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 001 把她送走,不准再回来! “我们明天就会送她出国!少爷,您还是别” “让开!” 诚惶诚恐的劝阻因为那声低喝戛然而止,冷不防撞上他鹰隼般的视线,下属慌忙松开他西装的袖口,受惊地垂下头:“少爷,抱抱歉。爱睍莼璩” 他警告地轻睨一眼,便径自抬脚越过,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等到他走远,下属才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褪去,释然地呼出口气,小心翼翼地偷觑他冷然孤傲的背影,在心底默默叹息:舒小姐,只能对不起你了 漆黑的房间内。 舒沐晚在极度的困倦中睁眼,周围昏暗的环境便让她心中倏地一惊,猛然清醒——这是在哪里?是谁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她完全没印象!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绵软的身体却没有支撑的力气,双手所触都是柔软的床垫,所以她这是躺在某张床上? “咔哒!” 黑暗中传来门锁被旋动的轻响,房门被人用力打开,她警觉地看向声源,逆着光却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廊的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啪嗒!”房间中的灯在下一秒被开到最亮,刺眼的光线让舒沐晚不由眯眼,本能地用手挡住。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蹙眉从指缝中看到他靠近,高大的人影最后在她床边站住。 “你”是谁? 他面色冷然地俯身,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遮挡的小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她,薄唇渐渐上扬,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原来,她就是舒沐晚! “辰!”视线渐渐清晰,他完美俊逸的轮廓映入她的眼帘,舒沐晚欣喜地抓住他的手臂,急急叫出他的名字。但是他的回答,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 “错了。”唇角邪魅的弧度不减,他的眼底却不复昔日的温柔,冷然之下,徒留戏谑和嘲讽,“我只是来看看,南宫辰的女人长什么样?”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葱白的五指顿时松开,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和个性都截然不同的男人 他不是南宫辰! 不,应该说,他不再是南宫辰! “明天一早的飞机离开!”打量完毕,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薄唇微抿,“不准再回来,懂?” 不准再回来? 不! “我不走!”舒沐晚的眼眶不由一红,冲动地反驳出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小手死死地捏住他衬衫前襟,“我说过会等他爱他你把辰还给我!还给我!” 他蹙眉,脸色隐隐不耐,终于 002 一场爱而已,我给得起! “你唔!” 她话音未落,他陡然大力扣住她的下巴,微凉的唇瓣狠狠碾上她的,凶猛的舌强势侵入,滚烫的舌尖在她脆弱的低吟中横扫而过狂风暴雨,骤然而止,完全属于侵占的触碰,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爱睍莼璩 “只是想等他爱他?一点都不麻烦”他低凉而笑,白净的指尖逝去她唇角的晶莹,眸光却陡然暗了暗,“一场爱而已我还给得起!” 什么?! 不行! 意识到他的意图,舒沐晚的瞳孔骤然惊恐地紧缩,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便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她拽起来,然后再重重地丢入大床的中央 身体撞上柔软的床垫,她抓紧了被褥试图保持平衡,他却已经在下一秒精准地压下来,手掌分开她的双膝让自己挤入其中,以一种占有性的准备姿态将她控制在身下 “放开我!”她急得眼眶发红,连嗓音也变得沙哑,“你不是他!你不是!!” 她的话激起了他的怒,也燃起了他的欲:南宫辰的东西,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不能要的! 直接无视她那点微弱的力气,他的五指粗鲁地探入她的衣服内,大掌扣住她的绵软用力揉捻,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挑开她xi一ng衣的暗扣,他大力推高她的衣服露出洁白的肌肤,另一手撩高裙摆直接挤入她的tui心,拨开那薄薄的阻隔直刺入一片温软 “啊!”被干涩的手指摩擦而过,舒沐晚不由吃痛低叫,她蹙眉咬唇,身体更是本能地弓起,瑟缩着后退。 他的眸色越黯,骤然俯身han住那粉色的顶端,将她蠕动不安的身体再度狠狠地压了下去,在她恐慌的瑟缩中持续着肆虐c挑刺直到她抗拒的力气消失殆尽,身体完全放任本能,由他为所欲为。 他看了眼被她抓皱的衬衫,眉峰嫌弃地隆起,索性一并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件件剥离,让她在寒冷和火热中煎熬,濒临崩溃的边缘。 “辰,救我!”舒沐晚在心底呐喊,绝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的身体不住地发颤,直到——某样坚硬滚烫的东西,抵住了她的tui心! “记住,你想要的,我即将给你。”他的手指划过她细\嫩的肌肤,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只能低喘着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明天一早,给我永远离开这里!”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她无力地低喃着,紧闭着双眼别开脸。 “呵”头顶传来他的嗤笑,握在她腰际的大掌陡然收紧,“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南宫辰!” 003 让你疼,你才记得住! “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南宫辰!” 像是为了发泄心底那股莫名的怒气,他的十指控制住她的纤腰,然后重重地撞了进去 “啊!”被撕裂的剧痛让舒沐晚顿时尖叫,小脸也因为这种至深的撞击而血色尽失,她脸色煞白地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额际被冷汗完全浸湿。爱睍莼璩 他也不由一愣,本想快意地嘲笑她一句“南宫辰是真的爱你吗?他都没‘爱’过你!”,话几乎都到了嘴边,却因为她吃痛的脸色而收住 感觉到她稚嫩的某处有血液流出,他蹙眉停顿了一秒,终于耐着性子出声哄她:“乖,放松夹得越紧你越疼。” 他撑着床面,尝试着挪了挪身体,稍稍地退出了一点,但是摩挲而过对她来说又是一阵剧痛舒沐晚终于崩溃!“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这是她要留给南宫辰的! “你不是南宫辰!混蛋!”她哭喊着控诉,不顾一切地咬住他的肩膀,像是绝望的小兽在殊死撕咬,只想与对方同归于尽。 她的行为无疑再度激怒了他! “南宫辰”三个字让他心底的怒气再度上扬,肩膀被咬的刺痛也让他褪去了唯一的一丝怜悯,他的薄唇不悦地紧抿,不顾她的痛,再度狠狠地撞进去 她让他痛,他只会让她更痛。 整整一夜,肆虐不息。 她精疲力竭,大脑完全一片空白,身体被他摆布,视野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晃动,她所能见的,只有他健硕的胸膛c带血的肩膀c晃眼的吊灯;耳边能听到的,唯有他粗重的喘息 她痛! 她真的好痛! 终于,他的动作停住,全身的肌肉紧绷,喘息着在她体\内留下炙热高大健硕的身体覆压着她,彼此的身上都是一层汗湿,她鼻翼间能闻到的,尽是欢\爱过后的狂野味道。 半晌,他才退出来,越过她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随意地擦干净自己,恢复一派神清气爽。俊逸的眉峰微展,他的眉宇间带着胜利者的快\感! 舒沐晚闭着眼睛不想看他,却听到他在她头顶开了口:“疼么?”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许柔软,熟悉的温和让舒沐晚睁眼,对上的却依旧是他冷清疏离的视线:“疼了你才能记住,不管我怎么对你,你的南宫辰再也不会出现!” 说完,他戏谑地微微一笑,径自起身,敛了所有的表情走向门口。 “明天一早,离开这里!” “碰!”房门被大力甩上,阻隔了他颀长的身影,房间里再度恢复一片寂静,她心如死灰地躺着,默默地品尝身体和心底的痛 004 必须回来的理由 四年后。爱睍莼璩 一架空客a330划破云层进rua市上空,搭载着从纽约而来的旅客准备降落。阳光从窄小的窗口投射进来,照映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她沉默地俯瞰着这个城市的全景,在心底描摹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记忆中—— 绿色的人造市内森林c白色的政\府大楼c蓝色的水族馆高塔 “舒沐晚,你来过a市吗?” 旁边突然传来小心翼翼的低问,她猛然回神,深吸了口气控制住已然发红的眼眶,再回头已经一切如常,她微微一笑,坦然而答:“没来过。” “这样啊”田甜慢吞吞地开口,声音难掩失望,“虽然我妈是a市人,但我也从来没来过对我们来说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我好担心这次的时装秀办不好!” 舒沐晚释然地松了口气,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放心,你的实力我们都相信,你安心做好服装准备就行。”安抚地冲她笑了笑,舒沐晚出声安慰,“至于剩下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交给我就好。” 田甜犹豫地咬着下唇,终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只是,过了几秒她又忍不住好奇:“舒沐晚,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推掉jack的秀,选择来帮我?” 要知道,舒沐晚是公司最“黑马”的活动策划人!任何人的时装秀如果得到她的策划,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这是多么诱人的合作机会啊!! “因为”舒沐晚的脸色一僵,不由想到了自己藏在贴身小包里的那封神秘来信——她在两个星期之前收到这封信,成了她必须回来一趟的理由 “因为什么?”等不到她的回答,田甜心急追问。 “当然是因为你好相处啊!”她爽朗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就把事情蒙混了过去。 “可” 田甜本还想追问什么,广播里却传来飞机降落的提示音,飞机在一阵颠簸后平安落地,机舱中的人很快陷入一片拿行李的混乱之中。舒沐晚趁乱背起自己的小包起身:“我一会儿要先看看场地,你先去酒店吧。” “我们别住公司安排的地方了!”田甜热心建议,献宝似地讨好,“住我妈老家啊,那里有大别墅有佣人,肯定比住酒店方便!” “这个” “那就说定了,你先去吧,晚点联系!”不等舒沐晚开口,田甜便已经默认了她同意,拿着自己的小包,一溜烟地跑出去拿自己托运的行李。 住在别人家,不太合适吧?而且对方似乎很豪宅! 舒沐晚为难地蹙了蹙眉,一边想一边往出口处走,刚走一半手机便适时响了起来 005 妈咪,黄毛叔叔生气了 来电显示,国际号码。爱睍莼璩 “hell一?”舒沐晚脸色如常地接起,才刚开口,对面稚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妈咪,你到中\国了吗?那边好玩吗?”venki的小手抓着电|话,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和期待,“妈咪等我完成了寒假作业,能一起过来玩吗?” “恩,妈咪会考虑!”听到他活泼幼稚的声音,舒沐晚的目光顿时柔和了几分,只是在柔软之余,她又不免想起另一个重点:“你用的是谁的电c话?” “黄毛叔叔的新号码。”venki回答得理所当然,撅着小嘴在电c话那一端控诉,“黄毛叔叔说妈咪不帮他策划,他很生气现在他还赖在我们家不走!” “你说谁是黄毛叔叔呢?真低俗!”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尖细的男性嗓音,手机被一只翘着兰花指的手夺走,jack清了清嗓子,依旧用不男不女的声音控诉,“舒沐晚,我们四年的交情,居然比不上一个新出道的田甜?你你得赶回来帮我!” “抱歉。”舒沐晚快意地勾了勾唇角,在机场大厅里寻找打车的地方,同时慢吞吞地应付对面的jack,“我已经到a市了,一个月内回不来。” “你你!”jack欲哭无泪,眼角的余光看到身旁的venki——他正眨巴着乌亮的大眼睛,听着他们的对话,小脑袋好奇地歪着,黑亮的头发里参着一撮棕褐色的毛。于是jack破罐破摔,兰花指几乎翘上了天,气急败坏地威胁,“你不回来,小心我把他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说完,他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黄发,把话筒往venki嘴边一送:“告诉你妈咪!” 他们两个不都是很“嫌弃”地称呼他为“黄毛叔叔”的吗?那他就索性让venki也黄毛一下!他就不信舒沐晚舍得 “venki”母子对话,舒沐晚还没来得叮嘱,小家伙便抢先出了声。 稚嫩的嗓音透过电磁波传来,他在对面信誓旦旦地保证:“妈咪放心,我一定不会变成和黄毛叔叔一样的娘娘腔!妈咪祝你玩得愉快,拜拜!” 简洁利落,说完挂断。 舒沐晚一怔,听话手机里的忙音,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差点当场笑出来——娘娘腔?!儿子,你真是个天才!如此直接,她几乎能想象jack此刻的脸色 摇了摇头,舒沐晚忍着笑收起手机,继续寻找打车的位置,她刚想找个有指示牌的地方,眼角的余光却陡然瞥见一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影——心像是被“彭”地一声撞停下来! 006 她就是那个女人 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高大颀长的身影和熙攘的人群擦身而过,正走向机场大厅的另一个方向——即使身在人海,他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那俊逸的眉眼下噙着云淡风轻的浅笑,恍若镀上金色光泽的神祗,俊美如斯,却又举手投足间投射一股疏离和冷傲。爱睍莼璩于是,人群几乎是自动分散给他让开一条走道,好奇且忐忑地看着他走过,揣测着他是属于什么等级的“领导”,却没有人敢上去和他搭话问个究竟 “辰!”舒沐晚呆呆地看着,直到他几乎走出视线之外,她才猛地回神,低喃出了那被雪藏的名字,下一秒不顾一切地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手机似乎掉在了地上,她根本顾不上! 脑海中都是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舒沐晚,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在你家门口蹲一天干什么?’ ‘舒沐晚,等你成年以后,嫁给我吧?’ ‘舒沐晚,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把我找回来的吧?你会等我的吧?’ ‘’ 过去的誓言在大脑中翻涌,舒沐晚的双眼不由发红,视线早已模糊不清——她看不清他的背影,甚至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却执拗地往那个方向追着!辰,我真的好想你,哪怕只是能看看你 “辰!” “碰!” 才刚叫出一个字,她因为看不清路,冷不防和行李推送车相撞一声巨响,行李和人都翻了一地,她被迫停下追寻的步伐,抹掉眼泪四处搜寻,周围却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辰?”舒沐晚只能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心却一点点跌落谷底。 刚刚那一眼所见,难道只是她的错觉? 是啊,他又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小姐,你没事吧?”一路尾追的机场工作人员冲过来,心急地将她扶住,好心地将她掉下的手机递还过去,“这是你刚刚掉地上的小姐,你脸色很不好!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用,谢谢!”舒沐晚颓然地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用最快地速度恢复正常,侧身朝工作人员笑了笑,“不如你帮忙告诉我,去哪个方向可以打车?”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向接机口,一个优雅冷傲,目视前方;另一个诚惶诚恐,却又东张西望。 “看什么?”受不了时时回头张望的下属,他的眉峰微微敛了敛,终于不耐地提醒了一句。 “那个女人”下属欲言又止,手指慢吞吞地指向舒沐晚所在的方向,“她” 007 可以,一起住 “那个女人”管家欲言又止地出声,手指慢吞吞地指向舒沐晚所在的方向,“她”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点眼熟! 话音未落,他便因为南宫墨的冷冷一瞥而噤了声。爱睍莼璩 “没没什么!”知道南宫墨不喜欢,管家立马收回注意力改了口,在他发话之前继续积极地往前走,“少爷,我们快走吧!田小姐应该已经到了。” 接机口人潮熙攘,田甜站在几个行李箱旁边发呆——妈咪明明有说,今天舅舅会来接她,人呢?妈咪真该把这位长辈的照片发过来让她辨认辨认! 她踮着脚努力寻找一切可能是“长辈”的中年男子,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瞟到由远及近的一抹颀长身影,整个人不禁怔在那里——她是做服装设计的,见过的男模不胜其数,但是视野中的这个,让她之前所见的瞬间都显得暗淡无光! 他拥有完美比例的身形,再配上那俊逸的面孔,绝对堪称妖孽!只是,他的举手投足间又透射着冷傲疏离的气质,魅惑人心却又难以接近 田甜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直到他越走越近,终于在她面前停下。 他在她面前停下了?! “你”田甜猛地反应过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样完美的男人,竟然会主动在她面前停下,他想说什么?他想对她说什么? 心跳越来越快,在心率即将失控时,她听到他淡淡地开了口,嗓音低沉:“田甜?” “诶?”她顿时愕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中文名? “是的,她就是田甜小姐。”站在旁边的管家立马答了话,然后转过身来,热心地帮她拎行李箱,“田甜小姐,一路辛苦了!我和三少爷一起来接您!” 三少爷? 他他就是四年前回归家族,几乎让家族内所有人都俯身称臣的传奇人物南宫墨,也就是她的小舅舅?!天哪,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年轻! “舅舅舅。”田甜错愕了三秒,才忙回神叫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着自己刚刚竟然对舅舅犯了花痴。 “欢迎回国!”南宫墨却脸色如常,沉稳地微微颔首,以长辈的口吻开了口:“你妈咪和我说过了,办时装秀期间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和我提。” “谢谢舅舅!”她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连忙抬脚追上他高大的背影,“舅舅,我还有个好朋友,能让她一起住我们家吗?” 008 你们局长呢? “谢谢舅舅!”她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连忙抬脚追上他高大的背影,“舅舅,我还有个好朋友,能让她一起住我们家吗?” “不行!” “绝对不行!” 主秀会场,舒沐晚蹙紧了眉,不悦地否决了国内承办公司的一个又一个议案:“这样的场景布置绝对不行,毫无新意!而且灯光的效果太炫目,根本突出不了衣服!” 丢掉一个文件夹,她打开下一个,很快又否定:“电视广告?这样的宣传方式也不行!你们觉得真正时尚领域的人有几个天天守着电视机看广告?” 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夹,她依旧否定:“礼仪人员的服装更不行!这是一场时装秀,不是政\府会议,更不是葬礼,穿这样肃穆站门口,谁还敢进来?” 承办公司的人被训得个个面如土色。爱睍莼璩 早就听说美国派来的那个策划人很厉害,他们刚开始还崇拜期待,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方案拿出来,没想到不出一个小时竟被否决得干干净净 “这些都要改!”公事上批评完毕,舒沐晚恢复缓和的脸色,礼貌地将文件夹一一交还,“希望大家回去再好好想想,我今天只是来看看场地,周末大家有空的话,我再把我的方案拿出来和大家讨论!” 她谦虚地说完,和刚刚审阅的时候判若两人。 众人既失望又期待,当然对公私分明的舒沐晚也多了几分尊重,陪着她在主会场看了一圈后,有人好心地提醒:“这附近有个警局,时装秀的话,不宜办得太过夸张,影响不太好” 真该换个地方的! “我有分寸。”舒沐晚微笑着点头,“这正是我选这里的原因。” “恩?”对方不解:办时装秀和警局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等众人理解,舒沐晚便利落地挥了挥手,转身便出了门,大家从窗口望出去,看到她似乎正往警局的方向走,于是大家更费解了:这个“美国佬”,可真是奇怪! 黄昏时分,正是警局最忙乱的时候。 舒沐晚探头进去,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她没有办法,只能拦住个捧着资料的小伙子:“请问,王名扬还在这里吗?” “你”小伙子明显一愣,停脚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她一圈,才疑惑地开了口,“你找我们局长做什么?” 009 这是我回来的目的 “你”小伙子明显一愣,停脚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她一圈,才疑惑地开了口,“你找我们局长做什么?” 局长? 他都当上局长了啊! “我爸爸和王局长是朋友。爱睍莼璩”只是片刻的微愣,舒沐晚很快便恢复如常,礼貌地朝小伙子微笑,并且说明来意,“我有事情想要找他。” “朋友?”小伙子显然不信,犹豫了两秒,还是委婉地拒绝,“可我们局长出去开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不如你下次和他联系好了来?” 舒沐晚莞尔:怎么联系?她又没他号码! “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只能退步,把包里那封来信抽出来,并且附上自己的名片,“他看到这个,就会知道了。” “那好吧。” 目送着小伙子走入屋里,舒沐晚才慢吞吞地转身,并且慢吞吞地往外走,果然还没到马路,身后便传来气喘吁吁地高呼,狂喜地叫她的名字:“沐晚!沐晚你等一等!” 她停脚,扬唇得意地转身:“王局长,你不是去开会了么?” 四年不见,王名扬长结实了不少,他不再是以前跟在爸爸身后办案的瘦竹竿小徒弟,而是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a市警视厅局长只是那双不怒自威的浓眉大眼,依旧不变。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局长办公室里,王名扬脱下警服随意地往椅背上一扔,粗粝的指节捞起桌上的信笺,倒出里面两张泛黄的小纸片,“我当年整理师父遗物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这个。” 这像是日记被撕下的两角,而日期和内容,正是父亲殉职前那一天。 上面的字迹苍劲而简单—— “明天我不得不去,但我知道一旦出了事,外界一定只是宣布我‘殉职’。” “两个星期前,有人把它寄给了我,但查不到寄件人。”舒沐晚平静地回应,目光停留在那张薄薄的纸片上,拳头却不由自主地收紧,“我可以肯定,这是我爸爸的笔记。” “所以你回来对了,你这四年都去哪儿了?就算师父的事情对你打击再大,你也不能消失四年啊!你知不知道我”说到这里,王名扬的语气有些无法控制的激动。 “我想调查我爸爸的真正死因。”舒沐晚却陡然打断他,抬头坚定地望向他,一字一句地认真出声,“王名扬,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010 介绍你见见 从警局出来,已经接近九点。爱睍莼璩 舒沐晚谢绝了王名扬提出送她的好意,打车前往田甜所说的“老家”——这是位于a市南郊的一栋联合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在出租车上,她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个庞大的光源! 下了车,舒沐晚更不禁咋舌:的确是很豪宅! “舒小姐是么?”管家听到动静便迎了出来,礼貌地和她确认完身份,做了个“请”的姿势,“房间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舒小姐您先去看一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和我说。” “谢谢。”舒沐晚颔首,面对这样毕恭毕敬的管家,她不禁觉得拘谨。 于是她迈步快速地往里走:哪个是她的房间?她现在只想躲进去! “舒小姐!”没想到才走三步就被叫住,舒沐晚的头皮不由一麻,反射性地刹车停脚,然后慢吞吞地转回去,继续朝着管家礼貌而拘谨地干笑。 “您之前来过a市吗?”管家欲言又止,眉头皱了又皱,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还是觉得舒沐晚眼熟! 难以言喻的眼熟! “没有。”撒谎的次数多了,也就越发得心应手,舒沐晚脱口而出,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让管家找不到任何破绽,只能在原地自言自语:难道是他自己记错了?看来自己记性真是差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舒沐晚便去找田甜,她们都住一楼。 至于楼上,住着管家口中所谓的“墨少”,应该就是田甜之前提到过的长辈了! “你讨厌!谁答应你了我今晚不方便恩,那明晚见!”刚到门口,便听到田甜令人恶寒的声音。舒沐晚的脑袋不禁涨了涨:圈子里的人都有“特色”,这个平时怯生生地像小白兔的田甜,便能傻乎乎地把任何男模的讨好都当成是恋爱。 “这次又是谁想拜托你安排走秀了?”舒沐晚径自开门走进去,凉凉地提醒,“你别又被人骗了!” “哪有?迈克是请我吃饭呢!压根没提到走秀的事情!”田甜丢开手机,满脸都是再度恋爱的欣喜,“你怎么样?管家安排的房间还住得惯吗?” “恩。”舒沐晚点点头,这才转向正事,“我今天去看了,走秀的会场需要重新布置,大概会延迟一个礼拜,所以你又多了一个礼拜的休息时间。” “太好了!”田甜难以抑制地欢呼出声,“明天我舅舅还给我安排了场欢迎派对,我能好好玩了!舒沐晚,你也一定要参加啊!我舅舅好帅,明天介绍你见见” 011 他勒得她发疼 舅舅? 如此辈分明朗的称呼让舒沐晚不由莞尔,脑海中顿时形成一个模糊的中年男子影像——听田甜形容的,她的舅舅似乎人还不错!看来她不用担心住在这里不好相处的问题了 “好吧,我去!”打断田甜近乎神话般的形容,舒沐晚爽快地点了点头,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你设计的礼服,明天借我一件穿,我帮你宣传” “舒沐晚你真好!” 从田甜的房间出来,舒沐晚却依旧了无困意。爱睍莼璩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 关于主秀的整体策划方案,她必须在周末之前做好;另外,为了调查当年父亲殉职的真相,她还委托了几家征信社,晚上还得看他们回馈来的邮件 舒沐晚想着这些琐事,蹙着眉头来到厨房,按照习惯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她还有一夜需要熬!只有闻着咖啡的醇香,她的焦躁才能平息了一些,舒沐晚轻叹,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她刚走到客厅,屋子里的灯骤然熄灭! 可见的光源瞬间尽失,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乒!” 舒沐晚反射性地搁下手上的杯子,警觉地在屋子里环视,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因为,像这种豪华别墅,供电系统肯定不是民宅的那种规格,没有理由会发生停电之类的情况,除非 黑暗中似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舒沐晚的脊背僵硬地挺直着,两手紧紧地抓着客厅沙发的椅背,感觉到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来人似乎站到了她的身后!她的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了口气骤然回身,果然看到身后站着个高大的身影!!! 警铃大作!! 舒沐晚想也没想,一拳就挥了过去 她在国外练过防身术,自认为身手不是问题。她信心十足地挥拳过去,却在距离他一掌之余时,她发现她错了—— 对方轻而易举地避开她的攻击,在黑暗中敏捷地侧身,同时反向遏制住她的攻势,大掌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扭便让她整个人都狼狈地趴在了沙发背上。 “你是谁?”对方的手劲很大,分明的骨节勒得她的手腕生疼,舒沐晚吃痛地咬牙忍耐。 “你就是田甜的朋友?”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对方淡淡地开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几许嗤讽的笑意,“我住在这里,你说我是谁?” 喜欢这本书的亲们别忘了【加入书架】哦!谢谢各位的支持啦! 012 我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 “我住在这里,你说我是谁?” 漫不经心的调侃让舒沐晚不由一怔,小脸在黑暗中憋得通红——他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墨少了吧!她刚刚差点就殴打了这个房子的主人 “呵呵呵,你们家经常停电么?”干笑了两声,舒沐晚尝试着说点什么,在黑暗中示好。爱睍莼璩 毕竟她现在还寄住在他家,怎么说都要和主人搞好关系! “不是停电。”对方却淡淡的回应,半点都没有和她闲聊的兴趣,一下子又让气氛陷入尴尬的僵局。他的大掌松开她的皓腕,往前推了推她,“直走右拐,回你的房间。” 他的命令干净利落,舒沐晚根本就没有开口的余地,只能忍着心底的纳闷,走向他指引的方向。 南宫墨站在原地,眸光低冷地目送着她一步步走远,冷眼旁观者她一路上撞桌子撞沙发直到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后,他才缓缓地出声补全了刚才的问题:“不是停电,是你带了脏东西进来。” 手机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内响起,他停脚划开光亮的屏幕,通话一接通,对面的人便心急火燎地解释起来—— “墨少,我们马上就会启动备用能源!”翌雷跟了南宫墨这么久,自然知道办事效率是多么重要,“对不起墨少,那辆车撞上别墅的功能系统,实在是” “车里的人呢?”南宫墨淡淡地打断,直接问出重点。 “电火花还没消失,我们的人靠近不了,估计里面的人都触了电,也都没用了。”看着无比惨烈的现场,翌雷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如此汇报。 他所说的“那辆车”,是今天晚间才突然停在别墅周围,似乎要窥探什么?他派人去拦,对方却开车逃了;派人去追,对方却不小心撞死了 完了,他把线索弄断了! “恩。”就在翌雷以为会面对南宫墨的愤怒时,电c话那端却传来他不急不躁的应声,隔了几秒他才继续追问,“确定那辆车是跟在她后面来的吗?” “确定!我们调了监控录像,它一路尾随着田小姐的朋友来的!我会再根据车牌调查一下那辆车的” “不用了。”积极的嗓音被南宫墨冷淡的回应打断,他的视线从她房门的方向收回,墨色的瞳孔幽暗一片,让人分辨不清,“既然是跟着她来的,就算了,我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 喜欢这本书的亲们别忘了【加入书架】哦!欢迎多多留言~谢谢各位的支持啦! 013 她……不是为他准备的 “既然是跟着她来的,就算了。爱睍莼璩我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 说完,他干脆地挂断电\话,屋子中的灯也在同一秒恢复光亮备用电力系统已经启动。南宫墨径自回身打算上楼,目光却正好扫到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脚步顿时也停了下来。 南宫墨的俊眉微蹙:这是什么? 他从不是好奇心泛滥的人,今天却鬼使神差地绕过沙发坐下,漫不经心地翻开做工精致的封面—— 里面粘贴的都是此前在纽约举办过的时装秀策划,当然还附上不少的实际效果图和最终各个盈利报表商业化的东西被归纳得不失轻松活泼。 看着这些别出心裁的活动策划,南宫墨不由莞尔,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得不承认,田甜的这个朋友,是个天才!只是可惜了是个被追杀的天才! 修长的指骨翻阅着这份资料,他眼底的兴味渐浓,称赞之余,另一手更是熟稔地捞起矮桌上的那杯咖啡抿了一口! 咖啡的醇香顿时在他齿间满溢,淡淡的苦涩在舌尖掠过,最后却残留下一股清甜。很好喝!让人抿了一口,又不禁喝了第二口直至把整杯咖啡喝完。 这种特殊的味道,却没有让南宫墨觉得新奇,相反的,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熟悉? 他的眉峰顿时敛起,心底的警惕和怀疑差点呼之欲出,却在明朗之前被一声惊呼打断—— “墨少?!”管家披着外套走出来,讶然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您怎么还没睡?” “快睡了。”他微微抬了抬眼,面色如常地接口,顺势放下那本天才的策划书,作势起身上楼,却听到管家还在那边自言自语地嘀咕—— “这供\电局实在太不像话了!临时停电也不通知!我刚刚打了投诉电/话过去,值班的人居然都说不知道!真不知道怎么做的服务行业” 南宫墨清冽一笑,对于管家的抱怨充耳不闻,一笑置之,在走上两步楼梯的时候,才陡然想起来回身交代:“以后,每天晚上都帮我准备一杯咖啡。” 顿了顿,又指了指桌上的空杯子继续补充:“按今天的浓度就可以。” “是咦?”管家反射性地点头,陡然反应过来看向南宫墨,对方却早已离开视线,他只能对着空荡荡的楼梯继续纳闷:什么叫今天的浓度?那杯咖啡不是他准备的呀! 求【加入书架】啦!!!求多多留言!!求多多收藏啊!! 014 这是她喝过的 供电恢复,一切如常。爱睍莼璩 舒沐晚回房间洗完澡,正想着手开始工作,这才发现自己将咖啡和策划文件都忘在了客厅里她裹好了衣服匆匆忙忙地出去拿,寂静的客厅里空无一人,这次,她没碰上那抹高大的身影。 “呼”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轻声走到桌旁收起那份文件,再想去拿咖啡时,却不由一愣—— 杯子空了! 葱白的五指抓起那已然冰冷的杯子,舒沐晚犹豫地往楼上看了看:这个不会是他碰巧喝掉的吧?只是一杯咖啡,倒也没什么,但这是她喝过的呀! 尴尬地吐了吐舌头,舒沐晚瞬间决定扔杯子闪人!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解释追问的比较好! 翌日。 今天是举行为田甜接风洗尘晚宴的日子,田甜一大早就开始细心准备——舒沐晚教过她:尽量结识本地的名流,任何的人脉都能为时装秀的开场造势! 所以,尽管是洗尘晚宴,也怠慢不得。 “我舅舅要是知道我利用他的人脉,会不会生气啊?”晚宴前夕,田甜忐忑地请示舒沐晚,并把晚宴礼服递给她,“我都没有和他说起过” “我如果是你舅舅,肯定不会生气。”舒沐晚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在身上比划着礼服,“好了,杞人忧天小姐!自信一点,按照我教你的就好!” “好吧。”田甜仔细地考虑了近十秒,才终于咬唇点了点头,起身帮舒沐晚整理衣服—— 她给舒沐晚的是一套香槟色的小礼服,复杂的蕾丝束胸设计,露出她雪白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腰间配有灰色的腰带,凸显她纤细的腰身,及膝的裙摆露出修长的小腿魅惑且性感,优雅又不失妩媚。 “你不当我的模特可惜了!”连田甜都不由如此感叹。 “得了吧,我就当一天的活衣架,纯粹为了宣传!”舒沐晚却对她的赞叹不以为然,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坐到梳妆镜钱盘发型——天天和一群时尚人士混一起,她都快成全能的了! “舒沐晚你真好”田甜笑嘻嘻地感叹,甚至忍痛割爱,“下次我认识帅的男模,一定介绍给你!” 晚宴,觥筹交错的场所。 田甜经过“培训”,表现得大方得体,周c旋于各个人群,在南宫墨到来之前搞定了一大票人。而舒沐晚只拿了杯果汁遥遥地望着,这个时候的她,还轻松地认为:今晚她只要当个活衣架就好 015 他来了,无处可逃 舒沐晚只拿了杯果汁遥遥地望着。爱睍莼璩 这个时候的她,还轻松地以为:今晚她只要当个活衣架就好 “请问,你身上穿的,就是田小姐设计的衣服吗?”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靠近舒沐晚主动搭话,双眼中尽是赞叹和羡慕,“真的好好看” 舒沐晚满意地扬唇:看来宣传的效果来了! “是啊!”她立马展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朝着身侧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到正式的时装秀上还会有更多好看的衣服,欢迎届时闪光。” “真的啊?那我一定去!”对方的眼睛立马放光,欢呼之余又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真不愧是南宫家族的人,一个个的都是a市出来的神话” 舒沐晚本想礼貌性地点头附议,但在听到那个“南宫家族”时,却不由一怔——这个姓氏,象征着这个城市的巨头!同时也是她记忆力的一道疤!想到当年关于“南宫”的种种,她的胸臆间便泛起一股近乎窒息的痛 等等! 刚刚她说“南宫家族的人”,这又是什么意思?田甜也是南宫家族的人,那她的那个舅舅岂不就是 “南宫家族现在都有些什么人啊?”脸上的血丝几乎褪尽,舒沐晚尽量压制住心底的忐忑和慌张,表面上像是闲聊似的打探,“目前谁掌权?” “南宫墨啊!就是田小姐的舅舅,现在整个家族就他还留在a市”那个女人越说越八卦,几乎把自己听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小道消息也爆料出来,舒沐晚却再也听不进去。 她的脑袋处于震惊中一片空白! 天哪,这太巧合了! 原来,“墨少”指的就是南宫墨,就是他!是她此次回国最想避开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住到了一个屋檐下,昨晚还在黑暗中这么近地接触过 幸好,他没有认出她! 舒沐晚无比庆幸昨晚的偶然停电,在心底暗松口气之余,当即决定:她要赶紧离开这里!她要赶紧从那幢别墅搬出去!她要在他发现之前避开! “所以说啊,诶,你去哪儿?”身旁那位啰嗦的八卦还没有分享完,舒沐晚便夺路而逃,甚至手上捏着的那杯果汁都忘了放下,直冲出口的大门 而就在此时,大门应声而开。 人群中传来细碎的议论声:“南宫墨来了。” 而舒沐晚躲闪不及,直直地撞上那堵结实的胸膛——周围传出惊呼,她的视野中是一件深色的西装,而西装的胸口被她的果汁泼到,瞬间暗湿一片 求【加入书架】啦!!!感谢各位动动鼠标啦~ 016 说,你为什么回来? 而舒沐晚躲闪不及,直直地撞上那堵结实的胸膛——周围传出惊呼,她的视野中是一件深色的西装,而西装的胸口被她的果汁泼到,瞬间暗湿一片 “对不起对不”她急急忙忙地道歉,歉意地抬起头,却在目光和他相撞时,声音哽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爱睍莼璩 是他! 竟然是他! 时间让他俊朗的五官显得更加成熟稳重,而原先恍若星辰的眸子,依旧深邃一片,只是那眼底的幽暗莫名,沉淀得让她早已不再能看得懂他 “辰!” 这个称呼,她几乎脱口而出,却因为他骤变的脸色,瞬间恢复了清醒——对,他不是南宫辰!他不是 南宫墨的眉峰紧皱,薄唇紧抿,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这样的相遇,让他有太多的惊讶和愕然,但到最后都转变成了愤怒!他的俊脸顿时臭了下来,周身散发的冷冽让众人不禁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墨少,您的衣服湿了”服务人员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上前插话,却如同众人一般都没抓住重点,“不如脱下来我帮您去干洗掉吧?很快的!” 旁边的人点头附议,心中早已认定了:南宫墨是因为衣服被弄脏了而不爽!这位小姐真是倒霉,泼到谁不好,偏偏对象还是最暗黑狠辣的南宫墨 “墨少?”见两人皆是沉默着一动不动,服务员静候了三秒,小心翼翼地再度出声。 南宫墨的眉峰紧了紧,下一秒陡然出手,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当场把她拧碎:“跟我过来!” 不顾众人各异的脸色以及丰富的目光,他像是老鹰提着小鸡一般,半拖半拽地将她拉离众人的视线 21楼,酒店的套房。 房间里的气氛窒闷到了极致,暖色调的灯光投射在两个彼此静止的人身上,反而让人更觉压抑。 舒沐晚低着头坐在床边,大脑中告诉运转着思考各种策略。只是现实又让她不免自嘲:只要看到他,她的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出来! 而南宫墨就站在落地窗前,上身一件白色的西装,背对着她而立,两手插入口袋中,颀长的身影眺望着整个城市的灯火,眸中被投射入明灭不清的灯影,眼底却越发幽暗莫名 良久,还是他打破沉默,淡淡地出了声:“你叫舒沐晚,我没记错吧?” 她没有回应,心底却微微发凉。 “说吧。”他终于回过身,径直对着她,居高临下地发问,“你为什么回来?” 017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说吧。爱睍莼璩”他终于回过身,径直对着她,居高临下地发问,“你为什么回来?” 放在膝上的五指不由收紧,舒沐晚咬紧了下唇,却始终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她回来的目的是她自己的事!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那好,我问你”等不到她的回答,南宫墨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换了个更直接的问题,“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他微微俯下身,大掌撑着床沿,两条结实修长的胳膊正好将她困入其中。她一抬头,便能撞上他皓若星辰的深眸,隔得那么近,她的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 鼻翼间尽是他特有的清冽味道,舒沐晚苍白着小脸,心底不禁有些发酸:这样姿势暧i的僵持,对她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舒沐晚几乎脱口而出——她是田甜的朋友,当然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陡然惊觉,连忙噤了声:还是不要解释得比较好!这样她就能在他发觉一切之前,从那幢别墅搬出去,彻底避开他的地盘 “不想说?”他的耐心本就不多,几秒钟的等待更是消耗殆尽,南宫墨怒极反笑,薄唇轻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也好。” 她还没清楚他的意思,他陡然直起身子,大步重新走回窗边。 舒沐晚疑惑地抬头,目光追随着他看过去—— “喂?是我!”他在落地窗边站定,颀长的身影就着窗外的夜色更显王者气息,利落地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帮我订一张从a市去纽约的机票,越快越好!再派两个人,把人从这里接过” “我不走!”舒沐晚终于沉不住气,猛地从床沿站起。 她纤细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脑海中回旋着四年前被强行送走的影像: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支配的舒沐晚了!他已经送走她一次,凭什么还有第二次? 命令被打断,南宫墨微微蹙眉,却只是侧过脸来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便想对着电\话那端的人继续交代:“还有”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舒沐晚脱口便喊了出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朝着他冲过去,大力地夺下他的手机,紧紧地捏在手里,“不要以为你跟我有过什么,就能对我指手画脚!” 南宫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电c话那端的翌雷听得更是一愣一愣的—— 刚开始他还在心中震惊:女人?女人的声音!南宫墨身边居然也有女人了! 听到最后一句,他更是不禁沸腾了:南宫墨居然和她有过什么!!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奇迹! 018 喜欢他的,不外乎两种下场 听到最后一句,翌雷更是沸腾了:他们居然还“有过什么”?!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跟了墨少近四年!要知道,这四年来,墨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27岁成年男人该有的表现吗? 他差点就怀疑墨少“不正常”! 原来,墨少不是没需求,而是口味比较“挑”啊 “翌雷哥!”旁边的下属催他,“墨少让你干什么呢?今晚到底还一起出去喝酒么?” “不喝!更重要的事来了!”翌雷正偷听得津津有味,一掌扇上对方的脑袋,做了个动作示意噤声,然后挤眉弄眼地补充,“走!我们去成全一点墨少的好事” 酒店的房间中。爱睍莼璩 “我有人生自由,你没权利”舒沐晚是气急了,说话的时候连牙关都微微战栗。 南宫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根本无视她的控诉,薄唇紧抿着,在她说话的时候便抬脚一步步靠近 “我我还没说完!”她的心中有些发慌,他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终于小腿抵上床沿,无路可退,舒沐晚只能大声喊出来,“你干嘛!” 他嗤讽地弯了弯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 高大的身形微微俯下,他的气息再度笼罩住她,就在她被这种莫名的暧i包裹时他的大掌抓住了她的小手! “你”她惊慌地一颤,反射性地抬头看向他,却因为陡然拉近的距离,她的唇正好从他的下巴上摩擦而过 暖暖的,痒痒的。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触觉让南宫墨的动作不由一僵,但是下一秒他立马清醒过来,直接掰开她的手指,将那部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抽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他拧眉按下挂断键。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南宫墨才重新抬眼看向她——她依旧处在刚刚那个“吻”的震惊中,表情无措。 “你想多了!”他刻意压下心底那种酥酥软软的感觉,低凉地出声迫使她回神,“我不是他,再怎么和你接触也没感觉!现在,我们回归正题,你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她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冰凉彻骨,瞬间清醒。 “和你无关。”她冷冷地回答,避开他的视线便想起身逃离。 他的动作却更快一步,大掌抓住她的皓腕,他用力一扯,让她再度重重地坐回床上:“舒沐晚,认识南宫辰的人不外乎两种下场,你想知道么?” 求留言呐求留言!!!我需要大家的宝贵意见~求收藏呀求收藏!! 019 说到底,只是做过的关系 他的动作却更快一步,大掌抓住她的皓腕,他用力一扯,让她再度重重地坐回床上:“舒沐晚,认识南宫辰的人不外乎两种下场,你想知道么?” 舒沐晚的脊背不由发凉,心中陡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爱睍莼璩 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显然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埋在地下,或者送到国外。”南宫墨淡淡地开口,欣赏够了她惨白的脸色,才慢条斯理地补充,“在我动手之前,你不想自觉点离开a市么?恩?” 舒沐晚怔怔地发着愣,半晌才终于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叫“埋在地下”? 他干出了什么黑暗血腥的事情? 心底的愤怒在一点点升腾,原本苍白的小脸也因为生气而涨红,舒沐晚咬牙瞪着他,终于爆发——她猛地站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她的俊脸扇过去 南宫墨的眸色一敛,唇角的嘲讽顿时收起,反应更快地反手一握,抓住她的胳膊化解了她的攻势。 “混蛋!”她像是被惹急了的兔子,终于被那句“埋在地下”刺激得失了理智,“你干了什么?混蛋!”他把辰毁了!毁得彻彻底底,荡然无存 在舒沐晚眼里:他的所作所为,黑暗至极!他让辰越来越远再无回来的可能。 