”白如霜沉吟,“第三种,也就是拍卖?”“不错!”夜未央说:“拍卖,最直观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手段。除非有流拍情况,否则,货物一般都能够以高价卖出。负责拍卖的商家不问货物来缘,不问客户姓名,所有信息绝对保密。卖家还能够在暗中观察买家,一旦发现情况,立刻潜走。相比起上述两种,第三种最安全。”白如霜问:“最近可有什么拍卖活动?”“有!”夜未央回答得果断,“你可听说过‘赏玩大会’。”白如霜摇头,他独来独行,对这些消息向来不关心。夜未央说:“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天下驰名。每年十二月,镜月山庄都会召开为期五天的‘赏玩大会’,邀请黑白两道的人参与。而这个所谓的‘赏玩大会’,其实就是名副其实的销赃大会,所有见不得光的物件,在这里都可以随意出售。因为,在‘赏玩大会’上,没有人会追查你的身份,没有人会猜测你的来历,所在意的,只是你出售的商品的价格,以及讨价还价。”“黑白两道的人都可以参与?”白如霜眉心攒起,“难道不怕官府追查?”夜未央摇头道:“你可知道镜月山庄的庄主是谁?”白如霜摇头,“不知。”夜未央说:“镜月山庄是当年萧夫人为了纪念丈夫水镜月所建。它的主人轩辕思梦是轩辕王朝的皇帝轩辕忆梦的皇姐,其丈夫就是当年轩辕王朝的丞相允浩然。“镜月山庄虽然地处御凤国境内,百年前却属于轩辕王朝的国土。而镜月山庄的后人,全都是轩辕王朝皇族的后人。官府根本不敢管镜月山庄。久而久之,镜月山庄就成为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的三不管地带。许多人求上镜月山庄,只为了进行暗箱交易。镜月山庄的庄主允清风不胜其扰,最后决定每年十二月召开一次‘赏玩大会’,供各方交易,其他时间则常年闭庄,任何人均不接见。”白如霜问:“没有官府管制,难道允清风不怕有人见财起意,趁火打劫,刀剑相向,趁机夺取镜月山庄强占为王吗?”“你太小看允清风了。允清风武功高深莫测,江湖高手排名可进前十,其子女更是武林中的新起之秀。再加上山庄内数百名护院好手,明哨暗哨无数,布置着机关陷阱,配合各种诡异阵法,擅闯者,无一人生还。而允清风的结发妻子莫玲珑,是前武林盟主莫天豪的女儿。谁敢在镜月山庄撒野,那就是跟整个武林作对,因此,根本无人敢在镜月山庄放肆。”顿了顿,夜未央补允,“镜月山庄还有一条规矩,山庄之内绝对不能动力动枪,无论你有多大的血海深仇,都必须等到大会结束后到山庄外解决,否则,杀无赦!”“两个都杀?!”“不错!胆敢违背庄规解斗者,无论你有何显赫身份,无论你是何门何派的掌门高手,一率杀无赦!”“你认为,这次被劫的贡品极有可能出现在这次的‘赏玩大会’上?”“极有可能。”白如霜点点头,问:“如何才能够参加‘赏玩大会’?”“很简单,只要你有‘钱’就行!”“钱?”“不错!想进入镜月山庄,就必须给足够的‘入场费’。少则数千,多则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大厅的要价一般在八千两到十万两,包厢则在十万两以上。而最上层能够俯视整个交易会场的八个顶级包厢,要价在一百万两以上。”“如果我们想去‘赏玩大会’”“只要你付足够的钱!”白如霜沉吟,思考着玉倾颜那个丫头究竟存了多少私款,够不够买一间包厢。夜未央说:“我相信,如果镜山之行一无所获,凤无殇必然会出现在这次的‘赏玩大会’上。到时,我会想办法混进镜月山庄,查探虚实。你们若然也要去,千万小心!虽然凤无殇绝对不会在镜月山庄里动手,可是出了山庄,那就难说了。”“我明白了!”如果“赏玩山庄”之行会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那么无论有多危险,他们都必须前往。不过,兴许可以找个肯花钱的人同行,那么他们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入场费了 51.第233章 二百三十三、不见凤狐狸,相谈裴叶凯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3节第233章二百三十三c不见凤狐狸,相谈裴叶凯 第二日清晨,早饭时间,白如霜把十二月在镜月山庄即将举行的“赏玩大会”之事告诉玉倾颜,他暗喻那批被劫镖物有可能出现在“赏玩大会”之中。玉倾颜闻言顿时来了兴趣,缠着白如霜问东问西。白如霜原本对“赏玩大会”并不了解,他所知道的信息都是夜未央昨夜告诉他的。反倒是蓝翎羽对“赏玩大会”颇为熟悉的,他说自己有一年就去了“赏玩大会”观摩,只是那入场费昂贵得吓人。玉倾颜一听见说钱的问题当即陷入纠结之中,她数着手指头盘算着若然要去一次“赏玩大会”那得花多少银子。蓝翎羽鄙视某女的财迷模样儿,他说:“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那么吝啬做什么!人生啊,其实很简单。人短短的一生就有如流星一瞬,有时候就跟睡觉一样。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你说你存这么多银子,以后带进棺材里,也用不着呀!”玉倾颜瞪了蓝翎羽一眼,反驳道:“怕就怕我这眼睛还没有闭上,钱就用没了!”蓝翎羽劝慰道:“人啊,不能够把钱看得太重。金钱乃身外之物。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啥不?那就是人死了,钱没花着。”玉倾颜撇嘴,不屑道:“你知道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不?那就是啊,人活着,但钱没了!”蓝翎羽“”白如霜淡定地喝着稀粥,对蓝翎羽和玉倾颜毫无营养的争论不发表任何意见。末了,等这两人斗嘴斗累了,而他也填饱了肚子,他告诉玉倾颜,“我相信,四王爷会对‘赏玩大会’感兴趣的。”玉倾颜闻言眼睛刷地雪亮。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岔呢!她拍拍白如霜的肩膀,朝他竖起大拇指,“小白,真有你的!果然名师出高徒!在我的教导之下,你越发长进了呢!”白如霜额头不禁落下三根黑线。世间生死他都可以淡然处之,唯独对玉倾颜的臭屁性子,他始终无法做到淡定。早饭后,玉倾颜下山去找凤喻离。原本白如霜说让蓝翎羽跟着玉倾颜,一来陪伴玉倾颜,二来保护玉倾颜,玉倾颜却推说不用。跟蓝翎羽同行,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得潇洒畅快。主要是蓝翎羽这个臭小子太气人,总跟她唱对台戏。玉倾颜不用他跟着,蓝翎羽乐得轻松。吃完早饭就跑得没了人影,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白如霜扮白晓月,不便离开神殿。在玉倾颜再三发誓她一个人能够好好地照顾自己后,白如霜勉强同意她一个人去。下了山,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逍遥王府,伸手敲开王府的大门。守门的家丁认得玉倾颜,他告诉玉倾颜,王爷一早进了宫,尚未回来。听说凤喻离还在宫中未归,玉倾颜不禁面露失望之色。她转身往回走,冷不妨遇见同来找凤喻离的裴叶凯。看见玉倾颜,裴叶凯面露诧异之色。在知道玉倾颜也是来找凤喻离后,而凤喻离此刻并不在府中,裴叶凯沉吟片刻,开口相邀,“倾颜,可能够借一步说话?”玉倾颜知道裴叶凯想说什么。有些事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还是必须要面对啊!她点头,同意了裴叶凯的邀请。“裴大哥,客气了!请——”“倾颜,小心点。可需要我扶着你。”裴叶凯伸出手,礼貌询问。“谢谢!”玉倾颜轻抚肚子,面带微笑,“谢谢!不过,宝宝很乖,他没有调皮,我一个人很好。”“是叶凯唐突了。”裴叶凯收回手,眼中闪过失落之色。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在相当漫长的一段道路上,二人一直相顾无言。无言的静默有如一记沉重的铁锤,重压在玉倾颜心头,心里闷闷地堵得慌。终于,玉倾颜耐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最先开口打破沉默,“那边有个酒楼,裴大哥,咱们进去坐会儿吧!”“不!倾颜!”裴叶凯断然拒绝,他心焦地开口,急切地说:“倾颜,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玉倾眨眨眼睛,看见裴叶凯欲言又止,神情纠结,她不再追问,温和地说:“行啊!不知道裴大哥想带我去什么好地方?”“倾颜,你随我来!”出了城,好长的一段路上,二人相顾无言。直至到了碧水潭,玉倾颜蓦然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清澈碧绿的宁静潭水,千万种情绪闪过眼底,复杂得让人一时之间难以辨明。在玉倾颜身后停下脚步,同样望向那方碧潭,裴叶凯静静地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倾颜,我无法忘记那一夜”“裴大哥,我”玉倾颜猛然转身,欲言又止。她看着裴叶凯,神色复杂地说:“裴大哥,倾颜已为人妻,即将为人母。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倾颜,我知道!”裴叶凯突然握住玉倾颜的手,激动地说:“倾颜!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曾经告诉自己,你已嫁为人妻,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努力说服自己放弃你,忘记你!但是,我越想忘记,越是无法忘记。你就像烙印深深地印于我的脑海之中。千百次午夜梦回,脑海中总是徘徊着你的身影。倾颜,我无法忘记!我真的无法忘记!”“裴大哥,我”她,又何尝能够忘记他。每次听说他要出征,她的心就高高悬起,终日忐忑,无法安稳。只恨不能快马加鞭赶赴边关,只为了确认他的安好。听闻他凯旋胜利的消息,她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欢喜。在欢喜之后,她又觉得,只要裴叶凯平安,就好!“倾颜!”裴叶凯紧紧盯视着玉倾颜绝色美丽的容颜,目光炙热如同火山熔岩爆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动情地告诉她,“倾颜,我曾经怨过c恨过!我曾经诅咒上天,既然让我遇见你,为何又要残忍地将你从我心口狠狠夺去!如果不曾遇见你,那么当失去之时,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了呢?但是,现在,我要感谢上苍——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值得我珍藏一辈子的记忆。”“不裴大哥,不要说这样的话”他的话太过悲伤,他的话太过幽怨,他的话让她恍忽以为,此次一别,将会成为永久的离别她不要这样!她不要!“倾颜,我只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裴叶凯忍不住从身后环住玉倾颜的腰,紧紧搂住,埋首她的发丝,鼻翼间飘散着迷人的曼陀罗花香。他紧紧搂住她,深情赤诚毫不掩饰地表露自己的真感情,“倾颜,我知道你深爱白晓月,他对你的付出,比我们任何人都多得多。倾颜,我知道你深爱绿君柳,因为他是第一个走进你心里的男人。倾颜,我不求你对我回以跟他们相同的感情,我只求你,偶然回首,看上我一眼,我已经心满意足。”灼热的呼吸辣地吹拂在玉倾颜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觉点点滴滴化开,真挚的表白震动了心底那根最柔软的情弦,骚动全身血液沸腾泛涌。漂亮的瞳眸微微垂下,双手抚上,握住裴叶凯圈抱在她腰间的双手。她感觉到身后的身子瞬间僵硬,紧接着炽热如火,滚烫燃烧。十指张开,叩住他的手指,与他十指交缠,紧紧相握。她真心实意地告诉他,“裴大哥,你让我心疼”“倾颜”她的喃呢低语牵动他心底柔情万千,裴叶凯蓦然低头,吻上她如花娇嫩的红唇。玉倾颜只觉得唇上一紧,男子湿润火热的唇瓣翩然而至,与自己紧紧相贴,化作无尽情深的罂粟,袭卷口中蜜汁津液,紧紧相缠,生死相随。“倾颜,我爱你我爱你”他将声声爱意低喃溶进她芬芳柔软的口中,湿滑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追逐,辗转,纠结,缠绵,如同在弹奏着一首最美妙的乐曲,挑拨着她的所有感官,直至她心灵最深处。她柔软的身子,被抵到一棵大树上,与他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空隙。他伸出大掌,扣住她的腰,先是轻搂,接下来便在方寸之间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抚摩起来,引出她声声细碎的呻吟,“嗯不要”这低沉暗哑的呻吟,在他耳中,却成了世间最为的乐曲,化为进攻的鼓点号角,激励他不断前进,去占领,去掠夺,去征服——这片迷惑人心的热土!情形似乎有些失控,然而,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身上的男子,甚至还被男人身上的热度感染,传递己身,深深沉醉其中。身上和心里的火焰,越烧越旺!不不行啊宝宝肚子里的宝宝月裴叶凯猛然松开玉倾颜,长喘一口气,努力按压下心底逐渐攀升的。他宽厚的大掌抚过怀中娇艳欲滴的绝美娇颜,在她发际落下深情一吻,“倾颜对不起我失态了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不去爱你倾颜,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羡慕白晓月和绿君柳能够嫁给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他们多么的幸福”“裴大哥,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幸福吗?”月和君柳真的幸福吗?她一直不敢去想!因为不舍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她固执地要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他们是否幸福她,其实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呵 52.第234章 二百三十四、为了我,莫要轻言放弃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4节第234章二百三十四c为了我,莫要轻言放弃 “倾颜,你感觉到了吗?”裴叶凯握住玉倾颜柔若无骨的小手,贴在自己坚实的胸口,让她感受胸腔里心脏剧烈的跳动。他深情地告诉她,“倾颜,这颗心脏只为你而跳动,这颗心脏只为你而存在,这颗心脏里时时刻刻牢牢惦记着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裴大哥”听见那声声如梦似幻的深情低语,玉倾颜醉了,痴了,迷惑了。她明白,过了今日,他们再也不可能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她看着眼前俊朗如星的刚毅容颜,黑玉般深遂无边的瞳眸今日更加璨灿夺目,华彩万丈,光芒照人。她读懂了他眼底的无悔深情,她知道,自己此生定然不能够辜负他,否则,她会后悔一辈子!可是,她曾经答应过月——她要守住自己的心,今生不再娶夫,直到月重新归来她怎么能够食言呢!如果他日白晓月酥醒归来,她又该拿何面目来面对白晓月呢?“倾颜,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看见玉倾颜脸上的纠结痛苦,裴叶凯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心底涌起的层层苦涩。他抬头,望向那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蓝天白云,偶尔一只大雁飞过,又很快消失在天际。人生,有时候岂不像大雁一样?他低下头,看那一方碧波千里,平静如镜。微风轻拂,吹动裴叶凯鬓角发丝,激烈的情绪渐归平静。没有得到她的答案,他的心底染上淡淡的失落与寂寞。他努力平静心绪,让自己显得并不那么在意。他温和地对玉倾颜说:“倾颜,过几天,我就要领兵北上,驻守凤峡关。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归来。我只想在临行前对你说出心底埋藏已久的话语,那么,即使我今生不能够再归来,我此生也了无遗憾了。”“裴大哥,你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不归来!”玉倾颜闻言怔忡,双耳“嗡”地一声巨响,眼前刹那间一片空白。大概感受到娘亲的情绪激动,肚子里的宝宝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踹了玉倾颜一脚,痛得玉倾颜浑身一个凌灵。玉倾颜强忍住头脑眩昏,轻抚肚子,安慰乱动的宝宝。她深吸口气,努力平伏狂乱失措的心绪。待眼前的白光散去,她定定心神,激动地问裴叶凯,“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说这么悲观的话?!再艰难再困苦的斗争我们也一路走过来,我从来不曾见你失去过信心,为什么这一次”“倾颜,皇上的意思相当明确,这一次我领兵驻守凤峡关,没有皇帝的传召,永世不得返京”“什么?!”玉倾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凤玄殿终于忍受不住裴叶凯功高盖主,要对裴叶凯下手了吗!说得好听点叫带兵驻守,说得不好听那就叫做流放!凤峡关,那个鸟不生蛋人迹罕至的北漠荒凉之地,凤玄殿显然就是要发放裴大哥到那里任由他自生自灭的嘛!玉倾颜握住裴叶凯的手,激动地说:“裴大哥,你不能够去!”轻抚玉倾颜秀美乌黑的发丝,眸中几多不舍,几多深情。裴叶凯苦笑摇头,自嘲叹息,“圣旨已下,过几天,我就要起程上路了。”“裴大哥,这分明就是凤玄殿的诡计。他先把你调离京城,让你鞭长莫及;再设法夺取你手中兵符,让你的将军之职形同虚设。等到你一无所有之时,他就会想办法杀了你!”“我知道!”“所以,裴大哥,你千万不能够去!”“圣命难违,倾颜,我不可能公然抗旨。否则,死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了”到时候,连累的,将会是整个裴家老小大大小小几百口人命。我,不能够这么自私!玉倾颜沉默。她深深地感受到裴叶凯压抑心底的苦痛与悲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并非他不想反抗,只是裴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握在凤玄殿手里,他实在是无力反抗啊“裴大哥,嫁给我!”玉倾颜猛然握住裴叶凯的双手,抬头目光灼灼凝视着裴叶凯,目光坚定,情真意切。如要我就是你此生的唯一牵挂,那么,就让这种牵挂来得更真实更深刻一些吧!如果我能够让你坚定活下去的勇气,那么,我愿意羁绊你一生一世!呼吸蓦然一窒,裴叶凯瞪大眼睛,双目赤红,不可置信地盯住玉倾颜。握住玉倾颜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用力收缩,越握越紧,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发颤。凝视着她如花美丽的倾世容颜,他不可置信地颤声询问:“倾颜,你是认真的?”“裴大哥,只要你不介意我已嫁为人妻,只要你不介意我有两个丈夫,只要你不介意我的宝宝即将出生,那么,我愿意!”深深地凝望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对他的真挚情意。以前一直逃避,是因为无法面对绿君柳和白晓月的真挚感情。如今决定表白,是因为知道,如果他已经令她心疼得无法呼吸,如果她已经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黯淡离去,那么,就让他们彻底纠缠一辈子吧!他的胸膛是那样的坚实,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宽阔,他的阳刚与她的阴柔融合在一起,紧贴的身躯没有一丝缝隙,在天边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地面上的影子宛如一人。如果说绿君柳气质如风,白晓月气质若水,那么眼前这个与自己紧紧相拥的伟岸男子,便是那群山之巅的青松劲柏,任凭风吹雨打,独自巍然屹立!在他怀里,没有欺瞒,没有背叛,没有皇权,没有仇恨,只有安然与踏实,从从容容,实实在在的感觉,让她的心莫名的安宁,莫名的平静!他的臂弯是她最好的避风港。“倾颜,我愿意!”如果他已经无法忍受离开她的身边,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接受不了的。既然白晓月身为一国之师都可以屈尊下嫁,他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只要能够跟她在一起,什么世俗眼光,什么功名利欲,那都是浮云!拥有了她,他就拥有了全世界!但是,他亦不无担心,“绿君柳和白晓月,他们能够接受吗?”月应该不会介意吧至于君柳玉倾颜已经可以预期到绿君柳雷霆震怒的凶狠表情,他会掐着她的脖子用力用力再用力,恨不能够杀死她这个花心的坏女人。想到这里,玉倾颜不由得缩缩脖子,心有戚戚焉。“倾颜,你在害怕?”感觉到玉倾颜突然瑟缩了身子,裴叶凯温柔地询问。他的双手仍然轻搂着她,她的身子是那样的柔软而芬芳,让他忍不住埋首其中,心中涌起无休止的狂喜与骄傲。倾颜,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而她,现时就在自己怀里,解手可及,怎能不让他醺醺如醉,心跳若狂!“我在想君柳他会杀了我”虽然这样的话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中显得相当之的大刹风景,但是,裴叶凯仍然很有教养地回答她,“不会绿公子爱你就算你做了再多的错事,他最后一定会原谅你”“可是”想当初她因皇命迫于无奈要娶白晓月,绿君柳就一副气得想杀人的模样,竟然负气出走。要不是她死皮赖脸拉住,寻死觅活央求着他留下唉如今她若然真的要娶裴叶凯,她又该如何跟绿君柳开口?“倾颜,你不必担忧。”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个形式,他在乎的是她的心。“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足够了。”“可是”玉倾颜忍不住叹气。她想娶他,是因为她想让他心里有个牵挂。她想让他时时刻刻记住,还有一个女人在家里等着他。她希望他在战场上能够为了她好好保重自己,她希望在他要远赴凤峡关的日子里,不管遇到再多的艰险困苦,心里都会因为想到她而咬牙坚持下去!“倾颜,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她的心意,他如何能够不了解。她是个如此善良的女子,她说要娶他,其实就是为了让他心里多个牵挂。她希望他坚持下去,不要轻言放弃!这样善良的她,让他怎能不爱,让他怎能不恋!他将她紧紧揽在怀中,埋首她的颈项,呼吸着那芬芳迷人的曼陀罗花香,良久良久。他伏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倾颜,怎么办?以前没有抱过,倒不觉得怎样。如今抱你一回,便如同上了瘾一般,一刻都不愿意放开了。”玉倾颜低头不语,脸上淡淡含笑。他常年呆在军营,金戈铁马,征战疆场,想不到说起情话来,居然也是那样的好听而自然,让她心里竟有股浅浅的悸动!“裴大哥,我答应你,只要你平安归来,这一辈子,我都让你这样抱下去!”“倾颜,不要叫我‘裴大哥’了,叫我的名字——叶凯。”“叶凯”玉倾颜微笑,伸手抚摸他刚毅的面颊,调笑道:“我的傻将军!”听见那声暧昧亲切的低语,裴叶凯只觉心胸激荡,热血沸腾。他屏住呼吸,深深凝视她紫罗兰魅人的明亮瞳眸,那般美好与甜蜜,让他情不自禁,深深吻落。她望着他因为高兴激动而涨红的俊脸,心底柔情万千。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翼间,唇齿间甜美的感觉,就仿佛甘冽芳醇的美酒,让人上瘾,让人陶醉,只恨不能再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绿林幽幽,碧波万里。灿烂的阳光洒照在深情相吻的两个人身上,倒映地上的身影宛若一人。情亦然,爱亦然!他和她的世界,此刻除了彼此,再无第三人。 53.第235章 二百三十五、如果喜欢,那就娶了吧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5节第235章二百三十五c如果喜欢,那就娶了吧 玉倾颜回到神殿,天色已晚。裴叶凯坚持将玉倾颜送到神殿门口。他握住玉倾颜的手,依依不舍。明明整天腻在一起,刚要分别,就已经被思念的潮水淹没。他不舍得她,只想要就这样看着她,牵着她的手,直到地老天荒。“叶凯,天色已晚。你回去吧!”玉倾颜仰头看见明月高悬,空空如也的腹中早已响起雷鸣般的鼓声。即使她不吃,宝宝也要吃呀!她对裴叶凯说:“我要回去吃饭了。”“倾颜,我送你进去可好。”不舍,眷恋,太多太多的感情萦绕心田,他就是不愿意放开她的手。“这”玉倾颜犹豫。原本她是下山找凤喻离的,结果凤喻离没找着,反而把裴叶凯带上山。不知道白如霜如果知道她正事没干,跑去谈情说爱了,会是怎样个恼火。只要一想起有可能出现的白如霜发飙的场景,玉倾颜就心有戚戚焉。“叶凯,改日吧!小白不喜生人,你知道的!改日,我请你来神殿做客。”“也好!”裴叶凯清楚,神殿岂是闲杂人等能够擅入之所。玉倾颜之所以能够自由出入,那是因为玉倾颜是白晓月名媚正娶的妻子!可是,他算什么人呢?一个要抢自己妻子的男人,相信,白晓月不会欢迎他!“那你自己小心”“好”依依昔别,看着玉倾颜走进神殿,裴叶凯长叹一声,方才转身,踏着寂寞的月光,沿着弯延的山路往回走。回到神殿,玉倾颜摸摸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直奔大厅,嘴里叫嚷着,“小白,我回来啦——有没有好吃的,人家快饿死了——”“知道回来了!”冰蓝的瞳眸闪过一抹不悦之色,筷子夹起一条青菜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着。“哇——好丰盛的晚餐!”玉倾颜搓搓手,自行在餐桌上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夹菜,大口大口地吃着,嘴里赞叹道,“果然小白的手艺最棒了!这个松子鱼好好吃哟!嗯嗯!酸酸的!甜甜的!好吃!好吃!”“怎么,你去找凤喻离,凤喻离没有管饭?”白如霜面无表情地问。“管饭?没有啊!”玉倾颜咽下鱼,筷子已经夹起茄子。她高声呼唤蓝翎羽,“蓝翎羽,给我装碗白米饭!”蓝翎羽正咬着鸡腿,听见玉倾颜的话,他抬起眼皮子瞅了玉倾颜一眼,含含糊糊地回答:“你没有手脚,不会自己装啊!”玉倾颜朝蓝翎羽投以一记白眼,理所当然地回答,“没有听说过孕妇最大吗!快去给我装饭!饿着了我不要紧,饿着了肚子里的宝宝,看月回来不找你算账!”蓝翎羽扁扁嘴巴,满心抑郁,嘴里咕哝着,“你就知道使唤我!又不见你使唤小白!”玉倾颜翻个白眼,鄙视蓝翎羽,“有本事你使唤小白去!”蓝翎羽抓抓头皮,抑郁了。他当然不敢使唤小白啦,就算他敢,小白也根本不会听他的!他三下五除二啃完鸡腿,爬起来乖乖给玉倾颜乘饭。玉倾颜咧嘴偷偷一笑,心里满是胜利的欢喜。眼尾余光飘向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玉倾颜,白如霜无奈摇头。他问:“凤喻离怎么说?”吃着醋溜排骨,玉倾颜含含糊糊地告诉白如霜,“凤喻离进宫了,我没遇着他。”白如霜眉头拧成疙瘩,他问:“你在外面瞎转悠了一天,去了什么地方?”“我在逍遥王府门口撞见裴大哥,跟裴大哥说了会儿话。”蓝翎羽端着碗白米饭走进来,径直放到玉倾颜面前。他告诉白如霜,“是裴叶凯送她回来的。我看他们二人状甚亲密,卿卿我我,她这一天肯定会情郎去了!”玉倾颜恶狠狠地瞪向蓝翎羽,警告他多管闲事。蓝翎羽朝玉倾颜做个鬼脸,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让我装饭的代价。“你跟裴叶凯?”白如霜眉心紧拧。他面无表情地盯住玉倾颜,那满怀猜疑暗含警告的眼神让玉倾颜脊背发寒。玉倾颜苦瓜干着脸,讨好地对白如霜说:“小白,我知道,这件事情我确实对不起你哥哥!我曾经承诺过月,今生不再娶夫!可是,眼看着裴大哥就要被流放边关,终身不得回京,他向我表白情义,我又怎么能够忍心拒绝”“所以,你就同意了?”“也不能算同意吧!我确实答应了娶裴大哥为夫,但是,这件事情还得等月酥醒之后再说如果月不同意,我发誓,我绝对绝对不会娶他!”玉倾颜指天立誓,信誓旦旦。白如霜沉吟,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他问:“裴叶凯何时离京?”“再过五天。”“五天时间足够了!”白如霜突然对玉倾颜说,“你明天就娶裴叶凯为夫!”“啥?!”如此极具震撼力的一句话被白如霜用平静得不能够再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玉倾颜即刻僵硬了身子,而蓝翎羽刚刚喝进口里的汤一下子全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好不容易喘顺气,蓝翎羽指着白如霜,怪叫道,“白如霜,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吗!白晓月不在,你就乱给小嫂子安男人!你也不怕白晓月被你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什么叫做乱安男人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三条黑线。该死的蓝翎羽,满嘴胡言乱语,没句好听的!“玉倾颜,你可知道鬼门之事?”“什么鬼门?”玉倾颜瞪大眼睛,一脸莫名。看来月的确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玉倾颜,白如霜暗叹在心,也难怪玉倾颜不知道。不过,她仍然在设法挽留裴叶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意!既然这是天意打定主意,白如霜说:“裴叶凯不能够离京,只有他的修罗刀能够镇住鬼门。”“可是,圣旨已下”“玉倾颜,既然你已经答应娶裴叶凯过门,那就尽快娶了他。鬼门大开,阴气太盛。女子本为阴本,你又怀有宝宝,阳气不足,受外界阴气入侵,体内阴气太盛,邪气充盈,对母亲和孩子都是一种伤害。而裴叶凯是赤阳之人,阳气旺盛,有他在你身边,可以驱逐你体内邪气,保护母亲和孩子平安。而结婚冲喜,也可以驱逐阴气入侵,对你肚子里的宝宝有利。”玉倾颜抓抓头发,她没有听明白。“小白,你说慢点!你的话绕得我头晕!什么阴啊阳啊的,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倾颜,你可觉得最近肚子里的宝宝很安静,没有什么动静?”玉倾颜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我以为,那是因为宝宝天性安静”白如霜又问:“宝宝可是在你情绪激动之时才会相对活跃,踢你,而且每每踢得你很痛?”“对对对!”玉倾颜面露赞叹之色,“小白,你真神了!”白如霜点头道,“这就是阴气太盛的结果。阴气太盛,阳气不足,压抑了胎儿的活动,让胎儿倦怠c庸懒c死寂,这些都是不正常的现象。最严重的,可以导致死胎!”“死胎?!”玉倾颜被吓着了。她激动地说:“不可以的!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的!绝对不能够死胎!小白,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很简单,娶裴叶凯。”“娶裴叶凯就能够解决问题?”玉倾颜傻眼了。她怎么感觉上这是在为自己纳夫娶侍找借口啊,娶个男人就能够补充阳气,保护胎儿平安?!“不是随便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白如霜平静地告诉玉倾颜,“比如蓝翎羽,你如果娶了他,不但无益,反而有害。”蓝翎羽闻言哇哇怪叫抗议,“小白,别拿我说事儿!”白如霜不理会蓝翎羽的抗议,他继续说:“蓝翎羽由于常年玩毒练毒,阴气凝聚不散,阴比阳盛。而且,他的阴气至寒至毒,你若然娶了他,对你百害而无一利,甚至还会祸及你肚子里的宝宝。裴叶凯则不同。首先,他出生于赤年赤月赤日赤辰,命中带火,是大赤之人。其次,修罗刀本为至阴之物,他常年以血喂刀,抵抗阴气之强罕非常人所以比拟。再者,他是战场上的战神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斩佛,神鬼莫敢近身,有他守护在你身边,你就不用怕阴物附体了。”好一翻神棍理论。玉倾颜惊叹,“小白,我以为只有月精通卦算周易,没想到,你对这些也有研究。而且讲得头头是道,一点也不比月差。”白如霜是个坦白的好孩子,他如实回答:“这些都是月告诉我的。”“啥咪?!”玉倾颜顿时傻了眼。白如霜告诉她真相,“月在选择为你以血易命之前,他曾经告诉我,等到鬼门即将开启的那一天,如果你跟裴叶凯真心相爱,你想娶他为夫,那么,就让裴叶凯代替他守护你。”“月”心里满满的尽是对白晓月的感动,浓浓的尽是对白晓月的痴痴深情。月如此无私,更让她觉得自己卑微,心底是对他更深的愧疚。月,我对不起你承诺你的话语,我没有做到,月,你可会怪我? 54.第236章 二百三十六、为了宝宝,我愿意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6节第236章二百三十六c为了宝宝,我愿意 虽然白如霜同意了玉倾颜和裴叶凯的婚事,但是,玉倾颜不希望让人觉得自己娶裴叶凯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的健康。这样,既是对裴叶凯的不公平,也是对她的不公平。而且,她对白晓月始终心里有愧。月待她如此情深,她怎能负他。所以,听过就算,她并没有真的把娶裴叶凯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白如霜,对这件事情上了心。玉倾颜不知道鬼门的可怕之处,他却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为了玉倾颜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他必须要逼玉倾颜在鬼门敞开之前娶裴叶凯过门。第二日,白如霜摘下易容面具,恢复原本容貌。他走过玉倾颜门口,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玉倾颜平躺在床上沉沉着。他嘱咐蓝翎羽在他回来前看好玉倾颜,然后起程下山。来到将军府,正巧裴叶凯在府中与凤喻离下棋。白如霜意外来访,裴叶凯连忙请进,同时,命管家捡最好的茶上。三人落座后,白如霜看着裴叶凯和凤喻离的那盘残棋,说:“还有三步,胜负已定。裴将军,你虽有深入虎穴之勇,却不及四王爷老谋深算。后方不稳,其军必乱。这盘棋,你输了。”裴叶凯仔细观察棋盘,不由得哈哈大笑,“白公子,你目光锐利。从局面上看,我与喻离五五平分秋色,甚至,我已经攻入他的腹地,更胜他一筹。你却说输的人是我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四王爷也这么认为吗?”白如霜目光转向凤喻离。凤喻离仔细观察棋局走势,手中羽扇轻摇,手执黑子,思考片刻,放落,然后笑道:“白公子,你已然看出胜负走势,还让我说什么好呢?叶凯,这盘棋,你还要下下去吗?”裴叶凯蓦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棋局走势竟然在凤喻离落下一子后顷刻扭转,原本有利的局面竟然变成对他极其不利的局面。他思量再三,扔开白子,摇头认输,“罢了!罢了!有你们二位高手在此,叶凯只能够甘拜下风。”凤喻离哈哈大笑,他转身问白如霜,“白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白公子此行所为何事?”白如霜平静开口:“我听说裴将军业已答应下嫁倾颜为夫,这是真的吗?”裴叶凯蓦然瞪大眼睛,神情中有片刻错愣。凤喻离摇扇子的手僵在一处,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裴叶凯。觉察到凤喻离惊疑不定的目光,裴叶凯尴尬地咳嗽两声。他深知凤喻离对玉倾颜的感情,自己却背着凤喻离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敢想象,凤喻离将会如何看待他。“关于这件事情,我”他看向凤喻离,不安地说:“喻离,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我喜欢倾颜。以前因为知道你也喜欢倾颜,我一直不敢开口。因为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可是,这一次,前途渺茫,生死未卜,我原本只是想让倾颜知道——我一直喜欢她却不料”“叶凯,不用说了,你并没有错。”凤喻离自嘲苦笑。裴叶凯和玉倾颜的友情他看在眼里,其实他早该有所察觉的,不是吗?一直未曾察觉,究竟是他故作不知,还是他根本不想知道。其实,他也是个自私的男人呵!看见凤喻离心情不佳,裴叶凯心里也不好受。再加上白如霜前来兴师问罪,他知道,他对倾颜的感情不会被他们所接受。心里满满的尽是苦涩的味道,胸口闷堵阵阵发荒。他对白如霜说:“白公子,抱歉!我并没有破坏倾颜和白晓月之间的感情的意思。是我单方面喜欢倾颜,我不需要她给我任何的回报,”白如霜面无表情地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裴将军,我只问你,你是否答应过玉倾颜下嫁她为夫?”“我”面对白如霜看似无声无息实则哆哆逼人的锐利目光,就仿佛一头凶猛的北极熊牢牢地盯住你,不允许你有丝毫的隐瞒。裴叶凯觉得自己在白如霜亮如明镜的目光下无处遁形,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如实相告,“是的!我确实答应过倾颜但是,如果白晓月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强求”“我要你尽快和玉倾颜成亲!”“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强求。只要能够让我守护在倾颜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等一等,你说什么!”裴叶凯原本想求得白如霜的谅解,岂知竟然听见这样的暴炸性新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白如霜,震惊地问:“白公子,你刚才说什么!”“我说,让你尽快跟玉倾颜成亲!”“这怎么可能!”“不可以!”裴叶凯和凤喻离异口同声断然拒绝。二人对视一眼,裴叶凯从凤喻离玫瑰色的眼底看见了燃烧的熊熊怒火,以及强烈的妒忌。凤喻离握住扇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背上青筋爆凸。他愤怒地质问白如霜,“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怎么能够说娶就娶,说嫁就嫁!”白如霜冷若冰霜的瞳眸淡漠扫过凤喻离怒火满面的容颜,平淡地问:“为何不可?”“白如霜,你哥哥现在还躺在那千年寒潭之中生死未卜,你竟然要玉倾颜另娶他人!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哥哥!”不单单是妒火,还有狂炽的怒火,这些火焰在凤喻离心头熊熊燃烧,灼烫如同赤热的烙铁,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烧得他恨不能撕烂白如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他既是妒忌裴叶凯,亦是为白晓月不值啊月,看看你的好弟弟!你尸骨未寒,他就急着把你心爱的妻子嫁出去,他可真是你的好弟弟呀白如霜不畏惧凤喻离的怒火。他面如冰霜语调平静地回答:“这恰恰就是月的意思!”凤喻离愤然怒斥,“胡说!月现在还躺在千年寒潭之中生死未卜,他如何告诉你他要玉倾颜另娶他人!”月?裴叶凯目露惑色。凤喻离和白如霜口中的“月”就是国师白晓月吗?可是国师不是好好地在神殿之中修心养性,为什么喻离却会说他躺在什么千年寒潭之中看见裴叶凯一脸莫名,白如霜突然问:“你没有告诉他?”“没有!”深吸口气,努力平伏几乎失控的情绪。凤喻离冷冷回答:“又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必要让太多人知道。”白如霜点点头,他转向裴叶凯,说:“月出了事。他现在被冰冻在千年寒潭之中,只有嗜魂玉才能够救他性命。神殿中的国师白晓月是我假扮的。”“什么?!”裴叶凯惊怔,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你们前往泰安城的路上。”就在前往泰安城的路上?难道裴叶凯惊问:“那次刺杀难道是倾颜那次中毒受伤”果然聪明啊,这么快就联想到了白如霜点头,深深地说:“月为了救倾颜,以血易命!”“以血易命?!”裴叶凯震惊了。这是怎样的似海深情,让白晓月竟然愿意以自己的性命相换。难怪玉倾颜那段时间一直精神恍忽,神情失落,郁郁寡欢,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难怪玉倾颜总是一副对不起白晓月的愧疚,面对白晓月如此赤诚真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不配插入玉倾颜和白晓月之间“我错了我错了”他自许对玉倾颜一片深情无悔,愿意为她倾尽生命,原来比起白晓月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对不起,我不会再说喜欢玉倾颜这样的话。”白晓月用自己的生命来爱玉倾颜,他又怎么能够插入他们之间,成为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呢!“恰恰相反,为了月,你必须嫁给玉倾颜!”“白如霜,你在说哪门子傻话!”凤喻离冷冷嗤笑,“没有一个男子愿意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三夫四侍,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白晓月。他能够接受绿君柳,那是因为绿君柳早在他之前就认识了玉倾颜,并与玉倾颜相爱。白晓月不希望玉倾颜左右为难,所以才同意绿君柳过门。但是,那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容忍玉倾颜一而再c再而三地娶夫纳侍。”“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如霜淡淡地说:“如果不是情不得己,你以为我会来说这个亲!月是我的亲哥哥,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能够幸福。如果这是保住宝宝的唯一方法,那么,即便将来会被月怨恨我一辈子,我也一样要去做!”为了月,我不在乎双手染满鲜血。哪怕将来落入地狱,我也再所无悔!“宝宝?宝宝怎么了?”听闻玉倾颜肚子里的宝宝有事,凤喻离心脏瞬间高高悬起,紧紧绷住。他紧张地追问。白如霜告诉他,“再过几天,就是鬼门大开的日子。百鬼游街,阴气太盛。女子本为阴体,阴气太重,气血不足,有伤胎儿。最近几天胎动一直不明显,我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到了鬼门大开的那一天,宝宝会因为受不了阴邪入侵而胎死腹中。”凤喻离惊讶地问:“这件事情,倾颜知道?”白如霜点头,“知道。我已经告诉她了。”凤喻离不解,“这件事情跟要叶凯下嫁倾颜有何关系?”白如霜回答:“因为裴将军是赤年赤月赤日赤辰所生,命中带火,是至阳之人。有他相护,可以驱逐倾颜体内阴邪,保胎护子。”凤喻离提出另外的设想,“既然如此,可以让叶凯相伴倾颜左右,为何一定要叶凯下嫁?”白如霜回答:“因为命盘!只有裴将军下嫁,将二人的命盘紧紧连系在一起,才能够真正地驱除邪气入侵,除邪扶正,确保胎儿平安。” 55.第237章 二百三十七、无言的婚礼,无言的爱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7节第237章二百三十七c无言的婚礼,无言的爱 裴叶凯果断应允,“白公子,你不用说了,我同意!”这个宝宝是玉倾颜和白晓月的命根子,为了玉倾颜和宝宝的平安健康,他同意下嫁玉倾颜为夫。曾经,是白晓月陪伴在她身边守护她c保护她。这一次,换他保护她!看见裴叶凯神色坚定,白如霜轻舒口气,内心稍感安慰。虽然,他亦不愿意看见玉倾颜另娶新人,但是,只要能够保证宝宝平安,就算要他浑身罪恶,双手染满血腥,他也再所不惜!一切都是为了宝宝,凤喻离还有什么可以反对的,他也不愿意看见白晓月和玉倾颜未出生的孩子胎死腹中。曾经的他亏欠了白晓月很多很多,下半生,他只想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守护他健康成长,来弥补他心中的愧疚。如果这就是命中注定,那么,他接受!当白如霜将裴叶凯同意下嫁的消息告诉玉倾颜,玉倾颜心中没有丝毫喜欢和快乐,只有淡淡的悲伤和无奈。裴大哥,你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了只有你委身下嫁,才能够保证我和宝宝平安,所以你才同意下嫁的,对不对?裴大哥,我感谢你对我的情,我感谢你对宝宝的爱。但是,我想要的婚礼并不是这样的婚礼啊!两情相悦,情意相投,两人发誓要一生一世厮守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婚礼啊!而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鬼门大开,阴邪入侵,为了保护宝宝平安,所以才结婚。这样的婚礼已经失去了婚姻的神圣和坚贞,这样为了某种目的而举行的婚礼我不想要!纵使心里有再多再多的埋怨,但是,她仍然要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而妥协。这个宝宝是月留下的唯一骨肉,即使拼了性命,她也一定要将宝宝保住。所以,婚礼,誓在必行。简简单单的婚礼,没有过多的铺张摆设。今夜的神殿,因为喜庆,一扫平日里的清冷幽静,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暖色。一个又一个大红灯笼挂满了神殿的每棵菩提树,红绸缠绕在树干上,层层围绕,喜气洋洋。客人不多。除了白如霜和蓝翎羽,凤喻离就是他们邀请的唯一客人。原本,裴叶凯怕凤喻离心里不畅快,不敢邀请他来。岂知凤喻离大笑着拍拍裴叶凯的肩膀,豪情万丈地说:“兄弟的婚礼,我怎能不来!放心吧!我凤喻离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叶凯,你是我今生最好的兄弟!看见你幸福,我也会觉得很幸福!”裴叶凯感动地抱住凤喻离,用力地拍了拍凤喻离的肩膀,虎目含泪:“喻离,你一定会幸福的!”你一定会幸福的!裴叶凯知道凤喻离心里压抑了太多太多的苦涩和辛酸。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嫁,谁能够做到像凤喻离这么大方地祝福他们。喻离这辈子太苦太累,他真的很希望喻离能够获得幸福!细细的金线在殷红的丝绸上勾勒出牡丹华美的轮廓,看似简洁的花纹却让整件喜服更显华贵高雅。因为怀孕,不敢束腰,伏贴的布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稍稍放高的腰线,恰到好处的隐去了微微挺起的肚子。“小嫂子,准备好了吗?”蓝翎羽高亢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玉倾颜轻抿红唇,对着镜子露出大大的笑容,扬声回答:“就好!”摸摸肚子里的宝宝,在心里无声地说:宝宝,今夜是妈妈和你裴爹爹的婚礼!你要乖乖的哟!千万不要淘气,知道吗?打开,缓缓步出房门,一直蹲在房间门口等玉倾颜的蓝翎羽忽然眼前一亮,眸中是深深的惊艳。他一蹦三丈高,围绕在玉倾颜身边团团转,满脸兴奋地说:“都说结婚是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刻,此话当真不假!今夜的小嫂子光彩照人,太漂亮了!”“谢谢!”玉倾颜毫不客气地接下蓝翎羽的赞美,脸上扬起自负的笑颜。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次婚礼了。如果说结婚是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刻,那么她这辈子至少已经美丽了三次!大堂里,一身喜服的裴叶凯早已等候多时。从内而外的喜红衬和着裴叶凯古铜色的肌肤,鲜红的长袍绣着金边花纹,紫金色的丝线绣出猛虎威严,那威武张扬豪气万丈的气势下更带出了一分威仪和孤傲。裴叶凯牵起玉倾颜的手,深深凝视着她明艳的绝色娇容,眼底是深深的痴迷。“倾颜,你可会怪我,没有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有你在身边,我就已经很幸福!”不管这次婚礼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她都心存感激。因为他无私的爱,温暖了她孤寂的心房,让她觉得自己如此幸福,泪水禁不住涌上眼眶。“叶凯,谢谢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决定嫁给我,我都要谢谢你!”不知不觉间,眼泪滑落面颊。她微微垂脸,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掉落掌心,凉凉的,冰冰的,带着无言的感动与幸福。裴叶凯心疼抚上玉倾颜的眼角,心疼地将那些泪珠儿抹去。他目露担忧,“倾颜,为何哭泣?”“我高兴啊我开心谢谢你,叶凯真的谢谢你”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裴叶凯深深地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美艳娇容,眸中几许感动,几许深情。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吻去那些晶莹的泪珠,他款款深情地告诉她,“应该我说‘谢谢’才对。如果没有你,人生何其寂寞,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再坚持下去。”“叶凯”裴叶凯的真挚话语,让玉倾颜感动。她情不自禁地向他的唇瓣缓缓靠近。耳边,传来白如霜的轻咳。玉倾颜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抹去眼角的泪珠。幸好没有化浓妆,不然哭花了妆,像个花脸猫儿似的,她可就没有脸见人了!裴叶凯轻轻握住玉倾颜的手。掌心相触,那无言的温暖和幸福通过他们贴近的掌心传递到彼此的心田。“倾颜,我没有什么礼物可以送给你。唯有这个”裴叶凯取下一直戴在胸前的项链,那是一条美丽的紫水晶项链,做工精致的蔷薇花造型,别有一番古典韵味。他拨开她肩头垂发,小心翼翼为她戴上,“这条项链是我娘亲生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她告诉我,将来等我结婚的时候,送给我的妻子。今天,我把这条项链送给你,我的娘子”清凉的项链垂落胸前,璨灿的紫水晶在红烛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玉倾颜欢喜地抚过胸前紫水晶项链,情真意切地说:“叶凯,谢谢你!”这条项链,我会好好珍藏,一辈子戴在身上,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看见携手相依,郎才女貌的一对碧人,凤喻离玫瑰色的眸底倒映着金丝喜袍,原本喜庆的艳红却蒙上了一层寂寞悲凉的苍白光芒。同样一身红衣的他,站在相依相傍的他们面前,竟显得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可笑。原本瑰丽的艳红,是对他最深的嘲讽。手中折扇不由自主握紧,瞳孔紧缩,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自嘲苦涩悲凉失落的弧度。他,又一次放开了她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他既然选择了放手,还要这么厚颜无耻地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自取其辱!自取其辱是的!他在自取其辱!他在自取其辱!他是个懦夫!他是个没有用的男人,他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留住!懦夫!懦夫!懦夫!婚礼,依然由白如霜主持。“一拜天地——”裴叶凯和玉倾颜手牵着手,对月相拜。回眸间,相视而笑。“二拜高堂——”高堂无人,一来因为裴叶凯并未通知家人自己的婚事,二来玉倾颜本是孤儿,并无亲人在世,唯一的亲人白晓月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而绿君柳又远在镜山二人对着虚空出来的高堂位置跪拜,裴叶凯在心底默默道:爹爹,请原谅叶凯的任性!叶凯真的真的很喜欢倾颜,即使是下嫁,叶凯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叶凯娶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孩。玉倾颜则在心底默默地说:月,原谅倾颜的花心!但是,无论倾颜将来会娶多少个老公,在倾颜心中,你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月,我一直在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回来啊!“夫妻交拜——”玉倾颜和裴叶凯相对三拜,久久对视,含情的眼神,让人心暖。“叶凯,曾经在绮红楼,我赠你一曲,歌颂你战场英姿。今日你我新婚之夜,我同样赠你一曲,祝愿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玉倾颜微笑,牵住裴叶凯的手,深情凝望。红衣飘然,月光之下,他们二人,就宛如世外桃源的神仙眷侣,飞逸的裙衫和轻扬的发丝,以及眉目之间那丝丝缕缕的情意,化作悦耳歌声,随风飘扬。“漫漫的长路你我的相逢珍惜难得往日的缘分默默的祝福轻轻的问候互道今生多保重还有一个梦你我曾拥有愿我们今世天长地久紧紧的依偎深深的安慰相亲相爱不离分多少岁月已流尽多少时光一去不回头可在我心中你的温纯到永久和你相依为命永相随为你朝朝暮暮付一生真真切切爱过这一回无论走遍千山和万水和你白头偕老永相随为你甘心情愿付一生风风雨雨艰险去共存陪你走过一程又一程不后悔”歌声悠扬,飘入夜风,慢慢飘远。裴叶凯微微俯首,双眸中的深情在飘扬的发丝间若隐若现。黑玉的瞳眸中倒映着她靓丽的身影,她的笑容,填满他心底的寂寞空虚,只要看到她这样快乐,他就感到莫名的幸福。倾颜,谢谢你!今夜,将是我一生铭记的幸福!有此一夜,裴叶凯此生无悔! 56.第238章 二百三十八、难言的苦涩与悲哀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8节第238章二百三十八c难言的苦涩与悲哀 几多深情,几多痴恋,却无人注意到,同样艳红长袍静立垂柳红绸之下的凤喻离那孤单寂寞的苍白身影。玫瑰色的瞳眸光彩不再,深深的痛苦和哀伤毫不掩饰地流露。他单手扶在垂柳上,艳红如血的发带在清冷的夜风中轻轻飘扬。他爱的女人嫁人了,嫁的还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兄弟是嘲讽吗?是无情的讥诮!老天爷,你何其残忍,竟然跟我开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玩笑!既然今生注定无缘相守,为何又要让我遇见她白如霜在回眸间看见了凤喻离满布痛苦和失落的眼神,他的眉心微微拧起,神色看似淡漠,却流露出一分忧虑的味道。凤喻离的手慢慢从树干上滑落,目光紧紧一直追随着玉倾颜美丽的身影。今夜的她很美,很动人,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却也让他品味到更深的痛苦。他多么地希望,今夜能够让她穿上嫁衣展颜欢笑的那个人,是他“恭喜。”他走到裴叶凯和玉倾颜身边,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细细地吐出两个字,语带着颤音。裴叶凯抬眸,目光停驻在凤喻离满布血丝的黯淡瞳眸上,唇角微动,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酸涩,“喻离”“不请我喝杯喜酒吗?”看似轻松的语调,却没有人知道,他需要用多大的努力,才能够压抑住内心翻江倒海奔涌的悲痛和哀伤。那致命的伤痛和苦楚,有如惊涛骇浪,几乎将他吞噬。“喻离,你不必”裴叶凯张口刚想说话,冷不妨白如霜走上前,一把握住玉倾颜的手臂,强势地说:“你今天已经累了一整天了,现在乖乖跟我回房休息!劳累过度,对宝宝不好!”玉倾颜张口刚想拒绝,被白如霜冰冷的瞳眸一扫,其中暗藏凌厉的警告之色,让玉倾颜暗暗心惊,连忙乖乖闭嘴。她转身望向裴叶凯,裴叶凯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地去吧。她这才乖乖地跟着白如霜走回新房。“啊啊啊——婚礼完了!我去找酒喝!”蓝翎羽抱着后脑勺,嘻嘻哈哈转身往后院走去。月下两人,无言对酌。凤喻离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沉默不语。裴叶凯在一旁静静地垂眸而坐,对酒深思。“莫离好久没有喝到月的莫离了”裴叶凯抚杯低声叹息,“国师的酒天下极品,也唯有国师才能够酿制出这样意韵幽深的美酒。”“莫离莫离莫弃,莫失莫忘我想他”“国师很伟大我们都想他”因为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极其沉重压抑的气氛,让四周的一切都因为他们浑身散发的凉气而变得宁静压抑。“月总说,酒因情生,情有多苦,这酒就有多苦。叶凯,你喝着这酒,不苦吗?”裴叶凯闻言瞬间僵硬了身体,握住酒杯的手下意识收紧,薄唇紧抿,眸色幽深,难以掩饰心底深深的刺痛。“是啊!我怎么会忘记了呢?今夜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喝这酒,又怎么会苦呢?”凤喻离忽然扬声大笑,红衣翻飞,发丝飘扬。夜风幽幽吹拂,苍白迷离的月光下,凤喻离望着裴叶凯的眼神渐渐变得朦胧。“叶凯,我的好兄弟!”他猛然握住裴叶凯放在石桌上的手腕,红艳如血的袍袖和裴叶凯喜庆瑰丽的衣衫在石桌上相互交叠,宛如血水漫延,竟让人生出莫明的心惊。“我应该祝福你!可是,我并不想祝福你,怎么办!”“喻离”裴叶凯注视着凤喻离紧握住他的手掌,神色几分忧伤,几分哀痛,“对不起”幽幽夜风吹来缕缕愁绪,送来裴叶凯轻轻的道歉,“真的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凤喻离忽然沉痛地垂下脸庞,缓缓地松开了裴叶凯的手腕。“你知道,我不需要‘对不起’”凤喻离仰脖,烈酒入腹,辣的灼烧,刺痛胃部阵阵抽搐。裴叶凯没有阻止凤喻离。他静静地看着凤喻离一杯又一杯地灌酒,脸上露出深深的愧疚和痛苦,“喻离,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我视你为兄,视你为此生唯一的知己良朋。喻离,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你,我更加憎恨伤害了你的自己。”“叶凯,你不用说了!你知我,我亦然懂你!你想说什么,我全部清楚。你想道歉,我亦知晓!但是,道歉有用吗?心伤了,那就是伤了,再也补不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凤喻离醉了,他在石桌上笑得前仰后合,看似放浪不羁的笑容却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悲伤,“叶凯,我的好兄弟,我祝福你!我祝你幸福!我祝你和倾颜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我祝你和倾颜早生贵子,永结同心!哈哈哈哈哈哈——”“喻离,你醉了。”裴叶凯皱眉,扶住凤喻离摇摇欲坠的身子,目露担忧。“我没有醉!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凤喻离猛然起身,脚步踉跄,带着醉意的身体在风中摇晃。忧伤的空气中,裴叶凯焦急起身扶住凤喻离摇曳的身体,语带担忧,“喻离,我扶你进屋休息!”“不用!”凤喻离猛然推开裴叶凯,脚下一个趔趄,跌倒在满地草药芬芳濡湿的泥土地上。艳红的衣袍有如最高贵华美的牡丹,铺满药草之间。他发了疯似地大笑,张扬地叫嚣,“结了婚就嫌我碍手碍脚了吗!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洞房花烛的!哈哈哈哈哈哈——你去吧——你不用管我——你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喻离”裴叶凯缓缓蹲下,面对近似癫狂叫嚣的凤喻离,内心痛苦无以复加。喻离,你终究还是怨我的,对吗?“裴叶凯,你幸福了!你满足了!可是我,我怎么办!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一直一直那么深那么深地喜欢着她你为什么要横刀夺爱!你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哽咽颤抖的呐喊在空旷的夜空回荡,直直撞入裴叶凯的心扉,令裴叶凯的心脏骤然紧缩,紧接着,血流如注。喻离,对不起“倾颜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凤喻离的身体在悲凉的夜风中往后缓缓倒落,一挂清澈如同琉璃般晶莹的泪珠儿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滚落眼角,“我已经一无所有,如果连你也要弃我而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喻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爱上倾颜,我不该伤害你夜风悲凉,吹乱柳枝,飞花如蝶,盘旋在凤喻离和裴叶凯身旁。细碎的花瓣缓缓飘落,铺满了凤喻离那身艳红如血的衣袍。“喻离,你可能够原谅我?”幽幽的空气里,传来裴叶凯淡淡的问询。他的神情在苍青色的月光下显得那么的痛苦纠结,紧拧的双眉泄露了太多太多的悲伤和矛盾,一直令他无法释怀。“你希望我原谅你”凤喻离微微直起身子,身上洒落的花瓣因为他的动作而掉落,裴叶凯连忙伸手扶住凤喻离。凤喻离靠在裴叶凯肩头,艳红如血的瑰丽中溶入了裴叶凯烈火般的艳红,彼此燃烧,愈燃愈烈。“你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你哈哈哈哈哈哈——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哈哈哈哈哈哈——”凤喻离陷入酒醉后的迷乱。他仰天长啸,宛如杜鹃啼血最后的哀鸣,让人心碎如刀,炙热的鲜血喷洒了一地。裴叶凯胸口发闷,痛苦得不能够呼吸,“喻离,对不起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放手。再次相见我才明白,有些感情,不是说忘记就能够遗忘。她就像一个鲜明的烙印,早已深深烙印在我脑海最深处,无法遗忘,也不能够遗忘。我曾经承诺过,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任何事情离开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比守护她更加重要”裴叶凯慢慢地拥住了凤喻离,埋首他的颈项。他不想伤害凤喻离,却不得不伤害凤喻离。其实他的心,比任何人的都更加痛呵!静静的夜风里,静静的愁丝痛苦千千万。玉倾颜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她仿佛感觉到了裴叶凯近似于背叛的痛苦,很沉重,也很痛。她缓步走到他们面前,药草在她的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裴叶凯,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什么最好的兄弟——什么生死与共的伙伴——你竟然抢走了我此生最爱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我不会原谅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一声声痛苦压抑的哽咽在裴叶凯的怀中近似叫嚣般沙哑地传来。天,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那细细的雨丝更像秋霜,打落在艳红的裙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濡湿的痕迹,很凉,很凉。“是我对不起喻离”裴叶凯轻轻扶起凤喻离,脸上露出深切的伤痛。“不叶凯,你并没有错”“倾颜,你不必安慰我。看见喻离因为我而如此痛苦,我真的恨不能够杀了自己!喻离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兄弟,我不能作视任何人伤害他,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也不行!”心头一颤,忽然沉重得无法呼吸。“叶凯,若说有错,那么错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你们不曾遇到我,你们仍然是最好的兄弟,死生与共的伙伴!你们不会彼此折磨,不会相互伤害!叶凯,对不起!或许我本来就不应该这么自私,要求你下嫁于我!”“倾颜,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裴叶凯侧眸注视着靠在他肩头昏沉沉睡去的凤喻离,他酒醉后艳红如血的容颜让裴叶凯眼底蒙上一层异样的色彩,“明明知道对你的爱会伤害到喻离,却控制不住自己要向你表白。其实,最自私的那个人是我!最先背叛了喻离的那个人是我!是我,对不起喻离!喻离处处为我着想,默默为我铺路!可是,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喻离,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欠你的,裴叶凯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喉咙忽然苦涩难奈,她无言以对。 57.第239章 二百三十九、温情脉脉情义浓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39节第239章二百三十九c温情脉脉情义浓 裴叶凯扶凤喻离回房安睡后,二人携手回到自己的新房。玉倾颜坐在床上默不做声,喜庆的日子因为凤喻离的痛苦多少蒙上了一层感伤。裴叶凯给玉倾颜端来洗脚水,他弯腰握住玉倾颜的纤纤玉足,脱去绣花鞋,又帮她脱袜子。玉倾颜不好意思,缩了缩脚,想拒绝。裴叶凯握紧她的脚,温柔地说:“倾颜,我是你的丈夫。”“可是”玉倾颜神情羞涩,略带几分尴尬,“叶凯,你贵为将军之尊,怎么能够屈尊为我洗脚。”“倾颜,在家里,我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是你的丈夫。你有孕在身,身子不便,我自然要服侍你。”裴叶凯将玉倾颜的脚轻轻放入温热的水中,开始在水中轻轻地抚摸玉倾颜的脚,温柔地为玉倾颜洗脚。伴随着抚摸带来的轻痒让玉倾颜情不自禁心跳加速,从裴叶凯指腹间传来的特殊感觉就像一根鹅毛搔弄着她的心。双眸里,只有裴叶凯那头被红巾包裹起来的乌黑长发。粗糙长满茧子的手指温柔地将她的双脚包裹,轻轻摩挲,温热的水形成一股异样的暖流自脚心而来,随着裴叶凯的手指一点点渗入她的肌肤,由下而上涌遍全身,让她情不自禁心神恍忽,躁动难安。情不自禁扯去裴叶凯的发带,红巾飘落,一头乌黑长发如同流水般倾泻而下,在她眼前滑过绚丽的光彩,就像黑天鹅绒的上好丝绸,让人爱不释手。裴叶凯身体微僵,手下动作略顿。“叶凯,你的头发真漂亮。”玉倾颜欣赏着那头乌黑丝绸般光滑亮泽的完美长发,由衷赞美。“比我的头发还漂亮,真让人妒忌啊”玉倾颜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对比着裴叶凯的漂亮长发,满脸抑郁。裴叶凯失笑摇头。他握住玉倾颜的双脚,提出水面,用软布轻轻擦拭干净。眼珠子溜溜一转,满腹坏水冒上来。玉倾颜抬起被裴叶凯放在膝盖上的脚,顽皮地戳向他的胸膛,淘气地说:“叶凯,夜深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了。”一抹紧张划过裴叶凯眼底,他抓住玉倾颜不安分的脚,宠溺地笑道:“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淘气!等一等,我先去把水倒了。”裴叶凯端着洗脚盆走到门口,伸手刚想打开房门,冷不妨房门自动开启,白如霜清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见白如霜,裴叶凯怔了怔,旋即礼貌地问候:“白公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来找我,有事?”“嗯!”白如霜睨了眼正探头探脑向门口张望的玉倾颜,对裴叶凯说:“裴将军,借一步说话。”裴叶凯回头看了玉倾颜一眼,朝她点点头,转身对白如霜说:“白公子请稍等。我倒了这盆水马上回来。”“我在院子里等你。”被抛在新房里的玉倾颜郁闷地嘟起嘴巴,满心抑郁,心里埋怨:坏坏臭小白!人家的新婚之夜也要前来捣乱!坏死了!裴叶凯倒了洗脚水之后,走进院子。那里,白如霜正负手身后,抬头仰望菩提树上的红绸带。听见脚步声,他淡然开口:“裴将军,你来了。”裴叶凯在白如霜身后三步远停住脚步,温声询问:“不知白公子找叶凯何事?”“倾颜的胎象不稳,不易行房。”一句话说出来,立刻僵硬了裴叶凯。血气汹涌直冲大脑,意外之极,也尴尬之极,他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白公子的告诫,叶凯记住了。叶凯下嫁倾颜为夫,只为保胎儿平安,其他的事情绝不作多想。请白公子放心!”白如霜转身面对裴叶凯,声音清清缥缥一如往昔,“裴将军,我没有干涉你跟倾颜私生活的意思。但是,这个宝宝是月留下的唯一骨肉,我把他视为自己的命根子,对这个宝宝的在乎重于一切。如今阴邪正盛,胎象不稳,我希望你们能够暂缓行房,以确保宝宝的平安,并无他意。”裴叶凯理解地说:“白公子,我明白!倾颜和我都相当重视这个宝宝,我们绝对不会冒险而为之。白公子的告诫,叶凯谨记在心。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请白公子一并告知。”白如霜答非所问:“后天,你就要起程前往凤峡关?”这件事情正是裴叶凯的心病。他即将起程前往凤峡关,无法留在玉倾颜身边保护,他担心玉倾颜和宝宝的健康。“不知道白公子可有办法劝皇上改变心意?”“无须这么麻烦。”白如霜已经做好安排,“后天,蓝翎羽会在前往凤峡关必经的官道之上接应你,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安排,你随他回京便是。”裴叶凯惊问:“皇上那里若然问起”白如霜回答:“皇帝不会知道你去而复返,有人会代替你前往凤峡关坐镇三军,你无需担心。”“谁?”“烈随风。”“烈随风?!”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裴叶凯先是怔忡,旋即追问:“烈随风代替我前往凤峡关坐镇三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白如霜面无表情淡漠地回答:“我说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照我说的做便是。”“这怎么可以!”裴叶凯激动反驳道,“三军主帅,何其重要,怎么能够说换就换!白公子,你如果不说清楚,请恕我无法接受!”白如霜静默片刻,淡然开口:“所谓的三军主帅,不过挂名。大军抵达凤峡关后,凤玄殿就会找借口收回你的虎符,虚空你的位置。然后,他会派自己的亲信以督战统战为名到凤峡关,处处与你为难,设法将你排挤出去,夺你帅位,再借机杀你。你去了,不过枉送性命。至于烈随风易容成你抵达凤峡关后,很快就会传出你病重的消息,待到凤玄殿派特使赶到,裴叶凯已经魂归九天了。”裴叶凯暗暗心惊,“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偷龙转凤,诈死避世?!”“不错!”白如霜说,“这个计划我们已经做出详尽的安排,你不必担心,到时候只需要配合我们行事便好。”裴叶凯沉吟,道:“我明白了。”白如霜点头,转身翩然离去。裴叶凯注视着白如霜渐行渐远的清冷背影,暗暗惊叹在心,没想到白如霜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计,难怪白晓月敢把国师之位托负于他。之前以为白如霜不问世事不通人情,原来他们都小看了他啊!最是不鸣之人,一鸣必然惊人! 58.第240章 二百四十、疑似月托梦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0节第240章二百四十c疑似月托梦 “倾颜倾颜”浓浓迷雾遮住了眼睛。触手所及一片虚无缥缈。站在一片迷茫白雾之中,玉倾颜茫然四望,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倾颜倾颜”耳畔不断回响着熟悉的呼唤,声声温柔的轻唤刺激着玉倾颜的耳朵,让她情不自禁四顾环视,寻找声音的来源。鼻翼扇动,空气中飘来熟悉的寒梅冷香,点点冰凉清甜,丝丝陶醉,沁人肺腑,让人回味无穷。“月,是你吗?”站在茫茫白雾之中,玉倾颜茫然四顾,高声呼唤,撕心裂肺心底念念不忘的只有那个刻骨铭心日夜痛彻骨髓的名字,“月——”“月——是你吗——你在哪里——”“月——”缥缈虚空之中,传来缓慢绵长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下子却又离得很近,仿佛就在眼前。“倾颜倾颜”“月——是你吗——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玉倾颜撕心裂肺地哭着叫着喊着,跪倒在白雾弥漫的虚无之地,脚下的冰冷从接触的那点一路漫延往上,一点一滴冰冻了血液,一分一寸酥麻了骨头,直至僵硬了身子,冻得整个人几乎失去知觉。“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为什么我哪里都找不到你月”玉倾颜捂住脸,伤心哭泣。肩膀不住地抽动,抖落一连串晶莹的泪花。“倾颜我的小宝贝不要哭不哭”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就在耳边。伸手想要抓住,却又一下子飘得很远。鼻翼间,飘散着淡淡的寒梅冷香,那是白晓月身上独有的味道。玉倾颜浅仰梨花带雨的绝美娇容,望着虚无的空气,失声高呼,“月——你是吗——是你吗——”“倾颜倾颜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一定要去你一定要去”心中一惊,整个人顿时清醒。玉倾颜猛然起身,对着白雾茫茫的虚空高声呼喊,“月——你说什么——你在给我托梦吗——月——你在给我托梦吗——”虚空之中,传来白晓月断断续续的回答,时而接近,时而飘远,飘飘乎乎,似闻非闻,“赏玩大会你必须去蓝翎羽可以帮你们倾颜小心凤无殇小心鬼门千万不要离开裴叶凯”玉倾颜原地打着转儿,茫然四顾,激动地高声呼喊,“月——你在哪里——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月——”“倾颜记住莫近鬼门还有小心凤无殇”“月——你在哪里——你不要走——月——你知道吗——我有宝宝了——我们的宝宝——你就快做爸爸了——月——”“倾颜谢谢你我的小心肝你要记住宝宝出生之日,便是我归来之时”“月——月——月——”尖叫着,惊恐着,撕吼着,从梦中惊醒。手在空气中挥舞,乱抓,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掌包裹了她冰凉的小手,裴叶凯温和的问询在身旁响起,“倾颜,你做噩梦了?”“月——我看见月了——”玉倾颜激动地尖叫,没有发现裴叶凯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小白呢?!小白呢?!小白在哪里?小白——”玉倾颜突然发了疯似地尖叫,挥舞着双手,匆匆忙忙翻身就要下床。“倾颜,小心点!”裴叶凯连忙从身后扶住慌慌张张的玉倾颜,生怕她不小心摔下床伤着自己。白如霜闻声敲开房门,冰眸扫过一大清早就大呼小叫让人不得安生的玉倾颜,冷着脸询问:“何事?”玉倾颜欣喜起身,扑向白如霜,兴奋地告诉他,“小白,我梦见月了!”“月?”白如霜身体微僵。看着玉倾颜明亮如星的煜煜双眸,他不由得拧眉询问:“就为了这件事情?”“月托梦给我啊”玉倾颜双眸晶亮,兴奋地说:“月告诉我,宝宝出生之日,就是他归来之时!小白!小白!小白!你相信吗!月说,宝宝出生之日,就是他归来之时!”白如霜心中突兀一惊,猛然握住玉倾颜的双臂,震惊地追问:“月还说了什么?”“月说”努力回忆着白晓月梦中的交待,玉倾颜回答,“月说,一定要去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他让我小心鬼门大开之日,远离鬼门。他还说,要小心凤无殇,”“就这些?”“他叫我不要离开裴叶凯,他还说蓝翎羽可以帮助我们。”玉倾颜的大呼小叫惊动了睡懒觉的蓝翎羽和宿醉的凤喻离。凤喻离揉着僵硬疼痛的脖子出现在房间门口,听见玉倾颜的话,酒顿时醒了大半。他惊讶地问:“月当真托梦给你?!”“嗯!是真的!”虽然没有看见月,无法确认月的安好。但是,那熟悉的声音不会错!那熟悉的味道不会错!梦中只可闻其声而不能见其人的那个人绝对就是白晓月没有错!她的月她的月时隔这么久终于再次有了白晓月的消息,玉倾颜内心满满的尽是无言的欢喜与激动。月说:宝宝出生之日,就是我归来之时月的预言从来不会有错!还有六个月!只需要再等六个月!只需要再等六个月,白晓月就能够重新归来!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蓝翎羽搔搔乱蓬蓬的头发,问玉倾颜,“小嫂子,你该不会思暮过度,得了失心疯吧!白晓月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他怎么可能给你托梦。”“为什么不可以!月法力高深,他自有办法给我托梦!”玉倾颜固执地相信梦中所见之人就是白晓月,她坚定地对凤喻离说:“凤狐狸,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参加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嗯!这个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想去赏玩大会,真不难!肯出钱就行了!蓝翎羽像只幽灵似地飘到白如霜身边,捅了捅他的胳膊,询问:“你真的相信玉倾颜的话?白晓月托梦?你真的相信吗?”“不知道!”不管玉倾颜梦中所见的白晓月是真是假,赏玩大会他们必须去,鬼门之事也必须注意。至于宝宝出生之日就会归来之说,恐怕唯有等到那一天方才能够寻找到答案。 59.第241章 二百四十一、兄弟俩的情殇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1节第241章二百四十一c兄弟俩的情殇 早饭,在一片安静沉闷的氛围中渡过。玉倾颜因为昨夜白晓月托梦,整个人很兴奋,饭也吃多了不少。吃饭时,还因为想到白晓月即将归来而时不时地发出两声傻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得了失心疯呢。蓝翎羽不受任何事情影响,毫不客气地大块剁儿。吃饱后,打了个“嗝儿”,摸摸吃得饱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了。席间,白如霜一直在想白晓月的事情,吃一口,停一口,一餐早饭下来,碗里还剩了大半碗粥。裴叶凯闷头扒饭,一言不发,闷闷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而凤喻离,竟也罕见地沉默不语,双眉紧拧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饭后,白如霜说他要回房间帮玉倾颜诊断一下宝宝的情况。裴叶凯原本想跟去,却被凤喻离唤住,“叶凯,我就要下山了,不送送我吗!”裴叶凯脚步微滞,顿住脚步,迟疑着转向凤喻离,心思百转千回,扬起惯常的笑颜,温和地说:“喻离,你要走了,叶凯自当相送!请——”二人同行在下山的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在相当长地一段时间里,二人一直静默无言。沉默的气氛,更像压抑在心头的一块无言的巨石,沉闷得压得人心发慌。终于,凤喻离最先打破沉默,他说:“叶凯,我们结识至今已经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多年了。”回忆往事,裴叶凯唇角勾起一抹怀念的弧度,他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还记得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像只骄傲的孔雀,总是拽拽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总想着把我踩下去。”凤喻离也笑了,“是啊!谁让你仗着比我大一岁就摆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总想把我当弟弟照顾!我可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裴叶凯不由得摇头,“你呀,就是这么个骄傲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改变也没有。”“所以,我不会为昨晚的醉话向你道歉。”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裴叶凯在触不及防间僵硬了身子,神色之间有些呆滞。愉悦的心情在转眼之间暗沉下去,裴叶凯垂眸,掩去眸底深深的苦涩,语带忧伤,“喻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叶凯,你不必向我道歉!”凤喻离打断裴叶凯的话。他停住脚步,背对裴叶凯,深深地说,“我不道歉,不是因为我不肯原谅你,而是因为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样做!叶凯,我不会为我昨晚所说的话后悔,因为,你确实夺我所爱。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结果又何尝不是我自己造成的。”“喻离,我”凤喻离摆手打断了裴叶凯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汹涌澎湃的心潮,尽量平静地对裴叶凯说:“你从边关归来,是我把你拉到绮红楼,是我把倾颜介绍给你认识。这样算起来,我还是你们的红娘呢!”“喻离,不是这样的!”裴叶凯握住凤喻离的肩膀,焦急地说:“喻离,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知道你喜欢倾颜,却对她动了不该动的感情,是我对不起你!”“爱情,本无谁对谁错!更没有所谓的先来后到。倾颜本来就不属于我,爱她,是你的自由,你不必向我道歉!”裴叶凯痛苦地垂落双眸,双手不由自由地在身侧紧握成拳,悲伤地说:“可是令你如此痛苦,我心中有愧”凤喻离转身,正视裴叶凯,玫瑰色的瞳眸不见往日风情冽艳,满布痛苦与纠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伏心潮,放缓语气,温和地对裴叶凯说:“叶凯,你我相交多年,我很珍惜这份友谊,不希望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你跟倾颜的婚姻,已经无法挽回,失去了她,我已比痛不欲生。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裴叶凯闻言惊然抬头,眸光痛苦幽深满布伤痛却又升腾起一股不可置信的渴望与激动,他震惊地问:“喻离,你还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凤喻离目光闪烁着真挚的光芒,他真切地告诉裴叶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叶凯,我承认失去倾颜这令我很痛苦很愤怒。但是,你和月是我此生唯一的挚友。在失去月的那一刻,我忽然懂得——兄弟之情更珍贵于男女爱情。曾经我深深地伤害了月,把我们俩的友谊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已经成为无法挽回的过错。现在,我不想再错一次,失去你这个朋友!”“喻离!”裴叶凯难抑内心激动澎湃的情潮,他猛然用力揽住凤喻离的肩膀,狠狠撞入他坚实的胸膛,彼此紧紧相贴的炙热体温隔着衣衫相互传递,慢慢地溶为一体。他抱住凤喻离的肩膀,激动地说:“喻离,我不敢相信,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你仍然愿意认我这个朋友。当年,因为我的心慈手软,连累了你,害你错失帝位,还间接害死了你的恩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存愧疚,努力想要弥补,却最终还是伤害了你,抢走了你心爱的女人。喻离,我不配做你的朋友!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曾为你付出,反而令你痛苦如厮。”“这难道不就是兄弟的意义吗?”凤喻离拥住裴叶凯的肩膀,温和地说:“兄弟的意义,就是你在快乐的时候为你高兴,在你悲伤的时候安慰你,在你痛苦的时候陪伴你,在你无助的时候帮助你。当年的事情,我亦然有错。是我估算错误,没有料到凤玄殿会提前下手,更加没有想到凤无殇竟然会站在凤玄殿一边,帮助他对付我。如果没有凤无殇,凤玄殿根本不可能登上帝位。我失算了,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不怪你!我唯一遗憾的,是我连累了恩师”“喻离,告诉我,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难掩心中深深的愧疚,裴叶凯情真意切地告诉凤喻离,“为了你,我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凤喻离微笑道:“如果真的想为了我做些什么,那么就好好对待倾颜好好照顾她肚子里的宝宝养育他健健康康长大培养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倾颜和那个未出生的宝宝,是我今生唯一的牵挂。“喻离,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即使没有凤喻离的拜托,他也会好好照顾倾颜保护倾颜一生一世。还有倾颜肚子里的宝宝,他一定会视如己出,将自己毕生所学尽数相传,培养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凤喻离拍拍裴叶凯的肩膀,放心的笑了。“叶凯,我的好兄弟!倾颜以后就拜托你了!”裴叶凯松开凤喻离的拥抱,犹豫着说:“喻离,如果你愿意,其实你可以嫁给倾颜我看得出,倾颜喜欢你”凤喻离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道:“叶凯,你知我性格高傲,就绝对不可能放下自尊下嫁任何一个女人为夫!更何况,还是侧夫!还要忍受与其他男人共同分享她!不!我不会这么做!我的骄傲c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这么做!叶凯,今生今世,我绝对不会下嫁玉倾颜为夫!”裴叶凯沉默,他知道凤喻离的骄傲,他知道凤喻离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了不会下嫁,就绝对不会下嫁!凤喻离并不是一个能够为了爱情而委屈自己的男人。宁可相忘于江湖,也绝对不会放下自尊但求长相厮守!凤喻离要的不仅仅是唯一的女人,还有唯一的爱情!如果并非唯一,那么,他宁可舍弃! 60.第242章 二百四十二、鬼门大开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2节第242章二百四十二c鬼门大开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到了裴叶凯出征的日子。临走前,裴叶凯吻别玉倾颜,告诉她,不必下山送他,好好在神殿里休养,他不出半日就会回来。玉倾颜满心纳闷,不解裴叶凯所说的不出半日就会回来是何意思。可是当夜晚来临,裴叶凯果然在晚餐时间出现在玉倾颜面前时,玉倾颜顿时傻了眼。后来,她从裴叶凯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是白如霜早就安排好的金蝉脱壳之计,让烈随风代替裴叶凯前往凤峡关,诈死避世。玉倾颜不无遗憾地问裴叶凯可会后悔这么多年的努力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裴叶凯在沉默许久之后告诉她,既然凤玄殿已经无法容他,这个朝庭他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能够留在玉倾颜身边守护她和孩子长大,他已经知足。今生今世,他只想用自己的下半生来陪伴她c守护她。玉倾颜感动地依入裴叶凯怀中。白晓月生死不知,绿君柳远行未归,能够有他陪伴在她身边保护她c疼爱她,不用渡过一个人的寂寞漫漫长夜,她由心底感激。裴叶凯抚上玉倾颜细腻如丝的面颊,忍不住俯身,温柔地吻住她的如花樱唇。玉倾颜仰首迎接裴叶凯的亲吻,揽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红唇,与他痴情缠绵,疯狂啃咬。她的主动,点燃他心底浓浓火焰。他的吻越来越激烈,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任何力量都不能够阻止他们在爱火中燃烧。“倾颜,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微微离开她的红唇,抵住她的额头,急促的喘息热热的吹拂着她的面颊,浓烈的男子气息将她紧紧缠绕,有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困在他的喘息间。她在他短促的呼吸中让沸腾的血液越发旺盛燃烧。“叶凯,我也爱你!”二人耳濡私磨,相依相偎,正准备上床就寝,冷不妨房门传来三声敲响,紧接着门口传来白如霜清冷的声音:“开门!”玉倾颜顿时黑线挂满脸庞。她不明白为何每次她跟裴叶凯情到浓时,白如霜总会适时地出现在门口打断他们的好事。难不成,白如霜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裴叶凯好脾气地起身下床开门。玉倾颜牵住裴叶凯的手,满脸郁闷之色。裴叶凯含笑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安慰,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房门打开,白如霜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玉倾颜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生闷气。她恶狠狠地瞪着白如霜,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愤愤地说:“白如霜,你故意的!”白如霜无视玉倾颜满含怨念的眼神,淡定地走入房间,在茶几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竟然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喝起来。玉倾颜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怨念地瞪着白如霜,纠结起最最凶狠的目光,齐齐绞杀白如霜。“白如霜,你个没有眼力的家伙!给我滚出去!”怨念啊!怨念啊!怨念啊!白晓月这么聪明伶俐的男人,怎么就会有个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的蠢笨弟弟!白如霜,简直就是木头中的木头人!裴叶凯显然抱有跟玉倾颜相反的想法。他认为,白如霜哪里是不通人情啊,他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故意来打断他们的。苦笑了笑,他在茶几旁坐下,为白如霜的空杯斟上茶,“白公子,我记住了!下次绝不会再犯!”白如霜喝着暖暖的热茶,面无表情地悠然开口:“今夜不平静。”“见鬼的不平静!平不平静关你啥事!”玉倾颜郁闷之极,她恨不能够将白如霜一脚踹出房门。裴叶凯却从白如霜淡漠的口气中听到异样的味道,他不安地问:“白公子何意,可否详细告知?”“快开始了。”“什么快开始了!见鬼的白如霜,你再不走,老娘就”玉倾颜话音未落,只听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整座山为之颤抖,就连身下坐着的床都抖了三抖。玉倾颜花颜失色,连忙紧抓床单,如此巨震几乎将她震落床铺。早在震动响起的那一刻,裴叶凯就飞身扑上床,牢牢地抱住玉倾颜,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待震动稍缓,他转身看着白如霜,震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话音未落,远方传来鬼哭狼嚎的哀鸣阵阵,有如水波般从远方层层叠叠传来,惊得人心底发寒,浑身战栗。“开始了!”白如霜淡定起身,朝打开的窗户望去。玉倾颜和裴叶凯顺着白如霜的视线,立刻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远方天空本是明月照耀,此刻却倒映着莹莹闪烁的绿光,由下面一直往上漫延,吞噬了月光明亮,有如瘟疫,在漆漆夜空之中一路滚动往前,形成一层诡异阴森的绿色波浪。“这这这这这这是极光!”玉倾颜惊呼,口齿不清。那景象像极了极光,却又与极光截然不同。那颜色比极光阴沉,比极光恐怖,带给人一种莫名诡异的感觉,让人由心底恐惧发寒。就像就像地狱熊熊燃烧的冥光“鬼门已开,百鬼即将涌现。”伴随着白如霜平静若昔的阴冷语调,房间气温骤然下降到零点。漆漆幽深黑夜,在那声轰鸣之后再无任何声响,诡异的安静漫延。只有天空中那莹莹闪烁的绿光越发阴森可怖,越发幽亮渗人。“百鬼涌现”玉倾颜迟疑地重复着白如霜的话语,忍不住牙齿打颤。她战战惊惊地问:“百鬼涌现应该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白如霜面无表情地无情打破玉倾颜的幻想,“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玉倾颜抽了抽眉角,状似晕厥。裴叶凯连忙扶住她。肚子里的胎儿一阵剧烈抽搐,紧接着,便再无动静。玉倾颜轻抚肚子,竟然感觉不到丝毫胎动。她惊慌失措地对白如霜说:“宝宝不动了!宝宝不动了!怎么办!怎么办!宝宝不动了!”白如霜纤长白皙的手指把上玉倾颜的脉搏,眉头越拧越紧。一旁的裴叶凯紧紧握住玉倾颜冰凉毫无温度的小手,紧张地询问:“白公子,怎么样?倾颜和宝宝怎么样?”“情况不太好”玉倾颜忍不住暴粗,愤愤然,“见鬼!”对白如霜的淡定性子,说话慢人家半拍,而且总是说一半藏一半,她无法做到淡然处之,“我当然知道不好啦!不好就是怎么样!”“嗯”白如霜拧眉深思,半晌没有言语。无声的沉默有如无形的巨石压抑在玉倾颜沉重的心头,越来越渗人,越来越让她心惊胆颤。宝宝宝宝该不会宝宝出了什么事情吧宝宝啊她的宝宝 61.第243章 二百四十三、百鬼夜游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3节第243章二百四十三c百鬼夜游 “哇啊啊啊啊啊——”隔壁房间里突然传来蓝翎羽清晰的鬼哭狼嚎,玉倾颜原本就因为宝宝情况不明而心神不定,如今更是被蓝翎羽的惨叫吓着。她忍不住暴粗咒骂,“靠!蓝翎羽!你被人强暴了还是怎么着!别怪叫吓人好不好!我心血少,承受不了!”“蓝翎羽的第六感极其敏锐,他尖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白如霜松开玉倾颜的手腕,目光移向蓝翎羽的房间。黑漆漆的房间中烛火未亮,隐有黑影上蹿下跳,四处躲藏。他转头,对玉倾颜说:“宝宝受惊晕过去了。”“啥?!”玉倾颜瞬间呆滞。才四个月大的宝宝尚未成形就懂得晕过去了?!靠!白如霜,你该不会欺骗我不懂医学,胡乱编撰的吧!白如霜淡定地回答玉倾颜,“月的宝宝怎能跟常人相比。月的宝宝天生带有仙气,受到外界阴邪侵袭,身体自我防御机制响应,进入冬眠状态,就像月现在一样。所以,你感应不到他的活动。”“啥咪?!”这么神奇!玉倾颜感觉自己要晕了。难道白晓月的宝宝天生就是仙童!尚未成形,已有仙根,懂得自我保护,自我冬眠了!这也太让人惊悚了吧!这时,蓝翎羽从敞开的窗户扑入房间,猛地扑向白如霜,紧紧抱住白如霜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叫大道:“可怕!可怕!太可怕了!这是魔鬼的深渊啊!我们快跑!快离开这里!快跑!”白如霜遥望远方幽幽绿光,淡定地说:“就算京城变成人间地狱,那也影响不到神殿。神殿是月生前修行之所,集天地灵气于一体,能够僻邪镇鬼。而神殿里有月生前所设的法阵,能够杜绝一切妖邪入侵。”听完白如霜的话,蓝翎羽渐渐冷静下来。他抚顺急促不定的呼唤,深喘口气,不无埋怨地说:“早说呀!害我刚才吓得半死!呼呼!小白,你这个祸害!你干嘛不早说呢!”白如霜不答反问:“你看见了?”“看见了!那样的情形实在太过可怕,我这辈子绝对不想再见识第二次。”回忆起刚才所见,蓝翎羽依然心有余悸。玉倾颜不解白如霜和蓝翎羽在打什么哑谜,她疑惑地问:“究竟怎么回事?蓝翎羽看见了什么?”白如霜看向蓝翎羽,后者因为心神稍定坐在凳子上倒茶喝。听见玉倾颜的问话,蓝翎羽抬头看着玉倾颜,边喝茶水边回答:“不干净的东西,说出来,我怕吓着你!”“不干净的东西?是指鬼吗?”玉倾颜闻言心中顿生惊恐。鬼片她在21世纪时看得多了,可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鬼呢。看见蓝翎羽适才的恐惧,她心中不由得也升起恐惧,莫非蓝翎羽看见鬼了?!白如霜告诉她,“蓝翎羽自幼开了天眼,他的第六感极其敏锐,能够预见即将发生的灾难。”“开天眼?!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玉倾颜震惊了,“也就是说,蓝翎羽能够看见鬼魂!”话音刚落,只闻“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从绿光映照的方向传来轰然巨鸣,震得大地摇晃,山体震摇,让他们几乎无法站稳。裴叶凯紧紧将玉倾颜护在怀中,他们共同朝窗户望去。在那声轰鸣之后,竟然有青黑色的光雾从绿光中喷涌而出,如同放射的激光散射开来。“开始了!”白如霜语气平淡如常,却让在场的三人越加忐忑不安。“小白,到底怎样?”玉倾颜紧张地询问。蓝翎羽凝视着那青黑与绿色光芒混杂之处,神情凝重,“不好!”两个字立时脱口而出。与此同时,“轰!”第三声轰鸣响彻云霄。大地再次摇晃,玉倾颜紧紧依偎在裴叶凯怀中,身体随着床铺的摇晃而摇晃,又随着床铺的平静而平静。白如霜走到窗边遥望夜空那明亮的绿光,转身对蓝翎羽说:“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保护倾颜!”“不行!”蓝翎羽当即否决,头摇得像波浪鼓,“危险!你绝对不能够孤身前往!”“在神殿中,你们绝对安全,这些鬼进不来,不必担心。”“我不担心自己,我担心你!”蓝翎羽握住白如霜的手腕,激动地说:“小白,你不能够去!那里太危险,太恐怖,你抵挡不住的!”白如霜沉吟。看见白如霜一脸固执,蓝翎羽抑郁地垂下脸庞,做出妥协,“算了!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我陪你去吧!裴叶凯留在这里保护小嫂子,你看可好?”白如霜转头看向裴叶凯,接收到裴叶凯肯定的视线,他转身对蓝翎羽说:“好!我们出去看看!”蓝翎羽满脸抑郁地跟在白如霜身后,转身不忘叮嘱裴叶凯,“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离开神殿一步。”“我知道!”裴叶凯肯定回答。白如霜和蓝翎羽走出神殿前院,二人纵身跃上从神殿院墙探入神殿的榕树枝头,往外眺望。只见那远方青黑的光束和绿色的荧光突然之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进了黑暗。那极快的速度,那极其诡异的消失,犹如突然出现了一个时空黑洞,将那些光芒瞬间吸入,它们开始不断地扭曲,开始不断地缩小,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蓝翎羽脸上立刻出现戒备,一种如临大敌的戒备!“情况不妙!”就在光芒全部消失后,世界突然变得奇静无比。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就连远方阵阵哀嚎都瞬间消失。宛如那个看不见的黑洞不仅仅吸走了光芒,还吸走了一切声音。安静得让人可怕,安静得让人胆寒。“开始了!”“呜——咻!”一阵刺骨的凉风,穿破层层寂静,掀过整个夜空,刮过每一棵树木,拂过白如霜和蓝翎羽的脸庞。那风就像一堵无形的墙,迎面而来。蓝翎羽脸色大变,即刻往里闪躲。白如霜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那阵风从他身体里直直穿过。在接触到风墙的那一刹,他听到了刺耳的极其诡异的尖叫。那恐怖的叫声好似从地狱传来的,受尽酷刑的恶鬼尖声哭嚎,又似孤魂野鬼的狰狞奸笑。“果然是阴风。”风墙转瞬即过,白如霜被阴风扬起的长发缓缓回落。他淡定地转身看着瑟瑟发抖的蓝翎羽,说:“鬼门已开,百鬼夜游开始了。”“回屋!快回屋!”蓝翎羽恐怖地大叫,一边拉拽着依然不肯离开的白如霜的手臂死命往里拖。白如霜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他看见有浓重的白雾从山角下压了上来。白雾推进速度极快,就在蓝翎羽将他拉回神殿的那一刹,白雾已经扑上神殿外墙,却又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立时退却,徘徊不前。 62.第244章 二百四十四、七七鬼夜提前临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4节第244章二百四十四c七七鬼夜提前临 二人回到房中,将刚才的情景描述一遍。玉倾颜闻言刹时间脸色惨白,目露恐惧之色,紧紧地握住裴叶凯的手臂,惊恐地问:“这些雾是什么?”蓝翎羽坐在茶几一侧,骨干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身旁的矮桌,在寂静的房里发出“嗒c嗒c嗒”的声音。“鬼雾!”白如霜简短地回答了玉倾颜的疑问。“鬼雾?!什么是鬼雾?!”“你在那个世界时难道就没有看过恐怖片吗?”白了玉倾颜一眼,白如霜拧眉深思眼前的问题,懒得回答玉倾颜的白痴问题。那个世界?!白如霜指的是21世纪吗?玉倾颜摸着下巴陷入思考之中,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裴叶凯投来疑惑询问的目光。她猛然拍手,兴奋地说:“难道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夜间模式时那种能见度极低能够隐藏僵尸的迷雾?!难道这些雾后面会有僵尸爬出来?!”“不是僵尸,而是鬼怪。”蓝翎羽回答她,“这种雾不叫迷雾,而叫做鬼雾。鬼雾过处,怨气深重的鬼怪成群结队而来,吞噬一切活物。”仿佛为了印证蓝翎羽的话,案桌上烛火摇曳,凉风习习,为原本就森冷恐怖的黑夜更添几分阴森诡异。白如霜补充,“这些鬼怪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地狱里的猛鬼恶刹。”“《猛鬼街》!”玉倾颜失声惊呼。蓝翎羽和白如霜都不再说话,目光转向窗外,神情凝重。玉倾颜和裴叶凯也不由得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按道理,如果猛鬼出游,那么撞见它们的人必定会尖叫连连。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呼救,唯一有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太安静了”玉倾颜畏缩地咽了口口水,小小声说:“好像《消失第七街》啊”这种无声的寂静让人更加恐惧,让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部恐怖片——《消失第七街》。电影里面的所有人都在瞬间消失,只剩下五六个主角,在无声的c黑暗的世界里逃命。最后,看着自己的伙伴一个接一个被黑暗吞噬,只剩下一件生前所穿的衣衫。电影里的景象和现在的极其相似,主角们只有呆在明亮的地方才最安全,就如同现在,她和裴叶凯c白如霜c蓝翎羽,围坐在仅有的那支时明时暗的红烛周围。玉倾颜说的话裴叶凯一句也听不懂,他目光中的疑惑之色越发浓烈。张口想询问,却听见白如霜说:“你恐怖片看太多了!”“小白,你竟然也知道恐怖片。”这让玉倾颜很是意外。白如霜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错吧,他怎么也像穿越来的似的,懂得这些。“月说的!”月法力高深,能够穿越时空。月去过21世纪,自然知道玉倾颜那个年代的东西。回来后,月曾经挑好玩的事情跟他详细说过,其中就包括《猛鬼街》和《消失的第七街》等几部经典的恐怖片。原来是月说的!那就难怪了!玉倾颜点点头,表示理解。月既然能够把她送来这里,那么他去过她的那个世界就不足为奇。裴叶凯听不懂玉倾颜和白如霜之间的对话,看玉倾颜和白如霜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白公子,可知道外面情形怎么样?喻离他不会有事吧?”玉倾颜用力点头,她也很关心凤喻离的情况。当然,还有钱三少“小白,京城的老百姓不会有事吧?”白如霜不答反问:“你可知道鬼门由哪里打开?”玉倾颜摇头,她对此一无所知。白如霜冰白的薄唇微启,吐出几个让玉倾颜几乎崩溃的字眼,“阅微草堂。”“靠!他娘的!怎么会是阅微草堂!”玉倾颜忍不住暴粗。亏她还在那里住了那么久,她怎么就没有发现那里竟然有个鬼门存在!白如霜回以玉倾颜一记白眼,冷漠道:“我早就劝你搬家了,是你执意不肯。”玉倾颜双目圆瞪,恶狠狠地看着白如霜,凶巴巴地质问:“你那个时候就知道鬼门在阅微草堂?!”白如霜是个诚实的好宝宝,“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玉倾颜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靠!那你怎么不早说!”小白!小白!小白呀——你存心玩我不是!白如霜表示自己很无辜,“我说了,你就会相信?”玉倾颜“”她无言以对。“那现在怎么办?”她问白如霜,“如何才能够关上鬼门?”“你可知道中元节?”“知道!就是传说中的鬼节嘛!”“中元节是道教的说法,民间常称盂兰盆会。道法有云‘七月中元日,地官降下,定人间善恶,道士於是夜诵经,饿节囚徒亦得解脱。’“民间传说,每年农历七月初一,阎罗王会打开鬼门关,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七月的最后一天,重关鬼门之前,这批孤魂野鬼又得返回阴间。每年的七月,百姓都会在街上烧纸燃烛忌奠死去的亲人,乞求鬼神保佑一家平安康健,希望去逝的亲人一路走好,莫要留恋尘世,早日投胎。一般来说,从鬼门走出来的鬼魂沿街觅食香烛元宝,吃饱了,就会重新回到鬼门,不会为祸人间。”玉倾颜提出疑问,“可是,现在不是七月啊。”白如霜点头道:“今年中元节已过。之所以此刻鬼门会开,那是因为有人施了禁术,以血为引,强行打开鬼门,放出百鬼。”玉倾颜怒问:“谁?!”白如霜沉默。一旁的蓝翎羽叽叽喳喳道:“还能够有谁!御凤国法力最高深之人除了白晓月,就剩下那个人了。除了那个人,还会是谁!”“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玉倾颜忽然有了非常之不好的预感。“墨玉王爷凤无殇!”裴叶凯肯定地说,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凤无殇?!靠!又是这个变态!”至今为止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跟凤无殇有关,玉倾颜简直恨死了这个害死白晓月,又不断逼害她的罪魁祸首!她愤怒地对白如霜说:“绝对不能够让凤无殇诡计得逞!我们如何才能够关上鬼门!”“凤无殇这样做有何意义?”裴叶凯不解询问,“他为什么要强行打开鬼门?”“为了吸收怨气。”白如霜回答,“如果说月的法力是正统仙气,至纯至净,那么凤无殇的法力就是至邪怨气,至阴至邪。自古以来,邪不能压正。凤无殇的法力一直不能够超越月,这让他心中不愤。所以才铤而走险,竟然施用强行打开鬼门以吸取猛鬼恶灵的怨气提高自己法力的上古禁术。”“凤无殇这个变态!”玉倾颜忍不住诅咒,“真该让这些猛鬼吃了他!”蓝翎羽耻笑玉倾颜的天真,“你以为凤无殇像你这么身娇体弱吗?单凭凤无殇的法力,对付这些猛鬼恶刹卓卓有余。别说这些猛鬼了,就是地狱阎王来了,他也一样有办法收伏。”玉倾颜吃惊地瞪大眼睛,“靠!原来凤无殇这么牛b!”回以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说:“蓝翎羽的话太过夸张。阎王才不会管这些小鬼小怪的事情。总之凤无殇想靠吸取这些猛鬼的怨气提高自己的法力,如果我们要阻止他,就必须关上鬼门。”现在,又重新回到这个问题上。“如何才能够关上鬼门?” 63.第245章 二百四十五、裴叶凯和修罗刀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5节第245章二百四十五c裴叶凯和修罗刀 如何才能够关上鬼门,白晓月从来不曾告诉过白如霜,因此,白如霜也不知道具体办法。看见白如霜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玉倾颜转向蓝翎羽,眸光亮亮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蓝翎羽,你知道不?如何才能够关上鬼门?”蓝翎羽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身处神殿之中,不受邪物侵挠,他气定神闲。抱起茶壶大口大口地灌着茶,他毫不客气地送给玉倾颜三个无情的大字,“不知道!”玉倾颜忍不住翻个白眼,鄙视蓝翎羽这个混球小子。白如霜沉默半晌,实在想不起月曾经的交待。他问玉倾颜,“月托梦时,可有提到什么?”玉倾颜努力回忆着月说过的话,回答白如霜,“月说:‘倾颜小心凤无殇小心鬼门千万不要离开裴叶凯’对了!他说千万不要离开裴叶凯!”说罢,满满期待的眸光转向裴叶凯,眼睛晶亮。裴叶凯一脸茫然莫名,“不我不知道关上鬼门的方法”他连鬼门之事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才能够关上鬼门。白如霜思索的目光停留在床头挂着的修罗刀,落在刀柄上精致栩栩如生的虎狼图腾。他问裴叶凯,“修罗刀至阴至邪,鬼雾亦是至阴至邪,裴将军既然能够克制修罗刀,那么,是不是也能够克制鬼雾呢?”“我?!”裴叶凯吃惊地瞪大眼睛,“不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小白,你觉得这可能吗?”蓝翎羽对此表示怀疑,“裴叶凯不过一个普通人,既无法力,亦无仙根。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可能克制鬼雾。”“不!既然这是月的托梦,那么就必定有他的道理!”白如霜深信白晓月不会信口开河。从一开始,白晓月就说裴叶凯是至阳至盛之人,一身正气,能够僻邪挡灾。那么,裴叶凯是不是也能够克制鬼雾呢?如果他真的能够克制鬼雾“裴将军,可愿意随我出门一试。”裴叶凯面露惊色,目光闪烁不定。犹豫片刻,他点头应承道:“好!我随你出门一试!”“不要啊,叶凯!”玉倾颜握住裴叶凯的手,激烈反对,“你不能够去啊——外面很危险——”裴叶凯轻抚玉倾颜的乌黑秀发,安慰她,“倾颜,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国师既然留下这样的话就必定有他的用意,我和白公子出门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可是我担心你”玉倾颜紧紧拉住裴叶凯的手臂,依依不舍,眉目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裴叶凯握住玉倾颜的手,按了按,目光坚定如炬,让她放心。“倾颜,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玉倾颜咬唇,目光纠结。想阻止,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裴叶凯是个怎样强硬固执的血性男人,她懂!既然决定了,裴叶凯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白如霜对蓝翎羽说:“留在这里!看住玉倾颜!”“好!”只要不让蓝翎羽出去看那个什么鬼雾,你让他干什么都行!裴叶凯取下床架上挂着的修罗刀,大踏步与白如霜一同步出房间。玉倾颜忧虑的目光紧紧追随裴叶凯逐渐远去的背影,眸底布满深深的担忧。二人站在神殿门口,白如霜侧脸看向裴叶凯。裴叶凯定定心神,握紧手中修罗刀,朝白如霜点点头,白如霜打开神殿大门。神殿门外,一片茫茫白雾,寒气逼人。裴叶凯握紧修罗刀,缓步踏出神殿。说来也奇怪,裴叶凯刚踏出一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白雾自动往两旁散去,留出一定的空间。裴叶凯再往一步,白雾再退,露出一大段空隙。裴叶凯惊讶,转身回望白如霜。白如霜也满脸讶异之色,不可置信。二人目光相触,均在对方眼底看见深深的惊讶与欣喜。“接下来怎么办?”裴叶凯问白如霜。白如霜沉思片刻,告诉裴叶凯,“我们先退回神殿,商量对策。”二人重新回到神殿,玉倾颜正坐在房间里不安地搓着双手,而蓝翎羽则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看见二人回来,玉倾颜激动地站起来扑上前紧紧揽住裴叶凯,紧张地问:“叶凯,你没事吧?”“没事!”拍拍玉倾颜的后背,内心满满的尽是幸福与快乐。知道她如此担忧他的安危,他觉得自己就算此刻死去,此生也了无遗憾了。白如霜在蓝翎羽对面坐下,蓝翎羽倒了杯热茶推给白如霜,问:“怎么样?”白如霜接过茶杯,饮头仰下,淡淡回答:“我的判断没有错!鬼雾遇到裴叶凯自动退却,近不了他身。”“竟然会这样!”蓝翎羽颇为惊讶,他问:“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做?”“招魂!”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吓坏了玉倾颜c裴叶凯和蓝翎羽。蓝翎羽瞪大眼睛,如同被电到般瞬间跳起,激动地尖叫,“招魂!开什么玩笑!门外全是猛鬼恶刹!你此刻招魂,若是把这些鬼怪招进神殿,那可如何是好!”“正因为此刻至阴至邪至暗至黑,招魂才有可能成功。”白如霜很淡定,他回答:“我要招唤月的魂魄,只有他才知道关上鬼门的方法。”“你要招唤月的魂魄?!”玉倾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月尚未死去,他只是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你如何招唤他的魂魄?”白如霜回答:“月既然向你托梦,就证明他能够离魂。既然他能够离魂,那么,我就可以尝试招唤他。”冷静下来的裴叶凯问:“你打算怎么做?”白如霜转身指挥蓝翎羽,“蓝翎羽,你去取一盆清水来。”他转向玉倾颜,问:“玉倾颜,你身上可有月送给你的东西?”“有啊!”右手下意识抚上左手玉镯,玉倾颜回答,“这只玉镯是月留给我的唯一礼物”白如霜向玉倾颜伸手讨要,“给我!”玉倾颜取下手腕上的玉镯递给白如霜,蓝翎羽取来清水。白如霜将玉镯放入清水之中,凝眉敛神,嘴里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玉倾颜听不懂的语言。然后,他将桌案上的烛火投入水盆之中,清水如油,遇火即燃,“腾”地燃烧起熊熊火光,一蹿三丈高,把玉倾颜c裴叶凯和蓝翎羽吓了一大跳。裴叶凯揽住玉倾颜的肩膀往后闪躲,烈烈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苍白容颜。蓝翎羽蹦到凳子上蹲坐下,神情紧张地看着白如霜。白如霜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自己的左腕,鲜红的血液滴入燃烧的水盆,点点漫延散开,染红了整盆清水。白如霜嘴里念念有辞,火光熊熊燃烧,火焰中心青蓝交错,渐渐地透出一股森冷绿光。“火火焰变色了!变色了!”蓝翎羽突然怪叫,忍不住抱住双臂,面露惊恐之色,全身瑟瑟发抖。裴叶凯紧紧护住玉倾颜,玉倾颜面色惨白,漂亮的双眸满布恐惧。二人警惕地注视着由红逐渐变成青紫色的诡异火焰,他们甚至看到火焰上方冒出一股黑气。窗外冷风吹入,房内火光摇曳,半明半暗,阵阵阴风,吹得他们毛骨悚然,手心捏了把冷汗,脊背发寒。白如霜抬头环顾阴风阵阵寒气骤降的房间,扬起清朗的嗓音高声呼唤,“月——是你吗——你来了吗——”寒风吹过窗棂,吹动房内纱帐翻飞。熊熊火焰温暖不了半点空气,反而越来越凉,越来越冷。一股说不出的寒气由脚底一起漫延至全身,冻得他们手足发麻,青紫了嘴唇,全身瑟瑟发抖。白如霜茫然环顾,目光落在敞开的窗户上。“月——你在吗——你来了吗——如果你来了——你能够回答我吗——月——”寒风阵阵,吹来梅花飘香。朵朵粉嫩的梅花花瓣随风飘入窗棂,落在他们的发间c身上。玉倾颜拾起一片粉嫩的梅花花瓣,新鲜小巧的花瓣犹带水气。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神殿内并无梅树,这些梅花花瓣从何而来?裴叶凯被眼前诡异景象所惊,紧紧握住修罗刀,手握剑柄,一旦发现情况,他随时准备出手保护玉倾颜。蓝翎羽眼睛瞪得铜铃大,诡异的花瓣带着诡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惊得几乎跌下凳子。看见梅花,白如霜面露喜色。他紧走几步,环顾房间,大声呼唤,“月——是你吗——月——真的是你吗——”空气中,传来白晓月轻柔似水的无奈叹息,“如霜,你太冒险”白如霜面露喜色,不可置信地惊问:“月,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来了!你来了!”耳边熟悉的声音,鼻翼间熟悉的梅花花香,玉倾颜眼睛越瞪越大,惊讶与喜悦交织,身体激动得颤抖止。“月是你真的是你”裴叶凯不可置信,握刀柄的手微松,满面讶异惊恐之色,僵硬了身体。蓝翎羽受惊跌下凳子,不可置信地寻视空空如也的居室。那虚空飘香的空气中,除了纷飞如雨的梅花花瓣,根本无一人影踪。一片梅花花瓣缓缓飘落白如霜掌心,带着温温的温度,迷人的香气。虚空之中传来白晓月飘飘渺缈的声音,“时间无多,我就长话短说,要关上鬼门,必须用裴叶凯的鲜血逆转阴阳。”“裴叶凯的鲜血!”在场四人同时瞪大眼睛,惊悚了。 64.第246章 二百四十六、地铁之门鲜血铸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6节第246章二百四十六c地铁之门鲜血铸 “自古以来,阴阳相克。鬼门至阴至寒至邪,必须用赤阳大热之物与之相克。裴叶凯五行属火,又出生于赤年赤月赤日赤辰,命中带火,是至阳之人。只有他的鲜血能够抵制鬼门的至阴至寒至邪,强行关闭鬼门。”白晓月仿佛早已预见到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无须他们发问,他自行解释,“要关上鬼门,只有一个办法——站在鬼门之前,刺穿裴叶凯的胸膛,用他喷洒而出的鲜血,强行关闭鬼门!”“不行!那样叶凯会死的!”玉倾颜失声惊呼,极力反对,“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她面露恐惧之色,紧紧握住裴叶凯的双手,激动地说,“这么荒唐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答应!”“倾颜”手被玉倾颜紧紧握住,她的体温传递到他身上,她的焦急担忧传递到他心中,裴叶凯心底满满的尽是感动。倾颜,谢谢你对我的在乎白如霜看了眼二人紧紧相握的双手,眸光垂下。他沉吟片刻,问虚空之中的白晓月,“只有这个方法吗?”虚空之中半晌没有声音,久到他们几乎以为白晓月已经离开了,方才又听到白晓月的回答:“时间差!”时间差?众人面露疑色,不解其意。“听着!这个是唯一关上鬼门的方法!我们唯一的赌注就是时间差!只要利用好这个时间差,裴叶凯就不会死!”“什么办法?!”“你们仔细听好了,一会儿,我会附身在修罗刀上,利用修罗刀的阴邪维系我的形体。然后,裴叶凯,你要带着修罗刀前往阅微草堂——那里是鬼门的源头。白如霜,你必须紧跟在裴叶凯身后,片刻不能离开。当裴叶凯用修罗刀刺穿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洒,我会趁机作法,关闭鬼门。白如霜,你必须在鬼门关闭的那一瞬间救治裴叶凯,及时护住他的心脉,可保他不死。记住,早一刻,则无法关上鬼门;迟一刻,则裴叶凯会因此而丧命!所以,时间必须拿捏得万分准确,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不行。”天哪!玉倾颜闻言面露恐惧之色,惊慌失措地问:“如果错过了呢?如果错过了,那是不是叶凯就会命丧黄泉?!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叶凯冒这样的风险!我不要——”虚空之中,传来白晓月忽然凌厉的斥喝,“你可知道如果不关上鬼门,将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不——我不管——”玉倾颜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喊,情绪疯狂几近崩溃,“不——我不管——我不要叶凯死——我不要——”白晓月愤然怒斥,“这些恶鬼不除,鬼门不关,京城将会变成人间地狱!你希望京城变成人间地狱吗!”人间地狱!玉倾颜被吓住了,瞬间僵硬了身体,脸色越加惨白毫无血色。轻叹口气,白晓月缓和了语气,“放心!只要时间拿捏好,裴叶凯不会有事。为此,我需要蓝翎羽一同跟去,以防发生意外。”“我也要去!”蓝翎羽有如触电的蚱蜢般尖叫着跳起,手舞足蹈抗议,“不行啊——我不要去啊——外面太可怕——我不要去——”白晓月一声愤怒暴喝让蓝翎羽立刻乖乖住嘴,“住口!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蓝翎羽委委曲曲嘟起嘴巴,满脸抑郁之色。虽然心里极度不情愿,却又不敢反抗白晓月。因为天了开眼,自幼能看见鬼魂,因此蓝翎羽天生怕鬼。虽然看不见白晓月的灵魂所在,却由于知道白晓月以灵魂态存在,而让他更加害怕。当事人裴叶凯一直陷入沉默之中。以前,他或许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甚至愿意为了保家卫国而心甘情愿奉上——因为,那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但是,如今下嫁玉倾颜为夫,而玉倾颜又有了宝宝。有了家的牵挂,他开始犹豫,开始考虑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够让妻子孤苦无依,他不能够让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即使那个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听着,我时间有限!你们尽快做出决定!”话音落,白晓月便隐去影踪,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唯有那徘徊不止的漫天梅花花瓣以及浓郁的梅花花香证明白晓月的存在。众人的目光如探照灯般齐刷刷集中在裴叶凯身上。玉倾颜紧紧握住裴叶凯的手腕,指尖用力,指甲深深陷入皮肤,勒出道道血痕,她亦无所察觉。清澈的瞳眸中满布浓浓的焦急与忧虑,她心焦地说:“叶凯,不能够答应啊!你千万不能够答应!即使京城会因此变成人间地狱,那也不关你的事情!你已经辞官归隐,没有必要去做这个救世主!没有人会因此而感谢你!也没有人会因为你见死不救而指责你!原谅我的自私!叶凯,我不要你做什么大英雄,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陪伴在我的身边。”“倾颜”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她的心意,他如何能够不知。他也想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天天守着她和宝宝,看宝宝慢慢长大。但是,京城中还有一个他在意的人。他今生欠那个人太多太多!如果那个人有难,他不能够不管!“倾颜,我也想做一个自私的人,抛开一切不管不顾,只跟你厮守在一起。但是,我做不到”正如同绿君柳始终无法放下他的家人,裴叶凯也有自己无法放下的原则和骄傲。“如果今天我真的见死不救,他日我将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谴责。倾颜,抿心自问,如果裴叶凯是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安危的小人,你还会爱上我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就连玉倾颜都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她可以选择自私,但是,她无法逃脱良心的谴责。因为,她跟裴叶凯都是个善良的人呵“再说了,喻离在外面,我很担心”即使他昧着良心置京城中所有老百姓的生死安危于不顾,他亦无法抛弃凤喻离喻离,他今生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执着“我明白了。”京城中,亦有她无法放弃的人。就像凤喻离,就像钱三少,虽然不能够在一起,她却不能够否认自己对他们的情义。她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叶凯,你是对的”他们在京城里有太多太多无法放弃的人和事,他们不能够昧着良心只顾自己安危而将所有的一切抛诸脑后,不管不顾。“看来,你们已经做出决定。”白晓月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自信,带着冷静。似乎,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月,我需要你向我保证”“没有人能够保证什么。”白晓月冷情地打断了玉倾颜的话。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语太过刺耳,他缓和了语气,“倾颜,没有人能够保证什么!我只能够告诉你,裴叶凯命不该绝,他命中注定,会与你相伴一生一世。”“真的?”玉倾颜闻言眼睛刹那晶亮,适才的担忧一扫而空,内心满满的尽是激动与喜悦。她兴奋地追问:“月,你说真的?你确定叶凯此行会逢凶化吉?”白晓月放柔语气,万般温柔地对玉倾颜说:“倾颜,我何曾骗过你。”“谁说的!你一直在骗我!”不提由自可,一提这事儿玉倾颜就满心怨愤。她瞪着四散纷飞的梅花花瓣,生气地说:“月,为什么要骗我!你以为,你这样牺牲我心里就会好过!你知不知道你为我如此牺牲,我有多么的痛苦难过”“倾颜,我懂!我都懂!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时间紧迫,既然决定了,那么,我们就必须马上出发!”梅花花瓣被窗外刮入的冷风一吹,尽数散去,独留几片徘徊于修罗刀两旁,轻轻飘落在裴叶凯的衣袖上。裴叶凯轻弹衣袖,花瓣悠悠落地,带起一阵梅花芬芳。裴叶凯对白如霜说:“咱们出发吧!”蓝翎羽抱着茶壶猛地灌下一大口茶,定定心神,从凳子上跳下地,对白如霜说:“小白,你知道,我这辈最怕的就是神呀鬼呀的东东!一会儿你可得看着我点呀!”“少罗嗦!走了!”回以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懒得跟他废话。尽快关上鬼门,了结这些灾难,才是此刻的重中之重。玉倾颜紧紧握住裴叶凯的双手,担忧不舍之情溢于言表。虽然有白晓月的保证,但是,莫名地,她就是不放心。小心肝高高悬起,玉倾颜满面忧虑之色,关切地说:“叶凯,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你都必须以自己为重。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大掌轻抚玉倾颜乌黑如水的美丽秀发,粗糙的指尖流恋在她小巧软柔的耳垂边,裴叶凯深情地回答:“倾颜,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我还没有看见咱们的宝宝出生,我还有心愿未了,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找你,然后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叶凯——”紧紧拥抱住裴叶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将他紧紧拥抱,埋首他炙热滚烫的胸膛,心底浓浓的尽是不舍和担忧。她不想放手!她不愿意放手!她真的好想就这样紧紧抱住,将他强行留下,不让裴叶凯去冒这样的风险!但是但是她不能够这么自私!如果这就是唯一的选择,那么,除了祈祷和等待,她只能够期待奇迹的出现! 65.第247章 二百四十七、鬼雾幽魂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7节第247章二百四十七c鬼雾幽魂 离开神殿,白如霜和蓝翎羽一字排开,紧紧跟随在裴叶凯身后。裴叶凯所过之处,白雾自动退避三舍。待他们走过,白雾又重新笼罩,将唯一的那一点空隙吞噬。放眼看去,周遭的世界白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比无月的黑暗,更让人恐惧。蓝翎羽哆哆嗦嗦紧紧拽住白如霜的衣袖紧紧跟在白如霜身后,衣衫相触,因为恐惧,他整个人几乎全部贴在白如霜身上。如果能够选择,他宁可留在神殿中保护玉倾颜,也不愿意出来遭受这么个罪过!白如霜淡定如厮,鬼雾的阴寒森冷吓不到他。与裴叶凯能够驱赶鬼雾,神鬼莫敢近身的大无畏不同,白如霜的淡定是因为他的确不害怕鬼雾。甚至,还充满了好奇!在茫茫白雾中行走了一段距离,裴叶凯突然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对白如霜说:“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鬼——”蓝翎羽失声尖叫,整个人猛然跳到白如霜的后背上,老树盘根似地紧紧箍住白如霜的脖子,整个人瑟瑟发抖。白如霜冰眸扫过脸色发青c牙关打颤的蓝翎羽,深遂无边的漆黑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他顺着裴叶凯的声音疑视前方,淡定开口,“小心点!恐怕是鬼雾中守护在鬼门前的妖兽!”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惊天咆哮,一只巨大的黑色的青面獠牙相貌狰狞的野兽从白雾之中扑出,速度奇快冲向裴叶凯c白如霜和蓝翎羽。“嗷——”巨大的妖兽朝三人扑咬而来,蓝翎羽花容失色,尖声惊叫,下意识往后闪躲,松开了箍住白如霜的手臂。立时,鬼雾见缝插针围聚上来,将蓝翎羽紧紧笼罩,隔绝了一切声音,孤伶伶地独剩他一人。“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蓝翎羽发了疯似地尖叫,双手抱头,原地乱转。鸦雀无声的寂静让他恐惧,彻骨的寒冷几乎冰冻了他的身体。他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答应白晓月呢!他天生怕鬼,尤其恐惧这样的冰冷暗寂的无声寂静。他根本就不应该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小白——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快来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白——”他恐惧地尖叫,用尽了全部力量。然而茫茫白雾有如厚实的墙壁,隔绝了一切声音,他听到的,只有细如蚊蝇的回音。宛如整个世界的人,都在这一刻消失,冰冷寂静独余他孤伶伶一人。“不要啊——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啊——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啊啊啊啊啊——”蓝翎羽害怕地后缩,一路后缩。突然,他僵硬转身,迈开脚步,仓皇奔逃,没命似地逃跑,只为了逃避那如影随形让人恐惧让人害怕的茫茫白雾。“救我”忽然,从白雾中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蓝翎羽的肩膀。清明的目光穿透茫茫白雾,他看见隐藏在白雾后那张满布血丝的腐烂脸庞。“我很寂寞下来陪我”他朝蓝翎羽伸出手,虚弱无力的声音透出浓浓的让人恐怖的阴冷。蓝翎羽看见,那只握住他肩膀的手指上尖细而锋利的指甲,指甲的凹槽里,满是鲜红的血污。甚至,还有血液一滴滴的从指甲上滴落。“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蓝翎羽惊恐地大叫,抱住脑袋蹲下身子,紧紧缩成一团,无法驱逐心底近乎死亡的恐惧和害怕,让他几欲崩溃。突然,一道鲜红血光划过那张腐烂的脸庞,脸庞扭曲变形,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握住蓝翎羽肩膀的那只手也化为一缕青烟,再无踪影。一只冰冷的手掌按上蓝翎羽的肩膀,蓝翎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恐怖大叫,正要拔腿狂奔,冷不妨那人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拎回来,清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别再鬼叫了!你的叫声比那些鬼怪更吓人!”“小白——”蓝翎羽从来没有觉得白如霜的冰冷声音在这一刻有如天籁,他紧紧搂住白如霜的脖子,埋首他的胸膛,闻到那股熟悉的草药清香,高高悬起的心脏渐渐回落。他从未有一天觉得人生竟然如此美好,他从未曾觉得白如霜的声音在这一刻,竟然如此的悦耳动听!“小白——小白——小白——”他忍不住尖叫惊叫,泪水濡湿了眼眶,“你总算来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白如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蓝翎羽的话语太过暧昧,令白如霜的手臂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蓝翎羽,你还能够再夸张一点不!”蓝翎羽松开环抱住白如霜的手臂,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儿,扬起阳光般灿烂的笑颜,那毫不掩饰的真心实话,闪烁了白如霜的眼睛,“小白,我知道的,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孤伶伶地一个人!”白如霜神情微滞,垂眸,掩去眸底感动之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啊”对蓝翎羽,白如霜实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说他是白晓月的弟弟,那么,蓝翎羽就像他的小弟弟。白晓月一直在照顾他,而他一直在照顾蓝翎羽。“裴叶凯在前面等我们,我们走吧!”与白如霜和蓝翎羽仅仅一尺之隔,裴叶凯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妖兽。这只妖兽长着狗鼻子,猪耳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猪狗不如?囧裴叶凯目不转睛地看着妖兽,它正呼呼地喘着粗气,吐出一圈又一圈黑色的烟雾,那是他看到猎物的兴奋。它舔了舔舌头,口水滴答滴答地掉落,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腐臭和血腥味。裴叶凯紧紧握住修罗刀,凝神注视着妖兽,紧紧盯住妖兽那血红的灯笼大眼,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敢有半点分神。“嗷——”妖兽嚎叫一声扑了过来,修罗刀出鞘,刀锋锐利反射着冰蓝的光芒。在妖兽张大血盆大口想将他一口吞下之时,修罗刀精准无误刺入妖兽嘴巴,横贯口腔从脑袋穿出。裴叶凯长身而立,淡定从容,气势如虹。妖兽被修罗刀贯穿,无法动弹。它拼命挣扎,四肢乱动,乌黑的鲜血流出,一点一点浸染了刀身。刀身忽然发出紫黑色的暗光,紧接着,万千刺目折光芒将妖兽紧紧缠绕,在妖兽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光芒一点一点加强,紧接着迸发而出,瞬间消失无踪,只余下刀身上一点乌黑的血液。收刀回鞘,大拇指无意识抚过刀柄上的虎狼图腾。忽然,他似是感觉到什么,转身回头,看见蓝翎羽和白如霜的身影从茫茫白雾之中渐行渐近。“妖兽呢?”白如霜看了眼紧紧挽住他手臂,浑身瑟瑟发抖的蓝翎羽,问面前的裴叶凯。“解决了。”裴叶凯转身看向妖兽出现的方向,问白如霜,“我们是不是已经接近鬼门?”“是的。”茫茫白雾辨别不清方向,白如霜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确定。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鬼门近在眼前。“我们走吧!”三个人保持原来的队形,一前一后地走着。忽然,裴叶凯停住脚步,因为他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前行的脚步。他转身对白如霜说:“这里,过不了!”“嗯?”白如霜面露问询之色。在裴叶凯的指引下,他伸出手,摸了摸虚空之中的茫茫白雾,果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这似乎是一堵不可见的墙,透明地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白如霜沉吟,问躲在他身后发抖的蓝翎羽,“你看见什么?”蓝翎羽从白如霜身后探出脑袋,仔细盯住前方几秒钟,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明明至阴至寒的气息几乎让人全身冰冻发颤,可是,他仍然抑制不住地流出阵阵冷汗。他死死握住白如霜冰冷的手,牙关打颤,“结结界前面有结界还有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前方,恐怕就是鬼门的入口”裴叶凯闻言面露喜色。总算找到了!他问蓝翎羽,“如何才能够打破结界?”白如霜沉吟,尚未回答,只闻鼻翼间飘来一股淡淡的寒梅冷香,紧接着听到白晓月一声轻叱,“现——”立时,狂风乍起,吹动他们的衣衫,吹动他们飘逸长发,层层狂风卷动砂石有如水波在地面上层层漾开,经过他们脚下,一路向远方漫延。万道金光从水波下浮现,道道黑色奇怪的符文在金光中时隐时浮,一直延伸入鬼雾正中央,远远地望不到边际。“原来是索鬼阵!”虚空中,传来白晓月冷静的声音,“此阵有入无回,在此地设阵,恐怕就是为了阻止百鬼返回鬼门。鬼魂长时间逗留人间,吸收人间怨气,就会化为恶灵,为祸人间。这正是凤无殇所希望的。我们必须破阵!让鬼魂尽快返回鬼门之中!”裴叶凯问:“如何破阵?”“西北正南,乾一坤八!”白晓月话音刚落,只见白如霜指尖划过一道刺目亮白。亮白如同闪电般直奔符文,有如一记利刃深深刺入阵法。阵法瞬间如天崩地裂般开始动荡,阵线一根接着一根断裂,符文散乱,法阵崩溃瓦解。“轰”地一声惊天巨响,尘土从地上如同被什么东西猛烈弹起半人高,然后,在金光消散之时,重重回落。 66.第248章 二百四十八、生死只在一瞬间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8节第248章二百四十八c生死只在一瞬间 结界被破,四周气流突然变得湍急。有如磁铁的巨大吸引力,吸引所有气流往同一个地方流动。尘土被气流带起,飞沙走石,无法看清前方。而且离目的地越近,回吸的力量越大。裴叶凯c白如霜和蓝翎羽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脚步,无论头发c衣衫,都被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带动,狂乱飞舞。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们觉得自己就要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牵引,脱离地面飞起来,被带入那方可怖不可探测的深潭之中。“这就是鬼门的力量!”裴叶凯惊叹莫名。他这辈子从来不曾接触过神鬼,不知道鬼门的力量原来竟然如此巨大恐怖。虚空中,传来白晓月的回答:“鬼门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枢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白如霜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正视前方,“到了!”他们同时抬头看向前方,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恐惧之色。只见面前的空气就仿佛被人强行撕裂,露出了一道巨大的黑暗的令人恐惧的裂缝。裂缝中阴森森地隐藏着一扇巨大狰狞的黑色大门,而从裂缝中显露的,不过是这扇巨门的小小一部分。这扇门高入天际,深入地底,门上是血淋淋阴森恐怖的鬼兽图腾,张牙舞爪,像极了人类痛苦狰狞的表情,又似恶灵索命狰狞的可怖容貌。“这里就是鬼门!”耳边,响起白晓月的声音。“怎么做?”裴叶凯紧握手中修罗刀,面对那向狰狞令人恐惧的鬼门,冷静地询问。白晓月同样冷静地回答:“用你的鲜血,结束这一切!”不再犹豫,拔剑出鞘,锐利的刀锋反射着刺目的森冷白光,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刺落。红光一闪,血雾飞溅。脚步踉跄,裴叶凯跪倒在冰冷的黄土地中,腥红热烫的鲜血滑过冰蓝的刀锋,缓缓流落,洒在地面,被鬼门巨大的吸引力牵引,如同有生命般,朝着鬼门缓缓挪动。与此同时,虚空之中传来白晓月喃呢默念咒语的声音,“以汝鲜血,还汝诸神!以汝至阳,重铸乾坤!以汝之命,敬请诸天神鬼速速归返!得令得命!闻之若现!速速归返!”大地震动,如同地震的先召,一波接着一波,层层荡漾,如同涟琦,尽数朝着鬼门而去,扬起漫天黄沙飞舞,夹杂着翻江倒海吞噬一切的力量,朝他们袭来。腥红的鲜血如同有生命般一点一点汇聚,朝着鬼门方向,一点一点爬上鬼门上方的狰狞图腾,点点浸染,点点侵蚀,如同有生命般将鬼门逐渐覆盖。鬼门颤抖着发出震天哀号,图腾扭曲变形,如同鬼门此刻的痛苦哀号,渐渐溶解,流出层层浓浊的腥臭鲜血。白如霜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痛苦扭曲挣扎的鬼门,看着鬼门因为吸食了裴叶凯的鲜血而发出满足的呻吟哀号,渐渐萎缩,他的眸中不由得露出紧张之色,看向虚弱倒地身子渐渐蜷缩起来的裴叶凯,手指蜷起,紧握成拳,随时准备着等鬼门一关上,他就出手救裴叶凯。“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一声怒吼咆哮,三人下意识回头,只见一袭黑衣黑袍脸色铁黑满面狂暴怒容的凤无殇正站在高高的房顶俯看他们。周身怒气搅动身边强劲气流,衣袍无风自动。巨大的压袭感扑面而来,胸口如遭重压,三人感受到强大的威胁。凤无殇,他竟然出现了!糟糕!鬼门未关,裴叶凯生命垂危,他们势单力薄,如今又来个法力不在白晓月之下的变态恐怖的凤无殇杯具了!华丽丽的杯具了!除了白晓月,还有谁人能够压制凤无殇!白晓月果断地判断出最佳行动方案,“蓝翎羽,你阻止凤无殇!如霜,马上救裴叶凯。”即使拼尽最后一分力量,他也要强行关上鬼门!纵使关不上鬼门,他也绝对不能够害裴叶凯无辜送命!否则,不但倾颜无法原谅他,就连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好!”蓝翎羽得令,纵身飞跌上房檐,站定在凤无殇面前,扬起无赖的笑脸,嘻嘻哈哈对凤无殇扮鬼脸,“墨玉王爷,咱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吧?你好呀!猜猜我是谁?”“哼!你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快就会变成死人了!”这是绝好的消灭白晓月和裴叶凯的机会,凤无殇岂会轻易放过。他默念咒语,一道橘红色的光芒在掌心若隐若现。蓝翎羽见状脸色微变,身形疾速飘远。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火光从凤无殇掌心喷射而出直逼蓝翎羽面颊,幸亏蓝翎羽闪得快,不然准变成红烧乳鸽。“哇啊啊啊啊啊啊——做人不带这么不给力的——竟然不提前通知一声就出手攻击——你耍赖——”蓝翎羽一边身形灵活地闪躲凤无殇的犀利攻击,嘴里一边叽叽喳喳呱噪个不停。左脚刚刚点上树枝,凤无殇的攻击已经杀到。树枝被强大的内劲震断,蓝翎羽站立不稳往下摔落。他连忙在空中翻个筋头点上另一处树枝,飞身跃起,落在屋檐之上。才堪堪站稳身子,掌风已经杀到。砖瓦碎裂如雨点纷飞,带着强大的内劲扑向蓝翎羽,蓝翎羽动作灵巧如同鬼魅般急速闪躲,仍有碎片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鲜明的血痕。“哇靠!你个变态!”面颊上火辣辣的灼烧,让蓝翎羽忍不住咒骂出声。半空中,蓝翎羽纠缠住凤无殇,让凤无殇暂时无暇故及他们。白晓月加紧了念咒语的速度,白如霜则紧紧抱住裴叶凯,检查裴叶凯的伤势,准备随时帮裴叶凯治伤。他目不转睛地一直牢牢盯住慢慢闭合的鬼门,心里默默祈祷着:快点!快点!快点啊——快啊——当鬼门只剩下最后一道缝隙,即将合上,白如霜左手飞快点按裴叶凯的奇经百脉各个穴道,止住血流,右手已经伸进衣兜,掏出一粒红色药丸,给裴叶凯服下。空中,忽然传来凤无殇一声怒吼咆哮,地动山摇,“岂容你们坏我大事——”一道红光说时迟那时快直扑鬼门方向,强劲的指劲带着巨大的力道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击鬼门,发出一声巨大的暴炸声响,惊天动地,整个大地为之颤抖,鬼门刚欲闭口的大门刹时裂开一道缝隙。“见鬼!”虚空之中传来白晓月的愤怒咒骂,修罗刀震动,发出清脆鸣动,冰蓝的刀身闪烁,倒映出层层鲜红的血光。如同有灵性有生命般,它猛然飞起,直扑鬼门,牢牢守卫在鬼门之前,抵挡住凤无殇的第二次攻击。刀身轰鸣颤动,余音袅袅,直冲云宵。“以汝之命,得汝之血,携汝之命,速速归零!得令!吾命!听令!速速关闭——速速关闭——”白晓月在修罗刀的轰然巨响中说出最后的咒语,在“隆隆隆”的巨大震动以及阵阵哀号痛苦的呻吟声中,鬼门紧紧关上,紧接着飞砂走石,漫天乌云,化为烟云,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终于关上鬼门,众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修罗刀无力地瘫倒在一旁,刀身光芒不再,有如因为最终耗尽了全部生命而枯萎,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乌漆漆的尘土,黯淡得就如同一把被封尘的普通武器。鬼门已关,白如霜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救治裴叶凯。他先帮裴叶凯止血,护住心脉,然后开始缝合伤口,消炎包扎。鬼门被关,凤无殇不甘心就此失败。即使他无法再开启鬼门,他也要裴叶凯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虚空之中与蓝翎羽对掌,目光却是朝着裴叶凯的方向。趁着蓝翎羽飘身远去准备第二轮攻击之机,凤无殇劲气笼上掌心,对着裴叶凯的方向,一声轻咤,掌心黑沉如墨,带着致命的杀机,攻向裴叶凯,“裴叶凯,拿命来——”风,呼呼吹啸。沙,漫天飞舞。房顶上的瓦片噼里啪啦掉落,脚下砖瓦排排碎裂,纷飞如雨。强大的掌风直直扑向裴叶凯,毫不留情,带着致命的杀机。白如霜不懂武功,有的只是护身之法。他能够闪躲,却没有闪躲。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躲开,那么裴叶凯必死无疑。手下动作迅速敏捷,表情淡定如常,就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强大杀气。他坦然相对,把后背留给了凤无殇,没有闪躲,没有害怕,任凭尘土飞扬,砂石飞溅。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裴叶凯——他的病人!一道红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划过艳丽的弧落,迎上那股强劲的掌风,对碰,翩然落地。瑰丽的媚色眼瞳冽艳璨灿,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散闲笑意。手中扇羽轻摆,朝着凤无殇遥遥而笑,“六弟,今夜好闲情呀!”“凤喻离!”看见凤喻离,凤无殇眼中杀气更盛。他抬掌正要对上凤喻离,冷不妨一旁蓝翎羽掌风来袭,他连忙纵身闪躲。鼻翼间飘来一股诡异花香,凤无殇脸色骤变,急速后退,仍闪躲不及吸入一点,只觉喉咙火烧火燎,干涸沙哑难奈。他恶狠狠地瞪着蓝翎羽,沙哑着声音愤怒道:“你用毒!”“废话!人家号称‘百毒妖仙’,不用毒,那用什么!”回以凤无殇一记白眼,蓝翎羽耻笑凤无殇白痴天真。“你——”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凤无殇便无法再说下去。喉咙火烧火燎的滚烫,让人几欲癫狂。不能再逗留,他必须尽快回去解毒。他不甘心地看了眼已经慢慢恢复气色的裴叶凯,恶狠狠地瞪向凤喻离,咬咬牙,暗暗告诉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咱们走着瞧!”纵身跃起,飞速消失在夜色之中,远远地,空气中传来凤无殇冷酷的话语,“凤喻离,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注视着凤无殇遥遥远去的黑色萧刹身影,凤喻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我曾经兄弟情深,缘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凤无殇,你一而再c再而三地做出这样的毁天灭地事情,你难道就真的不会后悔吗? 67.第249章 二百四十九、疗伤养伤情绵长 [第4章第四卷:一骑红尘天下乱] 第249节第249章二百四十九c疗伤养伤情绵长 反反复复的高热疼痛的折磨中,裴叶凯的体温过高,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在深沉昏厄的梦境中,他见到了那时年少轻狂的自己,看见了凤喻离火红的衣衫,魅惑的笑容。第一眼看见凤喻离,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邪魅的男子,明明一身妖艳瑰丽,却能够穿出风情冽艳,媚而不俗,有如妖精惑世,勾得人小心肝“扑扑通通”乱跳。生平第一次,在看见凤喻离的第一眼,他的心跳乱了节奏。以后的相处,相交,相知,相许,他慢慢地懂得了凤喻离。凤喻离虽然外表张扬风流,其实骨子里却是个相当寂寞冷情的男人。因为他的出身,因为他从生下来身上就背负着的重大使命镜头一转,他看见了绮红楼的醉千尘。紫衣魅惑,笑容温宛,看似谄媚的笑容,眼底却冰冷得看不见丝毫感情。她从骨子里都是跟凤喻离一模一样的人呵然后,他看见了男装的玉倾颜。男装的玉倾颜,粗俗丑陋的面容,在玉倾颜身上没有任何显眼的地方,然而那精灵古怪的活跃头脑,以及从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震惊世人的手段,让他深深钦佩。闻知醉千尘嫁人,他心如刀割;闻知玉倾颜辞世,他痛不欲生。直至神殿门前,他终于得了答案——原来醉千尘和玉倾颜是同一个人他爱醉千尘,他爱玉倾颜,不管是她还是他,都是他这一生的最爱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精乖的女子,美得让他不心动也难。可是,她已经嫁为人妇,宝宝即将诞生,他还有机会吗?是的!白如霜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把握住!因为,他爱她已经爱得无法放手,这辈子,他只想要她!可是,他却因此而伤害了凤喻离凤喻离,这他辈子最好的朋友c最好的兄弟,他注定此生只能够亏欠他“倾颜”他睁开眼睛,握住拿着软布轻拭他额头汗珠的小手,柔若无骨的小手清凉如玉,她美丽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内心满满的尽是幸福,“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回来”“叶凯,你个傻瓜!”看见他终于睁开眼睛,玉倾颜喜极而泣。埋首他温暖的胸膛,呼吸那熟悉的男子气息,她禁不住埋怨,“叶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担心吗?你这个傻瓜,以后不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的声音柔软如玉,听在他耳中,宛若天籁。裴叶凯禁不住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深深凝视着她,深情地告诉她,“倾颜,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傻瓜!”玉倾颜羞涩而笑,抽回被在握在掌心中的手。她转身下床,端着碗水送到他嘴边,“你一定口渴了,喝口水吧!”掌心中空空落落,残留的清凉感触,让裴叶凯心中忍不住升腾起淡淡的失落。虽然知道自己并非她的最爱,但是只要她心中有他,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倾颜,谢谢你!”“傻瓜,夫妻之间不用说‘谢谢’!”玉倾颜扶起裴叶凯,喂他将水一点一点喝下。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嗓子,暖暖地流入胃中,有如注入一股活力的源泉,裴叶凯顿感浑身舒畅。他问玉倾颜:“鬼门关上了吗?”记忆停留在鬼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接下来他就晕了过去,失去知觉。“嗯,已经关上了。”回想起蓝翎羽刚刚把裴叶凯背回来的情景,他的惨白冰冷僵硬几乎让她心神俱裂。在这近二十多天的晕迷中,她一直默默守候在他身边,直到方才他醒来,高高悬起的心脏才稍稍放下。“小白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去做就好。”“那怎么行!”裴叶凯激动抢白,牵住腹部伤口,忍不住发出一阵猛咳。玉倾颜连忙拍裴叶凯的后背,为他顺气。裴叶凯喘顺,握住玉倾颜的手,认真地说:“倾颜,你有孕在身,不能操劳!我身上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还说小伤,小白说你刀入太深,伤及内脏。幸亏小白及时封住你的穴道,护住心脉,不然,你恐怕就”每每思及那血腥苍白的一幕,玉倾颜就忍不住浑身颤抖瑟缩。她怕呀!她是真的怕呀!她怕自己会从此永远地失去他!“倾颜,对不起”他懂她的担忧,他懂她的害怕。他将她轻轻搂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抚她,“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你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叶凯,我帮你换药。”她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扶他坐正,手轻轻解开他的衣襟,小心翼翼换下染血的绷带。“忍一忍,有点痛。”她柔声说着,细心地清洗伤口,洒上外伤药,重新包扎。他深深凝视着她温柔细致的一举一动,眸底真情流露,“倾颜,其实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你!以前,我了无牵挂,血战沙场,从来不曾爱惜性命!如今有了你和宝宝,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绝对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玉倾颜手下动作轻颤,怔了怔,没有做声。他看出来了吗?他看出来自己其实很害怕孤独一人了吗?白晓月离世,绿君柳离开,她嘴里说得潇洒写意,其实,她心里根本就放不开。她介意!她介意得要命!虽然,她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玉倾颜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捧起桌头一叠干净整齐的衣服,递给裴叶凯,“叶凯,你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浸湿了,换上这身干净的吧。”裴叶凯不让玉倾颜有逃避的机会,再次握住她的手,“我要你帮我换。”玉倾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抬头接触到裴叶凯认真的目光。她目光闪了闪,迟疑片刻,动手拉开他的衣襟。古铜色的肌肤露出来,虽然每天为他换药免不了碰到他的身体,但是她不知道他原来比她想象的更为壮硕c结实。思绪不知怎的飘到那仅有的一夜,那夜的疯狂激情如在眼前,她的脸颊不禁染上两朵可爱的红晕,红通通的就像在发烧,辣地滚烫。裴叶凯把这有趣的一面看在眼里,眸底染上深刻的笑意。玉倾颜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而,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那一夜她不禁有些沮丧,开始打退堂鼓,“叶凯,要不,你自己换。”“我不要。你是我的妻子,你应该照顾我。”裴叶凯故意靠近玉倾颜的发梢,他能够闻到乌黑软柔的发丝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似乎,是曼陀罗的蛊惑花香,让他眼中的感情渐渐浓烈。“倾颜,如果不是顾虑到宝宝,我真的想”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赤果坚硬的胸膛上慢慢磨噌,不期然看见玉倾颜羞红了耳垂。“叶凯,你”她的手随着他的手游移,她摸到他结实的肌肉,其中蕴含的强劲力道,让她的心跳忽然加剧,乱了节奏。那夜疯狂缠绵的回忆再度浮现脑海,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阵燥热,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轻咬水唇。仅仅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看在裴叶凯眼中,却有如上好的春药蛊惑诱人。他猛然将她拉入怀中,力道恰到好处地不伤及她肚子里的宝宝,粗糙的大掌不安分地在她美丽软柔的躯体上游移。“叶凯,不这大白天的万一小白闯进来”“该死的!别跟我提白如霜!”提起白如霜,裴叶凯满心抑郁,再好的情志也被通通打消。只要一想到白如霜三番五次的警告提醒,一再出现破坏他跟倾颜的好事,他就憋了一肚子怨气。奈何白如霜医术高超,又对他有救命之恩,甚至可以算作他跟倾颜的红娘,他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不敢对白如霜发飙。玉倾颜偷笑在心,没想到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将军裴叶凯竟然也怕白如霜,真是太可爱了!打破暧昧的气氛,玉倾颜手脚麻利帮裴叶凯换好衣服。因为提到白如霜而打消了裴叶凯的好情致,因此裴叶凯也没有了再调戏她的心情。“好了!”收拾完毕,玉倾颜整理床铺上的脏物,全部扔进盆子里,起身,对裴叶凯说:“叶凯,你刚刚睡醒,肚子一定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做粥。”“倾颜,不必了,我不饿!让我好好抱抱你!”裴叶凯伸手握住玉倾颜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自己身边,抱入怀中,手霸道地环上她的腰,把她圈在他的怀抱中,语气轻柔,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倾颜,我的小宝贝,我一生的挚爱!”“嗯?”语落,他吻上她的红唇,辗转缠绵,温柔深情,“倾颜,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娘子!”“叶凯,我也爱你!”玉倾颜陶醉地依偎在裴叶凯强健温暖的臂弯中,轻轻地诉说,“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他微笑,搂住怀中此生唯一的挚爱,唇角荡起幸福满足的笑容。此生得此一爱侣,足矣! 1.第250章 二百五十、赏玩大会,群雄荟萃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0节第250章二百五十c赏玩大会,群雄荟萃 纵贯黑白两道,凌驾各国之上,镜月山庄虽然自许隐离于世,不入江湖,不入朝堂,然而因为他传奇的主人以及各国无人敢管的特权使得镜月山庄成为人人趋之若鹜的追捧对象。十二月中旬,镜月山庄,这是一年一度赏玩大会召开的日子,各国黑白两道的人陆陆续续奔赶前来,有的只为了一睹镜月山庄的传奇风采,有的则是为了买宝观宝而来。有人把赏玩大会看作地下交易黑市,因为许多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物件都可以在赏玩大会出售。有人把赏玩大会看作结交权贵的舞台,因为白黑两道许多重量级人物都会在这一天出现在赏玩大会上。也有人纯粹就是冲着镜月山庄的名号而来,只为了一睹镜月山庄庄主允清风的绝世风采。镜月山庄,当年萧夫人为了纪念丈夫水镜月所建。它的传奇就如同它曾经的主人萧夫人那般神秘,鲜为世人所知。由于镜月山庄的家主是轩辕王朝皇族的后人,纵使这方土地属于御凤国,却无官府敢管。这就造就了镜月山庄凌驾于各国之上的超然地位,成为人人神往的人间乐土。在这个没有白道约束,没有官府管制的地方,或许会有人害怕发生见财起意趁火打劫的事情。然而,因为允清风在武林中的独特地位——江湖高手排名可进前十,他的妻子莫玲珑更是前武林盟主莫天豪的女儿。谁敢在镜月山庄撒野,那就是跟整个武林作对。因此,根本无人敢在镜月山庄放肆。镜月山庄的庄规极严——山庄之内绝对不能够动力动枪,无论你有多大的血海深仇,都必须等到赏玩大会结束后自行到山庄外面解决。否则,杀无赦!从来没有人敢挑战镜月山庄的规矩,除非,他想与整个武林为敌!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收取极其高昂的入场费用,保护在山庄内进行的一切交易,收取成交额中的百分之十的费用,同时,会绝对保密买卖双方的身份。除非,卖主或买主本人意欲为人所知。在镜月山庄,不管你在武林中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不管你在朝庭中如何位高权重,在镜月山庄,只有唯一的衡量标准——钱。想进入镜月山庄,就必须给足够的‘入场费’。少则数千,多则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大厅的要价一般在八千两到十万两,包厢则在十万两以上。而最上层能够俯视整个交易会场的八个顶级包厢,要价在一百万两以上。这八个顶级厢房,绝不明码标价,而是暗标竞投。想要厢房位置的人,写下自己能够承受的价钱,山庄会根据最高的数额依次送出八朵鲜花。根据每朵不同的鲜花,就会相应地知道自己属于哪一个厢房。而这八朵鲜花——梅c兰c竹c菊c玫瑰c牡丹c蔷薇和曼罗陀,以曼陀罗为首。据说,这是因为当年萧夫人最钟爱的花就是曼陀罗,府里院落曾经种满了曼陀罗,丛丛簇簇,花开之时如火如荼,轻风拂过,花海如海浪翻滚涌动,花香四溢,景色迷人。一朵菊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挽着娇美的女子缓步而入。虽然老态龙钟,却难掩双目中锐利精光。他身边的女子娇小玲珑,媚态横生,半依偎在老者怀中,娇笑连连。有客仆匆匆迎上,接过老者手中菊花,笑着应道:“云老爷子,您来了!”老者笑意盈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塞入客仆手中,大笑道:“还好!还好!赶得及!赶得及!来了!来了!”客仆握住银锭,藏入怀中,笑脸迎人,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云老爷子,您请——”“哟!那不是杭州钱庄的云老爷子嘛!”人群中有眼尖的发现云老爷子,连忙高声打招呼,“云老爷子,您来啦——”云老爷子闻声看去,哈哈大笑道:“来了!来了!一年一度的赏玩大会盛况空前,怎能错过!小三儿,你来也寻宝呀!”那男子不好意思笑道:“托老爷子的福,前来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世面!”“好!好!”云老爷子轻捻花白的胡须,笑眼弯弯,臂拥美人,跟随客仆走进内堂。“兰字房客人到——”白衣翩翩的温宛少侠手挽倾世佳人步入大堂,倾刻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男子俊美倜傥,温文尔雅,女子红唇皓齿,俏丽温婉。二人衣袍金线绣出兰花高雅,雪玉坠腰,手指上戴着一枚玉戒,镶嵌着无数宝石,精美绝伦。围观者有人忍不住惊叹出声,“好俊俏的一对碧人!男才女貌,佳偶天成!手中兰花与衣袖上的兰花浑然天成,气度超群,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回眸刹那,一位甜美娇小二八年华的女子在二位佳人身后出现,扬起手中一朵粉色蔷薇,娇笑连连,“二位哥哥姐姐,麻烦让一让,你们挡住门口,我进不去!”男子与女子对视一眼,相似而笑,微微侧身让出空间。娇小女子身形飘移,从二人身旁飘过,将蔷薇花塞入客仆手中,叉腰大声命令,“还不领我进去!”客仆接过蔷薇花,诚皇诚恐,连连应声,领娇小女子往内阁走去。“竹阁在哪里!”一节玉竹交入客仆手中,绿君柳环视熙熙攘攘的热闹大厅,暗叹口气。绿博渊从身后按住绿君柳的肩膀,身边一衣衫褴褛的男子睁圆一双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好像大乡里进城,满目好奇。一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面无表情站在他们身旁,沉静安宁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大笑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传来钱三少豪爽的声音,“陈二,好久不见!哟!最近发福了呀!哈哈哈哈哈哈!蔡四爷,你也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托福!托福!还过得去!还过得去!”钱三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将手中的玫瑰交入客仆手中。他眼角飞快扫过大厅里摆放的各种物件,瞧见合眼缘的,对卖主说:“送到玫瑰房来,咱们谈谈价钱!”卖主闻言喜笑颜开,语带讨好,“钱三少出的价钱,一定公道!钱三少,您先请!我立刻送上来!”一个青衫男子手拿折扇,腰别洞箫,步入大门。清明如镜的眼睛寻视大厅,似乎在寻找相熟的朋友。然而,结果令他失望。看见迎上来的客仆,他将一枝墨梅扔进客仆手中,迈步往内堂走去。门外,马蹄声滴嗒,四匹骏马拉着车飞驰而来。雪白的皮毛迎风抖擞,在狭窄的巷道中毫不减速,银嚼勒口,金铃叮当,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当那风驰电掣的马蹄即将冲到门口,车上的蓝翎羽轻轻一勒马缰,马儿顿时停下脚步,稳稳站定蹄子,神骏非常。“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蓝翎羽站在车上叉腰大笑,脸上张扬着阳光般的快乐如同水晶闪亮闪亮,晃花了众人的眼睛。车内传来玉倾颜生气的埋怨,间或夹杂着两声恶心的作呕,“该死的蓝翎羽,你赶慢点会死人吗!”“那样就赢不了凤无殇了!”眼尾余光飘过,果然看见凤无殇的马车从后而至。蓝翎羽哈哈大笑,一副胜利者的狂妄姿态。他跳下马车,伸手掀开车帘,冲着里面做鬼脸,“下车啦!下车啦!咱们到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车帘,身体前倾,探出车门。帘晃,人影落。白如霜清冷的身影在冬日暖阳中依然显得那么冷若冰霜,给暖暖冬日平添一丝凉意。裴叶凯紧跟着白如霜跳下马车,他伸手掀开车帘,扶下玉倾颜。玉倾颜握住裴叶凯的手,借力站稳身子,抬头仰望镜月山庄的金字招牌,眸中露出感叹的光芒。凤喻离紧跟着玉倾颜跳下马车,他看了眼玉倾颜圆圆滚滚的肚子,又看了看玉倾颜略显苍白的脸色,问白如霜,“宝宝没事吧?”白如霜回答:“没事!就是舟车劳顿,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客仆迎上,毕恭毕敬地问:“几位尊客,不知是哪间包厢的客人”话音未落,身后的马车已经扬蹄赶到。凤无殇跳下马车,俊朗如玉的面容不见半点喜色,反而升腾起隐隐怒气。手扬,一朵牡丹如利箭般射向客仆。客仆手掌扬起握住,垂眸恭敬道:“原来是牡丹房的贵客,里面请——”“哼!”怒瞪凤喻离一眼,凤无殇甩袖,双手负于身后,大踏步往内堂走去,留给凤喻离一个绝情冷酷的肃瑟背影。凤喻离毫不在意地微笑,指尖把玩着一朵紫色曼陀罗,妩媚的眉角眼线弯弯,勾起月牙般好看的弧度。他将曼陀罗交入另一名客仆手中,风度翩翩,朝玉倾颜做出邀请的手势,“倾颜,我的宝贝公主,请——”“呃”凤喻离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裴叶凯的面做出如此亲妮的举动,玉倾颜不觉尴尬,眼睛下意识看向裴叶凯,果然看见裴叶凯僵硬了身子。心中暗叹,正想拒绝,冷不妨凤喻离握住玉倾颜的手,强势地牵住她,逼迫她跟随他的脚步前行。耳边,传来凤喻离暧昧带着警告的低语,“既然请我帮你这个忙,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点回报呢!”“”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这只凤狐狸还真是个不能够吃亏的家伙! 2.第251章 二百五十一、淡定等待,目标一致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1节第251章二百五十一c淡定等待,目标一致 凤喻离牵着玉倾颜步入大堂,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客仆手中的曼陀罗花,看着红衣妖娆魅惑绝世的凤喻离牵着怀有身孕的美丽女子步入大堂。他们身后还跟着白如霜c裴叶凯和蓝翎羽,各个丰庾俊美,气质超众。一干俊男美女,极为养眼,不由得引来一片惊叹之声。“看到没有,是曼陀罗呀!是曼陀罗花!这次竞价第一位的赢者,就是他们!”“男才女貌,恩爱缠绵,比刚才那对佳人更加惹眼。瞧那位夫人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那位公子真幸福啊!”“他们身后跟着的三位公子丰瘐俊美,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绝对不是一般的客仆下人。天哪!不知道那位公子究竟是何来历,身边竟然有这样的奇人异士!”绿君柳一直从竹字房中观察下面情况,看见凤喻离牵着玉倾颜出现,他脸色骤变,神情惊然,目不转睛地牢牢注视着玉倾颜略显苍白的面容,薄唇紧抿,眸底掠过一抹担忧。觉察到儿子突变的神色,绿博渊顺着绿君柳的目光看去,面露惊色。那个不是凤喻离和玉倾颜吗?还有裴叶凯c白如霜和蓝翎羽,他们怎么会来?衣衫褴褛的男子搓着胳膊上的泥巴丸子,踢踏着脚上的破烂草鞋,顺着绿君柳和绿博渊的目光望去,摸摸鼻子,挖挖耳朵,好奇地问:“他们是谁?你们认得?”头戴斗笠的女子闻声看去,目光在凤喻离和玉倾颜身上巡视了一圈,又扫向裴叶凯,果断做出评判,“那两个男人喜欢同一个女人,一个得手了,一个只能够干瞪眼。”绿君柳闻言不由得满脸黑线,斥喝道,“别胡说!倾颜不是那样的人!”“倾颜?”正在搓泥巴丸子的男子闻言眸底刹那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光亮,兴奋道,“这个女人莫非就是你的妻子玉倾颜?哈哈!果真缘分不浅呀!没想到她也会来赏玩大会!不知道她身边相伴的那几个男人都是谁?”绿博渊告诉他们,“红衣服的是‘逍遥王爷’凤喻离,白衣服的是‘银发傲雪’白如霜,蓝衣服的是‘百毒妖仙’蓝翎羽,手握宝刀的是‘修罗将军’裴叶凯。”男子闻言扬眉,女子则若有所思。刚刚步上楼梯,忽然听到玫瑰房里传来钱三少的问候,“四王爷c千尘姑娘c裴将军c白公子c蓝公子,别来无恙!”“钱三少也来了!”玉倾颜微笑还礼,“托福!很好!”“宝宝可好?”“很好!”“那就好”近似感慨地一声叹息,再无多话。玉倾颜神情微滞,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凤喻离却不让她多想,强势地牵住玉倾颜的手,走进曼陀罗房。其余几人紧随其后而入。八个顶级包厢成半环形环绕大厅,虽然看不到左右两边厢房的情况,但是如果对面的人掀帘子,就可以隔着大厅遥遥看清。大厅外沿,精致的古董架子层层排列,所有交易的货物都放在上面,旁边站立着数位客仆,一来为客人解说,二来防止客人抢夺物品。所有上架物品,全部经过古玩高手鉴定,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所有货物明码标价,谁若是看上了,只需要将货物编码告知山庄,山庄就会派专人与卖家联系,达成一致,买家付了钱,便会将货物交给买家。而买卖双方,不必面对面相谈,因此所有资料绝对保密。“诸位朋友——”正中央的圆台上,年近五十却依然精神抖擞,如同三十多岁小伙子的允清风清了清嗓子,声音圆润,中气十足,“镜月山庄为期五天的赏玩大会,现在开始!感谢诸位前来捧场!按照以往惯例,大家可以自行观看货物,进行交易!请大家遵守镜月山庄的规矩,祝大家购物愉快!”这句明显现代购物时售货小姐的经典台词让玉倾颜情不自禁瞪大眼睛,“祝大家购物愉快”——允清风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对白,莫非,又是个穿越的主儿?!允清风话音刚落,早已有人按捺不住起身,奔向自己中意的物品。也有人在寻找自己的目标,观赏把玩。有人不时地交头接耳讨论,点评着物品的实际价值,也有人趁机结识朋友,谈天说地。八个顶级包厢中,只有云老爷和钱三少在大厅中观赏。他们二人是生意场上的故交好友,时不时地对某件宝物品评讨论。看到中意的,云老爷抬抬手腕,立刻有客仆将物品从货架上取下,送入内堂。片刻后,蔷薇房的小姑娘走出包厢,漫无目的地随意溜达,既没有出手购买,也没有询问,背着双手,姿态悠闲的踱着步慢慢查看。半个时辰后,兰字房的一对碧人步出,二人挑选了几件珠宝首饰后,不动声色地进了后厅,片刻之后走出来,再度返回包厢中。一个时辰后,梅字房的年轻男子出来了,绕场转了一圈后,似乎没有遇到合心意的,他再度返回包厢,没有了声息。其余三个包厢,任大厅中如何热闹吵杂,却是半点声音也没有,似乎在比拼着谁更沉寂,谁更冷静,无一人露面。第一日的交易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华丽的房间中,玉倾颜庸懒地躺在床榻上,歪着脑袋问坐在茶几旁跟裴叶凯下棋的凤喻离,“狐狸,你说,钱三少为何要来?”“恐怕目的与我们一致。”白子落,凤喻离捻起另一枚白子把玩在指尖,回答玉倾颜,“今天钱三少在大厅里闲逛,看似欣赏古董,目光却一直落在其中几件货物上——龙凤双颈瓶c蓝釉碧玉碗c侍女奉灯图和王曦之的兰亭序。如果我的猜测不错,这几件物品恐怕都在失窃镖物的清单上,钱三少猜到了贼人会来此销赃,所以特意前来,想要抓住那个贼人。”玉倾颜闻言眼睛刹那雪亮,兴奋道:“我记得龙凤双颈瓶和侍女奉灯图被买走了!那么,是不是说明,贼人已经出现!”“有这个可能!”“那么那么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凤喻离毫不客气地反问:“你知道贼人是谁吗?”玉倾颜语塞。“再等等吧!”凤喻离心中自有计较,他深信,凤无殇此行目的与他一致,既然凤无殇尚未露面,他又何必急于打草惊蛇呢!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的交易再度到来,依然是昨日那乱哄哄的场面,除了八个顶级包厢依然静寂无声,就仿佛里面的人押根儿不存在。今日,连云老爷和钱三少也不曾露面。似乎已经得到了心仪的宝贝,场中的众多宝物再也激不起他们争夺的。包厢中,玉倾颜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捡起一颗酸枣扔进口中,嚼呀嚼吃得正香。她瞅了眼正目不转睛盯视着大厅内情况的凤喻离,问:“凤狐狸,你要出去挑选一两件宝物吗?”裴叶凯端着一盘水果送到玉倾颜面前,玉倾颜揪了颗葡萄剥了皮扔进口中吃得欢腾。裴叶凯在玉倾颜身边坐下,拿起葡萄细心地去了皮后送入玉倾颜口中。玉倾颜毫不客气地张口含下,吃得津津有味。蓝翎羽是个坐不住的顽皮孩子,昨天憋了他一天,他已经闷得慌,闷得快生出病来。他坐在凳子上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对白如霜说:“小白,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你们在这里呆着啊!”说罢,也不等白如霜回答,他火烧屁股似地纵身跃出包厢的窗户,放着正门不走,非要翻窗而出,似乎不欲为外面的人所察觉。白如霜无奈摇头,端起面前茶杯淡定地喝着,沉静若水,看不出丝毫心神变化。蓝翎羽翻窗而出,嘴里嚼着根草,漫不经心地在山庄内游逛。因为赏玩大会,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后院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扫地的家仆。蓝翎羽随手拔了根狗尾草叼在嘴巴里,漫无目的地四处寻视,这边瞧瞧,那里看看,最后寻了处安静的地方,索性躺下打起盹儿来。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骚弄他的鼻子。蓝翎羽皱巴皱巴鼻子,挤眉弄眼,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涕,睁开眼睛。眼前,一张清俊如玉的温润脸庞正面带微笑看着他,腰间别着一管洞箫,手中正拿着蓝翎羽刚才叼在嘴里的狗尾草。“靠!你这该死的杀千刀的!竟然打扰老子睡觉!”从美梦中惊醒,蓝翎羽忍不住咒骂出声。他恶狠狠瞪前眼前笑容清浅的秀美男子,凶巴巴道:“见鬼的你不在前面挑选宝物,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将狗尾草扔回给蓝翎羽,男子直起身子,向蓝翎羽伸出手,“起来吧!”“呸!老子自己会起!”被人打扰了自己的美梦,蓝翎羽没有好口气。他拒绝了男子的善意,自行爬起来,拍拍衣服上沾着的草屑,瞪眼看向男子,冷漠道:“轩辕知命,你来做什么!” 3.第252章 二百五十二、神棍轩辕知命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2节第252章二百五十二c神棍轩辕知命 叫做轩辕知命的男子一点都不在乎蓝翎羽的恶劣态度,他朝蓝翎羽张大双臂,微笑道:“故友相见,不来个深情拥抱吗?”蓝翎羽恶寒,连忙拍去满身鸡皮疙瘩。他瞪眼,恶狠狠地警告,“你这个混蛋,跟白晓月一样变态!别碰我!我鸡皮疙瘩都要走来了!听着,不准碰我!不准碰我——不然我把你的手剁下来喂狗!”轩辕知命不以为仵,他微笑着说:“小蓝子,你一点都没有变!说话依然这么可爱!让我总是忍不住想调戏你!”“噗!”蓝翎羽忍不住喷了,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怪叫着抗议,“听着!不准叫我小蓝子!不准叫!”轩辕知命露出可爱的表情,眨巴眨巴水光冽艳的漂亮眼睛,故作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准叫小蓝子呢?小蓝子很好听呀!小蓝子!小蓝子!小蓝子——”“够了!够了!够了!”受不了这样恶心变态的称呼,蓝翎羽胡乱抓扯着头发,抓狂得满地乱转。他怪叫抗议,“轩辕知命,不准叫我小蓝子,你个让人恶心的变态!”轩辕知命淡笑以对。虽然他喜欢捉弄蓝翎羽,不过,他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万一蓝翎羽当真抓狂了,对他下毒,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他身娇体弱,没有白如霜那样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一点点小小的毒药分分钟可以要了他的性命。所以,他绝对不敢以身试毒。“小蓝子,我等了你一天。昨天你一直呆在曼陀罗房,不肯出来,而我又不方便贸然闯入寻你。如果今天再看不见你,我就算冒着被砍死的风险,今晚也要夜探曼陀罗房。”“有这么严重吗?”蓝翎羽撇嘴,严重质疑某人的话语的真实性。他说:“别的事情我不敢担保,你小子逃跑功夫数一流。天下间你敢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轩辕知命毫不谦虚地照单全收,“承蒙夸奖,多谢了!”“切!”蓝翎羽鄙视某男的故作姿态,他双手环胸,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问,“说吧!来此何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属‘懒’的,除非十万火急,否则绝对不会离开家门一步!而且你小子是个吝啬鬼,虽然家财万贯,但你宁可全部带进棺材里,也绝对不会乱花一分一毛。你小子这次竟然舍得大出血花这么大的价钱凑这个热闹,绝对来者不善。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知我者,小蓝子也!”轩辕知命哈哈大笑。眸光微敛,目带深沉,他认真地说:“你们为何而来,我就为何而来。”心头突兀一跳,蓝翎羽不由得吃惊地问:“你也为那批被劫镖物而来?”“不过一些珠宝古董字画,你以为,我会放在心上?”“可是,你刚才明明说”“那件暗镖!”轩辕知命突然敛眉正色,认真地问:“你可知道那件暗镖是什么?”蓝翎羽摇头,对此,他一无所知。轩辕知命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叹道:“也难道你们不知道。白晓月不在,你们就像失去目标的盲头苍蝇,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你个神棍!”蓝翎羽撇嘴,忍不住鄙视某人。要说这个轩辕知命呀,玩世不恭的执绔子弟一枚。他别的本事没有,跟白晓月一样,他能够占卜过去预知未来古凶。白晓月的预知能力来源与他的掐算,而轩辕知命的预知能力则是因为他真真正正能够预见未来。一个知天命能够预见未来的人必然活不长久,因为泄露天机会缩短他的寿命。所以,轩辕知命的身体极其娇贵虚弱,受不得劳累,受不得风寒,小小的一点割伤就会血流不止,处理不当,很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因此,轩辕知命常年宅居家中,并不时常走动江湖。江湖中鲜少有人认识他,除了青梅竹马的白晓月c白如霜和蓝翎羽“说吧,那件暗镖是什么?”蓝翎羽问。轩辕知命故作神秘地朝蓝翎羽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说:“这是一件对你们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这是一件你们愿意为之倾尽生命也必须拿到手的东西。”蓝翎羽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虽然与轩辕知命认识这么多年,他依然受不了轩辕知命的神经兮兮。他忍不住翻个白眼,鄙视某男,“有话直说,你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多个圈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嗜魂玉!”温宛细腻的甜美嗓音从身后传来,刹那间吸引了蓝翎羽和轩辕知命的注意力。二人同时回首,只见兰字房中那对碧人正携手向他们走来,“那件暗镖就是嗜魂玉!”清俊明亮的男声飘渺如风,幽幽划过耳畔,与那女子的声音相和,竟然如此神似,让人不免产生一种错觉,适才说话的是同一人。“那件暗镖就是嗜魂玉?!”蓝翎羽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可是,嗜魂玉不是在凤无殇手中吗!”“凤无殇是这样说的?”女子娇笑连连,“不错!凤无殇确实曾经得到嗜魂玉,不过,后来又被人抢走了。”“被人抢走了?!”蓝翎羽失声惊呼,不可置信,“谁能够从凤无殇这个变态手里抢走东西,那可真是神一样的存在呀!”“哈哈!”女子脸上笑容更盛,“这位公子说话真有意思!雪村,我喜欢!”蓝翎羽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他不喜欢被人调戏的调调。他随手拔了根草放进嘴里嚼着,闷闷地不再说话。“你呀,把人家吓着了!”男子轻抚女子乌黑秀发,抚平发髻略松的玉钗,语气温柔,眼含宠溺。轩辕知命拱手对二人道:“不知足下何人?在下轩辕知命,这位是我的朋友蓝翎羽。未请教二位——”“在下慕荣雪村,这位是舍妹慕荣凤舞。”“兄妹?!”蓝翎羽惊悚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结结巴巴,“你们你们你们你们是兄妹!”“我们是兄妹,怎么了?”慕荣凤舞淘气地朝蓝翎羽扮个鬼脸,外加送去一记飞吻。蓝翎羽抚额,几乎晕厥!这是哪家教育出来的闺女,不但与自己的哥哥状甚亲密形似爱侣,还随意勾引男子,毫无女子矜持。他原本以为玉倾颜那丫头已经够野够大胆的了,遇到慕荣凤舞他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比玉倾颜更野更大胆。“慕荣?”轩辕知命喃呢着这两个字,沉吟片刻,眼前突然一亮,惊问,“二位莫非是慕荣阑歌的后人!”慕荣雪村回答:“慕荣阑歌正是家母。”“天哪!”轩辕知命转身对蓝翎羽说,“小蓝子,原来这二位就是慕荣阑歌的子女——凤舞令的传人!”“凤舞令?!”蓝翎羽闻言徒然一惊,瞬间瞪大眼睛。慕荣凤舞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娇俏道:“我们只承认了家母就是慕荣阑歌,并未说自己就是凤舞令的传人哟!”轩辕知命错愕,“可是,姑娘不是叫”“慕荣凤舞?”慕荣凤舞朝轩辕知命挤挤眼睛,娇笑道,“我叫慕荣凤舞,那就证明我是凤舞令的传人了吗?那么嗜魂玉的传人是不是也要叫做玄嗜魂?”“这”轩辕知命顿时语塞。不管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是否凤舞令的传人,他们都跟凤舞令有关,这个绝对不会有错。而且,他们刚才提到了嗜魂玉蓝翎羽问:“嗜魂玉为何人所夺,又怎么会混入贡品之中,成为暗镖?”慕荣雪村回答:“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收到可靠消息,嗜魂玉将会出现在这一次的赏玩大会上,故而千里迢迢赶来。嗜魂玉绝对不能够落在外人手上。”“嗜魂玉是救白晓月的唯一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要抢到手!”蓝翎羽坚定地说。看见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面露惑色,轩辕知命将白晓月的事情解释一遍,看到二人深有感触同时点头,他说:“嗜魂玉会出现在最后一天的押轴拍卖会上。如果我所料不错,八个顶级包厢的客人都是冲着这最后的一天的拍卖而来。”蓝翎羽问:“你们可认得蔷薇房中那名女子是谁?”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同时摇头,轩辕知命说:“不管是谁!这名女子的目标恐怕也是嗜魂玉。我们且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三人都同意轩辕知命的话。四人又叙了许多话,方才各自散去。蓝翎羽咬着草根,问走在身旁的轩辕知命,“你可相信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的话?”轩辕知命问:“哪一句?”“关于凤舞令的。”“第一次见面,任谁都会留有三分戒心,他们不肯说真话,这很正常。”“这么说,你认为他们在撒谎?”“不!我更倾向于,半真半假。”“半真半假?”蓝翎羽沉吟。轩辕知命拍拍蓝翎羽的脑袋,取笑道:“我看那位慕荣凤舞姑娘对你很有好感,你不妨多亲近亲近人家,哄哄人家,说不定人家一高兴,就会什么话都告诉你了。”蓝翎羽忍不住抽眉角。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女人!一个玉倾颜已经够他烦的了,再加上一个慕荣凤舞他可受不了!他忍不住打个哆嗦,浑身恶寒!看见蓝翎羽的夸张反应,轩辕知命忍不住摇头。看来,他这个木俞脑袋的兄弟到现在还没有对女人开壳呀! 4.第253章 二百五十三、竞价拍卖,坐等观战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3节第253章二百五十三c竞价拍卖,坐等观战 第三天的拍卖与第二天并无不同。至少,八间顶级包厢无一人露面,沉静得几乎让人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如果一定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今天大厅中多放了二十口一模一样的铁箱子,每口箱子用铜锁锁牢,旁边各站立着一名客仆,手中端着一个黄铜托盆,托盆上铺着红绸,上面放着一把黄铜钥匙。允清风站在几个铁箱前,向众人说明:“这二十口箱子里面装着不同的物件,有的可能身价百万,有的或者价值千两。不管哪只箱子,底价十万两,举一次手,最低加价五千两,价高者得。拍下来后,当场开箱验货,童叟无欺。”人群里有人提出异义,“如果全部都是次品货,那可怎么办!”当即有人不满地反驳,“你新来的吧,一点规矩都不懂!允庄主的惯例,二十个箱子,从极品货c高价货c平价货依次到次品货,总价值超过千万。至于到底竞投到什么样的物品,那就看个人运气了。”一阵哄笑,最开始质疑的人默默垂头,不敢再多话。“哇啊啊啊啊——貌似很刺激呢!”玉倾颜窝在软榻上仔细地听着,不由得两眼放光,满脸兴奋。她八卦地问凤喻离,“要拍两个箱子玩玩,赌赌你的运气吗?”“你很无聊?”眼尾余光飘向玉倾颜,语带宠溺。“有点吧!”都闷坐了三天了,玉倾颜确实挺无聊的。每天除了躺着就是吃吃吃吃吃,她都快吃得肥婆了。“你需要休养!”瞥了玉倾颜一眼,白如霜警告某女不要乱动心思。被警告了,玉倾颜撇撇嘴,满脸郁闷,拿起苹果大口大口地用力咬着,就仿佛把手中苹果当成白如霜的脑袋,用力咬出气。裴叶凯拿起酒壶淅沥沥地慢斟,执起酒杯,一杯递给凤喻离,一杯自己端着,与凤喻离碰杯,饮尽。他说:“并非我们的目的,还是低调点好。”“嗯!”凤喻离应了声,饮尽杯中酒。蓝翎羽手中拎着个酒壶,张大口,仰首倒入喉间,舒坦地擦擦嘴角,喝得有滋有味,他懒洋洋地揽住白如霜的脖子,将酒壶送到白如霜鼻翼间,语带调戏,“小白,要喝口吗?”白如霜斜眼睨向蓝翎羽,冰冷的目光在蓝翎羽揽住他肩膀的手臂上滑过,面无表情,不作任何表示。门外的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玉倾颜透过窗户往外瞧去,已经有十余口铁箱找到买家,剩下的也纷纷有人举手竞拍,场面盛况空前。玉倾颜单手支着下巴靠在软榻上,右手轻抚小腹,感受着肚子里宝宝活跃的踢动。眼尾余光扫向其他七个包厢,每个包厢大门紧掩,不露半点缝隙,让人难以窥探其中动静。“好无聊呀!”玉倾颜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眼皮搭拉,直想打瞌睡。“很无聊吗?”凤喻离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温柔地说,“再等两天。最后一天,就是最后的押轴。”玉倾颜歪着脑袋问:“我们要找的东西会在最后一天出现吗?”“对啊!”放下手中的酒壶,蓝翎羽抓起苹果大口大口地咬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咕哝,“八个顶级包厢,无一人有所举动,他们肯定都在等最后一天拍卖的来临。”“最后一天啊”一直在等待,一直在期盼,当最后一天终于来临,玉倾颜一扫前四天的沉闷瞌睡,精神头十足地紧跟着凤喻离,亮晶晶的眼睛不时飘向大堂,满怀期待着重头戏上演。刚走过竹字房门口,突然从身后伸来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玉倾颜惊然回眸,竟然看见绿君柳站在竹字房门口面带微笑看着她。玉倾颜双眸刹那雪亮,张开双臂扑上前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脖子,激动地大叫,“君柳!君柳!君柳!君柳!君柳!你怎么会在这里!”“倾颜!”绿君柳抱住玉倾颜,轻拍她的后背,内心满满的盈溢着久违重逢的喜悦。碧玉色的瞳眸温柔似水,流淌出点点真挚温柔。他说:“倾颜,我没有想到,你也会来这里。”“那是因为,月托梦说”凤喻离在转身间看到紧紧抱住玉倾颜的绿君柳,玫瑰色眸底极快掠过一抹黯沉不悦之色。接触到绿君柳投来的警告目光,他扬唇而笑,眉目弯弯,美眸风情流露。他说:“原来绿公子也在,久违了!听倾颜说,绿公子出门办事,没想到竟也来了此地。绿公子,你是来此地办事的吗?”跟在凤喻离和玉倾颜身后的裴叶凯看见绿君柳,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垂下眼帘,隐去眼底深深的失望。绿君柳回来了,那是否意味着玉倾颜不再属于他,而他也没有理由再守候在她身边,蓝翎羽眼珠子溜溜直转,穿过绿君柳身后望向里面包厢。他发现,包厢里除了绿君柳还有另外三个人。他满心好奇,正欲探头张望,冷不妨白如霜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拉扯回来。松开手,将蓝翎羽扔在一旁,白如霜走到绿君柳和玉倾颜面前,对绿君柳说:“有任何话等竞价完了再说。”说罢,也不管绿君柳做何表示,白如霜一把拽了玉倾颜就往曼陀罗包厢走去。被白如霜强行拽在身后,玉倾颜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绿君柳。三步一回望,五步一回首,恨不能够甩开白如霜的手扑回绿君柳的怀抱。奈何白如霜的手劲如钳,将她紧紧拽住,她根本拒绝不了。凤喻离c裴叶凯和蓝翎羽望着白如霜强硬拽着玉倾颜离开的冷然身影,再看绿君柳那满脸抑郁怨愤之色,欲怒而不敢怒的表情,心里同时对白如霜竖起大拇指——白如霜,你强罕!回到曼陀罗包厢,玉倾颜甩开白如霜的手,气郁道:“小白,你搞什么鬼!我跟君柳久别重逢,难道就不能够说会儿话吗!”“等竞价完了,我管你们说到天昏地暗!但是,现在,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一次的竞价!”语毕,白如霜清冷的目光投向大堂正中央正在说话的允清风,目光坚定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大堂中,允清风浑厚的声音响起,“今日是‘赏玩大会’的最后一日,依照往日的规矩,将会有十件物品依次公开叫价。这十件物品每一件都是传世之宝,价值万金,大家可以轮流竞拍,价高者得。”说罢,允清风拿起桌案上一只精美绝伦的锦盒,打开,露出里面一对红宝石耳环。黄金为针,宝石为坠,四周镶嵌着无数水晶细钻,精美绝伦。允清风说:“这对耳环是昔日凤翔国女皇佩戴之物,做工精美,颗颗宝石皆为上品。底价五万两,每次加价五千两,现在开始竞价!”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叫喊,“六万两!”“我出七万两!”“八万两!”楼下竞价热烈,楼上八间顶级包厢依然沉静若水。玉倾颜斜倚软榻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她发现自己自从怀孕以来,人越来越困乏懒惰了,稍稍运动,就觉着疲惫,想睡觉。蓝翎羽趴在窗台上看热闹,手里拎着个酒壶,时不时地喝上两口。裴叶凯和凤喻离坐在花几旁下棋,专注凝神,似乎并未注意到外面的叫价。白如霜依然沉默是金,不言不语,端茶静品。忽然,蓝翎羽眼前一亮,直起身子,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兴奋叫道:“来了!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玉倾颜闻言睁开眼睛,裴叶凯和凤喻离同时从棋盘前抬起头,白如霜端着的茶杯放下,四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大堂。大堂,允清风指着手中红丝绒布上一块方形圆角的暗紫玉佩,对众人说:“此玉名为嗜魂玉,是当年萧夫人亲手赠予其子玄无影之物。相传此玉至阴至邪,能辨阴阳,能改生死,神鬼莫敢近身,是一件传世宝物。底价一百万两,每次加价最少十万两,现在开始竞价!”允清风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响应,开始叫价,价格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五百万两。当价格飙升到五百万两之后,增长速度开始放缓,大厅内的交易已趋向顶峰。允清风静静地听着,没有半点表示,眼神不时地飘向帘重落下的八个顶级包厢。价格停留在五百七十万两,一次,两次。厅内在座的一片悄然无声,允清风缓缓举起手,在空中停了停。“六百万两!”苍老的声音打破大厅的沉寂,直接将价位抬高数层,既表达了他强大的实力,也显示了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大厅里有人惊呼,“云老爷子!是云老爷子!”场中一片哗然,先前一位竞价者摆手示意自己放弃。“六百五十万两。”清悦灵动的嗓音,如水落珠盘,敲打在每个人心田,荡起层层涟琦。蓝翎羽挑眉,他认得,这声音来自兰字房的慕荣凤舞。“七百万两!”清朗如玉的声音响起,来自梅字房的轩辕知命。云老爷子毫不犹豫地再次加价,显示出他强大的自信心,“七百五十万两!”话音未落,慕荣凤舞声音再起,伴随着轻盈笑意,“八百万两!”“八百五十万两!”沉稳淡定,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靠实力竞争。蓝翎羽忍不住摇头感叹,果真是一群有钱人啊! 5.第254章 二百五十四、八人相争,谁主输赢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4节第254章二百五十四c八人相争,谁主输赢 “九百万两!”一声豪气干云的自负嗓音,来自玫瑰房的钱三少,引来大堂一片惊呼,“看!连钱三少也出手了!”“一千万两!”好家伙!直接一次性将价格抬升数倍。来自蔷薇房中那个不曾露面的小丫头。“一千一百万两!”就连凤无殇也加入竞价行列,看来,他开始沉不住气了。“要叫价吗?”玉倾颜歪着脑袋问坐看好戏的凤喻离,后者优雅而笑,“不急!再等等!”“一千一百五十万两!”来自轩辕知命咬牙的声音,显然,这个价格太高,直接刺痛了他吝啬的神经。钱三少笑声豪迈,毫不给面子地再次加价,“一千二百万两!”“一千二百五十万两!”慕荣凤舞娇笑吟吟,轻松开口。云老爷子重重地咳了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一千三百万两!”“一千四百万两!”显然,凤无殇不想再玩五十万的游戏,索性一次加价一百万,想逼退部分竞价者。他狠,有人比他更狠!“一千五百万两!”噗!玉倾颜被绿君柳的声音吓着,心里暗自诽腹,君柳哪里来的这么多银两,莫非他藏了私房钱?“一千六百万两!”看来,钱三少对嗜魂玉志在必得,绝不容允他人染指。“一百万两一百万两的加价,好无趣哟!不如咱们玩点刺激的!”全然一副凑热闹看笑话的悠闲神情,慕荣凤舞娇滴滴笑道:“二千万两!”哇——此价一开,众人哗然,有致一同地看向兰字房,羡慕者c妒忌者c佩服者皆有之。“姑娘好豪气!”钱三少呵呵笑道,爽快接下挑衅,“既然姑娘嫌一百万两加价太低,那么——二千五百万两!”哇——一次性加价五百万两,钱三少果然有钱骚得慌!“嗯嗯!这个价位不错”慕荣凤舞笑意盈然接口,“三千万两!”哇——价格再一次创造新高,众人惊悚了。梅字房中的轩辕知命轻笑道:“既然凤舞姑娘有此闲情逸致,知命今天就舍命陪佳人了——我豁出去了,三千五百万两!”“我出四千万两!”哇——蔷薇房中小丫头果然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呀!全场哗然!虽然价格高达四千万两,可是云老爷子看起来仍然不愿意放弃,他咬咬牙,开口:“四千一百万两。”“老爷子真小气!”慕荣凤舞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嬉笑道:“我出四千六百万两!”凤无殇重重哼了声,声音沉稳凝重,“五千万两!”“五千万两,不多不多!”绿君柳淡定开口,“六千万两!”噗!玉倾颜受刺激过度,直接趴软榻上了,心里暗道:小柳柳,你好有钱呀!你好有魄力呀!你存心气死凤无殇是不是!凤无殇怒目扫过竹字房,咬牙切齿开口:“七千万两!”“八千万两!”看来,慕荣凤舞也是个钱多得骚得慌的主儿!存心跟凤无殇较上劲儿了。“九千万两!”蔷薇房里的小丫头脆生生开口,显示出与她这个年龄极不相符的豪爽。“蔷薇房中那个丫头究竟是何许人也?”玉倾颜询问的目光投向凤喻离,奇怪道:“这个丫头四天来不声不响,语出却惊人之极。看她喊价的那股子豪迈劲儿,显然家境富裕,出身世家。她会是谁呢?”“不管是谁,都是冲着嗜魂玉而来。”凤喻离把玩着手中酒杯,优雅笑道,“看来在场的八人,是谁也不肯认输放弃的了。”“你真的不出价吗?”玉倾颜话音刚落,便听见钱三少淡定开口,乐呵呵道:“九千万两黄金!”九千万两黄金!噗!玉倾颜直接滚地上,华丽丽地晕了。九千万两黄金,钱三少,你好有钱呀!这不是白银啊,可是黄金呀!奶奶的!九千万两黄金啊,那该是多少!她直接崩溃了。显然,这个不可思议的价位也吓坏了其他六位竞价者。六间包厢忽然之时没有了声音,反衬着越发喧哗熙攘的大厅,显得如此死寂沉静,如同一潭死水消沉。钱三少是个久经标场的人,他深知一点点的加价磨下去他未必有胜算,只能够以这种突然大幅提高的策略打乱对方的思考,从而逼退竞争者。而他的策略,似乎也成功了允清风浑厚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上方回响,“玫瑰房九千万两黄金”凤喻离与裴叶凯交换一个眼色,凤喻离右手拈杯,两指虚空,似弹非弹,唇角勾起,刚欲开口“九千万零一两黄金。”吓——九千万零一两黄金!你没有听错!确实是九千万零一两黄金!而且这个出价者不是别人,正是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曼陀罗房。允清风嘴角抽搐,犹豫开口:“尊客,本次竞价的规矩,每次最低加价十万两”“有影响吗?”白如霜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润润嗓子,淡漠地回答,“竞价的规矩是每次最低加价十万两银票,我现在开出的价格是一两黄金,二者并无冲突。”允清风顿时语塞,不由得黑线满脸,失了言语。“小白,你太有才了!”玉倾颜朝白如霜投以钦佩的目光,无限模拜中。凤喻离轻咳两声,忍俊不禁。他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原来白如霜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九千万零二两黄金。”跟随着白如霜的声音,绿君柳沉稳开口。似乎已经从钱三少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他稳稳地接下白如霜的挑衅。“九千万零三两黄金。”轩辕知命立刻接口。慕荣凤舞娇笑道:“九千万零四两黄金。”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只是这一两两地加价,颇为之让人崩溃。云老爷子:“九千万零五两黄金。”蔷薇房间的小丫头:“九千万零六两黄金。”凤无殇:“九千万零七两黄金。”钱三少:“九千万零八两黄金。”“九千万零九两黄金,外加镜山劫镖人的姓名。不如几位可愿意忍痛割爱。”果真语不惊人誓不休啊!一句话说出来,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清。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如霜,震惊地问:“你知道镜山的镖物为何人所劫?!”白如霜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茶面蒸腾的热气,小口小口地轻啄着,并不回答玉倾颜的问题。凤喻离c裴叶凯和蓝翎羽也一脸惊疑看向白如霜。如果白如霜早就知道劫镖者是谁,他为何迟迟不说出来,还要花费这么多功夫,来淌这趟浑水呢。在一片寂静中,钱三少最先开口,不见平日里应酬笑颜,而是极其认真地说:“只要白公子能够说出劫镖者姓名,钱某愿用九千万零十两黄金买下这块嗜魂玉,作为送给白公子的谢礼!”云老爷子不动,轩辕知命不言,慕荣凤舞不语,就连蔷薇房中也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静谥中等待白如霜的回答,就连大堂中的允清风也长久地没有声音。白如霜淡定地喝着茶,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众人对他殷殷期盼的目光。润了润嗓子,他说:“允庄主,您这茶,不好!”一句话,瞬间秒杀了所有人。所有人轰然倒地,受不了白如霜竟然在这个万众紧张的关键时候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玉倾颜揉揉撞得疼痛的脑袋,张口刚想骂白如霜,冷不妨大堂里传来允清风豪迈的笑声,带着几分欣喜,带着几分快慰。他说:“白公子,你赢了!这块嗜魂玉是你的了!”“多谢!”白如霜放下茶杯,抬起清俊的脸庞,冰蓝剔透的瞳眸中掠过一抹喜悦的亮光。有了嗜魂玉,月有救了!曼陀罗包厢里,除了牡丹房的凤无殇,其他六个包厢的客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就为了等白如霜说一句实话。“劫镖的人究竟是谁!”在如此多期盼眼神的关注下,白如霜就仿佛毫无知觉地默默地喝着自己的茶,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受不了白如霜的古怪脾气,玉倾颜瞪眼,毫无耐性地拉拦着白如霜的衣衫,追问白如霜,“小白!小白!小白!快说啦!究竟怎么回事!劫镖的人到底是谁!”“我!”众人闻言惊然回眸,只见锦衣玉冠年近五十却依然神智丰瘐的允清风站在门口,清明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们。在众人错愕间,他缓步而入,向着白如霜的方向,拱手道:“白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允庄主客气了!请——”一杯热茶斟满,推到允清风面前,允清风毫不客气地接下,饮尽。他环顾一双双饱含诧异惊疑的目光,淡然开口:“我今日前来,一来交还嗜魂玉,二来还大家一个真相。”他从怀中掏出嗜魂玉,交到白如霜手中。指尖刚刚碰触,冷不妨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如同鬼魅般飘身而过,小手一抓,抢走允清风手中的嗜魂玉。允清风自许武功高强,江湖高手排名可进前十,仍被女子的诡异身手所惊,锐利的目光投向正拿着嗜魂玉左右翻看还放进嘴里啃咬的蔷薇房中的小丫头。“嗯!不错!是真的!”咬了两口,确认嗜魂玉真假。小丫头扬起傲慢的表情,对允清风说:“多谢允庄主物归原主!”“不知姑娘何人?”“我?我叫玄蝶影!”小丫头叉腰,摇头晃脑,拉扯着耳朵旁梳着的两条小辫子,骄傲地说。 6.第255章 二百五十五、劫镖真相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5节第255章二百五十五c劫镖真相 “玄蝶影?姑娘是玄家的人?”轩辕知命目露诧异之色,他问,“既然姑娘是玄家传人,因何会丢失嗜魂玉,为他人所夺?”“都怪我那个白痴姐姐罗!”玄蝶影摸摸小鼻子,嘟起嘴巴,义愤田膺地说,“我姐姐被凤无殇的花言巧语蒙骗,信以为凤无殇真的会爱她一生一世。她背弃祖训,违背家规,带着凤无殇潜入密室盗出嗜魂玉,不慎触动机关。凤无殇为了保命扔下姐姐独自逃走,姐姐身受受重伤倒地不支。虽然爹爹及时打开密室大门救出姐姐,姐姐仍然重伤不治魂归九天。姐姐临死前叮嘱我,一定要抢回嗜魂玉,杀了凤无殇为她报仇。我曾经偷偷潜入王府,想刺杀凤无殇。奈何凤无殇法力高深,我是不是他的对手,还被他打成重伤。幸好我逃得快,不然小命都得交待在那里。”听完玄蝶影的话后,众人纷纷点点头,心里感慨万千。情之一字,自古害人不浅。没想到,竟然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故事。痛之,惜之,怜之。慕荣雪村说:“我听闻,嗜魂玉曾经被人盗走,后来又在东阳县寻回,这才会随镖物押送进京,不知道可有此事?”“确有此事。”回答的人是允清风,他说,“我收到秘密消息,凤无殇手中握有嗜魂玉。嗜魂玉是家祖传下之物,绝对不能够为外人所夺。所以,我派人偷偷潜入王府盗出。王府防范森严,处处机关陷阱暗桩密布,下人不甚触动机关,被乱箭射成重伤。虽然他盗出嗜魂玉堪堪逃出王府,然而还未来得及将嗜魂玉交到我手中便被官府的人通缉追上。下人虽然拼了性命反抗,然而仍旧不支倒地,被乱刀砍死,嗜魂玉也落入官府手中。”“所以,允庄主就在镜山上演了一出劫镖杀人的好戏?”绿博渊插口,面色渐寒。允清风顿了顿,目光飘向坐在茶几旁静静品茗的白如霜。接收到允清风投来的问询视线,白如霜抬头看向绿博渊,淡淡回答:“劫镖之事系凤无殇所为。”“什么?!”一句话说出来,全场惧惊。白如霜拎起茶壶,倒了杯热茶,捧在手心中,暖暖的甚是舒服。他喟叹口气,低声开口:“凤无殇想要嗜魂玉,他不能够容忍这一次再出任何差错。偏偏负责运镖的是钱三少旗下的威远镖行,凤无殇怕钱三少知道要托运的暗镖是嗜魂玉而设法换镖——因为他知道萧家祖训极其严厉,他不敢担保身为萧家后人的钱三少会否因为惧怕祖训而做出有违商业道德之事。故而,他派人劫镖,造成杀人劫货的假象,趁机制造混乱,陷害追风寨。”玉倾颜不解,“这跟允庄主有什么关系?”允清风回答:“我收到嗜魂玉的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往探查。当我抵达镜山山脚之时,正巧看见暗邪宫的杀手血洗镖队,全部镖师无一人生还。我看见他们要夺走嗜魂玉,连忙出手阻拦,与他们缠斗在一起。”“然后呢?小白又是怎么知道的?”玉倾颜疑问。“我得到嗜魂玉的消息后,原本要去镜山寻找你们。那夜路过山脚,正巧看见允庄主与暗邪宫的杀手缠斗。我出手帮助了允庄主,赶跑了那群杀手。允庄主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告诉我真相。我们二人商议过后,决定由允庄主将嗜魂玉带回镜月山庄,然后借赏玩大会之名,引出幕后之人。”玉倾颜弱弱地举手提问:“你们所谓的幕后之人,指的是凤无殇吗?”“非也!凤舞令的传人和嗜魂玉的传人都是我们想引出的对象。”说罢,白如霜清冷的目光在慕荣雪村c慕荣凤舞和玄蝶影身上拂过,“如果不用这种公开竞投的方法,他们绝对不肯轻易露面。”“糟糕!被你们算计了!”话虽如此,慕荣凤舞脸上却没有丝毫措败感,反而玩兴十足。她眼睛亮亮,兴奋地问:“现在七大家族的人齐聚,你想怎么样?”“等等!我有个问题!”玉倾颜弱弱地举手,打断了慕荣凤舞的话。眼尾余光飘向静立门口一直沉默不语如同隐形人般被大家忽略了的云老爷子,玉倾颜问:“云老爷子是谁?”玉倾颜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齐刷刷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云老爷子身上,探照灯似地一瞬不瞬地睇凝着他,带着疑问,带着期待,带着猜测。面对众人猜疑的目光,云老爷子捻着花白的胡须,长长的眉毛弯弯,呵呵而笑,“路人甲!路人甲!我就是一路人甲!”“路人甲,你为什么偷听我们秘密谈话”玉倾颜话音未落,蓝翎羽轻咳两声,满脸抑郁地说:“老头子,你就别再装了!虽然你易了容,难道我会认不出你吗!臭老头子!”云老爷子闻言一改平日里慈眉善目,对着蓝翎羽瞪眼珠子,拧住蓝翎羽的耳朵,恶狠狠地说:“混球小子!有你这么对老爹说话的吗!瞧瞧你的浑球模样!一点都不长进!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痛——痛耶——痛——”蓝翎羽紧紧捂住耳朵,吃痛低呼,高声求饶,“老爹,您手轻点——手轻点——痛耶——痛——痛——”玉倾颜目瞪口呆,这个瞧瞧,那个看看,伸出手指了指,又缩回,咬着指甲,惊悚道:“蓝翎羽,云老爷子是你爹!”轩辕知命“啪”地一声收起手中折扇,回答玉倾颜,“云老爷子真名秦泉云,他是秦家的后人。蓝翎羽是云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他之所以姓‘蓝’,是因为他去逝的母亲姓‘蓝’,叫蓝如玉。”“啊?!”玉倾颜瞪大眼睛,有趣地看着打打闹闹的父子俩,感叹道,“难怪蓝翎羽这么顽劣不羁呀,原来都是遗传的!”蓝翎羽听见玉倾颜的咕哝,恶狠狠地瞪向玉倾颜,凶巴巴地警告,“臭丫头,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小心老子揍你!哎哟——老爹,别拧——轻点!轻点!痛——痛——”蓝翎羽苦瓜干着脸,痛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云老爷子拧住蓝翎羽的耳朵,凑近嘴巴,恶狠狠地警告,“臭小子!对孕妇放尊重点,知不知道!我怎么会教育出你这么个不懂礼数的混球小子!简直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众人见状全部都有志同一地转开脸庞,不去看老爸教育儿子。允清风说:“现在赏玩大会已经结束,接下来你们可得小心了。凤无殇不会甘心就这样失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抢夺嗜魂玉。再说了,七大家族的传人有六位在这里,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我要借嗜魂玉救月。”玉倾颜朝玄蝶影伸出手,“只有嗜魂玉才能够唤醒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的月。”“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好不容易才抢回嗜魂玉,玄蝶影紧紧抱住,恋恋不舍,不愿意就这样借人。玉倾颜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月就是阴阳玉的真正传人。”果然,一句话堵得玄蝶影说不出话来。她犹犹豫豫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嗜魂玉伸向玉倾颜,玉倾颜伸手刚想拿,玄蝶影又往回缩,不情愿就这样交给玉倾颜。白如霜瞅了玉倾颜一眼,放缓语气对玄蝶影说:“蝶影姑娘,请让我们借嗜魂玉一用。等救醒了月,我们自当归还。”“还是这位哥哥说话好听!”玄蝶影朝玉倾颜做个鬼脸,嘟起小嘴,傲慢地说,“我就借给哥哥,不借给你!哼!你咬我呀!”说罢,她大大方方将嗜魂玉塞进白如霜手中。玉倾颜目瞪口呆,气结在心,想笑,又笑不出。从古自今,美色果然是最好用的东西!接过嗜魂玉,握住手中,掌心中莫名而来的寒意,点点滴滴侵袭白如霜的身心。白如霜暗惊在心,这块嗜魂玉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般至阴至邪。他起身,对玉倾颜说:“事不宜迟,我马上赶往绝谷寻找师傅,请他救治月!你乖乖回镜山,等我回来。”“不干!我也要去!”玉倾颜刚张口就被白如霜无情拒绝,“不行!你有孕在身,经不起长途颠簸!乖乖留在镜山等我,我一定会把月带回来!”玉倾颜不悦地嘟起嘴巴,满脸抑郁,呐呐地不再多言。绿君柳问白如霜,“你打算现在出发?”白如霜回答:“迟则生变,难保凤无殇不会想出其他阴险手段。月的事情,耽误不得!”绿君柳点头,“也对!你且放心去,倾颜我会照看!”“好!”白如霜不再耽搁,转身风风火火走出包厢,消失在大门口。“哇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小白——等等我——”被云老爷子拧住耳朵,蓝翎羽挣扎着想与白如霜同去,然而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云老爷子的铁掌钳制。他郁闷了,苦瓜干着脸,哭诉,“不可以啊——小白——你不可以抛弃我啊——”众人闻言额头不约而同地划下一滴冷汗。 7.第256章 二百五十六、久别重逢,情意绵绵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6节第256章二百五十六c久别重逢,情意绵绵 寒夜如水,风吹树影斑驳,带来点点微凉,投下落落星光。红烛微暗的室内,熏香袅袅,暖意洋洋。绿君柳和玉倾颜携手坐在床榻之上,绿君柳耳朵贴近玉倾颜的肚子静静聆听胎动,轻轻抚摸着,脸上露出幸福的激动,“宝宝动了!我听见宝宝动了!”“嗯!宝宝很活泼,他在踢我!”轻轻抚摸着圆圆的肚子,玉倾颜脸上露出慈母幸福的微笑。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安抚着肚子里乱动的宝宝,绿君柳贴近脸颊,对肚子里的宝宝轻言细语,“宝宝,你可要乖乖的哟!不要乱动,不要乱踢娘亲!把娘亲踢痛了,爹爹可会生气的哟!”玉倾颜附和着绿君柳的语气,对肚子里的宝宝说:“我们家宝宝很乖的,很听话的,对不对啊!宝宝,你绝对不会调皮乱动,乱踢妈妈的,对不对啊!”“宝宝,乖——”绿君柳吻了吻玉倾颜的肚子,直起身子,双手握住玉倾颜的手,深情凝视。右手抚上玉倾颜红扑扑的面颊,一点一寸细细地抚摸着,感受着许久不曾触摸的娇美容颜,眷恋掌心下那不曾消退的温度。他深情地说:“倾颜,这数月以来,我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一定很辛苦吧!对不起!等了结了这件事情,我们就回追风寨避世隐居!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君柳,我想你!”玉倾颜深深依入绿君柳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紧紧依偎,努力汲取着他的体温他的芬芳。十指交缠,寸寸紧叩,无需言语交流,能够彼此相依相傍,内心已是无法言喻的满足与幸福。此生能够彼此紧拥,纵使只有短短一夜,人生也已经了无遗憾了。“君柳,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依偎在绿君柳温暖的怀抱中,玉倾颜舒服得不想起来。眼皮打架,她懒洋洋地只想打瞌睡。“我跟爹爹先去了丐帮,见到大哥。我们借助丐帮的眼线开始调查劫镖事件,得到了镜月山庄赏玩大会的消息!然后,由我出面,参加竞标,投得包厢,了解清楚前来参加的人员名单。在前来镜月山庄的路上,我们遇到闻迅赶来的大姐。于是,我们四人结伴前来。”“娘亲和二位叔叔呢?”“他们留在丐帮。有丐帮众位兄弟照应,你不用担心。”玉倾颜点点头,转念又想到,“大哥和大姐呢?他们来了?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们?”绿君柳温和地对玉倾颜说:“不着急!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们。他们早就对你充满了好奇,他们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嗯!”玉倾颜点点头,转念间忽然又有些担心,“大哥和大姐他们能够接受吗?”绿君柳微露惑色,面带问询,“接受什么?”玉倾颜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呐呐地说:“接受一妻多夫啊”“傻丫头,原来你在担心这个?”绿君柳大掌温柔地抚摸着玉倾颜的乌黑秀发,失神轻叹,“倾颜,你不必担心!大哥和大姐都是开明的人!最开始或许难以接受,但是他们最终都会想通,继而接受你。你是我心心念念的爱人,只要是我的选择,他们都会支持我!”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君柳,谢谢你!”绿君柳越是温柔宽容,玉倾颜越感觉内心有愧。裴叶凯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向绿君柳解释。无意识的一声叹息,内心甚为压抑,她应该如何开口呢?看见玉倾颜满腹心事,无声叹息,绿君柳轻搂她的臂膀,紧了紧,温柔询问:“倾颜,因何叹气?有心事?”“我”今夜久逢别离,尔濡私磨,情意绵绵,她真的要挑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大刹风景吗?绿君柳温声说:“倾颜,你我夫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够说的。告诉我,你在忧心什么?”“君柳,其实”丑妇终须见家翁!与其被绿君柳将来发现生气,倒不如她坦白从宽乞求绿君柳的原谅。夫妻之间,本不应该有所欺骗和隐瞒,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玉倾颜决定如实交待,“我回到神殿,遇到了凤玄殿c凤喻离和裴叶凯”绿君柳闻言心头莫名一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用力,面带忧虑,焦急询问:“凤玄殿他没有发现你就是”“没有!不过,凤喻离和裴叶凯知道了我诈死离京的事情”从踏进门口看见玉倾颜和凤喻离c裴叶凯在一起的那一刻,绿君柳就猜测到凤喻离和裴叶凯已然知晓。裴叶凯是个忠勇耿直之人,待玉倾颜亲如兄弟,他相信裴叶凯会为玉倾颜保守这个秘密!凤喻离虽然狡猾如狐,却爱玉倾颜至深,相信,凤喻离也不会透露玉倾颜的身份,陷玉倾颜于水火之中。“倾颜,既然放你回京,我就预想到了会有这样的可能。知道了,也罢。只要他们不对你造成危胁”“危胁?!怎么会造成危胁!”玉倾颜激动抢白,“凤狐狸和裴大哥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倾颜,我知道!”轻轻抚摸玉倾颜的头发,安抚她燥动的情绪,绿君柳温和地说,“我只是说如果”“君柳,如果我告诉你,裴大哥其实也深深地爱着我,而且,他不介意下嫁我做我的侧夫,你会怎么做?”“倾颜,你说什么!”绿君柳震惊,不可置信。凝视着玉倾颜那毫不退缩的认真眼神,恍忽间,他明白了什么。心头如同被热水烫过,剧痛,绿君柳激动地说:“倾颜,你告诉我,你不会娶裴叶凯做侧夫!”他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指甲深深陷入玉倾颜的肌肤之中,痛得玉倾颜皱起眉头。“君柳,其实我”从玉倾颜闪躲瑟缩的目光中,绿君柳隐约觉察到了什么。心头剧痛,如巨石碾过,鲜血喷洒,淋漓如注,天昏地暗,恍惚间,失了神智。“倾颜,你怎能如此对我”无意识地喃呢,字字似血,句句带哭。那极至压抑的痛苦如同一把锋利的刺刀,狠狠划过玉倾颜千疮百孔的心灵。闷痛从胸口袭来,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剧痛灼心烧肺,压抑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君柳,请听我解释”绿君柳眉目冷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笑着说:“解释?好!你说!如果说娶白晓月是迫于皇令,那么你告诉我,娶裴叶凯,又是迫于什么。”“其实是小白”绿君柳剑眉倒竖,冷眸怒斥,“玉倾颜,你不觉得你很虚伪c很可笑吗!你自己花心滥情,要娶裴叶凯,又与白如霜何干!不要把白如霜拉出来当你的挡箭牌!我替你感到害臊!”玉倾颜张口结舌,她被绿君柳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承认,她确实花心。可是,她并不滥情。她承认自己喜欢裴叶凯,可是,她从来不曾想过娶裴叶凯。因为,她觉得,若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那么,对深深相爱的男女双方都是不公平的。“君柳,我知道你怨我恨我怪我,我只希望你能够听我把话说完。裴大哥确实爱我愿意下嫁我为夫,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他。因为,我记挂着对月的承诺,我记挂着对你的承诺。我承诺过你们今生不再娶夫,能有你们二人在身边相伴,我心足矣。“是小白,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主动上将军府提亲,他亲自说服裴大哥下嫁我为夫。不管你信或不信,虽然我与裴大哥彼此有情,但真正促成这段婚姻的人,却是白如霜。”“你以为,我会相信!”绿君柳面无表情地冷冷嗤嘲,“玉倾颜,你想找借口,麻烦找个好点的!你不觉得你的借口很荒唐,很可笑吗!白如霜是白晓月的亲生弟弟,白如霜如此崇拜尊敬自己的大哥,他又怎么会在大哥生死不明之时给自己的嫂子找男人!”轻叹口气,纵使绿君柳不想听不愿意相信,她仍然要解释清楚,“君柳,我没有说谎。我回到神殿,正值鬼门大开之前,阴邪极盛,阳气不足,影响了肚子里的宝宝。胎常不动,尤如死胎。小白说再这样下去宝宝会有性命之忧。他说唯一的化解之策就是娶裴叶凯,将我的命盘跟裴叶凯联系在一起。因为裴叶凯出生于赤年赤月赤日赤辰,是大赤之人,能够驱邪避鬼挡灾!只有娶了裴叶凯,宝宝才能够平安无恙,顺顺利利渡过鬼门开启的日子。”鬼门之事绿君柳曾经听白晓月提起。当时白晓月劝他说服玉倾颜搬离阅微草堂。因为他跟白晓月不和,所以白晓月说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甚至潜意识里就是想跟白晓月唱对台戏,给白晓月脸色看。如今听玉倾颜再一次提起,他隐约记得大哥曾经说过上个月京城中突现异象,数千百姓惨死家中,死因不明。一夜之间,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因为害怕灾难临身而搬离京城。官府重金悬赏通缉凶手,却无疾而终。有活着的百姓战战惊惊地说那夜看见猛鬼杀人,被官府以妖言惑众为名关进大牢,活活折磨至死。之前大哥说了,他当作笑话听听,听过就算,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再一次听见玉倾颜说起,他不由得多留了一分心眼,疑心:莫非百鬼夜游之事千真万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不管玉倾颜是否信口雌皇,他都要问个清楚。真真假假,他自会凭自己的感觉判断。 8.第257章 二百五十七、爱的宽容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7节第257章二百五十七c爱的宽容 绿君柳肯听她解释,玉倾颜大喜过望,她连忙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仔仔细细地讲给绿君柳听。绿君柳认真聆听,不时紧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月上树梢,夜已渐浓。等玉倾颜讲完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不由得长长伸个懒腰,舒口气,感觉上就仿佛耗尽了长久以来积存的所有精力,整个人疲惫不堪。一双大掌温柔地按压上她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为她舒解肌肉疲劳。玉倾颜舒服得不由得闭起眼睛,惬意地长舒口气,“君柳,你手势真好!好舒服啊”“我按得舒服还是裴叶凯按得舒服?”心头突兀一跳,玉倾颜连忙赔着笑脸讨好地回答,“当然君柳的手势最舒服啦!”“哼!”绿君柳从鼻孔里哼气,面无表情,不知喜怒,也不答话。睫毛轻颤,怯怯地抬起眼皮子瞅了绿君柳一眼,又极快落下。玉倾颜小小声询问:“君柳啊,你能够原谅我吗?”绿君柳突然收回按揉玉倾颜肩膀的双手,神情淡然道:“夜深了,睡吧!休息不足,对你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君柳!”手指悄悄勾上绿君柳的衣襟,轻轻拉扯着,某女放低身段,弱弱地乞求,“君柳,陪我睡,好吗?”然而,绿君柳面无表情地拒绝了玉倾颜,“我还有事,你先睡吧!”说罢,他起身下床。拉开被子,给玉倾颜盖好,帮她掖好被角,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玉倾颜瑟缩在床榻上,凝望着绿君柳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漂亮的瞳眸刹那间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君柳,你当真不能够原谅我吗?出了门口,绿君柳长叹一口气,疲惫和无奈之感盈溢全身。当初,他不相信白晓月的批命,认为白晓月无中生有,存心气他。如今,他开始相信——命运,当真躲不过去呀!摇头,甩开心底那些意念。有些事情既成事实,他再纠结再执着也无济于事。再说了,裴叶凯确实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守候在玉倾颜身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是他的离开,给了裴叶凯可乘之机。是他先背弃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好好守护玉倾颜,怪谁?怪自己吧!如果他一直守候在玉倾颜身边,又岂会给裴叶凯可乘之机?!罢了!罢了!真要怪她,又能够怪责到什么时候!他爱她,最终还是会原谅她的!原本想去找大哥喝酒发泄一下心中的抑郁,岂知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撞见裴叶凯。彼时,裴叶凯正站在走廊过道上,手扶围槛,遥望楼下,静静地想着什么。听见从后而至的脚步声,他回首,与绿君柳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同时掠过尴尬之色。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静视默望,无声的对峙在二人之间缓缓流淌,气氛一时间凝滞诡异。最终,裴叶凯轻咳两声,最先打破沉默,“绿公子,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如果你的解释又是那些陈辞滥套,我想,不必了!”绿君柳面无表情冷冷地回拒了裴叶凯。裴叶凯没有被绿君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吓着,他语气温和地解释,“绿公子,我不乞求你的原谅!我能够体会你此刻的心情。如果我的妻子在我之后又娶他人为夫,我的心里也一定会非常之不好受的。”绿君柳冷冷嗤嘲,“哼!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插足,做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第三者!如此不知廉耻,不懂礼教,真不像你裴大将军的作风!”被绿君柳不留情面的指责,裴叶凯脸上有些挂不住。内心有气,却被他强行压制住。他刻意放低身段,温和地说:“绿公子,你可以怪我怨我恨我,但是,请你不要责怪倾颜。我虽然有心下嫁,倾颜却不愿意娶我,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她心里一直记挂着对你和对白晓月的承诺。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根本不会娶我为夫。”心头突兀一颤!是的!这件事情他已经听玉倾颜解释过一遍,当时,他并不完全相信玉倾颜的解释。玉倾颜的性格他清楚,这丫头鬼灵精怪巧舌如皇,难保她不会为了求得他的原谅而把所有脏水都往裴叶凯身上泼。他因此而更加着恼玉倾颜,觉得玉倾颜在戏耍他!如今又一次听裴叶凯说起,绿君柳才恍然明白,原来玉倾颜方才所说都是事实,她不曾欺骗过他。同时,绿君柳也很佩服裴叶凯的勇气。毕竟,这样的真相对于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来说可以算作其耻大辱。如果换成他,他绝对不愿意为外人所知。而裴叶凯却能够坦诚相告,由此可见裴叶凯为人光明磊落,确实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倾颜何其有幸,能得如此好男儿的深恋!如果他站在玉倾颜的立场,恐怕他也会难以取舍了。裴叶凯的坦诚让绿君柳内心的怒气淡去不少,同时,也软化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你可以拒绝用一万个不同理由欺骗你的人,但是,你不能够拒绝一个真诚的人!而裴叶凯的真诚,恰恰是绿君柳最欣赏的。冷若冰霜的面具逐渐化去,绿君柳舒缓了脸部肌肉,缓和了线条。他说:“裴将军,我欣赏你的坦诚,我也相信你对倾颜的真心。”“绿公子,我无意伤害你跟倾颜的感情。即使我嫁给倾颜,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要你允许我守候在倾颜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裴将军,你不必如此。”裴叶凯如此谦和,显得如此卑微,反而让绿君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裴叶凯越宽容越大肚,就越显得他肚量狭小。他不由得又想起总是一副与世无争淡若止水的白晓月,以前没少受白晓月的闲气,他最讨厌的就是白晓月这样的态度。当然,这并不是说他讨厌裴叶凯。从本质上来说,白晓月和裴叶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裴叶凯真诚感人,而白晓月腹黑阴险得很!“裴将军,我感动于你对倾颜的执着真心,我也感动于你竟然愿意放下身份随侍倾颜左右。你跟倾颜成亲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无力扭转。我唯一气的,是这么大的事情,倾颜竟然不提前通知我,视我于无物,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她的丈夫!”这才是绿君柳心中最最介意的事情!自己的心爱妻子竟然瞒着自己另娶他人,换成谁,恐怕都不好受吧!“事出突然,婚礼举行得很急,而绿公子行踪飘忽,我们一时间未能寻找到。这件事情,是叶凯疏忽了!叶凯向绿公子请罪!”说罢,裴叶凯拱手,向绿君柳深鞠一躬。“裴将军,言重了!”绿君柳连忙扶起裴叶凯。一声轻叹,裴叶凯用自己的谦逊征服了他。“裴将军,你是一个真诚的人。我欣赏你的真诚!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好好相处。”这一句话,无疑于已经承认了裴叶凯的身份。裴叶凯闻言心喜。得到绿君柳的承认,他跟倾颜之间再无阻碍。喻离说得不错,绿君柳是个孤傲清高爱憎分明之人。要想得到绿君柳的承认,就必须摆低自己的姿态,谦和恭顺,处处以绿君柳为先。让绿君柳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反而觉得自己无理取闹,避得绿君柳无路可退,最后,绿君柳想不同意也不行。裴叶凯强压心头喜悦,谦和地说:“多谢绿公子!”“以后叫我君柳吧!”“君柳!”一声“君柳”,瞬间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许多。裴叶凯对绿君柳说:“莫要再叫我‘裴将军’,我已经不是将军了。以后直呼我的名字‘叶凯’就好!”“好!”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就必须彼此了解c彼此相处。虽然,绿君柳打从心底里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但他又对此无能为力。“他日如若倾颜跟我回追风寨,不知叶凯兄弟你”“自然与你们同行。”虽然绿君柳仍然不愿意直呼其名,却也不再称呼他为“裴将军”,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裴叶凯深信,随着了解逐渐加深,绿君柳最终会接受他的。“朝庭那边”“君柳,你有所不知。凤玄殿将我调离京城,远派边疆,暗计害我。白如霜设下暗渡陈仓之计,由烈随风率领大部队代替我前往边疆。然后,再假借病重为名,在朝庭特使抵达前病逝,偷偷潜回京城与我们汇合。至此,裴叶凯此人彻底从朝庭中消失。”“这样好吗?”“凤玄殿既然已经容不下我,我留在朝庭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喻离是我的挚交好友,他跟凤玄殿之间早晚会有一战。如果我身在朝庭,到时候难免会陷入两难之境。如今远离,正好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帮助喻离,谋夺天下。”“你们想要谋夺天下?!”绿君柳闻言惊愕。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裴叶凯瞬间沉默下来,不再多言。而绿君柳却已经被裴叶凯刚才的话语所震惊。谋夺天下!他们竟然想要谋夺天下!他不由得想起白晓月当日预言,“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玄武之变,玄武门之变。当年,白晓月已经预言了凤家三兄弟争夺王位谋算天下的伊始。如果白晓月的预言不假,那么,玉倾颜将成为那个阻止这场动乱浩劫的关键人物。可是,他不想玉倾颜陷入这场皇位争夺战中。倾颜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不要自己的女人名留青史,他只要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渡过每一天。 9.第258章 二百五十八、捉摸不定的身世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8节第258章二百五十八c捉摸不定的身世 一盏熏音,余烟袅袅;一支红烛,烛光摇曳;三杯清茶,茶香余温;三人对坐,品茗无言。杯中茶水刚刚见底,慕荣雪村已端起茶壶为凤喻离斟满。凤喻离曲起双指轻叩桌面谢过,端起茶杯,静静品茗。慕荣凤舞活泼好动,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她嘟起樱花般的红唇,双手轻推慕荣雪村的肩膀,撒娇似地说:“哥,好无聊呀!人家想出去走走!”“凤舞,听话!别胡闹!”眼尾余光扫过,以眼神警告慕荣凤舞安静。慕荣凤舞委曲兮兮地扁起嘴巴,可怜兮兮地瞅着慕荣雪村。凤喻离静看这一静一动的兄妹二人,微笑道:“慕荣公子,深夜邀我品茶,该不会只是为了品茶这么简单吧?”“是!也不是!”慕荣雪村回答得模棱两可。他微笑着询问:“这茶可好?”凤喻离端起茶杯,细观茶色,再闻茶香,赞叹道:“黄山毛峰,茶中佳品。观此茶叶白毫披身,芽尖峰芒,外形微卷,状似雀舌,绿中泛黄,银毫显露,且带有金黄色鱼叶。入杯冲泡雾气结顶,汤色清碧微黄,叶底黄绿有活力,滋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深长。好茶!确是好茶!”“看来,四王爷也是爱茶好茶之人。”“纨绔子弟,挥金如土,整天不务正业罢了。”慕荣雪村微笑道:“四王爷过谦了。昔日先帝在位之时,曾经暗许四王爷继承大统。后来先帝突然驾崩,未及立召,才由太子凤玄殿继位。但明眼人都知道,四王爷才是先帝心目中的真龙天子。”“慕荣公子,虽然你并非御凤国子民,然而身处御凤国国土,还请慕荣公子说话小心。”“呵!”慕荣雪村淡笑不语。慕荣凤舞一直趴在茶几上听慕荣雪村和凤喻离对话,这时候她耐不住沉默,插口对凤喻离说:“凤喻离,你知道你生母的事情吗?”凤喻离回答:“母妃烈如歌,为吏部尚书烈中唐之女,入宫随驾,深得父皇宠爱,封为皇贵妃,地位仅在皇后之下。然而母妃红颜薄命,在我五岁那年病逝。自从母妃去逝后,父皇一直郁郁寡欢,夜深人静之时,我总会看见父皇孤独一人站在母妃生前的寝宫前,默默缅怀,常常一站就是一夜。”“这是你那个皇帝老子告诉你的事情?”慕荣凤舞瞪着水灵灵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凤喻离。凤喻离坦然相视,风度翩翩地回答:“虽然对母妃的记忆已经久远,我甚至已经想不起母妃的容貌。但是,父皇深爱母妃千真万确。自从母妃离世后,父皇从未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儿时,每当我调皮,父皇抱着我,总会忍不住谈起母妃,他总是说母妃如何如何温柔,如何如何善良,我相信父皇不会欺骗我。”“老皇帝没有欺骗你!”慕荣凤舞把玩着手腕上的红色玛瑙手链,一粒一粒仔细地数着珠子,嘟起小嘴,喏喏地说,“他就是没有告诉你全部事实真相罢了。”“什么事实真相?”自从慕荣凤舞问起他已经去逝的母妃,凤喻离就心生疑惑。如今听见慕荣凤舞这样说,好像她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深,凤喻离内心疑云更浓。慕荣凤舞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比他还小,她怎么可能知道当年他父皇和母妃的故事?慕荣雪村瞪了心直口快的妹妹一眼,转脸看向凤喻离,面带微笑道:“四王爷莫怪!凤舞被我们宠坏了,口无遮拦!如果说错了话,还请四王爷不要怪责。”“怎会!凤舞姑娘天真单纯,我喜欢凤舞姑娘的直率性子,又怎会责怪?”凤喻离道,“如果慕荣公子愿意告诉喻离,慕荣姑娘适才的话语何意,喻离不胜感激。”慕荣雪村停顿片刻,询问:“四王爷,你在皇宫中可曾见过皇贵妃的画像?”认真想了想,凤喻离摇头,“不曾见过。据说母妃入宫前曾经有画师为母妃画过一幅画像,在母妃去逝后,画像被父皇藏了起来。直至父皇去世,画像又随父皇一同埋入皇陵之中。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曾见过。”“先帝可曾跟四王爷谈起过皇贵妃?”“父皇总说母妃天姿国色,才艺双全,知书达礼,温柔娴惠,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先帝可曾提过皇贵妃是哪一国的人?”这话从何说起?凤喻离莫明其妙,“母妃是吏部尚书烈中唐的千金,她自然是御凤国的子民。”摇头,慕荣雪村端起茶杯,贴近唇角,淡淡道:“非也!非也!自古以来就有民间女子假冒官宦子女户籍入宫为妃的先例,如果四王爷去吏部仔细翻查,就会发现,皇贵妃并非烈中唐的亲生女儿。”“你说母妃是民间女子冒名顶替入宫为妃的!”凤喻离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皇贵妃并非御凤国人,她是凤翔国的人。”什么!这个消息比知道自己母妃冒名顶替入宫更让凤喻离惊讶,更加让凤喻离不能够接受。他不由得绷紧全身神经,警惕的目光牢牢盯住慕荣雪村,冷冷地质问:“你有什么证据!请不要侮辱母妃声誉!”安静的慕荣凤舞突然插口,开口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彻底震摄了凤喻离的灵魂,“证据就是你母亲还活着!”“母妃还活着!”凤喻离眼睛瞪得铜铃大,震惊无以名状。“你说母妃还活着?!这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不骗你!”慕荣凤舞嘟起小嘴,摸摸小鼻子,露出不满意的表情,咕哝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血缘关系没有办法改变。再说了,谁让你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狗屎运!贼好命!”“凤舞,住口!”慕荣雪村一记厉眸扫来,慕荣凤舞委曲兮兮地扁扁嘴巴,乖乖住口。慕荣雪村长叹一口气,心里暗暗埋怨慕荣凤舞真的太沉不住气了。娘亲说的对,他不应该带凤舞前来,凤舞会坏事的。唉,如果不是凤舞死缠烂打哭着闹着吵着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前来“到底怎么回事?!”凤喻离被慕荣凤舞说得云里雾里,却隐约从慕荣雪村警告的目光中读懂什么。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认知在脑海中形成,凤喻离猛然放下手中茶杯,激动地问:“你们是不是知道母妃的下落?!母妃现在在哪里?!”慕荣雪村不答反问:“四王爷,你可愿意随我们回凤翔国?”“回凤翔国?”这是凤喻离从来不曾考虑过的问题。一来他的身份让他出使凤翔国多少蒙上了一层政治色彩,二来凤翔国女权至上,以女子为尊,与御凤国的风土人情相距甚远,因此,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去凤翔国。看见凤喻离沉默犹豫,慕荣雪村也不着急,他说:“我和舍妹将会在镜月山庄小住一段时日。四王爷不妨慢慢考虑,如果改变主意,欢迎随时来找我。”凤喻离沉吟,问:“慕荣公子,如何让我信你?”慕荣雪村淡笑道:“我听说,四王爷也想要七玉蔷薇?”心头咯噔一怔,恍忽了神智。原本他对七玉蔷薇并不感兴趣,但是,白晓月想要七玉蔷薇,凤无殇也想要七玉蔷薇。而阻止凤无殇夺取七玉蔷薇,就是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情。慕荣雪村刻意提起七玉蔷薇,一定是因为慕荣雪村知道自己正在寻找七玉蔷薇。凤喻离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他摆出无所谓的姿态,悠然自得把弄着手中茶杯,笑笑道:“七玉蔷薇,我确实听说过。倾颜好像对七玉蔷薇很感兴趣呢,不过我兴趣不大,让慕荣公子失望了。”慕荣雪村笑容依然,就仿佛没有听见凤喻离的话,他说:“凤舞令在凤翔国,连带它的秘密也在凤翔国。如果四王爷想得到凤舞令,那么,就来凤翔国吧!”凤舞令?!凤舞令背后的秘密?!凤喻离不得不承认,慕荣雪村的话吸引了他极大的好奇心。七玉蔷薇最后一块凤舞令,从来不曾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何神奇。如果凤舞令是一块可以令天下群雄为之色变的令牌,那么,它能够号令的又是什么人呢?凤喻离确实对这些问题充满了好奇。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可是,他不懂得,他与慕荣家素未平生,慕荣雪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属于家族内部的机密?他不懂得,慕荣雪村为什么要刻意提起他的身世?他不懂得,慕荣雪村为什么要用凤舞令诱惑他前往凤翔国?这些事情跟他那个在慕荣雪村口中是凤翔国人的母妃又有着怎样的关联?看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年纪轻轻,他们怎么会认识他的母妃?母妃究竟是何许人也?她在哪里?当年她为什么要诈死丢下他逃离皇宫?一个又一个问题徘徊在凤喻离的脑海中,不断盘旋,不断旋绕,一个紧接着一个,在凤喻离心底写满了无数的疑惑。曾经以为再简单不过的身世,如今竟然变成如此扑朔迷离。凤喻离不敢相信也不明白,当年父皇和母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不爱,为何要含辛茹苦生下他?如果深爱,为何又要抛下他独自离开?母妃,当年的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为何你这一离开,就是将近二十年啊 10.第259章 二百五十九、哥哥、姐姐,请认可我吧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59节第259章二百五十九c哥哥c姐姐,请认可我吧 一夜无眠。因为纠结绿君柳不知道会否原谅她而辗转反复,一夜难眠。清晨爬起来,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头发凌乱,拿起铜镜一照,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天哪!怎么会这样!她的完美形象啊,全部都没有了!匆匆翻身下床,不想动作太猛,引来肚子里胎儿一阵乱踢乱动,痛得她不由自主地扶住床棱,身子微弓,痛苦难耐地咬牙坚持,只想等这阵剧痛快点过去。因为昨夜未眠,精神严重不足,刚起身又被剧痛袭绕,顿时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形似晕厥。张口想叫人,却想起门外无人守候,内心不觉凄凉。她不由得想起月化身垂耳兔与她同吃同住同睡的那段时日。月无时无刻不守候在她身边,照顾她,温暖她。在这一刻,她忽然如此想念白晓月,想念白晓月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疼爱。强撑着爬上床,仰躺,闭上眼睛,只等那阵眩晕感过去。如今白晓月不在身边,白如霜又离开了,一切事情,她只能够依靠自己。直到此刻她方才发现,虽然白如霜性冷如冰,不言不语,然而,他却是一个值得信赖能够依靠的好男人。“倾颜,你起身了吗?”门外,传来绿君柳的问询。玉倾颜无力地抬起眼皮子,瞅向紧闭的门扉,张了张红唇,却没有言语。“倾颜,我进来了。”绿君柳推开紧闭的门扉,手中端着一盆清水,冒着袅袅白烟。他把水盆放在洗脸盆架子上,转身看见玉倾颜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脸疲惫憔悴。他走上前在床榻边坐下,握住玉倾颜冰凉的小手,温柔询问:“倾颜,昨晚没有睡好吗?为何如此憔悴?是不是宝宝一整晚都在折腾你?”大掌探上玉倾颜微凉的额头,绿君柳面露担忧。“君柳”绿君柳的温柔体贴有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玉倾颜脆弱的心房,顷刻引爆了她的泪线。“君柳呜呜呜”她忍不住张开双臂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脖子,埋首绿君柳温暖的颈项,泣不成音,“君柳我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呜呜呜”“傻丫头,你在胡思乱想些啥!”温柔地轻抚玉倾颜的后背,内心再多的怒火也被她的伤心泪水浇灭。绿君柳轻叹口气,温柔地安慰玉倾颜,“倾颜,不要胡思乱想!我爱你爱到心尖尖上,又怎么可能不要你!”“可是,你昨天毫不眷恋的离开”玉倾颜抽抽嗒嗒,指责绿君柳的坏。绿君柳无奈叹息,“那是因为我需要空间整理自己的情绪,也需要时间考虑清楚往后的一些事情。”玉倾颜闻言,高悬一晚的心脏缓缓落下。她害羞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委曲地说:“我以为你生气了,再也不要我了”“傻丫头!”绿君柳看着玉倾颜泪水滂沱哭得好像个小花猫似的脏兮兮的脸蛋,爱怜地抬手为她抚去脸上泪痕。“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语气幽幽,带着几分幽怨。“我”玉倾颜皱巴皱巴小脸,嘟起红唇,呐呐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绿君柳起身,走到脸盆架子旁,抽下毛巾,湿了温水,拧干,转身走到床榻畔帮玉倾颜擦去脸上泪痕。一点一滴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每一寸污垢,动作轻柔就仿佛在对待一个极易破碎的瓷娃娃。“倾颜,一会儿洗漱完了,吃完早餐,我带你去见大哥和大姐。”“咦?去见大哥和大姐,好啊!”玉倾颜闻言兴奋,一扫方才失落之情,振奋精神,兴高采烈地说,“好啊!好啊!好啊!我一直期待着呢!”简简单单洗漱后,玉倾颜换了件新衣衫,在梳妆台前坐下,绿君柳从后面捧起玉倾颜的漂亮长发,拿起牛骨梳一缕缕仔细梳过,梳整齐,盘起,用一支做工精致镶嵌着红色琉璃石的钗子固定。对着镜子认真看了看,很满意,他搂住玉倾颜的肩膀问她:“喜欢吗?”“喜欢!”玉倾颜欢喜地左右看着自己的发型,喜悦溢于言表,“君柳,你的手真巧!比我自己盘的好看多了!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给我盘发吧!”她眨巴眨巴眼睛,坏兮兮地说。“你呀,懒丫头!”绿君柳指尖轻捏玉倾颜的鼻尖,宠溺地笑了。他拍拍玉倾颜的肩膀,扶她起来,“好了!快点起来吃早餐吧!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早餐都要凉了。”“今天早餐吃什么?”玉倾颜歪着脑袋,笑意盈然地询问。捏捏她圆滚滚的脸蛋,绿君柳笑道:“百合莲子粥,喜欢吗?”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可爱状,玉倾颜笑眯眯地询问:“你亲手做的吗?”绿君柳学着玉倾颜的模样,眨眨眼睛,露出可爱的表情,笑眯眯地询问:“我亲手做的,你敢吃吗?”“当然要吃啦!”玉倾颜毫不犹豫地表示,“君柳做的即使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咽下肚!”“臭丫头!口甜舌滑!”耳濡私磨,一顿早饭很快过去。饭后,绿君柳牵着玉倾颜的手缓步走向绿博渊的客房,他知道,此刻大哥和大姐就在父亲的房间里等着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来懒懒散散的男声,打着呵欠说:“爹爹,这里事情已了,过几天我就要回丐帮了。这次匆匆离开,丐帮那里还丢下许多事情未及处理。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追风寨找您。”“也好!暖儿,你呢?”“缥缈阁中尚有事情需要我处理,如果没有特别情况,我也要回去了。”“也好!见过你们弟妹,你们便相继离去吧。”“是,爹爹!”房间里沉默半晌没有言语,玉倾颜正犹豫着是否应该推门而入,房间里突然传来庸懒沉稳的男声,“小弟,你在门外已经站了很久,不进来吗?”绿君柳微笑,应声推门而入,“大哥莫急,这就进来!”房门缓缓推开,白光刺目,冲激眼球,玉倾颜忍不住眯起眼睛,伸手挡住前额,遮住刺目的阳光。半眯着眼睛,玉倾颜隐约看见逆光的灰黑色剪影。那是一个粗布麻衫体格健壮的男人,身材均称,掩盖在他那身松松垮垮的衣衫下,处处散发着力的美感,相当吸引女人的眼球。依窗而立背对窗户的女子双手环胸,紧衣束腰,无珠钗绫罗,不似寻常女子的婀娜多姿,反添一分男儿飒爽。由于她逆光而立,玉倾颜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隐约觉得这是个秀丽端庄的大家闺秀。“哟,这就是弟妹!”精明的眼睛滴溜乱转,从玉倾颜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探寻,几分深思。男人大大咧咧,取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酒,咧开一口白牙,笑得灿烂,“果然国色天香,倾国之姿,难怪小弟对她宠爱有加。”看似赞美的话语,听在玉倾颜耳朵中却别有他意。玉倾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沉淀心绪,旋即微笑道:“大哥过喻了。倾颜蒲柳之姿,又怎及大姐半分。”说罢,她轻轻拉住绿君柳的衣袖,水晶冽艳的大眼睛扑闪,纯纯无辜,语带埋怨,“君柳,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大哥喜酒,我正好将地窖里珍藏着的酒仙师傅送我的那几壶美酒赠予大哥品尝。”一听见有好酒喝,男人立刻明亮了眼睛。他连忙挺直腰杆,精神头十足,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好酒?”“百年杏花春,据说这是酒仙师傅的师傅亲手酿制,已珍藏百年。五十年茅台酒,是酒仙师傅的爹爹在他出生时亲手酿制,一直封尘酒窖未曾开启。三十年女儿红,是酒仙师傅和娘子成亲时亲手酿制。这三壶美酒,是酒仙师傅的毕生珍藏,后来他赠予我作为我的新婚贺礼。”“好酒!好酒!”光听见,肚子里已经酒虫泛滥,口水几乎流出嘴角。男人眼睛闪亮如同探照灯,牢牢地盯住玉倾颜兴高采烈地说:“弟妹,你果然厚道!等我处理完丐帮的事情马上前往追风寨找你,记得给我备好美酒!我要即刻品尝!”玉倾颜拍胸脯保证,“大哥,您开口了,绝对没问题!”这么快就用酒收买了大哥?!女子眸底掠过一抹锐利精光,暗暗赞玉倾颜心思细腻,巧舌如皇。难怪玉倾颜可以曾经高居相位,睨视天下,让凤玄殿又爱又恨,让凤无殇又忌又憎,让爹爹极为欣赏,让小弟痴迷爱恋,玉倾颜确实拥有自负嚣张的本钱。“大姐!”玉倾颜扑闪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甜甜唤道,乖巧柔顺,笑意盈然,“大姐风姿卓越,巾帼不让须眉,一看就是位女中豪杰。初次见面,倾颜也没有什么东西相赠。倾颜这里有一首拙诗,赠予大姐,希望大姐不要嫌弃。”说罢,她张口吟颂,“青梅初黄的时光,胭脂轻点淡梳妆。风剪西窗烛花红,醒时一枕天未央。烽烟几度惹沧桑,从此山水各一方。塞外衰草连天寒,江南春深风犹香。把酒东篱,不见当年旧模样。是谁又焚一炉香,独倚朱阁黯然望。一曲阳光,归雁两行。颜如玉,君莫忘,几番梦回已断肠。一帘风月,清泪两行。颜如玉,鬓成霜,一江秋水又重阳。”女子闻罢,眸底忽然漾起一抹水光冽艳,很快,又被她压抑下去。清明如镜的眼瞳牢牢直视玉倾颜,眸底不乏几分探究几分思索几分赞赏,“玉倾颜,你很聪明,你很懂得如何抓住人心。我终于明白,世上女子千千万,为何君柳独恋于你。”玉倾颜谦和恭顺地说:“大姐过喻了。此生能得君柳相伴,是倾颜之幸。”看见大哥和大姐终于放下心结,愿意接受玉倾颜,绿君柳喜不自禁。他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激动地说:“倾颜,我还未为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哥绿碧剑,这位是我的大姐绿玉暖。”玉倾颜略略欠身,礼貌道:“小女子玉倾颜见过大哥大嫂。”“弟妹,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绿碧剑拍拍身边的空椅子,招呼玉倾颜过来坐下,“过来坐下,跟大哥说说,你是怎么当上这个丞相的!”玉倾颜在绿君柳的掺扶下缓步走到绿碧剑身边落座,绿君柳斟了一杯清茶放在她手边,玉倾颜开始娓娓诉说那段曾经让她哭笑不得的往事。看见绿碧剑和绿玉暖接受了玉倾颜,绿博渊放心地点点头。他对静默不言认真聆听玉倾颜和绿碧剑对话的绿玉暖说:“暖儿,我出去一下。”绿玉暖闻言回眸直视绿博渊,问:“爹爹要去见凤喻离吗?”“嗯!”该面对的事情始终要面对,他不希望凤喻离一辈子沉浸在他死去的阴影中,无法原谅自己。他从小看着凤喻离长大,亲手教导,严厉以待,凤喻离就有如他的亲生儿子一般。当年的事情,并非凤喻离的过错,没有理由让凤喻离背负一生的罪孽,苦苦煎熬。再说了,如今的他已经寻回失散多年的子女,又有了很贤慧很孝顺的儿媳,他已经很满足很快乐。他希望凤喻离也能够放下过去,寻觅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11.第260章 二百六十、师生相认,百感交集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0节第260章二百六十c师生相认,百感交集 “叩叩!”“请进!”房间内,凤喻离正在执书研读,听见敲门声,他放下手中书本,起身开门。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绿博渊。凤喻离微露诧异之色,旋即让开门口,请绿博渊进来,“绿先生,请——”“谢四王爷!”绿博渊缓步走进房间,凤喻离转身关上房门。他紧随绿博渊身后,疑惑询问:“绿先生清早来访,不知有何要事?”绿博渊闻言转身静看凤喻离,眉目安宁,面带微笑,“没有特别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够单纯来看看四王爷吗?”“当然可以!求之不得!绿先生,请坐!”凤喻离请绿博渊在茶几旁落座,倾身伸手拿茶壶欲为绿博渊斟茶,却不料,绿博渊抢先一步拿起茶壶,为凤喻离斟满杯。凤喻离客套道:“过门都是客!怎能劳烦绿先生亲自动手,还是我来吧!”他伸手欲接过绿博渊手中茶壶,却被绿博渊闪开。“王爷身份尊贵,怎敢劳烦王爷,还是我来吧!”绿博渊为自己斟满茶杯,放下茶壶,抬头看着凤喻离,关心问:“王爷近来可好?”凤喻离虽然不解其意,仍礼貌回答:“好!”“家里可好?”“喻离尚未成亲,至今寡身一人,不知绿先生所指的家里是”“抱歉!是博渊唐突了。”虽然早就有所耳闻,但若非亲耳听见,绿博渊依然不敢相信凤喻离二十出头至今仍未婚配,甚至连一个侍妾也没有!他禁不住叹息,“王爷该大婚了!”“大婚?不急!不急!”凤喻离潇洒笑道,“我这个人懒散贯了,受不得约束,讨个人回家一天到晚管束着我,想想就麻烦!至于那些政治婚姻,我又不想当官,更加不需要。我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逍遥快活,过得挺好。”真的是因为不想娶,还是因为想娶的那个人已经嫁为他人妻?绿博渊暗叹在心,面上却不点破。凤喻离要脸子,他就要给凤喻离留面子。对于凤喻离,他始终心中有愧。绿博渊温和地说:“王爷文采风流,学富五车,又见多识广,善谋善策,为何不效力朝庭?”凤喻离简而言之,一语带过,“我这个人懒散贯了,不是当官的材料。”“我听说,前朝丞相绿敬业是王爷的恩师?”提起绿敬业,凤喻离脸上极快地掠过一抹怀念愧疚之色,又很快隐去。“唰”地打开手中羽扇,露出贯常笑脸,凤喻离微笑道:“恩师对我恩同再造,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恩师的好!”“我听说,当年绿丞相一心力捧王爷为帝?”“唰”地合上羽扇,捧在手心,凤喻离面无表情地回答:“绿先生,有些话可不能够乱说啊!”绿博渊握住凤喻离搁置在茶几上的手,语重心长,“王爷,当年的事情并非你的过错,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恕的罪孽已经还清,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视线牢牢盯视着绿博渊握住自己的手,眉心越皱越紧。冰唇紧抿,凤喻离猛然抽手,手握羽扇,面露厌恶之色,冰冷道:“绿先生,你越矩了!”“王爷,你且看看,我是谁!”绿博渊右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撕下那层薄薄的人皮面具。略显苍白的肌肤,与绿君柳近乎一模一样的俊朗容颜,唯有那眉宇间几条细细的皱纹和那独属于中年人锐利精明的目光在看向凤喻离的瞬间,告诉凤喻离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虽然你那时年幼,也已经时隔多年。但是,我不相信你会忘记我的容颜!凤喻离蓦然瞪大瞳孔,死死盯住人皮面具下绿博渊的真实容颜,浑身忽然剧烈颤抖,手中羽扇“啪”地一声落地。他瞪得斗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凝着绿博渊,嘴唇哆嗦,欲张口,却迟迟吐不出一个字符。“王爷,不用怀疑,这才是我的真实容颜。”伸手,欲握住凤喻离僵硬的身子。手停在半空,看见凤喻离瞬间闪躲,顿住,最终无力落下。绿博渊轻叹一口气,解释道:“当年,我们一家子以谋反叛逆罪名被关入天牢,独存小儿君柳一人。原本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业已走到尽头,已抱了必死之心。不想临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夜闯天牢,将几个身形年龄与我们相访的人易容后替下我们。死里逃生,恩人嘱咐我们,从此远离京城,远离是非,就当自己已经死去,莫要再倦恋前尘,重蹈覆彻。我们遵从恩人的告诫,易容后改名换姓,隐居城镇,不问世事。若非这一次遇见君柳,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入江湖。”“恩师!”双膝一软,凤喻离重重跪倒在绿博渊面前,颤抖了身躯,湿润了眼眶。“恩师!您活着!您真的还活着!”他仍不住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绿博渊的双手,那温暖宽厚的大掌,曾经带给他无数温暖c无数美好的回忆。如今再一次紧握,熟悉的感觉由然而升,旧事涌上心头,刹那间千万感情冲击心田,他禁不住泪如雨下,“恩师!您活着!您活着!您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您还活着,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您还活着,这真的太好了!”“王爷,请起!快快请起!跪不得啊!跪不得!”绿博渊连忙伸手握住凤喻离的双臂欲扶起凤喻离,凤喻离却紧紧握住绿博渊的双手阻止绿博渊。凤喻离深深凝视着恩师不因岁月风霜而苍老变色的容颜,深深地说:“恩师,您当得,也受得起喻离这一跪!如果没有您当年的悉心教导c悉心栽培,就没有今天的凤喻离!在喻离心里,您就如同我的亲生父亲!而我这个不孝的儿子,竟然险些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喻离,当年的事情并非你的过错,切莫再自责了!”绿博渊稳稳地撑住凤喻离的双臂,苦口婆心规劝,“你瞧,恩师现在活得好好的。我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子女,有了新的家庭,开始了新的生活。喻离,我希望你不要再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我已经放下了,我同时也希望,你能够放下!”“恩师,您跟绿君柳相认了,对吗?”回想起这几天绿君柳对绿博渊的亲厚态度,凤喻离恍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他问:“倾颜也知道了?她知道您就是前朝丞相绿敬业?”“是的!”“为什么?!为什么您到现在才告诉我!”凤喻离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和欺骗,他猛然甩开绿敬业的手,就如同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小孩,满心怨气,愤怒地质问:“为什么您告诉绿君柳,告诉玉倾颜,却独独不告诉我真相!难道,您觉得我不配知道您还活着的消息!还是说您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喻离,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看见凤喻离被伤痛蒙蔽了眼睛失去了理智,绿博渊放柔语调,温声解释,“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今天我为何要来见你?如果我想要瞒着你,我只需要一辈子不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你又岂能认出我?”“那是为什么”凤喻离不理解。他连连摇头,苦恼地说:“为什么值到现在您才告诉我为什么您不一早告诉我您还未死的消息为什么”“喻离,只怪我的私心作遂!当初,我一心想摆拖过去,改名换姓易容隐居,不想再跟任何过去的人和事扯上关系,故而,我不告诉你。后来在涮涮锅与你们相遇,我开始意识到,命运是无法逃避的!无论我如何躲藏,最终还是会被命运捉弄。那时候,由于事出突然,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因此不敢贸然相认。