她的两手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捶打,很快就被南宫墨制住。他的大掌缚住她所有的动作,锐利的眸直视她泪光满溢的眼底:“别再我身上存有奢望,我比你想象得还要肮脏许多。” 舒沐晚的动作一僵,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是啊,她不该对他有任何希冀的! 可是她真的不想看他继续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继续糟蹋南宫辰她的南宫辰,从来不是那种阴暗的人!他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去么?何必这样决绝! “好好”舒沐晚无声地抽噎着,闭眼绝望地点头,她深吸了口气尽力平稳住心情,然后看向他,用自己最冷静的声音开口,“我不认识你,这样可以吗?” 她的睫毛上还沾着适才的泪珠,借着房间里的灯光,折射出晶莹的光泽,让他的心不由泛软。 只是这句突兀的话,南宫墨却没有理解,他的俊眉微微蹙了蹙,手掌的力道却稍稍放松了几分:“什么意思?” “我不认识你”她一声声重复着这句让他莫名的话,慢慢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眼眶中还残余着脆弱的泪水,眼底却酝酿完了一片决绝,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出声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 020 孩子,是他们的 “我不认识你”她一声声重复着这句让他莫名的话,慢慢地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眼眶中还残余着脆弱的泪水,眼底却酝酿完了一片决绝,“我的前男友叫南宫辰,和你无关;我回国是为了我的工作,也和你无关。爱睍莼璩” 南宫墨的眉峰渐渐放松,终于了然她的意思:她在和他划清界限。 “至于你”停了停,她深吸了口气继续开口,“我们毫无关系!我不认识你,一点也不认识!” “毫无关系?”虽然这是他所希望的,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南宫墨心里还是有些不悦:他从来没有被人否定得如此彻彻底底!而且还是在南宫辰胜于他的情况下 “是啊。”舒沐晚稍稍用力,手臂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她尽量扬唇微笑,让自己显得潇洒坦荡,“最多也就是个一\夜\情对象而已,你不说,我早忘了!” 心在隐隐发痛,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那个晚上她怎么可能忘得掉?但是为了能留在这个城市调查爸爸的事情,她只有向他隐瞒一切! 一\夜\情对象?! 南宫墨明显被这个形容词刺激到,一张俊脸迅速泛黑,骨节分明的五指紧握,动用了十分的忍耐才遏制住自己想当场捏死她的冲动他就只是这么个不堪的“对象”? 而且还是“不提,早忘了”的地位! “请问,我现在能走了吗?”无视他难看的脸色,舒沐晚急于逃离这个房间,她侧了侧身子,想要从他和床沿之间挤出去——她快伪装不下去了! 他的脚却陡然移动,高大的身形挡住她的去路。 难道这样说还不能让他相信吗?难道这样他还不愿意放过吗?舒沐晚捏紧了拳头,想要再度辩驳,却不想身上的手机先行响了起来,突兀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房间中僵局 田甜设计的礼服,在腰带的侧方扣了个装饰的蝴蝶结,里面正好能装上她的手机。 舒沐晚连忙低头却掏手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只是看到屏幕上现实的号码,她的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刚刚她还中气十足地说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是现在的这个来电人,便是他们之间“关系”无可否认的存在是venki! 他们的孩子。 这个电\话怎么办? 她不可能在他面前接啊! 舒沐晚低头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实际早已慌了手脚。 而南宫墨的视线也顺着她的看了过去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拜谢大家!欢迎多多留言~ 021 想给她一个惊喜 南宫墨的目光也顺着她的看过去——这样的角度,她的手机屏幕正好被挡住,他低头看到的,是她精致的锁骨,和被礼服包裹住的完美胸型,香槟色的衣料衬得她皮肤越发显得白皙 任何男人都会血脉愤张的画面,南宫墨也不例外。爱睍莼璩 只是几秒钟的微愣,他便有些口干舌燥,脑海中更是翻出某些久远的画面——曾经有一个晚上,她在他身下辗转缱绻,莹白的肌肤胜雪,身体一点点伸展到最开 该死!他在想什么? 只是片刻的走神,南宫墨便猛然清醒,心中更是因为这种失控的记忆而恼怒!她是南宫辰的女人,他那晚上不过是成全她而已有什么好回想的?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南宫墨的不耐更甚。 为了掩饰自己有些不稳的情绪,他不由放凉了语气,冷漠地催促:“接!” 舒沐晚不由一颤,错以为:这么久的僵持,他都是在等她接起这个电c话!他是想监视着她么?还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她绝对不能坦白venki的存在! “和你无关的私人电c话,你也要管么?”她低着头佯装不屑,声音却明显中气不足。在他怀疑之前,她迅速地错身越过他,跑到厕所去接总之不能让他听到! 南宫墨这次没有拦着她,只是他的眉头始终紧拧着,目送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他才缓缓地收回视线,只是向来控制自如的情绪,今晚却终究难以平复 那句“与你无关”,听起来着实刺耳! “妈咪你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一通,venki稚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欢欣地向她邀功,“妈咪,我准备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要送给你!” “恩什么惊喜?”舒沐晚吸了吸鼻子,尽量掩饰自己哭过后的鼻音。 小家伙却只管在对面“嘻嘻”地笑,再也不肯说了! “机灵鬼!”舒沐晚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在电\话里叮嘱他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只是她不知道:通话一结束,venki便兴奋地转向旁边的jack:“黄毛叔叔!你说的哦,带我去那边找妈咪的!” 从浴室出来,南宫墨早已没了踪影,只是那件被泼湿的西装外套,还被遗弃在沙发上,上面似乎还留着他的余温舒沐晚安静地看着那件衣服,像是隔着那件衣服去感受某人的存在。 “辰,你还会回来吗?” 022 原来,他们住一起 楼下。爱睍莼璩 南宫墨只身一件白色的衬衫出现在宴会厅,简单的反袖设计衬得他的手臂越发显得修长。休闲而随意的衣着,却依旧难掩他原本的器宇轩昂。 “舅舅!”田甜看到他便连忙追过来,讨好地递上一杯朗姆酒,眉宇间难掩兴奋,“谢谢你给我办的接风宴!好多人夸我设计的衣服漂亮呢!” 幸亏让舒沐晚穿着她的作品来宣传了! “是么?”南宫墨接过酒杯,清浅一笑,薄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让不少暗中围观的少女醉了心。他却似毫不自知,目光浅淡而温和,“恭喜!” 田甜的小脸也不禁一红。 为了掩饰这种莫名的悸动,她连忙别开脸,目光状似在人群中搜寻:“我有朋友想介绍你认识,咦舒沐晚跑哪去了?刚刚还在那边的” 没有找到舒沐晚,田甜稍稍一愣,不小心自言自语出了后半句。 “舒沐晚”?南宫墨的眉头顿时一皱。 “她叫什么名字?”他淡淡地开口,嗓音低凉而沉稳,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叫舒沐晚!就是一起住我们家的。”田甜自然不会防着他,当即便脱口而出,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桶,“她很厉害的!有了她做策划,我的时装秀能” 南宫墨脸色微沉,始终低头看着杯子,眉峰微皱若有所思,半晌都是沉默不语。 田甜以为他没兴趣,适时收声,在尴尬之前转开话题:“那舅舅我去那边喽!那边有几个人说对时装有兴趣,我想去邀请他们到时候来” “恩。”南宫墨应了一声,这才恢复了耳根清净。 他的五指把玩着那六棱角的杯子,分明的骨节微微用力,指间便泛出汹涌的底色,衬得那朗姆酒越发清黄。他的薄唇轻抿着,良久在勾起一抹轻蔑的自嘲:原来是她!还真的是好巧! “好巧!”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他蹙眉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米色礼服的女人靠近,“墨少很少参加这种宴会啊!在这里遇到你,是我的荣幸!” 她柔媚一笑,抬了抬手里的酒杯算是敬他,红艳的唇轻抿了口,姿态挑c逗:“墨少没带女伴?” “不需要。”他冷漠的回答,无视这个女人的暗示,侧身饮了口朗姆酒,晾了她好几秒才淡淡地扫过去,“你有事?” 辛辣的酒汁划过他的喉呛,刺激得他的思维越发清醒,脑海中却更清楚的浮现出她的影像——他在她面前屡屡情绪失控,刚刚在房间几乎是落荒而逃!因为他不知道,再留下去,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求收藏!求留言啦! 023 我想,成为他的例外 “我们家和墨少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今天难得在这里碰到墨少,当然想和你交个朋友!”女人语笑嫣然,旁若无人地朝他靠近,状似无意地展示自己妖娆的身段,手指在自己裸着的肩膀上划过 她的动作,带着强烈的身体暗示,就差开口进行“性邀请”了! 要知道,如果能攀上南宫墨这棵大树,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保障了! “墨少的酒好香”她低低地挑\逗,血红的舌尖扫过南宫墨手中的杯沿,然后妩媚地抬头,问得一语双关,“这样的酒你喜不喜欢?” 她自问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这种原始的诱hu一,但是她忽略了南宫墨沉到发黑的脸色—— 那残留在杯沿的淡淡水泽,让南宫墨觉得恶心无比!再看到那个女人赤\裸的肩膀c半遮半掩的丰盈他没有任何兴趣,只觉得低俗至极!! “很不喜欢。爱睍莼璩”他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开口,无视那个女人脸色的煞白和尴尬,轻蔑一笑,嘲讽出声,“如果不介意的话,帮我拿去扔掉好么?” 说完,他直接将被她碰过的杯子塞入她手中,转身便走。 那么恶心的杯子,他一秒钟也不想拿着! 杯中震荡的酒汁正好洒到那个女人的手上,她骤然清醒,不服地追拦在南宫墨面前,委屈着控诉:“南宫墨!我可以寰宇地产的大小姐,你怎么能” “寰宇地产?”被拦下的不耐让南宫墨脸色微沉,他冷声打断她,找到自己想要的重点,“我记住了。” 凉薄的唇角微扬,他这个莫名的微笑让人不禁脊背发凉,眼前这个“大小姐”也只能怔怔地看着,突然就不敢继续跟上去:他说的“记住了”,是什么意思? 她就这样拿着两个酒杯,呆呆地僵立在原地,直到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面色慈爱地问她:“乖女儿,怎么了?” 她这才清醒,委屈地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啪!”谁知回应她的,是响亮的一巴掌。刚刚还慈祥的面孔,瞬间便转为狂风暴雨,中年男人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压低了声音咆哮发泄,“混账!蠢货!你以为南宫墨是什么人?他不喜欢的你也敢随便往上贴?寰宇都要跟着被你毁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南宫墨不喜欢女人的好吗!!!! 要“讨好贿赂”南宫墨,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送女人,懂吗!!! “肯定会有例外的我想成为那个例外啊!”捂着脸,她委屈地嘟哝,却被黑着脸的父亲更凶狠地打断—— “不可能!” 024 其实可以……一做解千仇 夜色浓郁。爱睍莼璩 舒沐晚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呼出口气继续往酒店外走,尽量不去想刚刚看到的画面——璀璨奢华的宴会厅中,他和一个女人调\情,他们贴得那么近!女人亲密地俯身,用舌尖扫过他的杯沿 很情\色的动作! 原来,南宫墨是这样的。 夜色发凉,她此时的心却更凉,只能像木偶般一步步往外她要去搬东西,彻底搬离他的地方,也彻底收起对他的一切希冀和期待。 他是南宫墨,她的南宫辰不会回来了。 暗处。 “你确定就是她?”下属a好奇地转向翌雷,两眼兴奋得泛光,“她就是你在电c话里听到的,和墨少吵了架,还说他们‘有过什么’的女人?!” “不会错!我问过里面的服务员了!”翌雷点头,开始分发上了药的手帕,“记住我们的计划啊!一定要带她回去,男人和女人么,能有多大的仇?上个床就什么都好说了!” 他们都是为了墨少的终身考虑,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放走! 远处,舒沐晚正在接电c话,还没有发现暗中靠近的人。 “舒沐晚,我今天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想要等宴会结束后一起去唱歌,你要不要一起来?”田甜似乎喝多了,打电c话给舒沐晚的时候都有些卷舌,声音却难掩兴奋,“啊你不来啊?好吧那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啊!” 说完,田甜便在一片嘈杂声中挂了电c话。 舒沐晚无奈地叹了口气,细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犹豫着是不是该提醒田甜“注意坏人”?只是还没有考虑完全,她陡然察觉到身后—— “谁?”她警觉地回头,一拳迎上对方的敌意。 只是却有其他人更快绕到她身后,用白色的手帕死死地捂住她的口鼻——这一切都太快了!他们是谁?舒沐晚来不及细想,便浑身无力地瘫软下去 她只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按住屏幕,拨出了一个号码 午夜。 南宫墨回到别墅,空荡的客厅中空无一人。 他如往常一样想要上楼,却在走到楼梯口时不由驻足,眉头蹙了蹙,半晌还是大步退了回来,走向楼下的某个房间:田甜和他说了晚上不回来,那么她呢? 只是走到她房门口时,他的动作陡然停下,思维倏地混乱—— 他来干什么? 确定她有没有回来?还是催促她赶紧滚离他的世界? 025 为什么他的房间里有女人? 原本已经按上了门把的手,又重新收了回来,南宫墨抿了抿唇,眉头皱得越发紧:她是聪明人!既然知道这是他的地方,她应该已经搬走了吧?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却又不甘地停下。爱睍莼璩 既然她已经走了! 既然这里是他的地盘! 他有什么看不得的? 南宫墨快步走回,这次一鼓作气地拧开她的房门打开了壁灯——房间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她的物品还摊放在桌面上,行李箱也是安安稳稳地藏在柜子里没有收拾离开的痕迹。 她还没有离开 莫名的,南宫墨竟松了口气。 只是这种怪异的心情,在离开她的房间后,再度被不耐和烦躁取代——既然她没有离开,那她这么晚去哪儿了?等等,他关心她的去向干什么!死了才最好! 他强迫自己敛神,恢复淡然的面色走向楼梯。 “墨少!”在走到客厅的时候,管家正好迎面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这个浓度的,墨少您看行不行?” 他可是按照墨少昨晚的要求送来的:每天晚上准备一杯咖啡!只是那个咖啡的浓度,管家实在不知道,只能请教了别墅的佣人然后随便泡了 “什么?”南宫墨不耐地挑眉,在看到那乌黑的咖啡汁越发厌恶,“拿开!” 管家把杯子缩了回去,满脸为难地赔不是:“墨少,昨晚的咖啡不是我泡的,我是真不知道方法,我想可能是那位舒小姐不如等她回来,我” “不用。”听到这个名字便是一阵心烦,南宫墨直接打断,无视管家目瞪口呆的眼神,直接大步上楼。 楼上。 夜色正浓,宽敞的房间内此刻一片黑暗。 南宫墨进来也懒得开灯,这里的摆设已熟得不能再熟,他不需要任何光线他如往常一般解开衬衫的衣扣,习惯性地睡前冲个澡。他,根本没有发现房间内的异样。 大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因为药物的作用,某人蜷缩着身体,躺在里面睡得正香,一点都没听到屋里的动静。 直到他清洗完毕—— 浴室门开的动静让舒沐晚微微蹙眉,却只是嘤咛了一声,又再度睡了过去。南宫墨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原本的神清气爽,因为这声细小的嘤咛,彻底被警觉和戾气取代。 黑暗中,薄唇不悦地抿起,他冷冷地看向声源:为什么他的房间里会有女人?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殷千城拜谢! 026 她到底在哭什么? 月色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隔着被子,他能看到女人柔媚纤细的身段只是她的呼吸均匀,不但没有狂野的勾c引,反而像是已经睡着 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南宫墨敛眉,抿着唇大步走近:不管什么把戏,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女人丢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需要女人“亲近”,她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底线被触,他此刻满心的厌恶,连动作都不禁跟着粗暴了几分:大力掀开被子,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只是在看清她的脸时,他不由愣住竟然是她! 乌黑的长发四散开来,半遮着那精细小巧的脸蛋,然后又柔柔地披在两侧的肩膀上,衬得她的皮肤更显洁白,她身上的礼服褶皱而凌乱,锁骨处的肩带堪堪地斜着,露出大片肌肤 很美! 美得让人口干舌燥! 他的目光有些发怔,但只是片刻的失神,便已经恢复清醒——可刚刚那几秒钟的游离,已经足以让他愤怒!愤怒着自己竟然失态,于是索性迁怒于她! “谁让你上来的?”抓住她的肩膀一通摇晃,他的力气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谁准你睡这里的?” “唔” 舒沐晚不由蹙眉,吃痛地嘤咛出声,她蹙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盛怒下的双眸——月光镀上他俊逸的侧脸,柔和了他脸上的表情,再加上舒沐晚此刻的脑袋也不甚清醒,即使对着他愤怒的眸,她也毫无所感! 反而,她竟产生这样一种错觉:他翻山越岭,终于在梦中和她相见! “你”舒沐晚的眼底掠过强烈的震惊,但即刻便被狂喜取代,她完全本能地扑上去,小手紧紧地搂上了他的脖子,“你终于回来啦?” 有太多的心酸无法表达! 多少个夜晚她醒过来,身边都不会有他;后来,就连在梦境中,她都找不到他,追不上他今天他终于出现了!他终于来了!于是,舒沐晚把他当成一个奢侈的梦,甘愿在梦中沉沦放纵 她紧紧地攀附住他,纤细地身体在他的怀中不住地颤抖,南宫墨不悦地蹙眉,想要一把推开她,让她清醒清醒,却在感觉到颈间传来湿腻时,停了动作—— 她在哭么? 她全身都紧绷着,胳膊勒得他几乎喘不上气,她纤瘦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委屈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掉明明是温热的泪,南宫墨却觉得越来越烫,几乎灼痛他的皮肤。爱睍莼璩 他拧眉任由她抱着,有些烦躁,又有些心软:她到底哭什么?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谢谢大家的支持啦! 027 一步沉沦,步步沉沦 她缠得他那么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悲伤。爱睍莼璩 原本想要丢她出去的决定,也因此不由停滞。南宫墨静静地等着,心底竟渐渐滋生出一种无措:他不会安慰人,更没尝试过安抚别人怎么办? “舒沐晚!你能不能先别哭了?”蹙眉良久,他才口气生硬地憋出一句话。 只是成效不佳—— 她不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地往他脖子旁边拱,眼泪沾得到处都是。 “别哭了!”想要改个表达,没想到口气竟更显生硬。 她压抑的哭声,让南宫墨眉头越拧越紧:是她自己爬上\床的,他又没对她做什么,她有什么好哭的?在宴会场的时候,她不是还很潇洒的么? 南宫墨的心中依旧不耐,但是手掌却鬼使神差地抚上她的背,像是一种本能的动作,顺着她纤细的脊椎缓缓摩挲安抚,渐渐的,竟真的让她安静下来 抽噎停止,但她的双臂却还紧搂着南宫墨不肯放。 他原本就没穿衣服,唯有腰间围了条窄小的浴巾;她身上的晚礼服也是薄薄一层,且早已凌乱不整这样紧密的肌肤相贴,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身上,暖暖的,痒痒的 南宫墨的眼底开始变得幽暗,他很清楚身体的某处对她有了反应。 手掌依旧在她的背上轻抚,他忍着某处发胀的感觉,心中依旧在诧异:为什么,他会对她有反应?四年前的那次是为了成全!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正常生理需要? 男人的本能? 对,一定是这样。 也只会是这样。 强大的理智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脑海中有了“合理”的答案,南宫墨的目光沉了沉,手掌拨开她攀附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正想开口说话,她却抢了先——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她仰着头,小脸写满了可怜兮兮的期盼,双唇微微抖动着,洁白的贝齿不安地咬过下唇,拉出一层红艳的唇色这让南宫墨陡然想起了在酒店房间中的触碰:软软的,又温温凉凉的 那是怎样一种触觉? 他今晚像是彻底鬼迷心窍,理智和思维在这样的消磨中逐渐溃散—— 纯粹是因为心底的那抹好奇,他甚至忘了追询她的目的,直接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很甜!很香!星火可以燎原,一步沉沦,则步步沉沦 他抱她跨坐上自己的膝,单手扶着她的脊背加深着索吻,另一手则缓缓下移,撩开她礼服的裙摆便滑了进去 有人留言咩?我们来讨论剧情呀!~ 028 理智退散,本能做主 他抱她跨坐上自己的膝,单手扶着她的脊背加深着索吻,另一手则缓缓下移,抵着她的尾骨轻按,直到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他的手指便撩开她礼服的裙摆滑了进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底\裤,他顺利抵达她的敏\感地带,指腹划过那小小的一点突起,引起她全身不由一颤,“啊”地一声叫出来。爱睍莼璩 南宫墨的动作不由停了停,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随即更凶狠地吻住她。 身体的冲动,让他血脉愤张! 现在,南宫墨只想狠狠要她一次! 他的双膝微微分开,将她的腿打\开到最大,灵活的长指趁机从布料的缝隙中挤入,他抵住那小小的一点按压摩挲,另一手也开始解她礼服后背的系带 “啊!”从来没经受过这样的撩拨,舒沐晚的气息早已不稳,身体不住地发颤。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湿漉漉的眼中尽是惶惑,大脑完全丧失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身前一凉,礼服被他解开褪到胸口她一慌,本能地用手遮住那两处重点。 他的喉头发出一声喟叹,声音沙哑而满足,下一秒俯身吮住她已然发肿的红唇,大掌按在她的小手之上,包裹着她的手共同爱\抚着那处柔软 舒沐晚羞得耳根发红,拼命地缩手退了回来,却不想这个动作更遂了他的意—— 他的五指把玩着大小适中的绵软,肆意地将它揉压成各种形状,长指间或夹起那敏\感的顶端,很快让那里也跟着坚\硬c充血泛出蜜桃般诱人的色泽 很美!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 “这边抬一抬”南宫墨搬动着她绵软的身体,此刻的她乖顺得不像话,一点都不像先前长满刺的仙人掌,只是柔柔地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褪下底\裤的一边 “再坐近一点。”磁性而低哑的嗓音诱哄着她,南宫墨托着她的臀,让她坐得更近,她的双脚完全离地,浅白色的底\裤摇摇欲坠地挂在脚踝上 “唔”她身体绵软地任由他摆弄,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置于她身c下的手指,这是猛然直刺到底,做最终的扩张准备 “啊!”强烈的刺激,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南宫墨也忍不住在吸气:窄紧的内壁包裹着他的手指,四壁的嫩\肉像是婴儿的吮,吸,温暖c细腻他也越发红了眼,本身的欲也因此变得越发迫切! 长指整根的没入,在嫩壁上搅过,用力地碾,再完全抽出,快速抵入 多多收藏哦!故事会越来越精彩滴! 029 对她,他真是鬼迷心窍 南宫墨也忍不住在吸气:窄紧的内壁包裹着他的手指,四壁的嫩\肉像是婴儿的吮c吸,温暖c细腻他也越发红了眼,本身的欲也因此变得越发迫切! 长指整根的没入,在嫩壁上搅过,用力地碾,再完全抽出,快速抵入。爱睍莼璩 指腹的不停摩挲,让舒沐晚的脑袋越发迷乱,低低哑哑地喊了几声,便浑身一颤,身下湿腻一片,四涌的花液让他的指尖尽是一片迷\情的晶亮 她的十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因为骤然的用力几乎深陷入他的肉里。 一切都已失控! 舒沐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样情\色的梦,更没想到她的南宫辰会有如此狂烈主动的一面所有都发展得太快太急!她无力思考,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南宫墨的眼神越发幽暗,他托着她绵软的身体,将头靠在她的颈间吸气。理智暂且抛在一边,此刻完全本能做主——他摆正了她的身体,准备正式进\入,却听到她细软的嗓音,重复着低喃:“辰,我爱你” 他的动作一僵,所有的冲动戛然而止。 原来她的一切乖巧和温顺c她的一切配合,都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南宫辰?她今天主动爬上他的床,就是希冀着南宫辰还存在么?呵,可笑!荒谬! 他竟然差点当了南宫辰的替身,再次碰了她! 该死的! 加倍的盛怒让他骤然起身,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到床上,任由她迷迷糊糊地趴在被褥里。他闭眼深吸了口气,再次睁眼,目光已经恢复一片冷清,毫无情绪地淡然扫过她白皙的身体,然后—— 他傲然起身。 尽管某处的yu望依旧昂扬坚硬,甚至涨得他发疼,但是南宫墨的骄傲绝对不会容许他碰这个女人:他不会当任何人的替身!特别是当南宫辰的! “乒!” 房门被他大力甩上,南宫墨负气离去—— 今晚的事情,他会权当是鬼迷心窍,绝对不会愿意记得!当然,南宫辰的女人,他也不屑再碰。 距离别墅不远的国道旁,一辆墨色的奔驰安静地停着。 “翌雷哥,你确定这法子能成?”坐在驾驶座上的下属打开一罐速溶咖啡,顺手递给翌雷,“万一墨少不和她发生什么,我们的计划不废了么?” “不可能,我可是下足药的,那女人今晚脑袋清醒不了!女人脑袋一不好用,身体就自然好用了”翌雷笑嘻嘻地总结经验,说得信心满满,“至于墨少,总归是男人” 030 她,是给他准备的礼物 “女人脑袋一不好用,身体就自然好用了”翌雷笑嘻嘻地总结经验,说得信心满满,“至于墨少,总归是男人拿开拿开!我对咖啡过敏!” 他咋呼着挥手,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口袋里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让车厢内昏昏欲睡的人都精神一震。爱睍莼璩 “谁这么晚了还”翌雷嘟哝着掏出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点提示时脸色不由一僵,怔了两秒才忐忑地接起:“墨少?”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房间里“那什么”的吗??!! “到我的书房来。”对面的声音依旧冷清而平淡,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 “现在?!”翌雷更为诧异。 “恩。”依旧是平淡从容的回应,然后加上时间限制,“十分钟内。” “是!”翌雷立马狗腿地应声,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事,南宫墨便在下一秒挂断了电\话。翌雷皱着眉头,挥手示意下属开车,却在车子发动的时候,陡然意识到某个真相,顿时紧张得脊背发凉—— 南宫墨为什么会知道他能在十分钟内赶得过去?! 他分明知道他的位置!!! 书房内。 南宫墨面色清冷地坐在书桌旁,修长的手指翻弄着手里的一个档案夹,似在认真地研究着什么;翌雷就站在距他三步之遥,却远不如南宫墨那样惬意! 深秋的天气,翌雷的额头却渗出了一层薄汗,水晶灯的光投射在汗珠上,折射出绚丽又讽刺的光影,让翌雷越发显得狼狈——南宫墨叫他过来,究竟是想干嘛?干站着?! “这么晚叫你过来加个班”他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文件,终于淡淡出声,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温和,“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南宫墨的问题,几乎是让翌雷受宠若惊,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但陡然又察觉出了不对劲:什么叫“过来加个班”?他只是来站着而已啊! 墨少究竟是什么意思? 翌雷疑惑地看过去,却正好对上南宫墨锐利的视线,他反射性地避开,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南宫墨嘴边噙着的低凉微笑——这种笑容他很熟悉,每次墨少杀伐决断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墨少,我”翌雷想要解释点什么,刚开口却被南宫墨打断—— “你今晚为我准备了东西?”说完这句,他才终于合上手里的档案夹,正眼看他,“作为回礼,我也有东西给你。” 031 那边还有酸涩的感觉 “叩叩!” 房门上传来两声叩响,管家适时进来,端了两杯咖啡放在书桌上,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乌黑的浓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翌雷的眉头却不由皱紧 他对咖啡过敏啊!这该不会是 “喝吧。爱睍莼璩”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叩着桌面,他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噙着恬淡又戏谑的笑,并且雪上加霜了一句,“两杯都是你的。” “哐当!” 翌雷听到自己的心碎成玻璃渣渣的声音。 “墨少,这这”他的视线在咖啡杯和南宫墨的脸色间游移,始终下不了口去喝那特浓的咖啡——他已经想象到全身起过敏疹子的画面了! “你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咖啡,是吧?”唇角扬起几许满意,南宫墨缓缓地出声,同时重新翻开那本文件夹,将它和咖啡一起往翌雷的方向推了推,“我也不喜欢你给我准备的女人,懂么?” 翌雷的脸色僵住: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墨少”翌雷不安地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文件夹里内容的时候,更是一片心如死灰——里面是各个监控器的截图画面,清楚地记录了他们把人搬进别墅的时间! 南宫墨的神色微敛,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径直起身,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 翌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颀长的身影,半点声音也不敢出——他倒宁愿南宫墨揍他一顿!但是南宫墨的性子实在太难琢磨,处理的手段更是猜测不清 眼看着他即将走出门外,翌雷刚想松口气,却听到他轻描淡写地飘过来一句—— “喝完再离开。” 翌日清晨。 舒沐晚在头疼欲裂中醒来,她蹙着眉,艰难地想要起身:她昨晚又没喝酒,怎么会有宿醉的感觉? 等等! 这是谁的房间? 陈设简单,色调也只是纯粹的黑与白搭配,这是? 记忆开始渐渐回笼,虽然只是模糊的影像,但她隐约也能记得发生过什么:这应该是他的房间!昨晚,他在这里抱过她!他们还那一切她都以为是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舒沐晚的脑袋空白了两秒,才猛然回神,她紧张地掀开被子检查,果然看到不着寸缕的自己——胸口的皮肤上残余着细碎的红痕,腿根处也残余着男性的指痕,而且下面还有酸涩的感觉! 他们真的发生了?! 这个认知,让舒沐晚当场呆愣。 032 晃眼的腿 不可能! 可是整个房间的凌乱,再加上身体陌生的感觉,都在不断提醒着她:昨晚那个情\色又狂\野的梦,是真切发生的事实!她和南宫墨做了?! 舒沐晚捏着被角,脑袋处于长久的放空状态:南宫墨明明那么厌恶她,她也讨厌着那个冷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他怎么会那样对她?她又怎么能顺从他,背叛辰? 南宫辰? 这个名字让她陡然灵光一现,一切在瞬间豁然开朗:对象是南宫墨的话,昨晚的一切皆为不可能!但是,如果对方是南宫辰呢? 他还在? 他还是会“出现”,对不对?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舒沐晚激动得微颤,心底的狂喜在肆意泛滥,眼底不禁涌出一层委屈的泪光:四年了!她等了四年!!南宫辰终究还是存在的,对不对? 她的南宫辰,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此刻的舒沐晚只想快点去找他,奢望着他还是“南宫辰”的状态,她想和他说句话,哪怕是看他一眼也好她踉跄着从柔软的床铺中爬起来,在一地的凌乱中翻找自己的衣服。爱睍莼璩 香槟色的薄款礼服静静地躺在床下,整个裙摆都皱巴巴的,后背的丝带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昨晚狂\野猛烈的代价,就是这件衣服绝对穿不了了! 拎着那件破布半成品,舒沐晚蹙了蹙眉,很快便做出了决定——爽利地将它往旁边一扔,在他的衣柜中随便拿一件衣服遮掩。她急着回楼下的房间换衣服,然后去找南宫辰! 也许,他现在还是南宫辰!! 清晨的别墅安静而空旷,舒沐晚只身找了件他的衬衫穿上,便趁着没人往楼下冲。宽松的下摆遮到了她的腿根——像是临时的短裙,让人越发想入非非 没人,最好。 “我回来了!”但就在她踏下最后一阶楼梯时,一夜未归的田甜突然出现,她踩着轻快地步子出现在客厅,在看到楼梯处的舒沐晚时,当场石化,“舒沐晚,你” 男人的衬衫穿在女人的身上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田甜的大脑里尽是震惊:舒沐晚,和舅舅是怎么回事?她这才一夜没回来啊!他们就发展这么迅速了? “你们你”田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指在舒沐晚和楼上之间游移,想要问个究竟,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你们昨晚你们” “咳咳!”舒沐晚轻咳了两声,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先发制人,“你有事要和我说么?” 033 怎么算都是不伦关系 “没”田甜木讷地摇头,目光还停留在舒沐晚白皙晃眼的大\腿上没有移开,“可是你们”舒沐晚是她同辈的朋友,舅舅是她的长辈! 怎么看都是不\伦啊! “那我先回去了。爱睍莼璩”舒沐晚故作冷静,在田甜问出更多的问题之前,抓紧了衬衫的前襟往自己的房间走,在房门口才被反应慢半拍的田甜叫住—— “今晚约了几家广告赞助商吃饭,你一定要来啊!” “恩,好。”她点头,径直走回房间,直接关上了门,也阻挡了田甜依旧震惊的视线。 原本困意十足的田甜此刻毫无睡意,诧异过后便是纠结:舅舅和自己的朋友“搞上了”,这种事情,她要不要告诉家里的其他人?该祝福还是该劝阻? 十分钟的时间,舒沐晚将自己打点完毕。 她要去找南宫辰! 越早,他还是南宫辰的可能性就越大! 问了管家他的行踪,舒沐晚直接打车赶往 西郊水库。 这里远离城市,自然环境清新而宜人。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水库旁边,一群人就站在不远处交谈着什么,但是旁边站着分明都是负责记录和宣传的配角,真正的主角只有最前面的两个人—— 一个年轻,一个中年;一个气宇非凡,一个点头哈腰。 “墨少,您看这地方还不错吧?我们就是打算在这里投建个度假村”侃侃而谈地吹嘘了半天,他才转向正题,“当然了,如果能得到南宫财团的投资” 在风险投资界,南宫墨无疑是奇才! 能得到南宫墨的首肯和投资,就等于得到了成功的保障!所以,各种公司的各种方案,也都是挤破了脑门的要往南宫墨的手里送毕竟谁不想直接和成功接轨呢? “地方还可以。”他扬唇轻笑,眺望着远处的山水,公事公办,“把具体的方案准备好,我会派专人来和你谈。” “是是是!”对方狂喜,连连点头。 舒沐晚打车赶到时,他们的谈话正好结束,南宫墨冷不防地回头,正好和她匆忙的视线相撞——他脸上纯属商业的亲和笑容还不由卸下,俊逸的脸庞看上去更柔和几分 她狂奔而来的脚步停下,散乱的发丝随风扬起,低喘着和他遥遥对望。 是他! 温和无害的表情和记忆中某人的影像重合,舒沐晚的鼻子一酸,当场脱口而出:“辰!” 034 他什么都不记得 温和无害的表情和记忆中某人的影像重合,舒沐晚的鼻子一酸,当场脱口而出:“辰!” 他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爱睍莼璩 “呃,这位是”不明真相的某老板怔了怔,尴尬地转向南宫墨,等待着他引见,却在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立马识相地站稳噤声—— 这个女人是谁? 尼玛的,不会是来和他抢生意的吧?! “你”他眼底的戾色让舒沐晚开始迟疑,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原本还伫立在那的颀长身影便大步朝她走来,几乎是用提的将她拎到一边,狠狠地将她按在某辆车的车门上 “碰!” 后背和车身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让其余人的心也跟着发颤:在众人眼里,南宫墨是沉稳c不苟言笑c毫无情绪波澜的可是现在却近乎暴力!情绪明显也是失控! “你们可以走了。”在众人的揣测更深之前,南宫墨淡淡地开口,朝着人群冷冷一瞥。 立马,全体退散。 上车的上车,开车的开车,立马逃出这个诡异又压抑的地方 环境“清理”完毕,南宫墨才重新转向她,居高临下地审视——凌乱的发丝依旧凌乱,苍白的小脸依旧苍白,只是适才眼底的亮光,已经黯淡 舒沐晚满心的期待尽数转为落寞。 他不是南宫辰! 她很清楚,因为他们的气场不同。 “你叫我什么?”终究是南宫墨率先打破僵持的沉默,他淡淡地开口,低冷的嗓音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听到她叫他南宫辰,他很不高兴!但是当她“认对了人”,眼底的光亮消失,他似乎更不高兴! 他竟比不上一个南宫辰? 那种懦弱无为的人格面 “对不起南宫墨。”她垂着头,喃喃地道歉,强忍住自己的失望和落寞——他永远不会知道,她等南宫辰,等得有多辛苦!她对他的期待有多大! 只是昨晚的事情,她依旧不死心。 “南宫墨,昨天晚上的事情”深吸一口气,舒沐晚抬头,卑微而小心地问他,“你都不记得,对不对?” 只要他什么都不记得,就说明南宫辰出现过! 这样,她的等待就有了理由。 “呵”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南宫墨终于了然,他嗤讽一笑,冷冷地逼近她,“你以为,昨天晚上的是南宫辰?你觉得,他还可能回来?” 欢迎大家多多留言,多多收藏哦! 035 这样耍我好玩吗? 他问得那么直接,舒沐晚的心不由下沉。爱睍莼璩 “那我告诉你”唇角微扬,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南宫墨步步逼近,让她终于无路可退,纤细的身体抵上冰冷的车身,他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地开口,“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也是我。” 舒沐晚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不死心地想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但得到的却是他更冰冷彻骨的嘲讽:“让你高\潮的男人是我,不是他。” “你!”这样露骨的羞辱,气得舒沐晚眼眶发红,她愤然地一把推开他的胸膛,“给我滚开!” 像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原来她的坚持和等待,再度变成毫无意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空欢喜!至于昨天晚上,只能算是她的堕落和背叛 南宫墨被她的大力推得踉跄了一下,后退了两步才重新站好。 他无所谓地笑笑,双手插入裤袋,姿态优雅地审视着她,薄唇轻启,不吝嘲讽:“晚上关了灯认错人也就算了,没想到大白天的,你也认不出来?” 她单薄的身体恍若遭受过雷击,在他的暗讽中微颤,摇摇欲坠——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 什么南宫辰 只是她的一场空欢喜! 南宫墨满意地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心中原本的暗沉和愤怒这才被驱散,他快意地勾起唇角,在欣赏之余,甚至大发慈悲地开口:“想明白了?上车吧,带你回去。” 他要让她知道:南宫辰,不再存在!他不想看到她痴迷的眼神,却是透过他看另外一个男人!所以,既然送不走,就索性毁掉 说完,他抬脚,想要越过她离开,却又被她叫住。 “南宫墨。”她陡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几乎陌生,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他,湿漉漉的眼眶中,有着她独有的倔强,“耍我好玩吗?” 他一怔,眉头再度蹙了起来。 “以他的名义耍我”她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望至极,唇角扬起自嘲的微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完,“你过分得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快步离开,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交错的野道上。 南宫墨俊眉紧蹙,看到她跑开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抬脚去追,只是才跟了两步,因为下属的一句“墨少”,他才猛然清醒:他去追她做什么? 只是目光却还尾随着她,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才缓缓地收回视线,声音淡淡地低喃:“我真的很过分?” 求收藏啦!快被这收藏的数据虐哭了 036 你昨晚……睡得好吗? 身旁的下属立马低头,统一装聋哑—— 这td何止过分? 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墨少好么!!! “走。爱睍莼璩”就在众人忐忑着下一步的发展时,南宫墨却陡然开口,再度恢复了一派冷然。他径直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快速的转变让下属有些措手不及,只是他将车门甩得震天响的行为,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又是一阵冷风灌入,舒沐晚打了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周围都是陌生的景象,她走了多久?这又是在哪里? 她停脚,回身再也看不到关于他的一切,不禁自嘲地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查查地点。屏幕是暗的,原来她今天一直忘了开机打开手机,便有无数个未接来电的提醒。 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王名扬。 舒沐晚深吸了口气,很快调整好了自己。指尖轻点,她回拨过去,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镇定和从容:“找我有事?” “你!”接到她的电\话,王名扬似乎情绪激动,“你在哪里?” “我?”舒沐晚环视着四周,可是连个路标也看不到,她只能耸拉下肩膀,无可奈何地求助,“西郊水库附近的某个地方王名扬,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他们居然把你带到西郊,简直就是混账你等我!你等我马上过来!”王名扬语气激动地自言自语,盛怒的情绪让舒沐晚有些茫然:他这是怎么了? 王名扬很快赶了过来。 堂堂局长,知法犯法地闯了n个红灯,几乎是飙车到西郊找到了她。他原本的急切,在看到完好无损的她时化为怔然,脚步也尴尬地停了停,迟疑地问出口:“你没事吧?” “走得脚酸。”舒沐晚撇撇嘴,轻快的语气让人找不出任何异样,她径直坐上副驾驶位,这才看清王名扬双侧眼眶的青黑,“你没睡好?” “没没有。”王名扬立马别开眼,声音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佯装认真地发动车子,隔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昨晚昨晚还好吗?” “睡得不错。”舒沐晚脱口而出,这点小谎已经不需要大脑思考。 王名扬没有说话,握住方向盘的十指却不禁松了松,决定不再继续往下问——他昨晚接到她一言不发的电c话,隐约还听到男人的声音,他断定这是绑架,于是在a市疯狂地找了她一夜 幸好她没事! 既然她毫发无损,那他也不必往下说。 “对了,你昨晚打了这么多电c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车厢内的静谧让人有些尴尬,舒沐晚侧过脸,主动换了个话题。 037 你们不是上过、床了吗? “对了,你昨晚打了这么多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车厢内的静谧让人尴尬,舒沐晚侧脸看向他,主动换了个话题。爱睍莼璩 “咳是关于师父的事情。”王名扬清了清嗓子,提到这个,他的脸色明显凝重了几分,“我已经派了人,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可是” “他们怎么说?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舒沐晚也隐隐着急。 “我不知道。”王名扬无奈地摇头,两手熟稔地操纵着方向盘,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车速,“但是很奇怪,我派出去的人,都突然跟我提出辞职” 要是索性什么都调查不到,那也就算了! 偏偏是辞职 可见,他们知道了什么。 “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舒沐晚不由握住了拳头,坚定地提出,“我要见见你派出去的人。” 王名扬点头,侧脸冲她安抚一笑:“别着急,我们就是在去找他们的路上。” 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 还是无法接通! 田甜捏着手机,听着里面“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提示音,焦躁得几乎崩溃——今晚约了和广告赞助商吃饭的,舒沐晚怎么还不回来?这种交际的事情,主秀策划人怎么可以不在!!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转黑,田甜着急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她连忙欢喜地冲出去:“舒沐晚!你怎么” 欣喜的嗔怪在撞见高大的身影时戛然而止。 南宫墨从车里出来,动作自然地把钥匙交给静候在旁的管家,然后才看向声源的方向,沉稳地对着田甜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田甜立马低头,因为无形中的威严静若寒蝉。 直到南宫墨即将走过,她才终于忍不住,怯生生地问出来:“舅舅,你知道舒沐晚去了哪里吗?” 他的脚步不由一停,脑海中浮现那抹纤细又倔强的背影——明明可以跟他一起回来,她却选择不自量力,独自走入那荒野的郊外,渐行渐远 “舅舅?” “你朋友的事情”他立马回神,目光淡淡地扫过田甜满脸的期待,然后低低凉凉的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说完,他径自越过她走向大门。 “她的确是我朋友。”田甜不禁急了,想要追问舒沐晚的下落,竟追上去脱口而出,“可可你们不也上过床了嘛?” 啊!跪求收藏啦!!! 038 欺负她,不是他想要的 “你们不是上过床的嘛!” 这句话一说出来,田甜就后悔了。爱睍莼璩只是已经来不及——南宫墨的脚步已然停下,回身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多,就一眼,却足以让田甜背后起了层冷汗 “谁告诉你的?”他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嗓音让周围的空气跟着凝滞。 “没!没什么!”田甜的小脸一白,急急地摆手,慌乱地躲开南宫墨暗沉的视线,“舅舅,我出去了!没事了!” 她刚刚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向舅舅问舒沐晚的下落!! 问就问了,她干嘛还要把早上看到的扯出来? “墨少?” 南宫墨静静地停在台阶上,直到管家催促,他才回神“恩”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回屋里。 天完全黑了下来,别墅外围的光控系统自动开始照明。 南宫墨静静地伫立在底楼的落地窗前,望着进别墅的那条路发呆,脑海中却时不时闪现白天的画面——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他“辰”,头发凌乱着随风飞扬,双眸中却满满的都是晶亮,她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快乐,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那声“辰”,触及了他的底线。 于是他冷眼睥睨,极尽嘲讽,终于如愿看到她眼底的光芒黯淡c再黯淡最后熄灭。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她明明落寞,却又故作高傲的背影,却让南宫墨的愠怒更甚——这么倔干什么?分明就是她不知死活叫错人!他就算过分点对她,又怎么样? 天越来越黑,夜凉如水,冰冷的夜风吹拂而过,扫落满枝头的枯叶。 连南宫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等她。 望着窗外,南宫墨等待的心越发焦躁,修长的五指渐渐握紧,几乎将那六棱角玻璃杯捏碎——里面的清水微微震荡,早已由温热降成一片冰凉 把她一个人扔在西郊,她走到明天也别想走回来! “乒!” 耐心终于用完,南宫墨重重地放下玻璃杯,转身便想去提车,只是在抬脚之际,眼角的余光看到窗外由远及近的光影——他的眉头蹙了蹙,顿时停下了一切动作 “就是这里?”王名扬停车,难掩眉宇间的诧异:这里不是南宫财团的别墅区么?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恩。”舒沐晚点头道谢,刚想推门下车,却被他叫住—— “等等!” 我能不要脸地再来求个【收藏】么?跪求啦!!! 039 你要不要和我睡? “等等!”王名扬歉意地冲她微笑,态度诚恳地保证,“今天那几个人什么都不肯说,我会继续做他们的工作” 一天的奔波,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爱睍莼璩 没有一个人肯谈论那件事情,反倒是让真相更扑朔迷离 “好,谢谢。”舒沐晚点头,径自推门下车,正想走开,却再次被叫住—— “沐晚!”这次,王名扬跟着下了车,脸色不禁有些赧然,“你要不还是住我家吧?” “啊?”他脱口而出的提议,反倒是让舒沐晚愣了愣。 王名扬的脸上也涌上尴尬,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太过突兀,他怔了怔,连忙开口解释,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我们住一起沟通信息方便我是说,有什么进展,我可以第一时间告诉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 舒沐晚不禁松了口气,好笑地摇了摇已然没电的手机:“不用,打电\话给我就行。” “好。”王名扬僵硬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坚持。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舒沐晚走入别墅,眉头却月皱越紧,心底依旧疑惑:她和南宫财团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住在哪里不好,偏偏要住在这个最“危险”的地方! “唉”夜色中,王名扬兀自低叹,弯腰坐回车里,拨通了下属的电‘话,疲惫而沉稳的嗓音传达过去,“今天,你们的表现都不错!还有,关于南宫家族,先不要轻举妄动。” 灯火通明的别墅。 舒沐晚踏入客厅,便看到了那抹桀骜的身影——他背对着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里似乎还拿着个水杯,颀长的背影在吊灯的投射下显得有些寂寥c孤傲 听到她的动静,他缓缓地回身,俊眉微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 舒沐晚的呼吸一紧,本想靠近他的步子顿时停住,大脑在瞬间恢复清醒:这种凌然的气场,这种傲然的姿态他不是南宫辰,她干嘛凑上去自取其辱? 于是,她故作淡然地别开脸,同样是面无表情地转身。 只是,刚一抬脚,他低凉且不带感情的嗓音,便淡淡地传了过来:“王名扬,a市警局总局长,你和他什么关系?” 舒沐晚不由一怔,反射性地回头,在看到他身后的落地窗时,顿时了然:原来他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单向透光的玻璃,她在外面的时候自然发现不了 可是这个问题,却让舒沐晚不禁觉得可笑:“这种质问应该由南宫辰来说比较合适吧?” 040 我又不打女人 他是南宫墨——不是她的男朋友,更不是她的监护人,有什么权利过问她的私事? 舒沐晚同样傲然地回瞪过去,看着他的薄唇紧抿,脸色一点点暗沉难看她这才快意地转开脸,抬脚走向自己的房间,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苦涩。爱睍莼璩 如果当年留下的那个人格是南宫辰,该有多好? “碰!”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身后却陡然传来一声凳子被踢翻的巨响,舒沐晚一震,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上便传来一股大力——他越过桌子,动作飞快地追上来,狠狠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强势的大力让她根本无法挣扎,措手不及地被拖着往后退了两步,脚步踉跄地差点撞在他身上。 “你!”舒沐晚险险地站稳,用力挣了挣却没有脱开,不禁气急地抬头,“你干什么!” 他的脸色冷得几乎能冻水成冰,锐利而盛怒的双眸瞪着她,连呼吸也带着残忍暴戾,他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缓缓地叫出她的名字:“舒!沐!晚!” 仅仅是三个字,边让舒沐晚差点打了个寒颤。 他这是要打人吗? “我告诉你,你不能”手腕抽不回来,他的大力抓得她的手背都隐隐发紫,舒沐晚忍着痛尝试着和他理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瞬间没了气势,“你不能打我!” “呵”他嘲讽低笑,周身的寒气不减,手上稍一用力将她拉近,一字一句地警告出声,“想在a市好好呆着,就不要惹我!” 说完,他陡然放手,随意地将她的手往旁边一甩:“我不打女人。” 她踉跄了一下重新站稳,他却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大步上了楼,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之上。 “究竟是谁在惹谁?莫名其妙!”抚着自己发痛的手腕,舒沐晚自言自语地嘀咕,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她的鼻子一酸,终究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南宫辰,我们比跑400米!谁赢了午饭听谁的!’ ‘南宫辰,你不是说你跑步不行的吗?不行,我就要吃麻辣烫!我就耍赖!’ ‘南宫辰,我就对你不讲道理,不服你来打我呀?’ ‘我不打女人,怎么办?把你喂成一只猪再打好不好?’他包裹住她的双手,掌心的温度似乎依旧。 为什么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真的那么不同呢? 舒沐晚自嘲而笑,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湿气,快步走回房间——她要去换衣服,今晚还有事要做 求收藏!求留言!跪谢支持啦! 041 听起来都是挑衅 匆匆忙忙地换完衣服,舒沐晚打算出门时,才发现了另一个麻烦——南宫家的别墅远离市区,晚上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车通过!她怎么打车去找田甜? 无奈之下,舒沐晚只能找管家求助。爱睍莼璩 “车库里有车啊!”管家满脸热情,二话不说就去拿车钥匙,“晚上没有出租车经过,你可以自己开车出去。” 舒沐晚接过那个淡蓝色的钥匙环,却难免有些迟疑:“这是南宫墨的车?” 直觉有些排斥! “是啊!”管家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正墨少晚上也用不着。” 管家的想法很简单:舒沐晚是田小姐的朋友,也就等于是墨少的朋友,借一下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反正墨少平时晚上都不出去的 “好,谢谢。”再拒绝反而显得矫情,舒沐晚感激地冲着管家点点头,拿着车钥匙便出了门。 在导航提示下,车子一路驶向市区。 车里很静,舒沐晚独自开着车,双手操纵着方向盘,拐过郊外的那些弯道。挂在后视镜上的小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细响,低悦的铃音让舒沐晚唇角不由轻轻扬起:没想到南宫墨这种人,也会装饰点小东西 坐在属于他的驾驶位上,她周身都是他残余的清冽气息;掌控着被他握过的方向盘,她满手都似有他残留的余温不由自主地,她的满脑子都变成他。 “叮咚!” “直行五百米后减速,掉头进ru路” 直到导航传来机械的提示音,舒沐晚才恍然间反应过来:她竟然走错了路,还得掉头! 秀眉跟着蹙了蹙,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南宫墨?不对,她是想到南宫辰了!一定是南宫辰她想南宫墨做什么?同一张脸,她一定是被自己搞糊涂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准备减速掉头,只是在踩下刹车的那一刻,不禁一愣:这不对劲—— 接着,再踩一踩! 然后,脸色惨白地用力狂踩! 没用!!彻底没用!!刹车失灵了!!! 书房内,南宫墨正在审核这个季度的投资报表。 他很少熬夜工作,但是今晚他烦躁得睡不着,想要工作稳稳情绪,却发现看这些效益极高的报表,依旧是觉得百般不顺眼——很烦!这是为什么? 他不耐地甩开手里的文件夹,脑海中却响起她低柔又倔强的声音—— “这种质问应该由南宫辰来说比较合适吧?” 在他听来,满满都是挑衅。 042 他决定要她 “这种质问还是由南宫辰来说比较合适吧?” “混蛋!你不是南宫辰!你不是!” 她的倔强,她四年前的哭喊,在他的大脑中不停回放,并且越来越清晰南宫墨的眉头始终紧锁,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左肩,隔着衬衫,那边的牙印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爱睍莼璩 那是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留下的印记。 为什么终究下不了狠心,像对待别人一样摧毁掉她? 南宫墨的眸色渐沉,修长的指节缓缓紧握,想起关于她的点滴,胸臆中的烦闷更甚。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嫉妒她对南宫辰的矢志不渝! 从四年前他取代南宫辰开始——南宫辰的东西,从来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却只有她是例外。 于是,他的心底开始滋生一种欲\望,并且越来越强烈:他要夺过来!他要把刻上“南宫辰独有”的东西,完完全全地掠夺过来!他要完完全全地取代南宫辰! 十指猛然收紧,他烦躁至极的思绪顿时清明,墨色的眸中闪过一抹戾色的坚定—— 对!他要得到她! 她越是爱南宫辰,他越是要得到她! “叮铃铃!”书桌上的电\话陡然响起,突兀的铃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打散他所有的思绪。南宫墨的俊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看向话机:这部是安装在家里的内线!知道这个号码的人,都不会在晚上给他打电\话 “喂?”顿了顿,他白净的指节还是够起了听筒。 “南宫墨,你混蛋!” 对面竟是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南宫墨被她吼得都不禁有些发懵,不确定地出声:“舒沐晚?” “混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杀我吗!!” “你这个魔鬼!非要赶尽杀绝吗!!” 她的声音微颤,隐隐有些震荡,旁边似乎还有呼啸的风声。 南宫墨的呼吸猛然一紧,猛地站起了身:“你在哪里?” 舒沐晚根本听不到他的话,车子在颠簸的山道上飞驰,她根本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此刻的她,只能两手颤抖着握住方向盘,脑袋一片空白,愤怒地朝着车载电\话发泄她的遗言:“混蛋!你” “你到底在哪里?”听着她如此异样的嗓音,南宫墨终于也沉不住气,加重了语气低吼出来。 “我在你车上。”对面停顿了两秒,她终于哭出声来,极端无助和绝望,“车子停不下来了” “碰!” 一声巨响,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世界也跟着戛然而止。 欢迎留言讨论剧情啦!多多收藏支持哦! 043 从未有过的失控 一声巨响,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世界也跟着戛然而止。爱睍莼璩 南宫墨怔怔地握着话筒,愣了好几秒钟,才猛然惊醒,失控地狂奔出去 “墨少?”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在楼下整理的管家,他茫然地抬头,正好看到了狂冲下楼的人影,连忙紧张地迎上去,“墨少这是要去哪儿?” 他已经擅自做主,把车借给舒小姐了啊!! 万一他发现车不在了怎么办? “墨少!墨少!”南宫墨不理会他,管家就只能在他旁边急急地跟,“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南宫墨。 “说!她在哪儿?”长臂一挥,管家只觉得衣领一紧,整个人就几乎被南宫墨提了起来,他盛怒下的质问吼得他耳膜都微微震荡,“不知道就滚开!” 夜里的湿气更重,过了午夜便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凌晨一点,南宫墨才听到一句稍微顺气一点的话——“我们找到她了!” 湿泞的盘山公路被照得灯火通明,他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就在山腰的那棵树旁,车子和粗壮的老树重重相撞,车前盖已经完全变型,车内的安全气囊完全弹了出来 “墨少,我们”翌雷撑着伞走近,还没来得及汇报,便被南宫墨重重地推了出去。 他旁若无人,亲自走向惨不忍睹的车身,大步靠近驾驶座,任凭湿冷的雨帘很快沾湿了他的头发,干净的裤脚上也沾上片片不和谐的泥泞 远处传来呼啸的警笛音,翌雷忐忑地往后站了站:他刚刚还报了警,打算把这件事交手出去的!现在看来好像多此一举了。 “乒!” 主驾驶的车门被他大力拉开,被震碎的玻璃“哗啦”地落在地上,残破了一地。他终于看到了被安全气囊包裹住的她,暗色的瞳孔再度一紧,他想也没想地一把将她拉出来,抱在了怀里 她一动不动,绵软的身体无力地瘫软着,湿漉漉的雨水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才微微颤了颤。 南宫墨的呼吸不由一松,悬在心口的大石像是瞬间落了地—— 太好了!她还活着。 “舒沐晚!”他出声叫她,嗓音低沉,却又带着一分他自己都浑然未觉的欣喜,“舒沐晚!睁开眼睛!醒醒!” 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终于缓缓睁眼,从晕倒中醒来——空洞的双眼先是没有任何焦距,然后在看到了他之后,眼底的泪花迅速积聚,无尽的委屈和恐惧都写在眼里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差点溺亡的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 044 乖,我在 她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像是差点溺亡的人找到浮木,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好害怕” 她的恐惧如此清晰强烈,让南宫墨的心不由放软,他的长臂搂紧了她,大掌忍不住抚上她的背,顺着脊柱一下又一下地安抚,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没事了乖,没事了” 纤细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缠住他的脖子,一个劲地想要往他怀里钻,勒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眼泪和鼻涕都擦在他那件西装外套上,混着雨水,湿漉漉了一大片而这些,南宫墨通通包容。爱睍莼璩 “没事,没事了”他附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地低喃,薄唇吻上她湿掉的发丝,大掌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哭闹的孩子,脾气好得不像话。 旁边的翌雷看呆了! 不止是翌雷,一干下属都看呆了! 这是墨少?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呼啸的警笛音越来越近,雨水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南宫墨蹙了蹙眉,搂紧了怀中像考拉一样缠着自己的女人,拍着她的背轻哄:“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恩?” 翌雷也连忙回过神来,招呼着下属,去处理“多此一举”招来的警\察。 舒沐晚却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她无声地猛摇头,抽噎着趴在他的肩膀,半晌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我还是怕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害怕!” 这是对死亡最直白的恐惧!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漆黑无际的郊外,不受控制的车身,不断加快的车速而她只有一人!这不是模拟飞车的游戏,这是一旦“ga一ver”,她真的会死的现实! 怎么可能不怕? “辰辰”她开始不断呢喃南宫辰的名字,往他的怀里使劲地靠,她恐惧的心才能得到些许慰藉。 南宫墨的动作倏地一僵,原本柔和的脸色顿时一沉:原来,她此刻一切的依赖和信任,都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南宫辰?因为经历过一场惊吓,她分不清他是谁,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委屈地扑上来? 一切,似乎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他再一次,当了南宫辰的替身! 骄傲的自尊心让南宫墨不由愠怒,他很想推开她就走,扔她在这个荒郊野外自生自灭,想清楚他是谁了再说!可是,在感觉到她的无助和委屈时,却又下不了手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他低怒地开口,只能选择退步。 “辰”她的胳膊搂着他还是不肯放。 他心中不由发紧,只能一退再退,退出底线之外——他抱紧她,嗓音颓然而沙哑:“乖,我在”这样行么? 045 做个全身检查,他才放心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拍了拍她的脊背,南宫墨深吸了口气,把升腾起的愠怒全部强压了下去,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放柔了脾气安抚她。爱睍莼璩 可是,现实却不容他逃避—— “辰!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丢下我!”她紧缠着他不肯放,滚烫的眼泪和冰冷的雨水全部淌在他的颈间。 南宫墨的胸臆间一阵阵发紧,不知道是被她缠的?还是被她哭的?抱着这样无助,又似乎有些“意识不清”的她,他却始终硬不下心,只能一退再退,直至退出底线之外—— “好,我在我不会丢下你。” 第一次,他主动承认,当了南宫辰的替身。 翌雷开车,他抱着她坐在后座。 经过刚刚一阵发泄的哭喊,舒沐晚的情绪明显平稳了许多。她似乎哭累了,只剩下小声的抽噎,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胸膛上浅睡,只是小手依旧紧紧地抓着他西装的袖口 后座的画面实在太诡异!异样的和谐反倒是让翌雷不忍直视他在后视镜里偷偷瞟了几回,终于忍不住出声:“墨少,你要不要先把湿外套”脱下来? 话音未落,便收到南宫墨示意“噤声”的眼神。 翌雷会意,立马闭嘴。 “辰你不要走”舒沐晚似乎置身梦魇,时不时低喃几句,叫出的却依旧是南宫辰的名字——他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人,南宫墨的气场一旦放柔,她根本区分不出来! 而南宫墨也不生气,听惯了反倒麻木,只是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似在哄她睡觉。 后座的气氛似乎更“和谐”了!! 前座的翌雷更加惴惴不安,脑袋一阵阵“嗡嗡”地响——他穿越到哪个平行时空了吗?这实在是不合逻辑啊!墨少居然这么温柔对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嘴里叫的居然还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个“辰”到底是谁?墨少这样的个性,怎么不拿枪毙了那个人? “翌雷。”就在他陷入天马行空的幻想时,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他抬头看向后视镜,正好和南宫墨平静无波的视线相撞,“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许说出去现在,去医院。” “是!”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威胁,翌雷心中一惊,连忙点头,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调转方向盘,身后就传来更细小的声音—— “我不要去医院!” 她的眼睛依旧闭着,秀眉紧蹙,像是闹脾气的孩子,使劲拉他的衣服。 “你出了车祸,需要做全身检查。”不管她的脑袋是否清醒,南宫墨依旧耐心解释,“要不然我”不放心。 046 听话,脱下来我看看 “你出了车祸,需要做全身检查。爱睍莼璩”不管她的脑袋是不是清醒,南宫墨依旧耐心解释,“要不然我”不放心。 话说到一半,南宫墨不由顿住,讶然于差点脱口而出的下一句—— ‘不放心?’为什么他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我不要去医院!”不等南宫墨想明白,舒沐晚带着哭腔的低喃便把他唤回了神,她闭着眼睛往他怀里蹭了蹭,“求求你辰我不想去那种地方” “这哪能听她的?”前座的翌雷听不下去,嘟嘟囔囔地抱怨,“出了车祸哪有不去” “回家。” 翌雷的话音未落,便被南宫墨低沉的嗓音打断。 “真不去医院?”翌雷一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诧异地看向后座,南宫墨薄唇紧抿,只是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翌雷无语——好吧,原来任性的不止一个人啊! “墨少您回”管家陪着笑脸迎上来,在看到他怀中的舒沐晚时,脸色不由一变,“这是怎么了?” “别管别管!”翌雷眼疾手快地拉开管家,拉到一边低声嘱咐,“去请家庭医生过来等着,墨少不开口,就不要到楼上去!别问了快去啊!” 推开满眼疑惑的管家,翌雷一脸不耐:尼玛的!他也是不明真相的群体好吗? 他只能站在客厅里,目光默默地尾随着南宫墨抱她上楼,雪色的长毛地毯上沾上湿漉漉的泥泞 在走完最后一阶楼梯时,南宫墨停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朝翌雷交代:“去查查,谁今晚在我车上动了手脚?”俊眉微蹙,平淡的嗓音,却透着一抹生死打杀的戾色。 “是。”翌雷立马应声。 对,这才是今晚最重要的事!在刹车上动手脚想用这种方式杀墨少的人,是谁? 很本能的动作——他直接忽略她楼下的客房,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房间。 舒沐晚被雨水淋到,湿掉的衣服贴在她单薄的身躯上。进了房间后,她不禁冷得瑟缩,不肯躺上他的床,只是一个劲地往他怀里缩,嘴唇苍白着微微颤抖:“我冷” 冷? 南宫墨蹙了蹙眉,本想用被子裹住她,却在触及那冰凉的小手时,停顿了一秒—— 然后,他索性折返了方向,抱她进了浴室。 求【收藏】+【加入书架】!求留言呐!!!木有留言好寂寞~~~还有一更在下午,期待大家一同讨论剧情哦! 047 纯洗澡的自控力 氤氲的水蒸气布满了整个浴室,湿暖的空气让舒沐晚不禁放松下来,闭着眼乖乖地靠在南宫墨怀里。爱睍莼璩 这是南宫墨第一次照顾人—— 他单手搂着她保持平衡,另一手则忙着放水c调节水温直到一切准备完毕,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浴缸,动作熟稔而连贯,好像这样细致的照顾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恩?”水面的沉浮让舒沐晚猛地惊醒,她慌乱地睁眼望向南宫墨,小手抓着他的手臂试图爬起来,“干什么?” “别动!”南宫墨急急地按住她,同时跟着在浴缸旁边蹲下,“你身上都湿了,洗洗别感冒。” 因为她的一番扑腾,浴缸里的水溢出不少,瞬间沾湿了他的衣袖和裤脚,让他也越发湿漉漉地狼狈不堪而此刻的南宫墨却顾不上这些,索性挽起衣袖,先将她安抚下来。 “好”舒沐晚是真的分不清了,眼前的男子太过柔和,她完全把他当成了记忆中的人,于是全盘信任,“那你不要走你留在这里好不好?” “当然。”唇角微扬,她的依赖让南宫墨通体舒畅。 他怎么可能会走? 他还没有好好检查完呢! 答应的同时,他的大掌已移至她的胸前,理所当然地解开她的衣扣,很快将她的衣服褪至肩膀舒沐晚的眼神茫然而疑惑,在他即将脱下她衣服的时候,才本能地抓住他的大掌,双眼中写满了警惕和犹豫。 南宫辰脱她的衣服干什么? “松一松手。”南宫墨尝试着拽了拽,她却拉得更紧,他只能颓然地叹气,“听话,脱下来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他的话不禁让舒沐晚赧然,但眼前又是她全心全意信任的南宫辰她根本拒绝不了!就算是他想做那种事,她也拒绝不了! “看你有没有受伤!”南宫墨不禁苦笑——这个时候,他还能对她干什么?他还没禽sh一u到那种地步! 氤氲的湿气更浓,浴缸里的水溢出了大半,全湿的衣服被丢了一地。 南宫墨终于确定了她没有受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本想顺便帮她细细,可是挤了沐浴露,却无法涂上她柔软的肌肤,她的全身被热气熏得泛出淡淡的粉红,魅惑至极 刚刚的“检查”,已经让他的某处涨得发痛!他很确定,这样继续下去,他绝对没有给她“纯洗澡”的自控力 【我们的舒沐晚是被吓懵了啊!下一章就要清醒,理智回归喽~】 048 可以趴在他身上睡 刚刚的“检查”,已经让南宫墨的某处涨得发痛!他非常确定: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他绝对没有给她“纯洗澡”的自控力!于是,他明智地悬崖勒马。爱睍莼璩 扯了块大浴巾包裹住满眼的香软,他抱着她重返卧室,掀开被子将她安置上\床,想要给她盖被子时,她却拉着他的手指不肯放了:“辰,你陪陪我” 这样的平和与美好让舒沐晚有些炫然,她很怕这是一场梦,南宫辰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南宫墨拽了拽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只能无奈地喟叹。他低头望了眼一身狼狈的自己,只能脱掉潮湿的外套,和衣躺在被面上,然后单手将她搂在怀里,“睡吧。” 他衬衫的袖子就这么卷在肘部,袖口还残留着湿答答的余温,胸前的扣子被他扯开几颗,正好露出那精壮的胸膛,更给他添了几许不羁和魅惑 舒沐晚乖乖地靠上来,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最后索性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今晚剧烈的情绪起伏,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但南宫墨睡不着! 她温热的呼吸就这样喷洒在他的胸口,暖暖的c痒痒的南宫墨的某处发痛,耳根都忍得发红!他的确是不近女色,但这不代表他不正常!这样的亲昵,对他来说是极大的煎熬 “辰”她在梦中无意识的呓语,让他稍稍恢复了些冷静。 南宫墨拧眉,侧脸看向她依赖十足的睡颜,忍不住紧了紧怀抱,无可奈何地暗叹:怎么办?她越是爱南宫辰,他越是想要得到她。到底该怎么办? 凌晨五点,东方刚透出点鱼肚白,房间内依旧是一片昏暗。 舒沐晚动了动,猛然从浅眠中惊醒,发现自己半趴在他身上暧i至极的睡姿。她的脑袋有些懵,昨晚的真实让她的意志有些动摇,忍不住出声确认:“辰?” 真的是他吗? 环住她的胳膊无声地紧了紧,南宫墨其实在她有动静的那一刻便已警醒,只是面对她的质疑,他迟疑了几秒,才淡淡地开口:“继续睡。”她才睡了几个小时? 低沉而沙哑的男性嗓音,带着些许困意的柔软,让舒沐晚再度信任,乖乖顺顺地重新靠上他的胸膛。 真的是不可思议! 她的辰真的回来了?! “我睡不着”她低喃出声,失而复得的欣喜让她难以平静,葱白的手指把玩着他胸前的衣扣,“我一直在想” 049 陪你睡觉的人是我 “我睡不着”舒沐晚低喃,昏暗中,她睁着眼睛难以入眠,伸手把玩起他衬衫的衣扣,慢吞吞地开口,“我还在想,如果我昨晚真死了,怎么办?” 她有好多的东西放不下! “如果昨晚你没有来我又该怎么办?”理智回归,她开始慢慢回忆昨夜的恐慌,心中却依旧酸酸涩涩的难以平静。爱睍莼璩而揽在她腰间的胳膊,无声地紧了紧。 他无法给她任何回答,只能倾听。 “辰,我等了四年。”屋子里的光线渐亮,舒沐晚往他怀里缩了缩,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还是那么喜欢你” 南宫墨的十指在不断收紧,听着这些不属于他的“表白”,他早已双拳紧握——他在嫉妒,他在隐忍,他在不停地做深呼吸直到,实在忍无可忍! “为什么要等四年?”长久的沉默之后,南宫墨终于出声,嗓音低哑而复杂,顿了顿,才艰难地说出后半句,“为什么不换个人喜欢?” 南宫辰真的有那么好么? 他样样都比南宫辰优秀,为什么不换成他? 南宫墨略带不甘地拧眉,还未来得及继续出声,怀中的身体便倏地一僵,然后舒沐晚倏地坐起,在半亮的光线中,怔怔地看着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光\裸的肩膀上,脸色苍白而震惊,看着他的目光却一点一点地冷下来。 南宫墨没有动,舒沐晚的反应已让他心中了然。只是,表面上南宫墨依旧脸色淡然,无尽的懊恼都被他轻易掩饰:刚刚他的那句话想不到她竟这样敏锐! “你不是南宫辰。”冷淡的语气,绝对的肯定句。 舒沐晚深吸口气,强压下眼底的泪光,高傲地仰头和他对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南宫辰的?” “我从来就不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南宫墨也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勾了勾唇角便跟着坐了起来。她这种落差极大的态度,有损他的自尊和骄傲,于是,他当即不介意毁掉她所有的希冀—— “南宫辰早就消失了,要说几次你才明白?” 嗤讽的眸光直视她冷然的眼底,他亲自摧毁她伪装的骄傲,然后缓缓地补充:“抱你回来的人是我,帮你脱衣服的人是我,替你洗澡的人是我,陪你睡觉的人也是我” 本想摧毁她的意志,但是看到她眼底的委屈,他的声音也不由变得气愤:这些都是他做的!照顾她的人,不是南宫辰!!!她感恩错了人!!! “够了!” 嘿嘿!求收藏啦,把文文推荐给你们的朋友吧~~ 050 南宫墨,你不要脸! “够了!”舒沐晚猛地一把推开他,掀开被子就想走。爱睍莼璩昨夜所有的旖旎和温柔,从南宫墨的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无比难堪,“是你冒充了他!南宫墨你无耻!” 南宫墨的脸色倏地沉下:他需要冒充南宫辰?笑话!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长臂一伸,他原想扣住她,舒沐晚却动作更快地滑下了床,只是浴巾被床卡住,她用力一挣,便不小心整块都掉了下来——昨晚他抱她上床,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给她穿! “啊!”舒沐晚惊叫一声,反射性地抱胸护住身前的两点,但身下的却遮不到——南宫墨正看着这里,她当下又羞又急,想要去拉那块浴巾,他却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干什啊!”他用力一拉,舒沐晚顿时再度惊呼出声。 他的大力将她的手扯开,她险险地站稳,却是整个人赤\身|裸|体,正面暴露在他眼前他衣着整齐,她不着寸缕,显著的对比,更添了一抹情\色。 “不要脸!”他不避不闪的目光,让舒沐晚更加气愤,想也没想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只是手掌还没碰到他的脸,他便动作更快地制住了她的双腕 南宫墨的目光狠戾,不顾她吃痛的表情,直接用力一甩,将赤\裸的她重重丢上\床,然后反身强势压了下去。 舒沐晚慌了! 太过强制的动作,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侵犯,她急得用脚踢他,却再度被他制住,反倒以更暧i的姿态躺在他身下 “舒沐晚,你给我听好了!”他掐住她的下巴低吼,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小脸上,充斥着野兽般浓烈的戾气,“我南宫墨,不需要冒充任何人!” 他不需要冒充南宫辰! 用整整一夜去冒充他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舒沐晚不说话,只是抿唇死死地瞪着他,下巴被他掐得生疼,她也咬牙不说一个求饶的字。 她这副倔强至极的模样,再度激怒了南宫墨:什么叫鸡同鸭讲!什么叫对牛弹琴!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南宫辰南宫辰,她的脑袋里就只有那点幻想!!! “忘掉他!”他忍不住再度低吼,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失控,双眸中充斥着一派猩红的掠夺,“该死的,你给我忘掉他!” “不可能!”被戳到痛处,舒沐晚终于无法继续沉默,她同样愤然地吼回去,“永远不可能!不管你杀我,或者是耍我,我都不会忘掉他!我只会更恨你!”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 051 接下来,别被我玩死了 “不可能!”被戳到痛处,舒沐晚终于无法继续沉默,她同样愤然地吼回去,“永远不可能!不管你杀我,或者是耍我,就算我命都丢了,我都不会忘掉他!我只会更恨你!” 不管南宫墨做什么,都不会混淆她对南宫辰的感觉! 她只会更恨他,恨他这个魔鬼的化身,夺了南宫辰的一切!! 南宫墨的脸色暗沉一片,墨色的眸中已翻滚起汹涌的杀意——对,他想起来了,昨晚她在车载电\话里,便是一口咬定是他想杀她!今天早上,便是一口咬定他在耍她! 她的判断力还真是让他佩服! “对!保住你的命别忘掉他!”他冷然出声,掐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开口,力道重得几乎把她的骨头当场捏碎,南宫墨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昨晚整整疯了一夜! 居然做出那么多不值得的事情! “没被车撞死接下来也别被我玩死了!”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陡然松手,直接下床走向门外——“乒!”房门被甩得震天响,一向控制自如的南宫墨,甩门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 下巴被他捏得很疼! 舒沐晚从床上爬起来,抬眼便看到镜子里印出的清晰指痕,但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南宫墨回来之前,离开这里!至于他的愤怒和所说的话她全都来不及细想! 地上只有一条窄小的浴巾,她毫不犹豫地捡起来,胡乱地裹住自己,便冲下了楼 不平静的早晨还没有结束。爱睍莼璩 舒沐晚刚回去换好衣服,田甜便门也不敲冲了进来,随身的小包狠狠扔在她的床上:“你居然在家?你什么意思!我打了你一晚上手机,你真把广告商吃饭的事情忘了,好歹也接我个电\话吧!!”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坏了!她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最负责的,怎么到我这里就”田甜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哭了起来,“我又不会谈广告!那两个广告赞助都没了!” 出师不利,田甜相当委屈。 “抱歉。”看着坐在床上不停抹眼泪的人,舒沐晚只能道歉。 在舒沐晚的工作理念里:事情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容不得任何借口!所以昨晚真的赶去了,只是中途出车祸那种借口,根本没有提起的必要。反正,她也毫发无损不是么? “你说!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田甜去不依不饶地追问,“什么事比主秀还重要?你来a市到底干嘛的!” 052 看她伤心,就忍不住哄一夜 “你说!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田甜去不依不饶地追问,抽抽噎噎地不停抹着眼泪,“能有什么事比主秀还重要?你来a市到底干嘛的!” 舒沐晚无声地抿了抿唇,她什么都无法告诉她,只能低声说“抱歉”。爱睍莼璩 “昨晚广告商问我主秀的策划,我什么也回答不上来,你不是说周末给策划的吗?明天就是周六了”田甜呜咽着,眼睛通红地看向舒沐晚。 说白了,她就是在广告商那里受了尴尬和委屈,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发泄给了舒沐晚。 “我会按时给出总策划。”撇开所有解释,这是她能给的保证。 南宫财团总部。 宽敞的办公室里,南宫墨坐于主位,正翻阅着一份投资评估文件。白衬衫的袖口被卷至肘部,胸前的衣扣解开了两颗,让原本清冷的他显得妖魅而不羁 只是皱巴巴的布料,怎么看都是昨天穿过的那一件。 纵使如此,依旧不妨碍市场部的女经理对他的痴迷,她汇报工作的同时,目光始终呆呆地追随着他:“这些都是我昨晚熬夜做出来的,您看还行么?” 她的每一步努力,都是为了向他靠近。 南宫墨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他修长的指节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听到这里动作才停了停,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虽是面无表情,那俊逸的眉眼也已让女经理脸红心跳! 他看我了! 他看我了!! 他要称赞我的工作了么? 她欢欣地期盼着,却没想到等来南宫墨慢条斯理的一句反问:“做这点东西你还需要加班熬夜?”很明显,他这是在质疑她的工作能力。 “我”女经理的小脸一白,芳心顿时碎裂。 她红着眼眶想要解释,南宫墨却更平淡地开了口:“出去吧。” 他看到女人的眼泪便一阵心烦!而且只有烦的感觉他没有耐心去应付一个女人!除了昨晚昨晚他真是疯了!看到她哭得伤心,竟然就哄着她一夜 南宫墨自嘲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黯然。 俊眉微敛,他很清楚:纵使对她发了通脾气,他依旧放不开!心底的那些占有因子已经苏醒,他必须要得到她!无关任何,只是南宫辰的东西一旦做了决定,他一定要得到! 至于得到她的心甘情愿以后,又该如何对待?他从来没有想过 “墨少!”就在南宫墨沉思之时,翌雷陡然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昨晚在您车上动手脚的人,找到了!” 053 送过去,让她自己看 “墨少!”就在南宫墨沉思之时,翌雷陡然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递上一叠黑白图片,“昨晚在您车上动手脚的人,找到了!” 这是车库里的监控截图,画面上,一个拎着工具箱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靠近车子,避开监控的正面,在侧面蹲了很久显然,他是动了刹车的人。爱睍莼璩 “管家说,昨天后院的喷水系统出现了故障,这个人就是从外面请进来的修理工。”指着画面上的人影,翌雷表情凝重地解释,最后不忘出声请示,“人已经扣下来了,墨少您看” 南宫墨的脸上始终不见多大的波澜,他目光淡淡地打量着监控画面,听到这里,手指微用力一扬,将那些图片重新轻盈地抛回桌面。简洁果断,吐字清晰:“杀了。” 对方想要他的命,这是最基本的回敬。 “啊?”翌雷微微一愣,“不先问问再” “连监控都不知道躲开的人,不会知道什么的。”南宫墨嗤讽一笑,淡淡地开口打断,他仰身靠上柔软的皮质椅背,目光已转向窗外,眺望着整个城市若有所思—— 四年来,一直有神秘的势力想要杀他,这已经见怪不怪。 这次也一样,真正动手的,恐怕是在后院喷水系统上做手脚的人!而出现在画面中的这个,只不过被拿着当枪使的替罪羊罢了纵使如此,他也照杀不误。 毕竟是为敌方做事的人,实在用不着仁慈。 “啊!我明白了!”翌雷也不笨,只是和南宫墨比起来,思维总是慢半拍。他恍然大悟地击了下掌,骂骂咧咧地转身就去办:“我先宰了那个再说!” 杀鸡儆猴也是解气的! “等等!”只是,当翌雷的手搭上\门把时,南宫墨又陡然出声叫住了他。翌雷疑惑地回头,看到南宫墨的俊眉微敛,脸上有一种似是不甘c又似愤怒的复杂情绪,然后,突然没头没尾地下达了一句命令—— “把这个人送到她面前去。” 谁让她心心念念地以为是他动的手脚?他南宫墨,才不要背这个黑锅! “呃她?”翌雷这个慢半拍的头脑,跟上南宫墨的思维委实有些困难,良久才听明白字面上的意思,但是心里却更糊涂了——舒沐晚什么时候为墨少决策这种事情了? 交给她处理 她这是要抢他饭碗的节奏么? 未经布置完全的主秀会场,只能算个空荡荡的大厅。 几百平米的空间里,只有舒沐晚一人,连咳嗽都能听到回音 054 查了不该查的 几百平米的空间内,只有舒沐晚一人,连声咳嗽都能听到回音 近乎恐怖的静谧! 舒沐晚却对这种安静的工作环境习以为常,总公司在大厅的一角开辟了个临时休息室,正好成了她安心写策划的地方。爱睍莼璩只是这里的设施还没有完全,寒冷的天气里连个空调都没有,舒沐晚冻得不由打了两个喷嚏! 不行,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感冒,她得喝点热的东西! 没有现成的茶水间,她只能从桌子下面挖出一大堆外卖单,找到个可以送热饮的,点了杯热咖啡等着——咖啡来得很快,送咖啡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睁大了乌黑的眼睛,好奇地在大厅中张望。 “哇!我一直想到这里面来看看的!听说有个从美国来办的服装秀你就是从美国来的?”小姑娘见到了舒沐晚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眼中尽是羡慕和崇拜。 “恩。”舒沐晚微微一笑,接过那杯咖啡,也没急着赶人,“你喜欢的话,这里随便逛吧!” “真的可以么?!”她欣喜地惊呼出来,一溜烟地跑到大厅,去欣赏墙壁上的那些时尚贴画了舒沐晚不由莞尔,任由她在这里闲逛,自己转身出去,正好去借用一下楼下的卫生间。 一切都似乎稀松平常,她根本不用提防任何,但是等到她回去的时候—— 原本整洁的环境一团混乱! 挂在墙上的丝带和纱曼掉在了地上,被踩上不少泥泞的脚印,安放在门口的纸张,也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这里的狼藉,简直像发生过一场激战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沐晚懵了两秒,然后果断地冲回自己的休息室,调取大厅的监控影像。 幸好,大厅的监控仪已经安装使用; 幸好,这台电脑没有被混乱波及! 葱白的小手按上鼠标,她动作利落地操作程序,很快便调到刚刚的那个时间点,然后打开音量,却因为眼前的画面和捕捉到的声音,再度目瞪口呆—— “啊!谁?你要干什么!啊救命啊!” “带走!给她点苦头吃吃!” “好好的美国不呆,跑回来追查不该查的东西” 几个带着红色安全帽,白色口罩的男人就这样冲进来,直接用麻袋罩住了送咖啡的小姑娘,恶狠狠地放着狠话,将在麻袋中哭喊的人拖出了镜头外 舒沐晚的脸色一片煞白:这是一宗绑架!很明显,他们绑架错了人! 而且,他们的话是指爸爸的事情? 【平安夜愉快!圣诞快乐!看文愉快哦~】 055 你们……是不是他的人? 他们的话是指爸爸的事情?! 纷至沓来的认知让舒沐晚的脊背不由发寒,像是看到某些丑陋的真相开始露出水面,更为那个无辜的小姑娘感到不安:她当了她的替罪羔羊!那些人会怎么对她? 她惊慌地回神,颤抖着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报警:“喂?我要报警!我一个给我送咖啡的女孩子被绑架了,那些人带着红色的安全帽,他们还说要” 舒沐晚急得近乎语无伦次,对面的警员也听得模糊,停顿了两秒,迟疑地问出来:“小姐,你确定不是在玩什么整蛊游戏?” “这怎么可能是游戏!!” 舒沐晚忿然地吼过去,恨恨咬牙,直接挂断了对她质疑的电\话——这里离警局很近,在电\话里和这种人解释,还不如直接跑出去找王名扬帮忙! 风风火火冲进警局的舒沐晚,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爱睍莼璩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拦她,大家都不约而同怔怔看着,任由她狂奔向王名扬的办公室——谁都知道,她是局长的朋友!领导的朋友就等同于是领导,谁敢挡着她的路? “王名扬!”顾不上敲门,舒沐晚直接推门便闯了进去。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舒沐晚低喘着站稳,只能再拨他的手机找他,可是电\话一通,手机的铃音却在办公室里响起舒沐晚向前几步,果然看到被他丢在桌上的手机。 联系不到他,怎么办? 只能先找别人帮助!舒沐晚着急地转身,正想抬脚,却因为眼角的余光捕获到的信息,不由停住,她缓缓地转回身,震惊地看向散乱地铺在桌面上的图片 那些图片实在太熟悉!她无法看不到! 都是爸爸的照片!!! 每张照片上都标记有日期,都是他殉职的那一天;每张照片上都有红笔圈出来的地方:手套c或者肘部似在提醒她某些至关重要的细节! 这些都代表着什么? 王名扬明明有发现,为什么却告诉她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叮铃铃!”尖锐的铃声打破办公室中的寂静,一旁的传真机自动接收,传来一份文件。舒沐晚就站在旁边,没有办法看不到,只是上面的内容,却让她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冰冷彻骨 原来怎么可能! 她口袋中的手机很快响起,舒沐晚按下接听键,对方威胁性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舒沐晚么?让你逃了一次!不想那个无辜的小姑娘出事的话,就到” 低沉沙哑的嗓音,明显是装了变音器。 舒沐晚闭眼,咬唇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你是不是王名扬的人?” 【大家圣诞快乐!今天城城去当伴娘,所以只有一更,明天开始绝不少更哦~么么个!】 056 她全身都觉得冷 舒沐晚闭眼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你是不是王名扬的人?” 迟疑的语气,九分的肯定。爱睍莼璩 对面的人明显一怔,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隔了近十秒才磕磕巴巴地继续:“你你跟我听着!我我们手里还控制着那个小姑娘,你要是” “你到底是不是王名扬的人!!”小手捏紧了那份传真,脆弱的纸张几乎被葱白的手指揉烂,舒沐晚失控地大喊出来,“告诉他,放了那个小姑娘!卑鄙!” “卡擦!” 对方被她吼得心虚,没等她骂完便快速挂断了电\话,徒留给她一串冰冷的忙音。舒沐晚颤颤地收线,目光这才重新转移回皱巴巴的传真——很简单的一句命令:‘阻止舒沐晚继续调查,不惜一切代价。’ 越是有人阻止,越是说明有真相被掩埋。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两天一直为她奔波的王名扬,竟是阻止她调查的那一个为什么?爸爸是他的师父啊!他为什么不想帮着爸爸呢? 芜杂的揣测让舒沐晚不禁全身发凉,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从那封神秘来信开始,她便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巨大的陷阱 而同一时间,城郊的经济开发区彩旗飘飘,正在举行竣工仪式。 王名扬受邀参与剪彩,脸上始终挂着亲民温和的笑容,直到他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王局!我们的事办砸了!她居然会猜到我们是您的人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属快速地汇报,紧张得几乎语无伦次,“她她好像很生气” 王名扬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顾不上周围抓拍的镜头,他低沉出声:“她现在在哪儿?” “局里人说她刚去找过您,后来自己从您办公室里出来了,脸色不太对劲”下属越说越忐忑,因为感觉到对面王名扬的气势越来越阴冷。 “混账!”王名扬终于忍不住低咒,猛地挂断电\话,转身便大步走向停车场。 “王局?”助理秘书追上来,一面安抚骚动的媒体,一面低声提醒,“还有剪彩!您还没剪彩呢” “不剪了!” 一把推开碍事的秘书,王名扬根本没有闲暇再理会这种事情——他要马上找到舒沐晚!她误会了!他要去告诉她,真相很危险,他不让她调查只是想保护她! 