再后来遇到绿君柳,知道了绿君柳就是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小儿子,认回君柳,又得倾颜这位贤媳,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太高兴了,以至于忘记了其他喻离,是恩师的错,恩师对不起你”“不!恩师,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凤喻离跪倒在绿博渊脚边,紧紧握住绿博渊的双手,眼瞳清澈如水,波光粼粼,水雾缭绕。他激动地说:“能够再次见到你,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恩师,只要您活着,就好!”“喻离,别跪着了!咱们起来说话!”绿博渊扶起凤喻离,二人携手仍在茶几边坐下。这次,凤喻离眼明手快给绿博渊倒了一杯茶,绿博渊没有阻止。等茶毕后,绿博渊双手捧起茶杯,饮了口,对眼睛亮亮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凤喻离说:“喻离,我没有死的消息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以后你我人前仍以‘王爷’‘先生’相称,明白吗?堪防隔墙有耳!”“喻离明白!”在绿博渊面前,凤喻离就像一个谦恭温顺的好孩子,处处以绿博渊马首是瞻。他问:“恩师现在住在哪里?”“追风寨。”“跟绿君柳和倾颜在一起?”“对!”心中不由得感到极大的失落。然而绿君柳是绿博渊的亲生儿子,绿博渊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同住,情理之中,他焉有妒忌之理。觉察到凤喻离的失落情绪,绿博渊温声安慰,“喻离,将来有时间,不妨来追风寨小住,咱们可以好好叙叙师生之情。”凤喻离闻言眼睛刹那闪亮,紧接着又不无担忧地问道:“绿君柳他能同意吗?”“君柳并非气量狭小之人,他焉有不同意之理?”凤喻离心里暗自诽腹。绿君柳明知我喜欢玉倾颜,他才不会引狼入室,同意我在追风寨小住呢!不把我扫地出门已经算给面子我的了,他才不会让我有机会勾引他的娘子呢!近在隔壁房间的绿君柳忍不住打了个喷啼,揉揉鼻子,心里纳闷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12.第261章 二百六十一、暗夜突变,杀机四伏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1节第261章二百六十一c暗夜突变,杀机四伏 朗朗明月,夜已西沉。昏昏沉沉意识朦胧中,耳边忽然传来白晓月心焦的呼唤,尖锐的声音如撕裂般在拼命催促着玉倾颜快快醒来。“倾颜!倾颜!倾颜!”“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快快睁开眼睛!”月,你回来了?迷迷糊糊睁开困乏的双目,玉倾颜疲倦地搓揉着眼睛,懒洋洋打个呵欠。目光所及之处,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玉倾颜不觉怔忡,摊开手掌在眼前晃动,果然什么都看不见。她惊吓,连忙捂住自己的双眼,震惊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失明了!白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睡个觉醒来就会不!不!不!不!不!这怎么可能!玉倾颜慌乱地蠕动着身体,受惊地往后退去。入手所及,一片濡湿冰凉。指尖拈了拈,稠腻腻的,贴近鼻翼间嗅闻,令人作呕的腥臭冲鼻而来。玉倾颜忍不住反胃,手刚捂上嘴唇,又慌忙移开,胃内翻江倒海,干呕连连。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君柳呢?君柳——玉倾颜禁不住扬起声线,惊惶失措地尖声大叫,“君柳——君柳——君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如同超慢动作回放,一个音符被刻意放缓了几十万倍,一再拉长拉长再拉长,如同魔音穿脑产生的共鸣,双耳轰然巨响震得玉倾颜几欲失聪。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诡异的安静没有任何声音,除了她自己无助的呻吟。玉倾颜不由得双手环膝瑟缩一角,害怕地埋首双膝之中,心有凄凄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君柳去了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倾颜,莫怕!”耳边传来白晓月虚无缥缈的温柔声线。玉倾颜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茫然四顾,惊喜激动地尖叫,“月,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倾颜,不要害怕!这是凤无殇的法阵,他将你们困在了法阵之中,想要逐个击破!你且安心,不要乱动!你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凤无殇制造的幻象,目的就是想让你们恐惧害怕!其实,你现在仍然坐在床榻上,绿君柳就在你的身边。只不过,你看不见他,他也触摸不到你。”听见白晓月说绿君柳就在自己身边,玉倾颜内心稍安。她缓了缓情绪,迫不及待地追问:“月,我应该如何破阵?”“不急!这阵,自会有人打破!”“可是,我害怕”“倾颜,莫要害怕!这个法阵不过虚幻之物,只要你不乱动,它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很快,就会有人打破法阵!你只需要再等等!”“月,我相信你!”无声寂静的黑暗太过让人恐惧,玉倾颜没话找话,“月,为何你总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你不是被冰封在千年寒潭之中吗?难道,小白已经救了你?!”“没有!如霜尚未赶到绝谷。”“那么,你现在是”“倾颜,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宝宝,你的血脉与我相连。我能够随时感应到你即将发生的危险。你现在听到的声音,是我脑海中的意识在与你的意识千里传音,所以,你感觉到不我的存在!”“千里传音?!就像打电话那样吗?”太神奇了!玉倾颜惊叹莫名。意识还能够产生电话的作用?!那现代人直接用意识交流就好,何必还要打电话这么麻烦!“倾颜,并非所有人都能够通过意识千里传音。这就像有些人能够通过意识操控他人,有些人则不能够一样。想通过意识千里传音,首先必须研习高深幻法,懂得离魂之术,其次传音之人必须与他血脉相连。”“就像你我?”“不错!”玉倾颜了解地点点头。知道了有白晓月随时随地在身边保护自己,玉倾颜忐忑不安的心刹那间安定不少。她问白晓月,“君柳现在可安全?”“倾颜,你放心!凤无殇的法阵虽然险恶,却伤害不了绿君柳。”白晓月话音刚落,只听见遥远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咚c嘭c嘣”的几声闷响,紧接着眼前黑暗顷刻如同镜子般片片裂开,刺目的光线夺目而来,白花花耀眼,刺激得玉倾颜忍不住眯起眼睛,手背挡在眼前,不敢直视白光射来的方向。摄人的光芒中,她隐约听见蓝翎羽自负的声音,“这点阵法,小意思!鸡毛蒜皮的小事,难不倒我!”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掌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玉倾颜侧脸,对上绿君柳关切的目光。看见绿君柳平安无恙,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玉倾颜忍不住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脖子,喜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君柳,刚才看不见你,我好害怕”“倾颜,我也很担心你!”突然陷入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不见前路光亮,寻找不到玉倾颜,绿君柳心中莫名焦急。忽然感觉锋芒在背,他下意识闪躲,耳边的破风声让他意识到自己陷入阵法之中。他知道焦急乱闯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才能够寻找到破阵之法。故而,他一直沉着应战,一边饲机突围而出,不想蓝翎羽竟然闯了进来。如今阵法已破,看见玉倾颜安然无恙,绿君柳内心稍安。他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温声询问:“倾颜,刚才没有吓着吧?”“嗯!我”玉倾颜张口刚想回答,蓝翎羽像只蚱蜢似地蹦到玉倾颜面前,叽叽喳喳怪叫道:“混账凤无殇!混账臭小子!竟然敢耍阴计陷害老子!老子要砍了他的脑袋当皮球踢!”额头不由得落下三根黑线条。对于蓝翎羽的幼稚行为,玉倾颜只能够用无语二字来形容。蓝翎羽话音刚落,裴叶凯匆匆而入,他告诉他们,“官府派兵包围了镜月山庄!”“什么?!”玉倾颜震惊,不可置信道:“镜月山庄不是因为其庄主允清风是轩辕王朝皇室后人而不受官府管束吗?官府为何派兵包围镜月山庄?”“理由是镜月山庄包藏朝庭钦犯,私自贩卖贡品,触犯了御凤国律例,扬言要捉拿镜月山庄的庄主允清风回府衙问话!”“一定是凤无殇搞的鬼!”玉倾颜愤愤地说。绿君柳问:“现在情况如何?”“允庄主正在门外与官府的人对峙,他让我们从密道离开。”“不!我们不能够就这样离开!”玉倾颜坚定地说,“凤无殇要找的人是我们,允庄主不过是他的替罪羔羊!我们不能够让允庄主代替我们受过!”“倾颜,你的意思?”“走!我们出去看看情况!”镜月山庄外,密密麻麻的官兵将镜月山庄前门后门里里外外围堵了个水泄不通。粗略估算,少说得有上万人。为了个镜月山庄不足千余人口竟然出动上万人的兵力,看来凤无殇这一次真的下足了血本。大门口,允清风迎风而立,神智丰庾,傲然相视,“陈知府,我镜月山庄素来隐居世外,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次贸然兴兵围剿,究竟意欲何为?”陈知府怕怕地咽了口口水,眼尾余光偷偷睨向身后那顶垂落矫帘的精美华贵的尖顶矫子,清了清嗓子,摆出威严的姿态,严肃道:“大胆刁民,竟敢私藏朝庭钦犯,私自贩卖贡品,你可知罪!”允清风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相询:“陈知府,你说我私藏朝庭钦犯,不知何人是朝庭钦犯?”“”陈知府下意识看向帘布紧闭的矫子,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他清了清嗓子,对允清风说,“此事属于朝庭机密,我怎么能够告诉你这个刁民!快把人犯交出来,不然,我踏平你的镜月山庄!”“好嚣张的口气!”“刷”地一声打开手中纸扇,正面一副烟雨山水图,背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下有落款红泥。轩辕知命摇着纸扇悠然自得从围观的人群中缓步而出,扇子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拍,合上,遥指陈知府,笑意盈然道:“陈知府,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座镜月山庄的历史?”心头“咯噔”一怔,身体如同触电般颤抖。镜月山庄的神秘历史是每位知府上任前的必修课,他当然烂熟于胸。轩辕知命此时刻意提起,无非就是想拿镜月山庄是皇族后弈来压迫陈知府逼陈知府就犯。陈知府畏惧在心。镜月山庄虽然地处御凤国管辖,却是轩辕王朝的皇族后人。如若此事处理不当,得罪了皇族后翼,一旦引起两国纠纷,兵绒相向,那么他这个知府别说项上乌纱帽了,肯定连性命都保不住。想到自己脑袋上那颗危危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下来的脑袋,陈知府不由得畏缩了身子,换上笑脸,缓和了语气,“允庄主,如果你知道这个朝庭钦犯的下落,烦劳交出,我也好回去交差!”允清风淡然以对,“陈知府,我已经说过了,镜月山庄没有朝庭钦犯!陈知府若然不相信,可以自己入庄搜查!不过后果如何,可就得由陈知府自己负责!”言之下意,我放你进庄,是生是死,你自己瞧着办!我可什么都不担保! 13.第262章 二百六十二、二国特使,皇亲国戚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2节第262章二百六十二c二国特使,皇亲国戚 “这”陈知府犹豫,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他再度把目光投向垂落的矫帘,带着几分乞求,几分询问,几分敬畏。隐藏在人群中的玉倾颜摸摸肚子,询问身旁的凤喻离,“矫子里的人是凤无殇?”“恐怕是的!”只有凤无殇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调集如此之多的兵马,只有凤无殇才能够让陈知府敬畏害怕。“我们应该怎么做?”玉倾颜面露担忧,“此事因我们而起,我们不能够让允庄主代我们受过。”“不必担心!”蓝翎羽嚼着草根,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说,“轩辕知命会搞定的!”“轩辕知命?”玉倾颜疑问的目光投向蓝翎羽,带着明显的不信任,“你不是说轩辕知命是个无事生非的神棍吗?一个神棍能够做些什么?”蓝翎羽咬着草根,眼尾余光斜睨玉倾颜,白了她一眼,双手背于脑后,懒洋洋地说:“轩辕知命是个神棍不假,可是,你以为他真的就是个神棍这么简单?”“不是神棍还能够是什么?难道跟月一样,也是个国师?”玉倾颜想当然回答。“开玩笑!他的身份比国师更加高贵!”“咦?!”玉倾颜瞪大眼睛,一脸惊讶,“比国师更加高贵?!莫非他是”“他姓轩辕”喃呢着这两个字眼,凤喻离恍然大悟,“莫非轩辕知命也是轩辕王朝的皇族中人!”“他啊他其实是”“你可认得这个?”轩辕知命掌心中托着一方翡翠玉佩,递到陈知府面前。陈知府战战惊惊凑近细看,只见那方玉佩晶莹剔透,通体流光,九条金龙盘旋缭绕,于祥云之中伸出五爪,眉目威严。背面,两个斗大的正楷“知命”二字,似乎正预示了轩辕知命的不凡身份。这种深雕透琢的工艺,只有皇家才有,更别提五爪九龙乃皇族象征。陈知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如同秋天落叶。他战战惊惊地抬头看着轩辕知命,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畏惧,几分谄媚。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龙纹玉佩,皇家象征。不知足下是”“他呀!他小子是轩辕王朝的知命王爷!”被蓝翎羽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轩辕知命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原本他并不想这么张扬的说。这下可好,想掩盖也掩盖不过去了。在众人惊讶谄媚害怕交织的种种复杂目光中,轩辕知命淡定地打开纸扇,放在胸前轻摇,神色自若地说:“允庄主是我朝皇族后翼,与我有血缘之亲,受我朝保护。如果陈知府要动允庄主,那么,就是与整个轩辕王朝为敌!希望陈知府三思而后行!”“不敢!不敢!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知道轩辕知命就是轩辕王朝的王爷,已经吓得陈知府几乎尿了裤子。如今又被轩辕知命正重警告,陈知府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他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会这么倒霉,触了这个霉头!死定了!这回死定了!“那个知命王爷您看”陈知府讨好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忽然传来女子银铃般的娇笑。紧接着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一双碧人携手步出,男子面容温和如玉,女子巧笑盈盈若水。“陈知府,你只知道镜月山庄受轩辕王朝保护,你又可知道镜月山庄同样受到凤翔国的保护!如果你敢擅闯镜月山庄,那就是与凤翔国作对!凤翔国的铁蹄定要踏平你御凤国,洗涮镜月山庄之辱!”慕荣凤舞目光凛然如炬,明亮如星,凛凛直视陈知府,傲慢地说。陈知府闻言双膝一软,险些吓趴下。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他赔着笑脸,谄媚地笑问:“这位姑娘,不知道您是”慕荣凤舞指指身边的哥哥,自豪地说:“我哥,凤翔国的九尾丞相!我,凤翔国的笑面将军!陈知府,你记住没?”凤喻离闻言面露诧异之色。他早就猜到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身份不俗,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凤翔国的丞相和大将军。那么,他们突然邀请他前往凤翔国就不可能是随性而为之,他们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如果说之前凤喻离疑虑重重,不知道应否前往,那么如今慕荣凤舞的话则彻底坚定了他的决心。既然慕荣雪村是凤翔国的丞相,慕荣凤舞是凤翔国的大将军,那么慕荣家在凤翔国地位一定极为显赫。慕荣雪村知道他的母妃,那么,会否是因为他的母妃与慕荣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慕荣家,他是否能够寻回失踪多年的母妃呢?看来,凤翔国之行他非去不可!轩辕知命看向慕荣雪村,后者回以他淡然微笑。轩辕知命摇着手中纸扇,感叹道:“没想到慕荣公子竟然就是凤翔国独揽朝政c处事圆滑c心思细腻的‘九尾丞相’,失敬!失敬!”“我也没有想到轩辕公子竟然就是轩辕王朝号称知天晓命洞察天机能知现在未来的‘知命王爷’,失敬!失敬!”“慕荣丞相客气了!轩辕知命就是个神棍,怎比得上慕荣丞相全部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拼搏赢来的好名声!”“轩辕王爷过谦了!雪村幸得先祖蔽佑,家主疏通,才能混上这个丞相当当,又怎比得上轩辕王爷您的神通!”二人相互谦让,相互恭维,你来我往,相谈甚欢,把陈知府完全无视了。而陈知府正巴不得你把他彻底无视了呢!原本就摊上个苦差事,本以为把人拿了就能够交差,不想竟然撞上了轩辕王朝的知命王爷和凤翔国的慕荣丞相c慕荣将军。这下可好,别说拿人了,能否保住小命都是未知之数!陈知府觉得自己彻底杯具了。这时,凤喻离拨开众人,走出人群,对陈知府摆手道:“陈知府,见好就收,辙了吧!”“四四王爷”陈知府受惊结巴,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吃痛,苦瓜干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四王爷您也在”“一年一度的赏玩大会盛况空前,我又怎能错过!”凤喻离大笑道,拍拍陈知府的肩膀,语重心长,“陈知府,有我c轩辕王爷c慕荣丞相和慕荣将军为镜月山庄作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速速离去,莫要惹怒了允庄主,到时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是!是!是!是!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是!王爷教训得是!下官知错!下官知错!”陈知府点头哈腰,连连认错。“下官马上辙兵!下官马上辙兵!”转头对上矫帘垂落的华丽软轿,陈知府不由得迟疑了脚步。他小心翼翼贴近软矫,俯低身子,战战惊惊地请示,“王王爷您您看”矫子里传来凤无殇冰冷的哼斥,“你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还需要征询我的意思吗!”汗水沿着额头缓缓滑落,陈知府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瑟缩道:“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可是,轩辕王朝的王爷和凤翔国的丞相c将军在此,他们都力保镜月山庄,下官下官不敢贸然行事”“哼!你这个没有用的狗东西!”“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是!下官没用!下官没用!下官是个狗东西!下官是个狗东西!”陈知府点头哈腰,好像个哈巴狗似地朝凤无殇连连鞠躬,小人模样表露无疑。玉倾颜忍不住翻个白眼,鄙视陈知府的狗腿模样!当官当成陈知府这个模样,也算作极品!实在太恶心人了!绿君柳说:“镜月山庄的事情已经解决,即使是凤无殇也不敢公然顶撞轩辕知命和慕荣雪村c慕荣凤舞两兄妹,除非他想跟轩辕王朝和凤翔国开战!”“也就是说,允庄主没事了?”“嗯!可以肯定的是,在公开场合,凤无殇不敢对允庄主怎么样。至于暗地里”“暗地里,那也不劳咱们操心呀!”蓝翎羽悠然自得地嚼着草根,大大咧咧地说,“镜月山庄高手如云,单就一个允清风,已纵贯武林!你们就淡定吧!凤无殇整不垮镜月山庄!除非他想跟整个绿林为敌!”“凤无殇不是白痴,他不会这么做的!”裴叶凯说,“凤无殇针对镜月山庄,无非就是为了七玉蔷薇。如果七玉蔷薇离开镜月山庄,那么,凤无殇再无针对镜月山庄的理由。只要我们离开,镜月山庄自然能够安全无恙。”玉倾颜摸摸下巴,弱弱地问:“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趁现在人多混乱偷偷离开?”众人对望一眼,点头。玉倾颜做个“撤”的手势,众人偷偷摸摸挤出熙熙攘攘拥挤的看热闹的人群,偷偷摸摸溜走。歪歪脑袋,玉倾颜问身边的裴叶凯,“我们应该通知凤狐狸吗?”裴叶凯握住她的手,温柔回答:“喻离如果发现我们离开了,他稍后自会追上我们,不必担忧。”玉倾颜用胳膊肘捅捅蓝翎羽的肚子,喳喳道:“喂,蓝翎羽,你不用跟你老爹告别吗?”蓝翎羽嚼着草根,回以玉倾颜一记白眼,不屑道:“呲!那个糟老头子,他心里押根儿就没有我这个儿子!不告别也罢!”“你这个儿子,可c真c孝c顺c啊!”玉倾颜翻白眼,鄙视蓝翎羽的冷血行为。蓝翎羽撇撇嘴,把玉倾颜的鄙视当成赞美照单全收。嘴里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悠然自得别提有多自在,看得玉倾颜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蓝翎羽一番。一行人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离开镜月山庄。至于身后那些让人头痛的烦心俗事,就留给乐意头痛烦心的人处理罗!他们可——管c不c着! 14.第263章 二百六十三、冰涧欲裂,白莲盛开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3节第263章二百六十三c冰涧欲裂,白莲盛开 青青草木,欣欣向荣。鸟语花香,美如仙境。夕阳渐落的山间,阵阵薄雾弥漫,随着风儿慢慢的拢过山腰。苍青色的树叶在如烟似雾的笼罩中,远远近近,似朦胧似清晰,高高低低,恍如置身仙境。“洛霁楠——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出来见我——出来——”扯着嗓子,高声呼唤,回应他的,只有山谷中一声高过一声的回音。“洛霁楠——我知道你恨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出来见我——你出来——我只想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你出来——”曾经有过的经历,他知道洛霁楠的居住的小屋前布有迷踪阵。这迷踪阵的威力,常人或许不曾见识过,他却清楚地知道,所以他不敢贸然硬闯。“洛霁楠——我无意于打挠你的清修——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问完——我马上离开——”“你想问的不过是倾颜的生死。”蓦地,身后传来冷若冰霜的回答。他猛然回首,看见洛霁楠静立于自己身后,清冷的瞳眸中没有半点人类温度。“洛霁楠,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他欣喜迎上前,却在看见洛霁楠后退的姿势后顿住脚步。洛霁楠厌恶他这样的认知让他脚步微滞。他无意于惹恼洛霁楠,因为洛霁楠是他知道倾颜生死的唯一希望。“洛霁楠,我知道倾颜本是九尾狐仙下凡,能够长生不老。你告诉我,倾颜没有死,对不对!她根本没有死,对不对!”抱着最后一分希望,带着几分乞求几分希冀。他渴望,从洛霁楠口中,得到那个虽然虚无缥缈不切实际却让他不能够也无法舍弃的想法。洛霁楠扯唇而嘲。他清冷的声音,正如同他本人带给他人的感觉,都是那么的冰冷绝决,不带丝毫感情。“痴心妄想!”简简单单四个字,打破了他所有的希冀与坚持。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如此善良的她,如此温柔的她,如此伶俐的她,就如此永远地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从此空空落落的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洛霁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告诉我,她没有魂飞魄散!只要知道她仍然好好的活着,哪怕从今往后再也无法与她相逢,我也心甘情愿!”然而,洛霁楠再度无情地冷血地回拒了他,“裴沐瞳,你错了!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根本没有希望!”“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声撕力竭,无法接受这个让他几近崩溃的事实!相比起她投胎转世的希冀,她魂飞魄散的事实,让他更加无法接受,让他近乎绝望,近乎癫狂。他死死地拉扯着自己一头漂亮的长发,痛苦地仰天长啸,心魂俱失。“倾颜——倾颜——倾颜——”洛霁楠不由得失神长叹,并非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自己在乎。当失去后,才猛然醒悟,只是想要追回,已经太晚了“裴沐瞳,你有过机会,只是你没有好好珍惜。”“我错了”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错过了倾颜!错过了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洛霁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裴沐瞳,你当真想重聚倾颜的魂魄?”“可以吗!”洛霁楠的话无疑于给深陷绝望痛苦之中的裴沐瞳看见了一线光亮和希望,他激动地问:“可以吗?洛霁楠!真的可以吗?”“即使是以你的生命为代价?”“如果只要用我的性命,就能够重聚倾颜的魂魄,我愿意!”如果他的性命能够换来倾颜的重生,他愿意付出一切,即使从此魂飞魄散万劫不复,他也心甘情愿!“痴儿!”骂裴沐瞳痴儿,其实他又何尝不痴!只不过他的痴深深潜藏在心底,紧紧包裹,任何人无法碰触。“裴沐瞳,你真心想救倾颜?”“当然!这种事情怎会有假!”“即使后果要付出你的性命,你也不会后悔?”“不悔!”“好!裴沐瞳,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后悔!”“不悔!永世不悔!”千年冰封,万里寒潭。白雪皑皑的雪山之巅,阳光洒落万千金光,光芒耀眼纯净。千万年厚厚的冰层下,琉璃般晶莹剔透的人儿静静沉睡。一道光芒划破冰潭,光芒中散发着剔骨的寒冷,急切地在宁静安宁的剔透晶莹中流走。被尘封在千年寒潭之中安宁沉睡的玉人儿忽然动了动手指,寒潭水波如涟琦层层荡开,有了轻微的波动。如此强烈的执意,究竟是谁的手捧紫光缭绕时隐时现的魂珠,痴痴凝望,裴沐瞳抬头仰望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透明如同玻璃般仿佛随时都会淡去的洛霁楠,深深地颤抖地询问:“洛霁楠,你其实是爱倾颜的,对吗?”“你的任务是好好守护魂珠,其他的事情,你不必理会这么多!”“呵呵!”早已习惯了洛霁楠的恶劣态度,从他认识洛霁楠的那天开始,洛霁楠就一直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寡情的姿态。其实,就算洛霁楠不回答,他已经从洛霁楠对倾颜无悔的牺牲中得到答案。一味的奉献牺牲,从来不曾索取,这不是爱,还是什么!“我懂得!”倾颜的魂珠,是洛霁楠牺牲万年修行凝聚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才成型。这颗魂珠,是洛霁楠用生命换来的珍宝,也是他愿意牺牲一切守护的珍宝。“有了这颗魂珠,是不是倾颜就能够重生?”小心翼翼手捧魂玉,裴沐瞳战战惊惊地询问。“不知道!”魂珠仅仅是聚集倾颜三魂七魄的容器,保魂魄不散。若然想要用三魂七魄共融重铸灵魂,唯有以命易命!想到这里,洛霁楠不禁犹豫了。以命易命,当真只能够如此了吗?刺骨的寒气,千万年的冰霜。琉璃般剔透的玉人儿宁和安祥地沉睡着。忽然一股强烈的执着涌上心田,措不及防间冲击着他的心脏,他的心脏第一次有了颤抖的裂缝。一根手指动了,两根手指动了,薄如蝉翼的如同小刷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紧闭的瞳眸第一次有了破冰的痕迹。为什么这些本应该陌生的事情,在记忆中竟然如此鲜明生动,裴沐瞳的感情与他的感情紧紧融合,深深缠绕,水乳交融,再难分辨彼此,就仿佛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冷眸一瞥,寒光乍现,字字刺骨锤心,“不可能!”早知道洛霁楠会拒绝,早从三百多年前开始,洛霁楠就是这么副臭脾性。然而,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洛霁楠的拒绝于他半点作用也没有。而他,也有他的坚持,“洛霁楠,我已经决定!如果这是让倾颜魂魄重生的唯一方法,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交换!”“裴沐瞳,你可知道以命易命,意味着什么?”“我知道!为了倾颜,我愿意放弃永生,重入轮回,只求来世能够与倾颜再次相遇,弥补我今世对她的所有亏欠。”“你以为,如果倾颜知道了真相,她会开心?”“她不会知道真相!因为重生的灵魂,会丢失所有曾经的记忆,她不会记得这一切!”“重入轮回,你的记忆,将被封印。你将会忘记你与她之间的一切,再次相遇,你也不会认出她。即使这样,你依然如此坚持?”裴沐瞳目光灼灼燃烧着熊熊火焰,他认真地说:“我会认出她的!即使忘记一千次,即使改变了容颜,然而,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感情永远不曾改变。我一定会遇到她,然后爱上她。只有她,才是我永生永世唯一不变的爱恋!”洛霁楠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抚上耳际顺发,慢慢的撸着,神色淡漠如霜,然而内心却翻江倒海,一直无法平静。反复的追忆,反复的思索,惚恍中,他明白了什么。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爱情。无论走过多少苍海桑田,无论走过多少人事变迁,始终不变的,是心底那份至纯至真的爱恋。忘川之水只能够消除记忆,却永远无法消褪那份深埋在心底的纯挚爱恋。真正的爱情,跨越生死轮回,不朽不灭,永不改变!而自己,对她的感情,又是什么呢?记忆中的裴沐瞳深深地爱着倾颜,记忆中的洛霁楠也深深地爱着倾颜,记忆中的裴沐瞳虽然深爱着倾颜却被其他美色迷惑了心智放开了倾颜的手,记忆中的洛霁楠虽然不曾放开倾颜却因为不懂得如何表达如何把握而错过了倾颜。他们的悲,他们的痛,深深地压抑在白晓月心底,恍忽间,已经分辨不清,究竟谁是裴沐瞳,谁是洛霁楠。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中为何会有裴沐瞳和洛霁楠的身影?他们是谁?洛霁楠就是师傅吗?他应该认识裴沐瞳吗?还有,他们深深爱着的那个愿意为了她牺牲性命的“倾颜”,又是何人?是玉倾颜吗?还是仅仅只一个同名同姓的女人倾颜?玉倾颜?她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种种复杂思绪萦绕心田,搅得白晓月混乱的心无法安定。他猛然睁开明亮的双目,“哗——”从清澈如镜的寒潭之中跃然而起,水珠四溅,绽开朵朵冰晶雪花,在他身后开成一幕美丽的水帘,倒映着明亮的光芒,刺目耀眼。飞跃,旋身,落地,运功调息,白晓月惊喜地发现全身内息已经恢复。虽然手脚仍有几分冰冷,然而体温已经在逐渐恢复,虽然全身湿漉漉的,却不觉得冰冷。仔细回忆梦中所见,心存疑惑,决心寻找师傅问个清楚。如果梦中所见的洛霁楠果真就是师傅,那么师傅必然清楚裴沐瞳和倾颜究竟是何人!估算时间,如霜也应该已经回到绝谷。他这次能够破冰酥醒,是否与白如霜带回来的嗜魂玉有关呢?一切的答案,等见到师傅和白如霜自能知晓,他还在这里耽搁什么呢?回家了!他就快可以回家了!每每一想到这里,白晓月心里就喜不自禁。有温顺的妻子,有乖巧的儿子,有家的感觉,真好! 15.第264章 二百六十四、记忆中的熟悉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4节第264章二百六十四c记忆中的熟悉 出了冰涧寒潭,站在高高的绝冰山顶,阳光照耀白雪霭霭,白花花的晃花了白晓月的眼睛。白晓月半眯瞳眸,及目远眺,目光落在山下平原绿草幽幽春水绿波柳荫花树掩映下的小屋,和屋檐下那擦得发亮的风铃。小屋,记忆中的熟悉,却又带着那么两分陌生,迷惑了白晓月的心智。这个小屋,明明就是师傅一直居住的木屋,从小玩到大,他本应该极其熟悉。可是,为什么再次看见竟然会带了两分陌生?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回来的缘故吗?从小被师傅捡回来养大,记忆中的小屋是用白石砌成的,看起来朴实平凡。可是小屋外面却有一道和小屋极不相配的非常幽雅的前廊。前廊的屋檐下,挂着一串只有在非常悠闲的人家才能够看到的风铃。那风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被师傅一直用心呵护。每当夕阳西下,他总会看见师傅逆光的剪影静静地站在风铃前,用软巾一点一点温柔地拭去风铃上的灰尘。师傅平日里冷若冰霜,这时却被夕阳柔和了面部线条,带着几分深情,几分温柔,如同在对待心爱的女人。他一直思疑那个风铃是师傅的爱人所赠,所以师傅才会如此细致的小心呵护风铃,对着风铃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师傅曾经说过,风铃的声音并不一定只有在起风的时候才能听见。他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今,站在遥遥高耸入云的雪山之巅,看见山下绿柳花波掩映的白屋下那擦得发亮的风铃,他似乎听见了清悦的风铃声,悠远缥缈,在一种带着远山草木芬芳的春风中响起。恍然间,他明白了师傅的话语。风铃的声音并不一定只有在起风的时候才能够听见,因为那是深埋心底刻骨铭心的声音。每当想你的时候,风铃就会轻轻响起,带着我的思念,送到你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师傅果然一直在思忆着一个人。那个人会是梦中那个叫做“倾颜”的女子吗?步下绝冰山,一路走向绿柳花树掩映的树屋,青青翠草踩在脚下松软如绵,不似冰雪湿滑,带着芬芳的草木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白晓月忍不住深吸口气,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气息,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师傅!如霜!我回来了!”未入家门,已闻其声。鲜少有的强烈喜悦冲击心田,长久思念的情潮几欲喷薄而出,从未有一天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想念家的味道,从未有一天觉得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朋友竟然如此幸福。忽然,脚步嘎然而止,白晓月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令他心脏几欲停止的一幕。白衣少女身姿缥缈,飘飘欲仙,白如雪,静如岩,飘逸如风,美如幽灵。仿佛听见白晓月的声音,少女蓦然回首。带着紫水晶光泽的如丝绸般轻柔的秀发如同一张长长的幕布,从她娇美的面容前飞过,潇洒地披洒在肩头。发落之后,出现在白晓月面前的竟然是那张唯有在梦中千里次朝思暮想却无法相见的绝美脸庞,那双似幽幽清泉般晶莹如玉的玫瑰色双眸令他永生难忘。“倾”一个字卡在喉咙中,尚未吐出,屋门被骤然推开,女子如受惊的幽灵般瞬间化为紫烟缈缈消失在空气中,失去了影踪。白晓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瞪大,再瞪大,不可置信眼前虚幻有如梦境般诡异的一幕,恍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那个少女呢?刚才那个少女呢?适才明明在这里,为什么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哥——你终于醒了——”看见傻傻呆呆站在屋门前廊风铃下的白晓月,白如霜面露喜色,欢喜跑上前,紧紧拥抱住白晓月的肩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如霜”有力的臂膀拍拍白如霜的肩膀,紧紧拥抱,白晓月心情也十分激动,“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如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见白晓月平安归来,白如霜终于放下心头一块巨石,一扫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心神舒畅,喜悦溢于言表。“哥,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白如霜握住白晓月的左腕,把上白晓月的脉搏,细细触摸,感受到脉动强健有力的跳动,他放宽了心。“哥,你的身体很健康。虽然气息有些不稳,阳气略显虚弱,但只需要细心调理,很快就能够康复。”“如霜,我明白了。谢谢你!”“哥,兄弟之间何需如此客气。”拍拍白如霜的肩膀,白晓月忽然问:“如霜,你刚才可有看见站在房檐下的女子?”“站在房檐下的女子?”白如霜面露疑惑之色,摇头道,“没有!哥,你是不是看走眼了。绝谷只有你c我和师傅三人。你知道,师傅不喜外人,更不近女色,这里怎么可能有女人?”没有女人?我看错了?白晓月目露疑色,仔细回想刚才屋檐下看见的年轻女子,内心思疑,莫非刚才只是他长时间昏睡后产生的幻觉,他当真看错了?可是,当女子回首的刹那,他分明看见一张与玉倾颜别无二样的美丽容颜,只是她的发色c眼睛与玉倾颜不同,真的因为他思念玉倾颜过度,故而产生了幻觉?可是,那个女子如此真实地闯入他的视线之中,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那个女子竟然只是他在极度思念之下产生的幻觉风吹拂,屋檐下的风铃轻盈摆动,摇曳出悦耳的铃音。白晓月闻声抬头,看着眼前摇曳不止荡漾起一波又一波柔美音符的风铃,眸底掠过一抹奇异的光芒。是风铃声带来的思念引发了他的幻觉,还是说那名女子原本就是风铃幻化出的精灵,游弋人间,映照出他心底最真挚最深刻的思念。可是那眼睛那发色不对啊怎么都不对啊全然不像玉倾颜的发色和瞳眸,反而像极了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明明觉得像极了一个人,却突然想不起来,她究竟像极了谁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忘了”“忘了?哥,你在说什么?”看见白晓月突然变得茫然无助的凄迷表情,空空落落没有焦点的眼神就仿佛遗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白如霜不由得紧张地握住白晓月的手臂,紧张追问:“哥,你怎么了?!”“如霜,没事的,我就是突然”“白如霜,去后院整理药草。”背后突兀地传来洛霁楠清冷的声音,白晓月和白如霜惊然回首,二人脸上同时露出诧异之色,不知道师傅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白如霜张张嘴巴想说什么,被洛霁楠一记冷眸扫来,苍惶低头,喏喏地应了声,“是,师傅!”明白师傅借故支开白如霜是因为有事情要与自己交待,白晓月对白如霜说,“如霜,听师傅的话,你且先去后院整理草药。晚上你我共枕,我们有一夜的时间可以共叙兄弟之情。”“好!”白如霜欣然而去。目送白如霜的身影远去,白晓月转身正视洛霁楠,恭敬地说:“师傅,您单独留下我,是因为有话想对我说,对吗?”洛霁楠答非所问,“你看见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常人或许不理解洛霁楠的意思,白晓月却心领神会。他回答:“师傅,我看见了裴沐瞳,看见了您,还听你们提到一个叫做‘倾颜’的女子。你和裴沐瞳都很爱很爱倾颜,爱她爱到愿意倾尽自己的生命。最后,您牺牲了万年修行,而裴沐瞳牺牲了生命”“你可知道裴沐瞳是何人?”白晓月如实回答:“不知。”洛霁楠看了眼面带恭敬,一眨不眨凝望着自己的白晓月,轻叹一声,“裴沐瞳,他是你的前世!”“我的前世?!”白晓月震惊了。他虽然早就猜到这样的可能,然而亲口听见洛霁楠说出,他仍然觉得极为震惊。他的前世竟然就是裴沐瞳,他竟然曾经跟师傅爱上同一个女人?!那么倾颜她难道就是白晓月迫不及待地追问:“师傅,您和裴沐瞳口中的倾颜的转世,莫非就是玉倾颜”白晓月没有正面回答。白皙修长的玉指轻轻抚上屋檐下擦得发亮的风铃,风声中传来轻灵悦耳的风铃声,有如一曲动情迷人的旋律,在山间草木清新的空气中响起。“你看见了风铃下的那个少女?”白晓月惊愕,“这么说,我刚才并非幻觉!那个女子真有其人”“她就是倾颜”轻幽幽的语气,清幽有如夜风寂寞冰凉。指尖一点一寸勾勒着风铃的美丽弧度,如同在抚摸她如玉娇俏的容颜。回忆往昔,白晓月不由得叹息开口,“她是倾颜,前世的倾颜,也是今世的倾颜。”白晓月面露惑色,他听不懂,“师傅,我不明白”“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虽然遗忘了前世的记忆,却预言了她就是命运少女,将她带回御凤国。你虽然不记得与她的过去,却在朝夕相处间再次爱上她。命运的齿轮,有时候真的很奇妙!要来的逃不过,欠下的始终要偿还。” 16.第265章 二百六十五、抛下前世盼今生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5节第265章二百六十五c抛下前世盼今生 “师傅,您的意思,我前世亏欠了倾颜的情,今生是来还债的?”“非也!缘之一字,褒扁皆有,就看你如何把握了。你跟倾颜本就缘定三生,前世,你因为另一个女人,辜负了她;今生,希望你好好把握!”“师傅,我会的!”不管前世他与玉倾颜有着怎样的爱恨纠搁,今生他都不会再放开玉倾颜的手。正如同师傅所说,他跟玉倾颜缘定三生,这一生一世,他们注定永不分离!然而,另外有件事情,却是他所纠结的,“师傅,您曾经与倾颜相爱,我是说,您曾经那么的爱倾颜,为了她不惜放弃万年修行,如今倾颜回来,您是否”“你错了!”洛霁楠面无表情地打断地白晓月的话,神色清冷淡漠告诉他,“所谓爱情,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作为神仙,不能有爱。六根不净,不能成佛。当年用万年修行换来魂珠凝聚,我已经还尽了她前世的情债。今生,我与她再无任何聒搁。”“师傅,您说神仙不能有爱?但是,您是神仙,您有爱;倾颜的前世是狐仙,她也有爱呀”甚至能够长生不死的裴沐瞳,应该也有仙藉。“曾经有一个人,她拥有上仙之身,只要再修行万年,就能够成神立佛。然而,她却为了人间情爱,宁弃仙身,永落凡尘。”“宁弃仙身,永落凡尘!”白晓月惊愕,这需要多么强烈的执着和多么坚定的魄力,没想到前世的玉倾颜竟然疯狂如厮,为了裴沐瞳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她真的爱惨了裴沐瞳啊“天界的规矩——在天界,爱情,是不被允许的!”白晓月愕然,喃呢重复,“爱情不被允许”真可笑!明明是人人为之向往的天界国度,拥有长生不老的永恒生命,却如同原始的野蛮人一样,生活在一个无情无爱的国度。回忆过去,洛霁楠唇角不由得染上自嘲的弧度,“在天庭,爱情,是不被允许的!天庭里的人就像原始动物一样,过着露水情缘的夫妻生活。在天庭,爱与恨都是一种罪过!”白晓月惊愕,不可置信,“师傅,你们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唇角冰霜染上嘲讽的笑意,洛霁楠冷冷地说:“在天庭,我们就像是羽毛般的存在,我们空空荡荡地生活在这个无爱无恨的空间,过着不懂得爱恨情仇的生活。天庭的幸福,是相对的满足。这里剥夺了一切感情和,没有了要求,也就‘知足常乐’了!”“不这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洛霁楠清冷如故,冰蓝瞳眸森寒犹如三九严霜,冷嘲道:“在天庭,我们就算不吃饭,不睡觉也很有精力,从来不会觉得疲惫。在天庭,大家都努力地搏取玉帝的好感,只因为怕玉帝雷霆震怒会牵怒自己。倾颜曾经说过,所谓的仙子,不过是一种虚伪肮脏的代名词!她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当机会来临,她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宁弃仙身,永落凡尘!”视线不由得落在掌心中的风铃上,风铃清澈如镜,倒映出倾颜那如花绚丽的娇俏容颜。洛霁楠犹记得那年天池湖畔,倾颜捧着一盍清晨采集的露水,轻轻倒入莲花花瓣之中,看着莲花乘载着露水飘到他面前,她露出快乐的笑颜,甜甜地告诉他,“这竹叶儿上的露水清香腻人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很甜的哟,要不要试一试?”看见他不为所动,漂亮的玫瑰色眼睛眨了眨,倾颜忽然露出调皮的表情,对他说:“虽然你是仙身即使不需要吃喝也不会死去,不过,你不应该为此就放弃享受阳光雨露的机会哟!不为填饱肚子,只为了享受那一分悠闲!人生的快乐,就是贵在享受,不是吗?”倾颜说:人生的快乐,就是贵在享受。回忆起那张明媚绚丽灵动着五彩缤纷光彩夺目的灿烂笑颜,洛霁楠不觉微微失神。倾颜她总是那么特别一点也不似天庭里的其他仙子,她总有着数不尽的奇思妙想“为什么仙子就不能够有情有爱呢?无情无爱的人生不是很痛苦很无聊吗,这样的寂寞你要我如何忍受”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置疑天庭的这条天规。她认为,无情无爱的人生就是一种退化了的寂寞可悲的纯兽性的野蛮人生,所以,她最终选择了下凡,最终选择了人间情爱,却也因为而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从那一刻开始,他告诉自己,他绝对不会步倾颜的后尘!所以,那一天,当裴沐瞳在他眼前死去,当倾颜的魂珠破裂孕育出新的灵魂,他做出了一个逆天违命的决定,“白晓月,现在你已经知道答案,你打算如何做?”“我”白晓月迟疑,这个答案来得太过突然,太过震撼,他毫无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师傅,我需要时间冷静思考”“嗯!”洛霁楠没有回答,今天他的话已经说得够多。至于另外的那个事实,白晓月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至少现在不要知道“白晓月,有件事情你或许已经忘记,但是,我认为应该告诉你知道。”白晓月面露惑色。今天他已经知道了太多太多让他震惊c让他无法置信的消息,还有什么消息是他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师傅,您说!”“你可知道萧梦离?”“传说中轩辕王朝c天机国和凤翔国三国的国母萧夫人?那个只手遮天下,身边夫郎成群,子孙满天下,旗下商业遍布各国占据统治地位的天下第一富商萧梦离?”“不错!”“我知道!萧夫人是师傅的故交,七玉蔷薇就是师傅替萧夫人做的。当年萧夫人过身之时,师傅曾前往送萧夫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二?”白晓月不解其意,眼瞳清亮望向洛霁楠,恭敬道:“请师傅赐教!”“你可知道当年裴沐瞳是为了谁抛弃倾颜,深深地刺伤了倾颜的心,让倾颜宁可自尽,也不愿意再苟活于世?”白晓月摇头。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并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深深地伤害了倾颜,以至于她最后选择如此决绝的手段走上死路。洛霁楠坦然相告,“当年裴沐瞳爱上的人就是萧梦离。”“什么?!”白晓月震惊,蓦然瞪大眼睛,瞬间石化。他他他他他他的前世爱上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统御三国的萧梦离萧夫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倾颜和萧梦离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他,曾经爱上萧梦离白晓月顿时觉得天雷滚滚,彻底地震惊混乱了。他竟然曾经爱过那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女人——萧梦离?!为什么现实竟然如此荒诞滑稽,虽然萧梦离已经百年作古重归黄土,然而她的后人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在萧梦离的后人中该不会有裴沐瞳的后代子孙吧仿佛洞悉白晓月内心所想,洛霁楠回答:“有的!萧梦离和裴沐瞳育有同胞双生一子一女,儿子名叫裴楚翌,女儿名叫裴兮离。虽然行踪缥忽不定,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过,他们仍然好好地活在世上。而阴阳玉,正是萧梦离赠予裴兮离之物。”白晓月头痛地拍拍脑门,知道自己前世的子女尚在人世,他受刺激过度,要昏厥了。他不解地问:“师傅,如果阴阳玉的主人是裴兮离,那么您为何把阴阳玉交到我手上?”洛霁楠回答:“阴阳玉虽然是萧梦离赠予裴兮离的,但是,你却是阴阳玉这一世的主人。这是天命,无人能够改变。裴兮离在临别离开前将阴阳玉交给我保管,我在你出师之日将阴阳玉赠予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白晓月问:“师傅,裴兮离和裴楚翌可知道我的存在?他们可知道我其实就是他们前世的咳咳”“爹爹”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要一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年纪比自己大的子女,白晓月就浑身鸡皮疙瘩。“知道!”如果不知道,裴兮离又岂会留下阴阳玉。虽然裴兮离并不在意那笔宝藏,但是萧家祖训不可违!白晓月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如果裴兮离和裴楚翌都知道我的存在,那么他们为什么不”“不来找你?”洛霁楠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想见他们?”“我”白晓月语塞。凭心而论,他对自己前世的这对子女充满了好奇。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他又恐惧害怕见到他们。人,虽然是同一个人;心,却已经不是同一颗心。他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裴兮离和裴楚翌,即使能够相见,恐怕留下的只有尴尬和失望。“你已经不是裴沐瞳!”洛霁楠清冷的话语正中红心,白晓月恍然大悟,顿觉心情舒畅。师傅说的对!裴沐瞳已经是遥远的前世,今生的他叫白晓月,而且只是白晓月。他跟前世的裴沐瞳没有半点关系!纠结在裴沐瞳的过去中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一味的钻牛角尖。好好把握眼前的一切才最重要!“师傅,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17.第266章 二百六十六、宝宝诞生啦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6节第266章二百六十六c宝宝诞生啦 月明星稀,天朗气清,凉风吹拂树枝摇曳,投落星星点点皎洁的月光。忽然一声尖叫刺耳,划破宁静的黑夜,风吹树枝摇曳得越发厉害,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鸟儿,慌乱地四散逃蹿。镜山山顶的追风寨,今夜灯火通明。无数灯笼火把,把安静的追风寨映照得亮如白昼。山寨内堂的房间里传来女人一声又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房间外围了一溜圈儿焦急等待的人。“啊——好痛——好痛——”“夫人,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深呼吸深呼吸”“哇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啦——我不要啦——我不要啦——”“倾颜,冷静!冷静!冷静!”“哇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娘亲,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倾颜,坚持住!坚持住!”“不要啊啊啊啊啊——不行啦啦啦啦啦——我不要生啦啦啦啦啦——”房间外的绿君柳来回地不安地走动,玉倾颜那凄戾的惨叫叫得他的心一阵阵发慌,手心捏了把冷汗。他满目担忧,不安地搓着双手,焦急地询问:“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你们听听,倾颜叫得那么惨她她真的会没事吗?”绿博渊宽厚的大掌稳稳地按住绿君柳的肩膀,语重心长,“君柳,安心!这是生孩子必须经历的过程,当年你娘亲就是这样生下你和你哥哥姐姐的,你不要担心!”“可是,您听听,倾颜叫得这么惨,我担心我害怕”绿君柳知道爹爹说的在理,只是玉倾颜的尖叫太吓人,太让人渗得慌,把他的小心肝儿高高悬起,只恨不能冲进去代她承受这份杀人的罪过。“真的没事吗?你听听倾颜的惨叫沐瞳,我”裴叶凯六神无主地转身寻求凤喻离的安慰,凤喻离有力的大掌牢牢握住裴叶凯的肩膀,看似沉稳的深遂瞳眸其实内里千头万绪,种种害怕与担忧交织,比之裴叶凯更加无法平静。倾颜没事吗?她真的会没事吗?蓝翎羽嘴里嚼着草根,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左腿自然而然地垂下,右腿盘在左腿上,吊儿郎当地仰面躺在枝头,抬头眺望漆黑美丽的夜空,嘴里哼着悠闲的小曲儿。不要骂蓝翎羽没有心!只是玉倾颜的尖叫太恐怖太刺激人的灵魂,如果不哼小曲儿解闷,蓝翎羽根本无法驱逐内心的苍惶与担忧。生孩子太可怕了!幸好他不用生孩子!“啊啊啊啊啊——娘亲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倾颜忍住就快生了听娘亲的话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玉倾颜满头大汗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揪住床单,指甲尖尖深深陷入柔软的布料中,划出道道长长的痕迹。这一生,她从未如此痛过,痛得她几乎昏厥,几欲死去。痛得她心跳跟不上呼吸,痛得她只想要一刀了结了自己。“倾颜,坚持住!坚持住!”红艳艳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右手,不断地鼓励她,帮助她,“倾颜,听娘亲的话,吸气呼气吸气”稳婆端着一盆血水匆匆跑出来,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又端着一盆热水匆匆跑进尖叫连连的房间。“倾颜,相信娘亲!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相信亲娘,一切会好的!一切都会顺利的!来!现在,深呼吸——用力——用力——”红艳艳沉稳的话语稍稍安定了玉倾颜混乱紧张的心情。玉倾颜深喘一口气,默默地告诉自己:深呼吸?好!深呼吸!电视剧里都这么放的,产妇需要深呼吸!“啊——啊——啊——啊——唔——”好吧!生孩子是女人的本能!本能!本能!她一定能够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深呼吸,力气全部往下,“呼——呼——呼——”可素,万一胎位不正怎么办?万一他的脑袋在上,脚朝下,那可怎么办?要剖腹产吗?可是这个年代没有剖腹产啊!万一自己的骨盆太小,胎儿卡住了,下不来,怎么办?这个年代里,没有办法剖腹产啊!“唔哇啊啊啊啊——不要啦——我不要啦——我不要啦——”切腹之痛让玉倾颜想死的心都有了,床单已经湿透,汗水润湿的发丝凌乱地粘在额头,“唔啊啊啊啊啊——白晓月,你个杀千刀的——我要宰了你——”白晓月和白如霜刚赶到追风寨门口就听见玉倾颜呼天抢地杀猪似地尖声诅咒,二人额头同时落下一滴冷汗。白如霜侧目同情地看向白晓月,那眼神就仿佛在说:大哥,你自求多福吧!白晓月抽了抽嘴角,擦擦额头,迈开脚步往里走去。房间里,红艳艳冷静地安慰玉倾颜,“倾颜,冷静!冷静下来!听娘亲的话,跟着娘亲的节奏走深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唔哇哇哇哇啊——”玉倾颜随手抄起枕头狠狠地咬在嘴巴里,在张口呼吸的间隙撕心裂肺地尖叫道,“死人头白晓月——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恨你——下辈子我投胎做男人,让你生儿子——”刚踏进院子的白晓月在听见玉倾颜的恶毒诅咒后不由得冷汗潺潺,背后凉嗖嗖地渗得慌。身旁传来“扑哧”一声轻笑,原来是白如霜在偷笑。怒瞪白如霜一眼,却看见白如霜抖动的肩膀抖动频率越发地加快,笑得越发欢畅。房间里,再度传来红艳艳的声音,“倾颜,这样很好!胎儿位置正确!来!用力!继续用力!好头出来了用力深吸呼用力”“唔——唔——唔——唔——”“好!孩子孩子出来了出来了——”“唔——唔——唔——”“差一点!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唔——”“哇——”伴随着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门外苦苦守候的人儿终于放下心头一块大石。他们激动得相互拥抱,庆贺一个小生命的诞生。白如霜面露喜欢,情不自禁握住白晓月的手,兴奋地说:“哥,你有后了!你有后了!”白如霜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当他们看见白如霜身边银发飘飘白衣赛雪相貌华美绝伦的白晓月,众人同时露出震惊之色,喜悦难以自抑。蓝翎羽更是欢喜得直接从高高的树杈上跃下,直奔白晓月,将他紧紧搂住,兴奋地说:“月,你终于活回来啦!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害人家担心死了!”“我以为,你很不待见我?”白晓月拍拍蓝翎羽的肩膀,用力紧搂,薄唇上扬,美眸带笑,调侃道,“难得看见你这么热情,我真高兴!”“你个没良心的,人家啥时候不待见你了!”蓝翎羽用力紧搂白晓月的肩膀,嘴里不服气的叽叽歪歪。虽然平日里多数时间他看见白晓月就像老鼠见着猫,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是非常重视白晓月这个朋友的。白晓月友好地拍拍蓝翎羽的肩膀,推开,绕过蓝翎羽,迈步走向紧闭的房门。路过绿君柳c绿博渊c裴叶凯和凤喻离之时,他微笑着一一点头向他们致意。然后他走上台阶,站在紧闭的房门前。门内,传来红艳艳欣慰喜悦的声音:“倾颜,是个儿子恭喜你!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好”刚刚生产完的玉倾颜显得有神无气,有气无力,声音中仍充满由衷的欢喜。“倾颜,给孩子改个名字吧。”“名字”孩子的名字,应该由孩子的爹爹来改。可是,孩子的爹爹现在生死未卜,事先又没有任何交待,她应该给孩子改什么名字呢?还是等月回来“我”“沐雨白沐雨如何?”话音未落,白晓月推开紧闭的房门,面带微笑,迈步走进来。看见白晓月,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傻傻楞楞地直勾勾盯住白晓月笑意盈然的面容,头脑“嗡”地一声如遭重击,阵阵发昏,恍惚了神智,险以为置身梦境。“月你”“倾颜,辛苦了!谢谢你!”白晓月走到红艳艳身边,看着襁袍之中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白白嫩嫩圆乎乎,双眼紧闭,面容安宁,似乎正沉浸在一场幸福的美梦之中不愿意醒来。红艳艳看见白晓月面露惑色,她解释道,“刚出生的孩子不会睁眼。过几天就会睁开了。”“原来如此!多谢夫人!”白晓月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孩子几眼,旋即温和地对红艳艳说:“麻烦夫人抱孩子出去,我想单独跟倾颜说一会儿话。”“好!”红艳艳抱着孩子走出房间,转身关上房门,把房间留给久别重逢的一对爱人。红艳艳刚走出房间,门外守候了一个晚上的男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刚出生的小宝宝,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喜悦,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蓝翎羽指着小宝宝,两眼星星乱颤,“哇——好可爱的小宝宝!你看那个小鼻子,尖尖翘翘,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儿!”绿博渊问爱妻,“宝宝看起来胖嘟嘟c沉甸甸的,有多重?”红艳艳微笑着回答:“少说八斤!”“哇——”众人忍不住惊叹,“好重——果然是个巨型宝宝!”凤喻离奇怪地问:“孩子为什么不哭?”因为倾颜怀孕,他特意进宫向太医请教了一番。据太医所说,生下来的宝宝都是要哭的,不哭的必须拍哭,不然孩子不健康。红艳艳回答:“刚生下来的时候哭过了。这回儿折腾了这许久,大约累了,睡着了。”众人了解点头,动作和声音立刻放轻柔了许多。虽然对宝宝满心喜爱,只恨不能抱在怀里狠狠亲上吻上一整天,然而宝宝睡觉了,他们又怎么忍心打扰。轻言细语地又说了一会儿话,赞美羡慕了一番,便相继散去,宝宝则由红艳艳抱回房里照顾。 18.第267章 二百六十七、情人私语,故友重逢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7节第267章二百六十七c情人私语,故友重逢 端出血水,换上干净床单,帮玉倾颜清整干净身子,换上宽松的衣衫,扶玉倾颜在床上躺下。稳婆在处理完所有后续工作之后,静静离开,房间里独剩白晓月和玉倾颜二人静静对望。暖暖的房中烛火燃燃,烛光映红了玉倾颜苍白的脸颊,照亮了玉倾颜无神的眼瞳。白晓月走近案桌,拿起熏炉,燃上熏香,刹那间清香袅袅,安静宁谥,朦胧了房间内的春光。“这香有安神宁心的功效,你刚刚生产完,需要好好休息。”白晓月走到床边,坐下,握住玉倾颜搁置在被子外面温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紧握,呵护,温柔地告诉她,“倾颜,辛苦你了!”“月,我不累!我不需要休息!我只想跟你说说话!”玉倾颜一眨不眨地痴痴凝视着白晓月,眼神贪婪地扫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几许欢欣,几许快乐,几许幸福,几许感动,心里满满的,尽是他。“月,你说过,宝宝出生之日,就是你归来之时,你没有食言。”宽厚的大掌紧紧包裹住玉倾颜的小手,贴近唇边温柔地亲吻着,白晓月深情告诉她,“是的!我回来了!我没有食言!”“月”玉倾颜强撑着身子想爬起来,拥抱他,却因为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而乏力,最终软绵绵地躺回床上。她双手紧紧握住白晓月的双手,痴痴凝视,深情诉说:“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和宝宝一直等着你回来”“倾颜,我的傻丫头!”大掌温柔抚过她光洁无暇的额头散落着的缕缕青丝,温柔地拨至耳后,白皙修长的指尖抚摸着她小小圆润的耳垂,语气轻柔,“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和宝宝身边!我要守着你,看宝宝一天天长大。”抬头对上他如琉璃清澈剔透的瞳眸,有如一汪深潭碧波,将她牢牢吸引,仅仅一个眼神,已无法从他身上离开。“月,今生得你如此深爱,我何其有幸!”“倾颜,今生能与你相恋,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回忆起师傅临别前所言,白晓月心底染上莫名的感伤与忧虑,同时又很庆幸,自己这辈子总算没有走错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他不想告诉倾颜前世的故事,因为他不想吓坏她。“倾颜,夜深了,休息吧!你我来日方长,等你精神好了,我陪你聊一个通宵,好吗?”握住玉倾颜的手,温柔地放入被子中,白晓月温柔地呵哄着她。玉倾颜握住白晓月的手不肯放,孩子气地央求道,“月,今夜陪我。”“好!”白晓月温柔承诺,语气轻柔带着三分呵哄,“倾颜,你乖乖休息,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嗯!”握住白晓月的手贴近脸颊,玉倾颜安心地合上眼睛,唇角挂着幸福的笑颜,很快进入梦乡。看见玉倾颜睡着了,白晓月轻轻将手从玉倾颜的掌心中抽出,为玉倾颜盖好被子,转身走到案桌前吹灭桌子上的红烛,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回望,确定玉倾颜已经安然入睡,他小心翼翼打开房门,闪身出屋,轻手轻脚关上。抬头,正对上站在台阶前一直守候在房门口的绿君柳。风寒露重,静立多时,绿君柳肩膀上早已蒙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同时闪过尴尬之色。绿君柳轻咳,脑袋飞速旋转快速思考着应该找个什么理由掩饰自己的尴尬,不想白晓月比他更快开口,“帮我照看倾颜,我去去就回!”风扬起白晓月翩跹的衣摆,白晓月如同疾风般从绿君柳身边刮过,银白的发丝飞过绿君柳脸颊,微凉,带着针尖般的刺痛,瞬间麻痹了绿君柳的心脏。绿君柳惊然回首,问白晓月,“你去哪里?”“去找凤喻离。”凛凛寒风中独留下白晓月轻缥如风的清冷嗓音,空空如也的院落中落叶如雨,却已经没有了白晓月的身影。三杯烈酒下肚,浑身血液如同放进炉子里蒸腾,刹那间温暖了身子。裴叶凯和凤喻离一人拎着一壶酒,举瓶,相碰,豪爽地大口大口灌着,眉宇间既有七分喜悦,也有三分难掩的悲伤。宝宝出生了,他们很高兴。白晓月归来,他们很欢喜。然而在欢喜过后心底那股淡淡的失落,又是什么儿子是白晓月的倾颜最爱的人是白晓月其他事情还需要说明吗?白晓月归来,他的法力c他的头脑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他们还有理由守护在倾颜身边吗?饮酒,饮落千百种心思。明明一直期盼着他平安归来,然而真到了那一天,他们竟然感到如此的寂寞失落呵“叶凯,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来!今晚咱们不醉无归!”凤喻离拎着酒壶与裴叶凯相碰,咕噜噜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因为喝得太猛,酒水溢出唇角,沾湿了衣襟,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印记。凤喻离放下酒壶,大叹一声,“好酒!好酒!”豪爽不羁地拿衣袖抹去嘴角酒迹。裴叶凯刚拎起酒壶,忽然听见门外迅疾如风的脚步声。半夜三更如此急切的脚步,莫非倾颜出了什么事情?!全身的神经刹那紧绷,身体比头脑有了更快的反应。他起身,匆匆打开房门,白晓月的旋风之势正巧在房间门口停下。看见白晓月,裴叶凯更加肯定是玉倾颜出了事情!他猛然握住白晓月的肩膀,激动地问:“倾颜怎么样了?!”“她很好!已经睡下!绿君柳在陪着她。”裴叶凯闻言心中稍定,连忙松开双手,抱歉地说:“国师,对不起,我是唐突了!刚才国师来势如此之急,我以为”“裴将军不必道歉!是白晓月来得唐突!”白晓月的视线越过裴叶凯的肩膀往里面看去,正巧看见凤喻离拎着个酒壶朝他扬起微笑。他对裴叶凯说:“裴将军,是我来找四王爷的。”“哦?”裴叶凯恍然大悟,连忙让出门口,“国师,请进!快请进!”房间里,凤喻离左手拎着酒壶,右手托着下巴,懒懒散散地趴在桌子上,凤眸微熏,面带笑容,对白晓月说:“国师深夜来访,稀客!稀客!”白晓月在凤喻离对面坐下,眼尾余光扫过满地凌乱的空酒壶,又看了看茶几上的几十壶烈酒,眉头紧皱。他对凤喻离说:“喻离,我早就告诉过你,命运是无法逃避的!你为何不听?”“我有不听吗?我没有不听啊!”凤喻离仰脸咕噜噜灌下一大口酒,抹去唇角溢出的酒水,大笑道,“白晓月,这辈子,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从来不曾!”悠然自得拎起茶几上的酒壶,拍开泥封,顿觉浓郁酒香扑鼻而来,芬芳沁人。白晓月拿起茶盘里倒叩着的茶杯,斟了小半杯,拈在指尖把玩,微笑道:“酒是好酒!却不及‘莫离’半分!”莫离莫离莫弃,莫失莫忘眸底掠过璨灿精光,凤喻离紧紧盯住白晓月拈杯把玩的葱葱玉指,沉默半晌,忽然冷静询问:“白晓月,你为何前来?”“与你共叙旧情,不行吗?”共叙旧情“白晓月,你是何等心性的人。你既然舍得放下刚刚生产的妻子不理,独自前来找我,一定因为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说吧,何事!”凤喻离了解白晓月,正如同白晓月了解凤喻离。凤喻离知道,白晓月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如此急匆匆前来见他,必然有万分紧急的事情。白晓月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准备前往凤翔国?”凤喻离握酒壶的手僵在一处,眸底几多情绪变化翻滚着无数复杂心思。唇角一勾,刹那间醉意染上唇角,凤眸弯弯,他微熏笑道:“月,你的消息好灵通啊!这才将将回来,你就知道了!你听谁说的,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裴叶凯闻言惊诧道:“喻离,你要去凤翔国?!”懒懒散散震摇着手中酒壶,凤喻离右手托腮,美眸斜睨,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有这个打算!”白晓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喻离,认真地说:“喻离,你要去凤翔国,我不反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嗯?什么要求?”“我要你带上倾颜。”“带上倾颜,却是为何?”凤喻离闻言露出诧异之色,不解询问。“喻离,我要你带上倾颜,同时,也要带上我。”“带你同去?”凤喻离忍不住抽了抽眉角,抑郁道:“你该不会又想变成垂耳兔整天藏在玉倾颜怀里”白晓月坦然相视,“为何不可?”凤喻离“”他忍不住咳嗽两声。对白晓月的恶趣味,他实在不敢恭维。“白晓月,你能够告诉我,你的要求究竟出于何种目的?”白晓月从来不会做出无缘无故的要求,他这么急着来找他,无非就是想阻止他孤身前往凤翔国。白晓月如此重视这件事情,甚至超过了玉倾颜,可见这件事情对白晓月相当重要。凤喻离好奇,究竟出于何种目的,竟然能够让白晓月如此重视?白晓月认真地告诉他,“喻离,我已是局中之人,无法看清自己的命运。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前往凤翔国,将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而这件事情,对你和对倾颜都相当重要!”对我和倾颜都相当重要的事情?凤喻离不由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好奇心被彻底揪起。这件事情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呢? 19.第268章 二百六十八、生完儿子,继续做生意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8节第268章二百六十八c生完儿子,继续做生意 时光飞逝,转眼月子期很快过去。产后的玉倾颜在白如霜的精心调理下,身体恢复得很快,才生产完一天已能下地走路,面色红润,虽然有些浮肿,却不显病态。绿君柳把玉倾颜当成捧在手心中的宝贝,对她虚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送水,擦澡洗身,所有粗重活一手包办。刚出生的小宝宝白沐雨成为全家长辈关注的重心,红艳艳当仁不让地当了小沐雨的乳娘,每天照顾小沐雨,拉屎拉尿,擦澡洗身,夜里还要哄小沐雨入睡。小沐雨是个闹人精,白天呼呼大睡,到了夜半三更睁着一双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滴溜乱看,一旦发现身边没有人陪伴就哇哇大哭,吓得红艳艳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赶到小床边抱起宝宝温柔呵哄。小沐雨哭声洪亮震天,每当他一哭泣,追风寨所有人立刻全部惊醒,急匆匆赶到红艳艳的房间,安抚逗弄宝宝,直到小沐雨安静下来咯咯大笑,众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宝宝实在太闹腾,常常让人夜不能安寝。众人商议后决定,白天由白晓月和裴叶凯轮流照看,晚上则由红艳艳照顾。要说裴叶凯武将出身,又从来未曾带过孩子,哪里懂得照顾小孩。常常刚抱起小沐雨就显得手足无措,加上武将出身满身刹气,常常吓得小沐雨哇哇乱哭。玉倾颜一看这样不是办法,便把绿君柳扔去看孩子,裴叶凯过来照顾她。虽然白晓月和绿君柳从来未曾带过小孩,不过,他二人照顾孩子各自都有自己的拿手。绿君柳温柔体贴,又吹得一手好箫,若是小沐雨太闹腾,只要绿君柳吹箫,小沐雨就会马上安静下来,乖乖聆听,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懂。绿君柳的曲有安神催眠的作用,小沐雨常常很快进入梦乡,表情恬静,安然入睡。白晓月法力高深,他常常用幻术幻化出许多可爱活泼的新奇东西,逗得宝宝咯咯直乐呵,抱着东西不肯放手,兴高采烈地玩着,依依啊啊地笑着,向爹爹讨抱抱。白如霜c蓝翎羽和凤喻离都很喜欢小沐雨。白如霜当仁不让地担负起宝宝的营养健康调配,专门负责小沐雨的健康。蓝翎羽每天除了上山抓毒虫,就是围着小沐雨团团转。一看见小沐雨皱起脸蛋状欲哭泣,他就会扮鬼脸逗小沐雨开心,然后拿出刚抓来的毒虫给小沐雨看。说来也奇怪,小沐雨非但不害怕毒虫,反而满脸好奇地伸手想抓毒虫玩,被白如霜撞见,狠狠地教训了蓝翎羽一顿,勒令蓝翎羽以后不准把毒虫蛇蚁带回追风寨,搞得蓝翎羽郁闷了整整两个星期。凤喻离虽然不住在追风寨,甚至与追风寨相隔万里,但他常常会抽时间来探望小沐雨,每一次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和漂亮的衣服给小沐雨。玉倾颜总嘀咕凤喻离比白晓月这个当父亲的还要疼爱小沐雨,常常遭到白晓月和绿君柳的白眼。三个多月过去了,玉倾颜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宝宝的生活作息逐渐规律,不再那么闹腾,大家刹那间轻松了不少,不再总是围着宝宝忙碌。闲了下来,玉倾颜开始琢磨新点子。虽然她当丞相那会儿攒下不少银子,不过坐吃山空总会有用完的那一天。未免他日落得无米下锅的凄惨境地,玉倾颜决定重谋旧业——做生意!可是,做什么生意好呢?有钱三少的京城八铺十三行拢断了京城几乎所有的商业,这里又与京城相隔千里之遥,是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下山做生意,村民生活仅可自理,哪里有多余的闲钱买卖东西,怕是这生意做不起来啊!玉倾颜几费思量,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召集三位夫君前来共商对策。三位夫君听完玉倾颜的烦恼之后,裴叶凯自认对做生意一窍不通,给不了玉倾颜任何意见,他自发地退居一旁静听绿君柳和白晓月的看法。绿君柳在听完玉倾颜的想法后劝说:“倾颜,既然你已经决定隐居,又为何要涉足商场?你须知,一旦涉足商场,那么就意味着你必须与商贾权贵打交道,你不是你素来厌恶这些交际的吗?”玉倾颜摸摸小鼻子,嘟着嘴巴弱弱道:“可是咱们不能够坐吃山空呀”绿君柳说:“怎么会坐吃山空?爹爹把涮涮锅搬到山下小镇,平日里由孙叔叔和陈伯伯打理。如果你闲着无聊,可以去店里帮忙。”“可素”那个是爹爹和娘亲的店铺,不是我自己的人家想要属于自己的店铺白晓月与绿君柳持有不同意见,“做生意不难,难的是做何生意。倾颜,你可曾考虑过?”难得有人响应她的建议,玉倾颜眼睛亮亮兴奋地说:“我仔细考虑过了。正所谓民以食为天,人再穷,可以不穿衣,但也要吃饭。所以,即使再贫穷的地方,也一定会有餐馆酒肆。我想开餐馆。”绿君柳说:“如果开餐馆,涮涮锅已经在镇子里小有名气,打开了市场,我们没有必要再开一家,跟自己的铺子抢生意。”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貌似也有道理。可是,她又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想法。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白晓月,眼睛亮亮地询问:“月,你有什么好建议?”白晓月沉吟片刻,开口,“倾颜,我听说,在京城时,钱三少对你的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很感兴趣?”“对啊!”玉倾颜点头不迭,“钱三少三番五次宴请君柳,想从君柳那里套话,都被君柳四两拨千斤挡了回去。没成!”“如此甚好!”白晓月满意点头,内心已经计较,“咱们何不跟钱三少合伙做生意!”“合伙做生意?!”众人都被白晓月突如其来的想法所惊,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信满满的白晓月。白晓月说:“跟钱三少合伙做生意,本金人力物力全省了。钱三少人缘广,面子大,钱家八铺十三行的名号摆在那里,谁不敬畏三分。跟钱三少合伙做生意,稳赚不赔!”裴叶凯不无担心,“正如月所言,钱三少财大气粗,而我们一无所有,凭什么说服钱三少跟我们合伙做生意?”白晓月说:“钱三少有财,有人脉,有网络,有地位,有名声,他确实具备了一切商人梦寐以求的所有条件。表面上看,无所缺。”“表面上看?”对白晓月着重提到的这四个字,玉倾颜瞪大了眼睛。“钱三少在商场上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就连皇帝见到他也要给三分薄面。钱家财富比国库更丰。如此富可敌国之人,谁不眼红,谁不妒忌。你们以为,凤玄殿如此心胸狭小之人,他就能放心得下?钱家家大业大,钱三少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其实他每走一步都踩在针尖上,稍有不慎,则有可能尸骨无存。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够找到背后一座大靠山。”“钱三少想找靠山?!”玉倾颜被白晓月的论调所惊,“钱三少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上至权贵,下至商贾,谁人不给钱三少几分薄面,钱三少怎么会没有靠山?”“钱三少看似人脉广泛,其实大多点头之交,甚至利益之交。今天对你好,因为你能够带给他极大的利益。他日你若有难,难保他不会趁机踩多你两脚。这就是商场!这就是政治!钱三少步步艰险c步步为营,他极需要找到一座强有力的靠山,稳固自己的地位!”“钱三少大可在朝庭大员中寻找靠山呀!皇帝不行,那凤无殇总行了吧!凤无殇位高权重,又一心谋朝擅位。如果有钱三少这个大钱柜在背后做他的经济支柱,相信他一定求之不得!”“倾颜,你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钱三少是绝对不可能找凤无殇做靠山的!”如果钱三少有心投靠凤无殇,那么当年他就已经做了,何必一直置身事外,惹来凤无殇百般刁难。“月,为何你如此肯定”“倾颜,你须知,萧家祖训极其严格,对其未来接班人的要求更加严厉——品行c能力c才华c头脑必须是人中之龙凤,尤其对品行的要求最为重视。七玉蔷薇的主人,必须是品行清高正直严谨之人,这样品行高尚的人,根本不可能投靠凤无殇这等阴险小人!”玉倾颜恍然大悟,不由叹道:“难怪钱三少看似满身铜臭,却毫无市贾商贩的世俗之气,原来竟然因为如此。不过,月,这些与我们跟钱三少的生意又有何关系?”“有关系!关系可大着了!”白晓月勾唇一笑,心中已有算计,“倾颜,你说过,钱三少对你的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极感兴趣,他对你的能力一定极为赞赏,对吧?”“嗯”可以这样认为“那么,我们就卖配方!”“卖配方?!”玉倾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晓月。白晓月很好心地点头,一字一句告诉玉倾颜“你没有听错”,“倾颜,你没有听错——咱们卖配方!”“可是卖配方能赚几个钱”“不是卖,而是拿分红!”“分红?!”玉倾颜惊诧,瞪大眼睛牢牢盯住白晓月,在接触到白晓月狡黠的眼神后,她不由得感叹白晓月满肚坏水。卖配方拿分红的鬼点子竟然也被他想到,这跟不劳而获有何区别?不过,嘴里虽然鄙视某男坏心眼,可是,为毛子她心里却会这么欢喜的呢!哇卡卡——白晓月,你果然够腹黑!这么黑的点子都被你想到,你丫的果然够坏!不过,我喜欢!哇卡卡卡卡——不过,她担心,“钱三少这么精明,他会答应吗?”白晓月朝玉倾颜挤挤眼睛,神秘兮兮地笑道:“神人自有妙计!” 20.第269章 二百六十九、钱府门前一场戏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69节第269章二百六十九c钱府门前一场戏 计定的第二天,白晓月就下帖钱三少,说要携娇妻拜访。钱三少接到拜帖后,马上命下人打扫房舍,所有茶具换上崭新的,又命厨房准备美酒佳肴,迎接贵客。入夜,华灯初上,一辆素朴的马车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滴溜溜驶进繁华的东城门,一直沿着东城往西城而去,绕了个大圈,直到夜幕降临,笼罩四城,马车才在钱府大门前停下。马车上小厮打扮的蓝翎羽将马鞭插在后腰带上,跳下马车,吊儿郎当地哼着小曲儿,敲响了钱府的红漆大门。门“吱悠”一声打开,守门的小厮从里面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最后目光锁定在粗布麻衣脚穿布鞋的蓝翎羽身上。头发微乱,左边的拱起一块,脏兮兮的粘成一团;布鞋裤角上沾了厚厚的黄泥,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小厮嫌恶地打量了蓝翎羽一眼,动手赶人,“哪里来的破乞丐!滚滚滚!钱府岂是你等贱民能够撒野的地方!滚——”蓝翎羽无视小厮狗眼看人低,伸出右手小手指挖挖耳朵,大大咧咧道:“告诉你家老爷,贵客到访!”“呸!你个臭乞丐!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个破烂模样儿,还贵客呢!滚——别让老子动手赶你!”说着小厮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马车里的玉倾颜摇头叹息,“钱府金碧辉煌啥都好,就是这钱府守门口的小厮太口贱,惹人嫌!”白晓月唇角含笑,调侃道:“人家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希望钱三少不要让我失望才好!”玉倾颜歪着脑袋看白晓月,问:“你跟钱三少相识已久,难道你还不了解钱三少的为人?钱三少岂会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削小之辈!”“可惜呀,好的主子,却调教不出一个好的下人!”“说不定是这个小厮的品行太差,教而不善,怨不得钱三少。”“让这种人把守大门,实在有辱钱府形象!这种小人,就算放在后院砍柴也嫌堵得慌。倒不如趁早赶出府,处理了。”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白晓月,置疑他口中的“处理”二字,“月,你所谓的处理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处理’吧?”“你觉得呢?”朝玉倾颜挤眉弄眼,白晓月笑了。“呃”门口,蓝翎羽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挖挖耳朵,活动活动筋骨,对狗眼看人低的小厮说:“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贵客到访!让你家老爷出门相迎!”“我呸!还贵客呢!你个臭乞丐!滚——再不滚,老子揍你!”小厮抡起拳头状似威胁,作势要打蓝翎羽。蓝翎羽面不改色地再次懒洋洋重复,“告诉你家老爷,贵客到访!如果他不出门相迎,后悔他一辈子!”“臭乞丐!信口雌皇!看老子不打死你——”小厮抡起拳头朝蓝翎羽的脸颊揍去,蓝翎羽张大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见拳头就要落在蓝翎羽的脸上,蓝翎羽脑袋一歪,身形微恍闪过小厮的拳头。小厮一拳落空,丢了面子,回身又打蓝翎羽。蓝翎羽脑袋一低,身形微恍再度闪过。马车里的玉倾颜看见小厮接连挥出数拳都打不中蓝翎羽,反而东倒西歪,被蓝翎羽耍得团团转,她不由得摇头,鄙视道:“自不量力!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蓝翎羽岂会容他打到?”白晓月挑开车帘望了眼钱府门前的闹剧,摇头道:“蓝翎羽天天呆在追风寨中,以他那个活泼顽皮的性子肯定闷坏了。既然遇着个这么不长眼的,随他耍耍吧!我瞧他玩得挺开心!”玉倾颜点点头。她不着急。相信钱三少如果久等不见他们到来,一定会派人出门口看个究竟。玉倾颜的估计不错。确实有人出来了,而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钱三少本人。原因嘛,却与玉倾颜所想的有所出入。钱三少是因为听见管家说钱府门前有个臭乞丐死皮赖脸不肯离开,故而出门查看状况。钱三少走出大门口,看见台阶上戏耍小厮玩得正开心的蓝翎羽。他面露喜色,连忙喝退小厮,训斥几句,拱手对蓝翎羽说:“原来是蓝公子到访!失敬!失敬!今日国师下帖拜访,不知道蓝公子可是与国师同来”“我啊,我就一赶车的!”白了刚才还趾高气扬,此刻却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的小厮一眼,蓝翎羽摇头晃脑说,“虽然我这形象不咋地,不过嘛,总比某些人的狗眼强!”小厮自知理亏,畏惧地垂下眼帘,瑟缩在角落,不敢答话。钱三少狠狠瞪了小厮一眼,转而换上温和的笑脸,亲切地对蓝翎羽说:“是钱某教导下人无方,得罪了蓝公子,请蓝公子恕罪!不知蓝公子可是陪同国师前来?国师大人现在何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伴随着那清淡若水的语调,白晓月挑开车帘,步下马车,同时伸手扶下玉倾颜。咋见玉倾颜,钱三少双眸刹那雪亮如炬,饱含浓浓的思念与不可自抑的惊喜。然而当他看见玉倾颜含情脉脉的目光始终围绕在白晓月身上,二人的手紧紧相牵,他满是雀跃的心情刹那间沉落谷底,瑟瑟的,闷闷的,堵得慌。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胸口发闷,郁结难舒。“国师,夫人”国师之妻,怎能直呼其名。犹豫了许久,钱三少最终决定以夫人相称。他客套地说:“怠慢了二位贵客,是钱某失礼了!下人有眼无珠,是钱某用人不善,钱某在这里向二位赔罪!二位尊客,请——”“钱三少太客气了!”不喜欢这种尊卑有别的强烈对比感,玉倾颜还是习惯与钱三少像朋友那般平和相处。她说:“钱三少不必多礼!是下人有眼无珠,与钱三少无关,钱三少不必道歉!”钱三少谨守礼节,客套地说:“夫人宽容,钱某谢过!”玉倾颜还想再说些什么,白晓月握住玉倾颜的手突然紧了紧,在玉倾颜诧异回首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用半带命令的口吻对钱三少说:“钱三少,客套的话就勉了吧!还不领我们进去!”如此严肃,这不像平日里的月啊?玉倾颜诧异地看向白晓月,不明白白晓月为何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刻意刁难钱三少。她张口想说话,被白晓月一记厉眸扫来,又悻悻地闭上嘴巴。月一旦发火,后果很严重。通常情况下,她还是不要挑战月的怒火比较好一点。蓝翎羽大摇大摆跟在白晓月和玉倾颜身后,经过适才那名小厮身边,他用力地拍了拍小厮瑟缩的肩膀,其力之大,吓得小厮险些跪倒在地上。蓝翎羽朝小厮得意洋洋地挤挤眼睛,大大咧咧地说:“马车看好了!如果有个嗑着碰着,我唯你是问!”小厮点头哈腰,瑟缩着脖子,嘴里连连应着,“是!是!是!是!是!是!小人记住了!小人一定照办”“嗯!这就听话啦!”蓝翎羽满意地点头,紧跑几步追上白晓月和玉倾颜,得意洋洋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走进钱府。花厅早已备好酒菜,刚进门口,那满室芳芬酒香刹那间引得蓝翎羽十指大动。也不等主人落座,他屁癫屁癫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盯住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肴,眼睛都快掉进碟子里去。拿起筷子,也不等主人家开口,夹了块醋溜排骨放进嘴里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嚼啊嚼啊嚼啊,刚吐出骨头,筷子已经夹上清蒸鲈鱼,放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看见蓝翎羽那毫无礼貌也毫无仪态的吃相,白晓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面露不悦之色。这个混账小子,半点形象也没有!带他出门会客,实在太丢脸了!玉倾颜挽住白晓月的手臂,小鸟依人偎在白晓月身边,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时不时飘过满桌美酒佳肴,咽了咽口水。大清早的赶路,中午粗粗吃了点东西垫肚,到了此时,早已饥肠漉漉。满桌美酒佳肴,早已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她猛地咽了口口水,如非顾虑形象,她真的恨不能扑上前跟蓝翎羽一起大块剁儿。看见玉倾颜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蓝翎羽狼吞虎咽,不断地咽着口水,眼睛散发出羡慕的光芒,钱三少知道玉倾颜饿极了。他对白晓月恭敬地说:“国师,请入座。二位风尘仆仆不远千里而来,路上辛苦了。赶了这么远的路,相信二位一定饿了。请先吃点东西。”“多谢钱三少!”白晓月知道玉倾颜饿了,已经禁受不住美食的诱惑迫不及待想要大块剁儿。然而,面子上的礼貌仍然要做足,不然,就显得太过没有教养了。落座后,白晓月看了眼早已对餐桌上的美食垂泫三尺的玉倾颜,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饿了就吃吧!”“嗯嗯!”羡慕了这许久,等的就是白晓月的这句话。玉倾颜如蒙大赦,拿起筷子,加入与蓝翎羽的食物抢夺战中,那吃相,实在不雅,还时不时地与蓝翎羽争上一争,斗上一斗,看得白晓月连连摇头叹气。钱三少倒不觉得玉倾颜不雅,毫无仪态,反而觉得玉倾颜很可爱,不拘小节,性格豪爽,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玉倾颜。只要一想到刚才玉倾颜的拘谨c小心翼翼,他的心里就皱巴巴的难受。他最见不得玉倾颜受委曲。 21.第270章 二百七十、同一种酒,三种滋味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70节第270章二百七十c同一种酒,三种滋味 白晓月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对钱三少说:“钱三少,冒昧造访,希望没有打扰钱三少。”钱三少微笑道:“怎么会?国师来访,钱某当弃履相迎。”看见玉倾颜和蓝翎羽毫无仪态的大块剁儿,一口一个,囫囵吞枣,吃得欢腾,白晓月禁不住摇头,对钱三少说:“想必钱三少今日晚宴所用大厨定为醉仙楼的招牌厨师,所做菜肴定然人间美味,不然,也不会让素来嘴刁的倾颜如此失仪。”“哈哈哈哈哈哈!国师谬赞!国师难得来访,定然要用最好的厨子!这些菜肴是我的小表弟亲手烹饪,希望国师喜欢。”玉倾颜嘴里含着块冬菇,听见钱三少的话,她抬起眼皮子,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说,“原来是钟瀚离那小子的杰作?这小子的厨艺现在越来越好了!”“倾咳!夫人,如果喜欢,那就多吃一点。”“什么夫人c夫人的,听着怪别扭!叫我倾颜就好!”“这”有意无意地睨向白晓月,看见白晓月面色淡然不做任何表示,钱三少犹豫片刻,婉拒了玉倾颜,“夫人身份尊贵,钱某不敢唐突。”玉倾颜张口想说话,眼尾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的白晓月,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继续埋头苦吃,不再多言。白晓月端起茶杯静品,神情淡淡看似漠不关心,就仿佛此刻手中茶水就是他此时最重要的事情。白晓月不说话,钱三少捉摸不透白晓月的心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故而静默不言。而蓝翎羽就仿佛饿死鬼投胎,一味的挂着吃吃吃吃吃,自然也不会搭话。玉倾颜虽然觉得气氛沉默想说话,但又惧于白晓月的摄人威严,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钱三少!”终于,在长久的沉闷之后,白晓月开口,他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目光明亮直视钱三少,他微笑着说:“听说钱三少曾经对倾颜的甜心宝贝糖果屋很感兴趣?”“是的!”钱三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眼尾余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玉倾颜,赞叹道,“夫人心思聪慧又极具创意,她的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深受小孩子和年轻女子的喜爱。钱某很感兴趣,曾经想与夫人合作,不过被夫人拒绝了。”接收到钱三少的炙热目光,玉倾颜颊边不由得飘过一朵红云,纤长的睫毛轻颤,偷偷瞅了钱三少一眼,又极快垂下眼帘,装模作样地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玉米龙骨汤。白晓月对钱三少和玉倾颜的眉来眼去视若无睹,他说:“钱三少有一双商人的慧眼,又有生意人的精明头脑,难怪钱家的生意能够越做越大,长盛不衰。”“国师谬赞了。”白晓月说:“钱三少,我今天来,并非单纯的拜访,相信钱三少也知道这一点。”钱三少露出谦恭之态,温和地说:“国师有何吩咐,尽管交待。”“吩咐不敢,我只想与钱三少谈一笔生意。”提到谈生意,钱三少双眼立刻暴发出锐利的光芒,谦恭之态一扫而空。他微笑,胖乎乎的脸蛋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刹是可爱迷人。钱三少笑口吟吟地问:“不知道国师想跟钱某谈什么生意?”“这个不着急。”白晓月卖了个关子。锐利的目光扫向抓着只鸡腿啃得正欢腾的蓝翎羽,眸底掠过一抹警告的厉色。蓝翎羽咬着鸡腿啃得正欢,接受到白晓月的锐利视线,他叼着鸡腿,油腻腻的手用力地搓了搓桌布,伸进怀里掏啊掏,掏出三个精致小巧的铁盒。瞪大眼睛,认真看了看,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又解下腰间别着的三个酒葫芦,一一放在三个铁盒前。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莫名,不知道白晓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蓝翎羽在搞什么鬼。白晓月手指牵引着钱三少的视线,落在那三个酒葫芦上,修长的指尖挑起酒葫芦瓶口的红穗,把玩着,眼神游移,看似漫不经心地解释,“钱三少,这里有三壶酒,三个盒子。这三壶酒无论色香味酿制年份,都是一模一样的同一种酒。如果不相信,钱三少可以亲自品尝。”“不用,我相信国师的话。”白晓月点点头,继续说:“这三个铁盒子里装着三粒糖丸,这三粒糖丸各具特色,各有不同。钱三少,请您仔细听好了。“第一壶酒,请您先分出一半,然后由两个人分别喝完,其中一个喝完酒后,服下糖丸;第二壶酒,请您同样分成两半,其中一个先行服下糖丸,然后由两人同时喝下;第三壶酒,同样分成两半,请将第三粒糖丸放入其中一半酒中,然后由两个人同时喝下。等钱三少的人尝完这三壶酒的味道,咱们再谈。”钱三少闻言细看那三个酒葫芦,普普通通的酒葫芦,做工粗糙,毫无出彩之处。酒瓶紧闭,他闻不到其中酒香。至于那三个铁盒,精致小巧,上面刻着繁密的花纹,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价格不非,如果用来装糖丸,实在太浪费了。钱三少不知道白晓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枉加猜测。他恭敬地对白晓月说:“国师所言,钱某牢记心中。钱某即刻找人品酒。”白晓月点头微笑道:“钱三少想明白之后,可以派人到神殿门口喊话,我和倾颜将会在神殿小住几日。”说罢,他起身,向玉倾颜伸出手。玉倾颜咕噜噜猛地咽下嘴里的汤水,拍拍胸脯。因为喝得太急,她有些呛着了。打了嗝儿顺过气,她伸手握住白晓月的手,起身,歪着脑袋问白晓月,“月,要走了吗?”“嗯!”那厢,蓝翎羽咽下最后一口鸡肉,从凳子上跳起来,三步两蹦跳到白晓月身边,看着那满桌酒菜尚有许多未曾动过,他两眼发光兴奋地问:“剩下的我可以打包吗?”“当然可以!”钱三少转身吩咐下人,“把剩下这几味菜用食盒装好,给蓝公子带走。”蓝翎羽闻言满心欢喜,朝钱三少竖起大拇指,兴高采烈地说:“钱三少,你果然够大方!老子喜欢你!”钱三少微笑着礼貌回应,“这点小事,是钱某应该做的。”白晓月无奈摇头,对蓝翎羽这般捡了便宜还卖乖的小性子,他除了睁只眼闭只眼,也只能够眼不见为净了。白晓月c玉倾颜和蓝翎羽离开后,钱三少立刻请来姨娘凤盈雪c姨父钟落葵和表弟钟瀚离。在听完钱三少对桌面上的三壶酒的介绍后,钟落葵立刻两眼放光,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他拔开第一壶酒的瓶塞闻了闻,又拔开第二壶酒闻了闻,最后拔开第三壶酒。闻完三瓶酒后,钟落葵点头,说:“不错!不错!这三壶酒无论色香味酿制年份全部一模一样,都是同一种酒。”“爹爹,要试试吗?”“嗯!”钟落葵按照白晓月的交待,将三壶酒分别倒入六个空碗中。他打开第一个铁盒子,取出玫红色的糖丸,用小刀分成两半,一半放回铁盒中,拿起其中一碗酒,咕噜噜喝下。但觉辣的烈酒灼胃烧胸,酒香冲脑,竟有种熏然欲醉之感,不由得大叹好酒。然后他服下那半粒糖丸,清凉润喉,如一汪清泉注入心田,刹那间醉意全消,整个人神清气爽。“这粒糖丸,莫非是解酒丸?”钟落葵在惊叹糖丸的神奇功效之时,不由得感叹,“酒气全解,余韵独香。妙哉!妙哉!这可不是一般的解酒丸啊!”“哦?这第一粒糖丸是解酒丸?”钱三少点点头,又道,“姨父,那第二粒呢?”“嗯!我就这试试。”钟落葵打开第二个铁盒,取出一粒同样玫红色的糖丸,同样分成两半,一半仍放回铁盒里,另一半放入口中,含住。入口即溶,无味无臭,并无特别感觉。他拿起一碗酒,咕噜噜饮下。刚才已尝过烈酒浓郁芳芬,这次却清冽甘甜,不烈不腻,如细水潺潺,唇齿留香,回味久远。钟落葵巴唧巴唧嘴巴,惊叹道:“怪哉!怪哉!吃下这糖丸后再喝这酒竟然不烈不浓有如清泉甘甜,完全不似这酒原来的味道!真是怪哉!”钟瀚离问:“莫非这糖丸有改变酒水味道的作用?”“意思就是这糖丸能够麻痹味蕾吗?”钱三少点点头,暗叹国师果然才华洋溢,竟然能够想出这样的点子。他迫不及待地问:“第三粒糖丸又是什么?”钟落葵打开第三个铁盒,竟然又是同样的一粒玫红色糖丸,他不由得面露疑惑,问钱三少,“这三个铁盒里的糖丸无论颜色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你确定这是三种不同的糖丸吗?”“这”钱三少也陷入疑惑之中。白晓月临行前的交待确实说这三粒分别是不同口味的糖丸,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他也迷惑了。“爹爹,先试试看!”“嗯!”钟落葵把糖丸分成两半,其中一半放回铁盒,另一半扔进最后一碗酒里。“嘶拉——”清冽的酒水突然冒出无数白色泡泡,翻滚着无数白色的气体喷涌出碗口,“哗拉拉”洒了一桌。“这糖丸”钟落葵惊悚地看着那“哗啦啦”冒出的无数白泡泡,震惊地问,“这粒糖丸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你瞧这些白沫”“毒药?怎么可能?”钱三少否认,“既然的国师留下的,想必是什么独特之物,不会是毒药。”“爹,让我尝尝!” 22.第271章 二百七十一、卖配方,拿分红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71节第271章二百七十一c卖配方,拿分红 钟瀚离端起不断冒着泡泡的酒碗,定神看了看那仿佛气体般不断从酒里涌出的白泡,在心里暗暗为自己鼓把劲。将将贴近唇边,突然传来凤盈雪阻止的声音,“离儿,不要!”钟瀚离稍稍放离酒碗,转身看着娘亲,问:“娘亲,你也觉得这粒糖丸是毒药?”凤盈雪抢过钟瀚离手中的酒碗,重重放下,酒水洒出,泼了她一手,冰冰的,凉凉的,甚为沁人。她顾不得擦去,握住钟瀚离的肩膀,认真地说:“娘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娘亲不允许你做这样冒险的事情!这碗酒,咱们不试也罢!”“还是我来试吧!”钱三少端起酒碗,在凤盈雪来不及阻止的瞬间,仰头喝下。虽然他对这碗酒也是心存疑惑,但是,他相信白晓月,他相信玉倾颜,他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拿一个人的性命开玩笑!“咳咳咳咳咳咳!”酒入口中产生一大堆气泡,促不及防间呛得钱三少好一阵猛咳。凤盈雪见状心焦地拍打着钱三少的后背,满面忧虑地询问:“小钱,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不用害怕,咱们马上叫大夫”钟落葵和钟瀚离关切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钱三少身上,目露担忧。“咳咳咳咳咳咳!”好不容易喘顺口气,钱三少握住凤盈雪的手,安慰她,“姨娘,我没事!就是喝得太急,呛着了。这酒入口全是泡泡,口感甚为奇怪。然而清凉润喉,余韵留香,丝毫不减酒浓香醇,反倒减轻了酒的辣烈。妙哉!妙哉!这酒甚为适合不懂得喝烈酒,又想品尝烈酒的人饮用。”“当真?”见钱三少面色红润,精神振奋,并无中毒的疲软之态,凤盈雪c钟落葵和钟瀚离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们聚在三个铁盒子前研究剩下的那半枚糖丸,探讨这三粒糖丸究竟是相同的,还是不同的。最后,钟瀚离提议,何不请个大夫前来鉴别。众人如梦初醒,连连称好。少时,钱三少派人请来和善堂的大夫。大夫在认真检查过剩下的三粒半颗糖丸之后告诉钱三少,这三粒糖丸由同一种成分同一种材料制成,完全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不同。送走大夫后,钟落葵忍不住惊叹,同一粒糖丸用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时间服用,竟然有如此之大的不同,实在太神奇了。他不由得对这粒神秘糖丸充满了好奇,叽叽喳喳地追问钱三少。无奈钱三少所知不多,白晓月并未具体告知他。他开始明白了白晓月的算计,白晓月果然聪明,在事先无任何提点的情况下,让他们亲自品尝,发现问题,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悬念,将他们的好奇心彻底勾起,然后等他们亲自上门找他,他再开出价码。白晓月果然精明老道!领悟了白晓月的用心,钱三少也知道了白晓月想跟他谈的生意是什么,恐怕就跟这粒糖丸有关。酒,他或许并不感兴奋,毕竟有葫芦酒仙的佳酿作为醉仙楼的招牌,再好的美酒也入不了他的宝眼。但是,一丸三风味的糖丸,却彻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同时让他看见其中潜在的巨大商机。投帖拜访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诚意,钱三少决定亲上神殿向白晓月请教。一来,表达他对白晓月的恭敬;二来,表达他对这件生意的重视。接待钱三少的不是白晓月而是蓝翎羽和玉倾颜,蓝翎羽叽叽喳喳在前面引路,玉倾颜和钱三少稍落其后而行。玉倾颜告诉钱三少,白晓月进宫面圣,怕是没有这么快回来。钱三少说:国师政务繁忙,无碍,他可以等。他问起玉倾颜的孩子,玉倾颜含笑说宝宝很活泼很调皮,留在追风寨暂时由红艳艳照顾。等她回去,再接回自己身边。谈起玉倾颜女扮男装又化身醉千尘混迹绮红楼一事,玉倾颜歉意地向钱三少鞠躬道歉。钱三少连忙扶起玉倾颜,他感叹自己有眼无珠,竟然不识真颜。如果当年他认出玉倾颜就是醉千尘,那么,结果是不是又会不同了呢?阴阳玉的易容效果天下无双,又岂可能让他人轻易认出?更何况,当时的玉倾颜并不想让任何人认出自己,故而一直在刻意掩藏。如非白晓月早知真相,就算是白晓月也不可能认出玉倾颜就是醉千尘。谈起过去,谈起曾经的感情,钱三少在羡慕裴叶凯之余,感叹自己没有那个好命能够与玉倾颜相伴终老。玉倾颜本欲宽慰钱三少,劝他另觅佳人,不想蓝翎羽突然暴出一句话,让玉倾颜和钱三少同时僵硬了身子。“羡慕个啥!你可以下嫁小嫂子嘛!”钱三少呵呵的笑脸僵怔一处,胖胖的脸蛋皱巴巴挤成一团,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玉倾颜温和的笑颜僵在一处,眉角抽搐,神情尴尬,恨不能抽蓝翎羽一巴掌。她忍不住斥喝,“蓝翎羽,你在胡说个啥!”蓝翎羽嘴里咬着苹果,含含糊糊地回答:“事实啊你不高兴吗你不是想尽享齐人之福吗我只是说出你心里的话”“蓝翎羽,你”玉倾颜正欲破口大骂,冷不妨由远及近传来的稳健脚步声,紧接着,白晓月清冷缥缈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他睨了眼门厅里坐着的钱三少,迈步走进客厅。“原来钱三少来访!失敬!失敬!”白晓月客套地微笑。钱三少连忙起身,恭敬地说:“不敢!不敢!国师政务繁忙,是钱某打扰了!”“哪里!哪里!钱三少是贵客!贵客临门,晓月当出门相迎!失礼了!失礼了!”“国师太客气!钱某愧不敢当!”二人客套一番,相互谦让分主客落座,玉倾颜为白晓月倒上茶水。她看见白晓月风尘仆仆归来,未及换衣衫,不由得询问:“月,凤玄殿急召你入宫,朝庭出了何大事?”白晓月端起茶杯喝了口,放下,回答,“凤玄殿想与轩辕王朝和凤翔国结盟,故而召我入宫商议。”“结盟啊?”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惊问:“是因为镜月山庄那件事情传到凤玄殿耳中吗”“恐怕是的!”“凤玄殿小算盘打得滴溜响,他倒会算计!他打算派何人作为特使前往?”“为了以示诚意,凤玄殿决定派四王爷凤喻离作为朝庭的结盟特使出使轩辕王朝和凤翔国。”“哈?”竟然会挑选凤喻离那个混账小子?!玉倾颜意外之极。“我以为,这样的肥差凤无殇会自己抱揽。”“肥差?哼!”白晓月摇头冷笑,“所谓的特使,根本就是件苦差事!成,则名垂青史。不成,则成为御凤国的千古罪人!而且,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分分会命丧异国,还会被不知情的臣民唾骂,遗臭万年!”“呲——”玉倾颜听见此话,心有戚戚焉。她怯怯地问:“那凤喻离他答应了?”“答应了!”前往凤翔国是凤喻离早就制订好的计划,以前没有合适的借口,如今作为特使前往,正好名正言顺!“啊!”玉倾颜惊呼,不由得担心问道:“那凤喻离会不会有危险!”白晓月没有回答,他转向钱三少,开门见山地问:“钱三少今日来访,可是为了那三粒糖丸?”“国师英明!”看出白晓月尚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不想耽搁时间,希望尽快解决,钱三少也不卖关子,他有话直说,“国师说那三粒糖丸功效各不相同,钱某请大夫仔细辨认过,那三粒糖丸无论成效材料都一模一样,是同一种糖丸。”“不错!”白晓月并不否认,“我欺骗了钱三少!”“国师,您的糖丸相当神奇。一丸三味,配以烈酒,美味不可盛收。钱某这些年走南闯北,自许见多识广,然而对这些糖丸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道这些糖丸是用何药物特别制成,怎么能够如此神奇?”“钱三少,现在咱们来谈谈生意吧。”看见钱三少对这些糖丸表现出极其浓厚的兴趣,白晓月满意地点点头。钱三少是个聪明人,没有在他面前故作姿态,刻意吊胃口,他喜欢钱三少的爽快!钱三少恭敬地说:“国师请说,钱某愿闻其详!”白晓月用胳膊肘撞撞玉倾颜的手臂,示意她说话。接收到白晓月的暗示,玉倾颜开口:“钱三少,月跟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时下,我们有两个方案供你选择。“第一,由我们生产糖丸,然后把糖丸卖给你销售,价格由我们定。第二,我们把糖丸的配方给你,你每个月分给我们当月营利的百分之二十作为提成,为期二十年,价格由你自己定。这两个方案,二选其一,钱三少,请您仔细考虑。”“夫人精明!这两个方案无论选择哪一个,夫人您都是稳赚不赔的,夫人这是把所有亏本的风险都留给钱某承担。”“做生意嘛!怎么可能没有风险!月跟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钱三少点点头。这件事情恐怕白晓月和玉倾颜早就计划好了,只等着他上门。果真老谋深算啊!钱三少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可是话虽如此,他却生气不起来。因为,他也是个老谋深算的生意人,他看到了这笔生意背后潜在的巨大商机。“第二个方案!”“第二个方案,那就是——卖配方,拿分成?”玉倾颜转脸看向白晓月,眼神带着询问。白晓月微笑道:“钱三少,你果然懂得选择。配方在自己手里,你就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和话事权,随时可以踢开我们单干。”钱三少挺挺胖敦敦的肚子,神情认真地说:“国师,钱某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一个‘信’字,有信誉,才能够取信于顾客。钱某又岂是那种过河拆桥见利忘义的小人!”“我相信钱三少!”钱三少的选择正合玉倾颜的心意,卖了配方光坐着就有钱收,想想就觉得快乐无比。钱三少的生意做得这么大,糖丸产量销售一定全国化,那将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即使只有其中的两成红利,已经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23.第272章 二百七十二、快要死了的夜未央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72节第272章二百七十二c快要死了的夜未央 刚送走了钱三少,又迎来了白如霜c裴叶凯和抱着小沐雨的绿君柳。玉倾颜瞪大眼睛看着许久不见的二位夫君,眼睛红红,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她从绿君柳怀中抱过小沐雨,轻抚小沐雪圆嘟嘟的小脸蛋,看着小沐雨那舒舒服服安睡的甜美睡颜,心里满满的尽是母爱幸福。她惊喜地问:“君柳,你们怎么会来?”绿君柳握住玉倾颜的肩膀,与她一同看向襁袍中的小宝宝,温和地说:“你们走后,小沐雨日哭夜闹吵着闹着要找娘亲,无论娘亲怎么哄都不行。我们被小沐雨吵闹得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带着他前来京城寻找你们。”“可是,我看他现在睡得挺香的”“一路舟车劳顿,又哭闹了这许多天,大概太累了,这才将将睡着。轻点,别把他吵醒了,一会儿又该哭闹了。”绿君柳细心提醒。玉倾颜抱着宝宝,抚摸着宝宝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唇角溢出浓浓的幸福,“才不会呢!我家宝宝可乖啦!看见娘亲,宝宝就不会哭闹了,对不对,我的小心肝?”白晓月看见玉倾颜抱着宝宝和绿君柳聊得欢腾,他不禁摇了摇头,眉宇眼角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幸福。如非有要事处理,他真的想抱住她和宝宝,共享天伦之乐。不过,此刻,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裴将军,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听见白晓月的话,裴叶凯收回一直放在玉倾颜身上的视线,转向白晓月,恭敬地问:“国师,有何吩咐?”“你随我来!”白晓月将裴叶凯引至一旁谈正事。蓝翎羽从高高的榕树枝头跳下地,稳稳地落在白如霜面前,左手扒拉着白如霜的肩膀,整个人半挂在白如霜身上,兴奋地说:“小白,你来得正好!陪我去后山捉毒虫!”冷眸扫过,送给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冷冷地拂开蓝翎羽挂在他肩膀上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迈步离开。“哎——小白,别走呀——”被白如霜拒绝,蓝翎羽尖叫着跑上前,上蹿下跳紧紧跟随白如霜的脚步,叽叽喳喳在白如霜身旁讲个不停,手舞足蹈,试图说服白如霜跟他去后山捉毒虫。夜色笼罩四野,山间寒气渐浓,点点冰凉,沁人心脾。午后,白晓月拉着裴叶凯匆匆下山,大概赶往凤喻离府中商讨要事。到了晚餐时间,也不见他们回来。蓝翎羽缠不过白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个人上山捉毒虫,至今未归。白如霜在后院打理草药,玉倾颜看白如霜闲着也是闲着,便把小沐雨交给白如霜照顾。自己拉着绿君柳去后山散步,美其名曰:约会!平日里总有白晓月和裴叶凯跟随左右,难得两个人的独处时光,绿君柳很是珍惜。自从玉倾颜娶了裴叶凯,生了宝宝,白晓月回来之后,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能够像现在这样携手相伴,单独相处?玉倾颜满满的一门心思全部放在小沐雨身上,有时候,真的让他很妒忌。静寂山林幽幽,风声中传来夜虫的脆鸣。玉倾颜和绿君柳携手相伴,绿君柳手中提着盏微亮的灯笼,为玉倾颜照亮前方的山路。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玉倾颜,生怕她磕着碰着。玉倾颜挽住绿君柳的手臂,依偎在他强健的臂弯中,她感到不可思义的安宁。“君柳,我们有多久没有能够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了?”“自从小沐雨出生以后,这个小宝贝天天瞎闹腾,大家都围着他团团转,别说单独相处了,就连安静下来的时间都没有。”提起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宝贝,玉倾颜甚感头痛。自从小沐雨出生后,他就成为全家人生活的重心,所有人都围着小沐雨团团转,简直把他捧上了天。提起小沐雨,绿君柳不由得握住玉倾颜的双手,从身后轻轻怀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倾颜,咱们什么时候也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暧昧的气息吞吐在耳边,玉倾颜白皙的耳垂不由得染上一层瑰丽色的红晕。羞涩的睫毛如蝉翼般轻颤,玉倾颜娇羞地垂下眼帘。纤纤玉指一根根勾起绿君柳的手指,与他相握,十指交缠,紧紧依偎,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君柳”二人正是最浓情蜜意时,忽然听见灌木丛中传来唰啦啦的声音,隐有黑影恍动。玉倾颜和绿君柳侧耳静听,互望,二人眼中同时闪过警惕的光芒。绿君柳用脚踢了踢茂密的灌木丛,牢牢牵住玉倾颜的手,拉着她,牵着她走在身后。他全身戒备,竖耳静听灌木丛里的动静,随时观察以防不测。玉倾颜紧紧跟在绿君柳身后,脚步轻轻,踩在草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们渐渐逼近声音来源处一丛一丈高的草丛,附近还有几簇灌木,正是藏身的最好地方。近了,更近了。玉倾颜和绿君柳对望一眼,相互交换一个眼色。绿君柳悄悄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箫,小心翼翼拨开草丛,探头细看。然而天色太黑,林荫太浓,他看不清楚。绿君柳小心翼翼凑近手中灯笼,仔细查看,赫然震惊,手中灯笼一颤,灯光忽明忽暗,模糊了眼前光景。玉倾颜凑近细看,也震惊了。只见浓密的草丛中仰面躺着一个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犹如死人般一动不动的黑衣男人,满面血污,衣衫破碎,身上伤口狰狞可怖,让人心惊胆颤。“君柳,这”玉倾颜不由得紧紧握住绿君柳的双手,害怕地依偎在绿君柳身后,怯怯地看着草丛中那具气息全无的死尸,问绿君柳,“君柳,怎么办?”“看他一身劲装,满身血腥之气,伤口如此狰狞可怖,可见杀人者定然要置他于死地,恐怕是江湖仇杀。”“江湖仇杀?”玉倾颜闻言抬头四望,担心地说,“君柳,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江湖仇杀,分分钟都是玩命的!咱们走吧!”“倾颜,等等!”绿君柳拉住玉倾颜的手。他探身上前,指尖贴近黑衣男人的鼻息,略一试探,再触颈脉,转身对玉倾颜说,“没死!还有得救!倾颜,给我搭把手帮个忙!”“咦?可是”“这里是神殿后山,国师修行之所,百姓不得擅闯。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你觉得会是偶然吗?他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却拼了性命赶来神殿,这是为了什么?说不定,他有重要事情向白晓月禀报。”玉倾颜闻言惊讶,“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月的手下?”“嗯!”“赶快!赶快!赶快!我们马上扶他回神殿!”绿君柳把灯笼交到玉倾颜手中,俯身背起呼吸微弱的男人,疾步往山下走去。玉倾颜举着灯为绿君柳照亮前方的道路,她侧耳倾听,林中除了风吹林叶发出的“沙沙”声,没有发现其他动静。回到神殿,玉倾颜领着绿君柳风风火火直闯白如霜的寝室。当时,白晓月刚刚回来,正与白如霜就某样事情交换意见。玉倾颜直闯白如霜房间,越过坐在茶几旁品茶的兄弟二人,指挥绿君柳将受伤男子扔在白如霜床上。无视白如霜秀眉紧皱,她拉扯着白如霜的衣袖喳喳呼呼地说:“小白,救人!快救人!”白晓月握住玉倾颜的手臂,示意她冷静。他语气温和地说:“倾颜,冷静点!先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跟君柳去后山散步,结果发现这个人浑身血污倒在草丛里气息几绝,君柳说此人可能是来找你的,所以我们背回来让小白救治。”“找我的?”白晓月闻言面露诧异之色,看向绿君柳,眼神带着询问。绿君柳其实也就随意猜测,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来历,因此不敢轻言。白晓月得不到答案,把目光投向白如霜。白如霜接收到白晓月的目光,走上前,手指搭上黑衣人的脉搏,眉头紧皱,仔细把着,突然眉头跳了跳,面露惊讶之色。看见白如霜脸色突变,一直关注白如霜脸色的玉倾颜不由得担忧询问:“怎么样?还有救吗?”“气血亏虚,脉象紊乱,五脏移位,筋脉重创,”不过,这些都不是让白如霜惊讶的理由。最最让他惊讶的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夜未央!”“什么?!夜未央?!”众人闻言惊讶,齐齐看向那个满面血肉模糊气息几绝的可怜人儿,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惜日不可一世的夜未央。绿君柳目露愤怒之色,双拳紧握,脾气暴躁冲上前就想将夜未央扔出门口。白晓月抢先一步拦在绿君柳身前阻止绿君柳的莽撞,他面无表情冷静地问白如霜,“还有救吗?”“死不去!”仍然是那清冷如冰的语调,白如霜手脚麻利连点夜未央身体几处大穴,取出腰间藏着针灸包,打开,取出银针,飞快地为夜未央止血疗伤。绿君柳怒瞪白晓月,不解质问:“白晓月,你为什么要救夜未央!别忘了!夜未央三番五次追杀倾颜,害得倾颜几乎丧命,你也为此险些命丧黄泉!你为什么还要救他!”白晓月冷静地回答绿君柳,“纵使夜未央千错万错,他始终是黑龙佩的主人,萧家祖训不敢忘!”“你”绿君柳一时语竭。他恨呀!他恨萧家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祖训!为什么像夜未央这种为非作歹穷凶极恶的大恶人还要逼着他们救他!可恶! 24.第273章 二百七十三、生命垂危,晓月施救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73节第273章二百七十三c生命垂危,晓月施救 内心感情几多复杂纠结,说不清楚是憎恨,还是担忧。虽然她曾经恨夜未央入骨,恨不能将夜未央煎皮拆骨大卸八块生吞活剥,然而,当她真的将金凤钗刺入夜未央胸膛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憎恨夜未央。她对夜未央的感情很复杂,爱恨皆有,恨比爱多,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那几乎致命的一击而烟消云散。如今,再次面对夜未央,她虽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但已不像之前那么憎恶,甚至像绿君柳那样恨夜未央入骨。其实,夜未央只是个被凤无殇控制利用了的可怜虫,当棋子最终失去利用价值而被主人抛弃,其实夜未央比她更加可怜。“还有救吗?”不愿意看见夜未央就这样窝囊卑微地死去,即使要死,夜未央也只能够死在她的手上。“死不去!”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示意白晓月过来帮忙。白晓月伸手扶起夜未央,白如霜将药丸塞进夜未央紧闭的口中,强迫他咽下。然后,他和白晓月扶夜未央重新躺倒,白如霜转身指挥玉倾颜,“去帮我端盆温水来。”“我吗?”玉倾颜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情愿。回以玉倾颜一记白眼,白如霜话也懒答,手脚利落解开夜未央破烂的衣衫,掏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瓶,开始处理夜未央身上的伤口。玉倾颜从厨房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头的面盆架子上。白如霜拧干湿布,帮夜未央擦拭身上的血污。夜未央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不计其数,有的刀锋入骨,可见森森白骨;有的皮开内绽,伤口几乎深达内腑。处处狰狞可怖看得玉倾颜心惊肉跳,小脸儿泛白,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入肌肤也不自觉。“小白,他真的不会死吗?”看见那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身子骨儿,玉倾颜艰难地咽口唾沫,心有戚戚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真的能够活下来吗?虽然白如霜号称神医,但是她还是没啥信心,夜未央真的能够救得活吗?白如霜无视玉倾颜在耳边叽叽喳喳,他专注地帮夜未央处理伤口。他仔细地清洗了伤口,涂上金疮药,包扎好,然后用针刺扎下穴位,化开内腑淤结,将断骨接上,用夹板固定。处理完夜未央的伤势后,白如霜疲惫地直起身子,敲敲僵硬的后背,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长松了口气,“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白晓月递过了湿毛巾给白如霜,问:“情况很危险吗?”白如霜接过,擦了擦脸颊,回答:“情况不容乐观。看今晚吧!如果今晚不烧起来,脉像平稳,就无生命危险。一旦发烧,恐怕凶多吉少。”他扔下毛巾,洗干净双手。“啊?那怎么办?”玉倾颜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满脸抑郁地询问,“今晚谁看着他?”白如霜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捡回来的麻烦你自己照顾!”“啊?!”玉倾颜抑郁了。她也不想捡这么个大麻烦回来啊都怪绿君柳罗呃眼尾余光偷偷睨向绿君柳,发现绿君柳脸色不善,黑黑的,臭臭的,貌似很有杀人的冲动。她怕怕地咽口口水,果断地住了嘴,生怕绿君柳发飙。“好吧!我留”玉倾颜抑郁了,为啥子苦差事总留给她。“我陪你!”玉倾颜闻言两眼冒泡泡,欢喜地搂住白晓月的手臂,兴奋地说:“哇——月,你最好啦!”白晓月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温柔微笑,转身对白如霜和绿君柳说:“你们都去休息吧!倾颜,你也去休息吧!我守着夜未央就行!”“咦?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守着,漫漫长夜,既寂寞又无聊,还会很困很困很困的,我陪你吧!”她自告奋勇。白晓月看着玉倾颜一脸兴致勃勃的坚定,温声询问:“你不困?”玉倾颜指天立誓,“我不困!”“你不累?”“我不累!”“好吧!那你到榻上挨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叫醒你。”玉倾颜点头同意。转念一想,她忽然发觉:这跟她回房休息有什么差别啊?半夜时分,玉倾颜在蒙蒙胧胧间被白晓月吵醒。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夜未央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烧得特别厉害,浑身通红,脸如烧烤。白晓月将白如霜叫醒过来诊治,他们的动静惊醒了玉倾颜。玉倾颜凑近脑袋,只见白如霜正用烈酒帮夜未央擦拭全身试图物理降温,然而,效果并不显著。看见夜未央烧得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白如霜不由得皱起眉头,凝神为夜未央把脉,神色越发凝重,“情况不容乐观!脉象微弱,似有弱若,气息微弱,恐怕撑不过今晚”“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乍听见夜未央就要死去,玉倾颜忧心如焚,难掩脸上关切之色。她激动地问:“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小白你自许神医转世,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连你也救不了夜未央了吗?”“办法不是没有,不过”玉倾颜焦急地催促,“不过什么?!什么办法,快说!别卖关子了!”白晓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神情急切的玉倾颜一眼,话里有话,“倾颜,你很关心夜未央。”被白晓月说中心事,玉倾颜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试图掩饰,“月,那可是条人命啊!纵使夜未央该死,可是,那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我无法坐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在我眼前死去!”“是吗?”白晓月应了声,不语。被白晓月的沉默搞得心里毛毛的,玉倾颜怯怯地瞅了白晓月一眼,弱弱地解释,“月,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关心夜未央的生死,真的只是因为”“倾颜!”白晓月打断玉倾颜的话,他温和依旧,丝毫没有半点恼火之色。然而,正是他的和颜悦色,让玉倾颜心里越发没有底,越发慌乱。“月,我”玉倾颜张嘴想解释,白如霜开口,打断了玉倾颜的话,他说:“看来,只能够如此了。”“嗯!”兄弟二人交换一个眼色,彼此传递着一个只有他们才懂得的信息。玉倾颜莫名其妙,在旁边瞪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看白晓月和白如霜眉来眼去,好不古怪。白晓月从怀中掏出嗜魂玉,放在夜未央缠绕着层层纱布的胸膛上。他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辞。一股淡淡的紫色暗光从嗜魂玉中幽幽散发而出,越来越亮,越来越光,缓缓爬上夜未央的身体,将他紧紧笼罩在紫光之下。“咦?这是”玉倾颜目瞪口呆看着白晓月医治夜未央,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白晓月用法术救人。长久以来,她一直以为白晓月的法术只能够变幻杀人,却不知道竟然也能够救人。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的惊讶,白如霜解释,“嗜魂玉虽然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却也能够致人于死。而月的法力恰恰能够释放嗜魂玉中的治愈能力。不过,这样的法术具有强大的反嗜作用,把握不好,被法力反嗜,分分钟钟可能危及生命。”“啊!这么危险!”玉倾颜惊讶,忧心忡忡看向正凝神帮夜未央疗伤的白晓月,想出言阻止,被白如霜拦阻。白如霜怒瞪玉倾颜,眼带警告,“在月做法期间,不能够遭遇外界任何干扰。如果你真的想帮月,那么你就安安静静地什么都不要说。”“哦!”玉倾颜用力点头,自觉地捂住嘴巴,举手向白如霜发誓,她绝对会乖乖的,安安静静的,什么话都不说。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紫光渐淡,白晓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略显急促。终于,当紫光最终隐去的那一刹那,白晓月睁开紧闭的双眸,长松一口气。身边,有一双小手及时拿软巾拭擦他的额头,动作温柔似水,带着怜惜。白晓月回首,对玉倾颜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必担心!我没事!”玉倾颜温柔地拭擦着白晓月的额头,语带埋怨,“月,下次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放心!没有下次!”白晓月温柔地拨开玉倾颜额前垂落的柳海,轻抚她细腻如丝的面颊,眷恋她佼好如玉的面容,微笑着说,“倾颜,我累了!陪我回房休息!”“咦?好”眼尾余光不自主地飘向床上死气沉沉躺着的比刚才稍微多了点活人气息的夜未央,玉倾颜指尖轻点唇瓣,弱弱地问:“那夜未央谁照看?”白晓月深遂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视着玉倾颜,眼神黯沉如墨,如一汪深潭,直望进她心底最深处,玉倾颜觉得自己在白晓月深遂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她忍不住打个哆嗦,白晓月的眼神让她心里毛毛的。她张口想说话,冷不妨白晓月忽然换上笑颜,绕过玉倾颜,对身后的白如霜说:“如霜,我们回去休息。夜未央就留给倾颜照顾。”玉倾颜一脸惊诧,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惊讶地问:“咦?为什么是我?!”白晓月一脸“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眼神看着玉倾颜,看得玉倾颜毛骨悚然,忍不住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向白晓月示弱,“月,人家错了!人家不该提起夜未央的!”白晓月眼神淡淡回望玉倾颜,表情淡淡道:“倾颜,不用道歉!你只是说出了你心底真实的声音。”玉倾颜苦瓜干着脸,觉得自己好冤枉,“月,人家错了!人家下次不敢了!不要把我扔给夜未央”“放心!夜未央现在半死不活苟延残喘,他伤不了你!”说罢,白晓月不理会玉倾颜的再三抗议,转身离开。而白如霜跟在白晓月身后,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一脸郁闷站在原地的玉倾颜,沉吟片刻,告诉她,“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不过由于失血过多,没有这么快醒来。你可以在旁边的软榻上休息。明早,我会过来!”“呜呜还是小白好啊”玉倾颜哭丧着脸,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白晓月一顿。把她这么一个青春正茂花容月色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孤伶伶可怜兮兮一个人扔给夜未央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月,你也忍心 25.第274章 二百七十四、仇人相会,冰释前嫌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74节第274章二百七十四c仇人相会,冰释前嫌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入窗棂,夜未央在窗外悦耳清脆的鸟鸣声中缓缓张开双眼。他仰面静静地躺着,感受到体内的内息在慢慢恢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在凤无殇的致命攻击下,他竟然还能够饶幸生存。他直觉地认为自己一定在做梦。然而身体的感觉清晰地告诉他,这个梦相当真实。他真的没有死吗?夜未央不可置信自己的幸运。他运气调息,发现自己的内伤已无大碍,甚至气息顺畅,内力较之以往更加充沛。夜未央猛敲自己脑袋,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绝对是在做梦!上苍悲悯,又怎么会眷顾他这等恶人。抬头望见头顶上方那床洁白的蚊帐,眼睛不由觉地往四周瞟了一圈,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某家居所,看似简单朴素的摆设,却处处透露出一股禅心。夜未央心头希望顿生,莫非有人救了他?夜未央想坐起身看清房间全貌,然而他的动作太大,牵拉伤口,痛得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摸着胸前被包扎好的伤口,小小的碰触,让伤口再度霍霍作痛。夜未央更加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有人救了他!救他的人会是谁呢?夜未央刚刚发出吃痛的声音,惊醒了斜靠在软榻上沉睡的玉倾颜。玉倾颜猛然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因为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头脑有些发蒙。她定定神,翻身坐起,看见床榻上已经醒来的夜未央,她揉了揉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穿鞋下地,走到床前,看着一脸震惊牢牢注视自己瞬也不瞬的夜未央,她撇撇嘴巴,掩饰过因为初初见到他醒来而由然而升的喜悦之情,嘟哝着问:“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玉倾颜?!”夜未央不可置信地牢牢盯住玉倾颜腥松的睡脸,不敢相信救自己的恩人竟然就是恨自己入骨的玉倾颜。说不清楚的喜悦在心底泛涌澎湃,夜未央努力克制住想要将玉倾颜搂入怀中的冲动,却无法掩藏双眸中烈烈炙热的火光。玉倾颜在夜未央的炙热视线下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面无表情地问:“要喝水吗?不要喝水我走了!”“不要走!”看见玉倾颜要离开,夜未央心中一急,连忙握住玉倾颜的手臂,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眼前虽然已经做了母亲风采却丝毫不减当年甚至更多了七分女人妩媚的女子。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数月不见,她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越加的让人移不开眼球。想起曾经第一次在绮红楼见她时的稚嫩清纯,他忽然很后悔,如果当年不是将对凤喻离的仇恨转嫁到她身上,他就不会伤她甚深。有句话深埋心底已久,他一直想对她说“对不起”原本以为永远都无法启齿的话语,却不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口中吐出。大概堪堪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很多事情他忽然看开了,也释然了,不再那么执着,有些话反而更加容易出口。玉倾颜好像看个怪物似地看着夜未央,不敢相信竟然会从他口中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夜未央的心性何等高傲冷酷,他怎肯向他人低头认错。被玉倾颜看得浑身不自在,夜未央偏过脸去,别扭地道歉,“当年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的道歉!”玉倾颜自然知道夜未央所说的当年是指哪一年。回忆当年,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脸上飞上两抹红霞,火辣辣地滚烫。他,曾经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得到了她的身子,也伤透了她的心。“我错了!”他错了!当年他固然恨凤喻离,但是他不应该将对凤喻离的仇恨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我接受你的道歉!”当年的她或许恨他入骨,曾经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当年那么执着于仇恨。因为她发现,除了仇恨,世间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她去追求,去享受。总是固执地将自己禁锢在仇恨的枷锁中,她得不到任何快乐!那支金凤钗,幸运地没有要了夜未央的命,却也扎醒了她曾经被仇恨蒙蔽的心灵。她庆兴,夜未央没有死,不然,她将背负这份罪债一生一世!“夜未央,我已经原谅你了!”他的道歉彻底解开了她最后的心结,她的原谅让他如释重负,心底刹那阔然开朗。“倾颜,谢谢你!”他的感谢,既是感谢她的原谅,也是感谢她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命!相视,而笑。静下心来,玉倾颜第一次认真打量夜未央的模样。以往每次相见,夜未央总是带着黑色金丝溜光面罩,她从未有机会看清夜未央的真容。这一次机会难得,认真打量,她发现夜未央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虽然她的夫君个个都是人间极品,终日混迹美男堆中,她对美男早已有了很强的免疫能力。然而乍见夜未央,她仍免不了失神。好帅好有气质的男人啊!瞧他肩宽体壮,肌肉结实健朗,小麦色的肌肤,每一寸肌肉都散发出力的美感。这才是真正男人味十足的男人啊!再看他眼神犀利,桀骜不驯,漆黑如墨的漂亮眼底就仿佛纯天然的美玉,隐隐透着金灿灿的光芒,目光灼灼,炫得人目眩眼花。细长的单凤眼,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他的眼神,就如同一把会随时出鞘的利剑,处处透露出尖锐的锋芒。看着看着,玉倾颜忍不住两眼冒星星。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已有三夫,不能够再花心滥情,可是,她的眼睛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夜未央身上飘。视线由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往下,挪到那令人兴奋的肌肉发达的胸膛,再由结实的胸膛移回冷峻骄傲的俊脸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玉倾颜惊然回首,看见绿君柳一脸锅黑站在房间门口牢牢地盯视着自己,碧玉色的瞳眸中带着无法压抑的怒火。玉倾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口水,心有戚戚焉。“君柳早”玉倾颜胡乱打个招呼,小脑袋飞快旋转,思考要如何才能够解释清楚眼前尴尬,不让绿君柳误会。白晓月从后面走上,越过绿君柳走进气氛压抑的室内,对夜未央说:“看来,你恢复得很好!”“月!”看见白晓月,玉倾颜就如同看见大救星。她知道,只要搞定白晓月,白晓月就能够搞定绿君柳。她小鸟依人挽住白晓月的肩膀,很狗腿地讨好白晓月,绿君柳都能够看见她身后的小尾巴在摇啊摇。“月,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儿吧?”每当玉倾颜刻意讨好他,白晓月就知道玉倾颜准是又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惹绿君柳生气了。他微笑,也不点破。他看向床上的夜未央,见他精神爽利,气息和顺,相信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他问:“感觉如何?”“很好!多谢国师!”看见白晓月,回忆起自己昨夜在仓皇逃命中慌不择路逃进神殿后山,最后失血过多,晕倒在一处草丛中。玉倾颜并无治病之能,想来,是白晓月救了他。他拱手对白晓月说:“多谢国师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他日夜未央做牛做马,必定报答国师大恩!”“不必客气!”白晓月说,“如果方便,能否告知,你为何会重伤倒在神殿后山的树林中?”“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夜未央一声长叹,非他不愿意相告,而是他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说起。“可是凤无殇下的毒手?”伴随着那清冷的声调,白如霜冰白如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目光平静直视夜未央,眼神交汇间交流着只有彼此二人才懂得的心思。夜未央无声点头,默然无语。“这么说,你是来找我的?”白如霜代理国师之职,久居神殿,以往夜未央有事都会前来神殿与他相商。白晓月回来时间不长,故而夜未央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玉倾颜闻言眼神古怪地看向白如霜,疑惑道:“小白,你啥时候跟夜未央关系变得这么亲密了?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白晓月疑惑的目光同样投向白如霜。对于这个弟弟的冷漠性格,他还是相当清楚的。白如霜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了瞒着他与外人来往?“都是蓝翎羽惹出来的乱子!”仿佛在解释,白如霜如是说。“喂喂喂喂喂——谁在说我呢?”声到人到,蓝翎羽叽叽喳喳从外面走入,仍是那身粗布麻衣,踢着板儿拖,嘴里还叼着根草儿,一副玩世不恭的痞子姿态。“滚回来了?”送给蓝翎羽一记白眼,白如霜面无表情地问候。“哇啊啊啊啊啊——什么叫做‘滚回来了’!小白,你个没人性的,没良心的”蓝翎羽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和伤害,声嘶力竭地哇哇大叫。当他的目光定格在床上浑身缠着绷带的夜未央身上,瞪大的眼睛瞬间定格,眨了眨,然后惊讶地问:“夜未央,你怎么这么惨?谁把你折腾成这副模样的?”这句话实在太过暧昧,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26.第275章 二百七十五、相逢一笑抿恩仇 [第5章第五卷: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275节第275章二百七十五c相逢一笑抿恩仇 “看来,你们有事情瞒着我!”白晓月眸底掠过危险的光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如霜和蓝翎羽。白如霜面无表情,蓝翎羽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哇哇怪叫着申辩,“这里没我啥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小白,小白最清楚!”白了蓝翎羽一眼,鄙视这个因为畏惧月,就把他出卖了的混账小子。白如霜对白晓月说:“原本打算告诉你的,不过回来后又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一时之间忘记了。”“现在告诉我,不迟。”话语看似轻松无所谓,然而,眼神却越加凌厉暗藏危胁。白晓月那铎铎逼人的眼神就仿佛在说:哼哼!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蓝翎羽怕怕地缩缩脖子,心有戚戚焉。白如霜素来惜字如金,所以他决定长话短说,“夜未央有心脱离凤无殇的掌控,帮助我们对付凤无殇。而凤无殇阴谋杀害夜未央,取而代之,要将暗邪宫据为己有。”“就这样?”“就这样!”蓝翎羽在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白如霜,你果然属牛的!就算长话短说也不是你这样的短法,你可是略去了其中许多重点事情和精彩情节没有说啊!你押根儿就是在避重就轻,为了逃避白晓月的责问嘛!你丫的果然够腹黑!白晓月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简单,他知道白如霜一定略过了其中许多重要情节没有细说。他微笑,也不细问。他对夜未央说:“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之后,我还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你帮忙。”夜未央面露诧异之色,旋即恭敬开口:“国师有事尽管吩咐!”“这件事情不急!不急!”眼尾余光睨向白如霜,暗含警告。那眼神就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有事情需要向我认真仔细地交待清楚?月好敏锐啊!白如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他知道,没有事情可以瞒过白晓月的眼睛。白晓月不公开逼问,那是在给他留面子。白晓月正等着他自己主动去向他乖乖坦诚交待呢。蓝翎羽在心里悄悄地为白如霜捏了一把同情之泪,小白,想瞒住白晓月,你还太稚嫩了点!今晚就洗干净屁屁乖乖地等着小月月教训你吧!“我们走吧!”白晓月转身招呼众人,在绿君柳转身离开的瞬间,他对绿君柳说:“绿君柳,你留下照顾夜未央。”“什么?!”绿君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晓月,恍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你要我留下照顾夜未央?!”“不错!我和倾颜昨天照顾了夜未央一个晚上,今天轮到你照顾。怎么,你有意见?”白晓月冷着脸反问。绿君柳怒瞪白晓月,冷哼道:“要我照顾夜未央,除非我死!”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玉倾颜悄悄拉扯着白晓月的衣袖,弱弱地问:“月啊,你明明知道君柳和夜未央不对盘。你把君柳留下来照顾夜未央,这不分明就是”送羊入虎口吗?她在心里悄悄补充,面上却不敢说出来。白晓月淡笑以对,“倾颜,你不必担心。我相信绿君柳和夜未央之间一定有很多话题可以沟通。”说罢,他不管绿君柳彻底黑如锅底泥的脸色,不理会玉倾颜满面担忧的犹豫,强行拉住玉倾颜离开。蓝翎羽拍拍夜未央的肩膀,一副“小子,你就自求多福吧”的同情表情,蹦蹦跳跳和白如霜一同离开。所有人走光了,房间里只留下绿君柳和夜未央。冷眸怒瞪夜未央,绿君柳脸上难掩憎恨愤怒之色,他说:“如果不是你重伤在身,我真想约你出来一战!”“你恨我,是因为玉倾颜?”以前不懂得为何绿君柳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要杀人的凶狠表情,自从知道醉千尘就是玉倾颜之后,他恍然大悟了很多。绿君柳恨他,是因为他曾经残忍地伤害了玉倾颜。绿君柳要杀他,是因为绿君柳要为玉倾颜报仇!他理解绿君柳恨他入骨的心情,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当年,是我错了!”他愿意向玉倾颜道歉是一回事儿,他能够当着绿君柳的面承认错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一时之间,绿君柳怔住了,似不敢相信夜未央竟然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夜未央坦然相对,他发现许多话说开之后,心情敞然开朗,心里刹那间轻松许多。他对绿君柳说:“绿公子,你我本无仇怨。你恨我,是因为玉倾颜。我无心与你为敌,如果你始终无法原谅我,那么,等我伤势痊愈后,我愿意与你生死对决,一较高下。”“哼!你不用拿话激我!你知道,我不可能杀你!”且不说白晓月有心保夜未央周全,单就是萧家祖训,绿君柳就不敢违背。因此,对夜未央,他只能够嘴上喊打喊杀,真要他杀了夜未央,他仍然有所顾虑。夜未央说:“国师聪慧,他单独留下你我,恐怕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化解之前的种种误会。”“我知道!”正因为懂得白晓月的心思,绿君柳才更加怨恨白晓月。白晓月唱白脸,他唱黑脸,搞得他好像个心胸狭隘的小人似的!可恶!夜未央说:“绿公子有话直言无妨,夜未央愿闻其详。”“哼!”绿君柳从鼻孔里哼气,冷漠骜傲,目中无人。只要想起玉倾颜在刺伤夜未央后那歇斯底里的疯狂举动,他心里就仿佛有一只小手揪着,皱巴皱巴的难受。每每总看夜未央不顺眼,恶言恶语相向,甚至生死相搏,其实他何尝不是抱有妒忌心理。他妒忌夜未央,明明伤玉倾颜甚深,玉倾颜竟然仍然无法将他放下。白晓月的心思他懂得,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抹刹过去,接受夜未央。“好好养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绿君柳冷言以对,面无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夜未央知道,想要绿君柳改变对他的看法,需要时间,急不来的。他点点头,对绿君柳说:“多谢绿公子关心!”“来来来来来!吃东西了!”声到人到,玉倾颜端着热气腾腾的粥风风火火闯进房间,献宝似地送到夜未央面前,笑嘻嘻地说:“小白亲手做的虾仁蛋羹,营养又好消化,最适合养伤的你食用。”夜未央接过玉倾颜手里的粥碗,感激地对玉倾颜说:“多谢!”“不谢!”玉倾颜伸长手臂勾住绿君柳的手臂,缠到他身边,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地对夜未央说,“趁热!小白的厨艺很不错哟!丝毫不亚于醉仙楼的大厨!”夜未央从碗里舀出半勺蛋羹,那淡黄色的蛋羹随着他的动作在调羹中轻轻晃动。未入口,已闻到蛋香扑鼻,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尝为快。将蛋羹送入口中,一股幸福的味道自舌尖化开,蛋羹很滑嫩,入口即化,碎虾肉的质感和蛋羹的软嫩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让人回味无穷。很美味!真的很美味!夜未央很快将一碗蛋羹吃了个底朝天,舌尖轻舔唇角,回味着那无穷美味,夜未央忍不住赞叹,“这粥看似普通,却色香味美,唇齿留香,让人回味无穷,白公子的手艺很好!”“哈哈!那是啊!小白就是咱们的御用大厨!”玉倾颜毫不吝啬地赞美自家小白的妙用,她挽住绿君柳的手臂,喳喳呼呼地说:“君柳,饿了吧?小白已经在前厅备好饭菜,咱们去吃早饭吧。”绿君柳斜睨玉倾颜挂在他手臂上的胳膊,注视着她灿烂如花的无害笑脸,揣摸着她的心思。他说:“倾颜,你这么急着拉我离开,莫非怕我跟夜未央打起来?”“啊?”玉倾颜一脸天真无邪,歪着脑袋,纯纯地问:“君柳,你不饿吗?”食指和中指捏住玉倾颜的小鼻子,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心知道玉倾颜是在借故把他拉走,害怕他脾气暴躁跟夜未央言语不和,打起来。夜未央重伤未愈,在他手里肯定讨不到好。玉倾颜这是在担心夜未央啊!绿君柳不禁摇头,这丫头即使已娶三夫,心思还是丝毫不知道收敛。莫非她真的想如同白晓月所预言的那般娶八夫?想起白晓月,绿君柳很抑郁。白晓月太纵容玉倾颜了,随便玉倾颜胡闹,对玉倾颜的花心非但不阻止,反而乐见其成,甚至推波助澜,真不知道白晓月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莫非,白晓月真的相信那个预言——玉倾颜命中注定有八夫想到这里,绿君柳很是头痛。玉倾颜命中注定有八夫,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玉倾颜还要再娶五个丈夫回家?那么他是不是还要与另外五个男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妻子?想想就来气!绿君柳觉得,他一定要找白晓月好好谈谈这件事情!“倾颜,你不是说要吃饭吗?咱们走吧!”挽住玉倾颜的手臂,轻轻拽了拽她,绿君柳温和地说,藏起心底千百种心思,温柔如故。“嗯!”玉倾颜应了声,转身担忧地看了眼夜未央,发现夜未央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心里稍安。她转身挽住绿君柳的手臂,小鸟依人偎在他身边,嘻嘻哈哈笑道:“君柳,小白煮了蟹肉羹!好好吃耶!人家最喜欢蟹肉了!”“是吗?”“嗯嗯!对啊!还有粉皮肠!粉皮肠也好好吃耶!”“瞧你的小馋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既然饿了,那就快点走吧!”“嗯嗯嗯!走走走,咱们一起走!吃蟹肉羹去!”注视着玉倾颜与绿君柳手挽着手有如一双碧人逐渐远去,夜未央漆黑如墨的眸底染上落寞的光芒。倾颜,究竟要到何时,你才能够感受到我的心? 第276章 二百七十六、黑龙佩和慕荣阑歌 第276节第276章二百七十六c黑龙佩和慕荣阑歌 “黑龙佩和修罗十八骑?”寝室里,听完白如霜的话后,白晓月面露诧异之色。垂眸沉吟片刻,他问:“这么说,黑龙佩就是号令修罗十三骑的令牌?因为当年南宫暮雪练功走火入魔未能来得及交待修罗十八骑的下落,所以,夜未央虽然拥有黑龙佩,但是,他并不知道修罗十八骑在哪里?”“对!”白如霜把他与夜未央和蓝翎羽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字不漏地悉数告诉白晓月,事无巨微,没有半点隐瞒。白晓月认真听完白如霜的话后,沉吟片刻。他认真仔细地揣摩思考着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白如霜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静等白晓月思考完毕。以前操心,是因为白晓月不在。如今白晓月回来了,这些烦心事还是留给白晓月烦恼吧!他只需要做回他游离世外,游手好闲的神医就好!沉思片刻,白晓月点头,决断地说:“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夜未央不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个人能够解答!”闻言,白如霜面露疑惑之色,询问:“谁?”“慕荣阑歌?!”听完白晓月的话后,坐在床榻上身上缠着厚厚绑带的夜未央抚胸咳嗽几声,面露惊讶之色,诧异询问:“慕荣阑歌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只有她才知道黑龙佩的秘密?”“慕荣阑歌,慕荣家的家主,也是萧夫人生前最宠爱的女儿。”白晓月告诉他们,“萧夫人一生子女无数,每一个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七玉蔷薇的家主更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其中,尤以慕荣阑歌最得萧夫人宠爱。慕荣阑歌是萧夫人与其五夫慕荣尔雅所生的小女儿,年纪轻轻就展现出过人的厨艺天赋,很有萧夫人年轻时候的风采,因此深得萧夫人喜爱。“慕荣阑歌天姿聪慧,勤奋好学,机敏过人。她继承了其父慕荣尔雅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纪已经学富五车。慕荣阑歌很聪明,她懂得将自己掌握的知识灵活运用,举一反三,常常有惊人之举,甚得萧夫人赞赏。“慕荣阑歌继承了萧夫人惊为天人的绝色美貌,气质雍容高贵,举手投足优雅从容,一颦一笑自有风情。她虽然拥有绝世才华,但是她就像她的父亲慕荣尔雅一样,淡薄名利,视钱财如粪土,追求自由自在的逍遥人生。故而,她拒绝了一切功名利禄,甚至将家族生意拱手让给萧雅欣,与丈夫携手浪迹天涯,做对神仙眷侣,成为当年一段传世佳话。”双手支着下巴坐在凳子上听白晓月讲故事,玉倾颜听着听着,忽然发问:“慕荣阑歌是不是就是凤喻离提过的凤舞令的传人?”“不错!当年,萧夫人临终前将凤舞令交到慕荣阑歌手中。因此,慕荣家就是凤舞令的传人。”玉倾颜疑惑地问:“不是说七玉蔷薇只有其家主才知道其中的秘密吗?既然慕荣家拥有的是凤舞令,那么慕荣阑歌又怎么会知道黑龙佩的秘密?”“倾颜,不要着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白晓月示意玉倾颜稍安勿燥,他继续说,“你们可知道慕荣阑歌的父亲慕荣尔雅是何许人也?他就是轩辕王朝皇帝轩辕忆梦的父皇,曾经贵为国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慕荣尔雅隐退朝堂,与萧夫人隐居百花镇,不再过问世事。所以,从血缘关系上讲,慕荣阑歌其实是轩辕王朝皇帝轩辕忆梦的皇妹,她是轩辕王朝的王族后人。”咦?竟然有这样的奇事?紧接着,玉倾颜疑惑又生,“既然慕荣阑歌是轩辕王朝的王族后人,那么为什么她会在凤翔国隐居?”“因为凤翔国的女皇凤倾颜。”“凤倾颜?!”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内心困惑,这个女皇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好像耶!白晓月说:“萧家子女众多,然而慕荣阑歌这辈子感情最好的姐妹只有二人——一个是裴兮离,另一个就是凤翔国的女皇凤倾颜。“当年裴兮离和凤倾颜爱上同一个男人,她们为了这个男人不惜姐妹相残,兵韧相向。这件事情深深地刺伤了慕荣阑歌的心。两个好姐妹,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谁。最终,她选择了裴兮离,背弃了凤倾颜对她的信任。“裴兮离与爱人归隐山林,隐居避世之后,慕荣阑歌日思夜想总觉得自己愧对凤倾颜,于是入宫面见凤倾颜,向她请罪,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毕竟血浓于水,姐妹深情,在种种误会和阴差阳错之后,凤倾颜最终原谅了慕荣阑歌,并留慕荣阑歌在凤翔国长住,允许慕荣阑歌的子女入朝为官。这便有了后来闻名遐迩的九尾丞相慕荣雪村和战场上攻无不克的笑面将军慕荣凤舞。”玉倾颜惊讶地问:“这么说,慕荣阑歌允许子女重入朝堂,并且留在凤翔国是为了向凤倾颜赎罪?”“不错!”玉倾颜觉得不可理喻。两个女人争男人,与慕荣阑歌何干?为什么裴兮离将那个男人抢到手,慕荣阑歌却要向凤倾颜赎罪?真荒唐!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疑惑,白晓月解释,“大约,这当中还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内情。”玉倾颜疑惑,“说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慕荣阑歌跟黑龙佩究竟有何关系?”白晓月说:“从表面上看,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慕荣阑歌是萧夫人生前最宠爱的女儿,她知道萧夫人许多不欲为人所知道的秘密。这其中,就包括七玉蔷薇。”“什么?!”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你以为凤倾颜为何要把慕荣阑歌强行留在凤翔国。”白晓月冷笑道,“凤倾颜身为凤翔国的女皇,因为家规而无权继承七玉蔷微。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不想得到七玉蔷薇。凤倾颜想要七玉蔷薇,她发了疯似地想将这七块传世玉佩据为己有,她渴望想得到这笔稀世宝藏。故而,她把慕荣阑歌强行留在凤翔国,就是想从慕荣阑歌口中得到七玉蔷微的秘密。”“什么?!凤倾颜怎么能够这样做!”玉倾颜震惊,不可置信道,“慕荣阑歌可是凤倾颜的亲妹妹呀,凤倾颜怎么能够在算计利用了慕荣阑歌之后,再阴谋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她还有没有人性啊!”白晓月可以理解凤倾颜的矛盾心思。他说:“凤倾颜自幼在宫廷长大,她一步一步踏着鲜血走到凤翔国权利的巅峰,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黑暗阴森。皇家教育第一条——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凤倾颜曾经给予慕荣阑歌信任,但是慕荣阑歌却残忍地背叛了她。其实,这也不能够责怪凤倾颜后来禁锢了慕荣阑歌,因为曾经无情的背叛,在凤倾颜心底刻下永久的伤痕,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凤倾颜禁锢了慕荣阑歌,可是却没有杀她”“毕竟血浓于水,昔日感情犹在,凤倾颜下不了手。再说了,凤倾颜根本就杀不了慕荣阑歌。”“咦?怎么会”白晓月没有回答,他继续说:“凤倾颜虽然把慕荣阑歌禁锢在凤翔国,却给予她相当大的自由。她从来没有禁锢过慕荣阑歌的任何举动,甚至允许慕荣阑歌的子女入朝为官。不得不说,凤倾颜和慕荣阑歌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既有被背叛的憎恨,也有难以割舍的姐妹亲情。”玉倾颜插口道:“如果我们想要解开黑龙佩的秘密,那么我们就必须亲自前往凤翔国”白晓月神秘兮兮地朝玉倾颜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你是说凤狐狸”“我已经跟喻离商量好,由你和夜未央陪同他前往凤翔国议和。”“啊?!”玉倾颜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义地惊问:“夜未央陪凤喻离去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我也要去?!”“因为天机!”白晓月神秘兮兮,卖了个关子。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鄙视神经兮兮的某男,“什么天机!白晓月你个神棍!你给我说清楚,不然老娘——不c去!”她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危胁。白晓月淡笑以对,对付玉倾颜,他自有办法。他笑道:“倾颜,何必紧张。我给你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和凤喻离c夜未央单独相处,你应该感谢我才是。”玉倾颜翻白眼,鄙夷道,“你难道不知道夜未央和凤喻离天生八字不合?他们两个凑一起,还不拼个你死我活天下大乱!到时候,只怕我还得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哈哈哈哈哈哈!”白晓月朗声大笑。他不问玉倾颜,转身问夜未央,“跟凤喻离同行,你有意见吗?”夜未央沉吟。虽然对凤喻离仍有心结未解,但是,白晓月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欠白晓月一条命,他答应过白晓月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所以白晓月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会保护玉倾颜!”一句话,等同于他的承诺。玉倾颜抽了抽眉头,心里开始哀悼未来与夜未央和凤喻离同行的日子将会相当的杯具。唉但愿他俩别三不五时地上演武打片,她就阿弥陀佛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77章 二百七十七、启程往前凤翔国 第277节第277章二百七十七c启程往前凤翔国 风潇潇兮,水迢迢兮,山水迢迢兮不复返兮。马车滴溜,行驶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不起眼的马车,普普通通,没有精美的装饰,没有华丽的外表。陈旧的木纹条理,可以看出,马车已经有了许多年头。锈迹般般的车轮,满是泥泞,车轴的齿轮松动,危危乎似乎随时都会脱落,然而马车的主人却不始终曾想起要去修理修理。一匹漆黑灰鬃的高头大马,马头赶车的男人全身包裹在黑色劲装之中,手中挥舞着马鞭,呦喝着不听话的马儿。咋眼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马车夫。然而,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包裹在劲装下那强健有力的体魄,内劲勃发,双瞳深遂似墨,透露出锐利精光。虽然崎岖的山路到处坑坑洼洼,然而马车却平稳行驶如常,毫无巅坡,可见赶车人功夫何等高深。马车里,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伴着歌声飘远,在山间回荡。外表看似普通简陋的马车,其实内里一点都不简单。锦被c软榻c玉枕c茶几c灯盏c茶壶c食盒,一应俱全。茶几下,还放着几本书,闲着无聊时还能够翻上几页解闷。玉倾颜趴在茶几上,打开食盒,取出临行前白如霜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糕点。诱人清香扑鼻而来,玉倾颜吞了吞口水,馋馋地舔舔嘴唇。目标,桂花糕。伸手刚想拿,冷不妨从领口蹿出的一道白影抢先一步拿起桂花糕,毛绒绒的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吃得津津有味。看见化身垂耳兔的白晓月明明兔子造型,却像人一样双手捧着桂花糕吃,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严重鄙视某男,“臭兔子!坏兔子!变成兔子还要跟我抢桂花糕!一点人性也没有!坏——兔——子——”吃完最后一口清香扑鼻的桂花糕,垂耳兔幸福地打个饱嗝儿,舔舔爪子,洗洗脸,疏理毛发,完全无视玉倾颜的抗议,让玉倾颜很是憋屈。算!好女不跟兔子斗!玉倾颜在心里狠狠地诅咒垂耳兔一翻,拿起红豆糕大口大口地咬着,那气鼓鼓的表情,活脱脱把手里的红豆糕当成垂耳兔,大口大口咬着出气。凤喻离倒了杯茶捧书静品,眼尾余光扫过气鼓鼓咬着红豆糕的玉倾颜和酒足饭饱悠然自得疏理毛发的垂耳兔,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他合上书,放下茶杯,对垂耳兔说:“月,你明知道倾颜喜欢桂花糕,为何不让让她!瞧倾颜那一副气鼓鼓活脱脱要杀人的表情,她正把手里的红豆糕当成你来咬呢!”舔舔爪子揉揉长长的大耳朵,垂耳兔红宝石般晶莹的眼珠子斜斜睨向鼓起腮棒子的玉倾颜,懒洋洋地张张嘴巴,打了个呵欠,“困了!我要睡觉!”“你只懒兔子!”玉倾颜恨恨咬下最后一口红豆糕,双手抓住垂耳兔,拎到自己跟前,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吃饱就睡!睡完就吃!你难道就不能够干些其他事情!”“我要出恭!”“”被垂耳兔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玉倾颜彻底风中凌乱了。看见玉倾颜一副有气难伸的抓狂表情,对上垂耳兔坏兮兮的贼笑,凤喻离无奈摇头。他倒了杯热茶,轻轻抿着,小口小口喝着。“凤狐狸,你给我收了这只妖孽!”自己搞不定垂耳兔,玉倾颜抓住凤喻离的手臂,怒气冲天地大声命令。凤喻离摸摸玉倾颜的秀发,温声劝慰,“倾颜,你就省点力气吧!明明知道斗不过月的,何苦跟自己怄气呢!”“靠!凤喻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玉倾颜抑郁之极。为啥子就没有人能够治住白晓月这个妖孽呢!靠!真他娘的祸害!治不了白晓月,玉倾颜将所有怒火通通发泄到凤喻离身上。她瞪住凤喻离,凶巴巴地埋怨,“有像你这样寒颤的使臣吗?既没有大部队随行,也不携带任何金银珠宝,甚至连个侍卫都没有。还说去结盟呢,我看你更像去行乞!”凤喻离不恼,他微笑着询问:“倾颜,在你心目中的使臣应该是怎么样的?”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回答凤喻离,“就算是不是前呼后拥,至少也要有数十侍卫小厮随行。即使没有大部队护送,至于也要拉数十车珠宝礼品。两手空空,一点诚意都没有,谁会跟你结盟!”她鄙视道。“谁说我两手空空?”凤喻离摇头,失笑道,“你可知道钱家银铺的银券七国通行。我先在御凤国京城钱家银铺存入,抵达凤翔国后再去当地的钱家银铺提货。既方便,又省事,还可以避免土匪的窥视,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咦?这样也行?!”玉倾颜闻言惊讶,瞪大眼睛牢牢地看着凤喻离,不可置信。一国存入,他国取出,这样也行?!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奇事。垂耳兔舔完爪子洗完脸,蹲坐在茶几上,看着玉倾颜,告诉她,“喻离在离京前事先跟钱三少打过招呼,由钱家旗下的威远镖行将这批送给凤翔国女皇的礼物秘密押送至凤翔国。届时,喻离凭银券前往钱家银铺提货即可。”“原来如此!”玉倾颜忍不住瞪凤喻离,心里碎碎念。可恨的家伙,竟然又欺骗她!凤喻离大笑,调侃玉倾颜,“至于说我没有侍卫和小厮随行,夜未央就是我的侍卫,你就是我的小厮,还外送一只宠物小白兔呢!”“想得美!”送给凤喻离一记白眼,玉倾颜傲慢地撇开脸,不理睬凤喻离。凤喻离偏头看玉倾颜,见她气鼓鼓的嘟起腮帮子,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笑道,“小丫头,真生气呀!瞧瞧你,嘴巴嘟得老高,都可以挂油瓶了!”“去去去去去!坏人!”玉倾颜用力打落凤喻离的野蛮大掌,狠狠刮了他一眼。凤喻离大笑。他喜欢逗玉倾颜,他喜欢看见玉倾颜气鼓鼓的娇俏可爱的模样,比平日里的精明干练更添几分女人味,俏娇得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玩够了,闹够了,玉倾颜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舒舒服服地挨着,歪着脑袋问凤喻离,“凤狐狸,你说,这一次,凤无殇会来搅局吗?”“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凤无殇不来搅局,那么,他就不是凤无殇了。“那该怎么办?”玉倾颜指尖轻点唇瓣,弱弱地问,“我们势单力薄,真要打起来打不过啊”“打不过就逃!”在凤喻离的字典中,从来没有“血拼到底”和“以命相搏”这样的字眼。他奉行“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的人生哲学。三十六计,走为上!玉倾颜翻个白眼。严重鄙视某男胆小如兔。可是,她也不想想,真正的兔子在她面前呢!那家伙也是个见势不妙就逃跑的主儿!正所谓臭味相投,凤喻离和白晓月这对狐朋狗友,一样的腹黑,一样的狡猾,一样的“见势不妙,就跑路”!他们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谋求更大的利益!他们这么精明,才不会吃哑巴亏呢!玉倾颜拎起垂耳兔,放在自己面前。漂亮的眼睛眨眨,注视着垂耳兔红溜溜的眼睛,玉倾颜问:“月啊,你为什么不现真身,而要变成小兔子?”垂耳兔像人一样后腿站立,走了两步,在玉倾颜面前坐下,毛绒绒的小爪子拍拍玉倾颜的脑袋,言之灼灼,“兔子方便!”玉倾颜翻白眼。她鄙视道:“兔子有啥方便的!也不怕被人逮着炖来吃!”垂耳兔长长的白眉毛一飘,红溜溜的眼睛如宝石璨灿生辉,朝玉倾颜抛来一记摄人媚眼,娇笑道:“你舍得吗?”如果是白晓月抛媚眼,玉倾颜会被电着,全身酥麻;可是换成垂耳兔抛媚眼,玉倾颜就有种被恶心到的感觉。她想吐她头痛地揉揉脑门,反复告诫自己做人要淡定啊,眼不见为净凤喻离不觉失笑。他端起茶杯呷了口,掩饰过唇角笑意。抬头,他对玉倾颜说:“月有自己的算计!他是不想这么快就被人家摸清楚底牌啊!”“摸清楚底牌?”玉倾颜看向凤喻离,面露惑色。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月不想让人家知道他的身份?”“他化身垂耳兔,不引人注意,行事方便,能够暗中观察敌人动向。然而如果他用白晓月的身份出现,则是大大的不便啊!”“甚至还会引来大麻烦”白晓月身份何其尊贵!如果他用国师的身份出现在凤翔国,不但会引起凤翔国举国轰动,还会引起凤玄殿的猜疑。对凤喻离和白晓月本人来说,都是大大的不利!凤喻离点点头,回以她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玉倾颜点头,她了解了,她懂得了白晓月的心思。白晓月不应该随行,却化身垂耳兔随行,就是因为白晓月不放心他们孤身上路。他化身垂耳兔潜伏在他们中间,一来可以暗中观察敌人动向,二来可以在危急时刻出手,暗中保护他们。月的心思细腻,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78章 二百七十八、初到凤翔国,落榻醉仙楼 第278节第278章二百七十八c初到凤翔国,落榻醉仙楼 短短一月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长,那是因为路远迢迢,拔山涉水,行程漫长;说短,那是因为身旁有凤喻离和白晓月相陪,调笑捉弄,笑弄风月,每天都开心愉快。一月之途,弹指即逝,原本漫长的路途因为他们的陪伴,而不再漫长。松松垮垮的马车滴溜溜驶入凤翔国京城元都。熙熙攘攘的元都丝毫不亚于轩辕王朝的京城。马路两侧商铺林立,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唯一与轩辕王朝不同的,大约就是商铺店主全部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就连走街蹿巷的小贩,亦全部都是女儿身。马车上的玉倾颜挑帘望向窗外,她发现,走在大街上的男子大多幕离遮脸,没有遮的,年龄基本上都在三十开外。凤喻离告诉她,凤翔国未婚男子出门必定幕离遮脸,没有遮的,就是已婚男子。与御凤国的国情不同,凤翔国只准许女子三夫四侍,在外面抛头露脸,而男子必须在家生儿育女,相妻教子。曾经有男子不愿意依赖妻主,试图自力更生,不想竟然被当成不贞之人乱杖打死。至此之后,就鲜少有男子敢于违背礼教在外面抛头露脸,官场和商场之上更是几乎没有男子出入。玉倾颜不解地提出疑问,“可是,慕荣雪村不是男儿身吗?”凤喻离耐心解释,“慕荣雪村在凤翔国这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土上可以说得上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一来,因为他是轩辕王朝的皇族后人,轩辕王朝讲究男女平等,不分尊卑,因此,在慕荣雪村的观念中并没有女尊男卑之说。“二来,慕荣雪村的师傅裴月涛——凤翔国历史上唯一的男丞相,他曾经在凤翔国动乱之时力挽狂澜,拯救了凤翔国,在凤翔国被视为神一样的存在。“三来,慕荣雪村此人天姿聪慧,悟性极高,他熟读诸子百家,精通各门武学。此人心思细腻,处世圆滑,狡猾如狐,被世人喻为九尾丞相,喻意他像九尾狐一样,有九条尾巴,每条尾巴都是他攻击敌人的致命利器。”玉倾颜忍不住赞叹,“这个慕荣雪村听起来很厉害啊!”凤喻离说:“那是当然。能够在女子当政的国家脱颖而出,把玩朝庭于股掌之中,慕荣雪村自然有其过人之能,又岂能是一般的泛泛之辈。”玉倾颜问:“那么,我们要先去拜访慕荣雪村吗?”“不急!不急!咱们先去驿站!”凤喻离刚想挑帘吩咐赶马车的夜未央去驿站,冷不妨垂耳兔开口说道:“不去驿站!前面有间醉仙楼,我们就在那里下榻。”“去醉仙楼?”玉倾颜诧异看向垂耳兔,疑惑道,“咱们可是使臣耶!去醉仙楼,那方便吗?”再说了,这么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停在醉仙楼门口,也不怕醉仙楼的掌柜的把他们当成乞丐赶出去。垂耳兔白了玉倾颜一眼,鄙视道:“你怕凤喻离付不起银子吗!”凤喻离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内心相当抑郁:为什么一定要我付银子夜未央听从垂耳兔的吩咐,马车在元都最大最热闹的酒楼醉仙楼前停下。早有小厮恭敬迎上,看见如此破烂陈旧的马车,小厮脸上没有丝毫鄙夷之色,依然笑脸迎人,礼貌恭敬,可见其良好的修养。玉倾颜暗叹在心:难怪醉仙楼能够长盛不衰,这跟醉仙楼楼主对其员工的良好的培训是分不开的。夜未央跳下马车,挑开车帘,伸手扶下玉倾颜。玉倾颜走下马车,抬头打量那气势恢宏的三个大字——醉仙楼,问一旁恭候的小厮,“这‘醉仙楼’三个大字,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小厮笑脸迎人,恭敬回答:“回客官的话,不是的。这三个大字是醉仙楼的第一任主人裴月涛丞相亲笔所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凤翔国第一相?不对!应该说,曾经的凤翔国第一相,凤翔国历史上第一个男丞相。”“回客官的话,正是裴月涛裴丞相。”凤喻离走到玉倾颜身边,肩膀上站着垂耳兔。他问:“倾颜,你在看什么?”“这块牌匾啊!”玉倾颜指着高高悬挂的醉仙楼的招牌,对凤喻离说:“瞧这笔锋刚劲有力,勾转提携游龙走凤,字体恢宏大气,气势勃发,必定出自名家手笔。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裴月涛所书。”凤喻离细观,点头,赞同玉倾颜的话,“好字!确是好字!裴月涛不禁创办了凤翔国的醉仙楼,而且开创举国之先河,招收男子做工,可谓凤翔国古往今来第一人。”“招收男子做工?”“不错!凤翔国的风俗固然是不准许未婚男子抛头露面,但是,裴月涛认为男子应该和女子享有同等的权利地位,不必依附妻主,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在他经营醉仙楼期间,收留了许多孤苦无依的男子,留在醉仙楼里工作。”玉倾颜点头赞赏,“这个裴月涛倒是个有主见的男人!如果他尚在人世,我倒真有兴趣见他一见。”“只可惜,裴月涛已于数年前去世,恐怕你见不着了。”“可惜了!”无缘看见这个古往今来凤翔国第一人,玉倾颜甚觉遗憾。小厮一直站在旁边静等玉倾颜和凤喻离讨论完毕,他恭敬地询问:“三位客官,吃饭还是打尖?”玉倾颜回答:“既吃饭,也打尖!”凤喻离接口:“给我们准备三间上等客房。”“好咧!三位请跟我来!”小厮弯腰躬身,恭敬地请玉倾颜c凤喻离和夜未央进门,然后紧走几步,在前方领路,一边走,一边回头对玉倾颜说:“客官,饭菜是送到房中,还是在大堂用餐?”玉倾颜转脸询问凤喻离的意思。凤喻离沉吟片刻,回答:“大堂用餐!”“好咧!不知道几位想点些什么菜?”“就要你们醉仙楼的招牌菜。四荤两素,再温两壶好酒送来。酒要你们这里的招牌百花醇,茶要上等雨前龙井。”“好咧!看几位客官不像本地人,不知道打哪儿来?”“御凤国。我们是前来会友的。”小厮领玉倾颜c凤喻离和夜未央来到三间上等客房,一一打开房门,递上钥匙,恭敬地询问:“不知道几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凤喻离接过钥匙,回答小厮:“一会儿菜准备好了,通知我们一声。”“一定照办!”小厮笑脸迎人,客套地说,“几位客官,如果还有其他吩咐,请随时招呼一声。小人先行告退。”凤喻离点点头,“去吧!”看见小厮小跑离开,玉倾颜转身对凤喻离说:“从一间酒楼跑堂小厮的素质,就可以看出一间酒楼的水平。难怪醉仙楼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无人敢挑战她的权威。难怪醉仙楼常年客似云来,是官宦权贵最喜欢出入之所。萧夫人创办了醉仙楼以客为本的经营理念,她做得很成功。对了,这间醉仙楼也是钱家的产业吗?”“不是!”凤喻离告诉她,“凤翔国的醉仙楼虽然挂着醉仙楼的名号,却并非萧夫人创办。她的创办者是凤翔国第一相裴月涛和曾经男扮女装登上帝位的风怜情。当时,风怜情与萧夫人离别,风怜情因为思念妻子而创办了这间醉仙楼,由裴月涛负责经营。后来风怜情与萧夫人破镜重圆,二人隐居百花镇,醉仙楼就送给了裴月涛。裴月涛过世后,醉仙楼留给他最宠爱的徒弟慕荣雪村。所以,醉仙楼现在是慕荣家的产业。”“啊?这里是慕荣雪村的地盘?”玉倾颜惊讶道,“那咱们岂非自己送上门?!”凤喻离抽了抽眉角,说:“我们与慕荣雪村并无过节,怎么能够说是自己送上门呢?”呃貌似是喔玉倾颜食指轻点唇瓣认真想了想,貌似凤喻离是对的。她不由得自我解嘲笑笑,对挂在凤喻离肩膀上的垂耳兔说:“月,你一定要入住醉仙楼,是不是在算计着什么?”垂耳兔回答:“谈不上算计!我听说,醉仙楼虽然是慕荣家的产业,但是,慕荣雪村并不常出现在醉仙楼,也不过问醉仙楼的业务,而是由他的娘亲慕荣阑歌在打理。”玉倾颜闻言眼前一亮,兴奋地说:“所以说,咱们来这里是要见慕荣阑歌的罗!”垂耳兔雪白的眉毛动了动,不置与否。它轻巧跳下地,率先走进正中央敞开的房间,毛绒绒雪白的小屁屁一扭,蓬松松毛绒绒的小尾巴一动,后腿用力,前腿跃起,稳稳落在柔软的床铺上,舒舒服服地瘫下身子,懒洋洋地趴着。抬起眼皮子,瞅了傻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玉倾颜一眼,媚眼儿一抛,风情万种调戏道:“亲爱的,还不进来!”玉倾颜额头当即落下三根黑线条。她用力推了把距离自己最近的凤喻离,闪躲到凤喻离身后,慌慌张张地说:“凤狐狸,你住这间!我要旁边这间!”说罢,也不等凤喻离作任何表示,脚底抹油逃也似地闪身进了第一间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其速度之快堪比流星闪电,夜未央也仅仅看见她飞扬而起的乌黑发丝,紧接着就失去了踪影。凤喻离额头不由得落下一滴冷汗。他转头看向垂耳兔,只见垂耳兔笑得花枝乱颤满床打滚,雪白毛绒绒的身体像个可爱的小绒球缩成一团,小巧玲珑惹人爱怜。就是那笑声太过嚣张可恶,让人浑身鸡皮疙瘩。凤喻离忍不住摇头。化身垂耳兔的白晓月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假正经,伪斯文,彻底流露出玩劣的邪恶本性。真是一个邪恶的坏男人!,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79章 二百七十九、遇肥猪,快逃命 第279节第279章二百七十九c遇肥猪,快逃命 午饭后,凤喻离既不急着去钱家银铺提货,也不急着入宫面圣。他带玉倾颜在元都的大街小巷瞎转悠,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扔给身后跟班似的夜未央。可怜的夜未央,堂堂暗邪宫的宫主,竟然被凤喻离当成小厮使唤,大包小包拎着两手满满的东西,脚步盘珊跟在玉倾颜和凤喻离身后,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而凤喻离看起来心情极佳的样子。有时候,玉倾颜都怀疑,凤喻离是不是故意折腾夜未央的。夜未央和凤喻离之间的矛盾她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可是,她又没有完全搞清楚,凤喻离和夜未央之间那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垂耳兔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并未跟着他们出来,亦或者此刻正窝在房间里睡大觉。至少,她问凤喻离的时候,凤喻离并未正面回答她,只说了句:月不来了。初到凤翔国的三天,凤喻离拉着玉倾颜不是这里逛,就是那里跑,要不就跑去戏班子,看沿街杂耍,活脱脱的整一个四处旅行的大闲人,完全把他身上背负的使命抛诸脑后。这三天,玉倾颜玩得很尽兴。她尝遍了元都有名的小吃,看见了许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也知道了许多新奇有趣的八卦。跟着凤喻离到处去玩,她完全忘记了他们前来凤翔国的真正目的。只有当午夜梦回时想起,才会忍不住生出一两句感叹——荒废时光!到了第二天清晨醒来,又忘记了这回事儿,继续跟着凤喻离四处游玩。市集人山人海,小贩呦呵声,行人讨价还价声,杂耍的呐喊声,观众叫好声,响成一片。玉倾颜原本跟在凤喻离身后,可是人太多太拥挤了,挤着挤着,就被挤散了。眼睁睁看着凤喻离被挤得离自己越来越远,玉倾颜认命地哀叹一声,转身想寻找夜未央。可是,她竟然发现夜未央也被拥挤的人群淹没,失了踪影。玉倾颜头痛地拍拍脑门,得!这下得自己回家了!转身往人群外挤,努力挤出市集。玉倾颜相信,只要出了市集,凤喻离和夜未央就会马上前来寻她。她只需要等在市集外面,就能够等到凤喻离和夜未央。然而,凤喻离和夜未央还未等到,她等来了个让人恶心的臭虫。“哟!哪家小娘子,长得真俊俏!在等谁呢?等情郎吗?”一个锦衣玉袍,身宽体阔,体态庸肿得像头肥猪的黄衣男子停在玉倾颜面前,手中折扇摇啊摇,一派自命风流,却连凤喻离一星半点都比不上。玉倾颜看了眼黄衣男子身后六七个肩宽体阔形似打手的黑衣女人,抽了抽眉头。是硬碰硬,还是虚拟委蛇,等凤喻离和夜未央前来相救?玉倾颜想了想,决定选择后者。打!她不怕打不过!就是不想浪费那个体力精力!她相信凤喻离和夜未央很快就会寻到她的,先跟这只肥猪耍耍吧!心念转换间,玉倾颜露出笑脸,眨巴眨巴紫水晶剔透的漂亮眼睛,对黄衣男子说:“公子,小女子初到贵宝地,曾经听说,这里是女儿国,男子只能够在家相妻教女,对吧?公子身为男儿身,却公开场合调戏良家女子,是否有不守夫规一说”黄衣公子闻言大怒,厉声斥喝道:“大胆!竟敢公然侮辱本公子!你可知道本公子是何许人也!”玉倾颜露出怯生生的表情,主动示弱,“公子容禀,小女子不知。”“哼!山野丫头!没点见识!”黄衣公子挺挺胸脯,傲慢道,“告诉你,本公子的娘亲是当朝户部尚书,《夫诫》《夫训》什么的对本公子没有用!本公子就是玩了你,谁人又敢说个‘不’字!哼!除非她嫌命长!”哈!有趣!原来凤翔国不单止有玩男人的女人,还是玩女人的男人!长见识了!玉倾颜眨眨眼睛,心思百转千回,对黄衣公子嘻嘻笑道:“原来公子是户部尚书的心肝宝贝,失敬!失敬!公子,您瞧!我就是在这里等个人,实在没有打搅公子的意思!如果公子嫌我碍眼,那我自动消失”“臭婊子!想走!没这么容易!”黄衣公子怒目一瞪,板起面孔,对身后的人命令,“阿大c阿二c阿三,给我上!抓住这个臭婊子!”咦?要打架?!玉倾颜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急闪。黄衣公子见状,厉声命令左右,“追!快追!把那个小贱蹄子抓到了,本少爷重重有赏!”一听见重重有赏,那群打手当即兴致高昂,穷追不舍,誓要抓住玉倾颜。“哇啊啊啊啊啊——让开——让开——滚水——快点让开——”玉倾颜一路尖叫,缪足狂奔,如一只盲头苍蝇,一路上撞到了不少行人,撞翻了不少卖杂货的摊子,心里还不断诅咒着凤喻离和夜未央为什么还不出现!湖水清澈,碧波倒映,波光粼粼,垂柳清风,袅袅摆动,枝桠飘飞,本是一副绮丽好风景,却因为一个尖叫的疯女人和一群穷凶极恶的打手而打破。“哇啊啊啊啊啊啊——别追了啊啊啊啊啊啊——我投降了啊啊啊啊啊啊——”玉倾颜自问跟着白晓月拜师学艺这么久,没有学到五成也有三成,可是跟后面这群武功高强的打手比起来,显然还是太弱了。她苦瓜干着脸,狂奔尖叫,内心恨恨将凤喻离和夜未央诅咒了不下几百万次。“臭女人——还跑——给我站住——”黄衣公子气喘乎乎跑在最后,上气不接下气,胖胖的肚子一掂一掂,满是肥肉的脸蛋皱巴巴挤成一团,红得流油,满头大汗淋漓,走一步,就得喘上十口气。他指挥着那群打手,狂暴命令,“抓住!一定要抓住这个贱女人!”“哇啊啊啊啊啊——公子不要啊啊啊啊啊——小女子错了啊啊啊啊啊——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女子吧啊啊啊啊啊——就算你不要名声,小女子还要面子啊啊啊啊啊——”玉倾颜凄惨大叫,听着像是求饶的话语,却在不经意间扁斥黄衣公子,引来岸旁看热闹的人阵阵窃笑声。黄衣公子被人嘲笑,脸上挂不住,更加生气地喝令自己的手下,“抓住!不准放过!给我往死里打!一定要打死她!”“哇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公子,您就放过小女子吧啊啊啊啊啊啊——小女子是无辜的啊啊啊啊啊啊——”眼尾余光滴溜一圈,玉倾颜发现,虽然岸边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女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她不由得抑郁了,为何凤翔国人情如此冷漠。难道因为全部都是女人,所以就禀承了事不关己,己不留心的“良好”社会风气!天哪!她怎么会如此杯具!忽然,眼尾余光定格在前方绿柳树下一抹蓝色身影。他身穿青蓝色长衫,背影清瘦颀长,漆黑如墨的发丝整齐地绾在脑后。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摆,那种衣袂飘飞的动态视觉,让他本来就倾世绝俗的修长背影显得更加清俊不染纤尘。似乎,是个男子?如果这里的女人都不肯救她,那么,这个男人会不会救她呢?来不及思考,玉倾颜脚底生风朝蓝衣男子狂奔而去,直接扑到蓝衣男子身边,抓住他的衣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惨兮兮地说:“公子,救救小女子!”蓝衣男子缓缓转身,俊美无暇的如玉容颜冲击玉倾颜的眼球,她眼前忍不住冒出无数个星星。好美的男人啊!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一双明亮清澈c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睛,绽放出柔和清淡的光芒。鼻梁挺直,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完美无暇,他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太不真实!咦?不对!他的面容好像有点熟悉啊?似乎在哪里见过“倾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激灵,玉倾颜从眩晕的太空直接坠落地面,撞得她满眼星星瞎转悠。她头痛地揉按着太阳穴,定睛看着眼前容颜绝丽的男人,失声道:“慕荣雪村!”“倾颜姑娘,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慕荣雪村扬起靓丽的笑颜,温声回应。玉倾颜的头更加痛了。何所谓冤家路窄?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吧!身后传来黄衣公子怒喊叫骂,玉倾颜拉住慕荣雪村的衣袖,怕怕地躲到慕荣雪村身后,怯怯地看着如黑旋风朝她冲来的打手,弱弱地对慕荣雪村说:“慕荣公子,你可得救救我啊”慕荣雪村微笑,面对如旋风袭来的黑衣打手,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牌子,美丽而冷傲地命令,“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打手面面相视,目光同时定格在碧玉令牌上那个斗大的“慕荣”二字上,目光瞬间变得恭敬而畏惧。黄衣公子从后面赶到,他看见慕荣雪村手中令牌,立刻颤微微地僵硬了身子。脸上谄媚与害怕交织,他露出讨好的笑容,看得玉倾颜直抽眉角,要多厌恶有多厌恶。“原来是慕荣丞相,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丞相,多有得罪,还请丞相见谅。”慕荣雪村神色不改,温文尔雅开口:“不知者不罪!黄公子不必道歉,请回吧!”“是!是!是!小人马上走!”黄衣公子心有不甘地看了缩在慕荣雪村身后偷偷探头张望的玉倾颜一眼,从鼻孔里哼气。他对着慕荣雪村揖了一躬,带着一群手下转身愤愤然离去。呼——得救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0章 二百八十、九尾丞相慕荣雪村 第280节第280章二百八十c九尾丞相慕荣雪村 呼——得救了!玉倾颜在心里暗自庆幸,朝慕荣雪村露出大大的笑脸,谄媚道:“多谢慕荣公子相救之恩,倾颜对您的感激之情有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慕荣公子,数月不见,您可安好?”“倾颜姑娘,不必客气!”慕荣雪村转身面向玉倾颜,目光柔和似水,笑容温和如玉,他说:“倾颜姑娘,别来无恙?刚才没有吓着你吧?”玉倾颜连忙还礼,客气地说:“没有!没有!多谢慕荣公子!”慕荣雪村温声询问:“不知倾颜姑娘如何得罪了那位黄公子?”“说起来我也莫明其妙。”玉倾颜拉扯着自己一头漂亮长发,嘟起小嘴,郁闷地说,“凤狐狸带我逛市集。市集人太多,逛着逛着,我们走散了。我好不容易挤出市集,打算在外面等狐狸,岂知等来了这么个乌龟王八蛋!你们凤翔国不是讲究女尊男卑吗?这只肥猪竟然公然调戏良家女子,实在不知廉耻!”“其实,黄公子之所以这么厌恶女人,是有原因的。”慕荣雪村看向平静如镜的碧色湖面,就仿佛面对自己淡若止水的平境心湖。他淡淡地说,“黄公子年少时亦知书达礼,虽然飞扬跋扈,却不至于会违背《夫德》当街调戏女子。黄公子有个爱人,是个穷酸秀才。门不当,户不对,遭到了黄尚书的激烈反对。黄公子为了爱人不惜背叛家门,抛弃荣华富贵要与爱人私奔,只为了与爱人长相厮守。却不料爱人收了黄尚书的银子抛弃了黄公子。黄公子对爱人付出满满一颗真心却遭到这样无情的背叛,他开始愤世嫉俗,厌恶所有女人。他雇了一群打手,沿街调戏良家女子,轻者言语侮辱,重者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他憎恨女人,他要报复所有女人。”“哈?这么说我只是非常不幸地遇上他,被他当成了报复对象?”玉倾颜华丽丽的抑郁了。这种倒霉事情竟然让她遇上,她真的倒霉透顶。“倾颜姑娘以后如果再遇见黄公子,凡事礼让三分,莫要再言语刺激黄公子了。”“呃”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心里诽腹:他怎么知道我用话语刺激了黄公子?慕荣雪村笑道:“倾颜姑娘曾经贵为御凤国的丞相,心性何等高傲,又岂会容忍他人肆意侮辱。不难想象,黄公子如此愤怒地要抓倾颜姑娘,一定是因为倾颜姑娘用话语刺激了他。”“咳咳!”玉倾颜尴尬地咳嗽两声,掩饰过脸上的不自在。她说:“多谢慕荣公子提醒,倾颜牢记在心。”慕荣雪村问:“倾颜姑娘与凤公子失散了,可需要雪村帮忙?”玉倾颜歪着脑袋看慕荣雪村,食指轻点唇瓣,若有所察,“慕荣公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在凤翔国呢?也不意外我跟凤喻离在一起莫非我们抵达凤翔国的第一天慕荣公子就已经知道了?”慕荣雪村不答反说:“凤公子并未刻意隐藏行踪,不去驿馆却下榻醉仙楼,想必,凤公子一定在算计着什么吧。”玉倾颜想说:那个其实是白晓月的主意。张了张嘴巴,她又忍住了。她说:“我们来凤翔国的第一天,慕荣公子就已经知道了,对吗?”“虽然我不管理醉仙楼的生意,偶尔也会前往醉仙楼查账。那天正巧撞见凤公子从房间里出来,故而知晓。”“咦?这么说,你跟凤狐狸已经见过面了?”“没有!那天我在楼下大堂,凤公子从房间出来,直接进了第三间房间,故而并未看见我。”第三间房间?那不是夜未央的房间吗?凤喻离去夜未央房里做什么?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想明白这个中的猫腻,她问慕荣雪村,“既然慕荣公子知道我们来了,为何没有登门拜访?其实我们一直都在等慕荣公子啊”明摆着的假话。如果他们真的在等慕荣雪村登门拜访,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下榻驿馆,又岂会入住醉仙楼。慕荣雪村并不点破。他谦恭地说:“是雪村失礼了!这几日公务繁忙,未能及时登门拜访,一尽地主之宜,是雪村的过错!雪村在这里向倾颜姑娘请罪!”如果当真公务繁忙,又岂会有闲情逸致在此处赏柳迎风,笑看风月,明摆的客套之语,玉倾颜也不点破。玉倾颜同样客套地回应,“慕荣公子公务繁忙,倾颜岂敢怪罪!是倾颜失言了!”“倾颜姑娘,既然你我有缘在这里相遇,就由雪村亲自送倾颜姑娘回醉仙楼,再帮倾颜姑娘寻访凤公子,可好?”“如此,就有劳慕荣公子了。”坐上慕荣雪村华丽精致的宽蓬马车,马车一路飞奔穿过拥挤喧嚣的市集停在醉仙楼门口,慕荣雪村刚刚挑开车帘,就看见等在门口笑脸迎人的凤喻离和一脸冰霜的夜未央。他跳下马车,对凤喻离点头微笑道:“凤公子好灵敏的消息!”“多谢慕荣公子送倾颜回来!”凤喻离绕过慕荣雪村,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伸手扶下玉倾颜。玉倾颜步下马车,看了眼凤喻离,目露惑色,张口想询问,却看见凤喻离以眼神示意她莫言,她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凤喻离握住玉倾颜的手,阔袖垂下,掩盖住二人紧紧交握的双手。他对慕荣雪村点头,微笑道,“多谢慕荣公子帮我寻回倾颜,希望倾颜没有给慕荣公子添麻烦。”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心里郁闷极了。她又不是麻烦精,凤喻离为啥就认定了她会惹麻烦呢!(躲在某处看热闹的垂耳兔忍不住鄙视玉倾颜:你丫丫的就是一专门闯祸捣乱惹麻烦的麻烦精!)慕荣雪村回以同样的微笑,“凤公子不必客气!凤公子初来乍到,雪村当尽地主之宜!今夜雪村在寒舍设宴为凤公子接风洗尘,不知道凤公子可赏脸?”凤喻离点头回应,“多谢慕荣公子盛情款待,喻离却之不恭。”“那么,雪村今夜就在寒舍扫雪静候凤公子和倾颜姑娘到来!”“喻离和倾颜一定准时出席!”二人彼此客套一番,慕荣雪村上了马车,马车滴溜扬长而去。玉倾颜转脸看向凤喻离,狠狠踹了凤喻离一脚,怒目而视,“臭狐狸,滚去哪里逍遥快活了!竟然扔下我一个人,你想死吗!”凤喻离吃疼,皱眉,伸手想握玉倾颜的手,却被玉倾颜闪开。他无奈地叹口气,柔声呵哄,“倾颜,是我不对!我本应该早些找到你的!对不起!别生气了,好不好!”玉倾颜双手环胸,嘟起小嘴,生气道:“哼!不用说了!你个坏人,你们全部都是坏人!我不理你们了!”说罢,她愤愤然转身往醉仙楼里走去,把凤喻离和夜未央抛在身后。凤喻离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瞪了从他肩膀锦袍下探出脑袋的垂耳兔一眼,埋怨道:“都是你惹的祸!是你说不用寻找倾颜,自然有人会把她送回来!这下可好,倾颜生气了!你说怎么办!”垂耳兔红宝石的眼睛闪亮闪亮,瞪了凤喻离一眼,反驳道:“我没有说错,会有人送倾颜回来!现在,慕荣雪村不是已经出现了吗!这人是个老狐狸,如果不借故引他前来,不知道他还会隐忍到何时。”“可是,这样算计倾颜”“无碍!倾颜是小孩子脾气,气过就消,一会儿哄哄就没事了。”“你倒是了解她!”凤喻离偏头看垂耳兔,眸底掠过一抹让人不易觉察的妒忌之色,燃烧起丝丝妒火。他问垂耳兔,“今晚有何计划?”垂耳兔淡然相对,“该吃饭就吃饭,该说话就说话。慕荣雪村既然借凤舞令引你前来,就证明他比你更加着急。敌不动,我不动,我们且静观其变。”凤喻离不由得摇头失笑,“果然老谋深算!月,你可猜到慕荣雪村引我们前来凤翔国究竟所为何事?”“我非神人,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清楚。”如果所有事情他都能够事先知晓,那人生岂非变成早已被安排好的人生,还有何意义可言?“的确!”早已预知的人生,早已被安排好的人生,恐怕没有人愿意过吧华灯初上,辰星初现,夜幕降临。破破烂烂的马车滴溜行驶,绕过繁嚣的市集,经过宁静的湖岸,驶过狭窄的小巷,在慕荣家的豪宅门前停下。早有守门小厮闻声迎上,为他们挑开车帘。凤喻离步下马车,伸手扶下玉倾颜。夜未央将马鞭交给守门口的小厮,转身跳下马车,跟在凤喻离和玉倾颜身后,一副保护之姿。凤喻离轻轻握住玉倾颜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二人缓步走到大门口,早有守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小厮恭敬打开华美厚重的红漆大门,毕恭毕敬地对凤喻离和玉倾颜说:“二位尊客请进,家主已在内堂恭候多时!”凤喻离朝小厮点头,应道:“多谢!前面带路!”“是!尊客请随我来!”小厮在前面引路,不时地回头看凤喻离和玉倾颜,向他们点头示意,引领他们往灯火通明的内堂走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1章 二百八十一、当狐狸遇上狐狸 第281节第281章二百八十一c当狐狸遇上狐狸 精致的楼宇,灯火通明的内堂,小厮引领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步入,躬身退了下去。锦衣玉佩温文尔雅的慕荣雪村笑脸迎上,对凤喻离说:“多谢凤公子赏脸光临寒舍!凤公子,倾颜姑娘,请入座。”凤喻离含笑还礼,“多谢慕荣公子!”慕荣凤舞蹦蹦跳跳来到玉倾颜身边,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玉倾颜一身紫衣绫罗,好奇道:“听说,你曾经贵为御凤国的丞相?御凤国男权至上,岂能容忍女子入朝为官!”“凤舞!”慕荣雪村瞪向慕荣凤舞,目含警告。他对玉倾颜抱歉道:“小妹失言,倾颜姑娘莫怪!”慕荣凤舞不满撇嘴,满脸抑郁道:“切!人家说的是事实嘛!”玉倾颜微笑回应,“慕荣小姐所言的确是事实,慕荣公子莫怪。其实,说出来,真的挺不好意思。我之所以能够入朝为官,全靠女扮男装。皇帝至今仍被我蒙在蛊里,不知玉倾颜其实是女儿身。”慕荣雪村微笑道:“倾颜姑娘巾帼不让须眉,雪村佩服!”玉倾颜聪明地拍慕荣凤舞的马屁,谦逊道:“哪里!哪里!慕荣小姐碟血沙场,才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花木兰再世,倾颜惭愧c惭愧。”慕荣凤舞闻言满脸欢喜,她最喜欢人家拍她马屁了。她亲热地挽住玉倾颜的手臂,如同几十年不见的故友,热情道:“哈哈!这话我爱听!过来,咱们坐着聊!”慕荣凤舞挽住玉倾颜的手臂坐下,叽叽喳喳兴奋地说个不停。慕荣雪村对自己妹妹的率直性子很是无语,只要她不闹出啥事,便随她去了。他请凤喻离和夜未央入座,然而吩咐小厮上菜。他在凤喻离身旁坐下,早有小厮为他们送上茶水。慕荣雪村微笑请茶,凤喻离谢过。他端起茶杯,呷了口,放下,对慕荣雪村说:“果然好茶!慕荣家样样精品,就连这泡茶之水,竟然也如此珍贵。”慕荣雪村不答,微笑道:“凤公子喝出来了?”凤喻离端着茶杯静品,赞叹道:“晨曦露水,初晓采集,甘甜可口,清新芬芳,回味无穷。”“哈哈!看来凤公子亦是喜茶好茶之人。”“尚好。相比起茶叶甘涩,我更爱烈酒。”“凤公子潇洒不羁,骄傲如火,当以烈酒相配。百年杏花村,好可?”“我听说,醉仙楼的招牌酒梅花酿清甜芬芳,适合女子饮用。倾颜不喜烈酒,就选梅花酿吧。”“哈哈!凤公子不但是喜酒之人,更是护花之人。一壶杏花村,一壶梅花酿,凤公子以为如何?”“如此,就多谢慕荣公子了。”“客气!客气!”慕荣雪村低声吩咐小厮后,转身面向凤喻离,话中有话说:“凤公子初来凤翔国,不入住驿站,却落榻醉仙楼,莫非想来拜访故友?”凤喻离回答得意味深长,“故友需拜会,然喻离肩负使命,亦不敢忘怀。”“可需要雪村帮忙引见?”“有劳慕荣公子!”“举手之劳!”慕荣雪村爽快道,“凤公子明日随我入宫面圣,可好?”“这个”凤喻离摇头,悲叹,“说起来惭愧。喻离路上遇匪,狼狈逃出,把送给女皇的贡品弄丢了,实在无颜面见圣颜。”骗人!玉倾颜在旁边听着,心里暗自诽腹,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凤喻离既然敢这样说,想必故意而为之。至于他究竟藏有何种心思,她不敢妄加猜测。说多错多,索性干脆什么都不说。慕荣雪村闻言惊讶,关心询问:“哦?是何贼人如此猖狂,竟然敢打劫凤公子的车队?!凤公子,可需要雪村帮忙?”“多谢慕荣公子好意。”凤喻离摇头,悲伤叹息,“叹,只叹喻离无能,有负皇上重托,愧对皇上厚望,实在无颜面见女皇。哪里有面子落榻驿馆,也唯有在醉仙楼藏身了。”慕荣雪村宽慰道:“凤公子勿忧。女皇忧国忧民忧天下,当世明主,只要凤公子向女皇禀明内情,女皇一定会体恤的。”“听闻慕荣公子深得女皇宠信,到时,还望慕荣公子能够在女皇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一定!一定!”玉倾颜听着凤喻离和慕荣雪村相互客套的话语,越听,越提不起精神。虽然虚拟伪蛇假辞言笑是官场中人打交道的贯常手段,但愿,她就是觉得太假太虚伪,太不给力了。她百无聊赖地端起茶杯呷了口,懒洋洋地好想打呵欠。慕荣凤舞跟玉倾颜一样的真爽性子,最讨厌虚伪造作。她受不了凤喻离和慕荣雪村之间的虚伪,喳喳乎对玉倾颜说:“倾颜姐姐,你不介意我叫你一声‘姐姐’吧?”玉倾颜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民女惶恐!慕荣小姐贵为凤翔国的大将军,倾颜只是一介布衣,怎敢与慕荣小姐姐妹相称。”“这有什么关系!我最讨厌那些贵贱尊卑等级之分了!再说了,你曾经贵为御凤国的丞相,地位并不在我之下。咱们是平等的!你年纪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姐姐’,有何不可?”玉倾颜喜欢慕荣凤舞的率直性子,慕荣凤舞比某些人的虚伪好太多太多了。她微笑回答:“慕荣小姐直爽!如果慕荣小姐不介意,我唤你一声‘妹妹’可好?”“好!我喜欢!”慕荣凤舞挽住玉倾颜的手臂,摇晃着,小鸟依人撒着娇,“人家这辈子就想有个姐姐!可惜,娘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和一堆哥哥。人家不想要哥哥,人家只想要姐姐!现在好了,我有姐姐了!哈哈!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玉倾颜额头不由得落下一滴冷汗。慕荣凤舞突如其来的热情,总让她感觉怪怪的,很不习惯。慕荣雪村冷眸扫过,怒斥道:“凤舞,不许胡闹!放开倾颜姑娘!”“不嘛!不嘛!我不嘛!”慕荣凤舞好像小孩子似地任性,撒娇。她紧紧挽住玉倾颜的手臂不放,娇嫡嫡任性道:“不放!不放!就不放!倾颜姐姐是我名正言顺的嫂子!我为啥不能叫她姐姐!”“嫂子?!”玉倾颜被这两个字惊住,神色僵硬地看向慕荣凤舞,嘴角抽搐,弱弱提醒,“凤舞妹妹,倾颜已为人妻,亦为人母。我跟你家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嫂子’二字万勿再提。”慕荣凤舞歪着脑袋看玉倾颜,莫明其妙道:“姐姐如此害怕却是为何?我又没有说你是雪村哥哥的妻子,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莫非,你看中了雪村哥哥?”玉倾颜满脸黑线,眉角抽搐,嘴角僵硬,心里咕哝道:一个白晓月已经够我受的了,再加一个绿君柳和裴叶凯,我疲于应对,怎么敢朝三暮四再勾搭其他男人!再说了,你家哥哥慕荣雪村那是何许人也,老狐狸啊,人精中的人精,我自问控制不住,只敢远观,绝对不敢亵玩!慕荣雪村头痛地揉揉太阳穴,无奈道:“凤舞,放手!你吓着倾颜姑娘了!”“为什么?”慕荣凤舞一脸不解,委曲道,“人家又没有说错!姐姐确确实实就是我嫂子嘛!”“凤舞,莫要再胡闹了!回房!”声到,人至,珠帘挑开,一位年约八十开外华衣美服珠钗绫罗的老妇人在丫环的掺扶下缓步踱出。虽然她已愈八十高龄,然而岁月的风霜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依然可见年轻时的靓丽面容。明明已经满头华发,然步伐稳健,丝毫不显老态。她手拄拐杖,重重一敲地面,气势勃发,慕荣凤舞立刻畏惧地缩缩脖子,挽住玉倾颜的手臂松了松,悄悄缩回,垂首而立,不敢做声。玉倾颜惊讶看向眼前老妇,内心讶异。慕荣凤舞如此害怕老妇人,可见老妇人在慕荣凤舞心中地位何其尊贵。不知道这位老妇人是何许人也?她会是慕荣家的什么人呢?“娘亲!您怎么出来了!”慕荣雪村看见老妇人连忙迎上,掺扶住老妇人的胳膊,扶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他贴心地拿靠垫给老妇人垫腰,又接过丫环手中丝棉薄被细心地为老妇人盖在腿上。玉倾颜闻言下巴都快掉下地。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如此年轻竟然有一个如此老态龙钟的娘亲?!天哪!她应该不会老耳晕花听错了吧!“您就是慕荣家的家主?!”凤喻离闻言亦震惊莫名。他一直以为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的娘亲年龄最多在五十开外,怎么都料想不到竟然会是个年逾八十岁的老妇人。年愈八十的老妇人仍高居家主之位,一直在打理慕荣家的生意?!天哪!她果然人老心不老,身体一定相当健康,精神一定相当爽利,头脑也一定相当灵活!老妇人拍拍慕荣雪村的手背,抬头,目光牢牢定格在凤喻离身上。她目不转睛地凝视凤喻离,细细凝看他的每一处眼角细纹,注视他每一个微笑弧度,清澈如镜的干净瞳眸不知怎的忽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满是皱纹的眼角不由自主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凤喻离被老妇人的眼神看得周身不自在。他尴尬地咳嗽两声,恭敬地对老妇人说:“御凤国逍遥王爷拜见慕荣老夫人!”“好孩子好孩子”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扶起凤喻离,苍老满是皱纹的双手紧紧握住凤喻离的双手。她的手冰凉,他的手温热,四目相对,深深凝望,他的温热渐渐温暖了她冰凉已久的心脏。泪水情不自禁涌上眼帘,鼻子酸酸的。许多年不曾有过的激动在刹那之间喷薄泛涌而出,她几乎泪流满面。凤喻离诧异看着突然像孩子般嘤嘤哭泣的老妇人,满脸震惊莫名,甚至都没有觉察到,老妇人仍然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不曾松开。慕荣雪村连忙扶住老妇人的肩膀,接过丫环递来的软巾,轻柔地拭去老妇人脸上横流的泪水,温声劝慰,“娘亲,您别激动!太激动了,对您的身体不好!”老妇人一声长叹,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凤喻离的双手,激动地说:“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2章 二百八十二、情切切,泪千行 第282节第282章二百八十二c情切切,泪千行 “老夫人,您这是”凤喻离一脸震惊看着老泪纵横喜极而泣的老夫人,满脸雾水迷茫,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跟老夫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为何老夫人看见自己竟然会如此激动?就好像看见久违别离的亲人?老夫人一声长叹,压抑不住心底阵阵悲伤酸楚,悲泣道:“儿呀,你已经忘记了”凤喻离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尽量温和地回拒,“老夫人,我不是您的儿子”老夫人紧紧握住凤喻离的手,就仿佛在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将他紧紧握住。喉咙沙哑酸涩,如有东西梗咽在喉,她悲泣道:“儿呀,你忘记了,娘亲不怪你。毕竟,你那时只有五岁”五岁凤喻离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关键字眼,他内心剧震,如翻江倒海,掀起层层惊涛骇浪,拍得他头晕眼花,让他震惊莫名。五岁她怎么会知道他五岁丧母莫非不!不会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慕荣雪村体贴地轻抚老夫人的后背,安抚老夫人激动的情绪,温声劝慰,“娘亲,您别激动!慢慢说!”玉倾颜摸摸小鼻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夫人,询问:“老夫人,您就是慕荣阑歌吗?”老夫人缓缓点头,长叹一声,“老妇人正是慕荣阑歌。”“天哪!”玉倾颜闻言双眼刹那晶亮,兴奋地说,“您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慕荣家家主,萧夫人生前最宠爱的女儿,凤舞令的传人——慕荣阑歌!”转念一想,她又惊叹道:“老夫人,算年纪,您已逾八十高龄,身体仍然如此健朗,精神头十足,实在太令人敬佩了!”慕荣阑歌闻言微笑,看向玉倾颜,和蔼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我?玉倾颜!”慕荣阑歌闻言神色微僵,眸底掠过诧异之色,握住凤喻离的手不由得松了松。心思回转,只能叹命该如此。她握住玉倾颜的手,深有感触,“玉倾颜好名字!好名字!好名字呀孩子呀,你取了个好名字!”“啊?”玉倾颜瞪大眼睛,一脸莫名其妙。夜未央朝慕荣阑歌深鞠一躬,恭敬地说:“夜未央见过慕荣老夫人!”“夜未央”喃呢着这个名字,慕荣阑歌若有所觉,“你是南宫暮雪的儿子”“回老夫人,家父正是南宫暮雪。”慕荣阑歌点点头,深深叹息,“你父亲的事情我亦有所耳闻,可惜了啊”想起爹爹的惨死,夜未央眸光迅速黯淡下去。玉倾颜左看慕荣雪村,右看慕荣凤舞,不可思义道:“老夫人,您身体真好!慕荣雪村不过二十出头,慕荣凤舞应该只有十五六岁吧,您几岁生下他们的?”“倾颜,住口!”玉倾颜的话太过失仪,直接触犯了慕荣阑歌的,凤喻离忍不住厉声斥喝,用眼神警告玉倾颜莫要胡言。玉倾颜撇撇嘴巴,满脸郁闷不满。凤喻离转身朝慕荣阑歌深鞠一躬,满怀歉意道:“倾颜失言了,请老夫人莫怪。她的话如果得罪了老夫人,喻离在这里代她向您赔罪了!”慕荣阑歌不以为忤,她慈爱笑道:“倾颜性子直爽,与凤舞很像。难怪她们如此投缘,难怪凤舞会死缠烂打要倾颜做她的姐姐。生女岂会不知女心思!我这个女儿呀,朝思暮想就想要个姐姐。”凤喻离客套回应,“凤舞姑娘肯认倾颜做姐姐,那是凤舞姑娘看得起倾颜。”玉倾颜不服气地嘟起小嘴,不满意凤喻离刻意扁低她。她堵气偏过头去,坚决不要理睬凤喻离。慕荣阑歌说:“老妇人此生共育有七子一女,雪村和凤舞都是我晚年所生。老年得子,精力已大不如前。幸亏雪村和凤舞乖巧懂事,又有他们的几个哥哥帮忙照顾,的确让我省了不少心。”玉倾颜不由得感叹,“老夫人的身子骨真棒不过,老夫人刚才说喻离是您的儿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玉倾颜的疑惑,亦是凤喻离心中的疑惑。他不会忘记慕荣阑歌第一眼看见自己时的眼神,那眼神,就仿佛苦苦寻觅多年,终于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那种激动和感恩,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这件事情唉”慕荣阑歌一声长叹。陈年往事,她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慕荣雪村按住娘亲的肩膀,他理解娘亲心中的痛苦。他代娘亲开口,“我想,在凤翔国这么多天,你们应该听说过皇家与慕荣家的辛秘。”凤喻离回答:“凤翔国先帝凤倾颜与慕荣老夫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确实有所耳闻。慕荣老夫人之所以留在凤翔国就是因为先帝凤倾颜。”“那么,你们可知道凤天龙与凤倾颜的关系?”凤天龙不是父皇的名讳吗?他与凤翔国的先帝凤倾颜有何关系?“慕荣公子说的人是父皇吗?”凤喻离摇头,他不曾听说过。慕荣雪村说:“凤翔国和御凤国同以凤姓为尊,一个女尊体制,一个男权至上。当年两国为了壮大稳固自己的实力,曾经有心结为盟友,而当时定下的结盟方案,就是联姻。虽然当时凤天龙已有皇后,凤倾颜也有皇夫,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联姻之心。毕竟只是个利益婚姻,谁为皇后,谁为皇夫,二人均不在意。“凤天龙亲赴凤翔国与凤倾颜商量联姻之事,偶然机会在御花园遇见娘亲。凤天龙对娘亲一见钟情,不顾娘亲已嫁为人妻甚至已经育有五子的事实,对凤倾颜提出要纳娘亲为妃,否则两国结盟就此作罢。而且,他为了得到娘亲,不惜大军压境,武力压逼。如此嚣张胁迫,彻底惹火了凤倾颜。凤天龙背信弃义,撕毁条约,凤倾颜自觉面上无光,怒而反脸。两国一场大战,历时三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未分胜负,均已元气大伤。”凤喻离闻言惊讶。他从来不曾听父皇提过这件事情,也不曾在御凤国的史书上看见记载。如果慕荣雪村不说,他恐怕一辈子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就是当年的父皇吗?玉倾颜好奇问道:“当年老夫人芳龄几何?”慕荣阑歌回答:“当年老妇人三十五六,刚刚产下五子未满一年。那次进宫,本来是为了给皇姐的四十一岁华诞送贺礼的,却不料竟然撞见御凤国的皇帝”回忆往事,她忍不住一声长叹。如果那年她不曾进宫,如果她不曾在御花园遇见凤天龙,那么一切事情,是不是都会变得不同玉倾颜赞叹,“想必老夫人当年必定国色天香,风姿卓越,不然怎么能够令御凤国的皇帝一见倾心,竟然连女皇都不要了,非要纳老夫人为妃。”慕荣阑歌摇头长叹,“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她宁可自己容貌普通,也不想做那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遭受世人唾骂。慕荣雪村体贴地抚摸着娘亲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娘亲,继续讲诉那个未完的故事,“那场战乱,死伤惨烈,孤鸿遍野,哀声震天。娘亲心地善良,不忍见成千上万的百姓因为她而流离战火,妻离子散,她答应下嫁凤天龙为妃,为期二十年。时间一过,她要凤天龙还她自由之身,允许她离开,回去与家人团聚。娘亲认为,二十年时光,她已逾六十高龄,年老色衰,风采不再,凤天龙必然会对她失去兴趣。而凤天龙为了得到娘亲,虽然不情愿,仍然答应了娘亲的条件。因此,娘亲改名烈如歌,转换户籍入宫为妃。“娘亲入宫十四年,不曾有孕,是因为娘亲心中怨恨凤天龙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害她夫离子散,夫妻天涯远隔,无法相聚。娘亲故意服下绝子药,她宁可终身不再怀孕,也不愿意向凤天龙屈服。凤无龙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他处死了娘亲宫中所有侍女太监。他下令太医院四处寻访名医名方,一定要治好娘亲的不孕之症。当时初登相位的丞相绿敬业,不知道从何处寻来一位隐世神医。那位神医仅用一条药方就治好了娘亲的不孕之症,这才有了后来你的出生。”“哈?这么说,凤喻离之所以能够出生,完全是因为那位神医的神方?”玉倾颜八卦道,“这位神医是何许人也?老夫人你可认得他?”“认得。”慕荣阑歌自嘲。如果不是因为认得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翻话,她又岂肯乖乖服下那副方剂,让他医治。又怎会在再次怀孕之后悉心养胎,怀胎十月,艰苦生下凤喻离。“咦?”玉倾颜忍不住惊叹,“这么说老夫人生凤喻离时已经年过五十?那么老夫人后来之所以还能够生下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是不是也因为那位神医的那副神方?”“或许是的!”其实慕荣阑歌怀了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之时也觉得不可思仪。以她六七十高龄,怎么可能再次产子?!她想,如果当年没有服下那副药方,或者就不会有后来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的诞生。“那么后来呢?”玉倾颜八卦地追问,“老夫人生下凤喻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慕荣雪村说:“娘亲生下凤喻离之后,凤天龙龙心大悦,他把刚出生的儿子当成捧在手心中的珍宝,恩宠有加,恨不能把最好的东西通通给凤喻离。然而,娘亲却因为怨恨凤天龙,而把对凤天龙的憎恨全部转嫁到凤喻离身上,对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不理不睬,将他弃之若履。“短短五年时间,除了喂奶,娘亲再没有看过凤喻离一眼,而是把凤喻离扔给奶娘照顾。等二十年期限一到,娘亲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宫。她试探过凤天龙,发现凤天龙并不打算遵守当年承诺放她离宫,所以,她秘密联系了尚在凤翔国的爹爹,二人密谋,诈死离宫。”,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3章 二百八十三、难以接受的痛苦真相 第283节第283章二百八十三c难以接受的痛苦真相 慕荣阑歌深叹口气,清澈的瞳眸早已蒙上晶莹的水雾。她紧紧握住凤喻离的双手,动情地诉说:“娘亲这辈子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见过无数人情冷暖,早已心如止水。当年对你父皇的憎恨,随着故人逝世,早已淡去。娘亲唯一的遗憾,就是虽然生下了你,却从来不曾对你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当年的你只是婴儿,娘亲却把你当成你父皇的替罪羔羊,从来不曾关心你照顾你。这么多年来,娘亲心中始终有愧!如今,娘亲重新寻回你,只想在有生之年补偿对你的亏欠。尽回一分做母亲的责任。”凤喻离猛然抽回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慕荣阑歌,愤怒与憎恨交织,他激动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从我有记忆开始,父皇总会把我抱坐在膝头,对我讲述母妃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温柔,如何如何的善良。父皇无时无刻不把母妃挂在心头,他爱母妃胜过爱世界上任何女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皇会那样做你骗我!你骗我!”慕荣阑歌伤心垂落瞳眸,她的灵魂在颤抖,她的心在淌泪。她知道,要凤喻离接受这个真相比登天还难。在凤喻离仅有的儿时记忆中,凤天龙是个仁慈温柔无微不至的好父亲,而她却是个抛夫弃子不负责任的母亲!“离儿,娘亲不强求你接受娘亲知道,凤天龙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娘亲告诉你真相,并不是想挑拨你跟你父皇之间的关系。逝者已逝,再刻骨的仇恨也随着他埋入黄土而淡去。娘亲已到了知天命之年,时日无多,娘亲只想亲眼看看你,抱抱你,跟你说说话,弥补娘亲这么多年来的遗憾”慕荣雪村按住慕荣阑歌的肩膀,眸光含泪,激动道:“娘亲,切莫这么说!您身体健朗,还可以活很长很长的时间。”慕荣阑歌拍拍慕荣雪村的手背,儿子的孝心她懂得。但是,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清楚,她确实已经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随着哥哥c姐姐c妹妹c弟弟一个又一个离她而去,她的大限也快到了。如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认回凤喻离,在最后有限的生命里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凤喻离的亏欠。凤喻离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突,情绪燥乱有如受伤野兽。他不相信,他不接受,他无法容忍如此荒诞的事实。这个荒唐的故事彻底推翻了凤天龙在他心目中的伟岸形象,这让他无法接受。他恨恨地怒瞪慕荣阑歌,愤怒咆哮,“口说无凭!证据!我要证据!”一直沉默的慕荣凤舞突然开口,她尖锐指出,“想要证明你是慕荣家子孙的最好方法就是——滴血认亲。”此话,无疑在凤喻离心中投下一枚重磅炸弹。慕荣凤舞说的不错,想要证明他究竟是不是慕荣阑歌的儿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滴血认亲。然而,明明近在眼前的真相,他的内心却莫名的恐慌害怕。如果滴血认亲的结果证明慕荣阑歌就是他的娘亲,那么是否证明,慕荣雪村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实。不!不!不!他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母妃!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父皇!“慕荣阑歌,你不是我的母妃!你绝对不是我的母妃!”无法接受的真相,宁可回避。凤喻离愤怒嘶吼,双目赤红如血,怒瞪慕荣阑歌,眸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慕荣阑歌的厌恶和憎恨,深深地刺痛了慕荣阑歌的心。慕荣阑歌心痛闭眸,她的心在颤抖,她的身体在颤抖。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憎恨,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啊“凤喻离,不准你这样跟娘亲说话!”看见凤喻离深深地刺伤了慕荣阑歌,慕荣凤舞暴跳如雷。她像只被刺伤的小老虎,张牙舞爪跳到凤喻离面前,愤怒地斥责,“你为什么不站在娘亲的角度替娘亲考虑考虑!娘亲是因为什么才屈尊留在凤天龙身边!凤天龙带给娘亲多大的侮辱和伤害,你凭什么指责娘亲无情!”“哼!虚伪!”凤喻离冷冷嗤嘲,厌恶道,“既然不情愿,那就别假装救世主,没有人会感激你!世人只会觉得你爱慕虚荣,贪恋荣华,后来又抛夫弃子,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这样侮辱娘亲!就算你是哥哥我也不给面子,我要教训你!”慕荣凤舞像只被刺伤的蚱蜢,暴跳如雷。她撸起袖子就要揍凤喻离,被慕荣雪村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凤舞,别胡闹!”慕荣凤舞委曲地怒瞪慕荣雪村,愤怒地指责凤喻离,“哥,我没有胡闹!分明是他侮辱娘亲,我要替娘亲出气”“够了!”慕荣雪村怒喝慕荣凤舞,神情严肃。慕荣凤舞迫于慕荣雪村的威严,委曲兮兮地扁扁嘴巴,乖乖闭上,禁口不言,不敢再轻举枉动。玉倾颜看见气氛僵硬,剑拔弩张,似乎要打起来。她连忙握住凤喻离的手臂,柔声劝慰,“喻离,别着急,先消消气!冷静冷静!”她朝慕荣阑歌抱歉笑笑,转身注视着凤喻离赤红如血的通红双眸,微微急促的呼吸,她温声劝慰,“喻离,告诉我,你爱你的父皇吗?”“爱!父皇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那么,你想念你的母妃吗?”“以前想!可是现在,”他恨瞪慕荣阑歌一眼,厌恶鄙夷不屑地冷嘲道,“我宁可一辈子见不到她!”慕荣阑歌闻言眸光迅速黯淡下去。玉倾颜捂住凤喻离的嘴唇,不赞同地摇头。她柔声说:“喻离,不要因为一时被怒火蒙蔽了双眼而说出让你终身后悔的话语。我知道,你爱你的父皇,你也爱着你的母妃!”如果不爱,你就不会在时隔二十年后,依然如此渴望知道她的消息;如果不爱,你就不会因为慕荣雪村的一句话,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千里迢迢而来,只为了寻求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手,情不自禁抚上凤喻离的脸颊,轻柔似水,带着说不出的怜惜。玉倾颜凝望着凤喻离被怒火蒙蔽的眼睛,真挚地说:“喻离,永远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说出可能让你后悔终身的话语。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老夫人,是因为老夫人撤底推翻了你父皇在你心目中的光辉高大的伟岸形象。喻离,不要管别人说了些什么,你只需要记得,你的父皇爱你,你爱你的父皇,这就足够了!”“这样就行了吗?可是”玉倾颜伸长手臂搂住凤喻离的肩膀,掂起脚尖,与他额头贴着额头,给予他温暖,给予他由衷的安慰。她轻声劝说:“喻离,你的父皇就是你的父皇。他赋予你生命,养育你长大,教导你成才。他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与汗水,他甚至希望将皇位传给你继承。你的父皇如此爱你,视你为他生命的全部骄傲,如果你不尊重他c不爱他,那就是你不孝!“喻离,不管他人如何说你父皇的不是,你只需要记住他对你的好!物有千种,人有千面。同样的,你的父皇身为一代明主,也有他的两面性。他展现在你面前的是慈爱温柔,对他人则不然。或者老夫人对你的父皇带有偏见,但是,你不应该因此就否定老夫人。“喻离,老夫人是爱你的。如果她不爱你,她就不会怀胎十月含辛菇苦生下你。我也是母亲,我知道母亲在怀着孩子的期间是多么的辛苦c多么的疲劳。她需要忍受许许多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才能够将你平平安安生下。如果她不爱你,她可以堕胎。在怀孕的十个月中,她有一千种方法能够将你杀死,不让你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她却选择了生下你——即使她是如此的憎恨你的父皇。喻离,你不能够恨老夫人!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都是一个爱你的母亲!”凤喻离犹豫,面带痛苦,他纠结地说:“倾颜,事情真的可以如此简单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喻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痛爱。在孤儿院,年纪大的孩子总欺负我们年纪小的孩子。孤儿院的阿姨对我们总是非打即骂,有个小病小痛,从来无人关心,无人送药,只能靠自己硬撑着。“从小,我就没有父母疼爱,没有体会过家庭温暖。所以,我很羡慕那些有父母关心c有父母疼爱c有家庭温暖的孩子。小时候,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够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一面。然后,问他们一句:既然要抛弃我,你们当初为什么又要生下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也会伤,我也会痛的吗?亦或许,我只是想抱着他们撒撒娇,亲亲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我爱你们“可是,直到我长大离开孤儿院,我也没有等来我的父母。现在这辈子,恐怕我都无法再见到他们。所以,喻离,我很羡慕你。儿时,你有一个宠爱你的父皇。等到你长大了,你又重新寻回自己的母亲。而你的母亲,虽然她曾经抛弃了你,可是,她始终记挂着你,爱着你,她愿意补偿曾经对你的所有亏欠,喻离,你很幸运如果我的父母也能够这样对我,我想我今生已别无所求”“倾颜,别说了”凤喻离心痛地将玉倾颜搂入怀中。他从来不知道在玉倾颜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原来隐藏着如此之多不为人知的心酸过往。他心疼她,他怜惜她,他只愿意一辈子好好守护她c陪伴她c呵护她一生一世。,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4章 二百八十四、母子团聚,冰释前嫌 第284节第284章二百八十四c母子团聚,冰释前嫌 依偎在凤喻离温暖宽敞的怀抱中,玉倾颜轻轻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片刻温存与安宁。她在他怀中轻轻柔柔地说:“喻离,老夫人已近古稀之年。每过一天,留在世上的时间就少一天,你们相聚的时间就少一天。你真的宁可将剩下的有限时光全部用在对她的憎恨上,也不肯放开胸怀接受她,尝试着去爱她吗?如果有一天,老夫人真的离你而去,你真的不会后悔,自己曾经有机会与她母子团聚,却被你的固执所破坏?你真的想让老夫人将这份遗憾带入黄土,以此来报复她曾经对你的抛弃吗?”“不我没有”他知道!他明白!他懂得!他恨过,怨过,伤过,痛过!最初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确实恨极了慕荣阑歌。但是,倾颜说的对!难道他要永远不原谅慕荣阑歌,直到将这份遗憾带入黄土吗?天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能够再次见到自己的母妃,可是,当真正见到了,他又不禁怨恨她狠心将他抛弃二十年。是的!他怨她,恨她,爱她!种种复杂感情交织,就连他自己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倾颜说的对,慕荣阑歌已经八十高龄,留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此时依然固执地不肯原谅慕荣阑歌,承欢膝下,享受仅有时光的母爱,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终生的。他不希望慕荣阑歌在最后的人生时光留下遗憾,他也不希望自己留下遗憾。他不希望在数年之后恍然回首,他会后悔自己当年没有机会承欢母亲膝下而造成了毕生的遗憾。凤喻离稍稍后退半步,放开玉倾颜。四目对望,玉倾颜在凤喻离眼底看见坚定的执着。她替凤喻离高兴,她庆幸凤喻离终于想通了。玉倾颜朝凤喻离坚定地点点头,用力握握他的双手,给予他最坚定的鼓励和支持。凤喻离回以玉倾颜坚定的目光。他绕过玉倾颜,走到慕荣阑歌面前,凝视着那苍老满布皱纹的脸庞,凤喻离恍然惊觉,留给他们的时光真的不多了。双膝一软,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慕荣阑歌面前,深深凝望,不由得轻唤了声,“娘——”“哎——”慕荣阑歌激动溢于言表。她颤抖着双手牢牢握住凤喻离的手臂,试图将他扶起。然而毕竟年迈,已经力不从心。她颤抖着抬起右手小心翼翼抚上凤喻离俊美无双的面容,双眸含泪,激动难以自抑,“孩子我的好孩子”“娘——”一声深情低呼,凤喻离紧紧握住慕荣阑歌颤抖的双臂,眼底染上晶莹的泪花。他用力眨巴眨巴眼睛,试图隐去眼底的泪水,然而泪水却如同开砸的水龙头,越涌越多。“娘亲,对不起——孩儿错了——”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应该用那样的话语刺伤慕荣阑歌“儿呀——娘亲不怪你——错的人其实是娘亲啊——”曾经的过往,分不清楚谁对谁错。她跟凤天龙的恩怨情仇,不应该由他们的孩子来承担。凤喻离是无辜的,她却残忍地伤害了自己的孩子。真要道歉的话,也应该由她说“对不起”“娘亲——”泪水止不住溢出眼帘,鼻子酸酸的,喉咙苦涩难咽。他闻到了慕荣阑歌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那股味道,勾起了远久的回忆。曾经,似乎也有个满身檀香味的女子将他温柔地抱在怀中。虽然那个女子的容貌他已经淡忘,但是,他却不曾忘记她身上那股安宁舒服的味道。“儿呀——”慕荣阑歌忍不住将凤喻离紧紧搂入怀中。失而复得的亲情,让慕荣阑歌感谢上苍,在她有生之年,还能够再一次拥抱自己的儿子。慕荣阑歌的怀抱很温暖,很温馨,很舒服,很安宁,让他想起了父皇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舒适,充满了深沉的爱意。他忽然明白了,娘亲和父皇一样爱他。只是他们爱他的方式不同,可是他们对他的心意是一模一样的。还有什么好恨好怨的呢?他感谢上苍,让他重新寻回了失落二十年的母爱“娘亲——”凤喻离用力回抱住这位已经年近古稀的老人,眼中的泪水很快打湿了慕荣阑歌的衣衫。而自己的肩头也有湿意逐渐晕开,一点一点连成片看见母子重逢,抱头痛哭,玉倾颜忍不住拭了拭溢出眼角的泪珠儿。看见凤喻离寻回自己的娘亲,即使不是自己,玉倾颜也感到相当幸福。她由心底为凤喻离高兴,她由心底为凤喻离祝福。慕荣雪村按住娘亲的肩膀,温声劝慰,“娘亲,母子团聚是好事,您别哭了。六哥,你也别哭了。难得一家团聚,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对啊!”慕荣凤舞在旁边点头不迭,“娘亲,六哥,你们都别哭了。你们哭,我也想哭了。”抹了把鼻涕,擦了擦眼泪,凤喻离不好意思地离开娘亲的肩膀,接过慕荣雪村递过来的手帕,给不停抽咽的娘亲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他微笑道:“娘亲,他们说的对。我们母子重逢,应该高兴才是。别哭了,娘亲,孩儿在这里,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乖孩子我的乖孩子”慕荣阑歌伸手想拿过凤喻离手中帕子,自己擦拭,却被凤喻离闪开。凤喻离坚持自己帮慕荣阑歌擦去脸上泪痕,轻轻的,小心翼翼的,让慕荣阑歌深为感动。她忍不住握住凤喻离拿帕子的手,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玉树临风的孩子,动情地说:“好孩子你长大了越大越漂亮了娘亲差点认不出了”慕荣凤舞不满地咕哝,“娘亲,哪里有说男子漂亮的!”玉倾颜毫不客气地插嘴,“凤狐狸就是漂亮嘛!我就经常说他比女人还漂亮!”“臭丫头!”凤喻离斜睨玉倾颜,满眼宠溺和喜爱,看在慕荣阑歌眼里,顿时明白了凤喻离的心思。只是,玉倾颜这个姑娘唉她忍不住叹息。这真的是前世孽债吗?慕荣雪村站在慕荣阑歌身边,温声询问:“娘亲,饭菜都要凉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边吃边聊?”“好!好!好!咱们入席吧!”慕荣雪村和凤喻离一左一右掺扶起慕荣阑歌,走到餐桌旁落座。慕荣阑歌指着满桌丰盛菜肴,关心地对凤喻离说:“喻离,娘亲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粗糙几味小菜,如果你不喜欢,娘亲马上让厨房重新做。你想吃什么?”“娘亲,不必了!”凤喻离温声回拒,拿起筷子,夹了块冬菇放入慕荣阑歌碗里,温声道,“这样就很好!娘亲,您吃菜!”“好!好!好!”看见儿子如此懂事,慕荣阑歌激动难以自抑。她夹了只鸡腿放入凤喻离碗中,关切道,“你也吃!”“多谢娘亲!”玉倾颜早就饿了,她毫不客气地大块剁儿,眼尾余光扫过,发现凤喻离和慕荣阑歌仍在那里你一块我一块地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她忍不住摇头,心里羡慕:有妈的孩子就是好!可怜她啊,孤家寡人,没人疼,没人爱夜未央夹了块排骨,偷偷瞅了眼大口大口吃饭的玉倾颜,心下犹豫片刻,将排骨放进玉倾颜碗中,换来玉倾颜一记奇怪的眼神。夜未央耳根微红,竭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大口大口的扒饭,故作没有看见玉倾颜的目光。玉倾颜奇怪地看了夜未央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夹排骨。莫非夜未央不喜欢吃排骨?她想了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不吃排骨,那鱼肉总吃吧?她夹了一块鱼肉,礼尚往来,放进夜未央碗里,夜未央瞬间僵硬了身体,神情呆滞。“怎么,你不吃鱼肉吗?”玉倾颜抑郁了,心里暗暗道:夜未央怎么比她还挑食呀,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嘴真叼!可是,她哪里知道,夜未央浑身僵硬并非因为挑食,而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示好令夜未央始料未及,高兴得怔住了。凤喻离眼尾余光看见玉倾颜和夜未央之间的小动作,眸底掠过一抹黯沉妒色。他夹了一只鸡翅膀,放入玉倾颜碗里,温声道:“倾颜,吃多点,别饿着。”“嗯!”玉倾颜最喜欢吃鸡翅膀了。她接过凤喻离的鸡翅膀,大口大口嚼着,吃得津津有味,如愿让凤喻离露出满意的笑脸。慕荣雪村何等精明之人,岂会看不出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不禁摇头,没想到凤喻离竟然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果然,有句俗话说得好啊,恋爱中的男人全都是白痴!席间,凤喻离想起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喊他“六哥”,那就证明在他之前尚有五个哥哥,他不由得询问慕荣阑歌,“娘亲,我的另位几位哥哥现在何处?”慕荣雪村代为回答:“大哥c二哥远在轩辕王朝,三哥远在天机国,四哥性子闲散,周游列国,现在不知去到哪里,至于五哥”慕荣凤舞屁癫屁癫接口,“五哥去凤翔国做生意了。如果你们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遇着他。”慕荣雪村瞪了慕荣凤舞一眼,暗含警告,“凤舞,又在胡言!”慕荣凤舞委曲兮兮地扁扁嘴巴,心里抑郁极了。她又没有说错话,为什么七哥总是训斥她呢?不公平!不公平!,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5章 二百八十五、重礼,凤舞令相赠 第285节第285章二百八十五c重礼,凤舞令相赠 凤喻离闻言意外道:“五哥去凤翔国做生意了?五哥是做什么生意的?”慕荣雪村回答:“五哥喜茶,在元都开了间茶庄,专门经营茶叶生意。这一次前往凤翔国,听说有笔生意要跟钱三少谈。说起钱三少,六哥肯定认识。”“当然!”钱三少大名,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跟钱三少可是老朋友了,看似各为其主,其实玉倾颜双手支着下巴撑在饭桌上,好奇地问:“慕荣公子刚才说大公子和二公子在轩辕王朝,三公子在天机国,他们也是去做生意的吗?”“非也!大哥在轩辕王朝高居相位,二哥在轩辕王朝开了间绣坊,因其技法绣艺精湛而被轩辕皇帝封为御绣师,专门负责皇宫里贵妃娘娘们的绣品缝制。三哥是天机国的六府巡案,官居正一品。”“咦?原来都是当官的!”慕荣雪村摇头叹道:“先祖厌恶官场,远离仕途,专心经营生意。到了我们这一代,竟然无人愿意接手家族生意。娘亲八十高龄,仍要辛苦奔波于全国各地的分店。每每想起这件事,雪村心中有愧。”慕荣阑歌握住慕荣雪村搁置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宽慰儿子。儿子志不在此,做娘亲的又怎么能够将儿子禁锢在他不喜欢的场所。至于家里的生意,她辛苦点就辛苦点吧!只要儿子能够高高兴兴地过自己的生活就好!“现在娘亲认回六哥,就可以省省心了。”慕荣凤舞放下喝了一半的汤碗,兴志勃勃地说,“娘亲可以将生意将给六哥打理,这样,娘亲就不用再操心了。可以放宽心情,怡养天年。”“凤舞,又在胡言!”慕荣雪村冷眸扫过,厉声训斥,“六哥身为御凤国的逍遥王爷,怎么可能留在凤翔国打理慕荣家的生意。若然被凤玄殿发现,叩上叛国罪名,六哥岂非引火烧身。”“六哥不可以,但是六嫂可以嘛!”朝玉倾颜挤眉弄眼,慕荣凤舞理所当然地回答,“既然六嫂现在不当丞相了,那么就留下来帮娘亲打理生意吧!这样六哥也可以多点回来看望娘亲,陪陪娘亲。”玉倾颜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她弱弱地提醒,“凤舞妹妹,倾颜已娶三夫。凤喻离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你的嫂子。”“迟早都会是的!”慕荣凤舞对此信心十足。玉倾颜嘴角抽搐,面对慕荣凤舞的大小姐脾气,她极度无语。“凤舞,别胡闹!”慕荣雪村瞪了慕荣凤舞一眼,再度警告。慕荣凤舞不服气地嘟起嘴巴,她认为自己并没有说错。凤喻离连忙岔开话题,他关心地询问:“咱们说了这么久话,怎么不见爹爹?”他问的,自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父皇已经去逝多年,深埋皇陵之中,恐怕早已风干化为白骨。他口中的爹爹,问的是慕荣阑歌今生唯一挚爱的丈夫,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的生父。提起此人,慕荣阑歌和慕荣凤舞的神情迅速黯淡下去。沉默片刻,慕荣雪村代为回答:“家父已于十年前去世。”凤喻离闻言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无碍!”慕荣阑歌握住凤喻离的手,告诉他自己不会介意。她温声道:“喻离,娘亲这辈子没有对你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从来没有好好待过你”凤喻离打断慕荣阑歌的话,真挚道:“娘亲,咱们不说这件事情了,好吗?今日我们母子团聚,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别说这些丧气话了,将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儿呀,你肯原谅娘亲,娘亲很高兴。你长大了,娘亲无法弥补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亏欠,娘亲想把一样东西送给你。”凤喻离连忙推拒,“娘亲,不用了!能够再次见到你,就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礼物!娘亲,真的不用了”“孩子,你需要的。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你看过再拒绝不迟。”“娘”慕荣阑歌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黄色的锦囊,轻轻打开锦囊口,倒出一块红艳如火冽艳流光的剔透玉佩。此玉方形圆角,雕刻着精美细致的花纹,正中央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下盘栩栩如生的七爪金龙。反面大大的“慕荣”二字,点缀着数十朵绚灿绽放雕工精致的曼陀罗。玉质圆润,由内而外透出晶莹的红光,如烛火焰心,倒映出点点金黄,明明没有温度,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温暖。玉倾颜掩唇,几乎失声惊呼。她指着慕荣阑歌手中的玉佩,不可置信道:“凤舞令——这就是传说中的凤舞令——”“不错!这就是凤舞令。”慕荣阑歌握住凤喻离的右手,将凤舞令交到凤喻离手中,五指合拢,紧紧握住,凝望着凤喻离震惊不可置信地面容,她真挚地说:“离儿,娘亲现在将凤舞令交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是凤舞令的唯一传人。”“可是,娘亲”凤喻离惊讶道,“凤舞妹妹才是凤舞令的传人,我不能够”慕荣阑歌尚未开口,慕荣凤舞已经着急抢白,“谁说我是凤舞令的传人!我虽然叫慕荣凤舞,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就是凤舞令的传人啊!”“可是难道不是吗”“凤舞虽然叫凤舞,但是,她并非凤舞令的传人。”慕荣阑歌握住凤喻离的手,温和地告诉凤喻离,“通常情况下,持有七玉蔷薇的每位家主都会指定下一任家主,而这位家主,就是凤舞令的继承人。但是,我已愈八十高龄,仍居家主之位。我的这些孩子各个志不在此,无心打理家族生意。无论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啊”凤喻离受宠若惊,连连拒绝,“娘亲,每位哥哥都是当世俊杰,才高八斗,国家栋梁。喻离何德何能,能够当此重任!使不得!使不得!”“孩子呀,这或许就是天意”七玉蔷薇皆是有灵性之物,它们懂得选择自己的主人。凤喻离觉得无法理解。如果他接受了凤舞令,那么是否意味着他就要接下整个慕荣家族?他承认,他确实想要凤舞令,但是,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得到慕荣家族。并非不想,而是不敢想慕荣家在凤翔国地位何其尊贵,慕荣家家大业大支系繁多,旗下商铺琳立,遍布整个凤翔国。慕荣家堪称凤翔国首富,家财千万,富可敌国。再加上慕荣家的大公子c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别在轩辕王朝和天机国官居要职,更加凸显了慕荣家无与伦比的超凡地位。如果他真的接手整个慕荣家族,他就等于拥有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和取之不尽的金矿,他日他若然想反凤玄殿看见凤喻离心思百转千回,时喜时忧,仍然犹豫不决,慕荣阑歌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喻离,你可知道当年那位替我治疗不孕之症的神医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最终说服我改变了心意吗?”凤喻离摇头。对此,他既感恩,也好奇。他感恩,是因为如果没有那位神医的吉言相劝,他就无法出生;他好奇,是因为他想知道那位神医究竟说了什么话最终改变了娘亲坚定决绝的心意。慕荣阑歌垂眸,掩饰心底情绪,淡淡道,“他告诉我,你的第六个孩子将会成为凤舞令的传人。”“啊?!”此言一出,凤喻离和玉倾颜同时惊怔。玉倾颜惊讶地问:“为什么是第六个?!这位神医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怎么知道老夫人拥有凤舞令?”慕荣阑歌轻叹口气,“他是娘亲的一位老朋友”“萧夫人的朋友?”神医?脑海中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玉倾颜惊讶道,“洛霁楠?!”“不错!他就是洛霁楠”“咦?月的师博”月是神棍,他的师傅莫非也是神棍?!对了!月曾经说过,他的师傅并非凡人所以,洛霁楠预言了慕荣阑歌的第六子将会成为凤舞令的传人?而慕荣阑歌的第六子恰好就是凤喻离等等!如果当年慕荣阑歌没有被洛霁楠说服,没有接受医治,那么,就不会有凤喻离的出生,那么,第六子之说如何成立“老夫人,我不明白,如果当年你并未接受洛霁楠的治疗,那么,就不会有后来凤喻离的出生,也不会有慕荣雪村和慕荣凤舞,还何来第六子之说?老夫人,请恕倾颜斗胆,当时您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您真的相信洛霁楠的预言吗?”“七玉蔷薇是洛霁楠亲手所制,各具灵气,拥有神奇的力量。洛霁楠在制造七玉蔷薇之初就曾经说过,七玉蔷薇懂得选择自己的主人。只有被它认可的主人,才能够真正继承七玉蔷薇。娘亲当年将七玉蔷薇分别赠送给我们七兄弟姐妹,并非偶然,而是七玉蔷薇自行选择的结果。所以,我相信洛霁楠的话。”玉倾颜不解,“七玉蔷薇再有灵性也不过是件死物,如何懂得选择主人?”“倾颜,七玉蔷薇并非死物。七块玉佩,象征了人类的七情。”“七情?!”玉倾颜惊讶,“莫非,这七玉蔷薇还跟佛教有关?!”慕荣阑歌含笑摇头,“非也!倾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好啊!”玉倾颜闻言眼睛晶亮,她最爱听故事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6章 二百八十六、七玉蔷薇的故事 第286节第286章二百八十六c七玉蔷薇的故事 “曾经,在王母娘娘的天寿宫后山上,生活着王母娘娘的爱宠九尾灵狐。九尾灵狐出生时大都狐态,有九条尾巴。他们要历经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修行,才能够慢慢化成人形。然而,这一年,腊月梅花,十里飘香,白雪蔼蔼,寒风冽烈,在天寿宫的后山上,九尾灵狐族长家里,一个新的生命‘呱呱’坠地。“小宝宝刚出生,就惊吓了所有族人。她拥有一张绝丽艳俗的人类脸庞,头顶两只毛绒绒的大耳朵扑扇扑扇,刹是可爱。漂亮的红宝石眼睛,星光璨灿,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那瑰丽的艳红下竟然折射出神秘的紫色华光。长长的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光泽润滑,有如上好丝绸,让人爱不择手。新出生的宝宝没有半点狐臭,反而散发着迷人的曼陀罗花香,刹那间,迷倒了所有族人。“天降神女!族长大悦,给宝宝取了一个倾国倾城相当好听的名字。但是族长夫人不喜欢,她说那个名字太华美太绝世,会让女儿折寿的。所以,她给女儿取了个好听的小名,叫‘羽儿’。”羽儿?咋听见这个名字,玉倾颜的心莫名忐忑,血液流转,快速跳动,“嘭嘭嘭”仿佛就要嘣出胸口。她眨巴眨巴眼睛,左手无意识抚上胸口,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羽儿”这个名字如此敏感。“狐族出了这么位神女,王母娘娘大悦,将羽儿接入天寿宫亲自抚养。她把羽儿视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对她宠爱呵护有加,对她悉心栽培。“羽儿天姿聪慧,灵利精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凡事一点即通,才百年修行,已能脱离狐态,化为人形。她聪明乖巧,口甜舌滑,煮得一手好菜,很讨王母娘娘的欢心。王母娘娘给了羽儿所有狐族成员即便是族长也不曾拥有的特权,能够在天庭四处行走,能够下凡窥探人间。“羽儿生性活泼好动,是个闲不住的小丫头。那年天池湖畔戏耍,无意中,她结识了那方碧波潭上最孤高纯净清澈的白莲仙子——洛霁楠。”玉倾颜闻言不禁挑高眉头,心里暗暗惊讶,洛霁楠竟然真的是神仙下凡。而且,他还是白莲仙子?!莲花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跟洛霁楠清冷孤高的形象真的好彼配啊!“对人漠不关心冷面相向从来没有好言好语的洛霁楠意外的与羽儿投缘。他允许羽儿擅自闯入他的领地,即使当时他正在修炼,如果被硬生生打断很有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他也总是好脾气地停下,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身影,面带微笑。对人冷若冰霜的洛霁楠唯独在面对羽儿时才会展露出他温柔似水的一面,几乎所有天庭的人都知道,洛霁楠喜欢羽儿。然而,那个迟钝的小丫头却从来不曾察觉。“在天庭,除了洛霁楠,还有一个人喜欢羽儿,那个人就是王母娘娘的三公主的儿子,凤仙慕荣尔雅。”“慕荣尔雅?!”玉倾颜失声惊呼,“那不是老夫人的爹爹”凤喻离心头突兀一跳,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头泛涌而上,刹那间酸涩了心脏,哽咽了喉咙。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把一切都归疚于玉倾颜突如其来的大呼小叫。他怒瞪玉倾颜一眼,不满意她打断了娘亲的话。他反驳道:“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慕荣尔雅确实是爷爷的名讳,但是,这不过代表了他与娘亲故事中的凤仙同名同姓罢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玉倾颜郁闷地嘟起嘴巴,虽然不高兴被凤喻离教训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凤喻离说得在理。慕荣阑歌并不解释,她说:“慕荣尔雅深爱着羽儿,他有心娶羽儿为妻,并承诺,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要知道,这样的承诺在当时的天庭被视为禁忌叛逆的存在。天庭不允许爱情。在天庭,只有露水情缘的夫妻生活,没有长相厮守和永恒的承诺。在天庭,爱与恨都是一种罪过。因此,慕荣尔雅对羽儿的爱完全违背了天庭的天规,他被王母禁足宫中,面壁反醒,百年不得出门。”“在天庭没有爱情?”玉倾颜瞪大眼睛,感到不可置信,“有心有情有灵魂,怎么可能没有爱情?!不懂感情的人,那还是人吗?”“天庭,剥夺了一切感情和,只依靠最原始的本能生活。你见过洛霁楠,难道还不懂得吗?洛霁楠如此冷傲孤僻,并不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而是因为他无情无爱无欲无求,根本感觉不到人世温暖。”“天哪!我不敢相信!”玉倾颜不可置信地惊呼,“老夫人,您说过洛霁楠喜欢羽儿。他既然喜欢羽儿,那么就证明他是有情有爱有思想的。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羽儿违反天规,遭到重惩。而洛霁楠因为包庇羽儿,受到牵连。他所受到的惩罚就是被剥夺七情六欲,成为一具空有灵魂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天哪!”玉倾颜掩唇惊呼,面带惊恐。她不敢相信,洛霁楠竟然曾经遭受如此严重的惩罚。她问,“羽儿为何违背天规?她跟慕荣尔雅私奔了吗?”慕荣阑歌摇头。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羽儿所违背的天规,比私奔更严重千倍百倍甚至万倍,足以让她心魂俱灭,万劫不复啊。而羽儿,也确实遭受到了天庭最严厉的惩罚慕荣阑歌沉默不语,众人因为慕荣阑歌适才的故事而心酸压抑,无人说话,大厅内的气氛刹那间变得异常沉闷僵硬。沉默许久,慕荣阑歌缓缓开口,“刚才,我们在谈七玉蔷薇。现在,我们说回正题。洛霁楠在炼制七玉蔷薇之时,他将女娲造人时赋予人类的七情——喜c怒c哀c惧c爱c恶c欲,分别投入七块玉佩之中。而这七情,恰恰就是他被残忍剥夺了的七情。”“七块玉佩象征了七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七玉蔷薇的来历。玉倾颜八卦地问:“老夫人,您能否告诉我们,每一块玉佩各自象征了什么?”“咱们从第一块玉佩开始。黄金令,象征了人类无穷无尽的原始;僻毒玉,象征了悲喜两重的纠结矛盾;黑龙佩,象征了残酷血醒的杀虐暴怒;碧灵玉,象征了无法挽回的哀伤悲恸;阴阳玉,象征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畏缩;嗜魂玉,象征了亦正亦邪的邪恶本质;凤舞令,则象征了宽容无惧的大爱无边。”玉倾颜忍不住惊叹,“这就是七玉蔷薇?!”人类最原始的七情,亦和天主教义中所说的七宗罪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主教义中所说的七宗罪分别是傲慢c妒忌c暴怒c懒惰c贪婪c饕餮和,指的是人类最原始的七种罪行,也是人类最本质的冲动,就是传教士们所谓的“致命的激情”。七玉蔷薇,并不一定代表着这些罪行,却彻底激发了这七种罪行。黄金令,绝对是饕餮的象征,因为黄金令背后的巨大财富,让世人贪图享受,彻底沦为金钱的奴隶;僻毒玉,象征了妒忌,渴望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能力,然而,到头来却一无所有,只能够在空虚绝望中孤独徘徊;黑龙佩,象征了暴怒,它背后所隐藏的修罗十八骑,彻底激发了人类心底最原始的暴躁c憎恨c愤怒和强烈的复仇;碧灵玉,象征了傲慢,过度迷恋自我,渴望青春常驻的容颜,甚至连生命的时限都想交由自己掌控;阴阳玉,象征了懒惰,逃避现实,规避现状,只想生活在自己幻想出的世界中,苟延残喘;嗜魂玉,象征了,亦正亦邪,过度贪求,明明正派之道,却因为走错一步而陷入无法挽回的泥潭;凤舞令,象征了贪婪,这才是七宗罪的本质,失控的无理的无穷无尽的的根源。所以,凤舞令作为七玉蔷薇的最后一块玉佩,就像贪婪作为七宗罪的本质一样,一定凌驾于其他六块玉佩之上,拥有极其特别的地位和存在意义。那么,凤舞令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玉倾颜忍不住好奇询问:“老夫人,可否告知我们,凤舞令究竟有何神奇?”似乎早料到玉倾颜会问这个问题。慕荣阑歌淡笑不语。她温和地问:“倾颜姑娘,你可知道其他六块玉佩有何神奇?”“知道啊!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在这七块玉佩中,除了黄金令c黑龙佩和凤舞令之外,其余四块玉佩各具神奇功效。僻毒玉有僻毒驱邪的作用,碧灵玉能够延缓衰老,青春永驻,阴阳玉女幻男貌,嗜魂玉既能够起死回生,也能够致人于死。这四块玉佩,每一块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拥有神奇的功效。“再说黄金令,黄金令是钱家家主身份的象征,能够号令钱家八铺十三行,其背后的巨额财富,恐怕世人无不趋之若鹜;黑龙佩,根据夜未央所言,能够号令修罗十八骑,”目光无意识地看向夜未央,四目交接,夜未央朝她肯定点头,她更坚定了口中话语,“说起修罗十八骑,相信老夫人比我更加清楚。倾颜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卖弄。”慕荣阑歌缓缓额首,她突然转向夜未央,看似苍老的瞳眸中迸发出璨灿精光。她肃声说:“夜未央,你这次跟随凤喻离和玉倾颜来凤翔国见我,恐怕不单单是作为他们的护卫随行这么简单吧?你父亲去逝时,未能够来得及告诉你黑龙佩的真相,你这次随他们前来,可是为了向我问明真相的?”“老夫人明鉴!夜未央不敢隐瞒!”慕荣阑歌果然人老心不老,没想到他尚未开口,慕荣阑歌已经洞悉他的来意。夜未央心中暗赞,好精明好厉害的老夫人,难怪她能够稳居慕荣家家主之位数十年兀自屹立不倒。,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7章 二百八十七、修罗十八骑的由来 第287节第287章二百八十七c修罗十八骑的由来 慕荣阑歌看似笑容如故,眉宇间却凝结了一层寒霜。她问:“你希望我助你寻到修罗十八骑?”自幼习武,感觉极其敏锐的夜未央又岂会感受不到从慕荣阑歌身上散发出的突如其来的敌意。那种看似毫无威胁,却在冥冥之中让人心惊胆战的暗藏杀意,让夜未央心中惊叹莫名。这位慕荣老夫人果然深藏不露!他知道,想要从老夫人口中套话就必须取得老夫人的信任。他恭敬地朝老夫人鞠躬,毕恭毕敬地对老夫人说:“夜未央无意冒犯老夫人!如果夜未央哪里说错话做错事得罪了老夫人,夜未央在这里向老夫人赔罪!”“夜未央,你可知道修罗十八骑是什么?”“回老夫人的话,夜未央曾经听人提及,传说中的修罗十八骑共由十八人组成,个个武功高强,都是能够以一敌千的好手。他们统一黑衣黑裤黑披风,黑巾蒙面,骑着漆黑如墨的汗血宝马,手持大刀,肩挎长弓,腰缠黑鞭,袖管领口皆藏有暗器。修罗十八骑冷血残忍,嗜杀成性,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寸草难生。江湖人盛传,修罗十八骑就是死神的化身。从来不曾有人见过修罗十八骑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们的人都成了死人。”“黑龙佩能够号令传说中的死神之军,你是不是觉得很兴奋,很想将他们据为己有?”感觉到慕荣阑歌越来越低的超冷气压,夜未央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他敛眉垂目,双手抱拳,恭敬地对慕荣阑歌说:“夜未央不敢有此妄想。黑龙佩曾经在夜未央手中遗失,夜未央担心,一旦黑龙佩落入歹人手中,修罗十八骑为歹人所用,将会又是一场生灵荼炭。”“我听说,你曾经是个杀手?”回忆往事,夜未央心中痛苦难言,“幼年丧父丧母,孤苦无依,身无长处,只懂得耍剑弄枪。为了活命,为了生存下去,我只能够以杀人为生。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我的身上背负着无数罪孽。我知道老夫人不放心将修罗十八骑的下落告诉我,因为老夫人担心我会利用修罗十八骑再掀江湖风雨。”他的过去,曾经由无数鲜血和尸骨铸就。他的身上,背负着数不清的人命血案。也难怪慕荣阑歌不放心交给他,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双手沾满的血腥肮脏得令人生厌。玉倾颜不忍见夜未央遭受慕荣阑歌的质疑。虽然夜未央过去以杀人为生,身上背负血债无数,但是,那都是为生活所迫,无计可施。她同情夜未央,她愿意真心相信夜未央已经悔改。她对慕荣阑歌说:“老夫人,夜未央已经洗心革面,真心悔悟。您能不能够给他一个机会”“机会不是我给的,而是他自己。”慕荣阑歌回答得玄乎,她问:“你们可知道修罗十八骑的由来?”玉倾颜摇头,夜未央摇头,凤喻离摇头,他们从未听闻。深叹口气,好像累了,慕荣阑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一旁的慕荣雪村贴心地按揉娘亲的肩膀,缓解她的疲劳。他关心地询问:“娘亲,可是累了?是否需要进内堂休息?”凤喻离虽然好奇想知道修罗十八骑的故事,但是娘亲的身体健康更重要。他连忙起身,扶住娘亲的手臂,关切地说:“娘亲,您累了,孩儿扶您回房休息。”拍拍慕荣雪村和凤喻离的手背,示意他们自己没事。慕荣阑歌喝了半杯茶水,放下茶杯,慕荣雪村连忙拿起茶壶为娘亲斟满。慕荣阑歌又端起茶杯呷了口,放下,对他们说:“说起这修罗十八骑,不得不提起两个人——裴沐瞳和南宫幻雪。”藏在凤喻离怀中的垂耳兔闻言怔忡,长长宽宽的兔耳猛然高高尖尖竖起,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地凝听老夫人的谈话。玉倾颜好奇插口,“裴沐瞳和南宫幻雪不都是萧夫人的丈夫吗?”第几任来着?忘了!好像是第八个老公和第十五个老公说起来这位萧夫人可真厉害啊,一人坐拥二十位美男子,而且各个丈夫相貌才华惊艳绝世,堪称人中龙凤,当真羡刹旁人啊!“裴沐瞳和南宫幻雪都是娘亲的丈夫,都是我的爹爹。”慕荣阑歌点头,肯定了玉倾颜的话。她说:“裴爹爹是将门之后,被轩辕皇帝封为镇南侯。他擅长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是战场上人见人畏的铁血修罗。南宫爹爹是江湖邪教‘幻影教’的教主,以杀人为生。“他们下嫁娘亲之后,一个离开了朝庭,脱下戎装,一个金盆洗手,不再干杀人勾当。因为萧家举世无双的地位和其富甲天下的巨额财富遭到世人窥视,因此总有不怕死的闯进宅院偷盗,让娘亲和爹爹们不胜其扰。娘亲和裴爹爹c南宫爹爹商量后,决定从裴爹爹原来的部下和南宫爹爹原来的属下中挑选十八位武功超绝的精英,成立一支隐卫,专门负责守卫宅院安全。裴爹爹将这支隐卫取名‘修罗十八骑’。”“这就是‘修罗十八骑’的由来?!”玉倾颜惊讶,“让世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十八骑’原来只是一支隐卫?!”“‘修罗十八骑’最开始只是一支隐卫,后来随着子孙越来越多,宅院越来越大,产业越来越兴旺,裴爹爹发现十八个人根本不够用。他跟南宫爹爹商量后,将‘修罗十八骑’逐步扩大,逐渐发展成一支隐卫组织,而黑龙佩后来则成为号令这支组织的唯一令牌。”“所以说,‘修罗十八骑’并非指特定的十八个人,而是一支隐卫组织?!”是呀!