他很怕,很怕她错想了他,更怕她会像四年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057 不要拿他的事情来烦我 沐晚,我真的想保护你! 所以,请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日落黄昏,空气渐冷。爱睍莼璩 空旷的操场上,舒沐晚独坐角落,夕阳将她的人影拉得很长——这是她母校的操场,也是她最后一次见爸爸的地方。当时,爸爸穿着一身警服,隔着栅栏和她遥遥挥手,说好了放寒假的时候会来接她 可是爸爸,这里都放第四个寒假了,你在哪里? 爸爸,你知不知道王名扬——那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会开玩笑叫我“小师妹”的人,现在变得究竟有多复杂? 舒沐晚忍不住深呼吸,闭眼忍住心底的酸涩:她觉得离真相很近,又好像离真相很远 身后传来一阵分辨不清的嘈杂,似还夹杂着纷乱的脚步靠近,舒沐晚以为是这里的学生,连忙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刚站起来想离开,来人却更快一步挡在她面前—— “舒小姐,可找到您了!”翌雷大大地呼出口气,朝后挥了挥手,“墨少交代我们给你带个人。” “什么?”舒沐晚纳闷地朝着他手势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几个穿着整齐划一的男人,个个面无表情,扭送着一个修理工模样的人走近,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那人的脚弯,让他直接朝着她跪了下来! “噗通!” 膝盖重重着地,和橡胶跑道撞出一声闷响。 舒沐晚反射性地后退一步,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冲她猛磕头:“您饶过我吧!我不该在墨少的车上动手脚!我只是拿了钱奉命办事的,我再也不敢了!” ‘在墨少的车上动手脚’? 舒沐晚的眉头皱了皱,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哪件事。只是今天她的经历太过黑暗,让她不由质疑,淡淡反问:“这是南宫墨安排的替死鬼?” “啊?”翌雷讨好的微笑当即垮在脸上,急急地去追转身的舒沐晚,“不是啊!真的是他动的手脚!不信你亲自审问他,让他说个明白” “我没兴趣。”她面色冷然地推开翌雷,没有心情去追究真假,“不要再拿南宫墨的事情烦我。” “这”翌雷傻眼了:墨少的黑锅啊!!墨少的黑锅洗不清了呀!!! 地上猛磕头的那个人却清楚——一旦舒沐晚离开,他落在翌雷手里是必死无疑!他不能死!所以他要输死一搏! “不准走!”他猛地站起来,用惊人的爆发力越过翌雷,追向舒沐晚,同时掏出口袋里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让我死!” 【求留言呀!这几天的留言为神马这么少呢?大家只要圣诞老人,就不要我了么?】 058 呆着别动,我过来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不准走!”他猛地站起来,生死攸关之际,他惊人的爆发力追向舒沐晚,同时掏出口袋里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让我死!” 他大力钳住舒沐晚,冰冷的匕首直指她的咽喉,同时转向人群,完全失控地大喊:“都不准过来!要不然我就让她陪葬!你们放过我!你们必须放过我!” 极度的恐慌之下,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爱睍莼璩 舒沐晚蹙了蹙眉,本能地想反手将他制住,但看到他眼底的惊慌失措时,动作又不由停了停:难道他真的不是南宫墨安排来的替死鬼?车祸的事情,南宫墨真的是无辜的? 她愣神的当儿,翌雷已经急得跳脚——他真t的是白混了!居然出现这种丢人的逆转!要是舒沐晚真出什么事怎么办?墨少那个阴晴不定的还不把他宰了? “你别冲动!”情急之下,翌雷只能尝试调停,“放开她!我们让你走。” “我不信!我要南宫墨开口!”那人却在这个时候钻了牛角尖,他很清楚,如果南宫墨没有放过他,就算是逃了这次他下次也只会死得更惨。 “要墨少开口,你以为你是” “我要南宫墨亲口保证!”打断翌雷的话,那人坚持。 说话的同时,他勒着舒沐晚一路后退,往操场旁边的实验楼里躲 眼看着那个疯狂的男人带走舒沐晚,翌雷蹙紧了眉头,终于还是拨通了南宫墨的号码:“墨少,我们这里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他以为回应他的将是南宫墨的狂风暴雨,但是对面的男人却静静听他说完,然后低沉命令:“呆着别动,我过来。” 正值寒假,实验楼里空无一人,空荡的楼道里连走路都听得到回音。 那个男人始终钳制着舒沐晚,一步步朝实验室里退,他举着那把水果刀,浑身都在颤抖,周身都是浓烈的警惕这种恐慌是伪装不出来的。 极度的寂静和紧张中,舒沐晚舒了口气,淡淡开口:“你不是南宫墨的人?”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刚刚是她错了,看到了阴谋,就把所有事都当成阴谋她也许不该把南宫墨也想得那么复杂? “你不要说话!”那人却因此吓了一跳,匕首逼近她的脖子恐吓,“今天如果老子出不去,就拉你一起陪葬!”说话的同时,他直接踹开旁边屋子的门,将她推了进去 【求收藏啦求收藏!拜谢大家多多收藏哦!】 059 你分明就很重要! 这是一个化学实验室,桌面上还摆放着瓶瓶罐罐的化学药品,和她上学的时候一样的陈设。爱睍莼璩 那人进了屋子便反锁了门,拽着舒沐晚去窗口——从这里可以俯瞰操场全景:旁边的校区路上还停着翌雷他们的车,除了暂时躲在这里,他的确无路可走 “在在这里不准乱动!”他恶狠狠地警告,身体却因为紧张而不由颤抖,他擦了擦手,试图掩饰自己满手心的冷汗。 舒沐晚不由轻叹,很同情这个男人的死脑经:他以为南宫墨来了就能重获自由么?南宫墨是什么人?会妥协么?他这种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实验室的后面有一条小道。”沉默了两秒,舒沐晚淡淡地提醒,“如果要走,最好再南宫墨来之前走。” “闭嘴!”手中的匕首紧了紧,他怒喝出声,“你懂什么?我要的是南宫墨的亲口保证!亲口保证!”这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朽木不可雕。 舒沐晚索性别开脸不理会他,脑海中已经开始考虑:是直接撂倒他?还是劝他自己放弃? “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杀了你!”把舒沐晚的沉默当成是轻视,他愤怒地继续吼出来,一手放开了她,匕首却还是比划着,几乎画上她的小脸。 “他为什么要同意?”舒沐晚自嘲一笑,冷然转头看向他,“我和南宫墨的交情恐怕还不足以让你当人质。” 他是真的想错了! 对方是南宫墨啊 她的生死,和南宫墨又有什么关系? “呵,你少框我!”匪徒还是一脸阴狠,冷笑着坚持,“你要是不重要,他抓到了我,为什么把我交给你?你和他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你就是南宫墨的女人吧?” 他对自己的判断自信满满,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后退,想要找个地方靠靠,直到—— “别退了,后面那个架子上放的是浓硫酸。”对于他的诸多揣测,舒沐晚通通无动于衷,在他即将碰上架子时,才冷静地开口提醒,让匪徒原本伸了一半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他忌惮地朝贴着骷髅标记的瓶子望了一眼,急急地收起脸上的尴尬,下一秒又灵机一动,猛地将那个长颈的瓶子抓到手里:“一会儿你不识相,我就用这个泼你!” 舒沐晚无声地蹙了蹙眉:看来好人做不得。 “不如这样”这是她善心的底线,“你把瓶子放下,我给你一条活路。” 她面色淡然,不卑不亢的表情让对方微微一怔,莫名地有些动摇,正打算问个清楚时,门口却传来低沉冷漠的男性声音—— “我不同意。” 060 你的安排,我不需要 “我不同意。爱睍莼璩” 清冷c淡漠c果断,又带着王者驾临的傲然,南宫墨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的后门,他冷冷地停顿一秒,然后大步走近:“今天不管你怎样,都没有活路。” “你不要过来!”那人瞬间慌了,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颤抖,他狠狠地拽了舒沐晚威胁,“我今天要是没活路,她也别想有活路!” 恐慌强烈的恐慌在屋子里蔓延。 南宫墨没答话,目光掠过舒沐晚,轻蔑地审视着他,唇角扬起冷清而倨傲的笑意。 “你!”那人的颤抖更加强烈,抓着舒沐晚的手心里都起了一层粘腻的冷汗,“你别忘了!她还在我手上!!!” “我早说过。”舒沐晚淡淡地出声打断,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和他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和南宫墨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你作为人质。” 冷静c平和,她似在阐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没有半点的失落和难堪。 南宫墨的手无声地紧了紧,因为她的这句话,面色有些冷。他蹙了蹙眉,目光不由转向舒沐晚,反倒和她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舒沐晚,我有安排。” 他没有不顾她的死活! “我不需要。”两个人的骄傲对峙,反倒像是将匪徒撇在一边。舒沐晚抬头淡淡地回应了一眼,倏地回身一记手肘重重打在匪徒腹部,然后迅速地移到匪徒身后想制住他—— “啊!”穷途末路,他早已是亡命之徒,眼看着要被舒沐晚反制住,他想也没想便将手里的匕首捅向她。 “舒沐晚!” 南宫墨的脸色骤然一变,黝黑的双眸瞬间迸发出森寒的杀意,想也没想便冲了过来。 舒沐晚急急地后退,鞋跟却绊上实验室的低水槽,重心不稳便重重地摔下去,整个身体都磕在那棱角分明的水槽壁——疼!全身骨头被撞碎的那种疼! “唔”她不由蹙眉呻\吟出声,肩膀在下一秒被人握住,整个人也同时被人拉起,落入一个低凉的怀抱。 他的双手扣住她的腰,低头无声地望了她一秒,然后才重新转向匪徒——他一击未成功,早已瑟缩在了角落里,眼眶也吓得发红。南宫墨这么看过去,两人的目光一经对视,他更像是炸毛似地全身紧绷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他低声呢喃,眼中却越来越绝望,终于“啊”地惨叫出声,冲动地从窗口跃了下去——他不要再这可怕的视线中停留! 南宫墨这才收回视线,开始不断收紧扣在她腰间的手臂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 061 南宫墨,我不相信你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他低声呢喃,眼中却越来越绝望,终于“啊”地惨叫出声,冲动地从窗口跃了下去——他不要再这可怕的视线中停留! 这里是四楼。爱睍莼璩 楼下传来“碰”地一声闷响,这个世界的嘈杂似乎戛然而止。 南宫墨这才缓缓地收回视线,眼中的不满却依旧浓烈。他拧眉,开始不断收紧扣在她腰间的手臂,低愠地附耳出声:“舒沐晚,我说过我有安排。” 她没有答话,只是无声而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倔强地试图自己站好,却因为脚腕的痛楚,再一次重重摔入他的怀抱—— 她几乎整张脸都贴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属于他的温度和硬度。鼻翼间顿时也充斥着属于他的清冽味道,强势c熟悉她竟不自主地红了脸。 还没等她重新站稳,他低沉傲然的声音便从头顶传了过来:“四个方位都安排了狙击手,轮不到你来逞强。” 他刚刚进来,只是给狙击瞄准的时间。 舒沐晚没有搭腔,她执拗地推离南宫墨的怀抱,始终低着头,懊恼着在他身上竟又产生对南宫辰的错觉。他的怀抱,是她贪恋不起的!她抿唇,目光在窗口停留了一秒:那个人可惜!却又不值得同情。 “舒沐晚!”她这种形同陌路的态度,不禁点燃了南宫墨的怒火,他转身目光追上她,“你是不相信我的安排,还是不相信狙击手的实力?” 她一瘸一拐的脚步停住,回身淡淡地看他一眼,平静又清晰地回应:“我不相信你。” 对他,她不敢有任何的信任! 刚刚那一瞬间的错觉和脸红已足以让她恐慌,如果她再对他有信任或者顺从,那么她把南宫辰放在什么位置? “墨少,那个人已经”翌雷在这个时候冲进来,兴奋地想要汇报,却在察觉到屋里诡异的气氛时自动噤声,目光忐忑地在两人之间游移:这又是怎么了? 南宫墨的拳头不断收紧,因为那句“我不相信你”怒火燃到最甚,他完全无视翌雷和跟在他身后的一干下属,视线始终紧盯着那纤细倔强的背影,几乎咬牙切齿地出声—— “舒沐晚,你信不信再往前走一步,我让你成为狙击的目标。” 喜欢本书就请【加入书架】哦!!多多收藏,拜谢拜谢!! 062 他的命令——开枪 “舒沐晚,你信不信再往前走一步,我会让你成为狙击的目标。爱睍莼璩”狂傲c暴戾,他愤怒的眸紧锁住她的背影,每一个字都充斥着冷冽而实在的威胁。 舒沐晚的脚步不由一停。 她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他,用这种无声的方式两两僵持着。 “呃,其实狙击的枪是”门口的翌雷讶然地张了张嘴巴,正想插嘴劝和,被旁边机灵的下属一拉立马又闭了嘴——没看到面前火药味正浓么?谁凑上去谁就是找死! 见她停住,南宫墨的唇角才满意地勾了勾,正想走近,她清清冷冷的声音倒先传了过来:“南宫墨你真幼稚!” 这叫幼稚? 南宫墨的脸色一沉:那他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幼稚”! 翌雷和一干下属的表情早已扭曲,差点就想跪求舒沐晚听听忠告:火上浇油的事情做不得啊!否则—— 看着她执拗地继续往前,南宫墨眸光一冷,果断动了动耳畔的微型耳麦,低冷命令:“开枪!” 舒沐晚一怔,在他说话的同时,她便听到空气中有“乒”地一声破风的闷响,接着她只觉得小腿上一痛,整个人便失去意识栽倒在了地上 翌雷看着插在她小腿上的麻醉针,暗暗松了口气,在心中不停默念:幸好射的是腿!幸好射的是腿哦,不对!幸好这里是市中心,狙击手没用真的子弹。 “墨少?” 他请示地抬头,只见南宫墨一脸煞气,高大的身影径自绕过她便往门口走:“把她带走!” “是!”翌雷忙不失应声,上去一把拔掉了舒沐晚小腿上的空针管,撸了撸袖子便想俯身抱人,只是,还未来得及弯腰肩膀却又被人拉住。他疑惑地回头,诧异地发现——竟是南宫墨,折返回来止住了他。 “我自己来。” 俊逸的眉头依旧紧锁,脸上的表情依旧阴沉,手臂却果断地拨开翌雷,捞起轻盈的她抱在怀里,然后大步朝门口走了出去 “雷哥,您看?”不明真相地下属凑过来,用手肘捅了捅翌雷小声开口,“这算怎么回事?” 翌雷无声地横了他一眼——tnnd!他也是看不明白啊!怎么看都觉得是墨少在闹别扭!!真没想到他们的墨少闹起别扭来竟是这样的啊!!! “要是舍不得,干嘛真的要开枪呢”遥望着南宫墨的背影,下属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临了还不忘捅捅翌雷求附和,“你说是吧,雷哥?” “咳咳试试枪不行啊!” 多多收藏啦!多多留言啦!!太空虚寂寞冷了~~~ 063 你……压好了! “嘶” 舒沐晚吃痛地抽了口凉气,从昏睡中醒来。爱睍莼璩她的手臂本能地抬起,想要触碰额际疼痛的部位,大脑中清晰记得:刚刚在化学实验里,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全身都撞得很痛,额头似乎也磕到了墙壁 只是还没碰到,手腕便被人抓住,拉开到一边。 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了她乱动的小手,将它安置在膝上,很快她便感觉到额际被贴上个冰冷的东西,彻骨的凉意让她不由吸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他一愣,眼底的温柔还未来得及褪去,悉心为她敷冰袋的动作也停住但也只是几秒钟的停顿,南宫墨便迅速回神,眼中的情绪尽数收敛,恢复淡然和清冷。 “自己按着。”按冰袋的力道重了几分,他冷冷地出声提醒,然后直起身子,关上了她那一侧的车门。 舒沐晚怔怔地压着冰袋,大脑这才开始运转,打量周围的环境——她坐在副驾驶位上,身上系好了稳妥的安全带,干净豪华的车内只有她一人,而他关了车门正绕向驾驶座 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对!她听到“开枪”,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记忆完全回归,舒沐晚迅速地低头,检查晕倒前痛过的小腿,却发现那边毫发无伤那么,是麻醉枪? 他竟真的命令开了枪!!! “啪嗒”一声,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南宫墨弯腰便坐了进来。 原本宽敞的车厢,因为他的进ru,竟一下子显得窄小拥挤起来——有限的空间内,都是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和强势气场舒沐晚看着他,便觉得胸闷得厉害。 偏偏此刻的南宫墨,和刚刚为她敷冰袋的时候又判若两人。他利落地系安全带c挂档c踩油门c调整方向盘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只是不再转头看她一眼,仿佛把她当成可忽略的空气。 舒沐晚的手指不由收紧,捏得冰袋里的冰块“咯咯”作响,终于还是先沉不住气:“南宫墨,你真的叫人开了枪?!!”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且,他叫人开了枪,难道就不想给她什么解释吗? “恩。”他点头,简短平淡的一个字,便是对她所有不忿的回应。 不躲不避,光明磊落地承认一切,只是毫无悔意!全然没有歉疚! “南宫墨!你不要太过分!”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惹到爆发,舒沐晚忍无可忍地骂出来,咬了咬牙,直接将捏在手里的冰袋重重地砸向他 064 幸好射到了腿 “南宫墨!你不要太过分!”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惹到爆发,舒沐晚忍无可忍地骂出来,咬了咬牙,直接将捏在手里的冰袋重重地砸向他—— 正中侧脸! 被坚硬的冰块砸到肯定很疼,因为舒沐晚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眉峰重重一蹙,而那个包着冰块的塑料袋子,一溜烟地滚下去,最后又落在了他的尴尬部位,稳稳停住 南宫墨的脸色瞬间臭到了极点,舒沐晚几乎能想象到他的狂风暴雨。爱睍莼璩 舒沐晚隐隐有些后悔:虽然恼他气他,但是她还没有傻到想和他产生正面冲突,南宫墨的为人不是她能琢磨的!他能为了小事开枪,就难保他不会为了争执杀人 放在膝上的两手紧了紧,舒沐晚别开脸沉默,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僵持。 “啪嗒!” 掉在他身上的冰袋被他拾起,轻轻一甩,扔在她面前:“按着。” 舒沐晚别着脸没理会他,心中却已讶然:他竟不生气么?他不先发脾气么? “我不喜欢看到你在我面前逞强。”在舒沐晚胡乱揣测之际,南宫墨的声音已淡淡地传了过来,嗓音依旧清冷,语气却平稳了许多,“我今天安排了狙击手,用不着你动手。” 脑海中残余的画面,让他依旧惶惑——看她摔落地面的那一刻,脑海中明明有很多情绪闪过,可是他却一样都捕捉不到!当时,他只是本能地冲过去先护住她 事后,他便更捕捉不到那一闪而逝的情愫了! 所以,他惶惑,更莫名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能调配到狙击手”舒沐晚小声嘟哝,态度放软地就事论事,心底隐隐有些心虚:如果她没有自作主张的话,那些狙击手射出麻醉枪,那个人是不是就不用跳楼了? 当然,这个想法,显然是舒沐晚嘀咕了南宫墨的嗜血残忍能力。 “我说我有安排,你不听。”南宫墨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想到她和匪徒说的话,他就不禁来气,“弄得一瘸一拐让你别走,你也不听你在惹我,所以我让人开了枪。” “我惹你?”舒沐晚本能地反驳,刚开口却又不禁愣了愣——呃,他说这些,是在解释? 他也会解释?! 这个突兀的认知让舒沐晚有些难以适应,说好听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她略带尴尬地别开脸,声音几乎细如蚊蝇:“我当时怎么知道,你说的安排,是不是安排我和他同归于尽” “我会看着你死么?” 065 我会让你有事吗? 这个突兀的认知让舒沐晚有些难以适应,说好听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她略带尴尬地别开脸,声音几乎细如蚊蝇:“我当时怎么知道,你说的安排,是不是安排我和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还需要我亲自过来?”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不由紧了紧,因为愠怒,他手臂上的青筋隐隐爆起,“我做好了安排,难道还会让你有事吗?” 南宫墨气急地脱口而出,本意是骂她弱智白痴,可是话一出口,车厢内的两人却同时静了静—— ‘我做好的安排,难道还会让你有事?’ 听起来反倒像是一种承诺或保证,让舒沐晚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不自然地别开脸,心却跟着他一起乱了。爱睍莼璩明明无心,却又变成了有心,沉默的车厢内两人不置一词,却有一股难言的暧i在彼此之中流淌 “冰袋自己按着。”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南宫墨率先打破沉默,返回最开始的话题。 “恩。”舒沐晚淡淡地应声,拿起冰袋后却又停了停,想到它刚刚掉落的地方,虽然肯定不脏,但 小脸涌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快速地抽了几张面纸,胡乱地在冰袋外围擦了擦,然后重新按在额际——冰凉的触觉化解了淤肿的隐痛,也让她面上莫名其妙的燥热平息了下来 她回归平静,南宫墨才冷冷地收回眼角的余光。 只是,因为她那个小动作,他脸色依然有些臭——她嫌他脏?哼! 单手举着冰袋,小脸侧向一边,舒沐晚从车窗望出去,看着外面那些熟悉的景物—— 因为还在校区内,他的车速很慢,她甚至能看清林荫道两侧树上的枯叶。冬季来临,又适逢寒假,路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无人打扫,车轮碾压上去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而旁边的篮球场也是空无一人,几个天蓝色的篮球架早已掉了漆,看起来斑驳陆离。 一切都和当年不同! 不像是当年盛夏,她坐在他的单车后座,小手紧搂着他的腰,经过热闹非凡的篮球场时,高年级的学长总会停下来朝他们吹口哨起哄,然后她便害羞地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背上 原来沉淀许久的记忆,一经想起,画面还是如此清晰。 她能记得他宽厚的背c记得他穿的t恤c记得他修长的手臂c记得他手背上清晰的血管舒沐晚的唇角微扬:她曾坐过他的单车,走过最美好的17岁。 如今,他依旧在她旁边,只是 她慢慢地回头看向南宫墨:只是他已不再是他了。 066 你还要多久才能……出去? 舒沐晚慢慢地回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南宫墨,原本扬起的唇角,却添了几许难言的苦涩——四年之后,他还在她身旁,只是他已不再是他了。爱睍莼璩 依旧是俊逸逼人的侧脸,依旧是皓然深邃的眉眼,依旧是感性的薄唇,甚至连手背上血管的走形也依旧只是他不再对她温暖地笑,眼底也徒留冷漠和凉薄。 “看什么?”她的视线太过专注,引起了南宫墨的注意。 “没。”舒沐晚慌忙别开眼,尽量忍住眼底的酸涩,一出声却发现嗓音早已沙哑,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连忙扯开话题,“还要开多久才能出去?” 她不敢给他时间揣测,就像上一次她把他错认为是南宫辰,他会回馈给她多恐怖的盛怒 这次,南宫墨确实也没有时间多想,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中间的车载导航上,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电子地图,眉心因为烦躁而蹙紧:“不知道!我不认识校区里面的路。” 还是因为放寒假,学校的几条出口都用铁门上了锁,难怪南宫墨找不到。 “从这里往前,前面有棵广玉兰那边左拐,放假东校门通车”舒沐晚不由失笑,主动给他指了路,然后重新靠上椅背,眼底却多了一种旁人难以解读的失落和空洞。 是啊,他是南宫墨,不认识这里。 他不是她的南宫辰,曾经用单车带着她,走过这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车子一路平稳向前,到达东校门的时候,门卫穿着军大衣跑出来,手里还带着登记的小本子。 “南宫墨,你等一等,从这个门出去要签字。”舒沐晚回头向他解释,然后主动放下自己那一侧的车窗,朝着外面熟悉的面孔问好,“丘伯伯!” 正蹙眉翻着登记本的老人不禁一愣,盯着舒沐晚几秒钟,才欣喜地喊出来:“这不是舒沐晚吗?怎么,毕业这么多年,终于舍得回来看看啦!” “是啊。”舒沐晚微笑,避重就轻地应他,伸手接了登记本签字。而丘伯也正好在她的窗口探来探去,当看到主驾驶位上的南宫墨时,他更激动了—— “这不是那谁小辰嘛!你们还在一起啊?毕业谈恋爱终于能光明正大啦!”丘伯接过签字本,看着明亮的车身,乐呵呵地搓手,“你们该结婚了吧?唉!发达了!果然是有出息了!” “丘伯伯”舒沐晚听得有些慌,而旁边的南宫墨早已是一脸墨色,不给他们继续“闲聊”的时间,他便猛地踩下油门,强大的惯性让她重重地撞上椅背 067 南宫墨,你别过分! 强大的惯性让舒沐晚重重撞上椅背,她还没来得及呼痛,车子便已飞射出去——车轮扫起遍地的落叶,而丘伯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后视镜中 虽然看不见丘伯的表情,但也足以想象,他此刻是何等的愕然! 舒沐晚愤怒地回头,想也没想便发泄出自己的不满:“南宫墨,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以前丘伯可是帮了我们” 话说到一半,他未阻止,她却先噤了声。爱睍莼璩 丘伯的确帮过“我们”,只是,不包括他那句“小辰”,已触犯了他的禁忌! “亏你还记得,我是南宫墨。”自嘲一笑,他轻蔑地勾了勾唇角,稍稍侧身,目光冷然地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凉凉地开口,“我想你似乎关注错了重点。” “什么重点?”舒沐晚蹙眉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俊逸,又添了少有的邪魅看起来温良无害,但舒沐晚却越发警惕。这样深不可测的他,倒比单纯生杀掠夺的他更可怕 “四年前,那些认识南宫辰的人”他慢悠悠地开口,似在慵懒地阐述某个故事,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我是怎么处理的?” 舒沐晚的脸色顿时一白。 她不想回忆! 那些“处置”的记忆都太过阴暗,她只知道认识南宫辰的人接连失踪,甚至家破人亡她是最后一个,被绑到那个昏暗的房间里,他夺了她所有的希望,然后远送国外 那么现在呢? 他又想对丘伯伯怎么样? “丘伯年纪大了,你别乱来!”领会到他的威胁,舒沐晚紧张出声,“他只是碰巧看到你,他不会乱说的!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 “恩。”他点头,眼底浮现几许满意,兴味十足地瞟了她一眼,故意断章取义,“你说的对,我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 同样的话,从他嘴里复述出来,便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南宫墨!你别过分!”舒沐晚气急,冲动之下又把手里的冰袋砸了出去——这是她最顺手用来砸他的东西! 冰袋正中他的胳膊,又一路下滑到了中间的自动挡杆,肯定没砸痛,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冷了冷。 薄唇抿了抿,南宫墨真正开始不爽:他给她的东西,她就非要一次次扔掉么? 舒沐晚也识相,她领教过他四年前的果决,自然知道硬碰硬不是办法,于是,在他爆发之前,她只能默默地将小手探过去,试图把冰袋捡回来 这是这次,他的动作更快! 她的手刚越过自动杆,便被他的大掌抓住。 068 我不出卖身体 为了丘伯,舒沐晚只能另想办法。爱睍莼璩于是,在南宫墨发脾气之前,她只能默默地将小手探过去,试图把冰袋捡回来:“不要对丘伯动手,好不好?算我拜托你!” 只是这次,她的手刚越过自动档杆,他的大掌便猛然扣下来,紧紧地覆住了她的手背。 舒沐晚一慌,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他的力气很大,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眼睛依旧直视着路面,却又这样旁若无物地扣住了她;他的手心很烫,炙热的温度几乎灼人,她的手心握着冰袋,后背贴着他,无异于是冰火两重天的考验 她的眉头蹙紧,再度用力地挣了挣,没有挣脱,却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打算用什么拜托我?”慵懒的嗓音中带着嗤讽的意味,他懒懒地斜她一眼,先前周身的暴戾因子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他的脾气当真是难以捉摸。 “你打算要什么?”舒沐晚冷冷地回应,眉宇间不由多了分厌恶。 她很不喜欢这种市侩的打交道方式!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南宫墨是生意人,提出不公平条约是生意人的本能只是不知道他又想提出什么损人利己的条件? 他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覆在她手背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你不懂?” 手心被迫贴得冰块更紧,磕着那棱角分明的冰,凉意一阵阵蔓延入四肢百骸舒沐晚抬头,正撞上他湛然的深眸:他的目光纯粹且汹涌,充斥着猛烈的掠夺 她懂! 纯男性的目光,她怎么会不懂? 只是她又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国内的媒体不是一向传他不近女色的么!能入他眼的不只有钱和权两样东西么!他怎么可能会要而且还是要她? “不好意思。”忍住把冰袋再度砸上他脸的冲动,舒沐晚清清淡淡地开口,“我不出卖自己的身体。” “呵”他哑然失笑,覆在她手上的力道也悉数撤去。 原本她以为会更艰难的谈判交易,没想到他竟一笑置之舒沐晚松了口气之余,又纳闷地抬头,不明白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那么肤浅。”他抿唇兀自摇了摇头,停顿了一秒钟,突然又敛了脸色,转头过来看向她,带着南宫墨独有的倨傲和狂妄,一字一句地提出条件—— “我要的是你对南宫辰的一切。” 元旦快乐!求收藏和留言啦!么么个~ 069 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我要的是你对南宫辰的一切。爱睍莼璩” 她对南宫辰的一切? “我和他”舒沐晚蹙眉想要解释,她和南宫辰之间,又没发生过什么!他说的“一切”,她又能给得了什么?却不想还是被他抢了先—— “我知道。”南宫墨打断她,脸上已写明了然一切。他倨傲地靠上椅背,坦然自若地补充了下一句,“你的第一次,是我的。”所以她和南宫辰之间没发生过什么! 所谓的“一切”,自然也不包括身体。 舒沐晚的五指却无声地紧了紧,听他轻描淡写地提起那个黑暗的夜,她只能咬紧下唇,才能忍住心底的痛和恨。她困难地深呼吸,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当真正反应过来他要的是什么时,又不禁觉得畅快! 因为,她给不了! 他像是四年前一样,掠夺尽所有属于南宫辰的东西:强取,然后毁灭。现在,又来要她对南宫辰的一切呵!南宫墨,你终究也有永远得不到的! “南宫墨,你要错了东西。”车子驶上市内告诉,她抬头看向他,强压住胸臆间那种报复的快意,缓缓地,一字一句粉碎他的自信和势在必得,“我会对南宫辰大呼小叫,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对他无理取闹他是我学长,说要迁就着学妹,于是我就更加肆无忌惮。所以,南宫墨,你要错了东西。”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舒沐晚最后就看着窗外,目光遥遥地失了焦距,似乎停留在记忆中的某个点上,幸福而酸涩 她知道这么说,南宫墨肯定懂—— 这些,可不是他想要就要的! 于是,沉默便在车厢内肆意蔓延 “迁就?我明白了”良久,身旁的他淡淡开口,高架上的路灯在他的俊脸上投射着明灭不清的灯影,她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听到他低凉的声音缓缓传来,“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你——南宫辰,不是你的学长。” “他明明就是隔壁大学部的” “他怎么可能会上那种学校?”主驾驶位上传来一声嗤笑,南宫墨悠然地叩着方向盘,傲然宣告,“我虽然没有南宫辰的记忆,但是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舒沐晚一惊,心底莫名地泛起一阵凉意。 “如果他是大学部的人,我怎么会放过那个每天都可能看着他进出的门卫?”南宫墨回过头,目光淡淡地掠过她,满意地看着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我连你都挖出来了,难道还会清不掉一个小小的门卫?” 元旦快乐!么么大家~赏个收藏,赏个留言吧~ 070 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如果他是大学部的人,我怎么会放过那个每天都可能看着他进出的门卫?”南宫墨回过头,目光淡淡地掠过她,满意地看着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我连你都挖出来了,难道还会清不掉一个小小的门卫?” 舒沐晚呆呆地听着他说完,大脑有点僵。爱睍莼璩 隔了几秒钟,她才怔怔地问出来:“那他是哪个大学的?”说出了口,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傻,于是很快又改了口:“那他到底是怎么样的?” 南宫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和人聊南宫辰!而且对象竟然还是她 “比你想象的”车子缓缓驶下高架,南宫墨扳转着方向盘控制车身,对于细节性的问题,他显然兴致缺缺,只是一语带过,“要复杂很多。” “告诉我!”舒沐晚心急地追问,他却再也不肯说了。 车行了一路,舒沐晚便追问了一路,但是对于南宫辰的事情,南宫墨始终闭口不谈。 他没事谈那个为自己不屑的人格做什么? 强者向弱者看齐吗? 车子最后在一幢金碧辉煌的办公大楼前停住,如墨的夜色中,整幢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南宫墨解了安全带径自下车,面对舒沐晚着急追问的神情,他无动于衷,只在关上车门之前,突兀地道了句:“晚安。” 接着,另外一个穿着笔挺的男人坐上车,对她一脸恭敬:“舒小姐,您好!墨少让我先送您回家。” 不等她反驳,他便踩下油门开了车。 毕竟,他对舒沐晚恭敬,却只对南宫墨一人忠心 而大楼前,南宫墨大步而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底楼大厅,翌雷等一干人立马迎了上来——谁叫墨少刚刚“闹别扭”呢?墨少坚持要送舒沐晚一路,所以他们只能先回来等着。 其实有什么好送的呢?她回的不就是墨少的家么? 是个男人,都懂这个“逻辑”啊! “墨少,大家都在会议厅等您。”翌雷请示,“是继续会议呢?还是” 怪只怪他那个求助电|话打得太不是时候! 但是他也没想到,南宫墨会中止重要的回忆呀结果就是“老板没下班,全公司都不准下班”! “继续。”南宫墨快速地决定,快步走向专用电梯,脑海中却还回忆着她在车上的一言一语——她说他要错了东西?只要他想要的,为什么要考虑对或错误? “翌雷。”一脚跨入电梯,南宫墨陡然停下,回身交代跟着的翌雷,“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071 轮不到外人操心(2更) “今天那个中学,东校门有个老门卫”想到那声亲切至极的“小辰”,南宫墨的眉头便不由紧皱,果断下令,“把他处理掉。爱睍莼璩” “老门卫?没问题!” 要解决一个老门卫,实在太简单了! 他满意地点头,抬脚走入电梯,脑海中却又响起她的话——‘算我拜托你!不要对丘伯动手。’ “把他送出国。”电梯门关上之际,他又临时改了口。 莫名烦躁! 明明都没收到任何她拜托所换的报酬 路途平稳。 南宫墨指派的“新司机”是个相当寡言的,舒沐晚也是同样一路无话。她在想爸爸的事情c想南宫墨说的事情就这样思虑沉沉,直到—— “舒小姐,前面有车辆临检。”新司机恭敬地解释,配合着临检人员的灯光示意,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舒沐晚暗暗蹙了蹙眉:这是通往别墅的郊外路,荒郊野岭的怎么会在这里安排停车检查?除非,是有人利用职务之便正想到这里,一抹熟悉的人影便朝车子的方向跑过来 果然是他,王名扬。 “咚咚!” 她那一侧的车窗被敲了两下,舒沐晚不情不愿地放下车窗,王名扬便陪着笑脸凑了过来:“沐晚,我们谈谈好么?” 唐唐局长,利用了职务之便,却也是亲自站在低温寒夜里等她,鼻子被冻得通红,说话都哈着小小的热气 “好,你谈。”舒沐晚冷淡地回应,没有看他,更没有下车的意思。 新司机心领神会地装哑巴,很明显这个停车临检是幌子,估计是碰上“熟人”了。 “你”王名扬尴尬地朝司机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地停顿了好几秒,终于还是一咬牙,豁出去了,“沐晚,你爸爸的事,你不要再调查了,好不好?” “不好!”回应简洁迅速,几乎不需要思考的时间。 “沐晚,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底下的人也没明白我的意思,办坏了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说”王名扬态度诚恳地道歉,接下来便是苦口婆心地劝。 反正今天事情闹开了,他也不妨把话说开:他不希望舒沐晚插手。 “王局长!”舒沐晚越听越不耐烦,终于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冷淡疏离地开口,“我爸爸的事,调不调查是我的自由!轮不到外人操心!开车!” 司机会意,连忙踩下油门。 “沐晚!”王名扬再急也追不上车,只能看着她绝尘而去 072 我是怕真相找上你(3更) 那句“轮不到外人操心”,让王名扬的嘴角不禁噙上几许苦涩: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脾气倔起来,什么都不肯听;心情差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可是不管她的话多么难听,他终究还是难以忘却深入骨髓的记忆—— ‘大哥哥,你来找我爸爸吗?’ ‘沐晚,这是爸爸的徒弟,叫叔叔。爱睍莼璩’ ‘沐晚,我才比你大八岁,趁着师父不在,叫声哥哥好不好?’ ‘王名扬哥哥。’ ‘名扬哥哥‘ ‘大王!’ ‘小王!’ ‘王名扬!’ “王局长?”下属哈着冷气,在旁边催促了一声。王名扬的神志才终于回笼,只是遥望着那辆远去的车,他的眼角已微微沾上些湿润——沐晚,我曾看着你长大,怎么忍心丢下你不管? 四年前,我曾大错特错。 四年后,我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你,远离当年的一切,你该有更纯粹的人生。 不要再调查了,因为我已开始害怕! 不是怕你找到真相。 而是怕真相会找上你。 回到别墅,舒沐晚才想起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忘在了办公室。策划的方案都已经完成,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不用操心,但是她现在要用电脑怎么办? 回去拿,显然是不现实的! 思忖的半晌,舒沐晚索性作罢,将目光转向客房里配置的台式电脑——这台电脑,同样也是联网的吧?联网的就能用! 她熟稔地操作,习惯性地收发邮件处理各项事宜。邮箱里有一封邮件是venki发的,因为时差的关系,她都没有来得及看到——是他自己录的视频!小小的身体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最后还冲着镜头大喊:“妈咪,我新学的街舞,好看吗?” 舒沐晚的唇角不由上扬,表情也越发柔和:这个活宝! 不过,看到venki,她所有的郁闷也一扫而光了! “妈咪,你还要在a市住多久呀?”视频的最后,小家伙拨着手指,语气醋意横飞,“黄毛叔叔说,你给我找新爹地去了妈咪,我想自己选爹地!” 稚嫩的童音,让舒沐晚哑然失笑。她葱白的五指在键盘上翻飞,她很快写了回复——“妈咪没有找。下次jack叔叔再这么说,你就把他的黄毛剃了!” 然后满意地按下“发送”。 073 看不出来么?我在迁就你(4更) 然后,满意地按下“发送”。爱睍莼璩 如今,她在美国已有了值得温暖的人和事,至于,那个被孤零零扔在美国机场的曾经,回想起来已恍如隔世原来,四年真的是一晃而过。 翌日——这是汇报策划终稿的大日子,也是最终确定赞助加盟商的日子。 舒沐晚起得很早,田甜却起得更早,天刚亮便急匆匆地来敲舒沐晚的门:“舒沐晚,我要先出去做头发,一会儿你直接到会场吧!对了,我让管家安排车送你!” “我也很快就好!可”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田甜便已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碰”地一声带上了门。 无奈地摇了摇头,舒沐晚继续洗漱,却在挑衣服时犯了难——昨天的那一跤摔得不轻,身上磕磕碰碰的残留了不少青紫痕迹,看起来很不雅观。 素指抚着肩膀上的紫痕,舒沐晚却对着镜子走了神,脑海中竟突然印出他的影像:他扶住她的肩膀拽她起来c他清冽而强势的怀抱c他敷冰袋时眼底一闪而逝的柔和 ‘舒沐晚,我要你对南宫辰的一切!’ ‘我会对他无理取闹c肆无忌惮,他通通迁就南宫墨,你要错了东西。’ 停! 她猛然回神,摇头甩开这莫名的思绪,她在乱想什么呢? 秀眉微蹙,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对着镜子慢慢比划这才是正事! 策划人的形象代表了整个策划的风格,她得遮掩住自己身上的青紫,又不能看起来太随意c落俗套于是搭配来搭配去,等舒沐晚终于找到满意的衣服时,发现自己竟磨蹭了一个多小时! 坏了! 田甜让管家安排的车,该等得不耐烦了吧? 来不及收拾满床凌乱的衣服,舒沐晚换上了高跟鞋急急出门,正好迎面遇上管家,她当即脱口而出地问:“管家,司机还在不在?” “呃?!”很明显,“司机”这个称呼让管家有些适应不了,他张了张嘴巴,饶舌地发出个为难地单音,然后往餐厅指了指,“他一直在等你” “抱歉,让他等急了吧?我”舒沐晚松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朝餐厅走,却在看到坐在餐桌旁的某人时,瞬间愣住,甚至怔然地抽了口凉气。 怎么会是南宫墨?! “还好,只是一小时二十八分钟。”他扫了眼腕表,低笑着接了口,然后合上手里的股市新闻扔到一边,抬眼朝她看过来,语气慵懒而随意:“终于准备好了?” 舒沐晚蹙眉看向南宫墨,声音警惕:“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么?”他气定神闲地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眼底有些赧然,面色却一如既往的强势c倨傲—— “我在迁就你。” ☆☆☆下节看点☆☆☆ 1c四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 2c南宫辰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3c南宫墨又为何在四年前性格突变? 4c南宫墨会发现venki的存在吗?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5c当被尘封的爱日渐苏醒,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074 因为我想要的,必须得到(1更) “我在迁就你。爱睍莼璩” 舒沐晚怔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完全空白,只剩震惊地望着南宫墨——他突然这么说,是因为昨天她说过的那些话,还是什么意思? 他就这样坦然地接受她的视线,不躲不避,墨色的眼底越发深邃,让舒沐晚更加分辨不清。 “那,那个”舒沐晚呆了几秒才恍然回神,她慌乱地转向管家,试图转移注意力,从此刻的尴尬抽身,“管家,田甜说让你给我联系一辆车。” “墨少刚好今天有空,所以对了,舒小姐,我先给您去端早餐!”管家的眼神躲闪着,说话同样磕磕巴巴的,不敢看南宫墨——墨少岂是他能指挥的於? 他也不知道为何墨少主动提出来送她! 幸好,他找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借着“端早餐”的理由,一溜烟地小跑消失在了厨房 拄 事实证明,徒留两个人的餐厅越发尴尬。 他高大的身影还直立在她近前,属于他的气场完完全全包裹住她,她只需一抬头,便能撞上他灼灼的视线,于是也被连带着一同乱了心神 舒沐晚没有心情等早餐,却急于从这种境况中解脱出来。 “南宫墨。”她深吸了口气,维持着最大的镇定和从容,淡淡地出声问他,“为什么要迁就我?”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勾起的笑容自信又霸道,盯着她的目光沉沉,眼底写满了坚定,然后一字一句宣告:“因为我想要的,必须得到。” 只要是属于南宫辰的,只要他想要,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得到! “是这样”这样爽快的答案,让舒沐晚长长地呼出口气,适才的紧张顿时完全消散。她想要笑,扯出来的笑意却很牵强,难掩唇角的苦涩:原来是这样 他还在坚持昨晚的要求——“我要你对南宫辰的一切。” 霸道而无力的条件,说白了,还是占\有欲在作祟。四年了,他还在和南宫辰较劲!只要是南宫辰的东西,他通通都要抢过来,而她,不过正好是夹在中间的货品罢了 她真想骂他幼稚,但心底却不禁觉得无力。 她索性别开眼,跳过这个问题,回馈于淡然而冷漠的态度:“我赶时间,走吧。” 说完,径自转身,走向大门 南宫墨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却追随着她——她的衣服搭配得正式又时尚,米黄色的小西装下,配着深色的职业装打底裙,双侧的裙摆上配置着亮色的流苏,让她显得气质而魅惑。 他的眉头暗暗蹙了蹙,在喉咙干涩之余,胸口隐隐有些窒闷:她就这么走了? 他都已经“迁就”她了!她难道不应该给点“回应”么? “墨少?”管家端着早餐出来,正好对上南宫墨的冷脸,他的背上不由一寒,连忙别开脸在屋里搜寻,“舒小姐呢?她难道不吃早餐了么?” “不吃了。”南宫墨没好气地回应,长腿一迈,便走向了门口,只是在越过管家的时候,他很“顺手”地拎走了管家托盘上的那袋切片面包 恰逢早高峰,进了市区以后马路便拥挤不堪。 舒沐晚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还捧着一袋切片面包。她一路上都侧着身,佯装看向车外,却时不时从车窗玻璃的倒影中偷觑他几眼他真像是称职的司机,一言不发。 这样的南宫墨很陌生,他敛去了一切锋芒,却反而让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闭了闭眼,舒沐晚索性不再去想,低头窸窸窣窣地拆开塑料袋子吃面包。反正他也不和她说话,更没有找茬,她还不如做做自己的事:在脑海中把今天汇报的内容过一遍! 一边想事情,一边吃东西总是比较慢的,他眼角的余光始终捕捉着她的一举一动——葱白的手指抓着切片面包,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在那 方形的面包上咬出小小的一角,再细嚼慢咽地吞下去 车内很静,时间仿佛也变得很慢很平和。 南宫墨的心情也因此变好,修长的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地叩着,对于堵车也有充分的耐心。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很好,看她吃东西,像是某种乖乖顺顺的宠物。 舒沐晚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想着策划案的汇报,便满脑子都投入到工作里去了。她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在面包屑沾到唇角的时候,很自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粉红的舌尖一扫而过,南宫墨的眸底不由黯了黯。 胸臆间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燥,他突然就觉得:看她慢慢悠悠地吃东西,不再是享受了!于是,后面她每啃一口面包,他抓住方向盘的手指便紧一分 焦躁,焦躁在蔓延。 终于,当她心不在焉地啃下第n口时,南宫墨单手扯松了领结,忍无可忍地开了口:“一片面包你打算啃多久?” 动作骤停,脑海中原本流畅的思路也被打断,舒沐晚顿时来火,转头本能地吼过去:“你烦不烦!吃个东西也要管!”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忘了他是南宫墨!她完全本能地冲他发了脾气,就像是当年对南宫辰的肆无忌惮一样,想无理取闹几句就几句 秀眉紧蹙,她难堪地转回脸,在心里暗骂自己:舒沐晚啊舒沐晚,他可以假装是南宫辰,你难道就真的把他当成南宫辰了吗?怎么能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 “抱歉。”她坐直了身子淡淡开口,目光低垂着避开了他。 旁边的南宫墨没有搭话,反倒让舒沐晚更觉得局促,她等了几秒钟,垂着头补充:“你不用迁就我要是被我骂得不高兴,可以随时骂回来。” 这才是她熟悉的相处方式——她给他一剑,他补她十刀。 他停了两秒,才缓缓出声,低沉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不可奈何的笑意:“我没有不高兴。” 舒沐晚再度一怔,错愕之余,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勇气抬头看他。她慌乱地看向窗外,看到熟悉的大楼,心中顿时一喜,不等车停稳便急急地扯开话题:“到了!到这里就好!” 拧门c下车c朝大楼疯跑整个过程她都没敢看南宫墨一眼,表面上是急着赶时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早在奔跑之前便已加快了 车门被打开又关上,车外涌入的凉意冲淡了车内丝丝流转的暧昧。看着副驾驶座上那袋被啃过的面包,南宫墨的唇角微扬:迁就她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刚才在无意中发的脾气,倒让他又有些嫉妒南宫辰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舒沐晚,而南宫辰认识的,正是真正的舒沐晚!不过,舒沐晚认识真正的南宫辰么? ‘隔壁大学部的学长’? 真是可笑! 车子驶上回程,翌雷的电\话也在此时打了过来,南宫墨调整了耳麦,直接按下了接听—— “墨少,您昨晚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依旧拥堵的车流中,南宫墨“恩”了一声,耐心地听着翌雷的汇报,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叩着方向盘,很自然地动作,昭示着他全盘掌控的野心 “这就是这场秀的总体情况,具体资料我放您桌上了。”翌雷揉了揉熬了大半夜的黑眼圈,强撑着精神。他昨晚调查的真是不容易啊! 昨天,南宫墨轻描淡写地一句“我要舒沐晚回国以后的所有资料”,查得他累趴了半条命!幸亏没让他查回国之前的,否则他年纪轻轻就要过劳死了! “知道了。”南宫墨淡淡地应声。 正打算挂断,翌雷却又急急地补充:“墨少,还有一件事!舒小姐似乎做得很隐秘,就是调查她父亲的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我暂时还不知道” “她父亲?”南宫墨蹙眉,毫无印象。 “就是 这个人,我刚把照片发到您手机上。”翌雷还在对面嘀咕,“四年前殉职的我会继续去查。” “恩。”南宫墨应声,稍稍嘱咐了几句便挂断电\话。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翌雷刚发过来的讯息,他很自然地点开照片看,只是俊眉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秒便本能地蹙起—— 他对照片上的人毫无记忆! 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种莫名熟悉呢? 灯光被调暗的会议厅里,舒沐晚正在汇报主秀的最终策划,下面坐着主办方的高管和有意投资这场秀的广告商。当然,还有国内几个想来蹭学习的策划人。 这是一个用策划换金钱的机会! “这就是我策划的整个主秀流程。”舒沐晚从容地播放着一张张幻灯片,展示着主秀会场的效果图,“从灯光到布景,任何细节,谁有疑义吗?” 众人其摇头。 除了在场的外行人,国内的几个策划人已经在暗暗评价:舒沐晚的风格,低调而奢华!主秀的整个画面都很美,细节也都注意到了,但好像少了点新意! “那好,我来加最后一点元素。”满意地点了点头,舒沐晚继续开口,把幻灯片调整到了田甜设计的服装上,“大家可以看到,本次秀的服装风格自由c野性,所以我建议加入宠物因素暖场。” “这不错!让模特牵着贵宾犬什么的,挺博眼球的!”底下另一个策划人欣然应和。 “这不好吧,贵宾犬和衣服的风格不搭啊贵宾犬是优雅系的。”当然,也有策划人表示不认同。贵宾犬明显是不合适的,但是,她也想不出合适配衣服的宠物! 毕竟,名流在的地方,也就猫犬居多。 “我有个想法。”清了清嗓子,舒沐晚微笑着打断她们的争论,“用蛇。” “什么?!” 在场的人齐齐吸了口凉气!脑海中甚至能想到蛇类那鲜红可怕的蛇信子,于是背后不约而同地起了层冷汗虽然说就这个秀来说,蛇无疑是让人拍案叫绝的选择! 但是,蛇是“宠物”吗??这个美国来的策划人,真的是什么都敢用啊!! “我的意思是用道具,蛇纹面具c假蛇类头饰首饰当然,整个主秀的背景会有4d蛇图纹游动,看起来相当逼真。”舒沐晚一一解释,翻动着幻灯片,展示着最后一组效果图。 “我觉得可以!” “不错!” “很新奇漂亮!” 会议厅中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众人交头议论,最后齐齐鼓掌,默认本次的设计全票通过。真的是堪称完美!连在场的几个内行策划也不禁汗颜:真不是一个档次的啊!她们上次还自告奋勇地把设计方案拿给舒沐晚看,实在是好献丑!! “那上午的汇报就到这里,有兴趣赞助的可以找我们详谈,晚上还有晚宴,请各位合作人务必赏脸到场。”从容微笑,舒沐晚关闭了幻灯片,总算是功成身退。 “舒”田甜的脸上有些赧然,想到自己对舒沐晚发了脾气,她却还拿出这么好的方案出来,她就愧疚得想马上道歉。只是会议厅里的人那么多,她刚起身,便被事情叫住了。 算了,只能等晚宴上再说了。田甜如此想着。 舒沐晚的一份好策划,前期就转了一大笔钱。 参与广告赞助的都是人精,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场秀如果办成功了,其影响力所能带给他们的利润,是能远远超过赞助费的!绝对是赚钱的买卖!所以,仅仅半天,正式确定加盟的赞助费已过千万 对于舒沐晚来说,这司空见惯;但对于a市来说,这显然是个奇迹。 于是,今天的晚宴上,除了各受邀而来的赞助公司代表们,还有闻讯赶来的媒体,争相报道这个在a市引起“经济旋风 ”的时装秀 “舒沐晚。”晚宴上,田甜扭扭捏捏地蹭到舒沐晚旁边,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啊,那天我对你态度很差我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没事。”舒沐晚淡然一笑,她确实没上心。 “舒沐晚你真好!对了,我新交了男朋友,介绍你认识一下!”田甜顿时放心了,她欣喜地拉过舒沐晚的手,小脸涨得红扑扑地将她带到一个男人旁边,“这是我男朋友迈克。迈克,这是我们最棒的策划,舒沐晚!” 迈克起先还兴致缺缺,当听到“舒沐晚”三个字时,顿时眼睛一亮,立马专注地打量——舒沐晚穿着深色的修身长裙,亮色系的流苏在灯光下熠熠闪光,肩膀上披了个白色的兔毛披肩,沉稳且有气质;相比一看,自己的女朋友就穿了条简简单单的香槟色裙子 对于迈克直接又放肆的目光,舒沐晚暗暗蹙了蹙眉,她只是礼节性地和他点头说了句“你好”,便将视线重新转向田甜,了然地开口:“他是模特?” 看来传言不假,田甜和不少男模都有过“真爱”。 “恩”田甜红着脸点头,手臂紧紧地挽着迈克,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他是我这场秀的首席男模。” “是么?”舒沐晚别有深意地微笑,再看那个迈克,竟盯她目光灼灼——这种人明显就是借着女人爬上位的!田甜已经被他利用了,她可不想再引火烧身 “我要去那边看看,先失陪。”她冲着两人颔首,转身离开之际,好心提醒田甜,“你是今晚的主角,别光顾着谈恋爱,遇到时尚领域的,你还是多交个朋友比较好。” 其实她是想说:离你的模特“男朋友”远一点! 事实证明,舒沐晚还是引火烧身了——从各个角度比较,舒沐晚明显都比田甜略胜一筹!和田甜在一起,只能赚一场秀的名气,但和舒沐晚在一次,却能赚每一场策划秀的名气! 迈克当然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于是,见舒沐晚独自站在角落时,他自信地笑了笑,端起两杯酒走了过去。 “这样的晚宴是不是很无聊?”他缓步走近,绅士地递了杯酒给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体贴,附耳小声加了句,“新调的鸡尾酒,我加了柠檬。” 舒沐晚本能地退后一步,躲开他亲昵的动作。 淡淡地睨了眼那清亮的酒汁,她面无表情地泼出冷水:“抱歉,我不喝酒。” “是这样”迈克尴尬地僵了僵,无可奈何地索性放下两个酒杯,只是身形还一个劲地往她身边靠,“那我陪你说说话?看你无聊,我过意不去。” 这和女\色y一u惑是一样的道理!他坚信自己有帅气的脸庞c完美的身材,没有女人能抗拒得住他的主动“追求”!就像搞定田甜那样,舒沐晚几下欲拒还迎,就是他的了! 舒沐晚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唇角微扬,在迈克欢欣之际,毫不留情地泼下第二盆冷水:“你又不是主办人,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迈克的脸色僵了僵,面子上明显过不去了,而舒沐晚却视若无睹,冷冷一撇,直接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冷傲的背影这个男人想干什么,她很明白。肮脏! “等等!”她还没往前走几步,迈克却陡然快步跟上来,手臂用力将她往前一带,将她彻底困在会场的角落。他唇角的微笑也由刚才的绅士转为邪气,换了种攻略路线:“你在躲我么?” 说话的同时,嘴里呵出的热气故意喷洒在她的耳垂上。 舒沐晚很想给他一拳! 但是今晚还有那么多赞助商在场,她不能和他起冲突,更不能在晚宴上引起动于是,她只能面色冷冷地提醒他:“迈克,你是田甜的男朋友。” 但愿他别再出格。 “呵”回应她的却是迈克的一声嗤笑,他径自扬手,想要触上舒沐晚的脸颊,“怎么你吃醋?” 尼玛,能不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舒沐晚狠狠地瞪他一眼,被这个男的气得很想爆 粗口。她深呼吸忍耐了又忍耐,终于忍住了动手和痛骂的念头,只是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冷漠回避:“没有,你请自重!失陪了。” 但她的行为在迈克看来,无疑是欲拒还迎,于是—— 在她刚想离开之时,他猛地回身拽住她的双侧肩膀,直接用强的:“好了,别生气了!我陪着你还不行?我和田甜闹着玩的这你也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 舒沐晚本想冷冷地在讽他几句,但是这个男人的手却大胆地伸入了她的披肩下,在她光\裸的脊背上游移而过她瞬间就起了层鸡皮疙瘩,脸色被气得通红!正想开骂,他却又将手停在了她背后的拉链上。 “你的皮肤挺好别动,在动我就把它拉开!”他的脸上还挂着笑,说出的话却越来越无耻,“模特的特长,换装快,也就是脱衣服快!” “你!”她真的已经在极力忍耐了,为的就是整个晚宴的和谐。 “舒沐晚,我打听过了,你是一个人回国的,又没有男朋友”他一边说着,竟一边缓缓地拉开那个拉链。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蛊惑:他和田甜就经常玩!在越是人多的地方偷偷摸摸地做出越是大胆的事情这很刺激!没有女人能抗拒。 但在舒沐晚看来,这完全是煎熬。 她忍无可忍,终于无需再忍—— “混蛋,放手!”她愠怒地低喝,猛地一个旋身退开,同时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小腿上——尖细的高跟鞋头设计,让迈克痛得瞬间脸色扭曲,却又不敢喊出来。 只是在刚刚吃痛放手之际,他已将拉链猛烈往下一拉,让舒沐晚本能地拉住礼服的胸前防止掉下来,同时快速地往墙角退该死的!她的背后该有多尴尬? 她要快点找个地方整理衣服!本来还想再补那个迈克几脚的 退了几步,后背却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舒沐晚的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她现在背后是最尴尬的!不会这么巧就被人看到吧? 她紧张地回头,在看到某个熟悉俊逸的脸庞时不禁一愣,心却莫名地安了安。与此同时,一双修长的手已按住她双侧的肩膀,以占有的姿态将她圈在身前 整个过程他都始终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睨着那个迈克,在他“扭曲过后”,想要继续凑过来的时候,淡淡地送他一句话:“你可以滚了。” 气场很重要!南宫墨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总结,让迈克背后不禁起了层凉意!他只觉得:这个男人的愤怒和舒沐晚是不同的!舒沐晚的愤怒让人很想征服靠近,而这个男人的愤怒,可以让人直接联想到死亡 他只能暂且避开。 看着迈克重新混入人群,舒沐晚默默地在心里补了句“人渣”,两手依旧紧拎着礼服的前面,然后才想起来向身旁的人道谢:“刚才,谢谢。” “举手之劳。”南宫墨语气平淡,杀气残存。他伸手,不动声色地替她拉了拉披肩,用那暖和的兔毛暂且遮住那光\裸的脊背,追问的声音有些闷:“你经常遇到这种事?” 经常在大庭广众下被非礼? 想到这个,南宫墨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不是,今天遇到极品了。”舒沐晚嘟哝着,没有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因此缓和了些许,她道了声“谢谢”,便往安全楼梯的方向走:那边没人,她要去整理衣服。 只是没想到,她抬脚,他竟也很自然地跟了过来。 “碰!” 舒沐晚急急地退出宴会厅,直到安全楼梯的门被大力关上,她才不由蹙眉,回身看向一路跟来的人,没好气地开口:“南宫墨,你想干嘛?” 清亮的嗓音在楼梯道产生回音,亮起了一排的声控灯。 “你整理你的。”南宫墨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甚至两手还悠闲地裤袋中。 “那你呢?” “看你整理。”他的回答似乎顺理成章。 &nbs p;这算什么?舒沐晚不由蹙眉,狠狠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却也懒得争辩,只能咬牙,背对身去拉拉链,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故意开口找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只是有些事情越急越容易出错:她已尽量佯装淡定,但拽了几下拉链,却发现自己拉不上!! 075 下次做的时候,不要戴这个(2更) 却发现拉链拉不上!!! 她急得手心出了汗,但不管怎么用力拽都于事无补,她尴尬地咬住下唇,回头看到南宫墨目光灼灼,将她的窘态尽收眼底,凉薄的唇角似乎还隐隐勾出几许笑意却,一点都没有帮助的意思! “喂!”涨红了双颊,舒沐晚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他,“这个拉链好像卡住了。爱睍莼璩” 她单手撑着墙壁,南宫墨站在她身后,撩高了纯白的兔毛披肩,看到了那被卡住的拉链和大片洁白的肌肤於 “扶稳了。”他低沉地开口,嗓音中带着莫名的低哑。 “知道了。”舒沐晚点了点头,整张小脸都已涨得通红。且不论姿势,就光想到她竟然会请南宫墨帮她拉拉链,就觉得好不可思议! “田甜邀请我过来的,想让我帮她拉赞助你别动!”他温凉的指尖碰上她的肌肤,舒沐晚不由一颤,让那拉链又朝旁边偏了偏,他只能重新调整拄。 他很专注,目光紧锁着那偏移的拉链,空气也显得安静下来,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地喷在她的脊背上,很暖很痒但怎么可能?他明明隔得那么远! 低凉的指背时不时地碰上那细腻的肌肤,明明是冷热的刺激,却让她脸色绯红,浑身都觉得灼热 “好了吗?”虽然仅是几秒钟的时间,舒沐晚却觉得长达几个世纪之久,她眼神躲闪着不敢回头看他,只能小声地问他,“能拉上去么?” “恩。”他低沉地应声,尝试着缓缓把拉链拉上 舒沐晚刚想松口气,他的动作却又停了。 “怎么了?还是不行你干嘛!”她紧张地追问,话刚说到一半,便因为他的动作全身紧绷——他没有继续碰拉链,而是手掌直接伸入,从她的背后绕过来,直接覆上了她的胸 “喂!你”她反射性地想要把他的手弄出去,但是隔着礼服,他的动作又比她快一步她推不掉他的大掌,又不能按住他的大掌,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南宫墨!这里是楼梯,你别乱来!” “我知道。”他不由低笑,颀长的身形靠近了她,在她面红耳赤之际,附耳淡淡地保证,“我不会在这里对你怎样。” 但是换个地方,就不一定了! 对她的那种欲,仿佛成了一种本能,南宫墨心里的某些烦闷在此刻豁然开朗:他不仅要她对南宫辰的一切,他更要她这个人,要完完全全的舒沐晚! 他对她的身体有感觉,这很好;他能得到她的身体,这更好他完全胜过了南宫辰! “那你的手出去啊!” 他的话虽这么说,手掌却还停留在她一侧的胸前没有离开,不仅如此,那修长的手指甚至在若有若无地轻捏了两下然后竟开始扯她护胸的胸贴。 “南宫墨,你有完没完!”也不顾合不合适了,舒沐晚气急败坏地直接喊出来,两手隔着衣服紧紧地按上他乱动的手掌,“你到底想干嘛?” 要是胸贴被他撕下来,她还怎么穿礼服啊? “我不喜欢这个。”他低笑,大掌开始缓缓抽出,说话却依旧是直言不讳,“下次,不要戴这个。”当然,手掌临走,还好心地帮她拉上礼服。 一个拉链,真是够折腾的! 舒沐晚脸色绯红,重重地扯了扯自己的披肩,没好气地朝他低吼,表达自己的愤怒:“什么下次?”她下次参与策划或者参加晚宴,通通都不会和他扯上关系了! 南宫墨微笑,盯着她的目光灼灼,在下半身失礼之前不动声色地收回遐想,只是长指撩好她额前垂落的散发,慢条斯理的补充—— “下次和我做的时候。” “碰!” “哐当!” 一阵撞门又是甩门的巨大动静,某个高大的男人拖着个娇小的女人走入洗手间,然后反锁上了大门 “迈克,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呀?我一会儿还要去敬酒!你啊!”田甜惊呼出声,因为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迈克便陡然俯身,将她抱上了高大的洗手台。 “迈克”她惊慌失措地低呼,对方却已急急地撩开她的裙摆,直接扯下她窄小的丁字\裤,然后拉开自己的拉链,贴近了她便想冲进去 “等等!等等!”田甜紧张地推拒着他的胸膛,看着他粗壮b一起的某物,满脸都是为难,“我们晚上回去再做嘛这里随时有人会进来恩” 话音未落,她便被他的手指搅得失了声。 他的长指紧紧地抵着她,或轻或重地揉捏,同时在她的脸上落下无数细密的浅吻,在她耳边低低地诱:“甜心,你不喜欢我么?这里多刺激!” “恩”田甜那点微薄的自制力早已动摇,她垂在洗手台上的双脚摇晃着,终于忍不住缓缓缠上他的腰,“那你快一点啊,我怕被人看见啊!” 他已在这时猛然冲了进来,强大的刺激让田甜忍不住尖叫。 “迈克,慢一点,你撞疼我了!”他的手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在身上一顿激烈地冲撞,田甜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嘟着嫣红的唇,两脚都没力气地晃荡,“很酸啊” “甜心,你看刺不刺激?”迈克低喘着,额头都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他故意偏转过身体,让田甜去看镜子中两人交缠的身体——衣着整齐,但是某处已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轻轻地抽出,她便能看到他黑紫的yu望,以及她那边被翻出的粉红 “你进去,我不要看!”田甜羞得小脸通红,自己拱着往他身上蹭,终于把他那段紫黑都容纳进了身体,却也因为这种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全身战栗。 她太爱迈克了! 和他在一起每天都有那么多新鲜和刺激! “哦,我的甜心!哦,yes!”迈克喘息着,再次加快自己的频率,让田甜难耐地连连尖叫出声。看着怀中这软成一滩水的女人,迈克的心中不用涌起快意—— 那个舒沐晚真不识相!要不然,现在体验巅峰快感的,就是她了! 只是,对他来说,那个舒沐晚绝对是一个金矿!就这么放过,实在太可惜 “迈克迈克我爱你”田甜的目光已接近迷糊,她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迈克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呢喃着,只有少许残存的理智还在担忧,“舒沐晚说了我今晚是主角,可我却在这里和你做” 好像错过“自己的宴会”,是个很大的损失! “你很怕舒沐晚?”迈克心中一喜,接了她的话,顺势问出来,“她平时管你吗?” “不是啊恩她是我的合作伙伴呀恩她那么优秀,我也得加油才行恩啊要不然下次她就不愿意再给我策划了!那怎么办?” “这么厉害啊?”迈克自言自语地低喃,仔细地用身体哄着眼前这个女人,趁机继续探口风,“像她这样的工作女强人,平时应该挺正经的吧?听说没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 “在美国我不清楚恩但是在这里哪有啊?”田甜低哼着,对迈克没有半点的防范,所有掏心掏肺的话都说了,“她和我舅舅上过床了呀他们才认识几天!” 说到这里,田甜心里不禁多了丝鄙夷:舒沐晚再优秀又怎么样,还不是不检点? 她们回国才第二还是第三天吧,舒沐晚不就从她舅舅的房间里出来了嘛!还穿着舅舅的衬衫,腿上也没穿什么他们明显是做过的!太高调了! 当然,她自己和迈克认识一个礼拜就 本垒打这种事她是想不到的!她坚信这才是真爱! “是这样啊”迈克的眼底一喜,听到田甜这么说,他的脑海中迅速地有一条计策形成。于是他更卖力地去伺候身前的女人,低低地哄她:“今晚我们去你家怎么样?” “不行,家里有舅舅的!万一被知道,我害怕晚上出去开|房好不好?”这下理智回来了多一些,田甜迟疑着不敢答应,但是她哪里是迈克的对手? “甜心,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舅舅早晚会知道。”迈克耐心地哄着,几下便轻松地把田甜搞定,“你不想玩更刺激的吗?再说你舅舅你可以想想办法让你舅舅晚点回来,或者今晚不回来!” 迈克的心中已尽是得意:只要潜入了田甜的家,还怕搞不定一个舒沐晚么?看来她是在外面害羞,到了家里就开放了,到时候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当然,如果那个“舅舅”晚回来或者不回来就更好了! 关于“舅舅”的,迈克是这样想的:田甜都已经二十出头了,她的舅舅少说也有四五十了!舒沐晚空虚到肯陪那样的男人睡觉他难道还比不过? “那我想想办法。晚上玩什么呀?”田甜嘟哝着答应了,手臂很快又勾住了他的脖子。 “哦,甜心,我太爱你了!”迈克避而不答,不停地说些她爱听的哄着她,身下却已没有多大的耐心,快速地抽cha了几下,便想急急地射出来 “不要射在裙子上!不要射在裙子上!”意识到他的意图,田甜紧张地喊出来,双腿连忙夹住了他绞窄的腰,紧紧地困着他不肯放,“弄在里面弄在里面!” 迈克扬唇一笑,顺应了她的要求 当田甜再度回到会场,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舒沐晚在会场的一角等她,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她赧然地走近,支支吾吾地试图找借口:“舒沐晚,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有点迷路,不知道走到哪里” 舒沐晚无声地望了望她皱巴巴的裙子,直接替她回答:“你在厕所。” 田甜一愣。 舒沐晚已继续往下说:“不止是我知道,在会场里的不少女人都知道!你有没有点常识,做那种事情去女厕所?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会去补妆!” 结果通通进不去门,而且很多人都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很明显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晚宴的主角,当真是风光! “我没想那么多嘛”田甜被训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耸拉着脑袋装无辜,心里却在纷纷不满地嘀咕:你还不是和舅舅在家里上过床不就是地点不一样嘛! 对了,舅舅呢?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在会场中搜寻起来,试图找个人制住舒沐晚:“我舅舅给了我一大笔赞助款,我今晚邀请他一起来的,舒沐晚你有看到他吗?你要是看到,帮我接待一下好不好?” 果然,提到南宫墨,田甜发现舒沐晚的脸色变了变。 “没有!”舒沐晚很果断地否定,目光稍稍躲闪了两下,口气虽还是凶巴巴的,却没打算继续训她,“你准备一下,一会儿你要上台发个言,对各赞助商表示感谢。” 这是晚宴既定的流程,但是田甜却在此时变了卦—— “我不要!”她脱口而出拒绝,拉着皱巴巴的裙子博同情,“舒沐晚,你看现在多少人都知道我了,多羞人啊,我不要上去发言,你上去!你上去好不好?” 反正策划和设计代表的都是同一方,谁上去都一样啊!田甜任性地推着舒沐晚,自己则是能躲一点是一点,她最怕在这种公开场合说话了 “你!”舒沐晚蹙眉,本还想继续训她,但是时间来不及,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好吧,我替你。” 反正,不是件大事。 > 但是舒沐晚错了——这次的公开露面,当众发言,真的成了件“大事”!成了她日后所有不安定的导火索,也成了将她卷入一场狂风暴雨的起始 现场来了不少媒体,所以像“发言”这种正式的场景,自然都被拍了下来。因为这场主秀带来的经济效益,除了娱乐新闻,就连经济类新闻都有舒沐晚的影像。 大家都知道,她是在a市打破投资记录的优秀策划!但是也有人,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她是舒子文的女儿!当年那个殉职警c察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警视厅中,王名扬看到当晚的新闻,当即拍案而起发了脾气,“谁让她抛头露面的?” 她知不知道这究竟有多危险! “王局?”下属一脸茫然,目光在网页屏幕和王名扬的脸上游移,半晌也不明白他大发雷霆的理由,“您的朋友出了名这不是很好吗?” “你懂什么!”王名扬没好气地反驳,拧眉停顿了两秒,陡然捞起桌上的电c话,亲自致电给搞媒体的朋友,“是我,想让你帮个忙对,把舒沐晚所有的新闻都撤下来。” 而且要越快越好! 毕竟,她“站”得越高,越是容易被真相找到 “好,谢谢!”终于安排好了一切,王名扬才缓缓放下电c话,只是心中却依旧没有放松,心底的不安反倒越来越甚。直到下属歪打正着地提醒到关键—— “王局,你现在把新闻撤掉也没用啊!好多人都已经看到了。” 的确已经来不及,他已经看到。 布景幽暗的房间里,某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隔着窗帘仰视着外面灿烂的阳光,而他身后的巨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舒沐晚发言的影像。 好巧,竟然在这个时候找到她。 舒沐晚舒子文的女儿,竟也这么大了! 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微笑,黑暗中的男人缓缓转身,修长的手指按下桌面上的某个按钮,下属便在下一刻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五步之遥静候差遣。 “把这个让她看到。”修长的手指扬了扬手里的纸张,他冷然命令。在下属接过纸张之际,他却又猛然掏枪,快速而利落地打向屏幕——子弹正中她的影像,屏幕的碎片顿时飞溅,四碎了一地。 下属的动作一僵,已听到他冷漠而低冷的命令传来:“办不好,你的下场就和她一样。” “她”? 是指屏幕还是指舒沐晚? 反正都不是好结局! “是。”下属缩了缩脖子,连忙应声退下。 商务型的晚宴,结束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晚上的气温很低,舒沐晚从宴会大厅里走出来,也不禁拽了拽身上的兔毛披肩——好冷!她该怎么回去?穿着一身晚礼服,打车似乎太过高调 她为难地咬了咬下唇,脑海中率先想到的竟是“南宫墨”的名字。 只是,从她逃离电梯间以后,她似乎就没有看到他!舒沐晚不由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他是提前离开了,还是在某个地方? 如果他还在的话该有多好,她正好能搭他的车停! 呼吸一窒,原本通顺自然的思绪顿时停住,舒沐晚的理智瞬间清醒:为什么她要想到南宫墨?而且竟 想着要搭他的车!她当真是昏头了吗?? “麻烦!”舒沐晚不悦地低咒,负气地拉紧了披肩,大步走向大门,宁愿自己去打车。 总之,不能在这里“胡思乱想”! “舒小姐!等一等!”还未走三步便被叫住,迈克半搂半抱着田甜,出现在她的面前。“田甜喝醉了,我想送她回去,可是麻烦你来开车好不好?” 再看田甜,双颊已经被酒灌得通红,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迈克怀里,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似还在无意识地低喃着什么 她这么粘着他,他的确不方便开车。 “好!”舒沐晚爽快地点头,从迈克的手里接了车钥匙。反正,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正好蹭辆车! 只是,舒沐晚不知道——迈克的计划,可不止是送田甜回家这么简单 三人进了门,迈克却没有告辞的意思,反倒是拦腰一抱,将田甜搂在怀里,直接进了她的卧室:“抱歉,我稍微再照顾她一会儿!”他歉意地解释,“碰”地一声关上了门,完全是三好男友的形象。 舒沐晚就是这个时候想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了! 人家的“男朋友”亲自照顾,她难道还能阻挠不成? 无奈地努了努唇,舒沐晚只能视若无睹。她抬脚正想回自己的房间,管家正好从厨房迎了出来,顺便问了几句:“舒小姐,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 “挺好。”舒沐晚浅笑着冲他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了脚,欲言又止地开了口,“那个南宫墨回来了吗?”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他的行踪。 “还没。”管家茫然地摇了摇头,眼里盛满了疑惑,“您找墨少有事?” “没有!!”舒沐晚脱口而出,否决得太快太剧烈,反倒是让管家更疑惑了!舒沐晚尴尬地停顿着,隐隐有些心虚,她刚想说点什么补救,厨房里却传来“呜呜”的水壶声 “坏了!我的咖啡!” 管家的脸色一变,懊悔地一拍脑门便转身冲了回去,舒沐晚好奇,也跟了上去 厨房的咖啡机还在沸腾,里面墨黑的咖啡汁翻滚,空气中尽是热咖啡的味道。 “你喝咖啡?”舒沐晚顺口一问。 “才不是!这是给墨少准备的。”管家的话匣子却被打开了,啰啰嗦嗦地把细枝末节都搬了出来,“也就是前两天开始的,每天晚上让我准备一杯咖啡,却又说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他想要的味道?”舒沐晚不由自主地接了口,秀眉微蹙,唇角却扬起几分嘲弄,让气氛也轻松了不少,“真是挑剔,咖啡的味道还不是大同小异。” “我也不懂这个,但墨少都说不如那天晚上喝的,那天晚上喝的又不是我泡的!我怎么知道” 管家在旁边嘟嘟哝哝地表达无奈,舒沐晚却已怔在当场——“那天晚上他喝的”那杯咖啡?!难道就是指她喝过的那杯她差点都忘了这个茬! 她的小脸极不自然地红了红。 “这壶肯定也不行,我再来试试”管家耸拉着脑袋,还在纠结煮咖啡的手艺,拿着咖啡壶准备重新配料——对于不熟练的人来说,只能有这种水平。 舒沐晚终于看不过去,微笑着冲他伸手:“我来吧。” “舒小姐?!”管家的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立马把咖啡壶递了过去。 煮一壶咖啡,对舒沐晚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她也没什么技巧,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搭配咖啡豆和奶精的比例,管家一直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直到壶口散发出浓郁的咖啡香 舒沐晚真没闻出这和管家煮的有什么不同,管家却在旁边连连叫好,夸得她都不禁赧然。 “差不多好了 。”拍了拍手,大功告成,舒沐晚淡然一笑,打算功成身退,却因为管家的一句话而别扭地停了脚—— “太好了!一会墨少回来,看到您专门为他煮的咖啡,一定会很高兴的!” 076 他的字典里,没有纵容(3更) “太好了!墨少一会儿回来,看到您专门为他煮的咖啡,一定会很高兴的。爱睍莼璩” 专门为他煮的咖啡?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等等!”叫住正打算倒咖啡的管家,舒沐晚为难地盯着他,犹豫了再犹豫,终于憋出最后的决断,“这是我的!”不等管家回神,她直接将咖啡壶抢了过来。 然后,理直气壮地补充:“你反正学会了,再给他煮一壶就行。於” “可”管家还没来得及开口,舒沐晚就捧着咖啡壶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间,管家不好意思追上去敲门,只能在外面干郁闷——她一个人喝得了一壶吗? 况且,他连壶都没了,怎么煮墨少的那份?! 舒小姐的行为,实在太怪异拄 “碰”地一声将自己关在房内,舒沐晚才长长地呼出口气——今晚她并没有需要熬夜的工作,所以也没有半点喝咖啡的欲\望,但是就算不喝,也绝对不能留给南宫墨! “专门为他煮的咖啡” 脑海中盘旋着管家赋予的这个定义,舒沐晚只觉得双颊隐隐发烫:开什么玩笑!她干嘛要给南宫墨泡咖啡?她只是顺手给自己煮了一壶罢了! 对着镜子自我催眠许久,舒沐晚才呼出口气,着手换下身上的礼服——深色的晚装褪下,露出洁白剔透的肌肤,只是被磕碰出来的青青紫紫依旧存在,反倒更显得触目惊心。 脱下裙子,舒沐晚便打算撕掉胸贴,只是指尖刚碰上那柔软的胶质,大脑中竟又回想起南宫墨在楼梯间说的话:轻薄c直接c放肆c狂傲—— ‘我不喜欢这个。’ ‘下次和我做的时候,不要戴这个。’ 当时,他的唇贴得她很近,低凉的唇瓣几乎擦上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她的后颈,让她紧张得完全丧失了抗拒的能力就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耳根依旧发红。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舒沐晚不由蹙眉,扣着胸贴边缘的五指也跟着收紧,终于猛地一下撕掉那胶体的两片,狠狠地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被他碰过的她不要了! 南宫墨,我们没“下次”! 换上宽松的居家服,把自己洗漱完毕,舒沐晚重新坐回床沿,按照惯例收发一天的邮件。今天,她的大脑太过胡思乱想,她必须做一点正常的事情让自己平复下来。 ‘啊!恩哈哈哈’ 刚打开电脑,隔壁便传来放肆露骨的声音,女人酥魅而狂野的叫喊c男人压抑又粗犷的低哼通通隔着墙壁,传入舒沐晚的耳膜。她不由蹙眉,很快意识到:田甜的男朋友,似乎今晚打算留下来睡了! 真是不得安生! 舒沐晚不方便提醒他们两个“收敛”,只能忍耐着继续做自己的事,心情却因为隔壁的动静大大下滑,甚至连带着把各种策划邀请函都删光泄愤 只是,扇到最后一封邮件时,她的动作停了停。 没有官方正式的邮件名,更没有礼貌客气的问候语,只有一个图片类的附件,加上邮件内短短的一句话——“eleback!”(欢迎回来!) 是她在国内的朋友么? 舒沐晚好奇地点开那份附件,却在看清里面的那份附件时,不由怔住——这是爸爸的笔记!是那篇日记的整页! “我没想到,我会在警局呆16年;我更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热爱这份工作。 我有了平凡的家庭,有了让我骄傲的女儿。前几天,我去学校看她,老师跟我谈,她能考上全国重点大学,我很欣慰!像一个寻常的父 亲欣慰着 我开始憧憬着,这样平平淡淡地幸福一生。 但是,他来了。 我终于不得不清醒,我别无选择也不得不去,但我知道一旦出了事,外界一定会宣布我‘殉职’。”最后,在那个日记扫描页的下方,又另一人龙飞凤舞的英文笔迹:eleback!guesshat?(欢迎回来,猜猜发生过什么?) 舒沐晚的瞳孔不由收紧——苍劲的字体,简短的日记,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里面藏着巨大的阴影和疑团她更能确定:爸爸不是殉职的! 一份附件,舒沐晚看得脊背发凉。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也跟着“嗡嗡”地响:爸爸说的那个“他”是谁? 葱白的手指紧捏着鼠标,舒沐晚一点点地用力,指间都压得泛出汹涌的底色。她紧咬着下唇,连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红:到底是谁害死了爸爸?到底是谁! 短暂的停顿之后,她猛地一把擦掉眼中的湿润,十指飞快地操纵着键盘,此刻的速度甚至能让专业人员咋舌——她几乎是疯了!疯了似的去找发件的人。 对方手里肯定有爸爸的整本日记,对方肯定知道那个“他”是谁! 她一定要找到他!!! 查询ip,定位地址,专业性极强的技术,舒沐晚操纵如飞,甚至不惜调动几个it朋友设计的程序,很快就查到了发件人的方位——离这里并不远,城郊的一家网吧。 舒沐晚当即起身往门口冲,甚至都顾不上自己还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她现在只想追过去!发件时间距现在并不久,她过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 她要知道真相! 她一定要知道爸爸去世的真相! “hi,你忍不住了么?”谁知刚开门,迈克却像一尊门神堵在她的门口,故作帅气地斜着身子,脸上噙着邪气又露骨的微笑,“过来跟我们一起玩怎么样?” 他刚刚故意把田甜“折腾”到那么大声音! 原因很简单:舒沐晚这种女人,不是在家里很开放的吗?所以他就索性多给点导火索,让她听几个回合,听出“感觉”,想加入的时候“满足”她就行了 “滚开!”舒沐晚低喝,她现在精神高度紧张,隔壁的那点破事她根本不想沾染。 偏偏迈克是个不识相的—— “好了,开个玩笑的!她睡着了,今晚没人会打扰到我们的”他柔声轻哄着,伸开了双臂就想将舒沐晚往房间里拦。他只身穿了件灰色的浴袍,这样一个动作,正好让浴袍的前襟和下摆敞开 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膛和隐隐搏动的某物! 这是赤|裸\裸的xg邀请。 迈克喧宾夺主地想要挤入她的房间,而舒沐晚左躲右闪了几个回合,还是不能从房间里冲出去,忍无可忍,她终于抬头,冲着他爆发出来—— “我让你滚开听不懂吗!”她愤怒地瞪过去,用怒吼粉碎他一切的调\情。 迈克被她突然的情绪爆发吓到,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忘了闪开,而此刻的舒沐晚早已是:一经爆发,全无收敛!面对挡路狗,她毫不留情地一拳揍上去 她在美国练了四年的防身术,拳打脚踢都是实打实地“有劲”;而迈克只是个靠男色吃饭的人,他能有什么身手?所以,舒沐晚极度愤怒之下的爆发,瞬间就把迈克打趴下。 “碍事!”重重地一脚踹上他,原本还倒在地上颤颤呼痛的迈克,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夜深时分,通宵的网吧里依旧鱼龙混杂,空气中充斥着廉价的香烟味道。 “小姐,是包c夜还是按小时上网?”烫着爆炸头的网吧店主抽了口烟,一身流里流气的打扮,“晚上消费满40元的,可以不出示身份证上网。” 舒沐晚却直接视他为空气,越过服务台便直接走入网吧里面。 “喂!”网吧店主没叫住她,疑惑地蹙了蹙眉,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找人的么?都这么晚了找什么找” 乌烟瘴气。 这是对这家网吧的唯一形容。 几个“不良青年”正带着耳麦,死盯着电脑屏幕打游戏;当然还有人来看成人\动作片,屏幕上完全是不堪入目的画面舒沐晚的目光快速地在人群中搜寻着:给她发邮件的,会是哪一个? 这个不像,这个肯定不是那个也肯定不是!她不知道,对方是早已离开了,还是很好地掩饰在着群人之中?总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舒沐晚的拳头不由紧握,她实在无法接受:好不容易追到了ip地址,却不能把知道真相的人揪出来! “你出来!”遍寻无果,舒沐晚站在网吧的中央,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喊出来,“有什么话不敢当面说的,给我发邮件算什么!你站出来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网吧顿时一静。 玩游戏的c看电影的皆是一怔,纷纷抬头看向舒沐晚,然后再回头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纳闷和好奇——大半夜的,这个女人跑过来是打算找谁? “你出来啊!”她分辨不出对方,只能紧紧地捏住双拳,因为绝望和希望并存而急得想哭出来,“你发邮件不就是想提醒我吗?告诉我啊!我爸爸到底是” 她宁愿像疯子,像泼妇一般在这里喊,只要是能追查到真相的方法,她通通不介意去尝试。 “靠喂!”角落里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喝,这次,舒沐晚没有说完,便被没好气地声音打断。某个体型魁梧的男人从屏幕前起身,满脸不耐地开口,“干嘛呢!找男人回家去找!不知道我们今晚组队刷副本啊?你吵什么!” “是不是你?”舒沐晚的注意力却被他吸引过去,快速地冲过去,直接拨开他便检查他的屏幕。 会不会是他? 给她发过邮件? “你干什么!!”男人怒喝,眼睁睁地看着游戏的主屏就这么被她关掉,他肯定要损失不少的战斗力和收获,于是一腔的熊脾气瞬间也上来了,“敢坏老子的积分,老子打死你!” 说不定这个女人就是“敌方”派来的!他身边可都是同一个战队的兄弟,分分钟就能揍死她 南宫墨是近午夜才回来的。 长腿迈入客厅,他锐利的视线便朝田甜的房门淡淡一瞥,脸色有些冷——她用了手段让他离场,忙到这个时候才回来这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墨少。”管家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看到南宫墨,连忙又精神地站直,主动接了他手上的西装外套。 南宫墨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如往常一般直接上楼,而是反向往沙发上一坐,稍稍撩起了衬衫的衣袖:“把她给我叫出来。”说话的同时,他朝田甜的房间示意了一眼。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纵容”两个字。 那声“舅舅”,只是个称呼。他对亲情没有多大的概念,所以她也别妄想凭着这点为非作歹! “田甜小姐她睡下了。”管家的老脸微微红了红,挣扎了几秒钟,才选择最委婉的表达方式——刚刚田甜小姐房间的动静也实在太大了!很明显发生过那种事他怎么好意思现在去叫人? “睡了那就叫起来。”南宫墨冷声命令。 “可是,田甜小姐今 晚带了男朋友回来的,恐怕有些不方便”实在没有办法,迎着南宫墨戾色的视线,管家只能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实话实说地汇报。 南宫墨顿时了然,目光中的冷冽却依旧不减。 他没有执意要求,而是径自起了身,如往常一般朝楼梯口走去,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正好扫到她的房门——她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射出柔和的灯光她还没睡? 不知是哪种本能驱使,在大脑恢复思考之前,他的双脚已走向了那个方向。 房门虚掩,南宫墨没有敲门的习惯,直接伸手一推房门大开! 他脸上少有的柔和,在看到满房间的凌乱时,顿时恢复成一片冷冽——地上躺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痛吟着微弱呼吸,她的床上散乱地丢着她的晚礼服,房间里的垃圾桶被踢翻,掉在最显眼位置的,无疑是她的那两片胸贴 这里发生过什么? 南宫墨的双眸顿时一暗,他大步走入,想也没想便拎起地上的男人,询问这个仅存的生命体:“她呢?”居然还是在晚宴上的那个男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果然是嫌命长! 长指在不断地收紧,眼看着是扯着他的衣襟,其实是掐着他的脖子。迈克呼吸不畅,脸颊憋得通红,不到片刻便被憋醒,他愤怒地睁眼,在看到眼前的南宫墨时,愤怒瞬间化成恐惧 怎么会是他? “我再问你一次。”南宫墨一字一句地开口,嗓音冷得几乎当场扭断他的脖子,“她在哪里?” 房间里都已经乱成这样了他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该死的,他的竞争对手是南宫辰,像这种什么都不是的小喽啰,出现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我我不知道她打了我一顿就跑了。”迈克紧张地一直摇头,隐隐有些呛咳,“我没碰她,我还没来得及碰她,真真的我发誓” “你是田甜的男朋友?”在迈克支支吾吾地解释时,南宫墨已经在心里快速确定了他的身份——能进出他的别墅,只有认识的人带领!无疑,是田甜带他来的。 看来,那个田甜过分的不是一点点! “是是是!”迈克像是抓住了救星,拼命地点头附和,期望着南宫墨能够手下留情,于是拼命说好话,“我是田甜男朋友,怎么会碰别人呢?我没碰她,真没碰她!” 回应他的,是南宫墨冷冽嗤讽的微笑,然后,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像是撒旦在宣布死刑:“很好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说完,他陡然松手,又一拳重重地打上去——迈克的鼻子当成喷出了血,原本还在痛呼的声音顿时止住,他再度倒了下去这样用力的一拳,够他昏一段时间了! 擦着手上肮脏的血迹,南宫墨的脸色依旧难看:他还没有知道,她在哪里? 这都已经这么晚了。 像是顺应了他的烦躁,口袋中的手机,在这一秒响了起来—— “墨少,有些事情,关于舒小姐的” 南宫墨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收场。 网吧的门口停着几辆警车,漆黑的夜里,蓝红相间的警灯不住闪烁,在众人的脸上投上双色的光影。两个穿着警服 的人正在对着一群人训话!寂静的夜里,音色嘹亮。 而他们对于众人定下的罪名不外乎一个——聚众斗殴! 其实说得更简单一点,应该算是舒沐晚一个人“单挑”了好几个人! 那场面网吧的老板只能说是“惊魂”!反正他里面已经有大半的电脑被砸烂不能用了!谁都不敢惹这个莫名疯狂的女人!谁见过女人能把男人打得跌飞,撞翻一排电脑的? 南宫墨在这时到来。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下属,训练有素的姿势和动作,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没想到南宫墨会亲自过来,正在训人的民\警连忙转过身来,兴奋又诧异地打招呼,“墨少!您这么晚了还” 南宫墨挥了挥手,做了个示意“噤声”的动作,不理会在场的众人,一眼便锁定了某人的方向,然后径自朝角落中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走近—— 她孤零零地坐在网吧门口的石阶上,对于身边的动静完全视若无睹,她静静地抱着小腿,头几乎聋拉到膝盖里面去。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无助和落寞 他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住。 她依旧没有抬头,南宫墨只能清了清嗓子,微微俯身,状似轻松地调侃:“能耐了半夜出来打架?” 舒沐晚一怔,抬头看到他的时候,眼眶迅速地泛红:“南宫墨,是你?” 刚一开口,沙哑的嗓音便泄露了她的情绪。 南宫墨面色顿敛,他的心中也跟着放软。突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只能喟叹出声,同时伸手一捞,将她拽起来按在了怀里 077 听好了,她是我的(10000+) 他脸上的嗤嘲顿敛,俊眉微隆,心早已因为那双泛红的眼眶而彻底放软。爱睍莼璩南宫墨陡然无措,突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无奈地叹息,只能伸手用力一拽,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按入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她在凉夜中坐了多久?全身都冰冷而僵硬。南宫墨的薄唇紧抿,无声地收了收胳膊,让她的身体更贴上他的胸膛,温暖着她的体温 舒沐晚没有反抗。 她一反常态,乖乖顺顺地任由他抱着,冰凉的小手微颤着,甚至一点点主动伸出来,搂上了南宫墨的脖子,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颈间 南宫墨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於。 眉心已然蹙紧,大掌却无声地抚上她纤细的脊背他一下又一下地小心抚着她,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宠物,不带任何意欲色彩,却是至极的温柔。 “怎么了?”两相拥的姿势,他的薄唇很自然地贴在了她的耳畔,南宫墨附耳轻问,大掌拍了拍她的脊背,鼓励她说出来。 “没什么!”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却执拗地更加搂紧了他,像是久落他乡的人找到亲人,她怎么都不肯松手。舒沐晚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桩 “好,那就没什么。”他没有追问,甚至出乎意料地附和了她的话,安慰她的方式异样而霸气,“你说没什么,那就没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掌在她的脊背上又轻轻拍了两下,用这种无声的肢体语言,给她最大的依靠和支持! 听到他这么说,舒沐晚的鼻子反而一酸,小手抓着他的衬衫,窸窸窣窣地哭出来。豆大的泪从眼眶中滑落,温热的泪滴全部蹭在了他的脖子上c衣服上很快就粘湿了大片 她突然发现,他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 “我找不到他”南宫墨没有动,舒沐晚终于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开了口,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而难听,眼泪更是抹得他一同狼狈,“好不容易追到的ip,却还是找不到他” 某种情绪压抑了四年,终于在此刻喷涌而出! 她在四年前失去了爸爸,但是所有人都告诉她“你是警|察的女儿,要学会坚强”,所以她连一滴眼泪都不能掉!所以她把失亲之痛也压抑了四年,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为爸爸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舒沐晚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打趴了网吧里大部分的男人,她像是泼妇一般血洗了这个肮脏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我找不到他”她压抑而无助地哭出声来。 抚在她背上的那只大掌,因为这句话而动作一停,南宫墨的声音一沉:“找谁?” 回应他的,是她擦在他衣领上更多的眼泪她的身体还贴着他,她的精神还依靠着他,当然,她的无助也在感染着他。南宫墨追问无果,只能无奈地缓下来:“没关系” “不哭了”他微微俯身,薄唇贴近她的眼角,在那泪湿的肌肤上浅淡一吻,“我帮你找到他,好不好?” 虽然,他还不知道“他”是谁。 “每个人都好录口供查身份证!刚刚动过手的人,通通都要罚款!”不远处,民\警嗓音洪亮地教训那堆斗殴的人,把众人都训得服服帖帖,然后才一一教育放人。 按照惯例,接下来就是狠训始作俑者! 可是一转身,民|警同志就为难了:挑事的那个,正被人家墨少抱在怀里呢墨少在a市的影响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谁敢从墨少的怀里把人抢下来? 