如果只是指特定的那十八个人,岁月苍桑,百年已过,那些人恐怕早已百年作古化作尘埃埋入黄土,哪里还有什么“修罗十八骑”存世。即便有,那也不过是暮暮老矣的十八个老头子罢了,怎么可能还有当年之勇!想明白了这一点,玉倾颜觉得好理解多了。她说:“黑龙佩不是号令这十八个人的令牌,而是号令这支隐卫组织的令牌。这支隐卫组织现在还存世吗?”夜未央心中困惑,“如果‘修罗十八骑’只是一支神秘的隐卫组织,那么,那些江湖传言又是怎么回事?十八个人,意有所指,并不像凭空捏造。”慕荣阑歌回答:“这支隐卫组织有着极其严格的管理体制,共分十八个堂,每堂一人主事,共有十八个堂主。十八个堂主各号令旗下一个分支,彼此之间地位平等,保持,不得相互干涉。黑龙佩的所有者只能够号令十八个堂主,不得越下行事。十八个堂主必须为黑龙佩主人之命是从,不得越矩。其下面的人必须尊敬黑龙佩的主人,但是,可以不受黑龙佩的约束,不必听从黑龙佩主人的调遣。”“哇噻!好先进的管理模式!”玉倾颜忍不住惊叹。这种层层分级的管理手段,将责任分派到个人,落实到位,既强调了领导的绝对统领地位,也杜绝了领导越级调控所造成的混乱,切实有效,值得推荐。“十八个堂各有其独特的记号,平日里分散各地,全靠暗号联逻,很少聚集在一起。如果同聚,必然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至于江湖传言,指的恐怕就是这十八位堂主共同行事的情形,”“在什么情况下他们会共同行事?”玉倾颜好奇询问,“老夫人,您八十高龄,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您可知道,他们几时共同行事过?”“几乎不曾有过,除了那一次”回忆起那件事情,既使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早已心若止水的慕荣阑歌仍止不住打个哆嗦。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鲜血淋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况,她的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揪住,涩涩地绷紧疼痛难忍,几欲窒息。她喘息,努力挣扎,拼命想要挣脱痛苦的禁锢,撕咬,怒吼。然后,她活过来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终于活过来了!看见慕荣阑歌忽然惨白了脸色,好像窒息缺氧般挣扎痛苦,凤喻离大惊,正想握住慕荣阑歌的手探查脉搏,慕荣阑歌突然好像抽搐般甩开凤喻离的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恢复了红润,缓过气来。凤喻离被慕荣阑歌突如其来的苍白吓着,面色同样惨白如纸。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娘亲,您没事儿吧?”“娘亲没事。只是突然”未及出口,慕荣阑歌又沉默下去。那是一段她一直逃避不愿意回忆的过往,即便相濡以沫的丈夫,她也不曾告诉。现在,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孩子们说明。“老夫人,如果您不想说,那就算了”她纯粹八卦,却不料这件事情竟然对慕荣阑歌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玉倾颜被慕荣阑歌的惨白吓坏了,她几乎以为慕荣阑歌心脏病突发,就会这样倒下去。幸好幸好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好奇心害死人!再这样八卦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这件事情唉”一声长叹,不是不能够说,而是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8章 二百八十八、寻访修罗十八骑 第288节第288章二百八十八c寻访修罗十八骑 慕荣雪村握住慕荣阑歌的肩膀,靠近她耳边,低声劝说:“娘亲,您累了,需要休息。您想跟六哥叙旧,也不用急于一时。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儿呀,娘亲最后再跟你说一件事情。”慕荣阑歌颤危危握住凤喻离的手,抬头凝望着他亮如星光的眼眸,认真地告诉他,“儿呀,修罗十八骑的下落就连娘亲也不知道。不过,却有一个人知道。”凤喻离眉头一跳,连忙追问:“娘亲,那个人是谁?”“你裴爹爹的女儿裴兮离”凤喻离怀中的垂耳兔闻言瞬间僵硬了身子,心脏战悚几乎停跳。红宝石的瞳眸不可置信地瞪大,死死盯住眼前遮挡的衣衫,目光热烈如火,恨不能够盯出一个窟窿,将慕荣阑歌看穿。裴兮离他前世的女儿阴阳玉的传人她尚在人世?!垂耳兔的惊讶,也是玉倾颜的惊讶。她诧异问道:“裴兮离似乎比老夫人您年长几岁,她尚在人世?”“兮离姐姐虽然已经九十高龄,依然身体健朗,活力四射,比我更精神百倍。她跟姐夫就隐居在元都城郊的一座小山村里。如果你们想见她,可以让雪村带你们去”“裴兮离就隐居在元都?!”这个消息令玉倾颜c凤喻离和夜未央惊讶之极。裴兮离与凤倾颜矛盾如此之深,所有人都以为裴兮离携夫远离凤翔国,隐藏他国,却不料裴兮离竟然还留在凤翔国,甚至就在元都——天子脚下?!莫非真应验了那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凤倾颜大概至死都没有想到,裴兮离和她的爱人就隐居在元都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吧“娘亲,您累了!儿子扶您回房休息吧!”慕荣雪村握住慕荣阑歌的手臂,看似温和的面容,却相当强势。他扶起慕荣阑歌,掺扶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内堂走去。凤喻离紧走两步想跟上,慕荣凤舞娇俏的身姿如舞蝶翩跹飘到凤喻离身前拦阻。她眉眼弯弯,面带微笑,“六哥,哥哥早已腾空西院厢房,为你们安排好住处。你们想回醉仙楼呢,还是留在慕荣家?”凤喻离神情略显担忧,他注视着慕荣阑歌蹒跚远去的身影,不安地询问:“凤舞妹妹,娘亲她”慕荣凤舞笑容清浅,宽慰凤喻离,“娘亲无碍。不过年事已高,经不起大喜大悲,也不能够过长时间地谈话。放心吧!娘亲只是累了,需要休息!”听见慕荣阑歌无恙,凤喻离内心稍安。他微笑着回答:“凤舞妹妹,有劳令兄挂念。毕竟,我身为御凤国特使,不便留宿慕荣家。多谢令兄好意,这份情,我们收下了。然而,我们就不留宿了,仍回醉仙楼。有事,派人前来通知一声即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六哥客气了!”慕荣凤舞笑呵呵地说,“既然六哥不愿意留宿,凤舞也不便强求。只望六哥多点回来探望娘亲,娘亲想六哥想念得紧,希望六哥能够抽空多陪陪娘亲。”“一定!即使凤舞妹妹不说,喻离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凤舞妹妹!”玉倾颜握住慕荣凤舞的手八卦地问,“你认识裴兮离吗?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真的知道修罗十八骑的下落?”“兮离姨娘啊”慕荣凤舞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姨娘乍眼看上去酷酷的c冷冷的c凶巴巴的,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她比娘亲单纯多了。如果说娘亲是腹黑派,那么姨娘就是清水派。难怪姨父那么爱姨娘呢!呵呵!”玉倾颜闻言兴奋,“这么说,凤舞妹妹也知道裴兮离的住所?”“对啊!”歪着脑袋看玉倾颜,食指轻点唇瓣,慕荣凤舞疑惑道,“倾颜姐姐该不会想让我现在带你们去看姨娘吧?不行的!姨娘九十高龄,入夜便早早歇下,不见外客。如果要见,只能够等到明天早上。”“好的!多谢凤舞妹妹!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叨扰。”慕荣凤舞笑眼弯弯,一一向他们道别,“六哥慢走!倾颜姐姐慢走!黑面神慢走!”黑面神听见这个称呼,夜未央额头不禁落下三道黑线。玉倾颜瞪得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不由弯起笑眼偷偷窃笑。黑面神,好贴切的称呼呀!瞧夜未央一天到晚黑衣劲装面无表情凶巴巴的样子,真的跟黑面神很相像呢!哈哈!凤舞太有才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夜深人静。宁静安谥熏香袅袅的室内,慕荣阑歌在昏昏沉睡中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逼近。心底警铃大作,她蓦然睁开眼睛,动作灵敏,翻身坐起,警惕环顾室内。熏香袅袅的居室,黑漆漆一片,熟悉的摆设布局,不见丝毫异常。慕荣阑歌内心疑惑,她明明感觉到了异常,莫非,是她午夜梦回,做了个噩梦?呼吸间,敏锐地扑捉到一个异常的温度。慕荣阑歌猛然掀开被子,握住床架上悬挂着的宝剑,拔剑出鞘,剑光寒冽,散发出摄人锋芒。慕荣阑歌借助剑身反光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忽然发现窗台上蜷缩着一团黑影。剑光利芒,直直刺向那团黑影,不留半点余地。黑影出乎慕荣阑歌的意料,反应敏捷,顷刻之间,便从窗台上消失。慕荣阑歌一剑刺空,眸光幽暗。拇指与食指轻叩,内劲弹出,点燃桌面烛火。烛火昏黄,驱散了黑暗,照亮了狭小的居室。慕荣阑歌放眼四望,仔细观察,寻找着半点珠丝马迹。忽然感觉到颈后寒毛直立,慕荣阑歌灵敏的第六感发出强烈警报。她猛然回首,长剑毫不留情刺向床榻上静立的垂耳兔。垂耳兔动作灵敏从慕荣阑歌的剑锋下闪躲,纵身跃上桌面,停在红烛旁,后腿站立,毛绒绒的前爪扶住红烛,像人一样站立,开口说人话:“慕荣阑歌!”兔子会说人话?!纵使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慕荣阑歌亦不免怔忡。她牢牢盯住像人一样站立的垂耳兔,手中寒芒不变,冷冷质问:“何方妖孽?!夜闯慕荣家,所谓何事?!”“你不认得我了?”既然裴兮离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他相信与裴兮离最亲近的慕荣阑歌也一定知道他的存在。本来,他并不打算暴露身份,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找慕荣阑歌问个清楚。因为,除了洛霁楠,慕荣阑歌就是那个唯一能够给他解答的人。慕荣阑歌警惕地盯住垂耳兔,冷声斥喝,“妖孽,还不快快报上姓名!”“我以为,以你跟裴兮离的亲密关系,她一定会告诉你。”听这只兔子的语气,似乎很清楚她的一切,还提到裴兮离慕荣阑歌暗惊在心,内心疑云更浓。这只兔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它怎么会这么清楚她的事情?垂耳兔肃声询问:“慕荣阑歌,你可听裴兮离提过她的父亲裴沐瞳?”“裴爹爹?!”慕荣阑歌面露诧异之色。这只兔子提及裴兮离已经令她极为讶异,如今又提及裴兮离她不由得提高十二分警惕,冷然相对,“裴爹爹早已百年作古,你究竟想说什么?”“真的不知道吗?当年裴沐瞳为了让一个女人的魂魄重生,甘愿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临行前他肯定跟自己的儿女交待过什么。你与裴兮离无话不谈,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到底是谁?!”被垂耳兔刺中埋藏心灵深处的秘密,慕荣阑歌如同被刺伤的野猫,凤目圆瞪,厉声质问:“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你深夜潜入慕荣府找我,究竟有何目的?”“阴阳玉在我身上。”短短七个字,彻底震惊了慕荣阑歌的灵魂。慕荣阑歌死死盯住眼瞳通红明亮的垂耳兔,眼底写满不可置信的惊喜。她死死盯住垂耳兔,一点一寸打量他的眉眼唇瓣。虽然兔子外形,然后那双妩媚多情的凤眸,唇瓣弯弯的漂亮弧度,竟然与他的前世一模一样。慕荣阑歌不可置信,惊喜地问:“你是裴爹爹”“今世的我叫白晓月。”言罢,垂耳兔高高跃起。浓烈的白色烟雾从他身上飘散而出,向四周弥漫,渐渐化作一团巨大的苍青色浓雾,倒映烛火红红,有如一片诡异妖艳血雾,散发着蛊惑人心的色彩。浓雾渐散,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浓雾之后。银白无暇的长发,微白中闪烁着点点金光,刺激着人的眼球,顷刻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冰蓝如水晶剔透的眸底,是那深遂无边无尽的海洋,有如旋涡般,将人深深吸引,再也无法离去。俊美无与伦比的容颜,有如神坻降临的高贵气质,清缈孤傲的仙人之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梅冷香。慕荣阑歌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的绝世容颜。除去那独特的银白发色,除去那身缈缈如雪的缥逸衣衫,他竟与前世的裴沐瞳别无二样。一模一样的容貌,高贵逼人的强烈气场,让人毫不怀疑他就是裴沐瞳的转世。而她,也不会忽视他刚刚提到的那个名字“你就是御凤国的国师白晓月?!”慕荣阑歌彻底震惊了。“不错!我就是白晓月,也是裴沐瞳的转世!”在慕荣阑歌面前,白晓月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因为他需要从慕荣阑歌口中得到答案。慕荣阑歌是只老狐狸,心计甚深,他只有表明身份,取得慕荣阑歌的信任,才能够从慕荣阑歌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89章 二百八十九、白晓月的怀疑 第289节第289章二百八十九c白晓月的怀疑 “裴爹爹——”慕荣阑歌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白晓月面前。白晓月眼明手快上前,有力的双臂扶住慕荣阑歌的肩膀。慕荣阑歌满是皱纹的手掌紧紧握住白晓月的手腕,激动,感恩,怀念,思忆,种种复杂感情交织。她清澈无波的双瞳禁不住染上点点泪花。“裴爹爹,您终于回来了女儿们等你等得好苦啊”一声激动的呼唤,忍不住吭咽了喉咙。慕荣阑歌哆嗦着嘴唇,颤抖开口,未及言语,已经泪流满面。见到自己前世子女,白晓月内心感情莫名复杂。他紧紧握住慕荣阑歌的双臂,被慕荣阑歌的情绪感染,内心亦是激动莫名。他深深地说:“阑歌,对不起转世投胎,我遗忘了前世的记忆。最近,听洛霁楠讲述,我才隐约想起来”“裴爹爹,我知道!当初您做出这个决定,我们就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您。能够再次见到您,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裴爹爹,您实现了您的愿望,她现在生活得很好”“是的,我知道”“裴爹爹,您过来,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年过半百的慕荣阑歌牵住年龄好像自己儿子似的白晓月的手臂在床沿坐下,左看右看仔细打量白晓月的眼角眉梢,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角落。她颤抖着声音,激动地说:“兮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她看见您一定会很高兴的!”“阑歌,我这次来见你其实是有事情想问你的。”白晓月握住慕荣阑歌的双手,认真地说,“来这里之前,洛霁楠给我讲述了一些关于裴沐瞳的故事,帮助我恢复了些许记忆。但是,仍然有很多事情我记不清楚了,希望你能够给我解答。”知道了白晓月的身份后,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慕荣阑歌问:“裴爹爹,您想知道什么?”“当年,我做出这个决定之时,你的娘亲尚在人世?”“是的!那个时候娘亲不过四十五六,身体健朗。”“你的娘亲她就没有说些什么?”追忆往事,慕荣阑歌忍不住深深叹息,“娘亲固然不舍。但是,对倾颜,娘亲心中亦然有愧。毕竟,您和爹爹都是娘亲说了,她尊重您的选择。能够与您夫妻二十八年,她余愿足矣,希望来世你能够跟倾颜开开心心,白头偕老,了却今生遗憾。”白晓月亦忍不住叹息,心中莫名悲伤,“我不知道,我已经忘记当年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你娘亲的感情,我也早已遗忘。如今再谈往事,只能够说一声‘对不起’”垂眸,语气带着浓浓的哀伤与追忆,慕荣阑歌低低地说:“娘亲从来不曾责怪过您!相反,她知道在您心中一直对倾颜抱着极深的愧疚。您食不安,寝不深,一直想方设法只为了让倾颜重生。如果用您的性命能够让倾颜的重生,如果这样做您就能够心安,她会尊敬你,并且支持你!虽然那样的决定,会令她伤心欲绝,痛彻心扉”白晓月一声长叹息,“你的娘亲是个好女人”“裴爹爹,您”慕荣阑歌迟疑,犹豫了许久,断断续续地询问,“您想去娘亲的陵墓看一看吗”白晓月垂眸沉思片刻,淡然婉拒,“会有机会的”今世的他已经不是裴沐瞳,故人已逝,他早已忘记前情旧爱,他没有必要在纠结于对过去的追忆中,让自己痛苦,也让爱自己的人痛苦,慕荣阑歌沉默。白晓月既然如此说了,她也不必强求。毕竟,故人已逝,白晓月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裴沐瞳。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静静端坐,相顾无言。静默许多,白晓月低缓开口,“慕荣尔雅他后来怎么样?”慕荣阑歌心头突兀一跳,莫名心惊。不是说白晓月已经忘记前尘往事,他怎么会问起慕荣尔雅她迟疑,不确定地试探白晓月,“裴爹爹,爹爹早已百年作古,您为何提起他?”“是吗?”白晓月不语。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的真相并没有慕荣阑歌说得这么简单,但是,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有问题。白晓月不语,慕荣阑歌也不言。二人对望,又陷入长久的静默之中。终于,还是白晓月打破沉默。他问:“阑歌,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对吗?”“咦?!”慕荣阑歌暗惊在心,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她疑惑道,“裴爹爹为何这样说?!”“直觉啊你知道,我的直觉向来很准。”“裴爹爹,直觉只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可尽信。您知道,我没有理由骗你”“不!你有!”洛霁楠不曾把全部的故事真相告诉他,慕荣阑歌对某些敏感问题总是避重就轻,白晓月敏锐地感觉到,洛霁楠和慕荣阑歌都在刻意掩饰什么。他说:“你在晚宴上讲述的那个故事在天庭洛霁楠爱上羽儿,但是,羽儿却迟钝地没有发现。据我了解,洛霁楠今生唯一爱过的女子叫倾颜,莫非你故事里所说的羽儿就是倾颜?!”“裴爹爹,您说的不错!羽儿的真名叫倾颜,羽儿是她的小名。”“这期间,你提到了慕荣尔雅你说王母娘娘三公主的儿子凤仙慕荣尔雅这个凤仙与你的爹爹同名同姓,他们二者间难道就没有丝毫联系?”慕荣阑歌心头突兀一跳,如巨石投下,激起翻天惊涛骇浪。然而,她脸上却依然温和似水。她微笑询问:“裴爹爹以为这二者之间有何联系?他们一人为仙,一个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宁弃仙身,永落凡尘!”一字一顿吐出这八个字,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白晓月总觉得,在洛霁楠提到这八个字之时,眉宇间总有掩藏不住的痛苦和遗憾。如果说,洛霁楠的痛苦是因为倾颜,那么,他的遗憾又是因为何人?不对!这里面一定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想明白了这一点,白晓月露出笑脸,温和询问:“阑歌,你可否告诉我后来的故事?”慕荣阑歌面露惑色,故作不解询问:“后来的故事?裴爹爹指的是”“就是倾颜和洛霁楠c慕荣尔雅后来的故事。你说,洛霁楠和慕荣尔雅共同爱着倾颜,慕荣尔雅誓言一生只娶她一人,后被禁足宫中。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倾颜私下凡间,结识了您”“然后,她为了我——‘宁弃仙身,永落凡尘’。那么慕荣尔雅呢?他知道这件事情后是怎么做的?”看见白晓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图,慕荣阑歌开始闪躲回避。她温和地说:“爹爹们和娘亲的事情,做女儿的并不清楚,也不便细问。娘亲告诉我的故事,只讲到这里。她并未告诉我后来慕荣尔雅发生了什么。如果裴爹爹真想知道,不妨去问洛霁楠。他也是当事人,相信他再清楚不过了”她聪明地把皮球踢回给洛霁楠。慕荣阑歌越回避这个问题,白晓月越意识到这里面有文章。恐怕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够回答吧!这潭水,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啊。假设,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在他的潜意识中,他觉得凤仙慕荣尔雅和慕荣阑歌的爹爹慕荣尔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假设,此慕荣尔雅就是彼慕荣尔雅,他既然深爱倾颜,为何又会私下凡间,还要下嫁萧梦离为夫,并诞下鳞儿?这里面有文章啊!倾颜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魂飞魄散?还有萧梦离口中所说的对倾颜的愧疚,又是什么?男欢女爱,本为常事。萧梦离必定不会因为抢了倾颜的爱人而愧疚在心,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还有七玉蔷薇。慕荣阑歌所说的七玉蔷薇的来历实在荒唐可笑。如果七玉蔷薇只是萧梦离隐藏宝藏的地图,那么洛霁楠为何要剥离自己的“七情”融入七玉蔷薇之中。普普通通的七块玉佩不会招蜂引蝶,不是更能够保护这笔宝藏的安全吗?为何非要搞得如此神秘?引人竞相争夺?萧梦离如此严令子孙克守秘密,保护七玉蔷薇,真的只是想防止这笔稀世宝藏为外人所得吗?她早已百年作古,留着这笔宝藏还有何用?为何不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让他们利用这笔宝藏做更多的事情呢?种种疑问积压在白晓月心头,白晓月越发觉得七玉蔷薇和七玉蔷薇背后所隐藏的宝藏不过是个晃子,七玉蔷薇一定还有其他用途。不然,洛霁楠和萧梦离就不会如此刹费苦心地要保护七玉蔷薇了。他相信,慕荣阑歌是知道答案的,但是她不肯说!她宁可编出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荒唐故事来打发他们。如果不是熟知洛霁楠的性格,他或许也不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是,洛霁楠性冷如冰,视外人于无物,他绝对不会干无意义的事情。他耗费这么多精力只为了打造七块用来埋藏宝藏的玉佩,还把自己的“七情”融入其中?!白晓月绝对不相信这样荒唐的故事!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0章 二百九十、寻访裴兮离 第290节第290章二百九十c寻访裴兮离 第二日,天朗气清,微风和畅,正是踏青的好日光。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早早地来到慕荣家府坻,慕荣阑歌尚在休息,还未起身,慕荣雪村接待了他们。谈起前往拜访裴兮离一事,慕荣雪村满口应承。反正今日朝中无事,他同意带他们前往拜会裴兮离。精致华美的马车行驶在弯蜒平缓的乡村小路上。很朴素的小山村,两边稻田葱葱郁郁,田间散布着辛勤劳作的村民。玉倾颜挑开车帘四望,到处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看岐驱不平的小路两旁屋舍炊烟袅袅,简陋的砖瓦墙屋檐下挂着几串红红的辣椒和黄澄澄的玉米。院子里鸡鸭寻食啄米,门前偶尔传来两声狗吠。宁静祥和的小山村,远离都市尘烟繁嚣,确实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玉倾颜好奇地问慕荣雪村,“裴兮离成亲后一生未离开此地?”慕荣雪村回答:“以往兮离姨娘每逢清明c中秋c重阳c春节都会回家探望祖母和众位祖父。自从众位祖父和祖母相继去世后,兮离姨娘便在此地隐居,除了偶尔去看望娘亲,甚少离开。”“此地倒是个养老的好地方。”玉倾颜摸摸小鼻子,她有些疑惑,有些奇怪,慕荣阑歌是个如此有野心有魄力的女人,为什么裴兮离就能够耐得住清苦寂寞呢?莫非,当真是繁华落尽,她年纪轻轻就已经看破红尘?!真是怪哉!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的困惑,慕荣雪村再一次强调,“兮离姨娘与娘亲不同。兮离姨娘追求的是神仙眷侣的逍遥生活,而娘亲,放不开名利物欲的世俗诱惑。”因为放不开,所以,虽然慕荣阑歌年愈八十高龄,仍苦苦沉浮于商场名利的舞台,而裴兮离早已放下一切,隐居避世,逍遥人生。玉倾颜点点头。不同的追求,不同的人生,慕荣阑歌和裴兮离选择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虽然她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然而,裴兮离因为比慕荣阑歌更超然,所以她生活得更快乐,更幸福。“到了!”马车,在一间不起眼的砖瓦房前停下。陈旧的砖瓦房,历经风霜雨雪,早已斑驳禄离,墙漆层层脱落,露出朱红色的砖丕。墙角长满青苔,湿漉漉地一路沿着缝隙向上攀爬延伸。院子里,几只鸡悠闲自得地踱着碎步,不时扑散着翅膀,发出“咯咯咯”的争斗。慕荣雪村跳下马车,缓步走向陈旧的砖瓦房。他推开粗糙的竹蓠围栏,缓步踱入。群鸡因为看见慕荣雪村而惊慌飞走,空气中飘散着抖落无数的鸡毛。夜未央c玉倾颜和凤喻离紧跟慕荣雪村下车。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破烂陈旧的小屋,不敢相信富甲一方的慕荣阑歌的姐姐竟然就住在这样破破烂烂的房子里。避世是一回事,可是住危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慕荣阑歌难道都不会想到要帮裴兮离修补一下破烂的居所吗?还有裴兮离的后人,他们难道就能够容忍自己的父母住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危房之中,随时都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吗?慕荣雪村走到紧闭的陈旧木门前,轻轻敲响房门,“姨丈,姨娘,您在吗?我是雪村,我带朋友前来拜访您。”寂静的小屋内,不闻半点人声。慕荣雪村耐心地再次敲响屋门,温声询问:“姨丈,姨娘,您在吗?我是雪村,我带朋友前来拜访您。”凤喻离从后面走上,他对慕荣雪村说:“如果裴兮离夫妇不在,那就算了。我们改日再来拜访。”慕荣雪村朝凤喻离做个“稍安勿燥”的手势,他再度温和询问:“姨丈,姨娘,您在吗?您能够听见吗?我是雪村,我带朋友前来拜访您。”良久,屋内传来沉缓的脚步声,间落夹杂着拐仗落地的“噔噔”声音。屋门“吱悠”一声打开,逆光的阴影里,凤喻离和玉倾颜隐约看见一团黑色的影子缓缓而至。玉倾颜蓦然心惊,忍不住打了个激凌,下意识后退半步,正巧撞入夜未央怀中。夜未央有力的双手紧紧握住玉倾颜的肩膀,给予她强有力的保护。玉倾颜内心稍定,定睛细看,只见一个满头华发手拄拐杖的老头子出现在门口。“姨丈!”慕荣雪村朝着老头子深鞠一躬,恭敬地问候,“清早打扰,实属无奈之举。打扰了姨丈清梦,雪村甚感抱歉!”“雪村啊你后面的朋友是”精明的目光扫过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在短短数秒内将他们一一看入眼中,记在心上。老头子拄住拐仗,颤危危步出,咳嗽几声,语带不悦,“雪村啊,你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不喜欢外人来访,更加不喜欢满身杀孽的罪人。”看似不经意的一瞥间,却将他们通通看透。凤喻离暗惊在心,看来这位老人家比表面所见的无害更加犀利摄人。他朝老人家恭敬地鞠了一躬,礼貌问候,“凤喻离见过姨丈。”老头子冷眸一扫,脚步微移,从凤喻离眼前滑开,闪过凤喻离的鞠躬,冷冷道:“我与你素未谋面,承不起你的情!”慕荣雪村连忙解释,“姨丈,他是娘亲失散多年的儿子凤喻离,他是我的六哥。昨天他刚刚跟娘亲相认,娘亲让我带他前来拜会您和姨娘。”“慕荣阑歌的六子”锐利的目光在凤喻离身上扫过,明明无害的一瞥,却让凤喻离脊背发寒,莫名心惊。手心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危摄力的对手,仅仅一个眼神,已令他无法呼吸。裴兮离的丈夫究竟是何方高人,真的好可怕!“你怀里藏着什么东西?”凤喻离心头突兀一跳,明明没有任何破绽,老人家竟然一眼洞悉他怀里藏着的垂耳兔。这是怎么敏锐的洞察力和感知力,连跟他们同车的慕荣雪村都没有发现慕荣雪村闻言,疑惑的目光投向凤喻离。被发现了,垂耳兔不再隐藏。再说了,昨天跟慕荣阑歌的一席对话,他今天已经做好了跟裴兮离照面的准备。它磨磨索索从凤喻离的衣衫里探出毛绒绒的脑袋,红宝石璨灿的瞳眸扫过老人家的真容,从容不迫地从衣衫里爬出,稀稀索索爬上凤喻离肩头,一眨不眨地牢牢盯住老人家猛看。“兔子?”慕荣雪村面露惊讶之色。他怎么都想不到凤喻离怀里竟然会藏着只兔子,还是只很萌很可爱的垂耳兔?!他惊讶地问:“六哥,你为何把兔子藏在怀中?”“因为这只兔子不是普通的兔子!”冷冷打量垂耳兔,老头子一字一顿开口,面无表情,眼神警惕。“不是普通的兔子”慕荣雪村尚未理解老头子话语中的意思,只闻屋里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满头华发衣衫质朴的老太太缓步踱出。岁月苍桑难掩年轻时的美丽轮廓,清亮的瞳眸因为岁月沉积而更显睿智。她先看了老头子一眼,然后朝慕荣雪村点点头,最后向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看来。“姨娘!”慕荣雪村向老妇人深鞠一躬,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姨娘?!她就是传说中的裴兮离?!“兮离!”看见裴兮离,老头子拄着拐仗转向裴兮离,语带埋怨,“你出来做什么,这里我能够应付。快回去休息!”“倾歌,我没有事!”裴兮离走到夜倾歌身边,宽慰地握住他的手,视线转向凤喻离。她朝凤喻离点点头,面带慈祥微笑,“你就是阑歌的六儿子?”凤喻离连忙双手作鞠,恭敬问候,“凤喻离拜见姨娘!”“好孩子,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裴兮离握住凤喻离的胳膊,左看右看,上下打量他的眉宇眼角。她满意地点点头,语带赞叹,“少年英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头子,咱们都老罗!”“不老!一点都不老!”夜倾歌握住裴兮离的肩膀,温柔呵哄,“你呀,一点都不老!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十八岁的青春年少!”“老不正经!”裴兮离后肘轻撞夜倾歌,唇角勾起一抹娇羞的微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站在凤喻离肩膀上的垂耳兔身上,便再也无法离开。不熟悉的外形,却相当熟悉的眼眸,有一种濡慕之情,由然而升,就连裴兮离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只吐出一个字眼,便再无言语。因为就连裴兮离自己都无法解释,她竟然在跟一只兔子说话。兔子会听人语吗?它有可能听得懂人语吗?“姨娘!”凤喻离忍不住打断裴兮离痴痴凝视垂耳兔的目光。他不明白,为什么夜倾歌能觉察到垂耳兔的存在,而裴兮离又要盯住垂耳兔猛看。莫非,她也发现了垂耳兔并非普通垂耳兔那么简单?“嗯?”因为凤喻离的打岔,裴兮离将目光重新落回凤喻离身上。“姨娘,这次我们前来打扰您,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向您请教的。不知道姨娘是否方便”裴兮离打断了凤喻离的话,她说:“孩子,你还没有介绍你身后的那二位朋友呢。”“哦?他们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1章 二百九十一、这里的田地都是我的 第291节第291章二百九十一c这里的田地都是我的 “回姨娘的话,她叫玉倾颜,后面的那个男人叫夜未央。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玉倾颜”喃呢重复着这个名字,裴兮离心头突兀一跳。她蓦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视玉倾颜,仔细打量她的眉宇眼角,平静清澈的瞳眸刹那间掀起惊涛骇浪,那蓦然心惊让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同时怔愣惊诧不矣。“你就是玉倾颜”“是的,老夫人!小女子正是玉倾颜!”玉倾颜小心翼翼试探地询问,“老夫人,看您的神情,似乎认识小女子”“不我不认识”正如同慕荣阑歌第一眼看见玉倾颜时的震惊,以及之后的矢口否认,裴兮离极快地掩饰过她内心的讶异,同样矢口否认。玉倾颜不由得撇撇嘴角,感觉莫名其妙。裴兮离的神情毫无掩饰地告诉她,裴兮离是认识她的,但是,裴兮离竟然说不认识真荒唐啊!“老夫人!”夜未央双手抱拳,向裴兮离恭敬深鞠一躬,礼貌地问:“家父南宫暮雪,不知道老夫人可认得?”裴兮离闻言认真打量夜未央,温和询问:“你是南宫暮雪的儿子?”“是的!”“当初我就曾经劝诫暮雪不要练那种邪功,旁门左道,必然有伤身心,但他不听,结果走火入魔唉”裴兮离忍不住一声长叹,“当年我就应该阻止他才对”夜倾城体贴地按住裴兮离的肩膀,温柔地宽慰她,“兮离,你已经尽力了。”夜未央意外,诧异询问:“老夫人知道家父所练的内功心法?”回忆往事,裴兮离深叹口气,沉重点头,“南宫暮雪武功已属上层,江湖中鲜少有其对手。然而,他仍然不满足。他一心想要天下第一。他欲谋武林至尊,盟主之位,却不知黑白两道本不能兼容。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一本武功秘籍,虽属上层心法,然至阴至邪,与他所修炼的内功相背。我曾经劝他莫要修炼,以免遭到反噬,走火入魔,但他不听从我的劝告,闭关潜心修炼,最终酿成恶果。唉时也!命也!如果他当初能够放下争霸武林之心,又或者不痴迷于武学,又岂会因此而丧命!唉可惜了啊”提起父亲之死,夜未央内心不盛悲泣。眼眶泛红,眼眸含泪,沙哑了嗓子,低声道:“父亲死得惨啊!老夫人,您能否告诉我,当年父亲究竟是因为修炼什么武功才导致走火入魔,发疯而死?”“孩子,莫要问了!”逝者已逝,那本邪恶的武心法就让它永远埋入黄土,她已经不想再提。看见裴兮离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夜未央静默了下去。慕荣雪村插口,对裴兮离和夜倾歌说:“姨娘c姨丈,门口风大,咱们进屋聊。”夜倾歌张口刚想反对,被裴兮离一记警告厉眸扫来,马上改了口风,“那就进来吧。”言罢,他拄着拐杖,牵着裴兮离的手,转身缓步走回屋里。慕荣雪村朝凤喻离点点头,紧随二老身后。凤喻离拉住玉倾颜的手跟上前,身后跟着夜未央。几人一前一后走进屋。普普通通的摆设,简简单单,朴实无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桌椅木凳都旧得不能再旧,外漆斑驳禄离,实在让人无法联想到这家的主人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娘亲和妹妹。夜倾歌和裴兮离相互掺扶着在凳子上坐下,慕荣雪村径直走进后院厨房倒水冲茶。显然,他经常来这里,对这里极其熟悉,甚至可以帮夜倾歌和裴兮离招呼客人。是的!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是外客,而慕荣雪村并非外客,他是自家人!意识到这一点,凤喻离知道,他必须跟裴兮离处好关系,才能够从裴兮离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关心地询问裴兮离,“姨娘c姨丈年事已高,为何不留个小厮在身边照顾?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也可以方便二老?”“哼!”夜倾歌冷眸扫过,面无表情,“我们没有你这么奢侈!”这是奢侈吗?凤喻离可不这样认为。身边没个人照顾,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老伴又年老体衰,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啊!慕荣雪村拎着滚烫的茶壶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告诉凤喻离,“姨娘c姨丈不喜欢外人打扰他们的隐居生活,故而不要小厮在身边服侍。我和凤舞经常过来探望姨娘c姨丈,而表哥c表姐他们也时常回来。”“表哥?表姐?”第一次从慕荣雪村口中听见裴兮离和夜倾歌的子女,凤喻离不禁好奇询问,“不知道表哥表姐做什么生意?他们经常回来吗?”慕荣雪村不答反问:“为何六哥认定表哥表姐都是生意人?”“因为姨娘和姨丈隐居避世,想必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出入官场。而祖母以做生意闻名天下,故而喻离以为”“六哥错了!表哥和表姐都不是生意人。”“哦?那么他们是”“刚才一路驶来,你可看见两岸的田地水坝果园?”“看见了。”凤喻离面露惑色,“莫非表哥和表姐下田种地去了”他不敢相信,明明可以过舒适安逸的富足生活,却宁可选择起早摸黑辛辛苦苦的下田种地?!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六哥,你又错了。”慕荣雪村摇头,失笑道:“并不是表哥和表姐下田种地,而是这附近方圆五百里内的农田池塘果园都属于表哥c表姐所有。表姐负责收取田地租金,表哥负责帮这些村民联系买家,销售农产品,取其中的三成红利。”“那么表哥和表姐住在”“他们都住在村子里。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两三天进城办事,今天”慕荣雪村问询的目光投向裴兮离,恭敬问询:“姨娘,表哥c表姐今天在村子里吗?”裴兮离摇头遗憾地说:“不巧,他们昨天出城办事,尚未回来。今天,你们恐怕见不着了。”凤喻离说:“无碍!来日方长,我改日再来拜会表哥c表姐。”慕荣雪村拎起茶壶倒了六杯热茶,双手捧上,先递给夜倾城,再递给裴兮离,然后依次是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一一谢过慕荣雪村。凤喻离端起茶杯,未入口已闻茶香扑鼻。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只觉沁人肺腑。他忍不住赞叹,“武夷岩茶,果然上佳之品。”闻言,裴兮离微露意外之色,询问:“哦?喻离,你也懂茶?”凤喻离谦逊地说:“不敢谈懂,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喜欢,一会儿让雪村打包给你带回去。”“姨娘客气了!不知姨娘喜茶,不然这次从御凤国过来,我就将家里珍藏的君山银针和安溪铁观音带来送给姨娘。”“有心了!你也知道你家五哥是做茶叶生意的,他每年都会给我送来许多上品好茶。我家里的茶叶已经堆积如山,你的心意我领了,不必麻烦。”“效敬姨娘,这是晚辈们应该做的,怎么能说是麻烦呢!”裴兮离拍拍凤喻离的手背,慈爱笑道:“好孩子!”又叙了许多亲情话,终于切入正题。凤喻离说:“姨娘,其实我这次和几位朋友冒昧前来,是因为有件事情想请教姨娘。”“哦?”裴兮离似乎已经心中有数。她看似笑容依旧,眼眸清亮却已经流露出三分警醒。她温和询问:“何事?”“姨娘!”夜未央双手抱拳朝裴兮离深鞠一躬,毕恭毕敬地说,“姨娘既然认得家父,就必然知道家父手中握有黑龙佩。夜未央曾经请教过慕荣老夫人,她说只有姨娘才知道修罗十八骑的下落。夜未央斗胆恳求姨娘,能否告知夜未央修罗十八骑的下落?”果然,裴兮离眸底掠过一抹了然的光芒。她微笑依然,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她问:“你想要修罗十八骑,却是为何?修罗十八骑不过传说之人,早已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多年,已为世人所淡忘。再说,当年的修罗十八骑如今早已经十岁高龄,有些已经去逝,还何来修罗十八骑之说?”“姨娘,我知道您的顾虑,您不信任夜未央,您怕夜未央得到修罗十八骑后会利用修罗十八骑再掀江湖血腥。”裴兮离静笑不语。夜未央说:“其实,有无修罗十八骑,我本不在意。不过,黑龙佩被夺,暗邪宫被控制,接连发生的两件事情让我认清了一个道理,自己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够遭人欺凌,甚至,连自己想保护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说到这里,他忽然静默了下去。玉倾颜心头突突直跳,下意识看向夜未央。只见夜未央垂眸不语,目光沉静似水,似有悲痛,似有不舍,似有心殇,身上由然而然流露出的寂寞与悲哀深深地刺痛了玉倾颜的心。玉倾颜拱手对裴兮离说:“姨娘,我唤您一声‘姨娘’,希望您不会介意。”裴兮离点头,默许了玉倾颜的称呼。玉倾颜恭敬地说:“姨娘,我知道,您不愿意告诉我们修罗十八骑的下落,一来是怕修罗十八骑落入歹人之手,二来也是为了保护有可能因为修罗十八骑而遭受灭顶之灾的无辜百姓。倾颜从未见过修罗十八骑,也不知道修罗十八骑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恐怖。但是,姨娘作为过来人,相信姨娘再清楚不过。姨娘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必然有姨娘的苦衷,我们理解。但是,我们也有非要寻到修罗十八骑不可的理由。”,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2章 二百九十二、娘亲要修罗十八骑陪葬 第292节第292章二百九十二c娘亲要修罗十八骑陪葬 “非要不可的理由?”重复着这几个字,沉吟,裴兮离问,“有何理由,非要不可,不妨直言。”“姨娘,您可知道白晓月的预言?”“白晓月?”慕荣雪村在旁解释,“白晓月是御凤国的国师,精通五行八卦。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够预知过去未来。他的预言,在御凤国被视为神的诣旨。因此,白晓月在御凤国的地位,就像神一样的存在。”裴兮离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玉倾颜继续说:“月曾经做过一个关于御凤国未来的预言——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慢着!”慕荣雪村打断了玉倾颜的话,他说,“据我所知,白晓月的预言应该是——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凤玄盛世,丞相倾颜。而并非倾颜姑娘刚才所说的这个。”玉倾颜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因为,后面一个预言是白晓月为了蒙蔽凤玄殿而胡诌的,前面一个才是真正的预言。”“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一字一顿重复着这三十二字预言,裴兮离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往事,眸光微黯,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仔细观察裴兮离的脸色,凤喻离小心翼翼询问:“姨娘,您的脸色似乎不好。莫非您想到了什么?”夜倾歌冷眸一一扫过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毫不掩饰脸上怒火,连同带他们前来的慕荣雪村也遭到他一记警告的白眼。他冷酷地下了逐客令,“滚——这里不欢迎你们!”凤喻离连忙解释,“姨丈,我们并无他意”“滚——”夜倾歌愤怒地狠狠敲了敲拐杖,玉倾颜只觉得脚下地面一阵颤抖战悚,如同地震余波从地壳里一直漫延传到地面,吓了她好大一跳。“倾歌,好了!”裴兮离握住夜倾歌拄拐杖的手,温柔地安抚了丈夫燥动的情绪。她神色微冷,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喻离,严肃地问:“白晓月师出何门?”“月的师傅是位隐世高人,他叫洛霁楠”“洛霁楠?!”裴兮离浑身为之一颤,震惊c喜悦c悲伤c忧虑,总总复杂情绪交织,让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好生纳闷诧异。为什么裴兮离在听见白晓月的师傅就是洛霁楠的时候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复杂的情绪,既有思忆追寻,又有痛苦纠搁,究竟是因为洛霁楠,还是因为白晓月凤喻离肩膀上的垂耳兔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裴兮离。看见裴兮离因为听见他的师傅就是洛霁楠而流露出种种悲喜交加的复杂感情,他知道,裴兮离已经认出自己。虽然她不曾问询,但是并不代表着她不关心,她不知情。她其实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兮离”夜倾歌连忙放下拐杖,按住妻子微微颤抖的肩膀,垂眸睇凝,担忧地看着她。裴兮离拍拍夜倾歌的手背,告诉他自己没事。她定定神,稳定情绪,抬眸问凤喻离,“白晓月现在何处,他还好吗?”提起那个人,她的声音在不经意间柔和了下去。凤喻离怔忡,眼尾余光扫过肩膀上趴着的垂耳兔,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还是玉倾颜反应快,她微笑着告诉裴兮离,“月很好!多谢姨娘关心!”“好就好”只要他好,一切就好食指轻点唇瓣,玉倾颜好奇询问:“姨娘,您认识月吗?”裴兮离微笑摇头,“不认识。”玉倾颜奇怪,“那么,为什么姨娘这么关心月?”裴兮离回答得模棱两可,“大概因为他是洛霁楠的徒弟吧”啊?这算理由吗?玉倾颜感到不可理解。她问:“姨娘,您认识洛霁楠,对吧?”“娘亲的朋友认得”“您知道洛霁楠神仙下凡,对吧?”“知道”“那么,您相信洛霁楠的话,对吧?”“嗯”“所以,您也应该相信洛霁楠的徒弟的预言,不是吗?”裴兮离失笑。那个人的预言,她从不怀疑。更何况,那句预言深叹口气,原来天意如此,有些事情想躲,其实真的躲不过去啊裴兮离说:“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们修罗十八骑的下落,只是修罗十八骑早已经不存于世,你们又上哪里去寻找呢?”“什么?!”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闻言瞪大眼睛,惊问:“早已不存于世?!可是,娘亲(慕荣老夫人)明明说”“我没有骗你们。因为修罗十八骑杀虐太重,满身血腥,娘亲怕在他们离逝后无人能够约束修罗十八骑而引来江湖血雨腥风,又怕后人居心不良利用修罗十八骑引发天下大乱,故而,在娘亲临终前决定,让修罗十八骑陪葬。”“陪葬?!”三人同时惊呼,不可置信。凤喻离问:“修罗十八骑武功如此之高,又正值壮年,风华正茂,前程似锦,他们甘心为祖母陪葬?”“自然不甘心。”闭上眼睛,眼前忍不住又浮现出当年那场生死激战。刀光剑影,血腥满地,尸横遍野,寸步难移,森林中累累白骨,浓郁的血腥味熏人欲呕,历经三年风雨仍然徘徊林中,不曾消散。觉察到妻子掌心渐渐冷下去的温度,夜倾歌连忙握住妻子的手,用力搓揉,为她暖手。厉眸狠狠扫过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深遂如墨的瞳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蓦然心惊。好可怕的老头子!“兮离,你累了,咱们回房休息吧”夜倾歌体贴地握住妻子的手,柔声劝慰。然而,裴兮离再次拒绝了丈夫的关心。深呼吸,努力平伏汹涌起潮的心绪,裴兮离说:“不倾歌,既然开了头,就让我把话说完”“兮离”“倾歌,不必担心。这件事情藏在心里这么多年,是时候让孩子们知道了。”看见裴兮离心意已决,夜倾歌不再阻止。他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传达自己无言的支持和守护。玉倾颜虽然刚刚被夜倾歌恶狠狠地警告了,然而八卦心战胜了恐惧,她好奇地问:“姨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慕荣老夫人对此闭口不谈,而姨丈似乎也不想让您提起”“这件事情当年但凡经历过的人,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再次忆起那段血腥与恐惧相伴的日子”玉倾颜闻言惊讶,下意识望向凤喻离。凤喻离神情严肃静看裴兮离,冷静询问:“莫非祖母要修罗十八骑陪葬之事引发了修罗十八骑的反抗?最后修罗十八骑将茅头对准祖母,大肆虐杀”裴兮离沉重点头,同意了凤喻离的判断。玉倾颜惊讶掩唇,不可置信道:“莫非萧夫人所谓的去逝真相其实是被修罗十八骑所杀”裴兮离摇头,“这倒不是当年娘亲立下遗嘱,要让修罗十八骑陪葬。她请洛霁楠秘密炼制一种无色无味无嗅能够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也就是后来流传江湖被誉为天下至毒无药可解的冰火蛊。”“什么?!冰火蛊?!”玉倾颜失声惊呼,不可置信。曾经差点夺去她和白晓月性命的冰火蛊竟然是洛霁楠最先炼制的?!垂耳兔也感到惊讶莫名。就连白如霜都辨认不出的毒药,只有嗜魂玉能够化解的冰火蛊,竟然是师傅的杰作?!那么,当初他求师傅之时,师傅是不是已经认出师傅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裴兮离面露惑色,“倾颜,你认得这冰火蛊?”“唔”玉倾颜犹豫,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抓抓头发,郁闷道,“曾经遇见过一次据说此毒天下无药可解,除非换血”“确切的说,是以命易命!”裴兮离深叹道,“洛霁楠虽然拥有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奇医术,然而他寡情冷心,性冷如冰,立下规矩,要他救人,必须以命易命!他炼制的毒药亦为天下百毒之首,天下无药可解。中了冰火蛊,就只有死路一条。“当年娘亲曾经想利用冰火蛊除去修罗十八骑,以免她百年之后无人能够约束修罗十八骑,引起天下大乱。她的意图,不知怎的竟然被修罗十八骑的申正堂堂主发现。申正堂的堂主马上秘密联系了其余十七位堂主,共议此事。他们商量过后,认定娘亲背信弃义在先,他们为了自保,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一场残酷的杀戮开始了”玉倾颜掩唇,咽下喉咙里的惊呼。不需要裴兮离详细描述,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恐怖事情。“修罗十八骑的十八位堂主派遣自己的属下,大肆杀虐百花镇里的无辜百姓,而这十八位堂主则带领他们手下的七十八个精英前往离园,斩杀我的弟弟妹妹们和萧家所有成员。“他们的突然反扑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当时几位武功高强的爹爹和哥哥都不在府中。而修罗十八骑本为看家护院,我们信任他们,所以并没有特别设防。他们一路闯入离园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杀。我那年幼尚且不懂事的弟弟妹妹数个死在他们手上,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镜月爹爹也不能幸免。“当娘亲和南宫爹爹闻迅赶出,他们看见申正堂的堂主将大刀架在镜月爹爹的脖子上,狠狠抹下。顿时,血雾飞溅,身首异处。娘亲受到剧烈刺激,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幸亏南宫爹爹及时扶住。“申正堂的堂主杀了镜月爹爹后,表情狰狞,残酷冷笑,提着血淋淋的大刀朝娘亲和南宫爹爹走来。南宫爹爹扶娘亲在台阶坐下,抽出长鞭迎上前与申正堂的堂主肆杀在一起。”,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3章 二百九十三、不可回忆的残酷 第293节第293章二百九十三c不可回忆的残酷 “当我和阑歌闻迅赶到时,只看见南宫爹爹的长鞭紧紧缠住申正堂堂主的脖子,勒住他的喉咙。而申正堂堂主的大刀深深刺入南宫爹爹的胸膛,破体而出。我和阑歌急忙扑上前,趁南宫爹爹制住申正堂堂主之机,将他斩首。我接住南宫爹爹软绵绵倒下去的身子,温热的鲜血沾满了我的双手,染红了我的衣衫。南宫爹爹气息奄奄,嘴里不断吐着血沫子,仍然挣扎着要回到娘亲身边。“此时娘亲已经清醒。她哭着喊着扑向南宫爹爹,接住他软下去的身体,努力想拭去他嘴角涌出的鲜血,却越抹越多。娘亲哭着喊着,泪水打湿了南宫爹爹的脸庞。南宫爹爹虚弱地努力抬起鲜血淋漓的大手,温柔拂去娘亲脸上的泪痕。他告诉娘亲,今生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哪怕无缘相伴终老,他亦心满意足。娘亲抱着南宫爹爹渐渐冷却的身体,哭得死去活来。”说到此处,裴兮离长长吐出郁积心底已久的闷气,抬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儿。回忆那场噩梦般的悲剧,她的心脏说不出的压抑,就仿佛被千斤巨石重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光听,玉倾颜已经觉得心脏被紧紧揪住难受,那么曾经经历过那场噩梦的裴兮离和慕荣阑歌,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在自己眼前死去,她们的心情又该如何的痛苦压抑?她忽然明白了,为何慕荣阑歌不愿意回忆,而夜倾歌不允许裴兮离回忆。这样的故事,掏心挖肺,她光听着已经难受得不得了,更何况当事人呢?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已经冷却的茶水滚落裴兮离的喉咙,却冷却不了她那颗因为往事而颤抖战悚的心脏。她放下茶杯,慕荣雪村殷勤为她斟满,裴兮离却没有再喝的意思。继续回忆,她继续诉说那个让她和阑歌痛苦了一辈子,惊悚了一辈子的噩梦,“我和阑歌闯进后院,一路所见全部都是弟弟妹妹们肢离破碎的尸体。从未遇见过这种状况的我们彻底被眼前的惨况震惊了。浓郁的血腥味熏人欲呕,阑歌忍不住扶住廊柱,干呕连连。“忽然,我们听见书房里传来夜歌爹爹的惨叫,我们连忙往书房疾奔。未至书房,又闻药寮里传来怜情爹爹的尖叫,以及无数战器交击声。我和阑歌对望一眼,决定分头行事。我冲向药寮,看见蔚晴爹爹护住怜情爹爹一路后退。他身上大大小小已经受了不少伤,手臂大腿都有刀伤,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他的对面,有三个堂的堂主正在合力围攻他。而另一个角落,落扬师傅正与五六个杀手缠斗在一起,气喘呼呼,早已力不从心。“我立刻冲上前,帮蔚晴爹爹。三个堂主各个武功高强,放在战场上全部都是以一敌千的好手,与他们相斗,我只能够勉力支撑。幸好这里是药寮,到处都有怜情爹爹平日里配制的药物,有治病的,也有毒药c迷药。怜情爹爹寻到一瓶离魂散,洒向那三个堂主。其中一个堂主急躲,另外两个闪躲不及,吸入,顷刻毕命。我趁那个堂主闪躲分心,猛下杀着,将其斩杀,然后又冲去帮落扬师傅。直至将所有杀手解决,我们已经浑身虚脱,气喘如牛,只能够靠意志力勉强支撑。“安置好怜情爹爹c蔚晴爹爹和落扬师傅,我急忙赶去书房寻找阑歌。当我风风火火闯进书房,脚无意间踢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我低头一看,吓得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是夜歌爹爹血肉模糊的头颅,双目圆瞪,他死不冥目。“我强忍心中悲愤,环顾书房,寻找阑歌,终于看见阑歌浑身鲜血倒在书桌上,旁边,正是夜歌爹爹的尸身。“我冲上前,试探阑歌的鼻息,再触摸脉搏,发现虽然气息微弱,但还有得救。我连忙扶起阑歌,正待背她上身,阑歌忽然醒来。她死死抓住我的手,双眸通红满布血丝,呼吸微促,哑声乞求‘救爹爹’话音未落,她又晕厥过去。“我知道阑歌口中的‘爹爹’就是她的亲生爹爹慕荣尔雅,然而阑歌晕了过去,我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慕荣爹爹。再说了,阑歌气息奄奄,情况不容乐观。我当机立断——先救阑歌,再寻慕荣爹爹。“我背起阑歌,正要出门,又撞上两个堂主领着十余个杀手寻声而来,他们看见我立刻提刀扑来。我背着阑歌行动不便,难以抵挡,胳膊挂了彩,被削下一大块肉,鲜血顷刻染红了我的半边身子,胳膊火辣辣地烫,头脑阵阵发晕。幸亏楚翌哥哥及时赶到救了我,不然我今天恐怕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说到此处,裴兮离一声悲叹,回忆往事令她痛苦难忍,心脏如遭重锤,一下一下皱巴巴的酸酸涩涩难受。夜倾歌紧了紧握住裴兮离的手,掌心温度无言地传达着自己无言的支持和安慰。看见裴兮离如此难过痛苦,凤喻离虽然急于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然而,他光听见已经揪心揪肺,更何况亲身经历过的裴兮离心生不忍,他低声劝慰,“姨娘,不要勉强”“无碍,就让我继续说下去吧”压抑在心中这么多年不曾告诉任何人,如今说出来,虽然痛苦压抑,心碎如绞,然而,说出来后整个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既然决定了,裴兮离就不打算半途而废。她说:“楚翌扶着我背着阑歌找到怜情爹爹他们,将阑歌交给怜情爹爹他们照顾。我记挂着阑歌晕厥前的交待,急于找到慕荣爹爹。楚翌便带着我一间一间房间寻找,所到之处,无处不鲜血,无处不尸体。如果遇见到杀手,楚翌便即刻扑上前将其驳杀,绝不手下留情。“我们一路循着血迹来到后院,在后院的百花园里,我们看见慕荣爹爹染血冰冷的尸体。他鲜血淋漓的身旁,还倒卧着七八个杀手,其中两个是修罗十八骑的堂主。园里的花枝被压倒了一大片,青翠的绿叶被鲜血染红,放目所及,如有一片鲜血的海洋,令人触目惊心。“楚翌牵着我小心翼翼走上前,踢了脚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杀手的尸体,翻过来,看见杀手双目爆裂,满面惊恐,耳朵c鼻孔c嘴巴里都流出鲜血。楚翌又翻看了第二具杀手的尸体,此人脸部早已被不知名的东西炸得面木全非,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我强忍反胃,查看了第三具杀手的尸体。第三具尸体软绵绵像具没有骨头的空壳,刚翻过来,便如同被刺破的皮球,软塌了下去,从皮囊下流出一大滩血水,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腥臭,玷污了我的绣花鞋。“楚翌又查看了其余数具尸体,他们死状各异,然而无一例外地死状都异常可怖惧人,不像正常的打斗伤,更像用毒,或者被其他的阴险手段所杀。“最后,我们查看了慕荣爹爹的尸体。慕荣爹爹虽然浑身鲜血淋漓,然而面容安详,不见半点痛苦,更像在熟睡中沉沉死去,与这七八具杀手惨不忍睹的尸体形成鲜明对比,让我和楚翌好生讶异。”说到此处,裴兮离顿了顿,眸光黯淡垂落,蜷缩在夜倾歌掌心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精通幻法熟知变幻之术的垂耳兔听到此处,突然敏锐地意识到慕荣尔雅的死并非普通的死亡那么简单!恐怕,这里面有文章!看见裴兮离神色有异,凤喻离关切地说:“姨娘,如果您不想再说下去”裴兮离打量了凤喻离的话,她继续那个未完的故事,“当诺竹爹爹和宇文爹爹他们闻迅匆匆赶回时,百花镇早已经成为了一片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到处都是累累鲜血的白骨,腥红鲜血早已染红了城镇的每一条小巷,纵使远隔百里,仍然能够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宇文爹爹双目赤红,嗤目欲裂。他率领数十万士兵围剿修罗十八骑,斩杀数千余人,然而为时晚矣。他们匆匆赶回离园,看见惨死的兄弟c子女,他们痛哭流涕,悲伤难以自抑。“离园的灾难深深地重创了娘亲。在这场灾难中,她失去了镜月爹爹,失去了南宫爹爹,失去了夜歌爹爹,失去了慕荣爹爹,失去了数名年幼子女,而落雨师傅也因为这场灾难而断了胳膊,蔚晴爹爹瘸了左腿,后半生只能够依靠拐杖走路。娘亲当时已经年过花甲,她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刺激,从此一病不起,药食无效,不久就香消玉殒了。这场毁天灭地的灾难,是娘亲一生的悲剧,也我们一生惨痛的回忆。”长叹口气,终于结束了全部回忆,裴兮离只觉得松了口气,心头巨石辙去,抑压的气氛不再,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面对这个惨痛无可挽回的过去。如果说曾经与凤倾颜的决裂让她痛彻心扉,那么这场悲剧就是彻底摧毁她一生的噩梦。她之所以要隐居乡村,不问世事,不知情的人羡慕她看破红尘,知情的人以为她厌倦世俗,其实真正的原因为何,只有她自己知晓。如果没有那场灾难,她或许也不会,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4章 二百九十四、黑龙佩的血誓 第294节第294章二百九十四c黑龙佩的血誓 气氛,刹那间变得压抑而沉重。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裴兮离是因为回忆往事而痛苦,夜倾歌是因为心疼妻子心里的痛苦,凤喻离c玉倾颜c夜未央和慕荣雪村则是因为听见裴兮离如此惨痛悲伤的往事而心情压抑难受。所有人静默不语,长久地,都沉默不言,没有一个人说话。缓和了情绪,慢慢走出心底被悲伤笼罩的乌云,裴兮离端起微温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小口,润润干涩的嗓子。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八卦探究人家的惨痛回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八卦好奇,“姨娘,我能否斗胆问一句,百花镇现在怎么样了?”“已经成为一座死城。”想当年繁华荣盛一时曾经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百花镇,自从那场灾难后,彻底成为人间炼狱——一个让人闻风丧胆避之则吉的空城c死城c废墟。“那么,您的其他爹爹和兄弟姐妹们”“剩下的几位爹爹坚守在娘亲和死去的数位爹爹的陵墓前,他们要为娘亲守寡三年,誓言终其一生都绝不离开百花镇半步,死后就葬入陵墓,永远与娘亲在一起。“哥哥姐姐们不愿意留在百花镇这个埋葬了无数鲜血生命的伤心地,他们劝不住几位爹爹的执意,便自行离去,云游四海,散布天涯,老死不相往来。”“老死不相往来?”玉倾颜惊讶,“为什么大家都是亲兄妹啊”裴兮离苦笑,摇头,“大家都不想触景伤情啊”玉倾颜瞬间默了下去。是呀,这样的悲惨往事,恐怕没有人愿意回忆吧如果见面只会让他们回忆起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么,相见,不如不见“姨娘,您这一辈的人当年在现场的除了您和慕荣老夫人,还有谁尚在人世?”“我的胞兄裴楚翌”“他现在在”“轩辕王朝。”轩辕王朝?玉倾颜歪着脑袋和凤喻离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心中有着共同的疑问:轩辕知命之所以出现在镜月山庄,是否跟裴楚翌有关呢?“姨娘,您见过裴楚翌吗?”“已经三十年不曾见过”三十年的时光,何其漫长。玉倾颜不敢想象,明明一胎所生的亲兄妹,竟然三十年不曾见过联系过难道,只为了逃避当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姨娘,您想念他吗?”“想”“为何不见?”裴兮离眸露哀伤,一声长叹,几多悲伤,几多思愁,自嘲道:“相见,不如不见呐”相见,不如不见吗?玉倾颜沉默。虽然她无法理解,但是她可以体会裴兮离的心情。相见无言,唯剩泪千行;相见无言,独思追忆痛彻心扉的往事;相见无言,相见,不如不见啊“姨娘,”夜未央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修罗十八骑就这样覆灭了吗?”裴兮离说:“虽然当年修罗十八骑的大部分成员都死于那场灭顶之灾,但是,仍然有数十人逃脱。”夜未央问:“他们可有人秘密重新组织修罗十八骑,想报当年之仇?”裴兮离摇头,“我隐居多年,不问世事已久,对此事,并不知情。”夜未央略一思索,询问:“如果修罗十八骑已经不复存在,那么曾经作为可以号令修罗十八骑的令牌——黑龙佩,是不是已经毫无用处,变成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裴兮离不答反问:“你摸黑龙佩有何感觉?”夜未央如实回答:“入手冰冷透心,而且常年如此,无论用何种手段,即使放入火中烧烤也无法温暖。”“你可知道原因?”夜未央摇头,拱手道:“请姨娘赐教。”裴兮离又问:“你们可知道七玉蔷薇的由来?”夜未央点头,“曾经有幸得慕荣老夫人指点,略知一二。”裴兮离说:“七玉蔷薇,皆为神物,没有一块是普通的玉佩,即便常被世人误以为是普通令牌的黄金令c凤舞令和黑龙佩,其实也有其不为人知的神奇功效。这三块玉佩不似其它四块玉佩外显,它们隐藏得更深。”夜未央闻言惊讶,连忙追问:“姨娘,还请不吝告知,黑龙佩究竟有何神奇功效?”玉倾颜用力点头,目不转睛地凝视裴兮离,她也对此甚感好奇。裴兮离不语。她端起茶杯,慕荣雪村连忙拎起茶壶为她续满。裴兮离轻轻吹去飘浮茶面的茶叶,小口小口喝着,神态悠闲,丝毫不理会夜未央和玉倾颜的焦急紧张。夜未央虽然心里紧张,却不敢催促裴兮离,怕惹裴兮离生气。一来,敬重老人;二来,夜倾歌一直虎视眈眈注视着他们,这让他感受到强大的威胁。他自许武艺不凡,出入江湖鲜少有其对手,然而在夜倾歌和裴兮离二位深藏不露的隐世老人面前,他不敢轻举枉动。玉倾颜却不像夜未央那样沉得住气,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追问:“姨娘,黑龙佩除了能够号令修罗十八骑,还有何神奇功效?莫非它还能够杀人于无形?”裴兮离放下茶杯,静声道:“黑龙佩并非毒物,它不能够杀人。”“那么,会是”“你们可听说过血誓?”玉倾颜和夜未央摇头,他们不曾听说。裴兮离说:“当年,洛霁楠在炼制黑龙佩之时,曾经让南宫爹爹命令修罗十八骑的每一个成员都献出一碗血喂食黑龙佩,以表示他们对黑龙佩的忠心。以血喂玉,以血宣誓,是为血誓。但凡立下血誓之人,必须为黑龙佩之命是从,否则,将会遭到黑龙佩的惩罚。”“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玉倾颜惊讶,“那么当年修罗十八骑血洗离园,背信弃义,他们是否遭到黑龙佩的惩罚?黑龙佩只是一块普通玉佩,又非神仙,如何惩罚他们?”“那是因为黑龙佩的神力被封印了。”“被封印了?!”玉倾颜越听越玄幻,她不可思义地问,“何人封印了黑龙佩?他为何要封印黑龙佩?”“黑龙佩是洛霁楠所炼,封印黑龙佩的人也是他。”“为什么?”“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只偶尔听娘亲提起,她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对!娘亲一直以为有血誓的威胁在,可以压制修罗十八骑,让他们为她所用,却不料”“萧夫人失算了。”“是啊”长叹一声,心中不免压抑。娘亲一生料事如神,唯独这件事情,她错算了啊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玉倾颜好奇地问:“姨娘,您可知道洛霁楠封印了黑龙佩的什么力量?您说过,黑龙佩能够惩罚违逆血誓之人,”裴兮离回答:“所谓的血誓,并不是单纯地指某个人的宣誓,而是意味着整个家族都要从此孝忠,并且,是生命的交付。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大概听娘亲说过,对黑龙佩立下血誓后,黑龙佩的主人就能够通过黑龙佩感应到这个人并且通过黑龙佩追踪到他,甚至他的父亲c兄弟姐妹c子女等等。但凡跟这个人有血缘关系的,都能够追踪到。即使在这个立下血誓的人死后,黑龙佩仍然能够追踪到此人上下五代以内的所有子孙后代。”玉倾颜忍不住惊呼,“天哪!这个血誓如此厉害,竟然连子孙后代都能够追踪到?!”“根据娘亲所说,是这样的。不过,那也必须在封印解开之后。现在的黑龙佩尚未认主,是无法追踪到的。”“认主?怎么?还要认主吗?”“不错!黑龙佩的主人也必须跟黑龙佩立下血誓,黑龙佩才会认他为主。而且,不是任何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只有黑龙佩认定的主人,才能够跟黑龙佩立下血誓。其余的,只会沦为黑龙佩的傀儡。”“什么人才是黑龙佩认定的主人?”“根据娘亲所说,七玉蔷薇与其命定的主人之间会相互感应,而这七个人又都能够彼此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听起来好神奇呀!”真的好神奇耶,就像传说中的神物一样!七玉蔷薇怎么就能够如此神奇呢?玉倾颜的好奇心越燃越旺,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关于七玉蔷薇的一切秘密。“那么那么那么,如何才能够知道,夜未央究竟是不是黑龙佩命定的主人,他又该如何让黑龙佩认主呢?”“这个问题”裴兮离苦笑,摇头,“抱歉,我不知道。恐怕,只有洛霁楠才能够解答。”“洛霁楠啊”又是他啊那个冷若冰霜的老头子真的只有他才能够解答七玉蔷薇全部的真相吗?夜未央双手抱拳,朝裴兮离深鞠一躬,深表感谢,“姨娘,多谢相告!”今天,裴兮离已经告诉了他太多太多的真相。虽然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但是他已经知道了许多家族辛秘,知道了黑龙佩的秘密,也知道了自己未来前进的方向。凤喻离突然插口,询问:“姨娘,我能够提一个问题吗?”裴兮离点头,“你说。”“姨娘,您刚才说黄金令c黑龙佩和凤舞令同样拥有不为人知的神奇功效,那么,凤舞令作为七玉蔷薇之首,它的作用又是什么?”裴兮离意外,“怎么,阑歌没有告诉你?”凤喻离摇头,“不曾。”裴兮离沉吟,答道:“关于凤舞令,没有人比阑歌更加清楚。想知道,你还是回去问她吧。”既然裴兮离拒绝回答,凤喻离也不便强求。他拱手道,“多谢姨娘!”,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5章 二百九十五、凤翔国的女帝和凤喻离 第295节第295章二百九十五c凤翔国的女帝和凤喻离 又叙了些许话,见裴兮离已显疲态,面露倦色,凤喻离c玉倾颜c夜未央和慕荣雪村识趣地告辞离开。走在返程的路上,四人静默无言。就连平时叽叽喳喳最多话说的玉倾颜,这一次也出奇的沉默。马车平稳驶入元都城门,快要抵达醉仙楼门口时,凤喻离突然开口:“雪村,明日我要入宫面圣。”慕荣雪村微露诧异之色,旋即点头,“雪村明白。六哥,可需要雪村做些什么?”“不必!明天我会以御凤国特使的身份入宫面圣,我与慕荣家的血缘关系,不能为外人所知,以免产生其他风波。”“六哥放心,雪村明白。”马车停下,凤喻离c玉倾颜和夜未央步下马车。人未停稳,马车已如离弦之箭,快马加鞭,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凤喻离遥遥看向马车远去的方向,垂眸略一沉吟思索,转身对夜未央说,“我去一趟钱庄,你留在这里保护倾颜。”夜未央双手环胸,点头应承,“放心!”玉倾颜拉住凤喻离的手臂,好奇询问:“喻离,你要去钱庄取孝敬女皇的礼品吗?我跟你一起去吧!”凤喻离拍拍玉倾颜的手背,摇头婉拒,“倾颜,你乖乖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玉倾颜嘟起小嘴,甩开脸,不乐意了,“为什么嘛!人家也想去!”站在凤喻离肩膀上的垂耳兔一记厉眸扫来,暗藏警告之色,玉倾颜郁闷地撅着小嘴,虽然心里委曲极了,然而,却不敢仵逆白晓月的意思。凤喻离扭头看向肩膀上的垂耳兔,目带问询。垂耳兔回以凤喻离一个眼色,纵身跳下地,三步两蹦消失在熙攘的人潮之中。凤喻离转身握住玉倾颜的手,温声呵哄,“倾颜,我跟月出去办事,晚上回来陪你。”眼尾余光扫过夜未央,彼此交换一个眼色,凤喻离松开玉倾颜的手,转身往慕荣雪村刚才马车离开的方向走去。玉倾颜一脸郁闷地目送凤喻离的身影远去,转身气鼓鼓地瞪了夜未央一眼,迈步走进醉仙楼。夜未央紧随其后,不敢有半分松懈。“名为出使,实为人质。”左脚刚刚踩上楼梯,耳边忽然传来夜未央的声音。玉倾颜惊讶回首,看见夜未央神色冷漠如常,薄唇紧抿,押根儿不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她正在惊疑,又听见夜未央说:“我在用内力对你传话,外人听不见。不要回头,直接回房,门外有人监视。”说罢,眼尾闪过一抹锐利精光。玉倾颜顺着夜未央的眼神看去,果然看见酒楼门口乞丐打扮探头探脑鬼鬼遂遂的两个男子。她恍然大悟,朝夜未央怒瞪一眼,冷哼一声,任性地骂道:“别跟着我,讨厌鬼!”说罢,她扭头气呼呼地走上楼梯。夜未央垂眉敛神默默跟在玉倾颜身后,他继续用内力对玉倾颜传话,“这些人昨日不见,今日突然出现,显然昨日我们出入慕荣府之事已经被女皇发现。恐怕,慕荣府外也有女皇布下的眼线。我们初入凤翔国,不入住使馆,不入宫面圣,而直接去了慕荣府,显然,让女皇产生疑心。女皇不放心,所以派这些探子前来监视我们,查探虚实。”玉倾颜默默听着,并不答话。她默默地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脚步却刻意放慢了许多,眼尾余光不时飘向楼下,观察楼下的情形。又听见夜未央说:“凤喻离这次出使凤翔国,说得好听是出使,说难听点,那就是凤玄殿有意让凤喻离作为人质永远软禁凤翔国,以换来御凤国跟凤翔国的两国联盟。”玉倾颜暗惊。没想到凤玄殿竟然抱有这样的龌龊心思,简直阴险可恶,恨得她牙痒痒!那么,这件事情凤喻离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呢?“凤喻离知道。”知道还敢来?凤喻离未免太胆大了吧不好之感由然而升,心脏高高悬起,被紧紧揪住,玉倾颜开始担心凤喻离“白晓月说,凤翔国的女皇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凤喻离的命,但是,她又比任何人都更加不舍得要凤喻离的命。”好矛盾的说法呀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有奸情呢?“凤翔国的现任女皇凤玉樱在做皇太女时曾随母皇访问御凤国,对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凤喻离一见钟情,心心念念只想嫁给他。女皇见女儿如此痴情,便向凤喻离的父皇提出两国联姻,却被凤喻离毫不留情地拒绝。女皇大怒,当即撕毁两国盟约。凤玉樱为此大受打击,觉得自己丢尽面子,誓言他日必取凤喻离项上人头,以雪当日之耻。”玉倾颜莫名心惊,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她低声咕哝,“那么,凤喻离来凤翔国岂非送羊入虎口,有来无回”夜未央听见玉倾颜的咕哝,连忙警惕地扫视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继续用内力向玉倾颜传话,“根据白晓月的说法,爱之深,恨之切。凤玉樱有多恨凤喻离,就有多爱凤喻离。她口口声声要取凤喻离性命,其实,她根本不舍得杀凤喻离。这么多年来凤玉樱都没有立王夫,其实就是因为凤喻离。这一次两国所谓的结盟,其实是凤玄殿和凤玉樱秘密商量的结果。凤玉樱要把凤喻离软禁宫中,逼迫凤喻离做她的王夫。而凤玄殿既可以除去凤喻离这个眼中钉,又能够与凤翔国结盟,一举数得,他求之不得。”玉倾颜心脏突突乱跳,激烈得就仿佛要跳出胸腔。她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询问:“这件事情喻离可知道”“知道。”“那么他”“他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想来,恐怕就是为了慕荣阑歌”“他的娘亲?他知道自己娘亲还活着,就在凤翔国,所以他宁可冒着被凤玉樱囚禁的风险,也要来凤翔国?”这是一种怎样的执着和坚忍,在凤喻离心中,娘亲的生死早已经胜过一切。只要能够得到娘亲的下落,再大的风险他也愿意冒。“这件事情慕荣阑歌不会作视不管的吧?”“慕荣阑歌也有她自己的难处。毕竟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慕荣家的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权。再说了,慕荣阑歌还守着她对凤倾颜的承诺”“这么说,喻离岂非”玉倾颜心头乱跳,刹那间失了节奏。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双手蜷在身侧,紧握成拳,皓齿紧紧咬住下唇,留下苍青色的齿印。夜未央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推了玉倾颜一把,玉倾颜踉跄脚步,被迫继续上楼。夜未央紧跟玉倾颜身后,锐利的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继续对玉倾颜传音,“这件事情,凤喻离和白晓月都不希望你牵扯进去。所以,你不要管那么多!”“可是”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什么都不管。如今知道了,她又怎么能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不顾呢!“白晓月的意思,这件事情他跟凤喻离自有计较,你只需要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即可!”玉倾颜轻咬红唇,满脸憋屈郁闷之色,心里恨恨将白晓月骂了个遍。既然不想让她插手,为什么又要告诉她知道?他难道不知道她根本无法袖手旁观甩手不管的吗?玉倾颜小小声问询,“夜未央,你可知道白晓月和凤喻离在密谋着什么?”夜未央沉默,摇头。对这件事情,白晓月和凤喻离守口如瓶,只吩咐他看住玉倾颜,其他事情,他当真什么都不知晓。玉倾颜郁闷地嘟起红唇,决定今晚等凤喻离和白晓月回来后,揪住他们问个清楚明白!她就不相信了,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不能够从凤喻离和白晓月口中套出个之乎所以!哼哼!白晓月,你就等着接招吧!正赶往裴兮离所住的简陋小屋的路上的垂耳兔忍不住打个了喷嚏,满心纳闷:谁在诅咒我呢?才至小屋,尚未进门,只见一条金毛狼犬以泰山压顶之势迎面扑来。垂耳兔后腿撑起,以恶狼扑虎之势狠狠冲向狼犬的咽喉,狼犬“呜呼”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蜷起身子,发出阵阵哀鸣。垂耳兔轻松落地,它抬起毛绒绒的小爪子,搔搔额头被弄乱的毛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地神奇地掏出一面铜镜,仔细照着,认真疏理自己的毛发。最后,还相当臭美地对着铜镜咧嘴大大一笑。“哼!好厉害的兔子!”沉重的拐杖声从屋子里传出来,逆光的阴影中,垂耳兔看见夜倾歌越走越近的黑色剪影。它随手将铜镜一抛,扔进鸡舍,惊飞了憩息的母鸡。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直视夜倾歌渐渐出现在阳光下的身影,冷静相对。“今天早上,我就觉得你这只兔子不普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何方妖孽,竟然下凡为害!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夜倾歌抬起拐杖,尖尖的拐杖直直对着垂耳兔的眼睛。拐杖的顶端,不是普通拐杖的平头,而是锐利如针锋芒毕露的尖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苍青色冰冷的光芒。“我自问没有露出破绽,你如何发现我的存在?”垂耳兔自问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亦不曾在凤喻离怀中挪动分毫,夜倾歌究竟通过什么感知他的存在的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6章 二百九十六、父女相见泪千行 第296节第296章二百九十六c父女相见泪千行 “哼!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论蛰伏功力,曾经被誉为江湖第一女杀手的裴兮离的隐藏蛰伏功夫已趁极致——她能够闭气凝视长达十五个时辰。但是,夜倾歌仍然能够通过体温感应到她的存在,更何况一只小小的乳臭未干的小兔子。冷眸相对,杀气骤然。夜倾歌扬起拐杖,恶狠狠地质问,“说!你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凤喻离派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倾歌”屋里,传来裴兮离的声音。紧接着,她微呈岣嵝的身影在晨光下慢慢浮现。她缓步走到夜倾歌身边,握住夜倾歌的拐杖,轻轻按下,“倾歌,有话慢慢说。”夜倾歌连忙扶住裴兮离的手臂,紧张关切之情溢于言情,“兮离,你身体不好,出来做什么?这只妖孽,我一个人就能够解决!”裴兮离握住夜倾歌的双手,温声呵哄,“倾歌,不过一点小病小痛,不碍事的。”“还说一点小病小痛,这分明就是”夜倾歌神情急切,张口欲言,忽而,又止住了。他回眸恶狠狠地瞪着垂耳兔,杀气凛凛,就好像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他恶狠狠地警告,“妖孽,我劝你速速消失!不然,我让你受尽煎皮拆骨凌迟之刑!”“你刚才说的小病小痛,是什么?”垂耳兔不答反问。它敏锐的意识到,夜倾歌适才未完的话语中必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信息。它不禁心生疑惑,裴兮离看起来健健康康,莫非,还有其他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疾?“放肆!”垂耳兔的话刺中夜倾歌的痛处,他勃然大怒,咆哮着挥舞着拐杖,不顾裴兮离的阻拦,朝垂耳兔狠狠敲下,嘴里斥喝,“妖孽!我杀了你!”眼见拐杖以千钧之力夹杂着呼呼风声重重落下,垂耳兔脚步飘移,向后闪躲。拐杖却仿佛有生命般在瞬间改变行进轨迹,朝它追来,直逼它的红眼睛。垂耳兔暗惊夜倾歌武功之高超,默念口诀,突然化为一缕青烟从拐杖下消失。夜倾歌眼瞳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紧接住拉住裴兮离的手,将她牢牢护在身后,警惕环顾四周,怒斥,“妖孽,出来!又想耍什么花招!你给我滚出来!”“不耍花招,我就是想让你们见见我的真容。”青烟渐渐向两边消散,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从青烟后缓缓出现。银白无暇的长发,微白中闪烁着点点金光;冰蓝如水晶剔透的眸底,是那深遂无边无尽的海洋。俊美无与伦比的绝世容颜,有如神坻莅临的高贵气质。那清缈孤傲的仙人之姿,遗世而。无声无色无味的空气中忽然弥漫着淡淡的寒梅冷香。裴兮离眼瞳蓦然瞪大,眨了一下,再眨一下,又眨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牢牢盯视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绝美容颜,感到不可思议。陌生,是因为他们数十年未曾相见;熟悉,是因为她曾经抱过搂过吻过他的脸颊。“你”夜倾歌脸冷眼冷心更冷。他从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扬起拐杖,遥指凭空出现的绝色男子,怒斥,“你”刚吐出一个“你”字,身后的裴兮离忽然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黄土地中,扬起一片沙尘。年逾九十的峋嵝身躯,满布皱纹的苍老脸庞上,两行清泪沿着鼻翼缓缓流下。她就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乖乖地跪倒在白晓月面前,沙哑了嗓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爹”“什么?!”夜倾歌惊愕,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绝世男子,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裴兮离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那个爹爹。“你就是裴沐瞳”与自己前世的女儿重逢,白晓月心中百感交集,无法细述的泪水与感激交织。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经过无数次演练的台词,然而,真到了相认的那一刻,他除了颤抖着嘴唇痴痴凝望泪流满面的裴兮离,所有话语哽咽在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他的女儿他前世的女儿呀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然而身上激荡着的沸腾的血液不会错,见到她心里莫名的激动喜欢与紧张不会错,她就是他前世的女儿!“兮离”只吐出两个字,他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他颤抖着伸出双手,张开怀抱,紧走两步,欲扶起裴兮离,却又下意识止步,犹豫着不敢上前。一向胆大如牛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也产生了畏惧瑟缩之心。“你可怨爹爹”犹豫,他忍不住询问。裴兮离浅仰脸庞凝视白晓月,美眸含泪,动情的说:“不爹爹,这是您的选择,我尊重您的选择”白晓月动容。他急走几步上前,伸手握住裴兮离的手臂,将她扶起。抬手抚去她脸上横流的泪水,他动情地说:“兮离,我从来不曾想过我们还能够有再次相认的这一天。其实,当洛霁楠告诉我的时候,我曾经犹豫过。我问我自己,应该不应该再见你们。洛霁楠告诉我,我是白晓月,只是白晓月!可是,我”他垂眸,忍不住长叹一声。“爹爹,我明白!”握住白晓月冰凉的双手,裴兮离激动地说,“爹爹,我知道!洛霁楠曾经告诉我,您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不准许我跟哥哥去打扰您!洛霁楠说,您固然是爹爹的转世投胎,但是,我们认识的并且深深爱着的那个爹爹已经死了!”“洛霁楠说的是事实”“爹爹,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曾奢望也不敢奢望,会有这样的一天,我还能够再次握住您的手,叫您一声——爹爹!”泪水滂沱如雨,她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和悲伤,失声痛哭。“兮离啊”轻抚裴兮离的头发,温声安慰。虽然他如今的年龄远在裴兮离之下,但是,他怜裴兮离惜裴兮离一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温柔呵哄,“咱们能够再次相见,应该高兴才对。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哭鼻子”“嗯!爹爹说的对!我应该高兴!不应该哭!”裴兮离用力点头,努力抑制住不断涌出眼帘的泪水,吸吸鼻子。她接过夜倾歌递来的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浅仰脸庞凝视白晓月,难掩心底濡慕之情。“爹爹,您好吗?”“好!”“您跟她好吗?”“好!”“爹爹,只要您好就好”无论做爹爹的,还是做女儿的,这都是心底最真挚的声音。只要自己关心爱护的人好,一切都好。“兮离啊,谢谢你把阴阳玉留给我。”“爹爹,阴阳玉原本就是属于您的。”拍拍裴兮离的手背,握住裴兮离温暖的双手,白晓月想起刚才那个困绕他的问题,“兮离,刚才倾歌说的小病小痛你身体不舒服吗?”自从白晓月和裴兮离父子相认,夜倾歌就一直静立旁边,箴默不言。这时听见白晓月问话,他回答:“兮离在年轻时落下的顽疾,最近这段时间兮离身体一直不大好,夜里总是胸痛难忍,难以成眠。故而,我有些担心”白晓月闻言连忙关心询问:“顽疾?什么顽疾?兮离,你的病不要紧吧?”裴兮离淡笑,温柔安抚,“爹爹,兮离已到知天命之年,生死有命,兮离对此早已看开。以前一直执着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是因为兮离尚有心愿未了。如今看见您平安无恙,兮离余愿足矣。”说罢,她转头看着夜倾歌,温柔牵起他的手,眸光温柔似水,深情眷恋,静静微笑,“此生能与倾歌相伴到老,兮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兮离”夜倾歌用力握住裴兮离的手,深深凝视,漆黑深遂的眸底真情流露。他用自己最质朴无华的感情告诉她,“此生能得兮离相伴,倾歌之幸!他日百年归入黄土,倾歌愿执卿之手,黄泉碧落,再做夫妻!”“倾歌”对视,凝望。彼此笑容温和若水,却有如最热烈的火焰,熊熊燃烧在白晓月的心房。牵手,相伴。最是简单质朴的动作,却是他们彼此心底最虔诚最真挚的爱情誓言。生能相伴,死亦相守。此生能得爱侣如此,夫复何求?白晓月忽然很羡慕夜倾歌和裴兮离之间的感情,他忽然明白了夜倾歌和裴兮离因何能够摒弃繁华,隐居避世。夜倾歌和裴兮离不追求轰轰烈烈的生活,不追求世俗权利名誉的争锋,他们想要的,仅仅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他们,也做到了这一点!“兮离,我很高兴。”看见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属,能够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地渡过一生,白晓月在欢喜之余也感到深深的欣慰。看见她好,他就满足了。裴兮离看着白晓月,唇角笑意幽深,带着真诚的祝福,“爹爹,我也祝愿您跟倾颜能够白头偕老,再续前缘。”白晓月微笑,道谢,“兮离,谢谢你!”彼此对望,由衷会心一笑,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7章 二百九十七、凤玉樱VS凤喻离 第297节第297章二百九十七c凤玉樱vs凤喻离 “御凤国特使凤喻离见过女皇,愿我皇福寿安康!”早朝之上,凤喻离罕见地打扮得颇为隆重。金边束腰,玉佩坠旁,头戴玉冠,俊朗高贵。他朝凤玉樱款款而拜,不份,又恰到好处地表达出对凤玉樱的恭敬。凤玉樱神色淡淡,直视凤喻离,清晰而沉静地吐出三个字,“凤c喻c离!”凤喻离抬头回望她。多年不见,当年那个骄纵任性的少女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威严强罕的女王,美艳不可方物,较之当年的青涩更添几分成熟摄人的魅力。而在凤玉樱眼中,眼前的凤喻离却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如同当年在御凤国初见时的骄傲自信,神态飞扬。她由记得当年,十六岁的少年,一身红衣妖娆,更赛天边艳阳。眉眼如画,言谈潇洒,神采飞扬。他的绝代风华,让她芳心暗动,只觉百花再艳,都艳不过他的回眸一笑。作为母皇最宠爱的女儿,未来凤翔国皇位的继承人,凤玉樱有她的爽直和霸道。她当即让母皇向御凤国的皇帝提出联姻,愿意让凤喻离成为凤翔国的王父。哪知,面对如此显赫的荣耀,凤喻离只是哈哈一笑,直接拒绝了凤玉樱的求亲。之后,凤玉樱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凤翔国和御凤国的盟约彻底破坏,彼此之间再无往来。那一场婚事,让凤玉樱成为了全天下的笑柄,她又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释怀?如今,整整九年过去了。那个骄傲自负的逍遥王爷,在遭受丧父之痛,在痛失皇位,在遭受到兄弟的排挤,在恩师挚友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之后,仍然这样站在她面前——凛然c绝世,他仍然是那抹天地间最靓丽的颜色,让这金碧辉煌的大堂为之黯然失色。凤玉樱红唇微抿,敛着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今生唯一的失败——凤喻离,一字一句,咬着吐出他的名字,“凤c喻c离!”凤喻离微微一笑,弯腰洒然地行了一个见面礼,抬头淡定看着她,“女皇陛下,多年不见,您可安好?”凤玉樱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转身问上首的慕荣雪村,“凤喻离因何来此?”慕荣雪村心下明了,凤玉樱对凤喻离的来意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但是表面功夫还得做足,她这是在给凤喻离下马威啊!他顺从凤玉樱的意思,出列,拱手,回答凤玉樱,“回禀陛下,逍遥王爷此行,是为了御凤国想与凤翔国重结盟约一事。”凤玉樱锐利的目光扫过慕荣雪村谦恭有礼的面容,唇角勾起,似笑非笑,“慕荣丞相,我听说,凤喻离来访凤翔国,不入住驿站,而入住你的醉仙楼;明明已抵达数日,不入宫面圣,却出入相府,与你相谈甚欢,不知可有此事?”慕荣雪村知道凤玉樱一直派暗卫暗中监视慕荣府,凤喻离出入慕荣府并非秘密,凤玉樱知道不足为奇。他心中早已准备好了说辞,他拱手对凤玉樱说:“回陛下的话,逍遥王爷落榻醉仙楼一事,雪村本不知晓。偶遇故友,送她回醉仙楼之时偶然看见王爷,这才知道王爷来了元都。为尽地主之宜,雪村特意邀请王爷来臣府坻做客。”“哦?”虽然慕荣雪村的说辞与她了解到的情况相符,但是,凤玉樱知道慕荣雪村这只老狐狸不可能说出全部真相。越相符的事实,往往相悖越远。她问:“都谈了些什么?”慕荣雪村回答:“叙了许多客套话。王爷谈起欲与凤翔国结盟之意,知道他少年轻狂,曾经得罪过女皇陛下,希望臣能够替王爷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哼!”凤玉樱重重哼了一声。慕荣雪村回答得滴水不漏,让她挑不出丝毫毛病,无法置疑慕荣雪村的话。她转向凤喻离,问:“听说,逍遥王爷此行并非孤身上路,还带了一名女子随行?”凤喻离微笑依然,淡然回答:“回女皇陛下的话,喻离确实带了名女子同行。”“她是谁?”只要想到凤喻离在来这里的路上有女子相伴,凤玉樱内心妒忌之情由然而升。根据暗卫回报,那名女子国色天香,相貌丝毫不在她之下。而凤喻离对她更是体贴入微,深情款款,这更让凤玉樱感到极大的威胁。凤喻离坦然相对,施施然道:“她是我的王妃!”“王妃?!”凤玉樱握住龙椅的手不住地收紧,双目喷火狠狠瞪住凤喻离。若非顾虑到自己身为女皇的威仪,她绝对会冲下台拉住凤喻离的衣领质问她,她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乡下女人,为什么凤喻离宁可选择那种女人也不要她!“那么,你还来干什么!”凤玉樱终是失了女皇的威仪,她用力一拍龙椅,愤怒质问。下面的一众官员看见女皇发火,连忙垂头敛眸,神色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也唯有慕荣雪村,淡定依然。仿佛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为之色变。“喻离无意于得罪女皇,”凤喻离话音未落,凤玉樱突然反脸不认人,“凤翔国与御凤国素无盟约,岂容他国之人擅入刺探本国情报。来人——把凤喻离拉下去,关入天牢,待朕审问清楚,再行发落!”凤玉樱突然翻脸无情,凤喻离听了,并没有多大反应,依然淡定自若看着凤玉樱,不温不火。立刻有侍卫上前,对着凤喻离客客气气地引臂一伸。凤喻离淡然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凤玉樱,不申辨,不反驳,傲然转身,在偏头的刹那,眸光掠过慕荣雪村平静若水的面容,彼此交汇一个眼神。然后,他迈开大步,潇潇洒洒离开。看见凤喻离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向她低头求饶,反而留给她一个骄傲的背影,凤玉樱气得花颜变色,她转身对慕荣雪村命令,“去!把那个乡下女人带来见我!”慕荣雪村故作不解,询问:“乡下女人?陛下说的人是倾颜姑娘吗?”“倾颜?那个女人叫倾颜?”好无耻的名字!凤玉樱暗暗咒骂在心。人长得磕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取这种俗气的名字,简直不知廉耻!“回陛下,倾颜姑娘的全名叫玉倾颜!”“不管她叫什么名字!你把她给朕带来!朕倒要见见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在凤玉樱心中,早已将玉倾颜列入情敌的行列,心里计算着,要怎样才能够整死这个贱女人。“是!陛下!雪村领旨!”醉仙楼里,听完慕荣雪村的话,玉倾颜吃惊地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失声惊呼,“我?!凤喻离说我是他的王妃?!靠!td陷害人也不是这么个陷害法呀!”她拉着慕荣雪村的衣袖,弱弱地乞求,“呜呜呜雪村哥哥,你知道的,人家绝对绝对不是凤喻离的王妃!绝对不是!”慕荣雪村难得认真地告诉她,“倾颜姑娘,如果你是凤喻离的王妃,至少可保你不死;如果你不是凤喻离的王妃,那么,你非死不可!”“哈?!”玉倾颜惊悚了。手指对手指,她弱弱地问,“雪村哥哥,人家可以有第三个选择吗?”垂耳兔猛然蹿上玉倾颜头顶,毫不客气地送给她一记暴栗。玉倾颜吃疼地扁扁嘴巴,委曲兮兮地嘟起小嘴,抑郁之极。人家冤枉!冤枉!冤枉!真的很冤枉啦!无中生有的罪名,人家承担不起啊!夜未央握剑的手一紧,目光紧紧盯住慕荣雪村,严肃地问:“凤玉樱想干什么?”慕荣雪村说:“陛下一心想要得到凤喻离。她等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而凤喻离之所以说你是他的王妃,就是想让陛下死了这条心。倾颜姑娘,你冰雪聪明,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玉倾颜摸摸小鼻子,郁闷地说:“我无权无财无势,又没有强有力的后台,如何跟女皇陛下争男人?搞不好,还会赔上自己的小命,不值得啊!不值得!”慕荣雪村说:“倾颜姑娘说笑了,你怎么会没有后台,你手中可是握有连女皇陛下都不得不敬畏三分的王牌啊”“啊?啥东东?”玉倾颜歪着脑袋,一脸纳闷:我怎么都不知道啊?慕荣雪村说:“倾颜姑娘,你记住,见到女皇后,不管女皇说什么,你都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如果女皇逼得你太急,又或者提出的要求超越你的底线,你就告诉她,轩辕王朝的王爷轩辕知命是你的义兄,女皇陛下就绝对不敢为难你。”“哈?”玉倾颜更郁闷了,“我跟轩辕知命只有一面之缘,他怎么会认我这个义妹啊!一旦女皇追查起来,那可是很容易露陷的啊!”垂耳兔抓拉着玉倾颜的头发乱扯乱按,毛绒绒的爪子在她脑门上比划着,告诉她: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他自会解决!“无碍!”慕荣雪村说,“女皇不会追查的。凤翔国与轩辕王朝说不上亲近,而女皇敬畏于轩辕知命的知天晓地的才能,她不会详加查问的。”“真的不会露出马脚吗?”玉倾颜仍有担心。一旦露出马脚,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啊!“倾颜姑娘,即使你不相信我,那么你也应该相信凤喻离。你认为,他明知女皇对他的心思,在毫无准备之下,他会轻易入宫吗?”一点话点醒了玉倾颜,她恍然大悟。难怪凤喻离不入住馆驿,难怪凤喻离要先见慕荣雪村,难怪贡品明明没有被盗,凤喻离却硬要说被盗了,凤喻离一定正在谋算着什么。凤喻离既然敢进宫面圣,那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只需要照凤喻离的话去做就好。“我明白了!慕荣公子,明日就带我入宫面圣吧!”,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8章 二百九十八、凤喻离的表白 第298节第298章二百九十八c凤喻离的表白 小小的天牢监狱,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牢房,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木桌,桌上燃着一盏微黄的油灯,左右两侧是冰冷的铁链,右边一盆红彤彤的炉火,里面横七竖八放着几只烙铁。凤玉樱和凤喻离坐在桌子旁边,两人面对面而坐。“凤喻离,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凤喻离微笑,不答反说:“玉樱,咱们也算老朋友了。老朋友见面,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啊!难道咱们就不能够好好谈谈吗?”“谈?可以!”凤玉樱板着面孔,冷冰冰道,“你先告诉我,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女人?你说倾颜吗?”“一个乡下女人,凭借两三分姿色,就枉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笑!”凤玉樱冷冷嗤嘲,“凤喻离,你是不是鲜花啃得太多了,想换换口味,竟然饥不择食,就连这种下三滥的野花也照啃不误!”凤喻离淡笑依然,不动声色,“是非曲直我自在心头,无需他人说些什么。”“凤喻离!”凤玉樱恨恨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紧接着,端起桌面的茶水兜头泼到凤喻离脸上。凤喻离眼眸微闭,躲过茶水入眼。他并不抬手抹去脸上的茶水,任由茶水缓缓从脸庞上滑落。他笑意盈然看着凤玉樱,说:“玉樱,九年不见,你变了很多。”凤玉樱冷然相对,没有做声,背影华贵优雅而笔挺高傲,绝不在任何男人面前低头。“犹记得当年你与先帝凤倾颜造访御凤国,你一身华丽的宫装站在先帝身边,活泼开朗,朝气蓬勃,美丽不可方物。你很美,美得没有男人能够将眼睛从你身上移开,包括我。”凤喻离淡笑着回忆,“当时,我觉得自己能够认识这样一位美丽的皇太女,是我的荣幸。”“可是你拒绝了我。”凤玉樱冷冷地提醒凤喻离一个无情的事实。“因为,那是不同的。”凤喻离回答,“男人喜欢美丽的事情,都会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这是天性。但是,喜欢并不等同于爱。我对你的好,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美丽女人的怜惜,并非爱情。你对我的执着,不过年少冲动,因为不曾得到而无法甘心,也并非爱情。”“你就如此笃定?”“玉樱,你是个女皇,凤翔国至高无上的王者。想做一个合格的帝王,就要变得冷漠,变得猜疑,变得会权衡得失。在你身上,我看见了作为一个帝王的全部要素,你命中注定要做一个伟大的女皇。而我,同样出身帝王之家,见贯了宫廷残酷冷血,不想去爱这样一个女皇。我需要的是一个值得我爱的女人——那个女人,无论有无权势地位,无论相貌才华如何,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真诚善良,我就会同样对她。”凤玉樱冷艳的背影没有丝毫动静,她确实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永远将自己的情绪埋藏在最深处,不被触动,不为外人所知。“难道,那个女人就不一样?”“那个女人?”凤喻离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笑容温宛,“你说倾颜?”“哼!就是那个小贱人!”凤玉樱的语气中已有酸意,“在你的生命中现在过无数个女人,她们来来去去,全部不过逢场作戏,没有一个可以留住你的心!你是御凤国有名的情场浪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为什么独独她例外?”“倾颜是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凤喻离沉默。漫长的沉默。也许不过短短几分钟。凤玉樱却有种极端漫长的感觉。“玉樱,其实第一眼看见倾颜,我惊艳于她的美貌,对她,就像对待我身边的所有女人一样,抱着游戏的心态,从来不曾放过半点真心。”“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你?”“她的善良。”“善良?”“我这辈子,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愿意舍生忘死站在我身前为我挡剑。甚至,那个女人根本看不起你。不怕你笑话,当时倾颜给我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看似笑颜如花,其实眼睛却冷静若水,甚至还带着两三分不屑和藐视。可即使如此,在生死危难之际,她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为我挡剑。她的善良打动了我,让我恍然惊觉,原来在这个冰冷阴谋的无情冷血世界里,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她愿意为你奋不顾身,她愿意无私地为你奉献生命——而那个人对她来说甚至只是一个陌生人。”凤玉樱感到不可置信,“只因为这个原因?”凤喻离淡笑摇头,“不止。再次相遇,我当众向她求婚,允她正妃之位,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辈子第一次向女人求婚,就被女人毫不留情地拒绝,说来,或许是我当年拒绝你求婚的报应吧!我想,天下间或许没有女人会像她那样傻,放着好好的逍遥王妃不当,偏偏要当什么花魁吧。”“她是个青楼妓女?”“初识她,确实是在青楼。后来我才知道,那里不过是她暂时落脚的一个地方罢了。”凤玉樱不屑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青楼女子,哪里来的真情!她拒绝你,玩的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不要被她欺骗了!”凤喻离唇角勾起抹淡淡的笑,“世人皆说她花心无情,我却知道不是。她并非无情,只是太多情。她并非欲擒故纵,她只是不屑于权势地位,她不想被那些浮华的东西束缚了手脚,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潇洒人生。”凤玉樱冷哼,“你倒了解她!”一缕淡淡的惆怅流淌眉间,有如晚间山涧拢上的薄雾,让凤喻离的面容在那一刻看上去异常柔美纤和,“玉樱,你试过珍惜一个人吗?”凤玉樱冷冷地看着他,“怎样才叫做珍惜?”“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想,珍惜就是——面对她,你甚至说不出是爱还是不爱,只想呆在她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耍小聪明,看着她看着你的眼睛。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不在乎她嫁给其他人。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理你,只要她会偶尔看着你笑笑,你就心满意足了。”凤喻离浅笑低头,“曾经,我也试图强求。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其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从来不曾要求过我什么,我也不会再去要求她什么。只要她生活得幸福快乐,即使只能够远远地看着她,我也会很开心很幸福的。”“可是,她已经嫁给了你。”凤玉樱冷冷地说,“现在再这样说,你不觉得太虚伪了吗?”“或许吧我很高兴我的执着终于打动了她,要知道,倾颜可是真的不好追呢!”凤喻离自嘲地笑了。是啊真的不好追呢光想想她身边的白晓月和绿君柳,就足够他头痛的了!不过不要紧,只要她幸福,他就会开心。即使这辈子他都只能够远远地看着她,但是只要她快乐了,那么,他也会很快乐很快乐的。即使将来有一天她把他忘记了,但是只要知道她曾经喜欢过自己,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她和他之间的美好回忆,只要他一个人记住就好。即使将来垂垂老去,只要拥有这样一份快乐回忆,他就能够无怨无悔地独自一个人走下去。他希望她能够比他活得更长久,永远健健康康,无病无痛,长命百岁!“哼!凤喻离,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曾爱过你!”凤玉樱突然站起来,俯视凤喻离,犀利地说,“这九年来,我以为自己爱你,一直爱着你,一直催眠着自己告诉自己爱着你,只因为这九年来不曾有人比得上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将你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如果你不是和我一起快乐,你的快乐,和我是没有干系的!”说完,凤玉樱微微一笑,“可是,即使这样又有什么所谓呢?从小到大,但凡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那么,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得到,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低贱的青楼妓女!所以,凤喻离,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会让你幸福!你的女人,还得你自己来拯惩救!”说罢,凤玉樱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天牢的石门蓦然打开,两个士兵推着玉倾颜走进来。“倾颜!”看见玉倾颜,凤喻离脸色微变,沉声问凤玉樱,“你想怎么样?”“不怎么样!”凤玉樱冷冷丢下一句话,“要怪,只能怪她被你爱上。凤喻离,你可以重新考虑我的提议——做我的王夫,凤翔国与御凤国重结秦晋之好。否则,玉倾颜一定比你短命!”玉倾颜郁闷地摸了摸小鼻子,她觉得她被慕荣雪村欺骗了。凤玉樱根本不是抓她来谈话的,而是以她作为筹码来威胁凤喻离就犯的。看见玉倾颜的郁闷,凤喻离心头微微一痛,他激动地对凤玉樱说:“凤玉樱,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第三者!”“第三者吗?哼!就是这个第三者,成为我跟你之间的最大阻碍!只要这个第三者不存在了,那么,你就是我的了!”凤玉樱浅笑,满是嘲弄,她朝身后的士兵做个手势,“拿烙铁过来,帮朕好好招呼这位玉倾颜小姐!”,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299章 二百九十九、我要跟你一起活着离开 第299节第299章二百九十九c我要跟你一起活着离开 话音落,凤玉樱朝旁边走了一步,顺势坐在凳子上,整好以暇看着面前的一切。凤喻离焦急地看着凤玉樱身后的士兵已经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顿时盛怒。他直视凤玉樱,森然道:“凤玉樱,别逼我恨你!”“恨也好,至少我对你是特别的!”凤玉樱漫不经心地笑了,以手支肘,不再理会凤喻离,而是看着玉倾颜。可惜,她的期望落空了。她以为像玉倾颜这样的青楼妓子,只懂得依附男人,必然没有什么骨气。看见烙铁一定会害怕求饶,可是,玉倾颜仍然只是摸了摸小鼻子,神色平静得就仿佛凤玉樱在请她吃烧烤一样。“那个,女皇陛下,我能够说句话吗?”刚冒个头,话都不让说句就要上刑,哪个国家的刑律里都没有这条法律呀!他娘的也太不民主了吧!凤玉樱不屑冷嗤,“哼!尔等贱民,岂有资格与朕讨价还价!”玉倾颜郁闷极了,她怎么就会遇上个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呢!她看着拿烙铁的人越走越近,她几乎能够感受到烙铁灼灼的热气了,艳若桃李的脸蛋刹那间有些苍白,无措的眼神下意识投向凤喻离。凤喻离心中一颤,随即痛得无以复加。那烙铁明明还没有挨到她身上,却好似压在他心脏上一样。凤玉樱则胸有成竹起来。照这样的情形看来,估计不用动真格,玉倾颜就会俯首贴耳自动消失了。不过,这个可恶的臭婊子,她不会让她好过的!竟敢跟她抢男人,她一定要整死她!把她往死里整!凤玉樱双眸迸发出恶毒的光芒,她满意地看着玉倾颜越来越不淡定的神情,她满意地看着玉倾颜脸上渐渐露出恐惧的表情。她就是要看见她害怕,她就是要看见她恐惧,她就是要这个女人知道,她凤玉樱,不好惹!“女皇陛下,您跟轩辕王朝应该没有过节吧!”小脑袋飞快旋转,玉倾颜记得临行前慕荣雪村的反复告诫,她决定赌上一把,“轩辕王朝的知命王爷,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轩辕知命!?凤玉樱心头突兀一跳,目光冷冷看着玉倾颜,严肃地问:“你跟轩辕知命什么关系?”“轩辕知命是我的义兄!”“胡扯!”凤玉樱冷笑,“轩辕知命王爷之尊,怎么会认你这种青楼妓子当义妹!休要巧言伶色欺骗朕!”“谁说我是青楼女子,人家才不是呢!”玉倾颜诧异了,她啥时候被扣上了青楼女子的名头?她不就曾经在绮红楼呆过个把月嘛,还是以醉千尘的身份出现,就连凤玄殿都不曾识破,凤玉樱远在万里他国,她怎么会知道?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是凤喻离告诉凤玉樱的。凤玉樱冷脸询问:“如果你不是青楼妓子,你如何跟凤喻离在青楼相识?”玉倾颜诧异的目光投向凤喻离,感情是这个浑账小子揭她的老底!她怨念地瞪了凤喻离一眼,换来凤喻离两声尴尬掩饰的咳嗽。这件事情的确是凤喻离失算了。他本来满怀把握能够说服凤玉樱,不想竟然让凤玉樱越发地鄙视讨厌玉倾颜。有时候,真话,还真的不能够说啊!“女皇陛下,我确实没有骗你!”玉倾颜脑袋飞快旋转,立刻替自己圆场,“我确实是轩辕知命在民间认的义妹。因为我生性好动,不喜欢束缚,喜爱四处旅行,见识世面,所以,我一个人背着行囊辞别义兄,从轩辕王朝京城出发,游历各国,四游为家。到了御凤国京城,身上盘缠用尽,无处栖身,便想到了去绮红楼买艺,赚点回家的路费。凤喻离在那里遇见我纯属巧合,后来不到一个月,我就离开了绮红楼。不信,你可以问凤喻离。”“确是事实!”玉倾颜在绮红楼呆的时间不长,他曾经为此苦苦寻觅,却始终无所获。如果不是后来偶然发现阴阳玉女幻男貌,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那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粗野丞相竟然就是玉倾颜“哼!你自然帮她说话!”凤玉樱不相信凤喻离的说辞。她问玉倾颜,“你说轩辕知命是你的义兄,可有印信在身?”“印信?”什么印信?慕荣雪村没有告诉她啊?“没有印信,那就是胡编乱造!你须知,冒充皇亲,那可是死罪!”“我没有冒充皇亲!”这个女皇可真难缠啊!横竖就是不相信她的话!玉倾颜抑郁极了。“把印信拿出来!”靠!临急临忙,她上哪里找印信去!慕荣雪村,你个害人精!“没有印信,那就是骗子!来呀——给朕用刑!朕就不相信今天撬不开这个贱蹄子的嘴巴!”凤玉樱挥手示意士兵。士兵拿着烙铁继续接近玉倾颜,烙铁快要挨到玉倾颜的手臂,她的衣服几乎吱吱冒烟。玉倾颜素来知道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儿,她可没有刘胡兰大义凛然的伟大,她也不想表现得有多么的视死如归。况且,她认为,怕死,人之常情。不怕死的,那就不是正常人!她不由得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呼吸微促,弱弱地表示,“女皇陛下,三思而后行啊我真的没有骗您”然而,凤玉樱留给她的仅仅是一个冷冰冰的字,“哼!”最后一毫米,凤喻离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心如刀割。痛苦如斯。以至于他愿意做一切事情,来消除她的恐惧,换来她的平安。“等等!”他突然开口,“住手!我答应你!”凤玉樱抬手。烙铁停了下来。凤喻离踏前一步,将玉倾颜护在身后,缓慢且坚定道:“我答应你,你放了她!”凤玉樱微微一笑,从桌边站起来,款步走到凤喻离面前,盈盈地望着他,温声道:“如果你早点应承,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够放了她。凤喻离,你太狡猾,难保你不会耍什么花样。所以,我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辞。在我们大婚前,玉倾颜就先乖乖地在我宫里住一段时间。等我们大婚后,我自会放她离开。”“不行!”凤喻离同样盈盈地看着凤玉樱,冷淡回答,“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你恨倾颜入骨,她在你宫里,你又岂会善待她!如果你现在不放她,那么即使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答应你什么!”“拼个鱼死网破?”凤玉樱呵呵一笑,“凤喻离,你以为,凭你现在阶下之囚的身份,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是!”凤喻离突然释然。他淡然而笑,潇洒转身,衣袂翩跹,曼妙无比。他握住玉倾颜的双手,认真睇凝着她,深深地问:“倾颜,愿意和我一起死吗?”玉倾颜眨眨水光冽艳的眼睛,张张嘴巴,郁闷地撅起小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愿意!”凤喻离怔忡,眸底掠过受伤之色,换来凤玉樱一阵疯狂嘲弄的大笑。凤玉樱笑岔了气,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凤喻离,你自许风流多情,可是你爱上的这个女人贪生怕死,她根本不爱你!”玉倾颜忽然反握住凤喻离的手,扬起漫天星光无可比拟的靓亮笑颜,灿烂回答,“凤喻离,我要跟你一同活着离开这里!因为我不仅仅要现在和你生死与共,我更要我们美好幸福的未来!今生今世,我愿与你相守到老,生死不离!”“倾颜!”凤喻离忽然笑了,笑如清风白云,让人如沐春风。是的!他们所要的,不仅仅是现在的同生共死,还要十年c二十年c三十年的长相厮守,不离不弃!他们所要的,不仅仅是短暂的幸福,而是一生一世相守到老,比翼双飞,墓穴同葬!“所以,喻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玉倾颜唇角含笑,语气轻松自然,就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如何。我们一起吃饭喝酒,如不好?我们一起云游四海,好不好?我们一起抚琴弹唱,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真正的同生共死,不是山盟海誓,信誓旦旦,而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一个笑颜,是在言谈间,流转于唇齿间的暖暖气息。浅淡,平常,由心底而发。“好的!”凤喻离回答。好的!就让我们同生共死!为你,我心甘情愿,无所回避,无所遗憾!倾颜,就让我们一同离开这里!外面,还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玉倾颜笑了,她似乎早就料到他的答案。他知她,她亦知他。他们是最好的知己,他们是最默契的情人。她相信他,就如同他相信她一样。他们的深情对望让凤玉樱怒火滔天。人到怒极,反冷笑,凤玉樱冷嘲道:“你们要同生共死,难道朕还能够不成全你们吗?”说出这句话时,她心中不免萧瑟。如果她也面临这样的生死关头,是否也有人可以如此淡然地告诉她:我要跟你一同活着离开这里!她突然羡慕凤喻离,也越发地妒忌玉倾颜。,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0章 三百、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300节第300章三百c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女皇发话了,天牢里突然出现了许多士兵。她们拉满手中长弓,齐刷刷对准凤喻离和玉倾颜,绷紧的弦拉得颤颤有声,好像随时都会离弦而发,蜂拥而下。凤玉樱抿唇,那句绝杀令,始终不曾脱口而出。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决定。玉倾颜与凤喻离心中没有惶恐,他们安静地站在原处,彼此静视,痴痴凝望,用眼神,倾诉着彼此间不曾言表的深情。“凤喻离,你确定不会再改变主意?”凤玉樱忍不住又问了句。凤喻离紧了紧握住玉倾颜的手,告诉她,万大事有自己,不必担心。他表情沉静若水,温和地回答凤玉樱,“女皇陛下,请决断!”玉倾颜信任地回望凤喻离,与他紧紧相握。她相信凤喻离的判断,就像她相信白晓月一定有办法救他们一样。“很好!”凤玉樱不咸不淡地冷笑,同时高高地举起手,“放箭——”话音刚落,箭破弦而出,如骤雨寒光,齐刷刷朝凤喻离和玉倾出。凤喻离猛然搂住玉倾颜的腰,欲将她护在身后,玉倾颜却按住凤喻离的手臂,示意他不用惊慌。只见一只毛绒绒的脑袋从玉倾颜衣服里磨磨噌噌探出,两只长长宽宽扁扁的大耳朵遮挡了眼睛。忽闻箭风破空而来,左边大耳朵微微抬起,红如琉璃的眼珠子放射出一道血红的光芒,刹那间笼罩玉倾颜和凤喻离全身,如防护罩般将他们紧紧护住。所有射来的羽箭在接触到红光的刹那如遭电击,悉数迸断弹开,散落两旁,无一伤害到玉倾颜和凤喻离。看见垂耳兔,凤喻离心中一喜,抬头,正对上玉倾颜欣喜的目光。他们同时垂眸,身形微移,遮挡住凤玉樱看来的惊讶目光,不让凤玉樱看见他们怀中的垂耳兔。与此同时,天牢门外传来一声侍人的惶恐惊呼,“知命王爷您您不能够硬闯啊”紧接着,侍人仿佛为了提醒天牢中的凤玉樱注意般,高声疾呼,“轩辕王朝知命王爷到——”轩辕知命来了?!凤玉樱惊然回眸,不可置信。初闻玉倾颜说自己是轩辕知命的义妹,她只觉得玉倾颜满嘴胡言不可尽信。如今轩辕知命突兀来访,还擅闯天牢,这不得不让凤玉樱开始重新考虑玉倾颜的话语真假。莫非,玉倾颜不曾骗她?玉倾颜说的是真的?凤玉樱心中突兀一惊。如果玉倾颜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么刚才险些误杀玉倾颜,就相当于险些误杀轩辕知命的义妹。轩辕知命一旦追究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分分钟会导致两国开战!如果这个女人死了倒也罢了!可问题就在于这个女人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在她面前跟她爱的男人卿卿我我,让她妒忌得喷火。凤玉樱想到此处,心里不由得憋了一肚子怨气!没有整死这个女人,还必须面临被轩辕知命追究问责的危险,她这辈子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所有倒霉事全都是拜玉倾颜这个贱女人所赐!凤玉樱心里恨死玉倾颜了!青衫尔雅温俊如玉的轩辕知命在一大堆侍人惊惶失措的拦阻声中穿过层层士兵走进来。简简单单的衣着打扮甚至有些太朴素了,咋眼看上去,跟大街上摆卖书画的小贩差不多。然而丹凤眼斜挑,那看似笑意盈然的眼神却有种让人心悸的不怒自威的威严,强大的压迫感让守在天牢内外的所有侍人和士兵无人敢拦阻他的道路。但凡他所过之处,所有人乖乖退避两旁,让出一条道来。轩辕知命左手把玩着洞箫,就那样旁若无人地闯入天牢。“轩辕知命!”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脸,熟悉的动作,熟悉地挑起凤玉樱心头莫名的怒火。她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双目喷火恶狠狠瞪着轩辕知命,愤怒道:“轩辕知命,你放肆!天牢重地,岂是你擅闯之所!”“听说我妹妹被抓来了,我这不心急赶来相救嘛!未及通报,失礼了!失礼了!”话虽如此,可轩辕知命脸上押根儿没有半点愧疚。他环顾小小的天牢一圈,看见与凤喻离紧紧相依的玉倾颜,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小妹,尚可安好?希望大哥没有来迟。”从轩辕知命口中听见叫玉倾颜“小妹”,凤玉樱惊讶别提到了何种程度。她不顾身份,冷声质问:“轩辕知命,你什么时候认的妹妹!”别说凤玉樱惊讶了,就连玉倾颜也惊讶莫名。她以为兄妹一语不过慕荣雪村信口开河,是给她护身避祸寻找的借口,不曾想到竟然她感到不可思义,轩辕知命为什么要帮她?!轩辕知命嗔怪地瞪了凤玉樱一眼,语带埋怨,“玉樱呀,你太粗鲁!瞧呀,把我妹妹吓得,见到大哥都不敢相认了。”凤喻离意识到这是玉倾颜脱身的最好机会,他悄悄推了玉倾颜一把,掐掐她的掌心,示意她快叫“大哥”!玉倾颜吃痛地抽抽眉角。连轩辕知命都这么友好地配合她演戏,她又怎么能够让人家唱独角戏。她乖乖地走上前,对着轩辕知命甜甜地唤了声,“大哥——”“乖——”轩辕知命亲妮地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将玉倾颜怀中的垂耳兔掳劫到自己手中,阔袖垂下,掩住,惊得玉倾颜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轩辕知命,双眸迸发出强烈杀人光波,恶狠狠地用眼神警告轩辕知命速速归还她的小月月!可恶的男人!竟然敢抢她的小月月!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绝对不会卖他面子的!可恨!她气得想杀人!轩辕知命捏捏玉倾颜气鼓鼓的脸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仿佛哥哥在安慰生气的妹妹。他笑眯眯地对凤玉樱说:“不知道我家小妹因为何事得罪了女皇陛下,说来出,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评评理。”“哼!”凤玉樱从鼻孔里哼气,生气地憋开脸庞。若非碍于身份,她真想甩袖而离,因为她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虚伪造作的男人!轩辕知命又转向玉倾颜,装模作样地教训道,“妹妹呀,这就是你的不对罗!好端端的,你怎么能够得罪女皇陛下呢?女皇陛下那是何等身份尊贵之人,岂能容你随意捉弄!你呀!真的太不乖了!该打屁屁!”说罢,还当真拿洞箫打了玉倾颜的屁股几下。玉倾颜连忙护住小屁屁,怨念地瞪向轩辕知命,接收到的,却是轩辕知命坏坏的痞子眼神,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快乐,让玉倾颜心里畏畏焉,缩缩缩又缩回凤喻离身边。她开始明白凤玉樱为何讨厌轩辕知命了,这个家伙看起来是个翩翩贵公子,实际上既腹黑又邪恶,根本就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遇着这样的人,能避则避,她还是不要遭惹的好!凤喻离看出玉倾颜对轩辕知命的畏惧,贴心地从身后环住玉倾颜的纤腰,给予她强有力的支持。他警告地瞪了轩辕知命一眼,目带杀气,换来的竟然是轩辕知命越加得意的笑脸。好个可怕的男人!凤喻离暗忧在心,惹上这样的男人,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好不容易平息心中怒火,努力克制住自己情绪的凤玉樱转向轩辕知命,冰冷道:“轩辕知命,你这次来,就是要保玉倾颜的,对不对!”轩辕知命摇头晃脑,好像神棍似地叹息,“玉樱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命中注定跟凤喻离无缘无分,你为什么还要强求呢?”凤玉樱撇开脸,冰冷道:“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轩辕知命摇头晃脑,好像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玉樱啊,你须知,求强的感情,没有结果啊”凤玉樱受不了地怒斥,“轩辕知命,够了!我不需要你像个长辈似地在教育我!”轩辕知命好像晃上瘾了,依然摇头晃脑地说:“玉樱呀,我这次来不但要带走玉倾颜,我还要带走凤喻离哟!”凤玉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休想!”轩辕知命一直用那副漫不经心的闲散口吻,好像哄孩子似的语气,别说凤玉樱要抓狂了,就连作为听众的凤喻离和玉倾颜也快要抓狂了,“玉樱呀,这个可轮不到你拒绝啊你同意,我就带人走。你不同意,我也得带人走。做人啊难啊”玉倾颜和凤喻离忍不住抽眉角,额头同时落下三根黑线。这个轩辕知命太过虚伪造作,他的脾气真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忍受得了的。凤玉樱冷眸扫过轩辕知命,摆出女皇的威仪,“轩辕知命,如果我不同意,你还敢在我宫里硬抢不成!”“那是不成的啊打架什么的,最无爱了!”“哼!”凤玉樱刚刚满意地扬起唇角,轩辕知命的下一句话就把她彻底打入地狱,“可素我那个皇兄要见我的妹妹和妹婿,我该如何回京复命呢?我总不能够告诉他,凤翔国的女皇因为争风吃醋,强行扣留我的妹妹和妹婿,逼他们劳燕分飞,硬要抢我妹婿做王夫吧?如果我这样说了,皇兄一定会生气的。皇兄一生气,后果那可是很严重的哟”凤玉樱暴跳如雷,再也顾不得女皇的威仪,几乎要扑上前掐住轩辕知命的脖子,恨不能够将这个混球小子掐死在自己面前。她暴喝,道:“够了!轩辕知命!少把轩辕逸飞拿出来压我!”可轩辕知命,偏偏就是个不懂得看人家脸色的主儿,依然还在那里煸风点火,“玉樱呀,你是知道我那个皇兄的脾气的!他如果发起怒来啊,唉!三思而后行呀!”“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凤玉樱猛然背转身子,双手紧攒身侧。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她怒指牢门口,愤怒咆哮,“滚——都给我滚——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们——”轩辕知命抱箫朝凤玉樱僵硬孤傲的背影深鞠一躬,“多谢女皇陛下!”他知道逼凤玉樱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他也知道如果把凤玉樱逼急了,狗急跳墙,到时候别说救不出凤喻离和玉倾颜,就连他自己都会有性命之忧。他赌的,就是在凤玉樱心中,皇权更重于一切。他赌的,就是凤玉樱会为了大局着想而放弃儿女私情。这一局,他赌赢了!暗舒口气,朝凤喻离和玉倾颜扬起无赖的笑脸,连声招呼,“还不快点过来向女皇陛下道谢!”凤喻离虽然意外凤玉樱竟然会答应轩辕知命的无理要求,但是,他感谢凤玉樱就此放手。他朝凤玉樱深鞠一躬,由衷地说:“玉樱,祝你幸福!”凤玉樱攒拳的手猛然收紧,却僵硬着脊背,不肯回首。“多谢女皇陛下成全!”玉倾颜亦向凤玉樱深鞠一躬。同为女人,她懂得凤玉樱此刻心中的苦痛。看见凤玉樱高傲却异常孤单寂寞的背影,玉倾颜忽然觉得凤玉樱很可怜。虽然拥有至高无尚的地位,然而,身边却连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对比起凤玉樱来说,身边能够有如此之多爱人相伴,她其实真的已经很幸福了!唉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凤玉樱其实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可怜女人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1章 三百零一、痞子轩辕知命 第301节第301章三百零一c痞子轩辕知命 刚刚回到醉仙楼,垂耳兔挣扎着从轩辕知命宽大的衣袖中蹿出,三下五除二沿着轩辕知命的手臂爬上轩辕知命的肩膀,再跃上他的脑袋,张开软乎乎肉肉的小手对准轩辕知命的脑门狠狠敲下。一切发生得太快。凤喻离和玉倾颜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轩辕知命光洁的额头上刹那间红肿了一大块。轩辕知命吃疼地捂住受伤的额头,哀哀惨叫,“没天理啦!没天理啦!刚刚帮了你大忙,就对我恩将仇报!这年头,可真是世风日事,人心不古啊!哎哎哎——”“活该!”垂耳兔才不同情轩辕知命呢。刚才那一下,它已经手下留情,否则凭他的武功,轩辕知命早就一命呜呼了。轩辕知命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过装模作样逗弄垂耳兔。他伸出魔掌要抓垂耳兔,垂耳兔动作极快闪开轩辕知命的魔爪,跳到凤喻离的肩膀上。这时,二楼楼梯上传来慕荣雪村温和含笑的声音,“恭喜六哥和倾颜姑娘平安归来!”轩辕知命抬头仰首间朝慕荣雪村送出一个飞吻,毫不知廉耻地自夸,“我办事,你放心!我有出马,你还怕搞不定凤玉樱那个小丫头吗!”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这个轩辕知命实在太过恶心人,她原本死里逃生心情大好,被轩辕知命这样一恶心,她觉得自己食不下咽了。凤喻离亦忍不住抽眉角。这个轩辕知命恶心人的本领实在太高竿,就连素来对这些事情能够淡定处之的凤喻离,也开始不淡定了。相反,当事人慕荣雪村显得很淡定,他直接无视了轩辕知命,对凤喻离和玉倾颜说:“我已在三楼厢房备好酒菜,恭喜二位化险为夷,平安归来。”“我不饿!”眼尾余光扫过轩辕知命吟吟笑脸,玉倾颜毫不给面子地表示。轩辕知命一把挽住玉倾颜的手臂,亲妮道:“可是,好妹妹,哥哥我饿了!走走走走走!陪哥哥吃饭饭去!”用恶心巴拉的嗓音说出恶心巴拉的话语,玉倾颜胳膊上立刻爬起了一起鸡皮疙瘩。忽觉一道锐利杀气从三楼射来,轩辕知命抬头,看见三楼梅字房包厢门口那个黑衣劲装面容冰冷的男人。唇角弯弯勾起,自动屏蔽了那记杀气。他不顾玉倾颜挣扎拒绝,强行拉着玉倾颜往三楼走去。遥望轩辕知命和玉倾颜一个强拖猛拽,一个踢打挣扎的身影,凤喻离轻声问肩膀上的垂耳兔,“轩辕知命经常如此吗?”垂耳兔眼睑翻了翻,鼻孔朝天,无语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发疯!他不发疯的那天,除非世界末日!”“这个”凤喻离禁不住失笑摇头,“还真是极品了。”“千万别小看他!”垂耳兔在凤喻离耳边冷冷警告,“轩辕知命绝非善类,别被他的外表蒙骗了。”“看出来了!”敢在凤玉樱面前那样嚣张放肆,轩辕知命的胆量已可见一般。牢牢掌握住凤玉樱的弱点,对症下狠药,轩辕知命不能说心思不细腻,城腑不深!惹上这样的人究竟是福是祸?唉!恐怕已经轮不到他来掌控了。仿佛洞悉凤喻离内心的纠结,垂耳兔淡淡告诉他,“轩辕知命是自己人!”一句“自己人”,安定了凤喻离的心。遇着这样的“自己人”是幸,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可就是大大的灾难啊!酒过三巡,慕荣雪村端起酒杯,遥敬轩辕知命,“知命王爷千里迢迢赶来,风尘卜卜,辛苦了!雪村在这里敬王爷一杯,一来为王爷接风洗尘,二来谢王爷帮我六哥和倾颜姑娘脱身!”轩辕知命端起酒杯,眼尾余光扫过坐在餐桌上抱着鸡腿啃得正欢腾的垂耳兔,看向慕荣雪村,微笑道:“故友开口相求,知命怎敢不从!多谢慕荣丞相盛情款待!知命也敬慕荣丞相!”二人共饮此杯后,慕荣雪村拎起酒壶为轩辕知命斟满。左手边的凤喻离端起酒杯,对轩辕知命说:“喻离也敬王爷一杯!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客气!客气!”二人碰杯共饮后。轩辕知命拿起一根筷子,把玩于指尖,有意无意碰触垂耳兔的尾巴,在垂耳兔停下吃东西转身回望的瞬间收回放下。等垂耳兔转回头继续吃东西,他又拿起筷子,状似无意地轻轻敲了敲垂耳兔的尾巴。丹凤眼上翘,唇角勾起,在看见垂耳兔投来恶狠狠的警告目光后,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甚至带着两三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让玉倾颜和凤喻离同时抹了把冷汗。他们二人同时在心里为垂耳兔默哀三声:月,可怜你了“小离子呀,”轩辕知命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话锋一转,他开始调戏凤喻离了。眼角弯弯,弧度越发幽深,三分勾魂,五分摄魄,手中筷子轻敲凤喻离手背,如同男子调戏女子般,戏谑道,“凤翔国你眼见着是呆不下去了,要来轩辕王朝坐客吗?我府坻够大,绝对装得下你哟!”说罢,还刻意用筷子根部磨了磨凤喻离的手背,挑逗意味甚浓。凤喻离好看的表情开始挂不住了,身上一阵哆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来只有他调戏人,今天竟然被别人调戏!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还“小离子”呢!靠!这是什么变态的称呼!十足十的像在叫太监!凤喻离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良好形象,手指微蜷,紧握成拳。淡定!淡定!淡定!他反复告诫自己!虽然他已经有相当大的冲动想掀桌子骂人了。玉倾颜可不淡定了。她猛然放下筷子,生气地怒瞪轩辕知命,恼火道:“轩辕知命,你个变态!你这么恶心人,还让不让人家吃饭了呀!靠!别以为你救了老娘,老娘就要对你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告诉你,老娘现在不爽你!想揍你!”玉倾颜突然爆发的怒火,引来了慕荣雪村c凤喻离和夜未央的同时侧目。垂耳兔似是习惯了玉倾颜偶尔会爆发的臭脾气,淡定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而轩辕知命斜挑的眼睛看起来笑得更开心了,“妹妹,脾气这么爆燥,可收不住男人的心的哟!来!跟着大哥学,一c二c三,深呼吸——”玉倾颜发现,对轩辕知命讲话,那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这个家伙押根儿就不会看人家脸色做人。“轩辕知命,你他娘的想认老娘做妹妹下辈子吧!老娘不认你这个哥哥!坚c决c不c认!”“那可怎么办呀?”轩辕知命故作伤心状,“人家已经向人家的好皇兄汇报了呀,人家的好皇兄还两眼星星朝思暮想,就期盼着能够快快见见人家的新妹妹和新妹夫呢!”靠!还星星眼!玉倾颜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轩辕知命恶心人的功力实在太高竿,她好想好想好想立刻马上即时将轩辕知命扔出去人工毁灭回炉重造。“能够激怒他人,那也是一种本事。”慕荣雪村突然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只有最擅于观察人心的人,才能够在短暂的相处中找准切重点,直瞄准心,一语成笺。王爷果然深谐此道,难怪陛下如此敬畏于您。”轩辕知命收回痞子笑脸,淡笑以对,“丞相过奖了。刁虫小技,让丞相见笑了。”“王爷,您似乎从未试图激怒我?”无论一开始见面,还是此刻对饮坐谈,轩辕知命的重心始终放在凤喻离和玉倾颜身上,甚至桌上那只吃肉的兔子,对他虽然客套相应,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轩辕知命摇头感慨,“那是因为丞相大人您不好对付啊!”正如同他擅于观察人心,慕荣雪村同样擅长观察人心,而且更擅于隐藏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有九尾丞相之称。慕荣雪村不温不火,他说:“我同样看不透王爷。”二人相视而笑。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比起慕荣雪村和轩辕知命,凤喻离显然还是太稚嫩了,所以才会被轩辕知命牵着鼻子走。而他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主动问轩辕知命,“听王爷刚才的语气,似乎想邀请我去轩辕王朝?”“对啊!凤翔国你反正也呆不下去了,御凤国你又回不去,干脆就来轩辕王朝吧!咱们正好作个伴!”顺势,揽住凤喻离的肩膀,很友好地拍了三拍。玉倾颜翻白眼,鄙视道:“为什么不回御凤国?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自然要回御凤国的!”“你们还可能回去吗?”轩辕知命笑玉倾颜天真,“想想看,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好像是结盟吧可是结果呢?对了!你们把女皇给惹火了!唉!把女皇惹火了,这个后果可就严重了呀!这个盟约那是肯定结不了的了,万一传回御凤国凤玄殿的耳朵里你们猜猜,凤玄殿会不会趁机拿此事做文章呢?”“这”虽然轩辕知命罗哩八嗦一大堆废话没句重点,但是玉倾颜不得不承认,轩辕知命比她看得清楚,想得透彻。这个御凤国,凤喻离当真不能够再回去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2章 三百零二、你们想谋反?! 第302节第302章三百零二c你们想谋反?! 她忽然想到,“凤狐狸,你私吞那批贡品,该不会想留来做跑路钱吧?”送给玉倾颜一记白眼,凤喻离暗自埋怨玉倾颜跟轩辕知命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是贡品吗?”慕荣雪村淡笑道,“恐怕此刻王府里所有能够转移的财产都已经转移到钱三少旗下的钱庄了吧?如今御凤国京城的逍遥王府,不过是一座虚有其表的花架子。我说的对吧,六哥?”“什么?!”玉倾颜惊讶地看向凤喻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莫非凤喻离在决定来凤翔国的最初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已经决定了要离开御凤国,不再回去?!凤喻离看向慕荣雪村,回以同样了然的微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七弟的眼睛!”“凤狐狸,你原本打算去哪里?留在凤翔国吗?”不会吧!莫非凤喻离最开始就抱着认祖归宗的心思,准备将来留在凤翔国谋求发展?!凤喻离转向玉倾颜,摸摸她惊讶的脸蛋,微笑道:“临行前允庄主答应我,允许我去镜月山庄叨哓几天。”“镜月山庄?!”玉倾颜先是惊讶,继而佩服凤喻离有先见之明。镜月山庄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管辖范畴,相当于三不管地带,又有轩辕王朝和凤翔国在背后撑腰,凤喻离如果去了镜月山庄,凤玄殿就算想抓他,也奈何不得。转念一想,玉倾颜问题又生,“不对!不对!不对!凤狐狸,你不是一个没有远见的人!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镜月山庄里不见天日!如果镜月山庄只是你的中转站,那么,你的后路又是什么?你的未来又是什么?你又在谋划着什么?莫非”脑海中,不经意间回荡起白晓月的预言“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玄武之变!”玉倾颜失声惊呼,猛然起身,不可置信,掩唇惊道:“你难道想——”凤喻离竖起食指,摇了摇,摇头示意,“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哪!”凤喻离的态度等同于默认。玉倾颜惊讶别提到了何种程度,她虽然曾经提过让凤喻离谋反做皇帝,但是真到了那一天,她反而无法接受。谋反?那不是要打仗了!要打仗了?那不要又要天下大乱了!好不容易才太平啊这才过了多久,又要打仗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穷苦老百姓啊“这件事情叶凯知道吗?”凤喻离淡笑以对,“你觉得呢?”凤喻离与裴叶凯情同手足,这么大的事情,裴叶凯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却没有透露过半点口风慢着!还有一个人!“这件事情,月也知道?!”眼睛不由得飘向餐桌上吃饱喝足正在舔爪子梳理毛发的垂耳兔,玉倾颜暗惊在心:敢情她的枕边人都知道!就她一个被蒙在蛊里!“夜未央,你也知道!”恶狠狠的目光猛然瞪向夜未央,怒不可释,夜未央心虚地下意识闪躲了玉倾颜的逼视。“好呀!你们一个二个!你们竟然!”不用再问下去了!凤喻离和绿博渊师徒相认,凤喻离决定谋反,绿博渊肯定参与其中。绿博渊有参与,绿君柳肯定知道!白如霜呢?白晓月知道的事情白如霜可能不知道吗?!玉倾颜气极!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好呀!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就她一个人被蒙在蛊里!坏人!全都是坏人!可恶!“倾颜,大家不告诉你那也是为了你好。”凤喻离轻抚玉倾颜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燥动的情绪。玉倾颜猛然挥舞双臂隔开凤喻离的手,食指用力搓凤喻离的胸膛,质问他,“不对!钱三少答应帮你转移财产,私吞贡品,就证明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不对!”凤喻离苦笑。有时候女人太聪明了也是件麻烦事!“天哪!”玉倾颜仰天惊呼,抱住脑袋,一副快要晕厥的表情,“究竟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而我却不知道”凤喻离问:“你想知道烈随风的下落吗?”玉倾颜想也不想,张口拒绝,“不想!”从这一刻开始,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他娘的,实在太坑人了!谋反这么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她,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全部都是一群大坏蛋!转念一想,“不对啊!君柳他们还在御凤国呢,我们这一闹,岂不是”凤喻离告诉她,“不必担心!时候到了,他们就会经过秘密蕖道前往镜月山庄。我们在镜月山庄与他们汇合。”“哦!”那还好!只要君柳没事,叶凯没事,宝宝没事,她就放心了!转念,她又问:“我们这一闹,钱三少会不会有麻烦?”凤喻离微笑道:“倾颜,你还记得月的预言的第三句吗?”“记得啊七玉蔷薇,生死相随七玉蔷薇咦?莫非”玉倾颜惊讶的目光投向凤喻离,换来凤喻离肯定的点头。“怎么可能!”玉倾颜不可置信,“钱三少在京城家大业大,富可敌国,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陪着我们瞎胡闹!”“倾颜,你可知道当年萧夫人最成功的地方在哪里?”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她开创了萧家举世无双的雄伟霸业”凤喻离摇头,他说:“萧夫人当年的成功就成功在,她上有人,下有财。意思就是,她在宫里有相当稳固的靠山,不怕小人阴谋暗算,这才可以放手商海,拢断产业,雄霸一方,游韧有余。”玉倾颜若有所思,“萧夫人曾经贵为国母,地位尊崇,无人能及。她有三个子女分别是轩辕王朝c天机国和凤翔国三国的皇帝,可谓权倾天下。她的产业,世人除了羡慕妒忌,又有谁人敢碰,谁人敢使坏”“而钱三少现在空有财富,却没有靠山”“我明白了!”玉倾颜恍然大悟,“钱三少需要为自己寻找稳固的靠山,而他看中你了”凤喻离无语。玉倾颜有时候用的形容词真的挺令人擦汗的,一点都不比轩辕知命那厮差。轩辕知命插口,开口相邀,“既然决定了去镜月山汇合,那也不必急于一时了。先随我去轩辕王朝如何?”“多谢王爷盛情相邀。”凤喻离暗道在心:这个轩辕知命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他如此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轩辕王朝做客,究竟有何目的?难得慕荣雪村开口,帮轩辕知命说话:“六哥不妨考虑下。祖母和祖父们的合葬墓地就在轩辕王朝,如果六哥有时间,不妨前往拜祭。”扫墓吗?凤喻离沉吟,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一直都在传说中听闻祖母,却从来不曾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如今有机会亲往拜祭,他不但可以见识下,也可以尽一份子孙的孝心。“好”凤喻离话音未落,玉倾颜突然插口问道:“知命王爷,听说,裴楚翌也在轩辕王朝,对吗?你可认识?”轩辕知命笑脸迎人,露出可爱的表情,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字一顿重复,“叫c哥c哥!”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虽然鄙视某男的幼稚行为,然而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唯有妥协。“哥c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从喉咙里挤出。那凶巴巴的表情,活像人家欠了她几百万似的。轩辕知命不乐意了,嘟起小嘴,歪了脑袋,不理会玉倾颜,“没点诚意!”玉倾颜眉角抽搐,忍了又忍,最终妥协,换上笑脸,好脾气地叫了声,“哥哥!”然而,某男偏偏不知足,不满意地说:“声音太小了,听不见!”玉倾颜无奈,稍稍放大音量,又叫了声,“哥哥!”“不够!还是太小!”“哥哥!”“还是太小!你叫给蚊子听呀!”玉倾颜火大了,她揪住轩辕知命的耳朵,对准了咆哮,“哥——哥——”“哇啊啊啊啊啊啊啊——要聋了!要聋了!”轩辕知命连忙解救出自己的耳朵,大呼小叫,拼命往耳朵扇风。他斜睨玉倾颜,嗔怒瞪了眼,三分妩媚,五分撒娇,恶心得玉倾颜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妹妹,乖——”轩辕知命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特意拉长尾音,就好像在哄小孩子,让玉倾颜极度郁闷。“裴楚翌这个人嘛我听是听过。不过呢”故意拉长尾音,他卖了个关子。玉倾颜闻言眼睛晶亮,连忙追问,“不过什么?”“不过嘛”轩辕知命歪着脑袋看玉倾颜,三分撒娇,五分妩媚,朝她抛个媚眼,娇媚道:“再叫声‘哥哥’来听听。”玉倾颜“”她不行了!哪里来个孙猴子,快点收走这个妖孽吧!垂耳兔突然跃起,毫不留情地对准轩辕知命的额头就是雷霆万钧气势勃发的一记闪电旋风劈哩兔爪。可怜的轩辕知命呀,刚才还未消退的红肿如今肿得更加厉害了,中央甚至紫瘀发青,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好不起来的了。看见垂耳兔帮自己报了仇,玉倾颜忍不住偷偷窃笑,在心里悄悄对垂耳兔竖起大拇指:月,好样的!轩辕知命知道惹火了白晓月,不敢再玩火,乖乖地告诉玉倾颜,“我听过,但是,我没有见过他!”玉倾颜翻白眼。靠!浪费她这么多功夫!感情白问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3章 三百零三、几个大人物的秘密私谈 第303节第303章三百零三c几个大人物的秘密私谈 夜已深,人未歇。油灯明亮,驱散了夜的黑暗。袅袅熏香,有种安静人心的味道。一盏清茶,芬芳眷永,四人静坐,品茶论道,笑谈人生。“未曾料到国师大人远道而来,雪村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国师大人海涵。”咋见凤喻离与白晓月同入,慕荣雪村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他未曾接到白晓月要来凤翔国的信息,也不知道白晓月与凤喻离同行,这件事情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转念间,他又释然了。既然能够请得动轩辕知命出山,那么白晓月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据说,白晓月和轩辕知命很熟啊他们穿一条泥巴裤子长大的,熟络得甚至“小月月!”看见白晓月,轩辕知命如同看见心爱的女人。他两眼发青光,扑上前挂在白晓月的脖子上就不肯下来了。他搂住白晓月的脖子,激动得如同看见初恋情人,他不住地磨噌着白晓月的脖子,亲妮地惊呼,“小月月,人家终于看见你了!呜呜呜人家贼激动了!呜呜呜你可知道人家朝思暮想千里迢迢来凤翔国,就是为了你啊”“砰!”白晓月面无表情地送给轩辕知命一记暴栗,可怜的轩辕知命,脑袋瞬间起了一个疙瘩。他委曲兮兮地扁扁嘴巴,装模作样抹去眼角的泪珠儿,眨眨水晶清澈的汪汪大眼,伸出纤白如玉的盈盈细指,可怜兮兮地控诉白晓月,“小月月,你好暴力哟呜呜呜你不疼人家了呜呜呜你移情别恋了呜呜呜”凤喻离额头不禁落下三根黑线。对轩辕知命的装腔作势,他其实特看不顺眼。白晓月甩开挂在他身上的轩辕知命,漂亮的眼睛一瞪,警告轩辕知命,“正经点!不然,我让你变猪头!”轩辕知命闻言立刻站正,只是那散发着无助可怜光芒的眼睛,悲惨兮兮泫然欲泣的表情,更像个让人欺负了的小受受,实在是没个正经啊习惯了轩辕知命的痞子性格,白晓月懒得搭理他。他深知,只要你不理他不去回应他,这人自个儿就会正经起来。他朝慕荣雪村见礼,感谢道:“慕荣丞相,这次多亏了慕荣丞相鼎力相助,喻离和倾颜才能够化险为夷,白晓月在这里谢过。”“国师大人客气了!请坐!”“多谢慕荣丞相!”四人分别落座之后,白晓月对慕荣雪村说:“如果慕荣丞相不见外,唤我一声‘晓月’就好。”慕荣雪村谦虚有礼地说:“您是六哥的好友,辈份在我之上,叫我一声‘雪村’即可。”“好!”轩辕知命不甘寂寞,急急抢白道:“叫我‘知命’就好!别总叫王爷,那样太客套了!我不跟你们客气,你们也不许跟我客气!”慕荣雪村点头而笑,白晓月则回以轩辕知命一记白眼。被白晓月鄙视了,轩辕知命哭丧着脸,抱着白晓月的肩膀,哀哀哭诉,“小月月啊,你可不能够喜新厌旧抛弃我啊”“滚——”桌子底下狠狠踹了轩辕知命一脚,面对这样的混账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淡定得了。白晓月自问自己够冷情,可是往往被轩辕知命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一逼迫,他的所有冷静自恃就会土崩瓦解,维持的淡定表情就会破功。这个轩辕知命实在太可怕了!“神棍,说!你把我们拐去轩辕王朝究竟有何图谋?!”去轩辕王朝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轩辕知命也从来不曾跟他提过。突然相邀,白晓月敏锐地嗅到这里面有文章啊!“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嘛”煸情的话语尚未说完,在白晓月严厉警告地注视下,轩辕知命微微一笑,收敛了不正经。他把玩着指间白玉脂茶杯,玩味道:“月啊,你不是已经凑齐七玉蔷薇了吗?”“不错!”虽然这件事情是个秘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知道。不过轩辕知命是个神棍,懂得自己推算卜卦。他知道,不足为奇。难得正经的表情在瞬间土崩瓦解,轩辕知命嬉皮笑脸兴致勃勃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等什么呢!咱们一起去寻宝吧!”白晓月头痛地揉揉脑门,不悦冷道:“轩辕知命,跟我说话,你用得着耍心眼吗!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知我,正如同我知你!你就算放个屁我也知道你想干啥!”“所以,月,你应该相信我,不应该置疑我的决定。”“你的决定我从不置疑。不过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我需要知道理由。”“七玉蔷薇背后的宝藏,这个理由够不够?”白晓月心头突兀一跳,维持着脸上兴趣缺缺的表情,冷淡道:“我不缺钱!所以,我对宝藏不感兴趣!”“别告诉我你收集七玉蔷薇只是为了好玩”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为了七玉蔷薇背后隐藏的宝藏嘛!“以前是!不过现在,我忽然觉得,像现在这样也挺好,不需要宝藏,我们一样可以自己自足生活得很好!”他才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呢!轩辕知命肯定还有事情没有说清楚!“好吧!月,你赢了!你个腹黑鬼!”在白晓月面前,任何隐瞒都是徒劳无功的,他总会有办法逼你说出实情。轩辕知命其实挺怕白晓月的,他自问已经够腹黑了,可白晓月,那绝对是骨灰极的腹黑——神了!“月,你有你的预言,而我,也有我的预言。最新的占星结果告诉我,七玉蔷薇背后的宝藏即将现世。”“当真?”“不假!”白晓月沉吟。他相信轩辕知命的预言,正如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轩辕知命不惜千里迢迢远道而来,那就证明轩辕知命有非来不可的理由。如非事出急切,轩辕知命绝对不会这么着急要他们前往轩辕王朝。“你还占卜到什么?”轩辕知命不答反问:“月,御凤国的那次鬼门大开,百鬼夜游,大肆杀戮,你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不妥之处?”当时白晓月正被冰封于千年寒潭之中,只能通过离魂附着在修罗刀上,强行封闭鬼门。当时情况危急,分秒必争,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后来危机解除,他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如今轩辕知命刻意提起“我唯一奇怪的就是鬼门方阵如此轻易地被寻到,破坏,”“不错!问题就在这里!”轩辕知命说,“普通人即使修习幻法,精通奇门遁甲,亦不可能轻易找到鬼门方阵所在。月,法力高深如你,你就敢拍胸脯担保说能够破坏法阵,打开鬼门吗?”“不可能”白晓月恍然大悟,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可是,凤无殇找到了鬼门方阵,他破坏了鬼门方阵,还控制鬼门方阵按照他的意识开启,释放厉鬼恶刹这所有的一切,就连我都不敢担保能够做到,凤无殇却做到了。知命,你是不是怀疑凤无殇”轩辕知命罕见严肃地点点头。“在凤无殇背后,如非有高人指点,那么,就意味着凤无殇并非凡人,他很有可能是”“上界仙神下凡?!”白晓月亦是一惊。“不会吧!”凤喻离闻言惊讶,“你说凤无殇是上界神仙下凡?!可是,凤无殇血肉之躯,他出生时我还在场”白晓月反驳,“谁说神仙不是血肉之躯。再说了,所谓的下凡指的是灵魂下凡,不带”轩辕知命说:“我听说,当年曾经有人赠给萧夫人一把手枪,这把手枪名为弑神之枪,能杀天地诸神。有这回事吧,雪村?”轩辕知命问询的目光投向慕荣雪村。慕荣雪村点头,“确实曾经听家母提起。当年,天机国与轩辕王朝战争爆发,天机国的死神之军杀得轩辕王朝的军队溃不成军。祖母和众位祖父忧心如焚,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位女神,她送给祖母一把弑神之枪。相传,这把弑神之枪自盘古开天劈地之时已经存在,是天界奇珍,拥有惊人的法力,能够消灭一切生灵。”“你说弑神之枪本为天界之物”凤喻离惊讶道,“那凤无殇下凡是不是就是为了寻找这把弑神之枪?”还未证实,他就把凤无殇归入非凡人行列,直接把他当成上界下凡作妖的神仙。白晓月问:“弑神之枪现在何处?”慕荣雪村回答:“天机国和轩辕王朝的战争结束后,祖母把弑神之枪藏了起来。除了已经去逝的祖母,无人知其下落。娘亲说她小时候曾经向祖母讨要弑神之枪玩耍,被祖母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祖母说,弑神之枪,上界神物,能斩杀诸神,非比寻常,不可流传人世。”轩辕知命说:“我的卦相显示,七玉蔷薇齐聚轩辕王朝,宝藏现世就在眼前。”“所以,你要我们去轩辕王朝,是因为卦相显示,宝藏的所在地就在轩辕王朝?”“不错!而且,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笔传说中埋藏的稀世宝藏就在百花镇萧夫人的墓地中。”“百花镇萧夫人的墓地?!”白晓月惊讶,旋即又释然了。古人藏宝,一般都藏在自己的墓地之中。一来做为陪葬品,二来利用世人对鬼神的敬畏心里,不敢打扰逝者安息。宝藏埋在墓地之中,确实再合适不过。凤喻离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悠然自得地说:“如此看来,我们必须去轩辕王朝拜祭祖母了。”白晓月沉吟,做出最佳决定,“先去镜月山庄与绿君柳他们汇合,再一同前往轩辕王朝。我有预感,这一次寻宝危机重重,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他有预感,这一次寻宝,将会有杀身之祸!虽然他一时半会预料不到这个祸源究竟从何而来!防范于未然,始为上策!,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4章 三百零四、你们谈事,我们谈情 第304节第304章三百零四c你们谈事,我们谈情 月如衣,夜微凉。一棵墨梅树下,玉倾颜临风而立。她欢喜地看着满树含苞待放的墨梅,那点点粉白摇曳在稀疏的枝叶间,月光无华,洒落一片皎洁光晕,点缀得那点点粉白,越发的娇俏剔透玲珑。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墨梅树枝丫,指尖轻触那点粉白,动作轻柔细腻,生怕打搅了花苞中甜甜憩息的那个天使。“明天就该开花了吧”轻轻喃呢,唇角不由得露出向往的弧度。她好期待,明天睁开的第一眼,就可以看见窗外这满树怒放的墨梅。“倾颜”轻轻的呼唤,轻如夜风,在寂静的黑夜中静静响起。身后,那袭黑色的矫健身影,如一尊逆光的雕像,静静立在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恍忽间,她似乎回到许多年前,那夜清寒孤冷,那夜枝叶凋凌的墨梅树下,她忧思重重,满腔怒火,他满怀愧疚,只想偿还对她的亏欠。“夜未央!”同样的回应,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份心情。“你看这树墨梅,明天该开花了”缓步接近,看见玉倾颜白皙指尖轻触的那点粉白,眸光越发幽黯漆黑,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点粉白,还是因为那抹比月华还要迷人的白皙。“明天该开花了”他低喃,重复。“夜未央,你见过墨梅开花吗?墨梅开花,很美,很美,真的很美,”回忆的甜美,心头的悸动,眼神的爱恋,鼻翼间,依稀又飘来那股让她心驰神荡的寒梅冷香。月肩膀一沉,一件外套罩上玉倾颜的身体,夜未央不自然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夜深了,凉”拢了拢肩头衣衫,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由衷笑颜,“谢谢你”“倾颜,我”有些话,压抑心间已久,他想说;有些话,心念百转千回,他想说;有些话,无论他多么想要说出口,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真的配吗?反倒是她,比他更先开口,“夜未央,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当日你来寻我,想告诉我什么?”“当日?”“就是我刺伤你的那日”那日啊回忆往昔,三分遗憾,五分痛苦。摇头,甩去心底那个意念,不想再沉浸在那份痛苦寂寞之中。今日能够与她相伴,他心满意足。夜未央回答:“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怪你,那是我自讨苦吃”然而,玉倾颜固执地要知道,“你是来告诉我,白晓月并非你害死的,对吗?你想告诉我这件事情”夜未央不得不承认,“是”“你想告诉我,暗邪宫的杀手并不是你派来暗杀我的”“对”“可是,我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倾颜,我不怪你”“我知道”她知道他不曾责怪过她,她知道他在向她忏悔赎罪,可是,她却无法原谅如此黑白不分的自己,险些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我冲动了”“你没有错!”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换成他,恐怕他也会像玉倾颜那样不听任何解释直接取了那个人的性命。因为在某些事情上,他很固执,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夜未央错愕,“什么?”“为什么?”深吸一口气,玉倾颜问:“为什么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从来都不曾怪过我”夜未央垂眸沉默,眸色幽深如墨,气息沉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许久之后,他告诉她,“倾颜,这是我欠你的”“不要说你欠我!夜未央,你从来不曾欠过我什么!”即使当年你曾经伤害过我,那几乎致命的一钗,你已经把所有欠我的都还给我了!“夜未央,我知道的!其实”你喜欢我,对吗?所以才会无怨无悔地跟在我身边,并不是为了赎罪“这个长命锁”从怀中掏出一块镂着精细梅花图案的长命锁,下方坠着五颗小小的金铃铛,正是她刚回到神殿时白如霜送给她的。在小锁上方轻轻拨动,直到对准了花纹,在两侧轻轻一捏,长命锁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阴阳玉。玉倾颜抬头看着夜未央忽然变得柔和的眼神,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命锁,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个锁不是小白送的!小白何等冷情性子的人,他怎么会注重这些身外之物。经过我的再三追问,他告诉了我实情。夜未央,谢谢你送我的长命锁,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那就好“小白告诉我,这个长命锁是你亲手做的锁上面的所有雕功刻图,全部都是你亲手刻的就连这个小锁的机关,也是你设计的”“叼虫小技”“夜未央,谢谢你!”玉倾颜突然扑上前,紧紧搂住夜未央的脖子,埋首他乌黑的发间,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身子,闻到他发丝间淡淡的酒香。他喝酒了?这个认知让玉倾颜心头蓦名一紧,搂住夜未央的双臂用力,更紧地揽住夜未央的脖子,紧紧依入他的怀中。夜未央完全没料到玉倾颜会扑入他怀中,脑袋里突然空白一片,视线斜望去是那头漂亮乌黑如丝细滑的长发,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笑意。她在笑!他知道,她在笑!这个认知,让他莫名的开心,莫名的欣喜,恍忽间突然有种拨云见日之感,就仿佛长久以来的守候终于有了结果,那是一种无言的激动。“倾颜,我”玉倾颜松开环抱住夜未央的手,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夜未央,告诉我,你之所以留下来,真的只是因为白晓月的救命之恩吗?”“我”食指轻点夜未央的唇瓣,玉倾颜一脸严肃,认真地说:“记住,我要听真话,不准说假话!”“白晓月确实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他”“嗯?!”玉倾颜鼓起腮帮子,怒目而视。“但是,”夜未央话锋一转,突然握住玉倾颜的手臂,目光灼灼认真地说,“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因为只有留下来,才能够留在你身边,陪伴在你身边!”白皙的脸颊不由得飞起两抹红晕,眼神游移下意识地闪躲夜未央的灼热目光。虽然早已知晓,然而亲口听他说出,心中的悸动仍然无法言喻。她与他,经历无数误会仇恨,经历重重磨难,终于能够走到今天,她很珍惜,即使只有短暂的相处,她也很珍惜这段有限的时光。“夜未央,你知道,我有三个老公。”“是的!我知道!”她两次成亲,他都在现场观礼,心里的苦涩和伤痛至今每每想起,仍然会忍不住隐隐作痛。“你知道,君柳恨你!”“我知道。我不奢求他的原谅。这是我罪有应得!”玉倾颜拉住夜未央的衣领,认真地说:“我不希望每天都看见你跟君柳针锋相对,你们都是我在乎的人,我不希望看见你们闹得不愉快。”“倾颜,我会努力的!”夜未央握住玉倾颜的双手,认真地告诉她,“我会努力改变绿君柳对我的印象,我会努力跟绿君柳做朋友。我相信,要在短时间改变,那很难!但是,我有信心,我会坚持下去!我相信假以时日,绿君柳一定会接纳我的!”“我相信!”她相信,夜未央一定会这样做!她相信,绿君柳最终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所以,她也要承诺他,“夜未央,如果有一天,君柳愿意原谅你,而你还想跟我在一起,那么,我娶你过门”夜未央闻言心中喜悦难以自抑。他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他终于要得到幸福了吗?突如其来的幸福,触手可及。极度的喜悦,太过虚幻。他反而瑟缩了,畏惧了,害怕了,不敢轻易碰触。“倾颜,你说的是真的?”他犹犹豫豫地问。玉倾颜用力点头,肯定地告诉夜未央自己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夜未央,虽然我曾经恨你入骨,但是,你的默默守候成功地打动了我!我已经认识到一个全新的夜未央,我也愿意为这个全新的夜未央付出感情!夜未央,我要的仅仅只是你的一句承诺——永远不再背叛我!”夜未央墨玉眸光幽深似海,他紧紧握住玉倾颜的双手,目光热烈如火,坚定地一字一顿告诉她,“今生定不负卿!”“除了要搞定君柳,你还得想办法搞定月。”在玉倾颜看来,其实白晓月比绿君柳更难搞定。因为绿君柳的不满表现在脸上,而白晓月的不满藏在心里。脸上不满你至少知道应该怎么做,可心里不满你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半点,押根儿就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夜未央点头。他亦知,绿君柳和白晓月这两个人都不是仁善的主儿。一个态度强硬,一个神情暧昧,相较于绿君柳的直率,他更害怕白晓月的笑里藏刀。这厮腹黑,啥时候背地里捅你一刀你都不知情,说不定还在傻傻地帮他数钱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5章 三百零五、齐聚镜月山庄 第305节第305章三百零五c齐聚镜月山庄 重回镜月山庄,曾经陌生的客人,如今已经与这里的主人相当熟悉,甚至掩然变成这里的主人。当玉倾颜一行人抵达,看见早他们几日抵达的绿君柳和裴叶凯等数人,玉倾颜心底的喜悦由然而升,无法用言语表达。“哇啊啊啊啊啊——君柳,人家好想你哟!”欢天喜地冲上前,送给绿君柳一个大大的熊抱,玉倾颜挂在绿君柳脖子上欢喜得直转圈圈。她悄悄拭去眼角欢喜的泪珠儿,心尖尖上仿佛裹了一层蜜糖,幸福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绿君柳也想她想得紧。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玉倾颜的纤腰,埋首她芳芬的发梢,汲取她身上的幽幽曼陀罗香。感觉到玉倾颜略显清瘦的身子,绿君柳心疼地捧住她的脸蛋,关心地问:“倾颜,你瘦了。路上很辛苦吗?”“唔!还好吧!就是整天奔波,坐马车坐到我腰酸背痛。”说罢,她装模作样地揉揉后腰,一副很辛苦很疲惫的表情。绿君柳闻言连忙帮玉倾颜按揉后腰,力道恰到好处地为她舒缓肌肉疲劳。白晓月对玉倾颜的装模作样很是无语,虽然马车外表粗糙简陋,内里可是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更有铺了两层厚厚棉被的软榻休息,玉倾颜哪里可能累成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向绿君柳撒娇。“喻离!”裴叶凯迎上前来与凤喻离紧紧相拥,互致问候,他拍拍凤喻离的肩膀,关心地问:“喻离,你寻到了吗?”“找到了!”看见裴叶凯,凤喻离很高兴,脸上不觉溢出笑容。他跟裴叶凯勾肩搭背,很哥们儿地告诉他,“我找到了!这么多年的伤痛总算有了个结果!我现在很快乐!”“恭喜你!”看见凤喻离一扫多年压抑,重新露出阳光灿烂的笑脸,裴叶凯由衷地为凤喻离高兴,“喻离,皇贵妃还好吗?”“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今晚咱们彻夜长谈,我慢慢告诉你!”“好!”“叶凯!”与绿君柳拥抱后,玉倾颜第二个寻找的就是裴叶凯。看见裴叶凯和凤喻离有说有笑,她离开绿君柳,三步两蹦跳到裴叶凯面前,朝裴叶凯露出大大的笑容,“叶凯,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想!当然想!我很想很想你!”裴叶凯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玉倾颜的脖子,用不断收紧的双臂力量在无言地告诉玉倾颜,他有多么多么想念她!白晓月走向白如霜,低头看向他怀中的小宝宝。小沐雨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吮着白白胖胖的大拇指,好奇地打量白晓月。看见如此可爱天真的儿子,心底父爱之情由然而升。白晓月从白如霜怀中抱过小沐雨,掂起他胖乎乎肉肉的小身子,鼻尖磨噌着小沐雨的鼻尖,逗得小沐雨挥舞着肉肉的小手,咯咯乱笑。小沐雨的笑声吸引了玉倾颜的注意力。玉倾颜快步走到白晓月身边,看见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大儿子,内心满满的尽是喜悦与幸福。“乖宝宝,想娘亲了吗?”手指轻触宝宝细腻的肌肤,那如同上好丝绸般丝腻润滑的手感,让玉倾颜忍不住妒忌起自己的儿子来。“宝宝才不想坏娘亲呢!”白晓月挥开玉倾颜的手,话里藏针道,“娘亲心里记就挂着自己的男人,哪里想过宝宝呀!咱们宝宝生气了,不要娘亲了!”“咳!”玉倾颜知道惹白晓月不高兴了,连忙认错,“当然我家宝宝最重要!娘亲错了,娘亲下次不敢了!”看见玉倾颜认错态度良好,白晓月暂时放过她。“算你机灵!来!小心点抱着!摔着宝宝看我怎么收拾你!”含嗔带怒瞥了玉倾颜一眼,白晓月将宝宝放入玉倾颜怀中。玉倾颜连忙抱住宝宝,看见宝宝嘻嘻哈哈笑得没心没肺,她不禁也荡开笑颜,“乖宝宝!聪明宝宝!叫声娘亲来听听!跟着娘亲学——娘亲——”“吱吱——”“不是吱吱,是娘亲——”玉倾颜认真地教小沐雨,“看着娘亲的口形,娘——亲——”小沐雨挥舞着小手,笑得没心没肺,小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两个音符,“吱吱——”玉倾颜很有耐性地更正,“娘——亲——”“好了,倾颜!”绿君柳揽住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告诉她,“宝宝还没到学说话的时候,急不来的!你风尘卜卜归来,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休息休息。”白如霜从玉倾颜怀中抱回小沐雨,小沐雨咧开大大的笑脸,拉扯着白如霜的银白长发,玩得不亦乐乎。白如霜看着小沐雨淡淡微笑,柔和了冷若冰霜的脸庞,竟也迷人得让人错不开眼睛。“小蓝子——”一声欢呼雀跃,如同看见稀世珍宝,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不用审,一定又是轩辕知命那个变态的在制造噪音。转首间,果然见轩辕知命闪电般冲去蓝翎羽,张开双臂紧紧搂住蓝翎羽的肩膀,挂在蓝翎羽身上,好像个庸懒的树熊。明明俊朗成熟的外表,却偏偏要做出小孩子的举动,他挂在蓝翎羽脖子上,跟小沐雨一样笑得没心没肺,“小蓝子,我回来啦!想我没?人家可是很想很想很想你哟!”“不想!”翻白眼,伸手扯下挂在他身上的轩辕知命,可轩辕知命就像块狗皮膏药,任你怎么扯就是扯不下来。“轩辕知命,你没有骨头吗!”蓝翎羽忍不住斥喝。“有骨头!”轩辕知命回答得爽快,紧接着又软绵绵地靠在蓝翎羽的肩膀上,娇滴滴道,“可是看见你,我忽然又没有骨头了”呕!蓝翎羽忍不住搓手臂,搓掉一身鸡皮疙瘩。“轩辕知命,你再不滚下来,小心我毒死你!”“骨噜——”轩辕知命当真滚下来了,他滚到白晓月脚边,抱着白晓月的大腿,露出可怜兮兮的委曲表情,美眸含泪,纯纯无辜,惨兮兮地控诉蓝翎羽的坏,“小月月,小蓝子欺负我”蓝翎羽头痛抚额。对轩辕知命的耍泼卖乖,他只能够写一个“服”字!绿君柳和裴叶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死皮赖脸不知羞耻的人,不由得叹为观止。裴叶凯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就是轩辕王朝的知命王爷”“很变态对不对!”蓝翎羽鄙视道,“这厮就是个恶心人的主儿!”轩辕知命转而抱住蓝翎羽的大腿,呜呜哭泣,“小蓝子,你太伤我的心了人家对你满满的一颗爱心,就这样‘卡哧’一声,破碎了。”说罢,还做出心碎的手势,引来蓝翎羽的白眼三枚。“好热闹啊”伴随着那熟悉的声音,钱三少挺着胖敦敦的大肚子笑眯眯走进来。看见钱三少,玉倾颜目露诧异之色,惊讶地问:“钱三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请他来的!”身边,传来白晓月平静的回答。玉倾颜惊然回眸,疑惑地问:“月,你什么时候通知钱三少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白晓月微笑,回以玉倾颜两个神秘兮兮的大字,“梦中!”“梦中?!”玉倾颜意外极了,“梦中如何相会?月,莫非你又离魂了?”“你忘记了七玉蔷薇的主人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了吗?”轩辕知命直起身子,刚恢复了片刻正经,紧接着又软若无骨地斜靠在蓝翎羽身上,不正经道,“心电感应啊!多么神奇的通讯方式!比那些信鸽信使好用多了!”玉倾颜忍不住抽眉角。任何正经的事情到了轩辕知命嘴里都会变得不正经起来,真要命!“知命说的不错。”白晓月告诉玉倾颜,“七玉蔷薇的主人之间有特有的心电感应,如果其中一人有性命之忧,其余六人就会即刻感应到。同样的,如果想寻找这六人,只需要通过特殊的心电感应就能够找到。唯一的区别在于,我可以通过幻法利用这种特有的心思感应向其余六人传递信息,而他们则不行。”“所以,钱三少来了!”“不错!”钱三少笑呵呵点头,“国师在梦中向我传递信息,让我来此地与你们相会。”玉倾颜眼睛滴溜一溜烟转了一圈,提出疑问:“为什么玄蝶影没有来?”白晓月疑问:“玄蝶影?”“就是嗜魂玉的主人啊!”玉倾颜回答,“玄蝶影不就是玄家的传人嘛!你没有通知她吗?”“不,我没有感应到她”白晓月疑惑的目光投向白如霜,目露问询。白如霜解释,“玄蝶影是我们在赏玩大会上认识的,她自称玄家后人,嗜魂玉是她的家传之物。”“说清楚点。”玉倾颜说:“根据玄蝶影的说法,她姐姐被凤无殇的花言巧语蒙骗,信以为凤无殇真的会爱她一生一世。她姐姐为了凤无殇不惜背弃祖训,违背家规,带着凤无殇潜入密室盗出嗜魂玉,不慎触动机关。凤无殇为了保命而扔下她姐姐独自逃走,她姐姐身受重伤倒地不支。虽然她爹爹及时打开密室大门救出她姐姐,她姐姐仍然重伤不治魂归九天。她姐姐临死前叮嘱玄蝶影,一定要抢回嗜魂玉,杀了凤无殇为她报仇。玄蝶影说她曾经偷偷潜入王府,想刺杀凤无殇。奈何凤无殇法力高深,她是不是凤无殇的对手,还被凤无殇打成重伤。幸好她逃得快,不然小命都得交待在那里。她来赏玩大会,就是为了寻回家传之宝——嗜魂玉!”“不”白晓月摇头,“玄蝶影或许是玄家的后人,但是,她不是嗜魂玉的主人。”玉倾颜疑问:“那么,谁才是嗜魂玉的主人?”,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6章 三百零六、嗜魂玉的主人何踪? 第306节第306章三百零六c嗜魂玉的主人何踪? “可笑的是,我自许法力高深,能够预知过去未来,却偏偏感应不到嗜魂玉的主人!”白晓月摇头自嘲,这无疑是对他能力的最大嘲讽。轩辕知命闻言面露惊讶之色,终于不再耍宝,他神情严肃地问:“月,你说真的?”重重点头,白晓月肯定地说:“我白晓月说一不二,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骗你们!”“怎么会这样”轩辕知命目光深沉,眉头紧拧,神色忧虑,喃喃自语重复,“怎么会这样”玉倾颜疑惑地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轩辕知命,不解询问:“感应不到嗜魂玉的主人,这很严重吗?”轩辕知命沉吟,严肃地说:“如果连月都感应不到,那么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嗜魂玉的主人已死。第二,嗜魂玉的主人法力远在月之上,他将自己的气息屏蔽了,故而月感应不到。”“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倒也罢了。主人已死,嗜魂玉无法认主,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无法开启宝藏。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他沉吟,没有再说下去。玉倾颜的好奇心被勾起,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呢,那又当如何?”“如果属于第二种情况,那么就要看这个人是在什么心态下将自己的气息屏蔽。如果只是不想被打扰倒也罢了,如果是因为他不想被人发现”白晓月知道轩辕知命在担忧什么。他跟轩辕知命有着同样的担忧,“我们无法感应到他的存在,他却可以随时随地感应到我们的存在。如果这个人心存异心,想将这笔宝藏据为己有,他随时随地都能够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们防不盛防。”“会吗?”玉倾颜惊讶地询问,“月,你觉得,哪个可能居多?”“我不知道”白晓月沉吟,认真地说,“或许,只有玄家后人才能够给我们解答”“那我们就去找玄家后人吧!”玉倾颜理所当然地说,“那个玄蝶影不是自称玄家后人嘛?只要找到玄蝶影,我们就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晓月点头,“唯今之计,只能如此。不过,你们可知道玄蝶影家住何处,如何才能够寻到她?”众人面面相视。他们与玄蝶影仅仅一面之缘,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向玄蝶影了解家庭情况,问明联系方式。白晓月叹气,“人海茫茫,漫无目的,如何寻找?”绿君柳忽然插口,“我可以让大哥派丐帮兄弟帮忙。丐帮眼线遍布天下,他们一定有办法找到玄蝶影。”白晓月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如此,那就有劳令兄了!”商量完玄蝶影的事情,玉倾颜问:“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是留在镜月山庄等丐帮的消息呢,还是先去轩辕王朝?”“这个”这个问题白晓月一时之间尚未想好,他回答:“先在镜月山庄小住几日,看看丐帮是否有线索传回。如果没有,再行商量。”“好!”众人都同意白晓月这样的安排,再说他们山远迢迢赶路辛苦了,也需要好好休息几日。今夜,久别重逢,本应该在绿君柳房中渡过。可玉倾颜刚走近绿君柳房门口就被白晓月拦住,拐走了,美其名曰:宝宝想娘亲了!绿君柳那个怨念啊,眼睁睁地看着玉倾颜被白晓月强行拉走。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玉倾颜尽快怀上他的宝宝,等他也气一气白晓月,让白晓月尝尝独守空闺的痛苦!“月啊,你故意的!”洗洗干净了,相依相傍躺在床上,玉倾颜手指搓搓白晓月半裸的胸膛,低低地控诉他的坏,“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跟君柳斗气呢!”一个白晓月,一个绿君柳,将来再添上个夜未央,家无宁日啊,家无宁日啊,玉倾颜怨念地想。“你难道没有事情要向我交待吗?”白晓月美眸半眯笑吟吟地看着玉倾颜,剔透玲珑的眸底散发出狐狸精光,看得玉倾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咳咳!月啊,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倾颜,你真当我不知道吗?”“知道什么?”“夜未央啊,你不准备给我解释解释吗”“咳咳咳咳咳咳咳!”玉倾颜忍不住剧烈咳嗽,心里怨念白晓月的狐狸鼻子真的比狗还灵光,咋的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呢!先认错,态度良好,寻求原谅,“月啊,其实我正准备跟你说来着”某女连忙屁颠屁颠帮白晓月搓肩捶背,讨好白晓月,“你瞧,最近烦心事儿这么多,我也不好意思拿这点小事打扰你不是。”“小事?”狐狸眼半眯,精光乍现。“小事!绝对是小事!”玉倾颜指天立誓,“你瞧,事情很简单,只要月你不同意,我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小事!绝对是小事!”“哼!”指尖轻弹玉倾颜俏俏的小鼻子,白晓月责怪道,“坏丫头,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你个花心的坏丫头!说吧,想什么时候娶进门!”眼珠子溜溜一转,她才不相信白晓月会这么轻易同意呢!玉倾颜笑颜如花解释道:“月啊,你别误会!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跟夜未央说清楚了,如果他不搞定绿君柳,我绝对不会娶他进门。我可不想看见他跟绿君柳天天切磋武艺,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啊!当然,最终还得你拍板。我跟夜未央说清楚了,如果月不同意,那也不行!”美眸撇过,白晓月含嗔带怒道:“哼!算你丫头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征询我们的意见!”“当然!当然!当然!”玉倾颜聪明地拍白晓月的马屁,“那是当然啦!家和才能万事兴!你是一家之主,我当然得征求你的意见!”怒瞪玉倾颜一眼,白晓月抿唇怨念道:“丫头,我曾经说过你命中注定有八夫,你还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对不对?”“咳!没有!绝对没有!没有!”玉倾颜指天立誓,“今生能得你们几个相伴,我已经心满意足,绝对不敢再有枉想!”“真的吗?夜未央c凤喻离和钱三少,他们对你一往情深,你难道不想都娶回家?”玉倾颜苦瓜干着脸,求饶道:“月啊,就算我真有那个心思,我也没有那个胆量不是!凤狐狸那是什么人呀,王爷之尊甚至是未来的天子。他身份尊贵岂可能下嫁我为夫?再说钱三少,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家大业大富可敌国,想要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眼巴巴的做我的夫侍呢!”白晓月对玉倾颜的回答很满意,指尖轻弹玉倾颜光滑的额头,他嗔怒道:“哼!量你也不敢有这个胆子!”不过,有时候命运,可跟胆子无关啊嘴里虽然在训斥玉倾颜,白晓月心里却相当清楚,他的预言绝非虚假——玉倾颜命中注定有八夫!而这位八夫君,恰恰都跟七玉蔷薇有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前世亏欠,注定了他今生要偿还旧债。他虽然渴望能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命运偏偏跟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她爱他时,他不珍惜;他懂得珍惜她时,她却已经不再独属于他。是命运的捉弄吗?还是命运的嘲讽?他前世的妻子萧梦离娶了二十位丈夫,他今世的妻子玉倾颜也注定要娶八个老公!讽刺啊!真是讽刺!难道他命中注定就必须与其他男人共享自己的妻子?!看见白晓月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时而阴郁,时而落寞,时而痛苦,时而忧愁,她不由得轻轻推了推白晓月的胳膊,弱弱地表达自己的坚定,“月,如果你不高兴。那么我就不娶了!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加重要!”垂眸微笑,掩去眸底千般伤万般痛。大掌轻抚玉倾颜的头发,白晓月告诉她,“不是不应你,只是时候未到。倾颜,你不妨再等等。”“呃?”意思就是白晓月同意了?心头一喜,玉倾颜连忙点头不矢,“月,我听你的!”既然白晓月已经同意,她还需要急于一时吗?再说了,最近事情这么多,又烦又乱,她也实在没有成亲的心情,还是等过些时日再说吧!“倾颜”白晓月从后面环住玉倾颜的纤腰,吻上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宝贝儿,天色已晚,咱们早些休息了吧”灵活的大掌已经不安分地探入衣襟,抚上她胸口那抹浑圆,握在掌心中,轻轻抚动。“唔”玉倾颜一声嘤咛,向后仰躺倒入白晓月怀中,享受那片暖热的胸膛,呼吸着那阵迷人的寒梅冷香。她伸长手臂搂住白晓月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红唇,灵巧的舌尖顽皮地探入他的口中,搅动口中津液,与他唇舌纠缠。“月,你坏啊明早起来,看君柳怎么收拾你”“小宝贝,别管君柳明天怎么收拾我了,还是想想今天晚上我怎么收拾你吧”“唔月,你个坏人”“小宝贝,这辈子,我只对你坏”“月唔人家还要”“小宝贝,不急今夜,我一定喂饱你”“唔唔唔”房间里热火朝天,房间外月亮不知何时娇羞地躲入云层中。寒风呼呼,夜还很长。,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7章 三百零七、其乐融融一家亲 第307节第307章三百零七c其乐融融一家亲 瓢泼大雨,幕天盖地。狂风卷动枝叶摇曳,天边闪电划破漆黑的天幕,滚滚轰雷由远而近,在头顶炸响。才探出低矮的门扉,飞溅的雨水打湿了绣花鞋。院子里坑坑洼洼的地方早已堆积了一潭又一潭水,雨水细密如针,连绵不断,落在水坑中,荡开一个又一个涟琦,溅起一片又一片水花。“倾颜,别在门口站着,小心雨水溅湿了身子着凉。”绿君柳端着一壶热茶走进客厅,对守在客厅门口看雨的玉倾颜说。玉倾颜拎着裙摆走回室内,她放下裙子在白晓月身边坐下,探身拿果盘里的葡萄吃。她一边剥葡萄皮,一边感叹道:“这场雨好大啊!”凤喻离正在嗑瓜子,听见玉倾颜的话,他插口道:“这场雨挺大的,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好无聊啊——”下雨天,最无聊的人当数蓝翎羽了。他双手托着下巴蹲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连绵不绝的大雨,表情郁闷,整个人越发地无精打采。“下雨天,不能够上山捉毒虫,不能够上山打野兔,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好无聊啊我要发霉了”蓝翎羽无比哀怨地控诉,无精打采地蹲在那里打瞌睡。轩辕知命手执黑子,与执白子的白晓月对羿。眼尾余光扫过百无聊赖的蓝翎羽,轩辕知命说:“小蓝子,别像个怨妇似的了。过来看我和月下棋。”“下棋?”蓝翎羽抱头哀号,“你杀了我得了!像下棋这种花费心思的活儿,最适合你跟月两个腹黑鬼了!”手执棋子,落下,思虑间,轩辕知命紧追不舍很快又落下一子。白晓月托腮深沉,扬眉而笑,“你的棋比你的人有趣!”轩辕知命挑起白晓月耳边一缕垂发捻玩于指尖,眼神暧昧调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人很无趣罗!”“是挺无趣的!”白晓月挥开轩辕知命折磨他头发的手,落下一子,扬起自负的笑容,“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你的大龙已经被我截断,我赢了!”“可惜啊”轩辕知命扔下黑子,看着那盘残棋,扼腕叹息,“只差一点啊就差那么一点点月,你怎么就不能够让让我?”“让你?”白晓月轻笑,开始收拾棋子,“你需要我让吗?”“哈哈!”轩辕知命大笑,跟白晓月一同收拾棋子,“再来一局?”“好!”白如霜抱着小沐雨走进客厅,玉倾颜看见连忙挥手招呼白如霜把小沐雨抱给她。白如霜把小沐雨交入玉倾颜怀中,玉倾颜接过小沐雨,低头细看。小沐雨睁着大大的漆黑明亮的眼睛牢牢地看着玉倾颜,眨巴眨巴,薄薄的鼻翼动了动,咧开无齿的牙龈,笑得像朵花儿。“娘亲,叫娘亲!”玉倾颜逗弄着小沐雨,不气垒地一次又一次教小沐雨,“跟着娘亲学,娘——亲——”怀中的小宝宝动了动,挥舞着小手扬起牲畜无害的笑容,重复着单调的音符,“吱吱——”玉倾颜连忙换了个姿势,抱稳小沐雨,不厌其烦地教他,“不是吱吱!是娘亲!看着娘亲的口形,娘——亲——”小沐雨咯咯乱笑,小嘴一张一合,没心没肺地叫道:“吱吱——”“唉!”百教不改,玉倾颜丧气地叹口气,埋怨身边聚精会神跟轩辕知命下棋的白晓月,“月,你的儿子好蠢呀!到现在还不会叫娘亲!”白晓月落下一子,专注于眼前的对羿,信口回答:“不是我儿子蠢,是你这个做娘亲的太心急!”“我心急吗?”玉倾颜问一旁坐下品茗的白如霜,“我真的很心急吗?”白如霜端起茶杯轻轻吹走水面上悬浮的茶叶,淡然回答:“挺心急的!”玉倾颜“”靠!臭小白!臭月月!你们合伙欺负我!裴叶凯和夜未央肩并肩走入,两人一身狼狈,头发被雨水淋湿,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上,浑身衣裳被雨水浇湿,紧紧贴在身上,袖口衣摆不住地淌着水,活脱脱两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指着他们两个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惊呼,“你们掉水潭子里啦!”凤喻离眼尾余光扫过,淡笑以对,“怕是刚练完功回来吧!”习武之人的习惯,每日清晨必定晨起练功,风雨无阻。裴叶凯和夜未央一阳一阴两个武痴,凑到一齐,肯定练功切磋武艺去了。玉倾颜闻言立刻赶人,“快快回房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大冷天的淋着雨练功,也不怕练出病来!”她忍不住埋怨。“这点小雨不碍事的!”裴叶凯豪迈不羁笑道,“以前行军打仗那会儿,再恶劣的雨雪天气我也经历过,这点小雨不算个啥!”“得!你说不算个啥,我担心行不?快点给我进房洗澡换衣服!”玉倾颜转身对绿君柳说,“君柳,叫厨房煮两碗姜汤。顺便吩咐他们准备早餐。”“嗯!”绿君柳应了声,转身离去。“倾颜,真没事儿,不用这么麻烦。”裴叶凯刚开口就被玉倾颜喝住,“你不怕病,我还怕你把寒气传染给小沐雨呢!小沐雨可是我家宝贝,他要是病了我可不放过你!去去去!回房洗澡换衣服!一会儿把姜汤喝了!”她严肃地命令。“好吧!”一听说怕把寒气传染给小沐雨,裴叶凯唯有乖乖妥协。小沐雨可是全家人的重心,小心肝宝贝,他的健康最重要!凤喻离嗑着瓜子,忍不住失笑摇头。他心里其实挺羡慕裴叶凯的,能够被心爱的女人唠叨,能够被心爱的女人训斥,那也是一种幸福啊!“我饿了!”蓝翎羽揉揉干瘪的肚子,可怜兮兮地挪到白如霜面前,睁着一双可怜无辜的湛蓝眼瞳,向白如霜求救,“小白,我饿了!”白如霜小口小口喝着茶,面无表情地回答:“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可素人家想吃你做的”伸出手拉拉白如霜的裤角,见他没有反应,再扯扯。那惨兮兮可怜无辜的纯然表情,跟轩辕知命平日里的装腔作势如出一辙,让玉倾颜叹为观止,直觉地认为蓝翎羽跟轩辕知命有一腿子!如果轩辕知命是腹黑攻,那么蓝翎羽就是小受受?可素蓝翎羽那么八卦叽喳的性格,玉倾颜实在想象不出蓝翎羽做受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还是轩辕知命比较适合做受,而且还是个腹黑受!“滚——”玉倾颜在哪里yy蓝翎羽和轩辕知命呢,白如霜面无表情地踢了蓝翎羽一脚,端着茶杯继续品茗,将蓝翎羽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被白如霜抛弃了,蓝翎羽满脸抑郁地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支着下巴,无比哀怨的目光牢牢锁定白如霜。小脑袋一歪,小嘴巴一撅,眨巴眨巴眼睛竟然还挤出两滴眼泪,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怨妇。玉倾颜对蓝翎羽的变脸功夫真的叹为观止。如果放在21世纪,蓝翎羽和轩辕知命合伙登台演出,别说金钟奖了,就连奥斯卡奖也绝对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丫的演技真神了!钱三少挺着胖敦敦的肚子走进客厅,呵呵笑道:“早餐已经备好,几位可赏脸与我一同用餐?”凤喻离扔下手中瓜子皮,拍拍手,站起来,对钱三少点头微笑,“多谢钱三少!”他伸手推了推还在看蓝翎羽调戏白如霜的玉倾颜,温和地说:“倾颜,走吧!吃早饭去!别饿坏了小沐雨!”“嗯!”玉倾颜抱着小沐雨跟着凤喻离站起来,她看了眼仍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蓝翎羽,伸脚踢了踢蓝翎羽的大腿,“还赖着干什么!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去吧!有吃的送到嘴边都不吃,这可不像你哟!”听见有吃的,蓝翎羽不闹白如霜了。他一个骨噜翻身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也不瞧瞧自己乌七八糟的爪子,直接拍上钱三少精美华丽的新衣,很哥们儿地说:“兄弟,够意思,谢啦!”说罢,留下五个黑漆漆的爪印,拍拍屁股扬长而去。玉倾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对钱三少抱歉道:“钱三少,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蓝翎羽就这个混账脾气,敢明儿我一定教训他!”钱三少宽容笑道:“衣衫乃身外之物,洗洗就好,不碍事的。倾颜姑娘,一起到偏厅用餐吧!”“多谢钱三少!”眼尾余光扫过仍在那里聚精会神对羿的白晓月和轩辕知命,又看向捧着杯茶就仿佛捧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的白如霜,玉倾颜问:“喂——你们三个是不是都不饿,都不用吃早饭了啊?”白晓月落下一子,满意地看着棋局,对玉倾颜挥挥手,“你们先吃!我下完这一局就来!”轩辕知命摸下巴,苦恼地思索着眼前棋局,眼尾余光扫过一脸不悦的玉倾颜,语带戏谑,“月呀,你的娘子看起来很不高兴哟,不用去哄哄人家吗?”白晓月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扬起自负的笑容,“还有两步棋,你就输了,你想提前投降吗?”“两步棋啊”轩辕知命凝神思考,“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他潇洒一推棋盘,认输道,“罢了!罢了!不下了!肚子饿了,寻东西吃去!”“哈哈!”白晓月大笑,左手顺势握上白如霜的右腕,止住了白如霜喝茶的动作,“如霜,走吧!”“嗯!”白如霜放下茶杯,那厢轩辕知命和白晓月已经收拾好棋盘站起来。白晓月紧走几步揽住玉倾颜的纤腰,指尖轻弹小沐雨的鼻尖,笑问玉倾颜,“生气了?”“没有!”玉倾颜瞪眼,将小沐雨塞入白晓月怀中,甩脸,不理白晓月,扬长而去。抱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相当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小沐雨,白晓月失笑摇头。这生完孩子的女人啊,有时候脾气实在大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8章 三百零八、热热闹闹的早餐 第308节第308章三百零八c热热闹闹的早餐 看似简简单单的早餐其实一点都不简单——虾仁蟹黄粥c猪肠粉c冬菇猪肉小笼包c炒牛河c红豆水晶糕c清香桂花糕,款款精湛,样样美味。玉倾颜看见满桌美食当即两眼发光,那垂泫三尺的表情,眼珠子都快滚进碗里了。蓝翎羽早已趴在餐桌上大快剁儿,瞧他那副仿佛饿死鬼投胎的吃相,活像被人饿了几百年似的。白晓月抱着小沐雨,白如霜乘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在他面前。白晓月接过,拿起小勺,挖了勺,吹凉,伸到小沐雨面前。小沐雨张开小小的嘴巴含住勺子,咕咕大口大口地吃得有滋有味。白如霜看了眼小口小口喂小沐雨喝粥的白晓月,手指勾了勾小沐雨胖乎乎的小手,换来小沐雨没心没肺咧嘴大笑,刚含进嘴里的粥全喷了出来。白晓月连忙拿毛巾擦拭小沐雨的嘴角污迹,顺带投以白如霜一记警告的盯凝。接收到白晓月的警告视线,白如霜眉头轻挑,悠闲地拿起身边的茶壶给自己斟满茶,轻轻端起吹去浮沫,然后舒坦地品了起来,大有种有茶喝水饱的意思。“嗯嗯嗯!好好吃哟!”玉倾颜夹起她最喜欢的桂花糕,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一旁的绿君柳怕她吃得太快噎着,为她乘了碗热气腾腾的蟹黄粥。“倾颜,别光顾着吃糕点。先喝点粥,暖暖胃。”“嗯嗯嗯!”玉倾颜伸出筷子刚想夹小笼包,冷不妨一道蓝色的身影比她动作更快如旋风般搜刮完笼子里的所有小笼包,竟然一个都没有剩下。没有小笼包了,玉倾颜无比怨念的目光牢牢锁定那个跟她抢小笼包的罪魁祸首——蓝翎羽,恶狠狠地瞪着他。蓝翎羽一口一个热腾腾香喷喷的小笼包,吃得正欢腾,忽然接收到对面射来的一道锐利视线。他抬起眼皮子,瞅了眼玉倾颜,咬着小笼包朝她扮个鬼脸,越加大口大口吃得有滋有味。末了,还不忘打个饱咯,摸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舒坦地靠在椅子上。“蓝翎羽!”玉倾颜握紧拳头,无比怨念地瞪着蓝翎羽,双目喷火,她想骂人。忽闻走廊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裴叶凯捉着只信鸽,风风火火闯进来,满面喜色地说:“丐帮有消息了!”所有人闻言立刻抬起头来,探照灯似的目光齐刷刷地打在裴叶凯身上,反倒把裴叶凯惊了一惊。凤喻离站起来,惊喜地问:“叶凯,你说丐帮传来消息了?”“对!你们看这纸信箸。”裴叶凯捉住信鸽,从鸽子左腿绑着的竹筒里抽出一卷纸条。凤喻离接过,展开细看,玉倾颜c绿君柳和轩辕知命都凑近脑袋。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并无其他更详尽的描述。凤喻离合起纸卷,对众人道:“既然已经知道地址,等雨停了,我们就去拜访玄蝶影。”“嗯!”众人点头,都同意凤喻离的意见。白晓月一边喂小沐雨吃粥,一边问:“纸条上除了地址还有什么?”“没有!”凤喻离摇头,“除了地址就什么都没有了。”“怪哉!”白晓月敛眉沉思,心存疑惑,“可看得出是谁的字迹?”绿君柳接过细看,摇头,“不是大哥的字迹。”“这就更加奇怪了!”按道理说,他们既然请绿碧剑帮忙,就应该由绿碧剑亲自回信。这么重要的事情,绿碧剑怎么会假手他人?看见白晓月敛眉凝思,玉倾颜不由得询问:“月,你怀疑这个地址是假的?”“你怀疑有人冒充丐帮传信?”绿君柳也惊讶相询,“还是说你怀疑丐帮中有内鬼?”“我只是觉得这只信鸽来得太过突兀。”白晓月放下勺子,将吃饱饱的小沐雨交给白如霜,拍拍衣服,站起来,取过凤喻离手中的纸卷展开细看,沉吟道:“不管真假,我们都必须前往确认。不过,我们得把困难准备充足了,如果这只信鸽真的是他人伪造,那么这个人一定已经安排好陷阱埋伏在那里等着我们踩进去。”“如果这封信真的是伪造的,那么我们的行迹已经曝露。”绿君柳担忧道,“把小沐雨留在镜月山庄,会不会有危险?”“我需要有人留在镜月山庄保护小沐雨。”眼尾余光扫过,与绿君柳相互交换一个眼色,白晓月看向蓝翎羽和轩辕知命道:“翎羽,你和知命留下来。”“为什么是我!”蓝翎羽不乐意了。最近他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就快被憋坏了,正迫不及待地想出去透透气呢,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又不会带小孩子,你为什么不让小白留下。反正小白是小沐雨的御用保姆,他照顾小沐雨正好。”白如霜冷眸扫过蓝翎羽,目含警告之色,对蓝翎羽所说的“保姆”二字很是不满。蓝翎羽毫无惧色地朝白如霜扮个鬼脸,得意洋洋地努努嘴巴,那眼神就仿佛在说:我就说你是保姆了,怎么着?保姆!保姆!保姆!白晓月问询的目光投向白如霜,白如霜抱着小沐雨,朝白晓月肯定点头。白晓月沉吟,道:“也好!那就如霜和知命留下吧!钱三少,您也留在这里。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如霜和知命会保护你的!”钱三少礼貌回答道:“多谢国师关心!”白晓月又转向夜未央,淡漠命令,“你的任务就是看住玉倾颜,别让她惹乱子。其他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夜未央抱剑,领命,“是!”“啊!为什么!”玉倾颜不干了,她仿佛受到侮辱般抗议申辩,“人家哪里会惹什么乱子嘛!月,人家能够帮助你们的,你不能够歧视人家!”绿君柳摸摸玉倾颜的头发,这回他跟白晓月站在同一阵线,“你乖乖的不惹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到时候,跟紧了夜未央,别到处乱跑乱蹿!”裴叶凯和凤喻离相当赞同地点头,“倾颜,你千万记住了,一定不要到处乱跑。绝对不能够跑出我们的视线范围!”“啊——”玉倾颜小脸儿立刻垮下,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几位老公,满脸哀怨和乞求,奈何几位老公都坚定自己的思想,自动屏蔽了玉倾颜的可怜目光。呜玉倾颜觉得自己好委曲。她明明没有惹事生非,为什么人人都说她会惹事生非呢!她不干啦!她要上诉!上诉无效!众夫君一致对外,必须彻底杜绝这个坏丫头惹事生非的可能性!呜呼玉倾颜觉得自己好可怜啊!她这个做妻主的,还有个做妻主的样子吗?分明就是夫管严嘛!呜呼可怜的说暴雨未竭,天气骤凉,狂风呼啸,刮得窗棂“咣咣”作响。玉倾颜懒洋洋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小猫儿似地蜷成一团,舒服地眯着眼睛。绿君柳手捧刚刚叠好的衣服走进来。由于风大雨大,天气潮湿,衣服也有些潮潮的,不太干爽。绿君柳将衣服放在衣柜最外层的架子上,告诉玉倾颜,“这些衣服先不要穿,等天气好了拿出去晒晒。衣服湿气太重,对身体不好!”“哦!”玉倾颜将被窝掀开一个缝,从被窝里露出脑袋。她抬起眼皮子,瞅了绿君柳一眼,伸出胳膊,朝绿君柳挥挥手,娇嫡嫡地说,“君柳,好冷!过来帮我暖被子!”“你呀,净耍怪!这大白天的,哪里有暖被子的!”话虽如此,可绿君柳仍然听话地走到床边,脱了外套,翻身上床。玉倾颜拉开被子,让绿君柳钻进来。她缩手缩脚蜷缩在绿君柳温暖的怀抱中,冰凉的手脚轻轻贴住绿君柳温热的身体,舒服得长长舒了口气,越发过分地把冻冰冰的手脚往绿君柳身上贴。绿君柳握住玉倾颜调皮的手脚,温暖的大掌包裹住搓揉着玉倾颜冰冷的手脚,关心地说:“倾颜,很冷吗?你的手脚好冰呀!是不是被子不够暖?要不我让人点上炭炉。”“不必麻烦了!我这是气血运行不畅,脾胃虚寒的表现。”跟着白如霜久了,也学回了那么两手。玉倾颜自我断症道。绿君柳闻言笑着捏捏玉倾颜的鼻子,取笑道:“哟!不错嘛!学会自己断症了!你想给自己开个什么药方?”“药方啊这个就不必了吧”中药又苦又涩,想想就反胃,她最怕吃中药了!“暖暖就好!暖暖就好!”“怕吃中药?”知妻莫若夫!玉倾颜翘起个尾巴,绿君柳就知道玉倾颜的贼心思。瞧这丫头一脸心虚的表情,很明显就是怕吃中药,又不好意思直说,随便找个理由推倘。“不是啦”玉倾颜要面子,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怕吃苦药,“我这不是怕麻烦小白嘛小白要带小沐雨又要给我们配药丸子,他已经很忙碌了,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真的吗?”绿君柳挑眉,戏谑道,“你该不会心疼人家了吧”玉倾颜笑眼眯眯给自己找理由,“怎么说小白都是月的弟弟嘛!长嫂如姐,我应该关心小白的!”“呵!”绿君柳失笑摇头,这丫头编起谎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不见你关心如霜,今天怎么就突然关心起来了?”他故作严肃地审问。“有吗?”玉倾颜装傻,“我一直都对小白很好呀你啥时候看见我不关心小白了?我一直都很关心小白的说”她矢口否认。绿君柳摇头,他不跟玉倾颜争辩,这丫头巧舌如皇,他说不过她。“倾颜,累了就眯会儿吧!”“嗯!我睡会儿!”玉倾颜伸长手臂抱住绿君柳这个人肉大暖炉,舒舒服服地窝着,闭起眼睛小憩,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09章 三百零九、灭门惨案 第309节第309章三百零九c灭门惨案 暴雨初歇,天边乌云滚滚,仍未放晴。满地坑洼,小路泥泞,枯枝落叶铺满泥泞的小路,可见这场雨势多么的庞大。白晓月在简单交待了家里的事务又嘱咐了白如霜和轩辕知命许多话语后,与凤喻离等人按照原订计划,踏上寻访玄蝶影的路。大雨初停,山路湿滑,马车不便行走,他们以马代步,快马加鞭穿行于浓密的树林。丐帮送来的地址距离镜月山庄约摸五百里路程,即使快马加鞭也要三天才能赶到。为了快去快回,路上,他们并不做太多停留,常常吃个饭,打个尖,朝阳未出,便已经急急忙忙赶路。就这样,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纸卷上所描述的地址。不大的庄园,大门上没有府邸名讳,也没有独特显眼的标志。青石板的院墙上爬满了藤蔓,沿着探出院墙的一枝红杏,一直爬入院内,形成一个天然的凉篷。大概暴雨初歇,未及打扫,青石板上散落着无数枯叶断枝。小小的水坑,偶尔一两点枝叶上的雨水滴落,荡开一个小小的涟琦。风吹过,院内枝叶沙沙作响;水滴落,偶尔一两点“滴嗒”,成为寂静院墙内唯一跳动的音符。“怪哉!”白晓月忽然顿住脚步,敛眉沉思,神情严肃。“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没有声音!”裴叶凯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入林观鸟语,入山闻兽鸣”的道理。他放慢脚步,严肃地回答:“这里太安静了!”安静,不一般的安静,死一般的安静!残阳斜照,血光之色。白晓月向蓝翎羽使个眼色,蓝翎羽扬起声线,大声呼唤,“里面有人吗——蝶影妹子,你在吗——我们前来归还嗜魂玉——”回应,风声呼呼,枝头落叶飘零,如同游荡人间的孤魂,轻飘飘落在他们脚边。众人对视,脸上难掩震惊。不祥之感浮现在每个人心间,众人脸色彻底地变了。对视,彼此交换心思,蓝翎羽大大咧咧试图推门而入,被白晓月拎着衣领又拽了回来。“月,你干嘛!”蓝翎羽不满地抗议,“我进去看看情况,你拦我干啥!”白晓月肃容敛眉,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墙角,凝声道:“你们看院门左侧的墙上。”众人闻言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白晓月所指的地方,浅浅几道划痕,刻印在不起眼的角落,几点陈旧暗红,似乎砖墙脱落的颜色。玉倾颜不解地重新望向白晓月,却听见身旁裴叶凯倒抽凉气的声音,“血”绿君柳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轻触那抹暗红,凝神细观,放在鼻翼下闻了闻,又在指尖捻了捻,回头看向众人,点点头,“确实是血迹!”“血迹?!”玉倾颜掩唇,惊恐地看向白晓月,慌张地问,“那意味着什么?”白晓月此时脸色也很难看,他问身后的夜未央,“可有感觉到人气?”“没有!”夜未央沉声回答,“没有半点声音,没有任何气息。”绿君柳小心翼翼推了推院门,这才发现院门虚掩,摇摇欲坠,被风一吹,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凤喻离握住玉倾颜冰凉的小手,关心地说:“倾颜,你还是不要进去了!”玉倾颜脸色发白,确实挺难看的。她深吸几口气,反手握住凤喻离的手,露出坚定的表情,“若是把我丢在外面,被埋伏的杀人抓了杀了,那可怎么办!”她的手心有凉凉的汗,手指也微微颤抖,可是,她固执地坚定地握住他的掌心。她要与他们共同进退!“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糟糕!”白晓月抿抿唇,对距离院门最近的绿君柳说,“进去看看!”“嗯!”绿君柳应声,推开虚掩的院门,率先走了进去。前院,干净整洁,除了被风雨新近打落的枝叶,没有其他异状,就像普通人家的四合院,安静而雅致。大厅,几个牌位映入眼帘。牌位没有像普通家族那样供奉在祠堂或者后院,而直接供在大厅中,似乎是刻意而为之,是为了提醒后人警醒后人些什么。绿君柳的目光从几个牌位上飞快扫过,告诉身后的人,“这些牌位供奉的都是玄家祖宗,有祖母萧梦离的牌位,有祖父玄影的牌位,哈!这个牌位应该是玄蝶影的姐姐的!享年才十八岁!”白晓月问:“可有什么奇怪之处?”绿君柳摇头,“没有!”“我们去后院看看!”未至后院,已闻到浓烈的血腥气。众人对望,彼此目光凝重深沉,紧紧握住手中武器,小心翼翼接近后院。转过廊桥,他们看见数十家仆横七竖八倒卧在院子里。绿君柳走近翻开一个家仆的尸体查看,家仆脸上没有痛苦挣扎,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平静得就像睡着了,颈项间的红痕清晰可现,如同一道瑰丽的血线,划破颈动脉,鲜血喷洒,被雨水冲刷,染红了整个院子。绿君柳先探鼻息,再触脉搏,最后按捏肌肉,查看尸体的僵硬程度,告诉身后而至的众人,“死了最少有三天。”白晓月眉头紧拧,喃喃自语,“三天岂非我们出门那日?!”裴叶凯在尸体身旁蹲下,仔细查看了每具家仆的尸体,又翻开这些人的手掌查看,他说:“一击毙命!死者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看这些人的手掌,虎口拇指有茧,应该都是练家子。这里数十余人,没想到竟然无一人能够反应过来!好快的剑法!”“确定是剑吗?”裴叶凯尚未回答,凤喻离表情肃穆道:“杀手好厉害的武功,全部一剑封喉,想必应该是职业杀手!”“暗邪宫!”玉倾颜探询的目光即刻投向夜未央。夜未央仔细查看了伤口,沉声道:“这么快的剑法,数十余人在顷刻之间毕命,如果真的是暗邪宫所为,那么,杀人者必定为各分堂副堂主以上级别的人物,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白晓月沉声问:“剑法高,还是武功高?”夜未央略一思考,当即回答:“剑法比武功高!”凤喻离说:“如果我有这般武功,我会选择更简单的方法杀人。不过,有些人杀人是为了享受个中乐趣,这个很难判断。”白晓月说:“如果要享受个中乐趣,那么就应该选择更残忍的手段,而不是一剑毕命。一剑毕命,被杀者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痛苦,而杀人者也无法从中享受杀虐的乐趣。”凤喻离疑惑,“月,你的意思?”“这把剑,可不是普通的剑。”绿君柳忽然说,“你们瞧这伤口,非常之细,比一般的剑锋还要细,除非特制的”“真的是剑吗?”白晓月重复刚才的那个问题,“高手用剑,入剑深,中间平缓,最后虚竭,肌肉裂开的方向应该朝着施力的方向,对吗?”“不错”绿君柳眉头一跳,一言不发地再度仔细观察,惊讶道:“的确!确实如你所说!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剑伤!因为每一处伤口都是整整齐齐的正衡力道,就仿佛”“一个平面!”“对!同一个施力平面!”绿君柳诧异,“但是,这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白晓月比划着伤口的走势,指点着每具尸体的位置,说,“如果是一根钢丝线,你们想啊,从这个位置,到这个位置,划过,切断颈动脉,一击毕命,你们觉得有何能吗?”“钢丝线那需要相当高深的内功驱动才能够达到这个效果!”凤喻离惊讶地问,“暗邪宫中可有这样的高手?”夜未央沉思,摇头,“没有!”玉倾颜忽然说:“这里只有家仆的尸体,并未看见玄蝶影的尸体,也没有玄蝶影父母的尸体,他们会不会还活着?”“我们尚未检查完院子”“啊——”绿君柳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蓝翎羽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众人闻言脸色大变,即刻往蓝翎羽声音所在的方向跑去。只见蓝翎羽站在柴房门口,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着柴房,哆哆嗦嗦,尤不可置信。“小蓝子,你怎么了”玉倾颜好奇地走上前,还未走到柴房门口,便被绿君柳一把推了回去。绿君柳站在蓝翎羽身边,神情严肃地盯住柴房,对玉倾颜说:“你最好不要过来。”“咦?为什么”“我怕你看见后一个月都吃不下饭!”“啊?”玉倾颜尚未反应过来,只见刚刚走到柴房门前睨了眼的凤喻离忽然狂奔跑到院子一角,扶着墙壁,干呕连连。他一边呕,一边拍打着胸脯,似乎恨不能够把所有吃的东西都呕出来,让玉倾颜好生惊诧。裴叶凯只消一眼便捂住嘴巴连连后退,双目圆瞪,如同看见了全世界最恐怖的事情,惶惶尤不可置信。夜未央神情肃冷,浑身气息越发沉静萧刹。他冷冷盯住柴房里的一切,手指蜷在身侧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最后一个看的人是白晓月。匆匆一瞥,他的脸色罕见的惨白如纸。胃内翻江倒海,忍不住反胃。他推了把仍好奇探头张望的玉倾颜,深叹口气,“不用看了!玄蝶影已经死了!”“咦?为什么”玉倾颜诧异,一时间未反应过来。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有如惊涛骇浪起伏不定的心绪,白晓月告诉她,“因为里面就是玄蝶影和玄家其余人的尸体。”“啊?全部都在这里?”白晓月垂眸深叹,失神摇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人间地狱玉倾颜惊悚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0章 三百一十、致命危机,分道扬镳 第310节第310章三百一十c致命危机,分道扬镳 回程的路上,众人已没有了初来时的激动兴奋。所有人都沉默不言,驱马慢行,气氛凝重。临离开前,绿君柳c夜未央和裴叶凯合力将玄家所有主仆的尸体埋葬,虽然只有粗矮的坟头,但总比遭受风吹雨打腐烂变臭好。忙完这一切,已经月上树梢。虽然所有人都很疲惫,但是没有人愿意留在玄府休息,他们宁可走夜路,也不要在玄家多呆上一秒钟。一路上,大家都非常沉默,就连平日里话最多的蓝翎羽和玉倾颜,此刻也各行各路,闷闷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言语。白晓月神情严肃,从一开始他就料想到这是一个圈套,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圈套。那个幕后之人是在借玄家灭门惨案警告他们吗?但是,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寻找玄家后人的莫非他们之间有内鬼?!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白晓月立刻联想到那封诡异的丐帮来信。如果内鬼不在他们之中,而出在丐帮呢?丐帮虽为天下第一大帮,然而其中弟子龙蛇混杂,即使有人被收买,也不足为奇。但是,他们传给绿碧剑的私信当属秘密,这个人却能够接触到莫非这个人是绿碧剑的心腹?!“月”耳边,忽然传来白如霜气弱游丝的声音。白晓月脸色大变,猛然勒紧马缰,马儿受惊仰天长啸,惊醒了各自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众人。“月,发生了什么事情”凤喻离话音未落,白晓月猛然摆手制止。他用力凝聚起所有精神,用心感应白如霜那虚无缥缈似隐若现的声音,“如霜”“月快逃不要回来快逃”“如霜,发生什么事情了如霜”“魔鬼魔鬼月快逃快逃快去轩辕王朝不要管我们了不要管我们了快逃”“如霜”“月快逃”声音嘎然而止,不好的预感刹那间席卷全身,心如坠千万斤巨石,白晓月莫名心惊。他努力凝神,尝试着与白如霜取得联系,却不成功。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白晓月紧抿薄唇,秀眉紧拧,目光幽暗,他意识到,白如霜出事了。“月”耳边,忽然响起轩辕知命的声音。白晓月立刻排除心底所有杂念,努力聚精会神与轩辕知命取得联系,“知命你们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情况怎么样”“你们一走,他们就来了他们袭击了山庄,我们寡不敌重,很多人都死了”“他们?他们是谁?知命,你们现在怎么样?!”“月快走去轩辕王朝千万不要回来只要还有最后一口气在,我就会保住你的儿子不要为我和如霜担心”“知命,告诉我,他们是谁?!他们是谁?!是谁袭击了镜月山庄?!是谁在追杀你们?!知命!”“月,时间无多,我就长话短说你一定要去轩辕王朝你一定要去百花镇”“知命,告诉我,谁袭击了你们”“凤无殇不——”声音嘎然中断,白晓月脸色刹那铁青,他数度凝神尝试与轩辕知命取得联系,却不成功,他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轩辕知命的那句再三告诫,“你一定要去轩辕王朝你一定要去百花镇”“月!月!”看见白晓月从刚才勒住马头开始就一直发呆,不声不响,脸色却越发的惨白毫无血色,玉倾颜不禁担心地推了推白晓月的肩膀,关切地呼唤,“月,你醒醒!你怎么了?月!”白晓月猛然从呆愣中惊醒,他拽住距离自己最近的凤喻离的衣领,激动地问:“你有什么感觉?你有什么感觉?”“感觉?”被白晓月没头没脑的一问,凤喻离满头雾水,完全找不着北。白晓月又转向绿君柳和夜未央,揪住他们的衣领,形似疯狂地质问:“你们有什么感觉?你们有什么感觉?!”绿君柳和夜未央诧异对视,摇头,他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凤喻离c绿君柳和夜未央都没有感觉,那么是不是证明钱三少还活着,那么这应该算一个好消息对吗?但是为什么他心底的不祥之感却越发浓烈?“月,你没事吧”看见白晓月忽然好像中邪一样发疯,玉倾颜小心翼翼地询问,“月,你别吓我”蓝翎羽忽然开口,“月,镜月山庄出事了,对吗?”众人闻言瞪大眼睛,惊讶失色的目光统统集中在蓝翎羽身上。“你感觉到了?!”白晓月蓦然瞪大眼睛看着蓝翎羽,抓住他的肩膀,震惊地追问,“你感觉到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蓝翎羽推开白晓月像钳子般神力无穷的大掌,皱眉回答,“但是我了解你,能够让你如此失态的人就只有白如霜。你跟白如霜是亲兄弟,你们自幼就能够通过心电感应告知彼此信息。还有轩辕知命,他是个神棍,自然有办法与你取得联系。刚才在你发呆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你的神色变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惊慌失措。我猜,这两次神情变化分别是因为白如霜和轩辕知命通过心电感应跟你联系了,对吗?”“不错”白晓月沉痛闭上眼睛。玉倾颜猛然揪住白晓月的衣领,震惊地问:“镜月山庄出事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白怎么样?小沐雨怎么样?!”“我不知道”玉倾颜发了疯似地拉拽着白晓月的身体,疯狂地追问:“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能够跟小白联系吗!你跟小白联系呀!你告诉我,小沐雨怎么样!”“倾颜,冷静点!”绿君柳连忙捉住玉倾颜乱动的小手,将她抱入怀中,安慰她,试图让她冷静,“倾颜,不要逼月,让他慢慢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要小沐雨!我要我的小沐雨!”玉倾颜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怒吼。白晓月沉痛垂眸,他何尝不担心,他何尝不心痛,那个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和亲弟弟呀,但是,他却无能为力“我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信号很微弱,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我试图联系,可是联系不上”凤喻离按住白晓月的肩膀,沉着地问:“月,不要着急!你先冷静冷静!告诉我们,白如霜和轩辕知命都说了些什么?”白晓月痛苦闭眸,咬唇,沉痛地说:“镜月山庄出事了。如霜叫我们不要回去,直接去轩辕王朝。轩辕知命也说,他会拼尽性命保护小沐雨,让我们直接去轩辕王朝百花镇千万不要回镜月山庄”玉倾颜双目赤红,发髻散乱,对着白晓月咆哮,声嘶力竭地斥喝,“我们哪里也不去!我要回镜月山庄找我儿子!”“倾颜,嘘——别激动!我们会找到小沐雨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小沐雨的!”绿君柳紧紧搂住玉倾颜,阻止她的暴躁情绪,竭力安抚,“嘘——相信我!相信我!小沐雨一定会平安无恙的!”“月,你怎么看?”凤喻离询问。小沐雨是白晓月的亲生儿子,白如霜是白晓月的亲弟弟,轩辕知命是白晓月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没有人能够帮白晓月做这个决定,能够做这个决定的就只有白晓月自己!白晓月迟疑,长久地没有做声。玉倾颜疯狂地拉拽住白晓月的衣服,对着白晓月愤怒咆哮,“白晓月,如果你敢抛下儿子自己逃命!老娘就休了你——休了你——”“倾颜,够了!别胡扯!”绿君柳连忙捂住玉倾颜的嘴巴,担忧地看向白晓月。他知道,白晓月现在已经很痛苦了,玉倾颜还要这样刺激白晓月,这无疑于火上浇油,是在把白晓月往火坑里推啊!凤喻离握住白晓月的肩膀,沉着地告诉他,“月,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蓝翎羽用力点头,裴叶凯和夜未央握紧各自武器,他们都在等白晓月决断。沉默半晌,白晓月沙哑开口,声音苍老,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你们带倾颜去轩辕王朝,我回镜月山庄,”“不可能!”蓝翎羽瞪大眼睛,握紧拳头,坚定地告诉白晓月自己的决心,“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月,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自己去送死!”凤喻离按住白晓月的肩膀,目光坚定如炬,他冷静地告诉他,“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天堂地狱,我陪着你!你要回镜月山庄,我们一起去!”“喻离,不可!”凤喻离的情,他领了!可是他不能够让凤喻离陪着他去送死!“喻离,你必须离开!”白晓月握住凤喻离的手臂,想劝阻。凤喻离反握住白晓月的肩膀,坚定地告诉他,“月,你是我凤喻离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而自己逃命的!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就让绿君柳送玉倾颜先走,我陪你回镜月山庄!”“我不要——”玉倾颜激动地抢白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回镜月山庄——要死咱们就死在一块——我不要抛下你们独自偷生——”“胡闹!”怒瞪玉倾颜,白晓月斥喝道,“倾颜,你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要懂得分寸!平日里你喜欢胡闹也就罢了,这一次性命攸关,我绝对不允许你胡闹!乖乖跟绿君柳离开,去轩辕王朝!如果我们回不来”“不要——我不要——”玉倾颜惨白了小脸,泪水溢出眼眶,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在绿君柳怀中挣扎c哭泣,声嘶力竭地嘶吼,“月,你答应过我,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抛下我——为什么你又要抛下我——为什么你又要抛下我——我不干——我不干——我不要一个人苟且偷生——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够了!”白晓月眼眶温热,猛然偏过头去,不让玉倾颜看见自己眼中的泪光。他努力控制声线,冷静近乎残忍地告诉她,“玉倾颜,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那么就请你速速离开,有多远走多远!你的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既失去了宝宝,又要失去你——月——不要离开我——不要——”泪水漱漱如断线珍珠沾湿芙颊,玉倾颜声嘶力竭,哭得泣不成音。她哭着,求着,嘶吼着,只盼望白晓月不要抛下她独自离开。白晓月眼睛含泪,薄唇紧抿,心如刀割。赶她离开,他何尝不痛苦,他何尝不心酸。但是,他必须狠心,他不能够让她陪着他送死!他回去,是因为他必须去寻找一个答案!而玉倾颜,她应该活着!咬牙,努力克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潮,双拳紧握身侧,白晓月用近乎冰冷的声音命令,“绿君柳,带玉倾颜走!”绿君柳沉默,罕见地没有听从白晓月的吩咐。在玉倾颜必须离开的事情上,他与白晓月站在同一阵线。不过,对于谁送玉倾颜离开一事,“月,让裴叶凯送倾颜离开,我跟你回镜月山庄。”“什么?!”一个白晓月和凤喻离去送死还不够,还要再添上个绿君柳!玉倾颜紧紧拽住绿君柳的衣衫,梨花带雨不可置信地惊问,“君柳,你不可以抛下我”“倾颜”绿君柳紧紧抱住玉倾颜的双臂,心中悲痛无法言表。他又何尝舍得离开她,只是,他同样不能够让她去冒险送死裴叶凯握紧手中修罗刀,坚定地告诉绿君柳,“君柳,你送倾颜离开,我跟月和喻离他们去!”“叶凯,你”绿君柳张嘴刚想说什么,白晓月决断道:“不用再说了!绿君柳和夜未央护送倾颜去轩辕王朝!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回来”他顿了顿,沉着道,“就在轩辕王朝京城的醉仙楼汇合!”看见白晓月心意已决,玉倾颜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些什么都无法改变白晓月的决心。她用力紧紧握住白晓月毫无温度的手掌,激动地说:“月,答应我!你一定要来醉仙楼找我!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等你的!即使要等一辈子,我也会一直等下去!”“倾颜,放心吧!”紧了紧玉倾颜冰凉的小手,白晓月压抑住心底延漫的痛苦和窒息,缓声告诉她,“我一定会平安归来,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喏!你说的!”玉倾颜孩子气地伸出尾指,“咱们打勾勾!”白晓月咬唇,掩去眸底悲伤。他忽然扬脸,灿烂地笑了,“好!咱们打勾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月,我在轩辕王朝等你,你一定要来接我啊!”“倾颜,我答应你,我一定来”“月,我会等你的!即使要等一辈子,我也会一直等下去!所以,月,你一定要来啊!”“好!我一定来”“月”耳边,是玉倾颜渐渐远去的悲伤呼唤,白晓月痛苦闭上眼睛,仰头朝天,努力抑制住眼角泪水,负手身后,手掌用力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苍青色的抓痕。许久之后,他突然睁开清明的双目,对身后留下来的几人沉声道,“走!咱们去镜月山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1章 三百一十一、人间地狱,浴火修罗 第311节第311章三百一十一c人间地狱,浴火修罗 当白晓月c凤喻离c裴叶凯和蓝翎羽赶到镜月山庄之时,昔日幽静隐蔽的镜月山庄早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刀枪剑击声,杀虐声,奔跑声,碰撞声,种种令人最难以描述的嘶吼声,充斥耳膜,吼得人心慌意乱;种种叫人血液凝固的叫喊声,萦绕耳畔,弄得人六神无主。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幕幕惨剧,即使在许多年后,这一幕仍然深深刻印于他们的脑海最深处。那清晰鲜明的记忆,就跟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幅画面一样,至今还然历历在目——熊熊大火,旋转着的灰色的烟雾,疯人院似的狂人尖叫,撕心裂肺,渗得人心堵得慌。刀起剑落,血雾飞溅,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怒瞪的双眼,眼珠暴突,控诉着他们死不瞑目的惨痛事实。“如霜——知命——”他们在烈火与鲜血中疯狂地奔跑,寻找,高声呼唤,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试图找出每一个有可能讲述他们下落的线索。不断地有黑衣杀手源源不绝朝他们袭来,他们闪躲驳杀,因为愤怒而赤红的双目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们发了疯似地砍杀来袭杀手,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他们要为镜月山庄无辜惨死的数百生命报仇!闯进正厅,大厅正中央高高悬挂的牌匾上倒立着允清风血染残破的尸体。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刺穿了允清风的心脏,入木三分,深深嵌入牌匾之中,鲜血滴嗒从允清风的背心渗出,染红了金字牌匾,沿着框棱缓缓流下。双目怒瞪,四肢无力的垂下,褴缕的衣衫和身上无数道深入骨头的伤口,似乎正昭示了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噩梦。白晓月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竟然有人用如此残忍近乎侮辱性的手段将允清风钉在牌匾上昭示世人,杀人者该是怎样的一副冷血心肠。他忽然害怕,就连允清风这样的武林高手都遭遇不测,白如霜空有一身医术,轩辕知命又是个受不得伤的主儿,他们岂能够逃脱这场浩劫。“月——”后院,传来凤喻离的尖叫。白晓月连忙摒弃心中杂念,寻声而往,闯入后院,只见一大片燃烧的熊熊烈火将凤喻离和裴叶凯团团包围。火苗蹿动,红艳如妖,映红了天地,燃烧了满地喷洒的鲜血。空气中热浪滚滚,窒息的温度扑面而来,白晓月感到自己快要不能够呼吸了。火舌无情地向凤喻离和裴叶凯舔来,凤喻离和裴叶凯连忙躲开。火焰颤动,追逐着凤喻离和裴叶凯闪躲的方向,仿佛有意识般,嘲笑着凤喻离和裴叶凯的胆小懦弱无能。忽然一声晴天轰雷炸响,火焰燃烧得越发旺盛。炙热的浪潮扑面袭来,刹那间熊熊燃烧在每一寸空气分子中,就连白晓月和蓝翎羽也感受到了火焰的窒酷。熊熊烈焰烤干了空气中的水分,他们觉得喉咙发干,呼吸热烫,就连气管也仿佛要燃烧起来。“白晓月,你终于来了!”伴随着那悠长鬼魅嚣张的狂笑,白晓月抬起头。烈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在那血与火残酷无情交融的背景中,他看见了一身紫衣翩翩烈烈飞扬的凤无殇。凤无殇手中拿着一把镶满玉石的精致匕首,锋利的刀锋对准轩辕知命毫无防备的咽喉,准备随时割下。“知命!”看见轩辕知命,白晓月脸色大变,恰见轩辕知命闻声抬头看来。那虚弱无力的苍白目光,神智逐渐涣散,完全没有轩辕知命平日里的神采飞扬。在捕捉到白晓月身影的刹那,轩辕知命的瞳眸猛然缩了缩,亮了亮。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微启,却吐不出一个字符。“知命,你受伤了!”在蓝翎羽的尖叫声中,白晓月这才注意到,轩辕知命右臂一道长长的极其恐怖的伤口,肌肉狰狞向两边翻滚,露出其中森森白骨。鲜血如同娟娟小溪,源源不断沿着轩辕知命的胳膊流下,一滴一滴,顺着指尖坠落在燃烧的空气中,被顷刻点燃,燃烧起更旺盛的火焰。那鲜血,就仿佛火焰的原料,源源不绝,毫无停止的迹象。白晓月知道轩辕知命的独特体质,轩辕知命只要受到一点点的伤就会血流不止。如果不及时治疗,他就会一直流血,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所以,轩辕知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不能够受伤,即使是最微小的一点割伤也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如今,如此严重的刀伤,如果不立刻治疗,即使他们能够最终救下轩辕知命,轩辕知命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看轩辕知命惨白发青毫无血色的脸蛋,再看他发绀紫瘀的嘴唇,白晓月知道,轩辕知命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他已经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再不止血,那么轩辕知命就真的会魂归九天,想到此处,白晓月负手身后,冰蓝瞳眸直视凤无殇,冰冷地说:“凤无殇,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轩辕知命!”“放了他?可以啊!”凤无殇无所谓笑笑,手中匕首移动,更紧的贴上轩辕知命的咽喉,稍有失手,随时都有可能割破轩辕知命的喉咙!他满意地看着白晓月紧张苍白的脸色,得意笑道:“把七玉蔷薇交给我,我就放了他!”“七玉蔷薇不在我手上。”白晓月沉着面对凤无殇,看似冷静的面容,其实牙关紧咬,心底发颤,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他知道,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在凤无殇面前,他绝对不能够输了气势。他扬脸,对凤无殇说:“放了轩辕知命,我带你去找七玉蔷薇!”“你以为我会相信?”匕首微移,轩辕知命的脖子上即刻出现一条血痕,鲜血娟娟如细流从细小的伤口中缓缓流出,染红了匕首,绽放出诡异艳丽的血光。白晓月抿唇,看着气弱游丝的轩辕知命,他心中剧痛。紧握拳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多年好友就要死在自己面前,悲伤和无力之感刹那间席卷全身,紧接着掀起愤怒的海浪,他恨不能够杀了凤无殇。“凤无殇,月没有骗你!”眼见轩辕知命快死了,蓝翎羽急急开口,抢白道,“七玉蔷薇被玉倾颜带走了”“蓝翎羽!”白晓月回首怒瞪蓝翎羽,暗恼蓝翎羽把危险转嫁到玉倾颜身上。他张口正想圆话,冷不妨背后传来凤无殇嚣张放肆的大笑,张扬,恣意,“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就知道——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最优秀的杀手去招呼她——”“什么?!”白晓月闻言脸色骤变,他飞快地扫了眼仍被困在火焰之中的凤喻离和裴叶凯,衣袖扬起,平地卷起一阵冷风,刮起白雾,朝凤喻离和裴叶凯袭卷而去。白雾卷起的水汽熄灭了燃烧的火焰,凤喻离和裴叶凯只觉得一股清凉扑面而来,有如一股甘露,滋润了他们几乎燃烧起来的身体,缓和了空气中的滚滚热浪。“快走!去救倾颜!”白晓月朝着凤喻离和裴叶凯怒吼,双目赤红,拳头紧握,迸发出不顾一切的疯狂火焰。凤喻离犹豫,“月,那你”白晓月嗤目欲裂,额头青筋暴突,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地对着凤喻离愤怒咆哮,“白痴!傻子!快走!快去帮倾颜!七玉蔷薇不能失!我留在这里拖住凤无殇!你们快去救倾颜!快走——”凤喻离张嘴还想说什么,蓝翎羽拦阻在凤喻离和裴叶凯身前,身形肃冷,目光严肃地说:“月说的不错!你们快去帮玉倾颜!我留下来帮月拖住凤无殇!”“你们”凤喻离还想辩驳,裴叶凯猛然握住凤喻离的手腕,目光坚定刚毅冷静地说:“喻离,相信月的判断!我们至今为止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什么?如果七玉蔷薇落在凤无殇手中,那么天下就完蛋了!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凤喻离回视裴叶凯,他从裴叶凯眼睛中看见沉痛的坚定。他知道,裴叶凯是对的!七玉蔷薇太重要太重要,重要到即使将其毁灭,也绝对不能够落入凤无殇手中。下定最后决心,凤喻离猛然握住白晓月冰冷的手,沉声道:“月,你自己小心!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们等你!”心中一痛,继而痛楚向四肢百壳漫延,痛得他几欲窒息。白晓月紧咬下唇,痛苦闭上眼睛,压抑住心底泛涌的悲伤,沉声道:“好!”“月,我等你!”凤喻离最后握了握白晓月的手,转身与裴叶凯一同急跃,离开。“想走!没这么容易!”凤无殇丢下气息奄奄的轩辕知命朝凤喻离和裴叶凯追去,蓝翎羽闪身挡在凤无殇身前,吊儿郎当地说:“喂喂喂喂喂——小子,哪里去?你爷爷我还在这里呢!”“你?哼!”凤无殇不屑冷嘲,“不知死活的东西!就连白晓月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竟然枉想对付我,可笑至极!”蓝翎羽挖挖耳朵,闲闲道:“没打过,怎么知道?”“想死?我成全你!”凤无殇冷笑,玻璃般的黯紫瞳眸骤然变得赤红如血燃烧起熊熊烈焰。周身气息流转,热浪翻滚如海潮般向蓝翎羽逼来。蓝翎羽连忙向后闪躲,他原来站着的地方竟然蹿起丈高火焰,如果他动静慢一步,恐怕就会变成烤人干了。蓝翎羽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凤无殇的法力竟然高深到这等地步。看来,这不但是场硬仗,还会是场生死之仗!不是凤无殇死,就是他和白晓月亡!“羽,你怕吗?”扬起最无赖的笑容,回眸,眼睛晶亮,散发出无尽光彩,晃花了白晓月的眼睛。蓝翎羽轻捶白晓月的胸脯,大笑道:“能够跟你死在一起,倒也不错!生能同寝,死能同葬,咱这一辈子值了!”“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白晓月回以蓝翎羽一记轻捶,笑容轻松,神采飞扬,他潇洒地说,“天堂地狱,咱们一起!”“我陪你!”“为轩辕知命报仇!”“为轩辕知命报仇!”“上——”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合力齐齐攻向轩辕知命,轩辕知命纵身跃起,躲过白晓月和蓝翎羽的合力攻击,冷笑道:“想死?我成全你们!”“拿命来——”,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2章 三百一十二、路遇埋伏,生死一线 第312节第312章三百一十二c路遇埋伏,生死一线 虽然说快马加鞭,急速赶路,然而一路上玉倾颜不断地勒住马缰回头张望,想看看白晓月是否有追上来,因而一路下来,行程并未当真快得了多少。绿君柳懂得玉倾颜的担心,却也知道这样漫无目的地等待不是办法。他握住玉倾颜的手,温声劝慰她,“倾颜,莫要着急!相信月,他一定会追上来的。”玉倾颜反握住绿君柳的手,语带担忧,“君柳,我心里一直不安,总有种不祥之感,就仿佛就仿佛要发生什么祸事”“倾颜,我懂得你的担忧!其实我也很担心月,我也无法放下他们的生死安危。但是,我同时也清楚,月让你先走,是因为你身上带着七玉蔷薇。七玉蔷薇相当重要,我们必须保护七玉蔷薇不被歹人所夺,所以,我必须护送你先离开!”“君柳,我懂!”话虽如此,然而,她心难安。心底不祥之感太过浓烈,心跳扑通扑通就仿佛要蹦出胸口,就连她自己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君柳,你觉得,月的幻法与凤无殇相较如何?他能够制住凤无殇吗?”“我不知道,他们从未真正较量过”“月能够打得过凤无殇吗?就连允清风那样的武林高手都败在凤无殇手上,月真的能够打败凤无殇吗?”绿君柳紧了紧握住玉倾颜的手,感觉到她手心湿湿的全是冷汗,他坚定地告诉她,“倾颜,你要相信月!”玉倾颜轻咬水唇,用力点头,“我相信月!月说他会平安归来,他就一定会平安归来!我相信他!”话音未落,夜未央突然往玉倾颜和绿君柳身边靠近,左手握住缠绑在腰间的鞭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密林,对绿君柳和玉倾颜说:“小心!有埋伏!”绿君柳和玉倾颜闻言连忙环顾四周,静心聆听,耳边只闻风吹林叶沙沙作响,不闻鸟语,不闻鸟鸣,甚至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绿君柳和玉倾颜对望,心中虽然生疑,却因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而置疑夜未央的话。“夜未央,我没有感觉到”“没有气息?”夜未央打断了玉倾颜的话。“对!”玉倾颜说,“没有任何人气,甚至感觉不到最细微的呼吸,树林之大似乎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夜未央,你说有埋伏,是因为”“这种诡异的安静,你们觉得正常吗?”玉倾颜愕然。诚然,确实不太正常绿君柳紧了紧握住玉倾颜的手,目光肃冷,冷静地问夜未央,“你感觉到了什么?”夜未央侧耳静听,突然做个手势,对玉倾颜和绿君柳说:“不要说话!你们静心细听!”绿君柳和玉倾颜闻言不再说话,侧耳静听。风吹山林过,穿越枝叶,吹动枝叶“沙沙”作响。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却有一种沉闷凝乱的错杂脚步,在寂静的山林中若隐若现。“脚步声!”玉倾颜目光下意识投向绿君柳,后者神色凝重,敛眉凝神道:“不像一般的脚步声”二人再度凝神细听,浓密阴郁的树林中脚步声重重叠叠,整齐划一,吹散在迷宫似的树林中,若隐若现。安静的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沉沉地压抑在玉倾颜和绿君柳心头,让他们心头瑟瑟发慌。“好奇怪啊不像活人的脚步声”玉倾颜摸摸小鼻子,疑惑的目光投向绿君柳,“君柳啊,你怎么看?”“不对劲!确实不对劲!”绿君柳沉吟。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要逃吗?”“逃?”绿君柳话音未落,夜未央突然低喝,“上树!”说罢,他率先跃上距离自己最近的大树枝丫,隐去身影。绿君柳和玉倾颜对望,目露诧异之色。然而,他们毫不怀疑夜未央的话,同时纵身跃上夜未央对面的大树。绿君柳扶着玉倾颜站稳,隐在树枝后,透过低垂浓密的树荫往外张望。穿过浓密层叠的绿荫,他们看见一群衣衫褴褛动作迟缓呆滞的人影朝这边缓缓移动。空洞无物的瞳孔,狰狞的面孔,僵硬麻木的脚步,仿佛刚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其数量庞大得一眼望过去竟然看不到尽头,让玉倾颜和绿君柳好生惊讶。玉倾颜掩唇,吃惊地问:“这是什么东西?”“不像活人!”绿君柳眉头紧拧,神情严峻。“我听说过,”对面树枝上传来夜未央的声音,他神色凝重说,“凤无殇遍寻典籍找到了一种上古秘术,这种秘术叫做身死术,是一种相当邪恶的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强行提高身体最大能量的法术。”“身死术?”玉倾颜摇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夜未央,这是怎样的一种秘术,凤无殇为什么要学身死术?”“据说,身死术是一种上古秘术。传说,只要用针刺入人身体的七大死穴,这个人就会立刻变成活死人,拥有不死之身,身体如铜墙铁壁,刀剑不入,任何武器都伤不了他。而被施了这种秘术的后果,就是被施术之人意识丧失,变成一具只懂得惟命是从的行尸走肉,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活死人。”“活死人?!”玉倾颜惊悚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人的心脏能够跳动,却没有自己的意识,只能够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并且刀剑不入,拥有不死之身,对吗?”“是的!”“天哪!”玉倾颜掩唇低呼,“这是怎样的一群怪兽!拥有不死之身,那么是不是证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杀死他们?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杀死他们,而他们接到的主人的命令就是要我们的性命,那么我们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恐怕”夜未央沉默,没有再说下去。“君柳”玉倾颜轻拽绿君柳的衣袖,神色担忧,目带问询。绿君柳紧抿薄唇,神情肃冷。他问夜未央,“当真没有杀死之法?”夜未央凝眉深思,回答:“活死人,没有思考能力,只能够按照主人的命令行事,所以,必须有控制这些活死人的人。凤无殇远在镜月山庄,控制这些活死人的人不可能是凤无殇。只要找出控制这些活死人的那个人,将其杀死,说不定就能够”玉倾颜兴奋接口,“消灭活死人?!”夜未央沉默。这件事情他只是推测,并无十足把握,所以,他不敢肯定地回答玉倾颜和绿君柳。绿君柳说:“既然我们现在毫无头绪,那就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试一试夜未央的方法。成与不成,那都是命!”玉倾颜问:“我们要怎样才能够找出这个控制活死人的人?”夜未央说:“活死人神情呆滞,双目无神,行走迟缓,状若行尸走肉,而控制活死人的人则不然,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与这些行尸走肉自然不同,只要细心观察,一定能够发现。”“即使被我们发现了,相信这些控制活死人的人一定隐藏在活死人的队伍之中,我们势单力薄,要如何杀入重围,杀死这些人呢?”玉倾颜提出第二个问题,“再说,既然这些人懂得这种邪门法术,相信这些人的武功一定不弱。单单这些活死人已经难以对付,再加上这些高手,我们要如何才能够安然而退?”“这个”夜未央无言以对。绿君柳说:“不到万不得矣,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惹不起,难道我们还躲不起吗?“不行!”夜未央说,“这些活死人的嗅觉异常灵敏,他们能够嗅到方圆五里之内的活人气息。一旦被他们嗅到,他们就会牢牢记住这股味道,天涯海角追杀,至死方休。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够在这里坐以待毙!否则,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天哪!这么可怕!”玉倾颜忍不住打个哆嗦,心有戚戚焉。绿君柳紧握玉倾颜冰凉的小手,神情严肃,“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起,我们应该如何是好?逃吗?可是我们不知道这些活死人的具体数量,不知道他们的分布方向,一旦中途遇上,将会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地,到时候,下场恐怕会更惨!”“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能够掩盖气息”绿君柳沉吟,若有所思,“如果能够掩盖气息,我们恐怕还有一线生机,”“掩盖气息,这怎么可能?”夜未央觉得绿君柳异想天开。“啊!我想起来了!”玉倾颜摘下随身携带的小包包,翻呀翻,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兴奋地说,“我记得小白曾经说过,这瓶药名为‘假死药’,服下一颗就会进入假死状态,面目土灰,气息全无,与死人无异。如果在四十八个时辰之内不服下解药,就会真的一命呜呼;反之,只要在四十八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咱们就会没事。”绿君柳说:“倾颜,这药虽好,但是,我们只有三个人,无人知道我们的下落,无人知道我们的情况,在这四十八个时辰之内,我们又找何人帮我们服下解药呢?”“对耶!”玉倾颜猛拍脑袋,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岔。她拿着小包包,继续翻啊翻。绿君柳警惕地注视着活死人来的方向,眼尾余光不时扫过玉倾颜,问:“倾颜,你在找什么?”“药啊!我记得小白送过我一瓶‘龟息丸’,服下后在一个时辰之内自动进入龟息状态,药效维持十二个时辰,醒后身体无异,绝对没有毒副作用。”“倾颜,没有用的!我们等不了一个时辰!”“可是”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玉倾颜真的没有办法了。难道,摆在他们面前的,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3章 三百一十三、何去何从,生死搏羿 第313节第313章三百一十三c何去何从,生死搏羿 “倾颜,你害怕吗?”绿君柳紧了紧揽住玉倾颜肩膀的手臂,侧目凝望,毫不掩饰眸底刻骨深情。他温声询问:“倾颜,如果今天我们逃不过这一劫,你害怕吗?”玉倾颜侧目回望绿君柳,紫罗兰瞳眸流光溢彩,绽放出灿烂的光芒。她握住绿君柳的手,动情地告诉他,“如若与你一起,天堂地狱,我生死无悔!”“倾颜”绿君柳倾身吻上玉倾颜的额头,难以抑制心底的感动与幸福,他深情地告诉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能够与你死在一起,我已经知足了!”“君柳”玉倾颜紧紧回抱住绿君柳的毫无赘肉的腰身,依偎入他温暖的胸膛,内心没有害怕,只有安宁与平和。她在他怀中轻轻诉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倾颜,就让我们一起”“同生,共死!”看见玉倾颜和绿君柳深情对视,紧紧交握的双手,夜未央漆黑如墨的瞳眸逐渐深沉,如坠无边黑暗深潭,压抑了所有感情与思想,竟然有那么一刹那,竟也如同那些活死人般空洞无神。眸色由暗转亮,他忽然说:“或许,我们还有机会”绿君柳闻言回视夜未央,紧张问询:“你有什么主意?”“这些活死人总以一个固定的速度行走,他们快不起来。”绿君柳眼前一亮,兴奋地说:“你的意思是,靠我们的轻功超越这些活死人,让他们追不上我们?”“不错!”“这个主意好!”玉倾颜和绿君柳激动相拥,他们终于看见逃生的希望。绿君柳问夜未央,“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逃生?”因为夜未央比他们了解活死人,所以,绿君柳想听听夜未央的意见。夜未央略一思考,回答:“朝有水源的方向,河流c湖泊c江河,都可以。活死人只能够在陆地上行走,不能够下水。”绿君柳说:“西南方向有条小河,我们往那个方向走。”垂眸凝视玉倾颜苍白的小脸,绿君柳心底浓浓地尽是怨悔与自责。他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关切询问:“倾颜,准备好了吗?”“嗯!”玉倾颜用力点头,坚定地说,“准备好了!君柳,我们出发吧!”绿君柳转头看向对面树干上的夜未央,彼时夜未央正牢牢注视着他跟玉倾颜紧紧交握的双手,眸底流露出一股暗沉冷凝的光芒,让绿君柳蓦然心惊。待他定神细看,只见夜未央目光平和,朝他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刚才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在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感受到了夜未央身上的强烈杀气?那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绿君柳暗暗留了个心眼,提高警惕。对夜未央,他始终不能够完全信任,即使夜未央是黑龙佩的主人也罢,即使夜未央曾经那样真心的惭悔也罢。他始终认为,一个曾经追杀他们的人,根本不能够信任!他不知道白晓月为什么会信任夜未央,他可以感觉到玉倾颜越来越喜欢夜未央,但是,他就是无法全然地信任夜未央!你说他小心眼也好,你说他疑心多也罢!对夜未央,他始终防备着,就怕这人什么时候会在暗地里捅他们一刀。至于这一次夜未央关于活死人的说法和建议,他虽然相信了,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活死人之事并非秘密,夜未央应该不会说假话。但是,逃生之路呢?夜未央说只要逃到有水源的地方就能够摆脱活死人,那么,凤无殇会不会已经想到这一点,从而在有水源的地方设了埋伏呢?绿君柳不敢确定。唯今之计,小心为上,见步行步,以不变,应万变!“走吧!”绿君柳牵住玉倾颜的手,将轻功展到极致,脚尖轻点枝叶,如旋风般掠过平静无波的叶面,朝西南方向急速掠去。玉倾颜虽然轻功不如绿君柳,然而在绿君柳的帮助下,倒也不落后于绿君柳分毫。夜未央紧随玉倾颜和绿君柳身后,不时回望向活死人来的方向,脚步微重,踩断树枝,发出“卡吱”的声响。绿君柳闻声回头看向夜未央,眉头紧拧。即使夜未央的轻功无法做到踏叶无痕,也不可能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如果不是夜未央及时转过头来调整脚步,他几乎要怀疑夜未央是故意的。但是,夜未央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绿君柳暗恼在心,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的要揪住夜未央的衣领跟他好好打上一架,教育教育他应该怎样做人!“君柳,怎么了?”觉察到绿君柳突然变幻的气息以及周身刹那间盈溢的杀气,玉倾颜侧脸,疑惑询问。“没事!”绿君柳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驱逐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猜疑。大敌当前,现在不是内战的时候!有什么矛盾,关上家门私底下解决!三人变幻着脚步飞檐走壁从重重枝头掠过,眼看就快出丛林了,忽然身后传来马匹惊慌失措的惨叫,玉倾颜脸色大变,一口内息提不上来,脚步微顿,身子下倾,险些掉下去,幸好被绿君柳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拉住,才勉强稳住身子。绿君柳紧紧拽住玉倾颜的手臂,站稳枝头,用力将玉倾颜提上来,抱着她站稳,惊出一身冷汗。他紧张地搂住玉倾颜,关心询问:“倾颜,怎么了?没事儿吧?你吓着我了!”玉倾颜握住绿君柳的手臂,小脸儿惨白如纸,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紧张地询问,“君柳,你有没有听见?”“听见了!”绿君柳神情严肃。他的武功比玉倾颜好,内功比玉倾颜深厚,耳力自然也比玉倾颜敏锐。他清晰地捕捉到马匹疯狂的惨叫,以及无数依依牙牙撕裂皮肉的声音,他的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正因为听得清楚,同时也更加害怕。但是,他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玉倾颜,因为他怕吓坏她。“倾颜,不要担心。我们会一直保护你的!”绿君柳用力握住玉倾颜的手,手指轻按她的掌心,用自己坚定的力量告诉她,他一定会带她平安逃离此地。“嗯!”玉倾颜望向绿君柳,轻咬水唇,用力点头。只要有他在她身边,再苦再大的风险她也愿意承受。只要有他在她身边,她就无所畏惧!夜未央侧耳静听,忽然神情严肃道:“前面好像有动静!”闻言,玉倾颜和绿君柳的心脏立刻提到嗓子眼。玉倾颜担忧询问:“夜未央,你听见什么了?有什么动静?是活死人吗?”“不清楚。来者数目庞大,恐怕”夜未央眉头紧锁,凝声道,“嘘——轻点声!不要发出任何动静!”玉倾颜抿唇,不敢言语。她紧紧依偎在绿君柳身旁,十指交缠,紧紧相握,贪恋那熟悉的温暖,仿佛只有他的体温,才能够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心灵。夜未央凝神细观,忽然指着其中一处,压低声音对绿君柳和玉倾颜说:“你们看!”顺着夜未央的视线望去,他们透过层层绿荫,看见一个脚步僵硬面目可憎双眼空洞无神的活死人僵直着腿一步一步朝这边移动。靡烂的半边脸庞留出浓浊的液体,白白胖胖的蛆虫在失去眼球的眼眶中蠕动。僵直的下巴大大地张着,流出腥臭的液体。褴褛的衣衫衣不蔽体,露出的肌肉干枯萎缩,青黑似墨。如此恶心的活死人,玉倾颜胃内翻江倒海,忍不住作呕。她连忙捂住嘴唇,努力克制住胃里的反酸,仍忍不住发出一两声干呕的声音。活死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侧耳静听,神情呆滞,若有所思。绿君柳连忙揽紧玉倾颜瑟缩的身子,捂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发出半点声响,以免惊动了林子里的活死人。活死人侧耳静听半晌,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迈开脚步,继续他的缓慢前行。玉倾颜用力拉下绿君柳捂住她嘴巴的手掌,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询问绿君柳:怎么办?绿君柳沉吟,如果只有一个活死人,趁其不备,将其驳杀,那么他们是否还有一线逃出的生机?不对!夜未央说过活死人铜皮铁骨,剑枪不入,他无法杀死活死人,玉倾颜突然惊恐地瞪大眼睛,用力拽拽绿君柳的衣衫,恐怕地指着前方,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绿君柳顺着玉倾颜的目光看去,骤然瞪大眼睛,脸色大变,神色惊恐,就连一向无所畏惧的他,也禁不住心生惧意,后背凉嗖嗖的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一副怎样的恐怖情景!在第一个活死人走过之后,从树林里又陆陆续续走出一个c两个c三个c四个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就仿佛一支庞大的军队,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被砍掉了一大半,有的只能够靠双手在地上攀爬,有的胸口穿了一个大大的洞,不断地流出浓浊的液体。不管肢体如何残缺,他们都仿佛有自主意识的生物般,迈开坚定的脚步,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毫不犹豫,就仿佛捕捉到心宜猎物的猎人,空洞无神的双目竟然绽放出饥渴的光芒。那血腥残酷的野兽的目光,让玉倾颜恐惧得全身发抖,小脸儿泛白,双腿发软,如果不是绿君柳强有力的手臂一直支撑着她的身体,她恐怕会吓得掉下树枝。怎么办?!怎么办?!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玉倾颜渴望的目光牢牢锁定绿君柳。如今,她已经毫无主意,而绿君柳,就是她的全部希望!君柳,求求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4章 三百一十四、夜未央背叛,生死一线间 第314节第314章三百一十四c夜未央背叛,生死一线间 君柳,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倾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玉倾颜紧紧拽住绿君柳的胳膊,紧紧依偎在他身边,水唇紧咬,留下一道鲜明的齿痕。如果他们真的逃不了这一劫,她也绝对不要离开他身边,天堂地狱,就让他们一起去吧!黄泉路上,她也要紧紧拽住他的手。来世,他们还要再做夫妻!身后突然传来“卡嚓”踩断树枝的声音,绿君柳猛然回头,不可思义恼怒的目光狠狠瞪着夜未央,猛然拽住夜未央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夜未央,你疯了!”夜未央神色平静,墨黑瞳眸幽深似海,牢牢直视绿君柳,面无惧色,并不惧于绿君柳的威胁。“君柳!”玉倾颜突然害怕地更紧地拽住绿君柳的胳膊,瑟缩着身子恐惧地蜷缩在绿君柳身边,惊惶失措地叫道:“来了!他们来了!”绿君柳惊然回首。只见活死人被树枝折断的声响吸引,如同看见心宜的猎物,两眼放光疯狂地朝这边跑来。有的活死人因为身体残缺行动不便,被四肢健全的活死人推倒,踩塌,发出一声惨戾的哀号,仍努力蠕动着身子,拼命朝这边移动。“夜未央,你害死我们了!”话音未落,绿君柳蓦然瞪大眼睛,如同遇见世界上最不可置信的事情,死死盯住夜未央平静无波的眼瞳,手缓缓抚上小腹,入手一片湿热温滑血腥。“夜未央,你”“君柳!”看见绿君柳满手鲜血,玉倾颜惊恐地瞪大眼睛,再也顾不得会被活死人发现,惊惶失措地失声尖叫。她死死盯住从绿君柳指间源源渗出的鲜血,心脏像被人紧紧揪住,使劲地揉捏,阵阵抽搐,剧痛幕天盖地袭来,痛得她几欲晕厥。“夜未央,你疯了!”双目赤红怒瞪夜未央,玉倾颜只觉眼眶发烫,几欲落泪。心脏阵阵紧缩,难以言喻的痛苦幕天盖地袭来。她不明白,夜未央为什么要刺伤绿君柳,或许她其实是明白的,只是她不愿意去明白。一股热意涌上玉倾颜的眼睛,泪渐渐蒙笼了眼睛。她咬唇用力摇头,伏上前紧紧抱住绿君柳发凉的身体,目光直勾勾盯住插在绿君柳腰腹间的那只尖锐刺目的金凤钗,赤红了眼睛。金凤钗!竟然是她的金凤钗!玉倾颜好想仰天长笑。世事多么嘲讽可笑,她曾经用这支金凤钗险些要了夜未央性命,如今夜未央又用这只金凤钗杀死了她的心。“夜未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玉倾颜愤怒地扑上前,死死揪住夜未央的衣领,双目泛红,牢牢锁定夜未央平静似水的神情,心中像压了块千斤巨石,每吸一口气,都是刀割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夜未央毫无征召地突然握住玉倾颜的手腕,面色转冷,不见昔日温柔,重新露出那副冷酷残忍的嘴脸。他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腕,其力之大,令玉倾颜的手腕阵阵剧痛,痛得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会就这样折断。玉倾颜越是挣扎,夜未央握得越紧。冰唇微启,夜未央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知道答案!”“什么?!”玉倾颜震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倾颜”绿君柳握住玉倾颜的手臂,强忍住因为失血过多而眼前阵阵发黑,拼命想将玉倾颜救回自己身边。奈何身上的力气快速流失,他几乎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夜未央的强大力道。头脑阵阵晕眩,呼吸急促喘息,若非强力支撑,他几乎就要摔落树冠。夜未央冷眸扫过,忽然将玉倾颜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同时左掌探出,狠狠印上绿君柳的胸膛。绿君柳“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支撑不住身体,重重摔落树冠,坠落在黄土地上,身体往一旁滑倒,勉力想撑起身体,手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再度重重摔倒。玉倾颜瞪大眼睛看着那距离绿君柳越来越近的活死人,疯狂的兽野目光只恨不能够将绿君柳撕成碎片。她惊恐地大叫,挣扎着想跳落树冠救绿君柳,却被夜未央力大如钳子似的手牢牢箍住。她疯狂地挣扎c踢打,然而她的力量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夜未央,所有的挣扎不过途劳无功。她看见绿君柳用凝满鲜血的手掌强撑着想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再度重重倒下。他的腹部汩汩涌出鲜血,眼前黑花花的一片,意识渐渐模糊。“君柳”耳边,似乎传来玉倾颜忽远忽近的哽咽呼唤,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亲语,是他最最留恋的声音。“君柳,不要——不要——”她在哭泣吗?她在流泪吗?不他不喜欢她哭泣,他不要看见她流泪。他喜欢看见她笑,她笑起来最漂亮,最阳光,倾颜倾颜君柳不能够再陪伴在你身边,未来的日子请你一个人好好过耳边沉沉的脚步声,鼻翼间越来越浓郁的腥臭,那只有死人身上才会有的腐臭味道,绿君柳苦笑勾起唇角。这一劫,他恐怕躲不过去了。倾颜,以后君柳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不要再任性顽皮,不要再多管闲事,不要再误信歹人,倾颜,君柳不能再陪你了你一个人,要千万小心啊耳边依依呀呀的狰狞可怖的声音,绿君柳痛苦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中空茫茫一片,心一沉再沉,如坠入万丈冰窖,冷得连呼吸都几乎断绝。倾颜,未来的日子里,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啊“放手!放手!你放手!”玉倾颜被夜未央强行带到一处空旷的悬崖边上,她奋力挣脱夜未央的钳制,脑海中尽是离开前气息奄奄的绿君柳被活死人团团包围的恐怖情景。君柳身受重伤,他如何逃得过这些活死人的撕咬。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浑身打个哆嗦,喷火的目光怒瞪夜未央,愤怒质问:“夜未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害死君柳!”夜未央重复着那句仿佛批命般的断言,面无表情地答道:“玉倾颜,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玉倾颜赤红双目,眸光泛泪,吭咽了喉咙。她紧咬水唇,握紧小拳头,长长指甲深深陷入肌肉中,阵阵刺痛袭来,却比不过她心脏撕裂般的剧痛。她怒瞪夜未央,愤恼质问:“夜未央,刺伤你的人是我,与君柳何干!你想报仇,来杀我就好,为什么要杀君柳!”夜未央面如冰霜,冷酷开口:“因为只有绿君柳死了,你才会更痛!”“夜未央,你——”玉倾颜不可置信,夜未央竟然一直抱着这样的阴暗心理,他一直隐藏真心伪装成痛改前非的好孩子模样默默地潜伏在他们身边,莫非就是为了有昭一日报仇雪恨?!那么他对她的爱呢?他对她的爱难道全部都是假的吗?!玉倾颜不禁嘲笑自己天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在奢望他爱她她这样花心,怎么对得起对她情深似海的绿君柳怎么对得起因她而死的绿君柳心脏阵阵抽搐,紧接着幕天盖地的剧痛袭卷身心。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跳动,喉咙酸酸涩涩是那眼泪的味道,血淋淋的心脏被残忍地撕成一片一片,残破不全,痛不欲生。痛苦合上眼睛,努力控制住溢出眼角的泪水,压抑下喉咙里的酸涩,她努力告诉自己:夜未央是个大骗子!夜未央是个杀人凶手!夜未央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夜未央不值得你为他痛苦!夜未央害死了绿君柳,你要杀了夜未央为绿君柳报仇!报仇!报仇!报仇!然而,那心底无法忽视的阵阵刺痛酸楚以及被背叛的伤害悔恨让她懂得,一旦动了情,她根本就无法轻言放下心脏痛得早已无法呼吸,她努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让夜未央看见她心底的半分痛苦,她沉声问夜未央,“夜未央,告诉我,你处心积累潜伏在我们身边,应该不会就是为了报仇这么简单吧?”夜未央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渴望,“交出七玉蔷薇!”七玉蔷薇?!竟然是为了七玉蔷薇玉倾颜不觉失神苦笑,为了七玉蔷薇,夜未央竟然能够低三下四虚拟委蛇隐藏在他们身边,屈尊讨好她,只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换取他们的松懈。她太天真了!她以为夜未央真心悔过,却不曾想到,夜未央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了他们恐怕就连夜未央的重伤濒死,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吧既然要死,那么在临死之前,她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夜未央,既然你的目的是七玉蔷薇,为什么又要把黑龙佩交给月保管。”夜未央冷冷开口:“自然是为了换取你们的信任。”“七玉蔷薇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得让你愿意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完全不顾及你那自私愚蠢可笑狂妄的自尊心,像条狗似地跟在我们身边听从差谴伺候?!“哼!”夜未央面无表情地回拒,“这个你不必知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她在彻底对夜未央失望死心的同时,也做出了关乎生死的最终决定!生既无欢,死又何惧!君柳,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倾颜马上就会下来陪你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5章 三百一十五、凤喻离遇刺,坠落万丈悬崖 第315节第315章三百一十五c凤喻离遇刺,坠落万丈悬崖 “想死?哼!没那么容易!”看出玉倾颜已抱了求死之心,夜未央暗沉如墨的瞳眸越发幽深黑暗,乌漆漆不见半点光亮。他冷哼一声,嘲讽道:“在得到七玉蔷薇之前,我一定会好好地招呼你!”他的手刚刚按上腰间铁鞭,忽闻身后破风之声,紧接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夜未央脸色微沉,心电急转间,已经做出决定。他抬起左手,做了个手势,忽然露出急切的表情,猛然握住玉倾颜的手,焦急地说:“倾颜,你莫要着急!我相信君柳兄弟吉人自有天佑,他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玉倾颜怔忡,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夜未央这是在唱哪出。她张了张嘴巴,尚未答话,忽闻两道“嗖嗖”风声,紧接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他们独特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倾颜,发生什么事情了?绿君柳呢?”“倾颜,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两声迫切关心的问候,急急奔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两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灼灼满布担忧的目光牢牢锁定她,上下打量着她,紧张焦急地询问。“狐狸叶凯”看见凤喻离和裴叶凯,玉倾颜灵活的大脑短暂死机,紧接着重新运转。眼珠子溜溜转了圈,不见白晓月和蓝翎羽,玉倾颜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地惨白如纸。她揪住凤喻离的双手焦急询问:“月呢?为什么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月”提起白晓月,凤喻离其实心里跟玉倾颜一样的担忧和害怕。但是,白晓月命令他跟裴叶凯过来救玉倾颜,他同样不愿意看见玉倾颜出事。两者权衡取其重,他最终选择了玉倾颜。因为他知道,玉倾颜身上带着七玉蔷薇,看见凤喻离沉默不语,眸光黯淡,玉倾颜脸色大变,死死抓住凤喻离的双手,急切近似疯狂地追问:“月呢?我的月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倾颜,你先冷静冷静!”裴叶凯握住玉倾颜的双肩,用自己强有力的臂膀给予她最坚定的力量。他沉声告诉她:“月没有事!他在跟凤无殇对峙,他怕你遭遇危险,他让我跟喻离先赶来救你!”“月没有事?”听见裴叶凯说白晓月安然无恙,玉倾颜内心稍安,紧接着她又慌张询问,“月一个人对付凤无殇,没有问题吗?他斗得过凤无殇吗?”“有蓝翎羽帮他”“蓝翎羽?他能够信任吗?他不会给月帮倒忙吗?”“倾颜!”看见玉倾颜六神无主惊惶失措的苍白模样,那惨白的小脸儿,无措慌乱的眼神,仿若失去全世界的痛苦,裴叶凯心中隐隐作痛。他用力握住玉倾颜的双肩,沉声告诉她,“倾颜,你要相信月!”“我相信”她相信月啊她当然相信月只是夜未央对了!夜未央!想起夜未央,玉倾颜突然握住凤喻离的手腕,神色焦急惊惶失措地说:“狐狸,夜未央”“嗯?”凤喻离面露惑色,问询地静看玉倾颜。看见凤喻离和裴叶凯的精神全部集中在玉倾颜身上,而玉倾颜六神无主顾左言他,夜未央知道,这是他偷袭的最好机会!他从怀中取出一把精巧锋利的匕首,拔开刀鞘,从身后缓步接近凤喻离,趁凤喻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玉倾颜身上之际,他握住匕首,朝凤喻离的要害狠狠捅去。“狐狸,夜未央他是叛徒”凤喻离握住玉倾颜的双手,静静凝视着玉倾颜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暗怨自己无能,竟然让她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和心酸痛苦。他温柔地睇凝着玉倾颜,凝神听她说话,并未察觉到从身后接近的夜未央。当从玉倾颜口中吐出“叛徒”二字时,凤喻离蓦然感到背后刺痛,紧接着火辣辣如同烈火烧过的灼痛一路漫延从背后那处痛点通过血液往四肢百脉流蹿,整个人顷刻间又痛又麻。胸口憋闷,喉咙里压抑着一股腥臊,他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喷了玉倾颜一脸,溅了她一身。玉倾颜目瞪口呆看着凤喻离喷了她一脸鲜血,脸上是鲜血的温热,臭翼间是鲜血的腥臊,唇齿间尽是鲜血的味道。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凤喻离的身子晃了晃,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如断线风筝似地无力朝自己倒下。她下意识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凤喻离软绵绵的身子,因为太重,她脚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险些摔倒在地。抚上凤喻离的后背心,入手一片温热血腥,摊开手掌,鲜红刺目,刺痛了玉倾颜的眼球。玉倾颜眼睛蓦然瞪大,目光定格在夜未央手中那把染血的匕首上。“喻离——”裴叶凯脸色大变,连忙帮玉倾颜扶住凤喻离软弱无力的身子。他怒瞪夜未央,赤红了双目,愤怒嘶吼,“夜未央,你竟然背叛我们!”“哼!自作孽,不可活!”夜未央缓缓举起左手,面无表情地再度对玉倾颜命令,“交出七玉蔷薇!”“休想!”玉倾颜和裴叶凯合力抱住软软倒下的凤喻离,紫罗兰瞳眸满布血丝忧伤,因为愤怒,竟也鲜红刺目。她对着夜未央愤怒嘶吼,“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把七玉蔷薇交给你这种小人!”“很好!”夜未央也不跟玉倾颜废话了,他高高举起手,做了个“杀”的手势。“刷c刷c刷!”密集的破空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如骤雨狂风,从四面八方向着孤零零站在悬崖旁的玉倾颜c裴叶凯和凤喻离三人袭来。利箭c铁莲子c飞刀,无数的暗器疯狂地袭击着他们三人,如密雨细丝,将他们紧紧围困,誓要致他们于死地!“倾颜,小心!”裴叶凯连忙松开抱住凤喻离的双臂,将凤喻离交入玉倾颜怀中,然后拔出修罗刀,保护在玉倾颜和凤喻离身前。修罗刀凌空漫舞,如同一张庞大的保护网,将玉倾颜和凤喻离紧紧护卫,挥舞着斩落一切意图偷袭他们的暗器。“哼!武功不错!只可惜,你们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夜未央再度举起手打了个手势,暗器顷刻如同狂风骤雨以更加密集疯狂惊人的速度和数量朝裴叶凯c玉倾颜和凤喻离袭来。裴叶凯要保护玉倾颜和凤喻离,就不敢躲避暗器,只能硬生生将暗器斩落。然而暗器数量太过庞大,速度太急,他孤掌难撑,偶尔闪躲不及,被暗器划破胳膊,刺入大腿,虎躯一颤,刹那间,鲜血直流。“叶凯!”看见裴叶凯受了伤仍在苦苦支撑,拼命护卫她跟凤喻离,她知道,再对峙下去,面对源源不绝的暗器,裴叶凯纵使武功再高,也会有力竭的那一刻。而裴叶凯力竭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她垂眸看向怀中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凤喻离,感受着掌心中那片源源不绝的温热,紧咬嘴唇,心脏阵阵紧缩揪痛,欲死还休。她先失去了白晓月,后又失去了绿君柳,现在又即将要失去凤喻离和裴叶凯。如果所有她最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那么,她独自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跟他们一同去了,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念及此,她忽然绽放出凄美绝丽的笑容,扬起靓亮魅惑的紫罗兰瞳眸,语声轻柔地询问裴叶凯,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叶凯,如果今日就是我们的死期,你可有什么遗憾?”“倾颜”转头对上玉倾颜凄美绝丽的清新笑容,那绝世凛然的惊人之美就如同昙花一夜的绚丽芬芳,又如同杜鹃啼血的凄宛哀绝,裴叶凯在恍忽之间忽然懂得了什么。遗憾吗?此生能够与她相知相许相恋,他已经了无遗憾。如果能够与她共赶黄泉,上天倒也对他不薄,他此生足矣了!他右手挥舞着修罗刀格挡暗器,空出来的左手紧紧握住玉倾颜冰凉的小手,情深款款地告诉她,“此生能够有你,我无所遗憾!倾颜,不用犹豫,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裴叶凯这条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生,我生!你死,我亡!”“叶凯”玉倾颜感动地紧紧握住裴叶凯的手,水唇紧咬,眸泛泪光。此生能够得爱侣如此,夫复何求?她虽然怕死,但是只要能够与他死在一起,天堂地狱,她愿意!看着玉倾颜和裴叶凯紧紧交握的双手,夜未央只觉得异常刺目。他不懂得,他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好,竟然比不上玉倾颜身边的这些男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心里想的念的只应该是他,只应该有他!他不能够容忍她看其他男人的目光,他更加不能够容忍其他男人得到她!得到她的男人必须死!死!死!死!所以,白晓月必须死!绿君柳必须死!裴叶凯必须死!凤喻离更加必须死!玉倾颜,不要怪我狠心,是你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既然你可以爱所有的男人独独不爱我,那么,我就要毁了你的一切!玉倾颜,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念及此,夜未央突然震臂怒吼,对隐藏在暗处的杀手高声命令,“杀——一个都不要放过——”玉倾颜紧紧握住裴叶凯的大手,冷静地告诉他,“叶凯,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裴叶凯惊讶的目光中,她扬起灿烂的笑容,紧紧抱住凤喻离软绵绵的身体,在毫无预警中拉着裴叶凯直奔悬崖深渊,纵身跃下,跳下那深不见底白雾迷茫的万丈悬崖。“倾颜——”伴随着一声震怒,夜未央黑色惨白的身影冲过来伸手想要拉住玉倾颜。够快,却失之交臂。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玉倾颜抱着凤喻离拉住裴叶凯坠下万丈深渊。他无法忘记,最后看见她的那个眼神,凄美,绝决,致命有如曼陀罗勾魂摄魄的绝丽瑰华,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最深处。一颗完整的心脏就如同那脆弱的水晶琉璃,醉了,碎了,殒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6章 三百一十六、绝望的悲情 第316节第316章三百一十六c绝望的悲情 山崖上,一切都消静了。一袭黑衫在寒风中孤冷绝傲。夜未央几近石化地站在悬崖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的头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她死了她死了她真的死了他不想杀她的!他从来不曾想过杀她的!所有的狠话,都不过是为了逼迫她屈服!他要的是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他要的是她彻底地独属于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绝决,宁死也不愿意屈从他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仰天一声凄厉的长啸,声震长空,长鞭如蛟龙翻腾,鞭风烈烈,如狂风骤雨一般连续劈卷出无数道寒光,在瞬息之间侵袭周遭的物体。鞭风落处,草木尽毁,寸草不生!寒风萧萧吹过,吹起夜未央如瀑长发,一张异常冷酷的脸庞此刻满布绝望与痛苦,眸色凄然黯淡,恍若失去了全世界所有埋伏在暗处的杀手看到夜未央这般疯狂悲怆的模样都被震住了。暗邪宫的宫主,一个视人命如草芥冷血无情的男人,居然会露出如此哀恸悲绝的表情,那几近绝望的呐喊让他们由心底颤抖。“滚——都给我滚——”一声痛苦撕吼和咆哮,卷起枯叶漫天。寒风卷着枯叶漫天飞舞,打着旋儿,落在夜未央发梢,又缓缓飘落在苍冷的黄土地上。良久,待所有潜伏在暗处的杀手统统散去之后,空荡荡的山崖上独留下夜未央一人孤独地站在那里。风卷起他单薄的衣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云烟雾绕的万丈深渊。心中丝毫没有完成任务的喜悦,他的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她怨恨的眼神,那愤怒绝决的眼神时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就仿佛在不断地质问着他: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背叛!倾颜,对不起!我从来未曾想过杀你!我要杀的人是你身边的男人!我真的从来都不曾想过要伤害你一个愤怒的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你杀了他们,就等于杀了我!夜未央站在冽冽寒风之中,浑身一片冰冷发僵,紧了紧早已麻木得毫无知觉的双拳,他缓缓地痛苦地闭上眼睛。倾颜,你好狠的心啊百里之外的镜月山庄,冽冽寒风幕天卷地,火光熊熊燃烧,映红了他们绝决冷酷的脸庞。白晓月和凤无殇相对而立,冰冷对视,周身气息流转,衣衫无风自扬,一白一紫,两道天地间最鲜明的颜色,就如同两道最刺目的利箭,在红红火海之中,比映成辉。“白晓月,你以为你能够打得过我?”站在冽冽寒风火光之中,凤无殇冷冷扬起唇角,嘲笑白晓月的天真。白晓月面无表情,冷然相对,“鹿死谁手,尚未知分晓!凤无殇,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凤无殇傲然相对,嚣张狂笑,“自信,需要用实力证明!”“是吗?”白晓月微微垂眸,指尖轻拈,浅笑以对,“凤无殇,不比比看,岂知你与我谁人更胜一筹。”凤无殇点头,冷傲道:“很好!白晓月,我欣赏你的自信!不愧是我凤无殇欣赏的对手!今日,我就在这里与你一较高下!看看谁才是御凤国的第一人!”“凤无殇,你心术不正,即使让你天下第一又能如何?”每每一想到镜月山庄的幕幕惨况,白晓月的心脏就忍不住阵阵抽痛。镜月山庄的人何其无辜,允清风一家何其无辜,竟然惨遭杀害。凤无殇手段之残忍冷血当真惊为天人,让人心寒心悸之余,更多的是满腔怒火与愤恨。“凤无殇,今天,我就要为镜月山庄无辜惨死的人报仇——”劲气流转,白晓月手掌心渐渐凝上一层寒霜。与凤无殇的炙热不同,层层冰蓝的雾气浮现在他手心,掌心冰冽透润,仿佛凝结了一层薄冰。“凤无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掌击出,直直对上凤无殇的胸口。紫衫扬起,手腕微抬,掌心中炙红如火的气息流转,脚尖点地,如大鹏展翅,迎面对上白晓月的掌,不躲不闪。“白晓月,今日,我就要向世人证明,我才是御凤国的最强者!”白色的冰寒雾气与红色的炙热气焰相触,掌风相迎,眼看就要对上,白晓月猛然侧身从凤无殇身边滑开,反掌击向凤无殇的后脑,来势汹凶猛狠辣,欲置其于死地。凤无殇反应极其敏捷,在白晓月错掌滑开的刹那,似乎猜到了白晓月的暗算,他迅速飘身远离,衣衫猎猎,倒掠而回,直直对上白晓月的掌,狠决果断,似乎要向白晓月证明,他更胜一筹。掌心相撞,那股炙热如火的刚猛力道几乎要将白晓月绞成碎片。猛烈的劲气冲入体内,激荡着白晓月的内息,丹田之中的力道暴烈凶猛疯狂地叫嚣着。人影迅速倒掠,落地刹那,脚边青砖块块碎裂。没想到凤无殇的内息竟然如此强劲,明明他占据上风,却因为那股强烈的内息冲击,反而落于下风。“月!”蓝翎羽从后而上扶住白晓月倒退的身子,感受到那股强劲的冲击力以及白晓月混乱的内息,他脸色微沉,脚步微移就想冲上前与凤无殇拼杀,被白晓月紧紧拽住。“羽,莫要冲动!”蓝翎羽是个暴脾气,他怒气冲冲地说:“月,让我来!我要宰了他,为知命报仇!”“羽,冷静!你不是凤无殇的对手!”白晓月拉住蓝翎羽,目光罕见的冷凝严肃。刚才那次对掌,他仍可感受到气血在身体里震动,急促运行。丹田里那股炙热如火的气息不断地冲击着血脉,锋利地割着他的筋脉,搅动他的内息,阵阵剧痛袭卷他的心脉,他唯有咬牙强忍,努力压抑下那股泛涌的不安。“白晓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凤无殇脚尖点地,揉身而上。这一次,他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劲刚猛。凶猛的霸气,震碎地上的青砖,揉和在掌风中卷起,扑向白晓月和蓝翎羽。蓝翎羽脚步微错,挡在白晓月身前。他气沉丹田,蕴积暴发,强大的内劲有如一张庞大的保护网,震飞一切青砖碎石。双掌相触,他迎上凤无殇的掌风,那狂霸令人窒息的力量在瞬间扼住他的咽喉。院中大树齐齐倒下,“轰——”震天巨响,竟然连围墙都被震塌一半。蓝翎羽身体猛烈摇晃,“哇”地吐出一口腥红,喉头腥甜,内腑气息一片混乱,眼前无数金星直冒,黑色无边。“羽!”白晓月连忙扶住蓝翎羽的手臂,焦急问询:“怎么样?还好吗?”“还行!死不去!”手指抚过嘴边,指尖一片湿濡。蓝翎羽清清冷冷地自嘲地笑了,“老子这辈子还没有受过几次伤!偶尔试一试,似乎滋味也不错嘛!”“羽,别胡扯!让我帮你看看!”白晓月左手探出,正在握上蓝翎羽的脉搏,被蓝翎羽伸手按住。他呼吸微促,喘息平顺,扬起痞子般的笑脸,对白晓月说:“月,你就别操那个心了!我没事儿!凤无殇想杀死我,没这么容易!老子是打不死的小强!想杀我,他还欠点火候!”“羽,别说了!”从蓝翎羽不肯离开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起,白晓月就知道蓝翎羽已经抱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决心。他了解蓝翎羽,所以他知道凤无殇的那一掌伤得蓝翎羽有多重。蓝翎羽不让他把脉,不是因为自己无恙,而是不想让他担心啊!心里暧暧的,为能够有这样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心里痛苦的,不愿意看见蓝翎羽陪着自己就这样白白送死!仿佛洞悉白晓月内心的矛盾,蓝翎羽扬起无赖的笑脸,朝白晓月挤眉弄眼,没心没肺地笑道:“有你陪着,黄泉路上才不会寂寞啊!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寂寞了!所以我就算是死,也要找个坠背的!”“你呀——”白晓月轻捶蓝翎羽的肩膀,沉重的心情因为蓝翎羽的无赖而刹那间轻松不少。眼眸弯弯,扬起微笑,那笑意在风中揉和了冷寒,竟如同一缕绚丽的阳光,在冽冽寒风中绽放。“你知道,我不会抛下你的!”“我知道!”相视,而笑。两只手紧紧相握,用力,用力,再用力,他们用彼此间最坚定的力量诉说自己内心的坚定誓言。同生,共死!“一起上?”“一起上!”白色的劲气笼上白晓月的掌心,冰玉透白。蓝翎羽的掌心黑沉沉的劲气撩绕,那是股力压千均的势道。脚尖点地,揉身而上,二人的掌同时对上凤无殇。发丝飞舞,在两道劲气中,张扬着无人敢比的睥睨傲气,衣衫飞卷,明眸闪亮。凤无殇纵身迎上,力如千均,窒息夺魄,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只恨不能够远远躲开,避之则吉。房顶上砖瓦噼里啪啦掉落,地上的青砖排排碎裂,劲气翻卷撩绕,直扑向白晓月和蓝翎羽,力带千均。蓝翎羽掌风格挡开碎石砖瓦,白晓月从蓝翎羽掌风后扑出,直直攻向凤无殇。两掌相对,瞬间,如地动山摇,在空中炸裂。尘土飞扬,砂石飞溅。天地日月刹那间暗淡无光。,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7章 三百一十七、生死一线间,洛霁楠现身 第317节第317章三百一十七c生死一线间,洛霁楠现身 “月啊,如果有一天我先你一步离开人世,你会怎么做?”“坏丫头,天堂地狱,我都会陪着你!如果你先走一步,那么奈何桥畔你缓缓脚步,好让我随后追上你。”“月啊,如果有一天你先我一步离开人世,那么我想我会”“你会如何?”“上穷碧落下黄泉,即使要寻找生生世世,我也一定要找到你!”“坏丫头”寒风冽冽呼啸,火光熊熊燃烧,映红了天地五彩霞色,跳跃着鲜血的妖娆艳红,烙下一个又一个死亡的印记。寒风中,黄土上,白晓月虚弱地倒在那里。身体无比沉重,手指无比僵硬,连动都不能动,内腑中气息狂乱蹿动,无比混乱猖狂,他甚到能够听到自己筋脉被一寸寸震断的声音。要死了吗?他就要死了吗?倾颜,对不起我答应过你我会平安归来的,没想到,我又一次食言了。“月——”蓝翎羽俯身看见被凤无殇重创气息微弱倒在地上的白晓月,瞬间红了眼眶。与白晓月相识至今,白晓月无论武功幻法计谋一直在他们之上,他从来不曾看见过白晓月受这么重的伤。他猛然抬起眼睛,怒视凤无殇,双目赤红燃烧着熊熊火焰,杀气毕现。“凤无殇,拿命来——”身影如电,掌风呼呼,扬起地上的尘土,遮云蔽日,直直扑向凤无殇。沙石带着强劲的力道,打向凤无殇。凤无殇脚下接二连三倒退数步,躲过沙石,在地上印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他腾身从尘雾中跃起,身上张扬着狂烈的气息,内劲勃发,掌风贴地,沙石弥漫,挡住了视线,遮住了太阳,隔绝了一切。在蓝翎羽微微错愕间,凤无殇的掌风已至面前,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躲不了,那就只能够迎上。蓝翎羽运掌对上凤无殇炙热的掌风,两掌相对,蓝翎羽只觉得如同被烈焰灼烫了掌心,燃烧了血液,全身沸腾,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血脉喷张,几欲暴裂。“噗——”惨白了脸色,鲜血喷出,虚软了身子,绵绵倒下。月,你别急着走!黄泉路上,缓缓脚步,你等等我啊你知道,我一个人最害怕寂寞了!你千万不能够抛下我啊脚步沉缓,迈过青砖碎瓦,走向浑身鲜血倒在青石板上的白晓月和蓝翎羽破碎的身子,唇角勾起残酷的冷笑,凤无殇讥诮道:“无知小儿!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掌心如火,凝结着一层炙热烈焰,高高举起,对准蓝翎羽和白晓月的天灵盖就要拍落。忽然一道金丝凌空飞出,牢牢缠住凤无殇的手臂。凤无殇动作微滞,侧目看去,只见白衣赛雪面容清寒的洛霁楠从院门口缓步行来。他左手微抬,食指一枚金光闪闪的戒子,弹出一道金丝,正牢牢地缠绕在凤无殇的手腕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洛霁楠,你还没有死?”“你不也没有死嘛!”洛霁楠冷面相对,木无表情,“没料到你事先竟然将魂魄割裂,是我失策!若非你将一魂三魄嵌于鬼门之上,借鬼门阴寒森重之气重聚二魂四魄,又岂可保得元神不灭!今日,又怎么能够在此兴风作浪!”凤无殇手腕微震,金丝弹开,重新归于洛霁楠的戒子中。他讥诮地笑了,“洛霁楠,生生割裂七情的滋味不好受吧?”洛霁楠缓步行来,金丝弹出,分别触了触轩辕知命c白晓月和蓝翎羽的脉搏,最后抬眸看向凤无殇,冰冷道:“当年我能够杀你,今日我一样能够杀你!识相的,速速离开!我只要保他们三人性命,至于你要做的事情,我不会干预!”凤无殇眸底刹那杀气逼人,他冷哼道,“哼!当年若非你有弑神之枪,又岂可能取我性命!洛霁楠,你不过天庭一名闲散游医,论医术,还能上得了台面。说到武功,不过三流货色,又岂能比得上我!”洛霁楠神色不变,冷冷回答:“你输,就输在你的自负上!”寒气逼人,杀气更甚,凤无殇双眸充血,怒瞪洛霁楠,愤怒嘲讽,“怎么样,想比比吗?”“你以为,凭你凡胎,能够打得过我吗?”洛霁楠丝毫不屑于凤无殇的挑衅,他冰冷道:“我不管你这一世想要至尊皇权也好,想要倾世财富也罢,怎么争,怎么斗,那都是你的事情!但是,白晓月,我不会让你杀!”“原因?”凤无殇目光幽暗,阴阴冷嘲,“就因为他是裴沐瞳的转世?!就因为你对倾颜的承诺?所以,你就要守着这个男人一生一世?!洛霁楠,你当真愚不可及!这个男人带给你的痛苦难道还不够多吗?!如果不是他,倾颜又岂会魂飞魄散!如果没有他,倾颜说不定早就是你的妻子!如果你早点杀了他,也就没有以后发生的那许多事情!可是你竟然还枉想保护他,可笑!”洛霁楠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好!很好!今天我就看在故友的份上,卖个面子给你!麻烦你告诉你的宝贝徒弟,以后别闲着没事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我可止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会杀了他!”凤无殇阴冷地c恶毒地c凶狠地威胁。甩袖,凤无殇冷然转身,欲离。洛霁楠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寒霜罩顶,附近气温刹那间下降数度。“我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要七玉蔷薇,是为了墓地里的弑神之枪!”凤无殇背对着洛霁楠,同样冰冷地回答:“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多管闲事!我凤无殇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洛霁楠冷冷道:“你心术不正,若得弑神之枪,只会为祸人间。我宁可毁之,也绝对不会让你得到!”“很好!咱们走着瞧!”刚走出几步,凤无殇突然转身,对着洛霁楠阴侧侧地笑了,“洛霁楠,恐怕你没有告诉白晓月吧。他之所以感应不到嗜魂玉的主人,不是因为嗜魂玉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而是因为嗜魂玉的主人就是我!”洛霁楠背对着凤无殇的身子突然僵硬了脊背,他沉默,周身忽然凝聚起一股凝重超强巨寒的低气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真期待看见白晓月听见这个消息时的精彩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凤无殇张狂大笑,像只得胜的骄傲孔雀,高高仰起头颅,大笑着迈步离开,留下洛霁楠清冷孤单的身影站在冽冽寒风之中,浑身气息冰冷压抑,与这火光熊熊的阴风呼啸形成鲜明的对比。苦笑垂眸,凝望着如同破碎娃娃般倒在青石板上昏迷不醒的白晓月,洛霁楠苦涩地笑了,倾颜,对不起啊如果当年我不是存着一己私心,让萧梦离把弑神之枪藏于古墓之中,如果当年我选择直接毁去,如今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倾颜,是我错了啊茵茵绿野,远离了尘世硝烟,包裹在密林山巅之间,如一方未经开采的人间乐土,是那让人神往的桃花源。山间清泉,流水潺潺。暖风吹拂,百花绽放。鸟鸣虫吟,乐韵幽幽。婴儿依依牙牙的学语声,为这片静谥的山林更添几分灵动活力。白如霜抱着小沐雨坐在茵茵绿草中,摘下一根小草搔弄着小沐雨的鼻子。小沐雨咯咯直笑,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抓住小草,张开还未长牙的小口,含住小草嚼呀嚼。白如霜宠溺地看着小沐雨,轻轻从他口中抽回小草,温声告诫小沐雨,“这个不干净,不能够乱吃哟!吃坏了,可是要拉肚子的!”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小沐雨露出委曲的表情,依依牙牙挥舞着小手不断地抓向小草,想从白如霜手中抢回自己心爱的玩具。白如霜见小沐雨伸手来抢,把小草稍稍移开,小沐雨连忙伸手去抓。白如霜换个方向,小沐雨又伸手来抢。白如霜无奈摇头,满眼宠爱。洛霁楠从木屋中走出,看了眼跟小沐雨玩得开心的白如霜,沉声道:“轩辕知命醒了!蓝翎羽也快醒了!”白如霜闻言抬起头来,手微微放落。小沐雨趁机将小草紧紧揪在手中,生怕被白如霜抢走似地牢牢护在怀中,冲着白如霜咯咯直笑。白如霜看了小沐雨一眼,无奈摇头。他抬头,对洛霁楠说:“师傅,我哥情况如何?”自从洛霁楠将轩辕知命c蓝翎羽和白晓月救回来,他和洛霁楠就日夜守候在他们三人床榻,直至三人脱离危险。轩辕知命虽然失血过多,然而洛霁楠妙手回春,很快就止住了轩辕知命的血流不止,然后调配了许多补血生血的药物给轩辕知命精心调养。蓝翎羽虽然伤势严重,但在白如霜的金针调理下也日渐康复。唯独白晓月,自从送回来便被洛霁楠关在房间里,美其名曰:静养!不让白如霜探视。白如霜曾经偷偷从窗户缝里看见,白晓月被一层厚厚的透明的冰包裹,就宛如被冰封了一般。白如霜很诧异,山下春暖花开,四季如春,冰怎么可能不融呢?他想问,然而每每对上洛霁楠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肚子里,不敢问出口。,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8章 三百一十八、生死未知,君心迷茫 第318节第318章三百一十八c生死未知,君心迷茫 洛霁楠并未正面回答白如霜的问题,他从白如霜怀中抱过小沐雨,面无表情地说:“去看看蓝翎羽。”白如霜张嘴刚想说话,被洛霁楠一记冷眸扫来,顷刻无语,默默不敢做声。垂眸敛神,他乖乖起身往木屋走去。刚走上台阶,便看见推门出来的轩辕知命。轩辕知命脖子上贴着一块厚厚的棉垫,脸色略呈苍白,精神却较之前好了许多。看见白如霜,轩辕知命点头问候,开口询问:“去看小蓝子?”“一起?师傅说他快醒了。”“好!”轩辕知命遥遥看了眼草地上抱着小沐雨沐浴在灿烂阳光之下洛霁楠霜白的身影,那纵使阳光也无法消融的冰冷,让轩辕知命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轻叹,他转身往里走,屁癫屁癫跟在白如霜身后,关心地问:“月的情况如何?”“不知道。师傅不肯说,也不让我前往探视。”白如霜比任何人都更加关心白晓月的生死,但是洛霁楠不肯说,他也不敢追问。自幼跟在洛霁楠身边长大,他自然清楚洛霁楠的脾气。只要洛霁楠不想说的事情,无论你如何逼问,他都不会告诉你。“你就没有想过”轩辕知命瞥了眼洛霁楠的方向,发现他正背对着他们,并未关注他们的对话。他朝白如霜做个“偷溜”的手势,轻声询问,“进去”白如霜摇头道:“不行!师傅在月的房间外面设置了阵法,必须破阵,方能进入。而一旦破阵,必然惊动师傅。若然师傅发飙,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轩辕知命无奈摇头,“师傅防得这么严密,究竟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月的伤情当真严重到不容他人探视的地步?”“我想应该不至于吧”话虽如此,可白如霜心里也没有多少底,纯粹自我安慰罢了。“师傅曾经说过,月受的内伤虽然险峻,但并不致命,只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就能够全愈。我相信师傅不会骗我的。”轩辕知命点头,“师傅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应该相信师傅。”走到蓝翎羽的房间门口,二人对望一眼,白如霜率先推开房门。房门刚打开,一个人影蚱蜢似地从床上弹跳而起,身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包得像个粽子似的,却精神头十足,一点刚刚重病全愈的样子都没有。“轩辕知命,你没有死?!”瞪得斗大的眼睛死死盯住脸色略显苍白的轩辕知命,蓝翎羽高高站在床上,一脸惊诧,不可置信地问。轩辕知命突然哭丧着脸,做小媳妇模样轻拭眼角泪珠,惨兮兮地哭诉,“小蓝子啊,我死得好惨啊我的一生就这样完了啊我红颜薄命啊不过能够与你黄泉路上再会,我也心满意足了”“骗子!”蓝翎羽翻白眼,鄙视轩辕知命的白痴举动,他说,“我看见了,小白跟你一起呢,你根本没有死!”“小蓝子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看见小白跟我在一起,那是因为小白他先走一步,也死了啊”轩辕知命搭着白如霜的肩膀,凄凄哀哀道,“这不?我们知道你爱热闹,怕你一个人寂寞,不敢先走,专程寻你来了。小蓝子啊,你就乖乖跟我们一道走吧”“骗人!”蓝翎羽鄙视装腔作势的某人,指着他们站在太阳底下的身影,“轩辕知命,你当我白痴吗?鬼有影子的吗?外面阳光灿烂,显然大白天!有鬼会在太阳底下出现的吗?还有,我刚才分明听见师傅的声音。你不要告诉我,师傅也死了!”“不好玩!”见蓝翎羽押根儿不受他欺骗,轩辕知命百无聊赖的撇撇嘴角,恢复正儿八经的表情。一旁的白如霜鄙视道:“就你那性子,七分夸张,三分真相,也难怪羽不信你!恐怕换作任何一个了解你的人,都不会相信你刚才的话!”“亲爱的,我应该感谢你如此了解我吗?”轩辕知命朝蓝翎羽眨巴眨巴眼睛放电,做捧心状。“呕——”蓝翎羽翻白眼,实在受不了轩辕知命恶心人的本事。他心里诽腹,这小子还是濒死的时候比较可爱。“发生什么事情了?”蓝翎羽问白如霜。他知道,白如霜是个正经人,从轩辕知命口中问不出正经的答案,白如霜却不会欺骗他。“凤无殇后来怎么样了?”白如霜告诉蓝翎羽,“幸亏师傅及时赶到,救了你们。至于凤无殇,他逃走了。”“多亏师傅及时赶到,不然咱们三个小命恐怕就得交待在那里了。”蓝翎羽有感而发。转念想起什么,他忽然紧张地问:“小沐雨呢?怎么不见小沐雨?”“师傅和小沐雨在一起,他让我过来看看你醒了没有。”白如霜走到蓝翎羽床边,把蓝翎羽重新按回床上,伸手握住蓝翎羽的手腕,给他把脉。脉像虚浮,气血盈亏,不过比师傅刚救他们回来之时已经好了许多。再吃几副药精心调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白如霜放开蓝翎羽的手腕,点点头,道:“你身体强壮,恢复得很快,已无大碍!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跟以前一样。”“那是自然,我才不像这个混小子,整个就是一豆腐做的主儿!”蓝翎羽轻捶轩辕知命的胸膛,鄙夷道。轩辕知命故作受伤捂住胸口,期期哎哎,“小蓝子,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我受伤了,伤得很重很重!小白,快来扶着我,我快不行了!”说罢,他故作晕厥往白如霜怀中倒去。白如霜错身闪开,面无表情地问轩辕知命,“需要我叫师傅来吗?”“哎——小白你好无趣!”轩辕知命连忙站好,故作潇洒拨了拨额头垂发,垂眸低叹,“罢了!罢了!我等智者岂能跟尔等俗人一般见识!”“呸!”蓝翎羽白了轩辕知命一眼,鄙视某男的自恋。他转向白如霜,问:“小白,你们怎么逃出来的?”这个“你们”,指的自然就是白如霜和小沐雨。白如霜在茶几边坐下,拎起茶壶翻茶盅倒了杯茶,慢慢品起来,缓缓地说:“你们走后,镜月山庄遭到袭击。允庄主率领全庄上下奋力抵抗,奈何对方幻法高深,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和知命传话给月,让你们先走。然后,知命让我带小沐雨离开,他断后。我抱着小沐雨一路逃命,杀手从后追击,我疲于抵抗,渐露不支之态,幸亏师傅及时赶到。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蓝翎羽点点头,感叹洛霁楠出现得及时。“师傅定然算到我们有此一劫,故而特意出山相助。这回多亏了师傅啊没想到凤无殇那厮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邪门,实在太可怕了!就连月都不是他的对手,今后还有谁人能够制住他?”提到白晓月,蓝翎羽突然问:“知命和我都被师傅所救,相信师傅一定也救了月。月呢?他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我跟知命能够平安,相信月也一定能够平安?小白,告诉我,月在哪里?”说不出的不安之感袭卷全身,就连蓝翎羽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不安究竟源自何方。白如霜握茶杯的手微僵,神色中透露出三分担忧两分犹豫,令蓝翎羽的不安之感越发浓烈。蓝翎羽急跃下床,紧紧握住白如霜搁置在茶几上的手,紧张询问:“月呢?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相信月的法力在我们任何人之上,我不相信”白如霜垂眸,神色黯淡,默然无语。一旁的轩辕知命忍不住叹气,按住蓝翎羽的肩膀,沉重地告诉他,“月至今未醒。我们都不了解情况。”“不了解情况?!什么叫做不了解情况?!”蓝翎羽如同受到伤害的小兽,愤怒地揪住白如霜的衣领,咆哮质问,“你们怎么可能不了解情况?!小白,你是月的亲弟弟!你跟师傅一同救治我们!你怎么可能不了解情况!”“你以为我不担心吗?月可是我的亲哥哥,我比任何人都更关心他的安危。可是师傅把月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探视。他还在房间四周布置了阵法,不允许我们擅闯进入。我又有什么办法”白如霜一声低叹,他也是万般委曲压抑在心头,无法倾诉啊!轩辕知命握住蓝翎羽的肩膀,低叹道:“小蓝子,怪不得小白的!月生死难测,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更难受。你不能够怪他”蓝翎羽知道自己脾气太暴躁,伤害了白如霜。他松开手,喏喏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小白,你知道我的我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不必道歉!我了解!”其实蓝翎羽也只是太过关心白晓月了,所以才会出言不逊,白如霜又怎么会怪责于他。他该怨恨的是自己才对啊月明明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他竟然无力保护哥哥平安,甚至连哥哥此刻的生死都不知道“师傅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看见白如霜和蓝翎羽沉默不言,二人脸色黑黑的,都不怎么好,轩辕知命安慰道,“相信师傅,月是他的得意弟子,他怎么可能会害月呢?师傅既然不让我们见,那就证明时候未到。我们再等几天。说不定再过几天,月就会睁开眼睛,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嗯!”蓝翎羽用力点头,目光转向白如霜,左手放在白如霜的肩膀上,坚定道:“知命说的不错!小白,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师傅的医术何等精湛,我们都相当清楚!他既然说了月不会出事,那么月就肯定不会有事!我们要相信师傅!我们要相信月!”“嗯!”白如霜闷声回应,努力压抑住心底泛涌的忐忑不安,不断地告诫自己:相信师傅!月一定会平安无恙的!月一定会平安无恙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19章 三百一十九、叶凯、喻离,你们在哪里? 第319节第319章三百一十九c叶凯c喻离,你们在哪里? 是什么?如此冰冷彻骨,就仿佛冻结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僵硬,麻木,就连感觉也开始变得迟钝?是水么?流水?那清凉潺潺流动的触觉是溪流吧?她掉小溪里了吗?她还没有死吗?她没有死?她还活着玉倾颜缓缓睁开倦乏的眼睛,白花花的阳光直射眸瞳,耀得人睁不开眼。她忍不住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美眸半眯。死机的大脑开运转,她依稀想起自己在跳下悬崖后在下坠过程中不时被陡坡上的小树草根阻绊,下滚之势越来越缓,最后跌落在一条弯蜒小溪旁的草地上。她没有死她还活着这个认知让玉倾颜忍不住一阵欣喜。她仰面躺在草地上,仰望碧蓝苍穹,长长吐出胸口浊气,浑身酸痛肿涨,她觉得自己一身的骨头都被摔得像要散了开去。这回伤大了!倒霉啊!对了,不知道裴叶凯和凤喻离怎么样了!心里记挂着二人的生死,玉倾颜忍痛爬起来,向四周张望寻找。“叶凯——”“狐狸——”玉倾颜扬声呼唤,侧耳静听。耳边只闻风声呼呼,林叶煽动,不见半点回应。她郁闷地嘟起嘴巴,内心思索着,努力回忆着他们跳下悬崖时的种种,思考着裴叶凯和凤喻离会在什么地方。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理理被溪水沾湿的头发。和煦的微风拂过,她感到后背凉嗖嗖的。怕是背后衣衫被溪水浸湿,粘兮兮地粘在身上怪不舒服的。荒郊野地,好想寻个干净地方把衣服弄干啊!像这样粘兮兮地粘在身上,横竖怪不舒服的。沿着小溪一路往上,草地慢慢退去,砂石渐渐占据了视野。到处都是削尖的各种石锤,乱石耸立,尖尖的小石尖上挂着被戳死的动物骨架,远处,似乎还有人骨。光天化日,白骨森森,阴风凄凄,玉倾颜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心里瑟瑟焉。低头看脚下,除了自己的脚印,再没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可见此处人迹罕至,就连动物也不会来此地游逛。这回可真是杯具了!如果找不到裴叶凯和凤喻离,她一个人孤身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应该如何找到出去的路?还是说,她得学那个白发魔女想到此处,玉倾颜不禁打了个冷战。咳咳!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去找裴叶凯和凤喻离吧!寒意从脚底升起,阳光再灿烂也温暖不了她心里的冷。她顾不得身上的痛,心急火燎迈着蹒跚的脚步朝乱石滩寻去。“叶凯——”“喻离——”“你们在吗——”砂石虽多,石滩却不大。半盏茶的功夫转完,眼见尽是枯骨,不见裴叶凯和凤喻离踪影,也没有看到一星半点血迹。没有血迹,那是否意味着,他们安然无恙?找不到,那就说明他们没有摔死在这里。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不知道他们落到了何处?她还是继续往前寻找吧!穿过石摊,重新进入一片茵茵绿地。玉倾颜一边仔细观察地形,一边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忽然崖边斜斜插着的一把寒气逼人的血光闪闪的宝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修罗刀!玉倾颜眼前一亮,心中大喜。修罗刀在,那就证明裴叶凯离此地不远了。她扬起声线,再度高声呼唤,“叶凯——”寒风呼呼,空气中没有任何回答。玉倾颜走到山崖边,伸手拔出修罗刀。修罗刀牢牢插入山石之中,看来刚才在危急之中,裴叶凯利用修罗刀缓冲阻止下坠的颓势。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放眼四望,仔细寻找,终于在一处及人高的草丛后面发现一个倒卧着的染血身影,生死不知。玉倾颜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找到他了;忧的是,不知道他现在伤势如何。她连忙向前奔去,脚步急促,满心焦急。忽然看见草丛中的身影动了动,玉倾颜的心脏骤然收紧,呼吸顿时窒住,连忙放轻脚步,缓缓接近。“叶凯”“叶凯,你还好吗?我是倾颜”“叶凯”她连连叫了好几声,草丛中的身影动了动,玉倾颜的心脏骤然收紧,呼吸顿时窒住。“叶凯”“叶凯,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倾颜啊”“叶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有动弹,玉倾颜的心一点点地冰冷下去。“叶凯”轻声呼唤着,一步一步接近。“叶凯,我是倾颜啊叶凯叶凯,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我是倾颜啊”“叶凯”任她如何呼唤,裴叶凯就是动也不动一下。“叶凯”就在玉倾颜绝望想要放弃之际,裴叶凯突然一翻,仰躺过来。那张艳若桃李更赛女子三分的漂亮容颜,哪里是裴叶凯,分明是凤喻离。“凤狐狸!”玉倾颜惊呼,连忙奔上前,在他身边蹲下,看着凤喻离苍白几近失血的无色容颜,玉倾颜的心脏几近窒息,连呼吸都忘了。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凤喻离冰凉几无温度的脸颊,忽然听见他一声带了痛楚的咳嗽。她受惊缩手,凤喻离缓缓睁开无神的瞳眸,唇角微勾,试图让她安心,“阎王不收。”玉倾颜喜极而笑。她感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她情不自禁握住凤喻离的手,激动地说:“狐狸,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倾颜”凤喻离平躺在地上,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奈何身上的伤势太重,根本无法移动。看见玉倾颜虽然满脸焦急脸色苍白,身上却并无外伤,他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笑。他对玉倾颜说:“倾颜,不必为我担心!我命大,阎王不收我!你就放宽了心吧!对了,叶凯呢?怎么不见他?”“不知道我刚刚醒来,沿着山溪往上,一直在寻找你和叶凯。我看见了修罗刀,又看见你的身影。我以为你就是叶凯,匆匆赶来。”玉倾颜直起身子,放眼四望,对凤喻离说:“狐狸,你在这里躺着,不要动。既然修罗刀在这里,那么叶凯应该就在附近,我去找找看!”“倾颜,你一个人千万小心!”凤喻离不放心的叮嘱。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全身动都不能够动,他一定会跟玉倾颜同去寻找裴叶凯。“嗯!”玉倾颜点头,“我会的!”玉倾颜刚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转头看凤喻离。恰恰遇见凤喻离牢牢直视她的灼灼目光,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在接收到凤喻离肯定的目光后,玉倾颜这才转身,沿着刚才的路继续寻找裴叶凯的踪迹。“叶凯——叶凯——叶凯——”玉倾颜一边寻找,一边高声呼唤着裴叶凯的名字,定睛四下张望寻视,目不转睛,细心留神每一处角落,依然不见裴叶凯踪影。又到一处断崖,前方无路可走,玉倾颜转身回望后方,白皙指尖轻点薄唇,一脸莫名,不解何以走到尽头仍然不见裴叶凯的踪影。“叶凯,你在哪里——”“叶凯——”风吹过,鼓动玉倾颜的嗓声清渺,飘飘荡荡,吹向远方。“倾颜”微弱的声音迎面吹来,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侧耳仔细聆听,四下张望,努力寻找着裴叶凯的踪影,“叶凯,是你吗?”“倾颜”“叶凯,真的是你!”玉倾颜面露喜色,急忙转身四下寻找,急切地询问:“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倾颜,我在下面”“下面?”玉倾颜怔忡,直勾勾的目光落在那处断崖。她走到断崖边,小心翼翼探头往下张望,黑压压的一片密林看不见半点影踪。她微微倾身,对着崖底高声呼唤,“叶凯,是你吗——”悬崖下,传来裴叶凯虚弱的声音,“倾颜,我在这里”“叶凯,你别着急啊!你等着!等我!我马上下来!”玉倾颜接连倒退好几步,四下寻找可以爬下山崖的东西。她走到悬崖边的峭石上,拔下几根蔓藤牢牢结成一团,绑在附近最巨大的那棵树上。拉了拉,肯定已经绑结实了,她把蔓藤抛下悬崖,然后顺着蔓藤小心翼翼往下爬去。没下多远,就隐约看见裴叶凯倒在茂密的树林中,仰面朝天躺着,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牢牢锁定悬崖上方。目光相触,二人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放心和宽慰。“倾颜,你没事吧”“叶凯,你怎么了?”“没有大伤,就是无处不痛”裴叶凯试着动了动肩膀,嗤牙裂嘴苦笑着说,“倾颜,你能自己下来吗?”“嗯!你等我啊!”玉倾颜不再说话,她双脚用力蹬山石,荡起蔓藤,借力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树干扑去。左手抓住树干,右手松开蔓藤,下坠的势头略略一缓,紧接着身体往下滑落,抱稳树干,双脚勾住树枝,爬上树干。然后她三下五除二爬下大树,稳稳落地,快步走到裴叶凯面前,俯下身,担忧地检查他身上的伤,关心询问:“怎么样?骨折了吗?你还能动吗?”“能动!就是全身无处不痛,不想动!”裴叶凯苦笑地嗤着牙,痛苦地说。“这可怎么办?”玉倾颜双眉紧拧,满脸忧虑地说:“喻离还在上面。他的伤势很严重,根本挪动不得。我看他气弱游丝,可能伤到了要害。如果再不治疗,恐有性命之危。叶凯,我们该怎么办?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我们去哪里找大夫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0章 三百二十、生离死别,相随相生 第320节第320章三百二十c生离死别,相随相生 “倾颜,你莫要着急!来,扶我一把!”玉倾颜伸出右手握住裴叶凯的手,扶他站起来。裴叶凯抬头望了眼陡峭的悬崖,又看了看玉倾颜刚才借助攀爬下来的蔓藤,问玉倾颜,“倾颜,你能够上去吗?”“能啊!”她既然能够下来,自然能够上去。再说了,她没有受伤,跟有伤在身的裴叶凯不同。她担心地问:“裴大哥,你没有问题吧?”裴叶凯动了动受了严重刀伤的肩膀,猛然一股子钻心刺痛,他连忙咬牙忍住。他故作轻松笑脸,安慰玉倾颜,“放心吧!小伤!祸害遗千年,死不去的!”“叶凯,如果不行,不必勉强!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话虽如此,可是玉倾颜根本不知道除了这条路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如果沿着树林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多远,也不知道会不会迷路。唯有这条,是最快的捷径,距离凤喻离最近的路。“倾颜,没事的!我能行!”看见玉倾颜一脸担忧和不放心,裴叶凯半搂住玉倾颜的肩膀贴心地安慰她。“倾颜,相信我,相信你的丈夫!金弋铁马,浴血沙场,多少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这样一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叶凯,我相信你!”玉倾颜轻抿薄唇,肯定点头。她对裴叶凯说:“叶凯,我先上,你在后面跟着我。如果真的不行,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搭把手。”“好!”裴叶凯微笑以对,他看着玉倾颜手脚麻利抓住蔓藤动作灵活一路爬上山崖。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肩膀,咬咬牙,握住蔓藤的手微微用力,便是刺骨钻心的痛疼。他紧皱眉头,紧咬下唇,为了不让玉倾颜看见自己的痛苦,他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叫出来。他握紧蔓藤,强忍住钻心剧痛,一步一个脚印,跟在玉倾颜身后,爬上山崖。玉倾颜最先爬上山崖,她转身面对悬崖探身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裴叶凯。看见裴叶凯脸色惨白,牙关紧咬,满头大汗,玉倾颜敏锐地觉察到裴叶凯的伤势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轻松。她探手,朝裴叶凯伸出手,急切道:“叶凯,坚持住!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裴叶凯强忍着肩膀撕裂般的剧痛,握住蔓藤的手在不断地颤抖。到了最后,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因为剧痛而发僵,额头渗出斗大的汗珠。如果不是全凭意力强行支撑,他恐怕就会失手摔下悬崖。看见玉倾颜努力朝他探出的手,心里满满的盈溢着浓浓的幸福。为了她,就算拼尽性命他也要坚持下去。凭着顽强坚韧的意志力支撑,裴叶凯终于爬上悬崖。刚上到悬崖,他就全身虚脱摊倒在地上。玉倾颜连忙拿衣袖小心翼翼拭去裴叶凯额头的汗珠,目光落在裴叶凯被鲜血浸染的衣袖上。她轻触裴叶凯的肩膀,听见裴叶凯一声吃痛闷哼。她吓得连忙缩手,满面忧虑地问裴叶凯,“裴大哥,你的肩膀怎么样?”“倾颜啊我恐怕”裴叶凯脸色发白,神色惨淡毫无光华,唯有那双黑玉眼瞳,依然炯炯亮如天空朝阳。他抬起手想抚摸玉倾颜的如水秀发,揪心灼肺的刺痛终是让他无力放下。手指不自然地微微抽动,颤动,因为蹦裂伤口大量失血,眼前金星乱冒。裴叶凯苦笑,这一劫,他恐怕躲不过去了。心里有喜,也有悲。喜的是在自己临终之前她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悲的是自己若然当真先走一步,留下她孤独一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她应该如何生活?“不叶凯,我不许你胡说”看见裴叶凯因为失血过多逐渐涣散的眼瞳,玉倾颜紧紧握住裴叶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掌,惊慌失措地急切地说:“叶凯,我不许你胡说!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叶凯!看着我!你看着我!我不许你睡过去!我不许你睡过去!”“倾颜,死亡,我不并畏惧,我唯一担心的人是你啊”万一我先你一步离开人世,留下你孤伶伶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我不放心啊我不放心啊“不——叶凯,我不要你说这种丧气话!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玉倾颜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仿佛受到刺激的小鸟,用力摇晃着脑袋,要将裴叶凯说的一切话拒之耳外。她激动地抢白道:“叶凯,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倾颜”裴叶凯无力的伸出手握住玉倾颜的手腕,气弱游丝,语气轻缓低沉地说:“倾颜,不要做无谓的努力让我看看你让我最后好好看你一眼”“不——叶凯——我不要——我不要——”玉倾颜伏趴在裴叶凯渐渐冷却的身体上,失声痛哭,泣不成声。害怕,恐惧,惊惶,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充斥心田,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哭伏在裴叶凯胸膛上,侧耳静听,唯有那跳动的心跳声是她此刻唯一的安慰。看见裴叶凯缓缓合上双目,她惊慌失措害怕地哭喊着:“叶凯,你不能够丢下我啊——你若死了,玉倾颜绝不独活——叶凯,你给我坚持住——你给我坚持住——”“倾颜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裴叶凯微微睁开眼睛,双眸焕散无力地看向玉倾颜。看似调侃的话语,却带出他心底浓浓的爱意。看见玉倾颜破涕而笑,他忍痛抬起大掌轻轻拭去玉倾颜脸颊上的泪水,温声道:“倾颜,不要为我悲伤。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白晓月他还在等你啊”“不——叶凯,我不要——”只有一个人的幸福,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她要的是大家都幸福!她要的是大家都快乐!如果只有她和白晓月两个人幸福,那么,她根本高兴不起来!“叶凯,你坚持住!你给我坚持住!”看见裴叶凯再度缓缓闭上眼眸,玉倾颜突然像发了疯狂地死死揪住裴叶凯的衣领,疯狂拉拽摇晃着裴叶凯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呐喊。“坚持住——你给我坚持住——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哟——女娃娃,你在哭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玉倾颜停止了哭泣。梨花带雨,眼角尤带泪珠。她迟疑着转头缓缓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精神抖擞的白胡子老爷爷背着药筐,拄着拐杖,从草地那头走来。“老人家,您”面对突然出现的老人,玉倾颜刹那间失去了言语,定定地看着老爷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哟——这是怎么了?有人受伤了吗?”目光落在玉倾颜身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精神萎糜的裴叶凯身上,老爷爷定睛认真看了看,突然大踏步朝他们走来。他在裴叶凯身边站定,用手中拐杖触了触裴叶凯的身子,点了点裴叶凯的脉搏,探了探裴叶凯的鼻息,对玉倾颜说:“失血过多,内腑重创,虽生犹死!女娃娃,这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他是我丈夫”目光定格在老爷爷背着的药筐上,死死盯住筐子里装的株株草药。虽然她不懂得医术,但是跟在白如霜身边,皮毛总还知道。她认得这些草药都是治病疗伤的药材。眼睛刷地闪亮,玉倾颜难抑内心喜悦泛涌,激动地问:“老爷爷,您是大夫?”“略知皮毛!”老爷爷拄着拐杖认真观察裴叶凯的脸色气息,用拐杖尖端挑开裴叶凯破烂染血的衣衫,仔细观察狰狞血肉模糊的伤口,眉头紧拧,“情况不容乐观啊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活着!不能够不说是个奇迹!若然换成寻常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女娃娃啊,你的丈夫是条硬汉子!他一直都在为了你苦苦坚持!”“老爷爷!”玉倾颜忧心如焚,急切询问,“您能够救我的丈夫吗?求求您,您能够救我的丈夫吗?只要您能够救我的丈夫,倾颜愿以性命相换!求老爷爷救救我的丈夫!”说罢,她双膝一软,“扑嗵”一声对着老爷爷重重跪下。“哟——女娃娃,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医术,我只是略通皮毛。我先帮你丈夫止血,若要救治他,需要回家找我婆娘。”老爷爷话音未落,手中拐杖奇快飞舞,点按裴叶凯身上的奇经八脉,瞬间止住血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交给玉倾颜,吩咐,“女娃娃,喂你丈夫服下。”“是!”玉倾颜连忙接过药丸,俯身抱住裴叶凯鲜血淋漓的肩膀,微微抬高他的身体,开启嘴巴,将药丸放入裴叶凯口中,喂他咽下。她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老爷爷,激动地问:“老爷爷,您既然能够救叶凯,就一定能够救喻离的,对不对!我还有一位朋友身受重伤,恳求老爷爷您行行好”“还有一个朋友?”老爷爷白眉紧皱,沉声询问:“在哪里呢?”玉倾颜闻言欣喜,连忙放下裴叶凯,起身,故不得自己满手鲜血,握住老爷爷的手杖,激动地说:“前面就在前面不远处老爷爷,您随我来!”说罢,她领着老爷爷往凤喻离躺着的地方走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1章 三百二十一、二选一,谁生谁死 第321节第321章三百二十一c二选一,谁生谁死 老爷爷跟随玉倾颜找到凤喻离,他同样用拐杖检查了凤喻离的伤口,然后封住凤喻离身体的几处大穴,转身对玉倾颜说:“女娃娃,你的丈夫和你的朋友伤势都相当险峻。对比起来,你的朋友伤势更加严峻。挪不得,动不得,动则丧命。女娃娃,做个抉择吧。如果这二人只能够救其中一个,你选择谁?”“为什么?!”玉倾颜惊愕,不可置信。她双目赤红,激动地问:“老爷爷,为何他们二人只能够救一个?!老爷爷,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把他们二人都救了吧!”“女娃娃,非我不肯相救。而是这二人内脏重创,失血过多,同样伤势严峻,稍一耽搁,就会丧命。我非神医,对医术只是略通皮毛。我娘子虽然医术出众,然而从这里去我家少说得七八十里地,没有一个时辰到不了。等我去寻到我家娘子回来救治,恐怕他们二人早已命归黄泉。时间紧迫,这二人又相距甚远,我不可能同时医治。二者取其一,权衡轻重,你要我救谁?”玉倾颜闻言心惊胆颤,颤抖询问:“老爷爷,您的意思,叶凯和喻离你只能够救其中之一,另一个就一定会命丧黄泉?”“救治其中一个,已经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不敢担保,另外那人还能够支撑到我救完这个人之后再去救他。”“我明白了。”玉倾颜沉重垂下眼眸,心里像压了块千斤巨石,神色悲凄凝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裴叶凯和凤喻离二人重伤难治,抢救他们都需要争分夺秒,而老爷爷只能够救其中一人,另外一人则会因为时间耽搁而命丧黄泉。她选择了其中一人,那就意味着将另外一人置于死神的掌握之中。她的抉择,就决定了裴叶凯和凤喻离的命运!是生?是死?双生?双死?刹那间,玉倾颜心如刀割,重如千斤。任何的取舍,她都无法做出。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无权决定裴叶凯和凤喻离的生死。他们二人都是她在乎重视的亲人,无论取舍任何一个,她都不舍得!看见玉倾颜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犹豫不决,老爷爷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叹息,对玉倾颜说:“女娃娃,早做决定。再拖,他们就都没得救了。”玉倾颜犹犹豫豫地问:“老爷爷,当真只能够救一个?”“女娃娃,这要看天意!你还是尽早做出决定,不然,怕是连另外那个也救不了”一声长叹,既是对玉倾颜的提醒,也是对玉倾颜的告诫。玉倾颜沉默,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犹豫,她痛苦,无论做出哪一个抉择,那都是在将她的心脏生生剥开啊!她紧咬下唇,低低地对老爷爷说:“老爷爷,求您救我丈夫。”老爷爷深凝玉倾颜苍白毫无血色的面颊,凝望着玉倾颜痛苦纠结的紧绷面容,深深地问:“决定了?”“是的!决定了!”她决定了!她确实已经决定了!裴叶凯是她名媒正娶的丈夫,她不能够枉故夫妻之情而选择凤喻离。然而,她同样深爱凤喻离,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血之中,舍凤喻离而选裴叶凯,她割心裂肺。救裴叶凯,于情于理;舍凤喻离,她愿用自己的性命相偿!一命赔一命,喻离,黄泉路上慢走几步,等等倾颜,倾颜一定会来找你!从此天涯海角,再不分离!“女娃娃,既然决定了,那就随我来吧!”老爷爷拄着拐杖,重新走回裴叶凯倒下的地方。他弯腰俯身,从衣服里衬掏出一个棉布包,打开,露出一排排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银针。玉倾颜认得,这就是现代人所用的针灸针。老爷爷取下一枚银针,速度奇快刺入裴叶凯头顶的百汇穴,然后又同时取出三支,分别刺入裴叶凯胸口的三个穴道。老爷爷一手飞快地运针,另一只手把住裴叶凯的脉搏,仔细查探脉息。眉头紧拧,老爷爷沉声道:“好诡异的毒啊不像中原之毒”“老爷爷,您说,叶凯中了毒?”玉倾颜闻言心提到嗓子眼,她心惊胆颤地询问,“这毒能解吗?”“这毒似乎嗯应该是‘醉生梦死’。”“‘醉生梦死’?”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玉倾颜诧异瞪大眼睛。“‘醉生梦死’,其实并非什么致命剧毒。只因为解药的药源生长在极度阴寒之地,很少有人冒险前往的雪山之巅,故而中原武林极其少见,也很少人有其解药。‘醉生梦死’并非毒药,它其实是一种麻沸药。西域擅蛊之人常用这种毒加入蛊虫之中害人。中了‘醉生梦死’之人,如果三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身体感觉就会逐渐消失,身体麻木变得僵硬,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只能够乖乖任人宰割。”“老爷爷,您能够解吗?”“能解!不过,你丈夫如此重伤,中了‘醉生梦死’,反倒是一件好事。”“好事?”“因为‘醉生梦死’是一种不错的麻沸药,你丈夫内腑重创,体无完肤,必然剧痛难忍,‘醉生梦死’正好可以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感觉不到疼痛,不必经受痛苦的折磨。”玉倾颜了解了。她问:“老爷爷,这‘醉生梦死’可有什么后遗作用?我的意思是,一直不解,没有问题吗?”“放心吧!待你丈夫伤势稍稳,我自会帮他解开‘醉生梦死’。”老爷爷手脚麻利帮裴叶凯处理伤口,那速度敏捷准确力度,一点都不像个年过七十的老者,更像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让玉倾颜叹为观止。老爷爷总说他医术只懂皮毛,如果他这样麻利的手脚都只能算作皮毛,那么老爷爷的妻子的医术又该如何精湛?如果老奶奶在,喻离是不是就不会想到凤喻离,玉倾颜原本因为裴叶凯有救而欢呼雀悦的心情迅速黯淡下去。喻离,对不起放弃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在面对你和叶凯一生一死的抉择之中,你让我如何选择?叶凯是我名媒正娶的丈夫,他为了我放弃高高在上的将军之位,心甘情愿归隐山林,做我身边一个小小的夫侍。我亏欠他的,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喻离,你会理解我的,对吗?喻离,如果换成你处在和我相同的位置,你又会如何抉择?喻离“好了!”在玉倾颜分神的时候,老爷爷已经处理完裴叶凯的伤口。他疲惫地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长长吐出一口压抑胸口的闷气。他转身对玉倾颜说:“性命暂时保住了。一会儿抬他回去见我家婆娘,她医术比我精湛,相信她一定能够治愈你的丈夫。”“谢谢!谢谢您老爷爷!真的非常感谢您!”玉倾颜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感激激动之情,她连连给老爷爷鞠躬道谢,感激地说:“老爷爷,谢谢您救了叶凯性命!您救活了叶凯,那就是救活了我的命啊!我玉倾颜在此立誓,他日老爷爷若有所求,玉倾颜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女娃娃,言重了!我们再去看看你的朋友吧!”重新寻到凤喻离,老爷爷试探了凤喻离的鼻息,发现虽然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然而心跳却已经几不可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玉倾颜,让玉倾颜喂凤喻离服下。然后,他抖出棉布包,取出银针,动作飞快扎在凤喻离几处身体要穴上,拈转提按,再探脉搏。然脉搏疲弱无力,渐弱渐止,即使用了大毒大热之药,也不见半点起效。结果怕是玄啊老爷爷忍不住摇头叹息,对玉倾颜说:“女娃娃,你朋友后背那一刀刺伤了心脉,导致体内大出血,五脏俱损,怕是救不活啊!”玉倾颜闻言瞬间红了眼眶,激动地问:“老爷爷,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喻离他当真就没有救了吗?”“女娃娃啊,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老爷爷摇头长叹,这辈子见过无数生死离别,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能够做到心如止血,然而看见玉倾颜明明悲伤难言却又强忍伤痛的隐忍坚韧,他的心潮亦难勉波涛起伏。他长叹声,对玉倾颜说:“我只能够尽力而为”玉倾颜闻言禁不住泪如雨下,泣声道:“老爷爷,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如果不是遇见您,他们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我知道,人定不能够胜天!如果天命如此,那么我认命!请您尽全力救治喻离,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接受!”“女娃娃,你唉”看见玉倾颜如此知大体,懂事理,明明自己悲痛欲绝,仍强忍心中的痛苦安慰自己,老爷爷心中对玉倾颜既是疼惜,又是怜爱。这可真是一个好闺女啊只可惜,这个女娃面带桃花,注定了一生为情所累!唉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字,自古害人不浅啊!但愿这个女娃娃能够真的看开,想看,莫要逼得自己钻了牛角尖,最终走上绝路才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2章 三百二十二、医者父母心 第322节第322章三百二十二c医者父母心 “老婆子哎,我回来了哎!”老爷爷拄着拐枚,推开竹篱木门,对着屋子里扬起浑厚的声线,高声呼唤。“哎——”屋子里,传来一声清朗的回应,紧接着,传来衣衫磨索声和亲切的问候,“哎——老头子,你回来啦——”屋门打开,满头华发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抱着个药筛走出来。她一边抖着筛子里的药材,一边温声回应:“老头子,回来了。这回又采了什么好药材?”老爷爷招呼着老奶奶,急切道:“老婆子,先别说那个闲话!我救回来两个重伤员,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你快点过来帮我看看。”“哦?”老奶奶闻言,朝老爷爷看来,目光落在跟随老爷爷进门的紫衣女子身上。女子脸上c头发上c衣服上都有鲜血,有些早已干涸,结成暗黑色的疙。女子气喘呼呼,用力拉拽着一张由数十条蔓藤简简单单辫织成的藤床。藤床上躺着两个同样浑身鲜血的血人儿,一个面色虽然惨白,然呼吸平稳,已无性命之忧;另一个面色黯沉无华,气息几绝,随时都有可能断命。一个柔弱女子拖着两个大男人走了七八十里地,玉倾颜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全身虚脱,手脚酸软,不听使唤。如果不是憋着一股子韧劲儿全凭意志力支撑,她根本挨不到这里。她都开始佩服自己了,竟然能够拖着两个大男人走这么远的路。刚一进门,力气一泄,玉倾颜就像漏了气的皮球,无力瘫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干哑,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看见老伴儿带着两个重伤员和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子回来,老奶奶敏锐地感到不安。细看这二男一女,普普通通的打扮却有种说不出的贵气,手指有茧,显然习武之人。如此重伤,想必遭到仇家围攻追杀。她跟老伴在此地隐居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她可不想因为救了这二人而引祸上身。看见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昏迷不醒的二人,脸色凝重,神色不愉,了解妻子脾性的老爷爷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他拄着拐杖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温声道:“老婆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起初,我也有这样的担忧。不过,你看看这个女娃娃。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却硬憋着一股子韧劲儿为了救自己的爱人强撑着逼迫着自己拉着这两个男人走了这七八十里地。看到她如此坚韧执着,你难道不感动吗?医者父母心,老婆子,我们都是行医济世之人,救死扶伤乃份内之事。你真的能够忍心见死不救吗?”“老头子,你说的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她光顾着考虑自身安危,却忘记了,行医一时,鞠躬一生,不求闻达,但求利人的道理。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医者父母心,济世为怀,她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看见老奶奶犹豫不肯救治凤喻离和裴叶凯,玉倾颜强撑着身子爬起,双膝跪地,跪着爬到老奶奶面前,俯首磕头,情真意切道:“老奶奶,求您救喻离和叶凯性命!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倾颜都愿意答应!即使您要倾颜的性命,倾颜也再所不惜!只要叶凯和喻离平安,倾颜愿意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老奶奶大恩!”“姑娘,言重了!快快请起!”老奶奶双手扶起玉倾颜,仔细打量玉倾颜虽然满面血污肮脏,却难掩清丽之色的绝丽面容,暗赞在心。她温声询问:“姑娘,这二人跟你是何关系?”“叶凯是我的丈夫,至于喻离”略一犹豫,玉倾颜回答,“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叶凯这辈子最要好的兄弟。”“好!快抬他们进屋,我为他们诊治!”听见老奶奶答应救治裴叶凯和凤喻离,玉倾颜面露惊喜之色,满身疲劳顷刻间一扫而空。她激动道:“是!多谢老奶奶!”屋子里,在重新仔细诊断过凤喻离和裴叶凯的伤势后,老奶奶摇头叹息,做出跟老爷爷同样的结论。“姑娘,您的丈夫并无性命之忧。休养十天半个月,就会痊愈。至于你的那位朋友唉心脉重创,失血过多唉难啊”玉倾颜闻言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她强忍住脑海中阵阵眩晕,痛苦地问:“老奶奶,您的意思是,喻离没救了?!”“我只能够暂时用药物吊住他的性命,留住一口气。若然要救活他,除非华佗再世”行医一世,虽然早已将生死看淡。然而看见玉倾颜如此痛苦悲凄却强忍心头泪水,她坚强隐忍的面容让老奶奶心疼。多好的姑娘啊多懂事的姑娘啊唉怎么就会遭此噩运呢“老奶奶,谢谢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她舍凤喻离而选裴叶凯,最终的苦果,只能够由她一个人独自默默承受。“孩子呀”不忍见玉倾颜如此悲痛欲绝,老奶奶握住玉倾颜的肩膀,贴心地安慰她,“孩子呀,你也莫要过于悲伤。老婆子尽力而为。剩下的,就只能够看天意了!”玉倾颜沉重点头,哑声道:“我懂!老奶奶,谢谢您!”她不怨天,她不怨命,她只怨自己识人不清,辨人不明。如果不是她错信夜未央,君柳怎会命丧行尸之口,叶凯又怎会重伤不醒,喻离又怎会随时都有可能魂归九天?是她的错啊一切都是她的错啊她怎么就会这么白痴,竟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相信了夜未央这个阴险卑鄙险恶无情的小人呢!牵着玉倾颜的手出了小屋,在虽然简陋却宽敞明亮的客厅坐下,老奶奶倒了杯茶放在玉倾颜面前,轻轻揭去玉倾颜额头凝结的干涸的鲜血,温声询问:“孩子呀,告诉我,你们怎么会落入这绝谷悬崖?你们又是被何人追杀?”老爷爷在老奶奶身旁坐下,面前放着个药筛。他认真地挑捡着今天新采摘回来的草药,静听玉倾颜和老奶奶对话。玉倾颜长叹一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老奶奶,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我以为他已经真心悔过,相信了他,留他在身边,却不想他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了我们,甚至一直在阴谋要害死我们”“他就是那个追杀你们的人?”“暗邪宫宫主夜未央!”提起夜未央,玉倾颜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够将夜未央煎皮拆骨,大卸八块,放进油锅里狠狠煎炸,野狗喂食,以消心头之恨。老爷爷闻言眸光微黯,沉声道:“可是那个号称江湖头号杀手的‘黑衣罗刹’?”“老爷爷,您认得他?”玉倾颜目露诧异之色。她以为,二位老人隐居深山以久,不问世事,更加不会知道外面的江湖风云。老爷爷垂眸,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药材,淡声道:“略有耳闻。”眼尾余光扫过看似平静如常的丈夫,然对他的多年了解,她已经感觉到压抑在丈夫平静气息下那渐渐黯沉的凝重。心里暗叹一声,她温声询问玉倾颜,“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玉倾颜!”“那二位男子呢?”“一位是我的丈夫,叫裴叶凯;另一位是我的朋友,叫凤喻离。”裴叶凯?!凤喻离?!这两个名字,莫不是老奶奶暗惊在心。她早就猜到玉倾颜等人来历不俗,却不曾料到,他们竟然会是裴叶凯凤喻离玉倾颜玉倾颜天哪!这个玉倾颜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御凤国的那个布衣丞相?!老奶奶忍不住多打量了玉倾颜几眼,目光从喉结扫到高耸的胸部,再到那纤细的柳腰,百分之一百确定玉倾颜确实是女人后,老奶奶忍不住暗暗惊叹。女扮男装当丞相?!翻云覆雨把握朝政于股掌之中?!这个女子真乃奇人也!洞悉了他们三人的身份,老奶奶在惊叹之余顿感肩头压力重大。她温声询问:“那‘黑衣罗刹’为什么要追杀你们?”玉倾颜实话实说:“他想从我手中抢夺一样东西。”老奶奶点头,若有所思,“孩子,你们是被他打落山崖的?”“不是!”玉倾颜扬眉,傲气回答,“我们是自己跳下山崖的。夜未央把我们逼上绝路,想以此逼迫我们就范。当时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非降,即死。我虽然怕死,但我还是有骨气的!我绝对不会向这样的卑鄙小人屈服!所以,我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跳下这万丈悬崖!我宁可自杀,也绝对不要落在夜未央手中,沦为凤无殇的阶下之囚!”“孩子,好气魄!”有如此傲气,方能成就一代良相!老奶奶拍拍玉倾颜的肩膀,她欣赏玉倾颜的性格,内心对玉倾颜的喜爱又添几分。她将微温的茶杯放入玉倾颜手中,温声道:“孩子,受惊了。喝口茶,润润嗓子。一会儿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既来之,则安之,其他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谢谢您,老奶奶!”玉倾颜感激地捧起茶杯,一口饮尽。温热的茶水滑落喉咙,滋润了几乎干涸着火的喉咙。精神稍一放松,人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担惊受怕这许多时,紧绷的神经早已勒到极限,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3章 三百二十三、叶凯酥醒,悲痛交加 第323节第323章三百二十三c叶凯酥醒,悲痛交加 裴叶凯醒来,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那一日天色阴沉,窗外下起瓢波大雨。玉倾颜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见玉倾颜逆光的剪影坐在窗前眺望细密如织的雨雾,呆呆地凝望着黑压压的天空发呆。她想得太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裴叶凯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睡了这么多日,裴叶凯只觉得全身肌肉僵硬麻木,无处不痛。他尝试着爬起来,牵动肩膀伤口,忍不住嗤牙裂嘴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低头,看见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绑带,手掌上的伤也被绑带缠绕,包成了两个厚厚的圆球,咋眼看上去,说不出的滑稽。这里是哪里?谁救了他们?脑海中冒出两个大大的问号,疑惑的目光落在窗前对雨静思的玉倾颜身上。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巴,然而喉咙干裂沙哑只能够吐出一个低低的“啊——”字。玉倾颜浑身触电般一颤,如梦初醒,猛然回过头来。转身正对上坐在床头正目不转睛朝她看来的裴叶凯,四目相对,泪水刹那间盈满眼眶。玉倾颜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站起来,飞扑上前,紧紧搂住裴叶凯的肩膀,那熟悉的臂弯和温暖,刹那间泪如雨下。“叶凯叶凯叶凯”她反复喃呢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沙哑了嗓子,喜极而泣,“叶凯——叶凯——叶凯——叶凯——”“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倾颜”裴叶凯反手抱住玉倾颜的腰身,狠狠用力,掌心中那瘦弱的娇躯告诉他,这段日子以来她的辛苦。内心禁不住生出几分怜惜,暗暗怨自己没用,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还要连累她辛苦操劳为自己担心。他埋首玉倾颜芬芳的发际,呼吸着那醉人心神的曼陀罗花香,动情道:“倾颜你没事真好”“叶凯,你终于醒了!”玉倾颜微微离开裴叶凯的怀抱,轻轻拭去眼角溢出的泪花,哑声道,“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夜!你知道吗,你把我吓死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我我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是吗?”原来他已经昏迷了十天十夜这十天十夜的昏迷,一定把玉倾颜吓坏了吧!瞧她,小脸蛋都尖了,足足瘦了一圈。裴叶凯心疼地握住玉倾颜冰凉的小手,用力握紧,温暖她的手掌,疼惜地说:“倾颜,对不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对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一位隐世神医的住所。”玉倾颜握住裴叶凯的双手,激动地告诉他,“叶凯,多亏了这对神医夫妇,才保住了你的性命!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泪水禁不住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道,“如果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嘘——倾颜,乖——不哭——不哭——”裴叶凯双手捧住玉倾颜的脸颊,温柔拭去她脸庞上的泪水,温声呵哄,“倾颜,不哭——不哭——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乖——不哭了!不哭了!”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吸吸鼻子,努力想止住眼泪。然而眼泪却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止也止不住。喉咙干干的,嗓子哑哑的,她这才想起要给裴叶凯倒水。她拼命用衣袖抹擦脸上的泪水,哑声对裴叶凯说:“你瞧我这该死的记性!叶凯,你刚醒,一定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裴叶凯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倾颜走到茶几旁,拎起茶壶翻开杯盖倒了一杯热茶。她双手捧在手心中,轻轻吹着热气,缓步走到裴叶凯面前,双手递给裴叶凯,细心叮咛,“水热,小心烫着。”“谢谢!”裴叶凯双手接过茶杯,暖暖的热气刹那间温暖了心窝窝。他小口呷着,温热的水流淌过干涸的嗓子,有如最甜美的甘泉,清心沁肺,整个人顿感浑身舒畅。他忍不住咕噜咕噜将茶水一饮而尽。玉倾颜接过茶杯,又为裴叶凯斟满杯,递上。裴叶凯端起茶杯再度饮尽。如此饮了五六杯,裴叶凯满足地抹去嘴角溢出的茶水,长舒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对玉倾颜说:“倾颜,辛苦你了!对了,怎么不见喻离?喻离怎么样?”提起凤喻离,玉倾颜脸色迅速灰暗下去。她呐呐地垂眸低头,脚尖无意识地搓揉着地面,不敢直视裴叶凯的翌翌双目。不好的预感刹那间袭卷全身,紧接着有如惊涛骇浪,将他这叶小舟拍得魂飞魄散。他猛然握住玉倾颜的双手,钳子般的巨大手劲让玉倾颜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神色焦虑,激动地询问:“喻离呢?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倾颜,不要骗我!你要告诉我实话!喻离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叶凯,对不起”深吸一口气,玉倾颜自知愧对凤喻离,愧对裴叶凯。她低眉垂目,轻咬水唇,掩去眸底悲痛欲绝之色,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告诉裴叶凯,“老神医说喻离心脉重创,失血过多,恐怕恐怕”裴叶凯力大无穷握住玉倾颜的手,迫切追问:“恐怕什么?!你倒是说呀!恐怕什么?!”咬牙,努力抑制住心底涌起的吭咽,玉倾颜哑声道:“老神医说他无能为力”“轰——”如一记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裴叶凯只觉得大脑爆炸刹那间一片空白。身子恍了恍,眼前阵阵发黑,心跳骤停漏跳几拍,几欲窒息。他的手抚上心脏,那撕心裂肺的揪心的剧痛让他浑身无力几欲死去。凤喻离是他这辈子最好的兄弟,也是他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兄弟!只要凤喻离能够活着,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换!他只要凤喻离活着!他只要凤喻离活着!“倾颜告诉我你骗我的你在骗我”“我”玉倾颜痛苦咬唇,心如刀割。裴叶凯痛,她比他更痛。裴叶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了自己的好兄弟,而她却是生生亲手扼杀了自己的爱人!是她自私!是她冷血!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裴叶凯仰天长啸,那掏心挖肺的痛苦哀号,凄宛绝戾,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鸟儿,惊得窗外雷声滚滚,暴雨淅沥下得更大。“叶凯,对不起”除了不断地说“对不起”,玉倾颜不知道还有什么言语能够表达她此刻内心的深深愧疚。她的自私,生生地要了一条人命!她纵然万死,又岂能够偿还!“不倾颜这不怪你这不怪你”这怎么能够怪责玉倾颜呢?玉倾颜不过一个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的女子,她并非神人,又不懂医术,怎么能够怪她呢?要怪,就怪他自己!怪他学艺不精,无法保护玉倾颜和凤喻离,反而将他们置于死生危险的境地!他不但保护不了凤喻离,反倒要让玉倾颜来救他,照顾他!真正没有用的人是他!真正该死的人也是他!是他没有用!是他该死!是他救不了凤喻离!喻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就让裴叶凯为你偿命吧——看见裴叶凯悲痛欲绝了无生意的黯淡神情,玉倾颜紧紧握住裴叶凯的大掌,眸光泛泪,急切道:“叶凯,我不准你做傻事!喻离他还没有死,老神医用药物帮他吊着一口气!我们想想办法我们再想想办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一定能够想到办法救喻离的——”“倾颜,你说真的?”裴叶凯闻言心头希望顿生,紧接着又迅速萎顿下来。他摇头叹息道:“没有用的。既然神医都说了无力回天,我们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倾颜,你不要安慰我了”“不是的!叶凯,我不是在安慰你!”玉倾颜努力思考,拼命搜肠刮肚寻找能够让裴叶凯重新振奋精神的借口,“月的师傅——叶凯,你还记得月的师傅洛霁楠吗?!洛霁楠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吗?!神仙能够起死回生,拥有神奇的力量!他一定能够救喻离的!”“洛霁楠”裴叶凯闻言眼睛亮了亮,紧接着又丧气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洛霁楠行踪缥缈,无人知其下落,我们该上哪里去找他?退一步说,即使让我们找到他,然洛霁楠性冷如冰,万金不救,我们又怎么可能请动他出山。”“洛霁楠是月和小白的师傅啊,只要月和小白开口,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玉倾颜努力说服裴叶凯放宽心,“等你伤势稍有好转,我们马上去找月和小白,我一定会说服洛霁楠救治喻离性命!”“倾颜”看见玉倾颜双目灼灼燃烧着志在必得的旺盛火焰,裴叶凯心头暖暖的略略安了心。他握住玉倾颜的双手,感动地说:“倾颜,谢谢你我就怕我就怕唉”话未出口,他已禁不住悲叹连连。“叶凯,你担心什么?”“倾颜,我担心喻离撑不到那一刻啊唉”玉倾颜心头突兀一跳,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在心里成形。她紧紧握住裴叶凯的双手,轻咬水唇,目光翌翌,坚定地说:“叶凯,我一定会让喻离坚持下去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他无牵无挂地离开人世!”没有我的批准,凤喻离,我不准你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4章 三百二十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324节第324章三百二十四c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寒风呼啸,天空黑压压的,渐渐暗沉下来。接近黄昏时分,像雾气一样游移不定的云块映着落日形成了玫瑰色的图案,在太阳宁静地隐去的地方,金黄色的光辉短暂地照耀着渐渐昏黑的大地。天边的颜色是朦胧的,淡紫色的。雨迟疑着,积蓄着,天边呈现出铅色的乌云,向天这边涌过来,笼罩着苍青色的大地。顷刻之间,天更暗了。“要下雨了。”老爷爷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淡声道。“会是场大暴雨。”老奶奶将贴着大红色双喜字的香炉放好,回头望了眼门梁上简简单单缠绕的红绫,又望了眼墙壁上贴着的“喜”字,问老爷爷,“老头子,这样真的好吗?”“唉”老爷爷放下手中果盘,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也是那女娃娃的一片真心啊”“可是”老奶奶握住香炉的手微微收紧,忍不住叹息,“明知他已经时日无多,仍然坚持要与他完婚,这跟结阴亲有何区别?难道,只为了让他在临终之前心里多一份牵挂,就要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吗?”“老婆子,这就是爱啊”老爷爷握住老奶奶的肩膀,心里几多怜惜,几多遗憾,他叹气道:“一生能得爱侣如此,夫复何求?老婆子,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啊!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咱们别说丧气话了,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地祝福他们。”“唉老头子,你说的对!只是,我这压抑的心情无论如何就是高兴不起来啊”说话间,一阵狂风吹入大门,摇曳单薄的门板“卡卡”作响,吹动门口贴着的红色双喜字在风中颤抖,似乎随时就会随风而去。狂风刮起红绫在简陋的喜堂里飘扬,吹动红烛颤抖,烛影瞳瞳,时明时暗。明明新婚大喜,却没有半点新婚的喜庆,反添几分悲凉。红衣如血,翩翩而立。简单的款式,陈旧的颜色,在黑压压的天幕下宛若一只暗夜迷途的精灵,背光的身影就仿佛一尊塑像,静静地驻立在屋檐之下,显得那么的孤独,显得那么的寂寞。低垂的天幕上,一只鹰隼张翅斜插而下,几乎触及地面时,又扑扇着翅膀,向上飞腾,直至消失在天际。逆光而立,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人能够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空气中飘散着迷人的曼陀罗的清香,浅浅的,淡淡的,如梦如雾,似影随形。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缓步而至,他背着一个同样红衣艳丽的男子。只是那男子脸庞低垂,双手无力垂下,几不可闻的气息,让他那身红衣竟如同鲜血的颜色一般,显得如此冶艳凄美。裴叶凯在玉倾颜身边略略停顿,抬头看了眼玉倾颜毫无表情的平静容颜。没有欢喜,没有快乐,那紫罗兰瞳眸中满布的悲凄与绝望,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倾颜,我一直都知道你爱喻离,却不知道,你竟然爱他如此之深。裴叶凯背着凤喻离死气沉沉的身子缓步而入,门外狂风刮过,阴阴冷风扫过裴叶凯脚下,吹灭了堂内所有红烛,吹翻了大红双喜字,卷动着翻飞着一直飘向远方。大婚之日,喜字落,红烛灭,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呀!老奶奶和老爷爷惊讶对望一眼,老奶奶连忙寻找火折子重新点燃红烛,而老爷爷则赶紧找备用的“喜”字重新贴在大门上。裴叶凯将凤喻离放在大堂正中央一张绑着红绫的椅子上,扶凤喻离坐正,为他整理衣冠仪容,目光格格定格在凤喻离头顶扎着的那条唯一象征喜庆的红绸子上,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沉淀心绪,却难掩心底无限惆怅与痛苦悲伤。他缓缓转身,望向屋檐下迎风静立的玉倾颜。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静似天上冻云,失去了往日一分灵气,有如失魂落魄的躯壳,沉静得让他害怕。“倾颜”刚张开口,他哑然失笑。他有什么资格来阻止玉倾颜的决定,他明明知道凤喻离和玉倾颜相爱,却抱着一己私心向玉倾颜表白,将凤喻离和玉倾颜生生拆散。虽然凤喻离不怨他,虽然玉倾颜爱他,但是,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没有他横加阻隔,凤喻离和玉倾颜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在凤喻离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的时候,玉倾颜突然提出要跟凤喻离完婚,不管冲喜也好,不管冥婚也罢,她只为了让凤喻离在黄泉路上不再孤单,不再寂寞,留下一份牵挂,留下一份寄托。她对凤喻离如此情深似海,他又怎么能够阻止。“老爷爷,不要麻烦了!开始吧!”收回视线,不再理会那门口被风卷走的“喜”字。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为了让凤喻离多份牵挂,不舍得就此离开人世,至于意头什么的,她全然都不在意。缓步而入,赫然刮起一阵阴风,翻卷着院中落叶,扬起了她单薄的红色衣裙,再度熄灭了堂内烛火。飞沙走石,乌云遮日,黑暗笼罩,不见半点光亮。风静尘落,玉倾颜已经走到凤喻离身旁。她垂眸凝望着凤喻离黯淡无神恍若死人般沉静的面容,唇角微弯,忽然绽放出一缕绝艳凄美的微笑,刹那间擦亮了眼睛,映红了喜堂。“喻离啊,你不喜欢红烛吗?那我们就不要点红烛了,我们就这样拜堂,好不好?”“倾颜,这怎么可以!”老奶奶惊讶,激动地说:“无烛无光拜堂成亲,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不要紧的!只要喻离高兴就好!”玉倾颜俯下身,手温柔抚上凤喻离冰凉毫无温度的脸颊,修长白皙的指尖无限温柔地勾勒着他完美的眉眼嘴角,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贴近他耳边,低低地说:“喻离,拜了堂,成了亲,以后,你就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你要记住,还有一个女人,她叫做玉倾颜,她一生一世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她一直在这里苦苦等待守候着你回来。如果你不想看见她伤心难过,那么,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千万不要轻言放弃。她会等你的她会一直等下去从青丝变成白发,即使要等上生生世世,她也一定会等你的。”看见凤喻离依然冰冷木然毫无反应的脸庞,玉倾颜露出一抹凄然惨笑,倾身吻了吻凤喻离的冰白红唇,那渗人心魂的寒冷,由相触的唇瓣一直冻结漫延全身血液,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眸光却越发温柔似水。“喻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绮红楼相见时的情景吗?那时候的你嚣张自负,风流不羁,不可一世。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又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顽绔子弟!对这种人,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喻离,你曾经告诉我,你爱上我,是因为我舍身救了你。那么你猜猜,我又是何时爱上你的呢?”听不到凤喻离的回答,玉倾颜眸带悲伤,却幸福地笑了,“艳丽c自信c潇洒c桀傲,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能够逃脱逍遥王爷的情网?喻离,你曾经答应过我这辈子不会再放开我的手。你说过你要一辈子守候陪伴在我的身边!喻离,前半辈子你守着我,下半辈子就让我守着你!拜完堂,这辈子,我们再不离分!你是我玉倾颜一辈子的丈夫!这辈子,无论生死贫穷富贵,我都会不离不弃守着你!”听见如此真情意切的表白和如此伤感悲痛的话语,老奶奶和老爷爷禁不住湿润了眼眶。那质朴无华的真挚笑容,那强忍悲伤的幸福笑容,是最最让他们感动的笑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泪水禁不住溢出裴叶凯的眼眶,他匆匆瞥开目光,转过脸庞,不想让玉倾颜看见他脸上的悲伤和痛苦。握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心脏被紧紧揪住,用力撕拉扯拽,痛苦压抑,几欲窒息。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心底的哀鸣,尽量平静地开口,只为了不让她看见他鲜血淋漓的心脏,“倾颜,时间不早了。误了吉时,可不好。”“是啊!我们不能够误了吉时,”玉倾颜缓缓起身,左手紧紧握住凤喻离软绵绵冰冷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唇角勾起一抹凄然惨笑,努力压抑住心底泛涌奔腾的悲凄,轻声对老爷爷说:“开始吧!”“一拜天地——”玉倾颜紧紧握住凤喻离的手,双膝跪下,对着天地盈盈而拜。“二拜高堂——”玉倾颜转身,依然紧紧握住凤喻离的手,双膝跪下,对着老爷爷和老奶奶盈盈而拜。高堂无人,他们二人就是他们婚礼的唯一长辈。老奶奶想笑,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她侧眸,悄悄拭去眼角的眼珠,心中无限压抑悲伤。老爷爷勉强维持着笑脸,恭喜二位新人。笑容却抵达不了眼底,满满的盈溢着浓浓的伤感和悲痛。“夫妻交拜——”玉倾颜握住凤喻离的手,躬身而拜,含笑的唇角,却难掩眼底刻骨伤痛和悲绝。“礼成——”微笑,紧紧握住凤喻离的大掌,倾身吻了吻他冰凉的红唇,深深凝望,眉目间那丝丝缕缕的痴痴深情化作最甜美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倾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5章 三百二十五、一梦越千年 第325节第325章三百二十五梦越千年 冰冷的雾气缥缥缈缈,光线微弱变幻,跳跃着时亮时暗的白光,渐渐地升腾起一种轻飘飘的虚浮之感。没有风,没有刺眼的阳光,不让人感到郁闷,却也并不神奇,只有一股亲切的柔和。白晓月孤身一人站在一片白云白雾之间,茫然四顾,头脑空白一片,恍忽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怀念吗?”身边,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白晓月愕然回首,身边一袭紫衣华服在缥缈白雾中若隐若现。长发飘飘,如风随影,竟如同天神下凡的神坻般让人不敢直视。“凤无殇?!”白晓月惊愕瞪大眼睛,心底警铃大作。他刚要做出防备之姿,身边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天庭的味道吗不,我一点也不怀念”白晓月惊然转身,吃惊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衣翩翩仙风道骨清雅绝伦的凤喻离就站在自己身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不,那眼神,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越过自己看向身后的那人“喻离”话音未落,他听见凤无殇淡淡地应了声,“是吗”凤无殇的回答不是给他听的,而是给凤喻离的凤无殇和凤喻离?!这是怎么回事?!白晓月灵光的大脑刹那间呈现死机状态,素来的精明能干在那一刻全部抛到九霄云外。而最最要命的是,他恍然发觉,凤无殇和凤喻离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手伸出,试图拍上凤喻离的肩膀,却如同空气般穿过凤喻离的身体,什么也抓不住。白晓月惊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听见凤无殇对凤喻离说:“你还记得这里?”凤喻离遥望白雾茫茫的那端彼岸,目光渐渐深遂,“记得。”“是吗?”忽然,脚底的白雾渐渐散去。白晓月低头,发现他们正走在灰色暗淡的白云上。如丝的气流如丝绸般轻柔的抚摩感辫织成一张巨大的天网,而他们则成为网上的俘虏,轻轻地行走在网上。他听见凤喻离的声音,“前面就是天池吧”白云连成的网桥,连接着天池。白晓月记得,天池,是洛霁楠修行的地方。怎么回事?这里是天庭吗?他怎么会来了这里?还有凤喻离和凤无殇,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们原本也是上仙下凡?就跟师傅一样?带着满腹疑惑,白晓月缓步跟在凤喻离和凤无殇身后,静听凤喻离和凤无殇的对话,试图从中弄明白什么。凤喻离瞥了凤无殇一眼,没有故友的亲密,反而淡漠疏离地问:“为什么要救我?”凤无殇淡然相对,眸光闪亮,微笑道:“你我朋友一场,有必要这么见外吗?”凤喻离不领情,冷淡道:“轮转,你我相识数百年。你是什么性格的人,我还不了解吗。你又岂会平白无故救我性命!”轮转?凤喻离叫凤无殇“轮转”?这是怎么回事儿?又听见凤无殇笑道:“尔雅,疑心重的毛病,可不好哇!”尔雅?凤无殇叫凤喻离“尔雅”?哪个“尔雅”?慕荣尔雅吗?!白晓月暗惊在心,莫非他现在看见的是凤喻离和凤无殇的前世真身?!而凤喻离和凤无殇前世都是上仙下凡?!凤喻离就是当年轩辕王朝的国父慕荣尔雅?!惊疑间,已至天池。雾气缭绕的天池,水清澈见底,几尾鱼儿在清浅的水中悠闲地嬉戏,朵朵白莲绽放,在水中载沉载伏。大大小小的莲花,如同朵朵灯盏,薄薄的花瓣挂着清新的露珠,吐露着娇蕊,白气缭绕的池面,几百朵白莲冶艳盛开,带着清清淡淡的莲花清香,密密麻麻盖满了整个水池。一泓清浅旁,白晓月看见了,一个霜白如莲的背影。师傅?!“洛霁楠!”凤无殇的声音,让洛霁楠缓缓回首,圣洁的面庞上清冷如故,没有半点表情。师傅!真的是师傅!白晓月再无怀疑。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他此刻所见,绝对是数百年前在天庭发生的故事!一个关于慕荣尔雅c轮转和洛霁楠的故事“洛霁楠?!”看见洛霁楠,凤喻离面露诧异之色,转向凤无殇,不解询问,“你带我来天池,就是来见洛霁楠的?”凤无殇唇角上扬,似笑非笑,“不错!王母娘娘要我带你来见的人就是洛霁楠!”“为什么?”洛霁楠缓缓起身,一朵白莲在指间静静绽放。他转身面对凤喻离,神色淡漠,一如往常,“王母娘娘之意,命我可用莲花为你重塑金身,至于成败,就看你如何抉择。”“看我如何抉择?这是何意?”凤喻离不解其意。凤无殇坦然相告,“尔雅,你知道天界的规矩。”凤喻离心头突兀一怔,不好的预感刹那间席卷全身,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凤无殇平静地告诉他,“王母娘娘说,洛霁楠可以用莲花为你重塑金身。但是,条件是,她要你饮下忘川之水。”凤喻离花容失色,失声惊呼道:“王母娘娘的意思是要我忘记前情旧爱?!”“不错!”忘记前情旧爱,一切从头开始!凤喻离想也不想,张口拒绝,“不!我做不到!”凤无殇与洛霁楠对视一眼,后者清冷至极根本无心开口,还是凤无殇说话了,“尔雅,望你三思!”“轮转,我知道你想劝说我。不过,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凤喻离一字一顿坚定地告诉他,“若要我饮下忘川之水,我宁弃仙身,永落凡尘!”宁弃仙身,永落凡尘?!心头突突直跳,激烈的就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同样的话语他曾经听见前世的倾颜说过。那时候倾颜还是只狐妖,却为了凡尘俗爱宁弃仙身,永落凡尘。如今同样的话语从凤喻离的前世慕荣尔雅口中吐出,白晓月的灵魂被深深震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当年倾颜和慕荣尔雅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宁弃仙身,永落凡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得洛霁楠曾经说过,慕荣尔雅深爱倾颜,为了倾颜甚至不惜违逆天规,承诺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那么,慕荣尔雅此语是为了与倾颜在人间重聚吗?那时候的倾颜呢?她已经下凡流落人间了吗?内心太多太多的疑惑无法解释,包括凤喻离的身世,包括凤无殇的身世,而所有的这一切,唯有师傅洛霁楠最清楚。但是,洛霁楠却从来不曾告诉过他。师傅啊师傅,您心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从来不曾告诉过我?他听见凤无殇摇头叹气,“尔雅,你堕落了!”“堕落吗?”凤喻离冷笑。如果懂得爱恨情仇就是一种堕落,那么,他宁愿永远这样堕落下去!凤无殇失望地看了凤喻离一眼,转身对拈花把玩的洛霁楠说:“洛霁楠,你不劝劝尔雅?”洛霁楠垂眸凝望着指尖晶莹剔透的白玉莲花,不言不语,霜白瞳眸淡然无波,如一汪平静潭水,激不起半点涟琦。“洛霁楠,你也到过人间,你懂得的!”凤喻离清缈通透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专注于掌心中白莲花的洛霁楠身上,满怀期待开口。“懂什么?”“洛霁楠,你”凤喻离愕然。紧接着哑然失笑。他怎么就忘记了洛霁楠根本就是个不开壳的木鱼脑袋,对于情爱,洛霁楠根本什么都不懂。“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洛霁楠将掌心中的白莲花重新放回池水之中,他静静注视着池水中倒映着自己的霜白身影,看着那无数朵莲花环绕,看着莲花在池水中愉快地打着转儿,在自己身前停驻。“慕荣尔雅,机会只有一次。你当真决定了”凤喻离毫不迟疑地回答了洛霁楠的问题,“是的!”“不后悔?”“不后悔!”“慕荣尔雅,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将永远无法再返回天庭,生生世世,只能够做一个凡人,”“我知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凤喻离轻轻松松地笑了,浪荡不羁,潇洒随性,语带调侃,“洛霁楠,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洛霁楠沉默。是呀他啥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呢?他为什么要一再提醒慕荣尔雅?难道,他也在期待着什么吗?“尔雅,你疯了!”长久地沉默中,凤无殇失望开口。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喻离,不敢相信凤喻离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抉择。“尔雅,你会后悔的!”“轮转,谢谢你!”我心意已决了,不会再改变!凤无殇沉默。这沉默有如一把无形的利韧,深深地压抑在每个人心田。而白晓月似乎有点懂得了。当年慕荣尔雅放弃高贵的天庭仙身,落入尘世轮回,投胎成为今天的凤喻离。他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只为了生生世世轮回转世,找到那个他心中唯一爱过的女人——倾颜!可是,如果慕荣尔雅由始至终爱过的人只有倾颜,那么,当年他为什么会下嫁给萧梦离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6章 三百二十六、说不得过去的故事 第326节第326章三百二十六c说不得过去的故事 “哇——哇——”窗外一声孩童响亮的啼哭,将白晓月从数百年前的梦境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柳繁叶茂,鸟语花香,侧耳静听,他听见小沐雨依依呀呀的学语声以及白如霜不厌其烦地反复教导。唇角上扬,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小沐雨和如霜都平安无恙,真好!他拭着动了动僵硬的身子,除了长时间卧床的麻木僵硬外,身体上下没有其他不适。运功调息,内劲充沛,脏腑并无虚竭之感。白晓月翻身爬起来,揉揉僵硬的脖子,抖抖麻木的胳膊,披上挂在床边的罩衫,穿鞋下地,走到茶几旁,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润喉。房门“吱悠”一声推开,洛霁楠端着碗药缓步走进来。看见端着茶杯喝水的白晓月,洛霁楠将药碗放在茶几上,清冷的声音中难掩两分关心,“感觉如何?”白晓月连忙放下茶杯,拱手向洛霁楠鞠躬道谢,“多谢师傅救命之恩!”“你没事,就好!”看见白晓月脸色红润,气色恢复得不错,洛霁楠点点头,放宽了心。他将药碗递给白晓月,淡声道:“吃药。”“是,师傅!”白晓月接过洛霁楠手中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奇苦难忍,苦涩难奈,刚喝完药,白晓月呛咳两声,连忙拿起茶壶猛灌几大口水,试图冲淡喉咙里的苦药味儿。“咳咳咳!”喝得太急,忍不住一阵呛咳。白晓月连忙放下茶壶,抚胸顺气。好不容易喘顺了,嘴里仍然残留着苦涩的药汁味儿。他禁不住皱起眉头,努力压抑下那阵阵苦涩反胃,恭敬地对洛霁楠说:“师傅,羽和知命他们都没事儿吧?”“平安无恙!”平安无恙那就好那就好白晓月拱手相谢,“多谢师傅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师傅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逃不过这一劫!师傅妙手回春,晓月在这里谢过!”“你昏迷了这许多天,他们都很担心你,出去见见他们吧。”洛霁楠端起茶几上的空药碗转身要走,白晓月急急开口唤住洛霁楠,“师傅,我做了一个梦。有些事情不解,我想请教师傅。”洛霁楠心头突兀一跳,脸上却静若止水,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他依然保持着背对白晓月的姿势,淡淡地问,“什么梦?”白晓月犹豫,斟酌开口,“师傅,我梦见一个长相与凤喻离极其相像的男人,您叫他‘尔雅’;我梦见一个长相与凤无殇极其相似的男人,您叫他‘轮转’。师傅,您能否告诉我,凤喻离究竟是不是慕荣尔雅的转世,他的前世真的是上界仙神吗?”果然啊该记起的,他终究会记起洛霁楠内心暗叹,即使他想隐瞒,又能够隐瞒到什么时候呢?凤无殇仍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他已经认出了凤喻离和白晓月,并且对他们动了杀念。他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真相告诉白晓月,让他们有所提防。但是,上界之人不能够干预人间之事,这是规矩。如果他告诉白晓月真相,那么,是不是就等同于泄露天机呢?泄露天机的后果,很严重啊由于洛霁楠背对着白晓月,因此白晓月看不见洛霁楠脸上的表情,也无从猜测洛霁楠此刻的心思。看见洛霁楠一直沉默不言,白晓月以为洛霁楠拒绝回答。他试图说服洛霁楠,“师傅,我知道。您不肯告诉我,必然有您的苦衷。但是,您是当年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除了您,我不知道还能够请教谁”“白晓月,答案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师傅,我”白晓月沉默。他应该怎么向师傅解释呢?他之所以想了解过去的真相,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玉倾颜。只有了解了真相,才能够不再走当年的老路!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他承受不了再度失去她的痛苦。洛霁楠脚步略一迟疑,重新走回茶几边坐下。他放下手中的药碗,对白晓月说:“坐下!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师傅!”白晓月闻言欣喜,连忙在洛霁楠身边坐下,难掩脸上兴奋之色,目不转睛地看着洛霁楠,激动地问:“师傅,您真的愿意告诉我?”“嗯!”洛霁楠翻了个茶盅,白晓月连忙拎起茶壶给洛霁楠倒了杯热茶。洛霁楠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茶面蒸腾的热气,小口小口抿着,淡淡地说:“慕荣尔雅本为王母娘娘的三公主的儿子,因其真身为凤凰转世,因此被玉帝封为凤仙。他对倾颜一见钟情,有心娶她为妻,并承诺,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倾颜为了裴沐瞳违逆天规,惨遭天罚。慕荣尔雅为了救倾颜而冒死独闯轮回道,打乱生死轮回,被玉帝重罚,剥夺仙藉,贬为凡人。”白晓月问:“这个凤仙慕荣尔雅就是当年轩辕王朝的国父慕荣尔雅吗?”“不错。被贬为凡人的慕荣尔雅失去了前世的所有记忆,他与萧梦离相知相爱相恋,却因为再遇倾颜而渐渐唤醒了冰封沉睡的记忆。眼见慕荣尔雅深陷痛苦矛盾纠结之中,倾颜自知愧对慕荣尔雅,她已经害得慕荣尔雅被贬下凡,她不愿意再拖累慕荣尔雅此生,于是封印了慕荣尔雅的记忆。”白晓月愕然,内心酸涩刹那间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倾颜亲手封印了慕荣尔雅对她的全部记忆?!”若说倾颜对慕荣尔雅没有爱吗?白晓月并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爱,那就不会在乎,也不会在意对方是否痛苦矛盾。正因为有爱,才不忍见他如此痛苦,才宁可将自己从他心头彻底抹去,只为了让他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前世的倾颜是爱慕荣尔雅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爱他罢了“师傅,我曾经听裴兮离说过,萧府的那场灾难,裴兮离在后山找到慕荣尔雅尸体时的种种异象。”“那是因为慕荣尔雅本为凤仙下凡,历劫人间。他虽然凡人之躯,但是体内真神的护体真气犹在。一旦遇到危险,体内真气便会迸发,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瞬间炸毁周遭的一切事物,催毁一切。”白晓月了解了,同时对梦境中的事情有了一个很好很合理的解释。他问洛霁楠,“慕荣尔雅肉身毁灭,灵魂重返天庭,王母娘娘令您用白莲为他重塑金身,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慕荣尔雅饮下忘川之水,忘情弃爱,但是被慕荣尔雅拒绝了。师傅,是这样吗?”“不错。”“师傅,那么凤无殇呢?不!应该说我梦中那个被你们称呼为‘轮转’的男子,他与凤无殇拥有一模一样的相貌,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这件事情说起来,那可真是一批布那么长了。白如霜斟酌语句,用最简短的话告诉他,“轮转,其实就是凡人口中所说的轮转王。轮转王主管地府亡魂转世投胎,他想要的灵魂,即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亦能够超生。阎王虽说掌握地府大权,然而地府中真正能够主宰生死的人却是轮转王。”“轮转王”白晓月惊讶之余更惊叹连连,能够主管地府亡魂转世投胎的轮转王怎么会跟倾颜扯上关系?仿佛洞悉白晓月内心的惊讶,洛霁楠解释,“倾颜自幼得王母娘娘宠爱,王母娘娘给予她极大的特权,天上地下无处不可去,见到官大一级的亦无需行礼。倾颜是在偶尔一次地府的游玩中认识轮转王的,他们二人一见如故,相当投缘。倾颜去地府的大多数时间,都住在轮转王府上。而轮转王就算工作再忙,只要倾颜来,他定然会放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陪伴在倾颜身边。倾颜或许迟钝没有觉察,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轮转王喜欢倾颜。”轮转王喜欢倾颜?!这对于白晓月来讲,无疑于当头一棒重锤。光有慕荣尔雅这样一个厉害的情敌不够,还得再多添一个轮转王?!天哪!倾颜上辈子遭惹的怎么尽都是些大人物啊!“当年倾颜私恋凡尘之事,轮转王是知道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劝说过倾颜,想让她回心转意。然而倾颜心如顽石,认定了,就不肯放手,最终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这给了轮转王极大的打击。轮转王掌管生死轮回,能够玩弄生命于手掌之中,却独独没有办法拯救他最爱的女子的性命。因此,他恨裴沐瞳入骨。同时,他也恨极了背叛倾颜下嫁萧梦离的慕荣尔雅。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在天庭慕荣尔雅和轮转王曾为故交好友,如今轮转王却想要凤喻离性命的原因。”“师傅,照你所说,轮转王应为仙神之身,他又怎么会投胎变成凤无殇?”洛霁楠垂眸,沉默,冰唇微启,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我杀的!”“什么?!”这三个字无疑于一记重磅炸弹在白晓月脑海中炸响。白晓月惊愕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洛霁楠面无表情的冰霜容颜,傻傻犹不可相信。“师傅,您与轮转王不是故交好友吗?您为什么要杀他”洛霁楠默然无语,没有回答。当年,他不曾想过要杀轮转王,轮转王却逼得他不得不杀他!当年的恕是恕非,恕对恕错已经无从考究,他只清楚明白地知道一点,这一次轮转王回来,是来复仇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7章 三百二十七、无法放手的牵挂 第327节第327章三百二十七c无法放手的牵挂 今天,他已经透露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他本来不应该告诉白晓月的。不过,既然说了,那么他不妨再告诉白晓月另外一个秘密。洛霁楠端起茶杯饮尽杯中茶水,放下,淡淡道:“不管轮转王因何转世投胎,今生他就是凤无殇。凤无殇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他记得自己的身份,他这一次回来,就是要找你们复仇的!”“复仇?”白晓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感到莫名可笑。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前世对轮转王做过什么,轮转王竟然要找他复仇?!简直可笑!白晓月恭敬询问:“师傅,您见过凤无殇了?这些话都是他对你说的?”“嗯!”洛霁楠淡淡应了声,告诉白晓月,“你不必再费心寻找嗜魂玉的主人。凤无殇让我带话给你,你之所以感应不到嗜魂玉的主人,不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而是因为这个人的法力犹在你之上。凤无殇——他就是嗜魂玉的主人!”“什么?!”白晓月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轰然巨响,眼前白花花一片,几欲晕厥。他头痛抚额,不敢相信地反反复复重复,“凤无殇就是嗜魂玉的主人凤无殇就是嗜魂玉的主人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洛霁楠轻叹口气,他知道这个震撼性的消息让白晓月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说:“凤无殇就是嗜魂玉的主人一事,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感应不到,是因为凤无殇的法力在你之上,他能够屏蔽自己的气息,杜绝你的感应。至于凤无殇与玄家的关系,这点我并不知晓。”“师傅,谢谢您!”短短时间之内知道了如此之多震撼性的消息,白晓月需要时间慢慢思考整理,好好消化消化。他起身,对洛霁楠深鞠一躬,感激道:“谢谢师傅告诉我这些,徒儿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嗯!”洛霁楠淡淡点头,对白晓月说:“去看看如霜和翎羽他们,这些天他们一直盼着你酥醒,早就望眼欲穿了。”“是!我这就去!”出了房间,白花花的灿烂阳光扑面而来,刺得眼睛发疼。白晓月忍不住抬起胳膊挡住夺目耀眼的阳光,眼眸半眯,穿过茵茵绿草地,目光锁定在草地正中央的那四道明媚身影上。咿咿呀呀的孩童嚅嚅声在清风绿草间响起,圆滚滚胖胖的小身子团在白如霜怀里肆意扭动,淘气的小手不安分地抓着白如霜银白色的长发拉扯着,咧开小嘴,笑得跟荷花似的。白如霜微微皱眉,脸上冰雪消融,笑容罕见的充满了温暖。他由着调皮的小家伙拉扯着自己银白色的长发,目光不时偏头看向身旁的棋盘,认真思索着。轩辕知命青色的衣衫与茵茵绿草融为一体,那专注的神情,少了几分痞子的顽劣,多了几分儒雅的沉静。他拈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落下,浅笑盈盈,空出来的手拈着颊边一缕发丝,把玩着。蓝翎羽犹如跳虾般窜到这里,又窜到那边,一时趴在轩辕知命的肩膀上看他下棋,一会儿又跳到白如霜身边逗逗小沐雨,偶尔伸伸脑袋在草地里嗅着寻找着,突然拔起一株颜色瑰丽的野草,满脸兴奋,如同捡到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看见他们平安无恙,白晓月内心稍安。他扬起比阳光还要灿烂三分的微笑,迈步向他们走去,满面春风,喜气洋洋。小沐雨无聊的把玩着白如霜银白色的长发,仿佛心有灵犀般,他侧目朝白晓月的方向望来,脸上洋溢起大大的微笑,兴奋地拍着小手,稚嫩的童音依依呀呀,“啊啊”“小沐雨,怎么了?”白如霜轻拍小沐雨的后背,试图让小沐雨安静下来。然而小沐雨却越来越兴奋,笑容越咧越大,挥舞着小手,拼命想挣脱白如霜的怀抱,往前扑去。白如霜连忙抱稳小沐雨,诧异抬头往小沐雨挥舞着小手的方向望去。白花花的阳光下,清逸缥缈宛若仙嫡之姿的绝丽身影大踏步朝他们走来。那高雅绝丽仿若白牡丹一样的高贵容颜,带着缕缕阳光金色的霞彩,依然是那么的典雅高贵,让人难以侧目。“月”“啪!”白如霜手中的棋子落了下来,乱了棋局,人已经站了起来,抱着小沐雨,傻傻呆呆地看着白晓月,怔怔出神。“月”轩辕知命呆呆地看着白晓月,木木然站在那里,眼睛中刹那间盈满薄薄水雾,就仿佛在诉说着心底无声的惊喜与激动。蓝翎羽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傻傻呆呆站在那里,痴痴相望,眸中犹泛泪光。牵挂了这么久,担忧了这么久,看到他好好的,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白晓月朝他们扬起灿烂笑脸,取笑道:“怎么了?难道太久不见,都不认得我了吗?还是说,我睡得太久了,变成了老妖怪?”“月你”“怎么了?干嘛全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我有这么可怕吗?”白晓月走到白如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从他怀中抱过小沐雨,轻点小沐雨红扑扑的小脸蛋,噌了噌小沐雨的小鼻子,温柔笑道:“我的小宝贝,想爹爹没有?”“啊——啊——”小沐雨伸出胖胖的小手,扑在白晓月身上,揽住白晓月的脖子,露出米粒般的牙齿,啃着白晓月的脸,弄了白晓月一脸的口水。心里暖暖的,白晓月小心翼翼抱着他,心里浓浓的父爱只恨不能够将他狠狠搂着,将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他。只想这么一直抱着他,爱着他,看着他一天一天长大。“月,你”白如霜轻触白晓月的胳膊,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就仿佛白晓月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让人忍不住心生酸楚。“月,你的伤全好了吗?”“嗯!已经基本痊愈。让你们担心了!”白晓月左手抱住小沐雨,右手按住白如霜的肩膀,用力握了握。他转向蓝翎羽和轩辕知命,关心询问:“伤势如何?全好了吗?”“好了!就差你了!”蓝翎羽豪气地拍拍白晓月的胸脯,左手搭住轩辕知命的肩膀,很哥们儿地说:“小样儿,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容易玩完!”白晓月淡然而笑,握住蓝翎羽的手臂。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出自己此刻最关心地那个问题,“有倾颜他们的下落吗?”白如霜c蓝翎羽和轩辕知命面面相视,摇头。这段时间蓝翎羽和轩辕知命需要养伤,而白如霜一方面牵挂着白晓月的伤势,一方面又要照顾小沐雨,根本没有时间去打探玉倾颜等人的消息。看见白晓月秀眉紧拧,面露忧色,蓝翎羽自动请缨,“月,你别担心啊!我这就出去打探消息!一收到风声,立马回报!”“不必了!”说话间,洛霁楠冰白的身影渐行渐近,清冷桀傲,面无表情,对白晓月淡漠而语,“吉人自有天佑!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自会有贵人助他们渡过难关。你不必为他们担忧。”听见洛霁楠说玉倾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白晓月迫不及待地紧张询问:“师傅,您可知道倾颜他们的下落?”冰唇微启,吐出冷若冰霜的两个字,“知道。”白晓月闻言欣喜,急忙追问:“师傅,您能否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只有我自己亲眼看见,确定他们平安无恙,我才能够安心。”“嗯!”洛霁楠清清冷冷地应了声,神色淡然冷漠如常,不置与否。就在白晓月以为洛霁楠会拒绝之时,洛霁楠突然开口:“过几日,我便带你们去寻她。”听见洛霁楠要亲自前往,白晓月受宠若惊。他抱着小沐雨,朝洛霁楠深鞠一躬,激动地说:“多谢师傅!”蓝翎羽眨巴眨巴大眼睛,诧异地问:“师傅,您老人家不是不愿意干涉人间是非,不愿意远离绝谷半步的吗?为什么您会突然决定与我们共同前往?”他觉得奇怪,这可不像洛霁楠的一贯风格啊。洛霁楠冷哼一声,凛凛刀锋利眸扫过蓝翎羽脸庞,蓝翎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如同被寒霜骤雪袭击,冻得全身发抖。师傅的眼神好可怕好可怕轩辕知命轻敲蓝翎羽的脑门,警告,“师傅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没大没小的东西,还不快向师傅道歉!”“呜——”蓝翎羽吃痛捂住脑门,心里委屈极了。他明明没有说错话,为什么最后受惩罚的总是他?蓝翎羽觉得不公平极了。他嘟起嘴巴,不情不愿地向洛霁楠道歉,“师傅,对不起!是徒儿失言了!”“嗯!”洛霁楠淡漠的瞳光扫过蓝翎羽委曲不甘的面容,眸光微沉,不再多言。他扫了眼同样与他身姿清寒冷傲绝世的白如霜一眼,转身往木屋走去。白如霜有些奇怪,不解洛霁楠最后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垂眸,薄唇紧抿,心头百转千回,思考着洛霁楠究竟想传递给他怎样的信息。,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8章 三百二十八、只有神族才懂的休眠 第328节第328章三百二十八c只有神族才懂的休眠 阴风不减,大雨瓢泼。连续五天暴雨倾盆,狂风呼啸,不见一缕阳光,屋前小院早已积了一滩滩水坑,水深没过脚踝。裴叶凯静静站在廊前屋檐下看着滴滴嗒嗒连绵不断从屋檐上漏下的雨水,神色深沉凝重,眼神幽幽似乎飘了很远很远。老奶奶的针术只能够暂时吊住凤喻离的性命,如果再寻找不到洛霁楠相救,恐怕凤喻离就要回天乏术了。他明明忧心如焚,但是,天下之大,他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洛霁楠。再说了,这出谷的路,他曾经试探性地问过老爷爷和老奶奶,但是二老都含糊其辞,似乎不愿意相告。养伤的这些天,他不是没有想过亲自出去查找出谷的山路。然而接连五天暴雨倾盆,引发旧疾,他双膝肩膀的旧患这些天来一直隐隐作痛。午夜时分经常剧痛惊醒,翻来覆去,彻夜无法安寝。幸亏老奶奶为他施针敷药,今日稍有缓和。但是老奶奶正重警告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够淋雨,不然感染风寒引发旧疾,很有可能就会丧命。所以,他虽然心急如焚,却不敢贸贸然出去寻找出谷的路。老爷爷端着因为湿度太大,一直无法晒干的草药从屋檐下经过,看见站在屋檐下凝视雨幕凝神沉思的裴叶凯,他扬起声线,说:“裴公子,你伤势刚愈,莫要被雨水淋湿了。外面风寒露重,回屋吧!”裴叶凯回过神来,他朝老爷爷点头微笑道:“多谢老人家关心!我的身体自己清楚,这点小雨,不打紧的。”“年轻人,别逞能!”老爷爷关心地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得把身体养好了。你也不希望倾颜为你担心吧?”提起玉倾颜,裴叶凯神色微黯,略微犹豫,他迟疑地问:“倾颜还在喻离房中吗?”“嗯。”提起这件事情,老爷爷忍不住感叹,“那丫头倒是个痴情的主儿呀只可惜啊此女命带桃花,注定一生为情所累。”说罢,老爷爷摇头叹息迈步离去。裴叶凯遥遥望向凤喻离紧闭的房门,眸色幽暗似墨,流露出三分痛苦,七分心酸悲伤之色,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房间里,红烛垂泪,火光微弱,就快燃尽。凤喻离静静躺在床榻之上,双眸紧闭,神色安详,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完美无暇的容颜,白皙光洁的肌肤,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全身上下无一不比例精致匀称,完美得无可挑剔。乳白色的锦衣,袖口绣着精美的暗红花纹,苍青色的玉扣腰带金丝绣边,更哄托得他尊贵高雅。漆黑如缎的发丝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一条艳红的丝带缠绕绑扎,凝聚了玉倾颜的全部目光。他太过安静,那沉静安详的气息静得让人害怕。如果不是趴伏在他胸口听到心脏那微弱的颤动,她几乎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睁开那双瑰艳绝丽的无双眼瞳。喻离,你的小倾颜在这里,你怎么舍得就这样扔下她,永远都不再睁开眼睛喻离啊,你还记得啊,你说过要倾颜做你的王妃。如今倾颜就在你的怀中,如今倾颜已经成为你的王妃,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倾颜在你的怀中如何灿烂幸福地微笑喻离凝眉悲伤,面带忧郁,忽然,一种古怪的感触爬上玉倾颜的手臂,冷冷的,冰冰的,滑滑的,湿湿的,玉倾颜瞬间僵硬了身子,缓缓低头,只见一层薄薄的霜慢慢爬上凤喻离的身体,从手指开始,一路往上漫延直至全身。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受惊连忙直起身子,定睛看着那层浅蓝色的诡异的c慢慢加厚的冰霜。她轻触冰霜表面,吃惊地发现,竟然是真的。冰霜慢慢加厚,慢慢聚结,竟然化成冰层。浅蓝色的寒冰将凤喻离紧紧包裹,玉倾颜惊然回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所措,急急忙忙爬下床,故不得穿鞋子,跌跌撞撞跑出门口,急唤老奶奶c老爷爷和裴叶凯前来看个究竟。老奶奶c老爷爷和裴叶凯闻声急忙奔来,他们看见被冰茧完全包裹的凤喻离就连面容都好像发生了变化。但是,因为冰层并非透明的,而是带着隐隐的浅蓝,而凤喻离的脸看上去很模糊,不好分辨。整个房间的温度因为冰茧而开始下降,玉倾颜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每呼出一口气,都吐出白白的水汽,她感到寒冷。裴叶凯连忙将玉倾颜抱入怀中,用自己火热的胸膛,温暖玉倾颜冰凉的身子。老奶奶凝视看着那个包裹住凤喻离的冰茧,眉头紧拧。她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形。直觉地,她认为,凤喻离不是人!老爷爷轻轻敲了敲冰层,感到不可思议。这可是真的冰啊,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冰的强硬力量以及那渗人的极度寒冷。他一生游历各国,见多识广,却从来不曾听闻有人休眠能够将自己冻结成冰茧。他跟老奶奶一样,都认定凤喻离并非凡人。不是凡人,那是什么人?神仙吗?就在四人面面相视,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一股清寒的药香扑面而来,寒风拂面而过,让原本就寒冷的室温顿时降了三度。“你是什么人?!”裴叶凯惊然看着突然出现在凤喻离床头一身霜白浑身散发出清寒孤傲的清缥气息的陌生男人,心脏骤然紧绷,左手下意识握住腰带上挂着的修罗刀。玉倾颜定睛打量那个霜白清冷的背影,突然瞪大眼睛,指着洛霁楠的背影,失声惊呼,“洛洛霁楠”“什么?!洛霁楠?!白晓月的师傅?!”裴叶凯震惊看着满面惊讶的玉倾颜,大脑“嗡”的一声,惶惶然,憧憧然,蒙蒙然,尤不可置信!这个男人就是洛霁楠?!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功力深厚如他,都没有感应到洛霁楠的接近,甚至没有感应到洛霁楠的气息,洛霁楠的武功何其高深?!裴叶凯不敢想象。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看见洛霁楠,老爷爷眸光微黯,老奶奶则下意识看了老爷爷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儿?!”一声喳喳惊呼,打破了片刻宁静。那熟悉的声线让玉倾颜忍不住回首,眼睛蓦然瞪大,死死凝望,痴痴凝视,憧憧犹不可置信。“这是神族的休眠。”白晓月缓步而入,看了眼嘴巴张得鸭蛋大的蓝翎羽,淡然解释,“当神族受伤或者不想被人找到的时候,他们就会将自己封冻,称之为休眠。他们休眠后,将无人能够察觉到他们的气息,敌人也无法寻找到他们的踪迹。”“神族?!休眠?!”蓝翎羽仿佛听到天方夜谈!“凤喻离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他怎么可能懂得神族的休眠!”“是啊”白晓月淡然相答,回答得意味深长,“凡人是不懂得神族的休眠的。如果他懂得休眠,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个人并非凡人。”“哈?!”蓝翎羽瞪大眼睛,惊悚了。如果他懂得休眠,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个人并非凡人。他他他他他他他凤喻离,他究竟是轩辕知命眉头紧拧,凝重地说:“普通的仙是没有休眠能力的,只有神族才有。而天庭中的神族没有几个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玉帝家族的人。如果说凤喻离懂得神族才会的休眠,那么他”不必再说下去,他相信所有人都明白。“啊啊啊”看见被冰茧厚厚包裹的凤喻离,就仿佛看见什么新奇好玩的事物,小沐雨挥舞着不安分的小手,想挣脱白如霜的怀抱,往凤喻离那边扑去。白如霜连忙抱紧小沐雨,生怕他受伤似地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不让他乱动。站在床榻前背对着众人的洛霁楠凝眉看着处于休眠状态的凤喻离,眉头越拧越紧。他伸出手,轻轻放在冰茧上。冰茧虽凉,却比不上他手心森寒。贴在冰茧上的手缓缓穿过冰茧,握住冰茧里凤喻离的手腕,探上脉搏,凝神诊断。看见洛霁楠竟然能够突破冰茧触摸到凤喻离的身体,众人都感不可能思议。玉倾颜原本八卦地想凑上前细看,白晓月握住她的手臂,严肃道:“我们莫要在这里打扰师傅给喻离治病,都出去吧!”“耶!可是”玉倾颜张口想反对,被白晓月厉眸扫来,她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乖乖闭上嘴巴,灰溜溜跟在白晓月身后。白晓月以眼神示意其余众人,逐个离开房间,将空间留给洛霁楠,安静地给凤喻离治病疗伤。刚刚关上房门,转过身来,一个紫色身影如彩蝶般激动地扑入他的怀中,纤细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冰白细腻的脸颊磨噌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娇嘀嘀地申诉,“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人家想死你了!”“倾颜”轻抚玉倾颜的后背,白晓月轻柔地笑了。看见她平安无恙,多日紧绷的情绪,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只要她平安,就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29章 三百二十九、木屋重逢,神医神术 第329节第329章三百二十九c木屋重逢,神医神术 “月!月!月!月!月!”用力紧拥白晓月的脖子,紧紧缠绕,呼吸着鼻翼间那熟悉的寒梅冷香,她的心从未有一刻如此安定幸福。喜悦的泪水禁不住溢出眼眶,她在他的怀中孩子气地哭得泣不成声。“坏人!坏人!坏人!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小手轻捶白晓月的胸膛,玉倾颜梨花带雨,泣声道。“倾颜”一声低叹,轻如他心底百般怜爱。他岂能不知道她的担心,康复之后他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只是还是晚了将近半个月啊“小嫂子,你也别怪责月了!”蓝翎羽看不过眼,为白晓月申辩,“月被凤无殇重创,昏迷半月,将将才醒来,就心心念念要来找你。你不能够怪他无情!”“什么?!你被凤无殇重创?!”玉倾颜闻言惊然担眸,眼中犹泛泪光。她紧张地拉拽着白晓月的衣衫,想看看他身上的伤究竟怎样了。“月,你伤到哪里了?伤势如何?现在怎么样了?”“倾颜!”白晓月握住玉倾颜的手,温柔抚去她脸上泪水,温声安抚,“多亏师傅妙手回春,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你不必为我担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倾颜喃呢重复,喜自不禁。目光投向白如霜怀里抱着的小沐雨,玉倾颜抹去脸上的泪水,张开怀抱,对小沐雨扬起灿烂的笑脸,“小宝贝,想娘亲没有?来!到娘亲怀里!”“啊啊”小沐雨挥舞着肉肉的小手,咯咯而笑。白如霜抱着小沐雨走到玉倾颜面前,将小沐雨放入玉倾颜怀中。玉倾颜紧紧搂住自己久别重逢的儿子,狠狠吻着儿子胖胖的小脸蛋,欢喜道:“宝贝,我的小沐雨!娘亲的小心肝!娘亲想死你了!”“啊啊”小沐雨伸出短短的小手,试图抱住玉倾颜的脖子,咯咯亲着玉倾颜的脸蛋,舔了玉倾颜一脸口水,却让玉倾颜脸上乐开了花。经过小沐雨的口水洗礼,再加上玉倾颜脸上斑驳的泪水,玉倾颜原本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蛋如今花花绿绿好不精彩。白晓月忍不住摇头,掏出手帕,温柔拭去玉倾颜脸上的泪水和口水,按住儿子圆圆的小脑袋,语带怪责,“瞧瞧你,弄了你娘亲一脸的口水!脏脏!”“不要紧!不要紧!”儿子亲近自己,玉倾颜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嫌脏。看见小沐雨这个贴心的小宝贝,玉倾颜内心再多的悲伤再多的痛苦也在刹那间烟消云散,内心浓浓的母爱让她满面红光,越发的靓丽照人。看见愁眉苦脸多日的玉倾颜终于展露笑颜,裴叶凯内心稍安,不由得也一扫多日凝重深沉,露出微笑。老爷爷自从白晓月出现的那一刻就惊呆了,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住白晓月直勾勾的看,几次引得老奶奶侧目。而白晓月因为处于跟玉倾颜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并未觉察老爷爷的“特殊”目光。倒是轩辕知命眼神怪异地看向老爷爷,内心暗暗猜疑:这位老人家看起来好像认识月呢?可是,他年过八十,常年隐居山林,又怎么会认识月呢?莫非,他认识月的父亲?可是也不对呀,自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来不曾听见白晓月和白如霜谈及他们的父母。师傅曾经说过,白晓月和白如霜是孤儿,无父无母。如果这位老人家当真认识月,莫非他是月的父母生前的故交?老奶奶拉了拉老伴的胳膊,引他回眸,唤回他游走的心神。她疑惑的目光投问自家老头子,目带问询:老头子,你怎么了?干嘛拼命盯住人家两口子猛看?老爷爷收回迷失的心魂,按捺住内心的震惊讶异,至今仍然感到不可思议!像!像!像!实在太像了!那眉眼,那神态,那笑容,简直跟那人在世时一模一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莫非,他就是想到这里,老爷爷顿时惊怔原地,痴痴傻傻犹不可置信。如果真的是那人,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天哪!莫非这命中注定的一劫当真避无可避?!房门“咯吱”一声打开,洛霁楠霜白清冷的绝然身姿出现在门口。他淡漠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面容,最后停驻在老爷爷身上。他冷淡地问:“你还没有认出他吗?”听见这话,白晓月疑问的目光投向老爷爷,第一次认真打量老爷爷的面容。苍老的面容,青春早已不在,眼神刚毅,精神依然抖擞,虽然皮肤已经松垮,然从那脸部轮廓,依稀能够看到轻时的样子,他定然曾经是个俊秀如玉的男子。自己该认得他吗?他确信自己不认得!可是血液中泛涌不安的那股莫名的亲近之情,又是因为什么?玉倾颜眼神古怪看了看神色激动的老爷爷,又看向白晓月,语带问询:“月,你认识老爷爷?”“不我不认识”白晓月淡然摇头,轻声回答。老爷爷闻言神色情僵,继而垂下瞳眸,掩去心底失望之色。是啊!时隔这么多年,又经历了阴阳生死阻隔,他怎么能够奢望他还认得出自己“他是裴楚翌!”洛霁楠的话如同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汪洋大海,刹那间卷起惊涛骇浪。“裴楚翌?!”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失声惊呼,“他就是裴兮离的哥哥裴楚翌?!喻离的舅父?!”裴叶凯也大感讶异。他们虽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却从来不曾问过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姓名。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想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楚翌”白晓月闻言惊愕了面容,颤抖了声音。他不可置信地盯住老爷爷,唇瓣轻轻颤动,种种感情复杂交织的瞳眸千言万语,不知道应该从何讲起。裴楚翌裴兮离的哥哥他前世的儿子他们竟然就这样遇见了?!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不曾想过再遇,却在冥冥之中在不经意间再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老爷爷嘴唇嚅动,一张一合的唇形似乎想呼唤一个名字,然而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说出口。汹涌内心激荡澎湃的心潮起伏,千言万语如哽在喉。他有无数的话语想对他倾诉,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白晓月也懂得这一点。时间场合都不对,相认,不如不认!稳了稳心神,白晓月转向洛霁楠,关心询问:“师傅,喻离的伤势如何?”这个让众人都十分关心的问题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锁定在洛霁楠身上,满心期待他的回答。洛霁楠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他需要静养。”需要静养?那是否就意味着凤喻离将安然渡过险关?!玉倾颜闻言闪亮了瞳眸,激动地追问:“洛神医,您的意思,喻离他渡过危险期了?!他平安无恙?!他很快就会醒来?!”“嗯!”洛霁楠淡淡应了声,不置与否。然而那肯定的语调,已经让玉倾颜忍不住欢呼雀跃。“喻离平安无恙,太好了!”裴叶凯亦惊喜莫名。喻离能够平安渡过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更加高兴。他双手抱拳向洛霁楠深鞠一躬,由衷感谢,“多谢神医妙手回春,救喻离性命!”“嗯!”洛霁楠仍是那清清冷冷的回应,他冰唇微启,淡声道:“要救醒他不难,但是我需要一味药草。”“什么药草?!我马上采来!”听见凤喻离有救,玉倾颜比任何时候都高兴。她目光煜煜看着洛霁楠,兴奋地问,“神医尽管吩咐,我一定采回来送到神医面前!”洛霁楠看了眼目光亮晶晶闪闪亮的玉倾颜,淡声答道:“此药名为火离花,我需要以此药为引,修复凤喻离的心脉。”“火离花?”什么东东?玉倾颜从来不曾听过,问询的目光投向白如霜。在他们这许多人当中,除了洛霁楠之外,当数白如霜的医术最高明最神通。洛霁楠所说的火离花,他一定知晓。白如霜静默,抬头看向洛霁楠,静声询问:“师傅,非火离花不可吗?”洛霁楠以同样的目光看向白如霜,静声回答:“非火离花不可!”白如霜点头,“我明白了。”这时候,老奶奶缓缓开口,“古书上记载,火离花,世间至热至阳之药,生长在至冷至阴的悬崖峭壁之上。此花十年长成,二十年含苞,三十年开花,花期只有短短三日,三日后便会凋谢枯萎。此花根茎叶均含剧毒物质,常人触之即亡。花瓣热烫如火,又极其脆弱易枯,需要徒手采摘。然而花瓣的灼灼烈焰又会灼伤肌肤,寻常人莫敢采摘。此花采下后保存方法也相当讲究,需用至阴至寒之水喂养,否则花瓣枯萎,再无功效。而且采下此花后需要在三十个时辰之内将花瓣入药,煎熬,饮用。否则,治病之物变成剧毒之物。服用,不如不服用!”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火离花居然有如此之多的讲究。她焦急地问:“何处能够找到这种火离花?三十个时辰如此急迫的时间,我们能够及时赶回来吗?”老爷爷开口道:“数日前我上山采药,无意中在后山绝壁悬崖下发现一株含苞待放的火离花。因为当时想着此花对我无用,而且采摘此花所冒的风险太大,故而我没有采下。如今看来”“后山哪里?!”裴叶凯猛然握住老爷爷拄着拐杖的双手,激动地问:“老爷爷,请您务必要告诉我?”“叶凯,你要去?”玉倾颜紧张,担忧,激动抢白道:“此花采摘如此艰险,你一人孤身前往,我不放心!”裴叶凯目光灼灼看向玉倾颜,激动道:“倾颜,喻离是我今生挚友,对我来说恩情重如泰山,我怎能不救!”“可是”你此行所冒的巨大风险,我又怎能视而不见!,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0章 三百三十、采摘火离花,九死一生谁前往 第330节第330章三百三十c采摘火离花,九死一生谁前往 玉倾颜尚未说完,白如霜淡然开口:“我去!”“如霜!”“小白!”裴叶凯和玉倾颜张嘴刚想要说话,被白如霜一记冷眸扫过,顿时乖乖住口。白如霜淡淡地说:“你们都不认得火离花,我去!”他转向蓝翎羽,吩咐,“帮我准备至阴至寒之水。”“哎!”蓝翎羽应了声,眨巴眨巴眼睛,问白如霜,“小白,你要一人前往吗?”“嗯!”“不行!”白如霜刚应声,玉倾颜果断开口,反对道:“小白不能孤身前往,万一遇着危险,他一个人可怎么办?好歹多个人,也好多个帮手!”“我去!”裴叶凯迫不及待请缨,却被白晓月拒绝,“叶凯,你伤势初愈,不能过度操劳,你还是留在这里静养吧!”“可是如霜需要人帮助”裴叶凯还想争辩,被白晓月摆手阻止。白晓月看向玉倾颜,笑意盈然道,“倾颜,你陪如霜前往,如何?”“哈?!我?!”玉倾颜闻言瞬间瞪大眼睛,惊诧莫名。白晓月含笑点头,告诉玉倾颜“你没有听错”。“倾颜,你刚才不是说,不能够让如霜孤身前往的吗?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作陪,可好?”“好是好啦!不过”玉倾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总觉得白晓月笑容奸狡,里面似乎正隐藏着某种阴谋。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弱弱地指出,“月,你的眼神好古怪耶!你该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吗?”“哪里会呢?你们一个是我的亲弟弟,一个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怎么可能害你们呢?”白晓月淡定以对,露出伤心的表情,失望道,“倾颜,你莫非不相信为夫?”“没有啦”玉倾颜抓抓头发。不过,月,你的眼神真的好古怪耶,让我心有瑟瑟焉。白如霜眼神古怪看向白晓月,思疑着白晓月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白晓月接收到白如霜的怀疑信号,回以倾城微笑。那纯纯无辜的眼神就仿佛在说:“如霜,你怎么能够不相信哥哥呢?”白如霜恶寒。月,你不觉得你的表情很恶心吗?裴叶凯无法理解白晓月的想法,他不明白白晓月为什么要玉倾颜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试图反对,“倾颜手无缚鸡之力,我怕她帮不了如霜,反倒给如霜添乱。月,如果你不放心我前往,那么换你前往,或者蓝翎羽前往也行,为什么非得倾颜”白晓月无暇剔透的瞳眸投向裴叶凯,看似笑意盈然,眼神中却带着三分危威七分警告,“叶凯,你不相信我吗?”“我”裴叶凯无言以对。但是,让玉倾颜陪同白如霜前往,他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他不明白,白晓月平日里不是最疼爱玉倾颜,最不舍得让玉倾颜受苦受累的吗,为什么这一次偏偏要玉倾颜冒这么大的风险呢?采摘火离花,九死一生!白晓月难道就不怕玉倾颜遇到危险吗?!他哪里知道,白晓月此刻心里想着的完全是另外一件截然不同的事情。时机,恐怕差不多了吧!暴雨初歇,空气清新,山谷中水雾缭绕,散发着草木芬芳。山路湿滑,满地泥泞,玉倾颜背着麻绳小心翼翼跟在白如霜身后,拎起被泥水溅湿的裙摆,尽量挑干的地方行走,以防被泥水溅湿身滑倒。白如霜神色如常,不急不缓,没有刻意的闪躲,雪白的衣摆早已溅上了一个又一个污泥印子。白如霜平日里最爱干净了,甚至可以说有洁癖。玉倾颜不觉好奇询问:“小白,你不嫌天湿路滑,泥水溅湿衣服吗?”白如霜一边前行,一边回答玉倾颜的问题,“既然都会被溅湿弄脏,那么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区别?换下之后扔掉就好。”“哈?!”玉倾颜惊讶瞪大眼睛。这算什么逻辑?!既然会脏,那就索性让它一直脏下去吗?!脏了就扔了吗?!白如霜,你也太狠了吧!来到老爷爷所说的那个山崖,白如霜探身望下平整光滑的峭壁以及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谷。他转身示意玉倾颜取下麻绳,然后他将麻绳绑在距离崖谷最近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树的树干上,绑结实,用力拉了拉,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对玉倾颜沉声道:“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看着。”“不行!”玉倾颜迅速否决了白如霜的提议,她认真地说,“你一个人下去,我不放心!若是遇到危险,那可如何是好?我功夫不弱,要不我跟你一起”白如霜想也不想,张口拒绝,“别给我添麻烦!”“不行!”玉倾颜握住白如霜的手腕,认真地说,“月既然让我陪你前来,我就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听你的,我要跟你一起下去!”白如霜定睛看了玉倾颜半晌,见她目光坚定灼热,毫不退让。他沉默半晌,忽然蹲下身子,淡声道:“上来!”望望深不见底的悬崖,看了看白如霜单薄瘦削的肩膀,玉倾颜于心不忍,挽拒,“小白,我怕你承受不住。要不换我背你”话就这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刚出口,就连玉倾颜自己也惊讶了,这种话怎么可能出自她之口?!要知道,她平时最怕苦最怕累的了!这句话似乎触怒了白如霜,白如霜冷眸扫过玉倾颜,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玉倾颜却隐隐感受到一股摄人的怒气。她不禁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听见白如霜冷然低叱,“闭嘴!上来!再不上来,我就自己下去了!”咳咳!玉倾颜轻轻伏上白如霜的后背,虽然白如霜看上去单薄,然而趴伏在白如霜背上,玉倾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透过薄薄衣衫传递而来的紧致宽厚的温暖,竟然令人莫名的心安。她忍不住紧了紧搂住白如霜脖子的双臂,双腿圈在他腰间,探头望向深不可见底的悬崖,小声询问:“小白,真的不要紧吗?”“嗯!”白如霜淡漠以对。他牢牢抓住绳索,轻巧地蹬着崖壁,手中绳索一点一点放下,一寸一寸观察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丝有可能的缝隙。看着白如霜娴熟地放着手中绳子,寸寸爬下悬崖,玉倾颜第一次认真打量白如霜凝神专注的面容。白如霜虽然一直是那样一个表情,乍眼看上去,似乎万年如一。其实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白如霜平日里表情淡漠漫不经心,唯有在关键时刻他才会凝神聚精,就像此刻他虽然看上去一脸淡漠如常,然而那瞬也不瞬睇凝认真的双眸却透露出他此刻专注的精神。有那么一刹那,玉倾颜觉得白如霜专注认真的神情竟然如此充满魅力,让她忍不住怦然心动。小白就在玉倾颜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崖悬毫无征召地发生强烈颤动。绳索凌在空中开始不断地乱晃乱摇,始料未及中玉倾颜圈住白如霜肩膀的双手一松,人从白如霜肩膀上滚落。“啊——”突然凌空的身体让玉倾颜尖叫出声,手忙脚乱想要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物体,然而下坠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一只手用力抓住她挥舞乱动的小手,拉住了她整个悬空的身子。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攀附的大副晃动的绳索,手臂青筋暴突,努力支撑住两个人失去重心的身体。“抓紧!你在干什么!”冰白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跳了出来,白如霜紧咬牙关,努力拉拽住玉倾颜下坠的身体,从喉咙里一字一顿挤出几个字。“天哪!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玉倾颜努力地试图用脚勾住晃悠的绳索,一寸接近,绳索晃开了,努力再将近,晃开,继续努力,终于勾住。手紧紧抓住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玉倾颜长松口气,长长吐出,问白如霜,“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估计地震!”看见玉倾颜握住绳索,雪白的身影下滑,从后面罩上玉倾颜的身体,将她护在怀中,冷声道,“抓不住,就抱紧我!”“嗯嗯嗯!”乖巧地抱住白如霜的身体,整个人紧紧攀附在他身上,英俊如玉的脸庞近在咫尺,细致的皮肤竟然看不到一个毛孔,玉倾颜禁不住感叹,白如霜的皮肤保养得实在太好了!让她这个女人也忍不住心生妒忌!毫无暇疵,完美得不可思议,小白,你真的太太太太太太让人妒忌了!“小白啊,你皮肤真好!是不是有什么独门保养秘诀?”话就这么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换来白如霜一记鄙视的白眼。“白痴!”玉倾颜张口刚想反驳,忽然山体再度剧烈摇晃,抓住绳索的手剧烈震摇,两人再次在空中飘绫摇摆不定,吓得玉倾颜更紧地抱住白如霜的身体,不敢再逞口舌之快。呜呜呜呜呜呜好恐怖哟!这是上天给她的警告吗?警告她不准三心两意,到处勾三搭四吗?呜呜呜呜呜呜,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1章 三百三十一、生死一线方知情浓 第331节第331章三百三十一c生死一线方知情浓 不再多言,白如霜再度加快手上的动作,飞快地滑落着玉倾颜第一次发现,白如霜似乎也有武功底子呢,只是,从来不曾见他用过更加猛烈晃动,仿佛整座山都在颤抖哀号。白如霜和玉倾颜有如狂风中挣扎在枝头的最后两片枯叶,欲坠,而在无力地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白如霜的手已经数次被甩开,但他一直在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将被甩开的手又一次紧紧抓回绳索。一次次甩开,一次次抓住,再甩开,再抓住山腹中的颤动越来越强,山体碎石滑落,从白如霜和玉倾颜身边呼啸着坠落。玉倾颜被强烈的晃动直接抛飞出去,这一次,白如霜再无力拉住她身体不断的下坠,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碎石刮过耳际的凛凛寒风,玉倾颜在心底无声地说:“喻离,只怕这一次,我要在黄泉路上先等你了。亲爱的,你会等我吗?”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任身体如殒石跌落。恍惚间,一道雪白的身影从上面扑下,紧紧抱住她,茫然的脑海中只来得及划过三个大字——白如霜!“要死一起死!”熟悉的清冷声线传进耳畔,玉倾颜再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无边的黑暗瞬间包裹了她。如霜,你这又何苦远在森林另一端的小木屋中,白晓月站在屋檐下,掐指一算,眼眸微垂,唇角露出一抹了然。果然如他所料蓝翎羽从白晓月身后接近,张开双臂模仿刚才房屋左右摇晃,摸摸下巴,奇怪地说:“地震了吗?”“这次地震的威力可不小啊!”轩辕知命从后面走近,问站在屋檐下的白晓月,“月,如霜他们没问题吗?”“对耶!”蓝翎羽点头,担心地问,“月,需要找个人前去看看吗?小嫂子和小白两个人没有问题吧?”“吉人自有天佑!”白晓月转身面向轩辕知命和蓝翎羽,淡定回答:“他们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情自己能够处理!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小事?!”蓝翎羽和轩辕知命对望,异口同声道:“月,这是大事,怎么会是小事呢?!如果真的地震,一旦引发山体滑坡,你难道不担心白如霜和玉倾颜”“羽,知命,你们是不是太小瞧如霜了!”淡然抬眸,白晓月微笑道,“你们可知道,如霜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呀!”“啊?!”蓝翎羽和轩辕知命对望一眼,目露诧异之色,同时怔忡。听白晓月的意思是他们小看了白如霜吗?!风声吹拂,潺潺流水声从心尖淌过。耳畔鸟语虫鸣,身上凉嗖嗖的,冻冰冰,她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呜呼好冷阵阵电流蹿过颈项,紧接着胸口一紧,身体被人拦腰抱起。凉意从胸口一直漫延到肩膀,再到手臂,灵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她的腰后,拉扯着亵衣的系带。怎么回事?谁在脱我的衣服?意识渐渐清醒,玉倾颜微微张开眼睛,却被强烈的阳光刺激,不得不再次闭上。而那手指的感觉在这一刻再次清晰可知。修长的指尖在亵裤边缘徘徊,显示着主人内心复杂的斗争。玉倾颜悄悄睁开眼睛,入眼,一片莹白如玉的胸膛。玉倾颜以为自己摔晕了脑袋,用力眨眨眼睛,只见男子精瘦的身体在眼前晃动,胸前那两抹诱人的红樱,漂亮的胸线一路向下延伸。她在做梦吗?悄悄扼了自己一把,很痛,她确信自己没有做梦。这是怎么回事?!玉倾颜觉得自己玄幻了!她刚才看见的好巧不巧应该不是白如霜的身体吧目光游移,定格在一旁晾晒的衣裤上。漂亮的瞳眸瞬间瞪大,不可思议,寸寸扫过,最后回到白如霜裸露的莹白胸膛。玉倾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心提到嗓子眼。精明的大脑中瞬间冒出两个作战方案:一c装睡!二c逃跑!权衡再三,玉倾颜觉得逃跑实在太丢面子了,她决定选择第一个——装睡!不敢移动身体,在白如霜没有觉察到的间隙重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仍然昏迷。眼皮悄悄抬起一条缝隙,玉倾颜偷偷看着白如霜一点一点涨涨的脸颊,直到红得快滴出血来,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仍然一动未动。第一次,玉倾颜发现,白如霜的手再不若以往那般冰冷,那因为羞臊而升腾起的点点热气让她很容易判断出他手指的位置。要不要加把火呢?玉倾颜心里坏坏地打着鬼主意。她状似无意识地逸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唔冷”蜷缩着身子,往白如霜怀里噌去,还很给面子地哆嗦了一下。停在腰间的手终于动了,白如霜狠狠一咬下唇,猛然拉扯。玉倾颜只感觉到身下一凉,随后整个人被一个温暖的物体覆上。轻咛一声,似乎无意识地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却发现他的手正围圈在自己的丰盈之下,柔嫩的胸线磨擦着他的手臂。玉倾颜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想要摆脱这诱人的暧昧,却被雪臀间那股灼热的火烫凝聚了全部的注意力。这这这莫非是玉倾颜惊悚了!白如霜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和她保持距离。玉倾颜感到身后的火烫在小心翼翼的寸寸撤离,同样尴尬却要硬要装昏迷的她也想要逃离,只能够在他的怀抱中再次翻了个身,换回埋首胸膛的姿势。两点殷红随着胸膛的起伏在她眼前跳动,只要轻轻一张嘴,便能够含进口中。玉倾颜受惊连忙再度闭上眼睛,如此美人风景,如果再看下去,她可不能够保证她不会伸出舌头将它卷入口中。好吧!她是色女!她必须承认这一点!“醒了!就起来!别装了!”清冷的声线从头顶传来,带着点点无奈。玉倾颜身体一僵,顿时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可是,被人揭穿了好没有面子呀!玉倾颜正想着如何能够搬回一城呢,听见白如霜淡然的声音传来:“我是大夫,如果连你的脉像变化都觉察不出,那么,我真的白做这个大夫了!”好吧!她承认,跟白如霜斗,她甘拜下风!既然被揭穿了,玉倾颜索性睁开眼睛,正大光明地噌上他的胸口,不由得感叹那细致的皮肤手感真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2章 三百三十二、雪山怪物 第332节第332章三百三十二c雪山怪物 “小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醒了?”小小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戳着白如霜的胸膛,玉倾颜噌怒地问。白如霜身体下意识缩了缩,紧了紧贴在她胸沿下的手,淡声以对,“你心跳这么快,想让人不觉察也难!”“呃”她的心跳很快吗?玉倾颜俏脸上不禁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她恶人先告状指责白如霜,“谁让你扒光人家!”这可不能够怪她啊!分明就是白如霜把她扒光,抱在怀里,她可是粉无辜的呢!“你落入水中,我怕湿衣服冷着你的身体害你生病这才脱下你的衣服。分明就是你一直装昏迷,还故意在我怀里翻来覆去,你倒有理了!”咳!貌似这确实是事实没有错玉倾颜抽了抽眉角,不服气地分辨道:“你把人家扒光,你倒有理了!非礼勿视,难道月不曾教过你吗?小白,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嫂耶,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话刚出口,玉倾颜立刻后悔起来。因为她觉察到白如霜身上骤然冰冷的气息。她忍不住缩缩脖子,咬咬后牙槽,心有戚戚焉。咳咳!该死的!杀千刀!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起月啊!咳咳咳!看小白的表情,好可怕!呜呜!这回她杯具了!玉倾颜内心正在不断地惭悔,那厢,白如霜深深看了玉倾颜一眼,心里憋着股怨气无处发泄。如果说最初月让玉倾颜陪他前来,他未曾察觉月的用意,那么此刻他再不觉察,他就真的是白痴了!想起月那夜跟他彻夜长谈时说过的话,白如霜苦笑在心,没想到,月真的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他怎么就不问问他这个当事人的个人意愿啊虽然,他并不讨厌玉倾颜,但是,那也并不代表着唉月啊月,你确定你这回没有乱点鸳鸯谱吗?有这么个神棍哥哥,白如霜其实特抑郁。什么狗屁预言,月怎么就不考虑下自己呢?他真的能够这么大大方方地眼睁睁看着玉倾颜将一个又一个男人娶进门吗?!月啊,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小白啊,谢谢你”想起白如霜在最后一刻放开绳索与自己同死的决心,玉倾颜心中感动。虽然白如霜个性冰冷了点,人还是挺善良的!她喜欢他!白如霜垂眸,避开玉倾颜灼热的目光。他强压心头悸动,维持着平和的声调说:“衣服干了!先穿上吧!”“好!”玉倾颜扯过地上的衣服套上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开始打量周围。“小白啊,刚才地震了吗?”“嗯!恐怕是!”虽然这场地震发生得极为怪异,感觉上更像山体滑坡,但是,从山体震摇的副度以及震感来看,确确实实是地震无疑。“好奇怪呀!”看着那个水清见底的小湖,看看对岸,再看看自己站着的地方,玉倾颜忍不住惊叹,“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可不!一边是茂盛青翠的茵茵绿草,一边是寒冬飘雪的千里无垠。一边生机昂然,鸟语花香,一边冰天雪地,空旷孤零。两种极度体验,仅仅隔着一个小湖,实在让人惊叹。“就是这里了!”白如霜记得老爷爷临行前的交待,目光定格在那片无垠冰雪之上,久久没有移开。“老爷爷说,火离花就生长在这片冰崖之上。”“这里的景致可真稀奇!”一边严霜酷雪,一边春暖花开,真是个有趣的地方。“火离花就在对面的崖壁上。”“嗯嗯!”玉倾颜用力点头,一把拉住不紧不慢整理衣衫的白如霜,激动地问,“火离花长什么样子?”白如霜送给玉倾颜十二个字,“艳丽无双,灿烂如火,很好辨认。”“红色的?”在一片冰雪之中,红色的花朵确实相当容易辨认。玉倾颜定睛仔细在对面山崖壁上寸寸搜索寻找,白如霜则握住玉倾颜的手,缓步朝对面走去。刚踏上这方银色天地,玉倾颜便感到沁入心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个哆嗦,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觉察到玉倾颜的不适,白如霜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瞬间僵硬了玉倾颜的身体。玉倾颜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如霜,不可置信冷性寡情如他竟然有一天也会做出如此体贴人的动作,实在太让人惊悚了。被玉倾颜的大眼睛看得不好意思,白如霜轻咳一声,努力控制脸上的淡漠,耳垂一抹羞红却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他淡声道:“怕冷就跟着我,别乱跑!”“人家没有乱跑!”玉倾颜不服气地分辨,目光突然定格在山崖上一个微微突起的平台上。她脚步挪移,左边,瞧了瞧,又转到右边,仔细观察。觉察到白如霜投来的疑惑目光,玉倾颜食指轻贴唇瓣,弱弱地问:“小白啊,那里好像有朵红花耶”“什么?!”白如霜闻言顺着玉倾颜的目光看去,发现了那方平台。平台突兀地伸着,落满了积雪,松松地堆着。一朵艳红瑰丽的花朵在峭壁边绽放着耀眼的光华,竟然丝毫不受寒冰风雪的侵袭,灿烂艳丽。“火离花?!”白如霜蓦然瞪大眼睛,面露喜色。“那就是火离花?!”玉倾颜闻言欣喜莫名,兴奋道:“太好了!我们找到了!”“嗯!”白如霜点了点头,新的烦恼又生,“我们如何上去采摘?”“咦?”玉倾颜闻言定睛细看光滑如镜的冰崖,暗恨自己没有白晓月那般敏捷的身手。白如霜不会武功,她怎么可能叫白如霜爬上去采摘?想来想去,也唯有靠自己了。玉倾颜轻咳,对白如霜说:“小白,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采摘!”“等一下!”手腕一紧,被白如霜握住,玉倾颜禁不住回头看他。漫天雪花洋洋洒洒落在玉倾颜脸上,迷蒙了她的视线。雪花打进眼睛,忽然的冰凉。然后被温度融化,化为眼泪水淌下。耳边,传来白如霜清冷的声音,明明是那冷若冰霜的语调,却让玉倾颜顿觉春风拂面,心里暖暖的,甜甜的,“此花极毒,极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小白,你在关心我吗?”话,不经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感觉到白如霜握住自己的手突然僵硬,玉倾颜轻咬水唇,暗暗埋怨自己今天抽风,又说错话了!“小白,我”“嗯!”清冷得不能够再清冷的回应,却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怔愣了玉倾颜的身子。她定格在那里,傻傻呆呆盯住白如霜平静的面容,痴痴犹不可自信。小白刚才说什么看见玉倾颜那副受刺激过度的痴傻表情,白如霜忍不住失笑,轻斥,“傻瓜!”那笑容,如冰雪初融,刹那间春暖花开,更赛阳光明媚,顷刻照亮了玉倾颜的心房。“你”玉倾颜张张嘴巴,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符。白如霜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抬头望向高高崖壁平台上的那朵火离花,淡声吩咐,“乖乖在这里等我!”“咦小白”玉倾颜刚想阻拦,只见白如霜脚尖点轻,瞬间蹿了起来,身形飘舞,潇洒如风,朝着平台飞去。小白会武功?!脑海中刚刚冒出这样的认知,忽然听见“嗷——”的一声古怪嘶号,在漫天飞舞的雪絮中,玉倾颜清晰地看见一抹黑影带着风雷般的力道扑向白如霜。空中的白如霜身形一侧,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姿态优美如仙,丝毫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受到惊吓。帅帅帅帅帅帅啊——帅呆了!玉倾颜忍不住两眼冒星星,作西子捧心状。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白,你实在太帅了!玉倾颜站在山崖下看白如霜帅气地跟那不知名的怪物打斗,回过招,突然白如霜身影倒飞,不像自己的动作,更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玉倾颜脸色徒然大变,脚尖点地,直冲而上,接住白如霜的身体,二人同时落地。玉倾颜急切地握住白如霜的手,担忧地问:“小白,你受伤了?!”“咳咳!”白如霜咳嗽两声,唇角溢出一抹血丝。他目不转睛地盯住那方平台,低声警告:“有毒物,别上去!”“毒物?怎么会有毒物?”“怕是守护火离花的”“守护火离花?!”玉倾颜惊愕。“深山多奇宝,通常都有异物守护。这只怪物守护火离花,恐怕并非为了保护火离花,而是为了在火离花盛开之时自己吃下。”“怪物吃火离花?!”玉倾颜更加愕然。白如霜淡声解释,“火离花稀世珍宝,任何生物服用都有奇效,为人和妖物所窥视不足为奇。”“我们如何是好?”玉倾颜不禁担忧,“这只怪物能杀死吗?”“嗯”白如霜沉吟,“这只怪物体型硕大,通体雪白,似豹不似豹,像狼不像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若然月在”“月认得?”“月自幼博览群书,周游各国,见多识广,他说不定知道”白如霜精通药草,却不如白晓月那般知道各地奇闻异事。这只怪物,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了主意,想不到应该如何对付!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一回,他应该,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3章 三百三十三、冰雪融情 第333节第333章三百三十三c冰雪融情 “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玉倾颜摸摸下巴,凝神思考,“喻离的伤势刻不容缓!火离花必须尽快采下!小白,要不这样吧!”她建议,“我去引开那个怪物的注意力,你趁机采摘火离花!”“这怎么行!”白如霜想也不想,张口否决,“我怎么能够让你做耙子!”“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若然有其他办法,她又岂肯做这个耙子。玉倾颜说:“采摘火离花危险,你不让我采;这妖物守着火离花,我若不把它引开,你又如何采摘?”“我”白如霜语塞。胸口闷痛,真气紊乱,白如霜忍不住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一抹血丝。玉倾颜见状脸色大变,连忙扶住白如霜的胳膊,紧张询问:“小白,伤着了吗?是不是刚才跟那只怪物打斗的时候”白如霜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淡淡道:“那只妖物法力高强,我不能够让你冒这个险”“小白,你都受了内伤,就别跟我争这个了!”玉倾颜握住白如霜的手腕,固执地坚持,“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上去看看情况。”“倾颜”白如霜心中一急,忍不住伸出手想拦阻,然而玉倾颜动作奇快纵身跃起,朝着那怪物隐藏的位置直扑过去。怪物看见又有人来抢夺火离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怪叫,呼噜噜地从喉咙里喷出白色的气体。白如霜神色紧张地看着玉倾颜的方向,咬咬唇,悄悄隐匿了踪迹,猫着腰从后崖冰壁接近,朝着火离花的方向摸了过去。玉倾颜落地的瞬间,她看见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从喉咙里吐出古怪的白色烟雾。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郁的腥臭,熏人欲呕。玉倾颜侧身躲开那团古怪的烟雾,手指一弹,一股指风从她手指间弹射而出,直射妖物。妖物高嚎一声,从喉咙里喷出更大的浓雾,袭向玉倾颜。玉倾颜身形往后飘退,躲过烟雾,手指飞舞变幻,弹出数缕指风。妖物高嚎一声,身体往后弓起,额头露出一对又长又尖的剞角,身后的尾巴高高翘起,冲着玉倾颜扑了上去。玉倾颜揉身飞旋,快速后退。她瞅了眼隐藏在妖物身后小心翼翼朝火离花接近的白如霜,心知自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这只妖物的注意力,为白如霜争取时间。眼珠子溜溜一转,指风不间断地朝妖物弹出,身形后退,吸引怪物寸寸离开守护着的火离花。妖物四蹄立地,前蹄蹬地,后腿紧绷,尾巴高高竖起,喉咙里发出叽哩咕噜刺耳的嘶吼,团团烟雾喷洒而出。说时迟,那间快,白如霜身形奇快如鬼魅般从后面接近妖物,左手握住火离花摘下,右手射出数道金针直取怪物要害。右手收掌,左手同时将火离花装入特别准备的乘载容器中。他冲着玉倾颜吼了声,“退——”身形急速后退,飘身落地。玉倾颜在白如霜吼出那一声之时已经迅速回撤,白如霜脚尖刚刚沾地,玉倾颜同时在他身边落下。她张口刚想问,只听头顶平台上传来“轰隆隆”几声沉闷巨响,伴随着妖物的嘶吼哀鸣,白雾弥漫,漫天腥臭,熏人欲呕。“这东西,真的好臭啊”好不容易合力解决了这个妖物,玉倾颜忍不住长舒口气,由衷感叹。白如霜抽了抽眉角,对于玉倾颜突如其来的话,他忍俊不禁。忽然,脸上表情僵硬一处,目光下移,缓缓落在左手握着的瓶子和掌心那一抹被灼伤的艳红之上,凝重了神情。冰白的薄唇微微颤动,一滴汗水沿着额角缓缓落下。在这雪山寒气凝重的地方,竟然冒汗,让玉倾颜大为惊讶。“小白,你怎么了”话音未落,白如霜突然痛苦地弯下身子,手中的瓶子重重落在松软的雪地上。他弓着身子,疼痛袭卷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气息在身体里乱蹿,半点不受控制。“小白”玉倾颜惊讶,连忙扶住白如霜的肩膀,失声疾呼,“小白!你不要吓我!你怎么样!”雪花飘飘洒洒打上他的脸颊上,冰冰的,凉凉的,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因为身体里乱蹿的气息比之空气更加冰冷,渗人。“小白,是不是火离花”所谓盛极则衰,物极必反。那妖物重创他的内腑,他原本还能压制,然而火离花的烈焰灼伤了他的筋脉,引起内腑混沌之气反噬。他努力想要克制,然而那疯狂想要冲出丹田的混沌之气让他极本无法压抑。筋脉被寸寸撕扯拉锯,痛入心扉,他几欲晕厥。看见白如霜如此痛苦,玉倾颜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紧揪揪的难受。剧痛翻江倒海,她几欲窒息。她紧紧抱住白如霜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身体,焦急地询问:“小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阴阳相克,物极必反”白如霜咬牙从喉咙里挤出八个字眼,因为剧痛,他猛然抽了抽身子,暗哑了嗓子痛苦低吼,“没用的没用的”“小白”看见白如霜痛不欲生几欲死去的惨白扭曲的面容,玉倾颜心脏阵阵紧缩。疼痛幕天盖地,几欲让她窒息。看见白如霜牙关紧咬冰白薄唇,她的心脏就仿佛被那牙齿生生啃噬撕咬,鲜血淋漓。她猛然贴上白如霜的唇瓣,不忍见他如此痛苦自虐。他痛,她痛!他虐,她亦虐!狠狠地贴住他的唇,毫不留情地啃咬着他的冰唇,吮吸中感觉到他片刻的挣扎抗拒后缓缓放松了身子,为她开启。第一次进入他神秘的领地,清新的药香一如既往的淡雅,她的熟练中透出他的青涩。唯有慢慢投入,虽然只是那轻轻的一触,已令她疯狂。小白!小白!小白!前所未有的冲动,平生第一次,她竟然想要这个男人!脑海中,忽然回到那袭永远清冷高傲的雪白身影。金色的夕阳为他洒下一片美丽的光影,他优雅从容有如拈花而立的仙子塑像,白衣飘飘,气质缈缈,就仿佛一阵不可捉摸的风,带走了灵魂,一直送到九霄云外。小白!小白!小白!慢慢放开他的唇,靠在他颈项边低低喘息,满意地看着冰白中那抹羞涩粉红。埋首他的胸膛,她禁不住感叹,“能够看见你忘形,真好!”“倾颜,你”白如霜语调不稳,张口欲言,又止,终是咬唇不语。面带桃花,几抹粉红,几抹娇羞,让玉倾颜色色的小心肝蠢蠢欲动,恨不能够将他吃干抹净吞入腹中。“小白,你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你的气息如此凌乱?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采摘火离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到火离花的变态之处,玉倾颜忍不住担忧,左手迅速抓向白如霜的右手,想要看个究竟。意识到玉倾颜的意图,白如霜迅速缩手,将左手背到身后,不让玉倾颜看见。扬脸,露出孩子气的任性,固执道:“我没事!”“还说没事呢!如果没事,为什么不让我看!”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却因为白如霜的剧痛再度袭来而暂时中断。看见白如霜满额冷汗直冒,痛不欲生地缩着身子,玉倾颜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够缓解白如霜的痛苦。矛盾!纠结!犹豫!最终,她顺从了内心的指引,再度吻上那冰白如玉的薄唇。长长的睫毛小刷子似地刷过她的眼睑,甜甜的香气在彼此交融的口腔中传递,濡濡的芬芳轻易地抹去人心头最后一抹理智,灵魂在那泛着粉色的珠光中沦陷。心之所处,情之所动。暖暖的气息传入,舌尖缠绕,久久不放。细细的吻摩挲着,探索着彼此的陌生,她领略到他的不同,如同那寒梅傲雪,芬芳眷永。冰雪漫天,落在他的发间,转眼成了水,滴落在她颈项。不寒,温温的,带着淡淡的药香。他的手指捧起她的脸,紊乱的内腑气息让他在现实和虚幻之中徘徊,让他在清醒和沉沦中行走,明知道不该投入,却身不由己无法抽身。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难道真的就是命中注定?!他不甘心被命运摆弄,他试图挣扎抗拒,然而每一次命运都将他推回相同的风口浪尖,让他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如果如果如果这就是命中注定那么,就让他和她一起沉沦吧冷,让人全身瑟缩。热,让人五脏俱焚。身体中寒热交织,身体明明冰冷得如同被冰雪覆盖,呼出来的气息却炙热如火,无情地侵袭人的感官,让人欲罢不能。身下,冰雪在体温中渐渐融化。新的雪花扬扬洒洒落下,两人在雪花中翻滚,交织,肆意地放纵自己。发丝交缠,飞舞,扬起漫天雪花无数,轻轻覆上身体,又化为无数清寒的水滑下。人相拥,情旖旎,诉说着男女之间激情的吟咏。半边青翠,半边白雪,光影交错,美景不似人间。,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4章 三百三十四、危机四伏情绵绵 第334节第334章三百三十四c危机四伏情绵绵 数度纠缠,数度失控,身体里的至阳至寒两股混沌之气慢慢相汇,交融,在彼此缠绵中奇迹般地融合消耗,合二为一。初始的神智湮灭,他放任了自己沉沦。数度缠绵,理智渐渐回归,他心里涩涩的,几抹尴尬,几抹娇羞,薄唇轻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虽然他知道月的用意,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回去之后,他应该如何面对月呢?而最最要命的是,以前,他认为自己不可能爱上玉倾颜,所以无论月如何劝说他,他都是一副冷淡拒绝的态度。而经过这次意外之后,他忽然发现,他竟然不排斥玉倾颜的亲近。不!更确切的说法是,他喜欢玉倾颜的亲近,甚至渴望她的亲近!这意味着什么?即使从来不曾经历过,然而在玉倾颜身边这么久,分别经过了绿君柳c白晓月和裴叶凯的婚礼,目睹了他们的悲欢离合,白如霜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他只是从来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陷下去!如果玉倾颜是其他寻常女子也就罢了,陷下去那就陷下去了,他并不会为此而纠结内疚,可玉倾颜偏偏是白晓月的妻子,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喜欢上自己的大嫂?!白如霜纠结了,郁闷了,心理严重不平衡了。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月啊!与白如霜同样郁闷纠结的还有玉倾颜。她的初衷原本只是不忍看见白如霜被伤痛折磨如此痛苦难耐,想要安慰他,呵护他,不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吃了也就吃了!毕竟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在那个世界,一夜情之类的事情常常发生。虽然她不是那样的女人,然而耳濡目染之下也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吃了也就吃了!她并不会放在心上!然而,这个男人偏偏是白晓月的弟弟这辈子,她亏欠月的已经太多太多,一再承诺他唯一,却一再伤害他的心,玉倾颜觉得自己逊毙了!如今还吃了白如霜玉倾颜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白晓月。即使月能够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白如霜啊白如霜,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你明明可以反抗拒绝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拒绝呢?!当激情渐退,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彼此面对。看着他冰白如玉的绝色容颜,红唇微肿,诉说着方才战火激烈。耳边是他急促的喘息声,热热的白气从他口中呼出,打上她的脸颊,暖暖的,带着沁人的药香,让人心缘意马。他们的吻绵长,深深的吮吸中,彼此划过对方每一个角落,不断地汲取着对方的甜美,舍不得放开,不愿意分离。火焰已褪,他和她却仍然不舍得分离。感受着彼此间唇齿亲昵结合,在一下又一下浅啄中汲取着独属于对方的气息。她的吻,有些孩子般的纠缠,不舍地拥着属于自己的宝贝,在浓烈的深吻中烙下自己的印记。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天,他们又得恢复淡若止水的关系,因为白晓月——那个他们彼此都深深爱着深深牵挂着的男人。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紫罗兰通透玲珑的眼睛,那眷恋不舍的耀眼光华,悸动了他的心,点燃了他的情。她的纠结,她的不舍,他都懂得。她的依恋,她的执着,在让他心动的同时,又止不住地心殇。这般痴情,这般眷恋,回去后,他该如何面对月啊月这个此生他唯一不能够伤害的男人他的亲哥哥她望着他情潮未退的双眸,氤氲着薄雾蒙蒙,凝思之时,眼尾弧度微微勾起,竟然带着几分媚丝,仿若诱惑。几分慵懒几分醉,几分魅惑几分睡,就是这半醉半明,半睡半醒间的风情最是勾魂摄魄。那种不设防的眼神,那种明明眷恋却又害怕退缩的神情,深烙印在玉倾颜心头。心中忽然一动。小白难道也在担心月想到月,雀跃的心情即刻沉静下去。白如霜看见玉倾颜忽然升起又忽然熄灭的火焰,心里在失望的同时也添了几分清明。玉倾颜必然想到了月,她对月的感情无人能替!脑海中冒出这个认知的同时,白如霜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轻轻抽出自己的身子,为她拢好衣衫,遮掩两人方才的疯狂。发丝垂落,半掩脸庞,不敢与她目光相触,几分躲闪,几分逃避。轻叹口气,握住他的双手,不忍见他如此委屈自己。“回去后,我跟月说”心头,没理由地一跳。白如霜猛然抬脸,七分惊恐,三分哀求,“不要伤害月”玉倾颜诧异对视,惊讶道:“我怎么可能伤害月”闻言,白如霜再度垂落脸庞,神色落寞。是啊月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又怎么可能伤害月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害了白如霜,玉倾颜虽然心中闷痛,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白如霜。不经大脑的话,最是真心!而她的话发自肺腑,出自真心“小白,我”玉倾颜试图说些什么话来缓和这种僵硬尴尬的气氛,白如霜忽然淡漠起身,整理衣衫,又恢复了那副俊逸如仙的清冷美人姿态。他神色淡淡道:“既然火离花已经找到,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凤喻离还等着火离花救命!”冷淡疏离的话语刺痛了玉倾颜的心脏,她看着白如霜那张像被蒙了一层冰雪面纱的清寒容颜,心脏紧揪揪的难受。她张了张嘴巴,垂下眼皮,淡声应答道:“好!我们马上离开!”从冰雪世界过度到茵茵绿地,明明只有一湖之隔,玉倾颜却觉得如同跨越了千年。当脚步踏上那方翠玉碧波,视线微抬,对上身前霜白清冷的身影,玉倾颜水唇轻咬,张了张嘴巴,终是垂眸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白如霜抬头寻找刚才落下来的绳索,他不是没有感应到背后玉倾颜投来的目光,只是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回应。他们心里都有一个不愿意伤害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只能够是一个秘密!爱,不如不爱。与其给对方希望,倒不如趁早扼杀在萌芽阶段,那么彼此间也不需要如此痛苦。正在思索间,突然山体再次猛烈晃动,无数石块沿着山壁滚落,白如霜神思恍忽并未觉察。听见轰隆隆的声响刚刚抬头,便看见一个黑影从天而落,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迟钝地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猛然被扑倒,软玉温香伏上,迷人的曼陀罗花香弥漫鼻翼,瞬间恍忽了他的神智。耳边传来玉倾颜惊魂未定的声音,“小白,你疯了!不要命了!”“轰——”巨大的轰鸣在耳边炸响,掀起漫天粉尘飞扬,呛得玉倾颜和白如霜几乎喘不起气来。当颤动渐止,尘土缓缓归于平静,身上的压力减轻,白如霜连忙翻身坐起,紧张地抓住玉倾颜的手腕,切声询问:“怎么样?伤着了吗?”“没事儿!”玉倾颜摇着一头青丝,抖落满身尘土。她郁闷地看着自己灰头土脸,拼命拍打着头发衣衫。一只冰冷的手伸到她头顶,扯落她头发上的落叶,动作轻柔替她把凌乱的发丝理顺。玉倾颜动作微滞,神色僵怔一处,忽然鼻子酸酸涩涩,她想哭。看见玉倾颜突然委顿下来的神情,白如霜放在玉倾颜发顶的手微僵,手指根根蜷起,握了握拳,松了松,最终选择放下。他看了眼刚才落下的巨石残树边那根绳索,眉头紧拧,“绳子掉下来了。”“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烦心事儿接踵而来,让玉倾颜心情一沉再沉。她单手托腮,郁闷道:“没了绳子,我们该怎么上去呢?”白如霜淡定以对,回以她几个字,“爬上去。”“爬上去?!”玉倾颜光想想就要崩溃。她苦瓜干着脸看着白如霜,满脸憋屈道:“攀岩可是件很累人的活儿呀!小白,你能不能够不要这么坑我!”白如霜反问:“你想怎样出去?”“”小脸垮下,玉倾颜无言以对。好吧!攀岩就攀岩吧!幸好有轻功垫底,倒也不至于那么悲催。在找不到其他出谷的方法之前,也只能够如此了!唉!可怜她个命苦的娃!“小白,你先还是我先?”抬头望了眼高不可攀的崖顶,玉倾颜摸摸小鼻子,满脸抑郁地问白如霜。白如霜看了玉倾颜一眼,淡然回答:“你先。”“好吧!”玉倾颜摸了摸崖壁,找到凹下去的位置,抓住,一步一步往上攀登。白如霜紧随玉倾颜其后,身上背着装火离花的瓶子,目光片刻不离玉倾颜,关注凝望。偶尔玉倾颜回过头来,他又会马上错开,不让玉倾颜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关注着她。,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5章 三百三十五、相见尴尬情难解 第335节第335章三百三十五c相见尴尬情难解 凝神攀爬,一路无言。直至爬上山顶,玉倾颜长长地松了口气,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软绵绵地不愿意挪动。静看了有气无力有精无神的玉倾颜一会儿,白如霜朝她伸出手,淡声道:“起来!我背你!”“咦?”玉倾颜闻言抬头,仿佛受到刺激的小鸟,瞪得斗大的眼睛死死盯住白如霜一张冰雪俏脸,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直到白如霜被玉倾颜看得极不自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别过脸去,她才低语:“小白,瞧你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你要背我?你背得动吗?”“罗嗦!”白如霜皱起眉头,恶声恶气道:“上来!别耽误时间!你不想救凤喻离了?”“啊!对耶!”提起这件重要的事情,玉倾颜连忙翻身爬起来,想也不想蹦上白如霜的后背,没有注意到白如霜瞬间收缩僵硬的肌肉,和略带失望的瞳眸。她焦急地说:“快点!我们马上回去!”缓缓放松,白如霜按捺住内心的矛盾纠结和渐渐升腾起的不悦,背稳玉倾颜,脚步不停往木屋疾走,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想身后的人,却因为那股不时飘入鼻孔的曼陀罗花香,终是乱了心跳。面对这般时而敏感娇情,时而没心没肺,时而多愁善感的她,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一路飞驰电掣赶回木屋,刚刚推开木屋栏竿,便看见蓝翎羽风风火火迎出。圆骨骨的眼睛瞅了眼白如霜背着的玉倾颜,蓝翎羽担忧地问:“小嫂子,你受伤了吗?”玉倾颜张了张嘴巴,尚未回答,蓝翎羽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就说嘛!不能够让你和小白单独前往!这下可好,受伤了吧!伤得重不重?伤到哪里了?月也真是的,他怎么就放心你和小白单独前往呢?我跟知命要出去寻找你们,他也不让!真不知道月究竟在想什么!”蓝翎羽一张口叽叽喳喳倒出一大翻话,玉倾颜根本插不上嘴。她从白如霜身上跳下地,走到蓝翎羽面前,伸出右手猛敲蓝翎羽的脑袋,不耐烦道:“胡扯些啥呢!谁受伤了!谁让你说月的坏话!谁让你说月的坏话!”因为心虚,手下失了分寸,敲得重了些,痛得蓝翎羽哇哇大叫,抗议道:“小嫂子!做人可不能够这样没有良心啊!人家担心你呢!可是你非但不领情,还敲人家脑袋!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月呀——月——我要投诉——”玉倾颜一听见蓝翎羽要找白晓月投诉,心里发虚,更加发狠地追打蓝翎羽,“叫!我让你叫!我让你叫!臭小子,你有胆别跑——”蓝翎羽一边躲避玉倾颜的追打,一边转头朝玉倾颜做鬼脸,“不跑?为什么不跑?不跑是白痴!”“蓝翎羽,你给我站住!”蓝翎羽和玉倾颜一个躲闪,一个追杀,二人绕着院子转圈圈,打闹得不亦乐乎。白如霜看着玉倾颜喳喳呼呼的背影,轻叹口气,唇角不由溢出一抹宠溺。忽然听见门廊传来白晓月的声音,他连忙收敛情绪,抬头,果然看见白晓月和轩辕知命站在门廊下静看着他们。“倾颜,别闹了!”看见白晓月,玉倾颜瞬间滞住了脚步,身体禁不住僵硬了三分。略一迟疑,忽然换上无邪的灿烂笑脸,玉倾颜张开双臂扑入白晓月的怀抱之中,呜呜吭咽,“呜呜月,人家想死你了!”白晓月抱住玉倾颜的身子,看着玉倾颜那夸张的表情动作,眼尾掠过一抹锐利精光。每当玉倾颜心虚之时,就会神情动作夸张,顾左言他。看来,她一定有事情瞒着他!心里虽然有猜疑,白晓月却并不逼问。他看向白如霜,微笑道:“师傅在喻离房中,正等着火离花呢。你先过去吧!”“嗯!”白如霜应了声,淡定迈开脚步,走上台阶。路过白晓月和玉倾颜身边,他脚下微有停滞,紧接着径直走过,往凤喻离房间方向走去。玉倾颜窝在白晓月怀中,眼尾余光看见白如霜雪白的衣衫飘过,顿了顿,便失去影踪,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虽然曾经拥有,却抓不住,触不到,如同那虚无的空气,一个最美丽的梦幻。心中刹那失望,却又忍不住轻舒口气,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心头大石,又或者终于抛弃了某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在白晓月怀中噌了噌,她更紧地依入白晓月怀中,试图用那份温暖安抚自己凌乱的心绪。听见玉倾颜的叹气声,白晓月心中已然知晓。看来,不对劲的并不止白如霜一人,就连玉倾颜也是,一定是白如霜和玉倾颜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里仍禁不住酸涩失望。嘴里说得大方,不计较,可是,他心里根本无法如此大方,放下。“倾颜,瞧你蓬头垢面,脏得像个泥人儿!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白晓月拍拍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地睇凝着她,柔声道。“嗯!”下意识闪躲白晓月的温柔眼神,玉倾颜胡乱点头应了声,逃也似地离开白晓月的怀抱,埋头往房间里猛冲。那不同寻常的神情,让轩辕知命忍不住侧目,疑惑道:“倾颜怎么了?样子怪怪的?月,你觉得呢?”白晓月眉目清淡,波澜不惊道:“不知道呢?或许累了吧。”“累了?”轩辕知命歪着脑袋,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玉倾颜的样子像累坏了吗?好吧!他承认,她看起来确实挺累的。可是她那闪躲逃避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累着了!更像是有什么事情不欲为人所知,又或者说恐惧为人所知,怪了?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月啊”轩辕知命张口刚想让白晓月为他解惑,白晓月淡然道:“人已经回来了!大家都散了吧!我去看看喻离!”说罢,他转身往凤喻离的房间走去。被白晓月抛在身后,轩辕知命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蓝翎羽一脸蒙懂,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场莫明其妙的地震,怎么白如霜变得怪怪的,玉倾颜变得怪怪的,就连白晓月也变得怪怪的?莫非,他们都被地震震傻了脑子?!房间里,白晓月看着仍被厚厚冰茧包裹的凤喻离,问洛霁楠,“师傅,火离花能救喻离吗?”“嗯!”洛霁楠从坛灌中取出火离花,轻轻贴放在冰茧表面。只见艳红如血的火离花忽然闪亮,绽放出更加绚丽的色彩,寸寸艳红点点漫延,渐渐染红冰茧。火离花的颜色越来越靓丽,越来越透明,直至变得与冰茧一般透亮,洛霁楠将火离花将给白如霜,吩咐,“三碗水文火熬成半碗,两个时辰,去吧。”“是!”白如霜从洛霁楠手中接过火离花,转身往厨房走去。白晓月看着被火离花染红的冰茧,问洛霁楠,“师傅,喻离会好起来吗?”洛霁楠淡然回答:“虽然这一次他受到的伤害几近致命,不过,他本为凤仙转世,有神力护体,他不会死的。”白晓月点点头,只要凤喻离没事,他便放了心。“认了吗?”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白晓月却在瞬间洞悉洛霁楠所询问的事情。垂眸,沉默,白晓月淡淡回答:“不曾!之前一直忧心喻离的伤势,后来又担心如霜和倾颜我没有这个心情”洛霁楠并未再问下去,他说:“经此一劫,神力复酥,凤喻离会逐渐恢复被封尘多年的记忆。你要有心理准备。”“怎么可能?!”白晓月闻言意外,惊诧道,“师傅,您说过喻离早已喝下忘川之水,忘记前世今生。同时,倾颜前世曾经封印了喻离关于天庭的所有记忆,他怎么可能想起?”“慕荣尔雅本为凤仙之尊,位居神位,他的法力高深莫测,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想当年他为了救倾颜,曾经偷开天眼,窥得未来。他看到自己在未来将会有一场死劫,因此他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悄悄剥离,隐藏起来。这一缕魂魄保存了慕荣尔雅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只要此魂回归本体,他的记忆就会复酥。”“这缕魂魄现在何处?它归位了吗?”“尚未归位。不过这一次重创激发出凤喻离隐藏本体的神力,将会刺激他的记忆逐渐恢复。正如同你每一次重创昏迷后都会想起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这是一样的道理。”白晓月恍然,“当这缕魂魄归位,凤喻离就会记起他是慕荣尔雅时的全部记忆?”“那么我呢?”白晓月问,“如果我的情况跟凤喻离相同,那么我的魂魄中是否也缺少了一些什么?”定睛凝神静看白晓月,洛霁楠沉默不语,那骇人的死一般的沉默让白晓月几乎以为洛霁楠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就在白晓月准备放弃之时,洛霁楠意外开口,“为了重聚倾颜的魂魄,你用自己的灵魂牵系倾颜的灵魂。你的灵魂中有一缕精魄在倾颜身上,当这缕精魄归位,你就会恢复记忆。”竟然是真的!白晓月愕然,不可置信。他竟然有一缕精魄在玉倾颜身上?!那么玉倾颜呢?!莫非她也是残魂?!但是这怎么可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6章 三百三十六、残魂精魄何处寻 第336节第336章三百三十六c残魂精魄何处寻 不是不可能!而是事实如此!洛霁楠告诉白晓月,“倾颜曾经魂飞魄散,为了重聚她的魂魄,我想尽办法,用尽手段。虽然寻得三魂六魄,仍然少了一魄,无法感应,无法寻知。三魂六魄少一魄,灵魂无法重组,我只能够从你的灵魂中抽出一缕精魄放入倾颜的魂魄中,勉强重聚了倾颜的灵魂。当年,这件事情我曾经征求过你的同意,你是知道的,你也同意了我这样做。你说过,只要能够救倾颜,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怎么,如今,后悔了?”“不是!”救她,他从来不曾后悔!只是,他不曾想到,在他们纠缠几生几世的灵魂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师傅,难道这就是我能够感应到她的存在,并且从异世寻找到她的原因?!”洛霁楠点头,“不错!”真相竟然如此白晓月惊愕了。“那么,倾颜日那缕游散的魂魄现在何处?”洛霁楠沉默,摇头,“不知道。我虽然数次施法试图寻找,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苦无所获。”白晓月闻言亦陷入同样的沉默之中。“师傅,如果寻回倾颜的这抹残魄,那么是否意味着,她就会恢复过去的记忆?”洛霁楠沉默,点头,“倾颜的灵魂曾经魂飞魄散,具体情况我也无法预料。但是,我不排除这样的可能”白晓月垂眸,沉默半晌。复又抬起头来,刚想说话,房门“咯吱”一声打开,白如霜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来。白晓月闻声回头看了白如霜一眼,白如霜平静如水的瞳眸骤然紧缩,下意识闪躲了白晓月的目光。白如霜端着汤药走到洛霁楠身边,抬头看向洛霁楠,等待洛霁楠的指示。洛霁楠从白如霜手中接过药碗,缓步走到将凤喻离紧紧包裹的冰茧前。左手放在冰茧上,凝神专注,默念几句咒语,然后将药碗缓缓穿过冰茧,送到凤喻离嘴边,喂他喝下。被火离花染红的冰茧鲜艳靓亮的颜色闪了闪,慢慢黯淡,逐渐退去。一缕一缕化浅变淡,重新变得剔透冰晶。看着被包裹在冰茧中凤喻离慢慢恢复血色的脸庞,洛霁楠伸手探向凤喻离的脉搏,手中银针乍现,分别刺入凤喻离的奇经八脉,捻转提携,施以针法,猛然拔出,带起一抹血丝。抽回手,洛霁楠转身面对一脸紧张的白晓月和白如霜,淡淡地说:“静心休养三个月,自会痊愈。”白晓月闻言面露喜色,激动道:“师傅果真神医神术,妙手回春,多谢师傅!”白如霜则询问:“这三个月中需要用什么药方调理身体?还请师傅明示。”洛霁楠缓步走到桌案,拿起狼豪,点墨,提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一连串长长的药方。他抽出宣纸,待风吹干,交给白如霜,淡声吩咐,“按方调配。”白如霜恭敬接过,毕恭毕敬地道谢,“多谢师傅!”“嗯!”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完了,洛霁楠不再多作停留。他负手身后,步履轻盈,迈步往房间外面走去。白晓月望着洛霁楠即将走出门口的清冷身影,忍不住开口询问:“师傅要回去了吗?”洛霁楠背对白晓月,脚步不停,淡声回答:“这里事情已了,剩下来的事情,需要你们自己解决。”白晓月张口刚想挽留,洛霁楠清冷霜白的身影已经融入白花花的阳光之中,失去了踪影。看见白晓月面露憾色,似乎心中有事无法舒解,压抑心头,脸色不善,白如霜忍不住开口,轻声劝道:“哥,师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若然不愿意留下,我们谁也挽留不了。”“我知道。”白晓月淡声应道,垂眸,在触不及防间,他突然开口问询,“你跟倾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毫无征召,直指内心深处不欲为人所知的隐秘,白如霜在触不及防间僵硬了身子,凝固了表情。看见白如霜骤然变色,聪明若白晓月又岂会猜不到答案。心头涩涩的,闷闷的,堵得慌。他忍不住说:“如霜,你说过,你不会爱上倾颜。”“哥,我”面对白晓月的指责,白如霜无言以对。今日之前,他确实笃信自己一辈子不会为情所困,不会爱上玉倾颜。然而经历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他下意识逃避白晓月的目光,手指不自然地蜷起,时而紧握衣袖,时而绞在一起,心里乱成一团麻。他以为,只要什么都不说,就可以瞒过白晓月。然而他却忘记了,凭白晓月的精明敏锐,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哥,我”张口,欲言。才吐出两个字,他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下去。“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虽然已经猜到结果,然而亲耳听见白如霜说出口,白晓月觉得自己的心脏就仿佛在瞬间被利韧刺穿,血流如注。他微微闭眸,努力压抑心底泛涌升腾起的痛苦,淡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哥,我知道”“如霜,你知道,我算计了你。”“哥,我知道”“这样的结果我早已预知,我应该从容面对,不是吗?”是的!这样的结果他早已预知,所以,他应该承担起将来自己所要承受的所有苦果,不是吗?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白如霜?分明就是他把玉倾颜推入白如霜的怀抱之中。“哥,我知道你心里的苦。”都说兄弟连心,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白如霜又岂可能会不懂得白晓月的心?他知道,所有事情并非月的本意,月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那个预言那个玉倾颜命中注定会有八夫的预言不忍看见哥哥痛苦难过,白如霜忍不住开口,虽然这句话同样刺痛他的心脏,让他痛彻心扉“哥,倾颜爱的人是你”“如霜,我没有逼你们”我只是给你们创造了独处的时机,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出于你们本人的意愿。如果你们真的彼此无心,又怎么会白如霜沉默,他无法辩驳。他知道,白晓月说的对!如果他跟玉倾颜真的彼此无心,又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自问不是一个娇情之人,然而在感情的问题上,他总是忍不住地娇情,忍不住地逃避,忍不住地不想去面对,“哥,你是我和倾颜这辈子唯一不愿意伤害的人”我们尊重你,所以,如果没有你的首肯,我宁可选择离开。白晓月庆幸,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白如霜这个好弟弟!大掌抚上白如霜的肩膀,就像兄长对弟弟的嘱托,白晓月语重心长,“如霜啊,让我跟倾颜谈谈吧”“哥”白如霜默然,无声。他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习惯于将所有事情都交给白晓月决策。他相信白晓月,他尊重白晓月,无论白晓月说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因为白晓月是他在这个冰冷漆黑的阴暗世界里的唯一的亲人!白晓月c白如霜和洛霁楠在房间里治疗凤喻离的那段时间,玉倾颜因为不便打扰他们给凤喻离治病,所以去找裴叶凯玩。当时,裴叶凯正在药寮跟裴楚翌学习草药的知识,玉倾颜从后面扑上,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裴叶凯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玉倾颜纤细的腰身,感受到那熟悉的体温芳香,高高空悬着的心脏才稍稍落地,满满地,浓浓地,尽是对她的爱。“倾颜,一切顺利?”“嗯!还好!”回想起与白如霜掉落悬崖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到与白如霜的激烈缠绵,玉倾颜耳根微烫,连忙收敛心神,扬起大大的笑脸,对裴叶凯说:“叶凯,我们成功采回火离花,喻离有救了!”“太好了!”裴叶凯面露喜色,他激动地问,“火离花呢?”“小白拿去给洛霁楠了。”提起白如霜,玉倾颜心里微悸,眸底掠过一抹异样的光亮,因为裴叶凯陷入凤喻离即将康复的喜悦之中,没有发现,却被正在整理草药的裴楚翌觉察。裴楚翌抖着手中药筛,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此女命带桃花,爱上她的人注定一生为情所苦。唉!可叹啊“倾颜,这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啊?!”玉倾颜怔愣,心头突突直跳,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量开心地说:“没有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有小白在,他会保护我的!”有小白在,他会保护我的“没事儿就好!”只要她平安无恙,他就放宽了心。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听见房廊传来沉稳平缓的脚步声,裴叶凯转身,看向出现在药寮门口的白晓月,激动地问:“月,喻离他”“无碍了!”“太好了!”“你要去看看喻离吗?”“好!我马上去!”裴叶凯转身神色激动地看着玉倾颜,张嘴刚想说话,玉倾颜含笑点头,温和道:“叶凯,你先过去看看喻离,我稍后就到。”裴叶凯看看玉倾颜,又看看白晓月,意识到玉倾颜有话想跟白晓月说,他按住玉倾颜的肩膀,体贴地说:“我先过去!你们慢慢聊!”“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7章 三百三十七、爱的宽容 第337节第337章三百三十七c爱的宽容 目送裴叶凯的身影消失在房廊后,玉倾颜朝白晓月展露笑颜,微笑道:“月!”目光从背对着他们捡药材的裴楚翌身上扫过,白晓月看向玉倾颜,朝她伸出手,美目含笑,“倾颜,跟我走!”“呃!”玉倾颜将右手放入白晓月掌心,感觉到白晓月瞬间收紧了掌心的力量,近乎强势霸道地牵着她走出药寮,她不禁在心里为自己抹一把同情之泪。呜呜呜呜呜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白晓月牵着玉倾颜的手走出药寮,穿过栽种着各种草药的药圃,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停驻。他松开握住玉倾颜的手,背对着她,淡声询问:“你准备怎么做?”“月”无须细表,凭他们夫妻间的默契,白晓月刚刚开口,玉倾颜已经知道白晓月所指为何。虽然她不知道白晓月究竟从哪里看出来的蛛丝马迹,但是,他知道,要瞒过精明锐利的白晓月,比登天还难。如果白晓月一直缄口不提此事,她尚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如今白晓月主动提起,她反倒觉得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月,我尊重你的意见。”玉倾颜看着白晓月黯然神伤的清冷身影,心中钝痛。她轻咬水唇,目光灼灼认真地说,“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娶小白进门!”“你这样做对得起如霜吗?”“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选择,都对不起你们其中一人。但是,相比起对小白的亏欠,月,我更加重视你的想法!只要你不首肯,纵使要我辜负小白,我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白晓月垂眸轻笑,语带嘲讽,“你真的这么重视我的意见?”玉倾颜目光真挚,坚定如炬,“月,此生我宁负天下人,独不会辜负你!”“倾颜,如霜是我的弟弟。”“正因为如此,我更加重视你的意见!小白也是!他跟我的想法一样,只要你不点头,他宁可当作从来不曾认识我!”“你舍得吗?”“月,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你更加重要!我知道,此生我亏欠了你太多太多,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无法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月,你为我付出的,此生我无法尽偿,唯愿来世”“倾颜,不要跟我说来世!”不求来世,但求今生!前世,我亏欠了你!今生,就让我来还债吧!白晓月缓缓转身,秀眉轻扬,眸光平静若水,点点湛蓝如玉,微带感伤。他轻叹口气,缓缓道:“倾颜,如霜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如果他不幸福,我也不会幸福的!你以为,我真的忍心让他伤心难过吗?”“月,我懂!”我懂!我都懂!你跟小白自小相依为命,你们都习惯于为彼此考虑。你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小白,小白同样愿意为了你牺牲自己的幸福!玉倾颜其实挺羡慕白晓月和白如霜之间这种无私伟大的兄弟之情!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为对方考虑,都从对方的立场出发,为了对方的幸福,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玉倾颜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样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相伴左右,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倾颜,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想到这原本就是他的算计,他不禁自嘲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他只求一个真相。他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发生的。“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玉倾颜将他们在攀下悬崖的过程中遇到地震,她失足落崖,白如霜为了保护她跟她一同跳下悬崖。然后他们发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一湖之隔,左边春暖花开,右边寒冬飘雪。他们涉水而过,在那方冰天雪地之中寻获火离花。百采摘火离花的过程中,他们遇到守护火离花的妖物。白如霜与妖物争斗,受了严重内伤。他们合力设计杀死了那个妖物,摘下火离花,但是白如霜被火离花的毒素灼伤。他们准备离开时,白如霜突然毒发,剧痛欲死,她想安慰白如霜,她想减轻白如霜的痛苦,却不曾料到说到最后,玉倾颜垂眸低头,悄悄抬起眼皮子瞅着白晓月,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水唇紧咬,心里忐忑,不知道白晓月心里究竟作何想法,他会不会生气面对其他男人,她可以从容面对。惹人家生气了,撒撒娇,服个软,亲妮地噌噌,多说几句好话,就能够求得对方的原谅。唯独面对白晓月,她不敢放肆“月,我错了!”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如果不是我花心好色“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白如霜真的对你无心,即使你有心占他便宜,他也绝对不会容忍你放肆。对自家弟弟,白晓月还是相当了解的。既然白如霜放纵玉倾颜为所欲为,看来,他早就对玉倾颜动了心。天意啊!这当真是天意!“倾颜,你想娶如霜吗?”“我”玉倾颜垂眸,默然无语。娶白如霜,她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敢去想。白如霜何其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她至今都不敢相信白如霜竟然喜欢她。娶白如霜的念头,她更加想也不敢想。因为她觉得稍有这样的念头,都是对白如霜的亵渎。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如今白晓月提起,她惶恐难安,觉得不可思议。“月,我尊重你的决定,也尊重小白的决定!你是我的正夫,所有事情,我都听你的!”后院想要安宁,就必须以正夫为尊。后院若想要添丁加瓦,也必须有正夫的首肯。玉倾颜很聪明,她把这个决定权交给白晓月,一副为夫至上的样子。一来为了讨好白晓月,二来也是要树立正夫的威严。正夫不严,何以管束后院?虽然在她看来白晓月已经相当腹黑难缠,在她的所有夫侍中相当地有威信,但是,她不能够越这个权。玉倾颜伸手挽住白晓月的胳膊,凑到白晓月身边,很狗腿地陪着笑脸道:“月啊,你知道的,人家最听你的话了!你说一,人家绝对不敢说二!对了,月,喻离怎么样?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我能不能去看看他?”白晓月皮笑肉不笑,眸底掠过一抹锐利精光,“倾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向我交待?”“啊?哪有!”玉倾颜傻呵呵陪着笑脸,后背却忍不住渗出冷汗。她在心里暗自绯腹:月的狗鼻子好灵敏啊,他怎么会知道看见玉倾颜那副做贼心虚的表情,白晓月忍不住叹口气,大掌温柔抚上她的乌丝,淡声道:“你跟如霜离开的那段时间,叶凯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咦?”提起那件事情,玉倾颜情绪刹那间消沉下来。她嘟嚷着小嘴,伤心自责道:“都怪我!错信夜未央!如果不是因为我,君柳也不会命丧活死人之手,喻离也不会身受重伤,几乎命丧黄泉,”“关于夜未央的事情,我也有错。”玉倾颜为情所困,错信夜未央!他则太过自信,自信自己能够掌控夜未央,到头来反被夜未央倒将一军。他不曾想到,夜未央竟然从一开始就存了反心,他就是凤无殇安排在他们身边的一枚棋子!“倾颜,君柳的事情后来调查过了吗?”玉倾颜摇头,“没有!我们被困在这绝谷深渊,我忧心喻离的伤势,食无味,夜难寝,根本没有心思去打探君柳的下落。”白晓月沉吟。七玉蔷薇的所有者之间互有感应,按道理说,如果绿君柳真的发生意外,命丧黄泉,那么他一定会感应到。可是,他至今未有所觉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绿君柳尚在人世?毕竟当时夜未央劫走了玉倾颜,玉倾颜只看见活死人包围了绿君柳,并未看见绿君柳丧命。而绿君柳武功高强,他若然逃出生天,倒也不无可能,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够等他们出谷后再慢慢查探了。手指对手指,玉倾颜心虚地抬起眼皮子悄悄瞅着白晓月凝眉深思的脸庞,弱弱地说:“月啊,关于我擅做主张娶凤喻离一事我向你认错”秀眉轻挑,眸底精光乍现,白晓月勾唇玩味道:“你也懂得认错?”“这件事情我没有征询你的同意,是我的错!可是那个时候我以为凤喻离就要死了,我不想让他就这么孤孤单单地离开人世,我想要他在人世间多个挂念,所以”“倾颜,不必说了!叶凯已经全部告诉我!”如果不是亲耳听裴叶凯描述,白晓月也不知道,玉倾颜对凤喻离用情竟然如此之深。成亲,只为了让他在死前有个名份,死后下了阴间不必再孤孤单单一个人。玉倾颜对凤喻离用情之深,是白晓月羡慕,甚至妒忌的。然而,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玉倾颜对凤喻离的情?前世,他跟玉倾颜都亏欠了凤喻离,今世,他们全部都是来还债的!前世情,今生偿!前世债,今生了!今生今世,他们三人注定一世纠缠!,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8章 三百三十八、父子相认,心结难解 第338节第338章三百三十八c父子相认,心结难解 与玉倾颜又说了些许话,二人分别,玉倾颜去看望凤喻离的病情。目送玉倾颜的身影消失在廊檐下,白晓月轻叹口气,转身正欲回房,冷不妨看见裴楚翌苍老佝褛的背影蹲在草药丛中施肥浇水。白晓月湛蓝澄明的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惊异之色,暗叹裴楚翌好高测的武功,他竟然没有发现。欲离的脚步在略微停顿三四分钟之后,重新迈出,这一次,没有离开,而是转向裴楚翌的方向。白晓月缓步走到裴楚翌身后,注视着裴楚翌辛勤忙碌的身影,淡声道:“兮离很好!”裴楚翌闻言拿水勺的手抖了抖,溅出一摊水,僵硬了脊背。曾经千万次幻想过父子相认时所说的第一句话:“这么多年了,您过得好吗?”“您还认得我吗?”“我是楚翌啊,父亲,您可认得”却不曾料到,真到了这一天,白晓月主动开口,吐出口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话语,不是说自己的不是说他人的而是说兮离的兮离他数十年不曾见过的同胞妹妹她还好吗兮离还好吗裴楚翌放下水勺,缓缓直起僵硬的脊背,转身面对白晓月,看着那完美无暇俊美无双的绝色容颜。那熟悉的面容,那熟悉的声音,那亲切的气质,多年不曾有过的感情泛涌心间,眼睛热热的,水雾弥漫,他不禁湿润了眼眶,哑声唤道:“爹爹”“楚翌”白晓月伸手握住裴楚翌的双臂,感受到那身体的颤抖和激动,白晓月心头刹那间百感交集,万语千言交汇在心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然而面对儿子早已白发苍苍的苍老干皱的容颜,再观自己二八年华,风华正茂,就连白晓月自己都觉得可笑儿子七老八十,爹爹却才二十五六荒唐!可笑!虽然年龄的巨大差异,却无法改变一脉相承的血缘亲情。白晓月握住裴楚翌颤抖的双手,用力地紧握,给予他坚定的力量,“楚翌,我对不起你们”“爹爹,我跟妹妹从来不曾怪过您”曾经,或许怨过!他们也曾经想过,如果爹爹不曾抛弃他们离开,那么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曾经的怨气淡去,他们慢慢地想通了。爹爹当年的选择只是忠于了他自己的承诺,他并没有错。“爹爹,现在的你幸福吗?”垂眸,白晓月淡淡地自嘲地笑了,“何所谓幸福?就连我自己都快不知道了”看见白晓月面带感伤,裴楚翌不禁痛心,激动道:“爹爹,玉倾颜命带桃花,她注定一生为情所累。您跟她在一起,真的幸福吗?”白晓月淡笑反问:“当初你的娘亲也是八夫十二侍,你的爹爹们可幸福?”裴楚翌语塞。他一生独有妻子一人,他无法理解那种可以分割的爱。在他的意识中,要爱就要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一生一世只能够一个人!“楚翌,你娘亲当年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至今仍然记在心上。”裴楚翌愕然,“爹爹,您恢复记忆了?”“不曾。只是一小部分。”回忆往昔,白晓月勾唇而笑,“梦离曾经说过,她很花心,因为她爱上了很多人。但是她又很专情,因为她在面对每一个老公时她都是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一个人,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人身上。她对每一个人的爱都投入了全部感情,全心全意,无怨无悔!你说,被她这样爱着的人,幸福吗?”“爹爹”被白晓月的话语带回过往,裴楚翌仿佛看见每个爹爹跟娘亲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与幸福,那种发自真心的会心微笑,让每一个人心里都暖暖的,充满了喜悦与幸福。他忽然懂得了爹爹的话。可是“爹爹,如果说当年跟娘亲在一起,您很幸福。那么,现在呢?”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不见幸福的温度,反而充满了伤感与失落,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爹爹,现在的你,真的幸福吗?“我不知道”他不知道,曾经唾手可得的幸福,为什么现在看来,竟然如此地遥不可及究竟是他错过了,还是他的心已经疲倦,不懂得也体验不到幸福的滋味或许是当局者迷,看见白晓月感伤,裴楚翌忍不住提醒,“爹爹,我看得出,倾颜跟当年的娘亲一样。不过,有一点她跟娘亲不同”“什么?”“对待感情的态度。”“嗯?”“爹爹,当年娘亲最爱的人是夜歌爹爹,最敬畏的人是您,对吗?她的所有决定都以夜歌爹爹为重,以您的意见为先。”“不错。”当年,梦离曾经承诺夜歌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履行承诺,但是,往后无论娶哪个丈夫进门,她都必会经过夜歌的首肯。如果夜歌说不,梦离她绝对不会“爹爹,我看得出,倾颜也以你的意见为重。您若说‘不’,她绝对不敢说‘是’。”“确实”单从刚才玉倾颜对白如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玉倾颜始终以他的意见为主导。只有经过他首肯的事情,她才会去做。“看似同样的结果,但是,本质却截然不同。”白晓月闻言眉梢轻挑,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爹爹,当年娘亲对夜歌爹爹的百依百顺,是因为爱情;如今倾颜对你的百依百顺,却是因为愧疚,对吗?因为倾颜觉得自己愧对你,所以凡事处处以你为先。而这,正是你不高兴的理由。”果真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晓月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纠结计较的事情,原来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情,竟然就是因为这样!因为他觉得玉倾颜对他的不是爱,而是愧疚!他要的不是玉倾颜对他的愧疚,而是她的爱!摇头,白晓月禁不住苦笑,无论他做再多的事情,无论他为她付出再大的牺牲,如果他都无法得到她的爱,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妒忌凤喻离了!因为玉倾颜对凤喻离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愿意生死相依阴阳永隔真真正正无怨无悔的爱情!而他,妒忌这份爱情!“楚翌,你说的对!我在计较!我在纠结!我在妒忌!我所无法释怀的,就是这样的一份感情!”他要的不是愧疚,而是真真正正的爱情!“爹爹,您可曾亲口问过倾颜?”亲口问?不!他不是这样娇情的人!这样的问题他问不出口,也不屑于去问!“爹爹,为何你认为倾颜不爱你?”为什么?因为,把玉倾颜从21世纪拐来御凤国是他一手设计,他与玉倾颜的相遇是他一手策划,后来的双修是他的算计,就连最后来的结婚也是他逼迫的!由始自终,他都是最主动的那个!而倾颜,一直都是被迫承受的角色!在他之前,倾颜爱绿君柳;在他之后,倾颜爱凤喻离。究竟是他自己一头热,还是两情相悦,这个问题困绕他以久!他不敢确定,玉倾颜对他究竟是爱情多一点,还是恩情多一点。亦或者,这只是一种不得不去习惯的习惯他讨厌这种感觉!真的相当讨厌!“爹爹,既然你无法确定倾颜的心思,你何不设计试探她?”“试探?!”白晓月沉吟,心中若有所想。裴楚翌弯腰拿起水勺,一边舀水淋花,一边对白晓月说:“爹爹,你刚才提到兮离,你已经见过她了?”“嗯!兮离在凤翔国。她和阑歌都很好。”“那就好!”“兮离很关心你。”顿了顿,见裴楚翌自顾自淋花并无太大反应,白晓月问,“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见她?”裴楚翌拿水勺的手略微顿了顿,突然说:“爹爹,你去凤翔国见阑歌和兮离,应该不会为了认亲这么简单吧?”好敏锐!不愧是他的儿子!白晓月垂眸赞叹,微笑道:“你觉得呢?”“七玉现世,爹爹的目的,恐怕是为了七玉蔷薇背后的秘密吧?”“不错。”抬眸,直视裴楚翌,清亮瞳眸笑意清浅,意味深长,“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的吗?”裴楚翌同样回答得意味深长,“这就要看爹爹想知道什么了。”“当日我寻找慕荣阑歌和裴兮离询问黑龙佩的秘密,在谈到黑龙佩认主一事之时,兮离推说不知道,必须问洛霁楠。而关于凤舞令的问题,慕荣阑歌亦不曾告知。这两件事情困扰我心底以久,不知道楚翌能否给我解答?”裴楚翌四两拨千斤道:“凤舞令为慕荣家所有,无人比阑歌更加清楚。问我,不如问阑歌。如果阑歌不肯相告,相信那是因为时机未到。”“那么关于黑龙佩认主一事呢?”裴楚翌张口刚想回答,忽闻远处传来玉倾颜兴奋的尖叫声,“喻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白晓月闻声望去,面露惊喜之色。他转身看向裴楚翌,张了张嘴巴。裴楚翌朝他点点头,他连忙转身箭步如飞往凤喻离房间赶去。喻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39章 三百三十九、喻离酥醒,分头行动 第339节第339章三百三十九c喻离酥醒,分头行动 因为凤喻离酥醒的好消息,经过玉倾颜的大嗓门传播,凤喻离病榻前黑压压地围了一大圈的人。白如霜坐在凤喻离床边,他伸手按住凤喻离的脉搏,凝神诊断,握了握凤喻离仍然冰冷的大手,放回被子里,帮他盖好。他起身,对睁着一双清亮瞳眸一眨不眨直视着他的凤喻离说:“已无大碍!”“太好了!”众人闻言放下心头一块巨石,忍不住欢呼雀跃,鼓掌相庆。玉倾颜像只喜鹊似地挤开白如霜,凑到凤喻离跟前,紧紧握住他搁置在被子里的大掌,小手轻柔抚过他消瘦略显苍白的脸庞,心疼地说:“喻离,你瘦了!”“倾颜!”紧了紧二人交叠的双手,凤喻离此刻心潮澎湃,幸福c喜悦c感动之情百感交织,无法用言语表述。在昏迷期间,他虽然目不能睁,手不能动,然而对外界的事物仍然有所感知。玉倾颜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的许多话他都知道,玉倾颜为他举办的那场近似冥婚的婚礼他也清楚,如今醒来,除了感动,心里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惜,以及深深的幸福。“倾颜,谢谢你!”千言万语终归化成一句最真挚的谢语,他虽然没有言明,玉倾颜却已然知晓。玉倾颜美眸微垂,掩去眸底的娇羞。她左手握住凤喻离的大掌,右手轻轻拍着凤喻离的掌背,声音低低的,几分轻松,几分释然,“喻离,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倾颜”凝视着玉倾颜尖尖瘦瘦的下巴,略显憔悴的神情,眼睛下大大的黑眼圈,她瘦了,憔悴了,这段时间她很辛苦吧!为了他的伤,她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凤喻离紧紧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满的尽是疼惜。倾颜,谢谢你!因为你从来不曾放弃我,所以我才能够坚持下来!因为有你的爱,支撑我渡过这段难关!倾颜,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新生!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至,众人闻声回首,白花花的阳光洒落门庭,照亮了逆光的剪影下那一抹比阳光还耀眼的雪白光晕。光晕渐行渐近,露出白晓月俊美无双的脸庞,神色虽淡,却难掩眸底一抹之情。他穿过众人,走到床榻边,俯身弯腰,左手轻轻放在凤喻离的肩膀上,关心询问:“喻离,你终于醒了!”“月!谢谢你!”谢他,出自真心,发自肺腑!白晓月这辈子为他做的已经太多太多,能够看见白晓月平安无恙,就是他心里最大的满足。白晓月握住凤喻离的肩膀,声音温和,语调轻快,“你我兄弟,何需如此客套!”“好兄弟!”凤喻离伸手握住白晓月按在他肩膀的手掌,用力,紧紧相握,他在用自己坚定的力量告诉白晓月,他的真心。白晓月好像个大哥哥,语重心长,“喻离,你大病初愈,好好休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把身体养好了,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月,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知道!比如凤无殇如何?比如七玉蔷薇如何?比如那场对决如何?月,你能够告诉我吗?”“喻离,不必着急!你先养好身体,我慢慢告诉你!”“不!我等不及了!月,我现在精神很好,你快点告诉我吧!”其实,自从白晓月归来,到她和白如霜外出寻找火离花,她跟白晓月从来不曾好好谈过。她也相当关心白晓月和凤无殇之间的战争,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玉倾颜眼睛亮亮地看着白晓月,满怀期待地问:“月,你就说说吧!我也很好奇想要知道”白晓月垂眸,尚未回答。白如霜突然冷声开口,“没什么好说的!”“咦?”被白如霜顶撞,玉倾颜憋了一肚子闷气,口气也不怎么好,“小白,人家又不是问你,你插什么嘴!”白如霜冷眸扫过,玉倾颜只觉被一记冰刀贴着头皮飞过,冻得她头皮发麻。她忍不住打个寒颤,心里诽腹白如霜大惊小怪,大提小作。蓝翎羽喳喳开口,为白晓月鸣不平,“月不告诉你,那是因为他关心你,不想让你担心!在你心心念念你床上的那个小情人之时,你可曾想到月也在生死之间挣扎徘徊!月被凤无殇重创,筋脉尽断,几乎命丧黄泉。如果不是师傅及时赶到,妙手回春,你现在岂能够看见他!”白晓月眸光微沉,低声斥喝,“羽,住口!”蓝翎羽一旦开口,便如同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不让他把话说完,他是绝对不会住口的。他喳喳道:“月刚刚酥醒,担心你的安危,心急火燎赶来,就连伤病也不曾养好!可你却在这里抱着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你对得起月吗!”玉倾颜闻言心中剧震,酸酸涩涩,痛苦难耐,痛得心尖尖都在打着颤儿。她不知道,在她为凤喻离忧心如焚的这段日子中,白晓月同样受着伤病的煎熬。他刚醒,不曾休养,带伤赶来,只为了确定她的安好。而她,不但不曾关心问候过他,反而再度刺伤了白晓月,重伤了白晓月的心!白晓月对她用情至深,她却朝三暮四,她怎么对得起白晓月对她的一片真情啊!眼睛酸酸涩涩,眼眶湿湿的,玉倾颜紧咬下唇,皱巴皱巴小脸蛋,指尖冰凉,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白晓月了!她咬了咬唇,张口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如哽在喉,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反倒是凤喻离,伸手握住白晓月的手腕,感受到那掌心中虽然纤弱却坚强的力量,他忍不住心痛道:“月,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现在呢?伤势怎么样?”拍拍凤喻离的手背,让他安心。白晓月温和笑道:“喻离,不必为我担心!反倒是你,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你比我更加需要好好调养身子。”凤喻离秀眉轻攒,担心询问:“月,凤无殇的幻法当真如何高深,竟然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凤无殇法力之高深,确实是我不曾预料到的。不过”在他听见师傅的那番话后,他只能够感叹,天意弄人啊!如果凤无殇当真是轮转王转世投胎,他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那么他们凡夫俗子,凡胎,根本没有一个人是凤无殇的对手!白晓月拧眉,目前阶段,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是凤无殇的对手,以后若然冤家路窄遇见了凤无殇,最聪明的做法,还是避之则吉。“月,关于夜未央的事情”虽然凤喻离从来不信任夜未央,但是他也不曾料到夜未央竟然会违背江湖道义,在背地里下黑手。看来,这回夜未央真的豁出去了,竟然连江湖名声也不要的,这实在不像是夜未央的一贯行事风格啊!虽然凤喻离个人不喜欢夜未央,但是与夜未央纠缠争斗了这么多年,他对夜未央还是相当了解的。俗话说得好,最了解的人恰恰就是你的敌人!他了解夜未央,正如同夜未央了解他!他直觉地认为,夜未央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当中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内情!蓝翎羽拳头紧握,愤愤然道:“夜未央的目的是什么?”“七玉蔷薇!”玉倾颜握紧拳头,愤愤道:“夜未央威胁我交出七玉蔷薇!一定是凤无殇指示他这样做的!夜未央这个叛徒!以后不要让我遇见他,不然我”“倾颜!”白晓月蓦然开口打断了玉倾颜的话,他冷静询问:“七玉蔷薇现在在哪里?”“啊?!”突然提起这个问题,玉倾颜抓抓头发,逐一指过每一个人,“凤舞令在喻离身上,僻毒玉在蓝翎羽身上,黄金令在钱三少身上,嗜魂玉在月身上,黑龙佩和阴阳玉在我身上,碧灵玉在君柳身上。”提起绿君柳,玉倾颜神色迅速灰暗下去。她嘟哝着小嘴呐呐地说:“只可惜君柳现在下落不明”“对了!”提起这件事情,白晓月突然想起,“羽,你出谷去查探一下绿君柳的下落。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绿君柳未死”玉倾颜闻言两眼放光,激动地抓住白晓月的胳膊,兴奋地追问:“真的?!月,你说真的?!你真的认为君柳没死?!”“嗯!”摸摸玉倾颜的头发,让她安心。白晓月转向蓝翎羽,交待:“顺便查探一下凤无殇最近的动向,还有夜未央。我要知道他们两个究竟在密谋什么!”蓝翎羽收到命令,爽快应承,“好!”一直站在角落里静听他们对话的轩辕知命这时开口道:“我看,我跟羽一同去吧!多一个人也好多一个帮手!”“好!”对此,白晓月没有意见。一直未曾开口的裴叶凯这时也主动请缨,“我也去吧!留在这里,喻离有倾颜和如霜照顾,我帮不上什么忙。京城我熟悉,我回京城查探凤无殇的阴谋。”玉倾颜闻言面露担忧之色,握住裴叶凯的手臂,关切道:“叶凯,要回京城,你可得千万小心!”拍拍玉倾颜手背,告诉她放宽心,“倾颜,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0章 三百四十、过去的记忆,凤喻离和白晓月 第340节第340章三百四十c过去的记忆,凤喻离和白晓月 又叙了些许话,众人陆陆续续离开,走到最后,只剩下白晓月c玉倾颜和凤喻离。玉倾颜原本想跟凤喻离说些贴心话儿,但看见白晓月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由得朝白晓月挤眉弄眼,暗示白晓月识相离开。可白晓月就好像跟玉倾颜杠上了,懒死在这里就是不肯离开。玉倾颜嘟起小嘴,一脸抑郁地瞪着白晓月,纠结起她自认为最凶狠的目光齐齐绞杀白晓月。白晓月就仿佛绝缘体般,丝毫感应不到玉倾颜的杀人目光。反而笑容可掬,对凤喻离虚寒问暖,气得玉倾颜几乎想掐住白晓月的脖子,让他清醒清醒。看看玉倾颜一脸恶狠狠的杀人光波,又看看白晓月一副闲散自若的悠闲姿态,凤喻离被夹在中间,那感觉,就好像第三者面对两个吵架斗气的夫妻,相当之不诡异。他轻咳两声,出面打圆场,“倾颜,既然月有话要跟我说,那你就先回去吧!”“喻离,你赶我!”闻言,玉倾颜杏目圆瞪,杀人光波瞬间飙升几百赫滋,凶巴巴地瞪着凤喻离,恶狠狠地警告。凤喻离额头不禁落下一滴冷汗。他陪着笑脸,伸手握住玉倾颜的手,绽放出最迷人的笑容讨好玉倾颜,“倾颜,别生气!兴许月是有正经事想跟我谈呢?乖,别任性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喻离,你也跟月一样欺负我!”玉倾颜不依了。她嘟起小嘴,气鼓鼓地瞪了白晓月一眼。她虽然不敢打白晓月,但是,她可以用眼神绞杀白晓月。哼!谁怕谁呀!白晓月笑容依然,丝毫不被玉倾颜的杀人光波干扰。他唇角弯弯勾起,话里有话,“倾颜,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以后新夫入门,全部都由我做主!如果我不首肯,你绝对不会娶那人进门,对吗?”“耶!”玉倾颜怔愣,忍不住反驳,“可是我跟喻离”“倾颜,你要记得,只要我白晓月在一天,这个家还是由我做主。亲爱的,你说对吗?”说罢,眉眼斜挑,他向玉倾颜抛了个媚眼。刹那间百花尽谢,日月黯淡,天地失色,唯有那飞斜的眼角勾魂摄魄,百媚横生!玉倾颜浑身如同触电般一怔,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她傻乎乎地点点头,神思回转,忽然发现,她竟然中了白晓月的美男计!“月,你”张口刚想控诉白晓月,白晓月忽然竖起食指和中指,轻贴唇瓣,媚眼斜挑,深情无限地送给玉倾颜一记飞吻,再次将玉倾颜震得一魂出壳,三魂天外,魂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倾颜,乖!听话!先回去,好吗!”“嗯”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出门口,掩上房门,忽然回过神来,玉倾颜狠敲自己的脑袋,忍不住唾弃自己。玉倾颜,你个没脑子的家伙!你又中了白晓月的美男计了!房间里,送走了玉倾颜之后,四目相对,片刻沉静无声。白晓月走到茶几旁,翻开茶杯盖,拎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他端起两杯茶,走到榻前,将左手的茶杯交入凤喻离手中,右手捧着茶杯,轻轻抿着,淡声道:“想起来了?”凤喻离手捧茶杯,微笑以对,“不知道你所说的想起来了,是指你的前世叫做裴沐瞳,还是指我的前世叫做慕荣尔雅。”挑眉,心中顿时了然,“你果然记起来了。”“不是全部,只记起了一点点。”“哦?你记起了什么?”凤喻离细细呷了口茶,淡声回答,“我记得我的前世叫做慕荣尔雅,本为天庭凤仙,爱上了倾颜,为了她不惜屡犯天条,被打入轮回道,贬落人间。而你,裴沐瞳,就是那个让倾颜爱得死去活来,却一再残忍拒绝伤害倾颜的负心汉!”说到这里,媚妩的眸底骤然划过一抹狠厉精光。“不错!你的确记起来了!”仰头饮尽杯中茶水,温热的茶水顺着咽喉滚落肠胃,暖暖的,热热的,却温暖不了白晓月那颗渐渐冰冷的心脏。唇角弧度不变,依然是那抹浅笑自若,却难掩眸底一抹苦涩哀伤。他淡声道:“那么现在呢,你想复仇?”“复仇?”放下手中茶杯,凤喻离失笑摇头,“月,你我多年朋友,这就是你对我的了解吗?我慕荣尔雅是个何等心性的人,纵然我恨你几世,我又可曾向你寻过仇?”“不曾!”白晓月不得不承认,纵使他跟慕荣尔雅恩恩怨怨这么多年,但是慕荣尔雅从来不曾向他寻过仇。明争,却从不暗斗!慕荣尔雅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正派,确实是让他欣赏和敬佩的!端起茶杯,吹去水面飘浮的茶叶沫子,凤喻离笑容轻浅,悠然自得道:“月,你把倾颜赶跑,留下,应该不是只为了问我这一个问题吧?”白晓月踱回茶几旁坐下,他拎起茶壶,看茶水缓缓流入白瓷茶杯之中,放下。他淡声道:“凤无殇就是前世的轮转王。”轻抿茶水,凤喻离回答得漫不经心,“嗯。我认出来了!”“洛霁楠告诉我,他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这一次他回来,是来向我们寻仇的!”端茶杯的手僵怔一处,顿了顿,缓缓放下。凤喻离抬头,清亮如炬的目光炯炯直视白晓月,淡声道:“我以为,他爱倾颜。”“前世或许爱,今世又有谁知道。”白晓月垂眸,淡然道,“洛霁楠告诉我,前世,他与轮转王相斗,用弑神之枪射伤轮转王,令轮转王魂飞魄散。却不料,轮转王竟然事先有所防备,他割魂裂魄,留了一手,这才让他有机会重新轮回转世,投胎成为今世的凤无殇。他恨我们入骨,一心想报前世之仇!他抢夺七玉蔷薇,目的就是为了弑神之枪。”“七玉蔷薇背后的秘密竟然是弑神之枪?!”凤喻离惊然瞪大瞳眸。他垂眸略一沉思,惊讶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弑神之枪本为仙界之物,当年洛霁楠为何不将弑神之枪带回仙界,而要留给梦离?”“洛霁楠心里做何计算,我并不清楚。他凡事只说三分,留七分,我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提起洛霁楠,白晓月也甚觉无奈。洛霁楠总是在他们迷惘之时给他们指明前路,又将他们带入更加巨大的迷团之中。凤喻离沉吟,他问:“洛霁楠可曾还说过什么?”“他说凤无殇就是嗜魂玉的主人,凤无殇也是萧家的后代!”“什么?!”凤喻离不可置信抬头,惊诧的目光片刻不离锁定白晓月,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你说凤无殇是萧家的后人?!他是嗜魂玉的主人?!而玄无影是上任嗜魂玉的主人,嗜魂玉的传承者。那么,就意味着凤无殇跟玄无影有血缘之亲,”白晓月垂眸,沉吟,“恐怕是这样的!”“这怎么可能!”凤喻离依然无法相信如此荒唐的事实,“凤无殇的母妃是前朝户部尚书钟文宏的三女儿钟文燕。钟家书香世家,世代忠良,身家清白,与萧家绝对没有半点关系。如果钟文燕与萧家无关,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父皇身上。但是,父皇他”白晓月抬眸,目光牢牢直视凤喻离,若有所思,“如果凤无殇并非皇上的亲生儿子呢?”“什么?!”凤喻离闻言瞳眸骤然紧窒,眸光闪烁,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你说凤无殇并非皇父的亲生儿子”“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如果钟文燕与萧家没有任何关系,而凤无殇又是萧家后人,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凤无殇的生父身上。当年皇上痴恋你的母妃,对其他女子从未上心。深宫苦寒,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女子青春年华。你又怎知钟文燕不会不甘寂寞,在宫里偷人呢?”“你的意思是,凤无殇是钟文燕与其他男子偷情所生下的孽种?!”凤喻离愕然。“玄家家主玄影当年曾经是轩辕王朝皇帝轩辕逸云的暗卫,后来跟了萧梦离,便成了萧梦离的暗卫。暗卫最擅长隐身潜伏之术,虽然玄无影自立家业,不曾做过任何人的暗卫,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能够潜入皇宫,与女子偷情。”凤喻离感到不可置信,“你的意思,凤无殇是玄无影与钟文燕偷情生下的孽种?!”白晓月淡然相答,“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凤喻离沉吟,若有所思,“看来,叶凯这一次回京,有必要详细调查当年钟文燕进宫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与玄家有关的事情!”白晓月点头,“不管凤无殇是否玄无影之后,凤无殇屠杀玄无影全家,丧心病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里面的内情一定不简单!我们必须调查清楚!必要时,可以跟钱三少摊牌!”“跟钱三少摊牌?!你是指”白晓月意味深长地笑了,话中有话,“你不认为钱三少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吗?他看似游离朝政之外,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不清楚。可是,他手下拥有的那个神秘组织,必然知道很多内情!你觉得,钱三少真的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无害吗?”凤喻离恍然大悟。对了!他怎么就忘记了,钱三少手底下的那个神秘的组织白晓月说的对!钱三少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事情都要多得多!,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1章 三百四十一、温情暖语爱融融 第341节第341章三百四十一c温情暖语爱融融 夜已深,烛未熄。“喻离,吃药了!”玉倾颜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捧进房间,她小心翼翼端着双手递给凤喻离,细心叮咛,“小白熬了两个时辰刚刚熬好的!趁热,喝了!”凤喻离笑容清浅看着玉倾颜小心翼翼的神情,眼角斜飞,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吃药可以。不过,倾颜,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玉倾颜歪着脑袋,像一只纯纯的小白兔,无辜单纯的眼神水晶清澈,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凤喻离大灰狼为她设好的陷阱。她顺从地问:“什么要求?”凤喻离一瞬不瞬牢牢紧锁玉倾颜,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一字一顿告诉她,“我要你嘴对嘴喂我。”玉倾颜“腾”地一下羞红了脸,她手足无措,羞涩得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心里诽腹着:这厮果然恢复了!竟然有精神调戏她了!看来洛霁楠留下来的药方果然很有效!小嘴嘟起,药碗气鼓鼓往凤喻离面前一伸,玉倾颜薄怒道:“爱喝不喝!身体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才不要管你呢!”“哦?”凤喻离眼眸含笑,回答得意味深长,“我缠绵病榻,你不心疼吗?”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被一句话堵在胸口,闷闷的,憋憋的,脸上挂不住,玉倾颜甩脸,堵气回答,“谁心疼你!”凤喻离含笑斜睨玉倾颜,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不心疼?”“不心疼!”凤喻离故作伤心,摇头叹息,远离那碗药,“如果这样,那我就更加不喝了!唉孤独了一辈子,都没有个贴心人心疼我,对我虚寒问暖,我还活着这么累做什么!倒不如死了算了”“凤喻离,你——”玉倾颜气结。她跺脚,气鼓鼓地瞪着凤喻离,将药碗平端递到他面前,板起脸孔,凶巴巴地问:“喝不喝!”凤喻离伤心欲绝,连声哀叹,自暴自弃,“还喝什么药啊?你都不心疼我了,我喝药又有什么用?”“凤喻离,你——”玉倾颜气郁。她端着药碗,鼓起腮帮子。服个软喂凤喻离喝药吧,她落不下这个面子;发脾气砸了药碗吧,她又不舍得。她咬咬牙,决定把药碗扔在茶几上管凤喻离爱喝不喝,内心却又免不了小小的担心。如果凤喻离真的不喝药,伤势反复发作了,半只脚踩入鬼门关,那可怎么办呀?看见玉倾颜那副想发脾气又不敢发脾气的憋闷样儿,凤喻离不觉失笑。他喜欢逗玉倾颜,每当看见这个丫头气鼓鼓的样子他就心情大好。不过,他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如果真的把玉倾颜逼急了,小猫儿可会化身大老虎,就算不咬死你,也要剥下你三层皮!他微笑,伸手接过玉倾颜手中药碗,垂眸看了眼苦涩如墨的药汁,仰头一饮而尽。一颗蜜饯送到嘴边,凤喻离怔了怔,抬头看着小脸紧绷,一脸郁结的玉倾颜,禁不住微笑,张口含下。舌尖轻勾,刮过玉倾颜纤纤玉指,如同触电般,瞬间蹿起一股电流,流遍玉倾颜全身。玉倾颜触电般一怔,瞬间羞红了脸颊,立刻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绞杀凤喻离。只是那眼神含羞带怯,毫无杀伤力,怎么看都更像在勾引人。凤喻离心中一荡,伸长手臂将玉倾颜揽入怀中。玉倾颜最开始挣扎,不肯就这样服输,非要跟凤喻离保持距离。凤喻离收紧手臂,手腕用力,强势将玉倾颜牢牢按压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死活不肯放开。玉倾颜生气,挥舞着小拳头捶打凤喻离的胸膛,碰触到凤喻离的伤口,引起凤喻离一阵剧咳。玉倾颜脸色大变,连忙抚摸凤喻离的胸口为他顺气。她浅仰清丽绝色的脸庞,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喻离,对不起!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凤喻离低头看着怀里清丽脱俗的小脸蛋,心里满满的喜悦和馕足。不过这丫头的手劲儿还真的挺大的,打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被凤喻离灼热的目光看得全身不舒服,玉倾颜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挣扎着又想跟凤喻离保持距离。凤喻离闷咳两声,瞬间如同点穴般止住了玉倾颜的所有动作。意识到凤喻离有伤在身,她不敢再挣扎,生怕不小心弄伤了凤喻离。她放松身体,柔顺地靠在凤喻离胸膛上,耳边“砰c砰”响起凤喻离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手下是他渐渐滚烫火热的肌肤。一抹娇羞飞上芙颊,被浓烈的男子气息环绕,他的热度熏蒸了她的脸颊。看见怀中柔顺的小女子,凤喻离心中荡漾。他想看见她迷醉,他想看见她在他身下像花儿一样绽放。手臂用力,将她往上拽起,身体翻覆,在她的惊呼声中,他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中。低头,垂眸,凝视着身下如同白玉兰般清新绽放的绝色脸庞,浓郁芳芬的曼陀罗花香环绕,他的眸色渐渐加深。发丝垂落,抚过她细腻如白瓷般的脸蛋,痒痒的,带过一股激蹿的电流,更加娇红了她的脸颊。心中羞涩,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闪躲了他的灼热目光。深深凝视着她,记忆中精灵古怪的她,这一世嚣张自恋的她,她总是如此美好,虽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她依然是他心底至爱,掌心中的宝,生生世世不愿意分离的那个女人。他爱她,无关乎身分地位。他爱她,只有她才是他想要的女人!静静凝看了她一阵,直至玉倾颜因为受不了那灼人的暧昧和沉默忍不住回过头来,他蓦然俯低身子,唇飞快朝着她覆下。唇贴着唇,直直凝看着她的眼。她双眸紫罗兰魅惑迷人,心尖微微一颤,伸手按了她的后颈,微抬下颌,含了她的唇。柔软微凉的触感刹那间传开,直抵四肢百骸,整颗心都燃烧了起来,灼热了整个身体。玉倾颜怔忡,灵活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长睫轻颤,她直直地凝望着他的眼,那玫瑰色诱惑的瞳眸燃烧着旺盛的火焰,全然不加遮掩。心脏突突乱跳,飞快跳动像要蹦出胸膛。唇被他一点点咬过,痒痒痛痛。他身上滚烫气息隔着薄衫向她烫来,燃烧了她的身体,沸腾了她的血液,搅动她的心潮波澜起伏,再也无法平伏。忍不住伸手推拒他的胸膛,她的反抗,让他眸色更加幽深。心飞快跳动,揽住她的腰,往床榻里侧滚倒,乘着她惊讶张嘴之际,灵巧的舌尖蹿入她口腔中,霸道地搅动吮咬。感觉到她的唇在他唇齿下变得滚烫,肿涨,他将她吻得更深。舌深深抵进她唇齿间,长驱直入,恣意翻搅,不容她有丝毫反抗地任意索取。玉倾颜只觉得口中又麻又痒又痛,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缓缓滋长开去。推拒他的手不再用力,手指微曲,小心翼翼爬上他的腰,轻轻搂紧。迎上自己的唇,含了他的舌,反吻上他,吮着他,咬着他,与他疯狂纠缠。凤喻离呼吸蓦然一窒,紧接着变得粗促。握住她腰侧的手掌探向她的身后,沿着玲珑的后腰曲线下移,停留在她小巧挺翘的臀部,翻身向上,将她半压住。噙了她的丁香小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用力的吮着,搅着,咬着。玉倾颜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到最后,更像是要窒息而亡。她离开他的唇,被他吮咬得发烫肿涨的唇贴上他的下巴,喘息着顺着他下巴紧致的肌肤滑下,直到他喉间。唇贴着他的颈项,舌尖抵住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引来他胸口急促起伏,挤压着她柔软的胸脯。她扯开他胸前的衣襟,顽皮的小手探了进去,抚上他结实性感的胸肌,轻轻揉捏,感受着那完美的曲线弧度,眼睛忍不住变成两个大大的红心泡泡。她抬头看向他的眼,他的眼中燃烧着浓烈的火焰,面颊泛红,薄唇微干,渴望之色毫不掩饰。温润的唇覆上他饱满鼓涨的胸脯,张口轻轻咬住。湿糯的舌触到他光洁的肌肤,心头突突直跳。强烈的渴望扑面而来,震得她几乎魂飞天外。这不够,她想要更多!他深喘口气,闭上眼睛,享受着那般美好的感觉,任它遍布全身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痛苦夹杂着快乐,让人陶醉,让人疯狂。这不够,他想要更多“倾颜”声音暗哑低沉,难掩浓烈的渴望。“嗯?”她的声音同样沙哑低沉,如同一支美妙的低音旋律,刹那间燃烧了他的心房。“你想要吗?”红粉飞飞的脸蛋刹那间红得可以滴出水来,微微急促的呼吸,胸脯上下剧烈起伏,眼睛胡乱四处转动,刚一接触那微微露出衣衫的白皙肌肤,呼吸一窒,慌乱避开眼睛,不敢再多看。“倾颜”“嗯?”“我想要你”仿佛宣告般,凤喻离伸手解开她的衣裳。她娇小的身体在他手下有刹那的僵直,紧接着缓缓放松,带着微微的颤抖。心脏“砰砰”直跳,随着一点点被解开的衣襟,几乎要蹦出胸口。,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2章 三百四十二、刹那觉醒 第342节第342章三百四十二c刹那觉醒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得不张开小嘴用力呼吸。吸入的空气,因为空气中燃烧的炙热温度,让喉咙干涩难受。她使劲地吞咽着,希望能让喉咙得到滋润,却越加觉得干涩。眼角扫过凤喻离结实的手臂,映着朦胧浅光的白皙胸膛。不似小白脸的赢弱,鼓起的肌肉昭示着他男性特有的霸道,那玉瓷般白皙的光彩让人如痴如醉。舔了舔风干的唇,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她想要他!她想要这个男人!她要他彻底属于她!永永远远只属于她!他解开她的中衣,只剩下贴身的水红亵衣。他从她的眼角眉梢点点看下,娇小玲珑的完美身材,肌光赛光,尖尖的红樱裹在紧小的亵衣下若隐若现,随着她紧张的呼吸一起一伏,点火诱人,几乎逼疯他的理智。那盈盈小腰只得一握,修长半掩在长裙下的腿紧紧并拢,美丽不可方物。眼底点燃了熊熊烈焰,身体覆压下去,肌肤相触,二人身体均忍不住一颤。紧压在身上的沉重感让她禁不住往旁边闪躲,他迅速按住她,不容她避开,实实压在身下,飞快撩起她的裙摆,微屈了膝,挤开她的腿,身体与她紧密贴合,再无一丝空隙。咫尺间,他一眨不眨地锁定她的眼,在她耳边深情无悔地告诉她,“倾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我爱你,前世我爱你,今生我依然爱你,以后的生生世世我都会爱你!此情不熄,此爱不灭!身体,瞬间僵硬。明明在最亲密无间之时,耳畔却依稀响起一个悠远亘古的声音,清雅细腻,如春风拂面,轻轻柔柔,撩动她的心湖澎湃汹涌,“倾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脑袋,猛然剧烈痛疼。玉倾颜突然尖叫,抱着自己的头不住地哆嗦颤抖。疼痛就像一个巨大的棒槌,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脑袋,头痛欲裂,几欲死绝。模模糊糊的景象浮现眼前,那是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更像穿透了时光洪流的亘古记忆,明月西斜,凉风送爽。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树影斑驳,影影瞳瞳。青衫尔雅的男子负手立于绿柳垂荫之下,仰头遥望晴朗夜空之中皎洁的明月,目光深遂,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忽然,一股熟悉的玫瑰花香飘入鼻孔,甜甜的,凉凉的,芬芳迷人。“倾颜!”男子心中一喜,蓦然回首。