对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墨少这么护着的,估计他们也得罪不起! br>可教育能免,口供不能免啊!这是他们的工作,不能向舒沐晚问个清楚,他们今晚的工作也没法交差真是两相为难的事情! 于是,民\警同志只能眼巴巴地站着等,时不时偷觑几眼南宫墨带来的一干下属:这样的阵势和人数,他是真的得罪不起!还是等等吧,等等吧 “有点晚了”南宫墨今晚的耐心也是好到极致,他一直等到舒沐晚哭完,才缓缓地开口,同时拍了拍她的脊背,“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他俯身,薄唇印着她乌黑柔亮的发,落下悉心安抚的浅吻。 情绪发泄完,舒沐晚的脑袋便开始清醒了!想到自己刚才还挂在他身上大哭了一场,舒沐晚便不由赧然c再尴尬搂着他的双臂微微有些僵硬:现在,该怎么办? 她刚刚的行为实在太冲动了! 在他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头发时,她不由一颤,本能地避开,小脸隐隐发白:“别这样” 丝丝流转的暧昧,瞬间被她掐断。舒沐晚垂着头不敢动弹,大脑中有些空白:为什么她不一开始就躲开?为什么她会依靠在他怀里哭?他可是南宫墨啊! “我去开车。”他化解了她的尴尬,很自然地拉下她的双手,转身想带她离开至于旁边的那一干民\警,显然是被南宫墨忽略了!而且还是彻底忽略!只是,刚抬脚走了几步,远处投射来一道刺眼的光线—— 南宫墨抬头,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只是须臾的时间,一辆黑色的路虎便冲到他们面前,猛地刹车停住。主驾驶的车门在下一秒打开,来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 “沐晚!”王名扬穿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却赫然是灰色的睡衣,脚上也是棉质的居家拖鞋,他显然是睡到一半,被从床上挖起来风风火火赶到的这里。 他快速地跑到舒沐晚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确定她没受什么伤,才呼出口气,语调却依旧忐忑:“沐晚,你没事吧?” 不知道她有没有消消气? 毕竟,昨晚她拦住他的时候,她还给了他冷冰冰的回应:‘用不着外人操心。’ “没事。”舒沐晚不冷不热地回应,吸了吸鼻子别开脸,根本不想和王名扬多说什么,更不想让他看到她哭过后的样子。她显然是怨他的:王名扬明明知道爸爸的事,可他就是不肯说!如果他早愿意帮她,她也不用为了个ip地址跑来找人c打架 “那你” “王局!”王名扬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民c警却像找到了救星似的,连忙凑上来,笑容满面地汇报,“舒小姐在这里和人发生了点小误会,我得给她录个口供,王局您看这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他急需要王名扬做主啊! 只是,话虽这么说,他的心里却在纳闷:这个舒沐晚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能认识商界和官界最有影响力的两个人这个后台也真是太大了! “知道了。”王名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舒沐晚,很自然地冲她开口,“坐我的车回去吧,有事路上说。口供的事情,我明天直接交给他们。” 说话的同时,他很自然地上前一步,想要去牵舒沐晚的手。 只是,他还未碰到她,南宫墨便伸手一拦,直接止了他的步,同时将她往后一扯,彻底护在了自己身侧的范围内南宫墨冷然看着王名扬,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挑衅:“她有车送,不用麻烦王局长。” 王名扬的眉头一蹙,当场就不高兴了:他可是看着舒沐晚长大的,南宫墨算什么? “她身上还有伤,我带她回去!”王名扬坚持,说不动南宫墨,他就只能转向舒沐晚,像家长一般地威严命令,“沐晚,过来。” 他坚信舒沐 晚会听他的话。 毕竟闹脾气归闹脾气,他终究还是和舒沐晚的关系更“近”一点。 只是,现实却相反—— 舒沐晚后退一步,往南宫墨的身后缩了缩,无视着他的心急和愤然,冷冷淡淡地回应他一句:“不!王名扬,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王名扬的拳头无声地紧了紧:她和南宫墨说的话,真是同样的叫人胸闷 南宫墨的脸色却因此好了许多,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掌很自然地扣住她的细腕,拉着她直接绕过王名扬离开。牵着她的手掌有力而火热,越过她的目光灼灼:舒沐晚,你做了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舒沐晚!”王名扬的拳头始终紧握着,在她走出五步之遥时,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连名带姓地叫住她,“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宁愿跟个外人走吗!” 她闹起脾气来真没个限度。 舒沐晚的脚步不由一停,她的眉头蹙了蹙,很想讽刺回敬过去,南宫墨却在她之前出了声:“不是外人。” “容我纠正你一点”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倨傲,平缓而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威胁。他放开牵着她的手,在说话的同时,反而单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得更近一步,“她是我的人。” 夜风拂来,王名扬只觉得全身冰冷。 他望着那辆远去的车,望着那紧随其后的车队,直到他们消失成暗夜中的一个光点,他依旧没找回说话的能力南宫墨的那句“她是我的人”,她竟没有反驳! 为什么? 她认识南宫墨才几天? 她知不知道南宫墨有多么复杂的背景? 当他的人舒沐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年来 “王局?”不忿的思绪在绵延,终于被候在一旁的民\警打断,他为难地拿着手里的口供本,“关于舒沐晚口供的事情,您看”还能帮忙去录一个么? 后面的那半句话,他没敢问。 刚刚南宫墨宣示所有权的那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浮想联翩,他同样是男人,自然知道王名扬此刻憋气的心情:两男相争一女,却输了 “不用录了。”王名扬冷冷地回应,拿过他手里的口供本,翻了几页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此为止,我给你们签字结案。” “呃?” 这会不会太“私了”了一点? “好了,你们收队吧。”把签过字的口供本丢还给他,王名扬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快速地交代了一句,转身便上了自己的车 时间已过零点,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进入沉睡的寂静之中。南宫墨开车,舒沐晚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罐温牛奶——她不知道这是他哪弄来的?也没问。反正上了车,他就把牛奶递给她了。 温温热热的,喝着很好。 他们的车后面,遥遥的跟着几辆车,都是南宫墨事先带着的下属。她从后视镜中望着后面灯光明亮的“车队”,有些讶然:大晚上的,他是从哪里找的这么多人? 请的那么多保镖么? 他还真不 是一般的生意人。 “不用跟着了。”正思量间,南宫墨已动了动耳麦,朝着另一边的人命令,然后舒沐晚便看到后面的人一辆辆“转向”c“掉队”寂静暗黑的马路上,最后只剩下他们一辆车。 她突然就有了“单独相处”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已沉睡,就剩下她和他 怪异的想法! 她蹙眉,心底却又莫名有些赧然,于是索性低下头喝牛奶,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发泄过后,她才能重拾冷静:爸爸的事情,她只能继续坚持,重新找机会。 “今晚去那里做什么?”南宫墨在此刻开了口,语气低凉而随意,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更像是随口一问,“你刚说要找的人是谁?” 他不傻:她哭得那么凶所以那个“他”,肯定很重要。 “没有谁!”舒沐晚矢口否认,拧了拧眉,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失态否决得干干净净,“我瞎说的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更没有需要找的人!” 下意识的,她不想让他插手。 但南宫墨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你去那个网吧做什么?”他回头,目光冷冷地略过她,在捕捉到她小脸上明显的不自然时,颓然地叹了口气,“舒沐晚,我不会把你认识的人都除掉” 他想起那天在她母校的阴影:她在担心,他会把一切和“曾经”有关的人,都解决掉么? “不是!”舒沐晚立马摇头,只是张了张嘴又再度哑然——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不是要维护那个给她发邮件的人,只是爸爸的事情她不想要南宫墨的帮助! “我不想谈这件事。”不知道如何解释,舒沐晚便索性把脸别开到一边,选择闭口不谈。 车内再度恢复一派寂静。 南宫墨没有对网吧的斗殴继续追问,舒沐晚也不会主动去提。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却对这车内略显压抑的气氛歉疚:毕竟,他是来借她的,她却让他误会了 “你房间里的又是怎么回事?”车子驶上郊外的小道,南宫墨掌控着方向盘,突然冷不防地问了这么一句。 房间? 舒沐晚先是一愣,随即小脸白了白:对了!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电脑,更没有退出邮箱莫非他看到了?她的邮箱里还有venki给她的邮件呢! 她不能让他知道venki的存在! “那个”她慌乱地支吾着,不管看他的脸色揣测,大脑快速运转着,找个理由混过去,“其实他是朋友的,不是我的”能说是朋友的孩子么? “却从晚宴上,就开始扰你。”南宫墨冷冷地接口,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眼底却已泛起汹涌的杀意——这种人渣,看来是飞杀不可的 “晚宴他?!哦,对!”舒沐晚豁然开朗,猛地松了口气,突来的释然甚至让她语无伦次。她灿然一笑,略带得意地解释:“我出去的时候他想挡路,所以揍了他一顿。” 她今晚的体力是大爆发了! 先是打趴一个比她高大的男模,然后又是一群面目狰狞的游戏狂人看来人在极度的冲动之下,爆发力真的不容小觑!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南宫墨的唇角也不禁微扬,他转脸瞥了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脸上的笑意——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双眸显得尤为闪亮,他坐在她身侧,便能感觉到她的欣快和得意 南宫墨不由愣住,突然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见她笑过,像是现在这样,不参杂任何工作,纯粹为自己而笑。 原来,舒沐晚也可以这样 很好,这是他想要的女人。 别墅的底层还亮着灯,舒沐晚揉着困倦的双眼踏入客厅,本想回房间,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为难地蹙了蹙眉——她差点忘了,房间里还有个被打趴下的男人! 不知道他醒过来滚了没? 她真的半点都不想见到他。 “别过去了。”南宫墨跟在她后面进来,随手丢了车钥匙,语调自然地提议,“今晚去楼上睡?” “不不不!”舒沐晚一惊,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慌乱地摆着手,“那个,我自己睡就好”她睡过他的床,和他擦枪走火过,再也不想上楼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答应他赤\裸\裸的邀请? 她慌乱地后退,背过身便想往自己的方向走,南宫墨勾了勾唇角,不禁玩味一笑。然后,他大步追上去,抢在她面前更快地拦了她的去路:“上去睡。” “南宫墨!”想起今天他在晚宴上的暗示,舒沐晚的耳根都要红了。他是真的想把“做不做”的问题上升到行动上来了么?她不会答应的!于是她愠怒地瞪着他,义正言辞地教训:“你别得寸进尺!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那种事?” 身前的他陡然嗤笑出声。舒沐晚疑惑地抬头,便看到南宫墨正望着她,眼底尽是笑意,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个伤员下手。”他语气调侃,伸手拨开她额际的发丝,指腹状似无意地抚过她那边打架留下的青紫。在她吃痛地抽气之时,低笑着补充,“楼上也有客房,上去睡吧。” “你!”小脸又红又白,舒沐晚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楼上也有客房’,这个事实不能早点提出来吗? 忍着向他咆哮一通的冲动,舒沐晚直接转身,如逃跑一样地奔向楼梯上了楼而南宫墨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他脸上的戏谑也骤然收敛了下去。 田甜是凌晨两点半被叫起来的! 管家叫了晨间打扫的女佣,直接闯进田甜的房间替她穿了衣服,然后才一顿狠推将她叫醒:“田甜小姐,请您出去一趟!墨少在外面等你。” “恩舅舅?”她困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下一秒又陡然清醒,诧异地看向身侧的女佣,“为什么?” 大半夜的找她谈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莫非是因为今晚她带了迈克回来过夜? 田甜的心中一紧,小手连忙往旁边摸了摸,却惊讶地发现迈克竟然不在床上!她的困意顿时消失全无,连忙爬起来,在屋里搜寻了一圈便走了出去 “迈克呢?”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走到客厅里,看到南宫墨的时候更是脱口而出,“舅舅你看到迈克了么?” 南宫墨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而随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冷然。他比这夜的温度更低,周身那浑然天成的冷冽气场,让田甜有些心惊,只一眼便不敢放肆。 “舅舅”她忐忑地退了两步,顾不上继续找迈克,唯唯诺诺地出声,“你找我有事?” “恩。”南宫墨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示意她在对面的位子上坐下,“你的男人,你管不住?” “什么?!”刚坐到一半的动作顿时停住,田甜反射性地站起来,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迈克他舅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墨的目光一冷:既然她坐不住,那就索性不要坐了! “那里,你进去看看。”修长的手指朝舒沐晚的房间指了指,南宫墨冷然而笑,“看了你就明白了。” 看在那声舅舅的份上,南宫墨还打算给田甜一点“指点”,告诫她以后找男人别来者不拒但事后南宫墨才不得不承认:他完全白费了苦 心! 田甜一边回首一边朝舒沐晚的房间走—— 进去之后,她便惊呆了! 衣着不整的迈克就躺在房间正中的地毯上,整个人以扭曲的姿态静止着。他的浴袍上沾了血,脸上也都是血这样惨烈又狼狈的模样,她差点没能认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做完之后,她就睡着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迈克!迈克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田甜尖叫一声便冲过去,扶起鼻青脸肿的他,“谁打你的?你你又为什么在舒沐晚的房间里?” 环顾房间内的凌乱,田甜再度震惊!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在于同样的画面,见仁见智: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像田甜这种“缺心眼”的,当即断定的却是另外一个真相—— “舒沐晚你个贱\人,和舅舅搞一起就算了,干嘛还要来勾|引我的迈克?”她呜咽着,心疼地搂着地上的男人,“迈克我的迈克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由此可见一条真理:脑残无药可救! 抱着地上昏迷的男人一通猛哭后,田甜才想起来要求助,她跌跌撞撞地跑会客厅,仓惶地想拿茶几上的话机:“我要打急救车!我要报警!” 她冲动得手指发颤,甚至难以按下完整的号码,同时嘴里在不停地重复:“舒沐晚你个贱\人,把迈克害成这样!”人倒在谁的房间里,就是谁的错。 南宫墨坐在一旁听着,他没有插话,脸色却越来越沉——果然,愚蠢至极! 清了清嗓子,他在电|话接通的同时开了口:“人是我打的。” 田甜一怔,反射性地反向南宫墨,正好对上他冷漠的双眸。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带着几分挑衅补充:“有什么问题么?” “他”田甜一下子委屈得又掉了泪,她任性地砸下话机,“舅舅,他是我男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别忘了,他在谁的房间里。”这是对她最后的提示了!这样的男人,她都要? 只是不说还好,越说,她的脑残越来劲:“舒沐晚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舅舅你太过分了!你宁愿帮着外人吗?她算是什么东西!!!”她冲动的话骂得很难听,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我要先带迈克去医院”她哭喊着,负气地冲回房间,招呼着女佣一起帮忙抬人。她像是任性地大小姐,冲长辈发着无礼的脾气!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这个长辈得当她是晚辈才行。而眼前的这种情况,明显是不符 从头到尾,南宫墨都懒得再说一句话,只是,在田甜和女佣合力将人抬出去之后,他才冷然一笑,用内线拨通某个号码,下达了他的命令 “可田甜小姐毕竟是您的”他的命令,不禁让对方讶然。 “不用顾忌。”他打着电\话,一步步地朝楼梯的方向走,面无表情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我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迈克必须死! 而田甜他真的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楼上。 良好的隔音效果,完全静谧的开阔空间。 &nbs p;南宫墨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果断地折返,来到她暂居的客房门口,径自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片昏暗,床中央的被子里有个小小的隆起,显然她已经睡了。 从那均匀的呼吸看,似乎已经睡熟。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最后在她的床沿停住——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缕乌黑的秀发。莫名的,南宫墨很想看看她睡觉的模样。 手掌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他微微俯身,还未看清她,她便已本能地朝他的方向依偎过来长长的睫毛轻颤,嫣红的小嘴翕张,带着诱人的色泽 南宫墨满意地俯身靠近,无声地在心里宣告:舒沐晚,你是我的了。 勾了勾唇角,他在下一秒翻身上了床 078 既然上了床,就别想下来 因为他的加入,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爱睍莼璩而睡梦中的舒沐晚,完全跟随身体的本能,朝着温热的源头依偎过去,不自觉地便正好缩在了他的怀里 柔顺的乌发蹭在他的下巴上,于是他的鼻翼间尽是属于她的淡淡发香还有,痒痒的感觉! 大掌很自然地揽过她,小心却又不失亲昵。南宫墨在动作和行为上都已将她据为己有,面色温柔,心底得意:他现在能做的这些,南宫辰通通都做不到! 怀中的人早已熟睡,南宫墨也没有进一步过分的动作。 他静静地躺在她旁边,在闭上眼睛之前,转头最后望了她一眼:“晚安,舒沐晚。於” 翌日,舒沐晚在晨曦中醒来。 温暖的柔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她的眉头紧了紧,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很踏实,她竟没有想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就连一个噩梦也没有做铸! 释然地深吸了口气,她满足地翻转过身子,却在看到身边的人时,不由呼吸一窒——他就躺在她身边,还在安睡。晨光照在他的脸庞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色泽,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廓 他像是神话中的希腊王子,俊美得无懈可击。 那双冷漠而清冽的眼睛紧闭着,此刻的南宫墨,少了一丝戾气,多了几分亲近和无害这一切反倒让舒沐晚怔然c困惑,始终都离不开眼! 尘封的记忆瞬间清晰:当年他躺在篮球场上睡觉,她掀开他盖在脸上的帽子,他也是这般摸样:沉静c完美 ‘南宫辰!起床啦!再睡脸上都要长草了!’ ‘恩?’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眼前的是她,满足一笑,很自然地伸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近了几分,‘老婆,你好吵’ ‘你叫我什么?南宫辰,谁答应当你老婆的!’她低愠地捶他,小脸却已羞得绯红。 记忆收回,舒沐晚却忍不住伸手,颤颤地想要抚上他的俊脸。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现实和梦幻距离得很近那个给过她所有承诺的男人,就躺在她身边,岁月安好地静睡着。而她看着他,就仿佛拥有了一切! 辰,我好想你 葱白的指尖缓缓靠近,在碰上他俊脸的那一刻,他骤然睁眼—— 四目相对,舒沐晚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舒沐晚的呼吸一紧,大脑在瞬间恢复清醒,想也没想地撤回手,小脸因为惊慌而隐隐发白完了!她刚刚对他做出这种事,他该会怎么想她? “恩?”他刚醒来,眼神还残留着困倦和迷蒙,那个强势的本性似乎并未苏醒,他整个人都慵懒无害,声音也是带着沙哑的困意,“早安” 舒沐晚又是一颤。 趁着南宫墨的脑袋似乎没有“清醒”,她连忙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鞋子捡衣服大脑中只有一个字,逃!她要逃离这个房间,逃离有他的地方。 只是,她错估了他的恢复时间。 大脑的迷糊只是刚醒的那几秒,在她急急忙忙穿鞋子的时候,南宫墨的视线便已恢复清明,他的唇角不禁勾起戏谑的笑意:早安,我的舒沐晚! 他翻转过身子,单手支床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忙乱,然后缓缓地给出评价:“很诱人。” 她一愣,反射性地看向声源,随着他玩味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前小脸在瞬间涨得通红,她急忙扯着衣服裹好自己,忿忿地朝他吼出来:“不许看!” 昨晚,她穿的是睡袍,经过一夜,腰间的那根带子早已是松垮垮的,于是前襟也跟着敞开她刚刚弯腰穿鞋的时候,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舒沐晚急乱地背过身去,扯着腰 间的系带整理衣服。在背对着他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某个事实—— “南宫墨!”再次转身,她叉着腰强忍住怒气,一字一句地提醒,“这是楼上的客房!” 她昨天因为迈克的关系,才不想回自己的房间。是他说的,楼上有客房!也是他说的,不会对她做任何事!但是现在算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客房里? 而且还是出现在她的床上?! “嗯哼。”他愉悦地低哼,心情似乎很好,连唇角都始终带着清浅的微笑。只是,说出的话却赖皮而不要脸,“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难道没什么问题吗?! 舒沐晚很想对他咆哮! 只是她怒火中烧,看着他却是心情越来越好的模样她又忍了!她又不是跳梁小丑,不会一个人发火唱独角戏。但是原则性的问题,她不得不提—— 裹紧了浴袍,她冷静却也冷然地告知:“南宫墨,以后请不要进我的房间。” 她认真了,他的脸色也冷了冷。 “舒沐晚” “哦,对,这是你家!任何一个房间都是你的。”不等她开口,她便自言自语地出声,否决了刚才的宣告,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更加决绝,“我会搬出去,再见!”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她便转身跑了出去。 她不敢看他任何的反应! 舒沐晚的心跳还在较快,语气说是恐慌,还不如说是紧张!刚刚,她不是在对南宫墨发脾气,她是在对自己发脾气——她终于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一次次地把他当成是南宫辰,这不是好兆头。 她害怕:她会如他所愿,把她对南宫辰的一切都给他! 她明明知道,南宫墨只是对南宫辰挑战,她难道要作为棋子,被玩弄其中么不行! 所以,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她要搬出去! 离开这里,离开有他的地方。 房间中只剩南宫墨一人。 徒留一人的大床上,还残留着属于她的余温。南宫墨蹙眉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脸色很臭她成功地搅了他整天的好心情!搬走?他绝不同意! 他的床上只出现过一个女人,既然让她上来了她就别想随随便便就下去!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心中愠怒地策划,整件事前因后果,却再也没有想起南宫辰 午后,安静地咖啡馆里。 舒缓的轻音乐从播音器里流泻而出,舒沐晚静静地坐在窗口的位置,搅动着手里的那杯黑咖啡,同时望着窗外,直到一个穿着黑大衣,带着大帽子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走过来 是他了! 她聘请的私家侦探。 “舒小姐,您好!”他很快进来,摘了帽子在她对面坐下,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模样,他绅士而礼貌地和她握手,“您回国之后让我调查的事情,都有些眉目了。” “怎么样?” 私家侦探拿出一个巨大的档案袋递给她,看着她翻出里面的东西,他才一样一样地解释:“您父亲当时在警队很有威望,他也很爱他的工作,我查了他的工作档案,发现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舒沐晚微笑,点了点头:“我知道。” 爸爸,一直是她的骄傲! “四年前您父亲殉职时的那个任务,我也查到了。”私家侦探的手越过来,从那一大叠资料中翻出某张泛黄的照片,“是警方的一次秘密缉毒计划!警方内部的线 人提供了线索,您父亲就是在完成缉毒任务的时候殉职的。” 舒沐晚的脸色有些发白:真刀真枪的缉毒,她不是不懂!爸爸的工作,永远是那么危险。 “但是有两个疑点:第一,那次缉毒的结果,警方没有以任何形式公开,就连黑道那边也没任何动静;第二,以您父亲当时的威望,这样的工作,绝对不用他亲自带队!”这是私家侦探给出的结论,“所以他为什么要主动去,很奇怪!” “不对!”舒沐晚摇头,骤然想到了某个线索,关于那个父亲的亲笔日记,“我爸爸是‘不得不去’的” 【明天,我不得不去,但是我知道,一旦我出了事,他们一定会宣布我殉职。】 “所以更奇怪!”私家侦探跟着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给出更大的线索,“我很怀疑是不是有私人情感掺插在那次任务里?所以,我调查了您父亲的生平。” 他把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推到舒沐晚面前,蹙了蹙眉:“他在加入警队之前的记录,一片空白。” “怎么会?”舒沐晚的脸色更白了,但是她又无力辩解,因为:好像从她记事起爸爸就是个警c察了! 爸爸以前是干嘛的? 她从来没有问过! “的确是这样。”私家侦探点点头,无可奈何,“我查不到,问了很多人,他们也都是一致认为,你爸爸从一开始就是警c察!这不正常,一个人至少也应该有点过去的记录,比如学校c出生地你父亲都没有。” 像是黑户头,突然就冒出来成了警\察! “我去问问我妈妈,她改嫁了,但是应该” “没有用的。”他打断舒沐晚,颓然地摇了摇头,“舒小姐,我的意思是查不到!别人不知道是一回事,电脑档案查不到是另外一回事。” “他之前的档案被封存了这么说,您能明白了么?” “谁会封存他的档案?”舒沐晚的脊背都跟着微微发寒,突然觉得有些无望c难过——她原本那么简单,却又伟大的爸爸,为什么要被弄得这么复杂? 他真的只是个好警!察!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您认识那些有势力的朋友,或许能帮得上忙。” “我觉得,正规途径应该是查不到什么了!所以警局那边,您也不用再继续查了!” “舒小姐,很抱歉,我只能帮您到这里” “” 私家侦探留下一大叠资料,然后再留下几句话便走了,两两相对的座位上,再度只剩下舒沐晚一人。 她静静地翻着那些资料,看着夹在其中的不少照片,只觉得温暖而疼痛—— 这是她最崇拜的爸爸! 拉着她的手,陪着她长大的爸爸! 那么好那么好的爸爸她突然就没有爸爸了。 “爸爸”她轻声地呢喃出来,一滴泪无声地落在苦涩的咖啡里,“我一定会找到真相!给你一个交代!”正规途径查不出来,她就查非正规途径! “嗡嗡嗡” 放在桌角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舒沐晚接起是房屋中介打开的,他们的办事效率真是快! “舒小姐,按照您的要求,我们给您找到了三处合适的房子。”中介是个大嗓门的大妈,连声音都能听出明显的讨好,“都是一室一厅的大居室,很适合您这样单身的人!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房子?” “不用了。”原本已经决定好的搬出去,却在此时变了卦。 舒沐晚淡淡地开口,拒绝了中介的热情,说了几句便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她记得:私家侦探说,要找有势力的人,不是吗? 葱白的指尖在手机的屏幕上来回摩挲,舒沐晚蹙眉犹豫着,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某个号码—— “管家,南宫墨在家吗?” 周末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会场静得出奇。 可就是在这种极端的静谧之中,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众人齐齐地看一眼面色冷厉的南宫墨,心中暗暗捏了把汗:谁的手机响了?那货今天要倒霉了! 只见南宫墨蹙眉,然后缓缓地从口袋拿出手机,脸色暗得让人为打电\话的人捏了把冷汗。 “喂?” “管家给了我你的号码。”想起早上的事,舒沐晚的声音有些心虚,她尽量显得友好,“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冷眼扫过冷寂而压抑的会议室,他脸色稍稍放软,淡淡地丢出两个字:“有空。” 众人齐震惊! 哪里有空了?这是紧急会议好吗?! 但是无奈主位上的人依旧旁若无人:“找我什么事?” 等等今天还有一更! 079 可不可以……盖上被子做? 无奈主位上的依旧旁若无人:“找我有事?” “恩。爱睍莼璩”舒沐晚应声,顿了几秒,最终选择了最通俗的社交方式,“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正值午后,暖暖的阳光从西侧的窗口洒入,明亮而慵懒这个时候,吃午饭嫌太晚,吃晚饭也太早,她的这个邀请,听起来实在太过牵强! 南宫墨的唇角微扬,眼底浮现几许兴味。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很享受她这样的主动c乖巧c忐忑于是,在场的商业精英完全被他抛入脑后,南宫墨很快出声,应了她:“可以。旄” 不是吃饭的时间,西餐厅里的人自然也是寥寥无几。 九分熟的牛排还在冒着热气,相对而坐的两人却是不发一语。服务生端上最后一道菜,不禁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很登对的男女!只是他们闹别扭了么峥? “菜上齐了,两位请慢用。” 服务生的一句话,让舒沐晚猛然回了神:对了,她把南宫墨请出来,不是干晾着的!在a市,他毕竟是她认识的最有“势力”的人她要好好“把握”! “上回听同事说,这里的牛排不错。”她扬起一脸的笑意,热情得让南宫墨有些不习惯,“所以你要不要也尝尝?” 将那九分熟的牛排往他面前推了推,舒沐晚满脸都是真诚。 “谢谢。”他淡然道谢,眉头却轻不可见地蹙了蹙,然后如实回答,“我不吃这种东西。” “呃,这样啊”舒沐晚的动作不由僵了僵,望着他的面色有些尴尬,她跟着放下刀叉,殷勤着提议,“那我让他们换海鲜好不好?这里的海鲜也不错。” 她举手,很快让服务员换了菜。 南宫墨的目光始终紧锁着她,表面上并无异样,心中却越发疑惑:这样的她,怪异得有些不像她!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再加一份红酒?”她研究着菜单,突然抬头询问他。四目相对,他的眸深邃而幽暗,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深思,让她几乎反射性地别开了眼。 她在心虚,怕心中所想被他发现。 而他低凉的嗓音也在同时传了过来,不急不缓,却是倨傲地试探:“南宫辰也吃这种东西么?”所以她心血来潮,把他当成南宫辰来喂?这也是可能的原因之一。 否则,这顿饭实在太诡异! 捏着菜单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南宫墨的话让舒沐晚动作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她抬头冲他淡然一笑,心平气和地接了他的话:“他不喝酒,也不吃海鲜。” 以前,校门口五块钱的铁板鱿鱼,他都吃得过敏! “很好”他点头,抽出她手里的菜单,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直接点了一大堆的海鲜和酒,然后潇洒地把结果往服务生手里一丢,“这些都要。” 舒沐晚苦笑:他果然是和南宫辰格格不入,界限分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南宫墨的话明显挑剔,甚至还透着几许找茬的意味。舒沐晚却始终不卑不亢,今天的脾气好的爆,不管他提什么,她都微笑应对。 他看不出她任何的破绽! 终于,新的菜上了桌。 空运来的海鲜新鲜而滑嫩,服务生站在旁边帮着剔除鱼骨,将白|嫩的鱼肉端给客人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他自然是先端给舒沐晚的。但是舒沐晚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给南宫墨。 服务员怪异地看了她一 眼,却没有多问,只是继续去给她也剔了一碗。 谦让是谦让了,只是,她吃的时候,南宫墨依旧没有动筷 “这个也不喜欢吃么?”被他的视线盯得太过不自然,舒沐晚蹙了蹙眉,索性放下筷子问他。她已竭尽所能地讨好他了!爸爸的事情,再不愿意让他插手,现在也只能让他插手了! “舒沐晚。”他开口叫她,语气平缓,身子往前凑了几分,将她每个细小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问得直接,她咬了咬牙,只能答得也直接。 话说开了,反而更好! “早上的事情,抱歉算我冲动。”她微笑,轻描淡写地把早上的愤怒一笔勾销,然后举起手边的酒杯,示意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是啊!”舒沐晚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话获取更大的信任,“毕竟,你要的只是‘我对南宫辰的一切’,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们昨晚也没发生什么,所以” “不止是这样。”南宫墨突然打断她,丝丝的玩味从眼底滋生而出,他的手臂越过桌子,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上略过,像是一场无声的撩拨 然后,她听到他沉稳又肯定的宣告—— “我还要你。” 南宫辰的东西,他要;南宫辰没得到的东西,他也要!这才是超越,而不是取代。 舒沐晚一怔,正抬头看向他时,他的手已移下来,修长的指捻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淡笑着解释:“昨晚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伤看来,不做反倒让你误会了。” “你!” “乖,我们先吃饭。”他微笑,轻而易举地夺得了主动权。 舒沐晚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兴趣”吃饭?而且还逼着她吃了不少! 整个过程温柔而强势 直到—— 他将她带入某个酒店的套房,在关上c门的时候给了她答案:“因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将没空吃饭。” 舒沐晚懵了! 她不是白痴,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她真后悔自己的解释引起了相反的结果!她望着坦然自若地解领带的他,手心不由自主地出了汗:怎么办? 她可以大骂他!她甚至可以和他大打一架拒绝他!可是,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拍两散,爸爸的事情怎么办?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方法可以找到真相 舒沐晚暗暗后退了一步,咬住了下唇,两相为难。 “怕了?”下巴被他扣住,他已解开了领带,衬衫的前襟办敞,露出结实的胸肌,性感而邪魅,“恩?” 舒沐晚的呼吸不由窒了窒,他靠得太近,动作又太过轻佻她很清楚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她的每个细胞都在警惕着他的靠近。但是最终—— 她只能忍。 是不是只要出卖自己一次,她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没有。”她垂头,声音却有些虚弱。 南宫墨清浅一笑,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低凉的唇瓣覆上她的唇角,他温柔而辗转地吻她,她的双唇却始终紧抿着,抗拒着他的进入。 身体也不反抗,但是全身已紧绷。 南宫墨嗤讽一笑,倒也不介意,索性放弃了接\吻,直接强硬到底—— 他搂着她,大掌一路下移,描摹着她后背诱人的曲线,最后在她腿根停住,稍稍用力,便托住了她的臀,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舒沐晚惊呼一声,双臂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她的双眼中 却满含焦虑:他来真的? 舒沐晚的大半个身体都挂在南宫墨身上。他就这样抱着她,薄唇正好碰到她的耳垂,呵出的热气让她的耳尖迅速充血绯红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排斥! 但是不管如何抗拒紧绷,怀中的女人就是一动不动,柔柔顺顺地任他搂着。 都这样了还试探不出来? 那是不是他真的不用客气了? “不反抗?”南宫墨低笑,附在她耳机小声地问,在得到她沉默的肯定后,直接抱她走向了大床 天还没有黑,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让整个房间都尤为亮堂;空调的热气很足,她被他覆压在被面上,衣服一件件被脱下,他却始终没进被子的念头 就这样?在这里? 舒沐晚的感觉很不自然,就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可不可以把窗帘拉上?”在他的手移到腰际的时候,舒沐晚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她的双拳隐忍地紧握着,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不可以!”他的回答干脆果断,然后毫不犹豫地褪下了她的棉裙。 “南宫墨!”感觉到他的手掌移到她后背的胸yi暗扣,她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苍白着脸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我们可不可以到被子下面去?” 她不要在被面上! 什么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和他做,她感觉很羞\耻,所以她需要一个彻底黑暗的环境,看不见最好 “不可以!”他的回答依旧果决,说话的同时,直接挑开了那颗暗扣。 身体被从衣服中解放出来,她全身只留了一条浅色的底\裤,她想用手遮住自己,双臂却他强硬地撑开,拉开到两边固定,而身体自然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c她的下巴c她的脖子,然后一路向下 胸前很快传来丝丝酥麻,湿润的感觉在胸口游移,或轻或重舒沐晚紧闭着双眼,再也不想去看去听!她在不停地告诫自己,撑下去,一会儿就会好!一会儿就会好了! 可哪有那么容易? 这和四年前的那一次不一样,当时只是一场掠夺,是他施舍的一场“爱”;现在,他却是有意撩拨,直到她难以忍耐。 温湿的感觉还在胸口继续,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舒沐晚的呼吸也不禁渐渐急促于是,胸廓的起伏,也随着呼吸的急促而越来越剧烈! 南宫墨的眼底泛着赭红的欲,有那么一刻,他真想不管不顾,放任自己的本能,直接把自己“推入”再说但是,现在还不能! 她的温顺他需要找到理由! “你很香”在她一侧的柔白上落下浅吻,他给出满意而露骨的评价,然后下一秒,他直接俯身,han住了那殷红饱满的顶端 “啊!”强烈的刺激,让舒沐晚不禁低叫出声。 紧张和羞怯并存,她懊悔得将下唇咬得更紧! 不能! 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持续地亲吻着她的那处,强烈的刺激让她几乎咬出了血,同时大掌下移,强硬地分开她的双tui,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指背抵着某处轻轻的厮磨c旋转 她的全身都开始发颤,皮肤更是泛出了淡淡的粉红色。 很可爱! 他的喘息更重,爱\抚更加剧烈,他强忍着某处的紧绷,用技巧让她的身体放软,最后才褪下自己的ku子那边已充血肿胀,顶端兴奋地微微跳动。 他是真的想做了! 他将自己抵上她,头颅上移,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覆在了她的身上,完全是进ru前的准备动作 这就是南宫墨,手段极端! 就连对她的逼供,也用这样极端至极的方式—— “现在,你希望我停下来还是希望我继续?” 080 那边不行,就用手帮他一次 他将已然坚硬至极的某处抵上她,贴在外围轻轻摩挲,然后身体上移,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覆住她,将她彻底控制在身下已经是进ru前的体位。爱睍莼璩 这就是南宫墨,手段向来极端! 就连对她逼供,也会用这种决绝至极的方式——她要是不说,他下一刻绝对来真的! “现在,你是希望我停下,还是进去?”薄唇贴在她耳际,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情\欲\色彩,妖娆而蛊惑。说话的同时,他挺了挺腰,某处对她的摩挲更重了一分,几乎在下一刻就会一贯而入 “不要!”她的身体剧烈一颤,终于在这个时候叫出声来旄。 勾在他腰际的双腿剧烈发颤,摇摇欲坠着,却因为这样的位置难以放下来舒沐晚睁眼看向他,一双眸中早已是湿漉漉一片,她低低地出声求他:“不要做了行不行?” 她终究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不行!”他清冷一笑,薄唇勾起冷漠而残忍的弧度,身下更是一点点贴近,“除非你告诉我,今天找我的目的?峄” 他相信一切的诡异都有迹可循,他不傻,也没那么好糊弄。 “我是真的想和好”她近乎哽咽着出声,小手掐住了他两侧的胳膊,尽量接力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抬,怕他真的会在下一刻完全送入,“所以我才请你吃饭的。” “和好?”他讥诮而笑,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纤腰,姿态露骨,明显对她的答案还不满意,“都和好了,难道不应该做么?” “我说!”她真的毫无办法,“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舒沐晚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一分又一秒,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在他的“审讯威胁”下,她真的什么慌都不敢撒!他的黑眸紧锁着她,她的目光也只能直视着他。 高度的警惕,生怕某一秒,他会出尔反尔 “就是这样。”终于说完,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白净的小手掐着他的胳膊,已经掐出了明显的红痕,她自己的指间也因为用力而发白,“南宫墨,你愿意帮我吗?” 他不说话,只是这样冷冷地睨着她,似在判断她话中的可信性。 “你给我时间!”他不表态,舒沐晚不由急了,“只要你肯帮我,我下次肯定能准备好,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给” “不用!”他冷然打断她,身体稍稍往后退了退,在她松了口气之时,握住她的下巴缓缓补充,“我可以帮你,不用交易。”她,是他想要的,也是他和南宫辰之间的战争! 所以赢得她,不可以通过其他交易。 他不做胜之不武的事情! “真的?”舒沐晚的眼底掠过一丝的欣喜,虽然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确定:他愿意帮她了!总算她能找到真相给爸爸一个交代! “恩。”他闷闷地应声,因为她脸上的灿然而心念大动,刚刚隐忍下去的欲,在此刻又开始疯狂飙升。于是,他在她想拉被子裹住自己的那一秒,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可以帮你,但是要收利息。”说话的同时,他拉着她的手,强硬地贴上坚硬的某物,迫她张开五指,“握好了!” 她的呼吸一窒,原本柔软无骨的小手,瞬间僵硬非常,掌心被迫着贴上那滚烫的某物,甚至还能感受到上面血管的跳动舒沐晚的脑袋一片空白:它像是活的! “动一动。”他放柔了语气,贴着她的额轻声哄她,然后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这是利息。” 所以,他是要她用手帮他解决? 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小手掌控着他最脆弱强硬的某处,舒沐晚却始终不得要领,只能愣愣地 僵持着,嘴唇被他啃得几乎发疼,她稍一放松,他的舌头就滑了进来 “恩”她嘤咛一声,便被制住了所有的抗拒能力。 他的大掌移下来,滚烫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整个小手,带着她上上下下地动她的脑袋始终是木的!只能感觉到手心又烫又麻,她根本不敢思考! “再快一点”她木讷的反应实在是无法满足他,南宫墨低低地哄着,同时——一手在她的胸前肆意地揉着,另一手放开她探入她的tui心 他需要更大的刺激和kuai感! “别”她缩了缩身体,却躲不开他的手指,只能咬牙加快手上的动作。 还要多久? 快点! 让他快点“弄出来”就好了! 呼吸粗重的房间里,每一秒都尤为漫长。 舒沐晚的手机械地动作着,大脑早已呈放空状态,她只是木讷地盯着身上的男人,不停地祈祷——他快点“完成”! 这比真枪实弹的更折磨人的灵魂! 终于在某个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停住,高大的身形一颤,然后她便感觉到身上被溅上某种温热的液体因为他还维持着覆在她身上的姿势,所以她的大tui根c小腹满满的都是粘湿! 他呼出口气,终于满足地在她身旁躺下。 舒沐晚完全愣了!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感觉着身上的“东西”,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一点都不想动——他们这样算什么?这和真的那个有多大的区别? 只觉得比真做更狂野!眼角有些湿润,鼻尖也有些酸涩,她开始莫名地委屈:她这算是“干净”还是“肮脏”?这样一来,她到底算是保住了什么?她什么都没保住! 被这种边缘的感觉折磨得近乎窒息,舒沐晚难堪地吸了吸鼻子,几乎想要冲动地朝他开口——‘南宫墨,你索性做吧!’至少对她来说是个确定的结果! 不像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你”舒沐晚低喃出声,嗓音有些呜咽。她对上他侧转过来的眸,真的打算开口时,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却响了——尖锐突兀的铃声滑破房间里的沉寂,让舒沐晚瞬间闭了嘴。 特别的铃音,是美国那边的总公司打来的电\话,要求她二十分钟内赶回主秀会场参加视频会议。 紧急事件。 她顿时有了落荒而逃的理由! 