只见白衣飘飘的绝色女子静静站立在他身后,目光清缈静静地看着他。白衣圣洁,举止高雅,在她那身清缈的气质哄托下,仿佛从天而降的凌波仙子,不食半点人间烟火。男子,女子,青衣,白衫,脸呢?为什么她看不见那两人的脸?但是,却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由心底滋生,就仿佛在数千年前,又或者从一出生开始,他们便已相识。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想,试图去回忆。努力去想,却头痛欲裂。没有丝毫的缓解,只有更疼,更痛。“啊——”玉倾颜一声哀号,抱着脑袋紧紧蜷缩着身子。疼痛侵蚀了她几乎所有的力量,她只能够抱着头趴在床上痛苦地喘息。“倾颜!”凤喻离神色大变。他伸出手试图触摸玉倾颜,却被玉倾颜的尖叫声吓退,不敢枉动。玉倾颜趴在床上,哀号着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呜咽,疼痛欲绝。模模糊糊的记忆中白雾弥漫,她试图看清,努力看清,试图想要搞清楚。强烈的莫名的危机感由然而升,她下意识拼命奔跑,疯狂逃避。终于,她跑出了白雾,灿烂阳光洒落,她美眸半眯,定晴看去,只见记忆中的青衫男子重重跪倒在黄沙漫漫的苍凉大地上。他爬着,扑着,哭叫着,来到白衣女子的身边,用尽他的力气在吼她,呼唤着她,三魂已失七魄。“倾颜——你不要吓我——你不要丢下我——”青衫男子抱着白衣女子虚弱无力软绵绵的娇躯,手中辣的鲜红在提醒着他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倾颜,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比我先死我不准你食言”他泪如雨下,声音嘶哑。“尔雅”嘴角流出的血淌到耳后,明明悲伤欲绝,她却笑得比花儿还要甜美,“终于解脱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欠下的债,我终于全部都还清了”“不——你没有还清——你还没有还清——”青衫男子抱着气息渐渐微弱的白衣女子,疯狂地嘶吼着,“你还欠我的——你还欠我的——倾颜——你还欠我的——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倾颜——”那声声嘶裂,如同闪电惊雷轰鸣,炸响在她的脑海之中。胸口闷闷的,堵堵的,他的悲,他的痛,他的绝望,化作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她的心,禁锢了她的灵魂。呼吸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绝望,心碎欲裂,虽生犹死。他是谁?她是谁?为什么他叫她倾颜?为什么她叫他尔雅?倾颜是谁?尔雅又是谁?啊——啊——啊——啊——啊——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她会疯的!她会被逼疯的!她不要想了!她坚决不要再想下去了!可是,思忆却控制不住地无法不再想下去白雾水汽缭绕的山洞,一位妙龄少女正赤身裸体倚在温泉边的石阶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温泉水。一双水晶般魅惑的双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一头天蓝色的美丽秀发在泉水的润洗下更显清幽。优雅的动作如梦似幻,裸露的白雪般的玉肌性感撩人。头顶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摇,可爱,又充满诱人的魅惑。忽然,毛茸茸的耳朵扇动,她觉察到了接近的异样。猛然转身,涮啦啦溅起晶莹的水珠。看见那青衫尔雅的如玉公子,紫罗兰瞳眸蓦然瞪大,身体迅速沉入水中,怒瞪来者,愤怒指责,“登徒子!无耻小人!”水灵灵的眼睛瞪得斗大,燃烧着熊熊怒火。小妖精怒指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愤怒命令,“登徒子,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出去?”青衫男子美眸含笑,笑盈盈看着气鼓鼓的小妖精,语带调侃,眸底染上浓烈的色彩,满布深深的宠溺与喜爱。“胡扯!”小妖精凤眸之中火光雄雄,一双耳朵尖尖竖起,呈现戒备状态。她怒视青衫男子,愤愤不平道:“登徒子,这里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无耻!”“小狐狸,你母亲是谁?”仿佛被踩着尾巴,小妖精尖声抗议,“不准叫我小狐狸!”他的唇角勾出玩味的弧度,调笑道:“瞧你头顶那对尖尖的大耳朵,分明就是对狐狸耳。小狐狸,你还想否认吗?”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耳朵,小妖精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她说:“娘亲说了,等成年之后,行了成年礼,耳朵就会消失。到时候,我就会成为上仙。我才不是小狐狸呢!”她讨厌人家叫她“小狐狸”,听起来,就好像自己是只妖精。她才不是妖精呢,不是!青衫男子吟吟低笑,调侃着小狐狸,“那好吧,我不叫你小狐狸。可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不然我还要叫你小狐狸!”他坏坏地补充。怒目一瞪,小狐狸嘟起小嘴大声抗议,“我有名字的,我叫羽儿!”“羽儿,我叫慕荣尔雅,记住了。”羽儿?慕荣尔雅?慕荣尔雅?羽儿?为什么明明陌生的两个名字带给人的感觉竟然如此熟悉?就仿佛某段曾经被她遗忘的往事深深埋藏在记忆之中,从来不曾想起,从来不曾碰触。羽儿?慕荣尔雅?倾颜?他们是谁?!他们都是谁!“倾颜!倾颜!倾颜!你不要吓我!倾颜!”耳边,依稀传来凤喻离心焦如焚的呼唤。她睁开目光朦胧的眼睛,迟疑地,缓缓地,抬头定定地看了凤喻离几秒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那只是一种潜意识的感应,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虽然她根本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慕荣尔雅”轻轻的喃呢,轻如无声飘过的微风,却如同一记惊雷在凤喻离脑袋里炸响,惊呆了凤喻离的灵魂,僵硬了他所有的动作。慕荣尔雅她叫他慕荣尔雅她莫非“啊——”刹那的清醒只有一瞬间,紧接着,玉倾颜再度抱着脑袋,陷入更加巨大的痛苦之中。疼,说不出来的疼,全身都疼,就连灵魂都在颤抖,在疼痛!她抱着脑袋,在床上痛苦地打滚,扭动着身体,拉扯着头发,疯狂地想要想起更多的事情。然而除了青衣白衫,那声“倾颜”和“尔雅”,种种模模糊糊的景象,她再也想不起更多。疼痛再度来袭,烧心揪肺,她头痛欲裂。手起,掌落。此刻的凤喻离已经无从去想玉倾颜究竟为何会突然恢复记忆,他只知道自己不忍看见她如此痛苦,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够让她如此痛苦下去。抱着玉倾颜昏迷过去软绵绵的身子,看着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手掌缓缓抹去她额头的潺潺冷汗。凤喻离薄唇紧抿,眸光幽深,百般心思缭绕心头,复杂难辨的情绪泛涌心底。他不确定,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如何做才好。玉倾颜有可能恢复过去的记忆,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否意味着,这一世,他又要在白晓月的阴影之下眼睁睁地看着玉倾颜甩手弃他而去?做羽儿时,她爱的人是裴沐瞳;做玉倾颜时,她爱的人依然是白晓月。白晓月就像他生命里的一个诅咒,无论他如何努力争取,他总会输他一筹。不!这一世好不容易才让倾颜爱上自己,他绝对不会再轻言放弃!最坏的打算,莫过于让倾颜永远不要恢复记忆!那么,他就能够跟白晓月公平竞争!只要彻底锁住倾颜的灵魂,就能够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倾颜,我不会允许你恢复记忆的!绝对,不允许!,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3章 三百四十三、情绵绵,爱醉人 第343节第343章三百四十三c情绵绵,爱醉人 鸡犬声鸣,东方渐白。炉中熏香已经燃尽,余烟缭绕,仍然残留着淡淡的暗香。红色流苏纱帐无风自动,银织锦被内,鸳鸯双枕,若隐若现男女相拥的亲密画面。“唔”一声庸懒如同猫儿般的呻吟,玉倾颜从酣睡中幽幽转醒,睁开眼睛正对上凤喻离温柔凝视她的含笑瞳眸。怔忡,记忆渐渐复酥。依稀想起,昨晚,她来给凤喻离送药。凤喻离调戏了她,吻住了她的唇,把她压倒在床上,亲吻她,抚摸她,然后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玉倾颜冥思苦想,实在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垂眸,掀开锦被,发生自己身无寸褛,玉倾颜腾地红了脸庞。她连忙裹紧被子,绞杀的目光恶狠狠瞪向身旁的凤喻离,凶巴巴地问:“臭狐狸,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凤喻离媚眼弯弯,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狐狸般狡黠,语带调侃,“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亲爱的娘子大人,你看见了难道还不清楚吗?”暧昧的语调,明显的暗示,玉倾颜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强罕,也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她恶狠狠地瞪着凤喻离,只是那软绵绵的目光含情脉脉,毫无杀伤力,看在凤喻离眼中,更像勾魂摄魄的媚眼,令人怦然心动。凤喻离心中一动,瞳眸瞬间幽深。他握住玉倾颜香软的纤腕,凝视着玉倾颜紫罗兰明媚动人的瞳眸,轻轻一拉,玉倾颜瞬间扑入他的怀中。不着寸褛,肌肤相触,玉倾颜只觉得全身酥软,绵绵使不上力气。俏脸羞红,身子似乎又隐隐燃起一股热潮。天哪!这个男人身上一定有股特别的魔力,不然每每面对他,她为何总是全身酥软,骨头发麻,绵绵无力。“凤喻离,你个不要脸的!现在是大白天啦!”玉倾颜忍不住推拒凤喻离的胸膛,柳眉倒立,无限怨念地控诉他。凤喻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玉倾颜的香软红唇,带起一股激蹿的电流。柔软的指腹一寸一寸摩挲着她颤抖的如花樱唇,玫瑰色瞳眸瑰丽幽深,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人无法逃避,“亲爱的小娘子,你在害羞吗?”玉倾颜眉角抽搐,抬起清亮的水眸,狠狠刮了凤喻离一眼。看见凤喻离嘴角促狭的笑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凤喻离,你找死!”“亲爱的小娘子,死在你的床榻上,我甘之如怡!”“凤喻离,你个杀千刀的,该死的不要脸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凤喻离,你”“唔”话尚未骂完,便被凤喻离以唇相贴,堵在口中。凤喻离虔诚地吻着她的唇,如同模拜般寸寸勾勒,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暗哑,充满浓浓的蛊惑,“亲爱的小娘子,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对人家负责哟!”说罢,还纯纯无辜地眨眨水晶清澈的玫瑰色眼瞳,掩去瞳光背后那抹狐狸般狡黠的笑意。被凤喻离电到,玉倾颜傻傻地点点头。待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玉倾颜忍不住抱头哀号,拿起枕头狠狠砸向凤喻离,生气咆哮,“凤喻离,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你调戏我!”“哈哈哈哈哈哈——”凤喻离一边闪躲玉倾颜的枕头的暴力袭击,唇角上扬,朗声大笑。他侧身闪过玉倾颜的汹涌来袭,顺势一扑,将玉倾颜扑倒在松软的床榻之上。青丝散落,秀发乌漆,铺洒在红锦牡丹被上,如同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风景图,美丽不可方物。四目相对,两朵红晕染上芙颊。玉倾颜轻咬水唇,羞涩偏过头去,不敢直视凤喻离热力逼人充满无尽蛊惑的瑰丽瞳眸。“倾颜,时间尚早,不如我们”接下来的话语淹没在唇齿间。凤喻离以热情十足的吻席卷她整个身心,逮住她的丁香小舌,将她的绵软含在嘴中用力吮吸,不安分的大掌在白皙香软的胴体上游走。“唔”本就发热的身子,无力抗拒男人的火热挑逗,玉倾颜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抱之中。“凤喻离,你个色胚!”“亲爱的小娘子,看来,为夫还是不够用功哟!为夫一定要加倍努力,让娘子不再三心二意”“唔凤喻离,你”缠绵热吻如同烈火燎原,瞬间将两个人吞噬。他吻着她的洁白,虔诚地吻过每一寸如玉晶莹,徘徊在那抹娇艳的红樱之上,轻捻慢转,轻轻含住,挑逗吮吸,品味着那甘甜如蜜的美好。看见她双颊酡红,眼眸微湿,烟缠雾挠,水波朦胧,就仿佛要滴出水来。“娘子,你真美!”心潮澎湃,呼吸渐促。他覆上她的身子,修长的四肢紧紧相缠,灼热的下腹牢牢抵在她柔软的私处,昂扬轻蹭着她湿濡的花瓣耸动。“唔”她轻颤,呻吟中带着丝丝渴望。“凤喻离,你个色胚!”他轻笑,看着她紧咬蜜唇,一副受人欺负的小媳妇表情,气鼓鼓地瞪着他,脸颊却绯红如花,紫罗兰瞳眸幽深瑰丽,泛起珠光点点,诱人沉沦。“亲爱的娘子大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腰身沉落,灼热的温度寸寸没入,缓缓地侵袭她的湿地,一点点将她填满,不留半点空隙。她长长吐出一口气,露出愉悦而满足的表情。“喻离”玉倾颜满足轻舒,纤纤十指插入男人发间,唇齿间溢出迷乱娇喘。“娘子”凤喻离轻轻低哼。她的身体如此美好诱惑,还未律动,就有无比的感觉,几乎让他把持不住,险些失控。心跳彼此呼应,紧紧结合。那种诱人的感觉,就仿佛所有的体热都交织在那窄小的结合处,热源还在持续不断地积蓄,越来越强烈。那细细的震颤,体内那惊人的灼热悸动,熟悉的混杂着愉悦及痛楚的感觉渐渐攀升,让她迷失理智,几近疯狂。他俯下身,双手伸入她腰下将她微微抬起,迫使她更紧地贴上自己,使他戳刺得更深。“唔”前所未有的深度激发出更加强烈的快意,强烈的亢奋让玉倾颜脸上身上密布红潮,不由啜泣摇首,娇声低吟。“倾颜倾颜倾颜”他在她耳畔低吼轻吟,深深进入,再慢慢撤出,然后再猛然刺入,同时大掌还不断温柔地抚摸着她细软腰侧,不断攀升的欢愉感让她不断呻吟。脑海轰鸣,意识几乎被抽离。全身飘飘然的,脑中嗡鸣阵阵,醉人的甜蜜完全覆盖了她和他的意识。从极乐高峰跌落,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剧烈跳动的胸膛渐渐平复。他垂眸深情地凝视着她,爱怜地轻抚她的粉颊。“没有弄痛你吧?”他温柔轻舔她的唇瓣,给她毫无保留的真挚。“没有。”她娇羞低头,轻摇螓首,粉颊透出甜蜜的幸福。“累不累?”“不累!”凤喻离勾起唇角,刹那间百花凋凌,日月为之黯淡失色。他俯身低头送给玉倾颜一个甜甜的浅吻,轻柔辗转,无言地传递着自己的爱意。拉过柔软的锦被盖上彼此的身体,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用手臂环住她。“再睡会儿?”“嗯!”一场淋漓尽致的水乳交融,她确实疲惫了。她低头靠在他的怀抱之中,听着男人沉稳如石的心跳,内心无比安宁与祥和,放松身体,沉入梦乡。看着怀中甜甜睡去的女子,凤喻离眼底毫不掩饰浓浓的幸福与满足。柔软的指腹寸寸抚过她细腻的眼角,心里满满的全是对她的爱。他将玉倾颜缓缓放落床榻,为她盖好被子。他起身,拿过散落床头的衣衫,披上,翻身下床,整理衣冠。回头看了眼沉沉熟睡的玉倾颜,他为她掖好被角,穿鞋下地,走到茶几旁,拎起茶壶,倒了杯水喝。门口,响起白晓月和白如霜的对话声。凤喻离眉梢轻挑,他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鼻子灵得跟狗似的白晓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无意隐瞒,因为他也是玉倾颜明媚正娶的夫君。至于白晓月承认不承认,他可不会放在心上。他,还轮不到白晓月来管束!迈步走向房门,伸手打开,果然看见白晓月和白如霜站在门口,二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二人同时回头。白如霜平静无波的目光从凤喻离身上一扫而过,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对视,凤喻离却感觉到白如霜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把他剥光了放在阳光下一般,将他看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无遮无掩。“精神不错!”明明没有任何暗示的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语,凤喻离却产生如同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忍不住滚烫了耳根。如果白晓月向他兴师问罪,他或许不会在意,甚至淡定以对。然而面对比他更冷静淡定的白如霜,凤喻离觉得自己在白如霜的目光下赤身裸体,无所遁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4章 三百四十四、分道扬镳,闲言琐语 第344节第344章三百四十四c分道扬镳,闲言琐语 白晓月唇角上扬,似笑非笑,“满足了?”凤喻离眉头微皱,张口刚想反驳白晓月的话,冷不妨白如霜淡声道:“月,事情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们就出发!”白晓月点头,淡声应道:“好!”“我去告诉羽和知命!”言罢,白如霜转身离去,独剩白晓月和凤喻离站在房间门口枯对,半晌无言。凤喻离眉头紧皱。如果白晓月想指责他,那么他会用同样的态度指责白晓月。倾颜是他爱了生生世世的女子,分明就是白晓月横刀夺爱,拆散了他和倾颜的好姻缘。心里算计着,应该如何面对白晓月的挑衅。然而,他显然多虑了,因为白晓月想跟他谈的押根儿就是另外一件事情。“喻离,等你伤势好点了,我们就出发前往凤翔国。”突然跳到这个话题,显然大出凤喻离的意料之外。他有片刻的怔忡,没有接话。反应过来,他疑惑问道:“我们刚从凤翔国归来,为何要重返凤翔国?而且,我记得轩辕知命曾经反复叮咛,叫我们一定要去轩辕王朝。”“我知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没有搞清楚,所以,我要回凤翔国见慕荣阑歌。”“见娘亲?”凤喻离猛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指凤舞令”白晓月点头,“不错。虽然慕荣阑歌将凤舞令交给你,但是,她并未告诉你凤舞令的具体用途。既然我们要去轩辕王朝开启宝藏,就必须先搞清楚,凤舞令究竟有何作用。”凤喻离沉吟,问:“黄金令还在钱三少手上,还有下落不明的绿君柳手中的碧灵玉,如果我们真的想去轩辕王朝开启宝藏,就必须找到碧灵玉,同时,还得征得钱三少的同意,从他手中借到黄金令。”“这一次前往凤翔国,蓝翎羽c裴叶凯和轩辕知命不会与我们同行。裴叶凯和轩辕知命回御凤国调查凤无殇和夜未央的阴谋,蓝翎羽则前去见钱三少,请他到轩辕王朝与我们汇合。”“如果钱三少拒绝怎么办?”白晓月信心十足,决断回答,“放心吧!蓝翎羽会说服他的!”凤喻离沉吟,又问:“此行危险重重,小沐雨年纪尚小,我们怕难以照顾到,你准备怎么办?”“我打算将小沐雨留下。”“留下?!”凤喻离闻言惊讶,“你准备把小沐雨留给裴楚翌夫妇照顾?!”“嗯!”白晓月冷静回答,“裴楚翌是裴沐瞳的亲生儿子,小沐雨他一定会妥善照顾,尽心保护。将小沐雨交给裴楚翌,我放心。”凤喻离略微思索,他知道白晓月说的是事实。白晓月的亲生儿子,裴楚翌当然会倾尽心血照顾。怎么说,白晓月也是裴沐瞳的转世啊“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没有异义。”眼尾余光扫过凤喻离平静若水的脸颊,白晓月垂眸沉吟,忽然问:“凤喻离,你还想争这个皇位吗?”“什么?!”凤喻离错愕。白晓月说:“前世的慕荣尔雅贵为国父之尊,却从来不曾贪恋皇权富贵。他爱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他要的是与心爱的人神仙眷侣,共享天伦之乐。然而,今世的凤喻离却曾经因为被凤玄殿夺走皇位而自暴自弃,甚至在认回绿博渊之后一度升起谋朝篡位的野心。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想要这个皇位吗?”凤喻离沉吟,冷静回答:“当年,我原本是父皇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却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而被凤玄殿夺走皇位,害得恩师妻离子散,这件事情是我一生心头的痛。因为这件事情,我一度消沉过,自暴自弃过,甚至曾经想过要夺回这个原本就属于我的皇位。认回恩师后,这个心意我不曾改变过;即使到现在,我也不曾改变过。白晓月,我要的不是九五之尊的无尚皇权,我要的仅仅是不想让凤无殇夺得这个皇位,雄霸这个天下,让百姓流于战火,生灵涂炭。”“我明白了!”凤喻离说的对!凤无殇野心勃勃,他除了要寻找他们报仇,目标更是直指凤玄殿的皇位。凤无殇现在不动手,那是因为时机未到。因为谋反,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士兵和计谋,还需要大批精良的武器和大把大把的银两。所以,凤无殇一心想要夺取七玉蔷薇,除了因为七玉蔷薇背后隐藏的弑神之枪,还因为藏在七玉蔷薇之中那笔埋藏在萧夫人墓地之中的稀世宝藏。凤喻离目光灼灼直视白晓月,认真地说:“白晓月,你知道我已经谋划准备了很久,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放弃的!”“我知道。”凤喻离的谋划,从一开始,白晓月就清楚。虽然他并未参与其中,不过,那并不代表着他会不闻不问。他沉吟,对凤喻离说:“等我们去凤翔国见完慕荣阑歌,就马上前往轩辕王朝开启宝藏!”“好!”“不过,喻离”白晓月扬眉,话语意味深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倾颜说呢?”凤喻离怔忡,一时间失了言语。是啊!这件事情他从未告诉过玉倾颜。并非因为他不信任玉倾颜,只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倾颜的性格,闲云野鹤,最讨厌束缚,最讨厌皇权。前世是,这一世也是!如果他告诉倾颜他要谋反,倾颜会怎么想,她会怎么做呢?她还可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打天下吗?在凤喻离和玉倾颜等人在裴楚翌家中休养的这段时间里,远在万里之外的御凤国京城,墨玉王爷府里,夜未央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迈步走进水雾缭绕的浴室。他看见凤无殇慵懒地躺在精美华丽的水池里,一个只着单薄粉纱的侍女跪在水池边为凤无殇按摩松弛肩膀的肌肉,另一个不着寸褛的侍女正低头细心地给凤无殇擦洗。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凤无殇无需睁眼,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他扬起庸懒的声线,淡声道:“回来了?”“你满意了!”夜未央双眸喷火,怒瞪凤无殇,冰冷道:“她抱着凤喻离跳下万丈悬崖,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七玉蔷薇呢?”“不知道!她至死都不肯说出七玉蔷薇的下落。”想起那张倔强的小脸,紫罗兰瞳眸中燃烧着倔强不屈的熊熊火焰,夜未央的心脏忽然紧揪揪地难受,撕痛欲裂,忍不住大口深呼吸。仿佛没有觉察到夜未央的怒火,凤无殇淡声答道:“下来洗洗!”两个身着轻纱的侍女走到夜未央身边。薄纱透明,隐约可现婀娜多姿的娇美体态,蒙蒙胧胧,充满诱惑。然而夜未央仅仅一眼扫过,眸底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张开双臂,任由侍女把他的衣裤脱掉。他赤条条走入水池中,温热的泉水浸泡着他的身体,暖暖的舒解肌肉的疲劳。他在凤无殇身边靠了下来,立刻有侍女在他左右两边蹲下,拿着软巾轻轻擦拭着夜未央的身体。“你放心!玉倾颜死不去!”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侍女的服侍,凤无殇语气平静。“你说真的?!”夜未央闻言,喜悦难以自抑。他猛然转身看着凤无殇,目光灼灼,难掩心底喜悦,“你说倾颜没事,这是真的?”“相信我吧,玉倾颜命不该绝!”再说了,既便她真的死了,洛霁楠也有办法把她救活!凭洛霁楠对玉倾颜的爱,洛霁楠才不会坐视玉倾颜死去而不闻不问呢!“她在哪里?!”“不知道。不过,只要守着钱三少,相信他一定会带你找到玉倾颜的。”“钱三少?”夜未央不解其意,“我不明白”“黄金令至今仍然在钱三少手中。如果白晓月想凑齐七玉蔷薇,他就必须说服钱三少出借黄金令。只要监视钱三少,就能够找到七玉蔷薇和玉倾颜的下落。”夜未央恍然大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在这一点上,夜未央不得不佩服,凤无殇果然老谋深算,思虑成熟,眼光深远。“我马上派人监视钱三少!”“嗯!”凤无殇惬意地舒舒服服地靠在水池边上,享受侍女的服侍,语气淡淡道,“对那个玉倾颜,你依然无法放下?”“什么?!”夜未央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老虎,猛然转头,受激过度看着凤无殇,黑玉般深遂的瞳眸闪过一抹受伤的光芒。“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过逢场作戏,不能够投入真感情!你啊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似叹,似惜。双瞳依然紧闭,凤无殇语气清淡地说:“无情之剑,当配无情之人。人若有情,其心必乱,其思必摇。动情之日,便是你的死期!”夜未央甩脸,面无表情冷冷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事!”“夜未央,我可是为你好啊!那个玉倾颜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如此刹费苦心。不要忘记了,不管你做再多的事情,背叛已然发生,伤害已经造成,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原谅你吗?”虽然知道凤无殇说的是事实,然而,夜未央就是不愿意承认。他甩脸,别扭地说:“我说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凤无殇失望摇头。夜未央,当年我选中你合作,就是因为你够冷血,够残酷,够毒辣!我看中你,是因为你没有情!如今你碰触了感情,变得忧犹寡断,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再是我所需要的那个夜未央。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别怪我翻脸无情!我的大业,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阻碍!,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5章 三百四十五、森林遇杀手 第345节第345章三百四十五c森林遇杀手 马车悠闲,行驶在茂密的森林中。森林茂密,郁郁葱葱。几棵低矮的灌木丛构成森林的大门,越往里,灌木丛越浓密。低矮的树丛盘根错节,渐渐被高树密叶所代替。白杨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阳光被浓密的树叶遮住,四周越来越暗,加之那说不清楚是什么的飒飒声,令人寒意顿生。玉倾颜挑开车帘往外张望,放下转头看马车里的白晓月和凤喻离,“又要回凤翔国啊,狐狸,你该不会对那个凤翔国的女皇凤玉樱余情未了吧?”她半带调侃,半是打趣地问。凤喻离双手捧心,露出伤心的表情,“亲爱的小娘子,你怎么能够怀疑为夫对你的忠贞?天地良心,为夫心里想的c念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能够怀疑为夫?”“切!嘴贫!”嘴巴上不屑,嘴角却不自主地上扬,难掩心中喜悦与甜蜜。白晓月端着茶杯轻抿,淡笑摇头。自从这两人确定关系,这样的肉麻戏码总是三不五时在他眼前上演,他早已习以为常。真难想象,这一世的凤喻离的性格竟然与前世慕荣尔雅的性格天差地别,如非容颜相似,记忆不曾混淆,他真的要怀疑这两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就连他自己的性格也跟前世裴沐瞳的性格相差颇大,反倒有点像极了慕荣尔雅的性格。凤喻离的性格像足了前世的裴沐瞳,他的性格则像极了前世的慕荣尔雅,这算得上是一种因果轮回吗?未免再被凤喻离调侃,玉倾颜掀开车帘关心地询问坐在车头赶马车的白如霜,“小白,要喝水吗?”在玉倾颜的印象中,白如霜清高自傲不食人间烟火,根本不敢想象有一天他竟然愿意屈尊赶马车。但是,细看白如霜赶马车时的姿势,优雅从容,气度非凡,处处流露出桀然傲骨,玉倾颜不得不感叹,白如霜就是白如霜,无论做什么事情,他的气质都不会改变。说赶马车,其实白如霜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车头,马鞭拿在手中,双目平视前方,既不挥动马鞭,也不驱赶马儿,任由马儿前行。只有在马儿走错方向时,他才会稍稍拉紧马缰,将马儿导回正轨。其实玉倾颜在心里偷偷想过,为什么不是白晓月又或者凤喻离赶马车呢?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她扼杀在摇篮中。白晓月的清傲,凤喻离的高贵,这两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像个马车夫吧!也就是白如霜,气势稍稍落于这二人之后,只能够屈尊做个马车夫了!当然了,如果白晓月不是白如霜的亲哥哥,白如霜又岂可能答应得如此顺摊玉倾颜在心里诽腹。忽然,林中刮起一股狂风。狂风吹过,林动树摇树叶儿沙沙作响。白如霜仰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浓密树叶,突然勒住马缰,淡声开口:“森林里并不只有我们两个。”“咦?”玉倾颜闻言目露疑惑之色,抬头仰望头顶如同绿帽般阴翳的树木,心中暗自打鼓,白如霜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呢?马车里的白晓月握住茶杯的手忽然紧了紧,凤喻离则收回漫不经心的目光,凝神直视前方。玉倾颜或许迟钝没有觉察到,然而身为高手的他们二人都察觉到了树林中不同寻常的涌动的气息。又是杀手?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认知,电光火石之间,在凶猛狂风再度来袭之时,一团黑色物体以极高的速度向玉倾颜飞来。玉倾颜尚未来得及反应,凤喻离动作敏捷扑上前,握住玉倾颜的肩膀,往后一拉。玉倾颜身体后仰,黑色物体堪堪从她眼皮子底下飞过,把玉倾颜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回事?!“孽账,拿命来——”一声尖锐刺耳的仰天长啸,一道寒光连着一快黑云以惊人的速度重重落地。“什么人?!”凤喻离凝眉警惕注视来者,深遂眸底杀机毕现。一张古铜色泛着迷人光泽的英俊面孔,两道八字浓眉下藏着一双炯炯发光的锐利眼睛。黑衣劲服束腰,勾勒出健美的体态,肌肉发达的手中紧紧攒着一把宝剑。他怒目而视,恨恨瞪着他们,气杀逼人。一只棕黄色c毛绒绒的小松鼠轻悠悠地从树上蹦落到男子肩膀,凤喻离猜测,这或许就是刚才袭击玉倾颜的黑色物体。“敢问阁下何许人也?为何要挡我等去路?”凤喻离以江湖人氏应有的礼节,礼貌问询。男子紧握手中宝剑,胳膊上青筋暴突。他怒视凤喻离,冷冷地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禽兽!我今天就要你们偿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玉倾颜诧异瞪大眼睛,一头雾水,“等等等等等等!你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们萍水相逢,不知道我们欠了你谁的命,又欠了你什么债?”“死到临头,还想狡辩!”男人冷嘲,鄙视玉倾颜的胆小,“敢做不敢认,无耻之至!”“等等!什么敢做不敢认?我们做什么了?”越说玉倾颜越糊涂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竟然遭惹了这么一位刹神。“哼!休要废话!拿命来——”不分青红皂白,男子举剑朝玉倾颜刺来。凤喻离猛然将玉倾颜拽到身后,他抽出腰间别着的折扇,动作迅猛,纵身跃上,迎接男子寒光冽冽的长剑,二人缠斗在一起。男子肩膀上的小松鼠三步两蹿跃上树梢,居高临下,关注着男子与凤喻离的激烈打斗,嗤牙裂嘴,似乎想随时扑下去助主人一臂之力。剑光扇影,火花四溅。凤喻离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他的剑术超群,非常人所能够比拟。放在江湖中,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幸好凤喻离身手不弱,再加上他头脑灵敏,反应迅猛,并不会落于下风。“你是何人?!为何要截杀我们?!”苦战之际,凤喻离瞅着空闲不忘提出这个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哼!死人不需要知道!”男人怒目相对,剑光魅影,气势如虹攻向凤喻离,誓要取他性命。凤喻离很郁闷。虽然他此生得罪人无数,也与人结过无数梁子。可是被人这样莫名其妙地追杀,这还是头一回。他确信自己从来不曾见过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像个杀手,反倒更像浪迹天涯的剑客。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凤喻离反手用扇子挡住男人的剑锋,眸光转冷,怒问:“我们与你究竟有何仇怨?!今日你若然不说个清楚,休想离开!”男人一剑压上,直逼凤喻离胸膛,冷冷嗤嘲,“哼!瓮中之鳖!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凤喻离翻身闪过,冰冷道:“不要太过自信,鹿死谁手尚未见分晓呢。”“我喜欢你的自信。”男人丝毫不给凤喻离喘息的机会,再次挥剑逼上,“但是有时候盲目的自信只会给自己带来死亡。”“喻离,我来帮你。”眼看凤喻离形势不妙,玉倾颜急急探身出马车欲上前助阵。白晓月突然握住玉倾颜的手腕,在玉倾颜诧异回眸的刹那,身后同时传来凤喻离的声音,“倾颜,你乖乖呆着,不准出手!”“可是喻离”目光转向与男人厮杀得不可开交的凤喻离,玉倾颜面露担忧,心焦如焚,“难道你要我在这里看着你苦战,而自己置身事外吗?”“倾颜,相信我!”仅仅三个字,就止住了玉倾颜所有想要帮忙的念头。她乖乖坐回马车,求助似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白晓月,语带乞求,“月,喻离他”白晓月一直在冷静观察战况,他按住玉倾颜的肩膀,沉声安抚她,“倾颜,放心吧!”“可是,我”玉倾颜忧心如焚。眼见凤喻离与男子相斗,独力难支,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坐视不理呢!那方,男子讥诮冷笑,回手一剑刺向凤喻离腋下,“小子,有骨气。”凤喻离腾空跃起,收扇向男子后脑打去。男子凌空连翻数个筋斗躲开,回身举剑便刺。只听“哐当”一声,剑刺在一个金属体身上,划出明亮的火花。男子收剑一看,只见一位豆寇年华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眼前。少女手中拿着一个金属钢环,想必刚才剑就是刺在钢环上。凤喻离回头细看,面前是一张青春如玉的洁白脸庞。一头乌黑流金的飘逸长发,一双皓若秋水的晶莹美眸。她就像那朝露下的星辉,拥有青春美艳的面孔,高贵雍容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她是何人,因何突然出现在此,还要出手救他一命?看见有人出手帮助凤喻离,玉倾颜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看见对方竟然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美少女之时,她又勉不了抑郁,心里堵堵的,闷得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美女救英雄。那么,电视台晚上点的爱情档老套言情剧里面的剧情是不是又要上演了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6章 三百四十六、白晓月的小粉丝 第346节第346章三百四十六c白晓月的小粉丝 “若嫣!”看见少女,男子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直视着来者,语带薄怒,“你在干什么!”“阻止你犯错!”名叫若嫣的少女微启红唇,声音轻缓而柔软。男子甩脸,毫不领情,“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若嫣摇头轻叹,语带劝说,“楚森哥哥,你太冲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怎么就先入为主,做出了结论!”“还需要调查什么?!事情不是已经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分明就是他们杀人夺玉,灭玄家满门!”“杀人夺玉,灭玄家满门?”短短的九个字,触动白晓月脑海中神经的某一处。大脑中灵光闪过,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挑开车帘,步下马车,遥望楚森,浅淡开口:“你说的玄家,可是指玄无影一家?”“咦?”白晓月的话让玉倾颜和凤喻离同时回过头来,也成功地吸引了若嫣和楚森的注意力。楚森冷傲扬起眉毛,紧了紧手中宝剑,冷酷相对,“哼!终于肯承认了,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们为玄家无辜惨死在你们手下的冤魂报仇!”宝剑出鞘,寒光冽冽,锋利尖芒直指白晓月咽喉,在玉倾颜的惊呼声中,剑尖在距离白晓月喉咙一寸的地方停下,再也前进不得。楚森瞳眸骤然紧缩,试图拔了拔长剑,却发现长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控制住,根本动弹不得。他怒瞪白晓月,在白晓月含笑优雅的表情中,他竟然产生极大的挫败感,就连拿剑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你”是人是妖尚未吐出口,便被迫咽回口中。白晓月收回突然爆发出的内息,笑容盈然看着楚森,不语。楚森感到控制剑的力量退去,手中宝剑突然重如千斤,身体就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手腕一软,无力坠落。他不可思仪地看着自己坠落的宝剑,不知道白晓月究竟使用了何种妖术,竟然令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跳梁小丑,完全无计可施。若嫣却仿佛意识到什么。她抬头直视白晓月,目光清亮闪烁着异样佩服的神采,“幻术!你竟然懂得幻术!”“幻术?!”听见若嫣的话,楚森恍然大悟。他收剑回鞘,目光警惕锁定白晓月,冰冷地问:“你们是御凤国的人?”白晓月唇角带笑,语带调侃,“怎么,你连我们是哪国人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追杀我们?”被嘲笑了,楚森不禁红了脸。他愤愤地瞪着白晓月,恶声恶气道:“尔等恶贼,为何要丧心病狂斩杀蝶影全家!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我秦楚森就算拼尽性命,也定要为蝶影报仇!”“蝶影?莫不是玄无影的女儿玄蝶影?”白晓月顿悟,不觉失笑道,“原来阁下是玄蝶影姑娘的爱慕者。”一旁静默半晌的若嫣忽然插口,勾唇嫣然一笑,“更确切的说法是未婚夫。”“咦?!你是玄蝶影的未婚夫?!”别说玉倾颜惊讶了,就连凤喻离和白如霜也惊诧不已。他们与玄蝶影只有片面之交,并不清楚原来玄蝶影有个未婚夫。了解了这一点,那么秦楚森这一次的来意就相当清楚。他误以为他们杀了玄蝶影全家,所以拼了性命赶来追杀他们就是要为玄蝶影报仇血恨!好个热血男儿呀!玉倾颜开始有点欣赏秦楚森了。敢爱敢恨有担当的男儿,才是真男子汉!玄蝶影有个好丈夫啊!了解了对方的来意,杀气不再,凤喻离收起折扇,尔雅开口,“秦公子,你误会了。我们赶到时玄家已经满门被灭,无人生还。我们将玄家人的尸体收敛入葬,玄蝶影不是我们杀的。”秦楚森怒目而视,坚持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白晓月不答反问:“秦公子觉得我们为何要杀玄蝶影一家?”秦楚森想了想,义正言辞道:“为了抢夺嗜魂玉!”“原来秦公子也知道嗜魂玉!”白晓月点点头,又道:“那么,秦公子可知道我们是何人?”秦楚森赤红双目,愤愤然开口:“我管你们是何人!我只知道,你们灭了玄家满门,我要为蝶影一家子报仇!”玉倾颜不解询问:“秦公子为何一口咬定我们杀了玄蝶影全家?”既然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何身份,秦楚森怎么就认定了他们杀了玄蝶影一家子呢?怪哉!一旁的若嫣代为回答,“楚森哥哥知道玄家灭门惨案之后,悲痛欲绝。他不惜重金调查此事,终于找到了当时据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一个乞丐。楚森哥哥找画师按照乞丐的描述画了几幅画像,画像上的人物正是几位。”乞丐?画像?四人对望,心里不禁思疑这又是凤无殇设下的圈套。不看秦楚森,白晓月转向若嫣,美眸含笑温文尔雅地问询:“若嫣姑娘,如果我说我们没有杀玄蝶影全家,你可相信?”若嫣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忽然绽放出灿烂笑颜,用力点头,“我相信!”白晓月闻言意外,“为什么?”“因为你看起来不像个骗子!”若嫣的话让几人同时满脸黑线,不禁在心里诽腹这丫头还真是个粗线条啊,以貌度人啊“而且啊”若嫣顿了顿,忽然神情认真地说,“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总觉得你很亲切,很熟悉,就好像我曾经在某时某地见过”勾引啊!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啊!玉倾颜禁不住眉角抽搐,用力挽住白晓月的手臂,挨上白晓月的胳膊,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若嫣姑娘,请自重!白晓月是我的丈夫!”“咦?”若嫣闻言面露失望之色,神色郁郁。然而,那失望仅仅是一两秒的事情,下一刻,她又换上灿烂笑脸,心无诚腑地说,“我真的觉得你很亲切哟!虽然你是别人的丈夫,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对若嫣毫无掩饰的赤果果的表白,玉倾颜被震住了,直接黑线满脸。放在平时,她会很喜欢若嫣这样直白没有心机毫不造作的姑娘,她甚至乐意跟这样的姑娘成为好朋友。然而,那并不限于这个姑娘看上的竟然是她自己的丈夫食指和中指掐住,在白晓月的胳膊上狠狠一扭,白晓月痛苦皱眉,侧脸看向玉倾颜。玉倾颜朝白晓月露出大大的笑脸,然而那眼底暗藏的警告凶狠之色,却让白晓月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女人啊吃起醋来真可怕!白晓月微笑以对,“若嫣姑娘,倾颜确实是在下的妻子。对了,尚未自我介绍,我叫白晓月,这位是我的妻子玉倾颜,他是我的弟弟白如霜,那边那位叫凤喻离。”“我叫裴若嫣!”话音未落,裴若嫣突然醒悟什么,惊诧道:“白晓月你叫白晓月御凤国的国师不是也叫白晓月嘛”白晓月含笑回答,“在下正是御凤国的国师白晓月”“哇啊啊啊啊啊啊——”裴若嫣受刺激过度,比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还要兴奋。“你是白晓月!你就是白晓月!”她猛然扑上前握住白晓月的手臂,兴奋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白晓月你竟然就是白晓月哇啊啊啊啊啊啊——我太兴奋了!我太激动了!你是我的偶像!我太爱你了!”看见裴若嫣那明显不是常人的激烈反应,白晓月和玉倾颜同时黑线挂满脸。尤其是那句“我太爱你了”,虽然玉倾颜知道裴若嫣所说的“爱”并非指男女之间的爱,而是一种崇拜,不过,听在耳朵里,还是怪不舒服的。玉倾颜掐着白晓月胳膊上的肌肉,贴近白晓月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近似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白晓月,去到哪里都能够遇见你的粉丝!你是不是很得意!很臭屁!”“哪里会呢!”白晓月痛得直抽眉角,他赔着笑脸,讨好小娘子,“倾颜,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其他女子,那都是浮云!”玉倾颜听着心里怪舒服的,嗔怒瞪了白晓月一眼,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决定暂时饶过他了。白晓月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心里诽腹:女人,吃起醋来毫无道理可讲,真可怕!裴若嫣毫无觉察自己给白晓月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她缠着白晓月,兴奋地说:“白晓月,你竟然就是白晓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崇拜你!你是御凤国幻法最高深之人,我这一辈子最崇拜的强者!白晓月,你收我做徒弟吧!”“若嫣姑娘,谢谢你的错爱,白晓月受宠若惊。”最聪明的行为就是马上拒绝,省得玉倾颜多想,跟他闹脾气,“不过,若嫣姑娘,白晓月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所以”“咦——为什么——好可惜哟——”裴若嫣闻言面露失望之色,可怜兮兮的表情十足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惨兮兮地瞅着白晓月,那纯纯伤心的眼神看得白晓月忍不住打个哆嗦,心有戚戚焉。好有杀伤力的眼神!他能不能够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7章 三百四十七、闹来闹去原是一家人 第347节第347章三百四十七c闹来闹去原是一家人 秦楚森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听裴若嫣表达她对自己偶像的崇拜之情,他不耐烦地对裴若嫣说:“若嫣,他们是凶手!别忘了,是他们杀了蝶影全家!”“我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最崇拜的师傅才不会杀人呢!”裴若嫣崇拜的眼睛亮晶晶片刻不离白晓月,满眼信任和佩服。凤喻离不觉失笑,看来白晓月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去到哪里都很吃香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遇到白晓月的崇拜者,这丫头,看起来她缠定白晓月了。既然不关白如霜的事情,白如霜也懒得理会那许多事情。虽然说事关白晓月,不过,既然裴若嫣不是要杀白晓月的,她也不会对白晓月造成任何危胁,那么,他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白晓月失笑摇头。在他眼中,裴若嫣就像个不谐世事的孩子,言谈间处处充满孩子的童真。裴若嫣的父母将她保护得太好了,如此天真烂漫,怎能不惹人喜爱。他伸出手,想抚摸裴若嫣的头发,忽然意识到男女有别,手举在半空中,又讪讪放下。他转过脸庞,对秦楚森说:“单凭一个乞丐的片面之言你就认定我们杀了玄蝶影全家,未免太过武断。”秦楚森冷言反问:“恰巧出现在命案现场,你们又怎么解释?”“解释有很多种,就看你相信不相信!”“你且说来听听!”“好!”白晓月告诉秦楚森,“我们与蝶影姑娘曾经在每年一度的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上有过片面之缘,当时,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为了竞价嗜魂玉。最终,我们赢得了竞价,同时也知道了,蝶影姑娘原来就是玄无影的后人。蝶影姑娘告诉我们她家传的嗜魂玉被凤无殇所夺,她这次出门,一来是为了杀凤无殇为姐姐报仇,二来就是要夺回家传的嗜魂玉。”“不错!蝶影曾经说过,嗜魂玉是玄家的家传之宝,即使拼尽性命,也绝对要抢回来!”那一次,他原本要陪同玄蝶影一起前往。然而家里突然发生急事,令他不得不改变行程,这才错过了那次赏玩大会。白晓月说:“我们那次前往玄家祖宅拜访,其实正是为了归还嗜魂玉。蝶影姑娘将嗜魂玉借给我们使用,用完后我们理应物归原主。好不容易查到蝶影姑娘的下落,我们登门拜访,不想竟然看见那样的惨况我们也想调查清楚究竟何人杀了玄氏一门。蝶影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个仇我一定要为蝶影姑娘报!”秦楚森冷脸相对,冷哼道:“哼!狡辩!嗜魂玉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说都行!白晓月,你身为御凤国国师,巧舌如皇,灵牙利齿,最擅长欺世盗名之事!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欺世盗名白晓月忍不住抽眉角,心里不爽极了。他那个叫欺世盗名吗?秦楚森,不会用成语你就不要乱用啊!他什么时候欺世盗名过!玉倾颜不高兴看见自家老公受他人责难,插口道:“秦楚森,看你武艺高强,江湖行走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我问你,你可看过尸体的伤口?对此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伤口?”秦楚森怔忡,恍然摇头,“我去到之时,尸体已经被尽数埋葬,只有满院枯散枝叶以及四处飞溅的鲜血在诉说着悲凉。开棺验尸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不,我没有验过”“你以为,玄氏一家是何人所葬?”“这个”秦楚森语塞。当时,他确实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忽略了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如今听玉倾颜问起,他忽然产生疑惑。对啊玄家灭门惨案,他们的尸体为何人所葬凤喻离插口,说道:“埋葬尸体前,我们曾经检查过伤口。死者全部一击毙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伤口在颈动脉,平整光滑,细如铁丝,并非一般的利剑。我们推断,他们是被职业杀手所杀”“暗邪宫”不假思索,三个字脱口而出。玉倾颜神色微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紧咬下唇,指尖发冷,心里涩涩焉。只要想起那段时间夜未央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玉倾颜就不由得怀疑,玄家灭门惨案根本就是夜未央在知道他们寻找玄蝶影后丧心病狂所为。“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凤喻离说,“但是,这些伤口并非普通的剑伤。每一处伤口整整齐齐,平衡施力,就好像在同一个平面施力,你明白吗?若然要有如此高深的内功造诣,必为绝世罕见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在暗邪宫中屈指可数!”“黑衣罗刹——夜未央!”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吐出。秦楚森紧握双拳,内心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恨不能够立刻将夜未央斩杀在他的宝剑之下。玉倾颜按压下内心泛涌的酸楚苦涩,尽量平静开口补充,“如果不相信我们的话,秦公子大可以开棺验尸。”白晓月说:“秦公子,你怀疑我们,我可以理解。不过如果你认为我们因为窥视嗜魂玉而灭玄家满门,那么你就大错特错。嗜魂玉是先祖传下,它是身份的象征,并非任何人的私有物。即使我拿了,迟早也是要物归原主的!嗜魂玉并不独属于任何人!再说了,先祖早有明训,姐妹兄弟间要互助友爱,携手共进,绝对不允许互相残杀!更不准许为了抢夺七玉蔷薇而厮杀至死。”秦楚森嘲弄道:“祖训不过一纸条文,束缚君子,不束缚小人!后人若然心存反意,这些祖训不过空谈,又有什么作用!”白晓月语塞。他不得不承认,秦楚森说的是事实。因为夜未央的无情背叛已经深刻地证明了这一点,祖训什么的放在坏孩子身上真的很不管用。被他们遗忘在旁的裴若嫣突然插嘴道:“才不是呢!楚森,我不准你侮辱萧家祖训!奶奶说过,祖训是为了约束后人而存在。但凡违背祖训之人,一定会受到先祖的惩罚!”听见裴若嫣认真不带半点犹豫的话语,几人同时怔忡。秦楚森则不屑嘲讽道:“若嫣,那不过是你奶奶哄骗你的话,为了让你乖乖做人,你竟然也放在心上。祖训不过一纸空文,所谓的约束后人,也要看后人愿意不愿意遵守。”裴若嫣目光晶亮,认真笃定地说:“胡说!才不是呢!奶奶说过,如果七玉蔷薇的主人敢背叛七玉蔷薇,他们必定会遭到七玉蔷薇的重惩!”七玉蔷薇的主人?!白晓月c凤喻离c玉倾颜和白如霜错愕对视一眼,白晓月惊讶问道:“若嫣姑娘,不知道你的奶奶是”“奶奶啊”裴若嫣眨眨眼睛,笑容灿烂,自负地说,“我奶奶是裴家家主,她叫裴兮离”“咳咳咳咳咳咳!”幸好白晓月此刻没有喝水,不然铁定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咳了自己。他虽然没有呛咳自己,却不小心咬到舌头,痛得他直皱眉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敢爱敢恨单纯直爽的女孩子竟然是裴兮离的孙女!也就是说,裴若嫣是他的曾孙女?白晓月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他才多大的人啊,不但女儿有了,就连曾孙女也有了。这要是放在一年前,是他根本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你是裴兮离的孙女?!”玉倾颜惊叹连连。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兜兜转转,却不曾料到,原来竟然都是一家人啊!“怎么,你们认识奶奶?”裴若嫣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咳咳咳咳咳咳!”凤喻离连咳几声,尴尬开口,“我是慕荣阑歌的儿子。这次我们前往凤翔国就是去见娘亲的。”“啊?!阑歌奶奶的儿子?!”裴若嫣瞪大眼睛,好奇打量凤喻离俊美无双的绝世容颜。指尖轻点水唇,她疑惑道:“你是阑歌奶奶的儿子可是你好年轻啊大舅舅我见过,二舅舅我见过,三舅舅我也见过,四舅舅,还有五舅舅我看你的年纪跟七舅舅相差无几,应该比七舅舅大几岁,莫非,你就是传说中阑歌奶奶失散多年的六舅舅”“不错!我就是你的六舅舅凤喻离”“啊!那你刚才干嘛不早说!”裴若嫣拍拍秦楚森的肩膀,率直道,“楚森哥哥,别怀疑了,原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啊!”秦楚森听见凤喻离竟然是慕荣阑歌的儿子时也吃了一惊,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跟自家人打了起来,他不禁羞红了耳垂。他收剑,双手抱拳朝凤喻离深鞠一躬,深表歉意,“对不起!刚才是楚森唐突了!请原谅”叫什么好呢?六舅舅?似乎他们年龄相仿,甚至他比凤喻离还要大几岁。看出秦楚森的困绕,凤喻离拍拍秦楚森的肩膀,爽朗笑道:“秦兄不必客气!你我年纪相仿,叫我‘喻离’就好!”“好!”秦楚森喜欢凤喻离的直爽。他挥挥手,树梢上的小松鼠三步五蹿蹦落他肩头。秦楚森宠溺地拍拍卖肩膀上的小宝贝,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伙伴——小小乐。”,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8章 三百四十八、小小乐,你好萌啊 第348节第348章三百四十八c小小乐,你好萌啊 “小小乐?”玉倾颜看着秦楚森肩膀上那只眼睛圆溜溜黑漆漆刹是可爱的小松鼠,越看越喜欢。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摸小小乐,不想小小乐竟然嗤开嘴巴朝玉倾颜露出尖尖的牙齿,吓得玉倾颜顿时不敢再靠近。“小小乐,不得无礼!”警告厉色扫过肩膀上的小松鼠,在主人的威胁下,小小乐就仿佛一只受到伤害的小兽,懦懦低下脑袋,不敢造次。凤喻离看着小小乐那丰富的表情,不觉惊叹,“好乖巧的小松鼠啊,它似乎通人性?”“耶!六舅舅,你好聪明哟!小小乐的确通人性!”裴若嫣仿佛遇着什么高兴的事情,迫不及待地要跟凤喻离等人分享,“楚森哥哥好厉害呢,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有一门祖传秘术,名曰——御兽术!”“御兽术?”“所谓御兽术,其实就是指楚森哥哥能够听得懂百兽之语,还精通驯兽驱兽之能。你们瞧瞧小小乐,就是楚森哥哥驯养的宠物!”众人闻言,好奇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因为被主人训斥,而委曲兮兮地趴在肩头暗自神伤的小小乐身上。秦楚森宠溺地抚摸着小小乐松软的毛发,微笑道:“你们可别看小小乐小巧玲珑,看似毫无杀伤力,其实,他的牙齿里藏有剧毒,能攻能守,比一般的江湖人氏都要厉害!”“哇噻!真的!”玉倾颜闻言两眼发光,无数红心泡泡萌动,她已经迫不及待想亲近这只可爱诱人的小松鼠了。“可是,它好像很讨厌生人耶”每一次只要她试图接近,小小乐就会立马抬起圆圆的小脑袋嗤牙裂嘴警告她,让玉倾颜很是郁闷。“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摸到诀窍。”朝玉倾颜挤眉弄眼,裴若嫣顽皮地说,“咱们家小小乐啊,是个小吃神,只要有美食,立马有奶便是娘!”“啊?!”说话间,裴若嫣从怀中掏啊掏,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放在小小乐鼻子底下转了转。小小乐原本拉搭着的脑袋瞬间抬起,乌溜溜的黑眼睛圆睁,死死地盯住裴若嫣手里的盒子,两眼迸发出无数星星。好香啊!饼饼!饼饼!饼饼!小小乐死死盯住裴若嫣手中的盒子,鼻子动了动,小嘴咧开,笑得见牙不见眼。哇啊啊啊啊啊——闻到了!是榛子饼耶!我最喜欢的榛子饼耶!哇啊啊啊啊啊啊——太棒了!太棒了!人家要吃!人家要吃!小爪子一缩,一伸,猛然蹦起,朝着裴若嫣手中的盒子进发,扑腾扑腾扑腾着毛绒绒的小身子,忽然发现咦?我怎么没有如愿以偿扑到榛子饼上?谁在挡我去路——杀无赦——小小乐回头一看,发现原来自己蓬松的大尾巴被拎住了。咦?莫非主人生气了?小小乐立刻调整表情,可怜巴巴地望向秦楚森,企图博取同情。咦?不对呀!为什么主人的表情如此无奈,就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丢脸的事情?还有啊!还有啊!主人手里明明拿着剑啊,另一只手空空如也,哪里冒出来第三只手抓住自己?莫非小脑袋抬呀抬,努力往后勾,落在玉倾颜身上。咦?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抓住我?为什么不让我吃饼饼?鼠可忍,我不可忍也!我挠!我挠!我挠挠挠!“嗯哼!”秦楚森用力清了清喉咙,小小乐听出了警告的味道,连忙收起小利爪,耷拉着小耳朵,神情相当沮丧。呜呜呜呜呜呜呜伦家想吃榛子饼,放开我,放开我玉倾颜目瞪口呆看着被一个盒子成功诱拐出来的小小乐,打量着它尖尖的小嘴巴,毛绒绒的可爱小耳朵,乌溜溜的顽皮黑眼睛,再加上手中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手感上佳啊手感上佳啊“哇!若嫣你好厉害!盒子里装着什么?”裴若嫣娇俏一笑,打开盒子,露出盒子里烤得香喷喷金黄色的榛子饼,微笑道:“小小乐最喜欢榛子饼了!想诱拐它,非这个不行!”“天哪!原来是榛子饼啊!”玉倾颜惊呼,萌动值瞬间飙升,乐开了花,“小小乐,你怎么能够这么可爱呢!榛子饼啊榛子饼,你竟然爱吃榛子饼!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实在太可爱啦啊啊啊啊啊啊——”放下我!快放下我!小小乐怒瞪玉倾颜,牙龇着嘴巴咧着,气鼓鼓地瞪着玉倾颜,不舒服地动了动。玉倾颜用另一只手托着小小乐,放开了拎着它的尾巴。小小乐也不逃走,在她手掌中调整了一个舒舒服服的位置,开始用舌头梳理被玉倾颜弄乱的尾巴上的毛发。爱漂亮的小家伙终于将尾巴梳理满意了,小脑袋转向裴若嫣手中的漂亮盒子,眼睛蓦然瞪得斗大,在玉倾颜手中焦急蹦达着,一只前爪不停地朝着榛子饼的方向指呀指呀,嘴里还唧唧叫个不停。玉倾颜真可谓叹为观止啊!这只小家伙对榛子饼竟然迷恋到如此程度,真让她不敢相信。她从盒子里拿起一块榛子饼,放在小小乐面前,小小的爪子瞬间抢过,紧紧抱在怀中,就仿佛在撼卫自己的所有物似的,警惕的目光片刻不离玉倾颜,小心翼翼抱起饼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玉倾颜被小小乐看得黑线满脸。难道她还会跟一只小松鼠抢吃的不成?“你这个没出息的!”秦楚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小乐,这个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被美食勾引了,丝毫不坚定自己的立场。“哈哈!你家这只小松鼠,实在太可爱了!”凤喻离被小小乐逗得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只小小的松鼠竟然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实在太可爱了!裴若嫣在旁自鸣得意地做出总结,“小小乐虽然认生,不过,只要有美食引诱,它就会立马扑过来。很容易收伏的!”果然啊!在榛子饼的美味诱惑下,玉倾颜已经成功拐得小小乐的心,跟它打成一团,玩成一片。片刻,众人便看见吃饱喝足的小小乐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仰面朝天,舒舒服服地躺在玉倾颜的肩膀上。不管玉倾颜如何恍动,它依然躺得很稳,睡得舒舒服服。秦楚森摇头,对自家宝贝宠物的“背叛”,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对凤喻离说:“刚才各位说准备前往凤翔国,正好与若嫣同路,就烦劳各位把若嫣一并带回凤翔国。”“咦?你呢?”玉倾颜问。提起这件事情,秦楚森双眸喷火,拳头紧握,愤愤然道:“我要去调查玄家灭门惨案的真相,我一定要揪出真凶,为蝶影报仇!”裴若嫣一听,不依了,“咦——不干!楚森哥哥,我跟你一起去!”“若嫣,乖!”秦楚森摸摸裴若嫣的头发,劝说:“你不告而别,你的父母会担心的。”然而,裴若嫣也是个倔脾气,决定了的事情十八匹马拉不回头。她任性道:“不干!人家就要跟你一道去!人家也想为蝶影姐姐报仇!”“若嫣”秦楚森无奈轻叹,他拿这个缠人的丫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白晓月出来打圆场,“既然若嫣姑娘执意要陪同你前往,那么,就让她跟你去吧。到了凤翔国,我会去见裴兮离,帮若嫣姑娘报个平安的。”“可是”江湖危险,秦楚森实在不愿意让裴若嫣只身冒险。裴若嫣还是个孩子,她应该有更加光明灿烂的未来。而不是整天跟着他流浪江湖,为仇恨而活!然而,裴若嫣也有自己的想法。她长大了,不再是温室中的花朵,不再需要父母的保护避荫,她要出来见世面,开眼界!终于,秦楚森妥协了,他点头叹道:“好吧!那就有劳白公子了!”“客气!”目光落在仍然躺在玉倾颜肩膀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小小乐,秦楚森无奈摇头,伸手抱过小小乐,对玉倾颜抱歉道:“玉夫人,抱歉!小小乐给你添麻烦了!”“没有!”玉倾颜毫不掩饰自己对小小乐的喜欢,“小小乐很可爱,我很喜欢小小乐!”如果小小乐能够跟我回家,那就好了!她在心里悄悄补充。看出玉倾颜心里那点小九九,白晓月眉头轻皱,手悄悄猫上玉倾颜的纤腰,食指和中指用力,暗暗掐了她一把,痛得玉倾颜直抽眉角,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绞杀白晓月。白晓月笑容依然,脸上看不出丝毫做了坏事的心虚。他微笑着向秦楚森和裴若嫣道别:“秦公子,若嫣姑娘,后会有期!希望你们早日找到玄家灭门惨案的凶手,为玄家无辜惨死的亡魂报仇!”“承公子贵言,我们定当尽力而为!”几人依依话别之后,目送秦楚森和裴若嫣的身影飘然远去,玉倾颜突然转身抬脚狠狠踹向白晓月。白晓月却仿佛早有觉察般侧身闪开。他朝玉倾颜做个鬼脸,调笑道:“哟!小猫咪变成大老虎,这是要谋杀亲夫呀!”玉倾颜叉腰,毫不客气地指责白晓月的坏,“白晓月,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你刚才干嘛要掐我!”“有吗?”白晓月一脸茫然无辜,眨巴眨巴纯纯无邪的眼睛,无辜地说,“娘子,为夫冤枉!”玉倾颜心头突兀一跳。明明干坏事的人是白晓月,玉倾颜却产生一种如同自己冤枉了他的错觉,让玉倾颜极度不舒服。她怒瞪白晓月,神情软软的,毫无杀伤力,“冤枉!我哪里冤枉你了!白晓月,你敢说你刚才没有掐我!”“有吗?我真的有吗?”白晓月仿佛失忆了,一脸茫然无措,“有吗?我真的有吗?你有证据吗?”“白晓月,你”玉倾颜气结。她发现,跟白晓月斗嘴,绝对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她怎么就会忘记了,白晓月的装蒜功力犹在她之上,最是无耻邪恶。跟白晓月斗,那根本就是自讨苦吃!,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49章 三百四十九、遭惹月的下场很可怕 第349节第349章三百四十九c遭惹月的下场很可怕 再次踏上凤翔国的国土,落榻之处依然选择在醉仙楼。突然来访,未曾拜会过任何人。至于慕荣雪村,事先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们一如当日初来贵地,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入住醉仙楼,不曾通知任何人。整理收拾妥善,四人围坐在大堂中用餐。家常小菜,精致美味,一壶暖酒,其乐融融。俊男美女,笑语嫣然,那是大堂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凤翔国,以女子为尊。女子天下,女可三夫四侍。玉倾颜身边三美环绕,人们潜意识中认定了这三人都是玉倾颜的夫侍。有赞叹玉倾颜命好的,有妒忌玉倾颜幸得三美的,也有鄙视玉倾颜招摇过市的,甚至有人暗暗谋算着想要从玉倾颜身边抢走三美。这不,一个体胖身宽贵妇打扮的女人带着一群丫环侍卫大踏步朝玉倾颜所坐的桌子走来。她目不转睛地盯住白晓月c凤喻离和白如霜,那赤果果的目光充满yy,似乎早已经在脑海中把他们扒光了扔上床。如此露骨的目光,白晓月c凤喻离和白如霜并非迟钝派,他们怎么可能无所察觉呢?只不过,白如霜素来我行我素,无人能够对他造成影响;而凤喻离纵情花丛,早已对这样的倾慕习以为常;白晓月神色淡然,谈笑风生,丝毫不受影响,更像是在享受这种目光的洗礼。唯独一直被胖女人的目光骚扰得极度不耐烦的玉倾颜甚为抑郁。她在心里暗自诽腹:家里这些个夫君果然一个个都太过招风引蝶,以后出门得让他们把脸蒙起来才好!白晓月夹起一块鸡肉,放进玉倾颜碗里,叮嘱她多吃点。那厢,胖女人率领一大群人马走到白晓月和玉倾颜身边,女人色眯眯的目光片刻不离白晓月俊美无双的绝世脸庞,忍不住吸了口口水,抑制不住嘴角流下的哈嗒。她对白晓月露出谄媚的笑脸,桀桀笑道:“小公子艳绝无双,天下仅有,让小娘子心里好生欢喜。敢问小公子芳名?”我家老公的大名岂是你能够知道的!玉倾颜柳眉倒竖,正准备开口赶人,忽然放在桌面的手被白晓月握住,耳边传来白晓月清雅的笑声,“多谢老妇人错爱,小人怕是无福消受啊!”一句“老妇人”,直指胖女人徐娘半老,还枉想老牛吃嫩草,简直可笑!放在平常,白晓月的口吻已经可以算得上相当不敬。然而在美色的引诱之下,胖女人却毫无怒意,反而觉得白晓月很有个性,越发地喜欢。“小公子可真是个妙人儿呀!我喜欢!我喜欢!”一道晶亮沿着唇边滴答而下,恶心得玉倾颜忍不住把刚吃进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大堂的围观人群里,依稀响起讨论声,“那个女人,莫不是京城八大珠宝行之一的兴隆商行的女老板?”“对!就是那个女老板!家里有十五房夫侍还不够,还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家家里的夫侍,当真不知廉耻!”“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人家有钱有权有势,咱们惹不起!”胖女人朝身后的侍女挥挥手,立刻有侍女捧出一个匣子打开,光华耀眼,刹那间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球。整个客栈里各种珠宝闪烁,光华万丈,灿烂夺目。白晓月眉梢轻扬,眼尾余光扫过凤喻离坐看好戏的笑脸,又风情万种地从玉倾颜黑黑的脸庞上一扫而过。匣子递到白晓月面前,“只要你跟我回府做第十六房夫侍,这些珠宝全部都是你的!日后穿金戴银,一辈子衣服无忧。怎么样?”“听起来不错”怒火“腾腾腾”从心间燃烧升起,逐渐漫延。玉倾颜怒瞪白晓月,看见白晓月唇角那抹熟悉的狡猾弧度,她知道,白晓月准又在算计人了!“月,你”她刚想开口阻止白晓月玩下去,白晓月却仿佛心有灵犀般先按住玉倾颜搁置在桌子上的手,轻抚她的手背。葱葱玉指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极尽挑逗。玉倾颜只觉得全身如同过电般一颤,瞬间失了言语。“多谢老妇人错爱,只可惜,我已经许了人家,只能够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说得啊,那个叫伤心欲碎,追悔莫及,让人心尖尖酸涩麻胀,忍不住为他垂泪。玉倾颜气极。好你个白晓月,你竟然敢当着老娘的面公然勾搭其他女人,还要是个这么徐娘半老的丑陋的胖女人“许了谁?”胖女人浑浊的眼珠子一翻,鼻孔朝天自负道,“我去找她!要多少钱我都给!我去把你买回来!”“不卖!”玉倾颜忍无可忍,愤怒开口。丈夫都要被别的女人拐去了,她再不开口,她还算个女人吗!“臭婆子,你要买男人去青楼,我的男人你给多少钱都不卖!”“你的?”胖女人眯起眼睛,直勾勾瞪着玉倾颜的目光忽然变亮,越过她投向旁边的凤喻离和白如霜,如同守财奴面前忽然掉下了一座金山。“美人啊美人”直着脖子,一眨不眨,生怕眨眼,眼前的美男子就要全部消失。那种毫不掩饰,赤果果的淫邪目光,从白晓月脸上爬到凤喻离脸上,再转到白如霜脸上。她不断地咽着口水,“美!太美了!我这辈子走南闯北,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美人!你们是神仙下凡吗?”白如霜冷脸相对,白晓月笑容清浅,凤喻离魅眼弯弯,静坐品茗,无人接口,无人插话。胖女人贪婪地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每一个都爱不释手,“美人啊,跟我走吧!要什么金银珠宝我都会给你的!要什么样的锦衣玉食我都会满足你的!美人啊全部都是美人啊”玉倾颜放在桌子上的手不断地收紧,收紧,指关节“咔嚓咔嚓”作响,所有的隐忍都被逼到了极限。她无法容忍有人流着口水看自己的相公,用那种淫秽之极的目光想象着如何玩弄他们,在床上颠龙倒凤。不准!她不准!一点念头都不准!“该死的老女人,你——”玉倾颜愤然起身正想好好教训这个没眼力的臭女人一顿,白晓月再度握紧玉倾颜的手,阻止她的冲动。玉倾颜怒目而视,她不明白白晓月为何要容忍这个女人如此放肆地调戏他,一再阻止自己教训这个臭女人!她张口刚想说话,冷不妨一旁的白如霜忽然起身,衣袖轻摆,一股清香扑鼻而至,刹那间吸引了胖女人的全部注意力。胖女人目不转睛地死死盯住白如霜清俊略显消瘦的腰身,痴迷地嗅着他身上那股让人迷醉的药香,满脸垂泫之色,毫不掩饰。“小公子,你也是位妙人儿呀”话音未落,胖女人突然觉得脖子出奇地痒。那痒点点滴滴渗入骨头,转眼间便从颈项四面八方散开,传遍全身,奇痒难耐。起初还能强忍着,但到了后来,已是忍无可忍。胖女人也顾不得场合,抱了胳膊乱抓。可是越抓越痒,而且全身无处不痒。抓了这里,那里又顾不上,急得涨红了脸,怒斥身边的丫头,“还不过来帮我抓!”“是!是!是!”丫头惶恐难安,一来不知道主人究竟出了何事,二来生怕用力过猛抓疼了主人受到惩罚。因此一时之间虽然齐齐应了声,却无人敢下手。玉倾颜看见胖女人手背上抓出道道血丝,正在疑惑,目光扫过经过胖女人身旁冷傲离去的白如霜,恍然大悟。好小白!原来是你使的坏!她怎么就忘记了,除了蓝翎羽之外,白如霜也有一手用毒的好本事!难怪刚才白晓月阻止她了,原来白晓月早就跟白如霜商量好了,准备暗中动手解决掉这个胖女人!哈哈!小白,你太有爱了!身旁的凤喻离忽然握住玉倾颜的另一只手,温声询问:“倾颜,吃饱了吗?”“咦?我啊”没吃饱啊!哪里有吃饱啊!她是气饱了!“吃饱了,咱们就回房吧!”凤喻离握住玉倾颜的手,看似温柔似水的动作,暗中力量却相当强势,逼得玉倾颜不得不跟随凤喻离的脚步站起来,起身离开。咦咦咦咦咦咦咦,人家不要啦——人家还想看戏呢——人家不要啦——东西虽然没有吃饱,可是看戏人家也要看个过瘾啊——不然有戏不看白不看,太浪费了不是——看出玉倾颜唯恐天下不乱的邪恶心思,凤喻离无奈摇头。这丫头啊,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够安生!“别看了!走吧!”他强势地握住玉倾颜的手,强行将她带离案发现场。他才不要让这个恶心人的胖女人毁了他们一天的好食欲。白晓月淡定起身,对瑟缩一旁看热闹的店小二吩咐,“重新炒几味小菜,送去我们房间。”“唉!是!客官!”店小二连忙应声,匆匆跑进厨房。淡漠起身,目光直接掠过正痛苦抓挠着胳膊后背的胖女子,眸色由暖转冷,唇角勾起一抹阴厉狠绝。竟然敢当街当众调戏他们,也不看看他们是何身份!哼!自作孽,不可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0章 三百五十、慕荣雪村带来的消息 第350节第350章三百五十c慕荣雪村带来的消息 当白晓月回到房中,房中茶几上早已备好酒菜。玉倾颜c凤喻离和白如霜三人围坐桌边,正等待白晓月归来。看见白晓月,玉倾颜率先站起来,迎上前,挽住白晓月的胳膊,半推半拉拽着他走到茶几旁坐下,殷勤地为他斟满一杯酒,眼睛亮亮兴奋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白晓月拿起酒杯,明明知道玉倾颜在问什么,却故意装作听不懂地反问玉倾颜,“什么怎么样?”“哎呀呀,就是那个胖女人呀!”玉倾颜比划着那个胖女人的身材,迫不及待地问,“小白不是给她下了毒吗?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死了没有?”“那个毒死不了人,顶多痒上一两个时辰,自然会解除。”白如霜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立刻遭到玉倾颜一记白眼,“那种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毒死算了!干嘛不毒死她!”白晓月握住玉倾颜的手,牵着她在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倾颜,这里可是凤翔国京城啊,并不是我们地盘。再说了,你也知道喻离跟凤玉樱的关系。凤玉樱好不容易答应放过你们,你不觉得咱们应该收敛点低调点,莫要再惹事生非了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想想,觉得白晓月说得有道理。但是,她就是咽不下胸口这股恶气。她气鼓鼓地说:“才痒上那么一两个时辰,太便宜她了!就应该让她痒上十天半个月地下不了床!”“倾颜,如霜所下的这个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啊!”白晓月说,“此毒遇不得水,遇水则如同万箭穿心,刺痒难耐;遇不得金,遇金则如同烈火焚烤,烧心焚肺;遇不得木,遇木则如同重石压胸,难以呼吸。此毒初始搔痒,如全身蚂蚁爬过;慢慢痛痒,如针刺针扎,烧心灼肺;最终疯痒难耐,恨不能够抓烂全身的皮肤,抓自己一个肠穿肚烂。虽然说药效只有一两个时辰,不过纵然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够挺过这一两个时辰啊”“哇噻!”玉倾颜闻言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此毒竟然如此厉害。她不由得担心询问:“月啊,你刚才还说做人要低调呢!如果胖女人真的把自己活生生抓死了”白晓月说:“那也是她自己所为,与他人无关。”白如霜补充,“此药入体无痕,没有大夫能够查得出来。”玉倾颜忍不住抚掌大叹,“解气呀!真解气!谁让她胆敢调戏我家亲亲老公呢,活该她遭受惩罚!”宠溺地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白晓月唇角弯弯勾起,对玉倾颜说:“现在满意了?”“嗯嗯嗯嗯嗯嗯嗯!”玉倾颜用力点头,“满意了满意了满意了!”她讨好地挽住白晓月的胳膊,撒娇似地问,“月啊月啊月啊,你和小白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白晓月浅饮品茗,淡笑回答:“没有!”“咦?”玉倾颜闻言面露奇怪之色,询问的目光投向白如霜,“那么,你怎么知道小白会对那个胖女人下毒手?”“因为我了解如霜。”白晓月放下酒杯,淡声答道,“一来,如霜讨厌被女人调戏;二来,如霜不会坐视他的哥哥被调戏而不闻不问。”说罢,眉角斜挑,抛给白如霜一记媚眼。白如霜看似神情淡淡,面无表情,白晓月却清楚地发现白如霜拿茶杯的手指在不断地收紧,耳垂微红,透露出他此刻心里的不平静。白晓月笑而不语,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拿起筷子,打圆场,“吃饭吧!待会儿,该有人上门拜访了!”“咦?”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诧异道,“登门拜访?谁啊?”凤喻离拿起筷子夹菜,浅笑回答玉倾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某人的眼线怎么可能不向上头汇报呢。某人知道了我们抵达的消息,又怎么可能不登门拜访。快点吃!一会儿他来了,恐怕你就吃不下了!”“咦?”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猜测,“你们口中的那个某人该不会就是慕荣雪村吧?”凤眸上翘,媚眼流转,凤喻离顽皮道,“你猜呢?”正如同白晓月和凤喻离所料,午饭刚毕,房门外便传来店小二毕恭毕敬的敲门声,“几位贵客,门外有位公子来访。不知道几位见不见?”白晓月和凤喻离相互交换一个眼色,凤喻离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庸懒询问:“来者何人?可有留下姓名?”“回客官的话,公子说他复姓慕荣,与几位贵客的其中一位有血缘之亲。”果然是慕荣雪村啊!玉倾颜崇拜的目光投向凤喻离,他果真料事如神,慕荣雪村真的来了!凤喻离扬声点头,“请他进来!”“是!”“噔噔噔”离开的脚步声,紧接着楼梯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略沉,略重,显然慕荣雪村刻意放缓了脚步,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来者是他。这个慕荣雪村倒是有意思,莫非他怕他们误以为来者是官差不成?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顿了几秒钟,紧接着,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三轻两重,似乎刻意而为之。白晓月和凤喻离迅速交换一个眼色,白晓月朗声开口:“请进!”房门“咯吱”一声推开,慕荣雪村清朗如星月的俊容出现在他们面前。“慕荣公子!”玉倾颜朝慕荣雪村扬起大大的笑脸,打了个招呼。慕荣雪村微笑点头,眼尾余光扫过身后空空如也的走廊,迅速走进房间,关上房门,那神秘兮兮的举动让玉倾颜面露诧异之色。“慕荣公子,你怎么了?”白晓月代慕荣雪村回答:“慕荣公子可是害怕身后有人跟踪?”“难道你们还没有收到消息?”慕荣雪村诧异的目光从四张熟悉的脸庞之上一扫而过,语带怪责,“如果你们知道,怎么可能还如此高调行事!”“知道什么?收到什么消息?”玉倾颜一脸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慕荣雪村所言为何,“我们一出谷就昼夜兼程往这边急赶,路上经过的都是些小城镇小乡村,并未听到什么消息。”慕荣雪村长舒一口气,在茶几边坐下,白如霜递给他一杯茶。慕荣雪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突然压低声音开口道:“凤翔国与御凤国联姻,你们知道这一次的联姻对象是谁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打趣道:“总不会是凤玄殿自己吧!”慕荣雪村神情凝重,肃声道:“凤玉樱的联姻对象是墨玉王爷凤无殇!”“咦?!”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吃惊得几乎咬断自己的舌头,“你你你你你说凤玉樱的联姻对象就是凤无殇”“不错!而且,此刻凤无殇就在皇宫中。他此行是来面见凤玉樱,跟她商量联婚事宜的!”“什么?!”玉倾颜震惊。“没想到,凤无殇的动作这么快。”虽然白晓月早已猜到凤喻离和凤玉樱的联姻失败后,凤无殇必然会把目光投向凤玉樱。因为凤无殇的野心,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援,而凤玉樱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不过,凤无殇的动作快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凤无殇究竟是怎样说服凤玉樱在短时间内跟他联姻的?慕荣雪村说:“镜月山庄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一直坐立不安,派出大量人手四处探查寻访你们的下落,全部无功而返。我甚至不敢告诉娘亲,怕娘亲万一受不了这个刺激,不管怎么说,现在看见你们平安无恙,我心稍安。这段时间,你们去了哪里?”“说来话长!”凤喻离轻声叹道,“雪村,你做的对,不要告诉娘亲。娘亲年纪大了,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镜月山庄我身受重伤,九死一生,幸亏遇见裴楚翌夫妇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裴楚翌?!”慕荣雪村错愕,惊问,“可是裴兮离的哥哥裴楚翌?!我们的姨父?!”“不错!”“天哪!娘亲数年前曾经动用家族力量试图寻找姨父的下落,却无功而返,不想这一次竟然被你遇到,这真是天意啊!”“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他就是裴楚翌,直到洛霁楠来了”“洛霁楠?!可是神医洛霁楠,奶奶当年的故交好友”“不错!洛霁楠是月和如霜的师傅!”“天意!这当真是天意啊!”慕荣雪村一声长叹,他问凤喻离,“六哥,你现在伤势如何?全好了吗?在镜月山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一次前来凤翔国,又所谓何事?”凤喻离回答:“我的伤已经全好了。这一次前来凤翔国,我们其实是来找娘亲的。在我们起程前往轩辕王朝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教娘亲。”慕荣雪村闻言顿悟,“可是为了凤舞令?”凤喻离也不隐瞒,“不错!我们即将起程前往轩辕王朝寻找萧夫人生前留下来的宝藏,在此之前,我希望娘亲能够告诉我,凤舞令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慕荣雪村沉吟,道:“想见娘亲,本来不难。只是考虑到凤无殇现在身处凤翔国,做起事情来必须小心应对,以免截外生滋!这样吧,这件事情我来安排!等我安排妥当,我会派人前来通知你们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凤喻离点头应承,“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1章 三百五十一、小懒小懒,你是信使? 第351节第351章三百五十一c小懒小懒,你是信使? 岂料,这一等,就是三天。在这三天里,始终没有慕荣雪村的任何消息。刚开始,玉倾颜还能够耐心等待。到后来,她开始不耐烦了,她开始担忧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约见,需要等上三天这么长的时间,甚至,至今仍然没有半点消息。夜色已深,玉倾颜和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胳膊懒洋洋地挡在额头上,仰望白花花的天花板,翻来覆去,思绪万千,就是无法熟睡。唉,怎么还没有消息呢?她曾经问过白晓月要不要出去探听消息,又或者拜托店老板送一封信给慕荣雪村问问情况,却通通被白晓月回拒。白晓月显得很淡定,他说慕荣雪村自有自己的打算,不着急,再等等!哎哎哎,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白晓月实在太淡定了,常常让玉倾颜产生白晓月押根儿就不在乎这件事情的错觉。当然,她相信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对白晓月,她自认为了解。她相信白晓月才不会是这样的人呢!眼睛睁得大大的,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考虑着要不要去找白晓月又或者凤喻离聊天解闷,忽然窗户外面传来一声猫叫,吸引了玉倾颜的注意力。玉倾颜立刻翻身而起,面朝窗户,探头细看,只见一只漂亮的白猫静静地站在窗台上。纯白的毛发,美得如同一团雪球。长长的尾巴尖一点如血火红如同人世间最美丽的朱砂痔,深深烙入玉倾颜心田。哇!好漂亮的猫咪!哪里爬出来的?!玉倾颜翻身坐起,眼睛闪亮牢牢地盯住窗台上那只雪白的猫咪,两眼红心泡泡萌动,喜爱无法言表。“猫咪猫咪小猫咪,你好可爱啊!哪里来的!过来,给姐姐抱抱!”玉倾颜起身下床,穿上绣花鞋,朝着小猫咪走去。小猫咪懒懒散散地站在窗台上,姿态优雅地走了几步,火红的斑点尾巴晃了晃,面朝玉倾颜,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充满说不出的诱惑,就仿佛在发出某种诱人心魄的邀请。玉倾颜欢喜地走上前。猫咪不怕生,看见她并不躲闪。玉倾颜伸手将猫咪抱入怀中,那松软的毛发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让她爱不释手。摸一遍,不够。忍不住,再摸一遍。玉倾颜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这只猫咪的主人是谁,她一定要把这只猫咪拐带回家里圈养。猫咪舒舒服服地咪着眼睛享受玉倾颜的爱抚,忽然间,漂亮的大眼睛动了动,仿佛从幸福的云端突然惊醒,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它挣脱玉倾颜的怀抱,灵巧地跳下地,四条腿迅速移动,跃上凳子,再跃上茶几。长长的尾巴动了动,撞翻了茶壶,洒落一滩茶水。“咦?小猫咪,你淘气了!”玉倾颜面露怪责之色,朝茶几上的小猫咪走去。小猫咪长长的尾巴动了动,突然猫起身子,前爪沾上洒落的茶水,在干净的桌面上一笔一划写下,“小懒信使”四个大字。“哈?!”玉倾颜目瞪口呆看着猫咪一笔一划写下的四个大字,吃惊得几乎跌坐在地面上。她惊恐地指着猫咪,不可置信地惊呼,“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难道跟白晓月那个变态一样”猫咪毛绒绒的尖尖耳朵晃动,歪了歪脑袋,清澈的漂亮瞳眸一片困惑,似乎无法理解玉倾颜所说的话。前爪点了点茶水,继续在桌面上写下:初八夜,山村,农舍,裴兮离,不见不散,雪村。玉倾颜认真地一字一句看着猫咪用毛绒绒的小爪子写下的每一个字,眼睛越瞪越大。她指着桌面上那一个又一个清晰无误的大字,不可置信地惊呼,“你你你你你你该不会就是慕荣雪村派来的信使吧!”猫咪歪着脑袋,眨眨眼睛,这句话它听懂了。它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被茶水弄得湿漉漉的小爪子,猛然扑入玉倾颜的怀抱之中,伸出舌头拼命舔着玉倾颜的脸颊,极尽亲妮。玉倾颜被小猫咪舔得痒痒的,麻麻的,拼命躲闪。她抚摸着小猫咪毛绒绒的小脑袋,认真看着桌面上留下的那几个清晰大字,心情豁然开朗。慕荣雪村啊慕荣雪村,你可真能耐啊!家里连养只宠物都如此精乖灵利,实在大爱呀!呜呼呼!伦家太喜欢了!如果不是你家的宝贝宠物,我可真想拐带回家自己养啊!收到信息的凤喻离c白晓月和白如霜很快来到玉倾颜房中。看见桌面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用茶水留下的大字,再看看玉倾颜怀中那只雪白透亮的猫咪,都忍不住惊叹出声。白晓月惊叹连连,“慕荣雪村真是成精了,连家里养的猫咪都如此精灵乖巧。倾颜,你刚才说它叫什么?”“小懒。”玉倾颜抚摸着猫咪,回答,“刚才它自己在桌面上写下——‘小懒信使’四个大字。”“小懒信使?”重复喃呢,白晓月忍不住失笑道,“好一个‘小懒信使’。谁能够想到竟然会有人通过一只猫咪传递信息!慕荣雪村,你果然老谋深算!白晓月佩服!”玉倾颜不解,“慕荣雪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而要通过一只猫咪传递信息?”凤喻离目光深沉凝重,沉声道:“恐怕,雪村被监视了。”“被监视了?!”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吃惊道,“此话何解?慕荣雪村贵为丞相,慕荣家在凤翔国地位举足轻重,谁敢监视慕荣雪村!”“除了女皇凤玉樱,还能有何人!”凤喻离摇头轻叹,“那日雪村来访,虽然他未及言明,但是从他的紧张神情,不难判断出,他在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跟踪。这就证明,他被监视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恐怕跟凤无殇的突然到来脱不了关系。”“你觉得,是凤无殇在凤玉樱面前说了慕荣雪村的坏话,所以,让凤玉樱对慕荣雪村产生嫌隙,所以,直接导致凤玉樱派人监视慕荣雪村?”“凤无殇只是个导火索。”白晓月说,“皇家与慕荣家的嫌隙由来已久,凤玉樱也并不如同她表面上那般宠信慕荣雪村。自古以来,功高盖主,必遭主子妒恨。再加上凤无殇从中挑拨,除非慕荣雪村辞官归隐,慕荣家将财富尽数上交国库,否则,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结束。”“天哪!”玉倾颜忍不住惊呼,“凤玉樱太狠了!”白晓月安慰她,“倾颜,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慕荣家家大业大,在凤翔国根基牢固,凤玉樱想搬倒他,没有这么容易。再说了,慕荣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早已给自己留好后路。现在风头火势,慕荣雪村的做法恐怕只是想暂避风头,做出卑微姿态,让凤玉樱安心。”玉倾颜点点头,她问:“慕荣雪村所说的山村c农舍c裴兮离,指的应该就是我们上次去过的那个山村农舍,裴兮离的家,对不对?”“正是如此。”凤喻离说,“把见面安排在裴兮离的农舍,一来因为裴家与世无争,不会跟朝庭扯上关系;二来因为山村地处偏僻,不惹人注目;三来因为那个山村是裴兮离的地盘,里面的人全部都是裴兮离的人,凤玉樱的爪牙不可触及。故而挑在那里面见,最合适不过。”白晓月说:“正巧我们要帮若嫣报一声平安,去那里也好,事情一次性全部办完,不需要再多走一趟了。”玉倾颜点点头,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雪白猫咪,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温柔地对小懒猫说:“小懒猫,辛苦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们一定准备赴约!”猫咪似乎听懂了玉倾颜的话,它张开嘴巴“喵”了一声,突然从玉倾颜怀里蹿出,稳稳地落到敞开的窗台上。回首依依不舍地看着玉倾颜,长长的尾巴摇晃,火焰的红点跳动,如同那跃动的烈烈火焰,点点滴滴燃烧在心头。“小懒猫,你不舍得我吗?”看见猫咪那依依不舍的眷恋目光,玉倾颜心头悸动,忽然产生一股冲动。她要将猫咪留下,即使不折手段,她也要把猫咪留下。这只猫咪是她的,只能够属于她!然而,理智终归战胜疯狂。她定定地看着猫咪良久,脚步生根,努力压抑着心头汹涌澎湃的悸动,拼命克制着自己不上前。看见玉倾颜迟迟不上前,猫咪露出失望之色。它受伤地“喵”叫一声,纵身跃下窗台,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小懒猫!”玉倾颜心头一颤,脚步微顿。忽然她迈开脚步疯狂地想奔上前将猫咪寻回抱入怀中,却不料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玉倾颜愤然回首,怒瞪拉住她的白如霜,生气道:“放手!不准阻止我!”“倾颜,你冷静点!”白晓月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刹那间止住了玉倾颜的所有动作。玉倾颜呆呆怔怔站在一处,惶惶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仲未了?“好厉害的猫咪!”凤喻离惊叹,“竟然懂得摄魂术,若非心志坚定,早被它勾去了。”“摄魂术?!”玉倾颜恍然惊醒,惊诧莫名,“一只猫咪竟然懂得摄魂术,这怎么可能?!”白晓月点头道:“难怪慕荣雪村敢派一只猫做信使,恐怕,这又是秦楚森训练出来的宠物。”玉倾颜恍然大悟,“咦?你们是说”凤喻离有感而发,“秦楚森的驯兽术果然惊为天人,有机会,我们真该向他请教下,也讨要只这么精乖灵利的宠物养养。”白晓月勾唇而笑,“一定有机会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2章 三百五十二、臭狼狗,快闪开! 第352节第352章三百五十二c臭狼狗,快闪开! 等待了三天,终于等到慕荣雪村的信使小懒送来的消息,玉倾颜心情大好。接连三天憋在家里她早就被闷坏了,既然如今信息已经等到,她终于可以好好放松放松,趁着约定的时间未到,出去好好玩玩。她缠着白晓月和凤喻离陪她一起去,可白晓月和凤喻离都推说要去探查凤无殇和凤玉樱的联姻之事,不能够陪她。无奈之下,玉倾颜只能够抓白如霜陪她出去郊游。“哇!好美耶!”天朗气清,微风和煦。高高的小山坡绿油油一片,站在山坡最高处放眼望去,底下一片紫色的薰衣草田!花现在开得正好,风一吹,阵阵花香沁人心脾,让人如痴如醉!在薰衣草田中间,有一棵榕树。榕树枝繁叶茂,看上去很像支撑在薰衣草田中间的一把绿色大伞,遮荫避阳!好美啊“这个季节的薰衣草盛开,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景致。”看见玉倾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紫色海洋,欢喜得不得了,白如霜唇角亦忍不住露出罕见的笑颜。玉倾颜拉拽着白如霜的衣袖,兴奋地说:“小白小白小白,咱们去山下走走吧!”“好!”二人绕过山坡往下,走进薰衣草田里。紫色海洋,美如梦幻。芳香沁人,留恋忘返。玉倾颜弯腰摘了几朵花,放在鼻翼间,呼吸着芬芳醉人的花香,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好舒服啊花香醉人,轻轻一嗅,感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呢!”“榕树下的景致更好,我们过去看看。”“好啊!”说话间,二人正准备往大榕树前进,突然发现——咦?等等!榕树下有人!而且不是一个人!一个男人背靠大榕树,姿态优雅地斜倚在那里。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洒在肩头,阳光透过枝叶洒落,恍似千万缕金色的光点。榕树的阴影并没有减低它的色彩,反而更显夺目。他背对着玉倾颜和白如霜的方向,他们看不清他的面容。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男人的背影挡住了那人的容颜,只能够从姿态动作上判断,这二人的年龄应该近在咫尺间。“咦?原来有人啊!”玉倾颜面露失望之色。既然有人抢先占据了,白如霜不喜欢与他人抢夺,他说:“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咦!等等啦!”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盯住两个男人交谈的背影。为什么她竟然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好奇心顿生,她八卦道,“我们悄悄上前看看。”白如霜眉心攒起,他相当反对玉倾颜的这个提议。清高自负如他,又怎么会干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简直就是有辱他的人格!就在白如霜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玉倾颜同流合污之时,玉倾颜已经蹑手蹑脚,猫着腰想要绕到薰衣草田的后面去看个究竟。噔噔噔!突然!玉倾颜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感觉上怪怪的。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咦?怎么软绵绵的,会动?玉倾颜困惑地低头一看呜哇!完蛋了!!!一头凶神恶刹的大狼狗正恶狠狠地瞪着玉倾颜踩在它尾巴上的那只脚,嗤目欲裂,迸发出凶狠的光芒。“呵呵!狼狗大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有大谅,原谅我吧!”玉倾颜哭丧着脸拼命地向大狼狗道歉,脚步后挪,准备闪人。狼狗完全不把玉倾颜的道歉放在眼里,它越来越生气,尖尖的牙齿全都嗤了出来,好像准备随时扑上来狠狠咬玉倾颜一顿为自己无辜受伤的尾巴出气!玉倾颜见软的不行,便决定以暴抗暴!她皱着鼻子嗤出了自己两个小虎牙!“干吗?!死狗!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你以为就只有你才有尖利的牙齿吗?!我也有!怎么样?!哼!大笨狗!怕了吗?!”“呜汪!!!汪汪汪汪!!!”站在稍稍落后于玉倾颜一段距离的白如霜在看见这一幕并且清楚地听见玉倾颜的话后,顿时满脸黑线条。玉倾颜啊玉倾颜,你还能够更天才吗?咦?貌似强硬态度不管用呢,大约还是柔怀态度会比较吃香,玉倾颜赔着笑脸,乐呵乐呵道:“那个狼狗大哥啊,我想,可能,或许,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嗤——哼——”看见狼狗非但听不进自己的解释,反而越来越凶神恶刹的凶相,玉倾颜忍不住心有戚戚焉。她开始打退堂鼓了,准备闪人。“那个狼狗大哥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闪!快闪!再不闪只怕小命难保!“汪汪汪汪!!!”“哇啊啊啊啊啊啊啊——逃啊——”玉倾颜突然侃足脚劲,飞也似地一溜烟消失在诺大的薰衣草丛。而咱们的狼狗兄弟,竟然也不甘示弱,像离弦的箭一般紧追不放。“呜哇哇哇哇哇哇哇——臭小白,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呀!快点救命啦!救命啦!救命啦!快点用你的毒药把它变成炭烧狼狗啦!快点救命啦——”白如霜闻言不禁满面黑线。玉倾颜,你还能够更无耻一点不!连一只可怜无辜的动物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呜哇哇哇哇哇哇哇——死小白!你个死没良心的!救命啊——快点救命啊——你再不救我,我就要变成狼狗的点心了——呜哇哇哇哇哇啊——”活该!嘴巴虽硬,可白如霜还是担心玉倾颜会被狼狗咬伤。他刚准备上前解救玉倾颜于狼狗的利嘴下,榕树下的二人在听见身后的动静后同时回过头来,目光掠过,刹那间,时间在那一刻静止。白如霜眼睛蓦然瞪大,瞳孔紧缩,旋即,又释然了。天意!这真是天意啊!“耶?木棍!木棍!”既然白如霜见死不救,那么玉倾颜就只能够自救了。狂跑中的她忽然灵机一动,捡起一根木棍转身朝着狼狗的头打过去。“我打死你!让你追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大狼狗措手不及,呜呼一阵哀鸣呜咽,伤心落泪跑回主人身边,可怜兮兮地寻求主人的同情。“呼呼”总算平安逃过一劫!玉倾颜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地瞪向静站远处看热闹的白如霜,凶巴巴地责骂道:“臭小白!死没良心的!你见死不救!你贪生怕死!幸好老娘聪明,不然,老娘今天就得命丧狼狗之口。”听见玉倾颜的咒骂,白如霜抬眸看去。只见玉倾颜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满面怒容,丝毫没有女子应有的矜持,他不禁无奈摇头。这性格,这行为,押根儿就不像个女人嘛!他拿她,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臭小白,你干嘛不出声!心虚了是不是!老娘难道骂得不对吗?怪你!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哪里会闹出来这么多事情!”视线落在榕树下那个唇角含笑满眼宠溺的碧玉公子,白如霜淡然摇头,决定无视玉倾颜的责骂。反正这丫头周期性发疯,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让她骂骂吧,等她骂舒爽了,就啥事都没有了!狼狗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主人,弱弱地寻求主人的呵护。主人温柔地抚摸着狼狗的毛发,淡笑不语看着远处叉腰挺胸骂得正欢腾的女人。白如霜用眼神询问某人: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某人用眼神回答:我瞧她骂得挺高兴的呢!就让她继续骂吧!白如霜鄙视某人坐看好戏的邪恶心态:看他骂我,你很舒爽。某人眼眸含笑答曰:的确挺解气的!白如霜闻言立刻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绞杀某人:别以为你可以置身事外!快点搞定她!不然,回去我可不给你好果子吃!某人浅笑以对:连你哥哥白晓月我都不害怕,我会害怕你吗?白如霜阴阴威胁:要不要试下我的毒厉害,还是蓝翎羽的毒厉害?某人忍不住打个哆嗦,聪明地选择了认输:行!你牛!我认输!我帮你摆平她还不行吗?“小白啊,你实在太不厚道了!做人怎么能够这么不厚道呢!你啊你啊你啊!你怎么能够这样无情,见死不救呢!”玉倾颜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诉说着白如霜怎么坏怎么坏怎么坏,一个宽厚温柔的大掌按上玉倾颜的肩头,玉倾颜惊然回眸,尚未反应过来,温热的唇瓣压下,辗转温柔地吮吸。眼前放大的熟悉俊颜让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紧接着眼眶泛红,眼角酸涩,禁不住热泪盈眶。她猛然搂住他的脖子,狠狠撞入他的胸膛,疯狂啃咬吮吸,拼命汲取着他的一切,贪婪地近似不满足地索取着他的一切。“君柳!君柳!君柳!”她在心底疯狂地无声呐喊。泪水沾湿眼角,从未有一刻,她如此感谢上苍,让绿君柳重归她的怀抱之中,让她在狂喜之余品味失而复得的幸福。狼狗的主人扬起眉毛,露出玩味的表情。他身边的狼狗好奇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疯狂吮吸啃咬纠缠的两人,狼光闪烁,满眼好奇。,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3章 三百五十三、救命恩人裴若风 第353节第353章三百五十三c救命恩人裴若风 “君柳,你没事!你没事!你真的没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放开彼此。玉倾颜紧紧握住绿君柳的双肩,贪婪地凝视着绿君柳每一寸眉梢眼角,不可置信地惊呼,“君柳,你是怎么逃过那群丧尸的围捕的!”“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温柔轻抚玉倾颜的乌黑长发,内心满满的尽是幸福与满足。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担心她的安危,徘徊犹豫不定,忐忑起伏。如今看见她平安无恙,高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只要她平安,一切就好!“君柳,快说快说快说!”玉倾颜像只好奇的小猫咪,围着绿君柳团团直转悠,兴奋地不断追问,“你究竟是怎么逃过那群丧尸的?!”“倾颜,你先安静安静!”绿君柳轻抚玉倾颜的秀发,温声安抚她。他对玉倾颜说,“来!我为你介绍我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玉倾颜闻言,视线顺着绿君柳的指引落在正弯腰轻抚大狼狗的年青男子身上。她细细打量男子清俊的容颜,忽然瞪大眼睛,惊呼,“呀!他跟裴若嫣长得好像!”“裴若嫣?”绿君柳目露询问之色。男子闻声抬起头来,第一次正眼打量玉倾颜,开口问询:“夫人认得我家小妹?”“咦?裴若嫣是你的妹妹?!”玉倾颜惊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这么说,你也是裴兮离的孙子?!”男子温声开口,气质温存若水,言谈举止让人如沐春风,谦恭有礼,让人无法柯责,“在下裴若风,是裴若嫣的亲哥哥。数周前若嫣突然不告诉而别,我们苦苦寻觅,一直未曾觅得她的踪迹。如果夫人当真知道若嫣的下落,烦劳夫人告诉在下。不知道夫人在何处遇见若嫣,若嫣现在又在何处?”玉倾颜惊奇道:“咦?你不知道吗?若嫣跟秦楚森在一起,她说要陪秦楚森去寻找玄家灭门惨案的真相,她说要找出凶手,为玄蝶影报仇。”“胡闹!简直胡闹!”裴若风闻言面露怒色,忍不住厉声斥责。然而,那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又换上温和笑脸,问玉倾颜:“不知夫人最后一次遇见若嫣是在何处何时?”“呃我们遇见裴若嫣是在森林里,多久之前的事情呢好像约摸一周了吧”“夫人确定若嫣与楚森在一起?”“对啊!秦楚森曾经劝说裴若嫣,让她跟我们一同回凤翔国。可是裴若嫣拒绝了,她非要跟着秦楚森一道走。”裴若风长叹口气,无奈摇头,拱手道:“在下明白了!多谢夫人相告!”“咦?不客气!”绿君柳拍拍裴若风的肩膀,安慰他,“若风,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既然若嫣跟秦公子在一起,相信秦公子会好好照顾若嫣的。”裴若风一声长叹,既生气,又无奈,“唉!我这个小妹妹呀,实在太调皮了!太任性了!她怎么就不能够听听我们劝告呢!”绿君柳安抚他,“若风,别这样!若嫣还是个小女孩,做事情不知道轻重。让她出去见识见识世面也好。等她吃了苦,受了累,她就会回来了。”“唉!她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我怕她吃亏啊”“不是有秦公子在旁相伴嘛!再说了,若嫣聪明机智,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唉!这丫头,总是不能够让我省心啊!”听绿君柳和裴若风的对话,玉倾颜隐约搞清楚了个大概。看来,裴若嫣果真离家出走,跟秦楚森流浪江湖去了。裴若嫣临走前并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所以才会让家里人担心。白如霜扫了眼忧心忡忡的裴若风,目光投向裴若风身旁一改刚才凶神恶刹,乖巧得好像只猫咪似的狼狗,罕见地开口询问:“这是你的宠物?”“啊?你说小兰儿?”裴若风抚摸爱犬,微笑回答。“小兰儿?!噗——”玉倾颜瞬间被雷了个里嫩外焦,她不受控制地惊叫出声,“这只狼狗叫做小兰儿?!”“对啊!怎么了?”裴若风不理解小兰儿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满脸困惑。主人困惑,小兰儿也一脸困惑地歪着脑袋,纯净无辜的眼睛干干净净地瞅着白如霜和玉倾颜猛看,那眼神就仿佛在问:小兰儿不好听吗?小兰儿不可爱吗?玉倾颜只觉得天雷滚滚中,受不了地想要晕厥。其实,第一次听见“小兰儿”这个名字时,绿君柳也被瞬间雷倒。幸亏他接受能力强,很快就接受了裴若风异乎常人的思维模式。他对玉倾颜解释,“小兰儿是只母犬。”“噗!即使是只母犬,那也并不代表着”一定要叫这个名字啊!她在心里悄悄补充。小兰儿裴若风大哥啊,你不觉得这么半人高的一只凶神恶刹的大狼狗叫“小兰儿”这么娇柔女性化的名字是一件相当之雷人的事情吗?天下名字何其之多,你为什么非要起这样一个完全与狼狗形象不相符的名字呢?!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所想,绿君柳解释,“因为若风兄平生别无所爱,独独喜爱种植培育各种兰花。他喜欢兰,喜欢兰的娇媚,喜欢兰的高洁,喜欢兰的傲骨,喜欢兰的君子之风。所以,他给这只狼狗取名‘小兰儿’。”玉倾颜抹汗。好吧!小兰儿就小兰儿吧!幸好这是只母犬,如果换成公犬,岂非更加天雷滚滚,让人无法接受!“小兰儿”还是无法接受这样雷人的名字啊,才刚刚吐出口,玉倾颜已经恶寒,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相信,裴若风的神经一定异于常人,否则怎么会想出如此雷人的名字!“小兰儿它是你家养的宠物犬?”好不容易说完一句完整的话,玉倾颜觉得已经耗费了自己相当大的精神和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不抽风。裴若风丝毫没有觉察到玉倾颜内心的痛苦纠结,他微笑着回答:“对!小兰儿通人性,忠心耿耿,它是我最忠实的伙伴。”“呵呵!呵呵!”玉倾颜干笑两声,脸上已经僵硬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裴若风了。小兰儿!小兰儿!小兰儿!大哥啊,你还能够起更雷的名字吗?!绿君柳打断了玉倾颜的胡思乱想,他关心询问:“倾颜,你和如霜怎么会来凤翔国?白晓月和凤喻离呢?他们也来了?”玉倾颜回答:“对啊!月和喻离听闻凤无殇即将与凤玉樱联姻的消息,他们出门探听情报去了。我在客栈里闲着无聊,便抓小白陪我出来散心。”绿君柳眼神古怪地看向白如霜,白如霜面容平静无波神色淡淡,孰不知耳垂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晕红。玉倾颜固然有时候挺迟钝的,白如霜可不迟钝,他又岂能看不出来绿君柳那个眼神的含义,他不过是装作不懂罢了。玉倾颜挽住绿君柳的胳膊,亲妮地说:“君柳,你回来就好了!之前我以为你命丧活死人之手,伤心难过了好久,一直茶饭不思。后来,月向我保证你没有死。当时我虽然稍感安慰,可因为一直没有你的信息,所以心里始终不安。今天看见你果真平安无恙,我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揉揉玉倾颜毛绒绒的额头碎发,绿君柳幸福地笑了。他对玉倾颜说:“当日我被夜未央重创,气息几绝。又被活死人团团围困,我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无力回天,不想若风和楚森恰巧路过。他们救我逃出生天,精心为我医治,我今日才能够健健康康站在这里。”玉倾颜闻言连忙向裴若风深鞠一躬道:“感谢裴公子救我夫君性命!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所求,裴公子尽管开口,倾颜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夫人客气了!”裴若风温文尔雅回答道,“我与君柳一见如故,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说什么报恩之类的话,那就太见外了!”一句谦恭之语,瞬间拉近几人之间距离,玉倾颜“哈哈”笑道:“哈哈!我喜欢你的脾气!”白如霜难得开口询问:“你的伤势全好了?”“对啊,已经痊愈了。”绿君柳笑笑道,“原本我打算伤势痊愈就离开凤翔国前往探访你们的下落,然而凤无殇和凤玉樱联姻的消息突然传来,暂缓了我的脚步。我留下,就是想查清楚这件事情。也幸亏我没有离开,否则,咱们就错过了。”“咦?你竟然跟月和喻离的想法一样!”玉倾颜问,“可有查出什么结果?”绿君柳回答:“我所调查到的都是些表面现象。此事疑点重重,还需要更加详尽的深入调查才行。”玉倾颜问:“君柳,你现在住在哪里?”“暂居若风家中。”“你要跟我们回客栈吗?我们就住在醉仙楼!”“当然!”既然已经寻回玉倾颜,又岂有不与她同住之理。即使玉倾颜不提起,绿君柳也是要跟玉倾颜回客栈的!玉倾颜闻言露出快乐笑颜,心里美美满满,她感到人生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幸福的事情了!生离死别,失而复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能得他重新回归自己怀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4章 三百五十四、老宅相会,道声原谅 第354节第354章三百五十四c老宅相会,道声原谅 回到醉仙楼时,白晓月和凤喻离早已归来。看见与玉倾颜和白如霜共同归来的绿君柳,二人同时怔愣,显得错愕万分。玉倾颜兴奋地缠着白晓月和凤喻离告诉他们自己与绿君柳重逢的种种经过,二人听后不由得感叹天意弄人。果真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啊。兜兜转转这么多曲折艰险,没想到,他们终归还是绕到一块儿去了。得见绿君柳平安无恙,白晓月和凤喻离都相当高兴。尤其他们即将前往轩辕王朝开启宝藏,绿君柳更加必不可少。当然,这不仅仅因为碧灵玉在绿君柳手中。更因为他们早将绿君柳视为兄弟手足,又有谁愿意看见自己的亲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呢?谈起他们都关心的那个问题——凤玉樱即将与凤无殇联姻一事,在谈到各自的调查结果时,白晓月认为,凤无殇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说服凤玉樱与他联姻,可能性无非二种。第一种,凤无殇向凤玉樱提出了某种利益交换条件,打动了凤玉樱;第二种,凤无殇从中做了手脚,逼得凤玉樱不得不同意联姻。鉴于上述两种可能性,利益联姻的可能性比武力联姻的可能性更大。而凤无殇野心勃勃,一直想谋夺御凤国的皇位。他很有可能以此为筹码,说服凤玉樱助他夺位。他日当他成功登基后,割地赔城,御凤国就是他们二人的天下。凤喻离则认为,凤无殇野心之大绝对不可能仅仅局限于一个御凤国。他很有可能以此作为契机,借助凤翔国的势力吞并其他各国,并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实力,逐步蚕食凤翔国。最终自己称帝,一统天下。无论是白晓月的推断,还是凤喻离的推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联姻,只是凤无殇实现自己图谋的第一步。凤无殇跟凤玉樱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互利互惠的交易。至于在这场交易中,究竟谁占的便宜更多,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天知晓!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五人坐着马车,马车滴溜行驶着宁静的乡村小道上。月明星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田间野地里蛙鸣四起,树林枝叶鸟吟虫鸣,好一派热闹的田野春意。马车在质朴简陋的小院前停下,绿君柳跳下马车,牵着马缰绑附在距离最近的一棵大树干上。马车里的玉倾颜c白晓月c凤喻离和白如霜纷纷跳下马车,玉倾颜看了眼烛光暖暖的农舍小屋,推开虚掩的栏栅。“汪!汪!汪!”清亮的狗吠传来,玉倾颜惊了一惊,定睛细看,只见裴若风的爱宠小兰儿庞大的身躯牢牢守在房子门口,明亮的眼睛如水晶玻璃,倒映出玉倾颜受惊的脸庞。“小兰儿”忽然,两道蛊惑明亮的目光吸引了玉倾颜的注意力。那一点火红斑阑,在皎洁的明月照耀下散发出异常邪魅的色彩,那枚跃动的红色火焰点燃了玉倾颜心头的那把野火,越烧越烈,越燃越旺。“咦?原来小懒也在。”凤喻离看见稳稳当当站在小兰儿后背上的雪白猫咪,不觉笑道:“看来慕荣雪村已经来了。”话音刚落,房门“咯吱”一声打开,慕荣雪村清俊尔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朝凤喻离微笑道:“来了?”“来了!”“娘亲和姨娘已经等候多时,进来吧!”“好!”凤喻离拉了把还看着小懒发呆的玉倾颜,牵着她的手绕过目不转睛地盯住他们的小兰儿,走上台阶。小兰儿目光警惕片刻不离凤喻离的火红身影,如果不是刚才慕荣雪村的话,它恐怕此刻已经扑上前撕咬凤喻离了。那个男人是谁?主人的朋友?不认得!不认得!绿君柳走过小兰儿身边,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兰儿松软的毛发,温声道:“小兰儿,辛苦了。”小兰儿亲妮地噌着绿君柳的手掌,绕着绿君柳直转圈圈,拼命噌着,极尽撒娇,伸出热热的舌头拼命舔着绿君柳的手背。绿君柳抚摸着小兰儿松软的毛发,用力揉揉它的头顶,笑道:“小兰儿乖!我先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出来跟你玩。”小兰儿仿佛听懂了绿君柳的话,它停下绕圈圈的脚步。他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绿君柳的手背,脚步稍稍后挪,让开空间,让绿君柳从它身边走过。绿君柳看见小兰儿如此听话懂事,不觉心里欢喜。心想:若是以后隐居避世后,家里也养上只这样的狗,宅院安全可就有保证了。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见到秦楚森时,一定要秦楚森送只像小兰儿这样聪明灵利通人性的狗给他做宠物。屋子里,烛火暖暖,热气融融。慕荣阑歌c裴兮离和夜倾歌围桌而坐,裴若风手捧茶壶正在为三位老人一一倒满茶杯。慕荣雪村领着几人走进来,他恭敬地对三位老人说:“客人到了!”玉倾颜刚走进门口,就感觉到一种极其鲜明的辈份尊卑的差别,内心暗暗惊叹慕荣家和裴家的家教竟然如此严格。凤喻离看向慕荣阑歌,心头忽然酸涩。他张了张嘴巴,千言万语如哽在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以前未曾恢复记忆,叫慕荣阑歌一声“娘亲”,他觉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前世就是慕荣尔雅,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慕荣阑歌,凤喻离心情复杂混乱无法言表,这声“娘亲”他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了。仿佛洞悉凤喻离内心的复杂心潮,慕荣阑歌温和开口:“来了!就坐吧!”裴兮离知道凤喻离的身份,她自然也不敢要求凤喻离以长辈之礼待她。她看向紧跟着绿君柳不紧不慢走进来的白晓月,和声道:“都来了!坐吧!”白晓月走进来,他看向裴兮离,微笑道:“路上遇到若嫣,她请我们替她报一声平安,不知道裴若风可有告诉你?”“说了!若嫣这丫头啊唉”裴兮离失神摇头长叹,“她被我们宠坏了啊”“我倒觉得若嫣这丫头挺可爱的!”话音刚落,立刻接收到一旁玉倾颜投来的恶狠狠的警告目光。白晓月勾唇而笑,继而道:“有秦公子在旁照应着,你不用太担心!”“这丫头初出茅庐,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又哪里知道世间险恶啊!”裴兮离言谈间尽是一个奶奶对孙女的担心和关爱。裴若风从旁说:“奶奶,您放心!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就立刻出发前往寻找若嫣。就算是绑,我也一定要把她绑回来!”夜倾歌握住裴兮离的手,温声劝慰,“兮离,你身子不好,不宜忧心过重。既然若嫣要出去闯闯,那就让她出去闯闯吧!吃了苦,受了累,知道了家里的好,她自然会回来的!”裴兮离失神,摇头叹息,“唉这孩子呀,她就是不能够让我省省心啊”慕荣阑歌开门见山问:“听雪村说,你们此次特意前来凤翔国就是为了见我,可是为了凤舞令之事?”凤喻离回答:“确实如此。我们即将起程前往轩辕王朝寻找萧夫人留下来的那笔宝藏,可是却至今不知道凤舞令的作用,故而特意前来求教。”“关于凤舞令”慕荣阑歌垂眸,长叹口气,“凤舞令的秘密是家族辛秘,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咱们进房间私聊。”凤喻离怔忡,他显然没有料到凤舞令竟然如此神秘,不足为外人道也。他询问的目光投向白晓月。白晓月略一沉吟,微微颌首。凤喻离对慕荣阑歌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借一步说话!”凤喻离掺扶着慕荣阑歌起身,缓缓朝空置的后堂房间走去。白晓月注视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突然对裴兮离说:“我见到裴楚翌了。”裴兮离错愕抬眸,惊讶的视线从白晓月脸上一扫而过,继而垂下瞳眸,压抑住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淡声道:“楚翌可好?”“很好!”“那就好!”虽然曾经闹翻,誓言老死不相往来,然而当真的听到对方的消息时,心里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在意。她跟楚翌已经多少年没有见面?从青丝到白发,从那时年少到如今白发苍苍,她是个半只脚已经踩进黄土的人了,突然听闻楚翌的消息,内心在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满足与幸福。知道他好,一切就好!他们年纪大了,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拔山涉水千里迢迢前去探望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只要知道他平安的消息,她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他日黄泉路上,也能够走得安心了。“楚翌告诉我,你们当初之所以闹翻,是因为夜倾歌?”探索的目光从夜倾歌身上一扫而过,白晓月早就听说过裴兮离和凤倾颜为了争夺夜倾歌而姐妹反目的事情,不想,裴兮离和裴楚翌闹到今日这个田地竟然也是因为夜倾歌!谁说红颜祸水,其实,蓝颜那也是祸水啊!夜倾歌闻言瞳眸骤然紧缩,他抢在裴兮离之前开口解释道:“当年我与楚翌之间确实有些误会。那年楚翌负气出走,与兮离断绝兄妹之情,确实是我的过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向楚翌当面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化解楚翌和兮离之间的矛盾,缓和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兄妹团聚。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直没有楚翌的消息。所以,这件事情也成为我一辈子心里的遗憾。”白晓月说:“我临行前,楚翌托我转告你们,他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会再放在心上。那时年轻气盛,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一直赌气不见,并非真的想要老死不相往来,只因为他丢不下这个面子。如今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日渐低下,他不可能再远行千里前来探望你们。他请我代他向你们问好。他说,他已经原谅你们。”话及此,裴兮离忍不住煽然泪下。夜倾歌按住裴兮离的肩膀,眼眶湿湿的,忍不住热泪盈眶。等了这么多年,他们终于等到裴楚翌的这声原谅。楚翌哥哥,我真的好想好想再次扑入你的怀抱之中,抱着你深情地唤你一声——“哥哥”!,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5章 三百五十五、凤舞令的秘密 第355节第355章三百五十五c凤舞令的秘密 “你真的想知道凤舞令的秘密?”在房间门口站定,慕荣阑歌突然转身,重复性地再次问了凤喻离这个问题。凤喻离诧异地看着突然停下来的慕荣阑歌,不解回答:“是的!我确定!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地问我这个问题?”慕荣阑歌垂下苍老的瞳眸,淡声回答:“没事儿!进来吧!”慕荣阑歌推开紧闭的房间大门,迈步走了进去。凤喻离疑惑地看着慕荣阑歌苍老瘦削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一次见面,慕荣阑歌心里好像藏着许多事情。只不过她不提,他也不好询问。如果作为一个父亲,关心女儿的烦恼,那很正常;如果作为一个儿子,关心娘亲的心事,那也很正常;可是如果他作为父亲和儿子的双重身份,凤喻离觉得自己快要风中凌乱了!他不知道慕荣阑歌当年生下他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他就是慕荣尔雅的转世。如果慕荣阑歌知道,那么事情就很好解释了。慕荣阑歌不想生子,但是洛霁楠告诉她,她即将诞下的这个儿子就是慕荣尔雅的转世。所以,慕荣阑歌纵然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怨,她也只能够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儿子!凤喻离跟随慕荣阑歌的脚步,走进房间,顺手带上房门。房间里,烛火微冷,薰香袅袅。一袭清冷白衫静静坐于案侧,捧茶静品。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就仿佛独自存在于一个人的空间,他押根儿就没有觉察到慕荣阑歌和凤喻离的到来。凤喻离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桌案侧那霜白清冷的缥缈身影,失声惊呼,“洛霁楠!”“你终究还是来了!”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洛霁楠放下手中茶杯,缓缓转身,冷静无波的剔透瞳眸遥遥直视凤喻离,神色淡漠如常。“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初始的惊讶慢慢淡去,凤喻离恍忽察觉出,洛霁楠今日的来意与他所前来寻求的答案有关。“你也为凤舞令而来?”“你想知道凤舞令的秘密?”“不错!”“哪怕知道后你再也不能够像今日这般无忧无虑,逍遥人间?”凤喻离敏锐地察觉出洛霁楠话中有话,“你什么意思?”洛霁楠淡声开口,“凤舞令的秘密,只与一个人有关。”“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凤喻离愕然。洛霁楠点头,“不错!凤舞令的秘密,就是你的秘密!”凤喻离茫茫然不解其意,“我不明白”“你的前世,慕荣尔雅,他本为凤仙之尊,位居神位,法力高深莫测,不是凡人所可以想象的。纵然是我,也未及他的五分之一。想当年他为了救倾颜,曾经偷开天眼,窥得未来。他看到自己在未来将会有一场死劫,因此他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悄悄剥离,隐藏起来。这一缕魂魄保存了慕荣尔雅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只要此魂回归本体,他的记忆就会复酥。”“你的意思是”“这缕魂魄就保存在凤舞令之中。”“什么?!”凤喻离如遭雷击,瞬间瞪大眼睛,惶惶然,憧憧然,不可置信。洛霁楠神色淡然无波,就仿佛在述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凤舞令并非凡间之物,它原本就是象征慕荣尔雅凤仙身份的令牌。慕荣尔雅在看见自己有那场死劫之后,便将这其中的一缕魂魄剥离保存在凤舞令中,并交给我保管。而今,凤舞令重新回到你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凤舞令是象征着慕荣尔雅凤仙身份的令牌?!”凤喻离瞪大眼睛,感到不可置信,“我不懂得,既然凤舞令本为慕荣尔雅所有,为什么又会成为七玉蔷薇之一,凌驾于其他六块玉佩之上?”洛霁楠淡声回答:“因为,其余六块玉佩都是我模仿凤舞令而设计打磨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凤舞令的真正秘密!”“哈?!”凤喻离愕然,“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慕荣阑歌补充,“其实,哪块玉佩为主哪块玉佩为辅都不过是出自娘亲的一句话。当年娘亲说七玉蔷薇以凤舞令为尊,其他六块玉佩的所有者都必须听从凤舞令的调谴。我们从来不曾问过娘亲原因,也从来不曾置疑过娘亲的话。娘亲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所以,凤舞令为七玉蔷薇之首,其实并没有其他特别意义。”凤喻离不禁感慨。原来他们一直以来都想得太多了,凤舞令其实真的就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令牌,并没有任何神奇的作用。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就是凤舞令本为天界之物,是慕荣尔雅凤仙身份的象征。“你想让这缕魂魄重归吗?”洛霁楠突如其来的问题怔忡了凤喻离的身体。他错愕沉默半晌,犹豫着问:“重归魂魄,那是否就意味着,恢复过去的记忆”“不错!”“如果我不需要呢?”“那么,你的灵魂永远都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凤喻离沉默,他问:“还有吗?”“我说过,慕荣尔雅法力高深,其实力凌驾于众仙之上。如果你恢复记忆,那么,你的法力也会相应地恢复。虽然受制于凡胎,法力会有所折扣。但是,依然可以凌驾于众人之上,法力绝不在白晓月之下。”“比之凤无殇,又当如何?”洛霁楠略一思索,回答:“不相伯仲!”凤喻离恍然,当即下定决定,“我明白了。我要如何重聚这缕残魂,恢复过去的记忆?”“你确定吗?”“是的,我确定!”为了打败凤无殇,保护玉倾颜,不管恢复记忆后我会面临多少痛苦和艰熬,我也一定要这样做!洛霁楠点头,他对慕荣阑歌说:“阑歌,你先出去!守着,在我做法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是!”慕荣阑歌应声,依依不舍地再次看了凤喻离几眼,转身,脚步盘跚离去。注视着慕荣阑歌盘跚远去的苍老背影,凤喻离心中不知怎的竟然升起一股异样惆怅伤离别的滋味。她,曾经是他的骨肉之亲。后来,她又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他。即使没有养育之情,他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他们的心他们的情从来不曾因为时光轮回而远离分毫。她是他的女儿!她也是他的娘亲!“阑歌,谢谢你!”一声“谢谢”,道尽几许辛酸苦涩,诉尽几多眷恋不舍。慕荣阑歌突然释然了。在有生之年能够与他再次重逢,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人世轮回斩不断他们之间的血缘之情,不论再过多少世,他们的心永远都会在一起!“祝你幸福!”既是女儿对爹爹的祝福,也是母亲对儿子的由衷祝福。他是她此生最牵挂最无法割舍的人,只有他幸福快乐,她才会幸福快乐。凤喻离微笑。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她:阑歌,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慕荣阑歌轻轻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儿,缓步走出房间。刚走出房间,她竟然看见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的白晓月。她怔了怔,匆忙拭去眼角泪水,掩去激动的情绪。她扬起温吞的和煦笑颜,对白晓月说:“裴爹爹不在前面陪兮离说话,怎么来了里间?”“凤舞令的秘密就是慕荣尔雅的那缕残魂?!”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陈述。白晓月目光灼灼直视慕荣阑歌,不容她有半点闪躲逃避。在白晓月的强势压迫下,慕荣阑歌只觉得口干舌燥,脊背僵硬。纵使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能够在任何危险面前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但是,她就是无法平静地面对白晓月的逼问。她咽了口口水,哑声开口道:“裴爹爹来了多久?”“不久!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慕荣阑歌不相信白晓月的话。如果什么都没有听到,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仿佛洞悉慕荣阑歌内心所想,白晓月回答:“我原本只是怀疑,不过,你的表情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的猜测没有错——凤舞令的秘密果然就是慕荣尔雅的那缕残魂。”“为什么”“你想问我为什么猜到?”“我”“很简单。洛霁楠曾经给过我暗示,我当时一直迟钝地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后来,你说要跟凤喻离单独交谈才肯告诉他凤舞令的秘密。我当时一直疑心究竟是何秘密如此神秘,竟然不能够为他人所知。然后,我感应到洛霁楠的气息。我马上就联想到了洛霁楠曾经跟我提起过的事情——慕荣尔雅的残魂。然后,开始有一个影像隐隐约约在我的脑海中若隐若现,那块配带在他腰间红穗上的腰牌,无论颜色质地花纹,都与凤舞令一模一样。我忽然联想到凤舞令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凤舞令,而是慕荣尔雅身上的腰牌。“为什么一块腰牌值得洛霁楠如此刹费苦心,编纂如此之多的谎言来麻痹世人?显然,这块腰牌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联想到慕荣尔雅残魂一事,我马上就想到,慕荣尔雅的那缕残魂说不定就附在这块腰牌上。”听完白晓月有条不紊的分析,慕荣阑歌不得不感叹白晓月心思细腻,滴水不漏,难怪慕荣尔雅与裴沐瞳争斗了生生世世,却始终落于下风。虽然慕荣阑歌不承认,白晓月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想到啊,凤舞令的秘密竟然就是慕荣尔雅的那缕自行剥断的残魂。如今残魂回归,那么是否就意味着,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6章 三百五十六、情牵千年缘今生 第356节第356章三百五十六c情牵千年缘今生 现在,让我们将故事回朔到数千年前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慕荣尔雅刚从王母娘娘的琼瑶玉宴回来。他攀过高高的山崖,穿过浓密葱郁的树林,呼吸着芬芳清新的空气,在王母娘娘天寿宫的后山闲逛着,欣赏着四下美景。百无聊赖,脚尖踢起一枚小石子。小石子弹到树干上,滚回来。再踢,再弹,再滚回来。如此反复,周而复始,看得出,他实在无聊得紧。忽然,一阵悠扬宛转的笛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美丽的音乐啊那不是普通仙子的丝竹管乐之声更清,更纯,更澈,灵动而清新,带着山间草木的气息天寿宫因为是王母娘娘的居所,非上阶仙子不得进入。天寿宫的后山景色虽美,却因为地处偏僻而鲜有人迹。琼瑶玉宴刚刚结束,大多仙子已经回去。在这天寿宫的后山之中,会是谁人在如此悠闲地吹笛?带着好奇,带着询问,穿越林海,寻声而往,在一个小山头远远地望见在一个稍显开阔的平坦土地上,一位天蓝色秀发的年轻仙子沐浴在阳光的洗礼之下,悠闲地吹奏着纯美的旋律。一身白衣,素色清纯,容颜清丽,国色天姿,姿态优雅,仪态万千,唯有头顶那对尖尖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掩藏在裙摆之下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告诉他,眼前女子非仙,是妖。妖精怎么能够出现在天宫仙境,而且是王母娘娘的天寿宫?如果被天界守卫发现,她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轻则百年道行尽丧,重则魂飞魄散。听优美旋律中透着无限惆怅,音里曲间带着淡淡的寂寞,她一定正在感怀身世吧!她是在怨恨自己出生为妖吗?说不出的感觉刹时弥漫他的心头,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跳过树丛石砾,往山下的空地赶去。他想见她!曲声骤然停歇,如同刚刚出现之时的令人惊讶,它再次凭空消失在林海之中。莫非她已经离去?一瞬间的想法令慕荣尔雅顿感失望,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然而他还是晚到了一步。寂静的空地上渺无人影,唯有树影斑驳随风摇曳,倾诉着内心的寂寞。慕荣尔雅无可奈何地轻叹,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带着失望的心情,他重新在山上闲逛。不知过了多久,走着走着,他感觉到疲惫,恰遇一个山洞,便在山洞的石阶上席地坐下。一阵缭绕的水汽从洞中飘散出来,带着些许温热,他不禁忆起了家里后院的那个温泉,无限倦恋之情由然而生,那里是他平日最喜欢去的地方。他起身,往洞中走去。或许他原本只是好奇,抑或许他只是想寻找一个休憩的场所。然而,当他走进内洞,透过那白雾缭绕的温热水汽,他看清了。一位妙龄少女正赤身裸体倚在温泉边的石阶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水。一双水晶般魅惑的双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一头天蓝色的美丽秀发在泉水的润洗下更显清幽。优雅的动作如梦似幻,裸露的白雪般的玉肌性感撩人。头顶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摇,显然,她就是刚才他在山脚下遇到的那只妖精。她离开了,原来竟然来了这里!小妖精的反应似乎极其迟钝,看得出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不太留意外界的环境变化。都说狐狸的感觉极其敏锐,眼前这位显然是个特例。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当她终于有所察觉,被一位不速之客看尽这无限风光,她猛地浸入水中,将自己的玉体隐藏在碧波之下,她恼火地注视来者,怒斥,“登徒子!无耻小人!”慕荣尔雅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可是莫名地,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反而生起捉弄她之心。他双手环胸,满脸悠闲地看着她,微笑道:“哪里来的小妖,这么放肆!见到上仙,还不快来参拜!”送给慕荣尔雅一记白眼,某女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男人的身份地位远在自己之上。她怒喝,“登徒子,你给我滚出去!”小妖精愤愤怒斥,水眸燃烧着熊熊怒火。“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要出去?”慕荣尔雅并没有说谎。他的母亲是王母娘娘的三女儿,他是王母娘娘最宠爱的孙子。天寿宫是王母娘娘的住所,这座后山自然就是他家的地盘。“胡扯!”小妖精凤眸之中火光雄雄,一双耳朵尖尖竖起,呈现戒备状态。她怒视慕荣尔雅,愤愤不平道:“登徒子,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地盘!无耻!”“这里是你家?”慕荣尔雅觉得好奇。据他所知,天寿宫的后山居住着王母娘娘的爱宠千年灵狐,莫非眼前这只小狐狸就是千年灵狐的后代?“小狐狸,你母亲是谁?”怒瞪慕荣尔雅,小妖精尖声抗议,“不准叫我小狐狸!”慕荣尔雅唇角露出玩味的弧度,他笑道:“瞧你头顶那对大耳朵,分明是对狐狸耳。小狐狸,你还想否认吗?”伸手摸摸自己头顶的耳朵,小妖精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她说:“娘亲说了,等成年之后,行了成年礼,耳朵就会消失。到时候,我就会成为上仙。我才不是小狐狸呢!”她讨厌人家叫她小狐狸,听起来就好像自己是只妖精。她才不是妖精呢,她不是!如此说来,这丫头倒真是千年灵狐一脉了。慕荣尔雅若有所思,在他记忆里,唯有千年灵狐才拥有成年之后能成为上仙的能力。眼前这只小狐狸,果然是千年灵狐的后代。他笑着调侃小狐狸,“既然你是千年灵狐一脉,那好吧,我不叫你小狐狸了。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不然我还要叫你小狐狸!”他坏坏地补充。怒目圆瞪,小狐狸嘟起小嘴大声抗议,“我有名字的,我叫羽儿!”羽儿?那是她的小名吧。千年灵狐要等成年修炼成仙之后才能够拥有自己真正的名字,也就是作为上仙的象征着自己身份的名字。“羽儿,我叫慕荣尔雅,记住了。”羽儿眨眨晶莹剔透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慕荣尔雅,说:“慕荣?你是西山凤主慕荣霜的什么人?”“哦?你也知道父亲?”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知道的东西倒不少。“你是凤主的儿子?”羽儿惊呼,“那三娘娘就是你的母亲罗!”慕荣尔雅微笑着点头,“正是家母!”“啊!原来你是少主子呀!”羽儿点点头,紧接着又道,“既然你是少主子,那我就原谅你的无礼了!”她像个小大人似地说。慕荣尔雅忍俊不禁。这只小狐狸有趣得紧。“羽儿,起来。少主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他坏坏地诱哄着。羽儿小脑袋一歪,露出欢喜的表情。到底是小孩子,只要一听到有得玩,就变得非常兴奋。“好呀!你等等我哈!”她赤裸着身子爬上岸,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丝毫没有顾虑到自己眼前站着个大男人。慕荣尔雅看着她的目光由暗转浓,他盯凝着羽儿曼妙婀娜的美丽身姿,墨玉色的瞳眸幽深,潜藏着深深的。小狐狸,我要定你了!他与她的缘分,从这一天展开!小狐狸,他的羽儿,他的倾颜对啊!他终于记起了,他的羽儿,在成年后,王母娘娘为她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倾颜倾颜美人一笑很倾城,六宫仙子无颜色!他记得,这是自己当年对她的评价。从最开始相识,他就喜欢上了这只天真单纯的小狐狸,经常把她带回宫里。而小狐狸也很喜欢他,总是缠着他到处玩耍,甚至还会不避嫌地爬上他的床。是啊!那时候羽儿年纪尚轻,根本不懂得什么男女之别。在她的意识中,他就是她的玩伴,跟她的其他小狐狸玩伴一样,都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但是,羽儿,你可知道,男女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友情啊她不曾发现,而他也不打算让她发现。他想要保持这份纯洁的友谊,直到她成年“尔雅哥哥,娘亲说我要行成年礼?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成年礼?”羽儿歪着脑袋,眨着水晶冽艳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慕荣尔雅,好奇询问。慕荣尔雅微笑,温柔轻抚羽儿毛绒绒的发顶,用略微低沉带着性感诱惑的语气询问:“那么,羽儿,让尔雅哥哥帮你行成年礼,可好?”“咦?好呀!”羽儿闻言兴奋地鼓着掌,欢天喜地道,“娘亲说要在狐族中挑选成年狐狸给我行成年礼,可是羽儿不想要那些不认识的臭狐狸。如果是尔雅哥哥,那就再好不过了!yeah!我要回去告诉娘亲,我要尔雅哥哥为我行成年礼!”“羽儿,等等!”慕荣尔雅握住兴高采烈就想往回蹦的羽儿的手臂,和声道,“让尔雅哥哥亲自跟你的娘亲说吧。”“咦?尔雅哥哥要跟我回家吗?”羽儿嘟起小嘴,一脸不高兴,“尔雅哥哥能不能不跟羽儿回家呀!”“为什么?”慕荣尔雅露出伤心的表情,故作掏心状,“难道羽儿不喜欢尔雅哥哥了吗?难道羽儿嫌弃尔雅哥哥了吗?”“咦?没有啦”“那么,羽儿为什么不让尔雅哥哥跟羽儿回家?”“因为每次尔雅哥哥来羽儿家,羽儿的爹爹娘亲就一副战战惊惊受宠若惊的惶恐样子,总要做好多好多的菜,而那些菜很可能吃上三天三夜都吃不完。然后啊,吃饭的时候,爹爹不说话,娘亲不说话,甚至就连饭也不多吃一碗。那种气氛,好诡异耶!羽儿不是不喜欢尔雅哥哥来我家,只是羽儿不喜欢这种诡异的气氛”“那是因为你的爹爹和娘亲太紧张了。”慕荣尔雅失笑摇头。也就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羽儿,在面对我时,才能够如此自然洒脱,无拘无束,真情流露。其他人,光听见我的身份就被吓傻,哪里敢跟我称兄道友,搂搂抱抱,调侃说笑。“羽儿呀,不必担心!尔雅哥哥会告诉羽儿的爹爹娘亲,尔雅哥哥要跟羽儿生生世世在一起,生生世世只有羽儿一个。相信尔雅哥哥,羽儿的爹爹和娘亲一定不会反对的!”“咦?”羽儿闻言眼睛刹那闪亮,满怀期待地问:“这是真的吗?那么,羽儿以后是不是就不用跟尔雅哥哥分开了?”慕荣尔雅白皙修长的手指刮了刮羽儿的小俏鼻,语带调侃,“是啊!羽儿高兴吗?”“高兴!羽儿很高兴!”羽儿挽住慕荣尔雅的手臂,脸颊红通通的如同一个熟透的红苹果。她眉飞色舞兴奋地说:“太好了!以后羽儿都不用跟尔雅哥哥分开了!哈哈!尔雅哥哥以后就是羽儿的了!羽儿太高兴了!哈哈!尔雅哥哥,羽儿喜欢你!”说罢,踮起脚尖,送给慕荣尔雅一记亲吻。慕荣尔雅轻抚被羽儿亲过的脸颊,凝望着羽儿那张如花笑脸,脸上也不由自主地荡开春风,“羽儿,尔雅哥哥也喜欢你!”这辈子,尔雅哥哥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7章 三百五十七、一吻倾心定终生 第357节第357章三百五十七吻倾心定终生 温热的泉水烟波荡漾,迷蒙的雾气散发着诱人的曼陀罗花香。今天,是成人礼的日子。羽儿手脚麻利地洗干净身子,穿上金丝绣边轻纱裹胸,裹着漂亮的小红袄,下摆蕾丝镶嵌着晶莹碎钻,款款举步时闪烁着美丽的光华。湿漉漉沾着水珠的青丝随意抹干,柔顺地披洒在肩头。年纪尚轻的她不懂得如何去绾发,性情随意潇洒的她也不曾想过要把头发梳得更漂亮一点。在她的思想中,成人礼就是一场生日派对,与这十六年来每年爹爹娘亲跟她一同过的生日并没有什么不同。蹦蹦跳跳,刚出门口,便被娘亲拦住。娘亲一脸严肃地看着不施脂粉,不曾用心打扮分毫的女儿,忍不住长叹一声。她知道女儿没心没肺,却想不到女儿对如此意义重大的成人礼竟然如此的不重视。放在平日,如果对象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狐族男子也就罢了,可今天那个男人偏偏是凤仙慕荣尔雅看见娘亲一脸严肃,羽儿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地询问娘亲,“娘,你怎么了?”“羽儿呀,你唉”你怎么就不懂得呢看见女儿那一脸单纯,娘亲恍忽明白,慕荣尔雅喜欢羽儿的究竟是什么。既然慕荣尔雅不曾想过要告诉羽儿,他想将这份神秘保留到成人礼上,那么,她又怎能违背慕荣尔雅的意愿。长叹,被这样一个男人爱上,说不出是幸,抑或是不幸。做娘亲的当然希望女儿幸福,然而,慕荣尔雅的身份那实在是唉今天是女儿的成人礼,不要再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就让女儿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地渡过今天吧!“羽儿,来,娘亲帮你打扮打扮。”“咦?还要打扮啊”“羽儿希望尔雅哥哥看到你最漂亮的样子吗?”“想啊!”羽儿用力点头,欢喜地说,“娘亲,帮羽儿打扮吧!羽儿要用最漂亮的样子去见尔雅哥哥!”“好!”努力压抑下心底泛涌的不安,娘亲认真而细致地帮羽儿化妆打扮。女儿,今夜是你的成人礼!娘亲一定会把你打扮成为全场最瞩目的耀眼明星!羽儿我的好女儿风轻拂。月如衣。一阵清脆悦耳的玲铛声,羽儿在娘亲的陪伴下赤足缓缓步入铺洒着曼陀罗花瓣的红毯上。一点绛唇恰到好处,妖媚中不泛清纯,灵动中带着三分淘气;黛眉如墨,眼角一尾凤翎图腾将漂亮的紫罗兰眼眸衬托得更加魅惑摄人心魄。如此国色天香,美绝人间,顷刻吸引了所有在场宾客的目光,妒忌者,羡慕者,痴迷者,爱慕者皆有之。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一双墨玉般剔透的瞳眸明亮如璀璨星辰,刹那间点亮了她的眼睛,照亮了她的灵魂。她眉开眼笑,欢喜地赤着足奔向慕荣尔雅,执拗的握紧他的手,兴奋地说:“尔雅哥哥,今天的我漂亮吗?”“漂亮!”太漂亮了!你是今夜最璀璨的明星,世间万物因为你而失去颜色。你就是我心头那盏永恒不灭的启明灯!羽儿幸福地笑了,刹那间百花凋凌,日月为之失色。枯燥的仪式。烦琐的梵语咏唱。由始至终,慕荣尔雅都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完成一个又一个既定的仪式,看着她一步又一步从青涩走向成熟。“从今天开始,吾赐你名字——倾颜!”羽儿很高兴,从今天开始,她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她不再是人们口中的小妖精,她已经羽化成仙。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天界中的一位仙子。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跟尔雅哥哥站在一起了。那时的她,很单纯。她并不知道,成人礼还意味着什么仪式进行完后,慕荣尔雅温柔地牵着羽儿的手,牵着她走向狐族长老早已为他们备好的新房。他温声询问满脸红光毫无困乏之意的羽儿,“羽儿,累了吗?”“不累!”羽儿扬起大大的笑脸,心无诚腑地回答。“那么,羽儿会害怕吗?”“害怕?”羽儿歪着脑袋,一脸单纯好奇,“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啊?羽儿为什么要害怕?”“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羽儿不解其意,一头雾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天真地问:“什么事情?”慕荣尔雅被她无邪纯净的目光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愿意让如此美好的夜晚成为羽儿终生的噩梦,他要给羽儿一个最美丽最终身难忘的成人礼。他微笑询问:“羽儿害怕尔雅哥哥吗?”羽儿拼命摇头,用尽全身力气朗声回答:“羽儿不害怕尔雅哥哥,羽儿最喜欢尔雅哥哥了!”“我们约定吧!”慕荣尔雅伸出尾指,朝羽儿勾了勾,坏坏地诱拐这只单纯的小狐狸,“咱们约定,无论等会儿尔雅哥哥对羽儿做什么事情,羽儿都不准害怕尔雅哥哥,好不好?”羽儿眨巴眨巴清澈无暇的大眼睛。她不明白,尔雅哥哥等会儿要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让她感到害怕呢?但是,她相信尔雅哥哥!她伸出尾指勾住慕荣尔雅的小手指,笑容灿烂快乐地说:“羽儿相信尔雅哥哥,尔雅哥哥说不用害怕,那么羽儿就不害怕!”宠溺地抚摸着羽儿头顶毛绒绒的碎发,慕荣尔雅在心里暗暗发誓:羽儿,尔雅哥哥发誓,这辈子尔雅哥哥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害怕!“砰!”慕荣尔雅推开新房的大门,牵着羽儿的手走了进去。他把羽儿安置在洒满曼陀罗花瓣的红床上,然后转身关上房门。羽儿坐在柔软的床上,抓起芬芳四溢的花瓣戏弄,水晶清澈的眼睛滴溜乱转,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尔雅哥哥,这里是哪里?”慕荣尔雅转身,面对她,温柔而笑,“羽儿,这里是你的房间。”“我的房间?我的房间不在这里啊西院有间小土房,土房北侧有间小阁楼,小阁楼门前种满了红色曼陀罗,那里才是我的家。”慕荣尔雅温声打断了羽儿的话,“羽儿,这里是你的新房。”“新房?”羽儿很困惑,“为什么要换新房?”“因为啊”慕荣尔雅轻抚她的水蓝长发,轻轻柔柔地笑了,“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成人礼要住新房吗?”好吧!羽儿决定接受慕荣尔雅的说法。她翻身上床,在松软的床铺上打着滚,舒舒服服地长长伸个懒腰,抓起满床花瓣,抛起,洒落,再抛起,再洒落,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看见羽儿笑得没心没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危险,慕荣尔雅忍不住失笑摇头。这丫头,她难道不知道她纯真无邪的澄净笑颜恰恰是她最迷人的地方吗,能够激起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忍不住想要去破坏想要去毁灭这份纯净和美好吗。幸好今天晚上陪她行成人礼的男人是他,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只要一想到这点,慕荣尔雅心里就燃了一团火。他的羽儿,他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玷污!他的羽儿,只能够属于他!慕荣尔雅缓步走到桌案旁,取过早已备好的熏香,放入香炉之中,轻轻搅拌。一缕若隐若现的紫色幽香缠缠绕绕从香炉两侧缓缓升起,渐渐飘散,弥漫在空气中。那香,蛊惑诱人,似极了曼陀罗的醉人花香。床上玩得正欢腾的羽儿灵敏的小鼻子动了动,她好奇地看着慕荣尔雅,询问:“尔雅哥哥燃熏香了?”“是啊!”慕荣尔雅温和笑答,“羽儿喜欢吗?”“嗯!这是曼陀罗花香吧?”羽儿扬起大大的笑脸,兴高采烈道,“喜欢!羽儿很喜欢!羽儿最喜欢曼陀罗了!”“羽儿,你困了吗?”“咦,不困啊啊欠——”话音刚落,羽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皮拉搭,晕晕欲睡。“瞧,小丫头,你说不困呢,你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慕荣尔雅取笑道,缓缓解开腰带,脱去外衣,起身上床。“咦?可是刚才人家真的不困啊”羽儿很困惑,她刚才明明精神头十足,活力冲沛,怎么突然就打起呵欠了呢?羽儿哪里知道,慕荣尔雅所燃的熏香并非普通的花香,而是安神香。“羽儿,乖!夜已经深了,咱们早些安寝吧!”慕荣尔雅就像只狡猾的大灰狼,诱拐着羽儿这只单纯的小白兔。“哦?”羽儿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她完全不懂自己默许了什么,也押根儿就没有听清楚慕荣尔雅问询的是什么。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入慕荣尔雅的怀抱之中,那肌肤冰凉细腻的触感,让她恍然醒悟,刚才发生了什么。“咦?尔雅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唔”话未说完,慕荣尔雅的手已经从滑入她的衣摆中细细摸索着,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她光洁如玉的后背上,轻柔的浅笑如玉的嘴唇勾起迷人的弧度,“羽儿,乖!相信尔雅哥哥好吗?就让尔雅哥哥帮你把成人礼进行完。过了今夜,你不再是小狐狸,你将会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天界仙子。”“仙子?!”这两个字成功地吸引了羽儿的全部注意力。“真的吗?”慕荣尔雅笑得纯净无辜,语带诱惑,“尔雅哥哥何曾骗过你?”羽儿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终于被“仙子”的诱惑打败了。她犹犹豫豫地说:“那好吧”嘟起小嘴,再三警告,“尔雅哥哥,你可不许骗我哟!”慕荣尔雅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羽儿的脊背,湿湿的吻细细的落在她的眼睛上,热腾的气息轻抚过她的唇边,落在她的耳畔,“尔雅哥哥不骗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骗你。”,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8章 三百五十八、定情断情只在一念间 第358节第358章三百五十八c定情断情只在一念间 “羽儿我的羽儿”一声声低唤喃呢爱语,一声声深情无悔轻唤,羽儿望着眼前这个俊逸温柔的绝色男子,胸口满满的盈溢着浓浓的感动。他宁可放弃上仙之尊,只要她这个小小的狐妖,他的情她怎能不懂,他的爱她怎能不为之动容。她伸出手,在他的微微诧异中将自己纳入他的怀抱。她告诉自己:此生与他相伴,她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慕荣尔雅轻轻柔柔地笑了,温柔地厮磨着她的脸,吻像清风细雨般缠绵。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倒映着的一脸陶醉不能自拔的自己。她的呻吟与他的交织在一起,他的手像春风般轻轻拂过她如玉雪白的身体。好热胸口似烈火在燃烧,她不耐地磨蹭着他的身体,哑声低唤,“尔雅哥哥”“羽儿”他低着头一点点的吻着她,从脖子到滚烫的胸口,舌头轻轻含着那早已绽放的花蕾,轻捻慢转,引得她娇躯颤抖,粉脸羞得通红。“尔雅哥哥坏坏那里怎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羽儿很漂亮很漂亮”“唔不要讨厌”羽儿恍恍忽忽看着慕荣尔雅被情欲染红的墨玉瞳眸,张口刚想拒绝,可是他不允许她有丝毫拒绝,温热的唇沿着细腻修长的腰线一路往下,往下“唔”羽儿不由自主地仰头,紧紧抓着他散落在自己身旁的青丝,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他的温柔中了。“羽儿”他压在她腿间轻捧着她的脸,在她耳边呵气如兰,“羽儿忍一忍”细细的吻描绘着她的唇,突然腰身一沉。当羽儿还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时,突然被一种破裂般的剧疼撕扯着。她泪眼婆娑看着身上的男子,他似水的眼睛月光般沐浴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娘亲多次欲言又止的话语。她突然明白了,尔雅哥哥所说的成人礼究竟是什么。原来,这竟然才是狐族真正的成人礼那一刻,她朦胧着双眼看着慕荣尔雅那明明强忍着欲望等她适应却异常温柔明亮的瞳眸,她突然懂得了,为什么尔雅哥哥说那个人只能够是他究竟是她太过迟钝,一直都不曾懂得,还是她根本就不想去懂“羽儿,乖!不疼!再忍忍”看见明明自己忍得如此辛苦却一再温柔呵哄关心她的慕荣尔雅,有那么一瞬间,羽儿觉得自己爱上了身上的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怜,因为他的惜,因为他的温柔,因为他的关怀,“尔雅哥哥”她忍不住伸出手,缓缓抚上他如玉俊朗的脸庞。尔雅哥哥,如果此生羽儿必然要与一个人在一起,那么,羽儿希望那个人是你他笑了,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浓烈的男子气息侵袭,这一次不再温柔似水,而是掠夺如火,近似霸道地疯狂缠绵,充满强烈的占有欲。他轻轻摆动身体,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她低喘轻吟,在他的浅退深进间一遍又一遍地温柔的厮磨,感受着他对她的爱,感受着他对她的怜。他低着头,凌乱的发丝缠绕在她象牙般的肌肤上,贴着她滚烫的身子。皎洁如洗的月光下,他挺起腰,仰头,漂亮的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处,一股暖流激荡在彼此胸田,久久不能平息。屋里弥漫的熏香越发浓郁,皑皑升起的紫烟,让他们的脸庞蒙胧在彼此的视线中,显得异常飘渺,无法触摸。他露出幸福的表情,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三千青丝。手指缠绕着一缕秀发,打了个圈,置于掌心中抚弄着,复又轻轻放下,一点一点温柔地顺着,生怕弄痛了她。看着那青丝伏顺地蜿蜒在她身后,飘然披洒,缕缕晶莹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心中暖意顿生。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感受着轻韧从指尖流过,一梳到底没有干涩,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素手绾君发三千,朝若白云暮如雪,若得情丝披满身,结梦同心醉风月。”她醉倒在他温柔的怀抱中,她满头青丝柔顺地挂满他的臂弯,盖上他的身子。他轻轻的扯着她的发与自己的青丝打成结,结成团。结发与君知,相邀以终老。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他曾经以为,她会永远属于他。他曾经以为,她永远都是他掌心中的那只小狐狸。然而,直到有一天,羽儿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她在天池之畔遇见一位清高桀傲的莲池仙子,他才懂得,他的羽儿已经长大了,不再独属于他一个人。虽然羽儿喜欢他,虽然羽儿依然与他在一起,但是,他就是无法安心。因为羽儿出落得太漂亮太美丽,他的身份虽然能够暂时压制那些窥视者的目光,但是,却无法阻止他们不去试图靠近羽儿,接近羽儿。羽儿对洛霁楠的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同时更激发了他心底强烈的不安。虽然他的身份地位都在洛霁楠之上,但是,爱情,与这些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他的羽儿,素来不注重地位身份之类的东西,而他,喜欢的也正是她的这一点。他向王母娘娘提出,要娶羽儿为妻,遭到了王母娘娘的震怒反对。王母娘娘怒斥,说以他的上仙之尊,怎么能够娶一只狐狸精为妻!门不当,户不对,王母娘娘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她叫慕荣尔雅死了这条心,除非她死,否则,她绝对不会同意羽儿进门!慕荣尔雅据理力争,固执己见。王母娘娘雷霆大怒,她将慕荣尔雅关了禁闭,要慕荣尔雅闭门思过,三年不得踏出府坻一步。同时,她将羽儿贬落凡间,目的就是要惩罚羽儿诱惑上仙,淫乱宫廷之罪。如果慕荣尔雅不肯放弃自己的态度,那么,羽儿终身不得返回天庭。王母娘娘用羽儿逼迫慕荣尔雅认错,而慕荣尔雅最终也因为羽儿而向王母娘娘承认自己的错误,表示永不再犯。这样,王母娘娘才特许羽儿可以重返天庭。然而,慕荣尔雅却不曾料到,这一次羽儿重返天庭,竟然会带来毁天灭地的大风波,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明月西斜,凉风送爽。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树影斑驳,影影瞳瞳。青衫尔雅的慕荣尔雅负手立于绿柳垂荫之下,仰头遥望晴朗夜空之中皎洁的明月,目光深遂,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身后忽然刮起一股异样的狂风。风过后,一股熟悉的曼陀罗花香飘入鼻孔,甜甜的,凉凉的,芬芳迷人。“羽儿!”慕荣尔雅心中一喜,蓦然回首,果然看见白衣飘飘的羽儿静静站立在他身后,目光清缈静静地直视着他。白衣圣洁,举止高雅,在她那身清缈的气质哄托下,仿佛从天而降的凌波仙子,不食半点人间烟火。“羽儿!”欣喜看着面前久违的容颜,慕荣尔雅情不自禁紧走两步上前,握住羽儿柔软的芜荑。她的手冰凉,如冰晶般的凉一点一滴渗入他的心底。“尔雅,对不起!”一开口就是道歉之语,瞬间冰凉了慕荣尔雅的心。“羽儿,我不懂得”不是不懂得,只是不愿意去懂的。在他被关禁闭的这段期间,天庭中四处流传的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见。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他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他只是固执地认定了,他的羽儿,绝对不会欺骗他!“羽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尔雅,我对不起你”沉痛垂下瞳眸,内心翻滚绞痛着千言万语,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让她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羽儿”情不自禁伸手想握住羽儿的手,却叫羽儿下意识闪开。慕荣尔雅微怔,注视着自己被羽儿拒绝的空空如也的双手,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羽儿,你缘何要对我如此残忍”“尔雅,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搞错了一件事情。我把对你的依赖,误认为是爱。我以为,自己爱你,能够与你相伴一生一世。却不料,原来不是这样的深深凝视着羽儿,仔仔细细勾勒着她的每一寸容颜,似乎想就这样将她永远铭刻在心底最深处。慕荣尔雅真挚地说:“羽儿,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最终原谅你。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对不起。”“我”羽儿垂落瞳眸,心中沉痛无以复加。慕荣尔雅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她不是不感动,甚至,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跟他一生一世。可是,直到在人间遇见了裴沐瞳,她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她对慕荣尔雅,有情,有爱,是兄妹之情,是朋友之爱,独独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他要的,她给不起!“尔雅,忘记我”如果羽儿只会让你伤心痛苦难过,那么求求你忘记我,永远地忘记我,我只想看见你幸福快乐地微笑。,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59章 三百五十九、旧日记忆,心中难解的结 第359节第359章三百五十九c旧日记忆,心中难解的结 “值得吗?”慕荣尔雅露出苦涩的笑容,强烈压抑住心头泛涌翻滚的痛苦,尽量温和地问:“为了这么一个凡人,放弃你的仙子身份,值得吗?”“尔雅,我知道,你无法理解!”爱情,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却足以让她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为之追求拥抱。“那个男人真的这么好”“尔雅”“那个男人你真的这么爱他”“”羽儿沉默,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安抚慕荣尔雅受伤悲痛的心情。她知道,慕荣尔雅为她付出了很多很多,他甚至为了她跟王母娘娘翻脸。而她,又是怎么对他的?她对不起他“尔雅,我”“罢了!不必再说!”他有他的尊严,他有他的自负。他的尊严不容许他将伤心表露在脸上,他的自负不容许他人一再的拒绝和伤害。“你走吧!”“尔雅”看见慕荣尔雅蓦然冰冷的冷酷容颜,那无情的拒绝深深地刺伤了羽儿的心。然而,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资格伤心难过?是她选择了放弃慕荣尔雅,她就必须为自己的残酷决定付出代价!“尔雅,愿你幸福”千言万语,道不尽我心中的伤,诉不尽我心底的痛。唯愿你早日觅得爱侣,一生幸福快乐。那么,以后就算你我再也无法相见,只要知道你幸福快乐的消息,我就会感到很幸福很幸福,很快乐很快乐的!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凤喻离猛然单手按在案桌上,身子摇晃,大脑一片混乱,太阳穴阵阵发痛。记起了!忆起了!他终于记起了他跟羽儿的过去,也再度经历了一次那曾经让他痛彻心扉的往事。唇角涩涩,忽然勾起一抹苦笑的弧度。凤喻离用力敲打着剧痛阵阵的太阳穴,难掩心底伤心痛苦,“羽儿,你真的很狠心”“她确实很狠心。”洛霁楠清冷的面容平平淡淡地重复着一个让凤喻离痛苦的事实,“当年在天庭,她选择了裴沐瞳,放弃了你。后来你为了她被贬下凡间,她再度为了裴沐瞳,抛弃了你。甚至为了不让你忆起她而伤心痛苦,她甚至残忍地禁印了你的记忆。慕荣尔雅,你可恨她?”“那么你呢?”同样的问题,慕荣尔雅抛还给洛霁楠,“当年在天庭,她同样拒绝了你。之后的漫长岁月中,无论你守在她身边多久,无论你为她付出再多,她始终不曾爱上你。洛霁楠,你又可曾恨过她?”“不曾!”爱情本无谁对谁错。他爱上了羽儿,可是羽儿并不爱他。他无法强求,也不会强求。他要的只是默默守候在她的身边,看见她幸福,看见她快乐。只要她生活得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他的付出,从来不需要她的回报!只要她好,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我曾经恨过,也曾经怨过,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对她的爱来得重要。我爱她,可以原谅她的一切。即便她不爱我,我也愿意原谅她!”从来不曾后悔,也从来不曾怨恨。既然选择了她,那就是认定了她。即便她最终没有选择他,那也是她的自由!他要的,其实一直很简单!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让我时时刻刻看着你,陪着你,守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洛霁楠,我必需要感谢你。谢谢你重聚羽儿的魂魄,谢谢你让我能够再次与她重逢,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跟她重新开始。”“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裴沐瞳。如果不是他愿意以命易命,放弃永生,并将魂魄割裂,将其中一脉残魄附于羽儿残缺的灵魂上,哪能换来羽儿的重生。”“洛霁楠,你何必欺我无知。残魂重聚,岂是你三言两语如此简单之事。想要重聚魂魄,首先,你需要冒着违天逆命的风险。此事万一被玉帝发现,追究下来,分分钟都会遭到天谴。到时候非但救不了羽儿,反而自己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其次,重聚魂魄需要消耗自己几乎所有的法力。对于神仙来说,当法力耗竭的那一刻,就是生命走向终结的象征。裴沐瞳根基尚浅,单凭他一个人的法力根本不足以重聚羽儿的魂魄,一定是你将自己的法力也尽数注入其中,二者相融,才有可能重聚羽儿的魂魄。”既然凤喻离已经猜到了,洛霁楠也不必再隐瞒,“我终究法力有限,道行尚浅,只能够重聚三魂六魄,仍然有一魄不知所踪,也感应不到。故而,只能够用裴沐瞳的残魂补足。”凤喻离沉吟,他问:“洛霁楠,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洛霁楠心头突兀一跳,面上却淡若止水,不曾表露分毫。他冷淡询问:“你指的事情是什么?”凤喻离虽然刚刚恢复过去的记忆,轮回转世后性格已大不如前,然而,对某些事情他却看得相当通透。他说:“如此巨大的动静,我不相信玉帝没有察觉。此事违天逆命,扰乱生死轮回,我不相信玉帝不严惩你!洛霁楠,这当中你是不是还略过了什么过程不曾对我说?”洛霁楠沉默。没有想到凤喻离虽然轮回转世,性情大变,感觉却依然如此犀利敏锐,他在凤喻离的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若非常年累月的清冷性子能够让他无论心底如何翻江倒海,脸上依然维持着贯有的冷淡表情,他在凤喻离面前几乎快要装不下去了。不错!凤喻离说得很对!这件事情的确被玉帝获知,而且,后果相当严重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凤喻离事情的真相。因为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他的个人私事,他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任何人。看见洛霁楠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显然没有回答凤喻离的意思。凤喻离知道,从洛霁楠口中,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洛霁楠的性格何其冷情他不是不知道,只要洛霁楠不想说的事情,那么你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从洛霁楠口中得到答案。“洛霁楠,谢谢你!”“嗯?”看见洛霁楠投过来的询问目光,凤喻离微笑回答:“我谢谢你,说服阑歌再度怀孕产下我;我谢谢你,一直替我保管着凤舞令,今日才得以物归原主。”洛霁楠淡声答道:“你是我的朋友。”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从洛霁楠口中听到“朋友”二字更加高兴的?凤喻离不觉露出会心的笑颜。你也是我的朋友!凤喻离走出房间时看见了站在房间门口正跟慕荣阑歌说话的白晓月。听见声响,二人同时回过头来,白晓月露出了然的笑容,淡声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只贼兔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心里在诅咒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叹裴沐瞳为羽儿做出的牺牲。虽然羽儿当年魂飞魄散的下场在很大程度上是裴沐瞳一手造成的,裴沐瞳为了羽儿去弥补些什么,那也无可厚非。但是,凤喻离仍然忍不住地感慨万千。如果当年裴沐瞳不曾动容,甘愿抛妻弃子牺牲生命也要重聚羽儿的灵魂,那么,他今生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与羽儿重逢。羽儿倾颜玉倾颜前世的羽儿今生的玉倾颜由始至终,她们都是同一个人呵!“事情办完了?”深深看了白晓月一眼,心中顿时释然。都说情敌是相互之间最最了解彼此的人,此话当真不假。一世情敌,两世兄弟,三世挚友。他和他之间,恩恩怨怨纠缠三生三世,怎么能够不相互了解,怎么可能不懂得彼此在想着些什么。“办完了!”该办的,已经办完了!“可能够离开了?”“随时!”“需要告别吗?”告别是啊!他需要告别,他尤其需要向一个人告别。视线落在白发苍苍的慕荣阑歌身上。仿佛感应到凤喻离的目光,慕荣阑歌缓缓抬起瞳眸,凝神相望。一世父女,一世母子,两世情缘,生死难分。千言万语,如哽在喉,泪水浸湿眼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你好吗?”唯一的问候,最真诚,最质朴,最无华,是他心底最最真挚的声音,万语千言都比不上这一句话让人心酸落泪。“好”慕荣阑歌哑声回答,喉咙哽咽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阑歌心中,你是最好的!”你是最好的!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好父亲!“阑歌”该说什么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这并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生分了感情完全找不到话题,而是因为他们心意相通,无需开口,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爹爹,你放心去吧!”一声“爹爹”,道尽多少女儿对父亲的濡慕之情。不管生死轮回几生几世,在她眼中,他永远都是她最好的爹爹,最伟大的爹爹,最崇拜的爹爹!“阑歌”凤喻离动容。阑歌,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愿你一生平安!愿你一世无忧!他日我若功成归来,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我要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守候着你,伺候着你,陪伴你一直到老,,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0章 三百六十、轩辕王朝我来了 第360节第360章三百六十c轩辕王朝我来了 别了慕荣阑歌和裴兮离,玉倾颜c白晓月c凤喻离c绿君柳和白如霜踏上前往轩辕王朝的旅程。临行前,白晓月通过秘密渠道与轩辕知命通了信息,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见面的地点,并再三嘱托,一定要带上钱三少。马车轻快,行驶在前往轩辕王朝的大道上。轩辕王朝,萧梦离的故乡,也是她成名之处,曾经引来玉倾颜无数的向往和好奇。如今终于有机会亲眼见识,玉倾颜兴奋难以自抑。她期待,她兴奋,她幻想,她发誓一定要亲眼看看萧梦离曾经住过的宅院,曾经亲自督办过的生意。看见玉倾颜那股莫明其妙的兴奋劲儿,凤喻离忍不住摇头。如果玉倾颜恢复记忆,知道了自己前世与萧梦离的种种恩怨纠缠,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兴致勃勃,迫不及待呢?白晓月心里一直记挂着洛霁楠所说的倾颜是残魂一事。既然轩辕王朝是他们曾经的故土,也是倾颜最后葬身的地方。那么,那缕不被洛霁楠所感知的魂魄是否仍然徘徊在轩辕王朝?但愿此次轩辕王朝之行能够有所收获,即使不能够寻回这缕残魂,也盼望能够得到些线索,知道个寻找的方向。凤喻离和白晓月各有各自的烦恼心思,就数白如霜最淡定最平静了。他捧书静读,目光片刻不离,神情专注,就连玉倾颜叽叽喳喳的兴奋声音也不能够换得他的回神。绿君柳坐在帘外赶马车,他听着车厢内玉倾颜兴奋的声音,忍不住失笑摇头。不过是起程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家寻找一笔传说中的宝藏,结果如何尚不知晓,真不知道玉倾颜为何如此兴奋,就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快乐溢于言表。这丫头,最近怕是闷坏了吧?在绿君柳看来,他宁愿安安稳稳地呆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意四处奔波。大概少年时孤身一人浪迹江湖,过贯了四海为家的生活,因此他潜意识中渴望一份安定,渴望一份家的温馨。而玉倾颜,显然被长期关在家里憋坏了,才会一个劲儿地渴望往外面跑,渴望去见识外面的世界。玉倾颜可不知道绿君柳那许多想法。在她看来,能够出门旅行,是件相当快乐的事情!能够跟夫君出门旅行,是件更加快乐幸福的事情!“君柳啊,此去轩辕王朝京城,还有多远的距离?”车行半月,仍未抵达目的地,玉倾颜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绿君柳温声安抚玉倾颜稍安勿燥,“快了!不足万里,大约还有四五日就到。”“天哪!还有四五日呀!”玉倾颜忍不住抱头哀号,整天坐在马车里赶路赶路赶路,她被马车巅得腰痛腿痛屁股痛,浑身酸痛,身子骨儿就像快要散架了似的。“好累啊早知道骑马好了!”玉倾颜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她当初怎么就会为了偷懒而不肯骑马呢?如果骑马,不但可以享受策马扬鞭的快意,她的屁股也不用这么受罪啊!凤喻离揉揉玉倾颜的发顶,语带宠溺,“后悔了吧?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再忍忍吧!还有几天,快到了!”“救命啊——”马车在玉倾颜的痛苦哀号声中快乐前行,洒落一地欢声笑语,快乐的痕迹。车行五日,终于在玉倾颜的屁股没被颠散之前抵达轩辕王朝的京城。马车滴嗒行驶在醉仙楼门口停下,这里是白晓月约定与轩辕知命等人汇合的地方。轩辕王朝的醉仙楼,是萧梦离当年在一无所有之时白手兴家,一砖一瓦自己设计亲手建立起来的。醉仙楼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萧梦离留下来的痕迹。早就听说过萧梦离当年的传奇经历,玉倾颜一直期待着能够来轩辕王朝的醉仙楼亲眼见识萧梦离当年的风采。而今,终于圆了她的这个心愿,她怎能不欢呼雀跃。抢在所有人之前跳下马车,无视闻声迎出来的小厮,脚下生风往大堂内走去,眨眼之间便不见踪影。紧跟在玉倾颜之后步下马车的凤喻离看见玉倾颜那仿佛火烧屁股似的匆忙身影忍不住摇头。绿君柳将马车交给迎出来的小厮,嘱咐小厮将马牵去后院照顾好。然后,他和凤喻离c白晓月和白如霜并肩走入大堂。刚进大堂,就捕捉到柜台前玉倾颜的紫色身影。彼时,她正缠着掌柜的东问问,西问问,一脸好奇地打听醉仙楼的历史,和萧夫人的故事。“听说,醉仙楼门口的对联是萧夫人亲手所书?”“听说,醉仙楼的这块‘天下第一楼’的牌匾是当年的皇帝轩辕逸云金笔提字?”“听说,当年萧夫人凭借一手精妙绝伦的厨艺赢得了‘小厨神’的赞喻,同时说服他加盟醉仙楼,成为醉仙楼的活招牌,后来在她不在期间,全靠‘小厨神’是一心一意为她经营酒楼,才有今日的辉煌?”“听说”看见玉倾颜在那里喋喋不休问长问短,凤喻离忍不住叹气。这丫头真是太失礼了,虽然轩辕王朝是个风气开放的国度,并不多讲究男女之别。可是,像玉倾颜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缠着人家掌柜的问东问西,在外人看来,仍然显得太没有家教了。“倾颜,闹够了!”他走上前,揽住玉倾颜的肩膀,强势地拥住玉倾颜迫使玉倾颜离开柜台,抬脚就往楼梯上走。绿君柳跟在凤喻离之后吩咐掌柜的,“五间上房。”“好咧!”掌柜的应声,扬手招呼店小二,“小虎,带几位客官去天之号套房。”“是!”叫小虎的店小二连忙迎上来,将抹布搭在肩膀上,点头哈腰对绿君柳说,“客官,这边请!”“掌柜的!”白晓月路经柜台之时,突然停下脚步,倾身对掌柜的说,“如果钱三少来了,烦劳告诉他一声,白晓月在醉仙楼恭候他多时了!”听见白晓月一开口就提到自家主人,掌柜的忍不住敛眉凝目肃然起敬。自家主人的朋友,他怎敢怠慢。他叠声应允,恭恭敬敬目送白晓月的身影上楼,然后这才转过脸庞,抬手抹去额头冷汗。房间里,各自收拾妥当,略事休息。玉倾颜心里总记挂萧夫人的传奇故事,板凳还没有坐热呢,又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往外面走。难得来这里一趟,她一定要多出去走走,多打听打听,她要了解清楚萧夫人的所有故事。想干嘛干嘛。玉倾颜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一股脑儿撞在一堵热乎乎的肉墙上。她抬起头,望入绿君柳宠溺略带无奈的眼瞳之中。她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露出酣酣的笑脸,对绿君柳说:“君柳,你来找我吗?”绿君柳笑口吟吟,温声询问:“倾颜,你想去哪里?”“我没有要去哪里啊?”玉倾颜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跟绿君柳打哈哈,“君柳,你要带我出去走走吗?”“如果我不带你,你会一个人出去走吗?”“咦?那个”她很想说“我不会”,可是对上绿君柳那饱含深意的了然目光,刚到嘴边的话她又重新咽回肚子里。她傻笑着,心虚地摸摸脑袋,对绿君柳说:“君柳,你要陪我吗?”“想出去走走?”“嗯嗯嗯!”看见玉倾颜那亮晶晶充满渴求的期盼目光,绿君柳无奈地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温声说:“咱们出去走走!”“好耶!”得到了绿君柳的首肯,玉倾颜忍不住欢呼雀跃。她伸手挽住绿君柳的手臂,小鸟依人偎在他身边,兴高采烈地说:“走吧走吧快走吧!咱们去哪里好呢?”宠溺地刮刮玉倾颜的小鼻子,绿君柳失笑道:“你想去哪里?”玉倾颜歪着脑袋,一脸困惑,“不知道耶”“那么,咱们就随便走走,走到哪里算哪儿?”“好!”出了醉仙楼的大门,玉倾颜拉着绿君柳在市集小摊转来转去。嘴里刚含了粒冰糖葫芦,人影儿已经出现在卖糍粑的小摊前。绿君柳这边刚付了银两,那边玉倾颜已经出现在卖果甫的摊档前。看见玉倾颜毫无节制地一个劲儿猛吃,丝毫不在意被人偷眼议论,绿君柳忍不住摇头。他刚迈步走到小妮子身边,小妮子已经身影奇快地飞奔向下一个摊档,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绽开像花儿一般幸福的微笑。绿君柳可以清晰地听到四周响起一片咽口水的声音。轩辕王朝,一个开放的国度,男女之间看到心仪之人通常都是直接搭讪,尤其是那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更加完全没有顾忌。所谓的弱肉强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君柳啊,这个好好吃耶!”手指拈着颗梅子,她朝绿君柳扬起大大的笑脸,纯净的笑颜在灿烂的阳光下无邪纯净,照亮了绿君柳的眼睛。微笑,不言,伸手拿过被她咬了一半的糍粑,细细地咬着。“倾颜,最近闷坏了吧?”“是啊!没日没夜的坐马车赶路,累死我了!”玉倾颜长长伸个懒腰,将手中的半枚梅子肉塞入绿君柳口中,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脸,“所以,今天,我要一次性玩个够!”,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1章 三百六十一、公子抚琴,美人寻声 第361节第361章三百六十一c公子抚琴,美人寻声 离开烦嚣的集市,远离人烟的喧哗,难得两三分清静,这是绿君柳心头一直的渴求。他与玉倾颜不同,玉倾颜喜欢人多热闹的生活,而他只向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白云如洗,青山如黛,绿草茵茵,扶柳垂风,真是散步的好地方呀。绿君柳在后面缓步慢行,玉倾颜在前面蹦蹦跳跳,不时弯腰俯身摘下一两朵野花放在鼻翼下闻闻,握在掌心中,蹦蹦跳跳又跑向另外一个方向。这丫头,天真烂漫,孩子气十足,哪里像个做娘亲的,一点稳重感都没有。真是没长大啊绿君柳禁不住摇头。看来他们平日里都太过宠溺这个丫头了,才让她至今仍然保存着一分孩子的天真,丝毫不懂得收敛和矜持。玉倾颜弯腰采下一枝小野菊,跟掌心中的花捧成一束。忽闻远方传来悠扬悦耳的琴声,顷刻吸引了玉倾颜的注意力。咦?好优美的旋律啊,好悦耳的琴声,只是为何琴曲声中带着一丝轻不可察的烦恼与忧伤,听得人心里堵堵的,难受得紧。“君柳,那边有人在弹琴,我去看看!”说罢,她抛下手里的花,拎起裙摆,兴冲冲地寻声而往。“倾颜,别乱跑!”绿君柳在身后高声呼唤,却阻止不了玉倾颜越来越远的身影。他无奈叹气,大踏步紧追上前,甚防玉倾颜闹出事端。玉倾颜寻声而往,在山涧朱亭中,明黄长袍的锦衣男子静静抚琴。在他身后,站着四名手抱宝剑的侍卫,目光威严,不怒自威。阳光半明半暗洒进亭中,落在锦衣男子的脸上,半明半暗,幽幽的,有种轻不可察的神秘。或许山涧空旷无人,他的眉宇间有股淡淡的流转着的忧伤,低婉的琴声将山涧中水波荡漾得百转千回。“这位公子,你的琴声好忧伤耶!”指尖一挑,清越的高音迸出,像极了一声惊诧的轻喘。男子缓缓抬起头,目光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难掩其中几分警惕。身后的侍卫纷纷抱剑而立,神情肃穆,冷冷盯住不请自来的这位不速之客。早就被白如霜常年千里雪地冰封的冰冷眼神锻炼得百毒不侵,玉倾颜就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对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笑脸盈盈走向朱亭,对男子说:“冒昧打扰,请恕小女子唐突之罪。只因为被公子的琴声吸引,寻声而来,不想竟然打扰了公子的雅兴,小女子甚感抱歉!”男子身后的侍卫应声开口,语气冷冽,“既然知道打扰了公子的清静,还不快滚!”玉倾颜的视线从侍卫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侍卫肩膀上的肩花。她露出好奇的表情,认真细看,忽然惊呼,“呀!玄武c朱雀c白虎c青龙,传说中的四神兽!这可是皇家侍卫的标志耶,莫非你们是”惊诧的目光再度落在优雅抚琴的锦衣男子身上,认真打量。玉倾颜忽然发现,男子的眉目眼角都与轩辕知命极为相似,那优雅大度的气质也和轩辕知命如出一辙。然而,这个男子比轩辕知命更具压迫感,更具威胁力。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能够让人无法呼吸。玉倾颜忍不住开口,惊诧询问:“你跟轩辕知命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的皇兄轩辕逸飞。”手中绘着淡墨山水画的纸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摆动,轩辕知命清俊丰满的身影闯入朱亭之中。他朝一脸惊诧的玉倾颜勾唇而笑,合起纸扇轻敲玉倾颜的脑袋,告诉她,“小妹,乖!还不快点过来拜见我的皇兄!”“你的皇兄轩辕逸飞”玉倾颜吃惊得几乎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惊讶道,“他就是轩辕王朝的现任皇帝轩辕逸飞?!”玄武侍卫暴喝怒斥,手中宝剑抽出直指玉倾颜的咽喉,“大胆!朕下名讳岂是尔等刁民能够擅叫的!”宝剑刚刚出鞘半寸便被轩辕知命挥扇抵住,轩辕知命笑口吟吟看着玄武侍卫,调侃道:“小武子,乖乖听话!我家皇兄尚未发话,你可不能够自作主张哟!”玄武侍卫因为那声“小武子”而恶寒,忍不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想他堂堂一个御前侍卫,皇帝身边的得力助手,竟然被轩辕知命当成一个太监来称呼,他怎能不恶寒,他怎能不鸡冻。早就见识过轩辕知命恶心人的本事,玉倾颜在心里为玄武侍卫捏了一把同情之泪。能够将一个肩宽体胖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叫成“小武子”,轩辕知命也不怕恶心到自己。自家兄弟离家数月,刚一出现就调戏自己的贴身侍卫,让轩辕逸飞也挺郁闷的。不过,得见轩辕知命平安无恙,他心里甚感安慰。他问轩辕知命,“知命,何时归来的?”“今日,刚刚!”轩辕知命撩袍在轩辕逸飞身边坐下,自行取过轩辕逸飞用过的茶杯倒了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润润干涸的嗓子,轩辕知命说:“臣弟刚刚回来,尚未归家便先来向皇兄报道,怎么样,臣弟够意思吧?”“莫不是为了这个女子”眼尾余光从玉倾颜靓丽如花的脸庞上扫过,唇角勾起,神色暧昧,意有所指。轩辕知命呼天抢地,哀号道:“皇兄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家有贤妻,我又怎敢在外面寻花问柳!这丫头是我新认的义妹,背景大得很,我可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鄙视某人。呸!就算你想对老娘有非分之想,那也要看老娘愿意不愿意!轩辕逸飞不屑道:“山野丫头,哪里来的什么背景。朕看这丫头还有两三分姿色,如果你真的心仪她,就让皇兄给你做这个主,纳了她给你做个小妾,”呸!还小妾呢!老娘家有猛夫,哪一个都是你得罪不起的!轩辕知命一听,当即苦瓜干着脸,呼天抢地求救道:“皇兄啊,您老人家就挠了我吧!这丫头,比个老虎还强罕,我是无论如何都遭惹不起的啊!”“哦?”很少看见轩辕知命如此害怕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轩辕逸飞面露奇怪之色,问道:“此话怎讲?”“皇兄啊,你可是有所不知啊!”轩辕知命抱住轩辕逸飞的胳膊,向他申诉,“你别瞧这丫头不施脂粉,衣着普通,她就是当年名动御凤国的布衣丞相玉倾颜啊!这丫头女扮男装当丞相,将御凤国搅得天翻地覆。她的相公你知道是谁不?就是御凤国的国师白晓月!”“哦?”轩辕逸飞扬眉,面露诧异之色。真看不出来啊,这个丫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传奇经历?“还有啊还有啊还有啊,”轩辕知命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向轩辕逸飞申诉,“这丫头总共娶了五个丈夫!正夫是御凤国的国师白晓月,二夫是江湖号称‘碧玉灵箫’的杀手绿君柳,三夫是御凤国的大将军裴叶凯,四夫是御凤国的逍遥王爷凤喻离,五夫是号称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白如霜!这丫头家里的夫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惹不起啊——”“一女五夫”轩辕逸飞面露诧异之色,探寻的目光再度投向玉倾颜,重新审视这个女人在他心里面的形象。论容貌,此女出类拔粹,当属倾世美女;论气质,雍容有度,落落大方,让人侧目;论才华,既然曾经官居相位,必然有她过人之处;论性格,不亢不卑,从容大方,谈吐得体,确实让他欣赏。他问:“既然她是御凤国之人,何以出现在此?知命,你又是何时新收了这么个义妹的?”“哎呀,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就是被白晓月那厮威逼利诱的,我个苦命的娃呀!”轩辕知命抱住轩辕逸飞的手臂诉苦,那撒娇的神态,眉目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亲妮,让玉倾颜心底腐神经怦然大动。哇啊啊啊啊啊啊——兄弟恋啊兄弟恋啊——帝王攻啊帝王攻啊——王爷受啊王爷受啊——哇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世界实在太有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玉倾颜正在脑海里yy轩辕逸飞和轩辕知命,忽然听见轩辕知命唤他,“小妹,我家皇兄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出声?”“什么?”玉倾颜连忙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定睛看着轩辕逸飞,抱歉询问:“不知道皇上刚才问小女子什么问题?小女子没有听清楚。”“你在想什么?”刚才看见玉倾颜两眼发亮直勾勾地盯住他和轩辕知命猛看,轩辕逸飞脑海中突然警铃大作,有个声音在拼命地告诉他:这丫头准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玉倾颜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在想,皇上您如此英明神武,难怪轩辕王朝在你的统治下国泰民安,四海声平。皇上,您比御凤国的皇帝凤玄殿强多了!”虽然明知道玉倾颜说的并非她刚才所想的,但是轩辕逸飞听见玉倾颜的恭维心里依然很欢喜。试问哪个做皇帝的不愿意听见人家奉承他拍他的马屁,哪个做皇帝的不愿意被人称作“千古明君”“万年一帝”。所以虽然轩辕逸飞明知道玉倾颜睁着眼睛说瞎话,然而,心里仍然很受用。,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2章 三百六十二、绿君柳和小武子打起来了 第362节第362章三百六十二c绿君柳和小武子打起来了 看见玉倾颜哄得轩辕逸飞满面春风,轩辕知命趁机邀功,“皇兄,我这个义妹不错吧?”轩辕逸飞应声,表情淡淡,却难掩眼底开怀,“嗯!还好!”轩辕知命“唰”地打开手中纸扇,轻轻摇动,满足地笑道:“皇兄,我知道你会喜欢我这个义妹的!”咦?她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玉倾颜正想开口说话,忽然轩辕知命抓住玉倾颜的手臂,用力轻拽,迫使玉倾颜身体前倾贴近轩辕逸飞仅有咫尺之遥。她听见轩辕知命讨好似地对轩辕逸飞说:“皇兄,你说留这个丫头在朝庭里当个官怎么样?”什么?!玉倾颜大骇,尚未反应过来想要张口拒绝。忽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划破寂静的空气,耳边玉箫嗡鸣,一道冷风刮起耳畔垂发,碧玉翠箫在眨眼之间已经抵上轩辕知命的咽喉,速度快得任何人都未曾察觉。“放开倾颜!”眼冷,手冷,心更冷。他保证,如果轩辕知命不识趣地放开玉倾颜,他很乐意在轩辕知命的喉咙捅一个血窟窿。“君柳,何必这么激动呢?稍安勿燥!稍安勿燥!”纸扇合起,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下抵在自己喉咙上的玉箫,发现对方没有退让的意思,轩辕知命扬起笑容,松开握住玉倾颜的手,双手摊开,示意自己的无辜,“不过玩笑之语,无伤大雅,君柳莫怪!”绿君柳冷哼,面无表情地警告,“轩辕知命,我不管你跟白晓月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管你跟白晓月之间有什么交易!在我眼前,你最好跟倾颜保持距离,否则,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君柳,何必动怒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绿君柳手中玉箫微微后挪,刚欲收起,忽然玄武侍卫拔剑刺来,剑锋凌利,剑光森寒,剑风吹啸,嘴里叱咤,“大胆狂徒!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武刀弄剑!拿命来——”玉倾颜见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君柳——”绿君柳手中玉箫轻挪,“咣当”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剑尖落在箫身,被玉箫稳稳格挡。满布寒霜的瞳眸扫过玄武威风凛凛的盛怒面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绿君柳冷冷地说:“想找死,我奉陪!”冷叱出口,玉箫瞬间回收唇瓣。清越的箫声响起,带着浓烈的杀气,如一股锤心强风,直卷玄武。玄武旋身急躲,其余三名侍卫同时纵身跃离,落在轩辕逸飞身边,呈现保护之势。箫声卷着强劲的力道落在朱亭的栏竿上,栏竿顿时四散碎裂,扬起漫天尘土。尘土隐去,人影侧飘,森寒剑光朝着绿君柳直奔,毫不留情。怎么突然打起来了?玉倾颜惊讶看着眼前状况,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回事儿?绿君柳青衫飞舞,闪过玄武的攻击,唇角箫声传出,更急更劲,杀气更盛。玄武手中长剑荡漾,刺破透穿绿君柳密不透风的箫声,从中杀开一条血落,剑光森寒阴冷锋芒毕露,直取绿君柳咽喉。箫声急转直下,道数劲气在不可见的空气中与剑锋相撞,轰鸣阵阵,泛出青色波纹,旋即将长剑震开,强大的内劲震得玄武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出。好厉害的内劲!没想到眼前男子看似文质彬彬,纤若无力,竟然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敬佩之情由然而升。“够了!”轩辕逸飞开口,喝止了玄武。他挥手示意玄武退下,黑眸闪亮直直地看着绿君柳,丝毫不掩眸中欣赏之色,“你叫什么名字?”手中玉箫转动,收回腰间,绿君柳伸手牵住玉倾颜的手,目光清亮直视轩辕逸飞,傲然相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碧玉灵箫’就是我!”“绿君柳?”“不错!”原来,他就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碧玉灵箫”。看他那手用箫功夫,果真出神入化,江湖中恐怕无人能出其右,难怪他能够如此嚣张。轩辕逸飞心里对绿君柳充满了欣赏,他说:“绿公子这一手弄箫功夫当真让人大开眼界啊。如此厉害的功夫,放在江湖中,实在屈才了!”听出轩辕逸飞的弦外之音,绿君柳淡漠拒绝,“多谢皇上厚爱!不过,君柳这一生逍遥贯了,受不得拘束,胸无大志,也从来不曾想要讨个一官半职,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被绿君柳如此直白地拒绝,轩辕逸飞觉得脸上无光。他猛拍石桌,愤怒道:“绿君柳,朕惜你为才,有意招揽。你非但不识抬举,反而恶言相向!别忘了,这里是轩辕王朝,不是你的御凤国!在这里,朕说了算!”看见皇兄生气了,轩辕知命连忙为皇兄灭火,“皇兄勿恼!绿君柳不过一届山野村夫,游历江湖太久,无所约束,难勉沾染了江湖人氏的粗鲁脾性,冲撞了皇兄,臣弟在这里代他给您赔不是了!”轩辕逸飞怒瞪轩辕知命,训斥道:“知命,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一个比一个粗野,一个比一个不识规矩!”“是是是是是!是臣弟的错!臣弟马上带他们离开!”轩辕知命连连向轩辕逸飞赔罪,朝玉倾颜和绿君柳使个眼色。他朝轩辕逸飞深鞠一躬,嘴里道:“皇兄勿恼,臣弟马上让他们消失!”说罢,他起身给玉倾颜和绿君柳使了个眼色,驱赶他们快快离开。所谓伴君如伴虎,高傲自负如轩辕逸飞,又岂是玉倾颜和绿君柳所可以得罪的!“你们呀,今天可真是不知收敛啊你们怎么能够得罪皇兄呢”一路唠唠叨叨,回到醉仙楼,玉倾颜都快被轩辕知命唠叨得耳朵生茧了。她不耐烦地掏掏耳朵,拔腿就往醉仙楼里走。刚进大堂,右脚刚踏上第一阶楼梯,她就听见蓝翎羽喳喳呼呼的声音从二楼雅间传来,“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白呀小白呀小白呀,人家想死你了呀——快点快点快点——人家最近新配制了一种毒药,快点来帮我试毒啦——”玉倾颜闻言当即满脸黑线。td竟然叫老娘的丈夫帮你试毒!td蓝翎羽,你死定了!玉倾颜气鼓鼓地走上二楼,寻到蓝翎羽的噪声传来的雅间,大步流星走到门口,伸手欲推开雅间的门。忽然,雅间的门打开,一个黑色物体高速旋转朝玉倾颜的面门飞来。玉倾颜受惊,下意识低头闪躲,黑色物体堪堪贴着玉倾颜的头发飞过,落在身后的栏竿上,“咣当”一声,碎成片片。她听见蓝翎羽叽叽喳喳的声音义正言辞的怒斥,“何方小贼,竟然敢偷听老子讲话!速速报上姓名,小心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td蓝翎羽,老娘现在就要揍得你满地找牙!”蓝翎羽话音未落,就看见脑袋顶着团团乌云的玉倾颜气鼓鼓地走进房间,杀人的目光捕捉到蓝翎羽的身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欲将蓝翎羽焚成炭焦,吓得蓝翎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摸索着桌沿想开溜。目光落在茶几上空出一个位置的茶杯上,玉倾颜知道刚才袭击自己的罪魁祸首了。她怒瞪蓝翎羽,撸起袖子大步流星走上前,追着蓝翎羽,喊打喊杀,“蓝翎羽,有种的你就给我站住!竟然敢偷袭老娘,看老娘不把你的皮剥下来!”蓝翎羽火烧屁股般闪躲玉倾颜的追杀,嘴里叫嚣着,“不站不站不站!站住的那个才是白痴!”“蓝翎羽,你找死!”“不死不死不死!活得好好的,我干嘛要死!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享受呢!”“不想死你就给我站住!”“不站不站不站!我要是听你的话站住,那么我就算不死也得落得一身残!”“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是你这个女人太暴力了!”“蓝翎羽!”“怎么怎么怎么,不要叫哥的名字,哥会误以为你爱上我!”“蓝翎羽,你去死吧——”绿君柳和轩辕知命走进雅间,看见的就是玉倾颜和蓝翎羽的这副猫捉老鼠的追杀模样儿,围着房间团团乱转,直兜圈。而被他们二人围在中间的白晓月c凤喻离和白如霜三人淡定地饮着自己的茶,将那两个疯子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看见轩辕知命和绿君柳,白晓月倒了两杯新茶,朝二人笑道:“一起吗?”“好!”轩辕知命和绿君柳绕过两个穷追猛打的疯子,走到茶几旁坐下,端起茶杯饮用。绿君柳问白晓月:“倾颜怎么又和蓝翎羽闹上了?”“谁知道?大概最近闲得慌,她精力过剩吧。”白晓月悠然自得品着自己的茶,押根儿不想去管那个疯女人。凤喻离唇角弯弯勾起抹暧昧的弧度,调笑道:“事实证明,你们晚上对她太过仁慈了。”“噗!”轩辕知命口里的茶水险些喷出来。他好不容易咽下,当即抗议,“拜托,你们多少顾虑下我这个外人的存在啊!你们想要讨论闺房之乐我不反对,但是,你们别在我面前讨论!”凤喻离朝轩辕知命抛了记媚眼,调侃道:“我以为,你很想听。”轩辕知命恶寒。他连忙抖落满身鸡皮疙瘩,抗议道:“别别别别别别别!别拿这种事情来恶心我!”白晓月附和着凤喻离的话,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的确太过仁慈了,今天晚上得改进改进!”轩辕知命“”靠!你们敢情都当老子的抗议是透明啊透明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3章 三百六十三、钱三少是个两面派 第363节第363章三百六十三c钱三少是个两面派 裴叶凯和钱三少走进雅间时,看见的就是某个疯女人追着某个毒疯子满室乱跑的身影,而白晓月c凤喻离c白如霜c绿君柳和轩辕知命坐在茶几旁安然品茶论道的情景。裴叶凯面露奇怪之色,瞅见玉倾颜从自己面前跑过,他一把拎住玉倾颜的衣领,将她拖回自己身边,关心询问:“倾颜,你在干什么?”“追杀蓝翎羽呀!”玉倾颜气喘呼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忽然,她侧头,视线定格在裴叶凯脸上。眼睛眨了一下,再眨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她忽然欢呼,张开双臂搂住裴叶凯的脖子,兴奋地说:“叶凯,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嗯!”大手温柔轻抚玉倾颜的乌黑秀发,内心满满的尽是对她的欢喜,他抚平玉倾颜被风吹乱的发丝,拉直玉倾颜略微凌乱的衣领,温声询问:“你可好?”“好!”扬起大大的笑脸,玉倾颜快乐地询问,“你呢?”“也好!”“那就好!”视线落在一旁的钱三少身上,玉倾颜微笑道:“钱三少也好呀!许久不见,气色越发红润了呢!”钱三少还礼,答道:“托倾颜姑娘的福!倾颜姑娘气色也很好!”“好!当然好!只要没有某个人气我!”眼尾余光飘向正大模大样趴在白如霜身边抓花生吃的蓝翎羽,玉倾颜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挤出,意有所指。蓝翎羽没心没肺就仿佛接收不到玉倾颜的杀人目光,一手剥花生,一手抛花生米,吃得有滋有味。白晓月起身招呼,“钱三少来了,请坐!”钱三少还礼,“多谢国师!”几人落座后,白如霜为裴叶凯和钱三少斟上新茶。白晓月问裴叶凯,“京城状况如何?”裴叶凯回答:“一切如常,除了凤无殇即将与凤玉樱联姻一事,”白晓月点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晓!”绿君柳剥了一颗葡萄送入玉倾颜口中,玉倾颜美滋滋地嚼着,含糊不清地问:“凤无殇和夜未央呢?查到他们的阴谋了吗?”“没有!”裴叶凯抱歉摇头,“夜未央不在京城,我们找不到他的形踪。我已经托丐帮留意,一旦有夜未央的下落,他们就会马上传信给我们。”凤喻离说:“凤无殇正在凤翔国忙着准备他和凤玉樱的婚事,相信他最近也没有时间在暗中搞阴谋破坏,这正是我们出去寻找宝藏的最佳时机!”白晓月看向钱三少,笑脸迎人道:“钱三少既然肯来,相信你一定同意我们的计划了,对吗?”钱三少回答得意味深长,“钱某还有其他选择吗?”“太好了!”玉倾颜鼓掌欢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何时出发前往百花镇?”“等等!”白晓月止住玉倾颜的兴奋劲儿。他目光灼灼看着钱三少,语带逼迫,“在起程前往百花镇之前,我们得先弄明白一个问题。”玉倾颜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解其意,“问题?什么问题?”白晓月没有正面回答。他话里有话地问:“钱三少,镜月山庄的灭门惨案,你不会不知道吧?”“钱某知道。”“钱三少,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日你跟如霜c知命同在镜月山庄,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那一劫的呢?”玉倾颜闻言瞬间瞪大眼睛,惊诧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睇凝着钱三少,等待他的回答。钱三少笑眼眯眯,不答反问:“国师可是在怀疑钱某?”白晓月不动声色,淡然相对,“白晓月不曾怀疑任何人。只是这个问题困扰心中已久,一直得不到解答。白晓月是个凡事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故而今日特意向钱三少求教。”“只是求教吗?”“只是求教!”“那么我可以拒绝回答?”白晓月扬眉,回答得意味深长,“钱三少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钱三少笑容以对,“国师,你可知你最让钱某佩服的地方在哪里?”“哦?还请钱三少赐教!”“钱某这辈子真心佩服的人不多,倾颜姑娘算一个,你算一个!钱某最佩服国师的地方就在于,国师那张杀人不见血的嘴巴,”白晓月挑眉,笑了,“承蒙钱三少夸奖,晓月愧不敢当!”“国师,其实你真正想问的是钱某究竟有没有背叛你。”白晓月回答得模棱两可,“我相信钱三少!”“相信,就等着钱某自己坦白了,对吗?”“钱三少,你多心了!”钱三少说:“国师,有件事情你猜得不错,镜月山庄灭门惨案发生的当天,确实有人通知钱某提前逃离。”玉倾颜闻言激愤,激动质问:“谁?!”“夜未央!”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大字,无需钱三少更多解释,白晓月已然明了,“夜未央事先知道凤无殇会带人偷袭镜月山庄,他把我们骗出山庄,拖绊住我们的脚步,意在削弱镜月山庄的实力。等凤无殇完成屠庄后,我们再姗姗赶到,已经无力回天了。凤无殇正好可以乘此时机将我们尽数歼灭。”玉倾颜暗惊在心,失声惊呼,“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这就是夜未央和凤无殇设下的诡计?!夜未央借玄家下落引我们出庄,就是为了将我们逐个击破?!”“确切的说法,整个计划都是凤无殇一手策划,夜未央从中扮演的只是一个引导者和执行者的角色。”玉倾颜不可置信,指着钱三少惊问:“那么钱三少呢?!莫非,他也背着我们跟凤无殇勾结,然后密谋陷害我们?!”说罢,她不禁紧紧了拳头,怒气腾腾地瞪向钱三少,杀气四溢。“钱三少,你也是叛徒?!”“这倒不一定”白晓月按住玉倾颜的肩膀,平息她心头怒火,告诉她稍安勿燥,“我更倾向于这个解释——钱三少对凤无殇还有利用价值,凤无殇不舍得钱三少死,故而,他要夜未央通知钱三少提前离开,避开这场灾祸!”“可是钱三少”玉倾颜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事实,“你难道都不会想到要稍稍提醒我们一下”“钱三少提醒了我们。”一直静默不语的白如霜突然开口,为钱三少解释,“如果没有他的通知,我跟小沐雨根本不可能逃过这一劫。只不过,当时已经晚了”“钱某人也有钱某人的无可奈何呀!”第一次,钱三少肯当着众人承认自己的心思。他叹道:“当日,夜未央一直派暗邪宫的杀手暗中保护我。说得好听是保护,其实就是变相监视。一旦我稍有轻举枉动,有对他们不利的举动,那个潜伏在暗处的杀手就会要了我的性命!钱某也是无奈而为之啊!”玉倾颜沉默。她怎么能够要求钱三少为了救他们而牺牲自己的性命?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再说了,钱三少与他们非亲非故,她有什么资格要求钱三少为她做事呢!白晓月真诚地说:“我应该感谢钱三少,因为你的提醒,小沐雨才能够平安无恙逃过一劫!钱三少,这份人情白晓月记下了!”“国师客气了!没能够救允庄主一家,钱某心中有愧啊唉——”钱三少忍不住哀叹,心里堵堵的,瑟得慌。绿君柳问:“月,你说钱三少对凤无殇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凤无殇暂时不让钱三少死。那么,凤无殇是否在窥视钱家的财富?”白晓月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当然,我更想听听钱三少自己的解释。”说罢,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钱三少。钱三少神色平静,淡然回答:“你们想知道什么?金钱,马匹,还是粮草?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想牵扯进你们的皇位争夺战中。你们都希望我选定立场,站在你们其中一方。但是,我的立场从来不曾改变——我是个生意人,永远只会站在对自己家族有利的一方!”裴叶凯闻言愤怒,拍案而起,“钱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你是个双面叛徒罗!”凤喻离举手示意裴叶凯稍安勿燥。凤眸轻挑,眸光流转,三分欣赏七分佩敬,“钱三少,我欣赏你的坦诚!你可知道,如此直言相告的后果是什么?”钱三少傲然相视,不亢不卑,“知道!”“既然知道,还敢如此坦诚相告,你难道不怕我们杀你灭口吗?”“不怕!”“为何?别跟我说萧家的那些什么狗屁祖传家规,你知道,我不必遵从这个!”然而,钱三少的回答出乎凤喻离的意料,“如果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今天。从一开始,王爷就相当清楚,你我并非同路人!”凤喻离勾唇而笑,眸底杀机一闪即逝,“你又怎知我不想杀你?”“商场之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钱某是个生意人,只看重长远的利益,谁对能帮钱某获得最大的利益,钱某就会帮谁。”“所以,你现在之所以答应帮助我们,是因为我们可以帮助你寻找到萧夫人留下来的巨额宝藏?”钱三少笑容以对,“王爷可以这样认为!”白晓月心里清楚,钱三少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他看中的根本不是这笔传说中的宝藏。钱三少想要的肯定是墓地里的其他什么东西!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他暂时无法猜测。“既然我们目的一致,就让我们暂时达成联盟!”至于这个朕盟究竟有多么脆弱,究竟何时会被破坏,白晓月不想去猜测,也不想去考虑。未来他无法预见,何不让一切顺其自然呢?,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4章 三百六十四、你捕鱼,我烤鱼 第364节第364章三百六十四c你捕鱼,我烤鱼 连绵起伏的青山,及目远眺一片青翠。弯沿曲折的山路,崎岖不平。没有人烟,没有半丝人的踪迹,偶尔泥土地里的爪印,也是野兽留下的痕迹。“是这条路,没有错吧?”数十丈高的大树,参天蔽目,密密麻麻遮挡了头顶阳光,黑漆漆阴森森一片,判别不了方向,寻找不到出去的路。绿君柳拨开树丛,仔细地在陈腐了数百上千年落叶的地面上查找,寻找着可以辨认方位的野生植物,“这边,没错!”玉倾颜头顶挂着不知道从哪里沾上的落叶枯枝,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她拼命拍打着头发衣衫,哀怨的目光求助似地看向身边的白晓月,“月,咱们可以不要在这些及人高的草丛里钻来钻去了吗?你瞧,我刚洗的头发,全弄脏了!”白晓月体贴地帮玉倾颜捡起头发上的落叶,温声安抚,“倾颜,忍忍!你难道不想寻找百花镇了?你难道不想见识萧夫人下半辈子一直生活的地方?”一句“萧夫人下半辈子一直生活的地方”,立刻让玉倾颜振奋精神。她拉住白晓月的袖子,兴奋地说:“走走走走走!我一定要去看看萧夫人生前居住的地方!”看见玉倾颜因为一句话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神采奕奕,白晓月忍不住摇头。真不知道这世的倾颜究竟转了什么性子,怎么就会对萧梦离的故事如此热衷呢,实在太诡异了!丛林里,鸟儿啾啾,不时煽动着翅膀从他们头顶飞过。蓝翎羽仰头看着哗啦啦飞过的鸟儿,忽然心血来潮建议,“不如我们上树掏鸟窝?”他的话换来所有人的集体白眼。白如霜解下腰间别着的水袋扔给蓝翎羽,面无表情道:“饿了就喝口水垫垫肚子,别净出叟主意!”“我的主意不好吗?”蓝翎羽觉得很无辜。他觉得自己的建议相当好呀!反正这片林子里鸟兽多,他肚子又饿了,上树掏鸟窝正好可以找鸟蛋充饥。裴叶凯摸了摸胸口,掏出一块布包递给蓝翎羽,“这里有些干粮,你先吃点垫肚子。”蓝翎羽瞅了眼裴叶凯手中的干粮,皱起鼻子嫌恶道:“干粮硬崩崩的哪里有鸟蛋鲜嫩可口,你们不去掏,我自己去。”说罢,他当真三下五除二爬上树,掏鸟窝去了。白晓月忍不住摇头,决定无视蓝翎羽这个无厘头不分清重的臭小子。他牵住不断往后瞧蓝翎羽的玉倾颜的手,淡声道:“别管他!他自己会跟上来的!”“咦?不要紧吗?”玉倾颜有些担心。虽然平日里她总跟蓝翎羽斗嘴,好像巴不得蓝翎羽快点下地狱似的,然而到了关键时候,她还是挺关心蓝翎羽的。轩辕知命安慰玉倾颜,“放心吧,那小子从小在山林里野大,虽然平时看着挺不靠谱的,但是,如果我们同时在山林里迷路,他绝对是第一个找到出路的人。”点头,玉倾颜安了心。绿君柳拨开一丛野草,低头寻找着泥土地里的野兽脚印,粗略估计,他对他们说:“这附近的野兽脚印开始增多,估计,要不,咱们就快到开阔地了;要不,咱们就快接近水源了。”裴叶凯跟绿君柳一样俯身查看泥土地里的野兽脚印,他又后退几步观察了另外一个方向的脚印。他作出判断,“这片土地脚印多且深,重重叠叠,已经模糊了,分辨不出都有些什么动物经过。而这方土地上脚步少而浅,有些甚至过不留痕,可见,这片土地的湿度比这片的大。我估计,这里前方不远处有水源。这些脚印的方向是朝着水源的。”玉倾颜接口,兴致勃勃,“有水源的地方就会有城市!只要沿着水源寻找,我们就能够找到百花镇!”“走!咱们去前面瞧瞧!”穿过丛丛野草,拨开最后一层树枝藤蔓,眼前景色辖然开朗。脚下踩的不再是绵软的腐叶败枝,呼吸到的不再是森林中压抑的闷热。茵茵绿草,青青芦苇,几人忍不住同时深吸口气,空气中芬芳的草木气息让他们心旷神怡。“太好了!咱们终于走出来了!”玉倾颜欢呼雀跃,看着前方一波碧潭荡漾,她欢喜地说,“是个活水湖!水清且浅,还能够看见湖底鱼儿游动。”“太好了!可以抓鱼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蓝翎羽头发上挂着数十根枯叶残枝,脸上还沾着鸟粪。他手脚麻利卷起衣袖裤腿,迫不及待地就想下湖抓鱼。玉倾颜头痛地拍拍脑门,她真怀疑蓝翎羽世前是饿死鬼投胎,不然为啥子无论去到哪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呢!她忍无可忍,怒喝出声:“蓝翎羽,你能不能够不要总想着吃!”蓝翎羽睁着一双纯净无辜的蓝眼睛牢牢地看着玉倾颜,极其无辜地说:“可是我饿了啊你不饿吗?”“我”“咕噜!”玉倾颜很想说“我不饿”,然而肚子一声响亮的哀鸣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思。她捂住肚子,瞬间羞红了脸。蓝翎羽拍手掌,一脸兴奋雀跃,“哈!我就知道!你也饿了!那还等什么!咱们下湖里抓鱼吧!”说罢,还不等玉倾颜反应过来,蓝翎羽脱了鞋袜跳入清浅的湖水中,兴致勃勃地追着鱼儿抓起来。还真的抓鱼呀!玉倾颜对蓝翎羽的楞青儿劲那可真是叹为观止啊!抓鱼归抓鱼,可是有人像他这样抓鱼的吗?追着鱼儿到处乱跑,能抓住鱼才怪呢!“有人像你这样抓鱼的吗?”绿君柳实在看不过眼,为免自己今天中午饿肚子,与其靠蓝翎羽那个不靠谱的,他宁可自己动手。他转身走向树林正想寻找合适抓鱼的工具,裴叶凯拿着一根长长的新砍下来的树枝边用小刀削尖树枝尖端,边走过来。既然裴叶凯已经找到抓鱼的工具,那么他还是改变策略吧。绿君柳转身对玉倾颜说:“倾颜,跟我去捡树枝升火烤鱼。”“好!”玉倾颜拎起裙摆,跳上石头,欢欢喜喜地跟着绿君柳去了。轩辕知命看着在水里扑腾得欢快却毫无收获的蓝翎羽,又看向拿树枝准确无误扎中一条鱼扔上岸的裴叶凯,心想这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可真是鲜明的对比啊!他都替蓝翎羽感到害臊!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的呢!白晓月认真观察四周的情况,他指着一处分明是人工开琢过的石堆痕迹,对凤喻离说:“瞧见这些痕迹没有,这里曾经有人经过。”凤喻离蹲下身体认真仔细地观察,伸手触摸,同意白晓月的判断,“不错!这里曾经有人经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后来离开了。”“会不会是到镇子里去了?”“你是说百花镇?!”“这附近方圆百里地,恐怕就只有百花镇了!”凤喻离点头,“如此说来,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白晓月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席地坐下,“咱们在这里稍事休息,吃完午饭,下午再出发寻找,希望能够在天黑以前找到百花镇。”凤喻离并无异义,“好!”几人在湖边休息,等待捕捉鱼的人大获丰收,等待捡柴火的人归来。很快,绿君柳携玉倾颜归来,怀里抱着一大堆枯枝。绿君柳手脚麻利搭烤架子升火,白如霜将裴叶凯捉上来的鱼开膛破肚,用香料填塞,然后放在架子上烤。玉倾颜饶有趣味地看白晓月和凤喻离翻来覆去地烤鱼,心里痒痒,她也想烤。她凑到白晓月身边,屁颠屁颠地问:“月,让我烤烤好不好?”白晓月眼尾余光飘向玉倾颜跃跃欲试的脸庞,笑问:“你会烤鱼吗?”“不会啊!不过我可以学!”虽然没有在野外烤鱼的经验,不过,21世纪那会儿她跟朋友们出去烧烤却是玩过不少回,对烤东西,她还是颇有心得的。她自问技术不会比白晓月等人差。她乐颠颠地问:“月,就让我烤烤吧!”“喏!给你!”白晓月将烤得半熟的鱼交入玉倾颜手中,提醒,“别烤糊了!”“哎!”玉倾颜应声,接过鱼凑到火堆前兴奋地烤起来。凤喻离看了眼凝神专注净想着烤鱼,眼珠子都快掉进鱼肉里去的玉倾颜,笑着对白晓月说:“这丫头,烤个鱼就把她勾引了!啥都不理了!”白晓月无奈摇头,接过白如霜刚递过来的生鱼,放在另一边的架子上烤,“随她闹去吧!这丫头,逮着什么都新鲜。”向来锦衣玉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野外生活的钱三少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很好奇,他想帮忙,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看看裴叶凯认真地捉鱼,看看蓝翎羽在水里扑腾得开心,看看绿君柳专注地添加柴火,看看白如霜认真地清洗鱼肚,又看看玉倾颜c凤喻离和白晓月认真地烧鱼。他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轩辕知命搭着钱三少的肩膀,懒懒散散倚在他肩膀上,打着呵欠说:“什么忙都别帮,咱们等着吃就好!”玉倾颜烤鱼烤得正带劲儿呢,不耐烦地驱赶钱三少,“像你们这些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少爷,就别在这里给咱们添乱了!去去去!一边去!等着吃就好!”被玉倾颜鄙视了,钱三少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气儿,特别不舒服。他在心里诽腹,你说我是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少爷,你不更像个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小姐!我跟你比,谁比谁差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5章 三百六十五、荒无人烟的百花镇 第365节第365章三百六十五c荒无人烟的百花镇 凤喻离将烤好的鱼递给轩辕知命和钱三少,他从白如霜手里接过生鱼继续烤。他朝湖里望去,扬声招呼蓝翎羽,“蓝翎羽,别在水里闹腾了!鱼烤好了,快过来吃吧!”“哗啦啦——”蓝翎羽如同一条出水的人鱼,从清浅的湖水里冒出脑袋,头发上顶着水草,嘴里还叼着条活蹦乱跳的生鱼。鱼儿扑腾,溅了蓝翎羽一脸的水。蓝翎羽吐出鱼伸手抓住,七手八脚往岸上爬。经过白如霜身边时,蓝翎羽将活鱼扔给白如霜,动作灵敏如同猫儿般蹿到白晓月身边,从他手里抢过刚刚烤好的鱼,放在鼻翼下,闻着那香喷喷的烤鱼肉香,“咕噜”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食指大动。“我不客气了!”张口,咬下,刚刚烧好的鱼火辣滚烫,烫伤了蓝翎羽的舌头。蓝翎羽吃痛尖叫,连忙吐出鱼肉,伸出被烫得红红的舌头,痛得他活蹦乱跳,拍命用手给自己扇风。“嘶——痛——痛——痛——”“活该!”玉倾颜瞪了蓝翎羽一眼,鄙视某男的贪吃行为。她拿着自己刚刚烤好的鱼,看着被自己烤得焦焦的鱼皮和鱼尾,再看看钱三少和轩辕知命手中烤得金黄色香喷喷的烤鱼,不禁有些泄气。她嘟起小嘴,不满意地问凤喻离,“臭狐狸,你也是个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少爷呀,你怎么可能烤得比我还好!”“学的!”凤喻离瞧了眼玉倾颜手中烤得黑不溜秋的鱼儿,不禁摇头。他接过玉倾颜手中的烤鱼,将自己刚刚烤好的鱼递给玉倾颜。“糊了别吃,没营养,伤胃!”玉倾颜很郁闷。她就不理解了,凤喻离贵为王爷之尊,深居皇宫内苑,出入车马随行,府里又有侍女伺候,但是他烤起鱼来怎么比她还顺手呢?“喻离的烤鱼技术是跟我学的。”鱼捕得差不多了,裴叶凯扔下树枝,洗干净双手,走到火堆旁坐下。他解开刚才捉鱼时弄湿的衣服,放在火堆前哄干。他接过白如霜递过来的生鱼,放在火上烧烤,一边告诉玉倾颜。“咦?跟你学的?”回忆往事,凤喻离唇角露出快乐的笑容,“叶凯从小就很喜欢打猎。小时候我们经常纵马林中追赶猎物,有时候追得太远,深入树林,常常忘记了时间。月落西山,夜色深沉,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饿了,身上又没有带干粮,只能够自己升火,烧烤猎物充饥。刚开始的时候,不懂技术,常常烤焦,那滋味又干又涩又苦,根本难以下咽。后来烤得多了,摸到窍门,就很少再烤焦了。味道虽然谈不上美味,至少能够裹腹。我的技术就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原来如此!”玉倾颜点点头,看了看正蹲在湖边清洗手上血污鱼腥的白如霜,又转向认真烤鱼的白晓月,问:“小白烧得一手好菜,他会烤鱼我能够理解。可是,月,为什么就连你也会烤鱼呢,而且还烤得这么好?”“很奇怪吗?”白晓月微笑。想他前世跟裴叶凯一样也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时常露宿荒郊,食不裹腹,只能够授猎飞鸟野禽下河捉鱼逮虾充饥。他的技术,就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是挺奇怪的啦”玉倾颜认真打量着白晓月那清高缥缈的空灵气质,在心里诽腹:最重要的是,烤鱼这种俗事跟你的形象不相符啊不相符啊!洗干净双手,白如霜回到白晓月身边坐下。他接过白晓月递过来的烤熟了的鱼,稍稍摊凉,小口小口地吃着。吃饱喝足,蓝翎羽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舒舒服服地摊在石头上伸懒腰,晒太阳。胳膊搁在头顶挡住正午刺眼的阳光,他懒洋洋打着呵欠,“吃饱喝足,再睡个午觉,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绿君柳熄灭最后一点火星,将灰烬踢散,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他瞧了眼舒舒服服地摊在石头上的蓝翎羽,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淡声道:“已经休息够了!快起来!咱们该赶路了!”蓝翎羽翻了个身,死活赖在那里不肯离开,嘴里嘟嚷着,“不要不要不要!人家要睡觉!人家要睡觉!”绿君柳翻白眼。他发现,蓝翎羽耍起小孩子脾气来比玉倾颜还难以沟通。他问询的目光投向白晓月,示意他:你的麻烦,你自己搞定!白晓月瞧了瞧死皮赖脸抱着大石头不肯离开的蓝翎羽,微笑道:“既然他不肯走,那么就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吧!我们准备上路!”“咦?留下蓝翎羽?”玉倾颜食指轻点水唇,有些担心,“不怕野兽叼了他?”白晓月揽住玉倾颜的肩膀,强势拖着她离开,“放心吧!就凭这小子那一身毒药味儿,野兽见着他都得退避三舍,哪个不怕死的敢近他身啊!安啦安啦安啦!等这小子睡饱了,他就会追上我们了!”“啊?”又是这样?!玉倾颜相当之怀疑,以前白晓月就是这样经常性地扔下蓝翎羽不管的,所以才直接导致了蓝翎羽现在的顽劣性子,看见白晓月就躲,看见白如霜就缠。敢情,蓝翎羽就是被白晓月教坏的!高高的石门牌坊上冥刻着三个暗红如血恍如鬼魅笠临的夺命大字——百花镇!面前,黄沙漫天,狂风卷起枯枝败叶袭卷着黄沙漫天飞舞,打着旋儿,扑面而至,打在脸上,生疼。曾经荣耀一时辉煌一时的城镇,如今早已破败没落。空无一人的荒凉阴森,破烂荆布无风自动。墙角窗棂蛛丝密布,偶尔一两只硕鼠从窗台穿过,转眼间又隐入死寂的小巷之中。青石路面早已被黄沙掩盖,行走间依稀可辨昔日模样。砖瓦房屋有些已经摊塌,脏乱的瓦砾上依稀可见暗红血迹。绿君柳踩上一处倒塌的瓦砾,揭开覆盖在上面的砖瓦,露出一个白骨森森的骷髅头。他将骷髅头四周的砖瓦清理干净,拿起骷髅头。只有上颌骨,没有下颌骨,下颌骨早已在经年的风霜雪雨中遗失。“这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绿君柳扔下骷髅头,拍去手上的尘土,及目四望。白晓月环顾死寂荒凉的城镇,忍不住叹息,“百花镇已经荒废很久了。这里早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或者是曾经的人间炼狱!”裴叶凯指着一大片暗色砖瓦覆盖下的重重白骨,神色凝重。凤喻离长叹,“当年修罗十八骑背叛主人,疯狂屠城。萧梦离的相公宇文敖领兵来讨,平灭叛乱。那场血腥之战,从天明一直肆杀到黄昏,足足三天三夜,死伤不计其数。漫天鲜血,遍地白骨,百花镇就是因为那场叛乱而沦为今天的死城。”玉倾颜弯腰拾起一块黑不溜秋的物体,拍去上面的尘土,原来是一块发了霉的烙饼。她环顾死寂阴森的小镇,看见那处处残砖败瓦,看见那隐藏在瓦砾下的森森白骨,一股寒气由脚底而升,紧接着漫延到四肢百脉。她忍不住打个哆嗦,手中烙饼落地,溅起厚厚的灰黄尘土,弄脏了她的绣花鞋。看见玉倾颜脸色不对,白晓月从后面环住玉倾颜的腰,握住她的手,关心询问:“倾颜,你还好吗?”他的手火热,她的手冰凉。她的恐惧如同一条弯蜒邪恶的毒蛇,一点一点侵袭他的心脏。“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知道!”他又何曾知道,当年在他离开后,竟然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如果那个时候他知道会发现这样的事情,当年的他是否还能够毫不犹豫地离开。“太凶残了”确实太凶残了在玉倾颜眼前,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副场景茫茫天穹,放眼四望,黄沙蔽日,一片血腥凋敝。熊熊烈火焚毁了草舍茅屋,白烟滚滚;折断的宝剑长茅沾满鲜血,插在苍白的大地之上;焦枯的树木孤独地驻立,渴望雨露甘霖的垂青。倒卧的尸骨横铺四野,似一条以血肉之躯铺成的长路,浓郁的血腥味熏人欲呕。在那片黑暗的天地里,生命被恣意无情地践踏,时间也停下了她匆匆的脚步。在那片冷酷的天地里,时间万物都被凝固了,冻结了。那场残酷的战争,那场残酷的肆杀,噩梦般地,吞食着无辜的生命。家园一夜之间化为尘埃,亲友一夕之间变为黄土,脆弱的生命中途夭折。泪水情不自禁沾湿眼眶,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泣,是为那无数逝去的生命流泪,还是为这片凋凌和残酷的土地而哭泣。“倾颜,别再想了!”白晓月从身后紧紧地c温暖地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他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倾颜,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因谁而流泪。只是有那么一种感情,冲进了她心灵最深处,给予她最强烈的震撼,最铭心的撼动。“月,他们都是刽子手!他们都是最残忍的刽子手!”玉倾颜死死地揪住白晓月的衣襟,埋入他宽厚的怀抱之中,嘤嘤哭泣,声音沙哑,带着颤抖。温柔抚摸着玉倾颜的后背,安抚着她那颗受到冲击的心灵。她的心,他懂!因为他也如她一样,被眼前荒凉的惨况震惊了灵魂。他自责,他暗恼,如果当年他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如果他没有狠心抛下一切决绝离开,是不是就不会,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6章 三百六十六、萧家主宅终于到了 第366节第366章三百六十六c萧家主宅终于到了 站在萧家曾经的主宅前,玉倾颜神色恍然,无法相信眼前所见。普通落败的宅院,门前几棵枯树孤寂地摇曳着枯黄的枝丫。暗灰色干裂的石墙,处处暗红成片,浸透了鲜血,烙下永恒的印记。砖缝间,长着地衣,灰黄色的地衣干枯发黑,丛丛簇立,像极了发霉的青砖。陈腐的大门摇摇欲坠,长满铜锈的铁环不见昔日光亮。门口的迎春对联在经年风雨侵蚀下早已不复存在,只有那么一两片残留的红纸证明它们曾经存在。一两只乌鸦扑扇着翅膀从天空飞过,哀叫着,灰黑色的身影转眼间便消失在荒凉的死宅之中。“这里就是萧夫人曾经住过的宅院?”玉倾颜惊讶地问。如此破败,早已看不见昔日辉煌。加上门口无匾,又无任何象征萧府的标志,故而玉倾颜才会有此一问。“是这里!”记忆中的宅院,就是这里。虽然,凤喻离也不曾料到今日的萧家旧宅竟然会比他想象的还要陈旧破败。“牌匾呢?”玉倾颜问,“豪门大宅,怎么可能无匾?”“可能在那场混战中被拆除了。”绿君柳指着大门上方残留的痕迹告诉玉倾颜,“看见这些钉子眼没有,显然,这里曾经钉过一块牌匾,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拆了下来。”玉倾颜还是无法相信,她挣扎着最后一丝疑惑,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里就是萧家故居?”“虽然我们都未曾来过萧家主宅。”钱三少说着,推开大门,迈步走了进去,“不过,如果这里当真是萧家主宅,相信里面一定供奉着祖先的灵位。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结果。”众人紧随钱三少之后,走入萧宅。荒凉的院落,杂草丛生,满地枝叶,无人打理,早已覆盖上厚厚的灰尘。脚步刚刚踏上,便扬起大量灰尘,呛得玉倾颜好一阵咳嗽,连忙掩面。大堂的神台上早已蒙上厚厚的灰尘,白蒙蒙的一片。手指轻触,竟然发现,灰尘足有丈尺厚。正如钱三少所言,神台上供奉着香炉水果糕点。糕点早已发霉变黑成为黑色的石块,水果因为长年失水而皱巴巴地干枯,香炉中的香烛早已燃尽,只余残留的木枝静静贮立。神台上供奉着一尊神牌,用红布覆盖,落下了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个灵牌。”这样的结果,显然有些出乎钱三少的意料之外。他的手轻轻触上红布,想要拽下红布,看一看牌位上的名字究竟是何人。绿君柳从后而至,喝止了钱三少的冲动,“擅触先人灵牌,是对先人的不敬。”“这个灵牌究竟是不是萧家先祖还要看过才知道!”钱三少不听绿君柳的劝告,伸手扯下盖在灵牌上的红布。尘土飞扬,红布飘落,露出精致紫檀木灵牌上那几位金色大字——挚友倾颜之灵位。“哈?!”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一盯不盯地盯着灵牌上那几个斗大金字,不可置信地惊呼,“倾颜之灵位?!这是怎么回事?!”钱三少惊讶回望玉倾颜,也大感诧异。顺着“倾颜之灵位”几个大字往下看,旁边的小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萧梦离恭立!钱三少说:“这个灵位是萧梦离立的,这里确实是萧家主宅。”绿君柳惊诧道:“为什么萧梦离要供奉着倾颜的灵位?”接收到玉倾颜从旁投来的杀人目光,绿君柳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这个与玉倾颜同名的女子——倾颜,究竟跟萧梦离是什么关系?萧梦离为什么要在家里供奉她的灵位?”凤喻离和白晓月知道答案。然而,他们都不想回答绿君柳的问题。因为这个故事说起来相当漫长,相当复杂,他日等玉倾颜恢复记忆,她自会知晓。“这里写着‘挚友’”裴叶凯说,“这个女子应该是萧梦离生前的好朋友,因为意外亡故,萧梦离心中悲痛,故而在家里立了她的牌位悼念她。”挚友突兀的,玉倾颜的心脏猛烈跳动,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刹那间盈溢四肢百骸,酸酸的,涩涩的,绵绵的,麻麻的。她忽然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如果不是竭力控制,她几乎就要瘫倒在地。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区区一个灵牌竟然会让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心头不祥之感顿生,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嘶鸣: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这个女子竟然与玉倾颜同名同姓”轩辕知命饶有趣味的眼神从脸色苍白如纸的玉倾颜身上一扫而过,“这应该不会是个巧合吧”“巧合!说不定就是个巧合呢!”蓝翎羽喳喳呼呼,哪里能够理解轩辕知命话中深意。他说:“天下叫‘倾颜’的女人何其之多,不就这么巧撞上了嘛,有什么好稀奇的!”轩辕知命笑而不语,目光投向安静的白晓月,眸底掠过一抹异样神色。白晓月神色淡淡,平静若昔,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轩辕知命一时之间无法从白晓月脸上看出白晓月究竟在想什么。“一个同样叫‘倾颜’的女子,命运的安排还真是巧妙啊”白晓月似乎默认了蓝翎羽的话,然而轩辕知命却总觉得,白晓月话里有话,其内容绝对不简单。裴叶凯说:“不管这位倾颜姑娘与萧梦离是什么关系,我们都可以确认一点,这里就是萧家主宅。”“要搜索吗?”绿君柳问,“寻找当年萧梦离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凤喻离说:“我想没有这个必要。这里早已荒废,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再说,当年惨案发生后,萧梦离的子女曾经清整过宅院。数十年过去了,这里不会保留下有价值的线索,我们还是去萧梦离的墓地吧。”“好!那我们走吧!”离开萧家主宅,他们再次踏入死寂的废城之中。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红了西方半边天。白晓月遥看远方沉落夕日,淡声道:“黄昏了,天色将黑,我们今天去不了墓地了。先回萧家主宅,找个地方休息。”“咦?”玉倾颜闻声惊呼,“我们今晚要在萧家主宅过夜?!”白晓月说:“我们一路经过的民居虽然不少,大都已经破败残缺不全,无法遮风挡雨。萧家主宅虽旧,却尚算完好,那里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凤喻离点头同意白晓月的意见,“再说,这里离萧家主宅最近,来回不过一刻钟。我们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发。”玉倾颜摸摸脑袋,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么她就顺从民意吧。她说:“好吧!”重新回到萧家主宅,他们今晚需要在这里过夜。绿君柳和裴叶凯去捡木柴升火,白如霜去后院的水井挑水做饭。虽然厨房的粮食已经全部发霉发臭,不能食用,但炉灶完好,锅碗尚在,正好可以给他们借用。白如霜吩咐蓝翎羽拿碗筷去洗,白晓月和凤喻离拉着玉倾颜c轩辕知命和钱三少进后院,说是要收拾几间空房出来今晚住。然而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房间四处早已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实在脏得让人无法忍受。如果要打扫,也不知道需要打扫多久才能够彻底清洗干净。毕竟,他们只是借住一晚,明天就走。众人商议后,最终决定,从锁着的箱子里抱出被铺,去院子里打地铺将就一晚算了。晚餐是中午吃饭时剩下来的鱼。幸好白如霜有先见之明,让裴叶凯在临离开之前又捕捉了几条带在路上。如今,正好做他们今天的晚餐。白如霜将鱼刮鳞开堂,挖出内脏,洗干净扔进锅里,加上香料,很快,一锅清香扑鼻的鱼汤就出炉了。光闻着,就让人忍不住十指大动。很快,鱼汤被一群饿狼刮分干净,就连一点渣都没有剩下。吃饱喝足,玉倾颜舒舒服服地躺在凤喻离身旁,仰望干净的星空,清浅地问:“漂亮吗?”“漂亮。”今夜天高云淡,繁星闪烁,美丽的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是那么的高洁,让人心旷神怡。玉倾颜转头看着凤喻离,静静地,无声无息。初始凤喻离还能够平静自若。渐渐地,他忍受不了了。她的目光就仿佛一股无形的压力重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静心,无法安宁。他扭过头,若无其事地避开她的视线,笑问:“在看什么呢?”“我在看,你心里想什么。”凤喻离失笑,微侧着头,依然躲避她的目光,“那你看见了吗?”玉倾颜不语。她躲在凤喻离身边,肩膀挨着他的肩膀,仰头,依然眺望那无边星空,淡声道:“从踏入百花镇开始,我就觉得你心事重重。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凤喻离怔忡。面对如此敏感的玉倾颜,他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你是,月也是!”忽然,她补充了一句,背对着凤喻离,不再言语。凤喻离沉默。他想说些什么来缓和现在的古怪气氛,然而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7章 三百六十七、萧家宅院里的幽灵 第367节第367章三百六十七c萧家宅院里的幽灵 “倾颜,你还记得慕荣阑歌曾经说过的那个故事吗?”玉倾颜闻言侧脸看着凤喻离,面露问询,“那个故事?哪个故事?”“就是慕荣阑歌曾经说过的那个关于慕荣尔雅的故事”玉倾颜若有所悟,“你是说,那个关于羽儿c洛霁楠和慕荣尔雅的故事?慕荣尔雅贵为凤仙,拥有让人尊崇的地位,却爱上了王母娘娘的爱宠九尾灵狐——一个叫做羽儿的狐妖,甚至为了她不惜违背天庭,犯下弥天大错。洛霁楠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情被剥夺七情六欲,成为一具没有灵魂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羽儿只是她的妮称”“妮称?”玉倾颜疑惑,“那么,羽儿的真名叫什么?”凤喻离忽然微笑,眸光含情,唇角微弯,他缓缓地说:“羽儿的真名就叫做”玉倾颜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但是,她确实感觉到了。她感觉到了那股潜藏在身体里的冲动,迫不及待地,想从慕荣尔雅口中得到答案。“羽儿的真名叫什么?”“羽儿的真名就叫做——倾颜!”“轰!”五雷轰顶,眩然欲昏。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惊呼,“什么?!羽儿的真名就叫做倾颜?!”她的尖叫吸引了绿君柳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同一时间齐刷刷地集中在玉倾颜身上,惊讶的,疑惑的,询问的,皆有之。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玉倾颜连忙掩嘴,朝众人回以抱歉的微笑,举手示意告诉大家:没事!她拽住凤喻离的衣袖,压低声音,贴近凤喻离耳边,惊讶地问:“羽儿就是倾颜?萧梦离供奉的那个灵牌上的倾颜?!这是怎么回事?!慕荣尔雅不是萧梦离的丈夫吗?!羽儿怎么会变成了萧梦离的挚友?!她们两个可是情敌耶,不是应该斗得个你死我活吗,怎么可能成为好朋友的?!”凤喻离额头不禁落下三根黑线。是情敌就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吗?玉倾颜这是什么思维模式呀!羽儿是个何等心性的善良女子,她从不与人争执,从不与人交恶。她的所有考虑,都是从对方出发!只要对方快乐,她愿意付出一切!凤喻离不得不感叹,这一世倾颜的性格实在跟上一世相差太远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上一世的羽儿太善良了,所以这一世的羽儿开始学坏了?“天哪!我越来越混乱了!”玉倾颜抱头哀号,叽叽喳喳道,“你先让我理一理思路啊!慕荣尔雅喜欢羽儿,羽儿喜欢另一个凡人。为了这个凡人,她宁弃仙身永落凡尘。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慕荣尔雅会嫁给萧梦离?为什么萧梦离又会和羽儿成为朋友?还有,羽儿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萧梦离要立牌位供奉她?”一连串的问题压得凤喻离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虽然知道所有的答案,但是,这么复杂而漫长的故事一时半会儿他也解释不清楚。最重要的是,玉倾颜尚未恢复记忆。他不敢确定,将这些事情告诉玉倾颜真的好吗?还是说应该让玉倾颜自己慢慢地回想起来?白晓月撩袍在玉倾颜身边坐下。他的出现,打断了玉倾颜对凤喻离的追问。玉倾颜爬起来,浅仰笑脸看着白晓月,眼睛亮亮兴奋地说:“月,喻离刚才告诉我一件好神奇的事情!你想听吗?”白晓月轻抚玉倾颜乌黑秀发,微笑道:“倾颜,先别管喻离的故事了。你想听故事,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赶路了。”“咦?可是”刚刚知道了一个这么具有震憾性的消息,玉倾颜哪里睡得着。她正兴奋着呢,拉拽着白晓月的衣袖兴奋地说,“月,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白晓月张嘴尚未回答,忽然传来蓝翎羽高分贝的惊叫,惊飞了枝头栖息的乌鸦,也惊得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在蓝翎羽身上。白如霜皱眉,看着身旁好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的蓝翎羽,伸手拽住蓝翎羽的衣袖强势将蓝翎羽拽下。他皱眉,不悦道:“鬼叫什么鬼叫,睡觉!”“小白呀小白呀,”蓝翎羽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死命抱住白如霜,一个劲儿地往白如霜怀里钻,口里叫嚷道,“这个宅院阴气好重呀!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过夜啊,晚上会有幽灵出没的!”玉倾颜目瞪口呆看着蓝翎羽那仓皇失措的害怕模样,再看看白如霜眉头紧锁一脸抑郁,她不由得“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指着蓝翎羽笑道:“蓝翎羽,你多大的人了,竟然怕鬼!你不是自许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蓝翎羽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最怕鬼魂了!谁让他自幼开了天眼,能看见幽灵呢!试想你如果整天看见一个又一个幽灵在你眼前晃悠,时不时对你露出阴森森的恐怖微笑,你就算不怕,也会被吓怕的。白晓月说:“即使我们离开这个宅院,可是你别忘记了,百花镇曾经被修罗十八骑血洗,遍地尸骨,血漫遍城。整个城镇阴气极重,无论哪里都死过人,无论哪里都游荡着死不瞑目的冤魂。如今夜色已深,你准备去哪里过夜?”“我”蓝翎羽被白晓月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死死抓住白如霜,紧紧抱住,好像个藤蔓似地缠住,神色惊恐地说:“可是这里死的人更多阴气更重说不定怨鬼更多”“我有个更简单的解决办法。”绿君柳说,“你瞧,我点你的睡穴,咱们在这里睡上一晚,你不会看见任何游荡的鬼魂,如何?”蓝翎羽眨巴眨巴眼睛,认真想想,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松开白如霜,心急火燎冲到绿君柳身边,屁颠屁颠地说:“那就快快点我的睡穴吧!快快点我的睡穴吧!迟了就来不及了!”“等等!”白晓月喝止。他问:“蓝翎羽,你先说清楚,什么叫做‘迟了就来不及了’?”“幽灵啊孤魂啊野鬼啊”蓝翎羽手舞足蹈乱七八糟地解释,“这个宅子里到处都游荡着这些无主幽灵,他们因为前世心愿未了,不能投胎,故而一直游荡世间。日积月累,怨气极重。我怕啊——我怕啊——”“孤魂野鬼?这里?”白晓月扬眉,若有所思,“他们的怨气有多重,可会伤害到我们?”“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蓝翎羽说,“他们虽非厉鬼,可是,那一团团乌漆八糟的怨气,也跟厉鬼差不多了。只要你们不触怒他们,我想,他们是不会随便攻击人的。”白晓月沉吟,他问:“可有熟面孔?”“熟面孔?”蓝翎羽愕然,不解其意,“什么叫熟面孔?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是无头尸,还有的血肉模糊,根本辨不清面容,瞧着就恶心。我不知道什么叫熟面孔。”凤喻离瞧了眼垂眸沉默的白晓月,他隐约猜到了白晓月想问什么。他问:“蓝翎羽,你可见过萧梦离的画像?”“萧梦离的画像?”蓝翎羽摇头,“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的画像有什么好看的,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蓝翎羽的话触怒了到处游荡的幽灵,忽然刮起一股邪风,阴冷逼人,直透肌肤,冻得他们胳膊忍不住爬起一串鸡皮疙瘩。蓝翎羽打个哆嗦,猛然搂住绿君柳的脖子,死死缠抱,惊呼道:“快点我的睡穴!快点我的睡穴!”绿君柳想拽下蓝翎羽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无奈,蓝翎羽缠抱得太紧,他拽了几下,都拽不下来。绿君柳皱起眉头,他正想斥喝蓝翎羽滚下来,忽然邪风卷着一幅陈旧的画卷翩然飘来,落在众人面前,摊开,露出一位年轻女子无与伦比的绝美容颜。紫衣飞舞,手抱琵琶,凌波花丛,低头刹那百媚横行,妩媚的眼神诱惑了所有人,唇角那缕浅浅的似有若无的笑意更让所有人神魂与授。众人低头细看,同时震惊。玉倾颜更是手指画卷,不可置信地惊呼,“这这这这这这这是萧梦离的画像!”不错!画像上的紫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的萧梦离!凤喻离细看画侧落款,轻声道:“寅丑年五月初二,水镜月!”他恍然记起,这幅画像是当年水镜月亲笔为萧梦离所画,深受萧梦离喜爱,被萧梦离挂在闺房床头,一直不曾取下。这幅画像为何会出现在此?莫非,当真是幽灵所为凤喻离震惊了。知道这幅画的,一定是萧府中人,而且与萧梦离极其亲近。会不会,那个幽灵就是萧梦离的其中一位亡夫,凤喻离猛然瞪大眼睛,紧紧抓住蓝翎羽的衣袖,激动地问:“蓝翎羽,睁开眼睛看清楚,这幅画像是谁送来的?!”然而,蓝翎羽被幽灵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恐惧地胡乱挥舞着手臂,尖声惊叫,“呜哇哇哇哇哇——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滚开——滚开——滚开——我不要看啊啊啊啊啊——”“蓝翎羽”凤喻离紧拽蓝翎羽的衣袖,想劝说他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个幽灵。白晓月握住凤喻离的手腕,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燥。白晓月垂眸看着凭空出现的画像,沉吟,淡声道:“误入贵宝地,我们无心惊动诸位亡灵!请相信,我们对诸位并无恶意!请允许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天亮,我们就会离开!”阴风阵阵呼啸吹过耳畔,阴森森的空气中,无人回答白晓月的话语。白晓月沉吟,看向吓得脸色惨白,三魂丢了七魄的蓝翎羽,转身对众人说:“今晚我们小心点,大家轮流守夜!”众人点头,无人置疑白晓月的话。,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8章 三百六十八、噩梦 第368节第368章三百六十八c噩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蓝翎羽尖叫,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惊恐地尖声大叫,“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帮你传话就是!”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目光同时集中在蓝翎羽身上。蓝翎羽捂住双耳,眼睛红红的,眼泪汪汪,就仿佛受到什么重大刺激,小心肝儿颤微微地发着抖。他流着泪,可怜兮兮地瞅着白晓月,惨兮兮开口:“他们说,擅闯陵墓者,死——”擅闯陵墓者,死!众人对视,惊诧莫名。虽然老人们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无论你存有何种心思,都瞒不过鬼神的眼睛。他们一直觉得,那些不过是老人家哄骗小孩子的话。不曾想到,这些幽灵竟然真的知道他们的目的?!凤喻离忍不住上前一步,询问:“他们还说了什么?”“没有了!”蓝翎羽含着两包眼泪,苍白着小脸,悲惨兮兮地说,“他们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擅闯陵墓者,死——”众人对视,默然无语。蓝翎羽的话给他们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白晓月走近蓝翎羽,揽住他的脖子,温声说:“好了!翎羽,辛苦你了!你睡吧!”说罢,他动作奇快点了蓝翎羽的睡穴。蓝翎羽身子一软,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白晓月接住蓝翎羽绵软下去的身子,从绿君柳身上抱下来,把他放在铺好的床铺上,给他盖好被子。他沉吟,对凤喻离说:“我站第一班岗哨。”知道白晓月想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凤喻离也不反对,他爽快地说:“两个时辰后换我!”“好!”众人陆续躺下。虽然躺在床铺上,却毫无睡意。蓝翎羽昏睡前的那句致命的话语如同幽灵般无时无刻不徘徊在他们的脑海中,他们心里波澜起伏,忐忑难安。玉倾颜睡眼朦胧,明明已经困得眼皮子打架,可是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那种想睡,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感觉真的太痛苦了,太折磨人了。玉倾颜冲动得几乎想爬起来告诉白晓月自己守夜,让白晓月去睡觉。当然,她知道,白晓月肯定不会答应这样荒唐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睡着了,又或者没有睡着。她恍恍忽忽地走着,迷迷茫茫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就仿佛灵魂出壳,她看见自己穿过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的走廊,来到一片黄土漫漫的开阔地。波涛汹涌的大河,黑浊的河水奔涌起一个又一个浪花。河上架着一条仅能够通过一人的铁锁桥,由于年久失修,木板尽断,只剩下粗粗的铁锁随着波涛左摇右晃,摇摇欲坠。桥上一群亡魂并排前行,他们全部面无表情,呆若木鸡。桥头坐着一个长相丑陋满面皱纹的老太婆,每一个上桥的人她都会递上一碗水。水是从河里舀起,漆黑如墨,污浊不堪。桥头还立着一块碑,上书——奈何桥。奈何桥?!玉倾颜惊愕,她怎么会来了这里?!急急往回跑,路过河岸边一块突起的岩石,她忽然站定脚步,呆呆而望。一个蓝发女人,一个漂亮的蓝发女人,一个漂亮的蓝发女人迎风而立,圣洁超凡,缥缈若仙。这个女人很漂亮,的确很漂亮,罕见的漂亮,胜过世间所有女子。但是,这些都不是她发呆的理由。她发呆的理由是这个女人竟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如果非要说有哪里不同,那就是气质。女子的气质圣洁纯净,超凡缥缈,完全不像尘世中人。那种超然的圣洁,宛若莲花高洁,让人不敢亵渎。一袭紫衣华服从身后悠悠而至,长发飘飘,如风随影,竟如同天神下凡的神坻般让人不敢直视。那个男子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思绪涌动,她竟然会觉得这个男子很面善“羽儿”“转”羽儿?那个女子就是羽儿?转?她口中的“转”又是何人?“羽儿,既然已经决定了,为何还是无法放下”“我”“羽儿,人间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每一次霁楠带你回来,你身上的仙气都几乎消耗殆尽。我怕呀我是真的怕我怕有一天你去了,便再也无法回来。”霁楠?他们提到了洛霁楠“不不会了”女子垂眸,掩去眼底苦色。男子低叹,“三百年了风雨飘摇三百年了无论他对你如何无情,如何狠心,你的心中始终只有他”“辜负了你的情义,我心中有愧”“羽儿,你想回去,是吗?”“我”“轮转,你不能够让她去!”清冷的声音有如一把利刃直直撞入玉倾颜胸膛,玉倾颜诧异抬头,竟然看见白衣胜雪清冷如霜的洛霁楠矫健如风,大步朝那对男女走去。洛霁楠?!真是的他?!羽儿洛霁楠紫衣男子玉倾颜在心里思索,那个紫衣男子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慕荣尔雅呢?可是不对呀,羽儿刚才分明叫那个男子“转”慕荣尔雅不是就叫做慕荣尔雅吗?莫非他还有一个小名叫“转”?玉倾颜正想看下去,忽然凭空刮起一股阴风,紧接着眼前景色一转。黄沙散去,奈何桥不见,宁静的夜色深沉,月光皎洁清澈,夜风轻拂,送来夏天的凉爽。精美的亭台阁楼,美丽女子凭栏远眺,那绝丽无双的倾世容颜,赫然是——萧梦离!“小梦离,你想要什么?”声音,从身旁而来。玉倾颜惊然回首,只见羽儿笑容如月光皎洁,迈着细碎的步伐,走向萧梦离。羽儿和萧梦离?!玉倾颜惊愕。胸口忽然闷痛,火烧火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在焚烤着她的心脏,让她备受焦熬。羽儿和萧梦离?!她们真的是朋友?!可是,为什么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疯狂地嘶吼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玉倾颜头痛欲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当想起这些事情,脑袋就会撕裂般地剧痛。就仿佛有一把锯子在脑海中拼命拉锯,痛得她她几欲昏厥。“小梦离,你虽懂武功,却只是二流水平。你虽然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但是在阴云密布的宫廷斗争中,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我送你一件武器防身,你想要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武器,我都可以帮你制造,只要你说得出来!”“无论是什么武器,你都能够制造?那么,手枪你也能够制造吗?”手枪慢着!萧梦离提到了手枪?!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惊讶无以言表。萧梦离竟然提到了手枪?!那么是否意味着,萧梦离也是穿越过来的?!天哪!会是这样吗?!所以,萧梦离才会懂得现代的经营管理模式;所以,萧梦离才会用现代的科学手段经营家族产业;所以,萧梦离才能够在商场如鱼得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萧梦离竟然也是穿越过来的?!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玉倾颜难以置信,自己一直崇拜着的视为偶像的女人竟然也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手枪?你确定你要手枪?”“那当然了。手枪是一种现代武器,既能用于短距离作战,又能用于中远距离作战,最适合用来防身了。”“你会开枪?”“会呀!不会我要来干嘛!”“有意思!你当真是个全能型人才。瞧见你这么厉害,我也不好意思抢你风头!你能够把手枪的结构图纸以及工作原理画成图纸给我吗?”“你打算去21世纪拐带一把手枪送到这个世界给我呢,还是你自己制造一把?”“自然是我自己制造啦!”玉倾颜吃惊得几乎咬断自己的舌头。萧梦离竟然跟她一样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还有,羽儿说她能够自己制造手枪,还要送一把手枪给萧梦离?!莫非,羽儿也是她们那个世界的人?!不对不对不对!羽儿可是狐仙啊!狐仙怎么可能是她们那个世界的人!可是,如果羽儿不是她们那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可能懂得制造手枪呢?!玉倾颜风中凌乱了。天哪!事情一团浆糊,好混乱啊好混乱啊!这个究竟是什么状况?!萧梦离和羽儿?!她心心念念崇拜着的像神一样的女人萧梦离竟然是她那个世界的人!而羽儿,竟然懂得她那个世界才知道的事情,天哪!混乱!果断的一片混乱!玉倾颜忍不住抓狂,猛然惊醒,她睁大眼睛,吃惊地盯住初晓微明的天亮,满面慌失措之色。她猛然翻身坐起,惊动了守夜的绿君柳。绿君柳看见玉倾颜满头冷汗潺潺,连忙走过来,拾起衣袖为她抹干额头汗水,关心询问:“倾颜,做噩梦了?”“君柳!”握住绿君柳因为夜寒露重而微凉的手掌,玉倾颜混乱的心绪才得以稍稍平伏。她深吸口气,对绿君柳露出大大的笑脸,答道:“是啊!做噩梦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你呀”绿君柳体贴地将玉倾颜揽入怀中,揉揉她柔软顺滑的头发,温声道:“不怕!有我陪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嗯!”用力拉拽住绿君柳的衣襟,紧紧偎入他的怀中,玉倾颜努力将那个噩梦挤出脑海,反反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刚才那个只是梦!只是一个梦!,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69章 be or not to be 第369节第369章一rn一tbe 天色初亮,他们粗粗吃了点干粮充饥后,便起程寻找萧梦离的陵墓。萧梦离的陵墓,坐落在距离百花镇约八十里地的山岗上。暗褐色的石头,亘立在天地间,萧条,伟岸,有一股摄人的气势,由然而生,让人敬畏,让人不敢靠近。站在萧梦离的陵墓前,所有人刹那间沉默不言,默默垂眸,同时在心里哀悼这位曾经荣耀一时带给世人无数财富的传奇女人。“这里就是萧梦离的陵墓?”玉倾颜抬头仰望威严孤兀的陵墓,她似乎看见了萧梦离那曾经极其辉煌灿烂又突然颓败孤寂的一生。她曾经手握天下财富!她曾经贵为轩辕王朝的国母!她曾经美夫环绕,而各个丈夫都是当世俊杰,出类拔粹。轩辕王朝c凤翔国和天机国三个国家的皇帝都是她的孩子!她曾经独拥百花镇,天下无人敢管!她曾经是世人心目中的女神,传世偶像,所有百姓心目中那盏不灭的启明灯!可是,如今,时过景迁,这个伟大的女人,也只能够葬身在这个凄冷阴凉的陵墓中,在凄风苦雨中品味她曾经成功又极其失败的一生。她的失败,就缘自修罗十八骑养虎为患,终被虎食!这是萧梦离一生的痛啊这是萧梦离必须背负一生的罪孽!经久历年,永世不灭!“这里就是萧梦离的陵墓。”望着这座阴冷的建筑,凤喻离忽然心中剧痛。他强忍住胸口闷痛,用最严肃c最怀念的语气缓缓地告诉玉倾颜。“这里就是萧梦离的陵墓。”众人再次望过去。那光秃秃的山岗,那些灰土石头,因为“萧梦离”这三个字,顿时染上了传奇的色彩,变得恢宏不可方物。传说中的萧夫人。一人颠覆了天下格局的绝色美人。现在,他们站在她的陵墓前。那样的传奇人物,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墓罢了。玉倾颜突然感到一阵迷茫。当人类面对不可避免的生死,当人类面对大自然的浩瀚无边,人其极短暂的一生就显得如此渺小虚无,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白晓月茫然地看着萧梦离的墓地。他恍忽记起,年轻时候的她,美艳不可方物,仅仅一个眼神,便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他想到,那曾经温暖如玉的洁白玉体就在这样人迹渺茫的秃岗荒山腐化成灰。他的心中,难勉凄楚傍惶。深吸口气,稳定心绪,告诉自己,她就是为了求一个答案而来。她扭头看了看静立原地不动的众人,一马当先径直向墓地走去。有人跟上了她的脚步,她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那个跟着她的人是谁。玉倾颜停在墓地前。她抬起头,看着那块伫立在墓地门前的大石头。石头直耸云霄,一面嶙峋,另一面被人工打磨得平整光滑。一句话!一句玉倾颜万万想不到的话!一句玉倾颜在21世纪时无比熟悉的话!“t一be一rn一tt一be!”哈姆雷特式的提问。玉倾颜张大嘴巴,第一次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虽然昨晚的梦一再提醒她萧梦离跟她一样都是穿越者,可是,她一直无法接受无法相信。如今看到自己熟悉的英文,看到这句经典的沙士比亚的台词,她已经毫无怀疑。她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就仿佛,所有这一切的发生,都只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幻。梦醒了,梦就会碎!就仿佛这句经典的英文台词,便是这场梦的关键。她看到了,念出声了,于是,梦就快完结了。想到这里,玉倾颜匆匆回头去看身后的众位夫君。她的身后,白晓月衣袂飘飘,尊贵无华;绿君柳温柔似水,若柳扶风;裴叶凯威武英挺,不怒自威;凤喻离妩媚邪肆,笑容盈然;白如霜清高缥缈,不食烟火。他们,就如同她记忆中的一样,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可靠,潋滟生波,爱意绵绵。他们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玉倾颜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倾颜,你认得这上面的符号?”钱三少走到玉倾颜身边,询问。从刚才玉倾颜瞬间的瞳孔变化,他隐约感觉出,玉倾颜看懂了这些琢刻在石壁上的符号,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人读懂。白晓月曾经去过21世纪,他认出了这些符号就是那个时代流行全球的官方语言——英文。“认得。”玉倾颜点点头,她回答:“这是一种近似佛谒的提问,它的意思是:做,还是不做。”“做?还是不做?”钱三少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确定地望着她。“对啊——做,还是不做!”玉倾颜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解释,“单从字面上理解,似乎很粗浅。其实往深处想,内涵万千。做,还是不做,可以理解为,生存,还是毁灭。这是生命的命题,也是对人这短暂一生所提出的疑问。”做,还是不做?生存,还是毁灭?这就是萧梦离在弥留之际给后人留下的最后遗言吗?这一个关于生存和毁灭的永恒话题,在她短暂而辉煌的一生中不曾得到答案,所以,她要把这个答案留给后人去追寻吗?玉倾颜的目光落在紧闭的石门上,石门没有加锁,雕刻着七块形状近似只是略有不同的图案。玉倾颜定睛细看,发现与七玉蔷薇上的图案非常接近。“你们看,这个图案”玉倾颜话音未落,绿君柳突然如旋风般飞扑上前,抱住玉倾颜的身子就往后退。与此同时,裴叶凯拔剑挡在玉倾颜身前,警惕地注视着紧闭的石门。“怎么了?!”玉倾颜惊魂甫定,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嘘——不要说话!”绿君柳朝玉倾颜做个禁声的手势,目光严肃紧盯石门方向,如临大敌,就仿佛,那里有一个可怕的对手即将出现。他和裴叶凯都感应到了刚才刹那间从石门附近暴发出来的强烈杀气,虽然未见人影,但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让他们选择了救玉倾颜,挡在她身前。在众人严阵以待的强大气场下,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子如同幽灵般从石门的阴影中缓步行出。他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长袍中,别说看不见脸庞了,就连一丝肌肤都不能够看见。阳光斜下,他逆光而立,整个人就仿佛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阴影中。脚步沉缓,每踏出一步,都扬起漫天飞沙。玉倾颜目瞪口呆看着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男人,惊讶开口:“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陵墓的守护者?”开口的人是凤喻离,他心中若有所想。玉倾颜转脸诧异地看着凤喻离,接收到凤喻离肯定的目光,她复又转头看着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阴影下的男子,问:“你是陵墓的守护者,那么,你就是萧家的人罗?你跟萧梦离是什么关系?”男子不语,左手衣袖微抬,露出一竿漆黑油亮的长鞭。他气运丹田,不言,竟用腹语:“躲在暗处的人,还不快快滚出来——”躲在暗处的人?!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回眸。身后空空如也漫漫黄土地上,除了滚滚沙尘迷离视线,未曾看见半个人影。玉倾颜转过脸,忍不住说:“前辈,您恐怕搞错了吧?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和您,再没有第三者!”男子不理会玉倾颜的话,他再度发出腹语,“我数到三,再不滚出来,休怪我鞭下无情!”“一”玉倾颜扬脸看向白晓月,白晓月眉头紧皱,若有所思。“二”玉倾颜扬脸看向凤喻离,凤喻离目光深沉,静默无言。“三”玉倾颜扬脸刚想看绿君柳,猛然感觉到绿君柳抱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玉倾颜隐约听见绿君柳说:夜未央夜未央?!仿佛心电感应般,玉倾颜猛然回首。漫漫黄沙尘土漫天,空旷廖寂的苍茫土地上,一身黑色的矫健身影孤独地伫立在那里。半边脸庞掩盖在黑色金丝面罩下,无人能够辨别他脸上表情。右手虚掩衣襟,紧紧握住腰间别着的长鞭,浑身杀气腾腾,冷酷阴寒。“夜未央——”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曾经带给她无数噩梦和残忍背叛的男子。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恨极,怨极,然而当再见他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竟然从未有过的平静。没有恨,没有怨,只有怜悯。再一次看见夜未央那形单影只的孤寂身影,她忽然觉得夜未央很可悲。永远居于人下做一只主人的走狗,终日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夜未央真的很可悲!“夜未央,你竟然还敢出现!”绿君柳紧握手中玉箫,目光森冷,杀气逼人。夜未央曾经害得他几乎命丧黄泉,这笔帐不讨,他日他还有何面目行走江湖!“夜未央!”唇角勾起冷艳的弧度,凤喻离目光冰冷看着远远伫立的夜未央,刹那间寒气罩顶,杀气由然而升。“咱们之间的账,今天该好好算算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0章 三百七十、萧家灭门惨案真相 第370节第370章三百七十c萧家灭门惨案真相 “等等!”白晓月忽然扬声,阻止了凤喻离和绿君柳。他遥望陵墓阴影笼罩下的男人,再看看身后孤身而立的夜未央,淡声道:“前辈武功高深莫测。我等都未曾察觉夜未央一直暗中跟踪我们,却被前辈察觉。白晓月佩服!佩服!”“月,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凤喻离不满意白晓月阻止他与夜未央对决,口气不善道:“等我解决了夜未央,你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喻离,等等!”白晓月再度握住凤喻离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燥,“喻离,你先冷静冷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晓月!”凤喻离怒了,“你他娘的说什么废话!跟这种狼心狗肺的叛徒讲废话,你也不怕浪费口水!”陵墓阴影下的男人动了,他用腹语问夜未央,“你是何人?手中为何会握有夺命追魂鞭?”“前辈认得夺命追魂鞭?”夜未央心中微诧。夺命追魂鞭为南宫家的家传至宝,鞭法传子不传女,知道的就只有家族中人。那个全身包裹在黑暗中的男人竟然知道夺命追魂鞭,莫非他跟他的家族有关?!男人不答反问:“回答我的问题,南宫幻雪跟你是什么关系?!”“南宫幻雪?!”夜未央心中诧异。这个男人竟然知道祖父,他果然跟他的家族有关。他恭敬道:“回前辈的话,家父南宫暮雪,祖父南宫幻雪。”“你是南宫幻雪之后”“正是!”阴影下的男人突然陷入沉默之中,静静地长久沉默,不曾言语。男人不说话,夜未央也不会主动开口。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那天漫天黄沙之中,任凭黄沙袭卷他的身子,将他隐藏在浓浓的沙雾之后。玉倾颜这个瞧瞧,那个看看,仰头看着白晓月,用眼神询问: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白晓月沉吟。他一时之间也吃不准那个突然出现在陵墓中的男人跟夜未央究竟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跟夜未央的祖上有什么联系?即使远隔百里仍然能够一眼辨认出夺命追魂鞭,显然,这个男人是极其熟悉夺命追魂鞭的。他一开口就提到南宫幻雪,显然,他也是熟悉南宫幻雪的!白晓月不敢相信,百年岁月苍桑,认识南宫幻雪的人早就应该百年作古,怎么可能还有人尚在人世?!可是,如果真的有人尚在人世白晓月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解开所有秘密的关键!白晓月拱手,对男人说:“敢问前辈,可是萧家故友?”“萧家?故友?”缓缓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男人用腹语回答,“是或不是,与你何干!”做,还是不做!是,还是不是!t一be一rn一tt一be!白晓月恭敬地说:“在下无意冒犯前辈!其实,我们都是萧家子孙,身上有玉佩为证。”男人缓缓重复,“七玉蔷薇”白晓月欣喜,“前辈知道?”神色微敛,语气严厉,暗含斥责,“如果没有七玉蔷薇,你们怎敢来此!”“前辈,您果真是萧家故人。您可知道萧家曾经发生的悲剧”“曾经发生的悲剧”男人喃呢重复,猛然好像受到剧烈刺激似的,勃然爆发出强大的杀气,震得白晓月等人连退数十步才险险稳住身形。“好可怕的武功”白晓月暗惊在心。仅仅内劲爆发,就让他的心脉紊乱至今仍无法平复。这个男人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实在太可怕了!“叛徒!”冰冷残酷地吐出两个字,男子身上勃然爆发出来的杀气更强更胜。狂风袭卷,黄沙漫天飞舞。飞砂走石,日月无光。玉倾颜忍不住抬手挡住脸庞,躲避风沙的侵饶。白晓月连忙将玉倾颜护在怀中,用宽大的后背为玉倾颜阻挡那黄沙袭侵。“叛徒?”凤喻离努力躲避风沙的侵袭,用内力传声,询问男人,“喻离不解,还请前辈赐教?前辈所说的叛徒,是指谁?”“哼!”黑暗包裹下的阴影中突然放射出两道锐利精光穿透层层沙尘阻搁,直射夜未央,杀气摄人。男人语气森冷,阴寒道:“南宫暮雪,萧家的叛徒!他的儿子,也是叛徒!”“前辈说南宫暮雪是萧家的叛徒?!”凤喻离惊讶,“敢问前辈,何出此言?”“黑龙佩的血誓为何会被封印,那就是对叛徒最好的惩罚!”“前辈知道黑龙佩的血誓?”“黑龙佩是有灵性之物,它认南宫幻雪为主,原本应该传给他的儿子南宫暮雪。可是南宫暮雪心术不正,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违逆天伦之事。黑龙佩拒绝认他为主,自我封印,沉睡起来。南宫暮雪即使得到了黑龙佩又当如何,不过一块普通玉佩,他再也不能够拿黑龙佩作恶,为祸人间,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忽然仰天长笑,张狂嚣张。白晓月从男人没有条理的话语中捕捉到了重点,他问:“前辈的意思,萧家当年的灭门惨案跟南宫暮雪有关?”夜未央闻言愤怒,手中长鞭紧握,怒斥,“不准侮辱家父!”“侮辱?!我呸!”男人冷冷嗤嘲,“南宫暮雪那等丧心病狂之徒,枉故亲情伦理,天地难容,人神共愤!如果不是他死得早,我迟早有一天要手刃他,为当年无辜惨死的家人报仇!”家人这么说来,这个男人果真是萧梦离之后众人对视,均在对方眼底看见惊讶。凤喻离上前半步,恭敬相询:“敢问前辈尊姓?您与南宫暮雪有何过节?您为何如此肯定南宫暮雪参与了当年萧家的灭门惨案?”“我的名字”男人忽然默了下去。多久不曾听到有人问起他的名字?时间久得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空守在这个荒凉清冷的陵墓之中。从来不曾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如果喜欢,你们就叫我鬼前辈吧!”“鬼前辈”白晓月问:“鬼前辈,您说南宫暮雪参与了当年萧家灭门惨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暮雪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男人从鼻孔里哼气,冷冷嘲弄道:“南宫暮雪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一直窥视南宫幻雪手里的黑龙佩,因为黑龙佩能够号令修罗十八骑。南宫暮雪认为,只要得到修罗十八骑,他就能够号令天下,甚至进一步颠覆朝庭,登基为帝。“他不满意萧梦离隐居百花镇,一直鼓吹试图说服萧梦离重出江湖,重掌朝堂。他知道轩辕王朝c凤翔国和天机国三国的皇帝都是萧梦离的孩子,只要萧梦离开金口,他就能够在这三个国家中拥有无尚的地位。萧梦离看出南宫暮雪的野心,她拒绝了南宫暮雪的要求。同时,她警告南宫暮雪,再不要做此枉想。否则,她就要与南宫暮雪断绝母子关系。“因为这件事情,南宫暮雪对萧梦离怀恨在心,产生了杀萧梦离之心。然而,他知道自己武功尚浅,根本不是萧梦离和众位爹爹的对手,故而一直隐忍不动,静待时机。同时,他努力跟修罗十八骑的各个堂主搞好关系,称兄道弟,试图说服他们为自己所用。“南宫幻雪发现了南宫暮雪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他狠狠地教训了南宫暮雪一顿。他意识到如今的修罗十八骑已经不再是当年他刚刚组建的那个修罗十八骑——忠心,热血。经年累月,鲜血洗礼,财富c金钱c美女的诱惑,让这支修罗十八骑变了味。他跟萧梦离商量,要除掉修罗十八骑,以免他们日后为闯人间。萧梦离同意了南宫幻雪的意见。“不想,这件事情竟然被南宫暮雪暗中偷听到,他悄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与他交好的修罗十八骑申正堂的堂主,同时,鼓吹他们造反屠城。后来,就发生了百花镇屠城惨案”众人惊讶。这个版本与他们之前所听到的虽然不同,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裴兮离说修罗十八骑屠杀他们一家,并未提到南宫暮雪。即使提到南宫暮雪,他们也不觉得裴兮离眼中有恨,反而有种极度压抑的痛苦和自责。反倒是慕荣阑歌,在提到南宫暮雪时,那种过激的反应,甚至对夜未央的憎恨怀疑,似乎正预示着某个致命的事实。裴兮离已经看开了,她放下了,所以,她心里不再有恨,对南宫暮雪只有怜惜和失望;慕荣阑歌看不开,她还没有放下,所以,她恨南宫暮雪,所以,她不信任夜未央。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如果这个男人所言非虚,那么男人冷笑道:“南宫暮雪屠杀萧家族人,丧心病狂,就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他不单单为了南宫幻雪手中的黑龙佩,他还想得到其他六块玉佩。但是,他的阴谋破产了!修罗十八骑被诸杀,黑龙佩自我封印成为一块普通玉佩,他被迫流浪江湖,有家不能归,彻底地被家族中人唾弃。”紧了紧拳头,男人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啊——活该!他早该死了!不能够亲手杀死他,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1章 三百七十一、生死一战,真情流露 第371节第371章三百七十一c生死一战,真情流露 “够了!够了!够了!”手中夺命追魂鞭紧握,手臂青筋暴突,夜未央怒瞪笑容张狂的男人,愤然狂吼,“不许你侮辱先父英名!”“侮辱?!哼!”男人止住狂笑,目光森冷,杀气逼人,“叛徒的后代,还是叛徒!南宫暮雪杀父弑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正所谓父债子偿,今日,我就要你为我无辜死去的父母兄弟姐妹偿命!”长鞭甩出,鞭风冽冽,呼呼作响,化作夺命蛟龙,穿过玉倾颜和白晓月,朝夜未央直扑而去。看见呼呼来袭的长鞭,白晓月连忙抱着玉倾颜闪躲一旁,生怕玉倾颜被误伤。玉倾颜惊然回眸,看向长鞭的去势。长鞭呼啸着死神的号角,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扑向夜未央。夜未央手中的夺命追魂鞭甩出,与死神长鞭紧紧缠绕。强大的内劲冲撞脏腑,震得夜未央虎口发麻,胸口闷痛。他连忙抽鞭闪躲,脚步踉跄接连倒退数十步,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在地。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渗出,刺痛了玉倾颜的眼睛。仅仅一招!这个神秘的男人仅仅用一招就震伤了夜未央的心脉,让绿君柳等人震惊不已。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内功深厚,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他们从来不曾想到,这个男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已趋化境,普天之下无人能敌。夜未央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脑海中突然蹿出这个念头,手比大脑有了更快的动作,玉倾颜猛然握住白晓月搂住她的胳膊就想推开他冲向夜未央,却被白晓月紧紧箍住。“倾颜,你疯了!”白晓月不可思议地看着玉倾颜。玉倾颜心焦如焚。她握住白晓月拼命阻挡她的手臂,激动地说:“月,夜未央不是鬼前辈的对手!”绿君柳的声音从旁边冷冷飘来,瞬间止住了玉倾颜的所有动作,冰冻了玉倾颜跳动的心脏,“倾颜,你难道忘记了,夜未央和凤无殇串谋,他背叛了我们!”凤喻离冷眸怒视玉倾颜,无法理解她对夜未央始终无法释怀的感情,“夜未央先杀绿君柳,后来又重创我,将你逼下万丈悬崖,这些仇恨,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玉倾颜语塞。她知道,绿君柳说的对,凤喻离说的对,他们都对!夜未央背叛了他们的信任,夜未央背叛了她的感情,夜未央害得他们险些命丧黄泉,害得她与她的爱人们险些阴阳永隔!她恨他!她应该恨他的!可是,生死刹那,她那疯狂跳动的心脏,强烈燃烧的感情,毫无疑问地告诉她,她还在乎这个男人,她不希望看见这个男人死在自己眼前!无论恨有多深,无论仇有多重,她都无法坐视这个男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自己,什么事情都不做。白晓月叹息。命运的红线,果然是无法抗拒的。上斩太阳,下砍下阴,两侧劈软肋,中间砍心窝。男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誓要致夜未央于死地。夜未央连抗带躲,抽身间,身侧几株小树被男人的鞭风扫过,纷纷连根拔起,扬起漫天黄沙。男人手段狠绝,形似疯狂。虽然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中看不见表情,然而那血脉喷张的疯狂嚣张的狂暴气焰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颤。那强大的杀气,震得方圆百里内树木震颤,花草枯萎,狂风袭卷着黄沙飞舞,遮天蔽日,天昏地暗。男人欲置夜未央于死地,夜未央也不会束手就擒。他以守为攻,步步化解男人的疯狂攻击。然而,他的武功始终在男人之下,加上男人出招刚猛狠辣,毫不留情,夜未央身上很快就挂了彩,内腑重创,真气不济,动作缓滞,身法使不出,他被男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眼见夜未央不敌,玉倾颜忧心如焚。看见夜未央身上一个又一个被长鞭划破的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她的心脏猛然紧缩,紧接着剧痛由心尖弥漫开来,痛得她几欲窒息。不——不要这样——不要——脚步微挪,刚刚迈出一步,玉倾颜的瞳眸蓦然瞪大,紧接着收缩,如同被惊雷击中,嗡鸣的大脑中再没有任何思想,空白白,茫茫然,只有那个仿似无限慢动作回放的镜头不断地在大脑中重播长鞭如同死神的勾魂索,气焰嚣张,贯穿夜未央的胸膛。刹那间,血雾飞溅,迷茫了视线,如同漫天血雨,将她的眼睛逐渐染红,夜未央!夜未央!夜未央!她在心底无声呐喊,疯狂呼唤。那一刻,她猛然惊觉。无论曾经有多恨,在她心底,始终为他留有一席之地。恨过,爱过,痛过!有爱,才有恨!她对他不是不爱了,而是不敢去爱,不懂得如何去爱!生死一线,方见真情!生死一线,她方才晓得,自己仍然爱着他!虽然这份爱早已让她遍体粼伤,虽然这份爱早已让她痛彻心扉,虽然这份爱早已让她绝望欲死,爱,就是爱着!能骗神,能骗鬼,但是,你骗不了自己!“不要——”玉倾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拼尽全力掰开白晓月制锢住她的手,疯狂地冲向夜未央。“倾颜”绿君柳上前半步欲阻止玉倾颜,却被凤喻离伸手拦阻。凤喻离注视着玉倾颜疯狂奔向夜未央的踉跄身影,那般凄惨孤寂,失魂落魄,如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凤喻离长长叹息,摇头道:“随她去吧!”“可是”“她的心不在这里,你拦也拦不住。”白晓月淡漠的声音传来,看似冷静,其中几多辛酸痛苦也唯有他自己知晓。绿君柳看看叹息的凤喻离,看看淡漠的白晓月,手中拳头握了握,缓缓松开,放下。他幽幽垂下瞳眸,失神长叹,不再言语。她的心如果不在这里,你就算把她拦住了,又有什么用呢?夜未央身子晃了晃,双膝一软,跪倒在苍茫的黄土地上。身子缓缓后倾,软绵绵倒下,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鼻翼间弥漫着芬芳的曼陀罗花香,夜未央唇角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弧度。能够再一次触摸她的体温,能够再一次回归她的怀抱,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没有遗憾了。“倾颜,我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你”“不——不要说了——”玉倾颜抹去夜未央嘴角的血迹,想阻止那横流的鲜血。然而鲜血源源不绝就如同奔流的小溪,无论她如何止,就是止不住。“倾颜,夜未央这一生说了很多假话,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从来不曾骗过你。”“夜未央,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倾颜”他颤抖着,用染满鲜血的手抚上她白皙如玉的面颊,渴盼再一次感觉她的温度,他要将这份温暖永远留在指尖。这样即使他下了地狱,只要指尖仍然残留着她的温度,他就不会寂寞c空虚,“我爱你”这一句话,发自肺腑,出自真心,我从来不曾骗过你。“夜未央,你不要死——”泪水沾湿芙颊,她紧紧抱住他破碎渐冷的身子,疯狂呐喊,哭得泣不成声,“夜未央,不要死——不要死——我不准你死——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取走——”“倾颜那是场意外我只想要七玉蔷薇真的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你”看见你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心死如灰。那一刻,我才蓦然惊醒,原来我对你的爱早已深入骨髓。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见你受到丝毫伤害。“夜未央,别说了”我愿意原谅你!只要你活着,我就愿意原谅你!“夜未央,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死!”“倾颜让我好好看看你让我好好感受你这辈子,我恐怕再没有机会了”“不——夜未央,我不准你放弃!我不准你放弃!说爱我,你就得负起责任!我不准你抛下我一人独自离开!”她紧紧地抱住他,死死地揽住他,努力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渐渐冰冷的身体。鲜血漫延,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流逝。她紧紧地拥住他,泪水沾湿了眼眶,沿着脸颊簌簌流下,“夜未央,如果你死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不原谅也好”这样我就能够一直留在你的心里,即使让你恨着,但是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会很幸福很幸福,夜未央的要求其实一直很简单“不——不——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夜未央,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未来!我要的不是永远铭记你的身影,我要的是我和你的未来!“夜未央,你挺住!你给我挺住!”坚持住!只要你坚持住,我就许给你,我们的未来夜未央,你给我坚持住!,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2章 三百七十二、救恕 第372节第372章三百七十二c救恕 “小白!救他!”求求你!救他!玉倾颜猛然回道遥望白如霜,梨花带雨,哭得泣不成声,“小白,我求你,救他!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白如霜心头忽然剧痛,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缓缓收紧,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刺痛了他的神经,却痛不过他此刻的心。倾颜,你缘何如此多情他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白晓月,白晓月面色看似沉静,然而白如霜却从白晓月眼底涌动的思潮看见白晓月此刻内心的翻江倒海,波澜起伏。月,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的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夜未央的生死!玉倾颜意识到了白如霜看白晓月的目光,她惊然看向白晓月,心中突然莫名慌乱惊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就连声音也控制不住地打颤,“月别不要求求你不要”我知道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夜未央的生死!我求求你,不要!白晓月静静看着玉倾颜,那冷静至极的目光近似残酷恶毒,那幽深似墨的瞳眸就如同地狱罗刹的森冷狠辣,浑身散发出的异常冷凝厚重的气势让玉倾颜不寒而悚。“不不要不要”无意识地喃呢重复着这句话,她拼命摇头,死死抱住怀里的夜未央不肯松手。她告诉自己,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夜未央,即便是勾魂使者,那也不行!玉倾颜的坚持刺痛了白晓月,无力之感刹那间遍布全身。白晓月不懂得,天下男人多得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就是夜未央!面对玉倾颜的坚持,他能够说什么呢?难道,真的要让他杀了夜未央,而让玉倾颜恨他怨他一辈子?不!他已经伤害了她一世!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再害她哭泣流泪!夜未央,我认输了!但是,我不是输给了你,我只是输给了倾颜对你的感情。“如霜,救他!”白如霜诧异看着白晓月,他看到白晓月沉重地点了点头,难掩眸底伤痛,他明白了白晓月的决定。白晓月的决定不是为了夜未央,而是为了玉倾颜!白如霜深深看了白晓月一眼,迈步往夜未央和玉倾颜的方向走去。看见白晓月同意让白如霜救夜未央,玉倾颜面露惊喜之色。她低头看着怀中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夜未央,在他耳边低声喃呢,“夜未央,坚持住!坚持住!小白一定能够救你的!他一定能够救你的!”“月,你”绿君柳张嘴刚想说话,被白晓月摆手阻止。他知道绿君柳想说什么。他知道绿君柳想问什么。但是,此刻的他,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回答!他的退让,只为了成全倾颜的幸福凤喻离岂能不懂白晓月心中痛苦,他不禁摇头叹息。一朝失策,千年悔恨!命运其实真的很公平!白晓月前世曾经让玉倾颜痛彻心扉,伤心欲死,这一世他品尝到自己前世种下的所有恶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迎娶一个又一个夫君进门,而自己,却无力阻止!那种只能够屈服于命运的无力感颓废感,才是最让白晓月痛苦艰熬的!这就是命运对白晓月的报复啊!“小白”玉倾颜浅仰梨花带雨的容颜,牢牢看着默默给夜未央诊治的白如霜,小心翼翼地询问:“夜未央还有救吗”“死不去!”白如霜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枚红色药丸,塞入夜未央口中,强迫他咽下。他手脚麻利处理着夜未央胸口血肉模糊的大窟窿,淡声道:“他很幸运,心脏偏离正常位置三公分,没有伤及要害。”玉倾颜闻言面露喜色,“你的意思是”“不准救他!”猛然斥喝从旁而来,不知何时,男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玉倾颜和白如霜身边,手中长鞭高举,杀气腾腾。“敢救他,我杀了你们!”“鬼前辈!”凤喻离清朗好听的声音远远传来,引来鬼前辈惊然回眸。目光在捕捉到凤喻离面容的刹那猛然紧窒,杀气更浓,语调更沉,他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谁?!”凤喻离神色优雅,气度从容,丝毫不为鬼前辈的强大杀气所惧。他微笑道:“鬼前辈,您的身法很快。”手中长鞭紧握,男人怒哼,“回答我的问题!”“您的武功很高!”“你是谁?!”“您的隐术堪称绝世仅有。”“闲话少说!”“你的亲生父亲可是玄影?”“”男人蓦然没有了言语,所有杀气刹那间消失无踪。人,如同木雕般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就连呼吸也仿佛消失了。所有人惊然抬眸看向凤喻离。凤喻离神色怡然,自信十足,“鬼前辈,您就是萧梦离和玄影的亲生儿子,嗜魂玉的传人玄无影的大哥玄少锋,对吗?”男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问:“你究竟是何人?”“我叫凤喻离,御凤国的逍遥王爷,我的娘亲,”刻意停顿,满意看见男人蓦然收紧的呼吸,他微笑告诉男人答案,“慕荣阑歌!”慕荣阑歌!轰!有如一记惊天雷从晴空劈下,玄少锋头脑刹那间空白一片,竟然失去了语言。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了无数生离死别,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亲人,玄少锋原本以为自己的感情早已化为灰烬,成为一具空虚的躯壳;自己的心脏早已铜墙铁壁,顽固得无竖可摧。今天,他才突然发现,原来,他的心还会跳!原来,他还有感情!原来,他还活着!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慕荣阑歌的儿子慕荣尔雅的转世凤喻离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虽然这百年来他一直固执地留在陵墓中为父母守陵,但是,外界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包括洛霁楠要求慕荣阑歌再度怀孕生下慕荣尔雅的转世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凤喻离他就是慕荣尔雅的转世?!他曾经的爹爹“喻离,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玄少锋?”绿君柳疑问的目光投向凤喻离。凤喻离微笑以对,“萧梦离的二十位夫侍中,只有玄影是皇家暗卫出身。皇家暗卫,除了武艺高强,轻功卓绝,还需要有高超的隐身之术。鬼前辈的轻功和隐身之法都堪称当世一绝,所以,我推断他是玄影的后代。“玄影一生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玄无影也就是嗜魂玉的传人,我们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那么,就只剩下大儿子玄少锋,”更重要的是,他曾经是慕荣尔雅,他熟悉家族里的每一个孩子,对他们的内功心法武功路数都相当清楚。鬼前辈刚才一出手,他就认出了,他就是玄少锋——玄影的大儿子!玄少锋的声线颤抖了,“你是”“我叫凤喻离”强调“凤喻离”这个名字,只为了让玄少锋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他所隐藏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玄少锋沉默。百年岁月苍桑,原本以为此生就得孤独一人在陵墓中清灯苦茶渡过。不想,上天竟然让他又一次看见尔雅爹爹。玄少锋知足了!“阑歌可好?”对于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小妹妹,玄少锋打心眼里喜欢。虽然多年不曾见过,但是,他仍然相当关心慕荣阑歌的状况。“她很好!”“那就好!”知道慕荣阑歌还好好地活着,生活得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玄少锋满足了。年逾古稀,功名利禄早已是过眼云烟。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比知道自己的亲人幸福的活着更加幸福的事情。凤喻离叹息,“南宫暮雪已死,不管南宫暮雪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萧梦离和你的爹爹们的事情,他已经死了,所有的恩怨都随着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夜未央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饶他一命吧。”玄少锋沉默,目光落在玉倾颜身上。看见她紧紧抱住浑身鲜血的夜未央,虽然心里惶恐难安,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死死盯住他,不曾离开分毫。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看向她怀里气息微弱的夜未央。他垂眸,沉默,握住长鞭的手缓缓放松。百年岁月苍桑,昔日仇怨早该随着故人逝去而埋入黄土。他已经是个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活了上百岁,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看得开,来得释然!“罢了!”南宫暮雪已死,他已经重创了夜未央,这笔帐就算这样了结了!“你们走吧!”玄少锋的放手,也就意味着,他肯饶夜未央一命。玉倾颜大喜,感激的目光投向凤喻离,换来的却是凤喻离淡然如兰的优雅微笑。倾颜,如果这就是你的希望,那么,我会满足你的心愿!因为我跟白晓月一样,只有你快乐了,我们才会快乐!所以,如果你要夜未央活着,那么,我们就让他活着!他活着,只是为了换取你的快乐!仅此而矣!,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3章 三百七十三、古墓迷魂,岔道选择 第373节第373章三百七十三c古墓,岔道选择 玄少锋离开了。又或者说,他再次隐入陵墓之中。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正站在哪个角落静静地观察他们。此人武功之高深莫测,已入神境。普天下间,无人能觅得他的踪迹。夜未央伤势稳定下来,然而因为心脉遭到重创,气息尚弱,需要休养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痊愈。众人再次站在石门前,仔细观察。他们看见玉倾颜之前所说的那七个图案果然与七玉蔷薇上面的花纹极其相似。七玉蔷薇,会不会就是开启石门的钥匙?白晓月是这样想的,他也这样做了。他取出嗜魂玉,放入与嗜魂玉正面花纹一模一样的图案位置,轻轻按压。“咔嚓”轻响,嗜魂玉被按入石门中,固定。果然有机关!众人纷纷掏出自己的玉佩,按照石门上的图纹,逐一放上。七个图案,七块玉佩,当最后一块玉佩被按下,只听“咔咔咔咔咔咔”一连串机关滑动的声音,陈旧的灰尘簌簌落下,封尘百年的陵墓大门缓缓开启。然后,他们看见了那句话。那句鲜血淋漓足以刺痛任何盗墓者的话。那句不知道用什么颜料写就,笔锋挥洒,浓浓的暗红色流下来,就像经年累月的血迹那般触目惊心。——谁敢扰乱吾等安宁,死亡将在尔等身上降临!这样一句恫吓,由曾经举世无双的萧梦离写出来,有一种让人背脊生寒的威慑力,让他们迟滞不前。“萧夫人的诅咒?”众人茫然对望。“害怕吗?”白晓月垂眸侧目,看向身边的玉倾颜。玉倾颜扬脸,回以浅淡笑容,如一汪清泉,滋润了白晓月的心窝,“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白晓月微笑,伸手拥住玉倾颜的肩膀。“走吧!”他们刚刚进入陵墓,陵墓的大门轰然落下,将唯一的出口封死。没有阳光透入,漆黑的陵墓,伸手不见五指。绿君柳取出随身携带的火褶子点燃,火褶子的光亮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洞穴。绿君柳转身看着被封死的陵墓石门,问白晓月,“怎么办?”白晓月看了眼紧闭的陵墓大门,淡声道:“石门已封,我们别无退路,只能够前进。”“既然玄少锋能够在陵墓中来去自由,”玉倾颜说,“那么,这个陵墓一定还有其他出口。只要我们找到,就能够走出去!”“不错!”想到玄少锋曾经在陵墓中生活了上百年仍安然无恙,这无疑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他们深信,陵墓定然还有第二条生路!只要找到,他们就能够逃出生天!“走吧!”火褶子照亮了前方的路,他们沿着狭长的石道一路前行。初始只有两三个骷髅头。越往里面走,骷髅头越多。数以千计的骷髅头在石道两旁堆积,沿着石道一路往前延伸,溶入前方的黑暗之中。就仿佛一条生命铺就的鲜血长廊,引领人进入一个未知的黑暗的恐惧深渊。如此数量庞大的骷髅头,让玉倾颜毛骨悚然。她害怕地依偎在白晓月身边,满面惊恐地凝视着那个不知道延伸向何方的用骷髅头铺就的长廊,害怕地问:“这么多骷髅头他们都是盗墓者吗?”凤喻离说:“这些数量庞大的骷髅,只有骷髅头,没有骷髅身,恐怕,是有人刻意摆放在这里的。说不定,就是为了警告盗墓者。”裴叶凯走上前蹲下身仔细观察骷髅头上的伤口,他说:“这些骷髅头有的颅脑粉碎,有的凹凸,可见明显血痕,更像是被人用硬物重击致死。”玉倾颜问:“这些人不是玄少锋杀的吧?”裴叶凯回答:“从武功路数来看,不像!玄少锋武功高深已趋化境,普通盗墓者均可一击毙命,无需用如此笨重的杀人方法。”“可是,守陵的除了玄少锋再没有第二个人了吧?”“硬物重击,不一定人为,也有可能是机关陷阱。”“机关陷阱?!”玉倾颜惊讶,“难道这陵墓中还布置着机关陷阱?!”“恐怕是这样的!”凤喻离说:“萧梦离的丈夫颜诺竹是个布置机关陷阱的高手,他设计的机关精巧难辨,见血封喉,我们必须小心防范。”玉倾颜忍不住打个寒颤。白晓月用力拥紧玉倾颜的身子,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贴心地告诉她,“倾颜,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石道的尽头,是一堵石墙。裴叶凯走到石墙前,手指轻扣,贴耳细听,转身告诉他们,“石墙后面是空的。”“这里一定有开门的机关。”凤喻离负手身后,凝神仔细观察,倏然指尖射出一枚铜钱,“砰”的一声,铜钱击中石墙壁顶端某处突起。只听“轰隆隆”的震天巨响,灰尘漫天飞舞,扑面而来,所有人连忙以袖掩脸,咳嗽数声。待灰尘散去,他们定睛细看,只见石墙开启,两条灯火辉煌的深邃通道出现在他们眼前。两条通道,顶端门壁上写着三个血红大字,左侧——入则生,右侧——生则死。“入则生?”“生则死?”两条通道。两个选择。众人对视,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足智多谋的白晓月身上。白晓月沉吟,他说:“‘入则生’,‘生则死’,不管我们走入哪条通道,我相信,我们面临的都将是机关重重九死一生。怎么样,我们要赌一把吗?”“或者兵分两路。”凤喻离说,“如果这两条道路只有一条能够通往萧梦离的主墓,那么,进入另一条通道的人必然有去无回。即使能够逃出生天,很可能九死一生。我们是要孤注一掷还是兵分两路?”玉倾颜惊呼,“如果兵分两路,那么选错路的人岂非有去无回!”凤喻离神色凝重,他说:“如果我们孤注一掷,一旦我们选错了路,那么将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可怕境地。兵分两路,至少有一队人可以活命,你们选择吧。”钱三少说:“我们怎么知道这两条路中必然有一条能够通往主墓?如果,这两条路都是死路呢?”入则生!生则死!众人喃呢重复着这两条通道上的血红大字,心里矛盾纷乱,犹豫不定。“大家自己决定吧。”白晓月说,“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选择‘生则死’。”玉倾颜紧紧拽住白晓月的衣袖,激动地说:“月,我要跟你在一起!”凤喻离沉吟。他深深看了白晓月一眼,说:“既然月选择了‘生则死’,那么我就选择‘入则生’。我跟你,命中注定终究只能有一个人笑到最后,不是吗?”白晓月静静看着凤喻离,无边深遂的瞳眸中波澜起伏,千百种思绪交织,一时之间,无法言语。裴叶凯说:“我跟喻离一起!”一时的朋友,一生的朋友!凤喻离的选择,就是裴叶凯的选择!白如霜毫无疑问站在白晓月一边。此生唯一的兄长,此生唯一的牵挂。蓝翎羽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他抓耳挠腮,犹豫半晌,犹豫地问:“我可以选择不去吗?”尚未等他们回答,他噼哩啪啦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们知道的啦,我对宝藏不感兴趣,来,也就纯粹凑个热闹。我这个人啊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死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啊!不如,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白晓月打断蓝翎羽的话,他问:“我们进来的门已经被封死,你想怎么出去?”“我”蓝翎羽哑口无言。钱三少挺挺圆滚滚的肚子,对白晓月说:“我相信,这两条通道不过是造墓者的障眼法。这里除了这两条通道,应该还有第三条路。如果你们执意要选择这两条路,那么,我选择留下来寻找第三条路。”白晓月问:“钱三少,你为何如此肯定?”钱三少呵呵笑道:“你就当作这是一个生意人的直觉吧。”白晓月沉吟,目光转向绿君柳和轩辕知命,等待他们的决定。轩辕知命看了眼身边重伤难行的夜未央,因为勉强支撑身体行走,伤口绷裂,白色的绑带已经染上血迹。他沉吟,扬眉而笑,对白晓月说:“我还是留下来照看这个受伤的小子吧!他心脉重伤,失血过多,不宜远行。我留在这里等你们,顺便照看他。万一你们有人原路折返,也正好有个照应。”白晓月不语,算是同意了轩辕知命的话。最后只剩下绿君柳了。玉倾颜拉住绿君柳的手,目光盈盈满布乞求,她柔柔地说:“君柳,跟我一起”绿君柳深深看了玉倾颜一眼,伸手轻抚她的额头,指尖留恋着浓浓的不舍。他抬头看向白晓月,白晓月笑容清浅,平静若昔,似乎无论绿君柳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感到意外。绿君柳垂眸,沉吟半晌,道:“倾颜,你可信白晓月?”玉倾颜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坚定回答:“信!”“我信你!”绿君柳露出春风般和煦的笑颜,他牵起玉倾颜的手,温柔地告诉她,“倾颜,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相信的人!我跟你走!”“君柳”玉倾颜感动。用力拥住绿君柳的身子,用最狠的拥抱,表达她对绿君柳无声的感激与感动。白晓月微笑,“既然大家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么,我们就出发吧!望君各自珍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千万小心!”众人点头。互道珍重,分道扬镳。迈开脚步,即将踏入“入则生”的通道,凤喻离回首最后深深看了玉倾颜一眼,目光留恋,依依不舍。他侧脸告诉白晓月,“保护好她!”“放心!”白晓月点头,用最坚定的目光告诉凤喻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倾颜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所以,也请你——珍重!,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4章 三百七十四、亡灵的呼唤 第374节第374章三百七十四c亡灵的呼唤 凤喻离和裴叶凯选择了“入则生”。灯火辉煌的走廊已经无需火褶子照亮,凤喻离和裴叶凯并肩而行,他们认真地观察两边石壁,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走到一处岔道,凤喻离说:“我们在这里做个记号。”“好!”裴叶凯抽出随身携带的精致匕首,在石壁上刻下符号。收起匕首,他转身问凤喻离,“左边,还是右边?”凤喻离仔细观察,答道:“既然我们从左边通道而来,那么,我们就走左边吧。顺着同一个方向走下去,万一遇着死胡同,绕回头也比较容易。”“好!”二人循着左边岔道继续前行,沿途除了辉煌的灯火并无任何异样,既没有遇到机关,也没有遇到任何陷阱,这让凤喻离和裴叶凯很奇怪。“莫非,我们选对了路,而倾颜她们走上了一条死路?!”想到此,凤喻离和裴叶凯免不了忧心忡忡。只要一想到玉倾颜有可能遭遇到的危险,他们就恨不能够马上回头救她。然而,理智告诉他们:必须冷静!既然选择了相信白晓月,将玉倾颜交到白晓月手中,他们就要相信,白晓月有这个能力护卫玉倾颜平安。再次来到一处岔道前,他们仍像之前一样选择左边的通道。刚刚踏出半步,脚下大地突然嗡嗡轰鸣,裴叶凯下意识迅速后退,跳到安全地带。凤喻离只觉得脚下泥土一松,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朝着土板突然出现的空洞摔落。“喻离——”裴叶凯惊叫,冲上前欲拉住凤喻离的手,不想吞噬了凤喻离的空洞竟然迅速合上,将裴叶凯和凤喻离隔绝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中。“陷阱!”裴叶凯悔恨不已。他们真的太大意了!因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所以他们误以为自己选对了路而放松了戒备!不想,造墓者正是利用了他们这样的心思,在这里设下陷阱,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恶!哗啦啦啦——轰!凤喻离从上面重重摔落,痛得他疵牙裂嘴。他揉按着疼痛的脑门,转动手腕胳膊,检查自己有没有摔伤。他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放眼四望。黑暗的世界,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光亮。凤喻离懊恼地拍拍脑门,他刚才应该问裴叶凯要火褶子的。这下可好,身陷黑暗的世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他应该如何寻找出去的路呢?凤喻离侧耳细听,没有风声,没有水声,黑暗的世界寂静一片,甚至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这里就仿佛一个秘闭空间,将所有东西紧锁隔绝,丝毫感应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凤喻离手掌向后,摸到了冰冷干燥的石壁。他心中稍定,如果顺着石壁,说不定就能够找到出去的路。身体后挪,缓缓靠上石壁。贴耳静听,死寂沉闷毫无半点声响。食指轻扣,闷重厚炽的回声告诉他,这是堵实体墙。凤喻离摸索着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曲指轻叩,试图寻找一处可以逃生的出路。一股异香飘入鼻孔,似薄荷清香,又有甘草的甘甜,还带着黄连的苦涩。那是股药香,很像白如霜身上的味道,凤喻离忍不住转身,四处摸索,高声呼唤,“白如霜,是你吗?”你也掉下来了?“尔雅”似水温柔的男声如一股春风,飘入凤喻离耳畔,却如同那十月寒霜,瞬间冻结了凤喻离的心脏。“尔雅”尔雅他叫我尔雅“尔雅”“谁!你是谁!”凤喻离震惊,黑暗的世界蒙蔽了他的眼睛,闷热的空气压抑心头,他感到莫名的慌乱,恐惧,那个致命的名字令他几欲窒息。尔雅“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尔雅,你忘记我了吗?”“你是谁!你在哪里?!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出来!你给我出来!”“尔雅,你一直是冷静而自恃的。这样慌乱,可不像平常的你啊”“出来!你给我出来!你是谁!你是谁!”“尔雅”一只手从后面按上凤喻离肩膀,凤喻离浑身如同触电般一颤。他猛然回首,眼前一张曾经极其熟悉的温俊如玉的脸庞令他彻底失去了言语。风怜情?!“尔雅”风怜情重复着凤喻离的名字,笑容明明和煦如同春风拂面,凤喻离却觉得那更像一把冰冷的枷锁紧紧勒住他的喉咙,让他痛苦,让他窒息。“尔雅,欢迎回来”“风怜情不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这不可能”风怜情笑看凤喻离,就像在看一个顽皮的孩子,满眼无奈和宠溺,“尔雅,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没有死,我跟梦离一直生活在这里。我们在等你回来。”“什么?!”凤喻离震惊不可置信。风怜情死在那场血腥残酷的屠杀之中,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在人世“不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凤喻离用力摇头,努力甩去脑袋中那个可怕的认知。他无法相信,一个本应死去百年的故人竟然尚在人世。而且,风怜情的容貌竟然跟年轻时没有丝毫改变,对了!他的面容跟年轻时根本没有丝毫改变!这对于一个上百岁的老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是风怜情!他绝对不是风怜情!凤喻离怒瞪“风怜情”,愤慨怒斥,“你是何人,你为什么要冒充风怜情!”“尔雅,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风怜情无奈叹口气,伸手欲握住凤喻离的手,语带诱哄,“尔雅,乖!别闹了!跟我回家吧!梦离正等着我们呢!”“不!你不是风怜情!”凤喻离猛然抽手,闪开风怜情伸过来的手。他拼命摇头,紧咬下唇,压抑住内心奔腾泛涌的种种情感,拼命告诉自己,“你不是风怜情!风怜情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风怜情!”风怜情无奈叹息,“尔雅,究竟要如何你才愿意相信我就是风怜情呢?”“说!说出你就是风怜情的证据!你要怎样证明自己就是风怜情!”“证明?”风怜情左手托住右臂,食指轻点下巴,认真思考着,“尔雅,风怜情曾经救了你和你的宝宝,你还记得吗?”记得!他当然记得!九死一生,只为了保住他和梦的宝宝!如此刻骨铭心的往事,他怎么可能遗忘!但是,这件事情在萧家并非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风怜情曾经救他性命,仅此一点,并不足以证明他就是风怜情!“证据!你还有什么证据!”风怜情面露伤心之色,手撑额头,失神叹息,“尔雅,你我曾经情同手足,你怎么能够怀疑我呢?”凤喻离怒瞪风怜情,急切开口斥喝道:“别跟我套近乎!说!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风怜情!”“好吧!”似是无奈,风怜情唯有妥协,“我曾经男扮女装登上凤翔国女王的宝座。后来,为了梦离,我诈死离宫,与她隐居百花镇,生儿育女,跟你们生活在一起。这件事情在萧家是个秘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夫郎知道。这下子,你总应该相信了吧?”“你真的是风怜情”凤喻离不敢想象,一个本应该死去百年的故人如今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告诉他,“我就是风怜情,跟我回家吧!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家?他还有家吗?凤喻离迷惑了。看见凤喻离犹豫不决,风怜情轻轻握住凤喻离的手。他的手温暖如玉,凤喻离的手冰凉似鬼,那暖暖的温度让凤喻离更加无法怀疑风怜情是人非鬼!反观之,倒是凤喻离的手冰冷毫无温度,更似鬼手。风怜情握住凤喻离的手,动情地说:“尔雅,你在犹豫什么,你在怀疑什么?这么多年不见,你难道不想我们,不想梦离吗?”“梦离”提起萧梦离,凤喻离猛然醒悟,他身处萧梦离和她夫郎们的合葬墓中。眼前的风怜情会不会就是陵墓中飘荡的幽灵?!那么风怜情所说的家会不会就是他们合葬的主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跟着风怜情,是不是就能够去到萧梦离和她夫郎们合葬的主墓?!心思百转千回,凤喻离正欲顺着风怜情的意思跟着他去,风怜情突然松开握住凤喻离的双手,捂住胸口,露出受伤的表情,“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慕荣尔雅,梦离对你一片真情,你怎么能够爱上别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凤喻离刹那间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回答:“我没有爱上别人!”“不!你不用骗我了!难怪你不愿意跟我回家,原来你爱上了别的女人!”风怜情双手捂住胸口,露出痛心欲绝的表情,愤怒道,“慕荣尔雅,你这个花心五萝卜!你不配得到梦离的爱!”凤喻离惊诧莫名,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竟然突然令风怜情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他试图安抚他,“怜情,你先冷静。你听我说”“不听!不听!不听!”风怜情突然面露狠色,恶狠狠地瞪着凤喻离,用阴冷恶毒的口吻一字一句说,“凤喻离,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5章 三百七十五、邪恶的诱惑 第375节第375章三百七十五c邪恶的诱惑 “怜情”凤喻离正欲张口解释,突然,风怜情周身散发出荧荧绿光,表情阴冷,眼神狰狞,恶狠狠地瞪向凤喻离,杀气弥漫。在风怜情身后的黑暗世界中,一个又一个荧荧绿光浮现。血肉模糊面目狰狞的幽灵迈着沉缓的脚步,拖着血淋淋残破不全的身子,一个又一个围聚在风怜情身边,步步逼近凤喻离,那狰狞的目光散发着嗜血的兴奋,让人不寒而悚。凤喻离惊愕,后背紧贴冰冷的石壁,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忽然,他感觉到了异样。冰冷的石壁突然变得的,手指触摸到了粘稠的液体。那股莫名的恶心感和沁人的阴寒让凤喻离猛然回首,吃惊看着身后那堵突然渗出腥红鲜血,并且慢慢变得血肉模糊的墙壁。残酷的,破烂的头颅,撕裂的耳朵,甚至还有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在墙壁上浮现,无数眼珠子阴森可怖地盯着凤喻离,那嗜骨夺命的恶毒森冷,让凤喻离脊背发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是梦?!这是幻觉?!不!这不可能是真实的!明知道不可能,但是,那鲜血的腥臊,以及鼻翼间冲斥的腐臭,是如此真实的存在,让凤喻离根本无法怀疑,他所看见的一切只是虚幻。怎么回事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凤喻离,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耳边,响起风怜情阴森森的冷笑,如同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缓缓爬上凤喻离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咙,将他紧紧制锢,让他无法呼吸。不!这不可能!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来的幻觉!都是幻觉!这不可能是真实的!这不可能!凤喻离拼命在心底说服自己,他猛然转身看着浑身笼罩在森森阴冷绿光之中的风怜情,嘶声狂吼,“风怜情,你只是我的幻觉!你不可能存在的!你不可能存在的!”“幻觉?哼!”风怜情阴冷地笑了,眼中散发着恶毒的光芒,“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幻觉”手高高举起,身后面目可憎的幽灵们一个紧接着一个缓缓向凤喻离逼近。凤喻离食指和中指捏着一枚铜钱,甩手射出,铜钱如同回旋镖般划出完美的弧线扫过数十个幽灵的咽喉再度回到凤喻离指尖。幽灵哀号倒地,鲜血喷射,溅红了风怜情的衣衫,溅到他的脸颊上,让那张原本狰狞的面容更添几分森冷可怖。指尖触摸到铜钱上沾着的血水,血水还残留着身体的温度,凤喻离不敢相信,这些幽灵竟然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风怜情抹去脸上的血水,阴恻恻地看着凤喻离,冷冷地笑了,“慕荣尔雅,你逃不掉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另一边,裴叶凯沿着灯火辉煌的石道前行,一边仔细观察两旁石壁,试图寻找到凤喻离的踪迹。石道的尽头,又是一扇紧闭的石门。石门旁有处明显的凹陷,下方有个按扭,裴叶凯伸手轻按,只听“轰隆隆”巨响,石门缓缓开启。石门开启,里面的景象震惊了裴叶凯的灵魂。富丽堂皇的大厅,金碧辉煌的雕栏玉砌,美伦美焕的石壁雕画,数十颗夜明珠镶嵌在上面,璨灿生辉,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晃花了裴叶凯的眼睛。大厅里人声鼎沸,莺歌艳舞,美酒飘香。长长的紫檀木桌铺着金丝绣锦,上面放着数十道精致的菜肴,清香扑鼻,诱人食指大动。白玉羊脂壶,乘着百年佳酿,未曾开启,已有酒香飘出,刺激裴叶凯的味蕾,引得裴叶凯腹中酒虫蠢蠢欲动。一身红袍华服的妖娆男子斜倚在正中央主座之上,青丝随意披洒肩头,姿态庸懒闲适,眼角高挑,眸光流转间风情万种,百媚横生。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一只白玉羊脂杯,珠光色通透晶莹的玉杯,在那完美的玉手下竟显得黯然失色。明明是个男儿,却比女人更加妖艳。绝美的脸庞,含笑的眸光,正带着不可察的妩媚悄悄地诱惑地着裴叶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万种风情,激起人心底疯狂地想将他毁坏的。好邪恶的男人!在他身后,数百名美女环绕,个个倾国绝色,体态婀娜。各色各式纱纺的薄衫朦胧了洁白的玉体,行走间,隐约可现白皙如玉细腻的肌肤。那种欲露还遮的朦胧风情,点燃男人心底的火焰,让人恨不得扑上前将那层薄纱彻底扯落,一览薄纱下那无限风光。裴叶凯呼吸微窒,小腹间燃烧着一把火,他努力沉淀心绪,努力压制住那股蠢蠢欲动的火焰。男人左手半撑下巴,媚眼斜飞,朦胧了三分醉意,笑得漫不经心,朝裴叶凯遥遥举杯,“要来一杯吗?”虽然腹内酒虫蠢蠢欲动,但是,裴叶凯心里记挂着凤喻离的生死,他努力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在此多作停留。他礼貌婉拒男人,“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在下重任在身,喝不得酒!”“是吗?”男人笑而不言,仰首一饮而尽,一滴酒水溢出嘴角,顺着红艳的唇瓣缓缓流下。男人伸出红舌轻轻一勾,媚眼流转,那看似清浅的动作却无处不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裴叶凯忽然感到喉咙干涸,心底的那股火焰越燃越旺。不行!他不能够在这个地方再留下去了!这个男人太邪恶了,他必须离开!裴叶凯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然而,脚下却像生根了一般,挪动不了分毫。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男人的红舌缓缓舔过红唇,舔过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漂亮弧度,向他发出致命的邀请。咕噜。裴叶凯咽了口口水,他的嗓子干涸得像着了火。腹间蠢蠢欲动的欲望渐渐升腾,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不行!必须离开!他必须离开!努力留住最后一丝理智,裴叶凯强迫自己迈开脚步,逼迫自己尽速离开。男人忽然扬手,松垮的衣衫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那细腻如玉的肌肤,散发着牛奶沐浴后的光泽,瞬间定格了裴叶凯的目光,挪不开分毫。“你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了吗?”什么?!裴叶凯猛然惊醒,抬眼看着媚眼如丝笑容清浅的男人,难掩心中激动之色,“公子知道喻离的下落?!”男人举起手中的空酒杯,立刻有女子捧着酒壶斟满。男人再度朝裴叶凯遥举酒杯,发出致命的邀请,“陪我喝完这一杯,我就告诉你。”“我”裴叶凯迟疑。获悉主人的意思,有女子立刻斟了杯酒,一步三扭晃到裴叶凯面前,双手端起,笑脸盈盈看着裴叶凯,做出请酒之姿,“公子,请!”裴叶凯伸手欲接,女子手中酒杯突然倾斜,洒向自己的胸口,泼到白皙的颈项,滑落细腻的肌肤,顺着玲珑的弧线,缓缓消失在那两抹半露雪白的高耸之间,划落一道诱人的湿痕,引人怦然心动。裴叶凯呼吸微滞,连忙闪开视线,努力深呼吸,努力压抑平伏下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女子娇喘一声,三分勾魂,五分摄魄,“哟!公子,抱歉!小女子失仪了!”那名持酒壶的女子上前,斟满献酒女子手中的空杯。女子冰白如玉的纤手搭上裴叶凯的手背,语带诱哄,“公子,酒好了!请喝酒!”女子的手刚刚搭上裴叶凯的手背的那一刹那,裴叶凯全身如同过电般猛然一颤。他慌忙缩手,倒退数步,离开女子一段距离,努力平压下心头火焰,尽量冷静地说:“多谢姑娘!”他伸手欲接,女子却不依不饶地凑到他面前,作势要喂他,“公子,就让如花服侍公子饮了这杯酒吧!”“不必!姑娘请自重!”浓郁的香味侵袭感官,心底警铃大作,裴叶凯连忙闪躲女子的亲近,面无表情地冷冷拒绝。遭到拒绝,女子露出委屈的表情,就仿佛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猫咪,可怜兮兮地瞅着裴叶凯,委曲兮兮地哭诉,“公子莫非嫌弃如花”那惹人怜爱的可爱表情,那可怜无助的脆弱语气,彻底激发起男人心底强大的保护欲。然而,裴叶凯同时也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古墓之中,处处危机四伏,这群陌生的男女,处处透出致命的邪恶,他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多谢姑娘美意,在下承受不起!”坚决拒绝外界诱惑,裴叶凯坚定心志,心如顽石。“如花,退下!”主人发话了,女人娇嗔瞪了裴叶凯一眼,恋恋不舍地将酒杯交给裴叶凯。趁着裴叶凯接杯之际,长长的指甲悄悄刮过裴叶凯粗糙的掌心,引来裴叶凯全身过电般一颤,瞬间僵硬了身子。待裴叶凯回过神来之际,如花已经退回原位,站在男人身后,轻轻地为男人揉按捶打肩膀。男人第三次朝裴叶凯举杯相邀,笑意盈盈,“干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叫嚣:不能喝!不能喝!然而,裴叶凯只要一想到凤喻离生死未卜,即使他知道这杯酒可能有问题,即使他知道面前刀山火海,他也决定要赌上一赌,闯上一闯!狠狠心,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没有注意到男人唇角边一闪而过的阴邪笑意。白皙修长的葱葱玉指勾起耳边垂发,把玩于指尖。唇角挂着邪魅的弧度,万种风情,同时也阴冷异常。他用充满蛊惑的眼神看着裴叶凯,盈盈而语,“尚未自我介绍,我叫南宫幻雪!我可爱的小猎物!幸会了!”南宫幻雪?!裴叶凯僵怔。南宫幻雪他他不正是夜未央的祖父吗?!,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6章 三百七十六、幽冥鬼穴 第376节第376章三百七十六c幽冥鬼穴 另一条通道,玉倾颜c白晓月c白如霜和绿君柳选择了“生则死”!昏暗c阴森c诡异的一条漫漫长路,一路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他们一个接一个默默地走着,压抑住内心的忐忑不安。在黑暗中慢慢前往。看不见目的地的道路漫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就连一向最多话的玉倾颜也罕见地默然无语。突然一股阴冷的邪风卷着陈腐破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刮得他们东倒西歪。阴森森的刺骨寒心,冻结了他们的身体,僵硬麻木毫无知觉,就连身体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了。玉倾颜迷迷糊糊地走着,仿佛被人牵着鼻子,昏昏噩噩地走到一个窄小的洞穴。青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昏黑的洞穴,玉倾颜蓦然清醒,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全部都是骷髅的身体,没有骷髅头,玉倾颜立刻联想到他们最开始走过的那条铺满骷髅头的长廊。“月,你看这些”话音未落,她怔住了。她突然发现,狭小的洞穴内,除了这些散发出致命青色荧光的森森白骨,就只有她孤身一人。白晓月c白如霜和绿君柳都不见踪影,她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跟他们走散的都不知道。天哪!怎么会这样!“月——”“小白——”“君柳——”玉倾颜惊惶失措,连忙扬声高呼。回应她的除了这些越来越绿越来越冷的荧绿色光芒,就只有石壁空洞而冰冷的回音。“月——”“小白——”“君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玉倾颜茫然四顾,狭小的洞穴,一眼看清。除了无数堆积成山的白骨,根本没有白晓月c白如霜和绿君柳的身影。那些阴森森白骨,散发着荧荧绿光,就仿佛无数幽灵的眼睛,阴恻恻地盯住她,发出狰狞可怖的森森笑意,准备随时将她一口吞噬。玉倾颜忍不住打个寒颤。一个人的无声黑暗的世界,她感到仓皇恐惧和害怕。月——小白——君柳——你们在哪里啊——你们究竟在哪里啊——这里是哪里?白如霜用力敲敲脑袋,茫然看着眼前堆满珍宝的石室。他不知道自己是几时与白晓月c玉倾颜和绿君柳失散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甩甩头,清醒清醒脑袋,环顾石室。偌大的石室,堆满金银器c黄铜器与青铜制品,珍珠c项链和镶有宝石的饰物比比皆是。珠光宝器,金灿灿,白花花,耀花了人的眼睛。但是,白如霜却觉得,在黑暗阴冷的石室中,这些金灿灿的珠宝财富,更像死神的夺命追魂号角,在阴暗的黑暗中更加显得冷冰冰c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悚。白如霜脚步稍挪,踩在一枚珠子上,发出“噼哩啪啦”的脆响,在空洞黑暗阴冷的石室中回荡,让人脊背生寒。忽然耳边响起歌声,凄绝的低吟,忽高忽低,似是从远处传来,又仿佛近在耳边,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那阴恻恻的歌声,时而像凌空发出的凄戾尖叫,时而像地底钻出来的亡命幽灵。在这毫无规则而惧人的惊恐悲歌中,不时带出几串尖锐的嘶吼,邪恶,冷酷,残忍,无情,还夹杂着摄人心魄的痛苦,就像黑夜因错过晨光之后的空虚冷寂,又像深陷寒冷而得不到温暖的致命诅咒。白如霜觉得头脑昏沉沉的,昏然欲睡。他狠掐自己的手臂,惊然怔醒,顿悟这些歌声具有催眠的作用。一定就是这些歌声将他催眠,诱使他跟白晓月等人走散,然后走到这个堆满宝物的石室之中。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扔进口中。此药是他最新研制的成果,能够对抗催眠效果,振奋精神,不想今日竟然派上用场。吃下药丸后,白如霜忽然想看看这个想把他催眠的幽灵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究竟想对他做什么。于是,他决定装昏。他相信,只要他倒下了,这个幽灵就会出现。想到这里,白如霜装出头晕目眩的样子,缓缓地软绵绵地躺倒在金银珠宝中,轻轻闭上眼睛。他侧耳静听,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歌声幽灵出现。眼皮动了动,悄悄掀起一条缝,他仔细地观察着骤然安静下来的石室,静静地,等待着脑后,响起蟋蟋嗉嗉的声音。白如霜动了动手臂,悄悄侧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借着珠宝的闪闪荧光,他隐约看见一条长长的手臂从后面摸索而来,手指动弹着朝着他的方向摸来。寒光闪烁,他看见,在自己脑袋后方横插着一把锋利的宝剑,剑光淬寒,闪烁着摄人的光芒。白如霜看着那只手抓住宝剑,缓缓拔出,朝着他摸索而来。这个幽灵想杀他!洞悉的刹那,白如霜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手不动声色地悄悄在怀里摸索,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是临进古墓之前白晓月赠予他防身之用。那条手臂伸得更近了。白如霜凝神聚精,突然横下决心,猛然抓住匕首用尽全力扑向那只慢慢摸过来的手臂,抓住,狠狠劈了下去。刀起腕断,剑身与剑柄也断为两截。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所有珠宝的光亮在刹那间倏地消失,黑暗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号。白如霜迅速翻身坐起,他看向突然失去所有华光的珠宝,巡视浓黑如墨的无边黑暗,朝着手臂刚才伸来的方向扑去,果然看见一道细小的裂缝。他拿起匕首残断的剑柄朝着裂缝狠狠刺落,只听见“轰隆隆”震天巨响,岩石从侧面崩塌翻滚,扬起漫天尘土,溅到白如霜头发上c脸上c身上。石块翻落,一道白光透射而入,白如霜忍不住抬起手臂半挡额头,面露喜色,他终于找到了出去的路。淡淡的花香,沁人肺腑,那似乎是曼陀罗甜美的味道,又带着浓弥玫瑰的芬芳,散布在空气的每一个分子中,一点一点,侵入毛孔,麻痹了人的感官,沸腾了燃烧的血液,滚烫了人的躯体。妖艳的红纱飞舞飘扬,袅袅熏香惑人欲醉。这是一个充满蛊惑的世界,红色的海洋焚烤着人的灵魂,甜美的花香蛊惑人的理智,就像萝莉塔的邪恶招唤,催人欲醉,诱人疯狂。一张圆形的红床上,沉睡的白晓月缓缓醒来。眼神蒙胧着妖冶的红色,纯真而茫然的神情就像初生婴儿。究竟是纯洁的白雪公主吻醒了沉睡的王子殿下,还是邪恶的萝莉塔唤醒了沉睡的幽灵?妖冶的红光衬托着那方雪白,映衬得那方雪白光芒耀眼难以侧目。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白晓月轻捶昏沉沉的脑袋,睁开眼睛第一次环顾石室。红纱飞扬的石室,墙壁上镶嵌着精美的壁灯,上面坠满无数珍珠玛瑙。斗大的夜明珠放在壁灯正上方,晶莹圆润的色泽照亮了那方角落。珠帘玉帐,红纱翻飞,无风自动。红床上铺满了曼陀罗和玫瑰花瓣,鼻翼间两种花香的味道交织。白晓月茫然不解地看着自己躺在红床上,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了这里,自己怎么又会躺在这张红床上?“喝水吗?”少女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晓月蓦然回眸,瞳眸骤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端着水碗俯身温柔直视他的绝美女子。“你”才吐出一个字,白晓月竟然发现自己喉咙干哑得就像着了火。他咽了咽口水,试图滋润喉咙。然而那干哑沙痛,让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渴了,喝口水吧。”女子将水碗送到白晓月唇边,无限温柔地凝视着他,温柔似水地说。白晓月张了张口,女子手中碗微倾,甘甜的水缓缓流入白晓月干涩的喉咙,滋润了那就像着了火的喉咙。“谢谢”低低吐出两个字,虽然沙哑,却比刚才舒服多了。女子盈盈低笑,笑语盈然,“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气。”“你”白晓月感到无法置信,“真的是梦离”洁白如玉的小手怜惜抚上白晓月疲惫的脸颊,寸寸温柔地抚摸着,女子语带诱哄,“为什么你会怀疑”“你不是已经”“死了?可是亲爱的,你觉得,我像一个死人吗?”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双手拉着裙子,原地转了个圈。她的动作,扬起了那头乌黑流金的完美青丝,白晓月的呼吸蓦然紧窒。他想象着那头青丝曾经铺满他的胸膛,曾经在他的指缝间穿棱流走。那完美的感触,至今仍勾动着他的心弦,让他怦然心动。掌心中,似乎还残留着那细腻如丝的手感,让他留恋不舍。“亲爱的,你摸摸,我像不像一个死人。”她握住他的手。掌心中的那片温暖细腻无可辩驳地告诉他,她是真实的存在。“你没有死”百年岁月苍桑,白晓月无法置信。一个世人口中早已作古百年的老人,如今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她竟然还保留着年轻时不曾改变的容颜。不可思议!,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7章 三百七十七、致命的蛊惑 第377节第377章三百七十七c致命的蛊惑 “你为什么不相信?”萧梦离盈盈浅笑,手臂轻压白晓月的肩膀,重心微斜,将自己柔弱无骨的娇躯半倚半靠紧紧地贴伏在白晓月身上,细腻的脸庞如同猫儿般在他的颈项边轻轻摩挲,嘴里喃喃低语:“沐瞳,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那柔柔的语调低低地诉说着依依不舍的眷恋之情,熟悉的曼陀罗花香侵袭感官,勾起他旧日对她的浓浓深情。白晓月心乱如麻,他不知道,他不懂得,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梦离,你难道不是应该”“沐瞳,你知道的,你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我又怎么舍得离你而去”萧梦离盈盈而笑,笑容美丽充满蛊惑。她伸出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缓缓握住白晓月的左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胸口。“扑通!扑通!”有力的心跳声传入,伴随着那醉人温暖妩媚的缕缕幽香,如同一张瑰丽色的玄色大网,刹时猎捕了白晓月的心。任何人都会为这样的绝世美貌而疯狂,任何人都会为这样的致命诱惑而倾倒,即使是心志坚强的白晓月,也无法避免。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渴望,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碰触,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幻想。不!这样是不对的!不对的!“我”白晓月刚欲抽手,却被萧梦离紧紧锢住,不容得他有半点闪躲退避。“沐瞳,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寂寞,我很孤独,我很彷徨。你不要离开我好吗?留下来陪我”萧梦离将头缓缓地靠在白晓月的肩膀上,缕缕诱人的曼陀罗花香飘入鼻孔,撩动白晓月起伏不定的心潮,撼动白晓月那曾经一度坚强的灵魂。白晓月情不自禁执起萧梦离的手,在那美丽如玉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感受到那灼人的湿润,萧梦离幸福地闭上眼睛。她靠在白晓月肩膀上,深情而语,“沐瞳,回到我身边,让我们永远不再分开。”突兀地,玉倾颜的面容闯入白晓月脑海。白晓月猛然一震,森冷的寒意和无数愧疚之情涌上心头。他猛然推开萧梦离,站起来,连退数步,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不!这不可能!”感觉到突然消失的温暖和热度,萧梦离猛然睁开眼睛,目光深遂,刹那间杀机毕现。然而,那仅仅是如同流星闪过的一瞬,下一刻,萧梦离露出比刚才更加妩媚的笑脸,朝白晓月优雅而语,“沐瞳,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白晓月怔忡原地,顷刻无言。“沐瞳,你难道真的忘记了吗?曾经的我们,是如此的幸福快乐,恩爱缠绵。你说过,我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是你生生世世唯一的爱侣。”“不!梦离,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不!沐瞳,我不会让你忘记我们曾经幸福恩爱的过去,我不会让你忘记你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我要你全部想起来!我要你全部都想起来!”萧梦离紫罗兰魅惑的瞳眸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拇指与食指交叠,轻叩,一个响指在白晓月耳边轰然炸响。白晓月刹那间恍忽了神智,昏昏愕愕,茫茫然空洞洞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沐瞳,我不允许你忘记!我要你全部都想起来!”裴沐瞳握住萧梦离的粉拳,将她拉入怀中,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暗紫色的眼底真情流露,“梦离,等我们出去之后,我会找倾颜说个清楚。在这之后,你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吗?”萧梦离心里甜甜的,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她语带调侃戏谑裴沐瞳,“沐瞳呀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如果是”裴沐瞳认真地看着她,“你愿意嫁给我吗?”萧梦离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轻轻摇头。看见裴沐瞳眉头紧皱,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她忽而俏皮一笑,调侃道,“我不嫁你,我嫁给谁啊!”“梦离”裴沐瞳俯身轻轻吻了吻萧梦离娇艳如花的唇瓣,在她耳朵吹了口气,暧昧而语,“亲爱的,就算你不答应也没有关系。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亲爱的,你不是说我是一只缠人的狐狸精吗,那么,我就缠上你一辈子!让你一生一世永远跟我在一起。”他紧紧抱住她,深情在她耳边承诺。“沐瞳啊承诺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情!”萧梦离搂住裴沐瞳的脖子,甜甜地笑了,“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沐瞳,你承诺过我,你要一辈子缠着我,不离不弃,你要永远永远跟我在一起!沐瞳,你不能够失言啊”萧梦离纤长的手臂攀住白晓月的肩膀,勾住他的颈项,将他拉近自己,如鲜花般嫩艳的红唇贴近白晓月耳畔,吐气如兰,“沐瞳,我爱你,你也爱我,就让我们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在一起吧!”记忆的阀门被萧梦离开启,白晓月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胸口盈满了曾经对萧梦离浓浓的爱恋。那份爱恋,如洪水般冲破他的心防,冲蚀他对玉倾颜今生情爱,如同汪洋大海,将他深深淹没。他只能够攀住她的肩膀,死死地抓住这最后一根水中浮木,探求,索取,渴望她的求恕,渴望她带给他新生。萧梦离得意的笑了,目光刹那阴冷邪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不屑的弧度。她倾身吮吻住白晓月的唇瓣,留恋在嘴角下巴那诱人情动的角落,纤纤十指缓缓抚上他的后背,露出长长的指甲,轻轻骚弄,对准白晓月的背后,杀机毕现。白晓月,你自许才智天下无双,焉知,下一刻,不是你的死期!他好像跟白晓月他们失散了呢。绿君柳走在狭窄的石道中,茫然四顾。身后黑暗深遂,身前黑暗迷离,除了手中火熠子的隐约亮光,四处黑漆漆一片,根本辨别不清方向。绿君柳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白晓月他们走散的。他隐约记得他们刚则进入“生则死”的通道,就闻到一股异香飘入鼻孔。异香过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出现片刻空白,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怀疑那股异香就是迷药,具有催眠作用,能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失去知觉遗忘一切。不知道玉倾颜此刻身在何方?不知道白晓月此刻身在何方?不知道白如霜此刻身在何方?绿君柳只能够在心底乞求他们平安无恙。古墓地道危机四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入了一个怎样的领域,究竟还能不能够寻到出去的路。他觉得自己身处的空洞,就仿佛迷失在了宇间的夹缝,闷沉,空洞,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那无名的恐惧沉沉压抑在心头。这条未知的石道通往何方?他应该如何寻找出去的路?他又应该怎样与他们汇合呢?绿君柳茫然了。绿君柳忽然想起白晓月说过七玉蔷薇的所有者之间特有的心电感应。他努力聚精会神试图感受和联系白晓月,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去感知,去寻找,他都感觉不到白晓月的任何信息。绿君柳茫然了。莫非白晓月欺骗他?不会的!白晓月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再说了,他确实曾经感受到与其他几个人的联系。莫非,这条石道具有屏蔽作用?绿君柳觉得玄幻了。但是一想到这个古墓的主人是萧梦离,绿君柳又释然了。如果这个古墓的主人是曾经举世无双的萧夫人,那么,就没有任何不可能的事情!究竟应该怎样寻找玉倾颜和白晓月他们呢?绿君柳纠结了。身后,传来细碎沉缓的脚步声。绿君柳侧耳静听,凝神紧握了手中玉箫,做出防卫之姿。一旦发生状况,他会立刻发出攻击,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停,再度响起,在空旷的石洞中回荡,“咯噔!咯噔!”纠集着绿君柳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迅速。近了近了更近了绿君柳猛然回首,手中玉箫在那一刻击出。一股熟悉的药香飘入鼻孔,绿君柳怔了怔,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玉箫呼啸着狂风从男子耳边刮过,男子身形微动,晃过绿君柳的杀招,伸手握住绿君柳手腕命脉,制住绿君柳的所有动作。“君柳,是我!”“如霜!”绿君柳惊愕看着眼前神色淡淡的白如霜,惊喜激动溢于言表,“如霜,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跟你们走散了!”“我们的确走散了!”白如霜走出那间堆满珠宝的石室,沿着灯火辉煌的走廊行了一段,开启石门,再度没入黑暗之中。他沿途一直留下药香作为记号,以便玉倾颜和白晓月如果跟上,能够顺着药香追到他。不想,未曾见到玉倾颜和白晓月,反而先遇上绿君柳。这样也好,两个人有商有量,多少有个照应。“这个古墓有古怪,我们得小心应对。”绿君柳点头,“我也感觉到了。”他问,“你能够感应到月和倾颜的下落吗?”白如霜摇头,“这个古墓似乎具有特殊功能,隔绝了我跟月之间的一切感应,我感应不到月的存在。”果然啊绿君柳感叹。“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够依靠自己了!”“是啊!”“希望他们平安无恙。”“我在沿途留下药香作为记号,如果他们闻到,会顺着药香追上来的。”“好的!”“走吧!”“嗯!”火光微晃,渐渐变小,越来越弱,二人的身影很快被吞噬入黑暗之中。,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8章 三百七十八、唯一的正道——生门 第378节第378章三百七十八c唯一的正道——生门 第三队人马,也就是没有走上任何一条通道而选择留在原处的人——蓝翎羽c钱三少c轩辕知命和重伤的夜未央。轩辕知命守着气喘呼呼的夜未央,看着钱三少在“入则生”和“生则死”之间徘徊往返,认真地观察寻找着什么。他不由得好奇询问:“钱三少,你究竟在找什么?”“生门”钱三少一边仔细观察两条通道中央的石墙,一边回答,“我记得在我年幼时,祖奶奶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面讲道,如果你面临着两条通道必须选择,那么,你哪条都不要选,而应该静下心来寻找第三条通道。”蓝翎羽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抛着骷髅头玩,不屑地说:“故事你也信!说不定那是你祖奶奶骗你的!”钱三少摇头,坚定地说:“不会!祖奶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相当认真,她曾经对我说:三儿,如果有一天你同样面临这样的境地,记住祖奶奶的话,两条道路都不要选,一定有第三条道路可以走!”轩辕知命问:“你觉得你的祖奶奶就是在暗喻这座古墓?”钱三少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选择相信祖奶奶的话!祖奶奶曾经再三交待,我相信祖奶奶不会骗我!”“我懂了!”轩辕知命点头,不再多言。他双手环胸站在原地,静静注视钱三少胖胖的身影在那里左摸摸,右寻寻,静静地等待钱三少的结果。“就是这里!找到了!”忽然,钱三少兴奋地惊呼,他挥起肉乎乎的手掌用力击打在两条灯火辉煌的通道的夹壁中间。果然,如他所料那般,两条通道慢慢关闭,出现了第三条通道,通道内侧写着“生门”两个大字。生门?!众人不可置信地盯住通道内侧那两个刺目大字,敬佩的目光通通集中在钱三少身上。蓝翎羽不可思议地惊呼,“钱三少,还真的被你蒙对了!真的有第三条通道!”而且,还是生门?!莫非,真如同钱三少所说的,这条才是通往主墓的唯一正道?!那么,分别进入两侧通道的白晓月他们岂不是想到此,蓝翎羽忍不住打个寒颤,后背渗出冷汗。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小白,月,你们可得千万要挺住啊!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轩辕知命扶起夜未央,对蓝翎羽和钱三少说:“走!我们进去看看!”生门内,一颗颗斗大的上好夜明珠镶嵌在两壁石面上,一路延伸向通道尽头,就如同一盏盏壁灯,将整个通道照得亮如白昼。四人走进通道,边走,边仔细察两边的石壁,夜未央忽然沉声开口,“这些夜明珠都是按照章法排列,如果我没有猜错,墙壁内定然有机关,咳咳咳咳咳咳!”话未完,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呛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乎乎。轩辕知命连忙扶稳夜未央,手背轻贴他的后背,缓缓地渡着真气,“你心脉重创,不宜多言。别说话了,一旦触及旧伤,如霜不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钱三少接着夜未央的话说下去,“看来,布阵者是想试探人心的贪婪程度。如果有人拔下其中一颗,必然触动机关,生门就会变成死门。机关里面的暗器齐发,石道里面的人再无活路。”蓝翎羽左瞧瞧,右看看,摸摸下巴,蹦到钱三少面前打趣地说:“钱三少,你可是个商人耶!说句老实话,看见这么多夜明珠,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你难道就没有心动吗?”钱三少挺着胖胖的肚子呵呵而笑,“蓝公子此言岔矣。虽说商人爱财,却取之有道。钱某爱财不假,却不会因为贪图蝇头小利而错过更大的利益。”“更大的利益?”蓝翎羽问,“你是指萧夫人藏起来的那笔稀世宝藏吗?”钱三少回答得模棱两可,“蓝公子说是,那就是!”他们停在通道尽头的那堵石门前。“机关在这里。”蓝翎羽很容易就找到了开启石门的机关,他虽然纳闷竟然这么容易就让他找到了,不过,他最终决定按下。“哗啦啦——”石门缓缓开启,一片与众不同的冰雪世界,在他们眼前展现。“哇噻!这里是”他们脚下,打磨得比大理石还要精致光滑的玻璃地板细腻而湿滑,夜未央因为重创身体不稳,好几次都因为无法掌握平衡而险些摔倒。幸好轩辕知命有力的手臂牢牢支撑住他的身体,他才勉勉强强稳住。乳白色的墙壁,如同水晶宫般晶莹剔透,散发着如玉亮丽的光泽,那细密如织的条纹,天然形成,如同幻化了数百年的幽灵,凝聚成一副异常壮观的图案,如同金碧辉煌的金宫大门,让人神往。晶莹的地板,倒映着他的身影,栩栩如生,纤毫可辨。他们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如同掉进了镜子的世界里,已经分不清楚那个是影像,那个是真实的存在。宛如置身梦中。就在大家震惊不已之时,钱三少低头仔细观察,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低喃呢了一句,“萧夫人”众人闻言立刻循着钱三少的视线看去。就在他们以为是镜面的脚下,赫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雕像。宫装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矗立在距离他们脚下几尺的地方。青丝披散,紫衫飞扬。那生动玲珑的弧线,就仿佛有一股风,吹动了她的衣衫,吹动了她鬓脚发丝,吹来花开满地,曼陀罗飘香。婀娜的身姿,窈窕而生动,静静地站在那里,绝代风华,倾世无双,让人错不开眼,让人忘记了身处何方。她的容貌,绝世出尘,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红润鲜活的肤色,如花娇嫩的樱唇,妩媚勾魂的瞳眸,竟然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庞——并非邪念,而是觉得,就算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那也是一种亵渎。所谓的闭月羞花,所谓的沉鱼落雁,哪一个能及她分毫。四大美人,放在她眼前,根本毫厘不值。冰雪为肌,秋水而神,罗袜生尘,惊鸿一瞥!曾经以为玉倾颜的美丽已趁极致,那种空灵温婉的精灵古怪之美放在这个雕像面前,竟然也会黯然失色。或许她们一个本为瑶池圣女冽艳之花,另一个则是临湖照影的梦中仙子。“萧夫人”钱三少蓦然跪倒在地,颤抖地凝视着那无双容颜,身体缓缓趴俯,努力靠近,努力攀登,努力想要游到她的身边。冰冷的地板,疯狂的目光,眼睛中燃烧着旺盛的火焰,不断喃呢着“萧夫人”的名字,眼神慢慢涣散,就连四肢也渐生凉意。蓝翎羽初时沉迷,可是他很快回神,他发现了钱三少的异状。他转身,看见轩辕知命和夜未央正死死地盯住萧夫人的雕像,目光迷离,痴痴呆呆,他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别看!摄魂术!”说罢,他扑上前一把拽起钱三少胖敦敦的身体,将他扔在轩辕知命身上。二人相撞,疼痛刺激了他们的大脑,惊醒了他们迷失的神智。蓝翎羽三下五除二蹦上前狠狠地撞了撞夜未央的伤口,夜未央剧痛袭胸,恍然回神,紧捂伤口,面容紧绷。“别看那个雕像,摄魂术!”蓝翎羽认真地告诫他们。摄魂术?!三人闻言惊然抬眸看向蓝翎羽,难掩眼中失措之色。一尊雕像,一尊石刻,竟然也懂得摄魂术?!蓝翎羽冷冷告诉他们,“并不是只有活物才能够摄魂。”死物也能够摄魂?!众人惊愕了。可是,如果不是摄魂术,那么,他们刚才的集体失态又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茫然了。“这真是一个邪恶的地方啊”蓝翎羽眉头紧拧。原本以为这里就是主墓,现在看来,这里还不是真正的主墓,而是造墓者给他们设下的一座试炼石。可怕的造墓者!轩辕知命沉淀心绪,冷静分析,“这里既然有萧夫人的雕像,又装饰得如此富丽堂皇,恐怕,我们离主墓已经不远了。”夜未央环顾四周。诺大的水晶宫,空旷而晶莹,倒映着他们四个人的身影,孤伶伶地,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口渗出鲜血的纱布,扫过萧夫人那尊摄魂夺魄的雕像,心里忽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们已经被囚困在这座精美华丽的水晶宫中,无法脱身,无法逃离,只能够永远地,葬身在这里!与萧夫人为伴!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这不是!夜未央猛然抬头,目光望向他们初始行来的方向。那方,石门早已关上,一模一样的色泽融化在乳白色的墙壁中,若不仔细观察,根本辨别不出。钱三少此时已经恢复贯有的冷静,他说:“没有用的!石门已经紧闭,从里面,打不开。除非外面有人找到机关并且开启石门,否则,我们根本出不去。”蓝翎羽喳喳地问:“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离开?”“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机关。”目光不经意间滑过萧夫人的雕像,钱三少突然打了个寒颤。寒气由脚底缓缓升腾,沿着血管一路往上爬,麻痹了大脑,冻结了他的身体,酥麻了他的理智。他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萧夫人的目光不是妩媚多情的粉红诱惑,而是如同毒蝎子般邪恶的阴冷嘲讽!那是对他们这些卑劣的盗墓者的无情嘲讽!,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79章 三百七十九、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第379节第379章三百七十九c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现在,让我们暂时将镜头转回凤喻离身上。凤喻离疯狂地在黑暗的走廊奔跑,他不时回头,张望身后成千上万闪烁着幽幽绿色荧光的幽灵连绵如潮水般不断地向他追来。他知道,这些人全部都是风怜情派来的,风怜情想要他屈服,想要他求饶!但是,凤喻离有他自己的骄傲,他宁肯死,也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厚厚的石墙,没有门,没有逃生的空间,他被困在这里,无处可逃。他转身望去,身后一群头发披散血肉模糊的幽灵如同行尸走肉般向他逼近,脚步整齐而迟缓,却向着共同的目标进发,毫不犹豫。千钧一发之际,凤喻离发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大喜过望,他纵身飞跃,牢牢抓住通风口,手脚利落爬了上去。回看间,那群幽灵已经游荡到自己脚下,正挥舞着腐朽的干鳖的枯手,努力朝他抓去。凤喻离看了眼脚下成群结队的幽灵,轻舒口气,沉入黑暗的通风口中,沿着那狭小的管道,寻找通向生的道路。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丛中,玉倾颜抱膝无助而孤单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力抱住自己的双臂,努力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抑郁c茫然c孤单c恐惧,种种负面情绪将她笼罩,她紧紧咬住下唇,眼角嚼了一滴泪花。她努力过,她寻找过,可是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开启石门的机关。她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做才能够逃出这个森冷可怕的囚牢。月,你在哪里?我好害怕呀你究竟在哪里玉倾颜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白晓月,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沉闷的响声。玉倾颜惊然抬眸,眼睛眨了眨,希望顿生。白痴!她只想着在四壁寻找出口,怎么就没有想过出口有可能在天花板上呢?!玉倾颜起身,沿着四个墙角慢行,认真地观察天花板的每一寸裂纹。终于在东南方角落里找到一个好像出口的四四方方的形状,玉倾颜面露喜色,纵身跃上前,用手指触了触,石板松动,果然能够开启。玉倾颜大喜过望,正欲打开石板,天花板上再度传来“噔噔噔”沉闷的声音。玉倾颜面露犹豫之色,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如果这里是唯一的出口,思量再三,玉倾颜决定赌一把。她纵身跃上,手臂用力,撑开石板,缓缓挪开,露出通风口。一张灰不溜秋的脸庞突然出现在通风口,把玉倾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真气一泄,整个人直直地从空中坠下,摔入白骨堆中,刺痛了她娇嫩的肌肤,痛得她呲牙裂嘴,哀哀直呼痛。清亮的眼睛眨了眨,看清眼前情景,发出一声诧异而欣喜的惊呼,“倾颜!”“谁?!”玉倾颜定睛细看,那张灰不溜秋的脸庞给她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辨认,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呢?“倾颜,是我,凤喻离。”凤喻离郁闷皱眉。他不就钻了个通风管,他不就弄得土头土脸脏了点,他不就被那群幽灵追得狼狈不堪,可是,他还是他啊,样子没有变,气质没有变,玉倾颜至于认不出他吗?“啊?喻离!”玉倾颜惊讶瞪大眼睛,认真仔细打量,失声惊呼,“你掉进泥缸子里了呀,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别提了!”凤喻离自己也很抑郁。他是个极为爱惜容颜之人,你以为他愿意这样吗?“喻离,你怎么会在通风管里?”“别浪费时间了,我先拉你上来,咱们逃出去再说!”“好!”凤喻离伸手握住玉倾颜的手臂,将她拉上通风管。他不安地回头看了眼身后似乎安静没有动静的黑暗,对玉倾颜说:“倾颜,这里危险,我们快点离开!”“好!”玉倾颜也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她迫不及待地就想离开。二人一直一直往前攀爬,前方无声而黑暗,漫无边际似乎没有一个尽头。玉倾颜累了,她靠在墙壁上喘着气,郁闷地对凤喻离说:“喻离,我们还要爬多久呀?”“我也不知道。”古墓的一切对于凤喻离来说都是陌生的,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找到逃生的路。“我累了,咱们歇会儿。”“这”看见玉倾颜实在累得不行,凤喻离无奈叹了口气,在玉倾颜身边坐下,妥协,“好吧!”刚才没命地奔逃,其实他也累了。这时放松下来,全身肌肉酸痛,只觉得如同散了架一般。这辈子好久没有过这样的亡命感了,凤喻离深舒口气,这群幽灵可真把他折腾得够呛。身后靠着石墙休息,嘴巴闲着无聊,玉倾颜忍不住发问:“喻离,怎么不见叶凯?”“我跟叶凯走散了。”凤喻离答了句,疑惑地看向玉倾颜,询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月呢?”“我们走散了。”看来他们两个的命运还真是一样的杯具啊!不过幸好,让他们遇见了,不用自己一个人孤身面对,好歹也有个伴有个照应。“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不过,他们各个足智多谋,武功不凡,我相信他们会没事的”正在交谈间,玉倾颜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近,力气奇大地抓住她的脚踝。她忍不住尖叫一声,拼命蹬蹬蹬蹬。凤喻离见状脸色大变,抓住玉倾颜的手腕,紧张地说:“快走!”他用力拽住玉倾颜,拼命往前爬,努力摆脱身后幽灵的追逐,把无尽的哀号遗留在身后的空气中。玉倾颜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问:“刚才的是什么东西?”凤喻离薄唇紧抿,目光凝重,“一直追在我身后的幽灵!”“幽灵?!”玉倾颜惊愕,“你说的幽灵是指真的幽灵吗?幽灵飘啊飘,鬼魂的那种?”“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一个幽灵的杰作,因为他不满意我不听他的话,”“哈!”玉倾颜听得一头雾水。这时,成群结队的幽灵们已经涌上通风口,而前方的出口也随着一声毁灭性的哀号被幽灵占据了。更多的幽灵涌进狭小的通道,挤着,撞着,努力向凤喻离和玉倾颜接近,成功地将他们两个逼到了中间。凤喻离将玉倾颜护在身后,目光凝重而警惕,浑身杀气腾腾,“倾颜,小心!快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可以逃出去!”玉倾颜累极。她不停地喘着粗气,呼出的气息打在凤喻离的脖子上,暖暖的,酥麻了凤喻离的身子。他忍不住打趣道:“倾颜,想也得看看场合呀!”玉倾颜怔忡,旋即羞红了脸,“谁跟你”她怒瞪凤喻离,试图远离,却被凤喻离紧紧握住手臂制锢住。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手在颤抖,在最近的距离间,或许那炙热的气息多少可以缓解心底的恐惧和冰冷。幽灵们贴近,凤喻离默念咒语,掌心飞出一道刺目红光,将逼近的幽灵消灭。后面的幽灵无惧无畏,更加疯狂地涌上。凤喻离疲于应对。他虽然恢复了记忆,有了强大的法力,但是法力越强,反噬越大。他怕伤到身后的玉倾颜,所以不敢施展大范围的攻击法术。只能够选择这种近距离攻击术,击退面前的敌人。稍微不慎,攻击微微迟滞,一个幽灵咬住凤喻离的手臂,血水溅出,痛得凤喻离倒抽口凉气。被他护在身后的玉倾颜挥掌砍落幽灵脖项,幽灵瞬间化为血雾消散无踪。玉倾颜掀开凤喻离的袖子,看到白皙光洁的手臂上那排鲜明泛着血迹的齿印,她不由得心疼轻抚这条强壮的手臂,低低喃呢,“对不起为了我”“倾颜,说什么傻话!”凤喻离大掌温柔地揉凌着玉倾颜的头发,宠溺笑道,“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保护你!”玉倾颜紧紧依偎着凤喻离,环住他的手臂,忧心忡忡地说:“喻离,这里并无生路,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大不了一死!”凤喻离潇洒地笑了。他问:“倾颜,你可怕死?”玉倾颜用力摇头,认真回答:“不怕!”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凤喻离用力紧搂玉倾颜的手臂,开心地笑了。“倾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我们连死都不害怕,那么,我何不放手一搏。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那不是我凤喻离的作风!“倾颜,你信我吗?”玉倾颜用力点头,用最坚定的表情告诉他,“我信!”“倾颜,你可愿意跟着我赌上一把?成功了,我们能够暂离险境;如果失败了,”如果失败了,那么恐怕我们就得成为这些幽灵的嘴下亡魂。玉倾颜揽住凤喻离的手臂,给予他最坚定的支持和鼓励,露出最衷心的笑颜,“喻离,我相信你!你放手一搏吧!我愿意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凤喻离动容。倾颜,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信任!“倾颜,跟着我!”“好!”红光炸响,白光隐现,在一片痛苦撕吼的尖叫声中,所有光影都在瞬间隐去,融入漆黑无边的深遂冰冷的黑暗之中,消失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0章 三百八十、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第380节第380章三百八十c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你就是南宫幻雪但是这怎么可能”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石室里,裴叶凯饮下美酒,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绝色男人,惊然开口。美女环绕,争相服侍着南宫幻雪。南宫幻雪优雅地坐在那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粒紫色的葡萄,长长的指甲一寸一寸剥去葡萄皮,抛入口中,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摄人的魅惑。裴叶凯呆呆地看着南宫幻雪,仔细打量那眉宇眼线,确实与夜未央有三分相似。只是,夜未央的气质偏重于冰冷暗沉,完全不似南宫幻雪的妩媚风骚。若说他们是祖孙俩儿,恐怕除了那略有相似的眉眼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共同之处,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你可知道,夜未央就在这古墓之中?”南宫幻雪轻轻而笑,修长的手指勾起耳边垂发把玩着,笑得漫不经心。裴叶凯本想等他笑完,可那轻轻低低的浅笑似乎没完没了,真笑得人心里像有只猫在挠似的。裴叶凯眉心紧皱,身体里的血液燥动难安,他不知道是因为那杯烈酒入腹点燃了他的血液,还是因为南宫幻雪那轻轻浅浅的笑声搞得他浑身不自在。他低喝,“别笑了!”南宫幻雪当真听话地停下笑声。他微微抬手,身边的女子立刻悉数后退散开。他单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看着裴叶凯,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喻离在哪里?酒已经喝了,你可以告诉我了!”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浪费时间,不管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南宫幻雪,这都不关他的事。裴叶凯此刻心里记挂着满满的全是凤喻离的安危。“凤喻离啊这个时间”南宫幻雪偏着脑袋,似乎在思考,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发呆。就在裴叶凯忍耐不住准备再次开口询问之时,南宫幻雪突然说道:“恐怕,此刻怜情正在招呼他呢!”“怜情?”裴叶凯怔忡,旋即惊怔,“风怜情?!萧夫人的其中一个夫侍?!”“你也知道怜情吗?”南宫幻雪看着裴叶凯,笑得妖娆,“你可以放宽心,怜情生性温柔好客,他一定会好好地招呼你的朋友的!”放宽心?你让他怎么放宽心!本应该死去的人如今一个又一个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可能放宽心!裴叶凯怒瞪南宫幻雪,愤怒质问:“你们究竟是人是鬼?!你们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目的?”南宫幻雪忽然哈哈大笑,笑容张扬放肆,就好像在嘲笑裴叶凯的天真,“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外来者斗胆闯入我们的地盘,竟然还在这里质问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哈哈哈哈哈哈——”外来者?闯入我们的地盘?裴叶凯顿时醒悟。他们身处萧夫人和众位夫朗的合葬墓之中,按照南宫幻雪的意思,莫非眼前这些人都是生活在这座古墓中的幽灵?!——谁敢扰乱吾等安宁,死亡将在尔等身上降临!他们不听劝告,擅自闯入,惊扰了古墓里面安息的亡灵!这些亡灵被惊醒了,所以,出来找他们报仇来了?!裴叶凯震惊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男人女人,如此鲜活的生命,竟然只是一群生活在古墓之中的亡灵?!裴叶凯不可思仪!“裴叶凯啊裴叶凯,你说你一个威震八方声名显赫的大将军,怎么就会甘心屈居人下做一个小小的夫侍呢?”南宫幻雪摇头,似在为裴叶凯惋惜。裴叶凯反驳,“南宫前辈武功高强,威震江湖,天下无人能敌,后来不也屈尊做了萧夫人的夫侍吗?!”南宫幻雪不怒反笑,“娘子爱我疼爱,对我呵护得无微不至。做她的夫郎,我心甘情愿。可是你唉——我怎么听说好像并不是这样哟?你家娘子似乎并不喜欢你哟”裴叶凯皱眉,没有答话。“让我想想啊”南宫幻雪故作思考轻敲脑袋,眼角斜飞飘向裴叶凯冷凝的脸庞,调笑道,“我怎么听说你家娘子之所以同意娶你,是为了保她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呢。而且那个宝宝听说好像并不是你的哟?”南宫幻雪的话刺中了裴叶凯心底那根脆弱的弦,刺痛了他伤痕累累的心脏,让他呼吸骤然紧窒,紧接着闷痛自胸口化开,一时之间,痛得他无法呼吸。南宫幻雪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一直是裴叶凯心里的死结。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为了保小沐雨,玉倾颜根本不会娶他。白晓月c绿君柳和凤喻离,哪一个不是玉倾颜倾心所爱。她爱他们,愿意与他们生死与共,甚至愿意为了他们去死。而他虽然口里不说,其实,他心里一直介意这一点——他跟倾颜的婚姻并非因为爱情南宫幻雪动作奇快,在裴叶凯未曾察觉间飘到裴叶凯身边,手臂搭住裴叶凯的肩膀,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语带诱哄,“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并不爱你,对吗?她对你只有责任c义务,并无爱情。”裴叶凯沉默。他不愿意承认南宫幻雪的话,但是,他却没有办法不承认南宫幻雪说的是事实。“她不爱你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她爱着的人,从来只有绿君柳c白晓月和凤喻离”“”“只有他们才是她的真心所爱,而你,不过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你知道,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不是吗?”“我应该怎么办”这句话他本不应该问出口,因为他不应该在敌人面前放松戒备,流露出自己的真心。他是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他很清楚——如果让敌人抓住你的弱点,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然而在南宫幻雪的强大心理攻势下,他屈服了。他开口相询,他交出了自己的真心,同时,也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南宫幻雪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他很快又收敛表情,同情地紧了紧揽住裴叶凯肩膀的手臂,语带诱哄,“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委曲自己呢?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并不爱我们的女人倾尽心血,到头来,却得不到她的半点回报呢?该行乐时且行乐,我们为什么要委曲自己呢?”说罢,南宫幻雪朝身后的女子们使个眼色,女子们花姿招展一步三扭风情万种地纷纷向裴叶凯走来。裴叶凯沉浸在南宫幻雪的诱哄中,沉默不语。直到无数浓郁的脂粉香味侵袭感官,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南宫幻雪不知何时已经飘身离开,在他身边环绕着无数美女如云。她们个个衣不蔽体,酥胸半露,妩媚多姿,极尽诱惑之姿。裴叶凯觉得身体内有股欲望在缓缓滋生,血液沸腾,蠢蠢欲动,小腹隐隐涨痛,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想要狂欢。然而,他的理智在努力克制,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允许自己失态。去狂欢!去尽情享受吧!沉迷于酒色声香之中!沉沦!堕落!不!这样的男人不是他!他不是这样的男人!他不是!裴叶凯,冷静下来!努力去思考,努力去感知,你想要的是什么,你一直以来追求的是什么,千万不要被南宫幻雪的三言两语就蒙蔽了理智,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来啊!他想要的?他一直追求的?他一直梦想着的倾颜裴大哥,如要我就是你此生的唯一牵挂,那么,就让这种牵挂来得更真实更深刻一些吧!如果我能够让你坚定活下去的勇气,那么,我愿意羁绊你一生一世!倾颜倾颜我的倾颜不管她对我的感情如何,此生,我独爱她一人,我不能够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倾颜裴叶凯猛然震臂推开围绕在身边不断向他贴近的女人,用力握住正试图解他衣衫的如花的手,面目冷峻,神情严厉,“不准碰我,你们这群恶邪的亡灵!否则,别怪我手上修罗刀无情!”他用力甩开如花的手,抽出修罗刀。修罗刀寒光凛凛,倒映着森森冷光。如同地狱罗刹的嗜血残忍,恶狠狠地盯住这群花姿招展的女亡灵。女子们突然惊惶失措,她们疯狂地尖叫着,奔跑着,互相推挤撞压,就仿佛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紧接着,她们一个接一个消失在空气中,花香不再,只残留下淡淡的腐朽味道。灯火辉煌的大堂里所有灯光骤然熄灭,金碧辉煌不再,只余下一片漆黑冰冷的阴森。空气中飘荡着腐朽的味道,及目所见光突突的石壁满布灰尘。一处石门,紧紧伫立,像极了地狱的入口,石道内飘荡着腐朽的霉味。裴叶凯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刚才所有的一切果然只不过是古墓中亡灵所制造出来的幻影。好邪恶的亡灵!不知道凤喻离是否也遭遇到这样的情景,他能够应对得了吗?裴叶凯忧心如焚,他将修罗刀插回刀鞘,匆匆穿过石门,去寻找凤喻离的踪迹。,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1章 三百八十一、意外重聚,迷路重重 第381节第381章三百八十一c意外重聚,迷路重重 “你不是梦离,你是谁!”白晓月握住萧梦离的手,看着那长长锋利如同利箭的指甲,脸色阴厉冰冷地紧紧盯住她,冷冷地质问,“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萧梦离刺杀我!”被识破了,“萧梦离”不急不恼。她笑得若无其事,仿佛感受不到白晓月的阴冷威胁,她说:“裴沐瞳不愧是裴沐瞳!心思缜密机警果敢果然不容小瞧!你是怎么识破的?”白晓月冷冷地说:“你一直在强调爱我,你一直在强调不要离开你,你甚至勾起我曾经跟梦离的记忆来麻痹我,我险些就沉迷在你制造的幻觉中。但是,我想起来了,梦离确实爱我,但是,她从来不曾要求我不离开她,她从来不曾要求我为了她放弃倾颜。她说过,她尊重我的决定。倾颜也是她的朋友,她重视跟倾颜之间的感情,她不想伤害倾颜!她的退让,她的善解人意,让我最终选择了她!而并非像你一样,强势地想要把我留在身边!”当年,他之所以放弃倾颜而选择萧梦离,并非因为萧梦离要求他这样做,而是他自己想要这样做!“裴沐瞳此生,不受任何人的胁迫!”“萧梦离”哈哈大笑,讥诮地反问:“你又怎么知道萧梦离不想把你留在身边?你是如此的俊美无双,又是如此的出类拔淬,世上哪个女子不为你倾心。萧梦离心思细密,诡计多端,她不过是以退为近,故意做出谦让之姿,让你觉得内疚,让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罢了!”白晓月紧紧抓住“萧梦离”的手腕,愤然怒斥,“胡说!梦离不是这样的女人!”白晓月手劲之大将“萧梦离”的白皙手臂锢出道道瘀痕。“萧梦离”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冷笑道,“裴沐瞳,你自认为自己很了解萧梦离,对吗?你觉得萧梦离比倾颜大方宽容,所以你选择萧梦离而抛弃倾颜,对吗?裴沐瞳,莫要忘记,是谁在一直默默地牺牲,成全你和萧梦离!莫要忘记,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白晓月面无表情答道:“倾颜的好我一辈子记在心里!欠亏她的情,我生生世世都还不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会容忍你冒充萧梦离侮辱萧梦离的名声!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冒充萧梦离究竟有什么目的!”“哈哈哈哈哈哈——”“萧梦离”仰天长笑,笑声张扬,猖狂邪肆,“白晓月,你自许聪明绝世,但是,你永远都猜不到我是谁!”“我会让你自己告诉我!”白晓月高举右掌正欲朝“萧梦离”的天灵盖劈落,“萧梦离”的身体和面容隐在空气中竟然逐渐淡去,渐渐地化为烟尘消失在空气中。白晓月惊讶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女人在眨眼之间就消失无踪,他的手上甚至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鼻翼间还飘荡着淡淡的曼陀罗花香。白晓月不敢想象,如此真实的感触,莫非这一切都是他疯狂之下产生的幻觉?所谓的萧梦离,根本从来都不曾存在过?!疯了!他一定是疯了!机关机关机关啊,机关在哪里?被困在华丽精美的水晶宫中,钱三少等人仔细观察着墙壁天花的每一处角落,努力寻找着出路。站在乳白色的墙壁前,蓝翎羽认真观察着墙壁上每一处条纹,认真检查着寻找着有可能的生路。手指摸索着,忽然发现某条纹路并不如同表情上看到的那么湿浅,似乎刻痕挺深的,更像是分开的两道石壁。蓝翎羽瞪大眼睛,心中希望顿生,他连忙高声招呼钱三少和轩辕知命过来,指着裂缝的位置对他们说:“你们瞧瞧这里,好像有个门。”轩辕知命认真检查,用力推了推。石壁坚硬,纹丝不同。轩辕知命说:“如果这里真的是处生门,那么,开门的机关在哪里?”钱三少曲指轻敲石壁,侧耳细听,回答:“对面是空的。这里很可能就是生门。我们四处找找,看看开门的机关在哪里。”蓝翎羽和轩辕知命点头,开始在石墙裂缝的周围敲打寻找。夜未央静静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捂住受伤的胸口,调息养神,尽最大的可能尽快恢复体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更加艰难的挑战。找了好半天,仍然未寻到开启石门机关的地方。蓝翎羽烦躁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郁闷地说:“哇啊啊啊啊啊——好烦躁啊!为什么没有机关的!”“是啊”轩辕知命长叹口气,认命地说,“这里四处空空如也,密不透风,根本无路可寻。”钱三少沉默。他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回想着自己刚才究竟有何遗漏之处。究竟哪里出错了呢?他找到了生门,来到这里,看见了萧夫人的雕像,认定通过这里就能够抵达萧夫人的主墓。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为什么他找不到出去的路呢?就在三人踌躇不前,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之时,前方墙壁忽然发出猛烈的震动,紧接着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巨响。众人惊然看去,只见乳白色的墙壁缓缓打开,烟雾滚滚,朝他们迎面扑来。他们连忙抬起手臂遮住鼻子,挥手努力驱散滚滚烟尘的袭扰。待到烟尘尽散,他们看清了,绿君柳和白如霜呆呆地站在那里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君柳!”“如霜!”看见白如霜,蓝翎羽很兴奋。他欢呼一声扑上前挂在白如霜的脖子上,像个小孩子似地摇来摇,满脸兴奋地说:“小白小白小白,你没死呀!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暗器射成马蜂窝了呢!”白如霜皱了皱眉头,虽然蓝翎羽的话很不顺耳,但是,在危难之中能够遇见生死与共的伙伴,心里那种满足感美妙得无法形容。白如霜纵容蓝翎羽挂在他的脖子上亲妮地噌来噌去,他问钱三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出去再说!”轩辕知命和钱三少扶起夜未央,二人掺扶着夜未央走出这个差点就把他们困死在这里的美丽囚笼。听钱三少说完他们发现石室的经过以及苦于找不到开门的机关,绿君柳感叹道:“开门的机关就在石室之外,无任何遮掩,很容易发现。我们原本以为这是处生路,不想,竟然是处死路。也幸亏遇见你们,不然,我和如霜就要被困死在这里。”钱三少说:“幸亏你们找到这个石室,不然,被困死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们。”轩辕知命说:“没想到,设计这个石室的人居然采用这种手段,把开门机关设计在石室之外,只许外人进入,不许出去。这无疑,就是拿来防范盗墓者的,岂图把盗墓者困死在石室里。”钱三少点头道:“造墓者为了防范盗墓者当真刹费苦心。”蓝翎羽一蹦三跳走在白如霜身旁,叽叽喳喳道:“不知道月他们现在何方?他们应该还没有死翘翘吧。”白如霜送给蓝翎羽一记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绿君柳忧心忡忡,“这座古墓危机四伏,处处艰险,不知道倾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可有迷路?一旦他们走入像刚才那样的石室,而且无人经过,他们就会被困死在里面。”钱三少宽慰他,“绿公子,别净往不好的方面想。倾颜姑娘吉人自有天佑,我相信,她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呼呼呼!”“上帝保佑,总算逃过一劫。”玉倾颜左手撑扶着石墙,上气不接上气地喘着粗气。回想起刚才的惊险,她依然心有余悸。“好睬!不然就真的要死翘翘了!”“倾颜,没有受伤吧?”凤喻离扶住玉倾颜的肩膀,关心询问。玉倾颜摇头,直起腰,深喘口气,满脸兴奋地对凤喻离说,“喻离,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的法术这么厉害,一点都不比月差。”凤喻离淡笑以对,没有答话。他环顾左右,说:“这群幽灵暂时不会追上来了。我们现在应该考虑,如何才能够离开这里。”“唉!”玉倾颜叹口气。一直疲于奔命,她实在太累了。她斜斜地靠在石壁上,手肘无意识间撑上石壁突起的石头。只听一阵轰鸣声,玉倾颜压着的那块石头突然陷下去,紧接着玉倾颜身体重心不稳往后面倾倒,她一时之间控制不住下坠的趋势往后面滚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倾颜!”凤喻离连忙冲上前,蹲下身子,扶住她的手臂,担忧地看着她,“没摔着吧?”“哎!痛死我了!”玉倾颜揉着摔得疼痛的小屁屁,皱了皱眉头,回头望去。身后的墙壁不知道何时竟然成为一片平地,空空荡荡的身后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眼看去,望不到边际。玉倾颜坐在地上喘息,休息了会儿,待到疼痛渐散,她在凤喻离的掺扶下扎手扎脚爬起来,抱着酸痛的手肘,扭着脖子,巡视周遭的黑暗。“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机关。”“是啊!”如果不是玉倾颜无意中碰触到,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猜到刚才的那堵墙壁上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机关。“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要去看看吗?”“唔”,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2章 三百八十二、棺木中的地 第382节第382章三百八十二c棺木中的地图 凤喻离和玉倾颜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犹豫了许久,当他们终于决定前往一探究竟之时,他们听见仅仅一墙之隔的地方,忽然传来欣喜的惊呼,“你在这里?!”二人好奇地望向声音来处,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黑漆漆一片,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月,倾颜呢,她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喘息间,那声音又焦急地追问了一句。月?!玉倾颜眨眨眼睛,面露喜色,她认出这是裴叶凯的声音。裴叶凯叫“月”莫不是,他已经跟白晓月汇合了?!玉倾颜欣喜地看向凤喻离,她在凤喻离眼中看见同样不可置信的喜悦。白晓月在!裴叶凯也在!他们平安无恙!玉倾颜四周张望。她觉得,声音离得很近,近得就像在咫尺间,或者说只有一墙之隔。玉倾颜心里纳闷,摸了摸石墙,心想:莫非,这些石墙全部都能够推倒?用力推了推,似乎感觉到了一些松动。玉倾颜抬头看向凤喻离,凤喻离朝她点点头。他靠近玉倾颜,二人四只手同时触着石墙,整个身体贴伏过去,用尽全身的力量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前推。“轰!”石墙竟然倒了。玉倾颜和凤喻离很不幸地再次四体投地,沙尘漫天,额头撞到石头上,鼻翼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咳咳咳!”他们被粉尘呛得好一阵猛咳。石室里面的人随时巨响,举起手中的火熠子,惊讶地往这边照来。他们看到的是两个朦胧在滚滚烟尘中黑漆漆脏兮兮的灰不溜秋的人儿,在微弱的火光下,诡异得就如同两只刚刚从坟墓里钻出来的鬼。白晓月怔了怔,他认出了他们。喜悦之情刹那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口,暖暖的,热热的,竟然激动得想哭。他忍住眼角酸涩的泪意,打趣儿笑道:“二位行如此大礼,可叫白晓月如何承受得起。”裴叶凯也认出了凤喻离和玉倾颜。他激动地走上前,从滚滚烟尘中扶起凤喻离和玉倾颜,激动地说:“喻离,倾颜,你们没事?”“咳咳咳咳咳咳!”“还好!还好!就是这粉尘太呛人!”玉倾颜眯着眼睛,被粉尘迷住的眼睛泛点泪光。她痛苦地咳嗽两声,揉着摔得疼痛的胳膊,额头上火辣辣的感触告诉她,不小心撞破了!“倾颜,你受伤了!”裴叶凯看见玉倾颜额头一点红痕,不觉心痛。他扶着玉倾颜走到干净的地方坐下,俯身认真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关心地说:“幸好只是皮肉伤,只刮破了一点点皮,没有大碍。倾颜,你痛吗?”“还好!”比起被幽灵追杀,这点小伤实在不算得什么。凤喻离爬起来,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梳了梳凌乱满布灰尘的头发,对白晓月打趣儿道:“月,我们又遇见了。看来,上天还是不舍得让我们分开啊!”白晓月笑容清浅,语带调侃,“怕是你不舍得抛下我吧?”“也是!”凤喻离回答得爽快,他大笑道,“这辈子就你这么个对手,抛下你一个人怪寂寞的,我又怎么舍得。”相视,二人同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玉倾颜这个看看,那个瞧瞧,心里别别扭扭,感觉上怪怪的。瞧瞧这两个人的对话,多么地暧昧呀!就好像就好像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基情四射啊!绝对的基情!要说这两个人没有基情,她绝对不相信!裴叶凯扶起玉倾颜,帮她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他转身对白晓月说:“月,你刚才说找着了,你找着了什么?”“地图!”白晓月伸出右手,手中赫然拿着一张羊皮卷。他展开羊皮卷,众人凑近细看,惊讶莫名:竟然是古墓的构造设计图!玉倾颜惊讶地问:“月,你在哪里找到的?”“那个棺木里。”众人闻言侧目,裴叶凯举起手中的火熠子,他们这才注意到,白晓月身旁放着一个类似木箱子的东西。棺木?好朴素的棺木啊!说是棺木,其实更像一个木箱子,而且是最简陋最粗糙的那种。玉倾颜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副棺木,心跳突然加速,语调微颤,“是萧夫人的棺木吗”生平第一次,她体味到期待与慌乱交杂的复杂情感。里面,会有一具骸骨吗?和她一样,来自异世的骸骨?“空的。”白晓月回答,“只有这张地图。我不认为这是萧梦离的棺木。至于,不是她和她的任何一个夫郎的。这个棺木,倒更像是随意摆放在这里,丝毫不引人注目。”“藏着这张地图?”“说不定,就是为了藏着这份地图。”白晓月一语双关地说,“越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越容易收藏着宝藏。”玉倾颜沉默。她承认,白晓月说的在理。只是,这副棺木既然只是用来存放地图的,为什么非要是棺木不可呢?“因为,没有人愿意亵渎棺木。”凤喻离走近箱子,仔细打量。这个是很普通的木箱,很普通的木头,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经封尘变色。就像那些陈放千年的木箱——古朴,陈旧,有裂纹,仿佛能够闻到岁月腐朽的味道。棺木是打开的。凤喻离回首看了白晓月一眼,白晓月说:“我打开的。我总要确认一下,这个棺木里面装着什么。”凤喻离垂眸,唇角微勾,回答得意味深长,“你这样做算是亵渎亡灵吗?如果真的是她的棺木,你还会打开吗?”白晓月哑口无言。如果真的是她的棺木,他还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打开吗?答案,恐怕是——不会!前世的爱人,虽然无法长相厮守,生死同穴,但是,他又怎么能够在死后亵渎她的亡灵?!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他先确定了这个不是萧梦离的棺木,然后再——打开它!玉倾颜高兴地说:“有了地图,我们就能够走出这里,找到萧夫人的主墓!”白晓月点头,认真细看,指着地图上的某处,说:“你们看,这里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里,有标记的,很空旷很大的一片,应该就是主墓所在。”“这里有条路。”凤喻离手指描绘着地图上与主墓相连接的通道,说,“依照地图所示,门口应该在这个位置。这里有条小道,通往这里的主墓。”“对!这里!我们应该从这里走”商讨完毕,裴叶凯高举火熠子,找到地图上所标示的门口,找到机关,打开,然后众人跟随在裴叶凯身后,陆陆续续地走入地道之中。“这里这里应该往这边走”萧梦离的陵墓,果然是一座巨大的地下迷宫,四通八达的道路,每一条都被分成无数条小道,层层叠叠,繁繁复复,像极了蜂后的巢穴,每一条通道都有着无限可能的方向。当无限可能性和无限可能叠,只要走错一步,就有可能成为死路,永远地被困在那里。玉倾颜边走边八卦地问:“如此心思缜密的设计,如此工程浩大的陵墓,萧夫人当年兴建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她设下如此之多的机关陷阱真的只是为了防范盗墓者吗?”白晓月一边观察石道两侧,一边问:“你觉得呢?”“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啦!”玉倾颜嘟哝着,“首先,陵墓由武功高强的玄少锋前辈长年把守,一般肖小盗贼根本无法进入。其次,开启陵墓石门必须有七玉蔷薇。七玉蔷薇在萧家七个最优秀的子女身上,他们个个都能够在武林中独当一面,地位尊崇,根本没有人敢从他们手中抢夺七玉蔷薇。最后,这陵墓里机关重重,暗道纷杂,处处杀机。如果没有地图,根本难以抵达主墓。我不明白,萧夫人如此刹费苦心机关算尽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白晓月不答反问:“倾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啦!”玉倾颜摸摸小鼻子,呐呐地说,“我只是觉得挺奇怪的萧夫人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做这么多事情,到头来仅仅只是为了一笔财宝,感觉上好像有点杀鸡用牛刀耶”“的确!耗费如此之大的人力物力如果到头来只是为了一笔宝藏”白晓月摇头而笑,“确实有点不划算啊只是倾颜,你又是否想过,萧夫人这样做或者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和夫郎的安宁。”“会吗?”玉倾颜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七玉蔷薇,人间至宝,世人莫不想要。如果不希望后人打扰陵墓安宁,为何又要让洛霁楠制造七玉蔷薇并流传于世呢?直接将陵墓大门封死就好!”白晓月淡然相答,“倾颜,你说的很有道理。等我们去到萧夫人的主墓,我们不就知道,萧夫人如此刹费苦心机关算尽究竟想要保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咦?”听语气,白晓月好像知道内幕呢?玉倾颜歪着脑袋,内心思疑:月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呢?莫非,月已经知道萧夫人真正想要保护的东西是什么?!,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3章 三百八十三、地宫玉棺人已殇 第383节第383章三百八十三c地宫玉棺人已殇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堵石门。这已经是他们一路上遇到的第几个石门了?众人对视,无力之感刹那间流蹿全身。但愿这扇石门背后,不会又是一条漫无边际的通道。“咣当!”随着石门缓缓开启,石门后的景象随之映入眼帘。好刺目的光线,耀得他们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当他们的双眼适应了光亮,视野中满眼金灿灿澄亮亮的黄金铺成的通道就宛如一张巨大的黄金地毯铺延在他们脚下。步入其中,四壁镶嵌着斗大的夜明珠颗颗紧密排队,如同一条巨型光带在四壁环绕。美伦美焕的壁画栩栩如生,头顶巨型水晶吊灯,华美精致,下方垂吊的各色水晶流光溢彩,倒映着璨灿的光波,耀花了他们的眼睛。“这里这里这里难道就是”钱三少震惊看着眼前一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连声音都微微发颤,“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萧夫人的主墓?!”绿君柳震撼看着眼前光华耀眼的道道流光溢彩,不可置信道:“如此奢华如此辉煌如此光华耀眼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萧夫人的主墓?!”“你们看前方!”轩辕知命遥指前方,惊讶道:“你们看看这些石像,是不是觉得很面善”他们循着轩辕知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前方伫立着的数十尊石像。他们或坐或立或斜倚,姿态各异,神情迥然,都围绕着一尊石像,宛如他们是亲亲密密的一家人,相聚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享受这美好闲暇的时光。“祖爷爷”蓝翎羽瞪大眼睛死死盯住其中一尊石像,不可置信地惊呼,“这是我的祖爷爷秦蔚晴!”秦蔚晴?!萧夫人的二位正夫其中之一?!众人顺着蓝翎羽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绝色男子身着精美华服,浅笑盈盈,手中端着一盘精美的糕点,正神色温柔地看向前方爱妻,眉目流转间顾盼生辉,爱意浓浓。萧夫人的正夫果真天下绝色“这是我的祖爷爷”绿君柳呆呆地看着秦蔚晴的石像旁一位手执画笔提笔作画的美男子,肌白胜雪,红唇皓齿,性感俊美,全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谈笑间风情万种,诱人垂泫。“你的祖爷爷是水镜月吧?”白如霜看着绿君柳,淡淡地问。“对”水镜月,曾经的轩辕王朝第一美男子!文采风流,博识广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第一个为萧梦离诞下鳞儿的夫郎。“这些石像如果都是萧夫人的夫郎”轩辕知命震惊地说,“那么他们环绕着的那个石像,岂不就是”——萧梦离!传说中的萧夫人!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奇才!统御轩辕王朝c凤翔国和天机国三国的至尊国母!天下独一无二的传奇女人!齐刷刷探照灯似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被众多美男子团团环绕的那尊石像上,众人惊愕地瞪大眼睛,第一次感受到,何谓灵魂的震撼!那是一位极其美艳绝俗的女子!正如同他们刚才在水晶宫里看见的那尊雕像,只是这尊雕像更加精美细腻,更加栩栩如生。那魅惑倾世的眼神,美得亦真亦幻。仅看一眼,便有种心动神摇的感觉,如同一道闪电,直劈灵魂最深处,无处闪躲,无处逃避。她,就是萧梦离!那个曾经颠覆天下的女人!众人震撼,痴痴凝望,傻傻呆视,久久没有言语,沉浸在灵魂的撼动与震惊中,久久无法自拔。她,就是萧梦离她,就是那个曾经颠覆天下的传奇女人突然!“撕!擦!”众人正处于惊心动魄的震撼中,忽然听到墙壁上传来“嘶擦”的声响。众人凝神望去,只见富丽堂皇的一侧墙壁上高高悬挂着一副女子的图像——美丽绝世,不可方物——不是别人,正是萧梦离!下方秀丽苍健的正楷字落款,盖有红色印鉴,上书——水镜月!这是水镜月亲手为萧梦离提笔画的画像!而声音,正是从画像后方传来。众人忽然有瞬间的恍忽。莫非倾世无双的萧夫人感受到他们这些孙辈的来访,特意从陵墓中走出来迎接他们?他们不禁自嘲,自己真是异想天开!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忽然,画面上的萧梦离动了。众人再度惊愕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那恍若云朵般飘浮不定的画面,不可置信地看着画像上的萧夫人扭动着婀娜的曼妙身姿,挣扎着似乎想从画面上挣脱下来。然后,“擦!呲!”画纸破了!美丽绝世不可方物的女子从画面中走出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瞪得斗大的数双眼睛,眼中闪过惊喜激动的光芒。“君柳——”“小白——”玉倾颜兴奋欢呼一声,飞扑上前,张开双臂紧紧搂住绿君柳的脖子,亲妮地噌着绿君柳的脸颊,担忧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君柳,我终于找到你了!看见你平安无恙,真好!”“倾颜”绿君柳恍然回神,这才发现,怀中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娇躯熟悉的味道,不是萧夫人,而是玉倾颜!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就在玉倾颜破墙而出的瞬间!她从萧梦离的画里钻了出来,如同萧梦离再生!绿君柳震撼了。破裂的画纸后,白晓月c凤喻离和裴叶凯陆续走出。看见大殿里的众人,他们先是怔了怔,紧接着露出放心之色。看见大家都平安无恙,那种感觉,真好!“月!”看见白晓月平安,白如霜忐忑不安的心脏终于落地。他朝白晓月点点头,淡声道:“回来了!”“回来了!”白晓月笑容以对。他看见了前方的石像,瞬间怔住了身体,目光在那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石像上久久停驻。“咦?这个石像就是裴沐瞳吗?”玉倾颜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那个一身红衣姿态闲散庸懒斜卧在百花丛中的绝色男子,震惊看着他那无与伦比的绝世风采。唇角弯弯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漫不经心,裴沐瞳带给人的感觉像极了白晓月——捉摸不透,猜测不清。一地落红,映衬着一身红衣的他,如此的妖魅邪肆,却又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吸引人的眼球,让人难以忘怀。他,就是裴沐瞳,白晓月的先祖?!真的,好像!“呀!这个肯定就是凤喻离的祖先慕荣尔雅!”蓝翎羽指着裴沐瞳身旁的另一尊石像,惊呼。玉倾颜顺着蓝翎羽的声音看去,再度瞪大眼睛。这个就是慕荣尔雅?!天哪!简直就是凤喻离的翻版嘛!玉树临风,清雅脱俗,气质缥缈,不食人间烟火,高贵雍容,举手投足间自有风情。慕荣尔雅与凤喻离在气质上似乎迥然不同,然而,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种高贵骄傲的尊华气度却如出一彻!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白晓月和裴沐瞳!凤喻离和慕荣尔雅!实在太让人惊悚了!白晓月和凤喻离看着自己的前世,心情复杂,百感交集,堵堵的,闷闷的,酸酸的,涩涩的,一时之间,都没有言语。他们静静地看着自己前世的石像,看着自己前世的爱妻,看着自己前世的故友,思忆起自己前世的故事。心头情潮如海浪澎湃,千百种情感交织,复杂得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试想,如果你活生生地看见后人为自己立的墓碑,你会有着怎样的心情?而白晓月和凤喻离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复杂至极!也,诡异至极!“这个——”忽然听到钱三少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石像后方的高台青玉石棺上,赫然雕着一个躺卧的浮雕。赤身果体,胴体如玉,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不是别人,正是萧梦离!萧梦离的果体,被雕在青玉石棺上。腰肢纤细,盈盈恰能一握;双腿挺直滚圆,细腻圆润;胸部高耸挺翘,如蜜桃诱人垂泫。面容安详,笑容清浅,眼神缥缈,似乎漫不经心。然而,恰恰正是这份安详和这缕捉摸不定的漫不经心,在如此香艳的情况下,带给人一种致命的诱惑!她是嫡落凡间的天使!而天使,不是用来呵护的,是用来蹂躏的!所有看见这一幕的男人,都立刻产生一种冲动,想去蹂躏她,狠狠地占有她,崇拜她,供奉她,枉图强势地将她霸占,留住她,甚至——杀死她!她,却始终安然。钱三少忽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黄金铺成的金色地毯上,深深地,虔诚地,五体投地,向她低下骄傲的头颅。顶礼模拜!“祖奶奶”他扑倒在萧梦离的青石玉棺前,两颊泪水横流,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因何而哭泣。是激动的泪水?还是感动的泪水?抑或是心酸的泪水?他无法回答!,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4章 三百八十四、故人魂牵,伊人再现 第384节第384章三百八十四c故人魂牵,伊人再现 “祖奶奶”他只知道,自己多年的心愿在今日终于圆了。他感谢苍天,让他能够在有生之年,亲眼见一见祖奶奶的陵墓,摸一摸祖奶奶的玉棺。是的!他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想亲眼看一看祖奶奶的真容!世人或许会被萧夫人陵墓里的惊天宝藏所迷惑,但是,他并不在乎那些财宝。他想要的东西,一直很简单!亲眼看一看,见一见,摸一摸,已然满足!钱三少忽然直起身子,颤抖着双腿,缓缓地,哆嗦着脚步,一步一步迈上玉阶,直勾勾地盯住萧梦离的玉棺,缓缓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魂牵梦萦!手,缓缓地,颤抖地,伸向玉棺——萧梦离的绝丽容颜。蓝翎羽忽然疾呼,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挚冲上前,扑向钱三少,“钱三少,住手!”手指,尚未触到。蓝翎羽纵身将钱三少扑倒在青石玉棺旁边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指之遥。钱三少怒瞪蓝翎羽,暴躁斥喝,“你不要管我!”紧接着,他挣扎着爬起来就想摸上青石玉棺——萧梦离的身体。蓝翎羽拼命压制住钱三少胖胖的身子,在他耳边愤怒嘶吼,“钱三少,你不要命了!你看看棺材上方的冰针!”钱三少闻言呆呆抬头,白花花的天花板根根晶莹刺目夺魄。耳边,传来蓝翎羽愤怒的斥责,“一旦你亵渎玉棺,就会触动机关,万盏冰针齐发,你将再无活路!”钱三少呆呆地怔在那里,痴痴地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一指之遥的萧梦离的玉棺,怔怔地,不舍纠结之情溢于言表。从小,他在祖母怀中,听着萧夫人的故事长大。从懂事开始,他就崇拜萧夫人,一直将她视为心中偶像。少年时情窦初开,他听着萧夫人的传奇人生,年少的他蒙蒙懂懂的初恋情素让他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女人。她是他的偶像!她是他心中的唯一!这些年来,因为对她的濡慕之情,他不曾再喜欢上其他女人。所以虽然他已经二十七c八,却一直没有成亲。因为他觉得,除了萧夫人,再没有一个女人配站在他身边,与他共享自己开创的伟大商业帝国!直到玉倾颜出现玉倾颜,此生除了萧夫人第二个让他产生冲动想要与她长相厮守的女子!但是,她拒绝了他!而今,他终于看见自己的心中偶像。而自己,距离她,只有一指之遥。可是,他竟然不能碰触她。这是何等的撕心裂肺,何等的摧心折魂!个中痛苦煎熬,只有他自己清楚。t一be一rn一tt一be!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而他,选择了手指微蜷,颤了颤,不甘心地,缓缓缩回。虽然他日思夜想的梦靥和渴望就在眼前,他忍不住地想要伸手去触摸,但是,在生与死之间,他选择了前者。t一be!他不愿意为一个遥不可及的虚缈幻想而万针穿心!商人,现实,而且理智!钱三少,他做出了理智的选择!他选择了新生,将过去的梦靥和渴望彻底地埋葬在这个陵墓之中!t一be一rn一tt一be!他要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萧夫人已死!但是,他还活着!“谢谢你!”钱三少由衷地对蓝翎羽说。因为蓝翎羽及时阻止了他,他才有机会冲破魔障,获得新生。蓝翎羽松了口气。他松开紧紧缠抱压制住钱三少的手臂,“不客气!”淡淡的曼陀罗花香从玉棺中飘出,清清浅浅,芬芳沁人,很快,飘散,弥漫在空气的每一个分子中。白如霜皱了皱眉头。这个花香有问题!白如霜张嘴刚想说话,忽然,远方的青石玉棺发出“咯吱c咯吱”的响声。所有人惊然望去,而距离玉棺最近的蓝翎羽和钱三少更是吃惊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玉棺,不敢错过分毫。玉棺从里面被缓缓推开,一双白皙如玉的手猛然握住玉棺两侧。紧接着,倾国绝世的女子从玉棺中缓缓坐起,紫衣魅惑,华丽精美,气质雍容,一如她年轻之时,高贵典雅,让人难以侧目。“你你你你你你你——”蓝翎羽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突然从玉棺里坐起来的萧梦离,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地。“祖奶奶”钱三少震惊看着自己的梦中情人从玉棺中坐起。她是如此鲜活地出现在钱三少眼前,震惊,喜悦,激动,难以置信,总总复杂感情交织,虚幻缥缈,他恍以为自己置身梦境。还魂?!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震惊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突然复活的萧梦离,面露惊恐之色。白晓月曾经在石室中遇见假冒萧梦离的那个邪恶幽灵,他很淡定,并不感到惊惧。他冷眼看着玉棺中容颜绝丽的女人,冷声开口,“又是你这个无耻的幽灵!你为何要三番五次冒充萧梦离欺蒙世人!”“月,你说这个萧梦离是假冒的?”凤喻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白晓月冷静以对,“我曾经在地道的石室中遇见一个假冒萧梦离的幽灵,她想杀我,被我识破。她见阴谋破产,就逃走了!”玉倾颜惊讶地问:“月,你认为,她就是你在石室中遇见的那个幽灵?!”“幽灵?!哈哈哈哈哈哈——”萧梦离突然发出一阵肆意大笑,如玉细腻的双手撑住石棺两侧,站起,稍稍拉起舞摆,缓缓从石棺内步出。轻提挪转间,曼陀罗花香弥漫,距离萧梦离最近的蓝翎羽和钱三少甚至能够感觉到萧梦离身上淡淡的暖意。“哇啊啊啊啊啊啊——尸变啦——”蓝翎羽突然发出一声凄戾尖叫,抛下钱三少,发了疯似地冲向白如霜,紧紧搂住白如霜的脖子,身体打颤,满面惊恐地说,“僵尸呀——厉鬼呀——死不瞑目呀——”白如霜皱眉看着紧紧缠住自己,像只树熊似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蓝翎羽,淡声开口,“羽,冷静!”“冷静?怎么冷静?!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怕僵尸了!”蓝翎羽紧紧抱住白如霜的脖子,死死地缠在白如霜身上,牙齿咯咯打颤。“莫非怨念太深?”轩辕知命摸着下巴,思索道:“只有怨念太深的幽灵,才会在死后依然留恋尘世,无法顺利落入轮回道,投胎转世。”“难道我们要收僵尸?!”玉倾颜瞪大眼睛,吃惊道。“可是”夜未央眉心紧锁,胸口闷闷隐隐作痛。他迟疑道:“我们应该如何收伏僵尸?”距离萧梦离最近的钱三少仰头痴痴地凝望了在梦中肖想了将近二十年的倾国绝色的女子,傻傻的就如同一个讨糖吃的小朋友。他颤抖地不可置信地朝萧梦离伸出手,傻傻地叫了声,“祖奶奶”萧梦离看着钱三少,唇角微笑如沐春风,“我知道你。你是雅欣的孙子,你本名钱钟书,世人都尊称你一声‘钱三少’。”钱钟书?!原来钱三少的真名叫钱钟书?!玉倾颜第一次知道,原来钱三少并不真的叫做钱三少!绿君柳不敢相信,“如果她真的是被囚困在陵墓中的幽灵,那么,她怎么会知道钱三少的真名”白晓月无言以对。凤喻离和裴沐瞳都陷入思考之中。曾经遇到过,他们发现,这里的幽灵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这些幽灵真的被困古墓长达上百年之久,那么这些幽灵们是如何获知他们的信息的呢?“祖奶奶”钱三少痴痴凝望着萧梦离,难掩心底濡慕之情,傻傻凝视,心魂俱失。萧梦离微笑,她牵起钱三少肉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这些年来,你辛苦了!”温温的,暖暖的,那是活人的温度。钱三少不可置信地感觉着掌心中的温度,眼睛瞪得铜铃大,恍以为置身梦境。有温度!证明,萧梦离是活人!钱三少为自己的想法而疯狂!一个死去长达百年之久的女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温柔地握住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辛苦了”!甚至,自己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钱三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你真的是萧梦离?!”凤喻离震惊莫名。先是风怜情复活,如今,竟然连萧梦离也活了?!凤喻离觉得这个世界荒诞了!萧梦离闻言面露感伤之色,凝望凤喻离,语带忧伤,“尔雅,你为何怀疑于我”她唤他“尔雅”凤喻离惊怔。玉倾颜不喜欢萧梦离凝望凤喻离的眼神,那般深情款款,爱意流露,就好像在看着自己思慕已久的情人。玉倾颜心中不悦,她挽住凤喻离的手臂,瞪眼,霸道地说:“他是我的丈夫凤喻离,不是你的慕荣尔雅!他只是跟慕荣尔雅长得相像罢了!”萧梦离“咯咯”地笑了。纤纤玉指遥指玉倾颜,萧梦离呵呵地笑了,眼神挑衅,仿佛在嘲笑玉倾颜的天真。“傻丫头,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爱的不过是在你身上看到的我的幻影罢了。”“胡说!”玉倾颜怒瞪萧梦离,愤怒道:“别以为你诈尸,我就会害怕你!敢抢我老公,死人我也不会放过!”萧梦离大笑,“倾颜,你太可爱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5章 三百八十五、人已入梦,如何出梦 第385节第385章三百八十五c人已入梦,如何出梦 萧梦离绕过呆怔的钱三少,缓缓步下玉阶,朝凤喻离和玉倾颜走去,唇角弯弯露出惯常美丽的笑颜,“倾颜,你只知道他今生叫凤喻离,可你又知道他前世叫什么?”今生?前世?玉倾颜愕然,仰头望着凤喻离。凤喻离眉头紧皱,漂亮的眸底深遂黯沉,交织着极其复杂的内容,玉倾颜一时之间读不懂。“喻离”她傻傻地唤着他,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答案。萧梦离浅笑盈盈,“喻离,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前世叫慕荣尔雅”慕荣尔雅?!玉倾颜惊怔。萧梦离笑意盈盈,露出志在必得的胜利笑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就是慕荣尔雅的转世,你是我的夫”“曾经的夫!”凤喻离无情开口,打断了萧梦离的话。他冷漠道:“我的前世或许是慕荣尔雅,但是,今生,我只是凤喻离!”一句话,撇清了他与萧梦离的所有关系。同时,他也是在告诉玉倾颜。他只是凤喻离,他只要做玉倾颜的凤喻离!“喻离”玉倾颜感动,紧了紧挽住凤喻离的手臂,紫罗兰绚丽璨灿的眸底点点晶莹的光芒流动闪烁。萧梦离脸色微沉。旋即,她又换上笑脸,转向白晓月,温柔凝望,深情地说:“沐瞳,我不知道,刚才会有人冒充我袭击你。你知道的,我爱你!我爱了你三生三世!你是我生命中的最爱,我又怎么可能伤害你?”沐瞳?裴沐瞳?!玉倾颜震惊看向白晓月,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凤喻离是慕荣尔雅的转世还不够,莫非,白晓月也是裴沐瞳的转世?!玉倾颜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不是被萧梦离逼疯,而是被这两个自己同时深爱着的男人逼疯!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萧梦离曾经深爱的两个夫郎的转世?!这个世界荒诞了!白晓月冷眼相对。换作之前,他或许会被她的温柔假像所迷惑。但是,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他多留了个心眼。一个已经百年作古的女人,绝对不可能以年轻时的容貌出现在他们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是萧梦离!“别再演戏了,我知道你不是萧梦离!”白晓月冷酷地戳穿萧梦离的鬼把戏,“梦离是何等心性孤傲的女子,岂能像你这么庸俗!她爱着一个人,却从来不会在人前炫耀。更加不会拿这份爱来刺激另外一个女人!”萧梦离温柔的表情僵在一处,浑身气息骤然下降,美丽的瞳眸忽然间寒霜罩顶,冷酷而充满仇恨。她恶毒地盯住玉倾颜,美丽的眼睛凌厉而恐怖。突变骤冷的气氛让所有人惊讶,警惕之心由然而升。看见萧梦离变得凌厉恐怖的眼神,众人意识到,白晓月说的是事实。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萧梦离,她只是一个冒充萧梦离的邪恶幽灵!“倾颜,小心!”凤喻离将玉倾颜护在怀中,警惕地盯住步步向他们逼近的萧梦离。“没有人能够抢走我的男人——”萧梦离突然露出一个阴冷而邪恶的恐怖微笑,眼神阴厉歹毒犹带血光,让所有人不寒而悚。“慕荣尔雅,裴沐瞳,你们只能是我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沾染!你们只能是我的——”伴随着一声嘶心裂肺的嘶吼,萧梦离的身体突然飘浮到半空,紫衣翻滚飞舞,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漫天飞扬漫延,遮住了夜明珠的光华。刹那间,只觉得黑暗罩顶,他们被笼罩在黑暗邪恶的阴影中。“抢我男人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话音刚落,萧梦离五指化爪,直扑玉倾颜面门。凤喻离连忙抱着玉倾颜闪躲,白晓月飞身拦阻萧梦离袭来的厉爪,冷喝道,“你这个恶灵,不准伤害倾颜!”“哼!胆敢扰乱吾等安宁,你们都得死!”萧梦离眉间的血色朱砂印突然喷射出一股浓烈的火焰,直扑凤喻离和玉倾颜。凤喻离抱住玉倾颜纵身飞跃,闪躲。同时,白晓月指尖弹出一股冰白寒气,与火焰相撞,彼此抵消,化为白雾消散在空气中。玉倾颜惊魂未定,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变成厉鬼的萧梦离,手捂住胸口,小脸惨白,惊恐道:“喻离,怎么办?我们不听劝告,惊扰了古墓里的亡灵,现在,这些亡灵向我们索命来了!”凤喻离皱眉,看着白晓月纵身与萧梦离在空中厮杀相残,激荡空气中气流涌动,砰!砰!砰!光波激射,发出猛烈的撞击。“我去帮月!”裴叶凯抽出修罗刀,纵身跃上前,闯入白晓月和萧梦离之间,挥起修罗刀,砍向萧梦离。意料之外,这次萧梦离并未像其他幽灵恐惧修罗刀那样畏惧闪躲消失。她动作敏捷躲避修刀罗呼呼来势,指尖劲气弹出,撞击刀身,发出“嗡嗡”巨响。强烈的劲气震动刀身颤抖,震得裴叶凯虎口发麻。好强劲的内息!裴叶凯惊愕在心。没料到区区一个怨灵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功造谐,实在太让人惊悚了。“我来帮你们!”看见白晓月和裴叶凯两个当世高手联手都无法将一个怨灵制服,可见,这个怨灵百年来积怨何等之深。绿君柳抽出玉箫,纵身跃上前,借助裴叶凯挡住萧梦离的攻击,白晓月的反击集中了萧梦离的所有注意力,他手中玉箫旋转抛出,飞旋如同流星弯刀瞬间将萧梦离的两条胳膊砍成两断。“啊——”萧梦离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悲惨尖嚎。收箫,落地。惊异地看见被他砍断的两条断臂竟然化成两具骷髅,缓缓地长高变大,从地上站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绿君柳惊讶看着两具活动的骷髅齐齐朝他攻来,他纵身飞跃躲开,手中玉箫飞旋,将骷髅拦腰砍成两半。断成两半的骷髅咯吱咯吱重新长成一具新的骷髅,四具骷髅同时齐齐攻向绿君柳。绿君柳越砍,骷髅越多,眨眼之间,竟已数百具。绿君柳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再生能力无限强大的骷髅,不敢再攻击,而是选择了闪躲。可是无论他逃到何处,都有一具骷髅在等着他。渐渐地,已显不支之势。那厢,萧梦离被绿君柳砍断的手臂竟然再次生长,一点点延伸成长,眨眼间已成为一双完好的玉臂,白皙细腻嫩滑,与正常无异。看见绿君柳被数百具骷髅追杀,萧梦离扬起大笑,疯狂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敢对我不敬之人——杀了他——”“你这个疯女人!”裴叶凯意识到,萧梦离就是这些骷髅的主人。只要杀了萧梦离,就能够消灭这些骷髅。所以,他没有去帮绿君柳,而是选择继续斩杀萧梦离。萧梦离唇角挂着阴冷的笑,她不慌不忙地闪躲裴叶凯的攻击,眉间朱砂不时射出团团火焰,逼迫裴叶凯急速闪躲。白晓月皱眉看着眼前近似疯狂的萧梦离和那数百具无法消灭只会不断再生的骷髅,他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怨灵竟然拥有如此邪恶而神秘的力量,能够无限强大,根本无法杀死。白如霜忽然说:“那些花香”“什么?”白晓月侧脸询问的目光投向白如霜。“那些花香”白如霜说,“刚才从玉棺里冒出的那股花香有问题。”“有问题?”白晓月不解,“你是指”白如霜说:“那些花香很可能就是一种迷药,麻痹我们的神经,让我们的大脑产生幻觉,”“你的意思是,”白晓月惊讶,“我们现在所看见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幻觉?!”白如霜点头,因为,他曾经也落入这种花香的陷阱之中,险些就要葬身其中。“可是”白晓月犹豫,“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现在我们既已入梦,又该如何出梦呢?”“或者是阵!”凤喻离突然开口,他说:“阵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入梦。我们在梦中所看见的,所体验到的,都与真实无异。而这个梦,是萧梦离的怨念凝结而成。如果在梦中,我们被萧梦离杀死,那么,实际上,是我们自己把自己杀死了。所以,如果有人在梦中死去,那么,他就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玉倾颜闻言惊问:“如何才能够出梦?”“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自己从梦中醒来。”凤喻离说,“只要我们自己从梦中醒来,阵就会自动解除。”“但是,阵还有一个死角。”夜未央咳嗽几声,声音虚弱开口,“同时入梦,必须同时出梦。只要有一个人无法从梦中醒来,那么,其他人也永远无法走出梦境。”言罢,所有人的目光同时齐刷刷地集中在依然呆站在高台上痴痴地看着萧梦离飞舞而狂乱的紫色身影呆呆发怔的钱三少。如果钱三少无法从对萧梦离的痴梦中走出,那么,他们所有人都无法走出阵,最终,只能够在阵中死去!所以,破阵的关键就在——钱三少!,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6章 三百八十六、情之所动,心之所系 第386节第386章三百八十六c情之所动,心之所系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落在玉倾颜身上。凤喻离握住玉倾颜的肩膀,目光灼灼看着她,认真地说:“倾颜,只有你能够说服钱三少走出迷梦!”“我?”玉倾颜犹豫。白晓月神情严肃,反复告诫,“倾颜,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说服钱三少自己走出阵。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个阵中!”玉倾颜点头。她知道事关重大。她定了定心神,抬头仰望高台玉棺前痴痴呆站的钱三少,在心里为自己鼓把劲,迈开脚步朝钱三少走去。“钱三少!”她低低地唤了声。钱三少不动。呆呆怔怔,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对外界的事情毫无感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钱三少,我知道你很崇拜你的祖奶奶萧梦离!”认真看了看,见钱三少对她的话依然毫无反应,她继续说,“但是,你的祖奶奶已经去逝了,她已经去逝了一百多年。伊人已逝,早已化作尘灰,埋入黄土之中。我可以理解你渴望看见她碰触她甚至跟她说话共叙天伦之乐的心情,但是,她确实已经死了,她早已经不在人世!”提到“她已经不在人世”之时,玉倾颜看见钱三少的睫毛颤了颤。玉倾颜心中希望顿生,她知道,钱三少能够听见她说的话。她继续说:“钱三少,我知道,萧家后代受萧梦离的影响很大,她的故事几乎贯穿了你们整个童年。你是萧雅欣最看重的孙子,她把全盘生意都交给你打理,而这些生意恰恰又都是萧梦离当年留下来的。我理解你崇拜萧梦离,敬仰萧梦离的心情,她的价值观很可能影响了你的整个人生观,甚至你现在在生意场上运用的一切手段,都是萧梦离当年留下的宝贵财富。”顿了顿,见钱三少并未有任何反应,她又说:“钱三少,你还记得你曾经想赠予我的那副画吗?”那副画钱三少的身体猛然颤了颤。“姿薄胸中万华云,笔端话与把传神。”玉倾颜一字一句重复着画卷上的提字,认真地说,“钱三少,这是你曾经赠予我的题词。当时,你想把画送给我,但是,我拒绝了你。因为,我觉得,这副画一直留在你这里,一直挂在书房的那面墙壁上,更好”那副画他曾经的奢求那一份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爱恋“钱三少,记得在泰安城的时候,你曾经执意追问我醉千尘的下落,甚至以黄金令相诱。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愿意娶醉千尘为正妻,并承诺,今生只爱她一人,永不纳妾。这些,你都还记得吗?”“记得”钱三少哑声开口,回忆曾经的执着坚持,他不由得自嘲自己当时的幼稚,“钱某竟然愚蠢地不曾发现,玉倾颜就是醉千尘”看见钱三少终于肯开口说话,不再沉浸在自己的追忆中无法自拔,玉倾颜面露喜色。同时,她也知道,一直隐瞒,从来不曾告诉钱三少自己的真正身份,这件事情一直是钱三少心里的结,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钱三少。她抱歉地说:“钱三少,这件事情,是倾颜做错了。你视倾颜为友,倾颜却不曾对你说出真话。倾颜在这里坦诚自己的错误,并且,向你正重道歉!我虽不想伤害他人,他人却因我而伤。究根结底,还是倾颜犯下的过错。”“这件事情又怎能责怪倾颜姑娘”其实钱三少理解的,玉倾颜有她不能够说的苦衷。她当时身居相位,稍有行差踏错,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玉倾颜又怎么可能冒险向外人坦诚自己的身份呢?是的!在玉倾颜的世界中,他始终只是一个外人!因为,他从来不曾无私地用心地为她做过什么。既然,他从来不曾付出过,他又怎么能够怪责玉倾颜不信任他呢?“钱三少,虽然倾颜不曾爱你。但是,你却深深地感动了倾颜。当你告诉倾颜,你能够不理会门庭差别执意娶醉千尘为妻,并且承诺永不纳妾之时,你的胸襟气度和对醉千尘的真爱感动了倾颜。倾颜曾经有过那么一刻的幻想,抛下所有的一切,追随你到天涯海角。但是,现实摆在面前。当时我已有二夫,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而钱三少,也绝对不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做个侍郎。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钱三少沉默,他知道玉倾颜说的是事实。玉倾颜已经娶了绿君柳和白晓月,他又不可能抛弃身份地位家族下嫁玉倾颜,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可能!“钱三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醉千尘像极了你的祖母——钱家八铺十三行的真正创始人。你自幼崇拜祖母,在祖母的教导下长大,祖母就是你的偶像。所以,你爱上醉千尘,其实就是爱上了在醉千尘身上看见你祖母的影子。”“我记得,同样的话你也曾经对我说过。”钱三少淡然答道,“我承认,你跟祖母在性格上很相像。但是,你就是你,祖母就是祖母,这点我分得相当清楚。我不会因为你像我的祖母,而爱上你!否则,这既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祖母的亵渎。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玉倾颜心头突突猛烈跳动,热血腾地一下全部涌上脑门,心潮澎湃。她忽然握住钱三少的手,动情地说:“钱三少,萧梦离已经死了,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一点!求求你,醒一醒,不要再沉迷在这个虚假的梦幻中!梦幻,故然美好。但是,那始终只不过是一个梦幻——不可触摸,无法拥有!只有走出这个梦幻,你才能够拥有更加灿烂的未来!”“未来”钱三少迷茫,心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痴痴地喃呢,“我还有未来吗”“有!你有!你的未来就撑握在你自己的手中!”玉倾颜用力握住钱三少的手,动情地说,“钱三少,你曾经说过,如果醉千尘想留在凤翔国,你愿意为了她把生意转移到凤翔国。你说过,人一生能够得一真爱,何其宝贵。生意,在哪里都能够做。然而爱情,如果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爱情,如果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他确实曾经这样对她说过。钱三少不禁自嘲,曾经的情爱,现在说起来,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不是醉千尘,你不是凤翔国的人,你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有意义!”玉倾颜目光灼灼直视钱三少,光华耀眼闪烁着璨灿的光芒。她认真地说,“钱三少,我曾经告诉你,醉千尘已经嫁人了,请你放弃她!虽然她不能够给你唯一的爱,但是,你可以做她一辈子的蓝颜知己,你愿意吗?”“一辈子的蓝颜知己”喃呢,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钱三少呆呆地看着玉倾颜,怔住了。耳边,依稀传来玉倾颜真挚的话语,“钱三少,我敬你之德,视你为友。莫要再沉沦在虚枉不可触摸的幻觉之中!萧梦离已经死了,她只是你在强烈意念冲动下产生的幻觉。只有我,你曾经爱过的醉千尘,才是真实的存在。你握握我的手,我的温度才是你掌心中真实的感触。钱三少,今生,倾颜已经欠下情债无数!倾颜无法许你相守三世的诺言,只愿许你一世为友。来生若然你我有缘,倾颜愿与你再续前缘!”“倾颜,你爱白晓月吗?”“爱!”“你爱绿君柳吗?”“爱!”“你爱裴叶凯吗?”“爱!”“你爱凤喻离吗?”“爱!”“我不明白,一个人一颗心怎么能够将爱同时分给这么多人。”“因为我跟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里满满的只有他,我的爱意浓浓的只给他!因为我真的很自私,自私地想要把他们都留在自己身边!所以,我只能够用自己一心一意的全部爱来回报他们!”此生,不渝!钱三少震撼,长久地没有言语。迷茫的视线转向空中与裴叶凯缠斗不休的紫色魅影,神思缥缈,钱三少嘴里喃喃地说:“祖奶奶曾经娶了二十位丈夫”耳边,似乎传来祖母曾经说过的话,“娘亲娶了二十位丈夫,她一直都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们,没有偏颇,没有独宠!娘亲在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之时,她的心里从来只有那个人!”全心全意,全部的爱!都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如果,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你也会全心全意爱我吗?”“啊?!”玉倾颜错愕。钱三少忽然目光清亮,牢牢锁定玉倾颜,眼睛中跃动着耀眼夺目的光华。他认真地问:“如果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全心全意地爱我吗?”玉倾颜用力点头,目光闪亮,认真回答:“会!”“倾颜,谢谢你!”钱三少露出衷心笑颜。倾颜,谢谢你!谢谢你的爱!,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7章 三百八十七、刚出迷阵,又陷困局 第387节第387章三百八十七c刚出迷阵,又陷困局 话音刚落,眼前的骷髅头忽然全部散去,灰暗影阴不再,夜明珠璨灿光华再现。所有人从痴呆中猛然惊醒,四下环顾,哪里有什么不断再生的骷髅头,空空如也的华丽墓地只有那数十具栩栩如生的雕像笑意盈然看着他们。终于破了阵了!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对!你们看!”蓝翎羽忽然一声惊呼,遥指高台上的青玉石棺,吃惊瞪大眼睛,满脸惶恐不可置信之色。众人顺着蓝翎羽的手指望去,不约而同,同时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成功地打破了阵吗?!可是,为什么,他们竟然会看见高高的白玉台阶上,精美的青玉石棺旁,一袭紫衣魅惑笑语嫣然的萧梦离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见他们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朝她看来,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美眸含情,盈盈而语,“怎么,吓着你们了?你们觉得,破了阵,就不应该再看见我了,对吗?可惜啊!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我,是再真实不过的存在,并不是你们做的一个梦!”“萧梦离这不可能!”玉倾颜脸色惨白看着那个早该死去百年的幽灵,惊恐地说:“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萧梦离闻言纵情大笑,肆意,嚣张,“玉倾颜,谁告诉你我已经死了!难道我现在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的眼前吗?”没有了夸张的身影,没有了让人不可思义的恐怖再生,此刻的萧梦离眉目秀丽,气度从容,言谈嚣张而自负,更显一分真实。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傻傻地看着青石玉棺前绝丽无双的倾城女子,不可置信道:“如果你是真实的存在如果你从来不曾死去那么,算年纪你已经超过一百岁高龄,怎么可能还保留着年轻时的容颜。”萧梦离笑颜以对,回答得云淡风清,“我保养得好啊!”“胡说!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掩盖岁月留在脸上的痕迹。”玉倾颜激动地说,“看看你的身形风姿完美如昔,看看你的步屡动作轻盈如风,看看你的皮肤细腻水嫩得好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完全没有苍老之态!我不相信,一个上百岁年龄的女人仍然可以像二十岁的少女那样青春常驻!你不可能是萧梦离本人!至少,你不可能是一个活人!”玉倾颜的话说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共同心声。他们都不相信,一个上百岁高龄的老人仍然能够像年轻时那么容貌靓丽,风姿卓越,倾国绝色。莫非,阵中套着阵,他们仍然陷在阵中无法出阵?萧梦离笑语嫣然,语带顽皮,“如果我不是萧梦离,那么,我又是谁?”“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可能是萧梦离本人!”玉倾颜肯定地说,“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冒充萧梦离的幽灵!月说过,曾经有个幽灵冒充萧梦离想杀他!说不定,我们还陷在阵中无法出阵!阵中阵,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萧梦离鼓掌,赞叹道:“不错!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玉倾颜柳眉轻挑,眉日厉色对萧梦离说:“我不管你是不是萧梦离本人,你究竟有何目的?!将我们困于阵中,你究竟想做什么!”“玉倾颜,我们玩个游戏可好。”“快点放我们出阵,我没空跟你玩游戏!”萧梦离玉指轻摇,笑容看似清浅,却目光狠厉如炬,夹杂着不容人拒绝的狠厉,“这个,可就尤不得你了!”说罢,她拍了拍手掌。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漆黑牛皮长鞭凌空抽出,穿过白晓月等人,直取玉倾颜。夜未央眼尖发现,高声疾呼,“倾颜,小心!”玉倾颜回首,来不及闪躲,牛皮长鞭如同水蛇般牢牢缠住她的腰,将她紧紧锢住。回收,她如同凌空纸宵般被长鞭卷住抛向一个黑色物体。落地,喉咙被死死掐住。她抬头看向眼前美艳冷酷如同蛇蝎的红衣男人,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你你你”“南宫幻雪!”白晓月和凤喻离同时惊怔。夜未央也看见了南宫幻雪。他蓦然瞪大眼睛,死死凝望,大脑死机,脑海中刹那间空白一片,整个人僵怔一处,傻傻呆呆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他就是南宫幻雪,夜未央的先祖?!”蓝翎羽颤抖着手指遥指南宫幻雪,下巴都快掉下地。“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像萧梦离一样死而复生?!”“其实”裴叶凯沉声开口,“我刚才与你们失散之时曾经遇到南宫幻雪。我怀疑,他跟萧梦离一样也是被困在这个古墓中的幽灵。”什么?!所有人惊讶地看着裴叶凯。“我刚才遇见了风怜情。”凤喻离忽然开口道,“究竟是古墓中的幽灵幻化成他们的样子为祸作乱,还是他们死不瞑目,无法超生。”“我可不是幽灵!”伴随着那清雅如风的嗓音,风怜情青衫尔雅的身影闯入众人视野当中。他莲步轻盈走到萧梦离身边,手,牵住她的手,笑容温宛。风怜情?!白晓月惊愕看着一个又一个本该死去多年的故人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鲜活明媚如同当年。他震惊,他颤抖,他无法相信。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不然,你要他怎么解释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情竟然会在他眼前上演!“放了玉倾颜!”凤喻离怒瞪南宫幻雪,沉声开口。适才被风怜情追杀,他早已经憋了一肚子怨气。然后萧梦离又想杀玉倾颜,他心里已经不爽至极。如今,南宫幻雪竟然胆敢劫持玉倾颜!凤喻离产生强烈的杀人冲动,不管眼前这些故人究竟是不是幽灵,他都不会放过他们!“放了她,可以呀!”回答的人是萧梦离。她笑意盈盈看着凤喻离,语带诱迫,“只要你和沐瞳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放了这个女人!”“荒唐!”凤喻离冷嗤,怒道:“你不是萧梦离,萧梦离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用强迫手段得来的感情!”白晓月接口,冷言相对,“不错!所有留在梦离身边的男人都是心甘情愿,她从来不曾用手段强迫任何人留在她的身边。”萧梦离面不改色,傲慢道:“不管我是不是萧梦离,现在玉倾颜在我手里,你们就要听我的!”凤喻离回答得爽快,“好!你说,你想怎么样!”“很简单啊!”修长的纤纤玉指挑起耳边一缕垂发把玩着,俏皮的小红舌划过美如樱花的唇瓣,萧梦离笑得妩媚多情,“一场欢爱,你们跟我回家,我放了她!”“不c可c能!”凤喻离面无表情,冷冷回拒。“不可能?可以呀!”萧梦离媚眼斜挑,朝南宫幻雪使个眼色。南宫幻雪掐住玉倾颜脖子的五指用力,玉倾颜忍不住一声痛呼,白皙的颈项刹那间浮现出鲜红的指印。“倾颜!”凤喻离心惊,回首怒瞪萧梦离,愤怒道:“萧梦离,你竟然威胁我!”“喻离不要咳咳”玉倾颜强忍住喉咙火辣辣的灼烧感和窒息感,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痛苦地说,“喻离不要为我做任何妥协倾颜宁可一死,也不要你受这种女人侮辱”“倾颜”凤喻离动容,他激动地说,“倾颜,你知我爱你恋你,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的眼前”白晓月忽然沉声开口,冷然道,“梦离,负你的人是我,与倾颜无关!放了她,裴沐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偿还当年欠下你的情债!”“月”玉倾颜震惊,艰难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不要”“月,你疯了!”白如霜猛然握住白晓月的手臂,激动地说,“你不能够做傻事啊!”“如霜,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晓月扬眉遥望高台之上玉棺之前的玉倾颜,冷静地说,“梦离,当年我曾经承诺与你相守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不离不弃。但是,我终是为了倾颜负了当年誓言!这份情,是我裴沐瞳欠你的!裴沐瞳愿意以性命相偿,与你共葬这古墓之中,了却你的心愿!你放了倾颜!”“月,你”凤喻离握住白晓月的手,想拦阻,“月,这个女人不是萧梦离,她不值得”白晓月转脸看向凤喻离,冷静地说:“喻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裴沐瞳,你很好!”萧梦离忽然扬声大笑,笑声凄戾悲绝,眼角犹带泪光,“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去死,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这个女人的命,很好!很好!”她猛然止住笑,面露阴冷狠厉之色,紫眸中恨意森冷,无情恶毒地说:“你要这个女人活着,我偏偏要这个女人死!我让你们至死都不能够在一起!”说罢,她缓缓举起右手,目光遥遥望向南宫幻雪的方向。,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8章 三百八十八、玉倾颜的残魂 第388节第388章三百八十八c玉倾颜的残魂 “等等!”凤喻离突然扬声,喝止萧梦离。他深深看了眼因为呼吸困难而憋得满脸通红的玉倾颜,紧咬下唇,犹豫再三,下定最后决心。他冷眼看着萧梦离,冰冷地说:“放了玉倾颜!我和月留下来陪你!”白晓月闻言惊讶看向凤喻离,凤喻离朝他肯定点头,认真地说:“萧梦离要的人不止你一个。你我做了一辈子的对手,这一生,怕是再也分不开了!”“喻离,可是”“月,你我争斗了半辈子,这一次,就让我们联手可好?”白晓月动容。他深深凝望凤喻离真挚情切的目光,忽然扬起绚丽笑颜,刹那间云消雾散,阳光灿烂。“好!”他用力点了点头。手,紧紧相握。他们相视而笑。玉倾颜遥遥凝视白晓月和凤喻离紧紧相握的双手,内心在感动之余,她也下了最后的决心。与其让三个人痛苦,与其让两个人因为她而失去生命,倒不如让她一个人承受!她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她不会容忍任何人侮辱伤害她的老公!手,悄悄摸上怀里藏着的匕首。“月喻离”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名字。看见他们同时向她望来的担忧目光,她努力扬起最灿烂最美丽的笑颜,深深地,温柔地,无限深情地告诉他们,“我爱你们此生此情永不变”此生,能够与你们相知相恋,玉倾颜余愿足矣!唇角,忽然绽放凄美的微笑。她猛然拔出怀中匕首,剑光闪闪,寒光凛凛,刺魂夺魄,朝着小腹狠狠刺落。“不要——”白晓月和凤喻离花颜失色,慌忙冲上前想要阻止,然而,终是晚了一步。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小腹,刹那间,鲜血横流,血如泉涌,染红了紫色衣衫,如同吸足了鲜血的紫色曼陀罗,绽放出更加妖艳灿烂的异彩华光。南宫幻雪锢住玉倾颜的手猛然松开,紧接着整个人在转瞬之间为化烟尘,消失在空气中,不见影踪。软绵绵的身体朝着冰冷的地板缓缓滑落。她,落入一双温暖的臂弯之中。耳边,是他怦怦鼓动的心跳。她在他怀中,幸福地闭上眼睛,“月此生能有你相伴真好”“倾颜——”白晓月用力紧抱玉倾颜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冰冷的身体,撕心裂肺嘶吼,泪水模糊了眼眶。“不要——不要——”凤喻离紧紧握住玉倾颜冰凉的小手,情真意切地疯狂呼唤,眼角泪花闪闪,“倾颜,不要——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你不会再放开我的手——”她缓缓张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唇角轻颤,勾起一抹倾国绝丽的凄美微笑,刹那间刺痛了凤喻离的心脏,“喻离对不起我恐怕要食言了”“不——不——不——倾颜,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凤喻离紧紧握住她的手,嘶哑了喉咙,颤抖了灵魂。白如霜跌跌撞撞跑在玉倾颜身边,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双手检查了玉倾颜的伤口。那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的动脉,刺破了她的内脏,血如泉涌,疯狂地吞噬着她的生命。他努力想要止住,却怎么都止不住。“不!不!不!”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衫,刺目的鲜血颤抖了他的灵魂,撕裂了他的心脉,整个人几乎崩溃。“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血,快点止住啊!快点止住啊!“倾颜——”绿君柳和裴叶凯相继扑倒在玉倾颜身边,他们看着被鲜血逐渐染红的玉倾颜,撕心裂肺狂吼,泪如泉涌。“不——不——不——”夜未央勉力支撑起破碎无力的身子,一跌一爬坚持走到玉倾颜身边,双膝跪倒在她面前,看见她渐渐失去血色的如花容颜,心碎如绞。“倾颜——”钱三少颤抖了脚步,他哆哆嗦嗦伸出手想要碰触,却又怕那易碎的美好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无法缝补。“不要这样——不要——”蓝翎羽心脏紧揪揪的难受,他暴躁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嘶吼呐喊,赤红双目怒瞪高台上的萧梦离,狂暴怒吼,“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傻丫头啊”高台之上的萧梦离忽然长叹一声,没有任何胜利的喜色,只有无奈和叹息。“你真是个傻丫头啊”拇指和中指交叠,轻叩,风怜情瞬间化为烟尘消失在空气中。她一步一步缓缓步下高台,缓缓走向气息奄奄生死一线的玉倾颜,倾城绝丽的脸庞一点点变化。妩媚妖娆退去,多了一分清澈单纯。嚣张放肆不再,更添几分温宛若水。身上的衣服渐渐变色,紫色淡去,一身雪白晶莹,气质缥缈,出尘若仙。蓝翎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梦离变化的脸庞,颤抖地伸出手,失声惊呼,“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会”“我非人非鬼,不过是她的一缕残魂。”当她的外表彻底退变,她露出与玉倾颜一模一样的美丽容颜。同样的气质,比玉倾颜更加缥缈出尘,不食人间烟火,仿若仙子降临。白晓月恍然回首,不可置信,“你是倾颜的残魂”“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死的!”玉倾颜的残魂笑容清浅,如沐月光。她对白晓月说:“我应该感谢你,一直用你的魂脉维系她的残魄,才让她得到重生。”白晓月淡声以对,“这是我欠她的!”“倾颜是残魂”凤喻离猛然转脸看向玉倾颜的残魂,激动地质问:“既然你是倾颜的残魂,你为什么要化身萧梦离,你为什么要伤害倾颜!”玉倾颜的残魂回答得玄乎,“这是对她的试炼,也是对你们的试炼!”试炼她告诉他们,“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死神之战,倾颜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魂飞魄散。所以,她将其中一缕魂脉抽出,寄放在离殇琴之上。离殇琴,慕荣尔雅和裴沐瞳,相信,你们两个都不会陌生吧?”离殇琴凤喻离和白晓月同时惊怔。“离殇琴,上古奇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神仙戾鬼见了都要绕路走,可谓仙界至宝,曾经是你慕荣尔雅赠送给倾颜的订情信物。后来,倾颜又把离殇琴赠予裴沐瞳,只为了助他赢取天下!”“你说倾颜把你寄放在离殇琴中但是离殇琴已经破碎”在那场最后的战争中,离殇琴为了保护主人,自破其身,破碎成无数裂片,早已经不复存在。“不错!离殇琴确实已经破裂,但是,我依然存在。”“不可能!”凤喻离决断地说,“区区一缕残魂,既无完整记忆,又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大的法力,能够以人形现身,并且到处兴风作浪!”“因为离殇琴。”“离殇琴”又是离殇琴?!玉倾颜的残魂淡淡地告诉他们,“离殇琴,仙界至宝,拥有不可思义的神力。离殇琴,必须以仙力驱动,才能够发挥它百分之一百的威力。你们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因为离殇琴会吸食弹琴者的力量”“不错!离殇琴曲出,必以吸食弹琴者的力量为代价。弹出的曲调越高深,威力越大,其反噬效果也就越大。离殇之曲,随离殇琴而生,是为弹奏离殇琴者的最高修为。离殇之曲凝聚了地狱百鬼千兽数亿万年的怨念与悲恸,诡异之极。不但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更有弹琴者会因为受不了离殇之曲的怨气而疯狂,有听琴者因为被离殇之曲引出心魔而痴癫。可以说,离殇之曲,由离殇琴而生,以琴入心,以音夺命,能够噬夺人的魂魄,毁灭世间万灵。而离殇琴,它所倚靠并且吸食的力量恰恰正是这些生命!”“你的意思是”“这些邪恶而又诡异的力量维系着离殇琴的神力,而离殇琴则孕育了我的灵魂,让我变得更加强大,拥有自己的思想,能够自由变化,与常人无异。”凤喻离和白晓月惊愕无语。凤喻离颤抖了声音,“所以,你就是离殇琴孕育出的残魂?!”玉倾颜的残魂点头答道:“你们可以这样认为。”白晓月惊愕,“这件事情,洛霁楠知道?”“不知道。”“但是他却”“那是因为,倾颜在决战的前一天晚上,曾经告诉洛霁楠,如果她当真魂飞魄散,请洛霁楠务必保管好离殇琴,绝对不能够让离殇琴落入歹人之手。洛霁楠答应了倾颜。所以,虽然离殇琴破碎成无数裂片,早已无法缝合,他仍然将所有碎片细心地收集起来,收藏在一个紫檀木盒中,留作纪念,并且,随着嗜神之枪一并埋葬在这个陵墓之中。”“嗜神之枪”“萧梦离当年之所以耗费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兴建这个陵墓,并且在陵墓中设下如此之多的机关陷阱,就是为了保护嗜神之枪!所谓的金银财宝那全部都是浮云,嗜神之枪才是陵墓中真正的宝藏!”凤喻离突然激动地抢白道:“倾颜知道她是不是一直知道”玉倾颜的残魂回答:“倾颜知道自己一旦魂飞魄散,洛霁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重聚她的魂魄。魂魄一旦破碎,即使重聚起来,也没有原来那么强大。倾颜知道离殇琴拥有深不可测的神秘的力量,她将我存放在离殇琴中,就是想让我通过吸食离殇琴的力量变得强大。他日当残魂重聚,我重新归入她的体内,她就可以拥有比原来更加强大的力量!并且,重塑离殇琴!”“什么?!”白晓月不可置信,“倾颜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算计了洛霁楠她算计了我们”“你们都觉得倾颜很单纯很善良对吗?”玉倾颜的残魂忽然纵情大笑道,“看似最单纯的人往往最不单纯!你们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也会算计你们”,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89章 三百八十九、残魂重聚,记忆复酥 第389节第389章三百八十九c残魂重聚,记忆复酥 “不即使洛霁楠知道了,他也会这么做的”白晓月了解洛霁楠,所以他知道,即使洛霁楠知道倾颜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他也一样会不惜一切代价重聚倾颜的灵魂!因为,洛霁楠就是那样无私地无怨无悔地爱着倾颜!不求回报!不求结果!只求她幸福!就够了!玉倾颜的残魂沉默了。她知道,白晓月说的是事实!而倾颜,她也知道这一点!“倾颜!”绿君柳忽然一声疾呼,打破了白晓月c凤喻离和玉倾颜的残魂之间的交谈。他猛然转头看着玉倾颜的残魂,紧张而急切地说:“快点!快点救她!她就快不行了!”玉倾颜的残魂遥遥看了眼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气息几绝的玉倾颜,忽然化成一缕白色耀眼的光芒,融入玉倾颜体内。紧接着,玉倾颜的身体绽放出灿烂的白色光华,晶莹璨灿,整个人朦胧在白色的光雾中,就宛若透明的。他们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光芒耀眼的光晕灿烂绚目,久久不曾黯淡。站在凤喻离身旁的白晓月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被凤喻离眼明手快扶住。白如霜连忙跑到白晓月身边,执起他的手把脉,面露惊讶之色,诧异道:“月的脉像平和,并无异样,他怎么会突然”凤喻离说:“恐怕是那缕魂脉归位了。”白晓月曾经用自己的一缕魂脉维系着玉倾颜的残魂,让她得以重生,如今玉倾颜的灵魂重聚,白晓月的魂脉自然要归位了。“那么月”“他不会有事的。”“哇啊!见鬼!这里是什么地方!”玉倾颜揉着摔得疼痛的胳膊,抚摸着火辣辣的喉咙,抬头眺望远方。漫漫黄沙无边无际一眼看不见尽头,远远地似乎有片绿洲。落日余耀散落一地金黄色的光子,将绿洲点缀得金光灿烂,格外迷人。她不是在古墓中吗?怎么突然来了沙漠?玉倾颜歪着脑袋,一脸莫名。耳边,响起清灵悦耳的女声,吟吟低笑,熟悉的声线,竟然像极了她自己的声音,“想不想知道,你跟裴沐瞳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我跟裴沐瞳?玉倾颜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我跟裴沐瞳素未谋面,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那女子娇笑道:“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是天上的九尾狐仙,后因与慕荣尔雅私恋,触犯天规,被王母娘娘扁下凡间,掉在这片沙漠中。你跟裴沐瞳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我曾经是天上的九尾狐仙?脑海中,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似乎有那么点印象。但是,她又不敢肯定“喏,你自己瞧吧!他来了!”话音落,黄沙连片的远处尘土飞扬,似有杂沓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疾速逼近。玉倾颜瞪大眼睛诧异看向前方,远远地,一匹高大镖悍的黑色骏马出现在滚滚黄沙中,马背上坐着一个脸带黑暗流金面罩,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人。其后约莫十步的距离,紧跟着十八个一模一样黑色装束的随从,气势非常磅礴壮观。女子告诉她,“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十八骑!”修罗十八骑?!玉倾颜直觉地联想起黑龙佩控制的修罗十八骑,同时联想起萧梦离要其陪葬的修罗十八骑。她刚想问个清楚,耳边的女子声音忽然消失,紧接着,黑色的高头大马飞驰到她眼前,马蹄微顿。马背上的黑衣男子如猎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玉倾颜漂亮的容颜,手中黑色长鞭扬起,缠住玉倾颜的身躯,用力一拉,玉倾颜如同一只彩蝶在蓝天中翩舞,连鞭带人不偏不倚地落入黑衣男人怀抱中。浓烈的男子气息环绕,鼻翼间飘来熟悉的寒梅冷香,震惊了玉倾颜的灵魂。月!“女人,你从哪里来!”冷漠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和威严。玉倾颜有些发怔,忽然感到腰间缠着的皮鞭收紧,她忍不住闷哼一声,抬起漂亮的脸蛋,纠结起最凶狠的目光,狠狠瞪着男人,愤怒道:“野蛮人,懂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你想勒死我吗!”“野蛮人?”胸腔中气流震动,发出朗朗笑声。男人看着眼前气鼓鼓的玉倾颜,就仿佛看见什么新鲜玩意儿。他问:“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管你是谁!”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莫明其妙被一个陌生男人劫持威胁,玉倾颜心里不爽至极,没有好脸色。换作他人胆敢对他如此不敬,他早已将那个人鞭尸拆骨,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可是意外的,面对玉倾颜,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玩兴十足。“丫头,你可知道修罗将军?”“修罗将军?”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装出很白痴的样子,天真地问,“是专门修理锣鼓的将军吗?”“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扬声大笑,丝毫不介意玉倾颜对他的明嘲暗讽。他说:“小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你叫什么名字!”玉倾颜不答反问:“你又叫什么名字?”“哈哈哈哈哈哈——丫头,等到了驻地,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坐好了!”突然,马儿高举前脚,对空长鸣嘶嚣,卷起满地黄砂,风驰电掣,缪足奔驰。玉倾颜只觉得本来在男人怀里的自己,被人像抓小猫似地粗鲁地抓离他的臂弯。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已经像卷成圆筒状的货物,被面朝下压在马背上。怎么会变成这样?!颠簸的路途,震得玉倾颜反胃想吐,极不舒服。见鬼的!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呀!如果不是被颠得胃里翻江倒海,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她肯定要骂人!她诅咒他!她诅咒他!她诅咒他!叩!咚!马儿突然腾空飞跃岩石,玉倾颜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弄痛了。好痛!该死的!这个男人的骑术好烂呀,亏他还说自己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修罗将军”!我呸!慢着!修罗将军修罗十八骑等等!她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所谓的驻地,就是刚才她在沙漠中看见的那片绿洲。美丽的绿洲,水清草绿,树木郁郁葱葱。然而,玉倾颜却没有那份闲情雅致欣赏良辰美景,因为她已经快被震得支离破碎了。见鬼的怎么还不停下呀!随着一声高昂啼喊,马儿突然高举前蹄停下不再前进。“啊”随着惨叫,玉倾颜从马背上掉落地面。幸好这里是一片绿地,否则,这一摔她可得摔断几根骨头,十天半个月的爬不起床。“见鬼的,你个笨蛋,要停难道不会通知一声吗?”玉倾颜忍不住破口大骂,气鼓鼓的脸蛋红通通,比天边落日的夕阳更加美丽三分,吸引了男人的全部目光。“你说谁是笨蛋!”男人笑在心里,面上却酷劲十足。他跳下马,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当然是你!”玉倾颜怒瞪男人,愤怒嘶吼。目光触及男人那双深遂有神的玫瑰色漂亮瞳眸,她的心脏突然像发生十级大地震,掀起惊涛骇浪。月他的眼神像极了月!那眼神,就像熊熊燃烧的燎原火焰,既危险,却又诱人至极,一直一直吸引着她,让她不愿意离开不舍得离开月是你吗?呆愣中,玉倾颜被男人一把揪起,惊愕和手臂的疼痛惹恼了她。“放开我!无礼的家伙!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竟然觉得他与白晓月相像!这个男人既粗暴又无礼,哪里有白晓月的半分温柔!他才不会是白晓月呢!“女人,你给我听清楚了,不准对我大呼小叫!我的女人必须温驯柔顺!”低沉浑厚的嗓音,透露出难言的权威和压迫感。“你说什么?!”女人?!什么女人?!“我说我的女人必须柔顺乖巧。”“谁是你的女人?!”“不是女人,是女奴!”“你混蛋!”玉倾颜气极,右手一挥,被男人抓个正着,指尖略施力道,弄红了她的手腕。“第二条戒律,我的女人不可以对我张牙舞爪!”“见鬼!你是坏人,你干嘛要抓我来这里!”玉倾颜气极。男人冷哼,面无表情道:“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我不带你回来,你就得在那片沙漠里干涸至死!”“胡扯!我有办法自救!”嘴巴不肯服输,心里却虚得很。如果他不救她,她真的很有可能会在那片沙漠里丧命。“呵!”男人扯唇冷嘲,“不如,我把你重新扔回去”“不要!”玉倾颜意识到,跟这个男人斗嘴,她只有落败的份。就跟她和白晓月一样看见玉倾颜颓丧地垂下小脸,男人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他说:“女人,就应该乖乖地听话!”玉倾颜甩脸,赌气道:“谁要听你的话!”男人冷言相向,“奴隶没有权利反抗主人!”玉倾颜气极羞极,不服输道:“胡扯!谁是你的奴隶!”男人扯唇冷笑,单音字吐出,“你!”“你胡说,我是被你强行带回来的!我才不是你的奴隶!”“不想死在沙漠里,就乖乖地做我的奴隶!”“见鬼!你不是男人!欺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唔”她的双眼突遭大手蒙掩,按着,同时,她的嘴唇也遭到袭击,被他吞噬,火辣辣地肆谑戏弄一番,她惊愕得瞬间消音。他带回面罩,重掩口鼻,松开蒙住她双眼的大手,满意地谑笑,“记住,第三条戒律:我的女人不准对我口出恶言!”她的心狂跳不止,久久无法言语,只能又惊又羞又气又恼地怒瞪着他。“才一个吻就爱上我,女人果然好骗。”男人狂傲地嘲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0章 三百九十、女子精灵,男子邪恶 第390节第390章三百九十c女子精灵,男子邪恶 “呸!”玉倾颜气极,朝男人脸上唾了一口。男人全身骤然散发出野兽发狂般的危险气息,他蓦然右脚一拐,勾向玉倾颜的左腿,玉倾颜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玉倾颜刚想站起来,男人快她一步粗鲁地将她拉扯向自己。男人右手抓住玉倾颜的左手,强迫她用手拭去她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玉倾颜反抗,男人加重指尖力道,弄得玉倾颜的手酸痛不已,不得不屈服照做。该死的臭男人,此仇不报,她就不叫玉倾颜!趁男人不注意,玉倾颜用指甲猛抓男人的脸颊,顺便扯下掩住他口鼻的面罩。她倒要看看这个“禽兽将军”长成什么德性!男人一个箭步踏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向她,再一次蛮横地夺去她的唇,比刚才更加嚣张地吻着她。玉倾颜拼命反抗。这个该死的臭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夺走她的吻!简直可恶之极!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会感到全身无力,全身细胞都诉说着可耻的兴奋与眷恋。见鬼的,不该是这样的!意识恍惚中,她竟然没有看清楚男人的长像。她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热气拂过颈项,痒痒的,麻麻的,逗弄得她不自主地轻颤,不自主地呻吟。像棉花糖般轻柔的触感尾随热气贴上她的脖子,软软温温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却带给她比那股热气还舒服的欢愉。当她沉醉不已之时,颈项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拉回她神游太虚的意识。回神第一眼,看见的是登徒子得意的讥嘲,撑住她的双手突然松开,她竟像从衣架上滑落的衣服,一气呵成瘫落在地。带给她震撼的不是他的亲吻,不是他的挑逗,而是那张脸庞!那张比女人还要妩媚三分魅色倾城的绝丽脸庞!那张与白晓月一模一样甚至比白晓月还要美上三分的倾国脸庞!阳光,刚毅,威武,这个男人拥有与白晓月一模一样的高贵的王者气质,却比白晓月更多了三分男人的威武与雄壮!将军之风!他不但拥有与白晓月一模一样的瑰丽色瞳眸,身上飘散着淡淡的寒梅冷香,竟然还跟白晓月长得一模一样!太惊悚了!耳边吟吟而笑传来适才玲珑悦耳的女声,宛若听见自己的低吟笑语,“你难道忘记了,白晓月就是裴沐瞳的转世”白晓月的前世?!——裴沐瞳!玉倾颜震惊。男人轻舔唇瓣,勾起邪魅的弧度,他俯蹲下去,指尖用力捏住玉倾颜的下巴,用绝对权威的语气强硬地说:“女人,这是给你的警告,下次再敢对我无礼”他邪恶地扫了眼她凹凸有致的胸部,害她小心脏扑通扑通狂乱跳动,胸口着火似的火辣辣发烫。邪恶的坏男人!“下次,可不会只有一个吻痕就这么简单地轻饶你!”男人修长的指尖缓缓抚过她颈顶上的玫瑰色,语带戏谑。他真的就是白晓月的前世?!玉倾颜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恶毒的嘴巴跟白晓月有得一拼!“今晚就在绿洲扎营!”男人起身,一派王者之姿,对十八名随从下令。“是,将军!”十八名随从旋即翻身下马,合作无间地忙碌起来,个个身手俐落,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人理会玉倾颜。停驻在玉倾颜心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就是白晓月的前世“女人,过来!”男人长臂一捞,猎鹰攫物似地箝住玉倾颜的右臂,用力将玉倾颜从地面拉起,拖往搭好的帐篷。“放开我,你弄痛我了,野蛮人!”玉倾颜拼命挣扎,心里诅咒这个男人丝毫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男人太暴力,太野蛮,一点都不像白晓月的温柔似水,对她呵护倍至!除了相貌,他哪一块比得上白晓月啊!不对!就连相貌也比不上!还是她的月最漂亮!“你再叫叫看!”男人睨她,玫瑰色瞳眸燃烧着威吓力十足的压迫感。玉倾颜立刻噤若寒蝉,欺善怕恶的本性表露无遗。她决定,为了自家小命着想,还是乖乖地安安份份地听听话话,小心翼翼做人!然后,瞅准时机,她就逃跑!绝对要逃出这个邪恶的坏男人的掌控!不能够留下来给他欺负!即使他是白晓月的前世,也不行!男人将玉倾颜拖进帐篷,然后像丢什么耐摔耐撞的货物似的,用力将她丢在厚厚的雪白貂皮上。“你难道不会轻一点吗?很痛耶。”玉倾颜揉揉胳膊手臂脖子,嘟起小嘴,生气地嘟嚷。“女奴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男人倔傲地说。玉倾颜翻白眼,严重质疑男人的话,“谁是你的女奴了!我签了卖身契了吗?!”男人狂傲而自负地回答:“让女人心甘情愿,方法很多,何需卖身契!”他说话的方式很狂,很傲,很容易激怒人,却很有魅力。“谁会心甘情愿服侍你这个野蛮人!”话虽如此,可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该死的吸引人!害她移不开视线,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说话的狂傲他眉目的飞扬他神色的自信他气质的尊华真的好像白晓月呀月她的月呜呜呜她想他了男人邪恶地笑了,伸手攉住她,“要不要试试。”“不必!”“由不得你!”“不”呜哇哇!这下子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玉倾颜在心里惨兮兮地哭诉,适巧挑帘进帐的男子解救了她,“将军!”男人止住了教训玉倾颜的动作,抬头,鹰目凌厉锁定男子,语调威严,“说!”“晚餐准备好了。”“端进来。”“是!”男子领命而出。玉倾颜眨眨眼睛,好奇心又生,“喂,你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将军吗?他们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十八骑吗?”跟传说中的冷血残酷歹毒视人命如草芥很不一样呀!“奴隶竟敢质问主人?”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雪肤调戏她。“不准叫我奴隶,我有名有姓——玉倾颜!你听清楚,我叫玉倾颜!”她本应该说得更有气概些,可是他的抚触偏偏让她分了心神。“名字不错,配你就可惜了些。”“你”张口想骂他,又怕遭到他的报复,语气赶紧放软地改口道:“你呢?不会是名字太可笑了,羞于启齿吧?修罗将军!”不敢骂你,绕个弯损你总行吧,哼!“裴沐瞳。”裴沐瞳?!他竟然真的就是裴沐瞳——白晓月的前世?!玉倾颜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她竟然又一次穿越了,并且穿越到她和白晓月的前世裴沐瞳最初相遇的地方?!再一次遇见裴沐瞳玉倾颜心情复杂极了。“丫头,你好像认得我?”虽然玉倾颜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她的眼神分明告诉他,她认得他,并且知道他,甚至,震惊于在这里看见他。“咦?不!不!不!不认识!不认识!”玉倾颜拼命摇头,矢口否认。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女人,你敢欺骗我!”裴沐瞳猛然扯住玉倾颜胸口的衣襟,恐吓她,“不说实话我就撕烂它。”“你敢?!”柳眉倒竖,某女愤怒了。“我不反对你试。”满脸的讥诮,摆明了就不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玉倾颜是真的很想教训他,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裴沐瞳的对手,所以,她聪明地选择不与野蛮人一般见识。她收回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本小姐才不和野蛮人一般见识。”“你说谁是野蛮人?”他逼近她,鼻尖贴上她的,唇边挂着令人窒息的戏谑,随时有侵略她的可能。“当当然是我”她不是胆小鬼,这叫识时务。“将军,用餐了。”方才的男子端着晚餐走进来。太好了!救星来了!玉倾颜心中感激涕零,肚子也闻到香味不争气地饿了起来。大概她的馋相太露骨,男子旋即会意,向裴沐瞳请示,“将军,这位姑娘”“女奴得服侍主人用餐后再吃剩菜剩饭。”裴沐瞳酷酷地丢下她,坐到另一隅用餐。“裴沐瞳,你混蛋,你当我是狗不成!”最可恶的就是不给她饭吃。“你敢这样对我说话!”提高三度的音调最具恐吓效果。“我”某女赶紧怕死地指向适巧路过毯边的小蚂蚁,“我是在对这家伙说。”“原来如此。”摆明了就是看扁她,嘲笑她。“哼!”好险,逃过一劫。裴沐瞳眸底掠过一抹不带嘲弄的笑意,很浅,很淡,极具温柔,也很短暂。随侍在侧的男子却捕捉到他瞬间温柔的笑容,不由得意外道:“你告诉她你的本名?”“你有意见吗!”裴沐瞳瞪他。“没有。”男子浅浅一笑。“咕噜——”虽然让肚子直接以“咕噜”声抗议太不淑女,甚至很丢面子,但是玉倾颜还是挺感激肚子的。至少,终于让这两个男人正眼注意她。两个男人齐齐看了她一眼,心中颇感无奈。随侍的男子漾起友善温和的笑容,端了一碗汤走近她。“你先喝汤,我出去帮你弄点主食。”玉倾颜赶紧抢过侍从手中的汤,大喝一口,以防他小人反悔。“我叫绿君柳,你呢?”“噗——”原谅玉倾颜,实在是因为她受刺激过度,所以直接喷了。被玉倾颜喷了一身,男子嗓音温柔如昔,不怒反问:“姑娘,这个汤不合胃口吗?”“不是”是你的名字太过刺激我的神经,让我实在是绿君柳绿君柳绿君柳我说大哥呀!你什么名字不好叫,偏偏要叫绿君柳!玉倾颜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玄幻了!耳边,传来女子银铃般呵呵的笑声,“怎么样,没有想到吧,你的前世原来早已经与绿君柳相遇,”玉倾颜在心里悄悄地问:“这个绿君柳真的就是我家君柳亲亲的前世吗?”“怎么,你不相信?”“不是!只是”“不敢相信?”“是”“呵呵!将来,恐怕你还会遇见更加不敢相信的事情!”“什么?!”玉倾颜惊讶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她穿越回自己的前世更加令人不敢相信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1章 三百九十一、洗个澡也不轻松 第391节第391章三百九十一c洗个澡也不轻松 “女人,一碗汤就把你的魂勾走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玉倾颜怔了怔,恍然回神,看见正一脸不屑地盯着自己瞧的裴沐瞳。玉倾颜瞪他,朝他做了个鬼脸,嘟起樱红的小嘴,鄙视道:“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人家绿君柳就比你怜香惜玉多了!”“怜香惜玉?”裴沐瞳如猎鹰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玉倾颜,那审视评价的目光看得玉倾颜浑身毛毛的。评品完毕,裴沐瞳唇角勾起不屑讥诮的弧度,戏谑道:“就你这副身材板儿,委实是个没有长开的小丫头片子,还想让男人怜香惜玉?”“我这身材怎么了!”玉倾颜瞪眼,不服气地挺了挺胸,拍拍胸脯,骄傲道:“本小姐前凸后凸,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哪一块不比你那儿大?”“噗!”裴沐瞳忍受不住被刚刚喝进口的汤呛着,好一阵猛烈呛咳,他连拍胸口顺气,咳得脸红脖子粗。那厢,绿君柳端着饭菜进来,放在玉倾颜面前。看见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裴沐瞳,他面露奇怪之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了?无视绿君柳投来的疑惑目光,玉倾颜悠哉游哉地拿起筷子大剁朵儿,狼吞虎咽,吃得那个叫开心幸福,能报刚才的一箭之仇,她心里别提有多爽了。裴沐瞳好不容易咳顺,玉倾颜已经狼吞虎咽吃完了,正拿着串葡萄幸福地吃着呢,绿君柳弯腰收拾好玉倾颜面前的餐具走出去。绿君柳前脚刚走,裴沐瞳后脚就发飙了,“女人,你不知廉耻!”“没有啊!人家说的是事实嘛!”玉倾颜美滋滋地享受着甜甜的葡萄,心里乐开了花。哼哼哼!活该!裴沐瞳,活该你也有今天!谁让你欺负我!我就要让你知道,老娘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裴沐瞳觉得跟玉倾颜斗嘴只会令自己食不下咽,他决定先解决了晚餐再慢慢地认真地“调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飞快将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抬起老鹰似的眼睛盯住玉倾颜。玉倾颜还在那里悠闲自在地享受手中的葡萄,笑得一脸馕足。看见她脸上那简简单单的幸福,不知道为什么,裴沐瞳心里竟然也荡起一股温馨幸福的暖流。尖锐的话语滚到嘴边,又被他重新咽回肚。“丫头,你倒懂得自得其乐嘛!”“简简单单的生活,平平凡凡才是最幸福的啊!”将葡萄抛入口中,滋味地享受着,唇齿间流露出由衷的感叹。裴沐瞳心头微颤。他认真凝视着玉倾颜一边抛葡萄,一边张口含住的顽皮身影,心头忽然荡起一股异样的熟悉感觉。“丫头,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玉倾颜笑笑答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哦?”裴沐瞳感兴趣地问,“你不妨说说!”“我啊来自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国家”玉倾颜神秘兮兮地朝裴沐瞳挤眉弄眼,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啊来自未来!哈哈哈哈哈哈——”“臭丫头!”意识到玉倾颜在戏耍她,裴沐瞳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他正欲动怒,可是当他看见她那如同樱花般灿烂夺目的甜美笑颜,毫无诚腑,天真烂漫,他心头忽然暖暖的,竟然生不起气来。这丫头看见她笑得如此开怀,他的唇角寒霜渐去,不由得也染上温柔的弧度,虽然很浅,很淡,却很温柔,很迷人。吃饱喝足,绿君柳进来收拾东西出去。玉倾颜瘫坐在软绵绵的貂毛皮垫上,懒懒散散地伸着懒腰,歪着脑袋,神情庸懒地对裴沐瞳说:“好脏!我要洗澡!”裴沐瞳心头突兀漏跳半拍。他看着玉倾颜那好像猫儿似的懒洋洋的可爱表情,那柔柔的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狠狠揉凌她的动冲。小腹蓦然一紧。他竟然想“你想洗澡?”“对啊!折腾了一天,好脏!”玉倾颜拎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拍拍上面黄黄黑黑的沙尘,皱起眉头。“好!你等等!”裴沐瞳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挑开帐帘,吩咐外面的侍从,“打桶水送进来!”他转身回帐,看见玉倾颜不知何时滚上床榻正抱着软软的貂皮毛毯懒洋洋地舒舒服服地打着滚儿。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衣服这么脏,洗完再上床!”“可是人家困了”玉倾颜眼皮打架,她真的困了。“乖!”裴沐瞳柔声哄着,“洗完再睡。”“唔”玉倾颜懒洋洋地应了声,眼睛微微张开眯成一条缝,猫儿似地神态庸懒地斜斜瞅着裴沐瞳。裴沐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丫头心无诚腑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诱人吗?稍时,绿君柳指挥两名随从扛了一个大木桶走入篷帐。他们在木桶内注满水,三人便退了出去。“水好了。”裴沐瞳把就快要睡着的玉倾颜抓起来。“咦——人家现在不想洗了,人家想睡觉!”软柔的貂皮毛毯实在太舒服了,玉倾颜窝在上面懒洋洋地就不想爬起来。裴沐瞳黑眸闪过诡谲的光芒,他坏坏笑道:“你死活赖着不肯起来,莫非是想要我帮你洗澡?”“咳咳!你说什么!”玉倾颜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她顿时睡意全消,一个咕噜爬起来,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裴沐瞳唇角坏坏笑着,他逼近玉倾颜的脸庞,语带调侃,“不必否认,我不会笑你的,而且我决定赐给你这样的荣幸。”“你不准过来!”他当真?该死!“别害羞了。”再差一步,他就会逮着她。“停,我自己洗。”决定认输!不再跟他斗下去!“女人果然善变。”裴沐瞳一脸理所当然的胜利。玉倾颜又气又呕,却奈何不了他,只能够照做乖乖地走向木桶。这个男人,当真可恶之至!还是她家里的月可爱许多!一步两步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三分钟已过,站在木桶边,她看不出裴沐瞳有离开的意思,玉倾颜忍无可忍说:“你不觉得你应该出去了吗?”“我为什么要出去?”裴沐瞳双手环胸,整好以暇看着她。玉倾颜瞪眼,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要洗澡,你当然要出去。”裴沐瞳反问:“谁规定的。”玉倾颜翻白眼,鄙视某男,“男女授授不亲,你不会笨到没有学过吧?”裴沐瞳不动如山,“那是指男人和女人,我们是主人和女奴。”玉倾颜反驳,“难道你不是男人?!”裴沐瞳傲慢回答:“我是男人,但你不是女人!”玉倾颜怒了,“哪里一块不是女人了!”裴沐瞳理所当然地答道:“你是我的女奴!”“你”玉倾颜气极。她瞪眼,生气道,“你难道想赖在这里不成?”这个坏蛋!他一定是大色狼!转念想想好吧!她必须承认!其实月也是只大色狼!而且是最坏最色的那只大色狼!不但骗了她的人,还骗了她的心,可是咳咳!她甘之如饴!裴沐瞳甩脸,无赖道:“这里是我的帐篷,怎么能说赖!”“你”玉倾颜无言以对。得得得!你不走,我走!老娘不洗了还不成吗!玉倾颜转身就想窝回床上继续睡。“需要我帮你脱衣服吗?”裴沐瞳阴阴地威胁。才踏出的玉脚火速收回,玉倾颜僵硬了一下身子,生气道:“你在胡说什么?”裴沐瞳笑眯眯地指指木桶,坏坏道:“宝贝,乖!快点洗!”可恶!恶魔!这个男人一定是恶魔转世!玉倾颜郁闷之极,“知道了。”如此一来,只好采用拖延术了。我磨!我磨!我磨磨磨!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三分钟后,玉倾颜依然在水一方,声色不动。“快点洗。”扔下一句话,裴沐瞳不再理会她,姿态庸懒地上了床,背对她侧睡,熄了灯不再陪她瞎耗。玉倾颜眨眨眼睛。黑暗的空间让玉倾颜稍稍松了一口气,桶里凉凉的水气不断袭上身体,舒发了全身毛孔,让她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泡泡澡。沙漠又炽热又干燥,风沙大得实在让人受不了,这才几个时辰下来,她就觉得浑身脏兮兮的很不舒服,早就想净净身子,洗去满身汗臭污垢。瞧瞧四周一片漆黑,裴沐瞳已然安寝,不怕春光外泄,玉倾颜安心地褪去衣服,悄声下水,打算舒舒服服地泡泡澡。哪知才刚下水,帐篷内旋即大放光明。“色狼,不准看!”玉倾颜惊慌之余,连忙蜷起,只剩下半截颈子和头露出水面。裴沐瞳从床上起身,笔直逼近木桶。“色狼,不准过来!”玉倾颜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双臂双腿遮掩胸部,以防春光乍泄,眼睛警惕地盯着裴沐瞳。“为什么不准过来?我只是在欣赏我的女人。”裴沐瞳在桶边站定,无赖地俯看她,扬起痞子似的笑脸。心头突兀漏跳半拍,她因为“我的女人”四个字而心跳加速。扑通!扑通!扑通!“你无耻!”故意板起脸孔,她才不要在他面前表露出对他的心动。而且,刚才他为何突然关灯上床,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可是,为时晚矣!这个男人当真腹黑之极!也可恶之极!大坏蛋!“要不要我更无耻?”裴沐瞳俯倾高大的身躯,两掌搭在木桶边缘,居高临下俯看她,眼中散发着危险而暧昧的挑逗。“不准靠近我!”玉倾颜被裴沐瞳看得全身发烫,连忙慌乱地垂下螓首,鼻尖轻贴水面,身体蜷缩得更加紧绷。“你洗澡的姿势真有趣。”他故意调戏她。“要你管!”甩脸,不想搭理他。“要我管?好,我成全你!”两只大手马上不安分地钻进水里。,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2章 三百九十二、戏水鸳鸯羞羞羞 第392节第392章三百九十二c戏水鸳鸯羞羞羞 玉倾颜花颜失色,失声惊呼,“住手,你想做什么!”裴沐瞳无赖道:“既然你要我管,那我就主动帮你洗洗罗!”“见鬼的!谁要你多管闲事了,快把手收回去!”坏男人!坏男人!大色狼!裴沐瞳凉凉地问:“你确定你蜷成这样能够洗干净?”玉倾颜瞪眼,驳斥他,“只要你走开,我就能。”大坏蛋!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哼!裴沐瞳一点走人的意思都没有,他一边玩水一边凉凉地威胁,“你最好快一点,除非你想春光外泄。”玉倾颜歪着脑袋,瞪他,警惕地问:“什么意思?”裴沐瞳面无表情地告诉她,“再过五分钟,绿君柳就会带人进来收拾善后,你明白我的意思。”玉倾颜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你可以叫他们迟点进来。”天,五分钟?!怎么可能!裴沐瞳柳眉斜挑,凉凉地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玉倾颜语塞。天杀的色狼!可恶!无计可施之下,玉倾颜决定立刻结束泡澡。想起身她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严重事情她的衣服放在桶边的地板上,如果她伸手去捞一定会被这只臭色狼看光光。而且就算她捞衣服的时候幸运地没有被他给瞧光光,起身时还是会难逃一劫。怎么办?!左右为难之际,裴沐瞳突然一改适才的恶劣本质,当起好心人来,“你在找这个?”他拿起她褪下的衣衫,右手高高举起,语带问询。总算这个男人还有点良知。“给我。”玉倾颜伸手去拿,裴沐瞳却把衣服用力往后面抛得老远。“抱歉,失手了。”他若无其事地道歉。玉倾颜气得干瞪眼。他根本就是存心的,故意的。“裴沐瞳,你无耻!”她气得用水泼他。裴沐瞳快一步跳离桶边数步,让玉倾颜的使坏没有得逞。他面无表情地调侃她,“无耻总比无衣可穿强!”“坏蛋!快把衣服还给我!”快没时间了,玉倾颜急得大叫。裴沐瞳摆明了不管她,“你不会自己过去拿?”玉倾颜气红了脸,“裴沐瞳!你!”裴沐瞳竖起一根手指,毫无人性地保持着看热闹的姿势,坏坏地告诉她,“还剩一分钟。”玉倾颜欲哭无泪,内心无限怨念。几经挣扎,权衡轻重利害后,她决定自己过去拿衣服给这个臭色狼一个人看光,总比给更多的人看光光强。可是要她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从水中光溜溜地起身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纵使那个男人是她夫君的前世可是,前世就是前世,裴沐瞳跟白晓月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性格实在差天共地!怎么办?!怎么办?!她又羞又怕,两脚发软,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三十秒!”呜呜呜走投无路了,她只好咬紧牙根豁出去了。玉倾颜深吸一口气,勇敢地站出水面。裴沐瞳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视线,他大胆地凝视着玉倾颜光洁如玉的娇躯,火辣而露骨的视线扫过每一寸白皙细腻的角落。他用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专利。玉倾颜没有多余的闲功夫搭理裴沐瞳。她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按住覆盖在胸前的长发,左手遮掩下体,飞快地扑向衣服的搁置处。裴沐瞳捷足先登,再一次抢走她的衣服。“还我”玉倾颜急着抢夺,一个重心不稳,跌进裴沐瞳怀里。“原来你想邀我一起洗澡呀!早说嘛!”裴沐瞳圈揽住玉倾颜的纤腰,她的小腹被迫贴上他的,热热的,滚烫滚烫,任她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逃离裴沐瞳的撑控。“放开我,谁要和你洗澡!”玉倾颜又羞又气,粉拳像雨点直直落在裴沐瞳的胸膛。“你就别害羞了,来吧!”裴沐瞳不容拒绝,揽抱着玉倾颜,走向木桶。“放手!你不是说绿君柳要来善后了吗?”敢情他是在吓唬她的。“绿君柳会来,不过那是在我们洗好以后。”“混蛋!你这个骗子,你放开我!”裴沐瞳不理会玉倾颜的拒绝抗议,他把玉倾颜丢回木桶里,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玉倾颜刚想逃跑,裴沐瞳眼明手快将玉倾颜重新压回水里,不让她有机会逃跑。“变态,我不要和你洗澡,你不准脱衣服。”眼看裴沐瞳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束缚,玉倾颜的脸颊火辣辣地滚烫,心跳“扑通!扑通”愈来愈急促。怎么办?这个男人是来真的!天哪!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男人裸裎共浴。好吧!家里那些老公通通不算!虽然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瑰丽色的幻想,不过,那些全部都是她的老公呀!她肖想下难道不成吗?!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根本就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嘛!“不准再脱了!”哇噻!好结实的胸肌啊!他的体格好棒啊,性感极了!让她忍不住星星眼乱冒!呜呜呜他比月还要性感三分啊!真的让她咳咳咳!羞羞捂脸春心萌动啊!咳咳咳!呜呜呜月,人家并不是存心要对不起你的啦!只是咳咳咳!“不要”嘴里假腥腥地抗拒,虽然心里稍稍有些期待,但是,表面功夫那还是得做足的!她才不能够让这个男人看扁了她!看出玉倾颜心里的坏心眼,裴沐瞳手中动作不停,反而更快了。当他褪下内裤时,玉倾颜慌乱地捂住脸不敢看其实她有一点点想偷看的啦!不过,她如果偷看了,那么是不是就对不起家里爱她至深的老公们了呢?呃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地严肃的!虽然她花心,虽然她好色,但是,她绝对不能够对不起家里的亲亲老公们的啦!不看!不看!坚决不看!裴沐瞳唇角浮现出一抹深刻的笑意,他无视玉倾颜的纠结情绪,大刺刺地进入木桶,和她面对面坐下。“不准进来,出去!”玉倾颜想赶他,可惜为时晚矣。裴沐瞳舒舒服服地伸展双腿,调整坐姿,把玉倾颜的身体夹在自己的两腿间,两只手臂搭靠在两侧的木桶边缘。玉倾颜心里很紧张,第一次与人共洗鸳鸯,她羞怯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前方视野里是结实性感的男性胸膛,往上看是教她脸红心跳的酷脸,往下看咳!她不敢!她不能够对不起自家老公们的啦!身体两侧被裴沐瞳的膝腿挟持着,为了防犯自己春光外泄,玉倾颜只好选择跪坐,双手护住胸部,闭上眼睛垂下头,动也不动。她在心里默默地自我催眠: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帮我洗澡。”裴沐瞳面无表情地命令。“休想!”玉倾颜又惊又气地抬眼瞪他,刚刚触及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和性感的胸肌,她又连忙垂下头。“我的女人不可以不听话。”裴沐瞳不容许玉倾颜拒绝。他以压倒性的力量拉扯住玉倾颜的右手,强迫她小小的手心贴上他的左胸。玉倾颜像被电到,一股电流从右手心窜遍全身,她想抽回却“手”不由己。“香皂给你。”她应该用另一只手接住的,但是她那只手因为要“护胸”而没有动,任由香皂在她眼前沉入水底。“捡起来。”玉倾颜纹风不动,决定对他的话不予理睬。裴沐瞳无所谓地耸耸肩,选择了自力更生,“我自己来。”“不行!”再也顾不得胸部,玉倾颜赶紧出手拦阻他伸进水中的手,以防他在水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咳咳咳!万一他趁机非礼她那还得了?!男人的那些坏心眼,她可是一清二楚!“你捡!”裴沐瞳很懂得如何操控玉倾颜的反应。玉倾颜一脸为难。怎么办?要捡吗?可是如果万一不小心摸到他“那个”的话裴沐瞳无所谓的耸耸肩,大仁大义地说:“还是我捡好了。”“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豁出去了!迅速伸手,摸索,捡起!幸好!没有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就捡着香皂!“拿去。”这回玉倾颜不敢大意随便松手了,免得香皂又滑入水中,再给裴沐瞳借口调戏自己。裴沐瞳随意搭在木桶边缘的双臂,连做个样子动一下都没有,他姿态庸懒地说:“不必给我,你拿着帮我洗。”“休想!”玉倾颜高举香皂,想将它丢得老远。裴沐瞳似乎料到玉倾颜的小心眼,抢先一步阻止她,大大的手掌将她的左手和手中的香皂一起包裹住,移往他的胸口,轻松自在地教育她说:“香皂不必举那么高,像这样涂抹就行了,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搓揉。”他强迫她的左手涂抹香皂,右手替他搓揉。“快放开我的手!”玉倾颜无力反抗他坚硬如钢的大掌,只能够用嘴巴大声抗议。“我明白了,原来你喜欢那样。”这回,他真的听话松手了。那样?玉倾颜眨眨眼睛,一头雾水。她没有听明白!裴沐瞳冷不妨伸出右臂制服玉倾颜的双臂,令它们动弹不得,同时用力拉向自己,让玉倾颜的柔软的双峰紧密地贴住他的胸膛。“色狼,你想做什么?”玉倾颜又羞又气,一张粉脸羞得比苹果还要通红,火辣辣地滚烫滚烫。“当然是想洗澡。”裴沐瞳手中的香皂就像滑不溜丢的鱼儿,沿着性感的胸膛顺势下滑,吻上她饱满浑圆的酥胸,流连不去。“不要脸,放开我。你不能够这样欺负我!”玉倾颜羞得全身粉红粉红,一心只想逃开这令自己发窘的尴尬和碰触。该死的!白晓月的前世怎么会如此邪恶呀!真的!太让人羞迥了!“别慌,事情没那么糟糕。”低低沉沉的耳语,仿佛中音提琴的磁性沙哑,勾魂而让人迷惑,以一种沉稳的不可思义的独特魔力触动人心,诱人沉沦。,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3章 三百九十三、同床共寝,好不安份 第393节第393章三百九十三c同床共寝,好不安份 “你”玉倾颜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裴沐瞳如同罂粟般的甜美诱惑中,忘记了要逃避,忘记了要闪躲。“我们只洗澡,不做坏事,嗯?”倔傲的唇瓣勾勒出性感的弧形,散发着引人遐想的魅惑,让她不由自主地神牵梦萦,乖乖地心甘情愿为他奉上一切。“嗯”明知危险,她却无法自拔,放任自己走进他设下的罗网。“乖——”他给了她温顺的奖品——一个轻柔的吻。她眷恋着那份沁人肺腑的奇妙感觉,期待着他再次吻她,可是如此羞人的事,她说不出口,只能够期待。他温暖的双掌,轻揉着她酡红的小脸,手指温柔的撩去黏住粉颊的发丝。她感觉到他鼻息间吹送的热气,心中更加期待他再一次吻她。他吻了她,仿若温暖雪片似的亲吻,一连串地落在她脸上的每片红嫣除了唇。她愈来愈期待他吻她的唇,他却偏不!他的手指轻触她光滑白皙的脊背。一开始,像猫咪黏着人磨蹭的感觉,暖暖的,痒痒的,柔柔的,十分舒服。渐渐地,撒娇的猫咪变成不驯的猎豹,温柔不再,却以更加激烈的方式撩拨她的身心,让她几近疯狂。是蛮横的,是灼热的,是激情的,是极具侵略性的。她知道自己将被他所散发的危险火焰烧得体无完肤,却忘记了逃开,也不想逃开。更甚,她开始主动迎合他,期待他更加激烈和粗蛮的对待。他终于吻上她的唇,细致而缠绵,吻得她一颗心不停地抖颤,狂跳不矣。他忽然想要离开她的唇,她连忙慌乱地伸出双手圈抱住他的颈子,不许他逃开。她要他继续吻她,不停地吻她,永无止境地吻她。或许他明白了挣脱不了她,或许他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于是,他不再逃,倾注火焰般的热情和她缠绵,给予她一次比一次狂烈的热吻。意识朦胧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他的紧密贴合,不停地磨蹭着,急促的呼吸中,飘进甜甜的寒梅冷香,浪漫而舒服,令人欢愉。残存的微弱理智诉说着危险,频频地发出警告。她却不加理会,放任自己恣情地陷落在甜美诱人的欢愉中,舍不得放弃,拒绝苏醒。瞬间,一切的缱绻全部停止,不再继续。玉倾颜失望之余,不禁睁开写满渴望的脸庞,不解地看着突然停下来的裴沐瞳。迎接她的是裴沐瞳狂傲的笑脸,温柔不再,只有戏谑和嘲讽。“丫头,这回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你”玉倾颜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她的双臂紧紧缠抱着裴沐瞳的后背,她的身体密不透风地贴上他的。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水雾提醒着她,他们刚刚有过一场火热缠绵的共浴。她像被烫着,窘迫而羞愧地迅速弹离他,尴尬恼恨地低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该死的!她被他算计了!裴沐瞳得意地轻笑数声,毫不留恋地离开木桶,潇洒不羁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帐篷里仅有的被毯,对帐篷外高声呼喊:“君柳,进来收拾善后。”又重又急的脚步声不断逼近帐篷,玉倾颜再也顾不得什么羞怯尴尬,十万火急地离开木桶,裸着湿答答的身子,飞奔向裴沐瞳,钻进他怀里,与他共盖唯一的一张被毯,免得春光外泄。反正这该死的杀千刀的男人已看遍了她的身子,又和她共洗过鸳鸯浴,再给他占一次便宜,总比给另一个男人看光光的好。她感到裴沐瞳胸腔颤抖,全身的细胞都在嘲笑她,然而,她只能够视若无睹。哼哼!待会儿她再和他算总账!不久,绿君柳带着两名侍从走进帐篷,一点也不惊讶于紧紧依偎在床上的他们。绿君柳目不侧移地专心指挥侍从清理善后,想必他对这样的情景早已习以为常。该死的风流鬼!玉倾颜感到莫名的恼怒。可恶!绿君柳和两名随从很快就清理完毕转身离去。当帐篷里再度剩下他们两人时,玉倾颜立刻心急火燎地跳离裴沐瞳,就好像他是什么致命病毒似的。她是连着被毯一起卷逃的,哪知才刚刚逃开一点点距离,身子便像陀螺一样漂亮地翻滚数圈,一鼓作气地成为光溜溜的果女。毛毯理所当然回归裴沐瞳所有。“色狼,把毛毯还来。”玉倾颜蜷着身子咆哮,好像毛毯本来就是她的。裴沐瞳冷哼数声,傲慢至极地说:“刚刚死命抱住我的女人,有资格对我大吼大叫吗?!”“臭美,谁抱你了?”这时就应该选择性失忆,打死不承认。“洗澡时和绿君柳进来时。”不巧裴沐瞳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笑话,你有什么证据。”打死不认账,看看你能奈我如何?!裴沐瞳不语,一双磁铁般的黑眸,放肆地在玉倾颜身上流连,半似欣赏什么艺术品,半透着邪恶的戏谑,弄得玉倾颜全身发烫,呼吸困难,又羞又气。“你在看什么?”“当然在看我的女人。”裴沐瞳狂妄的回答,理所当然得人神共愤。该死,她必须找个掩蔽物遮掩住身子,不能够任由他嚣张地“浏览品鉴”!“你在找这个吗?”仿佛在施舍,裴沐瞳手里摇晃着一条浴巾。玉倾颜连忙饿虎扑羊似地冲上前抢夺浴巾,后退时一个不留神被东西绊倒,仰面躺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坐起来,裴沐瞳已经大军压境,黑影笼罩在她身体上方,令她无法起身也不能翻身,只能够仰对着他,在他火辣辣的注视下无所遁形。裴沐瞳以百万伏特的电眼热烈地凝视着她,待玉倾颜后知后觉地发现裴沐瞳的注视才将视线往下游移,聚焦在她的雪白酥胸上。玉倾颜瞬间羞红了脸,连忙以浴巾掩盖胸部。裴沐瞳的视线立刻弃守,往更下方溜窜,最后驻留在她的下体。玉倾颜赫然惊觉,又连忙拉扯浴巾遮掩。浑圆的酥胸顾此失彼地重新袒露,他的视线又拉回胸部的位置,她当然再度回防,下体又顾此失彼地裸裎。如此重复数次,玉倾颜愈来愈感到尴尬窘迫,恼羞成怒地朝裴沐瞳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欣赏我的女人,保养眼睛。”跋扈的气焰偏偏助长了他的魅力。玉倾颜张大嘴巴刚想继续开骂,声音却在裴沐瞳那极具侵略性的注视下叛逃。她的视线不听使唤地造访他紧抿着的讥诮霸气的唇瓣,在水中被吻的余温灼热了她自己的双唇,她又开始期待他吻她。他就像只庸懒的黑豹,全身都散发着野性与侵略性,危险却迷人。偏偏他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恣意展现他的美丽诱人,却不采取任何行动。他为什么要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她?他为什么不再采取任何行动?是厌了?倦了?还是她不再有吸引力?如果他真的是白晓月的前世,他会保留着白晓月的记忆吗呵呵!何其可笑!他是裴沐瞳,他不是白晓月,他又怎么可能保留着白晓月的记忆呢对她的记忆“你不会记得我的”无意识的喃呢,气息从唇齿间飘出,带出心底深深的失望。“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你?”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裴沐瞳,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裴沐瞳唇角勾起一抹美如樱花的灿烂弧度,他伸手以指腹轻轻抚挲着玉倾颜细腻如玉的冰雪肌肤,微笑道:“倾颜,你不相信吗?白晓月和裴沐瞳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咦?!”玉倾颜震惊,“你怎么知道!”“哈哈哈哈哈哈!”裴沐瞳扬声大笑,指尖轻弹她的额头,调侃道,“倾颜,你何时变得如此迟钝?”“呃?”玉倾颜呆了呆,蓦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裴沐瞳,不可置信地惊问,“你记起来了”“你觉得呢?”“可是可是可是刚才你明明”深遂瑰丽的瞳眸一眨不眨地锁定她红粉飞飞的娇俏容颜,裴沐瞳深深地问:“倾颜,你想起来了吗?”“咦?”一直在耳边提点她的女声此刻渐渐地隐去,脑海中的记忆翻滚奔腾,慢慢融合,逐渐清晰。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不曾改变的俊朗容颜,慢慢地,她记起了过去,记起了他们之间的曾经过往。玉倾颜眨眨眼睛,举起粉拳,轻捶裴沐瞳的胸脯,生气道:“白晓月,你个该死的杀千刀的!”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顽皮的小手,裴沐瞳凝视着她气鼓鼓的娇俏脸蛋,唇角傲慢的弧度渐渐变得温柔。他伸手轻轻将她裹进自己强健的臂弯中,温柔地说:“倾颜,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温柔似水乖巧俏皮的模样!”看见玉倾颜鼓起腮帮子,气呼呼模样儿刹是可爱,裴沐瞳忍不住伸出食指和中指捏住玉倾颜的鼻子,打趣儿道:“小小丫头片子,脾气倒挺大!怎么,你不想知道我是何时想起来的吗?”玉倾颜闻言立马两眼发光,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她眼睛闪闪亮看着裴沐瞳,兴奋地问:“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裴沐瞳轻抚玉倾颜额头的垂发,微笑着告诉她,“当初我割裂自己的一脉魂魄维系你的灵魂,故而我与你魂脉相系,灵魂相通。我虽然能够感应到你的信息,却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如今你残魂重归,我的魂脉自然回归本体,所以我记起了曾经的过往。”玉倾颜恍然大悟,旋即又不解问道:“那么,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白晓月分析,“估计,是你的那脉残魂将你带入她的记忆之中,让你重新经历了一次曾经发生过的刻骨铭心的故事,从而唤醒你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让你们二魂得以融合。而我的那脉魂魄,由于你的魂魄归体,故而游离神外,带回了我的魂魄,重新融合,唤醒记忆,故而才能够让你我在此重聚。”白晓月分析得字字句句在理,玉倾颜佩服点头。她问:“月,我们应该如何回去?”“我想,只要等我们熟睡后,身体里刚刚融合的那缕残魂就会引导我们的魂魄重返本体。等我们再次睁开眼睛,就能够回到现实生活中。”玉倾颜闻言兴奋,迫不及待地说:“那么,我们还在等什么,快点睡觉吧!”“这样就想睡了?”白晓月暧昧的目光扫过玉倾颜果露在外的冰白雪肌,唇角勾起坏坏的弧度,刹那间羞红了玉倾颜的脸庞。“色胚!”玉倾颜娇嗔,含羞带怯,似怒非怒,那柔美娇羞的神态有如上好的媚药令人心驰魂荡,勾得白晓月小腹烈火燎原,更加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丫头!”他执起她的手,一点一寸抚过自己健硕的胸肌,顺着修长完美的曲线缓缓下移,来到那处炙热如铁的滚烫。看见她瞬间通红的面颊,他轻轻贴近她耳畔,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坏丫头,你挑起的火,可得由你自己解决哟!”“哪里!分明就是你唔——”玉倾颜张口正欲申辩,控诉白晓月的坏,冷不妨白晓月倾身吻住玉倾颜的唇,轻轻啃咬她那如花娇嫩的唇瓣,品尝她的美好,留恋往返,辗转徘徊。“唔月”玉倾颜喉咙里溢出一声娇美申吟,顷刻点燃白晓月心底的燎原野火,恨不能够就此将她吞腹入饱,与她融为一体,永生永世不再分开。“妖精!你真是个磨人的娇精!”她粉嫩的唇瓣就像软糖似的,芳香诱人。口腔内的舌头带着甜甜的花香,与他唇舌纠缠,美好的触感令人眩晕,身体上每个细胞都因此而变得异常激动。她的滋味如此美好,就像一坛香醇的上等佳酿,在他耐心的烘焙下,流溢出熏人欲醉的气息诱人沉沦“月啊,当年,你是否也曾经如此爱我?”“你觉得呢?”“肯定不是!否则,当年你为什么要选择萧梦离而抛弃我!”“倾颜,你不是记起了过去的一切了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之所以选择萧梦离的真正原因?”“我”“傻丫头,那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告诉我,萧梦离才是她的转世啊”“咦?可是”“可是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明明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可是你却总将我拒之心门之外,不但不肯告诉我真相,还误导我,害我竟然傻傻地以为,萧梦离就是她的转世。”“咦?那是因为”“坏丫头,上辈子欠我的,我要你这辈子通通还给我!”“唔——可是”“不许可是!你是我的,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准你分心想其他事情!”“好霸道”“亲爱的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个人霸道”“唔”月色幽深,夜还很长。,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4章 三百九十四、离殇碎片,弑神之枪 第394节第394章三百九十四c离殇碎片,弑神之枪 “倾颜倾颜倾颜”“月月月”“倾颜醒醒醒醒”“月醒醒你不要吓我月”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他们接连不断的声音,语调急迫,透露着关怀和担忧。玉倾颜茫然睁开厚重的眼皮,白花花的耀眼光线闯入,耀花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用力眨巴眨巴,恍然忆起,她此刻应该身处萧梦离的陵墓之中。“倾颜,你醒了!”看见玉倾颜睁开眼睛,凤喻离面露喜欢。他紧紧拥住玉倾颜柔若无骨的身子,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激动地说:“倾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喻离”记忆点点复酥,玉倾颜记起了她穿越回世前遇到裴沐瞳的事情,然后,白晓月出现了还跟她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挣扎起身,神色慌乱寻找白晓月的身影,嘴里急切道:“月呢?月呢?他怎么样了?”凤喻离心里酸酸涩涩,隐隐地流露出失望。他抿抿唇,温声安抚,“倾颜,虽然月在你昏厥后他也突然昏倒。但是,我相信那是因为他魂脉归体而引起的,你不必担心。”“我知道啊我知道啊我要看月”玉倾颜挣扎着从凤喻离的怀中爬起来,看向白晓月躺倒的方向。她看见,白晓月面容安详地静静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边陪伴着白如霜。白如霜神情关切,左手搭住白晓月手腕的脉搏,凝神肃目,不言不语,她可以从白如霜紧攒的眉头看出白如霜的担心。“月,她怎么样?”颤抖的声音,担忧的目光,一步一步接近,玉倾颜询问一直守在白晓月身边的白如霜。白如霜缓缓抬头朝玉倾颜看来,眸底闪过一抹初见她的喜悦。他静默半晌,淡声应道:“不知道我虽然自许百病能治,却从来不曾遇见这样的症状我不知道”凤喻离按住玉倾颜的肩膀,温声安抚她,“月不会有事的,他会醒来的!”回想起梦中白晓月对她说过的话,白晓月说他们的残魂会引导他们的灵魂重归本体。现在,她已经归来了。那么白晓月呢?为什么他却迟迟没有醒来?玉倾颜眉头紧皱,她凝视注视着白晓月昏睡的安静侧脸,手情不自禁抚上他俊朗的脸颊,温柔留恋,透露出浓浓的眷恋,“月,求求你醒来求求你快点醒来你可知道,我很担心”蓦然,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抚摸他脸颊的小手,白晓月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娇俏容颜,露出幸福的微笑,“倾颜,我告诉过你,我们会回来的!”“月!”玉倾颜面露喜色。她情不自禁扑上前紧紧搂住白晓月的脖子,依偎在他的颈项,嗅着他身上那熟悉的寒梅冷香,她激动得泪水沾湿了眼眶,“月——月——月——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孤独一人的——我知道——我知道——”“傻丫头!”白晓月爱恋地抚摸着玉倾颜的乌黑秀发,目光落在安心而笑的白如霜身上,他朝白如霜点点头。然后,他看向凤喻离,发现凤喻离眸底稍闪即逝的失落,他故意装做没有察觉,微笑道:“喻离,我们都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高兴!当然高兴!”凤喻离拍拍白晓月的肩膀,收敛起心底失落的情绪,很哥们儿地笑道,“看见你们两个平安无恙,我就安心了!”白晓月拍拍玉倾颜的后背,松开她,他在白如霜的掺扶下直起身子。他遥望高阶玉台上的青石玉棺,说:“这个玉棺并非萧梦离的真正棺木。如果玉棺里面安放着的并非萧梦离的遗体,那么,里面又会藏着什么呢?”蓝翎羽手舞足蹈,叽叽喳喳而语,“刚才我和钱三少已经看过了,里面确实放着萧梦离的遗体!”白晓月说:“刚才你们所看见的不过是那缕残魂制造出来的幻像。如果这副玉棺里面真的安放着萧梦离,那么,她早已百年作古化为白骨,又怎么可能完美如初宛若真人呢?”蓝翎羽想想觉得白晓月说得很有道理,他好奇地问:“那么,玉棺里究竟装着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装,也可能”白晓月目光转向身边的玉倾颜,发现她正怔怔凝视着玉棺呆呆出神。他轻搂玉倾颜的肩膀,温声询问:“倾颜,在想什么呢?”玉倾颜恍然回神,抬头看着白晓月,犹犹豫豫地说:“我好像知道玉棺里放着什么”“哦?”白晓月面露惊讶之色,旋即又释然了,“是那缕残魂告诉你的吗?”“可以这么说”玉倾颜话音未落,凤喻离突然插口道,“我猜,玉棺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物,正是弑神之枪!”“弑神之枪?!”白晓月闻言神情立刻严肃起来。“玉棺里并不只有弑神之枪”伴随着零零飘散的话语,玉倾颜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朝玉棺走去。众人惊讶地看着玉倾颜的背影,看着玉倾颜一步一步踏上高台,看着玉倾颜一寸一寸接近玉棺,看着玉倾颜缓缓俯身探入玉棺朝里面看去,然后缓缓将双手伸进玉棺转身之际,他们看见玉倾颜手里捧着一个做工精美小巧的紫檀木盒,不大不小的体积正巧适合装一把枪。蓝翎羽好奇地瞪大眼睛,闪亮闪亮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这个盒子里装着弑神之枪?”“不知道!”玉倾颜双手捧着盒子走回他们身边,她对盒子里的东西也很好奇。她说:“我们打开看看。”白晓月伸手捧住木盒两侧,缓缓打开,众人好奇探头张望。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漆黑幽亮的手枪。黑漆漆的手枪散发着一股阴寒诡异的气息,幽亮的光芒就仿佛地狱野兽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诱得人心发慌。众人只觉得身边的气温骤然下降数十度,心里疙疙瘩瘩渗得慌。盒子里还放着无数碎裂的木片,古色古香的颜色,质朴无华,毫不起眼地静静地躺在弑神之枪下面。凤喻离拾起其中一片细观,忽然露出惊讶地表情,惊诧道:“这是离殇琴的残片!”“离殇琴的残片?!”玉倾颜惊讶,“就是当年洛霁楠收集保存下来的那些离殇琴的残片?!”“不错!”凤喻离决断地说,“离殇琴曾经陪在我身边多年,被我无数次地弹奏抚摸过,我不会认错!”“那缕残魂曾经说过,洛霁楠将离殇琴的残片和弑神之枪一起保管在萧梦离的陵墓中。”白晓月说,“看来,洛霁楠把这些残片和弑神之枪放在一起了。”凤喻离说:“如果不是曾经见过离殇琴的人,根本就不会认出这些残片。即使他们得到弑神之枪,也只会把这些残片当作垃圾扔弃。”“可是,这些残片本来就是垃圾,不是吗?”蓝翎羽眨眨眼睛,好奇地问,“离殇琴已经破碎,这些残片留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吧?只是一堆废弃的木削罢了!”“你错了!”凤喻离摇头,认真地说,“离殇琴拥有神鬼莫测不可思义的魔力,岂会因凡物而破碎。它碎了,是为了保护主人而破碎。但是,这种破碎并非永恒的。只要用心,凝聚全部法力,撼动离殇琴的琴魂,就能够让离殇琴重现人间!”“让离殇琴重现人间?!”蓝翎羽瞪大眼睛,失声惊呼,“这样的事情真的可能吗?!”“可能!”凤喻离定睛看着低头静静凝视着离殇琴残片静默不语的玉倾颜,认真地说:“倾颜是离殇琴认定的主人,只有她才能够让离殇琴重现人间!”一瞬间,雪亮雪亮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全部齐刷刷地集中在玉倾颜身上。玉倾颜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抬起来,淡然道:“离殇琴正邪难辨,神鬼莫测,至阴至邪,会吞噬人的灵魂,让这样的邪恶之物重现人间真的好吗?”众人对视,一时之间无语。白晓月打断众人的猜想,他说:“既然东西已经找到,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个古墓机关陷阱,危机重重,我们不要在这里停留了。”众人点头,转身正准备离开,轩辕知命突然开口道:“我们还没有找到萧夫人留下来的宝藏。”白晓月眼神古怪地看着轩辕知命,轩辕知命面容平静,似乎自己刚才说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白晓月沉吟,道:“知命,难道你还没有发现,所谓的巨额宝藏不过是萧梦离打出来的幌子,真正的宝藏其实就是弑神之枪!”“我不相信!”轩辕知命决断地说,“世人皆知萧夫人富可敌国,她在死后并未将这笔财产留给任何子女,难道不是都放进了陵墓里陪葬?”白晓月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嘲弄,“知命,我以为,你不会贪图那笔宝藏。”轩辕知命表情微僵,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说:“我不是贪图那笔宝藏,我只是好奇”“好奇?”面对白晓月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轩辕知命觉得自己在白晓月的目光下无处可藏,他几乎就要伪装不下去了。他再次强调,“月,我真的只是好奇!我就是想亲眼看一看那笔宝藏,知道那笔宝藏究竟有多么的庞大。”“是吗?”白晓月淡声以对,不温不火。,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5章 三百九十五、官兵围剿,知命背叛 第395节第395章三百九十五c官兵围剿,知命背叛 轩辕知命摸不透白晓月的心思,他觉得白晓月平淡如水的语气比其他时候更加恐怖,更加让他心慌意乱。他努力强作镇定,露出平和微笑,对白晓月说:“月,莫非你不相信我?”白晓月平静若昔,回答得毫不犹豫,“自然不是。”“那么”“好了!别再争论了!”玉倾颜蹦蹦跳跳蹿上前,挽住白晓月的胳膊,兴奋地说,“既然宝藏已经找到,那么我们就出去吧!这个地方太过压抑,渗得我心慌慌!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我们出去吧!”“不过”钱三少回顾那空无一物的青玉石棺,心里仍然感到遗憾,“萧夫人真正的玉棺究竟在哪里”玉倾颜回望恋恋不舍的钱三少,平静回答道:“萧夫人一代天娇,亘古绝今,她的棺木,又岂会容忍他人打扰。我猜,她和众位夫郎的棺木就葬在这个陵墓的最深处。那里,才是玄少锋真正要守护的地方。”白晓月点头,认同玉倾颜的话,“如果我们找到萧梦离的真正棺木,恐怕还未靠近,就会命丧玄少锋剑下。”钱三少垂眸,沉默,不再多言。“走了!走了!走了!”玉倾颜蹦蹦跳跳走到众位夫郎身边,推拒着众人。她捧着紫檀木盒,挽住凤喻离的手臂,亲妮地依偎在凤喻离身旁,不时探身望走在凤喻离另一侧的白晓月,叽叽喳喳兴奋地问:“月,现在我们已经找到宝藏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锁定白晓月。玉倾颜的疑问,也是他们的共同疑问。白晓月浅笑答道:“离开轩辕王朝,我们启程返回御凤国。”“回御凤国?”玉倾颜闻言瞪大眼睛,惊讶道,“月,你不是曾经说过,凤玄殿视喻离为眼中针,肉中刺,喻离一旦返回御凤国,凤玄殿就可以借口喻离出使凤翔国失败的事情惩罚喻离。到时候,喻离将会有性命之忧。”白晓月朝玉倾颜挤挤眼睛,笑道:“谁说我们要这样回御凤国了?”“咦?可是你刚才明明就说”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凤喻离微笑着告诉她,“世上有种秘术,名为易容术。”“易容术?!”玉倾颜恍然大悟。她果然白痴了!她怎么就没有想到绿君柳问:“月,要回镜山吗?”白晓月淡笑以对,语带戏谑,“君柳想家了?”绿君柳耳垂微红,他握拳轻咳两声,怒瞪白晓月一眼,反问:“难道你不想小沐雨?”“想!自然是想的!”玉倾颜微侧身子,歪着脑袋,兴奋地说:“月,你飞鸽传书裴楚翌前辈,请他带小沐雨前往镜山追风寨。如果前辈不愿意舟车劳顿,那么,咱们前去接小沐雨也行。”自从有了前世的记忆,玉倾颜已然知晓,裴楚翌就是白晓月前世的子女,故而,她才会提出让裴楚翌带小沐雨前往追风寨这样大胆的要求。因为,她深信,裴楚翌定然渴盼再见自己的爹爹一面。白晓月点头。其实早在离开之前,他就已经跟裴楚翌约定,计算好时日,让裴楚翌带小沐雨前往追风寨。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逾期未归,那么,白晓月说,小沐雨的未来就交给裴楚翌决定。如果裴楚翌愿意,他可以带小沐雨回山,抚养小沐雨长大;如果裴楚翌不愿意,他可以将小沐雨交给绿博渊,让绿博渊照顾小沐雨。当时裴楚翌是怎么回答白晓月的?裴楚翌说:如果白晓月当真有个万一,他会将小沐雨视如己出,培养小沐雨长大成人,将毕生所学尽数相传。同时,他永远不会告诉小沐雨自己的身世。白晓月默然。他知道,裴楚翌的决定就是对小沐雨未来最好的选择。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能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永远不必被仇恨痛苦折磨,才能够拥有平静幸福的一生。轰轰烈烈已经历,平平淡淡才是真啊!现在,他们即将成功归去站在百年陵墓前,看着眼前簇簇燃烧的火把,看着如同长蛇蜿蜒星星点点数以千计连绵成片的火把阵,白晓月唇角露出了然的微笑,“轩辕皇帝,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别来无恙!”“白晓月!”轩辕逸飞一身明黄长袍,群臣簇拥,静立在华盖辕车之上,目光冰寒冷冽如刀,傲慢道:“交出宝藏,我放你们离开!”白晓月笑容清浅,语带讥诮,“宝藏?原来你也是为宝藏而来!”“哼!”轩辕逸飞冷脸嗤哼道,“萧夫人本为我轩辕王朝子民,百花镇本属于轩辕王朝国土,萧夫人留下的宝藏,自然应当归属轩辕王朝所有,岂能容忍他国之人盗去!”“他国之人”喃呢,重复着这句话,白晓月只觉得好笑,“萧夫人虽然祖籍轩辕王朝,可她是轩辕王朝c天机国和凤翔国的三国国母。百花镇是轩辕王朝前皇帝轩辕忆梦赐予萧夫人的国土,他生前曾经言明,百花镇独属于萧夫人,不属于三国任何一国国土,子孙后代不得强占之。如今你竟然跟我说百花镇本就属于轩辕王朝何其可笑!”“哼!萧夫人本是轩辕王朝之人,她的东西,怎能不属于轩辕王朝!”“她也是天机国和凤翔国的国母,你是否也需要向这两国的国君言明,要与他们共同刮分萧夫人留下来的宝藏!”“胡扯!”轩辕逸飞勃然大怒,愤怒斥责,“轩辕王朝国土,岂容他国之人践踏!”白晓月不语,浅笑以对。凤喻离眼尾余光扫过一旁垂眸静默不语的轩辕知命,修长白皙的指尖挑起玉倾颜额边一缕发丝把玩于指尖,玩味道:“轩辕皇帝来得真及时!陵墓已经被封尘在百花镇中百年之久,你迟不来,早不来,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莫不是,有人向你通风报信?”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惊讶的目光猛然落在轩辕知命身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色沉静嘴角染上苦涩寒霜的轩辕知命,惊讶道:“是你!是你!是你!轩辕知命,你竟然出卖我们!”凤喻离摸了摸玉倾颜的头发,看似为轩辕知命说话,实则冷嘲热讽,“也不能够说出卖吧!他毕竟是轩辕王朝的臣民。”白晓月目不斜视,语气暗藏三分警告,“知命,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我”在众人鄙视愤怒的目光中,轩辕知命沉声开口,苦涩道:“我没有遵守约定。我把消息透露给皇兄知道。”蓝翎羽闻言激愤,一跳三丈高,朝轩辕知命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揍他,“轩辕知命,你这个叛徒!我要灭了你!”白如霜眼明手快拉住蓝翎羽的胳膊,阻止他的冲动。他不屑地鄙了轩辕知命一眼,淡淡地说:“为这种人,不值得弄脏了手!”轩辕知命喉间微哽,片刻无言。“果然是好兄弟!”绿君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薄凉中带着三分愠怒,“轩辕知命,你能不能够解释下,你们兄弟究竟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钱三少呵呵笑脸依然,平静似水地回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们想要的就是那笔传说中萧梦离举世无双的宝藏。”“宝藏?!哼!”玉倾颜不屑地睨了轩辕知命一眼,凉凉地说,“陵墓你已经进过,宝藏你已经见识过。现在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们,然后抢夺宝藏吗?”“我”轩辕知命失措的目光猛然望向白晓月,黑玉眸底暗藏千言万语,光芒复杂,仿佛挣扎着想说什么,然而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复杂得一时之间,难以尽诉。白晓月眉头轻挑,完全不把轩辕知命的挣扎目光看在眼里。他扬脸对轩辕逸飞说:“轩辕皇帝,你已经坐拥天下,江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这笔传说中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宝藏又有何用?”“那么你呢?”轩辕逸飞冷言相对,“身为御凤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民心有民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要这笔宝藏又有何用?”白晓月浅笑以对,平静回答:“白晓月从不贪图任何宝藏。”“我知道!你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冰冷如刀的眼锋扫向凤喻离,杀机骤燃。轩辕逸飞冷冷地说:“你是为了你身边这个御凤国的逍遥王爷凤喻离,因为他想谋朝擅位自己做皇帝!”“而你,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谁做皇帝那是你们御凤国内部的事情,我并不关心。我本来就跟凤玄殿没有太多的交情,你若然能够抢到皇位,那是你的本事!但是,萧夫人的宝藏属于轩辕王朝,你必须给我留下来!”凤喻离眸光微敛,笑容看似平和如昔,却暗藏锋芒,“恐怕,不行呀”轩辕逸飞眉目森寒,不屑冷嘲,“哼!这个,可就轮不到你们做主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6章 三百九十六、喻离显威,相谈知命 第396节第396章三百九十六c喻离显威,相谈知命 又是一场战争,又是不死不休吗?凤喻离目光傲然迎向轩辕逸飞身后铁铠威严寒光凛凛的御林军,神色肃冷。他发现,轩辕逸飞带来的全部都是武功高手,个个精光内敛,气蕴不凡。恶仗啊!又是一场恶仗!远方,还有不少精兵压阵,拈弓搭箭指着他们的身体。看来,想全身而退只怕不容易啊!“有意思!”凤喻离瞧瞧那些埋伏在远处的弓箭手,又看看距离他不远的轩辕知命,打趣儿道:“轩辕皇帝如此放心地让轩辕知命留在我们这边,似乎并未考虑过我们会拿轩辕知命做人质。还是说,对于轩辕皇帝来说,轩辕知命原本就是可以牺牲的?他的性命并不如宝藏那么重要?”轩辕知命心头微滞,目光迅速灰暗下去,沉默不言。多年手足兄弟,皇兄的心思,他岂能不知。皇兄为人阴狠毒辣,视人命如草芥,在皇兄眼中,皇权至上,宝藏至上,他又岂会在意自己的性命!如果自己当真命丧于此,皇兄回去之后顶多建碑立墓,不会多流伤心的眼泪,也不会觉得有多么的可惜。只要宝藏到手了,这件事情对于皇兄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轩辕知命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自己无怨无悔呕心沥血掏心挖肺辅助多年的兄长竟然还不如被他无情利用背叛的白晓月等人来得对他好。他抿心自问:他用背叛白晓月等人并且失去这些好朋友的代价来帮助一个并不在意自己生死并不真心疼爱自己的皇兄,真的值得吗?可是,就算不值得那又能够如何?做了,便是做了轩辕逸飞果然如同轩辕知命所预料的那般,面冷,心更冷,“哼!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我究竟会不会手下留情!”白晓月摇头。轩辕逸飞一直觉得轩辕知命是个累赘,一直看不起轩辕知命,他又怎么会在意轩辕知命的生死?说起来轩辕知命也挺可怜的,全心全意为了他的皇兄,到头来自己的皇兄竟然视自己如同弃子,轩辕知命其实也挺杯具的。“月!”凤喻离深深看了白晓月一眼,目光交汇间,彼此意思已经尽然表述。凤喻离缓缓踏出脚步,笑容清浅如玉。每一步踏出,每一个震动,都会晃动众人手中火把无风自动。火光晃动,渐显黯淡,被他的气势所压制,低低地挣扎着小小的火苗。掌心摊开,一缕淡淡的清寒之气升起,跳跃在掌心中的缕缕白气沿着掌心一路缓缓向手臂升腾,笼罩在清俊如同星芒的脸庞上,如同覆上了一层不容人揭去的神秘面纱,让人越发恐惧生畏。轩辕逸飞眉目紧拧,眸中闪过狠厉之色。他冷嗤,“敬酒不吃吃罚酒!凤喻离,别以为你是御凤国的四王爷朕就不敢动你!盗墓拒捕者,朕有权诸杀之!”“咱们不妨试试。”“哼!很好!”轩辕逸飞的脸色迅速黑沉下去,如同阴森的墓色阴影,分外难看,“青龙c白虎,给朕上!胆敢据捕者,杀无赦!”话音刚落,轩辕逸飞的贴身侍卫青龙侍卫和白虎侍卫揉身而上,手中兵刃呼呼,明晃晃的大刀,直奔凤喻离而去。红色的影子幻化成数千魅影,掌中寒气直奔青龙侍卫和白虎侍卫面门。强大的气势凝结了四周空气流动,就如同他掌中的冰寒之气,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冻结了一切冰封了一切。被凤喻离的气势压抑,青龙侍卫和虎白侍卫忍不住后退几步,神色无法淡定自若,就连远方藏身的弓箭手也被那强大的气势所惧,拉张着的弓往回缩了缩。剑花轻荡,搅动空气气流翻滚,杀气腾腾,直奔凤喻离喉咙。凤喻离身形飘忽倒掠,修长食指和拇指微叩,弹出一缕指风直撞剑身,引起嗡嗡轰鸣。咋眼之间,青龙侍卫忽然飞身倒退,手捂胸口,单掌撑地,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白虎侍卫见状,心中大怒,誓要为兄弟报仇。只见他左手舞刀,右手化掌,掌心灼红如火,刀光森寒似电,一阳一阴,直奔凤喻离,刀锋朝着凤喻离手腕脉门刺去,掌则击向凤喻离的印堂。红衣男子,临风而立,掌法穿花,如落樱片片,动作奇快,在众人未察觉间,一招制敌,身形飘逸,秀丽无双。白虎侍卫闷哼一声,脚下飞退,捂住自己的脉门,指缝中鲜血横流,滴滴嗒嗒落入尘埃之中。“喻离,好样的!”玉倾颜忍不住为凤喻离鼓掌叫好。凤喻离优雅回身,狐狸媚眼斜挑,送给玉倾颜一记飞吻。“喻离,玩够了吧!是不是该换我来!”看见凤喻离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手,早就激起绿君柳心里强烈的好胜心,又看见玉倾颜用崇拜的目光牢牢盯住凤喻离不放,绿君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手。凤喻离摊开双手,做出“悉随尊便”的姿态。“放箭!”轩辕逸飞一声冷下,数千支羽箭以疾风劲势直奔众人。弓箭疾劲,飞蝗如雨,空气中响起“呼哧哧”的破风声,点点寒光闪烁有如星斗。绿君柳露出无趣的表情。玩箭,好没有挑战力啊!手中玉箫拂出,力道飞旋,迎面打来的羽箭以更快的速度被弹回,让众士兵惊慌闪躲,防躲不及的,中箭倒地,血流如注,哀声四起。玉倾颜歪着脑袋,同样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喻离和君柳两个人就可以全部搞定,全完没有我们出场的必要嘛!好无聊呀!”“倾颜,你想玩吗?”白晓月含笑看向玉倾颜,目光温柔,波光冽艳,如浸水光。“想啊!不过”眼尾余光扫向一旁神色灰暗挣扎痛苦与悲伤交织的轩辕知命,玉倾颜打个呵欠,懒洋洋地问:“月,这个叛徒你打算怎么处置?”叛徒轩辕知命闻言猛然抬头,失措的目光看向白晓月,目光挣扎纠结痛苦,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叛徒,就是叛徒而白晓月这一生最恨叛徒他又怎么能够奢求白晓月的原谅白晓月摇头叹息。轩辕知命本性善良,只可惜他站错了方向,助绉为虐,才会闹到今天这个不可收拾的田地。其实,在他心里,还当轩辕知命是朋友的。只是,当朋友的感情产生裂痕,当朋友的感情不再有信任,当朋友的感情充满猜疑,这样的朋友,真的还能够继续做朋友吗?他不知道!他也无法回答!“知命,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吧!”“是啊!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可了解?”“月果敢刚毅,言出必行,信守承诺,是我敬佩之人。”“知命,你我兄弟多年,我可曾害过你?”“月一直帮我教我救我,不曾害过我!”“我可曾拒绝过你的任何要求?”“月对我几乎有求必应,不曾拒绝过我!”“然而,在你的心中,始终血缘亲情更加重要,对吗?”轩辕知命沉默。白晓月语气平和,并无责怪轩辕知命的意思,他说:“知命,我可以理解你。你帮轩辕逸飞,手足之情,君臣之义,这些都让你站在他的这一边,无可厚非。我也相信,你并无害我们之意。如果你真的有心害我们,在古墓之中就有许多次的机会,你完全可以下手,但是你没有!”“月,我”“知命,我承认,你伤害了我的感情。但是,我并无怨你恨你的意思。我视你为友,一生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我愿意选择相信你。但是,事实上,在更早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感觉到了。”白晓月心思敏锐,目光锐利,而他轩辕知命并不比白晓月差。轩辕知命早就感觉到白晓月对他有所猜疑,虽然白晓月一直都是那副漫不经心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偶尔流露出来的刹那眼神不会欺骗人。他自问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却不知道白晓月究竟是何时怀疑上他的。“月,可愿意告诉我答案?”白晓月浅笑,“首先引起我怀疑的,是你高调出现在天牢,与凤玉樱对峙。我虽然请你出面保住凤喻离和玉倾颜,但是,我一直强调要低调行事。你却如此高调,完全不给凤玉樱面子,似乎就是想把凤玉樱逼急,把事情闹大c闹僵,逼得凤喻离再也无法返回御凤国。你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行事,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轩辕知命点头,沉声问:“还有吗?”“你一直在反复强调让我们一定要去轩辕王朝,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必须去轩辕王朝。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直到你在轩辕逸飞面前道出玉倾颜的身份,我忽然想明白了,你的目的就是要让轩辕逸飞注意到我们的到来,从而提高警惕,秘密派人监视陵墓,以伺机夺取宝藏。”“不错!还有吗?”“还有就是,陵墓里,我们已经准备离开,你却在一直强调还未找到宝藏,并且试图说服我们留下来继续寻找。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7章 三百九十七、凤喻离PK绿君柳 第397节第397章三百九十七c凤喻离pk绿君柳 “所以,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我?”轩辕知命自以为自己一直表演得天依无缝,却没有料到,原来白晓月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了。白晓月说:“知命,你我相交多年,你的性格我焉能不知?你素来就是那种无事不早朝,有事才烧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当日你竟然会出现在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上,已经让我生疑。后来你又远赴凤翔国,还摆出如此高调的姿态,甚至主动提出要跟我们前往镜月山庄,这些,都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当时我就认定了,你心里一定藏着事情!”轩辕知命不由得自嘲,“前面的因,种下了后面的果。你一直由着我闹腾,从不点破,只是想看看我会把这场戏如何演下去?”“你误会了!”白晓月沉静回答,“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我从心底里还是相信你的!我说过,你是我的朋友,一生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在怀疑与信任之间,我选择了信任你。我曾经有过可以点破你不良动机的机会,但是,我依然顺着你的意思走下去。我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我对你的信任,能得几分真心。”轩辕知命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心脏,心头猛然剧烈颤抖。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直视白晓月,认真地问:“月,那么现在,你还相信我吗?”白晓月冷静回答:“信任,是建立在相互信赖的基础上。你已经背叛了我的信任,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轩辕知命闻言,神情迅速灰暗下去,他失望地低低喃呢,“是啊是啊是啊事情全部都是我一手搞砸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又能够怪谁”“知命,他日你若有所求,我依然会一如故往地帮你。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所以,”“月,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他明白,他也懂得,他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最宝贵的!最最值得珍惜一生的!就这样被他全部搞砸了!他果然命带孤星,命中注定只能够孤独一人了却此生啊白晓月垂眸,轻叹,不再多言。事已至此,说再多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虚伪的自我安慰罢了!道既不同,便不相为谋!他跟轩辕知命,只要各为其主,最终还是要走到对立面的!蓝翎羽跟轩辕知命很熟,他恨轩辕知命竟然背叛他们出卖他们,他很想揍轩辕知命一顿出气。但是,当他看见轩辕知命如此伤心难过追悔莫及的样子,狠话刚到嘴边,他又心生不忍,说不出口了。轩辕知命已经知道错了,他后悔了,愿意悔改了,他有必要在此刻落井下石吗?虽然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但是,他更加伤心竟然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多年的挚交好友白如霜和轩辕知命也有着多年交情,只是白如霜这个人性冷如冰,并不像蓝翎羽那么外热似火,也不像白晓月那样善于辞令,所以,他没有过多的话语,也没有过多的感情表达,他甚至不为轩辕知命的背叛感到悲伤。他觉得,人各有志,仅此而矣。“月!”玉倾颜用胳膊肘撞了撞白晓月的手臂,努努嘴巴,以眼神示意白晓月,“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白晓月浅笑依然,似乎丝毫不因为眼前对自己明显不利的局面而忧心。他语带调侃,“倾颜,你希望我如何解决?”“咦?至少”玉倾颜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御林军,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只要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怎么样都行!”“你知道,以我们的武功,他们困不住我们。”“我知道啊!”眼尾余光扫过重伤的夜未央,顿了顿,又飘向文质彬彬的钱三少,玉倾颜无奈回答:“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行。”白晓月轻扯嘴角,淡然答道:“我们可以不管他们。”玉倾颜美眸斜飞,语带戏谑,言谈间却流露出浓浓的信任,“月,你不会这么冷血吧?”白晓月浅笑以对。此时,夜未央粗重急喘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们觉得,夜未央做事,会是个不留后路之人吗?”掌心微抬。无数黑影落下,无声无息。暗邪宫的杀手,个个都是隐藏行踪的高手,竟然无人发觉他们的存在。裴叶凯忽然眉头紧攒,警惕的目光牢牢锁定夜未央,语气凌厉,“夜未央,你想干什么!”“叶凯,稍安勿燥!”玉倾颜按住裴叶凯的肩膀,温声道,“大敌当前,现在不是内哄的时候。”“倾颜,可是”裴叶凯张了张嘴巴,刚想说什么,钱三少掂了掂胖胖的肚子,呵呵笑道:“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亦敌亦友。”玉倾颜接口,唇角露出三分了然,“需要合作之时,我们就是朋友;不需要合作之时,我们自该彼此算计。”“所以”“此刻,夜未央是我们的朋友!”因为,外敌当前,他们都需要平安返回御凤国。轩辕逸飞,自然成为他们眼前共同的最大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在这一刻,他们携手合作!然而,显然,有人不需要夜未央的帮助,他也不想领这个情!他们决定自己解决,顺便,分出个武功高低。“要玩一把吗?”凤喻离凤眸斜挑绿君柳,语带挑衅。绿君柳傲然相对,“我岂会怕你!”凤喻离的眼神一一划过眼前雄壮威武的御林军,笑脸不改,三分邪恶,七分夺命,他对绿君柳说:“你先挑。”“那我就不客气了!”发丝微微拂动,绿君柳慢慢提起掌心,全身萦绕在杀气之中,就仿佛一把尖锐出鞘的利剑,随时准备撕破对方的咽喉。衣袂起,肃杀满地,落叶纷飞。人影跃,劲道漫天,风声凌乱。玉倾颜一直知道绿君柳也曾经杀手出身,却从来不曾看见过绿君柳杀手的真正姿态。一直以来,在她的印象中,绿君柳都是温柔似水的。即使偶尔的狠辣阴绝,那也都是因为她的事情而动怒。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能够看见绿君柳如此狠辣凶残阴冷嗜血的疯狂一面。她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一名顶尖杀手,绿君柳的气势丝毫不在夜未央之下。鬼魅的身影在眨眼之间冲入御林军的铁桶阵中,如一把利韧,撕裂御林军铜墙铁壁的防守。指尖玉箫回旋,如无形利刃,冷酷地袭向那群士兵,毫无保留,招招见血,似欲置他们于死地。同一刻,凤喻离动了。他纵身扑向另一方向的御林军,指尖劲气缭绕,手指轻易地穿透他们身上的铠甲,刺入他们的胸膛,鲜血迸出,染红了那修长冰白如玉的指尖。抽手,血溅上他的红衣,三分妖娆,七分艳丽,更加让人心绝魂丧。耳边,哀号闷哼声不绝于耳,有士兵的手刚刚握上刀柄,人已倒地。不过眨眼之间,已数十人倒地。这样的场面惊吓了轩辕逸飞。然而,轩辕逸飞毕竟是一国之君,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心中惊恐。气势不减,怒气更盛,轩辕逸飞遥看白晓月,怒斥,“白晓月,你竟然真敢动手!你这是在向朕下战书吗!你就不怕朕盛怒之下,号令三千万铁骑,血洗边关,踏平你御凤国吗!”白晓月淡然相对,不温不火,“轩辕皇帝若然想打仗,白晓月无法阻止。轩辕皇帝若然派军进攻边城,皇上自然会派兵前往镇压,并不需要白晓月多废心思。既然轩辕皇帝一心想要跟御凤国的铁骑决战沙场,那么,白晓月就在这里祝福轩辕皇帝好运!虽然裴叶凯已经辞官归隐,隐退战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会重披战袍,再战沙场!”“白晓月,你——”轩辕逸飞气结。他想痛骂白晓月,甚至痛揍白晓月一顿出气,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他竟然对白晓月一点办法都没有!身边的御林卫一个又一个倒下,轩辕逸飞知道,白晓月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白晓月既然已经决定要帮助凤喻离谋夺皇位,那么,御凤国不再是白晓月的软肋,他危威不了白晓月。而凤喻离和绿君柳如此出神入化堪称盖世的武功,让白晓月更加有恃无恐。因为白晓月知道,就算他手下士兵再多,也没有一个人是凤喻离和绿君柳的对手!当凤喻离和绿君柳站定,围聚在他们周围的数百士兵轰然倒地,没有呻吟,没有哀嚎,有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腥味。剩下的士兵恐惧地望着凤喻离和绿君柳,情不自禁纷纷后退,无人敢靠近送死。“不错嘛!”凤喻离睨了眼绿君柳脚下倒着的士兵,唇角笑意盈然,指尖温热,点点殷红顺着垂下的指尖落入黄土,溅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坑。“你也不错!”绿君柳扫了眼凤喻离脚下倒卧的士兵,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雀跃。虽然又是平局收场,然而生平能够遇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倒不失为一桩人生乐事!,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8章 三百九十八、胜负未晓,知命殒命 第398节第398章三百九十八c胜负未晓,知命殒命 “又没有分出胜负!”凤喻离轻叹一声,似有遗憾。绿君柳淡然相答,“我们可以继续比拼!”白晓月扬起声线,朗声道:“闹够了!都回来吧!”这一击,他们已经给了轩辕逸飞足够的震慑力,凡事都需要适可而止,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把狗逼急了尚且会跳墙,更何况是高居帝位心高气傲的轩辕逸飞。此刻,内忧未除,他还不想跟轩辕逸飞起正面冲突。足够的警告已经够了!凤喻离笑笑不言,绿君柳身姿悠然,他们二人同时回转,红影飞掠,青衫飘扬,瞬息之间落在玉倾颜身旁两侧。玉倾颜亲妮地走上前挽住凤喻离和绿君柳的手臂,这个瞧瞧,那个看看,笑容灿烂更赛漫天阳光,“谢谢二位夫君!你们辛苦了!”白晓月对轩辕逸飞说:“轩辕皇帝,白晓月无心与你为敌。你我各退一步,可好?”轩辕逸飞表情挣扎,眼神阴厉,喃呢自语,“你要我放弃即将到手的宝藏”白晓月平静地说:“轩辕皇帝,你已经看到了,你的御林军拦不住我们!把我们逼急了,放手拼死一搏,鹿死谁手尚未知分晓!白晓月此行,只为忌拜萧夫人,聊表白晓月对萧夫人的敬意,并未从陵墓中带走任何东西!你想要的宝藏,仍然藏在陵墓之中,安然无恙,无人能够夺取!”轩辕逸飞鹰眸半眯,询问中夹杂着警告的目光投向轩辕知命。轩辕知命心头微颤,手掌握拳紧了紧,旋即露出轻松的微笑,冲轩辕逸飞默默地点了点头。轩辕逸飞不相信,怀疑的目光从白晓月c凤喻离c绿君柳c玉倾颜c裴叶凯c蓝翎羽c钱三少和夜未央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玉倾颜怀中抱着的紫檀木盒上。看木盒成色,已有百年历史,雕工精致,绝非普通人家所有。轩辕逸飞阴厉地问:“你怀里抱着什么?”“你说这个啊!”玉倾颜扬了扬怀中的紫檀木盒,冲轩辕逸飞扬起天真无邪的单纯笑颜,“我们既然要去忌拜萧夫人,又怎能不带香烛冥币。这个盒子就是用来装这些东西的。”“打开给朕看看!”“空盒子你也要看啊!好吧!”玉倾颜打开紫檀木盒,木盒中除了一堆凌乱的木头碎片,并无其他东西。看见轩辕逸飞盯住那些木头碎片,眼神怀疑,玉倾颜信手抓起一小捧木头碎片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说:“这些木头是拿来引火的!陵墓中太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咱们总得弄个火把照明不是。”白晓月摊开双掌,一副悠然姿态,“轩辕皇帝,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并未带走陵墓里的任何东西。再说了,宝藏数量庞大,你觉得仅凭咱们这里几个人,既没有车辆,又没有马匹,真的能够带走吗?”轩辕逸飞相信了白晓月的说辞。但是他对白晓月说前往古墓悼念萧梦离的说辞仍然存有怀疑,他冷哼道:“白晓月,你诡计多端,我怎知你没有骗我!”“我究竟有没有拿走宝藏,问你的弟弟轩辕知命最清楚不过!”白晓月四两拨千斤回答道,“他一直形影不离跟在我们身边,我们做过什么事情他最清楚不过,我们究竟有没有得到宝藏,你可以问他!”轩辕逸飞立刻把矛头对准轩辕知命,语气阴厉,“知命,你说!”轩辕知命沉淀心绪,抬头直视轩辕逸飞,平静地说:“月说的是事实。他们并未找到古墓中的宝藏,他们找到的只是萧夫人的棺木。”“萧夫人的棺木?!”轩辕逸飞闻言呼吸一窒,突然激动地问,“你们打开了棺木?!棺木里面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轩辕知命回答,“棺材里面空空如也,那个只是萧夫人的衣冠冢!我们找不到,也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棺木在那里!”“那么宝藏呢?”“没有看见宝藏。一路上遇到无数的机关陷阱,到处都是数之不尽的骷髅,陵墓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不可能!”轩辕逸飞不相信,“我不相信!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不可能是假的!陵墓里面一定有宝藏!轩辕知命,你竟然敢联合白晓月等人欺骗我!”他勃然大怒。轩辕知命掩去心底受伤之色,平静回答,“皇兄,你知道,我没有骗你!其实你心里清楚的,不是吗?所谓的宝藏,根本从来都不曾存在过。那只是萧夫人用来诱惑世人的又一个邪恶手段罢了!陵墓里数以千计的骷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萧夫人需要这些后世的盗墓者来为她陪葬!”“不不不”轩辕逸飞无法相信自己多年以来的坚持竟然在瞬息之间化为灰烬,他无法接受自己梦魅以求的东西在眨眼之间化为泡影。他狂暴,他愤怒,他猛然夺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手中的长枪,狠狠摔在地上,用力嘶吼,“不——不——不——”“皇兄,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我们确实不曾找到萧夫人留下来的宝藏。或许,这笔宝藏原本就不存在”“不——不——不——朕不相信!朕不相信!”轩辕逸飞发了疯似地夺走士兵手中武器,悉数扔在脚下。士兵惶恐,不敢劝阻,纷纷垂眉敛神,乖乖静立,任凭轩辕逸飞疯狂发泄。“皇兄”轩辕知命心中不忍,踏出脚步,欲上前劝阻,被白晓月伸手拦住。白晓月看着轩辕逸飞疯狂打砸的身影,平静地说:“轩辕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白晓月没有必要骗你。如果确实存在这样一大笔稀世宝藏,我们又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在你眼皮子底下偷偷运出轩辕王朝。钱三少家财万贯,富甲天下,有他相助,白晓月有必要冒着与轩辕王朝发生冲突甚至流血战争的风险,也一定要得到这笔宝藏吗?既知白晓月为人,就应该知道,白晓月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啊白晓月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总是付出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大的利益。“没有宝藏怎么可以没有宝藏”认同了白晓月的话,轩辕逸飞心里更加无法接受。如果这笔宝藏真的从来都不曾存在过,萧夫人为什么又要留下那样的遗言让子孙后代世世代代不得安宁。在轩辕逸飞失望夹杂着痛苦的低喃声中,夜未央猛然抬起头,双目中闪过警惕之色,因为,他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白晓月,快!”什么?!白晓月惊然回首,与此同时,轩辕知命突然甩开白晓月的手风驰电掣疾扑上前。耳边,响起蓝翎羽的尖叫声,以及凤喻离和绿君柳同时衣袂擦过的声音。白晓月猛然回头,只见一袭紫衣掠过黑暗的阴影,扑向轩辕逸飞,擦过阳光,寒光刺眼。“凤无殇!”刹那间,所有声音全部消失。如同无数个慢动作无声回放,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抹锋芒刺向轩辕逸飞的心脏,轩辕逸飞神色惊恐。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轩辕知命扑挡在轩辕逸飞身前,轩辕逸飞似乎受到刺激往后倒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抹锋芒深深刺入轩辕知命骨头,血雾飞溅,迷住了他们的眼睛,眼前只剩下一片血色弥漫。知命“挡我者!死!”“凤无殇,休得猖狂!”凤喻离和绿君柳直扑凤无殇,身体腾空,没有迟疑。双掌在空中相撞,劲气卷起他们的衣衫,猎猎狂风卷着气浪拍打着他们的身体。发丝在空中飞舞,凌乱张扬,秀丽无容的容颜,刹那间变得阴森可怖。一掌!两掌!三掌!掌掌相击!那厢,轩辕逸飞紧紧抱住轩辕知命染血的破碎身躯,素来冷静自傲的眼瞳第一次染上恐惧和绝望。他紧紧抱着轩辕知命,手掌那温热粘稠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球,染红了他的眼珠。生平第一次,他竟然嗅到了死神的味道。“救他!快点来人!救他!”他无措慌乱地疯狂疾呼,双目赤红,神色癫狂。白如霜走上前,他半蹲身子检查了轩辕知命的致命伤口,在轩辕逸飞满怀希望的目光中,他沉重垂下瞳眸,缓缓直起身子。“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沾染了鲜血的大掌牢牢握住白如霜的手腕,力道劲猛,手臂上青筋暴突。轩辕逸飞紧紧握住白如霜的手腕,声嘶力竭,“救他!朕命令你,救他!你不是自许神医再世吗!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凤无殇手下,从无活口!”这一句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解释,又似乎在劝说轩辕逸飞,让他死了这条心!“皇兄没用的”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生命已经流逝,眼前渐渐模糊,他几乎已经分辨不清皇兄的容貌。轩辕知命唇角不觉勾起苦涩的弧度,“皇兄,知命此生,从来都不曾背叛过你”唇角涌出大量鲜血,轩辕逸飞惊恐地拼命擦拭着轩辕知命唇角源源不断的鲜血,急切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知命,你不要说话了!你不要说话了!乖!听皇兄的!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皇兄,我曾经告诉过你,知天晓命之人,活不长久”“不!不会的!知命,皇兄要你长长久久地活着!你一定能够活得长长久久!”“这样也好能够为皇兄而死”“皇兄不要你死!皇兄只要你活得长长久久,永永远远陪伴在皇兄身边!”“皇兄,你知道,其实我不想离开轩辕王朝”“皇兄知道!皇兄全部都知道!皇兄答应你,等你好起来,皇兄再不会要你背井离乡,离开轩辕王朝!皇兄要你永远永远陪伴在皇兄身边!”轩辕知命唇角露出幸福的弧度,就仿佛多年的心愿终于在这一刻达成,瞳眸渐渐泱散,眼睛缓缓合上,最后一声喃呢在不经意间逸出唇角,那是他最后的遗言,深深地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皇兄,能够死在你怀中,真好”“知命——”震天嘶吼。轩辕逸飞抱着轩辕知命渐渐冷却的身体,痛苦嘶吼,泪流满面,心碎如绞,心魂俱失。以前拥有,却不懂得珍惜!现在懂了,却已经晚了。他失去了自己此生最爱的弟弟肃杀的气氛沉寂在凝滞的空气中,隐隐的变成了悲凉。瑟瑟寒风刮落黄叶远去飘凌,漫飞天际,再也寻不到影踪。曾经的拥有,已然逝去!从此在他的生命中,空空荡荡,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无怨无悔地侍奉他左右,心甘情愿为他奉献一切哪怕是生命!知命,你成功了!你用你的牺牲,成功地得到了他的心!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直到百年作古,黄泉路上,他的心依然只属于你!只属于你!,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399章 三百九十九、阴谋破产,最后送别 第399节第399章三百九十九c阴谋破产,最后送别 “凤无殇,你混账!”在如此悲伤沉重的凝滞中,玉倾颜暴发了。她怒瞪与凤喻离和绿君柳缠斗激战的凤无殇,愤怒嘶吼,“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你我本为故友,为何要走到今日这般田地?!难道,只因为洛霁楠”“倾颜,你知道因为什么!”凤无殇傲然相对,似乎并不意外玉倾颜已经恢复记忆。他冷酷地说:“我知道洛霁楠最后留了一手,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将东在古墓之中。如果知道,我早就闯进古墓,岂能等到今天!”“凤无殇,你究竟想干什么!”“倾颜,前世我对你掏心挖肺,为你付出一切,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你不但负我深情,还联合洛霁楠想要杀了我!哼!玉倾颜,是你负我在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凤无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当初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追求我,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帮助我,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吗!”“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不是慕荣尔雅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女人,你会追求我吗?!凤无殇,你真当我是白痴吗!”凤无殇动作微滞,凤喻离一掌击来,他迅速举掌与其相对。只觉对方掌心中的力道排山倒海侵入自己的筋脉,连绵不绝地击打着自己的心脉,生生想要撕扯开。飘身,疾退。那边,玉倾颜继续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尔雅或许未曾察觉,霁楠却早已经发现了你的阴谋。他一直防备着你,如果不是你的行为触怒了他,他如此与世无争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想要杀你!”“阴谋?!哼!”凤无殇不屑冷嗤,“如果不是你私恋凡尘给了我可乘之机,我就算有心算计,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得手!”“错了一次!我绝不会再错第二次!凤无殇,你以为,这一次,还会像上次那样吗?!”“倾颜,你我旧情人相见,原本应该叙叙情的!不过”“叙旧就不必了!凤无殇,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哈哈哈哈哈哈——”凤无殇扬声大笑,黯紫瞳眸牢牢锁定玉倾颜的紫色双瞳,不见半点昔日旧情,反而阴狠凌厉,欲杀之而后快,“玉倾颜,我知道你已经得到弑神之枪!”玉倾颜傲然相对,“是又如何!弑神之枪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你的?哼!”凤无殇冷嗤,锐利眼风扫过今非昔比的凤喻离,他可以感觉到凤喻离绵绵不绝的强劲内息。那瞬息间迸发出来的强大杀伤力,让凤无殇知道,凤喻离已经恢复记忆,并且找回了自己曾经的法力。如果凤喻离c玉倾颜和白晓月三人联手,他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玉倾颜手中还握有弑神之枪!识时务者,走为上!“上!杀了他们!”凤无殇突然一声令下,暗邪宫的黑衣杀手纵身飞跃,直扑凤喻离c绿君柳等人而来。凤喻离和绿君柳飘身后退,迎向正面来袭之敌。白如霜眼神微冷,保护在轩辕逸飞身旁。他知道,凤无殇的目标并非他们,而是轩辕逸飞。只要轩辕逸飞一死,凤无殇就可以把所有罪名嫁祸给他们,让他们成为轩辕王朝和御凤国两国公敌,再无活路!白晓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朝裴叶凯使个眼色。裴叶凯纵身跃起,飘身落在轩辕逸飞身旁,目光警惕锐利,注视着兵韧相向与御林卫展开血腥厮杀的黑衣杀手。“羽,保护钱三少!”白晓月交待一声,白衣凌空翩跹,飘向凤无殇,举掌,相碰,双方纷纷倒退数步,站定,迎风而立。“凤无殇,你我之间的帐,今天应该算一算了!”凤无殇傲慢扬起脸庞,冷然相对,“单凭你就想打败我?!白晓月,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何资格向我挑战!”“凤无殇,只要轩辕逸飞不死,你的阴谋就会破产!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激将法!”白晓月之所以拖住凤无殇,并不是真的要杀凤无殇,而是要拖住凤无殇,让凤无殇没有机会击杀轩辕逸飞。凤无殇知道这一点。他环顾眼前情景,深知对方已有防备,又见轩辕逸飞身边有重兵保护,想要贸然刺杀已经不可能。而他带来的杀手人数不多,无法与数千武功高强的御林军相抗衡。更何况,还有凤喻离c绿君柳和裴叶凯等一干高手在。既然无法杀轩辕逸飞,倒不如先行退却,保存实力,谋求后路。御凤国里面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凤翔国的事情也已经了结,只要他回国,马上就能够实行计划!虽然无法杀死轩辕逸飞略有遗憾,不过,只要他的计划成功,那么轩辕逸飞的生死将不再重要!再说,他已经杀了轩辕知命,重创了轩辕逸飞的心灵。轩辕逸飞此刻悲痛欲绝,心魂欲裂,哪里有闲功夫管御凤国的闲事!他如今要防备的是凤喻离等人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辙!虚晃一招,飘身后退,白晓月发现了凤无殇的意图,纵身欲追。有数名黑衣杀手纵身扑上,迟滞了白晓月追赶凤无殇的脚步。待白晓月解决了这些黑衣杀手再望去之时,已不见了凤无殇踪影。身后,传来玉倾颜的声音,“凤无殇回御凤国了!”白晓月沉声回答:“看来,凤无殇准备提前谋反!”凤喻离从旁缓步行来,“我们在这里耽搁了太多时间,必须尽快赶回御凤国。”白晓月沉默。他转头看向抱着轩辕知命冰冷的破碎的尸体痛哭不止的轩辕逸飞,湛蓝眸底三分痛苦七分悲伤。“知命”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心底泛涌的痛苦,紧了紧拳头,白晓月沉声而语,有如誓言,“知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月!”握住白晓月的肩膀,安慰他,凤喻离看着痛不欲生的轩辕逸飞,语带叹息,“人,为什么总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这样也好知命终于得到他想要的”白晓月长叹。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轩辕知命的心思,他知道轩辕知命对轩辕逸飞的感情,他知道轩辕知命对轩辕逸飞那无怨无悔的付出的背后,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虽然知道,却爱莫能助,如今说不定,这样也好至少,在这一刻,知命是幸福的!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瞑目了!“我们就这样把知命抛在这里不管吗?”毕竟多年好友,突然间就这样去了,蓝翎羽心里很不好受。纵使轩辕知命背叛了他们,在他心里,其实仍然当轩辕知命是朋友!再多的狠话和怨气,那也只是因为,他在意轩辕知命,不忍见轩辕知命误入歧途!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轩辕逸飞会厚葬知命的!”白晓月一声长叹,一语双关,“他再也不会抛下知命孤独一人不管了”蓝翎羽摇头。他其实一直都无法理解轩辕知命对轩辕逸飞近似病态的感情。他不解地看着白晓月,说:“这样真的好吗?月,为什么我觉得你乐见其成?你可不要忘记,轩辕逸飞是有前科的”白晓月拍拍蓝翎羽的肩膀,语带叹息,“羽呀,知命做出了他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你看看轩辕逸飞此刻的痛苦,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后悔了。可是,时间不能够倒流,人生不可以重来,他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误!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次抛下知命孤独一人!”蓝翎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定睛看着牢牢紧抱轩辕知命尸体泣不成声的轩辕逸飞良久,问白晓月,“他还会抢夺这笔宝藏吗?”白晓月回答:“经此一役,相信轩辕逸飞已经看清,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再说了,陵墓里处处机关陷阱,又有玄少锋守护,就算轩辕逸飞想抢夺宝藏,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蓝翎羽点点头,最后看了轩辕知命惨白毫无血色却神情安详的容颜,深深叹了一口气,送上最后朋友对于朋友的真心祝愿,“知命啊愿你一路好走来世,切莫再做皇家人”玉倾颜握住白晓月的胳膊,“月,走吧!我们启程回御凤国!”白晓月捏了捏玉倾颜软玉温香的小手,掩去心底的悲伤,点点头,淡声道:“走吧!我们回御凤国!”白如霜扫了眼重伤气息奄奄的夜未央,对白晓月说:“夜未央伤势很重,不宜远行。”“我留下来吧!”没有想到,蓝翎羽竟然主动请缨。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轩辕知命,深深地说,“我想留下来,送知命最后一程。”“也好!”白晓月点头,交待蓝翎羽,“夜未央就交给你照顾。等他伤势痊愈之后,他想去哪里,随他!”“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放心吧!”众人依依话别之后,玉倾颜c白晓月c凤喻离c绿君柳c裴叶凯c白如霜和钱三少趟上回归御凤国的道路,而蓝翎羽和夜未央则留在了轩辕王朝,一个为了送轩辕知命最后一程,一个则是为了养病疗伤。,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0章 四百、路遇官差,再定计划 第400节第400章四百c路遇官差,再定计划 离开轩辕王朝,星夜兼程,晓行夜驰,快马加鞭赶回御凤国。一路上每经过驿站城镇,白晓月必然要下马打听。然而,众口一矢,都说未曾听闻御凤国内最近发生任何大事。白晓月心中思疑,莫非他的猜测有误,凤无殇并未实行他的谋反大计?!凤喻离却认为,越是风平浪静,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之所以急于赶回御凤国,是因为恩师绿博渊尚留在御凤国中,他急于向绿博渊了解此刻御凤国内的形势。这日,行经御凤国与轩辕王朝接壤的边锤小镇清平县,众人下马在客栈酒家歇脚用餐。两杯温酒下肚,各自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忽然有两个官差打扮的人走进客栈,边走边说:“见鬼!最近到底走了什么霉运!竟然摊上这么股子要命事儿!”白晓月握酒杯的手忽然顿了顿,脸庞微斜,眉目低垂,静听两个官差对话。凤喻离看似体贴地为玉倾颜布菜,眼神却早已游移,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落在那两个结伴而行的官差身上。“大哥,你说,六王爷究竟想做什么?”在饭桌前坐下,其中一个矮胖的官差压低声音对高高瘦瘦的官差说,“私运粮草,被官府发现了,那可是死罪呀!”“嘘——”高个子官差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无人注意他们这边的谈话,这才暗松口气,狠瞪胖官差一眼,他压低声音警告,“说话小心点!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若然被有心人听去了,追查下来,咱们可都得脑袋搬家!”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是!是!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失言了!”胖官差连忙认错,神情紧张地打量着四周食客。白晓月悠然自得喝着杯中清酒,看似神情轻松,然三杯下肚,却根本没有分辨出酒中滋味。有店小二迎上前给两个官差点餐,两个官差点完餐,店小二离开之后,胖官差压低声音对高个子官差说:“大哥,你刚才说西北马场怎么了?”“前阵子有些骚乱,不过已经平息了!估计是那些混小子闲工钱太低,估意找岔闹事!”“闹事者都处理了?”高个子官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好狠!一个都没有留下!”胖官差闻言忍不住害怕地缩缩脖子,心有戚戚焉,“如果咱哥俩没有办成事,你说六王爷会不会也”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是肯定的!六王爷手段狠辣,身边从不留废物!”看见胖官差害怕得全身发颤,高个子官差拍拍胖官差的肩膀,淡定地说:“兄弟,不要害怕!虽然六王爷手段狠辣,但是他赏罚分明。只要咱们把事情办成,他不但会重赏我们,日后大事得成,还一定会重用我们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大哥准保你不会出事!”“是!是!是!是!是!”胖官差点头如蒜,就差对高个子官差顶礼模拜,“小弟全听大哥的!全凭大哥指示!”“这就对了!”高个子官差用力握握胖官差的肩膀,笑得一脸自负得意。白晓月唇角微勾,扬眉看向凤喻离,恰巧接收到凤喻离同样投来的目光。目光交汇,二人达成共识。凤喻离不着痕际地起身,玉倾颜侧脸朝他投来关注的目光。凤喻离朝玉倾颜笑笑,正欲离座,忽然听见胖官差说:“听说,前些日子钱三少送了五十万两白银给六王爷?”凤喻离闻言动作微滞,质疑的目光立刻投向钱三少。钱三少夹起一块青瓜放入碗中,动作悠然,似乎未曾接收到凤喻离关注的目光。凤喻离略一思索,重新落座,端起酒杯静品。举杯就唇,看似浅饮,其实半晌,未曾有一滴酒水下肚,杯子依然满满。“钱三少家底果然殷厚。”白晓月看似闲聊,话语中却透露出三分冷嘲。钱三少淡然相答,不温不火,“家族生意,小本经营,让白公子见笑了。”“五十万两白银,钱三少出手真阔撮。”“西北大旱,民不聊生,路有饿死白骨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面对这样的天灾,钱某当尽绵薄之力。”“西北大旱?”白晓月讥诮地笑了,“既逢大旱之年,哪里能够寻到草粮喂马。这个西北马场,莫非净养一些病马瘦马吗?”“很明显不可能嘛!”玉倾颜咬着块排骨,咕咕哝哝地自语。钱三少笑笑,问道:“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凤喻离反问:“你又能够告诉我们什么?”“凤无殇一直在做私盐生意。”挑眉,凤喻离问:“你在背后支持?”“我只是帮凤无殇搭了个路,顺便帮他运过几次货。”“还有吗?”“还有就是,西北马场,土地肥沃,水草丰盛,养育的马匹又肥又壮,很适合做战马。”凤喻离瞬间明白了钱三少的意思。他半眯双眸,严肃地问:“钱三少,这些事情你一早就知道?”钱三少四两拨千斤回答道:“凤公子,钱某并不站在你这一边。”意思就是,我既然与你道不同,便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些机密。凤喻离语塞。玉倾颜夹起一块鸡翅膀放入钱三少碗中,笑口吟吟道:“钱三少是个生意人,凡事只看重利益。既然钱三少能够与凤无殇合作,为什么不能够跟我们合作呢?我们能够给钱三少的利益,并不比凤无殇少。”钱三少接过玉倾颜递来的鸡翅膀,微笑回答:“倾颜,如果钱某无心与你们合作,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告诉你们这么多秘密。”钱三少的意思已经如此明确,他们如果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白痴了!玉倾颜用胳膊肘撞了撞白晓月的手臂,以眼神示意吃完饭即将离开的两个官差,“要出手吗?”白晓月放下酒杯,眸底闪过一抹锐利精光,“不急!”“君柳!”他附耳,跟绿君柳细语几句。绿君柳会意点头,起身跟着两个官差走出客栈。“西北马场除了马匹还有什么?”玉倾颜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钱三少,好奇地询问,“凤无殇花费如此之大的人力物力搞这么大的一个马场,不会只是为了养战马这么简单吧?”钱三少回答:“钱某虽然出资,却从未去过西北马场。因为我跟凤无殇有言在先,我只管出钱,不会参与到他的任何行动中。不过据说那里防守甚严,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进去的!”“要去看看吗?”歪着脑袋询问白晓月的意思,玉倾颜就仿佛遇着什么好玩的事情,双目闪亮绽放出夺目的光芒。白晓月沉吟,问一旁的凤喻离,“你怎么看?”凤喻离略一思考,回答:“情况不明,不宜轻举枉动。等君柳回来,问明情况,我们再行决定。”“即使证明西北马场确实有情况需要前往一探究竟,但是,追风寨我们不能够不回,绿博渊正在追风寨等我们回去商议大事呢!”“我的意见是,如果西北马场有值得一探的价值,那么,我们兵分两路。我们先行返回追风寨与恩师汇合,君柳和叶凯前往西北马场。”玉倾颜张口刚想说话,被凤喻离一记厉眸瞪来,只好悻悻闭嘴。凤喻离知道玉倾颜在想什么,他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温柔地安抚,“倾颜,我知道你想凑热闹。不过,御凤国的事情迫在眉睫,西北马场又情况不明,我不能够让你去冒这个险。”“不是有君柳和叶凯在嘛”玉倾颜话音未落,白晓月一句话飘来,瞬间令玉倾颜无言以对,“难道你不想小沐雨?”好吧!玉倾颜承认,她想小沐雨了,她非常非常之想小沐雨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恨不能够马上见到小沐雨了!稍时,绿君柳回来了,他并未带回多少有价值的情报。那两个官差确实都是凤无殇的手下,却并非凤无殇的直属手下。他们都是听从上面的命令办事,对事情只知道个皮毛,并不完全清楚内情。这一次凤无殇派他们去,主要是携助威远镖局运送一批粮草秘密进京。提到威远镖局,众人忍不住又多看了钱三少几眼,得到的,只是钱三少淡若止水的静静微笑。玉倾颜忍不住在心底摇头,诽腹钱三少当真是个两面派,左右逢迎,左右讨好,当真哪边都不得罪!众人商议过后,决定执行第二套方案,由绿君柳和裴叶凯乔装潜入西北马场探明情况,而白晓月c凤喻离c玉倾颜和白如霜则返回追风寨,与绿博渊共商要事。“对了,君柳,你最后把那两个官差怎么处理了?”听见玉倾颜的问话,绿君柳轻拈杯盏浅酌,淡笑不语。他会留下活口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问白晓月和凤喻离,“那两个官差死了,凤无殇一定会发觉,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凤喻离指尖轻捏玉倾颜的小俏鼻,语带调侃,“倾颜,我早就告放过你,世上有易容之术。”易容术?!瞬间,玉倾颜明白了什么!莫非,白晓月和凤喻离要绿君柳和裴叶凯易容成那两个官差的模样混进私运粮草的队伍中,再偷偷潜入西北马场调查情况?!好计谋!,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1章 四百零一、追风寨,我回来啦 第401节第401章四百零一c追风寨,我回来啦 在小镇分道扬镳之后,不出八日时间,他们赶到镜山脚下。抬头仰望高耸入云林荫茂密的镜山,玉倾颜只恨不能够张开翅膀立刻飞回追风寨,她可爱的小沐雨身边。朝思暮想,她多想抱着小沐雨软软的小身子,吻着小沐雨糯米糕子似的香喷喷的小脸蛋,在小沐雨呼哧呼哧的温热鼻息下,安然入睡。“月,我想家了!”远在异国他乡,未觉思乡心切。反倒回到故国旧地,越发地期盼,恨不能够立刻张开翅膀即刻飞回家中。白晓月按住玉倾颜的肩膀,温声告诉她,“倾颜,我们已经到家了!”“是啊!我们已经到家了!”玉倾颜扬起灿烂的笑颜。她转身冲白晓月和凤喻离露出大大的笑脸,伸长手臂,兴高采烈地说:“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看见我家亲亲小沐雨了!月,咱们上山吧!”“走吧!”刚踏进山寨大门,玉倾颜迅速扬起声线,兴奋地高喊,“爹爹c娘亲c亲亲沐雨小宝贝,我回来啦——”正在书房里练习书法的绿博渊和正在厨房里洗菜做饭的红艳艳闻声迎出,看见玉倾颜灿若朝阳的明媚笑颜,他们不禁红了眼眶。红艳艳连忙擦去手上的水迹,快步走上前紧紧拥抱玉倾颜,喜悦溢于言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亲,我回来了!您和爹爹可好?”“好!”“家里可好?”“好!都好!”红艳艳松开玉倾颜,捧住玉倾颜的脸蛋,认真打量玉倾颜,心疼地说:“倾颜,你瘦了!憔悴了!可怜的孩子!路上一定很辛苦吧!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瞧瞧!你都瘦了足足一圈了!”“娘亲,让您担心了!”久违的亲人怀抱,玉倾颜忍不住红了眼眶,沙哑了喉咙。“你们都好”绿博渊看向陆续走进来的白晓月c凤喻离和白如霜,定睛细看,探头张望,就是没有看见自己心心念念想见到的那个人,心脏不由得骤然揪紧,不安忐忑起伏。“君柳,他”知道绿博渊误会了,玉倾颜解释,“爹爹,君柳安然无恙。原本他要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可是在回御凤国的路上,我们打探到一些消息。君柳和叶凯决定易容乔装前往调查。君柳让我代他向爹爹娘亲报声平安,让二位老人不必牵挂。”绿博渊闻言心神略定,轻轻舒了口气。知道儿子平安,即使无法相见略感失望,但是,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他露出笑颜,招呼众人,“都别站在门口了!快快进屋!放下东西,梳洗梳洗,休息一会儿,今晚为你们接风洗尘。”红艳艳也高兴地说:“是呀!你瞧,我正在做饭呢!我马上多杀只鸡鸭,今晚加菜!”玉倾颜主动请缨,体贴地说:“娘亲,您辛苦了!我去帮你!”红艳艳握住玉倾颜的手,婉拒,“倾颜,你千里奔波归来,一路辛苦了。回房间洗个澡换套衣服,休息一会儿。这点小事就交给娘亲处理吧!”“娘亲,这怎么行!”玉倾颜张口刚想分辨,白如霜从旁边走过,凉凉抛下一句话,瞬间让玉倾颜风中凌乱了,“你确定你不会添乱吗?”哇啊啊啊啊啊啊——臭小白!死小白!即使人家的厨艺没有你精湛,可是,那也并不代表着,你就要这样打击人家嘛!啊啊啊啊啊啊——臭小白!死小白!不带这么损人的!凤喻离握住玉倾颜的肩膀,笑着推着她,“倾颜,乖乖听话!先回房梳洗吧!瞧你满脸尘土,咱们的小美人儿就要变得不漂亮罗!”说罢,尾指指甲轻刮玉倾颜的脸庞,留下一条浅浅的划痕。玉倾颜摸了摸脸上的灰尘,果然脏兮兮粘粘的怪不舒服。她瞪了凤喻离一眼,虽然心里不服气,然而面对无可辩驳的事实,她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全身脏兮兮的,的确很不舒服。算了!帮不上忙!她还是回房间洗澡吧!看着玉倾颜的身影远去后,又看见红艳艳和白如霜相继消失在厨房,白晓月和凤喻离走在绿博渊身边,三人一同步向书房。凤喻离问:“恩师,可有收到什么消息?”绿博渊告诉他们,“除了凤无殇即将与凤翔国女皇凤玉樱联姻结盟一事,最近并未收到其他特别重要的消息。”没有吗?莫非,他们判断失误白晓月沉吟,他问绿博渊,“江湖最近可有什么动静?”“最近江湖风平浪静,未曾听闻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丐帮那里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不曾!”“可有关于暗邪宫的?”绿博渊摇头。凤喻离插口,“看来,凤无殇把消息盖得死死的。他甚至掩盖了夜未央重伤的消息!”绿博渊闻言意外看向凤喻离,凤喻离朝绿博渊肯定地点头,告诉他,“夜未央重伤,现在正在轩辕王朝养伤,蓝翎羽在照顾他。”“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绿博渊忍不住感叹,“那现在暗邪宫”“暗邪宫虽然名义上是夜未央的,但是,实际上,暗邪宫的真正掌权人是凤无殇!我甚至怀疑,暗邪宫就是凤无殇利用夜未央的名义一手建立的。”“凤无殇?!”绿博渊忍不住摇头,感叹,“想不到,凤无殇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已经延伸到江湖黑道上。暗邪宫行事诡密,杀手如云,行踪飘忽,有这样的秘密组织做后盾,难怪凤无殇可以有恃无恐。”“不但如此!钱三少也在暗中为凤无殇提供资金。”“就连钱三少也”绿博渊意外之极,想明白后,也不得不感叹凤无殇早果然早有算计!看来,凤无殇早有谋反之心,一直暗兵不动,就是在暗中集结势力,密谋筹划已久。比起凤无殇,他们就显得太过倡促,甚至可以说得上根本就是什么准备都没有!没有军队,没有后备力量,没有粮草支持,他们拿什么跟凤无殇斗!“喻离,你有什么想法?”“恩师,我本无心那个皇位,也不想争夺,更不想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但是,我不能够坐视凤无殇夺得这个天下,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凤玄殿肯相信我还好,只可惜他”“皇上最忌讳的人就是你!他宁可信凤无殇也不会相信你!”“是啊”凤喻离失神。绿博渊长叹,“看来,我们只能够靠自己了。”白晓月说:“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规矩,他们虽然不能够过问朝庭中事,不会轻易与朝庭起冲突,但是,他们可以过问江湖的事。”绿博渊闻言面露惊讶之色,“国师,你的意思是”“依靠江湖力量,牵制暗邪宫!”绿博渊恍然大悟,“暗邪宫蒂属江湖,又是江湖黑道臭名昭著的邪恶组织,早已为众多江湖正派人氏所不耻。如果此刻有人站出来要清肃武林,消灭黑暗邪恶势力,那么暗邪宫自然首当其冲”“有把握吗?”凤喻离问,“我们接触过的暗邪宫只是皮毛,从未深入其中,我们并不了解暗邪宫里面究竟有多么复杂。”白晓月并未正面回答凤喻离的问题,他继续说:“再说钱三少,他显然并不完全与凤无殇同心同德。虽然我不知道钱三少究竟在想什么,不过”他沉吟,道,“如果我们能够说动钱三少,将钱三少争取到我们这一边,我们将会得到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凤喻离问:“可能吗?钱三少的态度已经相当明确,他只重视利益,不重视感情。哪方对他有利,他就会帮助哪方!这样的人,当你处于强势时,他会是很好的盟友。但是,一旦当你处于劣势,他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你一口。”绿博渊说:“从目前的态势上,我们明显处于劣势!凤无殇无论人员物资样样都比我们准备充足,我们拿什么跟他斗!”凤喻离认同绿博渊的观点,“所以,钱三少有什么理由帮助我们?”白晓月肯定点头,“有!”如果硬要说有,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凤喻离忽然意识到白晓月在暗示什么。他双眉紧拧,内心争扎,思虑万千,显然极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你觉得这样公平吗?”白晓月坦然相答:“不公平!”但是,不公平又能够如何!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你真的相信,倾颜能够说服钱三少?”“在古墓,倾颜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凤喻离语塞。他无法否认,白晓月说的确实是事实!“代价呢?钱三少是个生意人,你不付出同等的代价,他根本不会答应与你谈这笔生意!”这回轮到白晓月沉默。绿博渊似乎并未听懂白晓月和凤喻离的争执,他问:“喻离,你刚才说叶凯去了边关?”“边关,凤无殇的西北马场。”绿博渊点头,道:“也好!我听闻,裴家军旧部就驻扎在西北马场附近,叶凯此行,如果能够联系上他们,并且说服他们与我们共同举事,那么,我们就会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凤喻离点头,赞同绿博渊的话,“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临出发前,我已经跟叶凯交待过,叶凯知道应该怎么做!”三人正在交谈,餐厅那边,传来红艳艳的声音,“饭菜做好了!快出来吃饭吧!”“走吧!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详谈!”“好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2章 探访钱三少 第402节第402章探访钱三少 开饭了,左等右等不见小沐雨,玉倾颜不禁疑惑地问绿博渊,“爹爹,小沐雨呢?”“小沐雨?”绿博渊闻言面露意外之色,他反问:“小沐雨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你们没有把他带回来吗?”“咦!怎么会?!月不是说”玉倾颜询问的目光投向白晓月,白晓月回答道:“可能路上有事情耽搁了。倾颜,你不必担心!小沐雨在楚翌那里很安全。”“话虽如此没错啦,可是”她想小沐雨了嘛!她想自家亲亲小宝贝了嘛!她非常非常之想看见她家小宝贝了嘛!凤喻离问:“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凤无殇那边”“应该不会。”话虽如此,可白晓月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凤喻离问:“要不要派个人前去接应?”“这个”白晓月张口尚未答话,门口传来陈汉谋和孙子仲的声音,“大哥,我们回来了!你看看,你们把谁带回来的!”迎声望去,只见陈汉谋和孙子仲一前走后走进大门。在他们身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柱拐杖,右手牵着一个稚嫩小儿,缓步走进门来。小儿似乎刚刚学会走路,身形不稳,时不时地踉跄脚步。每当这时,老者就会贴心地握紧小儿的手掌,用自己的力量稳住小儿的身体,不让小儿摔倒。看见小儿,玉倾颜瞬间红了眼睛。她连忙起身,快步迎出,朝小儿张开怀抱,哑声轻唤,“小沐雨”“娘亲”看见玉倾颜,小沐雨露出大大的笑脸。他挣开裴楚翌的手,蹯姗着脚步跌跌撞撞跑向玉倾颜。玉倾颜快步上前,将小沐雨紧紧搂入怀中,用力紧抱小沐雨软绵绵香喷喷的小身子,泪水禁不住盈溢眼眶。“小沐雨,娘亲想死你了!”“娘亲”“没想到离开时尚未懂得说话走路,再见时竟然已经能够开口并且自己行走!”白晓月不得不感叹岁月苍桑,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久到连自己的儿子的成长都几乎错过。裴楚翌微笑回答:“小孩子很快长大的!你们刚刚离开不到三天,小沐雨就开口说话了,他叫的第一声就是——娘亲!”玉倾颜闻言眼眶红红,煸然泪下,“呜呜小沐雨,娘亲的心肝小宝贝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可想死娘亲了”“娘亲沐雨想你”甜甜糯糯的声音,虽然语速不稳,却如此清晰地撞进玉倾颜的心扉,让玉倾颜激动不已。“小沐雨,娘亲的小宝贝!娘亲也想死你了!”白晓月走上前,指尖轻刮小沐雨的尖尖小鼻子,亲妮地问:“小沐雨,认得爹爹不?”“爹爹爹爹”看见爹爹,小沐雨扬起灿烂的笑颜,朝白晓月伸出双臂,糯糯的声音软软地不断重复,“爹爹抱抱抱抱爹爹”白晓月从玉倾颜怀中接过小沐雨,抱起,掂了掂,笑道:“咱家小沐雨重了,长圆了,长胖了!告诉爹爹,楚翌爷爷是不是把你照顾得很好?”小沐雨拍着小手,兴奋地说:“爷爷好好很好很好”玉倾颜抹去眼角泪水,由衷感谢裴楚翌,“楚翌,谢谢你!”裴楚翌怔了怔,旋即释然了。他朝玉倾颜点点头,含笑回答:“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楚翌应该做的!”白晓月对裴楚翌说:“楚翌,谢谢你不远千里把小沐雨送回我们身边!你的这份情,白晓月永记心中!”“这是楚翌应该做的!”不管您的今世是谁,您都是楚翌前世的爹爹。您的灵魂不曾改变,楚翌对您的心意不曾改变!前世楚翌无法承欢膝下,今世就让楚翌为您做点什么吧!“老人家,谢谢您送回小沐雨,您请进屋!”绿博渊躬身对裴楚翌说。虽然他不知道白晓月和玉倾颜因何直呼老者其名,但是,出于读书人的修养,他给予了老者足够的尊重。“多谢!”裴楚翌拄着拐杖,在陈汉谋和孙子仲的掺扶下缓步而入。红艳艳连忙起身拉开椅子请裴楚翌上座。裴楚翌再度谢过。凤喻离朝裴楚翌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他看见白晓月抱着小沐雨走进来,他看见玉倾颜跟在白晓月身后拉住小沐雨的小手不住地逗小沐雨玩,他看见白如霜站起身迎上前从白晓月怀中抱过小沐雨。他微笑道:“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倾颜,这回你满足了?”“嗯!”用力点头,毫不掩饰心里的满足和开心。白晓月按住凤喻离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下。他看了眼抱着小沐雨柔和了面部线条罕见流露出真心笑容的弟弟,他对玉倾颜说:“倾颜,小沐雨平安归来,你可以安心了!”“是啊!”玉倾颜长舒口气,感觉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虽然刚刚一家团聚,说这样的话太过刹风景,不过,事不宜迟,不能够再拖了。白晓月说:“倾颜,我们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玉倾颜歪着脑袋,疑问:“什么事情?”“你去见钱三少一面。”“钱三少?”挑眉,玉倾颜懂得了。她问:“你们想要我去说服钱三少?”“不错。”玉倾颜沉吟,答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可以试试。”白晓月点头,他叮嘱,“倾颜,万事小心!”玉倾颜点头,“我会的!”她已经多久不曾踏足钱三少的府门?很久很久了,久到她几乎都已经忘却。虽然分别时间不长,可是面对简朴安静的四合小院,她忽然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开门的仍然是当年那个小厮。看见她,就如同看见了什么惊为天人的事物,小厮慌慌张张鞠躬行礼,匆匆忙忙将玉倾颜请进府门,然后风风火火进内堂报信去了。玉倾颜信步慢行,再次环顾这个虽然来的次数不多,却带给她无限怀念的四合院落。钱三少虽然家财万贯,可是他从不炫耀显摆,过着朴素无华的平静生活,这是最让玉倾颜欣赏的地方。站在青葱玉竹前,凝视迎望。青青翠竹,竹韵飘香。文人说“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竹节清高,特立独行,绝不附庸风雅。钱三少虽然是个俗人,可是他不爱俗物。玉倾颜觉得,钱三少骨子里就如同这些竹子,骨气清高自傲!“倾颜”和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无需回首,玉倾颜已经知道来者何人。“钱三少,冒昧来访,但愿倾颜没有打扰您!”“怎么会?倾颜姑娘无论何时来访,钱某都无任欢迎。”“钱三少,我发现,你府坻里面种了很多竹子。你喜欢竹子吗?”钱三少淡笑不语。“古诗有云: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旁人笑此言,似高还似痴。世人皆爱以竹比喻君子。钱三少,你如此喜欢竹子,莫不是也爱竹子的高尚品德?”“倾颜,你话中有话,何不直说?”“钱三少,如果我问了,你会正面回答我吗?”钱三少笑而不语。玉倾颜略一沉吟,随口吟颂道:“茅舍小桥流水边,安居落户自怡然。风摧体歪根犹正,雪压腰枝志更坚。身负盛名常守节,胸怀虚谷暗浮烟。寒霜暑热毫无畏,春夏秋冬四季妍。”“倾颜,你此诗看似在称赞竹子气节清高,实际上”“哦?实际上什么?”钱三少摇头叹息,“倾颜,聪明若你,又有什么事情是看不清楚的呢?你既然以竹相喻,想必,你是看明白了吧。”玉倾颜眨眨眼睛,装傻,“我只是喜欢竹子,便随口吟咏了一首关于竹子的诗,我不明白钱三少在说什么。”“倾颜,你想要的,钱某知晓。但是你想要的,钱某给不了。”玉倾颜意外,忍不住问:“为什么?”“倾颜,其实,你不应该来的”“钱三少,我不明白,你究竟有何难言之隐?是不是凤无殇在威胁你c逼迫你?!”“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怔忡,旋即明白了钱三少在以诗作答,玉倾颜旋即答道:“寒天草木黄落尽,犹自青青君始知。”“皇都陆海应无数,忍剪凌云一寸心。”玉倾颜眉头轻跳,她从钱三少的对答中读懂了什么。她说:“钱三少,古墓之中,你曾经问我,如果陪伴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我是否也会全心全意地爱你。”“我记得。”“钱三少,我已经给了你肯定的答案。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我的答案”钱三少沉默。“钱三少,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我知道你给倾颜的是一生一世唯一的爱情,而我也应该还报给你同等的爱情。但是,我给不起!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质问你”“不是的倾颜其实我”已经想通了是否唯一已经不再重要,在古墓里,我就已经想通了!我想要的!我在意的!我今生唯一不愿意放弃的!我已经想通了我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3章 钱府拜访,遇凤无殇 第403节第403章钱府拜访,遇凤无殇 “钱三少”“倾颜,你应该离开了!”“钱三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倾颜,你确实应该离开了!”“可是钱三少”玉倾颜试图跟钱三少说些什么,但是钱三少一个劲地推拒她强势地要求她离开他的府坻,就仿佛,她是什么讨人厌的霉菌,他不想看见她。玉倾颜不禁心殇,钱三少,你当真就如此厌恶我的存在,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赶我离开吗?钱三少知道玉倾颜误会了。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终是又重新咽回肚子里。宁可让她恨着,也必须要她尽速离开!钱府非安全之地,玉倾颜绝对不能够多作停留!“倾颜,请回!你要的,钱某给不了你!”“钱三少,倾颜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你既然已经拒绝了倾颜,倾颜日后断然不会再提起此事!但是,钱三少,联盟之事,还请你再做考虑。虽然我们比不上凤无殇势力强大,但是”“倾颜,钱某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言。钱某已经拒绝了你,请你不要再做纠缠。”瞬间,玉倾颜露出受伤的表情。钱三少心中忐忑难安,他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但是,他并不打算为此道歉。只要玉倾颜马上离开,即使让她恨他一辈子,他也心甘心情愿!“钱三少,对不起”她以为自己了解他,她以为自己可以说服他,但是到头来,原来她根本就不曾了解过他,他也根本就不在意她。她错了她错得离谱,她失败得可笑!“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速速离开钱府!这里不欢迎你!”既然要恨,那就恨得更彻底点吧!最好离他远远的,那样才是最安全的“钱三少”深深看了眼钱三少紧锁的眉头,心中微痛,指尖微动,她多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烦恼,抚平他心间的忧伤。然而,她却不敢!如果他的烦恼是因为她,如果他的忧伤是因为她,那么,她还是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扰乱他平静的生活了。“我离开钱三少,你我故友一场,倾颜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康健。”最后的祝福,也是最衷心的祝愿,玉倾颜毅然决然转身离开。看着玉倾颜缓缓远离的忧伤身影,钱三少心脏忽然揪紧,紧接着剧痛点点滴滴化开,痛苦无以复加。脚步微挪,胖胖的身形动了动,他迈开脚步欲伸手挽留玉倾颜,终是无力垂下。即使将她留下那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让她留下来跟他一起承受这种痛苦和煎熬吗?不!这样的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已经足够!他不能够牵扯上她!忽然,门口传来玉倾颜一声尖叫。钱三少闻言立刻奔出,只见前院红砖土墙绿柳旁,凤无殇紫色邪魅,目光三分蛊惑七分阴狠。“倾颜,别走得这么快呀!故友相见,怎么不多留一会儿?”“凤无殇!”看见凤无殇,玉倾颜惊了惊,猛然回头怒瞪钱三少,紫罗兰瞳眸流光冽艳,流露出复杂的光芒。有失望,有伤心,有愤怒,种种猜疑,种种不解,种种失望和心殇深深地刺痛了钱三少的眼球。钱三少忽然有股冲动想扑上前握住她的双臂大声告诉她:倾颜,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然而,他最终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有说。“凤无殇,没想到你竟然在!”玉倾颜回头直视凤无殇,目光清冷满布冰霜,“怎么?!挑衅?!想在这里跟我打一架?!还是乖乖放我离开!”“倾颜,何必急于离开!”凤无殇闲散漫调步步逼近玉倾颜,玉倾颜皱皱眉头,下意识后退。并非因为感受到凤无殇身上的强大气场而畏惧害怕,她单纯就是不想离这个虚伪的男人太近罢了!挺胸,傲然迎视凤无殇,玉倾颜严厉地说:“凤无殇,我不管你跟钱三少在密谋什么!我警告你,别碰白晓月和凤喻离,不然,休怪我不念旧情!”“倾颜,何必这么激动。故友相见,咱们应该好好叙叙旧!”一退再退,当身体挨上墙壁,玉倾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面对近在咫尺的凤无殇,感受到那极具压迫感的逼人气息,玉倾颜忽然伸出双手奋力推开凤无殇,瞪眼怒道:“凤无殇,少给老娘来这套!”不躲不闪,顺从玉倾颜的力道后退数步,凤无殇唇角笑容不减,玩味道:“倾颜,何必动怒。往日的你,天真烂漫,笑容满面,鲜少有动怒的时候,我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啊”玉倾颜冷冷嗤嘲,“当年的我太天真太单纯,才会错信你以为你真心想帮我!”凤无殇左手捂住胸口,露出受伤的表情,“天真?单纯?倾颜,你这么说,可是会很伤我的心的哟!”“哼!凤无殇,你很会演戏!”“演戏?倾颜,你不也很会演戏嘛!如此伟大的高尚情操宁肯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也要保全裴沐瞳和慕荣尔雅,到头来,竟然是你已经先留下一着。如此英明神武百姓颂赞的青天大老爷玉丞相,谁人又会想到她竟然是女儿身!倾颜,说起演戏,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厉害!”玉倾颜毫不羞涩地接下凤无殇的赞赏,“多谢夸奖!”“倾颜,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金钱?财富?美男?还是天下?如果换成当年那个倾颜,她根本就不屑于赢得天下,因为在她眼里,永远只有裴沐瞳最重要!”“即使现在,也不曾改变!”“这么说,你为了白晓月,愿弃天下?”“即使我不参与争夺,天下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为什么不是?先帝钟意的署君是凤喻离,凤玄殿靠陷害前朝丞相绿敬业打压凤喻离登上帝位,有多少官员背后对其不满,与其离心离德。排挤朝臣,残害忠良,虚有其表的朝庭其实早已名存实亡。我若在此时兴兵谋反,天下舍我其谁!”“你跟凤玉樱联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你要借他国兵力对抗边关三百万铁骑?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待我大事得成,我自然有办法让凤玉樱退兵!”玉倾颜反唇相讥,“你以为凤玉樱是三岁小儿,那么好糊弄吗?”凤无殇桀桀冷笑道,“倾颜,你可知道,凤玉樱心心念念的男人一直都是凤喻离。在你刺激她之后,她更加不愿意对这个男人放手!她一心就要得到他!”玉倾颜暗暗心惊,“所以,你用喻离做了交易?”“你可以这样认为!”玉倾颜猛然揪住凤无殇的衣领,暴躁愤怒地嘶吼,“凤无殇,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你为什么不去死!”凤无殇情不自禁扬声大笑,笑声张扬恣意肆虐猖狂,“你们还活得好好的,我又怎么舍得?”“凤无殇,当年洛霁楠杀你杀对了!千不该,万不该,你该死的为什么还活着!”“哼!那是因为我命不该绝!”“无所谓!反正现在月和喻离都已经恢复记忆,我们三人联手,你再无活路!凤无殇,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哦?当真如此自信?难道不是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吗?!”“凤无殇,我要杀了你!”玉倾颜举掌朝凤无殇的天灵盖劈下,凤无殇大掌握住玉倾颜的手腕将她牢牢制住,眉目冷凝,杀机迸发,“玉倾颜,谢谢你提醒了我!你就是白晓月和凤喻离的致命弱点,只要我抓住你,还怕凤喻离和白晓月不乖乖就犯吗!”玉倾颜挣了挣,没有挣脱。她怒瞪凤无殇,斥责道:“凤无殇,你无耻!”“哈哈哈哈哈哈——无耻?你知道更无耻的是什么吗?你说,如果我告诉凤玄殿,他的玉丞相本是女儿身,而且还是凤喻离心心念念要嫁的那个女人,你觉得凤玄殿会怎么做?”“凤无殇,你不是人!”“亲爱的,要试试吗?我相信,我的皇兄一定会相当高兴看见你的!”“凤无殇,你”玉倾颜扬手想扇凤无殇一个耳光,凤无殇抬掌将她的这只手也牢牢握住,阴侧侧冷笑道:“倾颜,惹怒我的下场很可怕,你知道不?”“呸!”眼见凤无殇面露阴狠之色就要对玉倾颜动手,钱三少急急唤道:“六王爷,请勿动手!倾颜姑娘年轻气盛,口不择言,您不要伤害她!”凤无殇看着钱三少,冷笑连连,“钱三少,你倒是个多情的种子。对她故作冷淡,一唯的抗拒,甚至不惜用狠话来伤害她,为的,就是想要保她平安!你不希望她撞见我,给她带来危险,不是吗?只可惜,你对她用情至深,她却不领你的情!可笑!可笑!”玉倾颜闻言心头突兀地颤了颤,她终于知道了今天钱三少态度一百三十六度大转弯的真正原因。原来钱三少知道凤无殇要来,所以故意用狠话激她赶她离开,目的就是怕凤无殇会伤害她!钱三少对她用心良苦,她竟然还怀疑猜忌钱三少,她真的太没有用了!她对不起钱三少!,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4章 小小乐,小心啊! 第404节第404章小小乐,小心啊! 钱三少深深看了眼懊恼的玉倾颜,转向凤无殇,冷静地说:“六王爷,您的要求钱某业已做到!请您放了倾颜!此事与倾颜无关,男人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女人身上!”“哼!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凤无殇看着气鼓鼓恨恨地瞪着他的玉倾颜,忽然眉目弯弯,调笑道:“倾颜,你一向爱美,眼光独到。白晓月c凤喻离哪个不是俊美无双,可你怎么就会看中了钱三少这个胖乎乎的肉球呢?”明显的贬斥之语让玉倾颜怒瞪了双目,“胖又怎么了?胖乎乎的很可爱呀!我宁肯爱个胖子也不愿意喜欢你这个瘦猴!凤无殇,你连个胖子都不如!”“是吗?那咱们要不要试试!”凤无殇握住玉倾颜手腕的手猛然用力,玉倾颜白皙的手腕刹那间被掐出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红痕。玉倾颜皱了皱眉头,怒瞪凤无殇,丝毫不在他的目光压迫下示弱。她反唇相讥,“凤无殇,你真该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的丑隔模样,连胖子都不如!不对!甚至连坨狗屎都不如!”“玉倾颜,我看你真是嫌命长!”凤无殇举掌欲教训玉倾颜,忽然,一道快似闪电的白光直奔凤无殇面门而来,奇快的速度夹伴着呼呼风声刮过凤无殇耳畔,扑向凤无殇平静无波的脸庞。说时迟,那时快,凤无殇松开握住玉倾颜的手腕,手掌挡在面前,抓住那贸然袭来的“暗器”。入手毛绒绒软绵绵尚有温度,凤无殇不禁皱了皱眉头,手掌一挥,将手中毛绒绒的家伙狠狠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墙壁。“吱吱吱吱吱吱!”似曾相识的声音,让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神奇地瞅着那团毛绒的去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没有听错吧!这个声音貌似是小小乐!秦楚森的宠物!“天哪!不要——”玉倾颜忍不住惊呼,心疼地看着毛绒绒的小小乐直直地撞向墙壁。眼看就要香销玉殒,怎知,小小乐忽然张开全身所有毛发,像只炸毛的小刺猬,长长毛绒绒的大尾巴就像一把巨大的降落伞,在身体即将撞到墙壁的毫厘之间,小小乐就像体操运动员一样来了个七百二十度空中转体,长长的大尾巴卸去部分劲力后,那柔软富有弹性的四爪小肉垫接触到墙壁轻轻回收,弹开。再见之时,它已经稳稳地落在玉倾颜肩膀上,撒娇地用脑袋噌着玉倾颜的脸蛋。“小小乐,真的是你!”“吱吱吱吱吱吱!小小乐好可怜啊!差点就没命了!饼饼,伦家要饼饼压惊!”玉倾颜抽了抽眉脚,温柔地抚摸着小小乐柔软蓬松的毛发,欣喜地问:“小小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家主人呢?”“吱吱吱吱吱吱!主人也来了!他就在附近呀!”“什么?!秦楚森在这里?!”玉倾颜瞪大眼睛,尚未来得及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只听见一轻叱,寒光凛冽的宝剑破空而出,直奔凤无殇面门,杀气腾腾。“凤无殇,拿命来!”真的是秦楚森?!凤无殇脚步后挪,不急不燥迎上前,以掌挡剑,在空中与秦楚森展开激烈的搏杀。“楚森哥哥,我来帮你!”清亮的女声轻叱,紧接着一个粉红身影闯入凤无殇和秦楚森的掌风剑影之中,三色纷杂,相互交错。裴若嫣也来了?!玉倾颜尚未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忽然听见一声狼狗长啸,紧接着高大威武的小兰儿从红墙上高高跃落。在它背上,还站着纯白如同雪球般毛色亮丽的猫咪小懒。“若嫣,胡闹!你给我回来!”又一个人影从墙头跃下,那张与裴若嫣极为相似的脸庞,赫然就是裴若风。这回可真的热闹了!玉倾颜没有想明白,秦楚森和裴若嫣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裴若风又是怎么找到秦楚森和裴若嫣的?莫非,他们都是来找凤无殇报仇的?!“倾颜姑娘?!”看见玉倾颜,裴若风也惊了惊,显然,他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玉倾颜。他看了眼落在玉倾颜肩膀上舔弄梳理着自己毛发的小小乐,又看了眼空中缠斗厮杀的秦楚森c裴若嫣和凤无殇,他眉头皱了皱,手中宝剑紧握,似乎正在犹豫着究竟应否加入战局。玉倾颜问:“裴公子,你们怎会来此?”“倾颜姑娘,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有机会我慢慢告诉你!”裴若风的目光定格在空间激烈打斗的三人身上,握宝剑的手再度紧了紧,右手握上剑鞘,似乎有出手的打算。“等等!裴公子,你们杀不了凤无殇!”玉倾颜话音未落,只听裴若嫣一声哀号,如同破碎纸鸾,从空中重重摔落。裴若风疾跃上前,接住裴若嫣的身体。裴若嫣落入裴若风怀中,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裴若风紧紧抱住裴若嫣的身子,指尖轻触颊边沾染的鲜血,心神不定地焦急呼唤,“若嫣!若嫣!你没事吧?若嫣!”“若嫣!”秦楚森从空中落地,疾步走到裴若嫣身边,俯下身子,担忧地问:“若嫣,你没有大碍吧?!伤势重不?!”“楚森c咳咳c哥哥咳咳”“若嫣,你先不要说话!不要说话!”裴若风连忙握住裴若嫣的手腕,内息源源不断传入裴若嫣的身体,压制了她体内混乱的内息。呼吸渐渐平顺,裴若嫣咳嗽几声,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秦楚森,歉意道:“对不起楚森哥哥我”“若嫣,别说话!你先别说话!你的伤势要紧!”裴若风紧紧握住裴若嫣的手,紧张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呲——”耳边,传来小兰儿的嘶吼。裴若风侧目,原来凤无殇迈步朝他们走来,而小兰儿则强势地挡在他们身前,为他们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不让凤无殇靠近他们分毫。小兰儿背上的小懒也瞪圆了眼睛,锐利的目光牢牢紧锁凤无殇,片刻不离,时刻警惕着凤无殇,如果凤无殇敢对主人不利,它绝对会撕破凤无殇的喉咙。“一群牲畜,能有什么作为!”凤无殇不屑地看着小兰儿和小懒,唇角露出蔑视的冷嘲。“够了!凤无殇!”玉倾颜厉喝,快步走到小兰儿和小懒身前,挡在他们面前,隔绝凤无殇的视线,冷声道:“凤无殇,你已经重伤若嫣!你还想怎么样!”“哼!是他们挑衅在先!打死活该!”“凤无殇,你还有没有人性!”“人性值几个钱!”“你”“呦呜!”凤无殇刚走近半步,小兰儿突然从玉倾颜身后蹿起,直扑凤无殇喉咙,想要一击毙命。凤无殇身形微恍,闪过小兰儿的攻击,举掌朝小兰儿的脑门劈落。玉倾颜肩膀上的小小乐突然蹿起,与小兰儿后背上的小懒一起同时扑向凤无殇的脸门,露出尖尖的利爪,寒光凛凛。凤无殇掌风挥过,内劲勃发,扑上前的小懒和小小乐就仿佛撞到一扇坚硬的无形的风墙,被狠狠撞开,一个落入玉倾颜怀中,一个则扑落到秦楚森肩头,又顺着秦楚森的肩膀弹落,掉入重伤的裴若嫣怀中。哇——小小乐和小懒同时吐出两口鲜血,染红了原本光鲜靓丽的毛发。玉倾颜捧住怀中气息奄奄的小小乐,心疼地看着原本生龙活虎的小小乐此刻死气沉沉的躺在自己掌心中。她红了眼睛,怒瞪凤无殇,愤怒地问:“凤无殇,你竟然连一只幼小的动物都不放过!”“幼小?!哼!玉倾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只动物的独特之处!秦楚森的御兽术我早有耳闻,这三只动物根本就是他驯养的宠物!”“即使如此那又如何?!这么可爱的动物你怎么忍心伤害它!”“可爱?!哼!在它们袭击我的那一刻,我看见的只有尖尖的利爪,和藏在它牙齿里的剧毒,没有看出它有任何可爱之处!”“凤无殇,连只动物都不放过,你太残忍了!”“对敌人的仁慈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道不同,果然不相为谋!“凤无殇,你我之间恩怨与他们无关,我要你放他们离开!”“哼!休想!想杀我之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谁也不能够离开!”掌风起,人影落,凤无殇举掌攻向玉倾颜,玉倾颜迅速飘身远退。那厢,秦楚森提剑扑上前,剑光凛凛直刺凤无殇胸口。凤无殇不躲不闪,右手食指和中指稳稳尖住秦楚森的剑身,阻挡剑的走势。秦楚森抽剑,然而剑被凤无殇牢牢夹住,他用力抽了抽,剑规然不动。秦楚森面露惊诧之色,凤无殇讥诮的话语传来,“就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就敢在我面前显摆,简直不自量力!”运功,内息流转,剑身“咣当”折断。秦楚森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断剑,精钢玄铁坚韧难折竟然敌不过凤无殇的内息震慑,凤无殇的内功该何等深厚,简直不敢想象!杀凤无殇,他根本毫无胜算!,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5章 霁楠现身,旧情已殇 第405节第405章霁楠现身,旧情已殇 玉倾颜皱眉,凤无殇武功果然深不可测,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再加上,凤无殇神仙转世,有法力护体,想杀他,还真不容易!单凭她一人之力,绝对不是凤无殇的对手,她还是不要在这里跟凤无殇多作纠缠。玉倾颜转身对裴若风说:“裴公子,你速带若嫣姑娘离开此地!”裴若风闻言抬头直视玉倾颜,目露担忧,“倾颜姑娘,那你”玉倾颜冷静回答道:“裴公子,若嫣姑娘重伤,需要及时治疗。你尽管放心带若嫣姑娘离开,不必为我担心,凤无殇不敢杀我!”耳畔,传来秦楚森冰冷愤怒的声音,“你们都走!我来断后!”玉倾颜看了眼秦楚森手中断剑,凉凉指出,“你不是凤无殇的对手!”“打不过也要打!即使拼着一死,我也要为蝶影报仇!”秦楚森冲动地又要扑上前,被玉倾颜紧紧抓住手臂,肃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秦公子,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不杀凤无殇,我对不起蝶影,对不起玄家数百口无辜惨死的冤魂!”“你杀不了凤无殇,反被凤无殇所杀,难道,这就是在天堂的玄蝶影所愿意见到的?!如果你死了,又有谁为玄蝶影报仇,为玄家讨回公道?!我认识的秦公子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不行!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够放过!”“那么若嫣姑娘呢?如果若嫣姑娘因为遗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机而重伤不治而亡,秦公子是否也能够心安理得?”“若嫣”看了眼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裴若嫣,秦楚森呼吸微窒,心头颤抖。他故然要杀凤无殇,却不能够让裴若嫣无辜送命!否则,他跟嗜人命如草芥的凤无殇又有什么不同!“若嫣,我先带你离开!”秦楚森做出了决定。他收剑回到裴若嫣身边,跟裴若风一起掺扶住裴若嫣破碎的身子,急切地说。“谁也别想走!”话音落,人影动。紫色邪魅身影飘忽,直扑向秦楚森,内劲勃发,掌风呼呼,寒气逼人。玉倾颜身形微恍,挡在秦楚森身前,运掌迎上,与凤无殇掌心相对。只觉得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内息排山倒海涌入,胸口闷痛,喉间一口鲜血,几欲克制不住喷出。“快走!”玉倾颜缠住凤无殇,只为了给秦楚森c裴若风赢得带裴若嫣逃走的时机。小兰儿c小懒和小小乐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所想,纷纷扑上前帮忙,争取时间,帮助主人逃离。钱三少看得心惊肉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更是湿漉漉的大汗淋漓。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来担心玉倾颜会受伤,却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帮助玉倾颜。他想去搬救兵,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他能够上哪里搬救兵呢?生平第一次,他如此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他如此恨自己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危险之中!他如此恨自己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相救!钱三少,你没有用!你没有用!掌风相触,又各自散开。内息勃发,爆裂的气息震碎了满地青砖,震飞了枝头浓密的绿叶。青砖碎裂,树叶翻飞,纠缠在二人身形之间,相撞,殒落。忽然,一抹霜白插入玉倾颜和凤无殇之间,他左手握住玉倾颜的手腕,右手握住凤无殇的手腕,清冷的目光扫过满面厉色的两人,声音冷傲如霜,“够了!”“洛霁楠!”凤无殇皱了皱眉头,甩手,收回洛霁楠制住自己的手,傲然相对,负手而立。“霁楠!”玉倾颜面露喜色。她情不自禁扑上前搂住洛霁楠的脖子,兴奋地说,“霁楠,我回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霁楠,谢谢你!能够再次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倾颜”知道她回归,洛霁楠心里也是欣喜的。只是,他早已被剥夺了七情六欲,心里空空荡荡,纵然有喜悦,却再也感受不到当年的爱恋。他任由玉倾颜环搂住他的脖子,心里空洞洞黑压压一片,竟然体味不到半点别样滋味。觉察到洛霁楠的冷淡,玉倾颜不由得松开双臂,疑惑地看着洛霁楠,不解地问:“霁楠,你似乎并不高兴看见我”“高兴。”玉倾颜怒了,她质问道:“胡说!你脸上毫无笑意,从你身上我感受不到半点喜悦,你根本就不在意!”洛霁楠沉默,他无言以对。那厢,传来凤无殇冷冷的嗤嘲,“玉倾颜,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洛霁楠为了你被剥夺七情六欲,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具毫无感情空洞洞的破皮囊,他根本体味不到半点人间情爱!”“什么?!”玉倾颜不可置信地看着洛霁楠,她用力紧握洛霁楠的双臂,震惊地问:“这是真的?!霁楠,你真的被剥夺了七情六欲?!”洛霁楠垂眸,淡然相答:“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好!很不好!相当不好!”玉倾颜发了疯似地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反抗!”凤无殇冷嘲,“玉倾颜,你疯了吗?玉帝旨意,谁能反抗!”玉倾颜哑然失声。玉帝旨意,谁能反抗?洛霁楠不过天界一个小小的莲花仙子,他又怎么能够反抗玉帝的旨意是她害了他呀是她害了他呀看见玉倾颜伤心痛苦,洛霁楠忍不住抬手轻抚她漂亮的脸庞,试图抚平她脸上的悲伤,“倾颜,没事的!其实这样也挺好!”“好什么好!有什么好的!一点也不好!”“你想我怎么做?拼了性命反抗玉帝?可是倾颜,我不可以呀我不可以洛霁楠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他要留着性命救你啊”玉倾颜震撼,长久无言。耳边,传来凤无殇讥诮冷笑,“玉倾颜,你应该感谢洛霁楠。如果不是他留着性命,用毕生法力重聚你的灵魂,你以为,你能够有今天?!”“我”玉倾颜发现自己错了!她错得离谱!大错特错!“对不起对不起”“倾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洛霁楠为你做任何事情,心甘情愿!“霁楠,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任性,才会牵连你”“倾颜,我希望你开心”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地爱自己想爱的人,那么,洛霁楠就满足了!因为只有你幸福了,那么洛霁楠才能够幸福!所以,永远不要对洛霁楠说“对不起”!为你做任何事情,洛霁楠都心甘情愿!“霁楠”凤无殇讥诮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叙够情了吗?如果叙够情了,就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洛霁楠冷眸扫向凤无殇,刹那间寒霜罩顶,气温骤降,“我不会让你伤害她!”“即使没有七情六欲,你的心依然从来不曾改变!”听不出是赞扬,还是嘲讽,甚至带着三分失落,七分叹息,凤无殇冷笑道,“洛霁楠,当年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的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不是你的对手我依然杀了你!”“如果没有弑神之枪,你怎么可能杀得了我!”玉倾颜瞪眼,驳斥道:“弑神之枪就在我们手上!”“但是现在不在你身上!”别问为什么,那是神族特有的感应。无须任何理由,凤无殇就是知道,弑神之枪并不在玉倾颜身上。玉倾颜语竭。凤无殇说的不错,弑神之枪确实不在她身上。看着被他震慑住的玉倾颜,凤无殇无情冰冷地说道:“玉倾颜,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警告!聪明地莫要挡我的道路,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凤无殇,你身为神族之后,怎能为祸人间!你就不怕玉帝派兵下凡拿你吗!”“人间动荡,朝代更替,何曾有过安稳日子!更何况,天上才一日,人间已千年,玉帝纵情花酒声色,哪里有功夫管这里的闲事!”玉倾颜不得不承认,凤无殇说的是事实!洛霁楠握住玉倾颜的手臂,肃声道:“倾颜,我们走!莫要在这里跟他废话!”“霁楠”凤无殇哈哈大笑,“洛霁楠,你最好看住你的小猫咪!如果哪一天她不小心惹怒我了,我可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手下留情!”玉倾颜怒目相向,愤怒道:“凤无殇,只要你敢找白晓月和凤喻离的麻烦,我亦不会饶你!”“哼!只要白晓月和凤喻离聪明地不挡我的道,我可以放他们一条活路!但是,如果他们不知死活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凤无殇,你以为,这个天下当真就是你一个人的天下!”“鹿死谁手,咱们不妨走着瞧!”“凤无殇,我会让你后悔今日的决定!”“很好!我等着瞧!”不服气地怒瞪凤无殇,纠结起最凶狠最火爆的目光绞杀凤无殇,终是在洛霁楠的强势拉扯下将她拖走。玉倾颜心里愤愤不平:凤无殇,你想要什么我就偏偏不让你得到什么!咱们当年的那笔帐,就在今世一并清算了吧!凤无殇,咱们走着瞧!,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6章 白晓月和夜未央的赌局 第406节第406章白晓月和夜未央的赌局 回到追风寨,白晓月和凤喻离立刻围聚上来。看见玉倾颜和洛霁楠在一起,白晓月先是露出意外的表情,紧接着紧张询问:“倾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洛霁楠会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凤无殇”白晓月相当聪明。玉倾颜尚未开口解释,他已经联想到洛霁楠的出现跟凤无殇有关。可见,他当真相当了解洛霁楠。玉倾颜不答反问:“你们有看见裴若风c秦楚森和裴若嫣吗?裴若嫣的伤势如何?要紧吗?”凤喻离回答:“如霜在内堂为裴若嫣诊治,秦楚森和裴若风陪伴在裴若嫣身旁,具体伤势我们都不清楚。一会儿如霜出来,你自己问他吧。”玉倾颜点点头,她拽住洛霁楠的手臂,对凤喻离和白晓月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一番。白晓月和凤喻离听完后点点头,目光穿过洛霁楠和玉倾颜看向院子里跑跳戏耍的小兰儿c小懒和小小乐,白晓月说:“这三个都是秦楚森驯练出来的精灵,能得它们相助,亦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对啊!”玉倾颜说,“秦楚森来了,有他相助,可以大大增强我们的实力!更何况,他手下还有这么一群能干的动物军团!”凤喻离笑容盈盈看着洛霁楠,问:“霁楠,你此行应该不会就是因为感受到倾颜有危险故而特意前来相助这么简单吧?你难道就没有事情想告诉我们吗?”洛霁楠瞥了凤喻离一眼,淡然相答:“我以为,你们有事情想问我。”“我们的确有事情想问你!”凤喻离坦然相告,“关于凤无殇,也就是前世的轮转王,你似乎还有一件事情未曾告诉我们——当年,你究竟因为什么要杀轮转王?”洛霁楠张口正欲答话,门口,响起蓝翎羽清亮的嗓音,他乐呵呵地高声呼唤,“小白——月——我回来啦——”“蓝翎羽?!”玉倾颜面露喜色,闻声迎出,果然看见蓝翎羽蹦蹦喳喳的布衣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在蓝翎羽身后,那抹黑色依然那么清冷孤傲,凭添了三分哀伤,更显七分寂寞。心中微痛,说不出是因为他眉宇间那无法抹平的寂寞,还是因为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哀伤。“夜未央!”凤喻离眉头微挑,瞥了玉倾颜一眼,神色淡淡,语带讥诮,“夜未央,你还有脸跟蓝翎羽回来?!怎么,难道你不怕我们杀了你吗?!”夜未央冷漠的目光扫过凤喻离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定格在那抹粉紫清亮风华绝代的娇俏脸庞之上。痴痴凝视,久久凝望,朝思暮想,恋恋不舍,百般情深,万般情殇。他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不言不语,似乎无需多用言语,千言万语已尽在眉目痴缠之中。白晓月看了眼目光久久凝滞在玉倾颜身上的夜未央,又看了眼神情略显激动欲语还休的玉倾颜,他笑着拍拍蓝翎羽的肩膀,对蓝翎羽说:“羽,一路上风尘卜卜,辛苦了。怎么样,知命安然下葬了吗?”蓝翎羽说:“是的!轩辕逸飞以君王之礼厚葬轩辕知命,陵墓就建在皇家陵园之中,与轩辕逸飞为自己兴建的陵墓仅仅百里之隔。”“哦?看来,轩辕逸飞是希望在自己死后仍然能够与轩辕知命遥相对望,静静相守,不离不弃呀!”“你说,轩辕逸飞这又何苦呢?生前不懂得珍惜,人死后才知道后悔,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呀”白晓月摇头轻叹,“人啊总是对自己拥有的毫不在意。值到失去后,才发现,究竟什么最重要。”垂眸悲叹,一时之间沉重的气氛萦绕,众人片刻之间无人言语。“喵呜~”院子里,一声猫咪清亮的啼呜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白晓月抬眸望去,原来绿博渊和红艳艳回来了。看见院子里的小兰儿c小懒和小小乐,绿博渊有一瞬间面露惊讶之色,旋即,他又平静了。他朝屋子里的白晓月看来,看见白晓月神色如常,又看见蓝翎羽和夜未央,他笑着拍拍红艳艳的肩膀,附耳交待几句,红艳艳点头离去。“爹爹,你回来了!”玉倾颜笑容灿烂,甜甜地跟绿博渊打个招呼。绿博渊缓步走上台阶,微笑询问:“倾颜,府里有客?”“是啊!有个朋友被凤无殇打伤了,小白正在内堂为她诊断。跟她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朋友,一会儿介绍给爹爹您认识。”“好!倾颜,你从钱府归来,可有什么收获?”“没有!”提起这件事情玉倾颜就憋了一肚子气,“钱三少竟然跟凤无殇同流合污,真是气刹我也!虽然我不知道钱三少究竟有何把柄落入凤无殇手中受制于人,但是,他帮助凤无殇对付我们,就是不可原谅!”夜未央清冷的声音从旁传来,“钱三少的家人在凤无殇手上。”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夜未央,夜未央神色冷漠,语气冰凉地说:“凤无殇用钱三少家人的性命危险钱三少,逼迫钱三少不得不为他做事。”“此事当真?!”“千真万确!”玉倾颜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愤愤不平怒道:“凤无殇果然卑鄙无耻!竟然用这种手段控制钱三少,实在太可恶了!”凤喻离说:“钱三少跟我们不同。他家大业大家族人员众多,走得了何尚走不了庙。凤无殇想要控制他,只需要用钱三少家人的性命相危胁,钱三少根本无从选择!”不能反抗,只能妥协!“玄蝶影一家的惨死就是给钱三少最好的警告!”白晓月说:“看来,我们要想说服钱三少帮助我们,就必须先把钱三少的家人救出来,让钱三少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玉倾颜问:“钱三少的家人被关在哪里?”夜未央回答:“西北马场。”“西北马场?!”众人闻言惊讶。“我以为,西北马场只是养马的!”夜未央摇头,“西北马场养马,只是表面上的保护色。其实,西北马场是凤无殇秘密炼制打造兵器铠甲的地方。”“什么?!”众人惊讶。玉倾颜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凤无殇曾经带我去过西北马场视察。”凤喻离忽然眉心紧拧,严肃地问:“夜未央,你的话我们能够相信吗?”夜未央坦然相对,冷然相答:“你觉得我在骗你们?”“为什么不?”凤喻离反唇相讥,“你不止一次地背叛过我们,你是凤无殇的走狗,你的话,我们真的能够相信吗?”夜未央反问:“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又要救我?”凤喻离冷笑,“你以为我想救你吗?你勾结凤无殇背叛我们,害得玄蝶影一家惨死,险些害得我和月命丧黄泉。如果不是倾颜坚持要救你,如霜怎么可能出手救你?!”夜未央知道,凤喻离说的是事实。在所有人中,除了玉倾颜坚持要救他之外,其他人都恨不得他死!他们又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抱着一线希冀,夜未央看着玉倾颜,满怀期待地问:“倾颜,你相我吗?”“我”玉倾颜默然。她承认,她心里虽然喜欢夜未央,她不希望看见夜未央死。但是,夜未央三番五次背叛她的信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相信他!玉倾颜的沉默彻底浇灭了夜未央心头最后一滴火焰。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们果然不会再相信他!在众人置疑的目光中,出乎意料地,竟然是白晓月打破僵局,表达出自己的信任,“夜未央,你没有必要拿这件事情骗我们?”众人惊讶,不约而同地看向白晓月,“月!”夜未央闻言面露惊异之色,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不怕这是我跟凤无殇设下的陷阱,故意引诱你们前往,等着你们钻进去,然后再将你们一网打尽?”白晓月回答:“你确实可以这样做!”夜未央的眼睛迅速灰暗下去。果然,他们还是不相信他“但是”顿了顿,白晓月说,“在这件事情上,你确实可以骗我们。但是,你没有必要骗我们!在你提到西北马场之前,你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西北马场,你更加不知道我们已经派人前往西北马场调查。所以,你的话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夜未央闻言瞪大眼睛,面露惊讶之色,“你们已经派人前往西北马场?!”凤喻离拦住白晓月,不悦道:“月,你为什么要告诉夜未央!你就不怕夜未央暗中飞鸽传书凤无殇,让他设下陷阱捉拿君柳和叶凯?!你这样莽撞,岂非将君柳和叶凯陷入危险之中!”白晓月说:“喻离,稍安勿燥。你怀疑夜未央,自然有充分的理由。我也不曾说过我就完全信任夜未央!所以,我决定赌一局,看看夜未央究竟是否值得我们信任!”“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夜未央,这个赌局很简单。你赢了,那么就是你赢了,证明我白晓月看错人,白晓月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后果!如果我赢了”“什么赌局?”“你去西北马场,协助君柳和叶凯,救回钱三少的家人!”夜未央震惊。玉倾颜反对道:“月,君柳和叶凯恨夜未央入骨,他们不会信任夜未央,更加不会跟他合作!他们只会杀了夜未央!”白晓月淡然相答,冷酷道:“如何取得君柳和叶凯的信任,那就是夜未央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无法办到,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在你身边!”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无法办到,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在倾颜身边!夜未央瞬间读懂了白晓月的意思,他重重点头,坚定道:“这一局,我赌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很好!”白晓月说,“不过,夜未央,丑话我也说在前面,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错过这一次,白晓月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即使倾颜无法对你下狠手,白晓月也势必诛杀于你,绝不手下留情!”夜未央坚定回答道:“夜未央敢以性命交付!倘若不能够救钱三少的家人平安归来,夜未央提头来见!”,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7章 黄金令重托 第407节第407章黄金令重托 夜深人静,万赖俱寂。钱三少披着单薄的外衣站在书桌前提笔作画,笔落勾画,墨晕泫染,点转提携间,优美的线条在笔尖下逐一连接成形。风华绝代的俏丽女子手捏桃花,眉目娇美,笑语嫣然,跃然纸上。繁花落尽,一地嫣红,她在花间回眸,百媚横生。最后一点朱唇,放下手中狼豪,双手拿起画作细观,相当满意自己的杰作。轻轻煽动,希望笔墨快点干。重新放下,拿起狼豪,钱三少凝视思考画卷上的提字。提什么好呢?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风吹窗帘拂动,两三声蝉鸣,隐约传来远处街道巷角更夫敲锣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风止帘不动,一团白色的物体静静站立在窗台之上,凝神注视着正在一笔一划专心给画卷题词的钱三少。“钱三少,好闲情!”笔尖微颤,洒落一滴新墨。钱三少看着那滴突兀泼洒的墨点,面露遗憾之色。他放下狼豪,抬头看向站在窗棂前的雪白垂耳兔,静静的声音响起,“原来国师大人深夜造访,失敬!失敬!”“钱三少好眼光,竟然认得出我!”除了既知真相的几人,从来不曾有人认出他的垂耳兔化身。即使是与他相交多年的凤喻离,如果他不现真身,不动声色,凤喻离也认不出。“国师法力高深,擅长变幻,钱某早有耳闻。兔子怎么可能懂得人的言语,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只兔子是某人的化身。”“还有其他理由吗?”“钱府看似普通简陋,其实所有院落均按照五行八卦布置排列。三步一暗哨,五步一暗桩。能够无声无息潜入,不被暗哨暗桩所察觉,不惊动任何人,此人不是武功高强就是法力高深莫测。再加上兔子化身,这还需要钱某多作解释吗?”垂耳兔点头,钱三少分析得确实不错。“既然知道来者是我,钱三少又可曾猜到白晓月的来意?”“猜到三成。”“但说无防!”“清早倾颜姑娘刚刚来访,深夜国师又亲临造访,相信国师跟倾颜姑娘的目的一致。你们找钱某,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垂耳兔不答反说:“钱三少,我已经听说你的家人在凤无殇手上。凤无殇拿他们的性命危胁你,逼迫你帮他们做事。”钱三少沉默,片刻没有言语。垂耳兔说:“钱三少,你家大业大,家族人丁兴旺,受制于凤无殇,白晓月可以理解。你无法放下家人安危不顾,被迫与凤无殇同流合污,这些,白晓月也可以理解。白晓月只想请教钱三少一个问题,如果白晓月能够救钱三少的家人平安归来,钱三少又愿否抛开一切与白晓月合作?”“国师的目的也是皇位?”“皇位,其实白晓月并不看中。白晓月唯一在意的,仅仅是不能够让凤无殇夺得这个皇位!否则生灵荼炭,天下再无宁日!”钱三少回答:“国师如果能够救钱某的家人脱离险境,钱某感激不尽。但是,正如同国师所言,钱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国师救一个人,凤无殇就能够再抓一个人。钱某纵然有心也无法保证随时随地派人跟踪保护在所有家人周围,钱某无法保证任何一个家人不落入凤无殇之手。钱家的产业就放在那里,钱某不可能抛下不顾。跟凤无殇合作,才是钱某目前唯一的上佳选择。”白晓月沉吟,他说:“钱三少的顾虑白晓月理解。或者,白晓月换一个要求。白晓月不需要钱三少在明地里帮助我们,只请求钱三少能够在暗中为我们提供帮助。”“国师想要什么帮助?”“人力c物资c武器和马匹,这些都是我们目前所缺乏的。”“国师之言岔矣。若谈人力,国师c四王爷c裴将军c绿公子c蓝公子和白公子皆是不世枭雄。裴将军手下的裴家军声明在外,威震七国,天下无人可以与之抗衡。若谈物资,四王爷家财万贯,倾颜姑娘妙计生财,又有慕荣雪村在背后相助,你们根本不缺少物资。若谈武器和马匹,只要国师愿意,自然就有得到武器和马匹的渠道。无论是游历七国的四王爷,还是常年领兵打仗的裴将军,都有办法搞到武器和马匹。而绿公子的大哥又是丐帮帮主,眼线众多,江湖势力庞大,想搞到武器和马匹自然也不成问题。”垂耳兔瑰丽眸色微沉,眼目低敛,语带威胁,“钱三少,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愿意帮我们罗?”钱三少不亢不卑,平和回答,“国师勿恼。钱某不过有话直言,如果得罪了国师,还请国师恕罪!”垂耳兔冷哼,面露失望之色,“钱三少,我以为,你也有一腔热血,怀揣报国雄心壮志。我以为,你不会甘心屈居凤无殇之下,做凤无殇的走狗。原来,却是我错了!”“国师,虽然钱某不能够帮你。不过,钱某可以送你一样东西!”垂耳兔面露不解之色。他看见钱三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黄金令牌,双手捧到他面前。垂耳兔蓦然瞪大眼睛,玫瑰色的眼瞳闪烁着震惊诧异的光芒。他不可置信地问:“黄金令?!钱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钱三少笑眼眯眯,温和地说:“黄金令,见此令牌如见钱家家主,希望这块令牌可以帮助国师。”“钱三少,你”白晓月内心震惊,无以名状。他不敢相信,钱三少竟然会如此爽快地将如此重要之物拱手相让。要知道,按照钱家祖训,送出黄金令,就意味着送出整个钱家产业!钱三少,他这是在“不!不!不!此物太过贵重,白晓月不能收!”既是不能收,也是不敢收!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物,无价之宝,甚至,还意味着一笔举国倾世的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庞大宝藏,白晓月怎敢收下!钱家八铺十三行是属于钱三少的,这些产业都是钱三少一手打拼下来的江山,他怎么能够占有人家的家产,抢夺人家的家业呢?他要的帮助,仅仅是朋友间的互利互助,而绝非这样无条件的倾囊相助!不!他不能够要!钱三少微笑道:“没想到,国师竟然也有不敢收的礼物。”“钱三少,你的礼物过于贵重,白晓月不能收!”“国师,钱某既然送给你,你就收下吧!”“不可以!”“国师,如果钱某将这份礼物送给六王爷,相信六王爷一定相当乐意收下!”白晓月平静反驳,“如果白晓月是凤无殇,钱三少又岂会将这份重礼相赠!”钱三少哈哈大笑,“国师,你让钱某帮你。钱某已经答应将整个钱家相赠,国师为何又不敢接受了?”“因为这份礼物太贵重,白晓月承受不起!”“国师何惧?”白晓月认真回答:“钱三少,白晓月视你为友!朋友之间可以生死与共,可以倾囊相助,但是,绝对不能够嗜夺他人家业!”“国师言重了!钱某这是送,并非国师争夺。”“但是在白晓月眼中,如果白晓月收下了钱三少的黄金令,那就跟抢匪无异!这样的我,又跟凤无殇有什么区别!”钱三少欣赏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国师高尚,钱某佩服!”白晓月淡然相答:“白晓月只是个俗人,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并不高尚。只是,白晓月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交朋友贵在交心,互利互助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够占朋友的便宜!”“国师,钱某欣赏您,故而才将黄金令相赠。”“钱三少,如果你当白晓月是朋友,那么,就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国师勿急,且听钱某说下去。”钱三少说:“凤无殇一直窥视钱家产业,一直想从钱某手中抢夺黄金令,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凤无殇起事在即,他并不信任钱某,难保他不会寻机对钱某下手。钱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生死无惧。但是,黄金令绝对不能够落入凤无殇之手!钱某斗胆将黄金令相赠国师,是因为钱某相信国师的为人,是因为钱某深信黄金令由国师保管最安全!”白晓月沉吟,低声道:“钱三少重托,白晓月惶恐。你将黄金令送给白晓月,你难道就不怕凤无殇知道后”“国师放心!钱某已经制作了一个假的黄金令随身携带。这件事情只要国师不说,钱某不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白晓月犹豫,终是觉得心头难定。他说:“钱三少,你难道就不怕白晓月拿黄金令挟天子以令诸侯吗?”钱三少四两拨千斤回答道:“既然钱某敢将黄金令交给国师保管,那就是把钱家上千条人命全部交入国师手中。国师自有决断!”白晓月瞬间感到肩头压力重大,他忍不住叹息,“钱三少,你这是在害白晓月啊”“是吗?”钱三少笑而不语,“难道钱某不是在帮国师吗?”“如此重任”白晓月再度叹息,“白晓月承受不起啊”“莫非国师害怕?”“害怕?不!白晓月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那么,国师为何一直犹豫不决?”“这”是啊!钱三少都可以如此潇洒,敢以性命相赌!他如果再这样纠结下去,是不是就显得太过胆小畏缩了?想明白了这一点,白晓月微笑,从钱三少手中接过黄金令,认真承诺,“钱三少放心!白晓月定然不负钱三少所托!一定会保管好黄金令!令在人在,令亡人亡!”令人在人,令亡人亡!有白晓月这句承诺,钱三少放宽了心。他点头,认真地嘱托,“那就有劳国师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8章 倾颜怀孕了 第408节第408章倾颜怀孕了 入夜,一家欢聚,团团围坐在饭桌前,笑语融融,气氛一派融洽。玉倾颜把裴若风c秦楚森和裴若嫣介绍给绿博渊和红艳艳认识,又介绍了秦楚森的小伙伴小小乐c小懒和小兰儿。因为裴若嫣伤势严重,需要卧床静养,故而,裴若风把晚餐端进房间陪裴若嫣用餐。秦楚森要照看他的三只宝贝宠物,要为它们准备膳食晚餐,故而,也未曾出大厅用餐。所以,在大厅里用餐的实际上仍然是玉倾颜一家人。玉倾颜有滋有味地咬着冬菇,白晓月夹了块肉鱼送入玉倾颜碗中。闻到鱼腥,玉倾颜胃内突然翻江倒海,阵阵恶心感排山倒海袭来。玉倾颜僵住身体,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胃部的不适,神情有些僵硬。白如霜似乎觉察到玉倾颜的不妥,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关心询问:“倾颜,你不舒服?”“没事!”玉倾颜咽下冬菇,拍拍胸脯,若无其事的说,“大概生冷东西吃多了,吃坏了肚子,胃不舒服。”“倾颜,你太贪吃了!”凤喻离揉揉玉倾颜的头发,眸光温柔,难掩宠溺光华。“倾颜,我好像前几天就听见你说不舒服。”白晓月关心的目光朝玉倾颜看来,“你不是说最近总感到腰酸背痛,头晕脑胀吗?是不是感冒了?让如霜看下。”白如霜伸手欲为玉倾颜把脉,玉倾颜缩回手,笑笑拒绝道:“感冒型胃肠炎,没事儿的!小白那些药太苦,我不想吃苦药!”绿博渊关心地说:“倾颜,苦口良药啊!有病就得治,不能够拖。”玉倾颜反复强调,“唔!真的没事!”红艳艳突然问:“倾颜,你可是不能够闻腥膻之气。只要一闻到,就会觉得反胃作呕?你可是口寡,喜欢吃酸的东西?”“对啊!”“倾颜,你啊!”红艳艳突然闪亮了眼睛,她不觉失笑摇头道:“你啊,真是个糊涂妈妈!你都已经有了小沐雨了,怎么还会如此迟钝。”“咦!”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娘亲的意思,我有喜了!”红艳艳温和笑答:“难道不是吗?你的症状,与害喜十分吻合。何不让如霜诊断一下,他立刻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凤喻离和白晓月听后都相当高兴,他们握住玉倾颜的手,兴奋地追问:“真的吗?倾颜,你有喜了?!”“可能大概或许”听娘亲的话,貌似真的跟怀孕很相似呢!啊咧!莫非她真的又怀上了?!“让我看看!”这一次,不再容玉倾颜拒绝,白如霜伸手握住玉倾颜的手腕,把按上玉倾颜的脉搏。在众人满怀期待的闪亮目光中,白如霜抬起头,眉目轻松,笑意盈然,“喜脉!”“喜脉!真的是喜脉!”惊喜浮现在每个人的脸庞上,凤喻离更是激动地握住玉倾颜的手,兴奋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他一把抓住白如霜的手臂,紧张地问:“如霜,倾颜的身体如何?孩子如何?”白如霜回答:“倾颜身体健康,胎像平稳,并无大碍。平时多加注意调养,切忌劳心劳力。”“当然!当然!”凤喻离接连不断地点头,难掩心中喜悦与激动。他握住玉倾颜的手,激动地说:“倾颜,从今天开始,你要乖乖地留在山寨中养胎,不准到处乱跑,知道了吗?”“嗯!”没想到自己竟然再次有喜,玉倾颜温柔地抚摸着尚未突起的小腹。只要一想到肚子里孕育的那个小小生命,她的心中就异常宁静祥和幸福。宝宝妈咪的好宝宝白晓月问:“几个月了?”“不到三个月。”“不到三个月”喃呢重复着这个日子,白晓月不禁皱起眉头,“这么说,没有办法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轻飘飘的一句话,气氛刹那间冷凝下来。白如霜摇头,答道:“只能够等孩子出生。”玉倾颜瞪眼,看着白晓月,不悦道:“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孩子不是你的,你就不要了!”“倾颜,别生气!”白晓月伸手搂住玉倾颜的肩膀。玉倾颜挣了挣,没有挣脱。她嘟起小嘴,甩脸不理会白晓月。白晓月温柔答道:“倾颜,我问这句话别无他意。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会当成亲生儿子疼爱。我相信喻离c如霜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同时也会非常想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的。”因为孩子的亲生父亲,在他心中孩子的地位总是最特别的!除了已经有了小沐雨的白晓月,凤喻离c白如霜c绿君柳和裴叶凯他们无一不期盼着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小孩降生人世。玉倾颜自然也懂得这一点。她知道凤喻离c绿君柳c裴叶凯和白如霜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孩,她也知道,自己的花心滥情朝三暮四对不起他们!她也想为他们每人各生一个小孩,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爹爹是谁!男人太多,就是杯具!“倾颜,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都要好好调养身体,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虽然心里期望这个孩子是绿君柳的亲骨肉,但是,红艳艳也知道凡事不可强求的道理。她既然决定接受玉倾颜一妻多夫,她就得接受这样的后果。不管这个孩子的爹爹是谁,她都会当成亲孙子疼爱!就像小沐雨,她疼小沐雨一直都是疼到心尖尖里去的!白晓月握住玉倾颜的手,认真交待,“倾颜,怀孕前三个月是危险期,这段时间你跟如霜同房,他知道应该如何照顾你。”不是不信任凤喻离,只是因为白如霜懂医。白如霜照顾了小沐雨的出生成长,他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懂得如何更好地照顾玉倾颜。事关玉倾颜和宝宝的健康,凤喻离对此没有异义。红艳艳说:“看来,我得给倾颜多炖点补品。”白如霜说:“晚上我列个每日膳食谱,每天按照食谱做饭,给倾颜调理身体。”白晓月说:“倾颜有了身孕,不宜操劳,小沐雨还是交给红夫人带吧。”红艳艳点头道:“没问题!明天我就把小沐雨接回我房里。”小沐雨坐在高脚凳子上,手里拿着小勺子,似懂非懂地听大人们讨论着自己。他歪着脑袋,清明的眼瞳一派明亮。蓝翎羽夹了块排骨放进嘴巴,有滋有味地嚼着,含糊不清地问:“需要我下山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吗?”知道玉倾颜怀孕之后,白如霜因为高兴,话也变得多起来,“带点滋补药材,还有老母鸡我今晚列张清单,你明天下山去镇子里买。”“倾颜,让我摸摸!”凤喻离轻轻抚摸着玉倾颜的小腹,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他说:“倾颜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真想快点看见他诞生。”玉倾颜调侃道:“再等七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凤喻离感叹,“七个月太漫长了我都快等不及了!”玉倾颜笑道:“怀胎十月,不足月的孩子早产先天不足,怕是后天会身体不好,多病多痛。”凤喻离问:“如果超过十个月呢?”玉倾颜回答:“超过十个月,孩子在母亲肚子里迟迟不能够降生,有可能胎死腹中,也有的生下来之后会智力迟钝,还有可能先天痴呆。”“天哪!”凤喻离不禁感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啊!这怀胎月数,是多也不得,少也不得呀!”一直沉默不言的洛霁楠突然开口道:“倾颜,你是个糊涂妈妈。”玉倾颜怔忡,旋即明白了洛霁楠在说什么。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实在无法为自己辩解。最近她一直觉得腰酸背痛,全身无力,特别想吃酸的东西,而且一吃鱼肉就想吐。如此明显的症状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还误以为是胃肠型感冒,更别说她已经怀过一胎,生下小沐雨,她实在不好意思见人。“那个人家也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怀上了对了!她已经三个月没有来月事,这么明显的征兆她竟然毫无察觉?!她果然太迟钝了!洛霁楠说得不错,她就是个糊涂妈妈!夜未央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视线扫过正围着玉倾颜喋喋不休的红艳艳c凤喻离和白如霜,他忽然发现这里押根儿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不由得失望闭上嘴巴。倾颜,你可知道,知道你怀孕了,我也很替你高兴!虽然我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凤喻离鸡婆地再度叮嘱,“倾颜,你以后绝对不能够操劳了,你要时刻谨记,孩子第一!为了孩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知道吗?”“嗯!我知道的!”玉倾颜捂住自己的小腹,肯定点头。孩子第一位,其他事情全部靠边站!玉倾颜高兴地说:“如果君柳和叶凯知道了,相信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温暖的手覆在玉倾颜摸着的小腹上,凤喻离将玉倾颜拥入怀中,她鼻翼间,全是他身上的香味。凤喻离沉声道:“希望等这个孩子出生之时,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解决了!”对视,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为了给这个孩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御凤国的事情,然后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彻底远离阴险战火和朝庭纷乱!,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09章 月夜相谈,心思难定 第409节第409章月夜相谈,心思难定 夜色渐深,晚风吹拂,林叶沙沙作响。气温稍降,不再似白天那么烈日炎炎,平添了两三分清凉。刚刚探望裴若嫣出来,玉倾颜缓步沿着庭院幽静的石子小路漫步,手抚摸着小腹,陪宝宝做饭后的散步。远远地,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黑衣男子静静驻立。他抬头仰望无边夜色醉人月光,眸光悠远,目光深遂。夜未央似乎自从夜未央此次归来,她跟他说过的话加起来总共不超过十句。似乎自己总是在刻意躲避夜未央,有意无意地疏远夜未央,故意对他视而不见,不与他交谈。是怨恨吗?因为她还在怨恨他背叛了他们的事实!所以,才故意对他视若无睹,刻意地疏远他,冷落他?又或者,其实只是因为,她跟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谈。左脚迈开半步,顿了顿,终是止住前行脚步,毅然转身。曾经的情虽然不曾逝去,心中对他依然有着眷恋,但是,她无法原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们!谈,不如不谈;见,不如不见!毅然转身,坚决迈步离去。冷不妨,身后传来夜未央沙哑的声音,“倾颜,你就如此不待见我吗?”被夜未央发现了,玉倾颜无法再逃避。她猛然转身,目光清亮直视夜未央,被夜未央眼底毫无掩饰的痛苦和悲伤狠狠地刺了刺。因为玉倾颜突然转身,所有的感情在触不及防间全部被玉倾颜看入眼中,夜未央狼狈地偏过头去。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他眼中的痛苦,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他心中的悲伤。“夜未央”被夜未央那毫不掩饰外露的浓烈感情震住,玉倾颜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倾颜,我知道,夜未央背叛了你的信任!”“夜未央,这些全部都是你究由自取!你应该感谢月,他能够秉弃前嫌既往不咎!换成其他人,可没有他这么宽容的胸襟!”“国师胸襟宽广确实让夜未央敬佩!”玉倾颜板起脸庞,冷冰冰警告,“夜未央,你最好不要再次背叛白晓月的信任,否则,不用其他人杀你,我玉倾颜首先就会拿你的项上人头向白晓月请罪!”夜未央胸口微滞,紧接着疼痛至心尖化开,痛得他一时之间无法呼吸。他不由得苦笑。曾经他得到了,他弃之若履。如今他失去了,再想追回,已经不可能了!玉倾颜不信任他!她不想信任他!她也不愿意再次信任他!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的信任!“倾颜,对不起”玉倾颜冷冷嗤嘲,“你觉得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你暗算绿君柳和凤喻离,重伤他们,害得他们险些命丧黄泉!如果不是他们命大,岂能活到今天!你逼得我跳下万丈悬崖,如果不是我命大,我今天怎么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每每想起这些事情,怒火席卷心胸,玉倾颜就恨不能够将夜未央煎皮拆骨,大卸八块!“倾颜,我无心伤你”他确实无心伤她,他根本就不想伤害她!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呢!但是面对已经造成的事实,他无法辩解,他无法争辩!“夜未央,我不明白,你对凤无殇的盲从,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你贪图凤无殇能够带给你的财富地位,还是你根本就是凤无殇攒养的一条狗!”“倾颜,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是”深叹口气,回忆往日旧事,夜未央低头垂眸,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他低低地说,“凤无殇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帮他做事,只是在报恩!”“报恩?!”玉倾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夜未央叹口气,“倾颜,事到如今,我没有必要骗你!在我最落魄最颓废的时候,是凤无殇给了我砖瓦遮头,他收留了我,给了我今时今日的武林地位。在我走火入魔之时,又是凤无殇为我打通奇经八脉,助我神功练成。凤无殇对我恩同再造,夜未央为他办事,只是为了还报他的恩德!”玉倾颜挑眉冷哼,“那么现在呢?现在,你是不是又要为了帮凤无殇窃取情报,故而摆出卑微资态,卧底在我们当中吗?!”夜未央低叹,“倾颜,夜未央并非无心之人,他知道,他欠下的人情债并不只有凤无殇一人。白如霜三救凤无殇,白晓月两次给予夜未央朋友兄弟的信任。不管白如霜和白晓月的初衷是什么,夜未央都感谢他们!夜未央欠他们一条命!夜未央的命是白如霜救的,他日你们若然要夺走,夜未央绝无二话!但是,在此之前,夜未央只想还报白晓月的知遇之恩!”玉倾颜不禁冷笑连连,嘲弄道:“所以,你这是在告诉我,这一次,你绝对不会再次背叛我们?”“倾颜”“夜未央,你真的觉得,我还会再次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吗?”吃一垫,长一智!狼来了的故事她知道!如果她再相信夜未央,那她就是真真正正的大白痴!“真不知道月在想什么!”是的!她确实不知道白晓月在想什么!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夜未央,只有白晓月肯相信夜未央真心悔改!月,难道你就不怕夜未央再度背叛你吗?夜未央沉默,心头就仿佛压了一块千斤巨石,痛苦,伤心,难过,自责,自怨,自艾,总总负面情绪充斥心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恼和悔恨!为什么不让他去死!是不是他死了,就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痛苦折磨!是不是他死了,他就能够在她心田占据一席之地!他究竟是为了谁最终妥协,她难道真的不懂吗?“倾颜,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原谅?哼!”玉倾颜不知道!她无法回答!因为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在夜未央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她之后,她竟然还能够原谅他!“夜未央,你真的可以被原谅吗!”“倾颜”“我真的不知道蓝翎羽究竟为什么要带你来追风寨!他真该把你扔在轩辕王朝放任你自生自灭!”“蓝翎羽或许表面上贪玩疯癫,满不正经,顽劣不堪,但其实他心明如镜,任何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曾经,他就从你手下救过我,这一次,他又照顾我康复。上一次,他或许是逼于萧家祖训不得不救我,这一次,却不是”“那就是他瞎了眼睛!”“那么白晓月呢?他告诉我,他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重新站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觉得白晓月也瞎了眼睛?”玉倾颜努努嘴巴,不屑甩脸。她确实不知道白晓月心里在想什么!夜未央垂落瞳眸,哀伤叹息,“倾颜,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夜未央已经真心悔改”玉倾颜冷然相对,“可以!你去找凤喻离c绿君柳和裴叶凯!只要他们通通相信你,并且接受你,愿意放下过往一切恩怨情仇,那么我就重新开始相信你!”他记得,白晓月也曾经说过同样的一番话白晓月淡然相答,冷酷道:“如何取得君柳和叶凯的信任,那就是夜未央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无法办到,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在你身边!”白晓月说过,要他取得绿君柳和裴叶凯的信任!想要站在玉倾颜身边,他就必须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玉倾颜的其他几位夫君的认可!而这其中,最棘手的人就莫过于绿君柳c裴叶凯和凤喻离三人。可以说,绿君柳一直就不待见他,甚至几次三番为了玉倾颜跟他兵韧相向。而他跟凤喻离之间的仇怨更是积聚已久,他几次三番要取凤喻离性命,凤喻离和裴叶凯又岂会信任于他!白晓月和玉倾颜确实给他出了一道难题!想要搞定这三个人,确实相当棘手!“倾颜,是不是只要我能够得到凤喻离c裴叶凯和绿君柳的原谅,你就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接受我”玉倾颜沉默,眸光微垂,视线落在抚摸着肚子的手背上。心思百转千回,无数念头涌过心间,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肚子,她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如果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选择爱夜未央吗?答案她也不知道!她曾经后悔过!她曾经怨恨过!她甚至曾经幻想过,如果不曾遇见夜未央,那么后来的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但是,她遇见了!事情发生了!她无法视而不见!她无法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有幻想!有不舍!有眷恋!但是,一再受到背叛的伤害,她害怕了!她畏惧了!她退缩了!她无法相信,她也不敢再相信!因为,她害怕再一次的无情背叛!夜未央猛然握住玉倾颜的手,眸光真挚闪烁着夺目的光华。他动情地说:“倾颜,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让我证明给你看,夜未央真的已经悔改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次背叛你的信任!”玉倾颜犹豫,不确定地问:“我真的能够信任你?”“倾颜,请你给我最后的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究竟是否值得你信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0章 轮转王身世之谜 第410节第410章轮转王身世之谜 当夜未央和玉倾颜在院子里交谈之时,距离院子不远的西厢客房里,洛霁楠c白晓月和凤喻离围坐茶几之旁,品茶论道,正在低低交谈。凤喻离放下茶杯,合上盖子,抬头问洛霁楠,“霁楠,你尚未告诉我们,倾颜知道的,你知道的,而我们却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洛霁楠端着茶杯轻轻吹着水面袅袅热气,淡声询问:“什么事情?”凤喻离回答:“关于凤无殇的。”洛霁楠眸光闪烁,缓缓放下茶杯。他问:“你想知道?”凤喻离肯定点头,认真地说:“是的!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和凤无殇反目成仇,以至于你要狠心下手杀他。”端起茶杯呷了口,茶香浓不苦,味道恰到好处。他不由得又多喝了两口,方才淡声答道:“不是凤无殇!”“哦!抱歉!我说岔了,应该是轮转王!”凤喻离恍然想起,“他的转世叫凤无殇!”洛霁楠冷哼一声,嗤嘲道:“若非轮转王事先将魂魄割裂,将其中一魂三魄嵌于鬼门之上,借助鬼门阴寒森冷的极寒鬼气重聚他的二魂四魄,恐怕他此刻早已元神破灭,化入八荒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兴风作浪!”凤喻离不解询问:“当年,你杀轮转王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洛霁楠侧眸瞥了眼凤喻离,淡声问道:“关于轮转王的身世,你可知晓?”凤喻离回答:“轮转王,他是地狱阎君的儿子。他的母亲据说原本只是地府里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因为相貌绝丽,聪明乖巧,而被阎君相中,有了一夜之欢。后来,那个侍女怀孕生下一个漂亮的男婴。阎君的正妻阎后知道这件事情后勃然大怒,她下令处死那个女子和男婴。阎君闻迅赶到,只来得及救下男婴,女子则回天乏术。阎君为了这件事情几乎跟阎后反脸,断绝夫妻关系,冷战了足足三百年。阎君因为觉得愧对儿子,故而将男婴接回府中亲自抚养,教导长大,并传授他仙法法术,给予他掌管生死轮回之权。这个男婴就是后来的轮转王。”“不错。这个确实是流传在地府中关于轮转王的身世之谜。”白晓月却从洛霁楠这句不咸不淡的陈述中读出了别样味道,他问:“霁楠,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洛霁楠沉声答道:“那个所谓的地府普普通通的侍女,其实身份一点都不普通,而她,也并非地府之人!至于阎后杀她的传言,更加是无中生有,荒唐之极!之所以会流传着这样的传言,那完全就是玉帝为了掩盖那个女子的真正身份而撒下的弥天大谎。因为这是一段不能够为外人道知的天界丑闻。”“天界丑闻?!”凤喻离和白晓月对视一眼,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牢牢盯视洛霁楠,等待洛霁楠接下来的重要话语。“轮转王的生母,并非什么地府侍女,而是玉帝的女儿。”“玉帝的女儿!”白晓月和凤喻离蓦然瞪大眼睛,心里翻江倒海,震惊无以名状。白晓月下意识看向凤喻离,凤喻离僵怔身体,惶惶然不可置信。凤喻离颤抖着不可置信地询问:“霁楠,你的意思,轮转王是我的表兄弟?”洛霁楠沉声回答:“不是表兄弟,而是亲兄弟!”“亲兄弟?!”凤喻离漂亮的眼睛瞪得铜铃大,他猛然拍案而起,愤怒道:“胡扯!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洛霁楠,休要信口雌皇!你怎敢暗喻那个跟阎君偷情的女人就是我母后!”无视凤喻离的滔天怒火,洛霁楠平静回答:“不是暗喻!而是事实!这件事情倾颜也知道!”凤喻离猛然揪住洛霁楠的衣领,双目赤红,愤怒咆哮,“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母后深爱父皇,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她绝对不会红杏出墙!洛霁楠,我不准你在这里抵毁我母后的清誉!”“那么,你如何解释轮转王恨你入骨,甚至设计阴谋要陷害你的事实!你与轮转王君子之交,你们之间并无仇怨,不是吗?慕荣尔雅,你清醒点吧!轮转王恨你,他要害你,那是因为他妒忌你!他疯狂地妒忌你!他妒忌你明明跟他同母所生,却能够集百般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到大家的颂扬称赞,年纪轻轻便能高居凤主之尊。而他,无论他多么努力,母后都不会看他一眼,父皇要把他远调身边,玉帝视他为毕生大耻。他只能够孤伶伶地一个人,不被父皇疼,不被母后爱,永远永远孤孤单单一个人。”“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洛霁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轮转王是母后的亲生儿子!”“证据就是嗜魂玉!”“嗜魂玉!”凤喻离惊怔。“嗜魂玉是当年阎君赠送给你母后的订情信物!你母后在离开地府时留下了嗜魂玉,阎君则把象征着他们爱情的嗜魂玉送给了轮转王。”顿了顿,洛霁楠继续说,“嗜魂玉,正如同你的凤舞令,都是身份的象征!凤舞令象征了你的凤主身份,而嗜魂玉则是轮转王在地府中畅行无阻的身份令牌。同时,阎君所赋予嗜魂玉的死起回生的特殊能力,也是轮转王掌管地府生死轮回的象征。”白晓月惊讶,“难道说,嗜魂玉原本就是轮转王的?!”洛霁楠沉沉点头,“不错!”白晓月不解,“那么,嗜魂玉怎么又会到了你的手中,成为七玉蔷薇之一?”洛霁楠扯唇冷笑,“你难道忘记了,我杀了轮转王,嗜魂玉自然落入我手中。因为嗜魂玉能够起死回生的特殊功能,我不舍得将其毁坏,故而赠给萧梦离。萧梦离则把它当作七玉蔷薇之一传给儿女。”凤喻离至今仍然无法相信,“洛霁楠,你说轮转王是阎君和母后的亲骨肉。当年,你杀了轮转王,你杀了阎君的儿子,阎君怎么可能不找你报仇!还有母后,她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因为轮转王阴谋陷害你的事情被你母后知晓,她伤心欲绝,悔恨加交,恨当年为什么要生下轮转王,害死了她的宝贝儿子,是她默许我杀轮转王的。”,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1章 最是可悲之人 第411节第411章最是可悲之人 “什么?!”凤喻离愕然。洛霁楠冷笑回答:“因为她最为不耻的儿子杀了她最宠爱的宝贝儿子,所以,她要这个原本就不应该存活于世的儿子彻底消失!”“母后要轮转王死”凤喻离不敢相信,记忆中温柔善良的母后,竟然会如此残忍轮转王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呀母后,你怎么能够“那么阎君呢?”白晓月插口问道,“轮转王怎么说都是阎君的亲生儿子,阎君怎么能够孰视无睹?”“轮转王设计害死慕荣尔雅,玉帝如此宠爱慕荣尔雅,痛失爱孙,他又岂能容忍轮转王活着!阎君迫于玉帝的压力,即使他想救轮转王,他也无能为力!”“但是,你依然因此受到了惩罚”“杀了阎君的儿子,玉帝总要给阎君一个交待。我不过是玉帝找的替罪羔羊。”“你一直知道?!”“知道!”“但是你仍然这样做了”“不错!”“为什么”白晓月不敢想象,这是怎样的一份无怨无悔的深情厚谊,以至于让洛霁楠明知道自己会为此背负上沉重的罪名,却依然要坚持这样做!在洛霁楠心中,当真对倾颜的爱胜于一切!为了这一份爱,他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代价!比起洛霁楠,自己就显得太过渺小,太过微不足道了“倾颜可知道你为她的牺牲?”洛霁楠冷淡回答:“她不需要知道!”“霁楠,你”白晓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震撼。洛霁楠对玉倾颜,当真是无怨无悔,生死交付!“不我还是无法相信”喃呢自语,拼命摇头,拒绝相信那个所谓的真相,凤喻离激动道:“洛霁楠,我还是无法相信,母后竟然会做出这样有违妇道的事情。”“慕荣尔雅,轮转王比你大。”眼睛蓦然瞪大,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成形,他更加无法置信,“你的意思是如此老套的故事怎么会”“再老套,那也是事实!”“事实”“你母后曾经与阎君青梅竹马,相恋甚深。但是玉帝不同意这门亲事,他认为阎君身处鬼邪之地,至阴至暗,而且已娶一妻,配不起他冰清玉洁的女儿。他强迫你母后嫁给你父皇——只有那个男人才是玉帝心目中的完美女婿。你母后无力反抗,只能够乖乖就范,那时候,她已经怀了轮转王。玉帝不能够容忍这个家族耻辱的存在,他要你母后打掉孩子。你母后拼死保住孩子,生下轮转王,送给阎君照顾。而她,则听从玉帝的命令,乖乖下嫁你父皇,朝夕相处,日渐生情,后来便有了你。所以,严格来说,轮转王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哥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是阎君告诉他的?”“这个,我并不清楚。”“那么你和倾颜呢,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我是从倾颜那里听来的。而倾颜,她说有一天晚上轮转王喝醉了,他醉酒后胡言乱语,断断续续地告诉她。”“为什么倾颜不告诉我”“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凤喻离无言以对。是的!当时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负又骄傲,自尊心极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荒唐的家庭丑闻!即使倾颜告诉他,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反而会诉责她,认为她在离间他和母后的感情!所以,倾颜知道了轮转王的计划,她没有告诉自己,而是告诉了洛霁楠凤喻离恍然惊悟,不觉悔恨万千。所以,当年,她其实只是想保护他他错了啊他真的错了倾颜,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看见凤喻离悔恨莫及,白晓月贴心地按住凤喻离的肩膀,轻声劝慰,“喻离,别想太多了!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可追溯,最重要的是好好把握眼前!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当年倾颜和霁楠的一番苦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握未来!”凤喻离握住白晓月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握了握,点头,沉声道:“是的!我知道了!昔日的朋友也好,今日的兄弟也罢,道既不同,便不相为谋。月,你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白晓月点头,转眸看向洛霁楠之时,才发现,洛霁楠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去。月色清幽,夜已深沉。久谈无果,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答案,只是他不肯死心,他不愿意死心,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肯认命死心。罢了!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答案,不是吗?那么,他还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呢!带着七分悲伤,三分叹息,夜未央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那个让他心碎的庭院。玉倾颜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如果他不说服裴叶凯c绿君柳和凤喻离,她就不会再给他机会。而这三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棘手。他没有信心,自己真的能够重新获得他们的信任。“夜未央!”身后,传来清冷如冰的声音,很陌生,不是他熟悉的。夜未央回首,意外看见洛霁楠正站在走廊过道的拐弯处静静地看着他。“你是白晓月的师傅,洛霁楠?”记忆中,他与洛霁楠并无任何交集。他不知道,洛霁楠突然唤住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夜未央,你是黑龙佩这一世的主人。”“我知道。”不需要洛霁楠提醒,夜未央已经知道了父亲背叛的事实。父亲背叛家族,背叛祖母,害得萧家家破人亡,害得百花镇生灵涂炭,害得陵墓中无数冤魂无法安息。他知道,自己是罪人之后;他知道,自己是个被家族唾弃的存在。“玄少锋告诉你了?”既然他们已经去过萧梦离的陵墓,那么他们肯定已经见过玄少锋。看来,他真的多此一问了。“玄少锋前辈说,父亲背叛祖母,背叛家族,引诱修罗十八骑狂性大发大肆血腥屠杀,百花镇生灵荼炭。而父亲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黑龙佩和另外六块蔷薇玉佩。”“这是事实。”“父亲得到了黑龙佩,同时也遭到了黑龙佩的唾弃。黑龙佩自我封印,已经成为一块无用的令牌。”“这也是事实。”,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2章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第412节第412章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夜未央恭敬地说:“所以,如果洛神医想告诉晚辈这些事情,玄少锋前辈已经对晚辈说过。晚辈知道家父犯下弥天大错,纵然万死也无法宽恕。但是,家父业已去逝,逝者已矣,还请洛神医莫要再究竟了。千错万错,夜未央愿意一力承担!如果洛神医想要晚辈为无辜死去的亡魂偿命,晚辈引颈就刑。”听不出是贬斥,还是赞扬,洛霁楠淡声道:“你的脾气很像南宫慕雪,不过,你比南宫慕雪有良心多了!”“洛神医”“夜未央,我来,不是要杀你的!”夜未央眸光闪烁,胸口闷闷地,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承认,其实他心里是在害怕着的!他双手抱拳拱手道:“多谢洛神医不杀之恩!”洛霁楠淡声道:“夜未央,我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夜未央恭敬地说:“请洛神医赐教。”“当年,南宫慕雪窥视黑龙佩,他勾结修罗十八骑申正堂堂主,鼓吹修罗十八骑造反屠城。他背叛萧梦离,残忍地屠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丧心病狂,其所作所为毫无人性,令人发指,人神共愤。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黑龙佩,也遭到了黑龙佩的报复——黑龙佩自我封印成为一块普通玉佩,修罗十八骑被诸杀,不再存于世。南宫慕雪看似成功了,其实他彻底地失败了。他失去了所有,被迫流浪江湖,有家不能归,彻底地被家族中人唾弃。”“是的!玄少锋前辈曾经说过”“那么,玄少锋又是否告诉过你,黑龙佩虽然自我封印了,但是,这个封印是可以解除的。”“什么?!”夜未央蓦然瞪大眼睛,惊诧地问,“洛神医,你说黑龙佩的封印可以解除,这是什么意思?!”“黑龙佩之所以自我封印,是因为南宫慕雪赦父杀兄,人神共愤,黑龙佩不耻他的所作所为,故而自我封印。若想让黑龙佩解除封印,就必须让黑龙佩重新感受到你的诚意,重新相信你是真心为国为民,绝对不会将它的力量用于邪途。”“修罗十八骑业已灭亡,既使黑龙佩解除封印,也不过是一块普通令牌,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裴兮离不曾告诉你关于黑龙佩的血誓?”“曾经听裴兮离前辈说过。”“她难道不曾告诉你,当年修罗十八骑的大部分成员虽然都死于那场灭顶之灾,但是,仍然有数十人逃脱。”“是的!裴兮离前辈确实说过!但是,前辈同时也说过,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否重新秘密组织修罗十八骑,她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修罗十八骑存在于世。”“你摸黑龙佩有何感觉?”“入手冰冷透心,而且常年如此。无论用何种手段,即使放入火中烧烤也无法温暖。裴兮离前辈曾经说过,这是因为黑龙佩的血誓。”“不错!当年在炼制黑龙佩之时,我曾经让南宫幻雪命令修罗十八骑的每一个成员都献出一碗血喂食黑龙佩,以表示他们对黑龙佩的忠心。以血喂玉,以血宣誓,是为血誓。但凡立下血誓之人,必须为黑龙佩之命是从,否则,将会遭到黑龙佩的惩罚。”“裴兮离前辈说,黑龙佩的神力被封印了,而且,是被洛神医封印的。”“我虽然赋予黑龙佩神秘的力量,但是,我从来不曾封印黑龙佩。黑龙佩是有灵性之物,它的力量,是它自己封印的。”夜未央闻言惊讶,“裴兮离前辈曾经说过,所谓的血誓,并不是单纯地指某个人的宣誓,而是意味着整个家族都要从此孝忠,而且,是生命的交付。前辈说,对黑龙佩立下血誓后,黑龙佩的主人就能够通过黑龙佩感应到这个人并且通过黑龙佩追踪到他,甚至他的父亲c兄弟姐妹c子女等等。但凡跟这个人有血缘关系的,都能够追踪到。即使在这个立下血誓的人死后,黑龙佩仍然能够追踪到此人上下五代以内的所有子孙后代。”洛霁楠点头,“确有此事。”“裴兮离前辈还说,黑龙佩的主人必须跟黑龙佩立下血誓,黑龙佩才会认他为主。而且,并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有黑龙佩认定的主人,才能够跟黑龙佩立下血誓。其余人,只会沦为黑龙佩的傀儡。”“裴兮离说的不错!这些都是事实!”“裴兮离前辈说,只有洛神医才知道如何让黑龙佩认主”“错了!黑龙佩的主人,除了血脉联系,更多的,其实是黑龙佩自己的选择。”夜未央震惊,“黑龙佩自己选择主人?”洛霁楠沉声道:“夜未央,我知道你对倾颜做的所有事情,我知道你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们。我知道你跟凤无殇的关系,我知道你在帮凤无殇做事。同时,我也知道,倾颜虽然不忍心看见你在她眼前死去,但是,她已经不再信任你!我还知道,你跟白晓月订下的赌约——你必须说服凤喻离c绿君柳和裴叶凯重新相信你!“夜未央,我知道你已经真心悔过。如果换作从前,我绝对不可能告诉你!但是,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倾颜重新相信你的机会!解开黑龙佩的封印,黑龙佩的力量将会帮助你们赢得这个天下!”夜未央心中激荡,他紧了紧拳头,激动地问:“请洛神医赐教!夜未央应该怎样解开黑龙佩的封印?!”“用心至诚,洗清旧债,让黑龙佩重新相信你。”“我不懂得”“夜未央,你可听说过死亡之地?”“不曾!”“死亡之地,那里就是修罗十八骑葬身的坟场。他们背叛了主人的信任,遭到了黑龙佩的严惩,无数亡灵被困在死亡之地,嘶吼哀号,无法轮回转世,在死亡之地痛苦挣扎。如果你敢通过死亡之地,你就能够感昭黑龙佩,带领这些亡灵完成他们曾经对主人立下的誓言。当他们实现誓言后,他们就会得到永久的安宁。”夜未央惊讶,喃呢自语,“死亡之地,亡灵大军,”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只要能够感化这些亡灵,我就能够重新得到倾颜的信任?”洛霁楠神秘兮兮地回答:“黑龙佩只会信任信任它的主人!”,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3章 其乐融融一家亲 第413节第413章其乐融融一家亲 夜未央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他从来不曾听说过如此神奇的不可想象的事情!什么玉佩选主,什么亡灵大军,这是他在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也不曾听过的事情!他忍不住问:“洛神医,死亡之地在哪里?”洛霁楠淡声答道:“就在百花镇。”“百花镇?”夜未央眼眸闪了闪,“哪个位置?”洛霁楠不答反问:“你去过萧梦离的陵墓?”夜未央点头,“去过!”洛霁楠沉声答道:“死亡之地就在萧梦离的陵墓的地宫之中。”“陵墓的地宫?!”夜未央瞪大眼睛,瞳孔瞬间收缩。他惊讶地问:“我要如何才能够进入这个地宫?”洛霁楠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个,就凭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无法办到,你又凭什么当黑龙佩的主人!”夜未央沉默。他知道,洛霁楠说的是事实!如果所有事情他都不凭自己的努力,而是让人家帮助他达成,他又有什么资格成为黑龙佩的主人,站在玉倾颜身边!“洛神医,谢谢你,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看着目光坚定如炬自信心十足的夜未央,那双翌翌发光的黑色瞳眸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洛霁楠欣赏地满意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机会不是人家给你的,而是你自己争取的!如今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夜未央,是成是败就看你自己如何把握了!夜未央离开了。他走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玉倾颜不禁担心地询问白晓月,夜未央会不会回去向凤无殇通风报信。白晓月微笑着抚摸着玉倾颜的头发,温柔地告诉她:“倾颜,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你的魅力可以让任何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对夜未央来说,可比凤无殇重要得多!”“月,正经点!”玉倾颜娇羞,红了脸蛋。她轻推白晓月的胸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假装薄怒道:“净嘴贫!”“哈哈哈哈哈哈!”白晓月扬声大笑,他伸手揽住玉倾颜的肩膀,温和地告诉她,“倾颜,你就相信他这一次!他已经错过了两次,他不会再错过第三次!”玉倾颜紫罗兰漂亮的瞳眸晶晶闪亮,她眉目斜飞,眼角吊着白晓月,不解询问:“月,你为何如此肯定?”“因为他是个神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玉倾颜闻声回首,朝凤喻离扬起大大的笑脸,张开双臂,高兴地问候:“喻离,你回来了!”“倾颜!”凤喻离走到玉倾颜身边,伸手与她拥抱。他宠溺地摸了摸玉倾颜的头发,眉目带笑,显示他现在心情极好,“事情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玉倾颜歪着脑袋斜睨凤喻离,好奇地问:“喻离,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夜未央的吗?怎么?恢复了记忆,就连脾气也变好了?”凤喻离微笑道:“生生死死这几生几世,许多事情我早已看透。所有的恩怨情仇,不过过眼云烟,要恨又能够再恨多少年。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去憎恨一个并不值得你憎恨的人,到头来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倒不如放开心胸,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辈子。”玉倾颜闻言眼睛晶亮,忍不住赞叹,“哇——喻离,你的话好有哲理耶!”白晓月笑着接口道:“真要说恨,喻离跟我之间的仇怨比他跟夜未央的大得多,喻离最应该恨的人是我才对!”“是啊!”凤喻离轻捶白晓月的胸膛,故意板起面孔生气道,“跟你斗了几生几世,总分不出个输赢,咱们之间的仇恨可大着呢!”“切!谁信呀!”玉倾颜瞪眼,鄙视这两个装模作样的互相扁踩的男人,“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情同手足,情比金坚!看似敌人,感情却更胜朋友!你们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白晓月轻捏玉倾颜的小俏鼻,调笑道:“倾颜,我跟喻离的仇怨只因为你!你是不是为此感到很荣幸呢?”“是!我很荣幸!非常之荣幸!”玉倾颜猛拍白晓月的手背,解救出自己无辜被白晓月揉凌的小鼻子。她揉揉被白晓月捏得红红的小鼻子,瞪眼,不悦道:“月,你就知道欺负我!前世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一点都比不上喻离温柔体贴!”“哈哈!”白晓月大笑,眉眼弯弯,风情万种,他调侃道,“倾颜,你爱的不就是我玩世不恭的坏坏调子吗?”玉倾颜忍不住红了脸。她皱皱鼻子,狠瞪白晓月一眼。然而,娇羞含情的目光根本毫无杀伤力,反而引来白晓月更加爽朗的大笑。凤喻离揽住玉倾颜的肩膀,笑道:“倾颜,你明知道跟月斗嘴,从来不曾赢过他,你又何苦送上门给他调戏呢。”玉倾颜甩脸,不服气道:“月坏死了!”“月坏啊!月一直很坏啊!月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伴随着那刮噪的清亮嗓音,蓝翎羽蹦蹦喳喳的顽皮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普进门口,他就扬起声线,高声呼喊,“小白呢——小白呢——小白呢——出来——快点过来帮我拎东西!”白如霜从内堂缓步走出,他看了眼拎着大包小包的蓝翎羽,面无表情地回答:“你没有脚吗?自己拎进去!”“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白,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蓝翎羽哭丧着脸,惨兮兮哀号,却遭遇到白如霜一记冰霜白眼。他丝毫不减低自己的嗓音,喳喳呼呼道,“小白小白小白,你怎么能够这么没有良心呀!要知道,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帮你买的啊!”“是你自己申请的!”那无情的眼神,就仿佛在说,我没有求你的,是你自己申请的!累死活该!“哇啊啊啊啊啊啊——”蓝翎羽觉得自己冤死了。他不断地反复在心里哀叹,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啊!视线中映入凤喻离和白晓月的身影,蓝翎羽很快又自动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与其叫他们帮忙,他还不如自己搞定呢!他知道,凤喻离和白晓月都属于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典型!裴若风从门庭走过,他看见提着大包小包的蓝翎羽,好心走上前,从蓝翎羽手中接过东西,善心地说:“我帮你!”,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4章 坏心眼的蓝翎羽 第414节第414章坏心眼的蓝翎羽 “还是若风兄弟你人好啊!”蓝翎羽就仿佛看见大救星,表情夸张地说,“这群死没良心的,全部都欺负我善良!还是若风兄弟你人好啊,来来来来来来!东西全部给你拎着了!”说罢,也不管裴若风做何表示,蓝翎羽将手中的东西一古脑儿全部扔给裴若风,自己瞬间闪得没了人影儿。裴若风急急手忙脚乱接住,七手八脚,姿势凌乱,险些就把东西弄掉了。看见裴若风的狼狈样儿,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鄙视蓝翎羽的无良行为,“蓝翎羽,你好意思吗!这样欺负裴若风,你小子也太无良了!”蓝翎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地咬着。他听见玉倾颜指责自己,他瞪大眼睛瞅着玉倾颜,不服气道:“也不知道是谁没有良心,看见我拿着这么多东西都不过来帮忙!哼!还好意思指责我呢!”玉倾颜狠瞪蓝翎羽,反驳道:“你小子就有良心了?!人家裴若风好心帮你,你好意思把东西全部都扔给人家拿吗!”蓝翎羽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能者多劳,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小子缺胳膊断腿了!”蓝翎羽嘴里叼着苹果,理直气壮地回答,“我饿了!”“你”玉倾颜气郁,却又无言以对。看见玉倾颜和蓝翎羽又斗上嘴了,凤喻离无奈摇头。玉倾颜和蓝翎羽这两个活宝,凑在一起准没有消停的时候,不是打嘴仗就是互相找岔,真是服了他们了。白如霜走上前帮裴若风拿东西,裴若风连说不用。白如霜强势接过裴若风手里的东西,拎着就往后院厨房走。裴若风抱着大包小包连忙跟上,那模样,活像追在主子身后的小侍。只是这个小侍,未勉也太过俊美柔弱了吧。玉倾颜大脑腐神经一动,忍不住在脑海里开始yy白如霜和裴若风。看见玉倾颜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住白如霜和裴若风猛看,那坏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准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好的事情。白晓月忍不住摇头,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如此的不知道收敛,真怕她以后教坏了孩子啊!“倾颜,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啊!”玉倾颜回答得很无辜,“人家没有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啊!”“真没有?”白晓月怀疑的目光锁定玉倾颜,他才不相信她的狡辩呢!“真没有!”玉倾颜用力点头,努力用最纯最真的目光告诉白晓月,她确实没有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只不过在yy白如霜和裴若风罢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凤喻离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对白晓月说:“月,怎么不见小沐雨?”白晓月回答:“红艳艳和绿博渊带小沐雨去后山玩耍,这孩子刚学会走路就不安分,整天吵着闹着要出去玩,没有一刻消停的,真不让人省心!”玉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坏坏地问:“月,小沐雨是不是像极了你小时候啊?”“我小时候?”玉倾颜朝白晓月扮个鬼脸,取笑道:“月小时候也是个调皮鬼哟!”白晓月摇头笑道:“哪个男孩子小时候不调皮,不调皮的男孩子文文静静,像个女孩子似的,娘娘腔!”玉倾颜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猜小白小时候就不调皮!你瞧他的性格呀,如此冷若冰霜,寡言少语,那绝对就是天生的!”“也不尽然。”白晓月笑道,“如霜小时候虽然安静,但是,绝对称不上一个乖孩子。他的顽劣程度,甚至比我还让师傅头痛!”“哦?”玉倾颜不解,“为什么?”“你见过哪个五岁小儿拿着条眼镜蛇当玩具耍?你见过哪个三岁小儿不是捉毒蝎子就是捕捉蜈蚣?你见过哪个三岁小儿把眼镜蛇的毒牙拔下来扎到毒蝎子身上,就是为了测试眼镜蛇和毒蝎子哪个更毒?”“什么?!”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没有想到白如霜的童年竟然如此极品,难怪他可以自幼练毒,百毒不侵,原来竟然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怪譬。世人皆说蓝翎羽是毒仙,依她看,白如霜更应该被称之为毒仙,而且是毒仙中的极品!仿佛洞悉玉倾颜内心所想,白晓月笑道:“你别以为羽小时候就安分守己。如霜无论去哪里抓毒蛇和毒蝎子,总有这小子的身影!而且,这小子为了测试这些毒物的毒素究竟有多么剧烈,经常将这些毒物扔到如霜身上,让这些毒物咬如霜。最开始几次如霜中毒气息奄奄,幸亏师傅妙手回春,并无性命之忧,只需要卧床静养。羽被师傅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关了禁闭。原本以为他会就此知道收敛,没想到才放出门口没过几天,他又故态复萌。这一次,他直接把五步倒扔进了如霜的被子。师傅无奈,只能够让如霜练毒,把如霜练成百毒不侵的体质,这样如霜就可以不用再怕羽的折腾。”玉倾颜吃惊得几乎咬到嘴唇。敢情白如霜百毒不侵的体质背后,竟然是蓝翎羽的恶作剧在作怪!如果不是蓝翎羽从小就欺负白如霜,拿白如霜来试毒,白如霜根本就不需要练成这样的体质!可恶的蓝翎羽,他实在太坏了!白晓月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白如霜和蓝翎羽都是怪人,他们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了谁的坏。再说了,多亏了蓝翎羽的折腾,白如霜才能够练成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其实,这还要感谢蓝翎羽的功劳呢!玉倾颜歪着脑袋斜睨白晓月,好奇地问:“月啊,蓝翎羽小时候就没有折腾过你吗?”“折腾我?”白晓月哑然失笑,他自负地嗤哼,“他岂敢!”那厢,传来蓝翎羽含着东西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说:“月从小就腹黑又阴险,谁敢欺负他,他准百倍千倍地还报到那个人身上!这样的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谁敢欺负月呀!除非他活腻了,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这么可怕?!敢情,三岁看八十!白晓月的腹黑从小就已经是这样的了,也难怪就连无法无天的蓝翎羽都怕他。可见,白晓月的腹黑已趋极致,没事儿,她还是不要惹白晓月比较聪明。,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5章 决战前的商议 第415节第415章决战前的商议 一晃数日。收到白晓月的飞鸽传书,知道玉倾颜怀孕了,远在边关的裴叶凯和绿君柳喜不自禁,他们即刻起程,从西北马场赶回追风寨。昼夜兼程,披星戴月,马不停竭,一晃又是数十日,他们终于赶回追风寨。刚回到追风寨,绿君柳就风驰电掣冲进大堂,当着白晓月和凤喻离的面将正在跟他们聊天的玉倾颜狠狠揽入怀中,就仿佛只有用最狠的拥抱才能够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紧紧相拥,心跳缠绕,熟悉的体香侵袭感观,彼此均体味到久别重逢的悸动。绿君柳稍稍松开拥抱住玉倾颜的双臂,手掌轻抚她尚未凸起的小腹,满目激动和爱怜溢于言表,“倾颜,宝宝可好?”“宝宝很好!君柳,你终于回来了!”玉倾颜激动搂住绿君柳的脖子,狠狠吻上他风尘卜卜的面颊。她激动地说,“君柳,担心死我了!西北马场之行可还顺利?事情都办妥了吗?”跟随绿君柳走进来,裴叶凯看见久别重逢的玉倾颜也很激动。他想拥抱她,他想亲吻她。可是当他看见她跟绿君柳亲亲密密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把他看进眼里,裴叶凯心里不禁泛起浓浓的失落,神情有些颓丧。仿佛洞悉裴叶凯心中抑郁,凤喻离走上前贴心地拍拍裴叶凯的肩膀,关心地问:“一路可好?事情可还顺利?没有发生意外吧?”裴叶凯握住凤喻离的手掌,感谢兄弟的安慰,他回答:“一切皆好!没有意外发生!”那厢,绿君柳松开拥抱住玉倾颜的双臂。他仍然握住玉倾颜的手,难掩心底激动兴奋之情,“倾颜,如果我早点知道你怀孕的消息,我一定不会离开你去西北马场!管他什么狗屁凤无殇,全世界都没有你和宝宝来得重要!”“君柳”玉倾颜感动,她紧紧握住绿君柳的手,侧脸深深凝视他,紫罗兰眸底真情流露,盈溢着幸福的光华。裴叶凯胸口微滞,垂眉敛目,静默无言,心头沉淀淀的,仿佛压抑着什么,闷闷的,堵得慌。白晓月知道,绿君柳特立独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玉倾颜。如果不是玉倾颜一心向着他们,绿君柳根本就不屑于帮他们做事。他伸出左手按住裴叶凯的肩膀,微笑道:“叶凯,君柳,路上辛苦了!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我们分享?”裴叶凯侧脸看着白晓月,回答:“西北马场正如同我们最初所分析的,那里并非普通的马场。在西北马场里,除了养马,还隐藏着一个秘密打造武器铠甲的铸铁场。”“果真如此!”看来他们所料不差,西北马场果然有文章。玉倾颜问:“可有找到关押着的钱三少的家人?”绿君柳回答:“找到了。他们就关押在距离西北马场三十里的一个普通农家里。我和叶凯曾经前往打探过,那里门禁森严,到处都是机关陷阱。三步一暗哨,五步一暗桩,院内更设有五行八卦阵,我跟叶凯不敢贸然乱闯。”凤喻离沉吟道:“看来凤无殇早有防范,他就是担心有人前往营救。”玉倾颜歪着脑袋问白晓月,“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救,还是不救?”“不救!如果我们救了钱三少的家人,触怒凤无殇,指不定凤无殇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为了凤无殇不伤害无辜的人,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叶凯,派人监视那个小院,一有情况,立刻汇报。”“是!”凤喻离“唰”地打开手中纸扇,轻转慢摇,慢条斯理地说:“叶凯,此次前往边关,可有联系旧部?”“已经取得联系。”裴叶凯此行,前非单纯的为了探查西北马场,更多的,是为了跟他以前的旧部下取得联系,图谋大事。“他们怎样说?”“兄弟们很义气,他们早已对凤玄殿心生不满,他们说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好!”白晓月按住裴叶凯的肩膀,沉声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准备何时起事,如何做?”“其实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凤无殇。”裴叶凯说,“而且,”他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直视凤喻离,认真地问:“喻离,你并非真心想做这个皇帝的,对吗?一旦我们锉破凤无殇的擅位计划,你还想做这个皇帝吗?”凤喻离沉默。曾经,他确实想要这个皇位。然而,随着往事记忆回归,曾经贵为凤仙的他又岂会稀罕这个小小的皇位。而且,他闲散贯了,不愿意受那些约束。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解决凤无殇的事情,然后带玉倾颜隐居山林,安心养胎,生下宝宝。至于皇帝神马的,谁爱当那就让谁当吧!看见凤喻离沉默不语犹豫不决的神情,多年兄弟深情,裴叶凯又岂能不理解凤喻离心中所想,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问白晓月,“月,如果喻离无心这个皇位,那么,你又想要这个皇位吗?”“皇位?”白晓月不屑冷笑,“不稀罕!”玉倾颜挽住白晓月的手臂,调侃道:“月才不会稀罕那个皇位呢!他贵为国师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凤玄殿见了他都要对他礼遇三分,天下百姓莫不信服他,崇拜他,敬仰他。他的权利比皇帝还大!你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才不会稀罕那个皇位呢!”“还是倾颜知我!”白晓月伸手摸摸玉倾颜的头发,微笑道,“皇位,我确实不稀罕。以前想帮喻离夺取皇位,那是因为我觉得凤玄殿心胸狭隘,不配当这个皇帝。既然喻离根本就不想当这个皇帝,那么,我推翻凤玄殿也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我不想要这个皇位,不过”凤喻离很坏很阴险地笑了,“我也不会让凤玄殿坐得这么安稳!他之前这样对我们,不趁机报仇,我就不叫凤喻离!我要凤玄殿终生如坐针垫,一辈子笼罩在我的阴影下无法安生!我要他觉得,这个皇位是我让给他的!我要他终生无法安生!”“哦?”白晓月眉梢轻挑,饶有趣味地笑了,“我相信,这里没有人会同情凤玄殿的!”他的目光一一扫过绿君柳和裴叶凯,神情暧昧。,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6章 腹黑白晓月,密谋凤喻离 第416节第416章腹黑白晓月,密谋凤喻离 绿君柳冷哼。凤玄殿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父子离散将近二十年,他绝对不会原谅凤玄殿!不杀凤玄殿,已经是对凤玄殿最大的仁慈了!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帮助白晓月和凤喻离对付凤玄殿,其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仇恨!裴叶凯沉默。以前忠君爱国的思想作祟,他总觉得不管任何原因,他生死都要效忠凤玄殿。即使凤玄殿要他上战场送命,他也觉得,本该如此。可是自从有了玉倾颜,有了牵挂,他开始犹豫,他开始矛盾,他开始害怕恐惧甚至畏惧死亡!因为他不想失去玉倾颜,因为他不愿意离开玉倾颜!所以,如果玉倾颜想要对付凤玄殿,那么,他认了!绿君柳的表情是毫无异义的赞同,而裴叶凯的表情则是彻底沉默的默许。然而不管是绿君柳,还是裴叶凯,他们都没有表达出异义。既然他们都没有异义,那么,白晓月自然也不需要再担心什么。白晓月说:“既然大家的心思是一致的,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想阻止凤无殇夺位,又不想要这个皇位,还要教训凤玄殿一顿,事情听起来虽然挺复杂,不过呵呵!我倒有个主意!”玉倾颜闻言眼眼晶亮,拽住白晓月的手臂,屁颠屁颠兴奋地问:“月,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白晓月故作神秘地朝玉倾颜挤挤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我这个办法,需要喻离的配合。”“哦?”凤喻离闻言面露问询之色,“月,你有什么主意?需要我怎么配合?”“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凤喻离贴近耳朵,白晓月附耳与凤喻离悄声耳语一翻。凤喻离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玩味之色。末了,他兴味盎然道:“月,你的主意不错!既可以杀凤无殇一个措手不及,又可以教训凤玄殿一顿,还不用揽事上身!一举三得,甚合我心!”“什么主意?!什么主意?!”看见凤喻离对白晓月的主意相当满意,玉倾颜不由得八卦。她拉住凤喻离的手臂,屁颠屁颠地好奇地问:“喻离,告诉我,月的主意是什么?”凤喻离顽皮地朝玉倾颜挤挤眼睛,打趣儿道:“倾颜,提前告诉你,那可就不好玩了!”“切!”玉倾颜翻白眼,鄙视凤喻离和白晓月的故作神秘。她嘟起小嘴,不悦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需要这么神秘吗!哼!坏月!坏喻离!欺负我!我鄙视你们!”凤喻离搂住玉倾颜的肩膀,想安抚她。玉倾颜赌气,挣了挣,不甩凤喻离。凤喻离手臂用力,更紧地搂住,不让她挣脱,他微笑着说:“倾颜,迟早都会知道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玉倾颜不悦地嘟起小嘴,赌气地说:“人家就是着急了怎么着吧!人家就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怎么着吧!你不肯告诉人家,你就是坏人!人家不要理你了!”“你呀!真是孩子脾气!”凤喻离揉揉玉倾颜的头发,满眼宠溺和无奈,“都是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骄纵任性呢!一定是我们平日里太宠你了,都把你宠坏了!”玉倾颜得意洋洋地扭着小蛮腰,乐呵呵地俏皮道:“宠我不好吗?宠我你不高兴吗?宠我你不幸福吗?”“哈哈哈哈哈哈——”凤喻离扬声大笑。他用力揉着玉倾颜的头发,心尖尖满满的尽是对她的无奈和百般爱恋。他无奈应道:“是是是是是是是!你都对!你都对!你都对!我最宠你!我最爱你!有你我最幸福!你这丫头呀,斗嘴总是不肯服输!”玉倾颜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那副小人得志的俏皮模样,逗乐了白晓月c裴叶凯和绿君柳。这小丫头,可真是他们的开心果!只要有她在,再多的苦恼辛酸对于他们来说那都不算什么!只要有她在,他们再痛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晚饭,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绿博渊c红艳艳和绿君柳父子重聚,自然有许多话要聊。大多数时间,大家都在听他们父子母子三人叙旧谈心,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话。裴若嫣重伤初愈,难得出来大厅与众人一同用餐。她感谢了白如霜的救命之恩。裴若风说他日白如霜若有所求,他们兄妹二人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白如霜神色淡淡,他对裴若风的话并没有上心。餐后,白晓月c凤喻离c裴叶凯c绿君柳和绿博渊进房间共同商量要事。玉倾颜不肯回房间好好休息,死活要跟着白晓月去凑热闹,当听众。白晓月经不住玉倾颜的再三纠缠,同意了玉倾颜的要求。小小的会议,就在书房中进行。刚进房间时,白如霜也跟着进来了。他把一种奇怪的熏香放入香炉之中,点燃,直到香炉传来袅袅白烟,他方才转身出门离去。玉倾颜好奇地凑近闻了闻,无味无嗅,感觉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外,她把问询的目光投向白晓月,“月,小白不会做无用功,他点燃的是什么香?”“是安神香吗?”裴叶凯猜测,“因为如霜怕倾颜思虑过度,伤及胎儿,所以特意点燃这种香,让倾颜养心安神。”绿君柳和凤喻离纷纷点头,他们都认为这个可能性最大。白晓月看着香炉中袅袅白烟,摇头解释,“这种药草名为鼠尾草,不具有安神养心的作用。”“咦?那么,如霜点燃这种草药做什么?”莫非只是为了好玩?玉倾颜认为不可能,白如霜可不是那种闲极无聊的人!他绝对不会做无用功!“鼠尾草虽然没有养心安神的作用,但是,它具有另外一种神奇功效,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哟!”朝他们挤眉弄眼,如愿看见他们一脸莫名,白晓月打趣儿笑道,揭开谜底,“鼠尾草具有屏蔽声音的作用。但凡点燃了这种草药,只要达到一定浓度,门外的人就无法听见我们的交谈。”“啊?!真的?!”众人瞪大眼睛,不可思义地看着那袅袅升腾的白烟,心里惊叹这种草药的神奇之处。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世上竟然还有能够屏蔽声音的草药?!,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7章 书房密谋,计定江山 第417节第417章书房密谋,计定江山 凤喻离不敢相信,他忍不住再次求证,“鼠尾草真的具有屏蔽声音的功效?”不过不相信白晓月,只是觉得太神奇了,所以“我何必拿这种事情骗你。”白晓月坦然答道:“如霜也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欺骗我们!他此刻就守在门外,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出门一试。”“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感到太过不可思议了!世间竟然还有能够屏蔽声音的药草,简直闻所未闻啊凤喻离忍不住惊叹,“这种药草太神奇了,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故而觉得很不可思义!所以有点不敢相信”“我刚刚听说之时也跟你一样觉得不可思义。我的反应跟你是一样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如霜在骗我。不过,后来我实际试了试,我发现鼠尾草确实有这种神奇功效,故而以后每次在与人商谈重要的事情时,我都会让如霜点燃这种草,以防隔墙有耳。”凤喻离点头,他说:“的确是个好方法!”绿博渊率先切入正题,他问:“我听君柳说,你们已经有了计划,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玉倾颜嘟起小嘴,不悦道:“爹爹,你应该好好教育教育月和喻离那两个大坏蛋!他们两个偷偷计划好了,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哦?”绿博渊闻言面露讶异之色,询问的目光投向白晓月和凤喻离。白晓月嗔怪地瞪了玉倾颜一眼,笑着对绿博渊解释,“别听倾颜胡言乱语!她呀,就是个小心眼!容不得我跟喻离两个人说悄悄话!”“咳咳咳咳咳咳!”凤喻离忍不住咳嗽数声。他为什么就会觉得白晓月的话如此的暧昧呢?绿博渊笑笑。不管凤喻离和白晓月正在计划什么,既然他们不肯说,那么,就必然有他们不能够说的理由,他不便追问。他改口道:“有件事情,你们应该要知道。”凤喻离恭敬地回答:“恩师请说!”绿博渊说:“凤无殇手中握有兵权,相信你们都清楚。他的军事力量主要集中在岳阳c东德c贵泉三省,这些地方都距离京师很近。如果凤无殇要叛乱,他完全可以秘密组织军队,乔装改扮,偷偷潜入京城,我们防不胜防。”白晓月问:“凤无殇手中大约有多少兵马?”绿博渊回答:“岳阳c东德c贵泉三省加起来恐怕有十多万。不过,这些人未必都忠于凤无殇。”绿君柳提醒,“你们别忘了,凤无殇手中还握有一个暗邪宫,他还组建了一支活尸军团。”玉倾颜接口,“而且,他还威胁钱三少,利用钱家做事。”“还有凤翔国。”绿君柳说,“凤无殇与凤翔国女皇凤玉樱联姻,相信他已经说服凤玉樱出兵助他赢取天下。”绿博渊沉吟,道:“凤无殇一旦出兵,御凤国必然陷入内乱之中,外敌必然会伺机入侵。内忧外患同时到来,对御凤国的未来相当不利。”凤喻离说:“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凤无殇抗衡!若想要赢他,只能够智取,不能够力敌。”玉倾颜努努嘴巴,不屑道:“凤无殇能够得到凤玉樱相助,他肯定许诺了凤玉樱什么条件,才能够说服凤玉樱为他出兵。他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日后背上叛国卖国的骂名吗?”裴叶凯分析道:“我觉得,御凤国战乱一起,一直对御凤国虎神耽耽的天机国绝对不会作壁上观。天机国国君很有可能趁此时机出兵御凤国,乱世称霸,将御凤国一举吞并。”绿君柳说:“如果这件事情还要牵扯到其他国家,事情就会变得相当复杂。我们既要防范凤翔国,又要防范天机国入侵,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去做这些事情。”绿博渊同意绿君柳的观点,“不错!君柳说得很对!本国内乱,我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掌控其他国家。尤其是军事实力在我们之上的天机国,他们武器装备精良,野心勃勃,早有吞并御凤国之心,他们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危胁。”白晓月道:“所以,面对凤无殇,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只要时机成熟,马上展开行动,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除去,不给其他国家任何反扑的机会。”凤喻离赞同白晓月的观点,“月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们只能够速战速决,绝对不能够给其他敌国以可乘之机。我们三兄弟的皇位之争纯属本国内政,不应该有他国势力掺合。”绿君柳略感遗憾,“如果你们此刻仍然身在朝野,倒是可以从凤无殇的势力下手。”凤喻离说:“剪除凤无殇的党羽势必会打草惊蛇。御林军副统领康辉是凤无殇的人,虽然他只是担任副职,不过,御林军的大权仍然掌握在康辉手中。起事之时,康辉完全可以杀掉正统领取而代之。”裴叶凯说:“御林军是京城最重要的防御力量,如果康辉发生叛变,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们造成相当大的威胁。”绿博渊点头道:“康辉是凤无殇手里握有的重要棋子之一。御林军总共五万人,单就皇城内的守军就有一万人。如果发生叛乱,他们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皇宫,形势对我们相当不利。”白晓月沉声道,“所以,我们才需要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绿博渊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问:“月,你可是已经有了计划?”白晓月点头,沉声道:“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挟天子以令诸侯?!”绿博渊惊讶,“凤玄殿心高气傲,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你的要求。再说,皇宫中守卫禁严,又都是凤无殇和凤玄殿的人,你想怎么挟天子”白晓月神秘兮兮地朝绿博渊挤挤眼睛,自负道:“我自有办法让凤玄殿乖乖听话!等我们掌控了凤玄殿之后,接下来的第二步,就是加强皇宫守卫,更换防务。而这些新调配来的士兵,自然就是咱们自己的人。”“比方说,裴家军?”白晓月点头微笑,回得意味深长,“知我者,先生也!”,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8章 夜深人静,御书房不静 第418节第418章夜深人静,御书房不静 绿博渊挑眉。虽然心里仍然疑惑白晓月究竟想怎么样控制凤玄殿,不过看见白晓月信心十足的样子,他相信,白晓月已有算计。他问:“城防呢?如果我们调动太过频繁,会引起凤无殇的注意。”“的确!这点我也考虑过了!”白晓月点头,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不能够引起凤无殇的注意,防止凤无殇感受到危胁后,提前起事。他对绿博渊说:“绿先生,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请说!”“联逻朝中大臣,逼凤玄殿退位!”“逼凤玄殿退位?!”绿博渊吃惊瞪大眼睛,一时之间不明所以,“凤玄殿正值壮年,身体健朗,又无天怒人怨之举,如何逼他退位?!”白晓月肯定地说:“很快,凤玄殿就会重病不起!”“什么?!”绿博渊惊讶,“莫非,你想让如霜从中做些什么手脚”白晓月神秘兮兮一笑,并不正面回答。他说:“绿先生不必惊讶。待凤玄殿重病不治之时,请绿先生照我的话做。我相信绿先生在朝中有许多挚交故友,还有许多从先帝时期起就一直支持喻离的大臣,他们一定会卖这个面子给绿先生的。”“博渊记下了!”“然后,君柳!”白晓月转向绿君柳,吩咐道:“当凤玄殿重病的消息传出后,支持凤无殇的大臣一定会有所动作。你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大臣一一记下,然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绿君柳点头,“我懂得该怎么做了!”“然后”白晓月很阴险地笑了。然后,凤玄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今晚这场戏的男主角,不是别人,就是你!夜雾浓重。御书房灯火未熄,凤玄殿高高坐在明黄龙椅上低头凝神,认真批阅奏折。门外传来太监总管庞公公恭恭敬敬地问询:“皇上,今夜哪位贵人侍寝?”凤玄殿目不斜视,专心批阅奏折,心无旁物,对女人提不起丝毫兴趣。他淡声回答:“朕今夜要批阅奏折,不必宣召后妃侍寝,你们都退下吧!”“是!奴才告退!”守在门外的太监鞠躬,退下。守在皇帝身旁的贴身太监小路子恭敬地向凤玄殿请示,“皇上,奴才为你沏杯新茶。”“去吧!”凤玄殿摆摆手,小路子双手捧着茶杯恭敬退下。凤玄殿认真地看着奏折,提了沾点着朱砂的毛笔在奏折上写下批示,放到一旁,拿起一本新的,继续看。他不时地支起下巴,凝神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小路子还未回来,安静的御书房里就只有凤玄殿提笔批阅奏折的沙沙声。“咣当!”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惊吓了凤玄殿。凤玄殿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投向紧闭的红漆大门。紧闭的大门有如一堵厚实的墙壁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侧耳静听,门外安静宁谥,偶尔风吹林叶,沙沙作响。哪里传来的声音?凤玄殿心中疑惑,放下朱笔。他起身,绕过桌案,缓步朝大门走去,小心翼翼,侧耳静听,想要看个究竟。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守在门外的御林卫听见声音齐齐转身看向凤玄殿。看见皇帝出来了,他们连忙躬身行礼,三呼万岁。凤玄殿环顾空无一人的寂静走廊庭院,明知故问:“刚才可有人经过?”御林卫恭敬回答:“回皇上,除了庞公公前来请示皇上今夜宣召哪位贵妃侍寝,小路子公公刚才端着茶杯出去,并没有其他人经过。”凤玄殿沉吟,他问:“可有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音?”御林卫面面相视,彼此均在对方眼中看见茫然。他们恭敬回答:“回皇上,属下不曾听见任何不寻常的声音。”“是吗”莫非刚才的声音是因为他最近操劳过度,太过疲惫而产生的幻觉?凤玄殿心中疑惑,然而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猜测。他对两个守在门口的御林卫说:“没事了!你们继续站岗!”“是!”两个御林卫朝凤玄殿躬身行礼,抬头,挺直腰杆,身体笔直站在那里,继续枯燥而漫长的守夜。凤玄殿重新回到御书房,伸手关上大门。他转身正欲走回案桌,冷不妨阴风吹过,烛台灯火骤然熄灭。凤玄殿瞪大眼睛,第六感发出强烈警告。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黑影如同幽灵般掠过他身边,指尖擦过他的颈脖,他眼前一黑,立刻人事不知。守在门口的御林卫看见御书房内突然熄了灯火,他们不安地对望一眼,小心翼翼开口轻唤,“皇上,您没事吧?”“嗯!”御书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朕不小心扑灭了烛火,无碍!”“皇上,需要卑职帮忙吗?”“不需要!朕自己能行!”稍时,烛火重新点燃,御书房恢复光亮。两个御林卫看见凤玄殿投照在纸窗上若隐若现的威严身影,步履轻盈。他们悄悄松了口气,重新站直身体,认真站岗。小路子端着新沏的茶重新回到御书房,他看见凤玄殿坐在龙椅上埋头认真地批阅奏折。他双手将茶杯捧到凤玄殿面前,恭敬地说:“皇上,茶好了!”“嗯!”凤玄殿沉声应答,提笔就书,凝神专注,并未搭理小路子。小路子自知凤玄殿批阅奏折之时不愿意被人打扰,故而也不敢多言。送完茶,他便毕恭毕敬侧立一旁,垂眸等候凤玄殿指示,顺便,偷偷地打瞌睡。“咳咳咳咳咳咳!”小路子正打瞌睡呢,梦中一位俏丽可人的宫女粉面娇羞,朝他抛媚眼。他心花怒放,正欲调戏那女子,突然听见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淬然惊醒。身体颤了颤,连忙站正,他瞪大眼睛看见龙椅上的凤玄殿左手握拳置于唇边咳得厉害。他连忙奔上前,双手捧起茶杯,递给凤玄殿,“皇上,您是不是呛着了,喝口水呷呷。”凤玄殿一边咳嗽,一边接过小路子手中的茶杯,贴近唇边,饮下。他放下茶杯,又是一阵猛烈的呛咳,不见丝毫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他咳得胸闷肺痛,呛得脸蛋通红,全身颤抖不止,剧烈抽搐,似乎想要就这样把肺咳出来。小路子看得心惊胆颤,他慌忙说:“皇上别着急!奴才去请太医!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说罢,也不等凤玄殿反应过来,他就一溜烟地跑出御书房,急急匆匆跑去太医院请太医入宫为凤玄殿诊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19章 厉鬼缠身,大凶之兆 第419节第419章厉鬼缠身,大凶之兆 寝宫里,龙床之上,宋太医在给凤玄殿把脉问诊之后,他恭敬地对凤玄殿说:“皇上日夜操劳国事,心力憔悴,忧思过度,致使外邪入侵,风寒入体,正气不足,损伤津液。皇上勿忧。老臣即刻开药方给皇上调理身体。皇上服下后好好睡一觉,明早就会全痊愈。”“咳咳咳咳咳咳!那就有劳宋太医了!”小路子跟宋太医去太医院拿药,凤玄殿躺在龙床上翻了个身,立刻有守在两旁的宫女过来给凤玄殿盖好被子。凤玄殿疲惫地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他咳得胸闷气短,虚弱地说:“朕累了,需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吧!”“是!皇上!”宫女一一躬身行礼,纷纷退下,若大的寝殿里就剩下凤玄殿一个人。凤玄殿抬头环顾富丽堂皇空荡荡的寝宫大殿,病央央的深遂瞳眸中骤然划过一抹锐利精光。他起身吹灭烛火,华丽的寝宫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夜半三更,正值一天之中最好睡眠的时间。守在寝宫外面的宫女太监禁受不住瞌睡虫的纷纷袭扰,一个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脑袋不住地点啊点,打着瞌睡。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突然一声凄戾嘶吼划破夜空,惊走了瞌睡虫,惊吓了每一个几欲睡着的灵魂。所有打盹儿的宫女太监瞬间瞪大眼睛,清醒了头脑,瞌睡虫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尖叫声来自皇帝的寝室,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慌慌张张推开寝宫大门,跑向凤玄殿的寝室,诚皇诚恐地惊问:“皇上,发生何事”寝室里,身穿明黄内单的凤玄殿披头散发,目光涣散。他就像发了狂似地拼命挥舞着手臂,抱着脑袋,拼命闪躲逃避着什么东西,抱头鼠蹿。他一边奔跑,一边嘴里呜呜地哀号着,尖声嘶吼着,“滚开——滚开——滚开——都给朕滚开——你们这些孽仗——全部给朕滚开——”“皇上——”宫女太监被凤玄殿疯癫的样子所惊吓,心惊胆颤无人敢上前劝阻。唯有小路子,身为凤玄殿信任的贴身太监,他的胆子比谁都大。小路子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上前,小心翼翼接近凤玄殿,试探地询问:“皇上!皇上!您可是被噩梦惊扰”“小路子!小路子!”凤玄殿就仿佛看见救命恩人,猛然死死抓住小路子的手臂,其力之大,竟然把小路子的手臂抓出道道红痕。他声嘶力竭,激动地命令道:“快!快!快!快把妖孽除去!快点把这些妖孽给朕赶出去!”“皇上”小路子战战惊惊环顾四周,若大的寝室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询问:“皇上,这里除了奴才们,并没有其他人”“不——不——不——”凤玄殿疯狂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他对小路子的话恍若未闻,视线集中落在虚空之中的某处,眼睛越瞪越大,目光死沉,毫无生气,他突然惊恐地尖叫道,“不——不——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皇上”“玉倾颜,朕没有杀你!朕没有杀你!朕没有杀你!朕虽然对你动过杀机,但是,朕没有杀你!朕绝对没有杀你!裴叶凯裴叶凯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是自己病死的!不是朕杀的!朕没有杀你!朕没有杀你!朕虽然曾经想过杀你,但是还没有等朕动手,你就自己病死了!是你自己病死的!与朕无关!你不要缠着朕!你不要缠着朕!走开!走开!全部都给朕走开!”“玉丞相裴将军”小路子听见凤玄殿口齿不清地尖叫嘶吼,吐出一个又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他瞬间惨白了脸色,面露惊恐。玉倾颜惨死相府,裴叶凯病死异乡,这些事情小路子都知道。他还知道,凤玄殿曾经密谋要杀他们二人。虽然后来不等凤玄殿动手,他们就已经魂归九天了,但是莫非,玉倾颜和裴叶凯死不瞑目,他们前来找凤玄殿报仇?!想到这里,小路子惊恐地环顾漆黑空荡的寝室,只觉得阵阵阴风森森吹过脊背,凉嗖嗖的渗人,心底瑟瑟发寒。他忍不住双腿打颤,牙关紧咬,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地环顾阴冷空荡的黑暗空间,那不可捉摸的可怕黑暗中的邪物让他全身如置冰潭,毛骨悚然。“皇上你说玉丞相和裴将军他们在这里”凤玄殿混浊的瞳眸中恐惧之色渐深,他仿佛根本就听不见小路子的话。他激动地尖叫嘶吼道:“玉倾颜,你不是朕杀的,你不要来找朕报仇!你不要来找朕报仇!裴叶凯,你的死与朕无关!你不要缠着朕!你不要缠着朕!”“皇上”小路子张口刚欲说话,凤玄殿突然拔下挂在床头的龙纹宝剑,发了疯似地对着空气胡乱劈砍。他一边砍,一边尖声嘶叫道:“让你缠着朕!让你缠着朕!朕要杀了你们!朕要杀了你们!”凤玄殿发狂地到处乱砍,直直地冲入宫女和太监当中,吓得宫女和太监花颜失色,尖叫奔逃,抱头鼠蹿。凌乱,相撞,摔成一片。凤玄殿朝着他们狠狠砍下,他们害怕尖叫,慌忙爬着逃走。小路子试图阻止,凤玄殿挥剑朝他砍来。小路子害怕,大叫一声跟着其余宫女太监一起落荒而逃,跑去外面找守夜巡逻的御林卫帮忙。数十个御林卫进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发了疯似地砍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阻,就怕稍有不慎会被冠上以下犯上的罪名,小命就这样交待了。小路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然而他叫不动御林卫,根本无可奈何。最后,御林军统领来了。御林军统领伍思杰——皇上最信任的左右手,他趁皇上不察点了皇上的睡穴,总算让皇上安静下来,也阻止了这场闹剧。宋太医马上被唤进宫里为皇上诊治。宋太医在把脉问诊后,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他只是摇头,说皇上忧思过度,需要静养。小路子才不相信宋太医的那些鬼话!他惊恐地认为,皇上一定是做得缺阴德的事情太多,这次被厉鬼缠上了!厉鬼缠身,大凶之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0章 入宫驱鬼,晓月作法 第420节第420章入宫驱鬼,晓月作法 第二天一大早,白晓月接到了凤玄殿急召他入宫作法驱鬼的宣召。彼时,白晓月正在神殿大榕树下与凤喻离饮酒对羿。“莫离”刚刚拍开泥封,尚未饮到一半,棋局刚刚铺展开,尚未分出个胜负,凤玄殿的急召就传来了。白晓月放下白棋,遗憾摇头,凤喻离则抱着“莫离”大口大口地喝着,懒洋洋地让白晓月快去快回。白晓月跟着小路子入宫,他已经听小路子絮絮叨叨地说了昨夜凤玄殿突然染病撞鬼之事。白晓月关切地询问凤玄殿现在的情况如何。小路子哭丧着脸说皇上心力憔悴,夜不能眠,此次急召国师入宫,就是想向国师请教解救之法。白晓月点头,不再多问,心里已有计较。进了凤玄殿的寝宫,不无意外,凤无殇也在。看见白晓月,凤无殇眸底掠过一抹阴厉的光芒。白晓月淡笑以对,他朝凤玄殿恭敬见礼。凤玄殿神色憔悴,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他疲惫地挥挥手示意白晓月不必多礼。然后,他吩咐所有人退下,只留下白晓月一人。“皇上”凤无殇张口刚要说话,凤玄殿摆手打断了凤无殇的话,“有话晚点再讲!你们都退下吧!朕有话跟国师说!”凤无殇无奈,他恨恨地瞪了白晓月一眼,转身甩袖冷然离去。其余宫女太监也跟在凤无殇身后一一退出。白晓月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看见凤无殇吃鳖,他心里爽极了。诺大的寝室里,只剩下白晓月和凤玄殿两人。“国师!”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凤玄殿疲惫地开口问道:“昨夜闹鬼的事情相信国师已经听说了,不知道国师可有方法能够扼制这些厉鬼作祟?”白晓月问:“皇上可是想将这些厉鬼驱散,让他们莫要再纠缠皇上?”“不错!”凤玄殿心头希望顿生,他激动地问,“国师可有良策?”白晓月神秘兮兮地回答:“如果要驱逐厉鬼,白晓月需要登台作法。”“登台作法?没问题!”只要能够驱逐厉鬼,你让凤玄殿干什么他都愿意,“不知道国师要在哪里作法?”白晓月回答:“请皇上随白晓月登上观星台,白晓月会为皇上作法驱逐这些妖孽,让他们不再纠缠皇上。”“好!”“皇上,请随白晓月前往神殿。”与凤玄殿共同步出寝宫,看见守在寝宫外凤无殇那杀气腾腾的恶毒眼神,白晓月不但丝毫无惧,反而唇角笑容加深。他恭敬地对凤玄殿说:“请皇上随白晓月前往神殿登台作法!”“好!朕与你同去!”“皇上!”凤无殇急急唤住前行的凤玄殿,眉目阴厉恨瞪白晓月地眼,恭敬地对凤玄殿说:“皇上,臣弟愿与皇上同去,确保皇上平安无恙。”白晓月不屑冷哼,“怎么,六王爷不相信白晓月的能力?还是说,六王爷怀疑白晓月想谋害皇上?”凤无殇冷然相对,傲慢回答:“不敢!无殇绝无此意!”嘴里说没有此意,可那眼神,分明就是这个意思!白晓月冷哼,“神殿重地,岂容他人擅入!”凤无殇针锋相对,“无殇身为臣弟,关心皇上身体,要陪同皇上前往,确保皇上平安,有何不可?莫非,国师另有所图,怕被无殇识破,故而执意不让无殇前往。”白晓月凤眸倒竖,愤怒斥责道,“凤无殇,你竟敢侮辱我!”凤无殇傲然相对,看似谦恭之语,实则盛气凌人,“无殇不敢!只不过国师坚持不让无殇陪同皇上前往,无殇觉得国师另有所图罢了!”“有什么阴谋?!”“这个恐怕只有国师自己才知道!”“凤无殇,你不要太过分!”“国师,无殇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够了!”凤玄殿怒喝,他打断了凤无殇和白晓月的争辩。他指着凤无殇,冷声命令,“凤无殇,你就留在宫中帮朕处理朝事!至于神殿,你就不用去了!”凤无殇还欲争辩,“可是,皇上”凤玄殿瞪眼,愤怒斥责,“够了!朕意已决,就这样决定了!”看见凤玄殿心如顽石,凤无殇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凤玄殿的心意,他不甘心地瞪了白晓月一眼,乖乖屈服,“是!臣弟领旨!”白晓月唇角得意笑容加深,能够看见凤无殇吃鳖,那可真是件大快人心的喜事啊!目不斜视,刻意无视凤无殇,白晓月恭敬地对凤玄殿说:“皇上,请!”“走吧!”白晓月跟在凤玄殿身后,眼尾余光扫过一脸愤恨怒瞪自己的凤无殇,心情飞扬,脚步轻快跟着凤玄殿往神殿而去。观星台共有七层楼高,白晓月和凤玄殿在御林卫的陪同下徒步登上观星台顶层,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方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黯沉无光,似乎正预示着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凤玄殿脸色苍白,神情疲惫。他凭栏远眺,远方青山如黛,白云如洗,一派宁静祥和。与皇宫中尔虞我诈的阴谋险恶不同,登高远眺,放飞心情,碧水蓝天,一扫心底压抑,顿觉心情舒畅。“国师,这里的景色很好!”白晓月微笑回答:“皇上,观星台是京城最高层的建筑,这里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也是最接近自由的地方”凤玄殿喃呢自语,神色飘渺,目光虚无不曾落在任何一处,似乎飘了很远很远白晓月淡笑不答,长发披散,白衣赛雪。山风渐大,吹起他一头飘逸长发,衣袂飘飘,更有一番道骨仙风的味道。御林卫放好青铜炉鼎,炉鼎内火光熊熊,烈烈红光映照着凤玄殿神思变幻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白晓月手拿朱砂笔,嘴里默念咒语,快速写下一道明黄符咒,投入鼎炉之中,火光熊熊,顷刻之间燃为灰烬。白晓月示意众御林卫退避。御林卫无人敢违抗国师之意,全部退到第六层,顶楼天台之上就只剩下白晓月和凤玄殿二人。白晓月拿起木剑,口中念念有词,长袖飞舞,作法驱鬼。凤玄殿口中默念喃呢着什么,他无比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凝神而拜。,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1章 观星台作法,厉鬼附身 第421节第421章观星台作法,厉鬼附身 白晓月从香炉中拿起一把炉灰投向青铜炉鼎,只见“嘭哧”一声巨响,火苗猛蹿,越燃越旺,一股黑烟从鼎炉中袅袅升起。白晓月张开双臂,木剑比划,迎风大喝,“尔等亡灵,还不速速退去!不得纠缠我皇!”“嘭哧——”火光爆裂,炉鼎内火光熊熊,蹿起数丈,吓得凤玄殿忍不住倒退两步,神色苍白。守在六楼的御林卫闻声,以为有危险,立刻冲上来。白晓月挥动木剑,剑眉倒竖,凤目圆瞪,怒吼道:“大胆妖孽!竟然敢惊扰我皇!”木剑猛然朝着炉鼎方向劈去。内劲暗发,炉内火焰被内劲催发,宛如一条猛烈的火箭蹿射向楼外,远远看去竟然如同一条火龙飞舞旋转在虚空之中。凤玄殿面露震撼之色,他对御林卫斥喝道:“还不速速退下!莫要打扰国师作法!”火龙飞舞到苍穹尽头,越来越亮,越来越光,最后变成红色的光亡,渐渐隐去消散在阴沉天空之中。凤玄殿闭眸,嘴里喃呢自语,默默地祷告着什么。白晓月以木剑斜指天空,低声斥喝道:“亡灵散退!”阴沉沉的天空中蓦然划过一道闪电,随之响起一阵隆隆的雷声。白晓月轻挑眉头,神色淡然告诉凤玄殿,“皇上,这次的恶灵十分凶罕!看来,他们不会轻易退去!”凤玄殿闻言目露恐惧之色,他握住白晓月的手臂,紧张地问:“那可如何是好?!国师,你可有良策?”“这个”白晓月话音未落,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霹雳,将白晓月后面的半截话语劈了回去。凤玄殿下意识抬头,仰望变得越来越黯淡的天色,喃喃道:“你们还在缠着朕你们都不肯放过朕”“皇上”寒风拂过,树叶片片凋凌。几片绿叶飘过白晓月发梢眉角,从他眼前缓缓飘落。一块乌云飘过白晓月头顶,将他周边的一切都笼入黑暗之中。白晓月的身体忽然颤了颤,逆光的侧脸阴森森可怖苍白。他忽然阴恻恻地笑道:“皇上你害得臣好苦呀”“你——”凤玄殿憔悴苍白的脸庞顿时失去血色,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白晓月,嘴唇颤抖道:“你你你”白晓月双目冷冷地盯住凤玄殿,唇角笑容冷酷而残忍,“皇上玉倾颜一心为民,从来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何要杀我”“你”凤玄殿看到白晓月冰冷的眼神,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不敢相信玉倾颜的亡灵竟然上了白晓月的肉身。白晓月突然用木剑指向凤玄殿的咽喉,眉目冰冷,眼中杀气四溢,“皇上不必惊讶,白晓月本来就是倾颜的丈夫,曾经与倾颜许下白首三生之约。可是,皇上,你却残忍地将我们夫妻拆散,还要奸计陷害我的夫君,皇上,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病,不是吗?你根本就是在装病!你的目的,就是想要找个借口处死白晓月!”“你你你你你”凤玄殿在白晓月的威逼下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神色惊恐口齿不清地说:“你你不要过来你不要缠着我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杀白晓月的是你们是你们是你们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你跟白晓月一心一意为我办事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白晓月仰天哈哈大笑。“凤玄殿,你不是想病吗?那么好呀,我就让你病!我要你病得起不了床!我要你病到再也做不了这个皇帝!”他低低地邪恶地阴冷地诅咒。凤玄殿瞳孔突然散大,随之又骤然缩小,他突然发了疯似地惊惶失措地尖声嘶吼,“护驾——护驾——”“没有人能够保护你的!凤玄殿,这就是我给你的诅咒!你想害我的夫君,那么,你就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恶毒的笑容近在眼前,凤玄殿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白晓月那越来越放大的阴森可怖的苍白容颜,看着白晓月唇角那毫不掩饰的邪恶森冷的微笑。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昏厥过去,整个人失去知觉。从观星台回来,凤玄殿陷入噩梦之中,不久就重病在床,起不了身,上不了朝,做不了任何事情。他整日整夜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昏昏沉沉,时不时地说胡话,干疯事,喊打喊杀喊骂,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就仿佛一个被人控制了的扯线娃娃,形似疯狂。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发疯发狂。服侍他的所有太监宫女都战战惊惊,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人头落地。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纷纷摇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他们认定,凤玄殿不是病,而是撞邪!凤玄殿被厉鬼缠上了!凤玄殿当日跟白晓月去完观星台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凤无殇将所有过错都怪责到白晓月身上。他质问白晓月究竟对凤玄殿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谋害凤玄殿,害得凤玄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白晓月淡然相对,他说自己只是作法驱鬼,要怪就怪那只厉鬼太过凶猛,他道行不够,无法驱除,反而让厉鬼上了凤玄殿的身,而他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凤无殇才不相信白晓月的鬼话,虽然他不知道白晓月究竟对凤玄殿做了什么,他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但是,他就是知道这是白晓月在搞鬼!他问过了当日跟凤玄殿和白晓月同去神殿的一干御林卫,他们异口同声,都说在观星台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凤玄殿和白晓月走下观星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当时,凤玄殿一扫多日压抑,心情轻松,罕见露出笑颜,一直在感谢白晓月助他驱除厉鬼。凤无殇不相信!如果这些御林卫众口一致都是这样说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白晓月从中做了手脚,让这些御林卫不敢说真话。白晓月贵为国师之尊,他的话自然极具威慑力和影响力。而且,凭白晓月的本事,想让这些御林卫失去记忆并非难事。白晓月心思细腻,他又怎么会留下隐患!所以,凤无殇知道,自己从这些御林卫身上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2章 圣旨在此,众卿接旨 第422节第422章圣旨在此,众卿接旨 凤无殇曾经亲自探查过凤玄殿的病情,他发现凤玄殿脉像浮燥凌乱,五脏烦躁,心神不交,这个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太医开的药方,大都是养心安神的药方,只不过凤玄殿吃了,并不见疗效。也有太医尝试为凤玄殿施针,然而凤玄殿每每看见银针就以为太医要谋害他,抽出挂在床头的宝剑挥剑就要砍杀太医,已经刺伤了好几名太医。太医们恐惧畏缩,再不敢提施针之事,因此,凤玄殿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凤玄殿重病,国家无主,大臣们惶恐不安,纷纷找到凤无殇,要凤无殇出来主持朝政。凤无殇心中得意,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凤玄殿就此重病不起,一命呜呼,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继承皇位。不管白晓月对凤玄殿做了什么,白晓月这一次可都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他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够上凤玄殿好起来!凤无殇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劈啪”响,他或显喻或暗示那群以自己马首为瞻的大臣们,要他们纷纷上书施压凤玄殿,逼凤玄殿退位让贤。岂知,众大臣纷纷上书,除了站在他那一边拥立他的,竟然还有拥护凤喻离的老臣子提出让凤喻离暂掌皇位。凤喻离排行第四,他排第六,长幼尊卑,注定他必须以凤喻离马首是瞻。凤无殇气极,他怎么能够看见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走,心里暗暗生出刺杀这些老臣子之心。岂知,他尚未动手杀这些老臣子,就传来了自己派系的大臣被人刺死府中的消息。据说,杀人者来无影,去无踪,下手干净利落,一剑毕命,专挑夜深人静之时下手,根本就无人见过杀手真容。凤无殇暗恼在心,不用问,这一定又是凤喻离的杰作!而那个杀人者,很有可能就是“碧玉灵箫”绿君柳!虽然有所怀疑,他却找不到丝毫证据!他本来想杀鸡警猴,却被凤喻离先下手为强。凤无殇暗恼在心,他决心报复!他正欲命令手下的暗邪宫击杀那些支持凤喻离的老不死,突然,他接到了白晓月要他速速入宫面圣的传召。白晓月在搞什么鬼?!虽然内心生疑,然而,凤无殇依然立刻更衣入朝。他倒要看看,白晓月究竟想怎么翻天!来到皇宫凤玄殿的寝宫外面,出乎意外的,门外华丽丽地跪了一圈朝庭大员。凤无殇目露惑色,快步上前,迎面看见红衣妖娆笑容赛雪的凤喻离。凤无殇眉头紧拧,越过凤喻离就要走进寝宫,白晓月清缥的身影出现在寝宫门口,他止住了凤无殇前进的脚步。“六王爷来了!”“白晓月,你急召我进宫,究竟所谓何事?!这么多大臣都来了,是不是皇上”心头不祥之感顿生,凤无殇试图绕过白晓月,迫不及待地要进去看一看凤玄殿安康。如果凤玄殿当真此时驾崩,他尚未准备周全,一定会让凤喻离杀个措手不及。“皇上无恙,六王爷不必忧心。”白晓月拦阻在凤无殇面前,再度阻止凤无殇前行的脚步。凤无殇怒目而视,愤怒道:“白晓月,你这是在干什么!让开!我要见皇上!”白晓月面不改色,语调平静,“皇上重病,任何人不得进见!”“我是皇上的亲弟弟,为何不能见!”“皇上圣旨,不见任何人!请六王爷不要为难白晓月!”凤无殇暴怒,尖锐指责,“白晓月,你假传圣旨!”凤玄殿与白晓月看似亲厚,实则离心。凤玄殿根本就不信任白晓月,又怎么可能传出这样的圣旨!分明就是白晓月趁凤玄殿重病之机挟天子以令诸侯!凤无殇暗恼,他绝对不能够让白晓月的阴谋得逞!白晓月神色平静地回答:“圣旨是皇上亲口所授,在场的太监宫女均可作证!假传圣旨可是杀头大罪,白晓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白晓月,我不相信你的话!你让开!我要面见皇上,亲口问他!”凤无殇绕过白晓月就想往里面冲,白晓月身形微晃再度挡在凤无殇身前。他冷冷地说:“六王爷,这里是皇宫内苑,不是你的王爷府,岂容王爷在这里放肆!皇上寝宫,没有皇上传召,任何人不得擅闯!六王爷,白晓月手中握有皇上圣旨,如果你再敢放肆,就休怪白晓月不讲情面了!”“白晓月,你敢对我怎样!”白晓月冷哼,对守在寝宫门口的御林卫吩咐,“擅闯寝宫者,杀无赦!即使是六王爷,也不能破例!”御林卫齐声响亮应答,“是!”“你——”凤无殇气极。然而在无数大臣御林卫和宫女太监的眼皮子底下,他无法反抗,只能够忍下这口恶气。虽然他不屑于白晓月的威胁,然而,论地位,白晓月贵为国师确实在他之上。白晓月如今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拿白晓月无可奈何。凤喻离拍拍凤无殇的肩膀,唇角带笑,劝慰道:“六弟勿恼!适才我要面圣,也被国师以同样的理由堵回!皇上不想见我们呐!”“哼!”凤无殇耸肩,甩开凤喻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才不会相信凤喻离的鬼话呢!凤喻离与白晓月根本就是一丘之鹤!这一次的事件,说不定就是他们二人合谋设计的圈套!既然无法面圣,凤无殇把心思转回到此次入宫的理由上。他目光冰冷直视白晓月,傲慢地问:“白晓月,你假借圣旨宣召本王进宫,究竟所谓何事?!”白晓月不温不火,平静回答:“六王爷,白晓月再重申一遍,圣旨确实是皇上口授,白晓月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敢假传圣旨。”“哼!说吧!急召本王和这些大臣进宫,究竟所谓何事!”白晓月平静开口,吐出四个字,“宣读圣喻。”“圣喻?!”凤无殇扯唇冷笑,“又是皇上口喻吗?白晓月,你难道就不会拿出个像样的圣旨!你总说皇上口喻,却又拿不出一星半点的证据,这让我等如何信服!”白晓月神色不改,抬起左手,小路子从后面恭敬走上前,双手捧着明黄旨圣送入白晓月掌心。看见圣旨,凤无殇脸色骤变。还不等他开口,白晓月手捧圣旨,朗声道:“皇上圣旨在此,众卿接旨!”,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3章 难辨真假,气刹凤无殇 第423节第423章难辨真假,气刹凤无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下跪叩首,凤喻离低头跪下。凤无殇被迫无奈,只能够跟着跪下接旨。他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棋差一着,当真看低了白晓月的手段!白晓月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重病在床,朝务繁重,无人掌管。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决定,在朕病愈之前,朝政暂由四王爷凤喻离和六王爷凤无殇共同管理,国师白晓月监朝,不偏不倚!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话音未落,凤无殇愤然起身,咆哮道:“白晓月,我不相信这是皇上的圣旨!我要面见皇上,问个清楚明白!”白晓月傲然相对,丝毫不在凤无殇的强势威胁下示弱。他冰冷地说:“白纸黑字,圣旨在此!上面带盖有玉玺龙印!六王爷,接旨吧!”凤无殇脸黑如锅底泥,他暴跳如雷,怒斥道:“白晓月,你好大的胆子。”白晓月冷冷打断凤无殇的话,不屑冷嘲,“六王爷莫不是又要斥责白晓月假传圣旨。”“你”白晓月讥诮道:“六王爷,你说白晓月假传圣旨,何有证据?白晓月手中的圣旨是皇上亲笔所书,亲自盖上玉玺,亲自交给白晓月,在场的太监宫女均可作证!请六王爷在指责白晓月之前先拿出实质证据!如果没有,就请六王爷不要信口雌皇!再有下次,别怪白晓月不留情面!”“白晓月,你敢威胁本王!”“六王爷,接旨吧!”“你”凤无殇气极,却又对白晓月无可奈何。他已经棋差一着,被白晓月抢得先机,如今圣旨在白晓月手中,没有证据,他根本奈何不了白晓月。两王执政,国师监朝,白晓月根本就是要让他们互相牵制,互相争斗!至于白晓月的真正目的,不言自明!可恨他竟然被白晓月算计了,而他现在竟然还毫无还手之力!可恶的白晓月!算你狠!算你绝!这一局你赢了!咱们走着瞧!时间尚早,鹿死谁手,尚未见分晓!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罢手的!看着凤无殇负气离去的愤怒身影,白晓月唇角弯弯露出得意的微笑。凤无殇,这场政治棋局才刚刚展开,就让我们比比看看,瞧瞧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烛火跳跃,火光晃动,摇曳了光线。凤喻离放下手中的笔,长长伸个懒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手指揉上额角。多久不曾面对这么多繁重的文书?记忆中,他似乎一直逍遥自在,从来不曾为政务烦恼头痛过。以前,有父皇处理,他乐得清闲;后来,凤玄殿做了皇帝,他无权插手;直到今天虽然说二王掌政,其实,他可以把所有奏折都推给凤无殇处理,而且,他相信凤无殇会相当乐意帮他解决这堆麻烦。可是白晓月偏偏说要不偏不倚,奏折对分由二人各自处理,让凤喻离找不到任何推趟的理由。他开始后悔答应白晓月趟这淌浑水了。他应该继续做他风流不羁逍遥江湖的闲散王爷,不是吗?政务奏折神马的,实在太讨厌了!不是他的菜啊!凤喻离左右转了转脑袋,揉揉肩头,松解肩膀的肌肉疲劳,长长地打个呵欠。困了!累了!倦了!好想睡觉啊!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奏折,大到国库开支用度,小到郡县人员轮换,都在禀报范围之内。凤喻离觉得无聊极了,他想不明白,难道凤玄殿每天每夜都要处理这些无聊的奏折吗?也难怪凤玄殿会得了疯病!整天对着这些枯燥乏味的奏折,就算没有病也会被逼出病来!凤喻离发现自己真的没有远大的志向,也是块烂泥,根本就扶不上墙。他胸无大志,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生活,能够跟心爱的人品酒弹唱,采菊东篱,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幸福!他开始庆幸,当年皇位并未最终落到他的头上。不然,整天对着这些要命的烦人奏折,他一定会被逼疯的!白晓月推门走进来,看见凤喻离一脸抓狂头痛的不耐烦表情,他忍不住摇头,叹息,“喻离,你可真没有耐心!”凤喻离厌烦地推开眼前奏折,双手枕着后胸勺,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盯着白晓月,说:“月,都怨你!这些烦人事儿全部扔给凤无殇处理多好,我相信他一定会非常乐意效劳的!你干嘛非要把我拖下水啊!”“你呀!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白晓月忍不住摇头。他开始庆幸当年凤喻离并未最终登上帝位,否则,遇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皇帝,到时候受苦的恐怕就是黎民百姓了。“这么大的朝廷,净养了一群不愿意做事,只想着如何推卸责任的官员。无聊啊!真无聊!我看啊!朝庭就应该取消官员终生制,让这些官员产生危机感,彻底激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真正地为国为民办事!”凤喻离懒洋洋地打着呵欠,他确实累了。小炉上的水嘟嘟滚着水泡,凤喻离拿起壶冲泡着茶叶,倒了一杯递给白晓月,“月,喝杯茶。”“嗯!”白晓月手捧茶杯,看着凤喻离端茶静饮,朱砂笔在指尖转动,终是沾了墨汁,落笔就书,继续批阅奏折。“可需要我帮你看?”一句话说出来,凤喻离立刻闪亮了眼睛,满目期待,毫不掩饰自己的雀跃心思,“求之不得!”白晓月失笑摇头,他信手拿起一本奏折翻开,才扫了两行,眉头已经不悦地拧了起来,“这样的文书也给你批阅?!”“是啊”凤喻离疲惫地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应了声,“如此浩瀚如海的文书奏折,就算看一个通宵也看不完。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哼!这肯定是凤无殇想出来的叟主意!”白晓月冷哼,目光定格在那个呈报这份文书的人名上。他冷冷嗤哼道:“果然是凤无殇的门徒!凤无殇这是在存心向你挑衅啊!他要你知难而退!”“是啊!我确实知难了!”凤喻离哀怨道,“批阅这些奏折文书,比习武练剑还要累人!我宁可出去城里跑上三十圈,喝上一百坛美酒,也不要对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4章 共掌朝政,禀烛夜谈 第424节第424章共掌朝政,禀烛夜谈 白晓月眉头紧皱,忽然甩下手中文书,生气道:“这点小事,完全可以自行解决,竟然还要呈报皇帝,实在可笑!看来,他们是在故意推诿责任!刻意刁难你!”“唉累呵”凤喻离捧着茶杯,浅浅地抿了口,暖暖的热度顺着喉咙一直滋润心窝,凤喻离觉得疲惫的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他长舒口气,由衷感叹,“天天批阅这些奏折实在太累人了!月,你帮我全部扔回给凤无殇吧!”“喻离,你呀”白晓月摇头,看来凤喻离始终对这个皇位不上心啊!也真难为了凤喻离,贵为皇子之尊,与皇位只差一步之遥,可是,他竟然无心争夺帝位!凤喻离恐怕算得上是王爷里面的怪胎了!而这个怪胎,此刻正一脸痛苦疲惫地坐在那里,转动着酸涨的脖子肩膀,向白晓月求救,“月,你有那个闲情教育我,不如过来帮我批阅奏折!”白晓月不语,他接过凤喻离手中的朱砂笔,在凤喻离身旁坐下,信手拿起一份奏折,笔尖飞快圈画题记,转眼间已有数本批阅好的奏折文书堆放在一边,动作熟练之极。凤喻离眼睛闪亮,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晓月在勾画提点间一本又一本奏折完成,心里佩服之极。白晓月的动作如此娴熟,就仿佛曾经重复过无数次。强罕啊!强罕啊!高手啊!高手啊!果然是高手!白晓月一手翻着文书,一只手取过砚台放在他最顺手的位置。他放下朱砂笔,换了毛笔,蘸了蘸墨,目光不离文书,下巴朝着砚台的位置扬了扬。凤喻离配合地拿起墨,研开。白晓月顺手过来蘸着墨,又是三两本文书一起题记。白晓月批阅的方法与他人不同,他通常三两本同时打开平展在面前。当目光转向第二本的时候,手中动作飞快书写着第一本的批阅;当目光移向第三本的时候,手合上第一本放在一旁,笔落下的却是在第二本上。一本一本如此轮换着,速度之快让人叹服。看白晓月批阅奏折,那也是一种享受啊。在他人看来眼花缭乱的速度,于白晓月却是再习惯不过。凤喻离其实挺奇怪的,白晓月贵为国师,无需处理奏折这些琐事,他的速度,究竟是怎样锻炼出来的?仿佛洞悉凤喻离心中疑惑,在批阅奏折的间隙,白晓月淡声道:“你忘了,我的前世是裴沐瞳。裴沐瞳曾经贵为轩辕王朝的辅政大臣,处理奏折是我的日常工作之一。”凤喻离想起来了。裴沐瞳曾经是轩辕王朝的辅政大臣,那时幼主年幼,不懂朝政,所有政务都需要交由裴沐瞳等四位辅政大臣共同处理,原来白晓月的速度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是啊!若非这般速度,若非他的玲珑心思,又怎么能够处理如此庞大的工作量。辅政大臣,并不是只是名字叫得好听而矣!凤喻离在白晓月的杯中斟满茶水,放在他最顺手的位置。水才斟上,白晓月的手探了过来,执杯浅抿,手上不停地写着。“喻离,其实,你真的不适合做皇帝!”平静的陈述,平静得就仿佛在说今天的白菜多少钱一斤。凤喻离端着茶杯浅仰,淡笑回答:“说对了!我就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御凤国如果真的交到我手中,恐怕没过几天就要被毁了!”一个连奏折都不愿意批阅的皇帝,又怎么会是个好皇帝呢?!对此,凤喻离可是相当之有自知之明的!他空有聪明的头脑,却绝对不是个当皇帝的材料!不是当不好,而是,无心去当!白晓月也深知道这一点!空有惊世之才,却无帝王之心。他开始感叹,当年凤喻离没有登上帝位,说不定真的是一件好事!他当年逼着凤喻离去争夺皇位,倒显得他太过没有远见了!摇头,忍不住低叹,“喻离啊,或许当年我错了。”凤喻离手捧茶杯,暖着手,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一直传入心扉。他神色庸懒地问:“你可是在说当年你逼我与凤玄殿争夺皇位一事?”白晓月手捏毛笔,淡笑回答:“当年,我确实认为你比凤玄殿更加出色,更加适合这个帝位,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凤喻离斜眸侧睨,面露询问之色,“为何?只因为我不喜欢批阅奏折?”白晓月摇头,叹息,语重心长,“喻离,你心性善良,忧犹寡断,感情用事。你身上虽然具备帝王的气度,却不具备成为帝王的品质。”“什么品质?”“果敢阴狠,玩弄权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认为”凤喻离沉吟,目光黯沉深遂,看不出他此刻心思,“只有这样的帝皇,才是成功的帝皇?”“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见。”放下毛笔,端起茶杯静品,白晓月微笑道,“我知道,绿博渊一心想让你登上帝位。至今,他都不曾改变过这个心思!在他眼中,唯有你才配登上这九五至尊!”“我知道。”垂眸低叹,心情复杂。白晓月喝着茶,悠哉游哉地问:“你想怎么做?”深叹,内心既有愧疚,也有懊恼,更多的,则是遗憾,“如今看来,我只能够辜负恩师的厚望了。”“决定了?”“决定了!”白晓月淡笑,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眼角斜飞,试探地问:“喻离,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你知道,我有办法让凤玄殿立下遗召,”“我知道!”白晓月既然有办法让凤玄殿下旨让他和凤无殇二王共掌朝政,他自然有办法逼凤玄殿退位让贤。只是,凤喻离确实不想要这个烫手山芋。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自由快乐的逍遥生活来得更加昂贵!“凤喻离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他不要皇位,只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白晓月摇头,似笑非笑,“可惜了呀”凤喻离目光清亮直视白晓月,回答得意味深长,“正如同白晓月,他宁弃国师之尊,只想要留在一个女人身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白晓月笑了。凤喻离的心,他懂!正如同,凤喻离懂得他的心!功名利禄如浮云,此生唯得一爱侣,足矣!,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5章 一场小孩子的游戏 第425节第425章一场小孩子的游戏 夜色清幽。月光皎洁,宁静而致远。风清凉,拂过檐角风铃,送来一阵“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幽静的深夜里,玉倾颜倚栏眺望朗朗夜空之中美丽的月色。夜风轻拂,吹散了她心中的忧愁,吹落一地柳絮飘香。绿君柳从身后缓步而至,与玉倾颜共同凭栏远眺,声音清新而悠远,“倾颜,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呢?”“柳君”玉倾颜侧脸凝望身旁俊朗如玉的皎好面容,月光幽幽洒落,为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光环。皎洁的光晕笼罩下,他就如同天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气度非凡。玉倾颜不禁感叹,“君柳,其实你安静的时候,气质跟月很像。”“是吗?”听见玉倾颜的话,绿君柳唇角弯弯,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是啊”认真凝视着绿君柳的完美侧脸,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又说,“月邪恶的时候跟喻离很像,喻离腹黑的时候又跟月很像,月安静的时候跟你很像,你愤怒的时候又跟喻离很像。我觉得,你们三个人虽然品性各异,但其实在许多方面都非常相像。而你们之间亦敌亦友的关系,也很有趣!”绿君柳微笑,他手撑栏杆斜睨玉倾颜,玩味道:“所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同时喜欢上我们三个人,就是因为我们的性格太过相像?”玉倾颜摇头,认真地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们确实相像。但是,又迥然不同。月的清高自负,喻离的邪魅诱惑,你的尔雅温柔,都是完全不同的三种性格。可是骨子里面,你们又隐藏着其他两个人的品行。”“所以?”玉倾颜搔搔脑袋,傻傻地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只是忽然觉得,难怪你们可以相处得这么融洽,成为好朋友。”“倾颜,你莫非更喜欢看见我们天天你争我斗,打来打去,吵得鸡犬不宁?”玉倾颜用力摇头,认真否决,“才不要呢!小打怡情,大闹伤身。我才不希望看见你们天天争斗,搞得鸡犬不宁,家无宁日!”绿君柳摸摸玉倾颜的头发,目光中流露出宠溺温柔的无奈光芒,他的声音轻飘有如幽静夜风,轻轻拂过玉倾颜心头,温柔了玉倾颜的心,“倾颜,我和月c喻离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我们绝对不会甘心情愿屈居他人之下,更加不会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可是,谁让我们同时爱上了你,爱得无法放手!倾颜,我绿君柳并不是一个宽容之人,我一开始确实看月和喻离不顺眼。不过,月对你无私无怨无悔奉献的爱深深地感动了我。如果换成我处在你的位置上,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此为我倾心付出,不求回报,恐怕,我也无法割舍。”“君柳”玉倾颜紧紧握住绿君柳垂在身侧的手,心头百般滋味,酸酸涩涩,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她不是倾颜如果她不曾遇见白晓月和凤喻离那么一切,是不是又会变得不同呢?绿君柳收敛心底的惆怅,他紧了紧与玉倾颜交握的双手,温柔笑道:“倾颜,夜静清凉,为何独自在此?月和喻离呢,他们没有陪你?”“喻离在书房中批阅奏折,月去帮他忙了。”“是嘛”轻叹一声,他倒忘记了凤喻离和凤无殇共掌朝政,不再是过去那个放荡不羁的散闲王爷,自然也就不可能再一直纠缠在玉倾颜身边。至于白晓月,回到京城,回到朝堂,他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轻松自在乐得逍遥了。贵为国师之尊,凤玄殿又重病在床,想必,白晓月一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凤喻离和白晓月,他们都是办大事的人啊!“不过,我知道,喻离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帝位!”玉倾颜紧了紧握住栏杆的手,认真地说,“他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上心。”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凤喻离志不在天下!前世他连国父之尊都可以舍弃,今生又怎么会贪恋区区一个帝位。绿君柳轻声答道:“或许喻离志不在登基为帝,君临天下。然而,如今,他却不得不为争夺帝位而烦忧。”玉倾颜沉默。她知道,绿君柳说的是事实。凤喻离和白晓月所努力坚持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凤无殇登上帝位,得到天下,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她轻叹口气,低低地说:“我知道!喻离志不在争斗天下,可是,他必须争斗天下!命运的红线的确很神奇,无论你如何挣扎想要摆脱,它最终还是会将你引回到同一条道路上。”“就像白晓月的预言”“玄武之变,天下大乱;丞相倾颜,力挽狂澜;七玉蔷薇,生死相随;天下大同,再铸乾坤。”绿君柳一字一句地分析,句句见血,针针到肉。他说:“如今玄武之变已经展开,天下大乱即将拉开续幕。七玉蔷薇指的就是我们七个蔷薇玉佩的主人,而你——丞相玉倾颜,你将会成为这场重塑天下格局的一个关键因素!”玉倾颜沉默。她知道,绿君柳说的是事实。白晓月的预言如今已经一一呈现,最后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孰胜孰负将会昭示着天下的最终归属,她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其实我觉得挺讽刺的!”绿君柳耸耸肩膀,自嘲道:“白晓月和凤喻离都无心天下,而你更加不可能登基为帝,那么我们跟凤无殇抢夺这个皇位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就是为了气凤无殇一场,摆凤玄殿一道,再重新把皇位让给凤玄殿吗?”“的确挺讽刺的!”不过,这个确实是凤喻离和白晓月的打算!其实有时候玉倾颜也觉得,他们这样做挺幼稚挺无聊的。纯粹的,就像两个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的小孩子,你争我夺,只为了赢一口气!而他们这场小孩子的游戏,那实在是玉倾颜垂眸轻叹,不管如何,事已至此,他们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就算是小孩子斗气也好,只要这是白晓月和凤喻离的希望,她就会为他们达成!谁让他们是她今生所爱,谁让他们是她最亲密的爱人呢!她爱他们,所以,无论他们要做什么,她都会站在他们一边,毫无异义地支持他们帮助他们!,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6章 杀手来袭,鸡飞狗跳 第426节第426章杀手来袭,鸡飞狗跳 低娓耳语,忽然听见远处灯火通明的山寨门口传来刺耳尖锐的喧哗吵闹,紧接着他们听见孙子仲尖锐的嗓音大声嘶吼,“有刺客——有刺客——”有刺客!玉倾颜一个凌灵,全身汗毛竖起,连忙紧张地望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庭院门口,眉目肃冷。只见一群带面罩的黑衣人手持利刃与孙子仲c陈汉谋等人展开激烈的厮杀。刀剑相击声,哀号声,尖叫声,不绝于耳。玉倾颜看见裴叶凯c蓝翎羽c裴若风和秦楚森。他们身形矫健,剑若游龙,在黑衣人群中穿来穿去。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激烈的打斗,凌乱了他们的衣衫,却丝毫不减他们身上的飒爽英姿。“发生什么事情?!”白晓月和凤喻离打开书房的门,共同步出,惊讶地看着院子里纵横交错血肉横飞的凌乱场面。“月!喻离!”看见白晓月和凤喻离,玉倾颜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激动地说:“有刺客!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些人是暗邪宫的杀手!”白晓月沉声开口,眉目暗沉,神情严肃,“凤无殇果然不甘心落败,他终于出手了!”“月,我们该怎么办?”“既然来了,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凤喻离笑得悠然自得,清清浅浅,就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然而吐出的话语却冰冷无情,如钢针刺耳,让人心底生寒。玉倾颜眨眨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夫君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每个人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她不禁兴奋,高兴地问:“喻离,你可是已有良策?”“良策算不上,我只不过认为单凭我们这些人的武功,要对付这些杀手,卓卓有余,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咦?”白晓月点头道:“有蓝翎羽这位‘百毒妖仙’在,世间能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只要他用毒,这些人在眨眼之间就会立刻毕命!”“咦?”玉倾颜闻言闪亮了目光,她拽住白晓月的衣袖,激动地问,“那么蓝翎羽为什么还不用毒”“他最近闷坏了,想找些乐子。”目光遥望与黑衣杀手拼杀得不亦乐乎的蓝翎羽,白晓月无奈摇头,“不求结果,只享受过程,就让他再玩一会儿吧!”“不求结果,只享受过程?”玉倾颜忍不住打个寒颤,这句话她听起来怎么感觉如此的诡异变态呢!绿君柳眉目紧拧,他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欢像蓝翎羽一样戏耍自己的对手,更不喜欢将玉倾颜的生命暴露在危险之中。他一声不响,纵身飞掠,迅速掠过朗朗明月,投入到与暗邪宫杀手的激烈战斗中。刀光剑影,玉箫倒映着苍青色的光华。黑衣人发出声声惨叫,一个紧接着一个倒下。然而,数以百计的黑衣杀手就仿佛密密麻麻的蚂蚁,刚杀完一个,下一个立刻涌上,陆陆续续,连绵不绝,仿佛悠悠江水,没有一个尽头。“君柳”玉倾颜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目不转睛地紧盯虚空之中与黑衣杀手缠斗拼杀的绿君柳,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白晓月和凤喻离冷眼旁观,他们显得很冷静很悠然,完全没有被刺杀的压迫感,反而像在看一场好戏。然而,这场好戏也就仅仅看到这里为止了!突然,一把利剑直指绿君柳的胸膛,绿君柳正在应付左边的黑衣杀手,来不及闪躲。玉倾颜见状脸色骤变,正欲纵身飞跃上前搭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裴叶凯修罗刀横刀一挑,“恍当”一声,偷袭者的剑断成两半。裴叶凯反手一掌,将偷袭者打飞。然而,却躲不及身后袭来的黑衣杀手,左肩中了一剑,刹那间鲜血淋漓。绿君柳脸色大变,刚想上前搭救裴叶凯,又被陆续扑来的两个黑衣杀手拦下。裴叶凯单手持剑,左闪右躲,疲于应对陆续扑上来的黑衣杀手,左肩血如泉涌,转眼间衣服红了一大片。“叶凯!”看见裴叶凯受伤,凤喻离脸色骤变,他不再像刚才那么悠然自若,闲庭漫步。他纵身疾速飞扑上前,劈开砍来的长剑,搭救裴叶凯,扶住裴叶凯受伤的身体,支撑住他受伤的臂膀,左挡右劈,助裴叶凯对抗黑衣杀手。“羽,玩够了吧!”白晓月眉头紧皱,沉声开口,用内功传声给蓝翎羽。蓝翎羽正玩在兴头上,一扫多日积郁怨气,打闹得不亦乐乎。咋听见白晓月的传音,蓝翎羽心头划过一抹不悦。然而,当他看见裴叶凯被鲜血染红的肩膀,摇摇欲坠的破碎身子,他顿时急红了眼睛。笑容不再,眉目森寒,他忽然高高举起手掌,绽蓝衣袖飞扬,奇异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所有人都来不及察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黑衣杀手一个接着一个哀号倒地,七窍流血,面目狰狞,死状凄惨。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她忽然明白了白晓月刚才的话语。纵使这些杀手武功再高,然而,他们都无法防备蓝翎羽无色无味的毒药。百毒妖仙,万毒之王。蓝翎羽玩毒使毒的本事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只要蓝翎羽出手,这些杀手再无活路!蓝翎羽,好可怕的男人!他当真比任何武器都来得让人心惊胆颤。“叶凯,你的伤势不要紧吧?”凤喻离扶住裴叶凯受伤的臂膀,关心询问,神色间难掩忧急担心焦虑之中。因为失血,裴叶凯脸色有些苍白。因为疼痛,他的眉目禁不住皱起。他努力放松面部表情,安慰凤喻离,“喻离,不必担忧!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玉倾颜紧张地走上前,扶住裴叶凯的肩膀,看见那皮肉翻卷的狰狞伤口,心尖尖划过一抹锐利刺痛。她担忧道:“留了这么多血,怎么能说是小事呢?!必须马上上药治疗!小白呢?小白呢?!”玉倾颜转身寻找白如霜,白如霜清寒的身姿出现在月光之下。他缓步朝他们走来,玉倾颜连忙扑上前紧紧握住白如霜冰凉的手,激动地说:“小白,叶凯受伤了!你快点过来看看,要紧不要紧!”白如霜走到裴叶凯身边,低头查看了狰狞的伤口,淡声答道:“皮肉之伤,并未伤及骨骷筋脉,涂点药,休养几天即可痊愈。”听见白如霜说没有大碍,众人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7章 入朝议事,树立权威 第427节第427章入朝议事,树立权威 多久没有按时上早朝了,当然,如果不是身肩辅国重任,恐怕,他此刻还在追风寨逍遥快活,哪里会大清早地上朝受罪。二王议政,国师监国。以前只有上首龙椅,如今又新添置了三张精致的紫檀木椅。白晓月倒懂得享受,上朝听政,仍不忘带上自己新手泡制的茶叶。人家在那里唇枪舌剑共议朝政,他则悠哉游哉地捧茶静品,神情安详而专注,就仿佛手中茶杯才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事情。白晓月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刺激了某些朝臣,然而,他们虽然心中有怨气,却无人敢开口置疑白晓月。就连凤无殇,也不过多看了白晓月几眼,眼角闪过一抹鄙视光芒,紧接着,又继续专注于处理朝政,不再理会白晓月。凤喻离可羡慕白晓月啦!能够如此悠闲自得,他也想学白晓月这样啊!可是吏部尚书突然出列,语气犀利直指凤喻离,“四王爷,吏部文书依例报呈王爷批阅,却被原封退回。请问四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凤无殇眼角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白晓月心里清楚,吏部尚书是凤无殇的人,他竟然敢公然当众指责凤喻离,分明就是受了凤无殇的指使,在这里借题发挥,找凤喻离的岔。其卑鄙目的,不言而喻。凤喻离笑容依然,不见丝毫惧色。他侧脸望向吏部尚书,眼角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吏部尚书忍不住打个寒颤,心有戚戚焉。白晓月悠哉游哉品着茶,闲闲地问凤喻离,“四王爷,吏部尚书说的话可属实?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凤喻离爽快承认,“正如吏部尚书所言,本王将他递交的文书全部退了回去。”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从人群中传来,有说凤喻离儿戏的,有说凤喻离能力不足的,有说凤喻离荒废朝纲的。凤无殇面露得意之色,白晓月神色依然淡淡,丝毫不为凤喻离担心。“不过”凤喻离话锋一转。他“刷”地打开手中纸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摇摆,闲散漫调地说:“本王从来不知道,原来皇上连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处理。自从本王与六弟共掌朝政以来,三日内共收到吏部文书一百六十封,礼部文书一百四十封,户部文书二百三十封,兵部文书两封,工部文书七封,刑部文书一封。在吏部c礼部c户部总计五百三十封文书中,本王想请问吏部尚书大人,有哪些是需要皇上批阅的?”吏部尚书顿时语塞,半晌才讷讷地憋出一句,“自从玉丞相死后,丞相之位至今悬空”“这件事情本王不是已经批阅了吗?”凤喻离面无表情地打断吏部尚书的话,冷哼道:“本王记得本王的批阅是:丞相之位举足轻重,涉及国家之根本,需要与六王爷和国师共同商议后再行决定!”“这”吏部尚书被凤喻离一言呛住,憋得脸红脖子粗,无言以对。“再说这五百三十多封文书中,地方官员调动任命一百五十五封,各地钱粮纳税入库两百封,增补文书生员七十三封,祭祀用度消耗五十四封,赏赐官员财帛八十四封,这些事情真的需要皇上批示吗?”朝堂之上一片静默,吏部尚书低头垂眸,大气都不敢出。凤喻离“刷”地合上纸扇,全身气势勃发,怒斥道:“这些文书本王都仔细看过了,如果吏部尚书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连这些文书都无法批示,那么,在本王看来,你这个吏部尚书也做到头了!倒不如趁早退位让贤,让能者居之!”吏部尚书惊悚惶恐,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凤无殇皱眉,淡声道:“四王爷言重了。这些文书之前也是要向皇上汇报的,官员调任,文书增补没有朝廷的任命怎么行?吏部尚书呈报皇上并无过错。”“是吗?”凤喻离笑容清浅,暗藏三分凌厉,语带嘲弄,“六王爷,本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小小的郡县县令增补文书的请奏都需要将由皇上盖上玉玺。本王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小官员赏赐一百两银子都需要皇上亲下圣旨。就连一个九品官员过世的几品待遇下葬都需要让皇上操心,唉!也难怪皇上会累病了。”一连串的咄咄逼问让凤无殇无言以对。凤无殇目头紧锁,愤怒憋屈之情溢于言表,却奈何不得凤喻离。白晓月心中暗赞,凤喻离果然学聪明了!凤喻离摇着手中纸扇,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吏部尚书,然而,那强烈的压迫感和威摄感却吓得吏部尚书哆嗦了双腿,颤抖了嘴唇,唯唯诺诺,不敢应声。“吏部尚书,你说,如果你连这些小事都无法处理,那么,本王要你何用!这三日中,吏部呈报一百六十封文书,全部由本王一人处理。而这三日中,吏部总共收取文书一百一十封。也就是说,本王一人处理了吏部三日内所有文书,外加你们拖欠的文书五十封。而吏部有侍郎五人,文书十人,加上吏部尚书您,一共是十六人。三日内一封文书未处理,一条信函未复,本王要你吏部有何用?!”吏部尚书额头叩地,叠声认错,“臣知错!臣知错!臣知错!王爷恕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哈哈!”白晓月毫不顾忌地大笑出声,手指轻敲白脂玉瓷杯,俊朗的笑容顿时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吏部尚书悄悄地吐了口气。白晓月长身而起,缓步行来,在吏部尚书面前站定。“吏部尚书贵人多忙事,或者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也或者手下的人偷懒瞒上,四王爷就不必太过咄咄逼人了吧?”凤喻离笑脸迎人,顺着白晓月的话答道:“国师说的是。”耳边,传来吏部尚书悄悄吐气的声音。“不过”白晓月那浅浅淡淡的笑容停留在唇边,笑容没有抵达眼底,黯沉幽深的瞳眸之中更添几分阴厉威严,“吏部尚书,如果这是你的疏忽,那么四王爷就应该治你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如果这是你手下的人偷懒瞒上,那么四王爷就应该治你一个御下不严之罪。不知道,尚书大人你想要哪一桩?”“这”吏部尚书脸色骤变,神色惊恐。,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8章 一唱一合,立威朝庭 第428节第428章一唱一合,立威朝庭 “国师大人,微臣知错!许是事情太多,这才交错了文书,将给下属的文书呈递了四王爷!请四王爷见谅!”吏部尚书叩着如蒜。他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声音已是颤颤。“是嘛,贵人事忙难免出错。”白晓月理解地点点头,忽然转向凤喻离,问,“四王爷可愿意接受吏部尚书的解释?”凤喻离笑容清浅,与白晓月对视,双方眸中均划过一抹透亮光泽。“吏部尚书身为朝廷官员,不思职守,却弹劾本王,这就是一品大臣的处事之风?”凤喻离冷哼,气势威严,让人不敢对望,“既然吏部尚书贵人事忙,本王也不能怠慢了手下之臣,就请吏部尚书闭门在家好好休养三个月。等吏部尚书‘忙’完了,再重新上任不迟!”“四王爷!”凤无殇急急出声,试图阻止。然而,凤喻离根本就不给凤无殇开口的机会,他打断凤无殇的话,神色严肃直视凤无殇,淡声道:“数日前本王就曾经与国师探讨过,朝中官员食俸禄一生,以为做了官就能够荣华富贵一辈子,这朝制需要改改了!百姓之官,却不思为民请命,反而争权夺利,相互推拖,完全不配做一个父母官!今日之罚,不知道六王爷可有异议?”金色的龙椅闪烁着清冷的华辉,与凤喻离此刻身上的气度交相辉映。整个朝堂之上,再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今日之后,无人不会牢记凤喻离此刻的威严。凤无殇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他定定心神,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四王爷罚得好,本王没有意见。”倒是白晓月开口了,站出来为吏部尚书说话,“四王爷,吏部尚书故然有所过失,但皇上重病,二王监朝,众臣忧心皇上疾病,心中难勉忐忑,一时失察,也是人之常情。新政初立,难免会有磨合,还请四王爷原谅吏部尚书无心之错,莫要重罚。”“也罢。”凤喻离点头应承,改口道:“既然国师为你求情,那么,这一次就算了,只当作是彼此磨合不熟悉!今日之后,若非必须请玉玺皇荐之文书,不必再交由本王批阅。”“是!”吏部尚书战战兢兢地点头应承,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回归本位。凤无殇眼睁睁地看着凤喻离和白晓月在那里一唱一合,他虽然知道凤喻离和白晓月根本就是一丘之鹤!白晓月和凤喻离,他们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刻意找岔,再恩威并施,拉拢朝中大臣,树立自己在朝庭的威信。虽然凤无殇明知道这是白晓月和凤喻离的阴谋,然而他却无法揭穿。现在他一个人孤掌难鸣,他根本就无法与凤喻离和白晓月相抗衡。凤无殇暗恼在心,果真一步错,步步皆错!当初他就不应该放白晓月和凤喻离一条生路!如今养虎为患,再想铲除他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看见凤无殇憋屈之极,欲怒而不能怒,白晓月和凤喻离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凤无殇,你自许玩弄权势阴谋于股掌之中,今天,也有你吃鳖的时候!你想刁难我,没想到,竟然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哼!活该你吃亏!当然,他们同时也清楚,凤无殇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今天,他们虽然在朝堂上摆了凤无殇一道,但是,同时也更加激发起凤无殇仇恨争斗的决心!相信凤无殇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绝对不会再仅限于跟他们唇舌之上的交锋!离开皇宫,回到追风寨,凤喻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视裴叶凯,询问他的伤情。昨夜被暗邪宫的杀手砍伤肩膀,事后白如霜已经及时为裴叶凯处理过了。白如霜说并无大碍,只需要静心休养几天就会痊愈。裴叶凯受伤,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绿君柳。当时裴叶凯急于救绿君柳,并未注意到后面来袭的杀手,所以才会受伤。对此,绿君柳心里很过意不去。裴叶凯拍拍绿君柳的肩膀,直爽地告诉他:兄弟之间不需要计较!裴叶凯受伤,玉倾颜毫不犹豫地承担起照顾裴叶凯的重任。可她自己有孕在身,还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人呢,被白晓月凤目一瞪,她唯有乖乖地回房间里静养,把照顾裴叶凯的事情留给白如霜。出了裴叶凯的卧室,白晓月和凤喻离并肩走在水榭凉亭,商谈着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看得出,凤无殇开始着急了!他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落败,一定会想出新的阴谋来对付他们。凤喻离问:“宫里的御林卫处理得怎么样了?”白晓月回答:“已经在秘密调换。我不敢动作太大,怕惊动了凤无殇。一旦让凤无殇发现,他必然不顾一切提前起事。”凤喻离左手托腮,若有所思,“从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恐怕凤无殇已经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难保他不会提前行动。”“月,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白晓月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自负答道:“我办事,你放心!”“你这个猖狂自傲的臭小子!”凤喻离忍不住挥起拳头一拳捶在白晓月的胸脯上,看似猛劲的动作,落在身体上根本毫无感觉,纯粹就是兄弟间的玩耍斗乐。身后响起急迫的脚步声,白晓月和凤喻离回首张望,只见绿君柳焦急慌乱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处,眉目间难掩担忧和迫切。白晓月张口正欲询问,绿君柳急急开口道:“倾颜不见了!”“倾颜不见了?!”凤喻离闻言脸色骤变,大踏步上前拽住绿君柳的衣领,激动地质问:“你说倾颜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啊”白晓月也感到不可理喻,“适才在叶凯房中我们还看见倾颜,怎么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呢?莫不是她贪玩,去了后山散步?”“不是的!”绿君柳站稳身子,大口大口喘气,平顺了呼吸,这才解释道:“适才我送倾颜回房,倾颜说累了要睡一会儿,我便离开了。我在厨房门口遇见如霜,他手捧炖品,说要送去给倾颜。我说我送,然后我从如霜手中接过炖品,来到倾颜房中。挑开帘帐,欲唤倾颜起来用餐,竟然发现她不在房中。”“或许,倾颜刚好出去了”“然后,我在床上捡到了这个。”,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29章 倾颜失踪,霁楠再现 第429节第429章倾颜失踪,霁楠再现 绿君柳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梅花小锁,精细的镂空梅花花纹,片片花瓣栩栩如生,下方坠着五颗小小的金铃铛,看起来,很眼熟。“这个长命锁”“是夜未央送给倾颜的。”白如霜从身后缓步而至,目光从长命锁上一扫而过,淡声道:“倾颜很喜欢这个长命锁,一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绿君柳点头答道:“我也记得倾颜曾经说过,她要把这个长命锁留给自己的女儿。”白如霜从绿君柳手中拿过长命锁,在小锁上方轻轻拨动,直到对准了花纹,在两侧轻轻一捏,长命锁自动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小纸条。白晓月拿起纸条,摊开,上面草草两个大字——勿忧!白如霜说:“知道这个长命锁开法的人就只有我c倾颜和夜未央。这张字条无疑就是在告诉我们,夜未央带走了倾颜。”“夜未央带走了倾颜,为什么?!”“因为我告诉夜未央,若要踏上死亡之地,他必需得到倾颜的帮助。”冰冷如霜清澈明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回首。阳光下,一身霜白的洛霁楠静静站在庭院角落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霁楠”白晓月神色微滞,惊讶道:“什么死亡之地,你从来都不曾对我们说过!”洛霁楠淡声答道:“夜未央去死亡之地,就是为了完成黑龙佩的血誓,并为他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恕罪!”“我以为”凤喻离惊讶,“修罗十八骑已灭,黑龙佩已经成为一块无用的令牌。”“事实并非这样!”洛霁楠说,“我告诉夜未央,只要解开黑龙佩的封印,黑龙佩的力量就能够帮助你们赢得这个天下!所以,夜未央这才决定冒死前往死亡之地!”“不行!我要去救倾颜回来!”绿君柳冲动转身就想去找玉倾颜,洛霁楠冰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要解开黑龙佩的封印,倾颜必须与夜未央同去!因为倾颜是七玉蔷薇命定的主人!”绿君柳猛然转身,双目喷火怒视洛霁楠,激动道:“倾颜有孕在身,我怎么能够让她长途跋涉,颠簸冒险!”洛霁楠面无表情,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果我告诉你蓝翎羽与他们同去,你的心里会不会稍感安慰!”“蓝翎羽”难怪今天早上没有看见蓝翎羽,白晓月原本还以为蓝翎羽在山寨里憋坏了自己下山找乐子去了呢,没想到原来竟然白晓月沉吟,他问:“死亡之地是什么地方?”洛霁楠回答:“死亡之地就是修罗十八骑葬身的坟场。他们背叛了主人的信任,遭到了黑龙佩的严惩,无数亡灵被困在死亡之地,嘶吼哀号,无法轮回转世,在死亡之地痛苦挣扎。如果夜未央能够通过死亡之地,他就能够感昭黑龙佩,带领这些亡灵完成他们曾经对主人立下的誓言。当这些亡灵实现誓言后,他们就会得到永久的安宁。”“死亡之地亡灵大军”白晓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惊呼,“如果能够得到这支亡灵大军相助,我们就能够对抗凤无殇的活死人大军!”“不错!”白晓月了解了。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如果夜未央成功,那么,对他们的助益将会是无法想象的!凤喻离心中忐忑,难以平静,他犹豫地说:“可是倾颜现在有孕在身,周车劳顿,如果有个什么万一”无论是夜未央,还是蓝翎羽,他们都是不能够让人省心的主儿呀!玉倾颜跟在他们两个大老粗身边,凤喻离实在无法安心!凤喻离心中所想,也是绿君柳心中所想,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把玉倾颜交给一个曾经多次背叛他们的夜未央,和一个玩世不恭疯疯颠颠没有半点正经的蓝翎羽!凤喻离问:“死亡之地在哪里?!”洛霁楠冰唇微启,吐出三个字,“百花镇!”“百花镇?”凤喻离闻言面露意外之色,“莫非死亡之地就在萧梦离的陵墓之中?”“不错!”洛霁楠眸中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你猜到了?”“是的!”虽然纯粹猜测,不过凤喻离一点都不意外。他问:“具体在陵墓的哪个位置?”洛霁楠回答:“地宫。”“陵墓里有地宫吗?”众人面面相视,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他们那次在陵墓里逗留的时间不长,就是冲着弑神之枪去的,拿完就走,根本就没有仔细检查过其他地方,故而没有发现也不足为奇。白晓月问:“夜未央带倾颜和蓝翎羽去了百花镇?”“不错!”“我去追他们!”绿君柳转身就走。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玉倾颜独自跟夜未央和蓝翎羽上路。他必须去保护玉倾颜!洛霁楠面无表情地无情戳破绿君柳的幻想,“你追不上他们!”绿君柳猛然回首怒视洛霁楠,愤怒地质问:“为什么?!快马加鞭,昼夜不眠,我就不相信我追不上他们!”洛霁楠冷漠回答:“因为我用传送法阵送他们去的!他们此刻已经抵达百花镇,无论你怎么个快马加鞭,都不可能追上他们!”绿君柳双瞳瞬间瞪大,紧接着又骤然紧缩,哑然陷入沉默之中,久久地没有做声。白晓月却从洛霁楠的回答中读到了别样内情,“霁楠,你的意思,你送他们去,你也会接他们回来的,对吗?所以,你会随时关注他们的行动,确保倾颜的平安,对吗?”清冷的目光毫无感情地从白晓月脸上一扫而过,白晓月却已经读懂了洛霁楠的回答,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他按住绿君柳的肩膀,温声安抚道:“既然霁楠答应保护倾颜,那么,倾颜一定不会有事的!君柳,你就放心吧!”“可是”绿君柳张嘴正欲说话,洛霁楠淡声开口道:“不出三天,倾颜就会归来!你应该不会连三天的时间都等不了吧!”绿君柳心头薄怒,他很讨厌洛霁楠盛气凌人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洛霁楠是白晓月的师傅他咬咬牙,狠下心肠,冷声道:“好!你说的!三天!如果三天之后倾颜仍然没有归来”洛霁楠自负回答:“不会有如果!”他是谁啊?他是洛霁楠!他是一言九鼎绝无二话的洛霁楠!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有如果发生!,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0章 死亡之地,三人同行 第430节第430章死亡之地,三人同行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蓝翎羽重重摔落在黄沙漫漫的大地上,溅起层层厚厚的尘砂,呛得他自己好一阵猛咳。夜未央扶玉倾颜站稳,他看了眼摔了个屁股朝天的蓝翎羽,眼角闪过一抹笑意。他看向惊魂未定的玉倾颜,关心询问:“倾颜,你还好吗?没有吓着吧?”“还好!”玉倾颜惊魂未定,她左手抚摸着胸口安抚心神,右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感受到肚子里宝宝有力的跳动,她心神略安。她看了眼揉着屁股哀哀呼痛的蓝翎羽,问夜未央,“我们现在在哪里?”“百花镇,萧夫人的陵墓!”夜未央遥指远方那座高高耸立的魏峨建筑,赫然正是他们曾经进过的萧梦离的陵墓。蓝翎羽爬起来,拍去衣服上的尘土。他抬手在眼睛前搭了个小凉蓬,及目远眺,哇哇哇兴奋地说:“真的真的真的耶!真的是萧夫人的陵墓耶!哇啊啊啊啊啊啊——师傅的法阵实在太厉害了!眨眼之间就从万里之遥的御凤国来到百花镇!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叫师傅用法阵传送我们一下,我们也不需要在路上奔波劳累如此辛苦受罪了!”玉倾颜狠狠地白了蓝翎羽一眼,鄙视蓝翎羽的幼稚思想!任何法阵都会消耗作法者自身的精神力和修为,更何况是这样规模庞大的传送法阵。若非事出必然,洛霁楠根本不会使用。玉倾颜问夜未央,“听霁楠说,死亡之地就在陵墓的地宫之中?”夜未央点头,“是的!”“那么,咱们进去吧!”蓝翎羽一脸抑郁地跟在玉倾颜和夜未央身后,背着手,嘟着嘴,嘀嘀咕咕道:“真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跟来不可呀!”“因为洛霁楠说,你能够看见幽灵”夜未央话音未落,瞬间传来蓝翎羽一声惊恐尖叫,撕心裂肺,吓得玉倾颜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远离噪音的袭挠。她不悦道:“蓝翎羽,你有病呀!鬼叫什么鬼叫!”蓝翎羽就像受到刺激的小兽,发了疯似地原地打转直跺脚儿,声嘶力竭地嘶吼,“幽灵啊幽灵啊幽灵啊——我要不看幽灵啊——”“蓝翎羽,你有病啊!”玉倾颜受不了地拽住蓝翎羽的耳朵,在他耳边斥责道,“鬼叫什么鬼叫!你想吓坏我肚子里的宝宝吗!”一提到宝宝,蓝翎羽立刻安静下来。他屁颠屁颠地围绕在玉倾颜身边,眼睛不住地往玉倾颜的肚子瞧,嘻皮笑脸道:“小嫂子,小嫂子,别生气!别生气!你可千万要放宽了心情呀!不能够动怒!坚决不能够动怒!可别伤着肚子里的宝宝呀!”玉倾颜瞪眼,叉腰,伸脚就踹蓝翎羽,蓝翎羽急忙躲开。玉倾颜斥责道:“见鬼!你个死人蓝翎羽,不见你这么关心我,反而关心我肚子里的宝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没有啊!”蓝翎羽抓抓头发,笑嘻嘻地说,“你肚子里的宝宝可是月的小心肝呀!万一宝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月还不来找我拼命呀!所以呀,你可得千万保重身体啊!一定得保重身体!”玉倾颜闻言脑门上立马落下三根黑线。她跳起来就要追杀蓝翎羽,“蓝翎羽,你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什么事情都是白晓月前,白晓月后的!你td跟白晓月有jq啊!老娘要灭了你!老娘要灭了你!”蓝翎羽抱头鼠蹿,滴溜烟地蹿向陵墓,同时还不忘转身朝玉倾颜做鬼脸,调戏道:“小嫂子,你可得悠着点呀!你千万得悠着点来!大人有事不要紧,可万一伤着肚子里的宝宝,那咱家这条小命可就冻过水了呀!”“蓝翎羽,你——”玉倾颜鼓起腮帮子,气得浑身直哆嗦,心里愤愤地诅咒:死蓝翎羽!臭蓝翎羽!死没良心的!就会气她!可恶!夜未央摇头。他对玉倾颜和蓝翎羽三不五时的斗嘴耍泼早就习以为常。他低声劝慰玉倾颜,“倾颜,别跟蓝翎羽怄气!别气坏了身子!”“哼!他这种小人,才不值得我怄气呢!”玉倾颜嘟起小嘴,堵气地说。可她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副小女人姿态,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跟某人怄气嘛!跳过蓝翎羽的话题,玉倾颜问夜未央,“夜未央,霁楠可有告诉你地宫具体在陵墓的哪个位置?萧夫人的陵墓错综复杂,我们可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地方找呀!”“还记得白晓月在陵墓里面得到的陵墓建筑构造图吗?”夜未央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摊开,递到玉倾颜面前,指着地图上圆圆叉叉的位置,告诉她,“你看!这里!这里!都标志着骷髅头的图案,而且一路通向地底。如果我所料不差,这里应该就是地宫的入口。”“是耶!”玉倾颜点头,她仔细查看地图,同意夜未央的分析,“你看,这里的这条岔路。从这里,我们可以绕过这里抵达最近的入口。前提是只要我们不在陵墓里面迷路”“上次进过一次,已经有经验了!相信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走岔。”“嗯!那好!我们出发吧!时不待我,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好!”夜未央和玉倾颜追上蓝翎羽,三人一同没入陵墓黑暗的阴影之中。灿烂阳光斜斜洒落,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暗阴影幽深似墨。光与影,这两个极度对比强烈鲜明的颜色给陵墓笼罩上一层神秘的光环。再入陵墓,黑暗与恐惧并行。穿行在一条条光秃秃的石头遂道,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亮就是他们手中的火熠子。蓝翎羽一直神经质地嘀嘀咕咕,就犹如噩运降临的使者,玉倾颜很快就觉得忍受不住了。比起这令人窒息的恐惧黑暗,蓝翎羽的嘀咕显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蓝翎羽,你够了没有!给我住口!”她愤怒斥责,冷不妨,肚子里的宝宝踢了她一脚。她连忙抚摸着肚子,让宝宝安静下来。“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蓝翎羽打个寒颤,心有戚戚焉。他此生最怕幽灵,洛霁楠却偏偏叫他陪同前行,你说他怎么能够不恐惧,怎么能够不害怕!,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1章 修罗十八骑的亡灵 第431节第431章修罗十八骑的亡灵 他们在一堵陡峭的通往地下石壁的大门前停住脚步。黑暗的世界,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宫入口,也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地。他们往下探望,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如同在他们面前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想要将他们彻底吞噬。潮湿的霉味,腐朽的味道,从深不见底的地宫深处飘来,他们甚至感觉到有一股灰蒙蒙的烟雾从地宫底下涌了出来,弥漫过他们身体,几乎要将他们淹没。他们停了下来,人人心存恐惧。玉倾颜倒不怎么害怕,她本为天界狐妖,去过地府,下过地狱,什么鬼怪幽灵没有见过,她并不害怕亡灵。“我能够不进去吗”蓝翎羽战战惊惊,牙关紧咬,无意识地打着哆嗦。明明没有看见任何危险,他却感觉到恐惧由脚底缓缓升起,寸寸漫蜒攀爬,随着血液遍布全身。他想逃,然而却脚下生根,无法挪动分毫。“亡灵再恐怖,也没有人的灵魂恐怖!”似乎在感慨,玉倾颜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沉默了下去。夜未央深深地看了玉倾颜一眼,他手举火熠子,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率先步入地宫,转眼间便被黑暗吞没。玉倾颜眼尾余光扫过吓得脸色发白的蓝翎羽,也跟着夜未央走进黑暗之中。蓝翎羽虽然两腿发抖,然而他更生自己的气!玉倾颜最后那个挑衅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见,因此更加激发起他心底强烈的好胜心。“一个女人敢进的地方,我这个大男人竟然不敢进入,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蓝翎羽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一番,紧接着一头冲进黑暗之中。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跨下石阶,眼前伸手不可见的黑暗让他清楚地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奔流和心脏“怦怦”的跳动。黑暗的恐惧深渊,除了前方火熠子朦朦胧胧的光亮,他们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依稀传来一阵说不完的窃窃私语,然而当他们脚步响起,顷刻又消失无踪。他们既没有遭到攻击,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挡,顺利得不可想象。但是越往前面走,蓝翎羽心里越害怕: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后面的路早已被黑暗中紧紧跟随其后的大批亡灵堵住,他们如今只能够往前,往后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发现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阔。然后,他们进入到一片开阔地,这里,应该就是地宫的中心。蓝翎羽吓得脚步几乎无法挪动。夜未央举着火熠子四处查看,蒙蒙胧胧的火光,隐隐可见前方黑暗中冥光闪闪。他停住脚步,顿了顿,然后走上前,想看一下这里究竟放着什么东西。“夜未央,小心点!”玉倾颜在夜未央身后探头探脑,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子在搔弄。她明明好奇之至,然而,却又害怕,不敢上前。她细心地叮咛夜未央,眼尾余光不住地往前飘。“好!”夜未央应声,小心翼翼接近那个散发着幽幽冥光的神秘物体。夜未央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倒卧着一副死人骨架,身裹铠甲,旁边还放着一把长剑。因为地宫里空气非常干燥,所以,他的锁子甲依然闪闪发光,他的长剑依然寒光点点,毫无腐锈的痕迹。骨架脸朝地面倒下,手指骨紧紧地抠着什么东西。夜未央拿近火熠子照亮仔细查看,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扇门,而骷髅的手指骨正死死地抠在石门缝隙里。再照长剑,他发现长剑有缺口,看来,这个骷髅在绝望中曾经用它砍过岩石。为什么要抠石门?为什么要砍岩石?这扇石门究竟通往何方?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进这扇门?莫非,这扇石门后面藏着什么东西?“宝藏”玉倾颜无意识喃呢。轻飘飘的两个字刚刚吐出口,瞬间惊怔了夜未央和蓝翎羽的灵魂。“宝藏?!”二人异口同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玉倾颜,不可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传说中萧夫人的绝世宝藏就藏在这扇石门后面?!而我们,现在距离这笔宝藏只有一门之隔?!”玉倾颜垂眸,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小腹,掩去眸底心思。她淡淡答道:“我纯属猜测。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证据,你们不要太过在意我的话。”夜未央转头目不转睛地牢牢凝视那扇紧闭的石门良久,一直静默不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久到玉倾颜几乎以为他就此化为雕像,也沉睡在这百年古墓之中,然后,她听见夜未央沉声说:“即使这扇门后面埋藏着宝藏,那也不关我的使命!”他猛然转身,对黑暗中传来的低语声喊道:“看好你们的秘密,努力守护你们的宝藏!我只要求你们实现曾经对黑龙佩许下的诺言,尊我为主,助我赢得这个天下!”刹那间,威武森严,气势勃发!有那么一瞬间,玉倾颜几乎不认得这个男人,不敢相信这个展露出王者威严的男人就是自己认识的夜未央!没有回答,低语声消失,剩下更为可怕的沉寂。一阵冷风袭来,火熠子颤动几下,熄灭了。夜未央试图重新点燃,却怎么也点不着。“是谁闯入我的领地!”低沉阴森有如地狱亡灵的恐怖声音传来,在空旷的地宫里回荡,有如死神降临的靡靡之音,寒气从脚底缓缓升起,渐渐弥漫全身。三人吃惊瞪大眼睛,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绿色的亡灵从倒卧在石门前的骷髅身体里缓缓浮现。褴褛的衣衫胸口敞开,露出清晰的骨骼,内中空虚,团团绿色幽光萦绕。他手拿长剑,剑柄上镶嵌着华丽的宝石。“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闯入我的领地!”夜未央大步踏上前半步,认真打量突然出现的绿色亡灵,声音同样低沉暗藏凌厉威严,“你将为之效忠之人!”玉倾颜落后夜未央半步,也在认真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绿色亡灵。蓝翎羽却仿佛见着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惨白如纸,身子哆嗦有如受伤小兽。他紧紧拽住玉倾颜的衣袖,战战惊惊地瑟缩在玉倾颜身旁,拉搭着脑袋,眼皮子时不时地抬起瞅了眼,眨了眨,又飞快地垂下。,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2章 亡灵之路,命运枷锁 第432节第432章亡灵之路,命运枷锁 绿色亡灵目光森冷直视夜未央,唇角一抹嗜血光芒闪现。他阴森森地冷笑:“这里的亡灵不容许活人通过!”夜未央傲然相对,冷酷回答:“你们将会容许我们通过!”“哈哈哈哈哈哈——”绿色亡灵纵情大笑,笑声如同水波层层荡漾传递开来,引来了无数同样的大笑。仿佛就像是为了响应他的笑声一般,地宫里绿光点点浮现,一个又一个亡灵出现在地宫之中,有如成片点亮的烛光,绿光一个接着一个出现,迅速连结成片。庞大的亡灵大军密密麻麻地围堵在地宫不大的空间之中,将夜未央c玉倾颜和蓝翎羽紧紧包围。夜未央警惕盯视一个紧接着一个出现的绿色亡灵,横身挡在玉倾颜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他冷酷直视那一个又一个嘲讽大笑不怀好意的绿色亡灵,目光锐利如万盏钢针,浑身骤然暴发出强烈的杀气,震慑了这些亡灵,逼迫他们筹躇不敢上前。“哈哈哈哈哈哈——前路已封!这里的路是亡灵所建,他们负责把守这里!如今前路已封,你们的大限到了!”绿色亡灵扬声大笑,笑声张狂放肆,血腥味弥漫。配合着他的话,所有亡灵扬起手中武器,发出震天嘶吼。兵器震动,发出清脆响声,试图恐吓眼前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不速之客。感觉到身后颤抖的小手,夜未央宽厚的大掌悄悄将她包裹。不是没有察觉到玉倾颜投来的诧异目光,耳垂微微晕红已经透露出他此刻心底的迥迫。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眼前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夜未央肃眉冷目,傲然开口:“现在我召唤你们,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绿色亡灵挥舞着长剑,疾步上前,长剑高举过头顶,朝夜未央天灵盖狠狠劈落,“我只听命于黑龙佩的主人!”夜未央抽出腰间别着的长剑迎上,隔挡住绿色亡灵挥来的长剑,目光森冷,杀气四溢,“我就是黑龙佩的主人!”“证据!”夜未央挥剑挡开绿色亡灵,他从怀中掏出黑龙佩,高高举起,朗声道:“为我们而战,恢复你们本来的荣誉,你们怎么说?!”所有亡灵牢牢紧盯夜未央手中的黑龙佩,麻木不仁的神色突然变得痛苦纠结,就仿佛某件事情缠扰他们痛苦以久,让他们无法解脱。夜未央手拿长剑,剑尖直指绿色亡灵的脸庞,一个接着一个缓步走过,目光犀利如电,语气强势不容抗拒,“我是黑龙佩这一世的主人!为我而战,我会让你们实现誓言!你们怎么说!”绿色亡灵们静静站在那里,目光交错停留在夜未央手中的黑龙佩上,长久地,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你们怎么说!”夜未央嘶吼,再度大声质问。身后,传来蓝翎羽翻白眼的不屑声音,“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们生前毫无荣誉可言,死后更加没有荣誉可言!”玉倾颜睨了脸色依然惨白,可神情已经平伏不少的蓝翎羽,不语。她抬眸静静看着夜未央傲然挺直的背影,她倒要看看夜未央究竟打算如何赢得这些亡灵的信任!赢得亡灵的信任,更确切地说,就是重新赢得黑龙佩的信任!因为黑龙佩会把对主人的信任反馈给这些亡灵!所以这些亡灵的意志,就代表了黑龙佩的意志!“哈哈哈哈哈哈——”绿色亡灵突然仰天大笑,紧接着身影逐渐淡去。随着头领的身影淡去,其他亡灵的身影也一个紧接着一个逐渐隐去,绿光隐退,重新溶入黑暗之中。夜未央看着一个紧接着一个消失的绿色亡灵,突然激动地大声叫喊道:“帮助我,这样我就视你们已经兑现承诺!为我效忠,我将解除对你们的诅咒,你们怎么说!”没有亡灵回答夜未央的话,他们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就有如潮水一般,眨眼即来,转眼即去。夜未央疯狂地追逐寻找,试图挽留,然而,无论他如何嘶吼,如何呐喊,都没有一个亡灵愿意回答他的话。亡灵们如潮水般消失,若大的地宫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是此刻的这片黑暗比之刚才更加的森冷,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回答我——你们回答我——你们这群懦夫——懦夫——”夜未央愤怒嘶吼,声嘶力竭,然而,安静的地宫就有如一片死地,空空荡荡,死寂无声,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之前跟随在他们身后的窃窃私语声也不见了踪影。若大的地宫中,就只有他们三人。蓝翎羽按住夜未央不住抖动的肩膀,同情地说:“他们走了他们都走了”玉倾颜看向已经恢复冷静的蓝翎羽,惊讶地问:“你看见了?”蓝翎羽点头,平静回答:“是啊!我看见了!他们都离开了,地宫里就只有我们三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夜未央颤抖着肩膀,紧紧握住黑龙佩,锤心刺痛,无以复加。他痛苦地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如此努力为什么依然无法唤醒被封印的黑龙佩的力量”“大概是因为你不够诚心”蓝翎羽话音未落,被玉倾颜一记厉眸瞪来,他不服气地撇撇嘴,不再做声。“不够诚心”喃呢重复着蓝翎羽的话,夜未央痛苦合上眼睛,心碎如绞,“一步错,步步皆错,黑龙佩不肯再原谅我”“夜未央,你不要这样!”玉倾颜按住夜未央的肩膀,看见满面痛苦悔恨加交的夜未央,她知道,夜未央已经真心悔过。她握住夜未央的肩膀,温柔地劝慰,“夜未央,没有关系的!即使我们得不到这些死人的帮忙,我们也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你还记得白晓月的预言吗?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我们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我只是想要帮忙我只是想要尽自己的一分棉薄之力”无论他多少次背叛他们,白晓月和玉倾颜始终都愿意原谅他。夜未央愧对他们,无颜面对他们,他只想要尽自己一分棉薄之力,来回报他们。为什么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够让他实现,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3章 心中伤悲,难以挽回 第433节第433章心中伤悲,难以挽回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蓝翎羽看了眼深陷痛苦自责的夜未央,又看了眼满脸怜惜关切的玉倾颜,打断他们二人之间的脉脉温情,开口道。是啊!如果召唤不到亡灵之军,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尽早赶回去,省得让白晓月c凤喻离和绿君柳为她担心。玉倾颜站起来,“既然这些亡灵不愿意履行他们的诺言,那么,就让他们继续困在这冷酷的地宫中永不超生!我们走吧!回去再想办法!”夜未央站起来,收拾心情。他沉默,紧握黑龙佩,心底百味陈杂。既然他无法召唤这些亡灵,那么,他回去又有什么意义?追风寨里人人都看他不顺眼,玉倾颜又不肯信任他,他跟白晓月的赌注他没有赢,他一无建树地回去有什么意义?难道,等着那些人去嘲笑他讥讽他吗?看见夜未央还站在那里发呆,玉倾颜从后面推了夜未央一把,催促,“夜未央,走吧!”蓝翎羽一眨不眨地盯着夜未央,从夜未央那看似平静却极其复杂的目光,他洞悉了夜未央内心的纠结。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小草,放进嘴里嚼啊嚼,双手背在身后,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你杂念太多了,做事情太过目的性,根本就不是真心悔过!”夜未央蓦然抬头直视蓝翎羽,接收到蓝翎羽睨来的漫不经心的目光。虽然看似漫不经心,然而却迥迥锐利,一眼望进他心底最深处。夜未央赫然惊醒,他忽然懂得了洛霁楠曾经再三给他的暗示。任何带有目的性的悔过都不是真心悔过,因为他不够诚心,所以黑龙佩才不愿意原谅他吗?可是诚心他应该怎样诚心他来这里召唤这些亡灵,确实有所图谋,他又怎么可能做到心无旁物蓝翎羽突然问:“倾颜,你原谅夜未央了吗?”“我?!”突然扯到她身上,玉倾颜一脸蓦名地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蓝翎羽,不明所以。“我是否原谅夜未央,跟你有关系吗?”蓝翎羽不答反问:“你可以原谅夜未央吗?”“我”玉倾颜歪着脑袋,很认真很认真地思考良久,一字一句认真回答:“不是不能够!而是需要时间!”“你为什么不肯原谅夜未央?”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嘛,“如果夜未央曾经背叛你,害得你几乎命丧黄泉,你会一句话不说就原谅他吗?”夜未央闻言,心情迅速灰沉下去。倾颜说的不错!如果有人胆敢背叛他,甚至害得他几乎丧命,别说要他原谅那个人了,他铁定会杀了那个人报这一剑之仇!所以,他根本没有资格要求玉倾颜原谅他!蓝翎羽说:“玄少锋要杀夜未央,我们都不打算出手相助,你却执意要救夜未央,不是吗?”“是!但是”那仅仅是因为,她不能够容忍夜未央死在自己面前!她不能够容忍夜未央死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上!“倾颜,你还想自欺欺人多久?”自欺欺人“月究竟为什么要跟夜未央订下这样无聊的赌局,你难道真的不懂得吗?”“什么”“月这样做根本就是在为你找台阶下,你真的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吗?”玉倾颜惊愕,不敢相信。月跟夜未央订下的这个赌局竟然是为了我“倾颜,你是七玉蔷薇认定的主人,如果你无法原谅夜未央,那么,黑龙佩的封印就不会解除,这支亡灵大军也不会听从夜未央的召唤。无论夜未央做再多的事情,那都是徒劳无功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什么?!这支亡灵大军不听从夜未央的召唤竟然是因为我因为我不肯原谅夜未央“为什么师傅明知道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仍然执意要你陪同夜未央前来,还要我做你的保镖,你恐怕从来都没有想过吧”霁楠可是,如果让我就这样原谅夜未央玉倾颜垂眸,陷入沉默之中。蓝翎羽摇头,他推了仍在发呆的夜未央一把,朗声道:“走了走了走了!还傻呆在这里干嘛!回追风寨了!”“回追风寨”夜未央错愕,尚未来得及答应,便被蓝翎羽硬拽着往外面走去。夜未央转身欲看玉倾颜,蓝翎羽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催促他离开。他哥们儿地搭住夜未央的肩膀,说:“别瞧了!她会想通的!走了走了走了!这里又闷又冷,还是早点回山寨喝酒吧!”身后,玉倾颜静静呆站,就仿佛灵魂出壳般,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良久良久,直到隐约听见石道里传来蓝翎羽的喊声,“喂——倾颜,你在哪里——走了——走了——”她才猛然惊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抖擞精神,沿着来时的路走去。回到追风寨,迎接她的是绿君柳和凤喻离火热的怀抱。相互问安之后,玉倾颜向他们诉说了在地宫里发生的事情。在谈到始终无法解除黑龙佩的封印召唤修罗十八骑的亡灵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蓝翎羽说,黑龙佩的封印之所以不肯解除,是因为我始终不愿意原谅夜未央。”说这话时,玉倾颜的眼尾余光忍不住飘向此刻正躺在院子里的大榕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吹风的蓝翎羽。绿君柳冷哼,嗤嘲道:“像夜未央这种反口覆舌的小人,召唤不到亡灵之军就不用召唤了!若是他成功召唤到亡灵之军后,反过来帮助凤无殇对付我们,那可如何是好!”裴叶凯同意绿君柳的观点,他也认为,夜未央不值得信任。凤喻离不语,目光投向一直捧杯静静品茶的白晓月。白晓月轻轻吹着水面飘浮的茶叶沫子,神色淡淡,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们的讨论。玉倾颜闪亮闪亮的目光投向白晓月,满怀期待地问:“月,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说些什么?”白晓月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放下,盖上盖子,放在茶几上,抬头直视玉倾颜,淡笑着问,“你希望我说什么?”“咦!”玉倾颜被白晓月问得哑口无言。她抓抓头发,一脸抑郁。的确,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希望白晓月说些什么。“月呀,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支亡灵之军没有比有更好?”“哦?为什么这样问?”,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4章 花厅议事,各自心思 第434节第434章花厅议事,各自心思 玉倾颜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这支亡灵大军的主人是夜未央呀!如果没有这支亡灵大军,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夜未央背叛”白晓月淡笑回答,“既然从一开始你就认定了夜未央会背叛,那么说其他话还有意义吗?”玉倾颜被白晓月堵得哑口无言,她立刻就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是啊!她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夜未央会背叛他们,所以,无论夜未央说任何话,做再多的事情,她都视而不见,一心认定了这些都是夜未央为了讨好他们为了欺骗他们而耍的手段!因为猜疑,没有了信任!从一开始,她就把夜未央划入敌人的范畴!她根本从来不曾信任过他!所以,无论夜未央如何努力,他都无法解开黑龙佩的封印!因为,不想让黑龙佩解开封印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她自己!所以,难怪,蓝翎羽说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出在她身上!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也是因为受到的伤害太多,所以才会害怕“倾颜,我只问你一句话!”白晓月目光清亮朝玉倾颜看来,瞳眸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如果十年后的今天,你再次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你是否会后悔从来都不曾再给他一次机会再次信任他?”玉倾颜如遭电击,蓦然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哑然无声。如果十年后的今天,她再次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她是否会后悔从来都不曾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再信任他一次?!她好像明白了“月!”绿君柳张口打断了白晓月的话,他板起脸孔生气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说服倾颜原谅夜未央?!难道你就不怕夜未央再次背叛我们?!”裴叶凯也和绿君柳抱有同样看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c第三次!当背叛成为一种习惯,他就会不断地背叛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够信任!”“第一次,算不上背叛,他只是被凤无殇利用了,做了凤无殇的替罪羔羊;至于第二次,”白晓月沉默,没有再说下去。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他心里明明白白,第二次的背叛,是因为夜未央想要独占玉倾颜而今而今,夜未央只想求得玉倾颜的原谅,一心想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所以,夜未央绝对不会再次背叛他们!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有些话多说无益,需要他们自己用心去体会,去感受!如果夜未央最终无法撼动绿君柳和裴叶凯那坚如顽石的心脏,那么,就只能够证明,夜未央还不够诚心,他还不够努力,他不配留在玉倾颜身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每个人的路途和命运都由他们自己把握和争取,夜未央能否重新赢回玉倾颜的信任,解开黑龙佩的封印,召唤亡灵大军,一切,就都看他自己了!明月西斜。夜凉如水。高高的屋顶上,几坛封泥完好的酒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起。”当夜未央肃冷的黑色身影落在屋顶房檐上,躺在酒坛子堆里的蓝翎羽懒懒递上一坛。夜未央面无表情,从蓝翎羽手中接过酒坛,拍开泥封。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香醇浓厚的味道,不是他曾经品尝过的任何一种酒。“月擅长酿酒。”仿佛在回答,蓝翎羽单手枕着后脑勺,仰望宁静的夜空,语气平静得就仿佛在对天空诉说。“哪里来的?”“地窖里很多。”夜未央捧起酒坛,仰首饮落,那烧烫的温度冲向喉咙,辣得就仿佛着了火。烈酒,绝对的烈酒,封尘了至少十年以上。坛子里只剩大半坛了,飘散在空气中的浓郁酒气,足以将人熏醉。烈酒易醉!他要的,不正是一场醉吗!“陪我?”他端起酒坛,仰首饮落。酒从脸颊两边划过,湿湿的,打湿了他黑色的衣衫,晕开一个又一个深色墨迹。冲喉的烈,烧疼了胸腔,烧疼了胃,也烧疼了心。他在辣喉的烈酒中露出苦涩的弧度,心烧得再疼,也比不上她的拒绝让他痛。蓝翎羽侧眸扫过夜未央豪饮的苦涩面容,他没有如夜未央一样豪迈饮尽,而是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地喝着,不像是在借酒消愁,更像是在品尝佳酿。“你就如此爱玉倾颜?”蓝翎羽的话在触不及防间撞入心扉,火辣辣刺得他的心脏阵阵揪痛。夜未央被酒水呛了口,他放下酒坛,狼狈地咳着,锐利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蓝翎羽。蓝翎羽闲散漫调,笑得漫不经心,“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别告诉我你今夜借酒消愁不是为了她!你她爱,月爱她,如霜爱她,很多很多人都爱她。可是玉倾颜只有一个,你们必须与他人共同分享。可是你又不愿意与他人共享,想要独占她,所以,才会有了上一次的背叛。所以,才会造成今日的恶果。”“你知道?”夜未央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甩了甩流过嘴角边的酒迹,发丝飞扬,因为沾了酒迹,而添了一两滴泪光。“倾颜也知道?”“玉倾颜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月是知道的。不然,他为什么要跟你定下那个赌约,他其实就是在给你和玉倾颜找台阶下!”白晓月用心良苦,只可惜夜未央和玉倾颜这两个大白痴都没有洞悉白晓月的苦心。“是吗?”夜未央冷笑,“他倒是大方!”“月不是大方,而是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他现在更加懂得珍惜。”蓝翎羽看似玩世不恭大大咧咧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其实,他心如明镜,对任何事情都清清楚楚。他跟白晓月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怎么会不懂得白晓月的心思。夜未央冷笑,忍不住嘲讽,“珍惜,所以才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其他男人?!”蓝翎羽仰望皎洁月色,声音幽幽有如夜风,“因为珍惜,所以希望她幸福。不想看见她痛苦,不想看见她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月成全了你们的幸福,同时也成全了他自己的幸福。”夜未央冷嗤,不屑撇嘴,“全成了他自己的幸福?!哼!跟他人分享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何幸福可言!”,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5章 酒入愁肠愁更愁 第435节第435章酒入愁肠愁更愁 蓝翎羽仰首灌下一大口酒,抹去唇边酒渍,回答:“啧啧!说你不懂,你还真是不懂啊!月是何等心性之人,他又怎么肯白白吃亏呢!你站在玉倾颜的角度仔细想想,玉倾颜看见月一次又一次的退让,一次又一次的委曲求全,你以为,她就不会觉得愧疚,她就不会想要加倍地补偿月吗?”夜未央怔忡,恍然惊悟。是啊!即使最后得到好处的人是玉倾颜,她能够跟自己心爱的几位夫君在一起,但是,玉倾颜还是会觉得自己亏欠了白晓月。从最初的相守,到后来的多人相伴,从他默许绿君柳入门,到他出面替她挽留夜未央,白晓月曾经是玉倾颜明媒正娶的唯一夫君,他却甘愿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委身下嫁。玉倾颜一定觉得自己愧对白晓月,尤其是白晓月至今都没有一句怨言。觉得亏欠了,就会想办法弥补。亏欠得越多,就越会放低了姿态予取予求。所以玉倾颜就算拼死也要帮白晓月诞下粼儿,所以玉倾颜宁负天下人独独不会辜负白晓月!夜未央愕然,禁不住低喃,“白晓月你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月很阴险对不对?”蓝翎羽哈哈大笑,咕哝咕哝灌下一大口酒,仰望苍穹月色,大笑道:“月很阴险啊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很阴险无论做任何事情,他都总是充满了算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未央默然。他似乎懂得了,他为什么斗不过白晓月!何止他斗不过白晓月,绿君柳斗不过白晓月,裴叶凯斗不过白晓月,就连凤喻离也斗不过白晓月!因为白晓月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阴险,甚至就连自己的爱情也敢设计!屋顶上的视野很好,好得可以将整个追风寨收入眼中。远远的,夜未央看见一身白衣如雪的白晓月站绿柳垂杨下跟绿君柳说着什么。“白晓月”他确实很厉害!他是玉倾颜的正夫,更是玉倾颜一直爱恋着的依赖着的亲人!无论白晓月说什么,玉倾颜都会照做!因为,玉倾颜最信任的人就是白晓月!他不及白晓月啊虽然他们都同样欺骗伤害过玉倾颜,但是,白晓月最终赢得了玉倾颜的心,而他,至今都是一个失败者!甚至就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一坛酒就这么空了,夜未央随手拍开另外一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说对了!所有事情都在白晓月的计算之中,我确实不是白晓月的对手!无论是凤喻离,还是绿君柳,他们都不是白晓月的对手!虽然白晓月不是倾颜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不是第一个得到倾颜的男人,但是,他却是倾颜此生唯一不会辜负的男人!”“所以,你已经决定了要接受现实?”夜未央苦笑,“你觉得,我能够不接受现实吗?”“喝酒?”“喝酒!”夜未央抱着酒坛,身上酒气浓重。他哈哈大笑,仰首狠狠灌下一大口酒,豪迈放言,“喝酒!今夜,咱们不醉无归!”“奉陪!”蓝翎羽拎着酒坛,就仿佛是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他仰头大口大口地豪迈而饮。饮尽,甩开酒坛,“砰”地发出清脆响声,引来楼下院里白晓月和绿君柳的同时回眸。蓝翎羽大掌一捞又拎起一坛酒,懒洋洋地朝白晓月和绿君柳摆了摆,拍开泥封,大口大口灌着,目光斜飞,牢牢地,一眨不眨地锁定在白晓月,眉角几分庸懒几分风情。白晓月忽然皱了皱眉。洗完脸,做完每天睡觉前必做的美容,玉倾颜脱了外衫,只着内单准备上床睡觉。刚刚脱了绣花鞋爬上床,拉过被子,忽然听见窗棂发出“咣当”的清响。一股熏天酒气浓重袭来,玉倾颜皱了皱鼻子,诧异回眸,看见一身黑衣浑身酒气醉熏熏的夜未央站在敞开的窗户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清亮的黑玉瞳眸因为酒色煊染而布满蒙蒙胧胧的红光,烈酒灼烫了他的胃,烫痛了他的心,同时灼烧了他的灵魂。他睁圆双目,一眨不眨地盯视玉倾颜,目光深遂,内里燃烧着熊熊火焰,灼痛了玉倾颜的眼球。玉倾颜怔了怔,靓丽的秀眉轻蹙,不满埋怨,“你掉进酒缸子里面了吗?身上的酒味怎么这么重!”“喝了点!”夜未央头颅昏沉,修长的手指揉揉发涨的太阳穴,神情略显疲惫迷茫,“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刚上床,正准备睡觉。”玉倾颜看着夜未央昏昏沉沉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禁担心他会就这样摔倒。她翻身下床,走上前伸出双手想扶夜未央,关心地说:“夜未央,你没事儿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我就是喝了点酒,没有喝醉!”夜未央挥开玉倾颜的手,黑玉深遂的瞳眸混浊迷离,带着不可掩饰的浓重戾气,他暴躁地斥喝。“是是是是是是是!你没有喝醉!乖!我送你回房!”玉倾颜知道,跟一个酒鬼是没有办法沟通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他的话,呵哄着他,牵引他离开。“不!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你为什么要赶我离开!你为什么要赶我离开!我不走!我不走!”夜未央拼命挥手,强烈挣扎,就是不肯离开。玉倾颜无奈,唯有顺着夜未央的话安抚他,“好!不离开!不离开!我们出去吹吹风!”玉倾颜话音未落,夜未央猛然握住玉倾颜的双手,双目因为酒气上涌而染上如血赤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玉倾颜,目光之中火焰熊熊燃烧,瞬间点燃了玉倾颜的心脏,让她心乱如麻。她怔怔地看着夜未央,目光中几许诧异,几许慌乱,还有着莫明的不可掩饰的无措。“夜未央,你”“倾颜”紧紧握住玉倾颜的手,黑玉瞳眸之中火光烈烈,熊熊燃烧着灼热的火焰。他牢牢盯视玉倾颜,目光中几许情深,几许痴缠。他一眨不眨地盯视着她,直至她的脸颊也染上如霞火焰,他动情地说:“倾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偏偏要是白晓月为什么”“夜未央,你”玉倾颜惊诧,一时之间,失了言语。,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6章 拿什么挽回你的心 第436节第436章拿什么挽回你的心 “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一声又一声痛苦压抑的质问,有如一条布满荆棘的长鞭,肆意的紧紧绑缚住玉倾颜的心脏。排山倒海的窒息感将她紧紧缠绕,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眼角。坠落破碎!“倾颜,不哭”玉倾颜突如其来的泪水让夜未央不知所措,他手忙脚乱用温暖的手指拭去玉倾颜脸上泪水,温柔的话语更加澎湃了玉倾颜的心海,让她的眼泪更加汹涌泛滥。“倾颜,不哭”为什么为什么请不要对我温柔请不要对我体贴我不想再为任何人乱了心湖可是他的眸光如此真挚,他的眸光如此温柔,那似水的宠溺一点一滴逐渐绵软了她的心,暖化了她的慌乱与无措。“夜未央,你”玉倾颜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四目相对,静静凝望,目光纠缠,彼此不分。浓重的酒气萦绕,若大的空间里,渐渐升腾起一种名为暧昧的味道。“夜未央,你知道,我”“倾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求求你什么都不要说,静静地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夜未央按住玉倾颜的肩膀,似是没有勇气抬头直视她清澈的紫罗兰瞳眸。他脸庞低垂,发丝垂落,乌黑的长发遮掩了脸上神情,玉倾颜看不清楚。他缓缓地,低沉地,在她耳边轻声诉说:“倾颜,我知道,我错了。我想独占你,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物,我不可能把你禁锢在身边,不让你去想,不让你去念任何人。我虽然没有白晓月那么宽阔的胸襟,但是,我愿意,尝试接受”玉倾颜愕然。紫罗兰瞳眸中点点星光闪烁,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夜未央近在咫尺却无法辨察的纠结容颜。她的内心震惊无以名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夜未央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是在放低姿态,请求她的宽恕吗?!他是在告诉她,他愿意接受她一妻多夫吗?“倾颜,我知道,是我错过了我是第一个得到你的男人,但是,那时候我太过愚蠢,竟然不懂得珍惜错过了,便是一生的悔恨。我悔恨了,我请求你的宽恕,同时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再爱我一次。”玉倾颜不敢相信,如此卑微之语竟然会从夜未央口中吐出。她忽然窒息,心脏骤然紧缩,紧接着闷痛层层叠叠如流水袭来,一时之间,难以呼吸。“夜未央,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倾颜,不可以吗?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吗?”夜未央猛然抬头看着玉倾颜,黑玉瞳眸闪烁着晶莹水光。太多的悲伤,太多的忧怀,因为酒气而脸色砣红,悲伤痛楚的面容中盈满浓浓痴恋。玉倾颜怔忡,心脏忽然紧紧揪痛。她试图挣开夜未央的束缚,却被他按得更紧更牢。“倾颜,不可以吗?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吗?”他激动地质问。玉倾颜忽然心悸,她被夜未央黑玉瞳眸中那抹激烈真挚的光芒憾动,心底忽然生出浓浓的心疼。曾经的他,如此高傲自负,目中无人,傲视天下,桀骜不驯,如今,竟然因为对她的爱而如此卑微屈膝,小心翼翼。她不高兴,她不欢喜,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她想的,她念的,她爱的,就是当初那个狂傲霸气,桀骜不驯,飞扬跋扈的他。心脏,忽然刺痛难忍。“夜未央,你不要这样这样的你,让我心痛”“倾颜,你还会心痛吗?你还会为我心痛”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沉,带着深邃的令人心伤的吸力,缠绕住玉倾颜的视线,让她无法逃离,无法闪躲“夜未央,你让我心痛”我的心为你而伤,我的心为你而痛!你就是我的无法逃避的噩梦,即使明知道飞蛾扑火,仍然会情不自禁爱上你。“倾颜,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而被彻底击碎,泪水如断线珍珠沿着眼角缓缓滑落,凄迷的泪水,把炽热疼痛的心海浇铸成一片虚茫。“倾颜,我爱你我爱你”玉倾颜忽然伸手紧紧搂住夜未央的脖颈,任由那咸涩的泪水一滴一滴汇入他的颈项,顺着他的颈项,滑落我也爱你浓烈的酒气上涌,他琉璃般的黑色冽艳双瞳闪烁着无尽温柔的光芒,弧度完美的薄唇轻抿,缓缓靠近玉倾颜的脸庞。暖暖的呼吸拂上玉倾颜的侧脸,浓烈的酒香熏得玉倾颜的心脏酥麻一片。也不知道是被酒香熏染,还是被他身上的浓重男子气息侵袭感官,那炽烫的热度几乎令玉倾颜睁不开眼睛,险些就这样迷失在这片令人迷醉的海洋中。他的唇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浅浅的掠过脸颊c鼻尖,稳稳地覆在她软柔有如樱花的唇瓣上。吸吮,舔噬,辗转,厮磨。她的睫毛在颤抖,不住地,越来越急;她的心在颤抖,不住地,越来越快。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揪结着战栗的惊悚,甚至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惶然与恐惧,为什么“夜未央”她心神不宁,开始忍不住推拒——然而夜未央却紧紧地攫住她的手臂,令她不能动弹,不能逃避。“倾颜,如果当年我不曾伤害你如果你不曾遇见白晓月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同”那一刻,他眼中的执着与霸气深深地震慑了她。他的吻开始放肆,带着霸道的气势与暴虐的魄力,掠夺她柔软娇嫩的唇瓣,甚至攻向她雪白的颈项间。忍不住闪躲,情不自禁告诉他,“夜未央,你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夜未央,我曾经恨过你,很恨很恨很恨,恨不能食你肉,饮你血,将你鞭尸凌迟,大卸八块。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恨了”“倾颜,我宁可你恨我”那样至少证明,你心里有我,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7章 酒后忘情,心魂欲醉 第437节第437章酒后忘情,心魂欲醉 叹息,有如秋水。她在他耳边低低地告诉他,“夜未央,那时年少,任何人都有过年少轻狂之时,任何人都曾经犯下过不可弥补的错误。我不再恨你,并不是因为我不再把你放在心上,而是因为,我想通了。”他的心头忽然窒息,紧接着闷痛层层叠叠化开,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喃,“倾颜”“我想通了”喃呢低语,头脑一片昏胀。她不知所措地察觉到他炽热手指的颤抖,那样强烈地触碰着她敏感的肌肤。衣料滑落,冰冷的空气与身体相贴的热度形成强烈的对比,激起一拨又一拨诡异得让人心颤的战栗。“初遇,你我处于敌对立场,你眼中的敌人只有凤喻离。你想报复凤喻离,不惜用尽一切手段,而你,选择了误伤我。于我,你故然可恶可恨;于你,却只是做了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使不伤害你,我仍然有其他手段”“当时在你心里,伤害我就是报复凤喻离最狠最直接的手段,不是吗?”夜未央沉默,他无法不承认这一点。“所以,你选择了伤害我,报复凤喻离。”“我后悔了”“夜未央,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君柳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他对我的感情,喻离也不会对我这个青楼歌女上心。”“所以,是我把你送到绿君柳和凤喻离手中。”玉倾颜沉默,心头百般滋味,忽然觉得嘲讽之极。世事,有时候就是如此玄幻。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一个决定,将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将会牵引多少人的情根——深种!他忽然吻上她的唇,疯狂,辗转,吮吸。那令人头昏脑胀如坠疯狂的热浪,让人深深地陷入,不可自拔,也不愿意自拔。似蛊惑,似魔障,似无奈的神明的咒语,令人迷伤他紧紧地箍住她的后脑,双唇重重地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火热的红舌来回摩挲着她甜美的唇瓣,更加霸道地侵入占有,擒住檀口里香滑的小舌,紧紧纠缠,用力吮吸。“唔”炽热坚韧的触感疯狂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鼻间充满了他狂霸而浓烈的男性气息,烈酒浓香在彼此津液间交融传递,她被辛辣的烈酒熏搅得阵阵眩晕。“你”她喘息,心跳如鼓,头脑因为缺氧而阵阵发晕,双手无措地拉着他的衣服,既期待又有些害怕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曾经深埋在脑海最深处的惨痛记忆如同狂风暴雨般袭卷全身,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瑟缩,情不自禁想要逃离。那是他和她记忆中的唯一一次,印象之深刻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莫非,女人真的都对自己的第一次印象特别深刻他与她,记忆中,从彼此折磨到相互刺杀,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特别美好的记忆。有时候她也会特纳闷,她究竟为什么会爱上他?还是说,女人都爱男人坏坏的一面?而夜未央,恰好够坏!“倾颜,你在害怕?”他吻着她的唇,血脉喷张地吻着她。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问。“不是”她娇喘连连,饱满红润的嘴唇轻轻颤抖,绽放出像花儿一般娇艳靓丽的艳红,点燃了夜未央心头熊熊火焰。“倾颜,不要害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他吻着她圆润如珠的耳垂,轻轻含弄着,细细勾舔着,每吮一下,他都能够感受到她娇躯的轻颤c瑟缩。“讨厌!那里不要”玉倾颜不堪挑逗地微微扭动身体,水眸微张,紫罗兰瞳眸晶莹剔透,牢牢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他抚摸着她的身体。她娇嫩的肌肤就像一匹上好的绸缎,细腻,润滑,丝般触感,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刺激,内心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他的身材极好,肌肉结实刚毅,凹凸有致,古铜色的肌肤,一如雕塑俊美,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心驰魂萦。“倾颜,可以吗我可以吗”他吻着她,抚摸着她,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用他独特的男性魅力,引诱着她,挑逗着她。“唔我”樱唇微启,似欲回答,突然窗外传来衣衫破空的列列风声。夜未央和玉倾颜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他们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理智在瞬间回归,他们慌忙分开,各自整理衣衫。夜未央心中有不舍,有懊恼,更多的是被打搅的愤怒。玉倾颜则在暗自埋怨自己果真太过心软,竟然被几句甜言蜜语的诱哄就这样原谅了夜未央,还险些跟他该死!她果真水性杨花!实在太太太过不知廉耻了!玉倾颜懊恼,忍不住自责,同时从心里感谢那个敢在此刻打搅他们的不速之客。不管那个人的来意是什么有那么一瞬间,玉倾颜感受到身旁夜未央突然迸发出的暴戾气息,杀气腾腾,强大的气势震得她心尖尖发麻。然而转瞬之间,杀气骤然消失不见,剩下的,仅有隐隐的失落和悲凉。是谁如此厉害,竟然能够在转眼之间熄灭夜未央心头怒火?玉倾颜好奇望去,忽然僵住了身体,嘴角忍不住抽搐,脸色刹那间有些发白,更多的是尴尬和懊恼。月!敞开的窗户外,白衣赛雪风姿卓越的白晓月静静站立。神色平静淡漠,一如他平日里带给人的感觉,只是玉倾颜不知道为何,竟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隐隐的悲伤。“月”她张了张嘴巴,想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表达心底的愧疚。从玉倾颜的神色洞悉了玉倾颜内心所想,夜未央神情灰暗,黯然神伤。在玉倾颜心中,他始终比不上白晓月重要。蓝翎羽说的不错,白晓月越是退让,越是处处为玉倾颜考虑,玉倾颜就越觉得自己亏欠了白晓月,就试图用更多的方法来弥补白晓月。白晓月其实很聪明!面对既成的事实,明知道反对争吵没有用,倒不如顺着玉倾颜的意思,让玉倾颜愧疚,让玉倾颜自责,让玉倾颜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他身上。难怪玉倾颜虽然更早地爱上绿君柳,可是白晓月却能够超越绿君柳成为玉倾颜心里的第一人!,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8章 一碗藕粉,兄弟情重 第438节第438章一碗藕粉,兄弟情重 “倾颜,莫要忘记你肚子里的宝宝。”一句话,似乎在解释自己并非吃醋,而是为了玉倾颜肚子里的宝宝考虑。那看似大度宽容的气度,却让夜未央看见了白晓月骨子里的腹黑!白晓月,你真的很会做人!玉倾颜闻言脸红,手无意识抚上小腹,记起了白如霜的告诫。因为怀孕初期,胎象未稳,不宜行房,所以,最近她一直一个人睡觉。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便大意了。刚才夜未央那一闹,她一时之间未曾想起。幸好白晓月提醒及时,不然,险些铸成大错!如果失了肚子里的宝宝,那将会成为折磨她一生的痛。看见玉倾颜一脸懊恼和后怕,夜未央眉头紧皱,不由得暗暗咒骂白晓月阴险。明明知道玉倾颜最在意肚子里的宝宝了,白晓月竟然拿这个事情危胁玉倾颜!可恶的白晓月!可恶的腹黑鬼!真td想狠狠教训白晓月一顿出气!“夜未央,你一身酒气,莫要熏坏了宝宝!”玉倾颜嘟起小嘴,开始赶人,“去去去去去去!快点回去洗干净了!满身酒气,熏死人了!”夜未央脸黑如同锅底泥。他想教训玉倾颜,可是窗外站着白晓月,心念刚动,便被他扼杀在肚子里。在白晓月面前,无论他做什么,那都是徒劳无功!只要有白晓月在,无论他说什么,玉倾颜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要搞定玉倾颜,必须避开白晓月!可是,想要避开白晓月夜未央不禁唉叹在心,怕是更加不容易啊!想到这里,夜未央决定放弃。今晚,他是没有办法吃到玉倾颜了。他换上温柔笑脸,对玉倾颜说:“倾颜,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不要累坏了肚子里的宝宝。”“嗯!我会的!”将夜未央送出门口,目送夜未央黑色的身影溶入夜色之中。玉倾颜转身看着静立一侧的白晓月,柳眉轻挑,明知故问:“月,你是故意的!”“你可以这么认为!”夜未央和蓝翎羽在屋顶拼酒,白晓月看见了。蓝翎羽醉倒,夜未央离开,白晓月知道。他一直跟在夜未央身后,看见夜未央翻窗进了玉倾颜的房间,他就猜到,夜未央一定是借酒劲向玉倾颜表白去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他是男人,自然猜到会发生什么。他刻意等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目的,就是要憋死夜未央。夜未央,虽然我同意你留在倾颜身边!不过,事情,还是得由我说了算!我不让你碰倾颜,你小子就别想偷腥!玉倾颜忍不住抹去额头冷汗,心里碎碎念:月果然腹黑啊!实在太邪恶太腹黑了啊!常言道: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她要说:跟白晓月斗,那绝对是自讨苦吃外加自作自受!真是悲催了!她忍不住在心里为夜未央抹一把同情之泪。白晓月眼睛微眯,语带危胁,“倾颜,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遗憾?”“没有!绝对没有!”玉倾颜拼命摇头,指天立誓。她向白晓月露出讨好的笑脸,拉住白晓月的手臂孩子气地摇了摇,“月,你要相信人家!人家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呵!”白晓月轻笑。这丫头,算她会做人!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饶恕她!指尖轻弹玉倾颜的小俏鼻,面上露出无奈宠溺的笑,白晓月温柔地说:“起风了!夜寒露重,回房吧!”“嗯!”玉倾颜用力点头,握住白晓月的手,俏皮地问:“月,你要陪我吗?”心头,忽然一滞。“嗯”白晓月沉吟,深沉的目光扫过玉倾颜看似天真无邪的纯纯笑脸,心里猜疑着这个丫头的坏心眼。这个丫头绝非善良之辈,他才不会被她的纯纯外表所骗。指不定,这丫头心里又在想什么主意折腾他!他可不会认为,玉倾颜会是个甘心情愿吃下这个哑巴亏的主儿!“哥c倾颜!”香气扑鼻而来,他们侧首,白如霜端着一碗藕粉缓步走来。“倾颜,我怕你晚上肚子饿,给你准备的夜宵。”“谢谢你,如霜。”三人重新回到温暖的房间里。房中烛火暖暖,温热的藕粉,飘散着诱人的清香,引人食指大动。“倾颜,趁热。”“好!”玉倾颜伸手刚欲拿碗,被白晓月抢先一步捧起,“我喂你。”“咦?”心头,没来由地跳了下。清亮的眼睛瞪大,看着那勺子从碗里抬起,忍不住凑上唇,含下那口香甜。“嗯!小白的手艺真棒!”有那么丝心虚,刻意寻找着话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位夫君此刻同时相对静坐在自己面前,一人为自己送藕粉,另一人亲手喂自己藕粉而尴尬。还是说,她怕白如霜心里会介意,心里会难受。不过,她显然多虑了。因为在白如霜心里,即使是玉倾颜,也比不上白晓月来得更要!所以,看见白晓月一勺一勺地喂玉倾颜,白如霜除了心里略感失望遗憾外,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如霜,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白晓月笑道,“那时候,你生病在床,不肯吃饭,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床边,陪你说话,哄着你,一勺一勺地喂你,直到你全部吃完。”白晓月的话将白如霜带回遥远的过去,那曾经甜蜜的回忆深藏心底,他的唇角不禁柔和了几分,“那时候,都是因为蓝翎羽那个闯祸精。如果不是他三不五时地拿毒药害我,用我试毒,我也不会常年卧病在床,师傅就不会拿我淬毒,我也不会坚定了学医的志向。”“咦,原来”玉倾颜话音未落,便被白晓月递到嘴边的藕粉堵了回去。白晓月脸上笑容温柔似水,虽然在喂玉倾颜,目光却一直放在白如霜身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和欣慰的满足,“那时候你总病,我一直担心你养不大。我一直害怕,如果有一天你先我去了,寂寞空虚的世界上,就剩下我孤伶伶一个人。”白如霜目光如炬,认真地说:“所以,我要学医!我不会让任何病魔伤痛折磨我,我不会抛下你孤伶伶一个人!”听白晓月和白如霜追忆往事,玉倾颜不敢想象,原来在世人崇拜倾慕的神医背后竟然有着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白晓月和白如霜,原来他们竟然,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39章 兄弟往事,宝宝安康 第439节第439章兄弟往事,宝宝安康 白晓月笑道:“其实,最初听见你说要学医之时,我真的很惊讶。蓝翎羽专攻蛊毒,你却执意要学医,我当时觉得,你就是看蓝翎羽不顺眼,故意要跟蓝翎羽唱对台戏的。”白如霜耳垂微红,别扭地咕哝,“我一直都看他不顺眼!”白晓月摇头轻笑,白如霜和蓝翎羽就像两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明明感情好得一塌糊涂,却偏偏要互相针对,装作一副仇人的嘴脸。也难怪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蓝翎羽和白如霜是两个死对头!“如霜,我知道,曾经有与蓝翎羽结怨的江湖人氏找到你,表示愿意出重金相谢,只要你帮他杀了蓝翎羽。”玉倾颜瞪大眼睛,好奇地听着,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搞笑的事情。白如霜从鼻孔里哼气,不屑于回答。白晓月问:“后来怎么样了?据说,那个人被蓝翎羽狠狠地用蛊毒折磨了一顿之后剖腹自尽了?”白如霜撇脸答道:“我只不过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蓝翎羽,让他自行了断。”“那么酬金呢?”听到这里,玉倾颜突然好奇地问,“你没有收下酬金吗?”眼尾余光轻飘,送给玉倾颜一记白眼,白如霜毫不给面子地驳斥道:“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玉倾颜当即无语。她弱弱地发表自己的见解,“小白啊,你收下了人家的酬金,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蓝翎羽,你会不会太邪恶了”冷眸扫过玉倾颜,丝丝寒冷让玉倾颜忍不住打个哆嗦,立刻乖乖闭嘴。白如霜冷嗤道:“他委托我杀蓝翎羽,我已经让蓝翎羽自行了断。至于蓝翎羽听不听话,那不关我的事情,酬金我当然要收!”玉倾颜眉角抽搐,心里暗暗哀叹道:小白啊小白,你还能够更坑吗?你跟蓝翎羽两个人联手祸害了人家,你为什么还能够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更像人家欠了你几百万似的。玉倾颜摇头哀叹。谁说白如霜和白晓月不像兄弟的,白如霜的腹黑邪恶与白晓月如出一彻,他们不愧是兄弟俩儿,简直就是两个世间最大的祸害!如果他们兄弟联手玉倾颜毫不怀疑,天下一定尽在白晓月和白如霜的鼓掌之中。放下碗,白晓月的手握住玉倾颜搁置在桌面上的手,微笑道:“倾颜,如霜生性清冷,独爱清净,不喜与人交往,更不喜欢争夺天下。当年,我本想与如霜游历江湖,带他走遍天下。然而,我终是被朝庭所困,无法脱身。如今,等我们夺了这天下,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们就抛下这里的一切,寻一方乐土,逍遥自在,不再过问世事,可好?”“嗯!”玉倾颜用力点头。白晓月的所言,正是她一直所向往和追求的人生。“月,你知道,我从来不曾想要入朝为官。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个什么预言,我此刻早已跟君柳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我知道!”所以,他才故意要用那句预言留住她,锁住她的心。不然等她跑远了,他就抓不住她的心,再也追不回来了!“我们都想要安宁!”“是啊”安宁可是,他们曾经想要的安宁,是平淡生活无忧无虑的憧憬;现在的安宁,则是风云变幻后看穿世事的生活。这样的安宁,还能够拥有同样的心境吗?岁月不曾改变,改变的是人。江山不曾改变,改变的是心。“月啊,其实如果没有我们的参与,步步紧逼,凤无殇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执着于这个皇位,他是不是就不会想要凤玄殿的命?”“倾颜,你觉得呢?”“月啊,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个预言,凤玄殿是不是就不会把玄武之变放在心上,是不是就不会触怒凤无殇,逼得他狗急跳墙?”“倾颜,你觉得呢?”“月啊,其实这场谋朝擅位的政治棋局,根本就是由你一手推动。因为你最先落下了第一枚子,继而推动了整个进程。”白晓月依然是那句平静若昔的反问,“倾颜,你觉得呢?”玉倾颜摇头,由衷感叹,“月啊,你啊,真的很腹黑!你利用了凤玄殿在夺取本该属于凤喻离的皇位后的忐忑不安,你利用了凤无殇妄图自己雄霸天下的政治野心,你利用了凤喻离对绿博渊一家的愧疚之情,你还利用了我”白晓月微笑,俊美无双,倾国倾城,“倾颜,你以为没有我,御凤国就会太平了吗?”“不会。”玉倾颜用力摇头,认真地说:“凤玄殿不会放心凤喻离的存在,凤无殇野心勃勃想要谋反,凤喻离深深自责,愧对绿博渊。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推动,结果或许不会改变,但是,时间将会延后很多年。”白晓月笑答:“既然结果一样,我只不过将时间提前了,那么,又有什么所谓呢?”玉倾颜轻轻吁了口气,无奈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月啊,你想要当那只黄雀吗?”“倾颜,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皇位?”“我不知道。或许,你曾经在意过。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不会!”“月如果真的想要这个皇位,又何必等到今天。”白如霜平静冰冷的一句话,淡漠得不带任何感情,却让玉倾颜心惊。月如果真的想要这个皇位,又何必等到今天。白如霜的意思莫不是在告诉她御凤国的皇位早已是白晓月的囊中之物?!玉倾颜惊愕,片刻无言。究竟是她太过不了解白晓月,还是她一直对白晓月的能力视而不见?!难道雄霸天下的一国之主,真的能够说换就换吗?白晓月抚摸着玉倾颜的乌黑秀发,温柔地说:“倾颜,不要想这么多。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胎,平平安安生下宝宝。其他事情,就交给我和喻离操心吧。”“嗯!我知道了!”天大地大,宝宝最大。恐怕在她所有夫郎心中,江山社稷,远不如她肚子里的宝宝来得重要。“倾颜,我为你诊诊脉。”白如霜的手搭上玉倾颜的脉搏,认真诊断,忽然,他皱了皱眉头,目露奇怪之色,眉心紧锁。看见白如霜突然改变的神色,以为肚子里的宝宝有异,玉倾颜紧张地问:“小白,怎么样,难道宝宝有问题?”白晓月闻言也紧张地看着白如霜。,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0章 双胞胎 第440节第440章双胞胎 白如霜沉吟,忽然俯下身子,耳朵贴在玉倾颜的肚子上静听胎心。他认真听着,不停地转变方向,换来玉倾颜和白晓月更加紧张地注视。“如霜,是不是宝宝”“两个。”“什么两个?”“两个胎心!竟然真的有两个胎心!”白如霜突然面露喜色,兴奋地说。玉倾颜一脸莫名,下意识接口,“当然有两个心跳,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宝宝的。”“不不不!倾颜,加上你,是三个!你明白了吗?三个!”登时,玉倾颜怔住了。白晓月也怔住了。白如霜的意思,难道是“双胞胎?!你的意思是双胞胎?!”玉倾颜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紧紧握住白如霜的手,激动地问。白如霜回答:“之前我也没有发现,因为双胞胎的话,有时候两个孩子的心跳会是同一个频率,有时候则因为孩子位置的原因,心脉微弱难以察觉,也有时候是因为孩子的成长有先后。胎儿的成长有太多变化,没有人敢做任何担保,即使是经验老道的医生,有时候也会出错。”“这么说这是真的”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白晓月惊喜不已。他激动地问:“如霜,可诊断出这两个宝宝是男是女?”“嗯”白如霜沉吟。玉倾颜不悦地推了推白晓月的肩膀,嘟起小嘴,生气道:“月,你为什么反复追问宝宝的性别?你是不是嫌弃宝宝是女孩儿?!”“当然不是!倾颜,你怎么会这样想!”白晓月揽住玉倾颜的肩膀,安慰她。玉倾颜甩脸,不搭理白晓月。白晓月无奈,温声呵哄,“倾颜,我已经有了小沐雨这个男孩,我更想要个女孩子——像她的娘亲这样聪明美丽漂亮大方,她将会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宝贝小公主!”“如果是男孩呢?”“如果是男孩子,那也很好呀!人家都说男孩子相貌更像娘亲,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月,你啊”玉倾颜不禁宛尔,内心再多的怨气也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白晓月油腔滑调,很懂得讨女人欢心。不管她对他有再多的怨气,只消他几句话轻轻一哄,她很快就会原谅他了。玉倾颜有时候也觉得,她真的太心软了。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玉倾颜怀了双胞胎的消息。咋听之下惊讶,紧接着喜欢铺天盖地而来。所有人都很高兴,同时也更加紧张玉倾颜的身体健康。因为双胞胎比一个孩子在怀孕时更加危险,更加容易流产;在生的时候,风险更大,更容易一尸两命。所以,大家都很紧张玉倾颜,严禁玉倾颜干粗重活,严禁玉倾颜操劳过度,他们都把玉倾颜当做易碎的珍宝保护起来。被人保护的感觉虽然很好,但是,保护过度那就很让人郁闷了。玉倾颜悲哀地发现,除非有人陪同,否则,他们绝对不让她一个人离开山寨半步。在院子里散会儿步,都有人紧张地跟前跟后,嘘寒问暖。玉倾颜不止一次地跟白如霜抱怨,大家都太过神经紧张了!她又不是第一胎,有什么必要这么如临大敌。白如霜则认真地告诉玉倾颜,正因为这是对双胞胎,所以才必须更加小心谨慎。玉倾颜很无语,她开始怀念没有怀孕的自由日子。这天,玉倾颜和众位夫君从在院子里晒太阳。白如霜冲了壶香茶,红艳艳做了些糕点,白晓月和凤喻离举子对弈,绿博渊和绿君柳共叙父子亲情,蓝翎羽叽叽喳喳地缠着夜未央要他帮忙试毒。裴叶凯看见刚学会走路的小沐雨拿着把木剑在那里挥舞玩耍,他笑着告诉白晓月,“看小沐雨这么喜欢舞刀弄剑,相信他将来一定是个练武奇才。”玉倾颜翻白眼,反驳道:“我才不要小沐雨舞刀弄枪呢,那样多野蛮多粗鲁,我要将他陪养成一个文采风流出口成章的才子文人。”凤喻离笑道:“谁说才子就不能够武刀弄剑?月的学识渊博天下谁人能比,可是他的武功造诣同样不在任何人之下。倾颜,你的观点是不是太偏激了?”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貌似凤喻离说的有道理。白晓月文采风流学识渊博天下无人能比,他的法力高深莫测甚至能够穿越时空预测未来。如果小沐雨将来长大了,能够继承白晓月毕生所学,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小沐雨拿着木剑玩了会儿,觉得无聊,甩了木剑,钻进草丛里,只露出个屁股,一拱一拱的。玉倾颜看见了,忍不住皱眉,唤道:“小沐雨,草丛里脏!出来!别在里面打滚!出来!”小沐雨小屁股扭了扭,身子往里面拱得更深了些。玉倾颜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她踢了脚正在跟凤喻离下棋的白晓月,嘟起嘴巴,命令,“去!把你儿子拎出来!”“倾颜,你紧张过度了吧!”白晓月手捏白子,凝神思索。他落下一子,信口回答玉倾颜,“小孩子贪玩,喜欢钻洞爬墙。倾颜,你别这么紧张,哪个小孩子不滚泥巴。”“白晓月,有你这么当爹的吗!”玉倾颜瞪眼,怒视白晓月。裴叶凯连忙拍拍玉倾颜的肩膀,安抚她,“倾颜,别生气!生气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我去把小沐雨抓出来。”裴叶凯起身,刚走了两步,小沐雨扭扭屁股,自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胖胖的小脸蛋沾上了泥巴草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脏兮兮的,看得玉倾颜直皱眉头。小沐雨爬出草丛,小手背在身后,笑呵呵地望着玉倾颜,也不管玉倾颜那张脸有多黑,他糯糯腻腻地唤了声,“娘亲——”“小沐雨,过来!”玉倾颜眉头紧皱,伸手招呼小沐雨。小沐雨闪亮闪亮的大眼睛偷偷看了蓝翎羽一眼,不像平时那样蹦蹦跳跳扑进玉倾颜怀里,而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近,“娘亲别生气。昨天听蓝叔叔说了五步倒”说着,忍不住又偷瞅蓝翎羽一眼。玉倾颜一听五步倒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恶狠狠地刮了蓝翎羽一眼。蓝翎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瑟瑟焉。他开始步步后退,准备闪人,寻思着该上哪里躲上一躲。,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1章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沐雨 第441节第441章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沐雨 白晓月眼角轻挑,斜睨了睨蓝翎羽,唇角含笑,柔声问小沐雨,“五步倒怎么了?”小沐雨往白晓月的方向挪了挪,偷眼看着玉倾颜黑黑的脸色,小声道:“我想看看五步倒长什么样子的,所以”玉倾颜秀眉攒起,脸越拉越长。小沐雨有些怕怕,缩了缩脖子,闭了嘴巴不敢再言语。裴叶凯握住玉倾颜的肩膀,温声道:“倾颜,别吓坏了孩子。”玉倾颜长长吁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表情柔和了些,她轻声询问:“所以什么?”小沐雨抿了抿嘴,圆嘟嘟的小脸蛋露出浅浅的小梨窝,弱弱地说:“所以所以所以我刚才发现了就去捉了条想问问蓝叔叔看看是不是它”说罢,小沐雨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一条灰黑相间几分绿油的小蛇尾巴在他胖胖的手指间晃啊晃。玉倾颜咋眼看见,顿觉毛骨悚然。她花颜失色,失声尖叫,身体后倾,撞到裴叶凯结实的胸脯。裴叶凯连忙按住玉倾颜的肩膀,稳住玉倾颜的身体,掌下,是玉倾颜急促不定的剧烈喘息。“蓝翎羽,你混账!”玉倾颜暴怒斥喝,眼前那条冰冷的小蛇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毛骨悚然,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她此生最怕的东西就是蛇,这时候简直被吓得肝胆惧裂。她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裴叶凯的衣摆,脸上红红绿绿煞是好看,气得浑身发抖,“蓝翎羽,你你竟然敢教我儿子玩蛇”看见娘亲害怕,小沐雨连忙将手垂了下来,小蛇仍然拎在手中。他可怜兮兮地瞅着白晓月,脚尖无意识地搓着地面,小小声道:“我只是想问问蓝叔叔,五步倒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眼尾余光扫过,若大的院子里哪里还有蓝翎羽的踪影。白晓月不禁摇头,闯了祸就逃跑,还真像极了蓝翎羽没有担当的性子。他头痛地揉揉太阳穴,蓝翎羽擅毒玩毒配毒,自然经常接触这些毒物。没有想到,蓝翎羽竟然会教他的儿子玩这些,这小子实在胆大包天了!凤喻离见小沐雨提着蛇尾,脸上也是微微一变。随即,他发现小沐雨倒提的小蛇没有半点动静,有些迷惑。又见小沐雨被玉倾颜吓得厉害,他伸手将小沐雨抱入怀中,搂在怀里,温声道:“小沐雨不害怕!乖!喻离爹爹亲亲你!”凤喻离倾身吻了吻小沐雨圆圆的小脸蛋,伸手温柔地抹去小沐雨脸上的污泥。小蛇儿在小沐雨手里晃了圈,松开,落到棋盘上,乱了棋局。白晓月皱了皱眉头,发现小蛇儿竟如同晕死在那里般一动不动,他目露疑色。凤喻离将小沐雨抱起放在膝盖上,他抹干净小沐雨脸上的泥巴,亲了亲小沐雨嫩嫩的小脸蛋,温柔地说:“小沐雨很聪明哟!这条就是五步倒,你没有抓错!现在告诉喻离爹爹,你对这条五步倒做了什么?”小沐雨在怀里左摸右摸,掏出一个小瓷瓶,献宝似地递到凤喻离面前,欢天喜地地回答:“我用了这个!”凤喻离接在手中,拔开瓶盖闻了闻,无色无味无嗅,他一时之间无法判断究竟为何药物。倒是身旁的白晓月低笑出声,“如霜,你给小沐雨玩的?”“没有!”白如霜眉头皱起,他一眼就认出那个瓷瓶是自己最新配制的迷药,无色无味无嗅,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将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放倒。而普通人,只需要闻过就会立刻晕倒。这药他也就仅做做了一点点,放在药寮中,不知道小沐雨是如何拿到的。“哈哈!我家小沐雨真的太聪明了!”白晓月非但不恼,反而大笑,指尖轻弹小沐雨的鼻子,他夸奖道:“小宝贝,你先用这个迷晕了五步倒,再捉的,对不对?我的小宝贝,你真的太聪明了!”听见爹爹夸奖,小沐雨露出快乐的笑脸。他拍着肉肉的小手,咯咯笑个不停,“小沐雨很聪明!小沐雨很聪明!”玉倾颜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郁之极。做爹爹的不教训儿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夸儿子聪明!她就快要被这对父子气死了!绿君柳走到小沐雨身旁,伸出手指掐住那条被迷晕的小蛇的七寸,提起,告诉小沐雨,“小沐雨,你看清楚了。凡是蛇,不管是捉还是要攻击,都得打七寸。捉蛇,是不能够提尾巴的,知道不?不然,会被蛇反攻击。”小沐雨用肉肉的小手学着绿君柳的样子移到小蛇的七寸处,将小蛇牢牢卡住,他认真地问:“君柳爹爹,是这样吗?”绿君柳含笑点头。这孩子天生异骨,比同龄的宝宝聪明许多,学东西更是一看即会,真的跟白晓月如出一彻啊!小沐雨捏着小蛇,左看右看,全不畏惧,反而令一旁的玉倾颜身上鸡皮起了一层又一层。她不敢靠近,只能用脚踹白晓月,偏偏后者只是用眼角扫了扫她,并不多做表示。“君柳爹爹,什么是七寸?”小沐雨用另一只手指比划着蛇身,不耻下问。“所谓七寸,就是蛇的心脏,因为蛇的大小不同,故而位置也不同。以后抓蛇可得看准了拿捏准了,知道吗?”白晓月伸手从凤喻离怀中抱过小沐雨,蓦然感到腿上一痛,知道是玉倾颜再也忍不得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白晓月吃痛地皱了皱,甚觉无辜,只得改口道,“不过,小沐雨,你现在还太小了,不该抓蛇的!如果让蛇伤着你,娘亲和爹爹们会心疼的。瞧瞧你惹得娘亲多生气,以后不要抓蛇了,好吗?”“不要!”小沐雨不高兴地嘟起小嘴,鼓起腮帮子,“不要不要不要!我要抓蛇!我要抓蛇!我要抓蛇!”白晓月皱眉,一旁的绿君柳微笑道:“既然小沐雨喜欢抓蛇,那么,等小沐雨再长大点,君柳爹爹带你抓蛇,可好?”一听见绿君柳答应陪他抓蛇,小沐雨当即开心扬起笑脸,提着小蛇的手扬了扬,兴奋地说:“君柳爹爹好棒!小沐雨一定要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快快长大!我要跟君柳爹爹一起去抓蛇!”玉倾颜额头落下三根黑线,愤怒地瞪向绿君柳。绿君柳却仿佛丝毫没有感应到玉倾颜的杀人目光,笑颜灿烂,温柔地抚摸着小沐雨的小脑袋。,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2章 外敌入侵,战乱将至 第442节第442章外敌入侵,战乱将至 “绿君柳,你这是在教坏孩子!”玉倾颜气极,伸脚又想踹绿君柳。绿君柳身形飘忽,旋身离开玉倾颜的势力范围。绿柳树下,公子优雅,阳光透过浓密的柳荫细细碎碎洒落,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华,刹那间,美丽得有些不真实。小沐雨开心地拍着小手,兴奋地说:“君柳爹爹好棒!君柳爹爹何时教小沐雨习武练剑?”白晓月笑着亲亲小沐雨好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小脸蛋,温柔地问:“我家小沐雨想习武练剑?”“嗯嗯嗯!”小沐雨点头如蒜。白晓月搂着儿子,下巴轻轻搁置在儿子的脑袋上,微笑道:“只要小沐雨每天按照爹爹说的法子睡觉,等小沐雨肚子里有了小珠子,爹爹就教你习武练剑。”小沐雨笑灿烂了一张脸,他开心地说:“好啊!小沐雨一定按爹爹说的做!”凤喻离看了眼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的玉倾颜,对小沐雨说:“小沐雨,想习武练剑,现在先乖乖地将这条小蛇丢掉,别吓坏了你娘亲。不然,等你娘亲发脾气了,你就再也不能习武练剑了哟。”小沐雨乖巧地应了声,“好!”白晓月伸手放小沐雨下地,绿君柳伸手牵住小沐雨的手,在玉倾颜发飙前,牵着小沐雨离开。他看着小沐雨将小蛇扔进草丛深处,他抱起小沐雨,微笑道:“瞧你小花猫似的脏兮兮!走!君柳爹爹带你回房洗洗!”“好!”看着绿君柳抱着小沐雨的身影远走,玉倾颜气郁地狠狠刮了几位夫君一眼,怒道:“你们再敢教小沐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怪老娘对你们不客气!”裴叶凯按住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地为她灭火,“倾颜,你怀了宝宝,可不能够生气的。乖!别生气了,好吗?教育小沐雨的事情就留给我们操心吧!”“哼!”玉倾颜沉着脸拍开裴叶凯的手,站起来作势要走,“眼不见为净!既然你们不乐意听我的,那么我走!省得留在这里闹心!”“倾颜!”白晓月突然起身,握住玉倾颜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玉倾颜脚下不稳,白晓月顺势将她搂进怀中,他微笑着问:“你在恼我?”玉倾颜推了两推没能推开白晓月,只得由着白晓月搂着她。她甩脸,不悦道:“你为什么要纵容蓝翎羽教他玩毒!”白晓月将她转过来让她正视自己,“倾颜,我并没有纵容羽教小沐雨。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玉倾颜脸色铁青,怒道:“哼!借口!你跟蓝翎羽亲如兄弟,他教小沐雨,难道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白晓月轻笑道:“其实我觉得无所谓。只要小沐雨愿意学,我倒高兴羽能将他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玉倾颜气得七窍生烟,“你白晓月,小沐雨才几岁啊,你就让蓝翎羽教他玩毒!你别忘记蓝翎羽当年是怎么对白如霜的!你难道想让小沐雨布上白如霜的后尘!”白晓月亲了亲玉倾颜的脸蛋,微笑道:“倾颜,你想得太多了。羽宠爱小沐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拿小沐雨试毒。你啊,太紧张了!”“可是”“倾颜啊,孩子要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你不能够强迫他按照你指定的路线一步不差的走完这一生。小沐雨自幼聪明过人,对所有事情都怀有强烈的好奇心,无论你再怎么约束他,他都会从你的束缚中跳出去。我们应该做的啊,就是顺其自然。”玉倾颜垂下眼帘,虽然知道白晓月说的在理,可是,她就是不舍得。这孩子才这么点点大,就一肚子心思,当真像极了白晓月,实在让她力不从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叹道:“月啊,你们真的太过宠他了!”白晓月笑了,紧了紧搂住她的双臂,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他还是个孩子,别对他太严格。”“常言道,慈母多败儿,依我看,你们当真是慈父多败儿!”玉倾颜翻白眼,心里又恼又无奈。她恼的是几位夫君太过宠爱小沐雨,把小沐雨宠坏了;无奈的是她自己也疼小沐雨疼到骨子里,她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评论自己的夫君。“倾颜,小沐雨是个聪明宝宝,你也别太过担心了。”“唉!我就是担心他太过聪明了,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倾颜,莫要想太多了!”几人正在讨论小沐雨的教育问题,孙子仲和陈汉谋风风火火闯进院子里,劈头盖脸激动地说:“凤翔国出兵了!”“什么?!”众人闻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震撼性消息。“凤翔国出兵御凤国,此事当真?!”“边关八百里加急,千真万确!”凤喻离眉目微沉,愠怒道:“凤无殇收到加急军报竟然不派人通知我,当真目中无人!他莫不是想一个人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既不派兵增援,也不筹集军饲,只等凤翔国大军长驱直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喻离,你应该即刻进宫”裴叶凯话音未落,白晓月说:“原本想在外敌未进犯之前肃清内乱,不想内乱未除,外敌已经入侵。凤翔国突然出兵完全打乱了我们的布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裴叶凯反驳,“月,战事刻不容缓,哪能容得了我们从长计议!”白晓月说:“二王议政,边关的战事我们作不了主,还需要看凤无殇如何看待这件事情。”裴叶凯激动地质问:“如果凤无殇坚持守城不战的态度,莫非,我们也要放之任之退守不战吗?!”白晓月沉吟,凤喻离说:“我即刻进宫看看情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边关战况如何,凤翔国派了多少士兵,已经进攻到哪里。”玉倾颜忧心忡忡地推了推白晓月的胳膊,“月,你跟喻离一起去吧!”“嗯!”白晓月应了声,却没有进宫的意思。他对凤喻离说:“喻离,你先进宫,我随后就到。”“月,你”凤喻离奇怪地看了白晓月一眼。他见白晓月眉目深沉,若有所思,似乎正在考虑其他事情。凤喻离略一思索,应承,“好!我马上进宫!”说罢,他跟玉倾颜吻别,匆匆离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3章 明探虚实,反遭算计 第443节第443章明探虚实,反遭算计 玉倾颜目送凤喻离的身影远去,她转身看着白晓月,奇怪地问:“月,你为什么不和喻离同去?你在想什么?”“比起边防,我现在更加担心京城防卫。”白晓月沉重地说,“如果凤翔国兴兵御凤国真的是凤无殇的授意,那么,显然,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我担心,他会在这两天里发生政变。”“这么快!”玉倾颜惊讶,旋即又理解了。她肯定地说:“外敌入侵,皇上重病,国势不稳,大臣离心,此刻不政变,更待何时!”“所以,喻离此时进宫”“有去无回!”玉倾颜蓦然瞪大眼睛,死死地揪住白晓月的衣袖,激动地说:“白晓月,你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一点还要让凤喻离进宫!你这不是让凤喻离进宫白白送死吗?!”白晓月皱眉,无奈道:“倾颜,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去无回’这样的话,我想说的是‘于事无补’。你想岔了。”“咦?可是”“比起喻离的安全,我更加担心凤玄殿的安全。只要凤玄殿一死,凤无殇就可以明正言顺地跟喻离抢夺这个皇位。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凤无殇绝对不会让凤玄殿活着!”“月啊,你害凤玄殿得了失心疯,这个疯症,也只有你能够治”绿博渊严肃地说:“月,我觉得,现在是让凤玄殿恢复正常的时候了。国之将乱,需要皇帝出来主持大局,稳定民心。”“不!我在思考其他事情。”白晓月沉吟,心里已有主意。他说:“绿先生,你说的对!我需要凤玄殿帮我牵制凤无殇。如霜,你随我进宫一趟。叶凯,你带夜未央去城门一趟。御林军中你应该有熟人的,对吗?”“有熟人!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裴叶凯点头,转身欲离。白晓月轻唤,止住裴叶凯前行脚步,“叶凯莫急!还有一件事情。”裴叶凯站定,转身看着白晓月,询问:“何事?”白晓月问:“可有办法拿到京城和皇宫的城防图?”裴叶凯惊讶,旋即洞悉了白晓月的心思。他承诺,“叶凯尽力而为。如果无法拿到京城和皇宫的城防图,叶凯愿意亲自画一张。”“不必!交给夜未央就好。”夜未央诧异的目光投向白晓月,目光交汇,夜未央读懂了白晓月的意思。一来,他的轻功在裴叶凯之上;二来,白晓月想考验他的真心。他点头应承,“夜未央记下了。”“早去早回。”夜未央跟在裴叶凯身后,二人离开了。白晓月问绿博渊:“不知道绿先生在兵部可有交情深厚之人?”绿博渊一言即明,“可是需要博渊去兵部打探消息?”白晓月点头,微笑,“那就有劳绿先生了。”绿博渊笑答:“月可以放心,博渊一定不辱使命!”交待完事情后,白晓月对白如霜说:“如霜,我们起程进宫吧。”玉倾颜细心叮咛,“月,如霜,一路小心!”凤喻离来到大殿之时,各部大臣均在大殿之中,叽叽喳喳地热烈讨论着什么。看见凤喻离,他们一涌而上,将他团团围住,激动地问:“四王爷,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什么突然全城宵禁?!”“全城宵禁?!”凤喻离瞳眸骤然紧缩,紧接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沉声询问:“谁下的旨意?!”“是六王爷”户部尚书唯唯喏喏,低低开口,“六王爷今日寅时突然下令全城宵禁,紧接着派出大批御林军把守城门皇宫各个要道,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同时,派出御林卫挨家挨户大肆搜捕,京城现在人心惶惶。”凤喻离眉心紧锁,他问:“六王爷人呢?”“六王爷命令我等进宫候旨,可是至今未见六王爷踪影,不知道”凤喻离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心里暗恨道:好你个凤无殇,竟然先下手为强,当真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皇上在哪里?”“皇上?”户部尚书一时之间不明所以,他战战兢兢地回答,“皇上不是在寝宫中休养吗”“我去看看!”凤喻离转身欲离,正殿大门口,忽然传来凤无殇绵长冰冷的声音,“不必了!”凤喻离转身望去,一袭华衣锦袍的凤无殇从正门缓步而入,眉目肃冷,全身气势勃发。很多大臣都因为被凤无殇的强大气势所摄,缓缓低下头颅,无人敢直视凤无殇的锐利目光。凤无殇让侍卫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龙椅之旁,似乎在故意向凤喻离示威,也在向众大臣暗显,这个皇位迟早都是他的。凤喻离不禁皱了皱眉头,双手背在身后,紧了紧,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凤无殇环视众臣,满意欣赏着所有人都在他的威严下低下头颅。目光落在傲然挺立的凤喻离身上,一刹那,杀气骤升。“四王爷!”“六王爷!”皮笑肉不笑,彼此凝望,目光交错,一场无声的厮杀在彼此的眼光对峙中展开。强大的低气压让大臣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后退半步,生怕被他们强大的杀气波及,小命难保。“六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全城宵禁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通知我!在你眼中,可有我这个逍遥王爷!”凤喻离傲然直视,目光锐利,气势逼人。凤无殇目光冰冷,杀机乍现,“昨夜皇上寝宫遇刺,御林卫虽然及时救驾,却让刺客逃脱了!本王下令全城宵禁搜捕刺客,未能及时通知四王爷,还请四王爷恕罪!”言罢,眼角闪过一抹阴谋算计的光芒。“皇上遇刺?!”凤喻离惊讶。“皇上重病未愈昨夜又遭重创,今日病情越发地严重了!他告诉臣弟,务必抓捕刺客,将其措骨扬灰,严惩不殆!本王怀疑这个刺客就是最近接连刺杀数位朝廷重臣的那名歹人,本王已经下命全城搜捕,务必将此人抓捕归案!”好你个凤无殇,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竟然把所有罪名都嫁祸到绿君柳头上,你果然够歹毒!凤喻离气恼在心,手掌无意识地紧握成拳。他努力控制心头怒火,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思考,绝对不能够中了凤无殇的奸计!绿君柳办事滴水不漏,他相信凤无殇抓不住绿君柳的把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凤玄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如果凤玄殿在此时驾崩,朝庭必定大乱,到时候,凤无殇坐收渔翁之利,恐怕就,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4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444节第444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刚进宫,白晓月灵敏的第六感就嗅到了某种异乎寻常的味道。看见白晓月忽然缓慢了前行的脚步,白如霜疑惑地问:“月,怎么了?”“情况不对!”白晓月沉吟,眉头紧锁,脸色显得很不好看,“情况不对!宫里一定出事了!”“月”“如霜,你难道没有觉得今天太安静了吗?”“太安静了?”白如霜沉默,忽然理解了白晓月的话。安静!真的太安静了!没有侍卫的巡逻,没有宫女的嬉闹,没有太监尖锐的嗓音,没有妃嫔冷冷的嘲讽,今日的皇宫安静得不可思义,白如霜也嗅到了这种安静背后的汹涌暗潮。“月,怎么办?还要去吗?”白晓月沉吟,如果不亲自前去确认,他终究无法安心。如果这个真的是凤无殇给他设下的圈套,那么,恐怕,他也只能够钻进去了。“走吧!如霜,即使是龙潭虎穴,今天我也要闯一闯!”来到凤玄殿的寝宫门前,寝宫外只有两个御林卫把守。白晓月认真看了看,这两个御林卫很面生,并不是以前的那两个人,他心中已然知晓,一定是凤无殇动了手脚。他打醒十二分精神,用眼神暗示白如霜小心应对,然后,推开寝室的大门。空空荡荡的寝室,风吹起明黄纱帐漫天飞舞。没有宫女,没有太监,安静得只能够听见一个人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沉缓,似乎醒着,又像是睡着了。“国师白晓月叩见皇上!”白晓月拱手作鞠,朗声道。纱帐翻飞,没有传来任何回答。白晓月沉吟片刻,再度开口,“国师白晓月叩见皇上!”死寂死寂只有那不断飞扬的明黄纱帐,仿佛就是这个死寂空间里的唯一动态。白晓月眉头紧拧,心中不祥之感越发浓烈。他以眼神向白如霜示意,然后缓步走向被纱帐遮掩的龙床。隐约,他似乎看见一个身着明黄内单侧躺在龙床上的安静身影,白晓月心思稍定,再度开口,“国师白晓月叩见皇上!”依然得不到任何回答。白晓月垂眸略一沉吟,掀开纱帐直接走了进去,“皇上,今日感觉可好些了?白晓月特意请来了一位神医为皇上诊治。”终于,躺在龙床上的凤玄殿动了。他缓缓转过身子,混浊的双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白晓月,明明看起来疲惫之极的目光,却莫名地让白晓月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寒气侵入骨髓。“皇上”他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月!”白如霜猛然握住白晓月的手臂,目光转冷,“不要过去!”“什么?!”白晓月尚未来得及询问白如霜究竟为何,凤玄殿牢牢盯视着白晓月,忽然愤怒斥吼,“逆贼!你竟敢发动政变!识相的就放了朕,朕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朕要你们通通给朕陪葬!”白晓月愕然。聪明如他,马上知道这是凤无殇在背后搞鬼。他冷静地回答:“政变?皇上,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逆贼!逆贼!逆贼!”凤玄殿突然暴怒起身,疯狂地嘶吼怒骂,“白晓月,枉费朕尊你为国师,如此信任你倚重你,你竟然一直在谋划着要抢夺朕的皇位!你这个逆贼!朕早就应该杀了你!杀了你!连同凤喻离那个逆贼,一并杀了!”白晓月惊讶。此刻凤玄殿的疯狂跟之前的大大不同,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逆贼!逆贼!逆贼!”凤玄殿咆哮,愤怒地捶打着床板,突然用脑袋不住地向墙上撞去。他似是悔恨到了极点,一边撞,一边疯狂地呐喊,“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你了——”“皇上!”白晓月惊讶,欲上前阻止凤玄殿失心疯的自残行为,白如霜握住他的手臂,眉目冷凝,“月,不要过去!”白晓月转身,惊讶询问,“如霜,这是怎么回事?!”白如霜神情严峻,肃声道:“失魂香!凤玄殿身上有失魂香的味道!”“失魂香?!”“失魂香,上古奇术,其实就是一种邪恶的蛊毒。它能够迷失人的灵魂,让人陷入疯狂绝望的臆想之中,痛苦嘶吼,烈火煎熬,体内的三魂七魄在煎熬中慢慢地被蛊毒腐食,化入八荒之中,永世不得超生。”“什么?!”白晓月惊愕,不敢置信,“你说凤玄殿中了失魂香”白如霜沉声回答,满目关切之色,“不要过去!你的灵魂曾经被剥离,离开身体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形态不稳,很容易受到失魂香的影响,我担心你也会被失魂香腐食。”“我知道了!”白晓月隔帐遥望凤玄殿的疯狂举动,真怕凤玄殿就这样把自己撞死了。他担忧地问白如霜,“失魂香可有解救之法?”白如霜沉吟,摇头,“我虽然医术精湛,却并不精通蛊毒,只是略知一二罢了。若想知道失魂香可有解救之法,需要问蓝翎羽。”“蓝翎羽”白晓月沉默。蓝翎羽现在远在百里之外的追风寨,他如何通知蓝翎羽尽速赶来。二人正在沉默,寝宫之外突然传来震天巨响,紧接着响起愤怒的咆哮,“包围起来!绝对不能够让刺客溜走!”刺客?!白晓月和白如霜惊讶对视,瞬间明白他们中了凤无殇的圈套。白如霜握住白晓月的手,神色激动地说:“月,你快点变成兔子逃走!”“不行!我不能够丢下你一个人!”白晓月自己变成兔子逃走很简单,但是,他绝对不能够抛下白如霜独自离开。他坚定地回答:“要走!我们一起走!”“月”白如霜紧紧握住白晓月的手,深深凝望,内心感动无以复加。他劝说:“月,凤无殇未必会杀我!他针对的人是你,你没有必要陪我留下来两个人一起送死!你逃走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月,我知道凤无殇未必会杀你!但是,我冒不起这个险!”白晓月心里相当清楚,他如果落入凤无殇手中,必死无疑。而白如霜,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虽然明知道如此,但是,他就是冒不起这个险!他不能够用自己亲弟弟的性命去做赌注!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他白晓月,绝对不会抛下兄弟独自离开!,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5章 离宫在即,执意回转 第445节第445章离宫在即,执意回转 白如霜握住白晓月的手,催促,“月,不要管我!你快走!你绝对不能够落入凤无殇手中,否则,凤无殇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的!”白晓月反握住白如霜的手,动情地说:“如霜,你是我领进宫的,我又怎么能够抛下你独自离开!”“月,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如霜,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二人正在争执,后窗忽然发出“咣当”声响,二人同时回首,竟然看见一个御林卫翻窗进来。白晓月眉目紧拧,掌心中凝聚了一股真气,随时准备出手。来者扬起脸庞,朝白晓月做个“嘘”的手势,他偷眼瞧了眼窗外团团围困的御林军,稍稍掀起头盗,露出年轻的脸庞,“国师,是我!”“烈随风!”白晓月目露惊讶之色。烈随风压低声音,解释道:“国师,裴将军刚接近城门就发现城门守卫森严,围堵着大批御林军,铁甲钢盔,长枪钢刀,如临大敌。裴将军担心皇宫内情况有变,特地命我侨装混入御林军之中,潜入宫里,搭救国师和白神医!”“裴将军现在何处?”“裴将军混迹在百姓中打探情况,他命我救出国师和白神医之后立刻赶回追风寨。”“可有看见喻离?”“四王爷在大殿上与六王爷对峙!国师请放心,只要国师和白神医平安脱险,六王爷抓不住证据,他奈何不了四王爷。”“好!我知道了!”烈随风探头朝窗外寻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动作飞快从窗户下面拎起一个包袱,抱起,然后小心翼翼关上窗户,放在白晓月和白如霜面前,打开,露出里面两套衣物,赫然正是御林卫的服饰。他低声催促,“快点换上!”白晓月拿起一套衣服,递给白如霜,自己拿起另外一套。烈随风守在大门口为他们把风。白晓月眼尾余光扫过疯疯癫癫的凤玄殿,虽然于心不忍,亦知现在并非感情用事之时。他自身难保,又哪里能够解救凤玄殿。只盼望凤玄殿用够撑下去。白晓月和白如霜快速脱下外衣换上御林卫的衣服铠甲,然后,将自己的外衣包好。白晓月默念咒语,衣服瞬间蹿起一股清烟,虽然没有火星,却很快焚尽,只余一片残灰。白如霜用脚将灰烬踢散,不留踪迹。他看了眼透过门缝目不转睛地凝望门外形势的烈随风,低声道:“好了!”“这边走!”烈随风闪身到自己刚刚翻进来的窗户前,轻轻打开,探头往外面张望,确定没有任何异状之后,他朝白晓月和白如霜做个手势,白晓月朝白如霜点点头,二人相继从窗户翻出,稳稳落地。烈随风随后而至,他小心翼翼将窗户重新合拢,然后,他以眼神示意白晓月和白如霜紧跟着自己,迅速沿着后院花径小路闪入草丛之中。刚出草丛,迎面走来一队御林卫,数十余人。烈随风若无其事地从众御林卫身旁擦身而过,白晓月和白如霜紧随其后。为首的御林卫瞧了眼烈随风,忽然唤住,张口问询:“站住!你们瞧着面生,新来的?”三人被迫停下脚步,心头忐忑难安。烈随风镇定如若,坦然回答:“属下三人经由四王爷保荐就职,初来乍道,还请大哥多多关照!”“好说!好说!”为首的御林卫用力拍拍烈随风的肩膀,露出笑脸,“原来是四王爷的人!兄弟跟着四王爷干,有出息!有空来找哥哥喝酒!”“一定!一定!”烈随风微笑回应。目送他们远去之后,白晓月说:“凤无殇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离,他必定封锁宫门派兵大肆搜捕!我们三人同行目标太大!不如分开各自离宫!”烈随风说:“国师请放心,四王爷会牵制住六王爷的脚步。只要六王爷不出现,御林卫就不敢贸然闯入皇上的寝宫,就不会发现国师和白神医已经离开。”白晓月刚走出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心思回转,他沉声道:“不行!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身为国师,如果不出现,于理不合!我必须回去!”烈随风说:“国师,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凤无殇阴谋设计陷害你,你如果回去,就是踩入了凤无殇的陷阱中!你绝对不能够回去!”“不!如果我不回去,才是给了凤无殇陷害我的借口!”白晓月沉吟,心中已有所决定。他对白如霜说:“如霜,你跟烈随风出宫。我去正殿!”“月,你疯了!”白如霜握住白晓月的手臂,试图阻止他,“月,凤无殇阴险狡猾,诡计多端,他已经设好了圈套就等着你钻!你不能够回去送死啊!”“如霜,不必担心!”白晓月握住白如霜的手,沉声安抚,“如霜,我贵为御凤国的国师,皇上重病,朝庭内乱,而我却不出来主持大局,一定会为世人所垢病!虽然我不屑功名利禄,但是,我也不能够让凤无殇找到抵悔我的借口!再说了,喻离孤身面对凤无殇,独力难撑,我不放心!我要回去帮喻离!”“月,你又是否想过我们”“如霜,相信我吗?”“月,你为何如此执着”“如霜,我怎么能够抛下喻离独自一人面对危险,而我却贪生怕死独自逃离。你让我怎能安心?”“凤喻离贵为王爷之尊,凤无殇在未得到皇位前不敢动他!”“话虽如此,可是皇宫里几乎都是凤无殇的人,喻离双拳难敌百手,我担心”“月,你一定要回去?”“如霜,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月你唉”看见白晓月去意已决,白如霜失神长叹。他知道,但凡白晓月决定的事情,就算是一百匹马也没有办法把他拉回头。“你为何如此执着”他摇头,叹息,既然无力劝阻,那就只能够祝福。他用力握住白晓月的手,真挚地说:“月,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白晓月反握住白如霜的手,动情回答:“一定会!”看见白晓月执意留下,烈随风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他对白如霜说:“白神医,我先送你离开,再回宫想办法救国师和四王爷!”白如霜感谢,“有劳你了,烈公子!”“白神医客气了!我们走吧!”白晓月和白如霜最后握手别告。白晓月目送白如霜和烈随风的身影远去,他转身重新回到草堆后面,脱下身上的御林卫服装,用法术点燃衣服销毁痕迹。然后,他整理衣冠,昂首挺胸沿着大道朝正殿走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6章 智斗朝堂,风起云涌 第446节第446章智斗朝堂,风起云涌 朝堂之上,凤喻离和凤无殇对峙。“凤无殇,在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兄!”凤喻离从来都不曾拿自己的身份压过凤无殇,但是今天,他破例了。然而,凤无殇根本就不给凤喻离面子。他冷哼道:“皇兄,谁人不知道你玩世不恭,流恋花丛,整天不务正业,挥金如土,在朝庭里没有丝毫建树。我尊称你一声‘皇兄’,那是对你的恭敬,但是,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毫无建树?好吧!似乎真的就是这样!他这辈子就没有做过几件有意义的事情!凤喻离凤目圆瞪,针锋相对,“凤无殇,我凤喻离是个怎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你的野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瞒得了天下人,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凤无殇冷哼,“本王为国家为朝庭所做的事情,列位臣工均看在眼中,记在心上,他们都可以为本王作证!你呢,我的四皇兄,你又做过什么?!你所凭借的,不就是父皇对你的宠爱,绿博渊对你的恩泽,白晓月对你的帮助,裴叶凯对你的支持吗?!如果没有他们帮助你,你又可以做得了什么?!”众大臣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觉得凤无殇说得很有道理。凤喻离不学无术,没有了这些人的帮助,他又做得了什么?!他有这么逊吗?凤喻离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翻。看来他之前真的太过放荡不羁了,竟然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顽绔子弟。实在太悲剧了!虽然他并不在意世人如何评价他,但是让人这样当庭羞辱,他还是觉得很没有面子。他愤然怒斥,“凤无殇,你不要欺人太甚!”有支持凤喻离的大臣立刻站出来为凤喻离说话,“六王爷此言差矣!四王爷的能力诸位有目共睹,怎么能够把所有功劳都推到国师和裴将军身上呢。”也有凤无殇派系的大臣站出来反驳,道:“当年皇上登基为帝,四王爷非但枉顾君臣之礼不朝拜新皇,就连皇上的登基大典也不参加,甚至接连七天留宿绮红楼,就连皇上对四王爷的册封,也是侍人跑去绮红楼硬把宿醉的四王爷抬回来后接的旨!”好吧!当初年少不更事,他确实做了许多疯狂荒唐之举!也难怪大臣们也在这里检讨他了!就连凤喻离也觉得,自己当年真的太混蛋了。不过,又可有人考虑过他当时的心情?恩师被诛九族,父皇驾崩,他与白晓月反目成仇,痛失皇位,当接二连三的打击接种而来,他就算是神人也支撑不住啊!你得容许他发泄,你得容许他逃避,所以那个时候他的确疯狂了,自虐了!如今回想起来,其实也不过是一种情绪宣泄罢了。而今他们竟然用这件事情指责他“陈大人说的不错,当年的四王爷确实不是人!”伴随着那清朗好听的嗓音,白晓月道骨仙风清俊尔雅的身姿从灿烂的阳光下缓步走入大殿。无需通禀,他就是如此逍遥,视世俗礼教于无物,就连凤玄殿也奈何他不得。看见白晓月,凤喻离眸中划过一抹忧虑,紧接着,又释然了。之前的种种担心和忧虑似乎都成为多余,他知道,白晓月不会再次抛下他离开。“白晓月”看见白晓月,凤无殇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盯着白晓月一步一步缓缓踏入。微攒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紧了紧,又缓缓松开。是啊!他怎么可以低估了白晓月的本事!他既然能够算计白晓月,白晓月又岂可能没有还手之力!白晓月很聪明,他没有选择一走了之,而是选择了再入龙潭。因为白晓月知道,如果他逃走了,那么就会正中凤无殇下怀,凤无殇就可以把所有事情通通推到他身上,让他百口莫辨背黑锅!但是,现在“国师,你怎么才来!”凤无殇垂眉敛目,掩去眸底心思。白晓月笑容清雅,如沐春风,“昨夜在观星台夜观星象,推算国运,晚了休息,今日早晨不知道起来。四王爷派人通知我宫里出了大事,我这才穿衣下床急急赶来。迟到了,还请列位臣工恕罪!”清清浅浅的一句话,将所有事情全部推得一干二净,顺便做出谦微之姿,赢得众位大臣的信任。身为国师,夜观星象,推算国运,此乃常事,根本没有人能够指责他。果不其然,大臣们纷纷表示,“国师辛苦了!”“国师为国操劳,理应好好休息!”“国师勿忧。宫里有六王爷坐镇,出不了乱子。”白晓月由始至终微笑以对,他看着凤无殇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中暗爽。眼尾余光飘过凤喻离,他看见凤喻离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交错,彼此心思不言自明。凤喻离:好小子!凤无殇想算计你,没想到竟然被你反算计了回去!这回还不活活气死他!白晓月:臭小子,我可是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调侃我,你小子究竟有没有良心!凤喻离:白晓月做事岂可能不留后路!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即使凤无殇诬陷你刺杀皇帝,你小子也有办法板回一局!白晓月:既然你如此信任我,为何还在这里跟凤无殇纠缠,你不就是想为我争取时间让我尽速逃离吗?凤喻离:是啊!没想到你竟然又折回来了!白晓月:如果我不回来,倒真的坐实了刺杀皇帝的罪名!你以为,白晓月会这么傻吗?凤喻离:所以,你又回来送死了?白晓月:是啊!回来陪你一起送死了!相视,而笑。“国师!”有大臣接收到凤无殇的暗示,出列拱手道,“昨夜皇上遇刺,今晨有御林卫看见国师出入皇上寝宫,不知道可有此事?”白晓月负手身后,神情淡然,“张大人,你的话我为什么听不明白呢?你说昨夜有刺客闯宫,又说我今日出入皇上寝宫,你莫非在暗示那个刺客就是我?!”看似笑容盈然,眉宇间煞气逼人。张大人忍不住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瑟缩着脖子,心有戚戚焉。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想请教国师,今晨前往皇上的寝宫究竟所为何事?”,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7章 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第447节第447章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白晓月脸上笑容不改,语气已暗藏三分凌厉。他皮笑肉不笑地问:“张大人,可还记得你的身份?”张大人挺挺腰杆,回答得不坑不卑,“下官时刻谨记!”“你真的时刻谨记吗?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白晓月冷哼,突然声色俱厉地斥喝道,“张德全,莫说你只是一个区区三品小官,就连皇上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皇上给我随意出入皇宫的自由,允许我不用准时上朝,就连他都不曾过问我的去向,你竟然敢在这里置疑我!我看,你真的活腻了!”愤怒斥责,气势勃发,霸气逼人。张德全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蒜,“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国师勿恼。”凤无殇站出来为张德全说话,“张大人只是因为太过忧心皇上病情,故而忘记了君臣尊卑,还望国师看在张大人一心为国的份上,莫要柯责。”白晓月凉凉反问:“怎么,听六王爷的意思,莫非是在怪责白晓月不关心皇上龙体安康,还要不问是非曲直惩罚朝中大臣罗?!”凤无殇被白晓月一句话呛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眉目紧拧,淡声答道:“本王绝无此意!”“哼!”白晓月冷哼,斥责道:“刚才你们还在这里公然指责四王爷当年之事,你们以为我没有听到吗!当年四王爷哀痛过度,做出出格之举,竟然被你们冠上罔顾皇上圣旨,藐视皇上的罪名!如今,我不过晚到了数个时辰,竟然又轮到你们在这里置疑我不分尊卑,藐视皇上了吗?!”“本王绝无此意!”“臣等不敢!”众大臣齐齐下跪,垂眉敛目,无人敢抬头直视白晓月威严。凤无殇手掌紧攒成拳,他知道这是白晓月在借题发挥,意在树立自己在朝庭中的威信。他不能够让白晓月得逞。他开口道:“如果国师问心无愧,为何不能解开诸位大臣心中疑惑,告诉大家,你今日前往皇上的寝宫究竟所为何事?”白晓月淡然回答:“六王爷此言差矣!白晓月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昨晚夜观星象,推算国运,初晓方才睡下,不多时便接到四王爷命人传来的急召。白晓月未曾用膳便急急忙忙赶到皇宫,根本未曾前往皇上寝宫叩拜。”“国师的意思,今早根本不曾到过皇上的寝宫?”“六王爷为何一直置疑我到过皇上的寝宫?六王爷适才不是说皇上昨夜遇刺,伤势严重吗,相信皇上此刻定然正在卧床休息。白晓月身为臣子,自该前往探视。怎奈国事缠身,白晓月确实未能抽出时间。原本打算下了朝便与四王爷同去,怎么,莫非六王爷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国师说自己今天早上不曾去过皇上寝宫,那么,为何会有御林卫前来禀报说国师不顾劝阻,强硬闯入皇上寝宫,还命令他们不准进内?”“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白晓月目露惊讶之色,诧异询问,“皇上遇刺,皇宫中必定加强戒备,守卫森严。皇上的寝宫门前更加会有重重守卫!白晓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闯宫呀!”“国师的意思,是御林卫认错了人?”“六王爷,你莫非不相信我?”“那么国师又可否解释一下,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目光毫不客气地落在白晓月的绸质衣衫上。虽然质料高档,手工漂亮,然而太过简单随意,上朝,就显得太过随便了。若然做中衣,尚可。凤无殇很明显就是在质问,白晓月为何要穿得如此随便上朝。白晓月故作忧伤长叹一声,“接到四王爷的通知,白晓月忧心如焚,竟然未曾来得及更衣入朝,失仪了!失仪了!”那神情,就仿佛在懊恼自己因为忧心皇上龙体安康而忘记了君臣之仪,既自责,又懊悔,捶胸顿足,悔恨不已。凤喻离温声道:“国师忧心皇上安康,未曾更衣入朝,确实有失礼仪。然而,本王相信皇上会念及国师关切之心,不会怪罪的。”众大臣也纷纷表示,“是啊!皇上仁德,不会怪罪国师的!”“皇上一代明君,必然会明白国师的良苦用心!”“国师忧心皇上未能及时更衣,虽然于理不合,却情有可原!”“国师不必自责!皇上会理解国师的一片苦心!”如此一边倒的舆论,让凤无殇气得直磨牙。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还是斗不过白晓月铁齿铜牙!白晓月当真腹黑阴险之极,实在太可恶了!白晓月很满意这样的结果,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故作抱歉地对凤无殇说:“六王爷见谅!白晓月失礼了!白晓月这就回府换件衣服,再前来叩见皇上!”“国师,不必忧虑!”凤喻离说,“皇上不拘束于这些世俗礼节,我相信皇上一定会体会到国师的良苦用心,绝对不会怪责国师的!”“话虽如此,可是白晓月”凤无殇打断白晓月的话,“国师,你说夜观星象,推算国运,不知道,结果如何?”白晓月摇头长叹,“唉!帝王星黯淡无光,煞星光芒照人,国势不稳,大凶之兆!”众大臣闻言惊讶,纷纷追问:“什么?!”“怎么会这样?!”“国师,可有化解之法?!”白晓月长叹一声,忧虑道:“原本我还在想帝王星因何突然黯淡无光,没想到竟然传来皇上遇刺重伤的消息。唯今之计,唯有将这煞星尽快铲除,重振帝王星光芒,方才能够免除这场灾祸。”有大臣问:“国师,不知道可推算出这煞星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个”白晓月沉吟,叹息摇头,“请恕白晓月能力有限,卦象未明,不敢轻易断言。不过,我听说凤翔国外敌入侵,说不定”有大臣迫不及待地追问:“国师的意思,凤翔国就是那个煞星?”白晓月似是而非回答道:“我只是按照卦象推算罢了,”众大臣点头,议论纷纷,开始商讨对付凤翔国举兵入侵之事。白晓月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看了眼凤无殇黑如锅底泥的脸色,心中得意。他轻咳两声,低声道:“还有一件事情”众大臣闻言纷纷停下议论,目光齐刷刷集中在白晓月身上。白晓月说:“在帝王星旁边,还有一颗将军星散发出隐隐光亮,克制住了煞星的光芒。我推测,只要找到这颗将军星,我们就能够将煞星一举擒灭!”,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8章 将军星是何许人? 第448节第448章将军星是何许人? “将军星?!”众大臣闻言惊讶,纷纷猜测这颗将军星会是朝中哪位大员。有大臣问白晓月,“国师,可推算出这颗将军星是何人?”“这个”白晓月沉吟,显得有些犹豫。他掐指推算,神情专注,所有大臣都被他的动作吸引,一眨不眨地认真凝视,静心等待白晓月的结果。凤无殇面露不屑,在心里暗暗诅咒白晓月装神弄鬼。他知道,这个肯定又是白晓月设下的阴谋陷阱。然而,谁让御凤国尊崇神道,而白晓月又被视为御凤国独一无二的神子,最接近天神之人,他的话,无人怀疑。凤无殇即使想擢破白晓月的阴谋,也只能够另谋他法,绝对不敢当众与白晓月作对。凤喻离则在心里暗赞白晓月好计谋。利用天降神谕,无人敢置疑白晓月的话,就连凤无殇,也只能够瞪眼看着干生气。白晓月掐指一算,忽然脸色大变,神情惊惧。众大臣不明就里,以为白晓月推算出的结果大凶,不由得悬起心脏,担忧询问:“国师,结果如何?可是”“冤孽呀!冤孽!”白晓月双手合十,面朝苍天大地,深鞠一躬,他神神化化的举动更惊得不少大臣忐忑难安。有胆子大的小心翼翼询问:“国师,您这是”“天降神罚!天降神罚啊!”白晓月长叹一声,面露绝望悲伤之色,更吓得许多大臣苍白了脸色,“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国师,您这是”白晓月如此神神叨叨地反复喃呢自语,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就是不肯告诉他们结论,更加忐忑了所有人的心。众大臣坠坠不安,有胆小的更是颤抖了双腿,站都几乎站不稳了。凤喻离觉得白晓月装神弄鬼也应该结束了,他开口道:“国师,有何话不妨直说。你语焉不详,只会让大家更加担忧。”“四王爷说的对!白晓月失仪了!”白晓月抱歉地应了声,开口解释,“我适才掐指一算,发现皇宫中煞气冲天。经我推算,原来宫中有厉鬼作祟,才会导致皇上重病在床,至今未能痊愈。”“国师不是已经登台为皇上作法驱鬼了吗?”“白晓月作法,只驱赶了一只鬼,还有数十只厉鬼残留宫中,徘徊不愿意离去。这些厉鬼都是朝庭祸害,被皇上诛杀,非但不感谢皇恩浩荡,反而心怀怨气,滞留宫中加害皇上!故而,皇上才会至今神志不清,卧病在床。”“国师,可有解救之法?”“若想镇住厉鬼,必须寻一赤年赤月赤日出生的大赤之人,此人命中带火,大赤命盘,如果能够坐镇宫中,就能够驱逐厉鬼,保得皇上平安。”“赤年赤月赤日出生的大赤之人?!”有大臣询问,“应该上哪里寻找?”“这个”白晓月尚未答话,凤喻离接口道:“据我所知,裴将军赤年赤月赤日出生,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国师口中的大赤之人。”“裴叶凯将军?!”有大臣失声惊呼,“裴将军率领裴家军浴血沙场,威震八方,是御凤国的不朽战神!他会不会就是国师口中所说的那颗将军星?!”此言一出,众臣附和,都认为裴叶凯符合白晓月口中的将军星。白晓月心里得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肃眉冷目,故作严肃道:“如果四王爷所言非虚,那么裴将军很可能就是皇上的救星。四王爷,你可能够将裴将军的生辰八字告诉白晓月吗?”“好!”凤喻离说完后,白晓月掐指推算,边算边点头。末了,他得出结论,“四王爷所言非虚!裴将军确实赤年赤月赤日赤辰出生,命中带火,是大赤之人。如果有他坐镇宫中,必然能够驱逐厉鬼!四王爷,不知道裴将军现在何处?”凤喻离面露悲伤之色,神情痛苦,“国师,你莫非忘记了,裴将军已于数月前病逝。他走得这么突然,本王就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啊。”说罢,他低下头,轻拭眼角,神色悲痛。凤喻离这样一说,许多大臣都记起了裴叶凯病逝的消息,不由得各个唉声叹气,神思悲绝,大呼,“没救了!没救了!”凤无殇冷眼看着凤喻离和白晓月一唱一和,他才不相信白晓月厉鬼作祟的鬼话,也不相信裴叶凯病死的消息。这很明显就是凤喻离和白晓月的计谋,不知道他们又想耍什么花样。白晓月掐指再算,面露惑色,“奇怪!奇怪!”凤喻离问:“国师,有何奇怪之处?”白晓月回答:“卦象显示,此人命宫为武破在巳守命,三方为紫贪在酉有禄存同度,廉杀在丑,而对宫为天相独坐,空劫天马同坐。此人命不该绝,不该就此病逝啊!”凤喻离闻言激动,“国师此话当真?!”白晓月摆出一副老学究的面容,严肃道:“我何曾欺骗过你们!”有大臣提出异议,“可是边关明明传来了裴将军病逝的消息啊,皇上接获丧报后还亲自派御医前往,并赐予裴家丰厚丧葬,”凤喻离说:“不错!裴将军的灵柩运回裴家后,本王曾亲自前往吊唁,并且瞻仰了裴将军的遗容!”白晓月四两拨千斤道:“我只是按照卦象说话。至于各位大人都说裴将军已经病逝,白晓月只能够说一句,眼见不能为实,耳闻或许为虚。”众大臣对望,都从白晓月的话语中品味出了别样味道。有大臣不解询问:“国师的意思,莫非裴将军诈死?”白晓月从容回答道:“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再者,卜卦毕竟是卜卦,作不得准。”说得谦逊,可是御凤国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国师的预言,那就相当于神的旨意,绝对不会出错。白晓月越是这样,众臣越是认定了裴叶凯没有死。有跟凤喻离关系好的大臣试探询问:“就连四王爷也不知道裴将军仍在人世的消息?”凤喻离摇头,坦然回答:“虽然本王与裴将军交情莫逆!但是,本王确实未曾听闻他尚在人世的消息。如果国师的推算没有错,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裴将军不想让本王知道他仍然活着!”“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应该如何寻找裴将军”“这个”凤喻离转向白晓月,说道,“既然当年国师仅凭皇上的一副画就能够寻到玉丞相,那么,我相信,国师一定也有办法寻到裴将军的。”“这个”白晓月沉吟,应承道,“好!我尽力而为!”,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49章 玉玺不见了 第449节第449章玉玺不见了 “国师!四王爷!六王爷!”小路子一路小跑,慌慌张张冲进大殿。看见大殿里站着众多大臣,他怔了怔,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仍是上朝时间,他身为内宫太监总管,不能够乱闯大殿。凤喻离宽容,并未斥责小路子。他对小路子说:“小路子,何事如此慌张?进来说话!”“是!”小路子急急忙忙走到凤喻离身边,对两位王爷和国师福了福身子,然后压低声音急急地禀告,“王爷,国师,出大事了!今早奴才依照惯例到御书房擦拭玉玺,打开盒子,”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声音,几近耳语道,“盒子是空的!”什么?!凤喻离和凤无殇脸色骤变。他们下意识互望,均在对方眼中看见触不及防的惊怔。很明显,这件事情并非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所为,莫非,这里还有着他们所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悄悄盗走玉玺?!白晓月沉吟。他在思索会否是烈随风带走了玉玺。但是,烈随风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且当时烈随风一身清爽而来,身无长物,身上并不像藏有东西的样子。可是,如果烈随风并未盗走玉玺,那么,玉玺又是被何人盗走的?“怎么会这样?!不行!此事必须速速查明!但凡今早进过御书房的人都必须严加盘查,一定要找到玉玺的下落!”凤无殇此刻已经顾不上跟凤喻离和白晓月较劲了,他心里清楚,御凤国的玉玺作为传国之宝,代代相传,如此贵重之物绝对不能够旁落!即使他能够让能工巧匠重新打造一个,但是,在说服力上将会打一个相当大的折扣。凤喻离沉声询问:“昨夜最后一个见过玉玺的人是谁?”小路子缩缩脖子,战战兢兢地回答:“是奴才每天奴才都会在皇上用完玉玺后将玉玺擦拭干净,收入盒中,放入柜子里,锁好。第二天大清早再取出,擦拭干净,交给皇上使用。即使现在皇上重病在床,这个习惯也一直不曾改变。昨晚奴才收玉玺时,玉玺还好端端地放在盒子里。”白晓月接口,“所以,玉玺丢失的时间是在你昨晚将玉玺锁好之后,到今天早上你打开取出的这段时间?”小路子战战兢兢地点头,“回国师的话,是的”凤无殇勃然大怒,“大胆奴才,本王怎知你不是监守自盗!”小路子被凤无殇的怒火惊吓,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凤喻离有力的手臂将他拖起,扫了眼身后好奇朝这边探头探脑的大臣,厉眸扫过,逼退那些好奇的窥视目光。他压低声音对凤无殇说:“六王爷,注意影响!这件事情我们几个知道就罢了,不宜为众人所知!若然流传出去,臣心必散,民心必乱!”“哼!”凤无殇不甘心被凤喻离教训,却也知道,凤喻离说的是事实。不想乱了朝庭,就必须守住这个秘密。他揪住小路子的衣领,恶狠狠警告,“不想死,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事无巨细,都必须告诉我,知道没有!若有隐瞒,定斩不饶!”“是是是是是是!”小路子早就吓得双腿发软,全身无力。如果不是凤喻离有力的手臂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他此刻恐怕早就如同一滩烂泥摊软在地。他迭声应承,点头如蒜,因为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六王爷,你吓着小路子了!”白晓月不赞同地看了凤无殇一眼,他说:“六王爷,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有刺客夜闯皇宫刺杀皇上吗?说不定,玉玺就是这个刺客盗走的。”凤无殇被白晓月的话呛住,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所谓的刺客事件,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他,并没有盗走玉玺。如今白晓月这样一说,分明就是把罪责嫁祸到他头上,要他背这个黑锅。而他相信白晓月就跟他一样心知肚明,都知道昨夜的刺客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回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亏大了!凤喻离在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白晓月这招真够阴险的,直接把凤无殇堵得无话可说。凤无殇吃了这个哑巴亏,相信他会更加勤快地追查玉玺的下落,以洗涮自己的罪名!如果凤无殇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分身,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到时再让裴叶凯返朝,重掌三军,哼哼哼!到时候,凤无殇又岂会再是他们的对手!想到此处,凤喻离很哥们儿地拍拍凤无殇地肩膀,信任地说:“六王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昨夜发生的刺客事件你比我清楚,如果确实如同国师所言,玉玺是被那名刺客盗走,那么,我们就必须赶在刺客尚未将玉玺交给他人之前将玉玺取回!若然玉玺落入敌国奸细手中,”凤喻离长叹一声,露出复杂矛盾的表情,一眨不眨地直视凤无殇,认真地说:“如果落入凤翔国的奸细手中,这可如何是好”话锋一转,他又说,“虽然六王爷与凤翔国的女皇有白首之约,可是凤翔国突然单方面撕毁协议,兴兵攻打御凤国,六王爷,你当初与凤翔国女皇联姻之时,是否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你觉得,皇上清醒后知道这件事情,他又会怎么看待呢?”凤无殇耸耸肩膀,抖开凤喻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冰冷回答:“这件事情是本王失察了,待皇上清醒后,本王自当向皇上请罪!”“六王爷,本王相信你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联合凤翔国背叛皇上。可是,虽然本王相信你,但是其他大臣不一定相信你啊!他们不了解内情,说不定会以为凤翔国兴兵攻打御凤国,就是六王爷的授意。”凤喻离摇头惋惜,叹道,“六王爷啊,事已至此,请罪是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弥补啊!”凤无殇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愤怒地,一字一顿咆哮,“四王爷放心!本王一定会尽快寻回玉玺,给皇上,给国师,给四王爷一个交待!”有了凤无殇这句承诺,凤喻离扬起笑脸,如同拨开乌云见太阳,爽朗道:“有六王爷的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六王爷,这件事情就有劳你多费心了!”看见凤无殇哑巴吃黄连,心里有苦说不出,白晓月不觉失笑在心。凤喻离果然聪明!拿出凤玉樱做把柄,这回,凤无殇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0章 官兵围剿,再度逃命 第450节第450章官兵围剿,再度逃命 白晓月等人都出去了,尚未回来。院子里,玉倾颜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针线给即将出生的宝宝做衣服。绿君柳抱着小沐雨回房间洗漱干净,出来便不见了众人,他不由得奇怪询问,“月和爹爹他们呢,怎么都不在?”“月c喻离和如霜进了宫,叶凯和夜未央去了城门口,爹爹下山探视旧友,至于蓝翎羽知道自己闯了祸就跑得不见了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绿君柳放下小沐雨,让小沐雨自己玩。他在玉倾颜身边坐下,拥住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地问:“倾颜,宝宝如何?还乖吗?”玉倾颜握住绿君柳的手,放在尚未拢起的小腹上,微笑着回答:“宝宝很乖,很安静,一点都不调皮。”绿君柳抚摸着玉倾颜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孕育的小生命,脸上露出幸福快乐的表情。他轻言轻语跟玉倾颜说着知心话,时不时引来玉倾颜咯咯的欢笑,一脸阳光灿烂。红艳艳端着豆角从厨房里走出来,小沐雨看见了屁颠屁颠跑上前,伸手扒拉着红艳艳手里的菜筐,要拿里面的豆角。红艳艳无奈,唯有拿了一条长豆角递给小沐雨。小沐雨接过,学着大人剥豆角的样子用力掰着豆角两端,扯出一条长长的丝线。红艳艳看见小沐雨如此聪明,忍不住欢喜。看见小沐雨扯完了手里的豆角又来扒拉她的菜筐,她把菜筐放下,小沐雨立刻欢喜地扑上来,扯着筐里的豆角玩。“来!小沐雨,别站着!坐下!坐下慢慢玩!”红艳艳拿了张小木凳,放在小沐雨的屁股底下,小沐雨一屁股坐下,欢喜地扯着豆角玩,不时地献宝似地把摘好的豆角伸到红艳艳面前,发出“咯咯”的欢笑。“小沐雨,真乖!”红艳艳摸摸小沐雨的脑袋,不得不感叹此子当真天生奇才,学任何东西都是一点即通,并且能够举一反三,小小年纪就如此精灵乖巧,实在让人叹服。“娘亲,别理那个小顽皮了!过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吧!”绿君柳扬声轻唤,拎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遥遥递给红艳艳。红艳艳走到绿君柳和玉倾颜身旁,接过茶杯,在他们对面坐下。她喝了口茶,问玉倾颜:“倾颜,今日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除了偶尔恶心反胃,其他尚算好!”玉倾颜觉得自己最幸运的就是妊娠反应一直不算强烈,虽然偶尔闻到腥臊会恶心反胃,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大问题。红艳艳细心叮咛绿君柳,“君柳,好生照看倾颜。莫要让她太操劳了。”绿君柳应承,“娘亲放心。倾颜现在就是咱们家里的大宝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玉倾颜闻言娇羞,手肘轻撞绿君柳的胳膊,忍不住咯咯地笑了。三人正人说笑,孙子仲和陈汉谋急急忙忙冲进来,劈头盖脸焦急地说:“出大事了!大批官兵突然围聚在镜山脚下,看样子像是要攻山。”“攻山?!”三人闻言瞪大眼睛,绿君柳立刻起身,紧张地问:“孙叔叔,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官府为何要突然攻山?!”“不清楚!领头的将领穿着御林军的军服,恐怕”“凤无殇!”玉倾颜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吐出,心里愤恨,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凤无殇在背后搞鬼!绿君柳问:“孙叔叔,山下大约有多少官兵?”孙子仲回答:“粗略估算,怕是有上万人。”上万人?!闻言,三人同时惊怔。他们就廖廖可数的几个人,如何对抗朝庭上万大军?!“发生了什么事情?朝庭为什么要兴兵攻山?”裴若风和秦楚森从廊沿走过,听见孙子仲的话,他们都相当惊讶。裴若风问:“朝庭为何突然要兴兵攻山,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误会!”玉倾颜手握拳头,咬碎银牙,恨恨道,“我知道,这是凤无殇的阴谋!他趁月和喻离入朝之机派兵攻山,根本就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这可如何是好?!”秦楚森忧心忡忡,“白公子和凤公子岂非很危险?!”“月和喻离均非等闲之辈,凤无殇想要算计他们没有这么简单!”对自己的夫君,玉倾颜还是相当信任的。她说,“现在我们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了月和喻离,只能够指望他们自救了!我相信凭借月和喻离的机敏聪慧,他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绿君柳沉声道:“倾颜,大军压境,不宜硬拼!我们还是尽速离开山寨吧!”“嗯!”玉倾颜点头。幸亏她们早已准备了在后招,在山上秘密挖掘了一条通向山下的隧道,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她对绿君柳说:“我们先离开!再想办法通知月和喻离他们前来与我们汇合!”“这个不难!”秦楚森曲起食指,贴近唇边,吹了声口哨。小懒猫咪三步两蹿蹦上秦楚森的肩头,稳稳站定。秦楚森抚摸着小懒柔软的毛发,认真地说:“小懒聪明伶俐,可以帮你们传信!把你们要传话的内容告诉我,我让小懒给白公子他们送信。”“太好了!”他们险些忘记了,秦楚森身边还有一只专门做信使的小懒猫咪。由小懒传信,比丐帮传信更加可靠安全!凤无殇一定不会料到,此事必定能够万无一失!“告诉月,我们在第一个约定的地方见面。如果第一个约定的地方等不到我们,就直奔第七个约定的地方。我们将会在那里等他们。”秦楚森虽然不知道玉倾颜口中的第一个约定的地方和第七个约定的地方具体指的是哪里,不过,既然这是玉倾颜跟白晓月约定的暗号,那么,只要他原话转告白晓月,相信白晓月就会了解。他把这一信息反馈给小懒,温柔地抚摸着小懒雪白的毛发,轻言细语交待一番,小懒便如同离弦之箭,蹿落秦楚森肩头,转眼便失了踪影。“现在如何?”绿君柳说:“裴公子,带上若嫣姑娘,我们马上离开!”裴若风点头,急忙转身去找裴若嫣,绿君柳疾步上前抱起仍在扯豆角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沐雨,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小脸蛋,低声呵哄,“小沐雨,君柳爹爹带你下山玩可好?”一听见有得玩,小沐雨立刻欢天喜地,拍打着小手,兴奋地说:“好!好!好!好!好!好!好!君柳爹爹带我下山玩!君柳爹爹带我下山玩!”绿君柳抱着小沐雨,眼尾余光一一扫过院子里众人,微笑道:“不止君柳爹爹,还有娘亲,奶奶,和各位叔叔哥哥姐姐。这么多人陪小沐雨,小沐雨高兴吗?”小沐雨兴奋地拍着小手,笑容天真灿烂,“高兴!高兴!高兴!大家一起下山玩!”绿君柳吻了吻小沐雨红扑扑的小脸蛋,细心叮咐,“好!我的小宝贝,你可要乖乖的听话哟!”小沐雨扬起大大的笑脸,用力点头,“嗯嗯嗯!”抱起小沐雨,任由小沐雨短短的小手环抱住自己的脖子,绿君柳转身问玉倾颜,“准备好了吗?”玉倾颜点头,“嗯!都准备好了!”“好!那么我们走吧!”,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1章 钱三少相邀,甩掉跟屁虫 第451节第451章钱三少相邀,甩掉跟屁虫 从皇宫出来,凤喻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满不正经地搭住白晓月的肩膀,语带调侃,“怎么样?感觉如何?有没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呢?”“有吗?我怎么不觉得?”白晓月侧眸,微笑,他调侃道:“原来凤无殇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啊,我倒没有感觉到”“得!你别不承认!瞧瞧你现在的脸色,比方才不知道轻松多少。”“怎么,我刚才的表情很严肃吗?”“算不得吧!”凤喻离搂住白晓月的肩膀,很哥们儿地拍拍他的手臂,一脸“你知我知大家心照啦”的坏坏表情,调侃道:“不过呢,我了解你。所以呢,我知道,你虽然面上很淡定,其实心里很紧张。”白晓月淡笑以对,矢口否认,“有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哎!你呀,真不是个诚实的好孩子!”兄弟二人勾肩搭背,走出皇宫,融入市集,沿着京城熙熙攘攘的集市往城门口走去。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其实,就是想看看城门口现在的形势如何。市集人多闹嚣,菜贩的叫卖声,小贩的吆喝声,路人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凤喻离搭着白晓月的肩膀,脑袋微倾,贴近白晓月耳畔,看起来,就仿佛整个人挨在白晓月身上。他压低声音在白晓月耳边问:“刚才在宫里不方便问你,现在凤玄殿的情形如何?”“不太好!”眼尾余光扫过身后三尺之地,白晓月看似漫不经心地挑选着地摊上的物品,压低声音回答凤喻离,“凤无殇使用了失魂香,若无解救之法,凤玄殿必死无疑。”“那可如何是好?”凤喻离只想要教训凤玄殿,从来不曾想过要凤玄殿的命。再说了,这个皇位,他还是要还给凤玄殿的!他问白晓月,“可有解救之法?”“如霜说他也不清楚,看来,只能够问蓝翎羽了。”“蓝翎羽?他现在人在追风寨中。”“是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回追风寨。”“后面有人跟踪,”眼尾余光扫过从皇宫里出来后就一直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凤喻离问白晓月,“怎么样?要干掉他们吗?”白晓月沉声道:“不急!先出了这个闹市!尽量甩掉他们!我不想节外生滋!”“好!听你的!”二人在人群中穿梭游走,这里转一圈,很快又跑去另外一个方向。刚刚拿起东西看了不够两三分钟,他们又跑到另一外个小摊档前。这里逛逛,那里转转,悠闲自在。可怜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跟着他们奔东奔西,被拥挤的人群撞来撞去,不胜其烦。站在卖字画的摊档前,白晓月拿起一幅字认真品鉴。身后传来“骨噜噜”的马车声,凤喻离回首望去,伸手拽了拽白晓月的衣服,轻声道:“月,是钱三少的车马!”白晓月闻言放下字画,回首,果然看见一辆装潢精致华丽的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马车头刻有钱家族徽。马车门打开,钱三少笑眯眯地探出脑袋,朝白晓月和凤喻离打招呼,“国师,四王爷,别来无恙!”白晓月和凤喻离还礼,微笑道:“钱三少,别来无恙!”钱三少说:“国师,你上次给我的配方果然精妙,大受欢迎。月底了,我正准备把这个月的分红给你送过去。”白晓月回答:“怎敢劳烦钱三少大驾,白晓月愿意亲自去钱三少府中取。”“那就烦劳国师跑一趟了。”马车夫跳下马车,掀开车帘,请白晓月上车。白晓月对钱三少说:“我与喻离同行,正准备去醉仙楼喝杯水酒,如果钱三少不介意,可否载喻离同去?”“当然!能与国师和四王爷同车,这是钱某的荣幸!四王爷,您也请!”“多谢钱三少!”二人上了马车,车厢空间很大,很宽敞,足够七八人同乘。凤喻离刚进马车,便往窗边一坐,掀开车窗看那两个一直在后面鬼鬼祟祟跟踪他们的人。他对白晓月说:“那两个人在交头接耳了,估计是在商量要不要回去向主子禀报。”“就让他们跟在马车屁股后面跑吧!反正累的人不是我们!”白晓月舒舒服服地靠在马车上,懒懒地应了句,闭目养神。放下窗帘,凤喻离问钱三少,“钱三少,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白晓月双手环胸,舒舒服服地靠着,淡淡回答:“不是恰好!钱三少恐怕是专程来找我们的!”钱三少点头微笑,“国师说的不错!钱某确实是特意来找你们的。”“哦?”凤喻离闻言面露意外之色,“钱三少,我以为你一心帮凤无殇做事,不会愿意与我们扯上关系。”“四王爷此言差矣!钱某早就说过,钱某是个生意人,只帮对自己有利的一方。”“所以?”钱三少话锋一转,突然说:“有人在钱府,等着你们。”白晓月眯着眼睛,询问:“所以,钱三少此行就是专门为那个人前来接我们的?”钱三少笑容不改,语焉不详,“国师可以这样认为!”“呵!老狐狸!”无论他们问什么,钱三少都不肯正面回答,经常欲言又止,语焉不详。看来,钱三少是怕万一说错了话得负责任啊!这只老狐狸!既想两面讨好又不愿意得罪任何一方,真狡猾!“钱三少,有劳你多费心了!白晓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钱三少可能够答应?”钱三少闻言面露意外之色,“哦?国师请说!”白晓月说:“我想请钱三少命令马车夫绕着京城里城外城各转三个圈,然后再去钱府,不知道可否?”“绕京城里城外城各三个圈?”钱三少瞬间明白了白晓月的意思,他点头微笑道:“国师果然心思细腻!钱某佩服!钱某这就吩咐下人!”说罢,钱三少挑开马车帘,吩咐马车夫绕着京城里城外城各三个圈,再前往钱府。凤喻离坐在马车里,摇头失笑道:“月,你啊,真腹黑!你这不是让那两个跟屁虫陪着我们绕城六圈吗?只怕还没有跑完这六圈,他们就都累趴下了。”白晓月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又没有给银子顾他们请他们跟着我们,他们可以不跟的呀!脚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硬是要跟着,我也没办法!京城到处周景如画,美不胜收,我想欣赏风景,不行吗?”“行!当然行!”凤喻离哑然失笑。你别说,月腹黑起来的时候其实特可爱!,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2章 小懒传信,进退抉择 第452节第452章小懒传信,进退抉择 车马在钱府门口停下,白晓月和凤喻离跳下马车。守门的小厮听见声响立刻打开钱府大门,恭恭敬敬地侧立一旁,等候贵客进门。钱三少下了马车,绕过马车走到白晓月和凤喻离前面,鞠身相请,“国师,四王爷,请进——”白晓月客套回应,“钱三少,您先请!”“国师,您先请——”“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白晓月从钱三少面前走过,径直走入钱府大门,凤喻离紧随其后。钱三少等白晓月和凤喻离都进去之后,才吩咐马车夫将马车拉去马柩,然后迈步走进大门,并示意守门的小厮关上大门,没有他的批准,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白晓月和凤喻离不进前厅,径直去了后院。竹韵幽幽,繁花似锦。微风轻拂,香气沁人。院中凉亭,水榭楼阁。白如霜煮茶静品,烈随风侧立一旁,一人悠闲,一人严肃,一个形如主人,一个形似侍卫。一白一黑,形成了两个极度鲜明的对比。“如霜?”白晓月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他千算万算,确实没有想到,寻他的人竟然会是白如霜。他举步登上凉亭,对随后而至的钱三少说:“我以为,寻我们的人是裴叶凯。没有想到”钱三少接过白晓月的话,“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白如霜。”白晓月坦承,“是啊!的确没有想到。”白如霜拎起咕噜咕噜滚着水泡的水壶,倒进茶壶,顿闻茶香清新,扑面而来。白晓月c凤喻离和钱三少分别在三侧落座,白如霜放下水壶拿起茶壶给三人各斟一杯,又帮自己续了茶,淡声道:“请用!”“多谢!”三人捧起茶杯,轻抿,只觉热烫难以入口,复又放下。白晓月问白如霜,“如霜,你因何没有返回追风寨?”“钱三少没有告诉你?”白晓月摇头,疑惑的目光投向钱三少。钱三少回答:“月,你莫非还不知道,今早凤无殇调派三千御林军联同八千官兵攻打追风寨,说是,昨夜刺杀皇上的刺客此刻就藏匿在追风寨中。”“什么?!竟有此事?!”白晓月惊愕,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凤喻离神色凝重,严肃地问:“钱三少,此事当真?”钱三少认真回答:“钱某绝对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白如霜说:“月,钱三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收到了倾颜的口信。”“倾颜的口信?!怎么”话音未落,他们便看见一只漂亮的白猫三步两蹿蹦上白如霜的肩膀,稳稳地停在那里。纯白的毛发,美得如同一团雪球。长长的尾巴尖一点如血火红如同人世间最美丽的朱砂痔,深深烙入众人心田。白晓月和凤喻离一眼认出,这只猫咪就是秦楚森培养的信使小懒。小懒此刻应该在追风寨秦楚森身边,可是它却出现在此,那么就只能够证明一件事情——确实是玉倾颜利用小懒给他们传信。白晓月问:“倾颜说了什么?”白如霜回答:“倾颜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前往第一个约定的地点遇不到他们,那么,就直接前往第七个地点。她会在那里等我们。”“第七个地点?”白晓月沉吟,“轩辕王朝么?”钱三少说:“如果你们要去轩辕王朝,我倒可以帮助你们。最近威远镖局有趟镖即将起程前往轩辕王朝,你们可以易容成镖师模样混进镖队里。放心,我会交待下去,没有人会为难你们。”“不必!”白晓月摆手,“我们不去轩辕王朝!”“那么我们去第一个约定地点——丐帮?”“不!我们不去丐帮!”白如霜不解,“月,你的意思”白晓月一字一顿,坚定地说:“我哪里也不去,就留在京城!”凤喻离若有所思,他问:“月,你想留在京城跟凤无殇正面交锋?”白晓月说:“喻离,你说的不错!我已经厌倦了偷鸡摸狗的阴谋算计!既然要比拼,那么咱们就正面来!凤无殇这次想要一石三鸟,只可惜他的阴谋落了空!倾颜离开也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放手一搏!有君柳陪在她身边,我放心!喻离,如霜,如果你们想离去,那么尽管离去!我意已决!我要留在京城跟凤无殇好好干一场!”凤喻离按住白晓月的肩膀,认真地说:“月,是兄弟的就一起干!我凤喻离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再说了,如果我此刻离开京城,反而会被凤无殇抓住把柄,反咬一口!我才不会这么白痴呢!既然你决定了留下,那么我也留下!咱们兄弟争斗了一辈子,这回,就让咱们合作好好地干一场!”两掌相击,紧紧握住。有力的臂弯,坚毅的目光,显示出二人强大的自信心和熊熊燃烧的斗志以及志在必得的决心。看见白晓月和凤喻离留意已决,白如霜沉吟片刻,他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也留下吧!你们会需要我的帮助!”“不!如霜,你应该去找倾颜!”白晓月说,“倾颜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便,需要有人随时在身边照料。你精通医理,又熟悉倾颜的身体情况,你应该回去,陪伴在倾颜身边,陪她顺利生产。”白如霜握住白晓月搁置在石几上的手,认真地说:“月,我不放心你!”白晓月微笑,让白如霜放宽心,“如霜,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你照顾。”白如霜说:“月,我不放心!凤无殇竟然对凤玄殿用失魂香,如此阴险歹毒的蛊毒,防不胜防。如果我留在你身边,好歹能够识别得出,还可以帮你挡一挡!如果我不在,万一”“如霜,你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陪伴在我的身边,与我形影不离。凤无殇若然存心害我,他就一定会找到法子。即使你整天守在我身边,也不能够避免,反而会成为凤无殇攻击的目标。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就叫蓝翎羽来帮我。羽精通蛊毒,有他在,你可以放心了吧?”“羽会炼毒用毒,可是他不会解毒,”“避毒玉在羽手中,不是吗?如果真的有那个万一,避上了羽解不了的毒,避毒玉可以暂缓毒性,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等你过来救治我们。”“这个”白如霜沉默,他承认,白晓月说的确实有道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3章 翻墙而入的混小子 第453节第453章翻墙而入的混小子 白晓月劝说:“如霜,别再犹豫了!为了倾颜考虑,也为了倾颜肚子里的宝宝考虑,你必须回去。就让烈随风送你回去吧!”“不必!”白如霜拒绝,“烈随风留在你身边可以帮助你,我一个人行走江湖习惯了,不需要他人相伴。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月,你不必担心。”白晓月皱了皱眉头,似有犹豫。钱三少说:“如果月不放心,我可以派人送如霜前去和倾颜汇合。只要如霜易容成镖师跟随镖队一同出发,其他事情,我自会安排。”白晓月点头,“也好!那就有劳钱三少!”“不客气!”白晓月又对白如霜交待,“把小懒带在身边。这只猫咪很机灵,还懂得摄魂术,路上说不定能够给你很大的帮助。你和倾颜平安汇合后让小懒再给我送一次信,好让我们心安。”白如霜应承,“好!我记下了!”凤喻离细心叮咛,“见到倾颜,告诉她,留下来是我和月自己的决定,让她不必为我们担心。等解决完京城的事情,我们就会马上回到她身边。你叫她要好好养胎,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千万不要思虑过度,为我们担忧。”白如霜沉默。不担心,那可能吗?京城如此龙蛇混杂之地,又面临着一场如此巨大的风暴,就连他都无法放心离开,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玉倾颜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白晓月转身对烈随风吩咐,“烈随风,你可知道叶凯现在何处?”烈随风回答:“属下临行前与裴将军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如果裴将军无法按时到达,他就会留下信息通知我们。”“好!你见到叶凯之后,带他来钱三少的府坻,我们在这里等他!”“是!”烈随风应声,恭敬地行了个礼,闪身,跃墙而去。凤喻离问钱三少,“钱三少,钱府可还安全?这里没有凤无殇的奸细吧?”钱三少回答:“喻离可以放心!钱某虽然帮凤无殇做事,但是,那并不代表着钱某会允许凤无殇在我府中安插奸细!钱府是钱某清修之所,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干净的人存在!”凤喻离点头,他放心了。他说:“钱三少,那么我们就暂借贵宝地小歇一会儿,等叶凯来了,我们就会离开。”钱三少爽快应承,“无论多久,都可以!我去吩咐厨房准备膳食!”钱三少走后,白晓月对凤喻离说:“喻离,一会儿叶凯来了之后,我回神殿,你回逍遥王府,就让叶凯暂居钱三少府中。”凤喻离说:“你怕神殿和逍遥王爷府都会有凤无殇布置的眼线,而钱府则会相对比较安全?”白晓月点头答道:“不错!钱三少的家族势力不容小瞧!他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就证明他有这样的实力,并非心存饶幸。而且,相信你也发现了,钱府看似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四合院,其实内藏乾坤。府中家丁个个身手了得。别看他们衣着朴素,低眉敛目,战战兢兢,其实你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遮盖在衣服底下的肌肉纠结,目光深遂内敛,一看知道他们的内功炉火纯青,江湖中鲜少有人能及。”“不单单如此,”凤喻离接口道,“再看这个四合院的布置,也相当有意思。每个院子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而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并非随意种植,全部都有一定的章法,而我们现在处在的凉亭,正是这个八卦阵的中心。而这个八卦阵,又套着那边水榭阁楼另一个八卦阵,阵阵紧紧相扣,实在有意思得紧。”白晓月说:“看似府院之中没有家丁巡逻,实则处处潜伏着暗哨,而且一环紧扣着一环,将钱府所有院落角落全部覆盖,不留丝毫死角。一旦出事,整个府坻就会瞬间知晓,并且能够及时反应,做出应有的防范。”凤喻离深感佩服,“我不得不承认,钱三少确实很厉害!谁人又会想到,如此普通的一个宅院,竟然暗藏如此之多的巧妙玄机。”“是啊!”白晓月由衷感叹,“我们自许才高八斗,笑谈天下,其实,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钱三少老谋深算,深谋远虑啊!”二人正在交谈,忽然一个黑色的物体抛入院墙,“扑通”一声,发出沉重的响声,溅起厚厚的尘土。二人正在惊疑,只见一个蓝色的人影从墙头翻下,然后朝左右两边打个一k的手势,嬉皮笑脸,没有半点正经。白晓月定睛辨认,不觉惊讶,“蓝翎羽?!”“咦?!月——”看见白晓月,蓝翎羽惊喜,他顾不得满身尘土,飞扑上前就要拥抱白晓月,却被白晓月闪开。白晓月盯着他一身灰尘,皱起眉头,他问:“蓝翎羽,你不乖乖地在追风寨呆着,你来京城做什么?!”他似乎忘记了,几个时辰前,他还在期盼蓝翎羽能够来京城帮他一把呢!“我这不是逃难来了嘛!”蓝翎羽搔搔脑袋,扬起一片白蒙蒙的灰尘,呛得白晓月和凤喻离直皱眉头,连连挥手驱散。蓝翎羽低头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灰不溜秋像只掉进泥坛子里的猴子。他拽起袖子瞧了瞧,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粗手粗脚没有擦干净,反而划出一道长长的灰色划痕。“你啊——”白晓月看见了忍不住摇头。他叹口气,语气无奈,略带怪责,“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总不能够让人省心!过来,我帮你擦擦!”他伸出拇指,动作轻柔,帮蓝翎羽擦去脸上的肮脏。动作温柔细腻,如同情人,让玉倾颜看见,恐怕又要yy他们两个了。“你怎么会从上面下来?”蓝翎羽眨眨眼睛,纯纯无辜地回答:“哦?正门不好走,门口有人监视。这边没有呀!翻墙方便!”凤喻离抚额,他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他问:“你就不怕钱府的暗哨吗?”“哦?你说那些兄弟呀!他们真的辛苦了!”蓝翎羽转身朝看不见的角落打了个手势,乐呵呵地对凤喻离和白晓月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啊,我跟那些兄弟很熟的!他们都认得我,知道我经常翻墙,不会有事的!”白晓月伤脑筋地揉揉太阳穴,感情这小子还是个惯犯!,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4章 原来那个贼是他 第454节第454章原来那个贼是他 白晓月无言之极,他真想狠狠敲开蓝翎羽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钱三少也就这么由着你?”这小子,难道真的就这么缺心眼吗?!蓝翎羽很淡定,他若无其事地回答:“无所谓呀!钱三少知道的呀,他又没有说什么!”钱三少一直都知道的,既然他没有说什么,那么,蓝翎羽自然而然地就当作钱三少默许了!白晓月挺无语的。他发现,蓝翎羽这小子真的缺心眼,特能让他抓狂。白晓月头痛地捂住脑门,他已经想不到任何言语形容蓝翎羽了。对蓝翎羽,他只能够写一个“服”字!“蓝翎羽,你究竟来京城做什么!”他晦气地问。“哦?你说这个啊”蓝翎羽仿佛终于想起今天他来的正事,他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刚才翻墙而入的墙脚,捡起最先被他抛下来的那个包袱,兴奋地跑到白晓月面前,献宝似地说:“月,你瞧瞧,你看我是不是个天才!”白晓月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蓝翎羽,从他手中接过包袱,“什么东西?”掂了掂重量,挺沉!摸了摸形状,有棱有角,似乎还有图纹?“你又偷了什么东西?”白晓月一边问,一边打开包袱。蓦地,漂亮的眼瞳瞪得斗大,大脑“嗡”地一声如遭重击,他不可置信地呆呆盯视,傻傻地竟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凤喻离也惊讶不矣。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竟然被蓝翎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盗了出来!他震惊地问:“蓝翎羽,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怎么做到的?”蓝翎羽歪着脑袋,一脸洋洋得意,“怎么样?我果然是个天才吧!哈哈哈哈哈哈——不用太崇拜老子,老子会骄傲的!”“蓝翎羽,你当真胆大包天!”反应过来,白晓月板起面孔,忍不住斥责。偷盗玉玺,多大的风险,蓝翎羽竟然敢如此猖狂。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不危险啊!”蓝翎羽搔搔脑袋,大大咧咧地回答,“玉玺的位置是小路子自己告诉我的,我根本就没费多大劲儿!至于锹柜子,那也不难啊!用铁丝子伸进钥匙孔里转两圈,就打开了。真的很简单。”凤喻离错愕,一时之间不明所以,“你说玉玺的位置是小路子自己告诉你的?小路子为什么要告诉你玉玺的位置?”“哦?是这样的”蓝翎羽抓抓头发,解释,“昨天晚上没吃饭,我饿了。原本打算去御膳房偷点好吃的和好喝的,谁知道路过御书房,透过敞开的窗户,刚好看见小路子把擦拭干净的玉玺放进盒子里,然后双手捧起,锁进柜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特重,我这辈子就没见过玉玺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就好奇啦,就想把玉玺拿出来瞧瞧。我等小路子离开,御书房熄了灯之后,我悄悄潜入,打开柜子,取来玉玺。御书房里太黑,我根本看不清玉玺的样子。但是我又不敢点燃烛火,所以,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玉玺抱走了!”凤喻离“”白晓月“”他们极度无语。真不知道该说蓝翎羽缺心眼好,还是要说蓝翎羽太过精明!虽然蓝翎羽的解释实在荒唐之极,然而结果,却让他们十分欢喜。“蓝翎羽,你”白晓月抚额,他已经不想用任何言语形容蓝翎羽了。“这次,可真是错有错着!”凤喻离拿着玉玺,相当满意这样的结果。在他眼中,过程并不最重,最重要的就是结果。他对白晓月说:“这个玉玺,我们绝对不能够让凤无殇找到。只要凤无殇找不到玉玺,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必要时,还可以用玉玺吊一下凤无殇的胃口。”白晓月说:“玉玺必须放在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被查出,就会牵连甚广。”凤喻离说:“玉玺不宜放在任何人家中,无论是你的神殿,还是我的逍遥王府,甚至钱三少的府坻,都不安全。对此,月,你有什么看法?”白晓月沉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凤喻离面露问询之色,“月,你的意思?”白晓月目光睿智,深思熟虑,“谁又会想到,在御书房离奇失踪的玉玺竟然就藏在凤玄殿的寝宫之中。”“凤玄殿的寝宫?!”凤喻离惊讶,“凤玄殿的寝宫守卫森严,我们要如何将玉玺安全送入宫里而不让人察觉?”冷眸扫过脏得像个泥球似的蓝翎羽,白晓月淡声道:“既然他有本事将玉玺从宫中盗出,自然能够将玉玺送回宫中。再说了,就算有那么个万一,玉玺在宫中被寻获,那也怪责不到我们头上,顶多就是给小路子冠上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罢了!”凤喻离沉吟,不同意白晓月的主意,“我总觉得,就这样送回宫里,实在太不保险了。月,我倒有另外一个主意。”“哦?”“我们何不请能工巧匠仿制一个假的玉玺,送还宫中。然后将真的玉玺混入威远镖局的镖物中,由如霜带回轩辕王朝,交给倾颜保管。”“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时间如此紧迫”白晓月沉吟,他们应该上哪里寻找这么个能工巧匠呢?蓝翎羽抓抓脑袋,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月啊!你们商量好这个玉玺怎么处理了没有?其实能工巧匠不难找呀!咱们身边就有一个!你们还记得夜未央送给倾颜的那个长命锁吗?如此精妙的设计,那个长命锁是夜未央亲手打造的。你们如果真的想雕刻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玺,何不找他。”“夜未央?!”白晓月和凤喻离都感到惊讶,他们真的从来不曾想起过这个人,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妙手绝活。白晓月说:“夜未央和裴叶凯在一起”凤喻离接口,“等叶凯来了,我们就能够知道夜未央的下落。”“不过,月!”顿了顿,他问,“我们真的能够信任夜未央吗?”“啊!”白晓月微笑,“人生不过一场赌博,有赢有输!你如果不下赌注,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喻离,我知道你们还不能够完全信任夜未央,包括我,也并未完全信任他。但是,我愿意去尝试!赢了,我们就是双赢!如果输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月,我相信你!”凤喻离虽然不信任夜未央,但是他相信白晓月的判断。既然白晓月坚持如此,那么,他愿意陪白晓月赌上一局。,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5章 白晓月的计谋 第455节第455章白晓月的计谋 晚饭时间,裴叶凯来到钱三少的府坻。满桌佳肴刚刚摆上餐桌,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白晓月c凤喻离c白如霜c蓝翎羽和钱三少围坐桌边,有说有笑,静候裴叶凯的到来。裴叶凯来了,夜未央和烈随风没有来。凤喻离问起,裴叶凯说,夜未央和烈随风办事去了,故而没有与他同来。白晓月问夜未央何时归来。裴叶凯回答,午夜时分,夜未央会与他联系。白晓月告诉裴叶凯,他有事情需要夜未央去办。如果夜未央来了,务必让夜未央前来找他。此事十万火急,拖延不得。裴叶凯答应。席间,白如霜略吃了一点之后,便放下筷子,端茶静饮。蓝翎羽左手鸡腿,右手美酒,一口鸡肉一口酒,吃得那个叫欢腾。吃完了鸡腿又抓猪手,卡滋卡滋吃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叼着骨头呢,眼睛已经掉进酱猪蹄的碟子里。那垂泫三尺的模样,实在让人很无语。钱三少看白如霜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关心地问白如霜是否饭菜不合胃口,是否需要吩咐厨房另做。白如霜淡声答道“不必”。白晓月说白如霜一直如此。白如霜食量小,常常吃很少一点就饱。白晓月告诉钱三少不必忧心。凤喻离问起京城现在的情况,裴叶凯粗略做了个介绍。凤喻离把玉倾颜托小懒稍来的口信转告裴叶凯,然后告诉裴叶凯他跟白晓月的决定。裴叶凯在沉吟良久后,告诉凤喻离,他愿意留在京城与他们并肩作战。“如此甚好!”白晓月说,“叶凯,有一件事情我正需要你去做。”“哦?”裴叶凯问,“何事?月但说无妨。”“叶凯,我需要你重返朝堂,再领三军。”裴叶凯怔忡,旋即回答:“世人皆知裴叶凯已于数月前病逝,皇上也已经下旨厚葬他。如果我此刻现身,”“叶凯,今天月在朝堂之上做了个预言,他说只有将军星才能够克制煞星,挽救帝王星,重振御凤国辉煌。有大臣认定,那个将军星就是你。而月也说了,你命不该绝。如果你此刻出现,相信世人都会认定你就是月口中的那个救世主,一定能够掳获大量民心。”裴叶凯说:“我重回朝堂,不难。但是,当日我弃官诈死,这个欺君之罪恐怕凤无殇绝对不会放过。”白晓月转向正大口大口吃得欢腾的蓝翎羽,说:“所以,我需要蓝翎羽的帮忙。”蓝翎羽正吃得欢腾,他对被白晓月点名丝毫不以为意。白晓月看着蓝翎羽毫无形象的吃相,忍不住摇头,他问:“羽,你有听见我说话吗?”“唔唔唔唔唔唔!”蓝翎羽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地应道。白晓月摇头,转向裴叶凯说道,“叶凯,我要你假装失忆。”“失忆?!”裴叶凯惊讶。白晓月沉声答道:“不错,我需要你假装失忆。当日你重病在床,偶遇毒仙蓝翎羽。他向你保证他的毒能够治好你的病,你在病痛难忍之下决定兵行险着。你听信了蓝翎羽的话,却险些丧失性命。蓝翎羽因为对你心中有愧,所以带你找到神医白如霜,求他救你。白如霜虽然救活了你,但是,你却失去了记忆。”裴叶凯问:“那么,尸体又怎么解释?”白晓月回答:“蓝翎羽怕你突然失踪惹来事端,他怕自己被牵连进去,所以就去乱葬岗找了具新鲜尸体,把尸体化妆成你的样子,安抚军心。他原本打算等你痊愈之后,就告诉你真相。岂知你竟然失忆了。这时候,传来了皇上追封你并予以厚葬你的消息,蓝翎羽不想惹祸上身,所以,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不了了之了。”裴叶凯问:“那么,我现在又要以什么名义重回朝堂?”白晓月回答:“我会安排一场戏。凤喻离遇刺,你突然出现,救了他。凤喻离认出你,喜悦难以自禁。他把你带回府中,却发现你失忆了。而我,会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大将军未死,尚在人世。”裴叶凯仍有担忧,“凤无殇会相信吗?”白晓月说:“所以,这时候我就需要蓝翎羽出面。你失忆了,忘记前尘,只有蓝翎羽清楚个中内情。你跟蓝翎羽同来京城,你们走散了。你急于寻找蓝翎羽,凤喻离帮你。你们在绮红楼找到正泡在美人堆里的蓝翎羽,凤喻离置问蓝翎羽为何要隐瞒你的身份。蓝翎羽一开始不愿意承认,后来被逼无奈,蓝翎羽终于说出真相。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解决了。凤喻离带你重返朝堂,我会在朝堂之上以天神预言让你重掌三军。剩下来的事情,就全看你自己了。”裴叶凯沉吟,点头同意。他问:“凤无殇会相信这些话?”白晓月回答:“凤无殇不会相信!但是,只要他抓不住证据,他就奈何不了我们。我的话是神之预言,而你就是预言中的那个救星,凤无殇即使不情愿,他也无可奈何。”“好!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裴叶凯应承,他问:“待我重掌三军之后,月,你需要做些什么?”白晓月回答:“叶凯,我要你带兵再上战场,镇守边关,一定要把凤翔国的大军拒之关外。喻离,你密信通知慕荣雪村,让他想办法在国内制造压力,逼凤玉樱退兵。”凤喻离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月,你或许还不知道吧。”钱三少突然说,“据我了解,这次凤翔国派出的三军主帅,正是慕荣凤舞。”“哦?”白晓月挑眉,忽然哈哈大笑,“天助我也!这真是天助我也呀!叶凯,你去边关后,一定要想办法跟慕荣凤舞取得联系,然后,你们两个合作演一场好戏!”“我明白!”顿了顿,裴叶凯又问:“那么烈随风”白晓月回答:“让他追随你去边关吧!朝庭里面有我和喻离坐镇,你不必担心!只要把兵权稳稳地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凤无殇就不敢轻举枉动!”裴叶凯点头,“我明白了。”钱三少问:“可需要钱某做些什么?”白晓月微笑回答:“只要钱三少能够保证前线粮草供应,白晓月感谢不尽。”钱三少爽快应承,“钱某一定不会辜负国师厚望!”,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6章 此生有你相伴 第456节第456章此生有你相伴 三个月后山涧清澈,遍山桃花,风吹林叶动,粉色花瓣随风翻飞翩然起舞。玉倾颜小腹圆挺,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赤着脚,拨拂着清澈莹透的溪水,感受那潺潺流水淌过足尖,好不惬意逍遥。绿君柳从身后缓步而至,从身后环抱住玉倾颜的身体,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询问:“今日感觉如何?”“宝宝很乖。”“那就好!”玉倾颜握住绿君柳环抱住她的手掌,把玩着他修长如玉的葱葱玉指,问:“对了!君柳,可有月他们的消息?这么久了,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倾颜,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绿君柳垂眸,轻叹口气,“如霜回来了,他带回了小懒,并且,带回了月的口信。”“哦?如霜回来了?!”玉倾颜闻言兴奋,她连忙转身,握住绿君柳的双手,兴高采烈地问,“如霜回来了?!他在哪里?!月呢?他也回来了吗?还有喻离和叶凯”绿君柳长长吐出口气,叹息如秋水,“倾颜,月和喻离他们不会回来了。如霜这次回来,就是为他们送信的。”“不会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玉倾颜惊愕,喃呢自语。她猛然紧紧握住绿君柳的双手,激动地质问:“什么叫做不会回来了?!什么叫做不会回来了?!月出了什么事情?!喻离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绿君柳连忙安抚玉倾颜,温声道:“倾颜,你不要紧张!你不要激动!月没有事!喻离也没有事!他们都没有事!”“没事可是你刚才明明说”“月和喻离他们决定留在御凤国与凤无殇正面交锋。他们已经厌倦了躲藏的日子,他们说,不解决了凤无殇,绝不归来!”“绝不归来”一字一顿喃呢重复着这句话,玉倾颜知道白晓月他们这次的决心如何坚定刚毅。她沉吟,忽然紧握绿君柳的手,激动地说:“君柳,我们回御凤国!我们回去帮月和喻离”“倾颜,月和喻离的意思,正是希望你留在这里乖乖养胎,平平安安诞下宝宝。你如果现在回御凤国,不但帮不了他们,反而会让他们分心照顾你。”“可是”“倾颜,月特意让如霜回来就是让他告诉你,不必为他们担心。在京城,有裴叶凯c蓝翎羽和钱三少相助,你不要为他们担心。”“可是,京城龙潭虎穴,你让我如何安心,”绿君柳苦口婆心规劝,“倾颜,想想小沐雨,想想你肚子里的宝宝,此刻,他们才是最让月和喻离他们牵挂的。只有你平安了,远离危险,他们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做自己的事情。”玉倾颜沉默。她知道,绿君柳说的是事实。她不在,月和喻离才能够放手做自己的事情。现在她有孕在身,如果回去,只会为成他们的负担。“我知道了。”虽然不再坚持,但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不曾减退。她握住绿君柳的手认真地说:“君柳,我可以不回御凤国!但是,我要随时知道月和喻离的消息!君柳,你会帮我的,对吗?”轻叹,绿君柳知道如果不让玉倾颜知道,她肯定放心不下,反而会节外生枝。他承诺,“我答应你!如霜已经跟楚森说了,他要留下小懒,以便能够随时跟月互通信息。”玉倾颜激动地问:“秦公子答应了?”“是的!楚森说,小懒是他送给慕荣雪村的。若风这次出来,从慕荣雪村那里把小懒借来了。他答应留下小懒,至于慕荣雪村那边,若风会去解释。而楚森会重新再训练一只动物送给慕荣雪村,以示歉意。”“太好了”“另外,楚森说要把小小乐送给我们,若风也说要留下小兰儿帮助我们。而他们,过几天就会返回凤翔国。回国后,他们会尽一切努力想尽所有办法逼凤玉樱退兵。”玉倾颜闻言欢喜,“太好了!”不可否认,她已经喜欢上了小小乐c小懒和小兰儿,不舍得它们离开。秦楚森答应留下它们,实在再完美不过了!“对了,如霜现在在哪里?”绿君柳揽住玉倾颜的肩膀,温柔回答,“如霜现在正在屋子里跟娘亲说话。这一次,爹爹留在京城,娘亲放心不下,她想回京城找爹爹。如霜告诉娘亲,爹爹很好,如今就藏匿在钱三少府中,钱三少会关照他。爹爹留下口信给娘亲,让娘亲好好照顾你和宝宝,不要担忧他,他要帮月和喻离对付凤无殇,谋算天下。”玉倾颜轻叹,她能够理解娘亲心中的担忧和苦涩。因为,她现在跟娘亲有着同样的心情!自己夫君在外面拼搏,而自己非但不能够相伴身旁,反而还得隐居后方,躲得远远的,甚至不能及时获知夫君的消息,她们的心又怎能安定?玉倾颜环住绿君柳的腰,轻轻依入他的怀抱之中,轻轻叹道:“有你相伴,真好!君柳,你可会怨我?”绿君柳移了移手,将她更紧地固定在怀中。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引来怀中娇躯轻轻颤抖。他微笑着问:“倾颜,绿君柳前半辈子孤寂一人,流浪江湖,如今我不但有了你,还寻回自己的父母哥哥姐姐,又有了宝宝,你给了绿君柳家庭的温暖,你让绿君柳重新体会到人间温情,我又怎会怨你?”玉倾颜咬唇轻叹,“君柳啊,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绿君柳凝看着玉倾颜的眼睛,脸上荡开涟漪,“哦?倾颜,你想说什么?”玉倾颜近距离看着绿君柳的眼睛,一眨不眨认真地说:“君柳,你非池中之物,实乃人中龙凤,你真的甘心困于山林终日与鸟兽为伴,平平淡淡地渡过此生吗?”绿君柳微笑,眸光深遂溺满深情,“倾颜,绿君柳没有远大的志向,不求征服天下。此生能够有你,有宝宝,绿君柳足矣!”“君柳”深深凝望,目光痴缠,世间万物都从眼中淡去,整个世界中,只剩下他们彼此“君柳,此生能得你真心,玉倾颜生死无悔!”“倾颜,如果你担心月和喻离,如果你想让我去帮助他们”“不!君柳,我哪里都不要你去!我要你陪伴在我的身边,让我们共同期待宝宝的降生!”“倾颜”他的眸色暗了下去,身体微倾,顺着她的面颊往下,寻着她的唇,覆了下去,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7章 你们都教了小沐雨什么 第457节第457章你们都教了小沐雨什么 二人携手回到小院,看见白如霜正陪着小沐雨在院子里玩。说陪,其实就是小沐雨满地打滚乱爬乱摸,而白如霜静坐在榕树下手拿医书静读,时不时地抬起眼皮子瞅小沐雨一眼。玉倾颜和绿君柳进来了,白如霜也没有过多反应,只是遮在书卷背后的眼睛闪过一抹光亮。他静静地看着书,似乎没有注意到玉倾颜和绿君柳的到来。玉倾颜忍不住翻白眼,绿君柳则微笑着吻了吻玉倾颜的脸颊,松开她的手,进厨房找娘亲去了。既然白如霜不搭理她,玉倾颜也不搭理白如霜。她取了檐下的草药进行晾晒。眼尾余光扫过地上坐着的小沐雨,看见他正拿着小树枝捅金龟子。玉倾颜不禁皱眉,对小沐雨的顽皮很是头痛。“金龟子没毒。”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玉倾颜怔住了手中动作,她侧脸呆呆地看着捧书静读的白如霜,怔忡了半晌,突然羞红了脸颊,嘟嚷道,“我当然知道金龟子没毒”白如霜目不斜视,白皙的手指拈起书页缓缓翻过,“你一直在盯住小沐雨看。”玉倾颜皱了皱鼻子,咕哝道:“我是觉得这娃娃太调皮了!整天玩泥巴,抓金龟,捅蚂蚁,简直不务正业!”白如霜摇头,叹息,“小沐雨只有三岁。”玉倾颜反驳,“三岁又怎么样!三岁就不能够读书识字了吗?你们不是一直都说小沐雨是天才吗?天才就应该从小读书识字背诗!”白如霜失笑,“你又怎知小沐雨不会背诗?”“背诗咦?!”玉倾颜瞪大眼睛,如同刚刚发现新大陆。她惊讶地问,“你说小沐雨会背诗?!可是,我从来不曾听过”“不曾听过并不代表着不会。”白如霜终于放下书卷,正眼看玉倾颜。看见玉倾颜依然一脸不相信,他唤了声小沐雨,“小沐雨,背首诗给娘亲听。”小沐雨闻言扔开金龟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眨眨眼睛看着白如霜,问:“如霜爹爹,背哪首诗?”“都可以!要不,就背你最新学会的那首。”小沐雨歪着脑袋想了想,双手负在身后,挺挺小身子板儿,摆出一副老学穷的模样儿,左手握拳放到嘴边咳嗽两声,扬起嫩嫩的声线,朗声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发愤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玉倾颜吃惊瞪大眼睛,惊讶地问:“谁教你的?!”小沐雨歪着脑袋,食指点唇,糯糯回答:“爹爹”玉倾颜问:“爹爹可告诉你这首诗是什么意思?”“知道!”小沐雨用力握紧小拳头,目光坚定,大声回答:“爹爹说,这首诗的核心思想就是‘黑发早勤学,白首读书迟。’爹爹说,做个有志青年,就要抓紧时间读书学习,修身养性。而读书最好的时间就是三更五更,晨读不息。只有年年刻苦坚持,才能真正学到报国兴家立业的本质!爹爹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天!”玉倾颜惊讶抚额,“你这么小,月就教你这些!你真的体会到这首诗的精遂了吗?”“知道!”小沐雨朗声回答,“所以小沐雨要学爹爹,勤读书,多看书,勤奋好学,努力向上,将来长大了做个对国家对百姓有贡献的人!”“这些话都是月教你的?”“不是!这些话是小沐雨自己体会出来的!”玉倾颜惊讶之极,小沐雨当真是个天才!她来了兴奋,高兴地问:“告诉娘亲,爹爹还教了你其他什么诗?”小沐雨想了想,朗声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哦?你可知道这首诗又是什么意思?”“这首诗是描写雪中的梅花的。爹爹说,这首诗借咏梅讲述了一个道理:世上万物各有千秋,不可以己之长而轻人之短。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可相得益彰。爹爹说,这些道理虽然浅显,世人却很少能够遵循。”“这些话都是月告诉你的?”“是的!”玉倾颜走上前,抱起小沐雨,拍了拍小沐雨身上的灰尘,指尖轻弹小沐雨的鼻尖,微笑道:“娘亲教你一首诗,可好?”“好啊!好啊!好啊!”小沐雨拍着小手,兴奋地说:“娘亲教小沐雨背诗!小沐雨要学背诗!娘亲快点说!”“那好!你记着了!”玉倾颜略一沉思,旋即念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小沐雨重复着这首诗,忽然拍掌,欢喜道:“娘亲这首诗好厉害!与爹爹的诗都是借梅咏志,而且,娘亲的诗承继了爹爹的诗的意境,又比爹爹的诗更进一步,妙哉!妙哉!”“妙哉?”玉倾颜初初听见小沐雨竟然能够分析她和白晓月两首诗的异同已经极为惊讶,不想小沐雨竟然冒出“妙哉”二字。她震惊地问道:“谁教你的?”“爹爹啊!”小沐雨扬起大大的笑脸,欢乐地说,“爹爹在看书念诗的时候,每逢读到好的地方,就会大呼‘妙哉’,我是跟爹爹学的!”好吧!收回她之前的评价,她家儿子果然是个天才!白如霜看见玉倾颜一脸受刺激过度的头痛表情,他不由得失笑,对小沐雨说:“小沐雨,把你新学会的十八反给娘亲背一下。”“十八反?!”玉倾颜瞪大眼睛,再次震惊了,“你说的可是中药里面的配伍禁忌?”“不错!”白如霜话音未落,小沐雨张口背诵道:“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玉倾颜不敢置信,“你教的?!”白如霜微笑,“小沐雨很聪明。我只不过说了一次,他便记住了。等他再长大点,我就教他辨识草药。相信日后,他必然又是一代神医!”“天哪!你们到底都教了小沐雨些什么?!”蓝翎羽教小沐雨玩毒蛇,白晓月教小沐雨背诗,绿君柳教小沐雨练武,白如霜教小沐雨医术,玉倾颜不敢想象,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儿子长大后岂不是又要成为一个祸害天下的大人物!但是,她更加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静静地渡过一生,,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8章 教坏小孩的爹爹和娘亲 第458节第458章教坏小孩的爹爹和娘亲 绿君柳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玉倾颜一脸崩溃的表情,他微笑,对玉倾颜说:“倾颜,你为什么不问问小沐雨,看看凤喻离都教了他一些什么?”什么?!就连凤喻离也好吧!她的夫君果然深谐教育要从小抓起之道!竟然各个都不放过!唉!罢了!只要凤喻离教小沐雨些实用的东西,那也就算了玉倾颜抱着小沐雨软软的小身子,温柔地问:“小宝贝,告诉娘亲,喻离爹爹都教了你些什么?”小沐雨想了想,大声回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咳咳咳咳咳咳!”玉倾颜猛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她不可思义地惊问,“凤喻离竟然教你这个!”小沐雨乖巧地拍拍着玉倾颜的胸口,为她顺气。他乖乖地说:“娘亲摸摸,不咳嗽!不咳嗽!”“乖!娘亲没事儿!”玉倾颜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痛,心里气郁不已。她的小沐雨才几岁呀,凤喻离竟然就教小沐雨这个,这混蛋简直就是在教坏儿童,祸害祖国未成年的花朵!她板起面孔,露出不悦之色,问:“喻离爹爹还教了你什么?”小沐雨张口就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玉倾颜眉角抽搐,她暴跳如雷,怒骂道:“凤喻离,你想死呀——竟然教我儿子这些——你这个混蛋——别让老娘看见你——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小沐雨被玉倾颜突然暴怒吓着,怕怕地缩了缩小脑袋,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火了娘亲。他缩在玉倾颜怀中,怯怯地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瞅着玉倾颜,心里忐忑,不明白娘亲为何突然发火。绿君柳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喻离说,爱情教育要从小抓起!只有小时候培养起正确的爱情观,长大了才能够像他那样游戏花丛,游弋有余。”“见鬼!凤喻离,你找死!”玉倾颜气极怒极。她多么纯洁的小宝贝呀!凤喻离竟然敢教小沐雨这些!这简直就是在污染小沐雨纯洁的幼小心灵啊!他怎么能够这样祸害未成年人呀!该死的凤喻离!你自己风流就好了!干嘛要教坏我儿子呀!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一定要找你算账!玉倾颜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小宝贝,认真地说:“小沐雨,你听着!不许学你喻离爹爹的那些诗!要学!你就得学娘亲的!”小沐雨瞪大水灵灵的眼睛,用力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娘亲。玉倾颜潺潺教悔道:“小宝贝,你听好了——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噗!”玉倾颜话音刚落,白如霜刚喝进口里的茶水险些喷出来。他连忙拍胸口,顺气。绿君柳头痛地揉揉太阳穴,他发现,玉倾颜的教育比凤喻离的更加有问题。“倾颜,有你这样做娘亲的吗?竟然教儿子这样的诗。”玉倾颜甩脸,回答得理所当然,“这首诗很好啊!这首诗有什么不好啊!这首诗就是专门为那些负心汉子所作的!哼!”小沐雨蒙蒙懂懂地看着玉倾颜,不识情滋味,他自然品味不出这首诗的意境。而绿君柳和白如霜,则很无语。教儿子这样的诗,这不纯粹就是在教坏小孩嘛!亏得她还在那里声讨凤喻离呢,敢情她自己也比凤喻离好不了多少!看来,他们以后还是别让小沐雨跟玉倾颜呆得太多,省得玉倾颜教坏了儿子!看见二位夫君脸色不善,玉倾颜狠狠地瞪着他们,嘟起小嘴生气地问:“怎么?你们有意见吗?我的诗不好吗?你们看不起我吗?”“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绿君柳走上前,亲妮地揽住玉倾颜的肩膀,温声安抚,“倾颜,我和如霜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觉得,你的诗太深奥了!小沐雨太小,他听不懂!”玉倾颜看了看怀里的小沐雨,看见小沐雨一脸蒙懂地望着自己,她知道,绿君柳说的是事实。“那好吧!”她不甘心地放弃,“等小沐雨长大点,我再教他!”“呃”绿君柳和白如霜头痛,他们在心里默默地念叨:长大了,那就更加不能教了!绿君柳从玉倾颜怀里抱过小沐雨,温柔道:“倾颜,你抱着小沐雨这么久也累了!让小沐雨和如霜玩一会儿。你走了这半晌需要休息了,乖,我陪你回房间。”绿君柳把小沐雨放下地,让小沐雨去找白如霜玩。他扶住玉倾颜的手臂,温柔凝望,微笑道:“来吧!我扶你回房!”白如霜远道而归,好不容易见着,玉倾颜很想再看白如霜一会儿。虽然,她明知道白如霜重视他的书卷更赛于她,可是,她就是想要再多看他一会儿。她固执地对绿君柳说:“日头正好,我想晒会儿太阳!咱们就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吧!顺便陪陪小沐雨!”绿君柳知道玉倾颜其实是不舍得白如霜,不由得暗叹,心里隐隐有些失落。面上笑容不改,他答道:“好!你如果喜欢这儿,那我陪你!”抬头看着微笑依旧的绿君柳,玉倾颜垂下眼帘,心里苦涩。她如此花心,又怎么对得起对她情深意重的绿君柳白如霜打破绿君柳和玉倾颜之间的怪异气氛,他朝玉倾颜伸出手,“倾颜,过来,让我把把脉!”“哦!好!”玉倾颜听话走上前,伸出手。白如霜把上她的脉搏,沉吟,点头道:“胎象平稳,一切安好。”绿君柳闻言很是欣慰。玉倾颜乐呵呵地笑道:“那是当然!我可是有很努力地在吃东西哟!我要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我要把肚子里的宝宝养得白白胖胖!”白如霜微笑。玉倾颜能够如此安分,这是最好的了!这样,远在京城的白晓月和凤喻离他们也就可以放心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59章 小白的烂桃花 第459节第459章小白的烂桃花 宁静的小山村,是那次他们来轩辕王朝之时特意挑选的地方,防的就是日后万一发生个什么意外,也好寻个地方避避难。小山村百来口居民,民风纯朴,村子后山有片很大的桑树林,村民大都靠养蚕织布为生。在白如霜来这里之前,红艳艳重操旧业,在村庄里开了间酒馆。靠玉倾颜一手精妙的酿酒本事,吸引了不少村民前来捧场。来得多了,谈得欢了,便熟悉了。酒馆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一个月后,酒馆已经成为村民休闲愉快的必到场所。白如霜来了之后,一次相当偶然的机会,他救了一个上山砍柴被毒蛇咬伤的村民。从那天开始,所有村民都把白如霜当神仙看。三不五时地大病小痛都来找白如霜问诊。白如霜最开始始不胜其烦,并不想搭理他们。后来经过玉倾颜的再三劝说——什么“济世救人乃医者本分”,就当做为肚子里的宝宝积点阴德吧。玉倾颜苦口婆心,白如霜这才勉强同意。为了给村子里的人看病,他们特意新劈了院子,设了医堂。来看病的大都是本村子的居民,纯朴的村民也没有太多银两,很多都付不起医药费。而白如霜,也不图那几文钱,所以,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开口问病人要钱。有的病人过意不去,执意要给,他就会收下。不给,他也无所谓。时间长了,那些不给医药费的村民心里过意不去,就会隔三岔五地给白如霜送鸡送鸭送玉米送柴担水,帮着他们做些粗活。玉倾颜觉得这样也不错,既帮了人,又有了免费劳动力,日子越过越潇洒!若要说不好啊!唯一的不好恐怕就是小山村深入大山中,对外闭塞,若不出山,根本探听不到外面的情况。所以,玉倾颜知道白晓月他们的消息经常都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有一次绿君柳从外面回来告诉她,裴叶凯重返朝堂,重掌三军,不日即将领兵边关,抗击凤翔国三十万大军。玉倾颜惊讶地问绿君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绿君柳初略估算时间,他说已经是二十天之前发生的事情了。恐怕裴叶凯现在已经整兵出发,就快要到达边城要塞碧血关了。玉倾颜忍不住担忧,她缠着绿君柳要他去打探碧血关的战况。这时候,白如霜带回了小懒。根据小懒带回来的最新消息,前线战况顺利,敌军节节败退,军心大震,志气前所未有的高昂。玉倾颜心中欢喜,却更加幽怨这个小村庄的闭塞,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大点的城镇住,好让她能够及时了解到外面的形势。她的提议遭到了绿君柳和白如霜的一致反对。正因为这里闭塞,所以才安全!否则,他们干嘛要不惜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挑选这么个地方让玉倾颜安心养胎。“倾颜,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留在这里!”绿君柳不止一次地告诉玉倾颜。“可是,人家担心月和喻离嘛!”玉倾颜也不止一次地这样对绿君柳说。对此,白如霜给予的反应就是当作耳边风。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期望此刻能够陪伴在白晓月身边与他共同奋斗,但是,他既然应承了白晓月要照顾好玉倾颜和宝宝,他就一定要做到。“君柳,你上次不是带回消息说喻离在下朝返回府坻的过程中遭到暗邪宫杀手刺杀,伤了右肩,不知道喻离的伤好了没有”“倾颜,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喻离的伤不过皮肉,早就好了!”“可是你又怎知没有伤及筋脉你知道的,传言不可尽信啊喻离他怕我担心,他一定不会说真话的”“倾颜,你真是关心则乱啊!喻离的武功精湛,普通肖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据说,后来蓝翎羽也来了。蓝翎羽的武功或许不怎么样,但是,他的用毒本领天下无双,你完全可以放心!”玉倾颜沉默,她还是不放心啊,“蓝翎羽那小子疯疯颠颠的,拿小白试毒的歹毒事情他都干得出来,我又怎么能够信他!”“倾颜,你是认真的吗?”“呃”玉倾颜沉默。好吧!她承认,她不是认真的!虽然嘴里如此说,但是,其实她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并没有怀疑蓝翎羽的意思!只不过正如同绿君柳所言,她关心责乱。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她很不省心。“白大夫!白大夫!”门口,传来娇糯的唤门声。玉倾颜皱起眉头,心里愤愤,嘴里咕哝着:“不知廉耻!别人家的男人也敢惦记!”看见玉倾颜一脸醋气熏天,绿君柳忍不住摇头。白如霜正在院子里教小沐雨剥莲子,准备中午熬些莲子粥给玉倾颜吃。听见门口的叫唤,他不禁皱起眉头,面露厌烦之色,拿起装莲子的筐,起身,就想进厨房。小沐雨朝叫喊声来的方向望了眼,吐出小舌头,鄙夷道:“狐狸精来了!”狐狸精?!绿君柳忍不住抽眉角。不用问了,这些词一定又是玉倾颜教的。感觉到绿君柳投来的视线,玉倾颜尴尬地咳嗽两声,明知故问:“君柳,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呀?我脸上有东西吗?”顾左言他,这丫头心虚了!绿君柳摇头,也不点破。他问快要走进厨房的白如霜,“你不去打发了吗?”“哼!”白如霜冷哼,径直进了厨房,关上房门再不出来。绿君柳摇头,看来,今天还得他去打发门外的姑娘呀。只是,能用的借口他都已经用遍,这回他又该用什么新的借口呢?唉!真是头痛呀!绿君柳心里幽怨。为啥白如霜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当面回拒了人家姑娘呢?何苦让人家姑娘家天天这样纠缠不休!别说他烦了,跟他同居一室的他们更加烦!说起来这姑娘也真有耐性,天天编着不同的理由前来找白如霜,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姑娘的毅力,实在是有够厚脸皮的!“死皮赖脸!不知羞耻!”玉倾颜对这个姑娘从来都没有好脸色。不过想想也对!想必任何女人都不会对要来抢自己老公的女人有好脸色吧!“君柳,你快点打发了她!好让我耳根清静!”玉倾颜感到胸郁烦闷,她嘟起小嘴不悦地说。“唉”绿君柳叹息。为啥子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总得摊到他身上呢?唉唉唉——白如霜,你自己的烂桃花你就应该自己来解决嘛!,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0章 腹黑小沐雨 第460节第460章腹黑小沐雨 “白大夫”张开嘴巴,欢欢喜喜地叫了声,雀跃的心情立马又焉了下去。小姑娘不住地探头往屋子里面望去,心不在焉地问候绿君柳,“绿公子,你好!又来打扰你了!请问,白大夫在家吗?”绿君柳微笑,从容回答:“容姑娘,如霜上山采药去了。现在天色尚早,他没有这么早回来!姑娘有何要事,我可以替姑娘转告如霜。”小姑娘闻言立马像霜打的茄子,焉了!然而,过没两分钟,她突然又高兴地问:“绿公子,你可知道白大夫去哪座山上采药了?”绿君柳太阳穴隐隐跳痛,不由得问道:“怎么?容姑娘莫非想去山上找如霜?”小姑娘快乐地回答道:“是啊!白大夫一个人上山采药,怪无聊的!我可以去陪他啊,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他的忙呢!”“这个”绿君柳努力搜肠刮肚,思考着要如何圆这个谎,“如霜今日上山前不曾对我提起,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座山。”“咦”小姑娘满脸失望之色,她嘟起小嘴,一脸不快。过了半晌,她突然又问道:“绿公子,你知道白大夫几时回来吗?”“这个如霜临行前不曾交待过,我实在不敢断言。”“那么,白大夫今晚会回来用餐吗?”“”绿君柳被小姑娘追问得实在不知道应该再找什么借口了。人家连晚餐都问了,难不成他还要回答他不知道白如霜会不会回来用餐吗?玉倾颜挺着大肚子从身后而至,眉目间寒霜罩顶。她冷冷地问:“容姑娘如此坚持,莫非找如霜有紧要事?”看见玉倾颜,小姑娘立刻沉默下去。她知道玉倾颜是这里的女主人,她知道玉倾颜是白如霜的妻主,她自然不敢在玉倾颜面前放肆。可是她很不服气,像白如霜这么优秀俊帅不凡的好男人为什么要嫁给玉倾颜做侧夫!她觉得,玉倾颜这等庸脂俗粉根本就配不上白如霜。“那个没”面对玉倾颜,小姑娘明显底气不足,她咕哝着,犹豫着,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人家觉得白大夫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出众的医术人家就是想跟他学医!”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纠缠白如霜的借口,小姑娘变得兴奋,她说:“人家想跟白大夫学医。”“你想跟如霜学医?”玉倾颜眉梢轻挑,不觉好笑。这丫头当真执着得很。真亏得她连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玉倾颜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你想学医?”玉倾颜努力思考着应该怎样把小姑娘打发了,小沐雨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嘻嘻哈哈地朝小姑娘伸出小手,扬起糯米糕子似的甜甜笑脸,甜甜地叫道:“姐姐,抱抱!”“小沐雨真乖!”小姑娘欢喜,伸手抱起小沐雨,摸摸小沐雨头顶稀疏的头发,开心道:“小沐雨真乖!过来,姐姐亲亲!”说罢,小姑娘狠狠地亲了亲小沐雨光滑细腻有如剥壳鸡蛋的脸庞。她喜欢极了这个聪明伶俐又长得漂亮的小宝宝,真恨不能够自己也生个。小沐雨歪着脑袋,眨巴眨巴水晶冽艳的漂亮瞳眸,糯糯地问:“姐姐想学医?”“嗯!”小姑娘用力点头,抱着小沐雨,快乐地问,“姐姐学医好不好?以后如果小沐雨病了,姐姐就可以给小沐雨看病了。”“可是如霜爹爹说,学医很辛苦的,非凡人能够忍受,”小姑娘坚定地回答:“只要功夫深,铁杆磨成绣花针!再苦再难再累我也不怕,我要跟白大夫学医!”小沐雨歪着脑袋,可爱地问:“姐姐为什么要学医?”小姑娘闻言羞红了脸。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一个三岁小孩子她是因为思慕白如霜所以才要跟白如霜学医。更何况,白如霜的妻子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她就算脸皮再厚,毕竟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种话,她说不出口。她咕咕哝哝,低声道:“因为因为白大夫很厉害”小沐雨目光清澈看着小姑娘,单纯地问:“如霜爹爹说,医者治病救人,旨在悬壶济世,姐姐也要像如霜爹爹那样悬壶济世吗?”“当然!”小姑娘肯定点头,“姐姐就是要学白大夫,要跟白大夫一起悬壶济世!”玉倾颜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恐怕悬壶济世是假,勾引人家夫君才是真吧!“太好了!”小沐雨鼓掌,开心地说,“有姐姐跟如霜爹爹学医,小沐雨就不用再跟如霜爹爹学医了!姐姐,你去帮如霜爹爹试毒吧!”“试毒?”小姑娘惊怔。小沐雨肯定点头,目光清澈地告诉她,“对啊!如霜爹爹说,要学医,先要学会试毒!因为学医之人经常会面临各种各样的疾病和危险,所以,欲学医术,必须先把自己炼就百毒不侵之身。小沐雨怕痛,不想试毒!姐姐既然坚持要学医,那就由姐姐帮如霜爹爹试毒吧!”玉倾颜听见这一席话险些吐血。这么荒唐之极的话语绝对不可能是白如霜教他的,小沐雨这个鬼精灵,实在太狠了!他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叟主意呢!果不其然,听见小沐雨的话,小姑娘如遭雷劈,整个人僵怔住。她抱着一线希望,不可置信地问:“这不可能吧哪里会有人以身试毒白大夫怎么可能”玉倾颜说:“所谓神医者,医他人不能医治之病。古有神农尝百草,如霜为何就不能为了寻找良药而亲自试毒。”“是啊!”绿君柳微笑道,“容姑娘,你或许不知道吧!如霜自幼炼毒,身体血液里流淌着大量毒素,非常人能够与之结合。”玉倾颜闻言看向绿君柳,接收到绿君柳投来的俏皮目光,她不由得在心里佩服绿君柳的机灵,竟然这样的谎言也想得出。“非常人能够与之结合”小姑娘闻言不禁羞红了脸,她喏喏地盯住玉倾颜挺起的大肚子,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你就可以!”“唉说起来,其实我也挺命苦啊!”玉倾颜捂脸,故作后悔地说,语带忧伤,“那时年少,不知世事,怎知世上还有这种毒人。等到掉进陷阱里,却是悔之晚矣!为了跟他在一起,我必须每天定时服下毒药,以便能够抵抗他身体里的毒性。现在就连我的孩子也唉”说到此处,她又是长长一叹。,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1章 人不团圆,何以中秋 第461节第461章人不团圆,何以中秋 因为适才小沐雨已经说过白如霜要他试毒,如今再听玉倾颜这样一说,小姑娘害怕了。她连忙放下小沐雨,怯怯地瑟缩着身子,畏畏惧惧地说:“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事玉夫人,您有孕在身,操劳不得我就不打扰了!我改天再来探望你!”玉倾颜一改常态,热情相邀,“容姑娘,你这就要走了吗?不多坐一会儿?你刚才不是说要向如霜拜师学艺的吗?我想如霜很快就会回来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不了”小姑娘被玉倾颜和小沐雨的话吓着,此刻她只想快快赶回家中,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远的。“娘亲在家里等着我呢,我还是不打扰玉夫人了!多谢玉夫人招待!楚儿告辞!”“哎!容姑娘你慢走!”目送小姑娘远走,绿君柳关上院门,伸手抱起小沐雨,指尖轻点他的小鼻尖,打趣儿道:“还是你这个鬼灵精厉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叟主意,总算把这个丫头吓跑了!得!经此一事,相信她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如霜了!”“活该!哼!”玉倾颜才不同情小姑娘呢。她从绿君柳怀中抱过小沐雨,用力亲着小沐雨的脸蛋,高兴地说:“我家小宝贝真聪明!帮娘亲赶走了小三!娘亲爱死你了!”“小三?”绿君柳眨眨眼睛,对这个新鲜词汇很是好奇,“什么是小三?”玉倾颜回答:“小三就是第三者呀!专门抢人家丈夫的女人!”“第三者?小三?”还真是有趣的称呼呢,“倾颜,你从哪里学来的?”“呃”她能够告绿君柳这个词汇是她在21世纪之时贯常使用的语言吗?想了想,玉倾颜回答:“我从书上看到的。”“书上?”有这样的书吗?绿君柳疑惑。“有啊!”玉倾颜理所当然地回答,“就是那些专门写给女人看的书!”绿君柳摇头,忍不住责怪,“倾颜,你肯定又在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了!”“没有啊!”玉倾颜矢口否认,“人家没有!”小沐雨拍着小手,高兴地说:“娘亲看乱七八糟的书!娘亲看乱七八糟的书!”玉倾颜“刷”地羞红了脸。她捏住小沐雨的小鼻子,生气地说:“去去去去去!小孩子不懂事,不准乱说!”“唔!”小沐雨吃痛,嘟起小嘴,不高兴地叫嚷道:“娘亲欺负人!娘亲欺负人!娘亲欺负人!”玉倾颜板起脸孔,生气道:“臭小子!谁准你这样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跟娘亲说话的吗!”“唔”小沐雨垮下小脸,扁扁嘴巴,委曲兮兮,不敢做声。绿君柳不喜欢,从玉倾颜怀里抱过孩子,轻声安慰小沐雨,不悦地看了玉倾颜一眼,怪责道:“你啊!有你这样做娘亲的吗?明明自己做错了事,却拿孩子当出气包!”绿君柳亲亲小沐雨的额头,温柔呵哄,“小沐雨乖,娘亲是坏人!咱们不理娘亲,好不好?”“什么嘛!”玉倾颜气郁,“我哪里做错了事嘛!人家不就看了点小说”“是啊!”绿君柳翻白眼,鄙视道,“你也不想想你的小说都是些什么内容!”“唔!”玉倾颜语塞,她无言以对。好吧!她承认!她就是爱看了那又怎么着吧!放着这么多帅气又俊美的帅哥在家里,不yy下那可是天大的浪费啊!绿君柳皱眉。玉倾颜的品行实在不利于胎教,若然以后把儿子培养出了断劈之劈,又或者把女儿培养成跟她一样,绿君柳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个寒战!不行!以后等宝宝出生了,他必须亲自带!绝对不能够让玉倾颜教坏了宝宝!红艳艳拎着换下来的脏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拿去后院洗。她看见绿君柳和玉倾颜站在门口,她问:“君柳,倾颜,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有客人来了吗?”“咦?娘亲,没有!”玉倾颜摇头。她才不要告诉红艳艳她刚刚把一个窥视自己丈夫的小三赶走了呢。她问:“娘亲,你去后院洗衣服啊!”“是啊!有需要洗的衣服吗?拿出来,我一起洗了。”“咦?不必麻烦娘亲了!我可以自己来”“那怎么行!你大着肚子呢!干不得粗重活!”红艳艳转向绿君柳,命令,“君柳,你去!帮倾颜把衣服拿出来!”绿君柳回答:“娘亲,不必了!一会儿我帮倾颜洗!”红艳艳训斥道:“你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衣服!去!拿出来!把你的也一并拿出来!还有如霜的!娘亲拿去洗了!”“呃这个”他们的也就罢了,可是白如霜的玉倾颜知道,白如霜有洁癖,不喜欢人家乱碰他的东西。“那个我看还是问下如霜吧”话音未落,白如霜打开厨房的门,没头没脑地说:“十五快到了。”十五?“是啊快十五了”红艳艳仰头眺望碧蓝苍穹,深叹口气,“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节十五快到了啊”“十五?八月十五吗?”玉倾颜恍然记起,“就快中秋了”“是啊!中秋了!”快到中秋,每个人心中都难勉唏嘘。每逢中秋倍思亲,远在他国异乡的亲人们啊,你们又可知道他乡的我们每天都在深深地思念着你们。“中秋快到了,如果他们能够回来就好了。”话虽如此,心里虽然这样期盼,但是,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亲人们远在异国他乡,深陷九五至尊的权谋战场之中,根本无法脱身。玉倾颜收起心底的苦涩和忧伤,她提议道,“今年咱们做月饼吧!”做月饼,遥寄心中思念。即使远在他乡的他们无法品尝到,相信,他们也一定能够体会到他们的这片心意。绿君柳爽快应承,“月饼?好啊!”就做月饼吧!中秋佳节,怎么能够没有月饼呢?白如霜说:“除了月饼,花灯也必不可少。”绿君柳说:“花灯咱们可以自己糊,然后在花灯下面挂上灯谜,”“对啊!猜灯谜!”玉倾颜鼓掌,兴奋地说:“赏花灯,猜灯谜,吃月饼,再满上一壶清酒,一家人团团圆圆聚在一起赏月,人生最快乐之事莫过于此!”“倾颜,你明知”红艳艳沉默了下去。玉倾颜垂眸,也默了下去。“娘亲,对不起”“唉”所有人都忍不住垂眸,心中叹息。人不齐,家不圆,这个中秋节唉,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2章 八月十五团圆夜 第462节第462章八月十五团圆夜 八月十五,万家团圆,把酒赏月,笑看人生。一大清早,绿君柳就开始在院子里布置彩灯。小沐雨不甘寂寞,吵着闹着要帮绿君柳挂。绿君柳奈不过小沐雨的纠缠,又怕他摔着,便把写了灯谜的红纸条交给小沐雨,教他挂在花灯下方的位置上。院子里一大一小忙着挂花灯,厨房里红艳艳和白如霜忙着做月饼。玉倾颜挺着大肚子这里逛逛那里转转。她去院子里想帮绿君柳的忙。绿君柳瞪了她一眼说孕妇不宜爬高,有小沐雨帮我就好,你去休息吧,把她赶跑了!她进厨房想帮白如霜的忙。白如霜一记冰眸扫来,毫不给面子地说,别挡着我做月饼,又把她赶了出来。玉倾颜凝望着白如霜认真专注的侧脸,他的双手沾满面粉,脸颊上不小心也沾上一块。可是他却毫无察觉,专注地擀着手中的面饼。如此认真,心无旁物,正是他身上最最迷人的地方。红艳艳回头看见玉倾颜一眨不眨地盯住白如霜的背影发怔,她微笑道:“今天八月十五,虽然只有我们几个人,不过也应该做些月饼,应应景。”玉倾颜回过神来。她点头,微笑道:“娘亲说的是!做月饼,寄情思。我相信,远在他乡的他们一定会感受到我们心中的牵挂的!”“如霜!”玉倾颜走到白如霜身后,贴着他的后背,淡淡的草药清香侵袭感官,在熟悉的温暖中她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因为她的突然亲近而变了节奏,更引诱得她忍不住要去靠近,忍不住要去探索。“你会做月饼?”她歪着脑袋,看他面庞晶莹丰神,尤其那专注的神情,更加让她不舍得离去。就只这么看着他,那便是一种美的享受。白如霜用力揉着面粉,淡声回答:“很久没做了,希望技艺没有生疏。”“没关系!”玉倾颜指点轻轻划过白如霜脸颊上沾染的面粉,帮他将滑落的衣袖挽了上去。她笑着说:“只要是你做的,一定天下美味!”因为玉倾颜的亲近而显得有些拘紧,白如霜别扭地说:“想吃月饼就别呆在这里碍事!”嘴里赶人,可是耳垂染上的晕红却暴露出他此刻内心的羞涩。玉倾颜微笑,也不点破。她点起脚尖飞快地在白如霜脸上偷了个吻,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去歇着了!今晚等你的月饼!”说罢,还不等白如霜骂她“色胚”,她就快乐得如同一只鸟儿似地飞快离去。夜色如墨,华灯初上,银盘高悬,洒落一地皎洁清辉。绿君柳点燃最后一盏花灯,小沐雨快乐地拍着小手,兴奋地又叫又跳。红艳艳在院子石桌上摆上月饼糕点瓜果,白如霜泡上一壶香茶。玉倾颜从房间出来。她仰首明月,洁白光亮,明媚的月光洒落宁静的小院,微风轻轻吹过身上,凉爽轻柔。“今夜十五”喃呢自语,心中几许忧愁。树叶沙沙,风儿悠悠,远方的亲人,你们可曾听到我心中的思念?“倾颜,入席吧!”绿君柳微笑,朝玉倾颜伸出右手,神俊丰庾。清辉洒落,他在清辉之下回眸,气质超然,宛若神人。玉倾颜痴痴凝望,忍不住向绿君柳伸出手,却有一只手更快地从中途截住,握住了玉倾颜的手。“坐吧!”白如霜看似神色淡淡,干净清澈的瞳眸中却有两分孩子斗气的光芒。玉倾颜忍不住失笑,顺着白如霜的牵引在石凳上落座。她微笑着询问:“我的二位好夫君,你们今日做了什么好菜来慰劳你们的妻子?”“娘亲!”小沐雨欢欢喜喜抱住玉倾颜的大腿,凑上粉粉嫩嫩的唇送给玉倾颜一记大大的香吻。他乖巧地说:“娘亲,中秋节快乐!”“小宝贝真乖!”玉倾颜指尖轻点小沐雨的小俏鼻,调侃道:“今日中秋佳节,为了应景,我家小宝贝是不是应该给娘亲背一首有关中秋的诗呢?”小沐雨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拿起石桌上的酒壶,蹲下小小的身子,摘了一朵小稚菊,放在酒壶盖上,大声朗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他举起酒杯仰天对着月亮深鞠一躬,然后指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说,“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话音未落,他原地旋转两圈,手舞足蹈,大声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真好!”玉倾颜被小沐雨滑稚的表演逗得捧腹大笑,她用力鼓掌,搂过儿子小小的身子,在他脑门上“巴唧”用力地狠狠印下一吻。她大笑道:“我家小宝贝,你真的太天才了!这首诗是月教你的吗?”“对啊!对啊!对啊!”小沐雨放下酒壶,快快乐乐地抱住玉倾颜的小腿,高兴地说:“娘亲,你也教小沐雨一首诗吧!”“好!”玉倾颜想了想,随即念道:“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凉如洗。风泛须眉并骨寒,人在水晶宫里。蛟龙偃蹇,观阙嵯峨,缥缈笙歌沸。霜华满地,欲跨彩云飞起。记得去年今夕,酾酒溪亭,淡月云来去。千里江山昨梦非,转眼秋光如许。青雀西来,嫦娥报我,道佳期近矣。寄言俦侣,莫负广寒沉醉。”“哇哇哇——娘亲好厉害!娘亲好厉害!”小沐雨鼓着小掌,满脸崇拜地说,“娘亲好厉害哟!娘亲,嫦娥是谁?”玉倾颜抱着儿子,温柔地说:“传说啊,月亮上有个广寒宫,广寒宫里住着一位漂亮的仙子,她的名字就叫做嫦娥。”小沐雨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努力消化着玉倾颜的话。他好奇地问:“嫦娥是月亮里面住着的仙子?她为什么要住在月亮里面?”“因为嫦娥做错了事情,她受到了惩罚,只能够一个人住在月亮里面,遥望地面,思念自己的夫君。”“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她偷吃了一颗丹药。”“丹药?”小沐雨好奇地问,“是如霜爹爹房间里的那些丹药吗?”“不是!”玉倾颜笑着告诉儿子,“这颗丹药,本为嫦娥的丈夫后羿所有,是后羿从西王母那里讨来的,具有长生不死之功效。嫦娥偷吃了这颗丹药,变成了神仙。她只能够与夫君隔月相望,再也回不到夫君身边。”“娘亲,嫦娥好可怜啊!”“是啊”,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3章 花灯惊喜,人月两圆 第463节第463章花灯惊喜,人月两圆 “娘亲啊,为什么中秋要吃月饼呢?”玉倾颜摸摸小沐雨的脑袋,微笑回答:“嫦娥吃了不死之药飞到月宫之后,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她寂寞了,思念丈夫,她后悔了。她告诉丈夫,‘明天乃月圆之夜,你用面粉作丸,团团如圆月形状,放在屋子的西北方向,然后再连续呼唤我的名字。三更时分,我就可以回家与你团聚。’翌日,后羿按照妻子的话去做,届时嫦娥果然由月中飞回来与丈夫团圆。所以啊,中秋节做月饼的风俗就这样产生了。其实中秋节吃月饼,就是为了寄思情怀,渴望团圆美好,幸福生活,能够与家人团聚。”小沐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纯纯地问:“如果小沐雨也做个月饼,放在屋子的西北方向,对着月饼大喊爹爹的名字,爹爹是不是就会回来与小沐雨团聚了?”玉倾颜亲亲小沐雨的脸蛋,温柔地问:“小沐雨想念爹爹了?”小沐雨用力点头,水晶瞳眸流露出期盼渴望的光芒,“小沐雨想念爹爹了!小沐雨想见爹爹!”儿子思念爹爹,她又何尝不思念丈夫,只是“小沐雨,爹爹现在有要事缠身,他暂时还不能够回来啊”“那么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看小沐雨?小沐雨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爹爹了!小沐雨想念爹爹了!爹爹很久没有教小沐雨新的诗词了!”“小沐雨我的乖宝宝”玉倾颜紧紧搂住儿子,心中忧思无以排解。她又何尝不思念白晓月,还有远在他方的凤喻离和裴叶凯。她好想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生活得怎么样?她好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没有时时刻刻想念着她“小沐雨啊爹爹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深深吸口气,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思潮,玉倾颜露出温柔的笑颜,对小沐雨说:“小沐雨想学诗,娘亲教小沐雨背诗,何好?”小沐雨用力点头,大声回答:“好!”玉倾颜想了想,温柔地说:“娘亲教小沐雨一首关于嫦娥的诗,好不好?”“好!小沐雨要学!”“这首诗是一个名叫李商隐的诗人所创作的,这首诗的名字就叫做《嫦娥》。”“嫦娥?”“这首诗的内容是这样的——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小沐雨喃呢重复着这句诗,用力点点小脑袋,小大人似地说:“小沐雨知道了!小沐雨绝对不要学那个嫦娥,为了追求长生不死而偷吃仙丹,结果永远被困在月宫里一个人品味孤独寂寞!小沐雨不要离开娘亲!小沐雨不要离开爹爹!小沐雨才不要成仙呢!”玉倾颜怔忡。没想到小沐雨年纪轻轻就已经懂得了这首诗的深层含义,果真天姿聪慧呀!可是,她因此而更加担心!她本为天界狐仙,白晓月又是医仙洛霁楠的关门弟子,御凤国最接近神的人,他们的孩子真的能够平平凡凡与天界无缘吗?玉倾颜沉默。气氛变得有些沉重,绿君柳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他微笑道:“小沐雨,你刚才不是跟君柳爹爹说要猜灯谜吗?花灯都挂好了!快点去猜灯谜吧!”“好耶!”小沐雨兴奋,拍着小手,一扫适才的深沉,又恢复孩子气的天真。他蹦蹦跳跳走到花灯下,拿起红色的小纸条认真地看上面的谜面,努力思考着答案。“红公鸡,绿尾巴,身体钻到地底下,又甜又脆营养大。”小沐雨喃呢着谜面,认真思考着。灵光闪过,他忽然拍着小手,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胡萝卜!胡萝卜!”绿君柳走到小沐雨身边,摸摸小沐雨的脑袋,夸奖,“小沐雨真聪明!那么这个呢?‘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这个又是什么?”“唔”小沐雨努力思考着,突然鼓起小掌,“是藕!莲藕!”“答对!”一大一小两个人饶有趣味地猜测着灯谜,其实就是小沐雨在猜,绿君柳鼓励小沐雨并且告诉他答案。玉倾颜看见他们父子二人玩得开心,心里也欢喜。看见小沐雨不再为白晓月不能回来陪他而难过,她心里也放下一块大石。白如霜抬头看见月上中天,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对玉倾颜说:“倾颜,今日中秋,我有一份特别的礼物想送给你。”“特别的礼物?”玉倾颜瞪大眼睛,有点受宠若惊。她惊讶地问:“如霜,你想送我什么礼物?”“一盏花灯。”“花灯?”玉倾颜眨眼,再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不禁调侃道:“自古以来,花灯传情。如霜你特意送我花灯,莫非是想借花灯向我表达爱意?”“咳!”白如霜被玉倾颜的话呛着,耳垂微红。他恨瞪玉倾颜一眼,明明是杀气腾腾的眼神,可因为他心中羞迥,而毫无杀伤力,反而更像在向玉倾颜抛媚眼。玉倾颜心中大喜,猫爪子搔似的,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白如霜的礼物。“如霜,你的花灯呢?”“你在这里等着!”含羞带怯瞪了玉倾颜一眼,白如霜起身进房间里去拿。玉倾颜心里跟猫爪子挠似地,痒痒的,恨不能够跟白如霜进房。然而,她克制住了自己。她眼睛闪亮,满怀期待地等着白如霜,想看看白如霜到底要送她一份怎样的大礼。少时,白如霜拎着一盏走马灯过来。“喏!给你!”玉倾颜拿着走马灯,欣赏着花灯上精美栩栩如生的图案,由衷赞叹:“好漂亮!如霜,这是你亲手做的?”“嗯!”白如霜应了声,拿出火熠子递给玉倾颜,“点燃。”“点燃?为什么要点燃?”玉倾颜说,“这样看着就挺好的!不用点燃了!如霜,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收藏!”白如霜忽然板起面孔,面无表情地再次命令,“点燃!”“唔!”玉倾颜不知道白如霜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她喏喏地从白如霜手里接过火熠子,心里诽腹白如霜的情绪比女人还善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她不就是不愿意点燃花灯嘛!好吧!好吧!好吧!既然白如霜非要她点燃不可,那她点燃就是!玉倾颜打着火熠子,朝着花灯缓缓靠近。,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4章 中秋惊喜,情思缠绵 第464节第464章中秋惊喜,情思缠绵 “嘣哧——扑——”火熠子刚刚凑近花灯,花灯突然爆发出一阵艳丽的火光,冲天而起,从玉倾颜手中消失,化作七彩烟花飞散。玉倾颜瞪大眼睛,震惊不可思义。绿君柳和小沐雨闻声回过头来,绿君柳露出惊讶的表情,小沐雨则高兴得狠拍手掌,兴奋得又叫又跳。今夜无星,月色皎洁,碧蓝天穹,清清冽冽,如霜清辉,照耀在他们脸上,照亮了他们灿烂的脸庞。“哇啊啊啊啊啊——好棒——好棒——”小沐雨叫着,跳着,兴奋地挥舞着小手,一脸欢呼雀跃。看见小沐雨如此开心,白如霜露出柔如春风的微笑。月,你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轰——”烟花绽放,漫天星空刹那间黯淡了颜色。光彩之中,他们仰头而立,瞪大眼睛,叹为观止。无数华焰升起,落下,再次升起。璀璨的颜色,在他们眼底明明灭灭,照亮了他们的脸庞,点燃了他们眼底的火焰。白如霜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玉倾颜的脸庞。他眼中的焰火,是她眼睛里的倒影。五颜六色的光彩,弥漫着她的脸。映射着她单纯至极的喜悦,如此美丽的画面,是他所能够触摸到的最真实的幸福。倾颜,人生之幸,感谢有你,他微笑,移开视线,也抬头望天。第一轮的焰火刚灭,第二轮再度轰鸣天际。长空万里,明月星空,都与半空中的华焰混为一体,分不清楚哪里是天上,哪里是人间。玉倾颜怔怔地看着那份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美景,心中震撼,想用言语表达,却意识到言语的匮乏。她只是看着,笑着,仰首静望。白如霜也露出微笑,只是那笑,浅淡,悠远,与如此辉煌灿烂的景致,显得格格不入。当第三轮焰火升起的时候,白如霜突然开口,“倾颜,许个愿吧!”玉倾颜转过头来看他。星火下的白如霜,悠然出尘,有种神秘的色彩,像水墨画一般清淡唯美,美得不近真实。“许个愿吧,你希望得到什么?”他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微笑,静静地再一次询问她。玉倾颜歪着脑袋,思索。她朝他调皮地眨眨眼睛,抬头仰望那一片也许穷极上下几千年的词语也无法描绘的美丽图画,快乐地说:“我希望我爱的所有人都能够幸福快乐平安!我希望小沐雨快高长大!我希望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出生!”白如霜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柔润的侧面,看着她长长睫毛下漂亮的潋滟,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嘴唇,那鲜艳的色泽。他忽然很想吻她。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倾颜,告诉我,你此刻最想见到的人是谁?”“最想见到的人?”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思索,“月吧”话音未落,一道雪白缥缈的颀长身影自漫天瑰丽焰火之下缓缓步行来。一袭霜白轻衫,缥缈出尘,袅袅娉婷,远离尘世硝烟,美得不真切。他的身上,拢着一层看不清的氤氲,月晕盈天,朦胧着华丽高贵的秀美,让人无法侧目。他自漫天烟花中缓步行来,笑容如玉,高贵尊华。玉倾颜忽然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心脏猛地被紧紧捏住,紧得没有一丝缝隙,快要被捏爆了,呼吸也被这无形的感觉捏住,停滞。捏住她的,正是眼前那高贵的容颜,那轻摇缓步而来的绝尘身姿。如玉如冰,高贵尊华的无双容颜。似真似幻,深遂幽沉的瑰丽双瞳。鼻翼间,飘来沁人肺腑的寒梅冷香,点点滴滴酥麻了她的心脏。她,忘却了身外事物,听不到所有叫嚣的声音。她的眼睛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这缓步而来的霜白轻衫。月她的月“爹爹!”小沐雨一声欢呼,打破了片刻的凝滞。他欢呼着,扑腾上前,紧紧抱住白晓月的大腿,小小的身体深深埋入,脸上毫不掩饰深深的思念与濡慕。“小沐雨,最近可乖?”白晓月俯身,抱起小沐雨,入手又重了几分,心中不觉欢喜。他修长冰白的指尖轻点小沐雨的鼻子,宠溺地笑道。“嗯!”小沐雨用力点头,快乐地说,“小沐雨很乖!小沐雨有用功读书!小沐雨有听娘亲的话!小沐雨绝对没有淘气!”“好!这才是我的乖儿子!”轻谈,微笑,幽幽的寒梅冷香伴随着踏月而来的绝美风姿,飘入众人心田。“月?”玉倾颜不确定地唤了声,心思百转千回,不可置信,那个日思夜想深深思念的人,此刻竟然如此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恍忽了她的神智,误以为置身梦境。从院外到院内,不过短短数十步,玉倾颜却觉得仿佛千万年悠长。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一寸一寸地贪婪凝望,分厘不愿意错过他脸上温润似水的表情。月?他真的是月?她日思夜想的月白晓月在距离玉倾颜五步远的地方站定,他抱着小沐雨,静静微笑看着玉倾颜,轻轻地瞬了下睫毛,长长的睫毛细细颤抖,透露出心中几许激动,几许快乐。身边,传来白如霜静静的话语,“这个,就是哥哥送给你的中秋惊喜,你喜欢吗?”“送给我的中秋惊喜”玉倾颜痴痴凝看着眼前之人,早就不想管白如霜在说什么了,她只想就这么看着白晓月,一直一直地就这么看着白晓月。直到地老天荒耳边,白如霜的声音在继续,“刚才的花灯这漫天焰火还有哥哥的出现都是哥哥精心安排的!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惊喜月一手安排的她的月她心心念念最爱的月“为什么不告诉我”心中激动无以复加,不觉间,竟然泪语凝咽。“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温温润润的嗓声,几分昼夜奔波的疲惫,几分夫妻相见的欢欣。他轻轻放下小沐雨,朝玉倾颜张开双臂,目光痴缠,深情凝望,“倾颜,你想我吗?”“想我一直一直很想你”泪水沾湿芙颊,玉倾颜激动,纵身飞扑上前,紧紧搂住白晓月的脖子,依偎在他熟悉温暖的臂弯之中,禁不住泪如雨下,“月——月——月——月——月——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人家想你——人家想你——人家很想很想你——”“倾颜!”收紧双臂,紧紧搂住玉倾颜,白晓月心中激动无以复加。“倾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5章 夫妻情浓 第465节第465章夫妻情浓 “月——月——月——”玉倾颜紧紧揽住白晓月,脸颊亲妮地噌着白晓月的脖子,喜悦难以自禁。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心中喜欢无以复加,“月,你怎么会回来!你怎么会回来!你怎么会回来!”白晓月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玉倾颜,语调平和却难掩其中激动喜悦,“倾颜,今夜中秋,我回来陪你”“月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我从来都不曾想到”“倾颜,喜欢我送你的这份惊喜吗?”“呜呜喜欢喜欢喜欢人家真的太喜欢了”看见玉倾颜和白晓月夫妻团聚,红艳艳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心里,却更加牵挂绿博渊。绿君柳心中暗叹,虽然失落,然而看见玉倾颜能够衷心展露笑颜,他仍然欢喜。他问白如霜,“这是你跟月计划的?”“其实月刚刚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很惊喜。”白如霜也没有料到白晓月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抛下京城里的所有事情赶来这里只为了陪玉倾颜过中秋。白晓月对玉倾颜真心挚爱之情可见一般。在白晓月心中,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得上玉倾颜的快乐重要!“你竟然从来不曾向我们透露”绿君柳不禁感叹。白如霜的嘴巴真的太严密了!这么大的事情,事先白如霜竟然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白如霜垂眸,淡声回答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只比你们早三个时辰。”“三个时辰?”绿君柳惊讶。“这么说,月是刚刚赶回来的?”“是的!”白晓月晓行夜驰昼夜不眠,恰好赶在中秋之夜回来,就是为了给玉倾颜一份特大的惊喜,陪她和小沐雨一起过中秋。这份心意,他们怎能不感动!“今夜,我们莫要打扰他们了。”“是啊”白晓月千里奔波,不辞劳苦,只为了见玉倾颜一面,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在旁边打扰,做个数千万瓦伏的电灯泡呢!“我们走吧!”白如霜弯腰,抱起仰着小小的脑袋好奇地看着紧紧相拥的爹爹和娘亲的小沐雨,温声说:“小沐雨,我们回屋好吗?让爹爹和娘亲说说悄悄话。”“嗯!”小沐雨懂事地点点头,伸长手臂环抱住白如霜的脖子,乖巧地不去打扰爹爹和娘亲。然而,他不舍的目光一直留恋在爹爹身上。似乎知道爹爹不久又将要远行,只想要再多看他几眼。绿君柳扶着红艳艳起身,往屋子里走去,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久违重逢的二人。“绿先生很好!夫人不必担心!绿先生请我代为向夫人道一声抱歉!”身后,传来白晓月的声音。红艳艳闻言,唇角绽露衷心笑颜。只要知道他平安无恙,即使他不在身边,她也能够心安。他们进屋去了,清凉安静的小院子里,只剩下玉倾颜和白晓月。白晓月揽住玉倾颜的肩膀,与她一同并肩看夜空璀璨的焰火。花灯精美,烟火斑澜,月光皎洁,美丽不可胜收。“倾颜,对不起!喻离和叶凯他们没能回来”“唔!”玉倾颜摇头,轻轻地靠在白晓月的肩膀上,温柔微笑,“你能够回来,倾颜已经心满意足!”“叶凯镇守边关,喻离坐镇朝堂,他们想回来,可是脱不开身。”“月,不用解释,我懂”我知道你这次能够回来已属不易!玉倾颜不贪心的,她不会要求太多!只要知道你们平安,只要知道你们牵挂着她惦记着她,她就心满意足了。“倾颜啊凤玄殿驾崩了”一句话说出来,玉倾颜已经知道白晓月这次回来肩膀上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在这个重要的时刻离开京城,放下生死攸关的大事,只为了与她共渡中秋,他的心意,她怎能不知。她情不自禁,紧紧地握住白晓月的手。“倾颜,对不起我回来了,喻离只能够留下”“月,不要说‘对不起’!你能够回来,倾颜已经感动万分!请永远都不要对倾颜说‘对不起’”你对倾颜一片赤诚,你没有任何对不起倾颜的地方!白晓月微笑,吻上她的脸颊,深情相拥。漫天烟花,七彩绚丽。绚丽光晕之下紧紧拥吻的二人,美如诗画。然而,再璀璨的焰火,终究有消弭的那一刻。当那充斥天地的美丽一点点地安静下来,残屑从天空跌下,落在白晓月霜白的轻衫上。白晓月离开玉倾颜的脸颊,深情凝望,几多眷恋,几多不舍,“倾颜,我今晚就要赶回去!”玉倾颜不语。她伸手,轻轻地,温柔地,抚去白晓月衣衫上的残屑。白晓月握住玉倾颜的手,温柔睇凝,“倾颜,陪我去山上走走,可好?”“好!”十指相扣,紧紧相牵。明月皎洁,朗朗清辉,二人携手静静地走在后山桃花绽放的树林间,相依相缠,娓娓而语。“月,还要等多久?”“快了”手,轻轻抚上玉倾颜的小腹。感受着肚子里胎儿的活跃,白晓月温声询问,“还有四个月”玉倾颜挽住白晓月的手臂,浅仰脸庞,紫罗兰瞳眸倒映着明月清辉,目光迷离,语带期盼,“月,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够回来”“倾颜,对不起”白晓月低叹。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在这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稳定江山,所以,他不敢承诺玉倾颜。玉倾颜沉默。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白晓月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她真的不应该再向白晓月提出这样任性的要求。“月对不起”白晓月轻抚玉倾颜的头发,温声告诉她,“倾颜,我答应你,孩子出生之日,我和喻离c叶凯会有一人回来,陪在你的身边,守候孩子临产。”玉倾颜用力摇头,轻咬唇瓣,“不不用了”“倾颜”白晓月侧目凝望,轻轻吐出一口气,“倾颜,我知道你善解人意。就算我们赶不及回来,你也不会怪责。我真心希望你临产之时能够守候在你的身旁,我已经错过了小沐雨的降生,我不希望”“月,你不用多言!倾颜明白!”夫妻情重,白晓月懂她,她又何尝不懂得白晓月!她挽住白晓月的手臂,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告诉他,“月,你有此心,倾颜足矣!倾颜一定会平平安安诞下宝宝,所以,你们不要为倾颜担心!”“倾颜”,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6章 桃花灿烂漫天飞 第466节第466章桃花灿烂漫天飞 白晓月微笑,修长的手指拈起她发角一枚桃花花瓣,微笑道:“倾颜,等御凤国之事了了,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这一次,再也不会离开!”玉倾颜心头颤抖,她紧紧环住白晓月的手臂,依偎在他温暖的臂膀中,深深地说:“我等你!即使要等一辈子,我也会等你!”“倾颜”白晓月心里一荡,眼角带笑,荡开缕缕情丝,“知道有你在等着我,白晓月纵然身死,灵魂也定然要回到你的身边,”“不!我不准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玉倾颜捂住白晓月的唇,认真摇头。她伸长手臂紧紧地环抱住白晓月的身子,脑袋枕着他的臂膀,纤纤玉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月,我要你平平安安归来!然后,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哄我,爱我,怜我,一辈子对我好!”“好!”白晓月暗叹口气,凤无殇又岂是容易对付之人。只不过只要她心中有他,也不枉费了他这一世!往后的事情不想也罢,最重要的就是把握眼下,“倾颜,等我回来了,我就一辈子陪着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陪着你!玉倾颜幸福微笑,“白衣公子,玉面桃花!”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含下一枚桃花花瓣,调侃道:“那我可得把你看牢点!省得那些个桃花朵朵把你抢了去!”白晓月不觉宛尔。她唇瓣细腻,艳若桃李,又含着粉红的桃花花瓣,更衬得她的唇若涂丹红,娇艳不可方物,诱人至极。白晓月胸间暖流滚滚涌动,他锁着她的眼,玫瑰瞳眸黯了黯,低头去含她唇边的花瓣,俏舌卷着花瓣送入她口中,煞是撩情。玉倾颜双膝一软,伏在他怀里,娇声道:“我对你的免疫力还没练好,经不起你这般诱惑我。”白晓月胸膛震动,发出朗朗轻笑。他就喜欢这丫头直白率真,毫不掩饰心中所想。他环抱住玉倾颜的身子,下巴轻抵她的额头,含笑询问:“经不起诱惑可要绞械投降?”“绞械投降?那会不会太没有面子了”“哦?你要面子吗?”朗笑阵阵,白晓月突然抱起玉倾颜跃向林中深处,跃上一方青石,将玉倾颜小心翼翼放在青石上。玉倾颜依石而坐,举目四望,头顶桃花纷飞如雨,身下青石花瓣掩映。夜风轻拂,花瓣如海浪翻卷,漫天桃花清香弥漫。月光清辉,映照得桃花海洋更加冽艳生辉,风吹粉色花海翻滚,阵阵桃花暗香袭来,顿觉心情舒畅。“这里的景色真美!”目光所及之处,美景尽收眼中。正在欣赏,白晓月的身子从后面贴了上来,他的胸脯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彼此热度传递,点燃了心头隐隐燃烧的小火苗。心跳顿时乱了节奏,欣赏风景的心情也没有了,耳边只有他的呼吸吹拂得她痒痒酥酥,整个人渐渐沉醉。她放松身体,依入他的怀中,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月,你在勾引我”“有吗?”白晓月轻笑出声,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语带诱惑,“不知道为夫可还入得了娘子的眼?”玉倾颜耳朵上一痒,顿时酥麻了半边身子,心头的纷乱思绪越发的风起云涌,有如奔腾海潮,一发不可收拾。转过身推他,将他按倒在青石上,鼓起腮帮子,“不带这么折磨人的!”白晓月顺着玉倾颜的力道半躺在青石上,霜白轻衫落满了一身粉色花瓣,衣领微敞,露出一抹冰肌玉肤。如瀑银发倒映着月的华辉泄落青石散开,白皙的肌肤泛着桃花粉红,玫瑰色的瞳眸含情带笑一眨不眨地锁定她。玉倾颜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那个身姿庸懒风情无限的睡美男,喉咙哽了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里默默地暗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而眼睛根本就无法从白晓月身上移开。白晓月手枕了后脑,慵懒地斜倚在青石上,眉目含情,醉意微熏地看着她,“娘子,为夫可还入得了你的眼睛?”玉倾颜脸上一烫,将脸微微转开了些,心里诽腹:这男人,可真是个致命的诱惑呀!刚转开脸,又重新转了回来,眼珠子转动,将他从上到下溜了一圈,心头扑扑直跳,心里暗道: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干嘛要害羞呢!“是你在诱惑我,出了事,那可怪不得我!”眼珠子溜溜一圈,确信四处无人,她凑上来便解白晓月的腰带束扣,嘴里咕哝着,“送到嘴边的,不吃白不吃!”白晓月哑然失笑。这丫头,这般风月到了她口中竟如同买卖一般,实在无趣。他握住玉倾颜的手臂,将她扯了下来,令她趴伏在自己胸前,戏笑道:“小丫头,你难道就不懂得矜持?”“矜持?”玉倾颜翻白眼,鄙视白晓月的故作姿态,嘴里嘟嚷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需要什么矜持?!”白晓月哑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笑得花姿乱颤,抖落身上的桃花花瓣,洒了玉倾颜一脸。玉倾颜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话呀,不解白晓月因何发笑,只当白晓月又在戏弄于她。她丢掉手中的腰带,抹了脸上的花瓣,按住笑得花姿乱颤的白晓月,生气道,“月,你又在戏弄我!”“嗯?”白晓月笑个不停,笑眼弯弯,眼角斜飞勾着她的眼,媚态横生。玉倾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个男人,真是个妖精!白晓月修长的手指拈着她劲边滑落的一缕青丝,轻撩着她细腻如玉的脸颊,满不正经地问:“小宝贝,想了吗?”“你”玉倾颜恨得咬碎银牙。这个坏蛋,就爱欺负她!“想!很想!”她赌气,伏下身去咬他的唇。阵阵桃花芬芳夹着他身上的寒梅冷香,撩得她心头乱跳不已,真恨不能就这样将他剥干抹净,吞入腹中。趴伏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孩子气地撒着娇,“月,人家想了!真的想了!”顽皮的手指不安分地一下一下轻点着他滑动的喉结。“倾颜啊,宝宝可以吗?”“不要怕!现在是安全期!呵呵!月,你懂的”“我懂!亲爱的小颜儿,想为夫了吗?”“想!人家很想!”“想要!为夫就给你!”“月”,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7章 思君念君想君愿君安 第467节第467章思君念君想君愿君安 漫天桃花,粉红如雨。苍穹高清,月光皎洁。她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颈项肌肤,带来阵阵如同过电般的酥麻,撩得他眼里燃着火。他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把上她的脉象。观脉象平稳,心思略定。他抬手轻抚她发烫的小脸,细腻滑嫩的触感在指间缭绕,让他留恋不舍。“倾颜,宝宝最近可淘气?”“没有!宝宝一直很乖!”“真想就这样守着你直到宝宝出生”“月我们将来还会有很多宝宝”仿若誓言,玉倾颜凑近脸庞,吻上他微张的红唇,顽皮的小俏舌不安分地抹过他的唇齿,悄悄钻入,搅动他的俏舌,彼此缠绵。他按住她的后脑,回应她的热吻。唇舌纠缠,彼此不分。不安分的手探进她的衣衫,慢慢地往上抚摸。白袍c紫裙交缠飞舞,粉红花瓣撒满天际,随风徐徐飘落。他揽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锁定她的眼,“倾颜,可喜欢这里的桃花?”“桃花?”如此风月,玉倾颜不解白晓月为何突然提起桃花。她嘟起小嘴,不满意地咕哝,“月,你能不能够专心点。”白晓月眉目含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倾颜,我知道你喜欢我酿的酒。待到宝宝出生了,若为女孩,我便用这里的桃花亲手酿下女儿红,埋藏在这桃树之下。待到女儿出阁之日,再挖出来,你我共享。”“女儿红”玉倾颜喃呢,心中感动无以复加。她紧紧揽住白晓月的脖子,亲妮地磨噌着他的脸颊,动情地说:“若为男儿,又当如何?”“若为男儿,便酿缠梦,可好?”“缠梦”“传说中的缠梦,用桃花酿制,入口甘甜,余韵留香。盛露一杯,能喝得百日醉;煮酒一壶,能喝得千日醉;独饮一坛,就能够喝得长醉不醒!这酒,我也只在书上看过,从来不曾亲手酿制。”“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酒?!”玉倾颜由衷感叹,她笃定地说,“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白晓月微笑,伸手抽去玉倾颜头上发钗,看那头如墨长发在石边流泄,眼眸渐黯,“倾颜,你若喜酒,待他日天下初定,我们便结庐而居,造间酒窖,我一辈子为你酿酒。”“月的酿酒技术天下无双,能够有幸品尝,是倾颜之幸!”衣衫散落,乱蓬蓬地铺在身下。夜风拂过桃树林,吹起漫天桃花纷飞,徐徐飞舞,散落了他们一身。白晓月眸光渐黯,唇忽然压上她颈间那抹粉红桃花瓣,卷起,含入口中,热烫的唇舌轻轻摩挲着她莹白如玉的肌肤,引来她身子轻轻颤抖。“月你也为我酿一壶女儿红,可好”“倾颜喜欢女儿红”“我喜欢月酿的女儿红”“好”玉倾颜心头激荡,如浸暖池,沉了下去,便再也浮不上来。她伸出双臂紧紧缠住白晓月的颈项,啄吻着他的唇瓣,眼里荡开笑意,没轻没重地啃咬,心头爱恋激荡澎湃。桃花虽美,又哪里及他的万分之一月她的月白晓月低吟一声,回应她的吻,由轻啄渐变炽热。唇瓣滑落,吻着她精美的锁骨。唇带着舌尖的湿润一路下滑,含住胸前蓓蕾,辗转留恋,不再离开。轻轻用牙齿一咬,接着一吮。玉倾颜身子颤了颤,将他搂得更紧,心跳如鼓,仿佛就要蹦出胸膛。他含着红樱,舌尖滚动,感受到红樱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微启齿缝,轻轻一咬,如愿听见她凌乱了呼吸,颤抖得越发激烈。他的手揉着她的腰,带着力道,却不弄痛她,沿着她凹凸别致的曲线缓缓向上摩挲,覆上她的柔软丰盈,修长的指掌收紧,炽热的温度自他手掌传遍她的全身。玉倾颜微微转开脸,避开他的唇,深吸口气,压下体内高涨的燥动,双臂收紧缠住他精壮的腰身。眼前佳人艳若桃李,红唇欲滴,紫罗兰瞳眸似雾似水,含情带欲,不胜娇羞。此番风情,此番春色,将他心间浓浓深情尽数释放。多少年的痴心守待,多少世的痴情等待,终于换来今世相恋。他的心里只有她生生世世只有她他薄唇轻抿,玫瑰色瞳眸情潮翻滚,越发冽艳生辉。手上动作略顿,他垂眸深深凝视她半晌,俯身低头含了她唇边一片花瓣,再次噙住她的唇。湿润的舌卷着花瓣送入她口中,花瓣在唇舌间化捣成汁,甘甜沁心。唇离了她的唇,轻咬过她的下巴,喉咙,舌尖犹带湿润抵上绽放的红樱,轻挑慢捻,留恋不舍,直到她颤得不行之时,方才继续往下。她仰起头,大口大口喘息,胸脯起起伏伏,无法压抑下体内燥动。他的舌尖带来的酥麻仍在顺着她的小腹下移,这样的折磨何时才是个尽头。她扣住他结实的肩膀,想将他拉扯上来,他却放肆地更加往下。“你讨厌”他扣住她的脚踝,曲起她纤细修长的腿,在她的慌乱中,唇已落在她的脚背上,顺着她光洁的小腿慢慢往上舔。所吻过之处,如热火燎原,带来足以焚灭世间一切的温度,让她心魂俱失。“唔”娇吟抑制不住从樱唇中泄出,她双手无措地紧紧拽住身下衣衫,身上滚烫滚烫就仿佛着了火,脑中咕噜咕噜冒着水泡。夫妻恩爱,对她的身体,他早就熟悉之极。他喜欢听她的声音,那般嗜骨,摄人心魂,令他体内所有的热度都冲向那一处,涨痛不已。“月你这个讨厌鬼你折磨人”断断续续的娇吟喘息,热浪一层叠一层,一浪高一浪,淹没了她的所有神志,拍得她魂飞天外,心神俱失。“倾颜,你想吗”“想人家想要”“倾颜”他不再折磨她,握了她的腰,压着她的腿,挺腰撞了进去,又狠又深,将她的灵魂险些撞出了身体,不知道飘向何处。“唔”她被他折磨得魂飞天外,半眯着水光冽艳的眼睛目光朦胧地斜睨着他,含情带羞,娇媚无限,更诱得他几乎难以把持。“你这个妖精!”他伏下身子,用力吮着她的唇,辗转疯狂,却又不乏温柔。“唔”喘息,娇吟,低吼,随着空中旋舞的粉色花瓣在桃林中飞舞,回旋,有如漫天飘扬的粉色雪花,久久不息。,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8章 错身而别,生死天涯 第468节第468章错身而别,生死天涯 月光皎洁,晚风清幽。桃花纷飞,香气沁人。玉倾颜枕着白晓月的手臂,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舒舒服服地安睡。白晓月毫无睡意。他静静眺望明月高悬的苍穹,侧脸看着怀里玉倾颜安静的睡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徘徊在她唇边那缕满足的笑意,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轻轻贴上她的面颊。真的,想就这样留下来远处,低沉的脚步声传来。白晓月翻身坐身,帮玉倾颜穿好衣衫,把自己收拾整齐。刚欲起身,玉倾颜翻了个身,抱住白晓月的腰,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酣睡。白晓月无奈,他温柔抚过玉倾颜额头粘着的青丝,眼角流泄出宠溺的光芒。脚步声在三步远之处停下,夜风送来白如霜清润的嗓音,“月,时辰不早了!”“我知道!”白晓月将玉倾颜打横抱起,侧目凝望着安静满足的睡容,心底浓浓的尽是怜惜与不舍,“如霜,你抱倾颜回房吧!”他将熟睡的玉倾颜交入白如霜怀中,眸光微垂,淡声道:“好好照顾她!她和小沐雨,我就拜托给你了!”白如霜从白晓月怀中接过玉倾颜,目光扫过她熟睡安静的容颜,他从白晓月的话语中品味出异样味道。他不由得担心询问,“月,可是朝中局势有变?你们可有危险?”深叹,白晓月似乎并不愿意多说,“如霜,朝庭之事你莫要多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要拼到底!”白晓月的话更加深了白如霜心底的担忧,他试探地问:“真的这么糟糕?”“原本凤玄殿未死,凤喻离和凤无殇相互制约,倒看不出孰优孰劣。可是,如今凤玄殿突然驾崩,凤无殇在朝中势力庞大,他们在朝庭内外制造压力,力主凤无殇登基为帝。我虽然以凤玄殿大丧为借口暂时压制住了,但是”说到此处,他又是深深一叹。白如霜忧心忡忡,“月,如此说来,你和喻离在朝中的处境岂非相当危险?!”“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绝对不能够放弃!”仿佛在说服自己,坚定决心,白晓月执着地说,“是生是死,总要分出个胜负高低!再拖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喻离还在京城等着我呢!如霜,我不能久留!就此别过!好好照顾倾颜和小沐雨,如果我真的有个万一”白如霜张口打断白晓月的话,他激动地说:“不!月,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白晓月轻叹口气,真心实意道:“如霜,你的心意我懂!只是今日能够再见倾颜一面,我心愿已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无憾了!”“月,不可!”“如霜,送倾颜回去吧!”“月,放下一切!凤无殇想要皇位就让他做皇帝吧,抛下一切,远离俗事,我们隐居山林,不好吗?”“如霜,已经太迟了”太迟了即使他们现在肯放手离开,凤无殇疑心极重,他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他和凤喻离!他和凤喻离不死,凤无殇根本无法安心!所以,他们现在是被逼上梁山——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白如霜沉默,心中不胜忧虑。“你让我如何告诉倾颜”“这件事情她不必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不过是徒增烦恼和担忧。白晓月之所以要告诉白如霜,就是想让白如霜有个心理准备。如果真的有那个万一,至少还有白如霜能够好好地照顾玉倾颜和小沐雨,确保他们平安。白晓月叮咛,“如霜,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虽然这里地处偏僻,但是,并不意味着凤无殇就找不到你们。你们必须小心防范,切忌不可掉以轻心啊!”白如霜垂眸,点头,沉声道:“月,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走了”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熟睡中的玉倾颜沉静的脸庞,白晓月深吸口气,沉淀心绪,毅然决然转身,往山下走去。脚步声从后而至。白如霜目送白晓月风尘卜卜的霜白身影远去,难掩心底浓浓的担忧。绿君柳青衫尔雅的身影出现在桃花林中,他遥望白晓月远去的方向,问白如霜,“朝庭那边的形势当真如此严峻?”“不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根本无法解释此刻京城水深火热刀山火海的困苦艰险。绿君柳负手身后,孑孑而立,喃喃自语道:“爹爹娘亲很担心爹爹的安危我不放心呐”如果不是玉倾颜有孕在身,身边离不开人,他真想就这样跟白晓月回京,探一探爹爹安康,助他们一臂之力。“君柳,我有一个想法。”“哦?”“隐居在这里,终非长久之策。正如同月所说,再偏僻的地方,也有可能被凤无殇发现。到时候,我们不但自身难保,还会连累这里的无辜百姓。”“如霜,你打算?”“想要给孩子安定的生活,就必须有自己的势力!”真意外于这样的话语竟然会从白如霜口中说出。一直以来,白如霜都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从不与人为伴,也不喜与人过从甚密。绿君柳问:“如霜,你的意思?”“当年萧夫人利用百花镇割据一方,发展自己的势力,威震天下,天下莫有人敢与之抗衡。我想——重建百花镇。”“重建百花镇?!”绿君柳惊讶。白如霜点头,沉声道:“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已经徘徊缭绕许久。百花镇独特的地理位置以及其背后的传奇故事,都给这个地方蒙上了一层相当神秘的色彩。而我们,身为萧梦离的后人孙辈,理应重建祖辈家园,也算给他们在天之灵一份慰藉。”绿君柳沉吟。“君柳,你还记得吗?百花镇游离于各国版图之外,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自主,可以算得上国中之国。我们如果以萧家后人名义重建百花镇,势必会得到萧家其他后人的支持。而凤翔国c天机国和轩辕王朝三国国君,身为萧家之后,他们必须遵从祖训保护我们。我们若然隐居百花镇,凤无殇即使登上帝位,他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除非,他想与凤翔国c天机国和轩辕王朝三国为敌!”白如霜的想法相当大胆,绿君柳之前从来都不曾考虑过。但是,他却觉得白如霜分析得很有道理,值得一试!,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69章 一猫一鼠一犬一人 第469节第469章一猫一鼠一犬一人 距离八月十五又过去了一个月,秋意渐浓,山谷里气温开始下降,绿君柳为了准备过冬御寒的衣服而出了城镇,红艳艳忙着晒玉米准备过冬的干粮。白如霜扶着玉倾颜在院子里散步,孩子已经七个月大了,再有三个月,就要出生了。院子里,小沐雨抱着小兰儿滚在一起。小沐雨爬上小兰儿的后背,骑在小兰儿背上,摸着小兰儿松软的毛发不住地用脸蛋噌啊噌。小兰儿稳稳地背着小沐雨,长长的刷子似的大尾巴时不时地扫过小沐雨小小的身子。一抹白影从房间里蹿出,抱住玉倾颜的小腿。玉倾颜垂眸,原来是小懒。小懒抱着玉倾颜的小腿,屁股坐在玉倾颜脚上,赖着不走了。玉倾颜拖着小懒走来走来,小懒开心地直噌玉倾颜的腿。小小乐攀在高高的枝头,手里抱着块饼饼正在有滋有味地嚼啊嚼。饼饼是它刚刚从厨房里偷出来的,新鲜,口味刚刚好。“嘘——小懒乖,去跟小沐雨玩!”玉倾颜扯下小懒扔给小沐雨,小沐雨抱着小懒滚成一团。白如霜看着跟小兰儿和小懒打闹玩耍的小沐雨,眸底流露出衷心的笑意。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玉倾颜的肚子,向往地说:“等孩子出生,家里更热闹了。”“是呀!热热闹闹的多好呀!”玉倾颜握住白如霜贴在她肚子上的手,同他一起感受肚子里宝宝的活跃。她说:“家里人多,热热闹闹不冷清!你知道,我这个人最怕寂寞了!”“天凉了!别让小沐雨整天在地上打滚,秋意渗人,对身体不好!”“嗯!”玉倾颜扬声对小沐雨说,“小沐雨,别在地上打滚了!瞧瞧你,把衣服都弄脏了,又得麻烦婆婆帮你洗!快起来!别在地上玩!”小沐雨正和小懒打闹得欢快,听见玉倾颜的话,他连忙爬上起,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乖巧地说:“衣服脏了小沐雨可以自己洗,不用麻烦婆婆!”看见小沐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玉倾颜忍不住打趣儿道,“你会洗衣服吗?”“会呀!哎!小懒,别咬我!你咬我,我也咬你啦!”看见小沐雨和小懒又闹上了,玉倾颜忍不住摇头。不过,能够看见儿子每天这样开开心心的,她心里很满足。她挽住白如霜的手臂,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说:“如霜啊,随小沐雨去吧!这小子,人小鬼大,精灵得很!”“罢了!你心中有数就好!”其实,白如霜从医者角度出发,关心小沐雨的身体健康。不过,他也懂得,小孩子不能够限制太多。小孩子如果自己不摔跤,他就不知道走路要小心;如果不知道拉肚子痛,就不知道贪吃有伤身体。凡事皆是吃一堑,长一智。小沐雨只有多经历锉折,才能够更好更快地成长。“吱吱吱吱吱吱吱——”枝头吃饱喝足的小小乐欢快跑跳,它蹿下枝头,稳稳地落在玉倾颜的肩膀上,又蹦上白如霜的手臂,紧接着跳下地,扑腾着跑向小懒和小兰儿的方向,跟小沐雨打闹成一团。“哇哈哈哈哈哈——小小乐,你也来了!”小沐雨抱着小小乐,抚摸着它松软的毛发,欢喜得不得了。小懒不甘心失宠,蹿上小沐雨手背,抱着小沐雨小小的肉肉的手指,不允许小沐雨摸小小乐。小小乐正被小沐雨摸得舒服着呢,忽然失去了爱抚,奇怪回头一看,原来竟然是小懒在搞破坏。小小乐生气,呲起尖尖的小牙齿,威胁小懒。小懒才不怕小小乐呢,它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瞳,三分魅惑七分诱人。它高傲地甩脸,长长的尾巴上一抹朱砂丹红如火焰燃烧,从小小乐眼前扫过。小小乐露出尖尖的爪子扑向那抹撩拨人心的朱砂印,小懒甩尾巴,屁股对着小小乐,挑衅似地回头看了小小乐一眼,从小兰儿头顶跳落地面。小小乐恼火,紧追上前,挥舞着尖尖的爪子,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恐吓小懒。小懒不害怕不畏惧,一个劲儿地挑衅小小乐。小小乐急追直扑上前,追着小懒不肯放过。一猫一鼠绕着院子转起圈圈来小沐雨骑在小兰儿身上,像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挥舞着小手,大声说:“小兰儿,上——别让小懒和小小乐跑了!”小兰儿懒懒地站直身体,挺直后背,大尾巴一扫一扫,“嗷”地一声长嚎,顺从地听小沐雨的指挥,追着小懒和小小乐满院子乱跑。玉倾颜忍不住抚额,看见那三个捣蛋鬼满院子乱转,实在头痛不矣,“这算不算‘黄雀捕蝉,螳螂在后’?”白如霜掩唇而笑,“真的很像!”玉倾颜忍不住叹息,“这群孩子,真是的”绿君柳拎着大包小包从外面回来,刚进门一道白影闪电般从他面前经过,吓得他怔忡了身体。紧接着,又两个旋风般的身影在眼前飞奔而过,绿君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小沐雨骑着小兰儿追赶小懒和小小乐满院子乱跑。“咦?君柳,你回来了!”“嗯!”绿君柳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院子,他看了眼闹腾得开怀的一猫一鼠一犬一人,忍不住摇头。他扬起笑脸,对玉倾颜说:“我回来了!”“东西都置办好了?”“都买好了!”“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绿君柳张了张嘴巴,未答。红艳艳从厨房出来,看见绿君柳,高兴地说:“君柳,你回来了!快把东西拿进房间!”“嗯!”绿君柳应了声,绕过玉倾颜和白如霜,走向红艳艳。玉倾颜歪着脑袋,认真看着绿君柳跟红艳艳远去的背影,问一旁的白如霜,“如霜,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君柳的脸色不是很好?”白如霜心头“咯噔”一怔,旋即抚摸她的头发,温声告诉她,“君柳风尘卜卜归来,许是累了!倾颜,你莫要多想!”“嗯!”玉倾颜应声,然而心头总萦绕着一股不祥之感。虽然她也说不清楚,这种预感究竟是因为什么!侧脸看见玉倾颜垂眸沉思,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白如霜暗叹在心。恐怕绿君柳这次出去又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但愿唉!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告诉倾颜知道!绝对不能够!,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第470章 书房密谋 第470节第470章书房密谋 万里之遥,京城,逍遥王府。月上中天,夜色已深。书房里,白晓月点燃鼠尾草,杜绝被窃听的可能。凤喻离眉心紧锁,神情憔悴。他疲惫地按揉着眉心,对白晓月说:“月,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凤无殇步步紧逼,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知道。”白晓月在凤喻离身旁坐下,翻开茶杯,倒了杯茶,放在凤喻离面前,又为自己倒了杯。他端茶静品,淡声道:“所以,我决定兵行险着。”“兵行险着?”凤喻离面露惑色,不解询问:“月,你打算”“喻离,真正的玉玺仍然在我们手中。”“凤无殇完全可以借口玉玺遗失让工匠重新打造一个。”“喻离,我的意思是,只要玉玺在我们手中,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到皇上临终前的遗召。”“你的意思是”凤喻离惊讶,“你要利用玉玺伪造遗召?!”白晓月沉声道:“只要有龙印玉玺,遗召真伪无人知晓!”凤喻离说:“但是,凤无殇知道玉玺已经遗失,他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反而会说我们偷窃玉玺,假传遗召。”“他知道!但是朝中大臣并不知道!玉玺遗失之事一直秘而不宣,只要我们拿出玉玺和遗召,大臣们没有理由怀疑我们!”“月,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喻离,凤玄殿过世之时只有我在他的身旁,凤玄殿有何遗言遗嘱还会有谁比我更加清楚!我贵为御凤国的国师,凤玄殿临终之时将遗召和玉玺托付,希望我稳定朝纲,有何不可?”“这”凤喻离迟疑。“再说”白晓月放下茶杯,微笑道,“我并未说过要把这份遗召公开于世。我要利用丐帮放出风声,我要让凤无殇自己送上门!”“你的意思,你想利用凤无殇的野心让他自己送上门?”凤喻离沉吟,思索,“凤无殇此人疑心极重,他一心想要这个皇位,一但听说你手中握有皇帝遗召,他虽然不会全信,但是,心中必然忐忑难安,想要一探究竟。你想利用这个机会设下陷阱,将他擒拿?”“确有此意!”“月,此事,你能够有几成把握?”白晓月沉吟。凤喻离说:“玉玺远在轩辕王朝白如霜手中,如果我们要拿回玉玺,就势必要去轩辕王朝一趟。”白晓月垂眸,叹息,“还有三个月,倾颜即将临产。她希望,我们能够回去”“月,你打算”“我打算赌一局!”白晓月收紧握住茶杯的手掌,沉声道,“利用时空传送法阵,我们可以当天来回!”凤喻离惊讶,“时空传送法阵需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而且绝对不允许有分毫偏差。月,你最近日夜操劳,早已疲惫不堪,你的身体真的承受得了吗?”“喻离,我心中有数!”凤喻离叹息。白晓月说:“喻离,通知叶凯,让他设法秘密潜回京城,我相信,他也一定十分期望看到孩子降生。”凤喻离点头,“我知道了。”“京城中事,看来只能够暂时交给绿先生了。”“是啊又得麻烦恩师了!”顿了顿,凤喻离又问:“月,凤无殇并非蠢笨之人,他如果不中计,我们又当如何是好?”白晓月肯定回答:“只要我们放出的诱饵足够大,凤无殇就一定会中计!他太想要这个皇位了,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意外!所以,即使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依然会冒死一闯!更何况,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自许天下间无人是他的对手!他又怎么会害怕我们设下的圈套!”的确!这的确符合凤无殇的狂妄作风!凤无殇故然阴险狡猾,却也狂妄自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以,凤无殇根本不会管什么陷阱不陷阱!即使明知是陷阱,他也一定会闯一闯!“沙沙沙!”院子里林叶“沙沙”作响,并非寻常的风声,更像有人经过摇晃枝叶发出的声音。白晓月和凤喻离蓦然住口,同时警惕地看向紧闭的房门,侧耳静听。“刷——”衣衫破风发出的声音。凤喻离皱眉,紧握搁置在桌面的纸扇,正欲起身,白晓月忽然伸手按住凤喻离的手。门外,响起蓝翎羽喳喳呼呼的声音,“呼——好热啊——有没有茶水——渴死我了——”说罢,也不等主人发话,便自顾自地推门进来。看了眼神色紧张的凤喻离和表情严肃的白晓月,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风风火火跑到桌边坐下,拎了茶壶,翻了茶杯,就倒水,大口大口地喝着。白晓月松开握住凤喻离的手,凤喻离也放松了身体。他皱起眉头,不悦地说:“你难道进来就不会挑个正常的方法吗?”“啊?什么?”蓝翎羽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抬起眼皮子瞅了凤喻离一眼,不解地问,“什么叫做正常的方法?我的方法很正常啊?”凤喻离忍不住翻白眼。有门不走,翻墙而入那也叫做正常吗?蓝翎羽的思维方式果然异于常人。白晓月问:“事情办妥了?”蓝翎羽大口大口灌着茶水,含含糊糊拍胸脯保证,“我办事,你放心!”“人安置好了?”“安置好了!”“情况如何?”“死不去!最多短几年命!”“情绪如何?”“情绪呀不好!很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破口大骂!天天又吵又闹叫嚷得我耳朵痛!这不!我把他扔给夜未央看着,自己溜回来向你报告!”“呵!随他吧!闹腾几天,累了,他就不会再闹了!”白晓月冷笑,并无同情之意。他嘱咐,“一定要看好了!绝对不能让他逃跑了!这件事情切莫让任何人知道!”“放心吧!”蓝翎羽自负地拍拍胸脯,“我给他服了软筋散。没有解药,他哪里都去不了!”白晓月禁不住皱眉,严肃道:“重病未愈又服软筋散,你这样做只会延缓他病愈的速度,让他的身体越发虚弱。”“没事儿!”蓝翎羽没心没肺地说,“不就是好得慢了一点嘛!又死不去!放心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果子,用不着费心对待,不是吗?”“你唉”白晓月真不知道该说蓝翎羽什么好了。有像蓝翎羽这样救人的吗?若然说救人,在白晓月看来,那跟害人也差不了多少!实在是唉,最快更新本书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