舒沐晚几乎在瞬间翻身而起,抓起床头柜上的纸巾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然后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整个过程她都没看南宫墨一眼!甚至他说了什么,她也通通听不到! 太好了,有工作,她就可以抛开那些“脏”与“不脏”的问题,用十二分的注意力去玩命工作了! “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她重重带上,房间内再度恢复一片沉寂。 南宫墨坐在床上,视线还停留在房门的方向,脸色微微有些冷:他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么? 内心忿然地坐了良久,南宫墨才下床开始穿衣服。只是,当眼角的余光扫到被面上的那滩痕迹时,他的动作不由停了停,俊眉也因此紧锁:是他太心急了么? 她好像生气了。 二十分钟。 舒沐晚狂奔入临时办公室时,视频会议刚刚开始。视频的对面,是美国那边的设计主管,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中年女人——ns,她负责管理公司旗下所有的设计师。 当然,也算是舒沐晚的上级。 舒沐晚连忙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但还是逃不过ns的眼尖,于是,会议的开场就变成了一通咆哮—— “迟到整整二十六秒!舒沐晚,时差让你的时间观念都没了吗?” “还有看你穿的什么?地域把你的品位也带低了吗?”连皱巴巴的衣服也受嫌弃。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形象?” “从迟到就能看出你的工作态度!” 领导就是这样:你给她浪费一分钟,她就会牺牲十分钟来骂你。 舒沐晚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地任骂,她突然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和状态,正适合被狗血淋头骂一场 “好了,言归正传,谈一谈田甜的事情。”ns在十分钟的界线准时收声,清了清嗓子开始正题,“如果取消这场秀,光广告赞助我们就得赔一大笔!我让你们去a市,是去开拓国内市场的,不是去赔钱的。” 她的嗓音不自主地高了几度,在场所有的管理人员全部垂头不语。 只有舒沐晚不明真相:“为什么要取消这场秀?田甜又是怎么了?” “嘘!”旁边的人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衣服,压低了声音解释,“田甜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呢!都没设计师了,你说这个秀该怎么” “舒沐晚,你到底在a市干什么的?”同事的解释瞬间被扩音器里的咆哮淹没,ns再度暴跳如雷地把矛头转过来,“连我在美国都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个工作态度”又是一通咆哮,直把舒沐晚骂得灰头土脸。 她的心情被骂得经历了个抛物线——抑郁c释然c再抑郁从私事的郁闷里,完全转为公事的郁闷。 看似紧张激烈的会议,其实和田甜本人的关系不大!在座的都和她没有私交,自然不关心;在公司那边她也不过是个新锐设计师,不稀奇 “这场秀必须继续,而且如期举行!”对面的ns第n次拍下桌子,一锤定音,“至于设计师的话,我会叫jack到国内帮你们!让jack接替田甜目前所有的工作。” 她说话的同时,便有一个清俊的黄发年轻人走入镜头中,朝着众人微笑着点头。 看起来干练c沉稳 直到—— 他趁着ns不注意,朝着镜头贱贱一笑,然后冲舒沐晚的方向,比划了个“y”(耶)的手势。 “娘娘腔,变态”舒沐晚凶狠地朝他龇牙,不自主的嘟哝了一句。 “舒沐晚,你又在说什么?换了个地方你连会议纪律都要重新培训了吗?” “” 什么叫有始有终? “以咆哮开始,再以咆哮结束”——就是有始有终。 “什么时候动身?”会议解散后,舒沐晚直 接拨通了jack的电\话。对面的人还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用看也能猜到他捂着唇,兰花指翘上天的模样:“哎哟舒沐晚,你被骂得好惨哟!老巫婆的战斗力你吃不消吧?哈哈哈” “jack。”她淡淡地叫住他,冷冷地提醒,“我录了音,你信不信刚刚那句‘老巫婆’,十分钟内会传到某人的邮箱里?” “唉,别呀!真变态,还录音呢!”jack嘟嘟哝哝地抱怨了几句,然后没好气地把手机递给站在身边的小鬼,“小变态,跟你家老变态说话!” “黄毛叔叔你真没教养”venki一本正经地评价,拿了手机跟舒沐晚说话时,又恢复了小孩子的兴奋,“妈咪,黄毛叔叔一会儿就去机场了!我能跟他一起来吗?” 081 她在用爱南宫辰的方式对他 怕舒沐晚不同意,小家伙在对面再三保证:“妈咪,我肯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我就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可以。爱睍莼璩”舒沐晚微笑:venki,妈咪也想你! 她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于是,venki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小家伙,当即欢呼着要去收拾行李,说了句“妈咪再见”,手机又被重新丢回了jack手里。 “跑慢点,小怪兽!”jack在对面夸张地大喊,然后才将注意力转回听筒,清了清嗓子继续,“对了,你见到孩子的爸爸了么?你们有没有怎样?” 作为舒沐晚的“闺蜜”,jack知道得不算少旄。 “恩。”舒沐晚点头,苦涩一笑,清清淡淡地回答,“也就那样” 她这么一说,jack心里也当即有了数。 他在对面停顿了两秒,终于恢复自己的男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忙完这次工作以后,你还会回美国吗?峤” “当然。”舒沐晚脱口而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不回来我住哪里?” “呵”jack顿时就释然地笑出来,笑嘻嘻地打趣着,又变成一贯尖细的嗓音,“放心吧!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舒沐晚有些不明所以。 “对了,别忘了到时候来接机!”jack没有回答,他交代了两句便急匆匆收线,“你家的小怪兽跑远了我还要去追他。”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舒沐晚都在忙碌—— 她去了医院探望田甜:田甜孤零零地躺在特护病房里,浑身都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按照医生的说法,短期内田甜是醒不过来的,就算醒过来,要马上投入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另外,她听医务人员说起田甜的“男朋友”,在a市小有名气的男模特,就是那个迈克,当时也在同一辆车上。只是迈克没那么幸运,他的伤是致命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这个时候,尸体早就被转到太平间了。 听到这里,舒沐晚不禁骇然!却又有些纳闷,这场车祸她不清楚,但是车祸之前的事情她很清楚:迈克闯入过她的房间,她还打了他一顿后来,他们为什么又开车出去? 这很奇怪! 大晚上的,田甜是喝醉睡觉了的,迈克是被打趴在地上的这两个人还能有什么“活动”? “田甜也真是的,丢给我们个烂摊子”站在旁边的同事嘟嘟囔囔地抱怨,翻着手上的行程表改改画画,“真希望jack能早点到!要不然后面什么事也做不成!” “恩。”舒沐晚心不在焉地应了她一声,还在思忖着:要不要问问管家? 对了! 田甜的事情,南宫墨知道吗?他是她舅舅。 “喂!走什么神啊?”同事用手肘顶了顶她,催促着她回了神,马上就布置下了新的任务,“田甜的事情,让投资商那边有些动荡,a市这边的媒体也比较关心,所以明天要开个新闻发布会。” “好。”舒沐晚认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的确应该给外界一个交代。她继续发着愣,直到同事理所当然地丢出下一句—— “你是发言人。” “什么?!”舒沐晚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不向来有”专人负责的嘛! “你是这场秀最有影响力的推动人,连ns也觉得由你出面比较合适。”同事拍了拍舒沐晚的肩膀,释然地把活动计划转递到她手上,“辛苦了!好好准备明天的发言。”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回去。 别墅一如既往地灯火通明,管家看到她回来,微笑着冲她颔首示意:“舒小姐,您回来了。” “田甜出车祸的事情你知道了么?”舒沐晚顺口一问,同时转头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果然楼下没有其他人,“南宫墨呢?他是不是去医院看她了?” “田甜小姐在医院?!”管家蹙眉,似乎对这个结局有些讶然。但也只是瞬间的愣神,他立马便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墨少在楼上。” “他还不知道?” 他是田甜的舅舅,她是不是该提醒他一声? “呃让墨少明天再去吧。”管家神色一紧,连忙拦在舒沐晚身前,欲言又止地解释,“墨少今天不太舒服,刚刚吃过药,应该睡得比较早。” 他病了?! 舒沐晚的动作停住,怔然地望着楼梯的方向,心中有些诧异:像南宫墨这样的人,也会生病?! “那让他好好休息吧。”很快回神,舒沐晚略显尴尬地收回目光,转身想回自己房间,却听到管家在旁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 “好好的,怎么会过敏了呢” 过敏?! 舒沐晚的脚步顿时停住。 她猛然间想起来:下午她请他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虽然灵魂不一样,身体还是同一个啊南宫辰会过敏的海鲜,南宫墨自然也会过敏!她竟没想到! “他怎么不去医院?”舒沐晚懊恼地皱眉,说话的同时,已经不自主地走向楼梯。像是在责怪他,其实难免自责:他的过敏,是她害的! “墨少不喜欢医院。”管家在后面解释,还未说完,舒沐晚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所以,管家只能对着空气,嘟嘟囔囔地说出了下半句,“他说那是个可能让人消失的地方” 楼上。 他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投射出昏暗的光。 舒沐晚想也没想地推门进去,一眼就在那张大床上找到了他高大的身影——他侧躺睡着,身体略微蜷缩,俊眉始终紧蹙脸色很红,嘴唇很白。 “南宫墨!”她出声叫他,他的眉心微动人却没有醒。 舒沐晚走上前去,用掌心贴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他在发烧。他过敏的症状,她到如今还记得如此清晰!于是,她照顾他的方式,也在瞬间全盘苏醒 几乎不用时间思考,她熟稔地起身去浴室打水,拿了他的毛巾,用温水小心翼翼为他擦脸,帮着他降温。 他吃了过敏药,应该很快就会好。 掬了水,舒沐晚将湿热的毛巾贴上他的额头,顺着他完美的脸型,描摹而下。 夜色很静,空气中只有细腻清越的水滴声,舒沐晚顺势坐在他的床沿,看着他沉睡的俊脸,突然就有一种时空变换的错觉——这样的场景,她也曾经历过 那时候,她和南宫辰热恋,好到几乎难舍难分。 像所有热恋的青年男女一样,他们也会想偷食禁果于是,他们精心策划了“初夜”。 低调奢华的酒店套房c洒满玫瑰花瓣的大床c精心订制的烛光晚餐只是,那顿海鲜烛光晚餐,最后成了最大的败笔!让他们那 一夜“一事无成”! 他过敏了,发着烧,懊恼地握住她的小手,一声声地保证:“晚晚,我一定会补偿你,你一定是我的” “好好好,我是你的!唉,都说是你的了,还不行吗?你放手啦!”她哭笑不得地应声,单手拧着毛巾,胡乱地抹着他的脸,然后湿答答的水珠蹭了他一脸一身 乌龙的记忆让舒沐晚不由失神,唇角也扬起不自主的微笑。 她俯瞰着此时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有一种“光阴荏苒,你却依在”的感觉,心跳,随之一点点地加快了你看你,还是这样,连盘海鲜都对付不了! 像是着了魔,又像是受到某种无形的蛊惑,她就这么望着他,然后一点点地俯身,越来越近嫣红的唇主动贴上他温凉的唇角,重重地印上一吻。 不带任何的情\欲色彩,却是另一种无言的情感喷发。 两唇相接,他眉心一紧,瞬间睁了眼; 四目相对,她全身一僵,顿时慌了神—— 天!她在干嘛? 舒沐晚惊得立马后退,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唇,然后懊恼到耳尖都发红:她这个动作不是更明显了吗?! 从高烧中睁眼,南宫墨的思维还没有完全清晰,他望着她的眼底也带了几分迷蒙和疑惑:“你干嘛?”嗓音嘶哑难听,可见他烧的温度不低。 “你你发烧了,我我照顾你!”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对于自己偷吻他的事情闭口不提,怕他不相信,她甚至挥了挥手里的小毛巾,“你看,给你降温的。” 因为心虚,她的眼神始终躲闪着,借着这个机会,她拿着毛巾起身:“我去浴室换水。” 刚站起来,他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沐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对刚才的问题多做纠缠,于是完全反射性地,她近乎是炸毛般的吼出来:“你想干嘛?给我放手!” 他却突然笑了。 不似那种高高在上的嘲讽,不似那种胜券在握的嘲讽,而是发自内心的,清浅而欣慰的笑容,在舒沐晚怔然之际,他诚恳地出声:“谢谢。” 她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望着南宫墨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欢,舒沐晚哪里还顾得上换水?她慌乱地把毛巾往旁边一扔,此刻只想落荒而逃,只是抽了抽手,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也紧了紧 “南宫墨!”舒沐晚的语气有些急了! 这样的场合和气氛让舒沐晚太过无措她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什么,更不知道留下来会和他发生什么!她只想离开,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他颓然地松手,原本那句到嘴边的想让她留下,被他完完全全地咽了下去。唇角潇洒都上扬,发烧并不损他的俊逸,他别开眼不再看她:“你走吧。” 他会尽量不逼她! 他会尽量不得寸进尺! 舒沐晚顿时落荒而逃,她的脚踢到了床尾,手撞到了门乒乒乓乓闹出一阵大动静,终于把门“碰”地一声带上,他的世界也顿时戛然而止。 她用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站在客厅里良久,却依旧无法平复紊乱的心跳? 怎么了? 她皱眉辗转,在客厅里来回踱了不下十趟,终于忍不住走入了厨房——冰箱里有蜂蜜和鸡蛋,橱柜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据说,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对退烧有好处! 上学的时候,她在电视上看来的,当年,她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n bsp; 一通忙活,她很快做出了一大杯的“退烧蜂蜜蛋酒”。 现在上去送给他喝,应该对他有好处的吧?也算是她照顾他尽职尽责了! 端着那个大大的瓷杯,舒沐晚再度走上了楼,却在走到他门口的那一刻,陡然停了脚——像是急速的心跳瞬间恢复正常;像是冲动的大脑瞬间恢复冷静 她的脸色白了白,瞬间意识到了她在干嘛—— 她在用爱南宫辰的方式对他!!! 082 欺负她、哄她,都是他的专利 舒沐晚的脸色发白,瞬间意识到了她在干嘛—— 她在用爱南宫辰的方式对他!!! 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过去记忆的复习。爱睍莼璩她怎么能这么做?对谁都不公平! 捧着大杯子的十指在不断收紧,舒沐晚紧紧地咬着下唇,就这样在他的房门口僵立良久,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那杯调配出来的鸡蛋酒,也被倒在了水池里。 她会适可而止,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旒。 翌日。 舒沐晚一夜没睡好,精神泱泱地去了主秀会场——今天会在这里办一个新闻发布会,邀请本市的主流媒体参加!当然,一些主要的赞助商代表也会过来哦。 会场的气氛略显凝重,众人小声地交头接耳,讨论着关于田甜的那场车祸:眼看着这个价值不菲的时装秀就要成了,主角居然在医院昏迷不醒 这要怎么收场? “沐晚,你小心一点,那几个赞助商不太好说话。”上去之前,同事就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了某几个人让她注意,“那几个听到田甜出车祸,就想让我们退赞助费。” 钱倒是小事,可一旦真的退了费,这场秀的影响力就会大打折扣! 在时尚界,退费相当丢人。 “恩,明白了。”舒沐晚点了点头,然后稳步上前站到了发言位置,大方微笑,“大家好!我是舒沐晚。” 她的目光在会场扫过:现场除了几个挑剔的赞助商,就是扛着各种摄像拍照仪器的媒体,他们的视线是一样的紧锁着她,等着合理的解释和满意的答案。 “田甜小姐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总公司已经派了接替她的设计师,所以大家放心,主秀还是会如期举行。”她尽可能简短地解释事情的始末,但是她有备而来,找茬的人更是有备而来。 “不知道替代的设计师是什么水平?”她的话刚说完,在场的某赞助商便举手质疑,“虽然你们是国际知名品牌,但也保不齐有那种三流设计师” 散漫的语气,挑衅的态度。 舒沐晚的脸色微沉,但当着各类媒体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耐心地解释:“jack是我们公司很优秀的设计师,在欧洲得过众多奖项,他的作品一向很受欢迎而且,本次主秀,展出的依旧是田甜的作品,jack只是代为打理。” “那他人呢?”以为舒沐晚好欺负,于是对方更加不依不饶了,“你们怎么能证明他比田甜优秀?” 同一时间。 “墨少,今天有一场时装秀的新闻发布会,因为您未到场,所以对方团队把实时画面转播过来了。”秘书打了内线电c话向南宫墨请示,“需不需要我把画面切进来?” 作为一个风险投资公司,他们投资的方案不少,经历的发布会也不少,所以这样的情况,对秘书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 所以,汇报的同时,秘书已经准备好了听南宫墨一向答案——‘不用。’ 只是这次,对方似停顿了两秒,才淡淡地丢出答案:“切进来。” 墨少要亲自看?! 秘书诧异,手上却还是飞快操作,于是画面很快转到了办公室内 墙壁上巨大的投影布自动降下,关于新闻发布会现场的画面很快在投影布上清晰—— “舒小姐,我觉得这种替换设计师的行为,已经属于违约。”赞助商的问题已经越来越尖锐,能看到舒沐晚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一场发布会,搞得跟庭审辩护似的压抑,“你们这种大品牌,应该不会做出违约的事情吧?” 南宫 墨静静地看着,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手里也依旧在漫不经心地叩着桌面这是他从早上持续至今的动作。 外表沉稳,内心暴躁的时候,他会不自主地做这种小动作 “这人我记得,才赞助了三百万,就横成这样!”翌雷正好也在旁边,听了几句便开始不忿,嘟嘟哝哝地在一边抱不平,“井底之蛙,他根本不懂这场投资能给他的价值!” 他们玩的是专业的风险投资,他又跟了南宫墨这么久,自然能看出门道:这场秀c这个品牌,绝对是能赚大钱的!墨少投的那一大笔赞助费,最后肯定能得到翻倍的收益! “给他解释还不知道收敛,真不识相”翌雷絮絮叨叨地评价,说到一半朝南宫墨看了一眼,试图寻找他的认同,却冷不防和南宫墨冰冷的视线相撞 翌雷一惊,立马闭嘴。 墨少不喜欢聒噪。 可是看到舒沐晚的应对渐渐无措,赞助商的言辞渐渐苛刻,翌雷终于忍不下去,小心翼翼地朝南宫墨瞟了一眼:“她这样也太受欺负了” 墨少就不“表示表示”么? “是么?”南宫墨轻哼,扬起唇角自嘲一笑,脑海中陡然浮现她昨晚的背影——他当时头晕,视线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离开他的房间的时候,是何等的决绝和迅速? 连对他都是这么倔强有主见,怎么面对别人就不行了呢? “是啊,明显在为难她!”翌雷用力点头,转身看向南宫墨请示,“我们需不需要帮帮她?” 好歹也是有“私交”的啊! “不用。”南宫墨毅然否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愠怒着丢出下半句,“连求救都不会的人受点欺负也是活该。” 新闻发布会的气氛越发沉抑。舒沐晚被几个无理的赞助商吵得头痛,她的同事看不过去便想上台帮她,无奈实在没有舒沐晚那么强大的内心和隐忍力,几句话便被骂得哭着下了台 在场的媒体倒是鸦雀无声:这种争论太精彩了!放在八卦娱乐的板块,又是一个卖点。 “我肯定主秀不会出问题,降低档次。”和一群洗发水c矿泉水的局外广告商解释时尚,舒沐晚不禁觉得口干舌燥,真后悔当时拉了他们的赞助,“所以请你们放心,一k?” “那你凭什么保证?你只是主秀的策划,又不是权威的” “那我保证行不行?” 正说到这里,一道洪亮的男声传了过来,打断赞助商的颐指气使。众人齐齐地看向声源,当看到一身警服站在门口的王名扬时,不由抽了口凉气—— 这只是商业上的争论!不会有人报警了吧? 而且还是王局长亲自过来! 在众人思忖间,王名扬高大的身影已穿过人群,径自上台在舒沐晚身旁站定:一身警服的他和一身礼服的她,一个刚硬,一个柔美,反倒成了种异样又顺眼的搭配! “交给我。”王名扬小声安抚,冲着舒沐晚点了点头,然后扳转了她面前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威严的嗓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去,“我向大家保证,这场秀,不会让大家失望!出了事,你们可以找我负责。” 媒体齐齐安静了一秒,然后整个空间里都是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嗡嗡嗡”地一大片。 王名扬出面保证?! 这算什么? 这次秀,得到政\府的公开支持了? “王局长!”看了良久好戏的媒体开始苏醒了,纷纷举手打算提问,八卦的点却不在赞助问题,“能冒昧 地问一下么,您为什么会为舒小姐保证?是政\府方面的决定还是” “我们私下有交情。”王名扬实话实说,一副领导的模样回答群众提问。 “哦?!”但是王名扬忘了,底下坐着的不是恪守本分的警员,而是大脑中充满八卦娱乐因子的记者!一句“私下有交情”,她们就能在一秒钟内翻译出一百种可能! “大家想多了。”舒沐晚夺回话筒,冷冷地扫过亢奋的媒体,最后狠狠地瞪了眼王名扬,不屑他多管闲事的帮助,“王局长是看到了我们这个团队的潜在实力。” “你们私下什么交情?”正说到这里,那几个难缠的赞助商终于站了起来,一副暴发户正式爆发的模样,“王局长这个面子我们肯定给!但是私交和公事无关,既然王局长开了口,你们只要退一半的赞助费就行了” 舒沐晚脸色沉了几分:这和先前的要求有什么区别? 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了! “你们都是a市的老公司了!这样,不要伤和气,不如”王名扬忍着怒意,好脾气地试图和他们商量,谁知这次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声低讽打断—— “我竟不知,王局长也改混商业圈了?”慢条斯理的语气,低凉嘲讽的态度,南宫墨闲闲地站在门口,冲着众人淡然而笑,“作为赞助商之一抱歉我来晚了。” 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在场的众人,在看向王名扬的时候,眼底的冷冽一闪而逝:要救场,也轮不到他来救场!况且,就他能救得了场么? “墨墨少?!” “墨少!” 向来甚少在媒体露面的南宫墨,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自动被升为这次发布会的主角。媒体都是第一时间亮起闪光灯,先抓拍了照片再说! 接下来才开始诧异纳闷:这样小小的新闻发布会,怎么能劳动墨少亲自过来? 舒沐晚也是愣了! 她没有想到南宫墨会到这里来,好像每一次她状态发窘的时候,他都能适时出现可是,他会是来帮她的吗?想起昨晚的事,她有些心虚,又有些赧然,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会不会觉得她“耍”了他一次? “舒沐晚!”同事用手肘推了她一把,舒沐晚才恍然回神,同事立马使劲朝她使眼色,“去打个招呼啊!先把最大的赞助商稳住,要不然今天真难以收拾了!” “哦。”她木讷地点头,连走向他的脚步都是僵硬的。走向他,看着他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舒沐晚的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 在走到他身前三步之遥时停下,她忐忑而疏离的伸手:“欢迎您,南宫先生。” 南宫墨的脸色一沉,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冷了下来。 “赞助商的座位在哪一排?”直接忽略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南宫墨大步越过她,直接走到赞助商那一排的位子上坐下,仿佛和他们统一战线。 于是,那群“暴发户”在受宠若惊之余,更加底气十足了:有墨少帮我们撑腰,还怕今天要不回赞助费? “你!”舒沐晚忿忿地咬牙,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质问,只能讪讪地收手,尴尬地冲回台上,“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他们不是要退款么?”南宫墨低凉而笑,姿态优雅地提醒。 有了他的加入,局势很快呈一边倒状态。 南宫墨举手投足间都是王者风范,他在商场叱咤多年,手段果决凌厉,不仅把“王局长的面子”直接忽略,而且让舒沐晚的团队也哑口无言 舒沐晚从没想过,自己会输得那么惨! 当天c当场c当时退款! 眼看着那几个赞助商在“解除合作”的文件上签字,她气得眼眶都隐隐发红,远远地望了眼还悠然坐在原处的南宫墨,舒沐晚深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将最后一份“解除合约”拍在桌子上:“南宫墨,你也过来签字啊!”他不也是来要退款的么? 南宫墨却笑了。 像是终于看够了她的窘 态,南宫墨终于起身,高大的身影大步向她走来,却拿起那份合约撕成两半,向着身后的媒体宣布:“南宫财团会继续本次赞助,至于追加的赞助费,舒小姐可以随便开口” 像是回应那句“南宫先生”,他说到“舒小姐”的时候,故意停了停。“墨少这是为什么?”不仅是记者,就连签字的一干暴发户,都愣住了,几乎是同时把疑惑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原因很简单”当着众人的面,他轻扬唇角,倨傲而笑,伸手揽住旁边眼眶发红c措手不及的小女人,“欺负她,或者哄她,都是我的专利。” 083 他的占有凶猛而霸道 “原因很简单”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扬起倨傲地浅笑,动作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用行动和语言宣布主权,“欺负她,或是哄她,都是我的专利。爱睍莼璩” 全场鸦雀无声。 南宫墨的这番话实在太过震撼!一向是“绯闻绝缘体”的墨少,一向是独来独往c身边不出现任何女人的墨少,竟然在这里,在众人面前,强势宣布对她的所有权 记者愣得忘了按闪光灯。 “墨少墨少!我们不知道旒” “刚刚都是误会!误会!其实我们” 此刻,旁边几个撤资的赞助商急了,他们再傻,也意识到自己得罪人了——原本还以为墨少和他们是站在“退款”的统一阵线的,这下完了 “生气了?”南宫墨却完全视若无睹,他径自转身,温热的指腹抚过她泛红的眼眶,唇角噙着玩味过后,无可奈何的温柔,“这么小心眼?浓” 他的语气c动作,满满的都是宠溺。 舒沐晚还处在气头上没意识到,旁边的人却是纷纷抽了口凉气——墨少,也有这样的时候? 好诡异! 诡异到让人不禁羡慕舒沐晚 “这样关于赞助款,”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早已把现场所有人忽略,大掌轻触了下她的侧脸,像是恋人间亲昵的小动作,“再加一千万好不好?” 又是一片抽凉气的声音。 舒沐晚蹙眉,无法应对他来势汹涌的态度变化他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墨!你到底” “那再加两千万?”他打断她,脸上的宠溺不减,捏了捏她的脸颊,似在安抚闹脾气的她,“不生气了?恩?” 两千万?!底下的人一片心跳骤停。 这样庞大的金额,他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一掷千金为红颜!!!大家瞬间长见识了:原来男女吵架闹脾气,也能“烧钱”到如此地步的 “墨少您说真的?”舒沐晚还没说话,她的同事就忍不住了,兴奋得差点当场拉着南宫墨签字保证,“追追加两千万赞助?!” 赞助额再创新高! “是啊!”他无可奈何地轻哼,趁着舒沐晚没有完全回神,得寸进尺地补充,“我的人,哄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便拉着舒沐晚走下发言台。 记者们这才回神,纷纷拿起摄像机,亮起闪光灯,朝着那登对的男女一通抓拍——这绝对是明天的头条新闻!不,今晚就是头条了!太劲爆了! 他带着她径自走向出口,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骤然停脚回身。 跟在后面抓拍的人一惊,纷纷停手闪避:这难道是不让公开? “对了。”南宫墨低沉出声,优雅而镇定,不咸不淡地扫过一干媒体记者,“你们想怎么写,我都没意见。” 一直走到会场外走廊,舒沐晚才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南宫墨,你什么意思?”碍于那笔天价投资款,她不能在这里和他大吵,只能冷冷地瞪着他——她需要一个解释!!他先怂恿那些人撤资,然后又出资帮她,这算什么? “没什么意思。”他直截了当地回答,说话的同时,脚下上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让那些挑刺的人滚蛋,一劳永逸,不是很好么?” “那你在媒 体面前说的那些话又是” “沐晚!”舒沐晚的话被一声紧张的低喝打断,王名扬急急忙忙地从会场中追出来。他刚处理完里面记者们的兴奋躁动,脸色一片铁青,“趁着媒体都在,你最好马上回去澄清。” 事情完全被南宫墨搅合乱了! 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宣布,所有人都瞬间认定了他们的“不简单关系”,甚至所有媒体都觉得舒沐晚的成功和她“攀附上南宫墨”有很大关系!这对舒沐晚不公平! 而且,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南宫墨确定关系?她认识他才几天!这种男人怎么值得她付出! “我” “澄清什么?”舒沐晚还没有开口,南宫墨便抢先出声。看着王名扬,南宫墨的眼底扬起明显的挑衅:他根本不能帮到舒沐晚,现在倒来指手画脚了? “澄清你们的关系!”王名扬的语气有些急,他看向南宫墨,顺带着把矛头也都指向了南宫墨,“你别误导了媒体!你刚才那些话,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你们” “我们睡过?”南宫墨径自打断,给予他露骨而直接的回答,眼底的笑容也显得越发得意,“的确,我们睡过,四年前就睡过。” “南宫墨!”舒沐晚气急败坏地叫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愤然转身,大步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这个男人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 故意的吧?! 王名扬的脑袋此刻一片空白—— ‘我们睡过我们四年前就睡过了’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一遍遍地在他心里回响,让他的心跟着一点点下沉,直至完全跌落谷底。然而思绪也在绝望至极的那一刻清明! 四年前就睡过了? 他们认识的不只有几天?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王名扬的脑海中逐渐成形——如果假设,南宫墨和舒沐晚四年前就认识了,如果南宫墨就是她当时秘密交往的男朋友那他会不会就是师父口中的那个“他”? 灵光一现,王名扬立马着手调查。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一份资料。”他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某个号码,向着对方交代,“南宫墨的不,是他回归南宫家族之前的资料” 舒沐晚回到休息室,几个同事正在窃窃私语,看到她进来,众人皆是一派讶然。 “墨少呢?”朝着她身后望一眼,同事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出来。 “走了。”舒沐晚神色淡淡,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说话的同时,便想找位子坐下。 “走了?!”同事愕然,下一秒想也没想直接将她拽了起来,同时把刚刚拟好的合约往她手里一塞,“你去送送呀!正好,让他把赞助协议签了!” “你们就不让助理” “怎么说人家都是为你啊!”同事打断她的抱怨,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往外推,完全将她当成这里的“头牌”往南宫墨身上送,“为了整个秀,舒沐晚,你得好好回报墨少!” 同事飞快地带着舒沐晚追出去,舒沐晚百般不情愿,百般放缓脚步,却不想还是在电梯口追上了南宫墨—— “诶,墨少!墨少等一等!”电梯门打开,同事激动地朝南宫墨挥手,直接将舒沐晚一同推了进去,“舒沐晚想送送你!” “诶,你” 什么叫“她想送送他”? 只是辩驳的话还来不及说出,电梯的门 便已合上 电梯一路下行,窄小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他就站在她的旁边,身形高大,周身都是他特有的强势气息于是某种无形的压迫感,也慢慢笼罩上了她,让她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觊觎他一眼。 舒沐晚的手里还拿着那份新拟的“赞助协议”,想着上面庞大的赞助金额,她的十指不由紧了紧,率先打破沉默开了口:“南宫墨,你是认真的么?” 一次性花这么大的手笔? 他没有说话,只是高大的身形朝她靠了过来,他向她走近一步,单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在捕捉到她眼底的惶惑时,嗤笑出声:“你问的什么?” 倨傲的目光从她手里淡蓝色的文件夹扫过,他的眼底涌起几许兴味:“钱?还是我的话?” “钱!”心跳慢了一拍,舒沐晚反射性地回应,同时快速地后退一步,从他的钳制中抽身而出,“如果刚刚允诺的赞助款真实有效的话,你就签字吧。” 伸出文件夹,让它阻隔在他们之间。 心跳,却依旧持续地紊乱着——刚刚,他在那么多媒体之前说出那样的话,让她完全措手不及!她无法分辨,他这样是因为南宫辰的关系,还是单纯的因为她? “都是认真的。”南宫辰没有接,他上前一步,却突兀地丢出这个答案。 无论是赞助款还是那句话,他都是认真的! 既然认定了她是他的,那么他会在第一时间宣布所有权,认定所有物。总之,别人没有染指的机会,甚至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他的占有习惯。 舒沐晚的呼吸不由一紧。 她快速地别开眼,掩饰着眼底的慌乱,同时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夹,试图说些什么转移话题:“主秀会有很多商业名流出席,你作为我们最大的赞助商,我们会调整宣传力度,给你最大的收益。” 他没有回应,她的处境一下子显得更加局促。 “收益翻倍应该不是问题。”窄小静谧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快速地把协议好处说完,然后才尽量平静地抬头,“这样可以么?” 他的视线依旧紧锁着她,只是眼底的笑意已然收敛。 这样深邃幽暗的眼神,反倒让她更加紧张,她呼吸微紧,他的话已经传了过来,忽略了她刚才所说的一切,他直接切入敏感尖锐的话题:“如果昨晚病的是南宫辰,你会不会留下?” 舒沐晚一愣,这次是真的愣了。 电梯还没有达到底层,原本短暂的行程显得尤为漫长,舒沐晚看着他,磕磕巴巴地问出来:“你的身体好了么?” 昨天过敏的时候,发烧那么严重 “你会不会留下来?”他不依不饶,执拗地想知道答案,舒沐晚完全躲避不开 “会不会?” “会!” 答案是肯定的! 昨晚她就差点付诸了这个肯定的答案。 舒沐晚回答完,便避开了他的视线,电梯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更加压抑窒闷她靠在电梯壁上越觉得局促,本想再解释一句,刚一抬头,下巴便被他大力握住。 然后,他的吻也在下一 秒落了下来 薄唇重重地碾上她,握在她下巴上的长指微微一紧,她便被逼着吃痛张嘴,他的舌趁势滑入,温润的舌尖扫过她稚嫩甜美的口腔他的吻汹涌,霸道,迅速果决!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舒沐晚嘤咛一声,便整个人都懵了。 “叮咚!” 电梯在这一秒到达停车层,电梯门霍然打开,他已然收手,双唇毫不犹豫地离开她的。来势汹汹,又戛然而止的强势深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浑身都是僵硬。 “会?”而他握着她的下巴,低凉而嗤讽的嗓音滑入她空白的脑袋:“好可惜,南宫辰已经消失了。” 再爱,你也可以死心了。 【预告一下:明天会有字数的加更!另外,会有肉肉戏哟~~~~】 084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 8000+ 再爱,你也可以死心了。爱睍莼璩 “啪嗒”一声,她手中的文件夹掉下,新拟的合约纷扬了一地舒沐晚的心中一沉,眼底有泪光在迅速积聚:她知道南宫辰不在了!可是为什么要提醒她? 而南宫墨却不再看她一眼,他转身向前一步,先行出了电梯 舒沐晚站在电梯内没有动,眼看着电梯门即将合上,他的手臂却又横入,强硬地挡住了金属的门扉:“跟上来!” 她没有动静旒。 “想要签字的话就跟上来!”他侧过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她,语音冷冽,“想要我继续帮你,就跟上来!” 说完,他径自撤手,大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望着他决然离开的背影,舒沐晚紧咬着下唇,终于在电梯的门合上前的那一秒,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跟了出去——她没有选择!于公于私,她都“离不开”他的帮助女 南宫墨的车速很快。 午后的车流稀少,他踩足了油门,在车辆零星的马路上肆意飞驰舒沐晚坐在副驾驶位上沉默着,面对他云霄飞车般的车技,她只能默默拉紧了扶手。 他这是要去哪儿? 舒沐晚一路都在隐忍着,只是她没有想到,南宫墨会带她来这里——昨天的那个餐馆! “下车。”车子停下,他淡淡地开口,神色依旧漠然。 “回这里干嘛?”舒沐晚讶然地转头,警觉地出声,“你不会还想来这里吃饭吧?”昨天过敏发烧得还不够? “是。”他的回答干净利落,说完便径自解了自己的安全带,绕过来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拉了她下车,拽着她便朝餐厅大门的方向走去 “南宫墨!”舒沐晚跟了三步,就再也不愿意往前走了,望着身边面色冷冷的男人,舒沐晚尽量压着怒气保持平静,“我不想来这里看你自虐。” 很明显:他想再过敏一次! 但是她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 给她机会重新选择一次?可她刚刚就分明给了他答案!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照顾。”他自嘲一笑,拉着她便想往前。真正的目的他也难以解释——他想告诉她:他是南宫墨!尽管是这个身体,他也和之前那个人截然不同! 过不过敏,是体质问题;吃不吃海鲜,却是个人性格习惯问题。 他,原本就是和南宫辰不一样的! “南宫墨!”他的不可理喻让舒沐晚气急,她大力甩开他的钳制,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看到,直接冲着他喊出来,“这样有什么意思?结局有什么区别?” 不管她照不照顾,他终究会生病! 他是存心在考验她的良心么? “有!”他果决地吼出来,几番推拉之下,他的火气也隐隐冒了上来,“我搞垮的,是我自己的身体!舒沐晚,你明白么?我的身体,和南宫辰无关!” 不要给他多余的担心,他不需要! 他的身体c灵魂,现在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所以,不要在这具身体上付诸对南宫辰的关心这就是南宫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她!要么不关心,要关心就关心他南宫墨。 而他,卯定了舒沐晚过不了这一关。 可是,他算错了—— 正因为心中对他的情愫足够复杂,又被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舒沐晚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索性一把用蛮力推开他,自己连连后退:“你去啊!吃死最好!我不要管你!” &nbs p;她不敢管 她不敢上去拦! 她知道他想让她承认什么但是,她做不到!她无法背弃南宫辰,去真正关心南宫墨本人。 舒沐晚一步步后退,南宫墨的脸色一片铁青,而站在不远处的餐厅迎宾员早已是脸色扭曲;吃顿饭而已,这两人至于么?这么说话他们店还要找招牌的好不好! 舒沐晚退出他的十步之外。 正想转身从他的视线中狂奔出去时,眼角却陡然被投射到一抹亮色的光影,她的眼睛反射性地眯了眯,侧脸朝着亮光的方向看去,瞬间又是一惊—— 一辆暗红的跑车正朝她疾驰而来,单向的镜面玻璃让她看不清驾驶位上的人,但是从这样极致的车速中便能感觉到对方不善的来意。而刚刚的那一抹光亮,正是主驾驶位上伸出来的一把匕首,在阳光的反射下,明晃晃地正好映入她的眼 舒沐晚的脸色一白:对方有杀意,而且是冲着她来的! “舒沐晚!”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脑袋中有片刻的空白,耳畔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喊c跑车尖锐的刹车声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在车身触碰上她的那一刹那,舒沐晚只觉得手腕一紧,接着一股大力将她用力往前一带,便让她整个人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而他的身子微微一颤,跑车已从他身侧快速绝驰而去 时空像是瞬间静止。舒沐晚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中,她的脸色是惨白的,心中是惊恐的刚刚的人是谁?为什么想杀她?太多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头绪,她只能彷徨无措! 时间空间静止,她贴着他的胸膛,颤抖的身体从他身上吸取着热量,耳畔都是他一声声的心跳——沉稳c有力她的心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好了,没事了。”收敛了适才一切的怒气,南宫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单手搂住她发颤的身体,眸光却看向那辆车绝驰的方向,眼底掠过杀意——敢对她动手的人,留不得。 “南宫墨”她在惊魂甫定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双眼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像是失去了焦距。直到她听到耳边传来嘈杂,世界像是苏醒过来,发现了这里的一切,其他人嘈杂的声音朝着他们的位置靠近 她猛然清醒! 对了,刚刚,他用身体护住了她 “你没”事吧? 她紧张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话音未落,在看到他的胳膊时猛地收了声——殷红的血迹沾湿了他的袖口,从他修长的胳膊上,蔓延而下触目惊心! “南宫墨,你受伤了。” 医院。 “这是刀刃利器上,小姐,需不需要报警?”急诊的医生蹙着眉,脸色凝重地问舒沐晚。 “不用。”舒沐晚下意识地便拒绝了! 她心里很清楚:想要动手杀她的人,可能和知道当年真相的人有关私家侦探说过,“背后一定是有权有势”,这可不是单纯报警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他的伤明显是他人故意伤害”医生拧眉,脸上掠过明显的讶然,“你们不想找到肇事者么?” br>“真的不用了,是无心的。”舒沐晚摇头坚持,尽量把事情的影响力降低到最小,然后指了指急诊内部的诊室,“我去里面看看他,可以么?” 诊室内正在进行伤口处理,空气中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年轻的外科医生处理着南宫墨手上的刀伤,仔仔细细地贴上保护的敷贴,并叮嘱着行动的注意事项好在南宫墨的动作迅速,伤口并不是很深,没有伤到主要动脉! 只是再无关性命的“小伤”,终究是为她受的! 舒沐晚就这样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伤口越是狰狞,她的心中却越是愧疚她歉疚着,偷偷觊觎了南宫墨好几眼,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始终绷着脸一动不动,也不看她。 “伤口不要碰到水,容易感染,敷料每天早晚都要更换。”医生贴上纱布胶带,按照常规多问了一句,“你是每天来医院换,还是多带点敷料回家自己换?” “在医院吧。” “回家。” 异口不同声的两个回答。 舒沐晚本想说“在医院比较放心”,但是话一出口,被南宫墨的冷眼一瞪,她立马又识相地垂下了头:是她害了他受伤的,她怎么还能拿他的主意? “把敷料给我,我自己处理。”南宫墨的声音冷冰冰的,临了丢出一句实话,“我不喜欢医院。” 所以,他几乎从不踏足这里。 “呃好!”他如此直接的回答,让诊疗室中的气氛略显尴尬,医生干笑了两声,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翻开南宫墨的病历给他开医嘱带药。 然而,当看到姓名那一栏写着“南宫墨”三个字时,他却愣了! “你改名了?!”口罩上的双眸讶然地挑了挑,医生微笑,问得自然顺畅,“我记得你,四年前你好像还是叫南宫辰的吧?怎么改名了呢?”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诊室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南宫墨的脸色在瞬间冷了下来,幽暗的眸底很快升腾起敌意,警惕而愠怒地盯着眼前的医生,正如盯着一切和南宫辰有关联的人;而舒沐晚却是猛然睁大了双眼,震惊地望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医生 “你认识他?”虽然知道,在此刻问这个问题犯了他的禁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南宫辰的一切。 “哦,算不上认识,只是记得清楚!”医生温和一笑,还没有感觉到来自南宫墨的冰冷气息,扭头向着舒沐晚解释,“那时候我刚来上班,他是我第一个夜班第一个病人,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受的伤比现在可重多了!” “受伤?!”舒沐晚怔然:她从来不知道,南宫辰也受过“很重的伤”! 在她的记忆中,他一直是健康阳光的,直到他突然不见。 可再见到南宫墨,他的身上也没有伤啊! “什么伤?”原本以为南宫墨会沉默到底,或者彻底爆发,谁知他沉默良久,突然就淡淡地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声音低凉而镇静,语气平缓而冷然——南宫辰受的什么伤,他也不知道! 四年前,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南宫辰也已经彻底消失。他只知道身上留有斑驳陆离的伤痕,却不知道南宫辰是怎么受的伤? “你不记得了?!”医生讶然地扫过南宫墨,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我记得很多伤,其余的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反正肯定有子弹的擦伤幸好没有子弹留在身体里,要不然就难办了!”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枪伤,所以医生自然记得熟悉。 “子弹”舒沐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脸色一点点地泛白:南宫辰,怎么会受那样的伤?他只是个骑着单车,生活简单的大男孩他怎么会接触枪林弹雨的世界?“关于枪伤,当时国内的医疗技术也没发展到现在这么强,要不然当晚一起送过来的那个中年警c察,也不会失血过多”医生低头书写着病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透露病人的生死,他才恍然回神,清了清嗓子停住,“咳咳,抱歉,我的废话太多了” 沐晚浑身僵硬,她陡然觉得:今天无意中遇到的这个医生,可能给了她最大的线索! 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想到了某个可能。 于是,忍着心中最大的震惊,舒沐晚试探性地问出来:“那个中年警c察,你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时隔四年,让医生记住某个病人名字的希望着实渺茫,但是—— “记得啊!舒子文。”他快速地回答,“当时新闻报过的,是个殉职的警c察。” 果然是! 医生的回答传入舒沐晚的耳中,她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 从医院走出来,两人的脸色皆是难看非常。 南宫墨冷着脸走向停车场,他已强忍了许久——一直被认为是南宫辰,他隐忍着怒气,当了他那么久的“替身”!该死的,这个南宫辰在a市到底认识多少人? 他当初真该把他的行动路线图都调查出来的! 舒沐晚木讷地在他身后跟着,大脑中的思绪早已神游,她还在考虑着医生那些话延伸出来的各种可能性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连接电\话的姿势c动作c语气都是木讷缓慢。 “舒沐晚,你去哪儿了?”同事大声叫她,显然对面的环境相当嘈杂,“今天局势转危为安,我们安排了庆功宴!你什么时候到?别忘了把赞助合约带过来!” “我不来了。”她现在哪有心情? “干嘛不来,你在哪儿?”同事不解。 舒沐晚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几步的男人,秀眉微蹙:“我和南宫墨在一起。” “啊?哦!是是是!”对面的态度立马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同事瞬间像是“金牌妈妈桑”,竭尽全力要把“头牌”卖出去,“你别来了!和墨少好好玩,好好玩!” 只要她和南宫墨相处好了,抱住这个大金主,她们的一切都有着落了。 不等舒沐晚继续开口,同事便已经满怀祝福地挂断了电\话 舒沐晚缓缓地收线,小脸上却全无喜意,她的目光紧跟着面前高大的身影,直到他走到车旁,转身过来等她:“舒沐晚。” 她这才回神,一步步地上前,却在他面前站定,看着他的目光陌生而警惕,对峙了良久,她才一字一句地问出来:“为什么,你会和爸爸一起被送到医院?”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和爸爸的事情有关联! 她人生中两个重大的变故,竟然在某处重合而她竟在四年后才得知!太难以置信! “你说啊!”太想知道真相,她急促地喊出来,声音竟带着些许哽咽。 辰他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南宫墨冷冷地回视着她,半晌才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我也想知道。” “你不是了解他的一切吗?”舒沐晚心急地追问,像是任性的孩子,无理取闹地争取别人根本没有的东西。 “你搞清楚。”南宫墨的脸色冷了冷,“我不是他,没有他的记忆。” 她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连带着心情也跌落谷底此刻的她,怔怔地望着南宫墨,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庆幸:失落是因为他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庆幸的却是——他不是对她隐瞒颇多的南宫辰。 至少,他会告诉她。 尽管,有时用更残忍的方式。 “给我一天时间,我会调查清楚。”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南宫墨的语气不由缓和了几分,他无可奈何地轻叹,上前一步朝她伸手,“相信我,跟我回家,恩?”< br> 低柔的嗓音,深沉的承诺,他在用他的方式哄她,向她保证舒沐晚吸了吸鼻子,脑海中有片刻的感觉:眼前的这只手,便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强硬的依靠! 她忍不住伸手,小手几乎交入他的掌心,动作却又突然一顿猛地缩回了手! “抱歉,南宫墨,我需要静一静”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终于决然地狂奔而出。她的脑子实在太乱,她需要好好整理,她需要揣测一个能接受的真相来安抚自己 父亲的日记中有写“他来了”,那个“他”,到底是谁? 千万千万,别让辰和父亲的死有关系 她真的害怕! 她真的很爱辰! 望着她决然而出的背影,南宫墨的眉头始终紧蹙,半晌终于拿出口袋中的手机,快速地向对面的人发号施令:“翌雷,你帮我查点东西” 一向讳莫如深的过去,一向闭口不谈的人格,他终于决定正视。 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南宫辰对她有所隐瞒,但是潜意识的,他的心底有个答案:南宫辰是真的在乎她爱着她!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是害她 该死的,他竟然为“死敌”说话了! 此刻,机场。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滚动播放的电视屏幕发呆,而他们的脚边,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包,从托运的条幅标记上看,他们都来自美国。 “黄毛叔叔。”venki无聊地晃着双腿,终于忍不住捅了捅旁边的男人,“你不是说妈咪会来接机的吗?” “恩?”jack一愣,瞌睡顿时散了大半,他索性起身伸展了两下,然后招呼身边的小人,“可能国内事情更忙吧?算了,我们自己去公寓!晚点打电\话给她。” “好。”venki闷闷地应声,却还是乖巧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刚想去拿自己的小箱子,却突然又看到电视屏幕上的娱乐新闻,“看!是妈咪!” jack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过去—— 娱乐新闻播放的正是关于主秀新闻发布会的画面!只是话题好像并不是关于主秀,而是关于舒沐晚和她旁边这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很高大c英俊c脸部轮廓堪称完美! 连jack这种挑剔的人,第一眼看到南宫墨都忍不住想赞叹一句:这个男人非常帅!看来舒沐晚来a市桃花运很足啊才几天就交男朋友了?! 咦? 等等! 突然想起什么,jack的目光不由在屏幕上的男人和venki之间游移了几回,然后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舒沐晚以前所说的那个人!果然啊! 不可否认,旁边这个小怪物长得很像他,从小就是妖孽! “走了!”确定了这点,jack一笑置之,正想拉着小怪物离开,却发现他睁大了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他是在看舒沐晚,还是在看旁边那个男人? jack突然很好奇这个! 而且,他非常唯恐天下不乱地想做一件事—— “小怪物!”他蹲下身,朝着屏幕指了指,小声地示意venki,“你有没有觉得,站在你妈咪旁边的那个叔叔,长得和你有点像啊?而且不止像一点点哦!” “恩。”venki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澄澄亮亮的。 他难道没有多想? “人和人怎么会这么像呢”jack唯恐天下不乱,继续嘀咕,“你也觉得很奇怪,对不 对?” venki却摇了摇头。 “不奇怪,他是我爹地。”稚嫩的嗓音,平静的语气,小家伙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带着新奇打量着屏幕上的男人,不自主地说出下半句,“妈咪一直瞒着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啊,抱歉!今天的肉肉没写到~明天,明天哈~~】 085 摸完上面,你要不要再看看下面? 8000+ “不奇怪,他是我爹地。爱睍莼璩”稚嫩的嗓音,平静的语气,小家伙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带着新奇打量着屏幕上的男人,不自主地说出下半句,“妈咪一直瞒着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什么?!” 这下轮到jack震惊了:这小家伙都知道?要不要这么前卫啊!!!怪不得他坚持要跟他来国内!!难道他是来找爸爸的? “黄毛叔叔,你看”venki拽着jack的衣角,示意他一起朝屏幕看,清澈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向往,“这是活的,和妈咪藏着的那张素描不一样” 活的旒? 如此简单直接的形容词,让jack不由哑然。 “那你想找他” 思忖了半晌,jack侧头,本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下小家伙的意见,却不想他却自行滑下了椅子,主动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并且催促:“黄毛叔叔,走啦!偶” “你不看了?”jack纳闷:这小怪物的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 “看过了呀!”venki的回答天真无邪,说着便先行抬脚走向出口,“我只是好奇嘛,第一次看到真人” “那你会去找他吗?” “不会啊!又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爹地我有妈咪就很好啦!”venki嬉笑着回答,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在出了机场的时候,才想起来叮嘱jack,“你不能告诉妈咪哦!” “呃好!” 深夜。 位于市中心的某高档公寓还亮着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摆弄着茶几上的瓶瓶罐罐,直到房门被敲响果然来了!他勾了勾唇角,无可奈何地起身去开了门。 “一h!g一d!”(哦!天哪!)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子,男人便夸张地大喊出来,尖细的嗓音惊亮了通道里一排的声控灯,“舒沐晚,你看起来跟个鬼一样!” 此刻的她,的确不伦不类! 她的身上还穿着今天新闻发布会的正装,只是经过一整天的“游魂”,那身衣服早已皱巴巴的,外套上还沾着点点深色的血迹那是南宫墨的。自然,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零零落落地掉下来几根,看起来凌乱不堪 半夜这样来敲门,真跟个鬼一样! 跟着jack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自己,舒沐晚只能苦笑,侧身越过他便进了屋:“venki呢?”今天都没有去接机,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生她的气? “打了一晚上飞机,刚睡着。”jack撇嘴,指了指角落里飞机玩具的碎片,在舒沐晚想进屋的时候,又急急地看在她身前,“别!千万别!今天可不是万圣节,你这副造型,会让你家小怪物兴奋地去学校喊一个星期——‘哦!我的妈咪是个鬼!’” 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学着venki的腔调,喊得像模像样。 “给我闭嘴!”舒沐晚没好气地吼了他一句,被他气几句反而恢复了精力,自行在屋中寻找起来,“洗手间在哪里?借用一下。” “前面。储物间的行李箱里还有女装,你可以顺便换上!”jack跟她指了个方向,自己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我在这里等你,一会聊聊。” 舒沐晚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出来。 想着jack那满满一大行李箱的女装,她张口就想骂他“变态”,但是出去看到他正专心致志地涂指甲油!!!她那到喉咙口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进去! 她真不该把事实放在嘴上骂。 “我看了国内的新闻,似乎很多人对我接手主秀有质疑。”听到她的动静,jack便自发开了口,回身冲她一笑,阴阳怪气地补充,“不少人骂得还挺难听的!辛苦你了‘新闻发言人’!” “去!你比田甜有实力,这点我很清楚。”舒沐晚白他一眼,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顺势瞟了眼他堆放了一桌子的指甲油,“你晚上不睡觉,就做这个?” “我这不是在倒时差么?”jack头也不抬,“你简单说说吧,交接工作的事情,我听着。” 按理说,关于主秀的交接,怎么着都得有个会议厅c有几份像模像样的文件但他们两人有默契,有私交,所以交接工作这种小事,可以权当聊天解决。 很快就把主秀的事情说完。 舒沐晚动作自然地起身,趿拉着拖鞋就想进房间 “你去哪儿?”jack这才抬头望了她一眼。 “你倒你的时差,我和venki睡觉。”舒沐晚朝着房间指了指,反问出声,“有什么问题么?”反正这里的客房还有的是,他如果要睡觉,也可以随便挑 “诶,等等!”jack叫住她,他放下手里的指甲油,面色有些凝重,“谈完公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聊点私事了。” “我觉得你应该回南宫墨那里去睡!” 晚上十点半,jack丢给她一副手套,一件大衣,还是坚决送她出了门。 他并没有把venki知道南宫墨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回南宫墨那边是有其他原因——如果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一辈子的瓜葛,就别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多逗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暴露的危险。 所以,她绝对不能住在这里! “我会处理好主秀的事情,你去安心查清楚你父亲的事。”拍了拍舒沐晚的肩膀,jack柔声安慰,加油鼓劲,“然后,我们一起回美国!晚安,沐晚。” 说完,他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舒沐晚苦笑,像是从片刻的逃离中苏醒,再度回到挣扎的现实。 jack说得对:她不应该留在这里!她有自己的事要先处理完! 夜里很凉,舒沐晚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步步地往外走几天的时间,父亲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真相!脚步一停,她咬牙,终究还是拨通了某人的电c话。 王名扬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开着辆黑色的越野,冲破深夜的黑幕而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她:“沐晚?沐晚!快上车!夜里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路上” 对于白天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看到路边的人,他便快速地打开车门,蹙眉心疼地招呼。 只是话到一半,便被她冷声打断—— “王名扬,我不是来和好的!”她清了清嗓子,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来问你点事情。” 深夜的咖啡馆,人星零零。 舒沐晚穿着黑色的大 衣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至极;王名扬却穿着居家的毛衣,态度随和,脸上带笑旁人一看,便觉得对比鲜明。 “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咖啡还没有端上来,舒沐晚便开门见山。 王名扬面色一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了下去。 他为难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犹豫了良久,终于颓然地点头:“是。”他太了解舒沐晚的脾气了: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倔强!他上次有所隐瞒,她就冷了他这么久 好不容易她这次主动找他,如果他再不说,她可能一辈子都和他是陌生人了! “我爸爸是被谁害死的?”第二个问题显然更尖锐,让王名扬的心中又是一颤,整个人都不由沉默下来:那么复杂的往事他该怎么说才好? 他沉默,舒沐晚便隐隐上火,终于不耐地拍下桌子:“谁杀了我爸爸?” 正端来咖啡的服务生吓了一跳,目光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地游移:杀人?他要不要报警 “谢谢。”王名扬接下咖啡先解了围,看着服务生落荒而逃的模样,他不由叹了口气,这才重新看向舒沐晚,“沐晚,当年的事,你还是别查了。” 一秒c两秒c三秒 她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她猛地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 “沐晚!” “再见,王名扬。”她的态度冷到了极致,根本不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要么说,要么她走,他没得选其他! “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王名扬捏紧了拳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大声冲她的背影喊出来,眼眶都隐隐发红,“这样可以么?” 记忆倒退,当年的事,对王名扬来说何尝不是一块伤疤? “出事之前的一个月,师父就开始神不守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告诉我,这当警c察的16年,才让他真正感觉活得像是个人我问他以前是干嘛的?他不肯说,只是一直念叨着他有罪。” 听着王名扬的话,舒沐晚的手指也不由收紧,这些,和私家侦探说的一模一样。 “师父一直说着‘他来了,会杀了我’,我不知道那个‘他’是谁,只知道是个年轻人,身上有个鸟喙模样的刺青。”王名扬的眼眶越来越红,他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师父出事那天晚上,‘他’肯定出现过!要不凭师父的身手,绝对不会死!” 舒沐晚一震,心底的恐慌越来越大! 某些事实,某些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那个‘他’是个年轻人; 那个‘他’在那个晚上出现; 而辰她不敢相信! “这四年我一直在调查,但师父死后,好像所有的阴谋都烟消云散,我什么都没有”王名扬颓然地耸拉着脑袋,还想继续说,对面的她却“碰”地一声突然站起来。 她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桌面都微微震荡了两下,深色的咖啡溅了几滴出来。 “沐晚?”王名扬抬头,这才发现舒沐晚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紧张地跟着站起来,绕过桌子便想去扶她,“你怎么了?是不是” “别碰我!”她突然喊出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不要跟着我!谁都不许跟着我!” 她不敢相信! 她也不要相信! 对,她要去问个清楚!她要去找辰问个清楚! 别墅。 &nbs p;时间刚过零点,舒沐晚一路风风火火地冲回去,不理会碰上的任何人,直接便闯上了楼。她的手都搭上了他卧室的门把,动作却突然停下——像是从一场冲动中突然惊醒,舒沐晚颓然地怯了步。 她想干嘛? 问南宫墨,能问出什么来? 她失望地垂下头,小手慢慢地松开他的门把 “找我?”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南宫墨单手拿着一个档案袋,高大的身影距她三步之遥,目光幽暗,“有事?” “没”她反射性地否认,话到一半却又停下,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墨静静地打量了她两秒,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越过她率先开了门,顺势把档案袋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然后回身开口:“进来吧。” 宽敞的房间c简单的色调c奢华的陈设。 舒沐晚深吸了口气跟着他进去,反手便“卡擦”一声锁上了门。 他讶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舒沐晚却顾不上这么多了—— “南宫墨,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寂静的深夜,孤男寡女的房间,她就这样提出露骨的要求。 南宫墨的身形明显一僵,然后他慢慢地回身,眼底扬起几分兴味的笑意:“舒沐晚,你清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整整高了她一个头,此刻正好居高临下地俯视到她一切的动作——慢吞吞地挪动到他身前,小手颤抖着移上他的衣襟,缓慢而坚定地解他衬衫的扣子 “舒沐晚!”他的眼底一黯,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嗓音已经略显低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过来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你就没有喊停的权利了。” “我不是”来和你做的! 她的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很想当场解释清楚,但是看到他眸中的幽暗时,她又不敢了——这是南宫墨,随时会被触怒的南宫墨!她怕自己惹了他,连看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只能和他虚与委蛇。 “南宫墨,你不要动!”她的小脸微红,目光躲闪着索性让他误会过去,手上更是加快帮他解衣服的速度,很快便将他的整件衬衫脱了下来 赤\裸的胸膛c健硕的肌肉属于他的男性气息,瞬间在她鼻翼间浓郁,由他专属的清冽,渐渐化为属于情\欲的浓郁。 他的一条手臂上还绑着绷带,上面隐隐地渗有暗红的血迹这是今天他舍身救她的证据!舒沐晚的动作微微停了停,眼底掠过明显的愧疚:他救了她,她却还在他身上打探 对不起。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细长的手指抚上他滚烫的皮肤,她攀附上他的身体,想要找得更清楚——那个鸟喙一样刺青!纵使没有记忆,这个身体肯定还保留着之前的印记,那是不可磨灭的! 南宫墨不由闷哼,被她细凉的手指划过,他的欲瞬间涌起!他想俯身亲她,她却攀着他不肯放,于是他只能把难耐的手从她腰际的衣服中伸进去,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摸索 背后的暗扣很快被他挑开,胸前的绵软也顿时落入他的掌控,他的大掌包裹着那柔弱的一团,细细的揉捏,搓弄呼吸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急促。 “南宫墨,你别”舒沐晚紧紧咬牙,强忍着身体的反应,加快着在他身上寻找的动作——没有!没有!任何地方她都仔细看过,再小的纹身形状也没有! 为什么 她怔怔地停下,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他的大掌已探入她的腿根,感觉到她身体的陡然僵硬,他的动作也顿时一停——他不笨,瞬间反应过来了一切! “你在找什么?”情c欲尚未完全褪去,他低冷的嗓音中还带着明显的沙哑,表情却是完完全全地沉了下来。他单手推开她,将她拉离一手之外,追问出声,“说!你在找什么?” 她咬着下唇一个劲地摇头,冷不防地抬头和他阴沉的视线相撞,眼泪便直接涌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是被他吓哭的,还是自己委屈哭的 “那个人的身上,有鸟喙一样的刺青”她终于喃喃地说出来,两手紧张得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歉疚地握住他的大掌,“对不起,我只是” “所以你在我身上找?”他毫不犹豫地一把甩开了她,声音变得更冷。 “南宫墨”她像是无助的孩子,上前追了几步,再度紧紧地握上他的手掌,“对不起,我实在太想知道真相了,对不起我一开始就说出来的话,我怕你会不给我看” 舒沐晚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自己! 她连自己都鄙视自己!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中午的时候还解了她的困境c在下午的时候还救了她的命 她却为了当年的真相,用这种无耻的方法像是把他硬拉到一场阴谋中来!她很清楚:这对南宫墨不公平!但是此时此刻,她除了抱歉,什么都说不出来 “太想知道真相?”他冷冷地重复着她的话,突然反手一拽,将她的手腕捏住,然后狠狠地往自己身前一带,“那你找!上面没有,你要不要再找找下面?” 说话的同时,他便抓着她的手带上了自己的腰。 “脱啊!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吗?”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俊逸的脸上一片暗沉,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他是南宫墨,此刻却承载了南宫辰的心理,南宫辰的愤怒! “南宫墨!”她拼命地退缩着,却抽不回自己的手,被他强硬地握着,坚持要她脱c要她看 她不动,他竟抓住了皮带,作势要自己脱! 几番争执,他那受伤的胳膊,很快就渗出的新鲜的血迹,那纯白的纱布上,很快便清晰可见点点殷红而这一切,他自己似乎全然看不见! “南宫墨!”舒沐晚尖叫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如何平息他的怒火,只是本能地贴上他,紧紧地贴入他的怀里他一怔,手一松,她便顺势紧搂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 “对不起” 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舒沐晚失声地哭着,滚烫的泪滴全部擦上他的胸膛。 她积聚了一整天的无助和慌乱,在此刻终于有了倾诉—— “时间都太巧合了,你和爸爸都是同一个晚上进的医院,而且受的都是枪伤”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直接用了“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对南宫墨说话,还是在对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说话? 她只知道: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能依靠,都能倾诉! “爸爸说‘他来了’,那个‘他’是个年轻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表达也开始语无伦次,“都已经有那么多相似的了如果身上还有刺青怎么办?” “如果真的确认了该怎么办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爸爸” “你不要杀我爸爸好不好不要是你好不好”< br> “对不起,但是我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是你” 她的嗓子哭到沙哑,几近绝望! 她难以想象:如果南宫辰杀了爸爸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接受? 南宫墨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听着,手臂上的血越渗越多,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原本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然后忍不住抬手,大掌紧搂住她哭到发颤的单薄身形 “乖,不哭了”他低头,态度顿时柔和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的身上没有刺青。” 086 这里放松一点,让我进去 8000+ 好了,不哭了”他低头,态度顿时柔和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的身上没有刺青。爱睍莼璩” 舒沐晚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的脸始终埋在他的胸口,他劝一句,她便用力都摇头——她害怕!她不敢看,她怕万一真的在他身上找到刺青 “我保证,真的没有。”他低声一句句地重复,大掌轻拍着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安抚,“不信你再仔细看看,恩?” 先前被她质疑,明明他才是该恼怒的那一个,但是她一哭,南宫墨顿时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她既然想验证,那他就让她看!只要她不哭,想怎么看都可以。 “我”他哄了良久,舒沐晚才抽噎着慢慢抬头,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明亮的眼底积聚着泪花。她的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他,只是无措地在他上身游移,当看到那渗血的纱布时,顿时歉疚地停住,“你的手臂枸” 殷红的血迹渗透了洁白的纱布,更有一道暗红蜿蜒的血痕流出来,浸染了他修长的手指 他竟然只字不提! “我帮你换药。”舒沐晚吸了吸鼻子,快速地抹干眼泪,回身在他的房间里寻找,“纱布和药都放在哪里?顼” 他是为她受的伤,又是因为她伤口才裂开的 她不由愧疚,只能用这点微薄的力量弥补。 “在柜子里。”目光从那条带血的手臂上移开,南宫墨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视线移向她纤细的背影,淡淡地出声,“这没关系,舒沐晚。” 纱布一圈圈缠上他的手臂,她耐心地替他重新包扎完毕。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争执过后,一切都平息下来。 “好了。”确认他的伤口止了血,舒沐晚才放心地松开手,声音却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南宫墨,你早点休息今晚的事情,很对不起。” 她不该因为自己的猜想和怀疑,就到这里来“质问”他! 可是,“身上带刺青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等等!”她刚起身便被叫住,南宫墨跟着站起来,越过她率先走到门口,将放在旁边的一个档案袋递给她,“今天查到的东西,你可以先看看。” “这是?”她接过,讶然地抬头看向他。 “让你不至于怀疑我的证据。”南宫墨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对于刚刚的冲突轻描淡写地带过,然后比划了一下袋口,“你打开看看。” 握住档案袋的十指不由一紧,舒沐晚低头心虚着反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这样,她刚才也不至于 “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南宫墨挑眉,嗤讽一笑——她刚刚一进房间,就对他又脱又摸,哪点像是来“谈正事”的?被揭穿以后又是一直哭他甚至难以插句话! “抱歉。”她耸拉下脑袋,只能嘟嘟囔囔地道歉。 双眼紧盯着手中那厚厚的档案袋,心中掠过千百种对真相的揣测,她终于深吸口气,当着他的面将袋子打开——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陈旧,里面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那熟悉的字迹让舒沐晚不由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这是 “你父亲的日记。”他缓缓地出声,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我通过关系,找到了他被封存的遗物,只是可惜,这似乎不是你父亲的最后一本日记。” 南宫墨故意避重就轻,没让她关注某个疑点:她父亲只是个“殉职的警\察”,遗物却是被高层直接封存的!可见,她的父亲并不是那么简单 顿了顿,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潇洒开口:“但证明我咳,我是说,证明南宫辰的清白,应该足够了。” 他无奈一笑:似乎为了赢取她的信任 ,他都不得不为南宫辰奔走了! 那个对立至极的人格,果然擅长替他找麻烦! “今天南宫墨的人,通过关系找到了舒子文的另一本日记。”同样是静谧深沉的夜,同样有人在讨论那本至关重要的日记。 他们面前的桌上,也同样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扉页上也有龙飞凤舞的字体——“舒子文”。 这是南宫墨找到那本日记的延续,记载了舒子文“出事”前两天最强烈最直观的心理变化。 “是么?”坐在黑暗中的男人淡淡应声,显然对此并不吃惊。他的双手交握,沉默了半晌,甚至不紧不慢地丢下这样的评价,“现在才找到日记要找真相是不是太慢了一点?” 他的态度凉薄而浅淡,脸上的表情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但是周身的气场却很强烈,举手投足间都投射着危险气息——阴寒c冰冷c绝杀 “您不担心他找到真相?”显然这两个人的观点还没有达到统一,一个胜券在握,另外一个却满心疑虑,“这次南宫墨帮着舒沐晚,我们要对付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这比单独对付一个舒沐晚,可困难多了! 况且,南宫墨又不是当年的南宫辰! “我知道。”他的双手依旧交握,几乎轻不可见地微微点头,然后微笑,“两个人会更好玩,不是么?没想到南宫墨也会护着她同样的身体,不一样的灵魂,原来” “原来什么?”“原来爱是会苏醒的。” 在他的房间,当着他的面,舒沐晚终于还是打开了那本泛黄的日记—— 扉页上是爸爸苍劲有力的字迹“舒子文”,末页上正好记载到他出事的前两天,上面还是一些鸡毛蒜皮c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舒沐晚就这样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回忆着属于爸爸的点滴,鼻子隐隐发酸在翻到日记中间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南宫辰”这三个字,不由一震! “沐晚这些日子似乎特别高兴,也不知道这孩子遇上了什么好事” “沐晚似乎早恋了!我很担心,她快上大学了,可不能因为这事情影响了前途。” “今天,有个叫南宫辰的男孩子跑过来找我,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沐晚这小兔崽子!沐晚才高中,怎么可能和他结婚?太不像话了!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那小子真挺能耐的,又扛得住打我女儿看上的人,确实不错!” “等孩子上了大学,如果这小子还坚持,我就同意他们两个。” “” 断断续续地只言片语,都是记录地和南宫辰有关。舒沐晚快速地翻看着日记,心底越来越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爸爸知道她早恋!她更不知道,原来南宫辰主动和爸爸坦白一切 想到她当时那些欲盖弥彰的小动作,舒沐晚脸上扬着笑,鼻子却越来越酸:当时,爸爸肯定在心里笑她吧? 日记很快翻到底页。 到这里,父亲字里行间已经隐隐表现出对某样事情的焦虑,他在这里写下了一句话——“他”终于找来了!我没有办法。如果我真的发生点什么,让南宫辰那小子照顾沐晚我也能放心了。 至关重要的一句话,可见 :“他”和南宫辰,不是指同一个人。 看到这里,舒沐晚揉着酸涩的眼眶,终于松了口气,彻底释然:太好了!一切都和南宫辰没有关系而且没有想到,四年前,爸爸竟就接受了南宫辰 只是可惜,他们没有在一起。 “谢谢。”她不停地吸着鼻子,克制住鼻翼间强烈的酸涩,抬头望着他真诚道谢。 谢谢他找到了爸爸的日记,让她害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谢谢他解除了她的误解,让她这四年的坚持没有成为一个错误 “那么,晚安。”她冲着南宫墨微笑,强扯出一个干涩难看的笑容,然后抱着爸爸的日记转身,一步步地离开他的房间—— 爸爸,谢谢你接受辰! 辰,谢谢你四年前的努力! 原来,你也一直为我们的爱情努力! 辰,你知道么,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她被呛了一下,脚步一停,终于忍不住再度哭出声来南宫墨一怔,正抬头看向她的背影,却只见她转过身来,飞快地冲他奔跑过来,重重地撞入他怀里 小手紧缠着他的腰,手心的湿腻在他刚换干净的衣料上揪出褶皱的印记,小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就这样任性地抱着一点都不肯放松! 舒沐晚闭眼,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她刚刚才发现辰为她努力过那么多,她刚刚才发现父亲原来祝福着他们两而现在,四年时间,早已物变人亦变!这样的情绪冲击实在太大,她难以言明,却只想反身抱住这个男人 只想抱着他,仅此而已! 至于“是南宫辰?还是南宫墨?”这种问题,她一点都不想理清楚!她不再有精力去区分,只想跟随自己的本能,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抱住这个能给她依靠的男人 “舒沐晚?”南宫墨低头,疑惑地拍了拍她的背,嗓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你别动!”她快速地出声,带着鼻音的嗓音却依旧执拗,“你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晚上就一晚上好不好?” 有一种沉沦,源于贪恋。 静谧的夜,灯光昏暗的房间,令人咋舌的大床从来想象不到的两个人,竟能亲密相拥。 她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四肢紧缠着他不放,她经历得实在太多,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份心灵的慰藉!至少这个男人,曾是属于她的,至少,她在他旁边是被接纳的 南宫墨单手搂着她的纤腰,目光始终停留在天花板上:今夜对他来说太过不真实!她的温顺和主动让他有些懵,闻着属于她的发香,他的身体又有些燥 她想做什么?他不知道。 他自己想做什么?他很清楚。 南宫墨隐忍了良久,才将那股浓烈的念想控制下去,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故作冷静地开了口:“早点睡吧。” “下次我不会像今晚这样客气了。”他承诺过她:不用她为真相做任何交易,所以在查明她父亲的死因之前,他会尽量克制再克制! 沙哑低沉的嗓音飘散在静谧的房间里,他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身体向他贴近了几分,然后他便听到她低低喃喃的声音传过来——“其实不用客气也没关系。” 她分不清了! 她也不想分清楚了! 就这样,听随心底的想法,把自己交出去 南宫墨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被他压制住的那股燥 热瞬间翻倍再现,深邃的眸底顿时变成暗涌的凶猛然后他猛地翻转过身体,强势地压上了她的身。 屋中的温度似乎迅速升高! 原本静谧的空气中溢满了点点暧昧和情\欲因子。 四目相对,舒沐晚面对着他眼底的汹涌占有欲,紧张c局促再到最后一点点地平静下来。这样望着他,她突然就释然了:何必去纠结他是谁?是南宫墨还是南宫辰,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是性格变了,又正好把她忘了。 所以,她把自己交给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来就是他的 “你清楚你说了什么吗?”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墨色的双眸紧锁着她,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捕捉住她任何细微的表情,用最后的理智问她,“舒沐晚,你认真的?” 她回视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理智消散,再也没有任何迟疑,他俯身,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楼下,管家张望着楼梯,几番欲言又止。 思忖了半晌,他终究还是打消了上楼找人的念头! 这么久不下来,估计今晚是不会下来了他还是不去打扰的比较好!至于这封信 想到这里,管家再度朝捏在手里的黑色信封看了一眼:算了!明天吧!也只有等到明天,他才能把这封信交给舒小姐了!真是奇怪,黑色的信封,而且连个寄出地都没有。 正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有谁? 管家皱了皱眉,终于还是上前接起了电\话\,对面人急促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管家,墨少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汇报。” “在,只是”说到一半,管家欲言又止地停了停,目光再度朝空无一人的楼梯望了一眼,“他和舒小姐正在楼上,可能正在忙不,我的意思是,应该已经睡了。” 越描越黑,管家自己都说不下去,一张老脸窘得通红。 “要不你先告诉我吧,明天一早我再转告墨少。”管家清了清嗓子,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和平和,不让翌雷听出任何的异样和窘态。 “这样啊”翌雷在话机对面拉长了声音,一副“我懂了”的模样,停了几秒,他又恢复了适才的兴奋,眉飞色舞地向管家形容起来,“我找到关于舒小姐父亲的线索了!” “哦?” “我去看了舒子文的坟墓!我靠你猜怎么着?墓碑上竟刻着另外一个名字,原来舒子文只是他当警\察期间用的名字,他之前那个就是刻在墓碑上的那个才是真名!”深更半夜,翌雷毫无睡意,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兴奋得直击掌,“我顺着那个真名一查,瞬间就知道她父亲的身份了!真是让人想不到” 管家静静地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震惊。 “这要告诉舒小姐么?”迟疑了半晌,管家在电\话的最后问出来,不免有些忐忑,“她能接受么?” “所以,要先问过墨少的意见。” 这便是翌雷先行打电\话过来请示的原因了!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问。”管家点头,叹息着挂了电\话,有些心 烦意乱地揉了揉头发,然后随意地将那封黑色的信放在了桌子上——等明天吧 楼上,已由厮磨转为缠绵! 洁白的贝齿被他技巧性地撬开,他浅舐了一下,便一贯而入,湿热的舌头缠住她温润的舌尖,拖着她到自己口中,一点点的吮,一点点的吻 她嘤咛一声,便坠入了他的全盘诱\惑。 他的目光越发幽暗,很快就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开始更狂野的攻势 大掌轻而易举地滑入她的衣服内,他一路熟稔地寻到她胸前的柔软,大掌包裹着它或轻或重地揉,长指间或夹起那敏感的红梅,很快便能感觉到那两颗红梅的坚硬充血 “恩”她浑身火热,早已丧失思考的能力,所有一切都放任他来主宰。 他满意地低喘,头颅一路下移,舌尖扫过她柔嫩的肌肤,最后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服,han住了一侧的饱满她胸前的衣服被弄湿,那层浅色的衣料越显透明,激得他眼底的猩红又强烈几分。身体已经开始叫嚣着想要她! 手掌一路下滑到她的裙底,他轻而易举地褪去了那声棉质的短裙,长指勾起她底\裤的边缘,指腹从她的敏感上慢慢掠过,力道从容而坚决 身下的刺激让她不由一颤,全身不由向上弓起,微微躲避。 “乖,不要躲”他嘴上柔和地哄着她,手上却是强硬地制住他的动作,受伤的手臂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压,身下的长指便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她。 温暖! 湿润! “恩”她低吟了一声,目光迷离。 那边已经湿润,入口却依旧紧涩,他只闯了一根长指进去,她四壁的嫩r一u便挤上来,像是婴儿的嘴,包裹着他的手指轻轻地吮酥骨得让任何男人都能爆发的感觉! 他的某处已经肿胀得几欲爆炸,但是又不敢硬闯伤了她,只能耐心地忍着,一下下地做着扩张运动 “南宫墨!南宫墨!!”随着他手指动作的不断加快,她的身体也开始越发剧烈的震颤,她的两手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膀,身体无助地跟着他的动作而动,只能虚弱而紧张地叫他的名字。 “乖,再张开一点,我就能进去了”他的呼吸越发粗重,低头在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深吻,同时掰\开她腿,让她整个人都尽力张开到最大 好像,还是有点紧! 可是他已几乎忍不住! “乖,沐晚,先帮帮我”他包裹住她的小手,覆往自己的身下,某处的紧绷因为她的贴近而兴奋地颤了颤,前端疯狂的脉搏在她掌心跳动,“乖,一会儿就好” 再一会儿,她能“接纳”他了就好。 “我”她无措地低吟着,身体被为所欲为,全身早已软得不像话,此刻手被他抓着放在他的那里,她甚至没有力气逃开,只能这样干巴巴的握着! 小脸顿时羞得通红 她不会啊!! 怎么弄啊!!! “南宫墨”她艰难地出声,别开了脸不敢看他,双颊已似烧红,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你就不能直接点么?” “好”他沙哑地应声,“只要你不怕疼。” 她只在四年前被强占过一次,因此她自然不知道,没有十足的“准备工作”,会有多么疼于是,因为害羞,她不得不再结结实实疼一次! 他直起自己的腰身,将肿胀坚硬的某处对准了她,然后拉着她微微起身,低头吻上了她。 这次的吻,缓慢而缠绵 ,他悉心而爱护地吮着她的舌尖,她只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的一句:“舒沐晚,你的一切交给我。” 然后,他突然挺\身,完全送入 087 做ai这种事,你要学会习惯 10000+ 温湿的入口被他大力冲撞开,久未被采撷稚嫩被他一贯到底,瞬间挤开到最大 “啊!”舒沐晚尖叫一声,指甲便陷入了他的肉里。爱睍莼璩 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强烈的刺激让她感觉到酸胀又酥麻如此异样的感觉!轻微的疼痛,灭顶的欢愉,她的理智瞬间失衡,身体也只有跟随本能地紧紧攀附住他。 南宫墨附在她的耳边,舒服得直吸气! 她回馈给他的感觉实在太美妙,身下的温软紧紧包裹着他,那四壁的嫩肉附着他,像是婴儿般搅动c吮\吸他从来没想过,做一场爱,原来也能如此不可思议栎! 这和他四年前唯一的那一次不同。 完全不一样! 强烈的神经兴奋,从某处蔓延来开,一下下地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冲动得差点当场泄了身讣 “舒沐晚。”他强忍着狂野的冲动叫她,双拳紧握着她身侧的床单,深怕自己在极度的兴奋下会弄伤了她,“你那里好暖,好舒服我要动了” 支在她上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地移动,他缓慢而沉稳的抽\出,然后再猛地一冲到底,激起她全身的战栗,让她不由发出阵阵酥魅入骨的低吟。 太美妙了! 身下抽cha的动作不断加速,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她无助的低吟,他时不时地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哄着她疲软的身体配合着他:“很快,很快就好这条腿不要放下来” “南宫墨南宫墨”她羞得说不出话来,身体随着他的节律被冲撞得上上下下地动,视野始终都是混乱变化着的。她的双颊绯红,两手紧紧地攀附着他,紧咬住下唇才能忍住唇间溢出羞涩的声音。 “不要咬着自己。”湿腻的长指划过她带着细汗的下巴,他强硬地迫使她松口,露骨地要求出声,“想叫的话,就叫出来” 说话的同时,他抵上她的额头,某处用力地往她体内顶了顶:“舒服么?” “啊!”她不禁尖叫,在撞上他眼底带笑的得意目光时,又窘迫地别开眼,狠狠地往他胸前捶了一拳,“南宫墨,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绵软的力道,轻若无骨地捶在他的胸口,无疑更燃了他的欲。 他低笑一声,俯身再度冲撞进去:“好,我不说我做。” 在床\上,无论是比体力,还是比技巧,舒沐晚都不是南宫墨的对手。 况且,毕竟—— 一个只能算是菜鸟, 另一个却是刚开荤的猛兽。 漫长的深夜,他温柔而强硬的肆虐而在继续,舒沐晚却早已疲惫至极,只能任他翻\弄着,予取予求她的身\下已泄了n次,双\腿\间都是粘腻腻的感觉,可他还没有停止! 强硬的冲击在某处持续着,就在舒沐晚几乎昏死过去时,他高大的身形陡然停止不动,接着她便感觉到里面一股温热喷涌,整个腹腔都是涨涨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么? 她恍然地松了口气,推了推他的胸膛,可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便感觉到停滞在她体内的某物正迅速地增大,很快又把她撑得酸痛舒沐晚有些傻眼:这是还来? 不行了! 她真的不行了! “南宫墨”长久未做过,舒沐晚哪里承受得住长时间强体力的持续,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南宫墨恳求,声音低低地求他,“太累了今晚就这样好不好?” “乖,再来一次” 他的一个“乖”,就剥夺了她一切拒绝的权利。 他的哄,真的只是嘴上的哄哄,身体上还是为所欲为。 “可”她低吟一声,便再度被折磨得没了力气。 一场长久的欢\爱,她在昏睡和苏醒中反复,大脑疲惫得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偶尔能听到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她 耳边说着什么具体是什么,她真的累得听不清楚了! 怎么还不完? 南宫墨这个大骗子! 哪里是“再来一次”,分明是“再来好多次”! 舒沐晚就这样满腹怨念着,终于真的累晕了过去 这一晚,舒沐晚没有睡好。 身体一直被覆压或者翻动着,某处也被折磨得不得安生,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疼她偶尔迷迷糊糊的睁眼,只能看到他放大的俊脸,听到萦绕在耳边粗重的喘息。 然后她又累极了地闭上眼睛 南宫墨,南宫墨心底的某处在不停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在某一时间,舒沐晚的眉头舒展开,彻底地豁然开朗:再也不用纠结他是南宫墨,还是南宫辰,她只要跟着心走就好! 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她不区分,再也不会区分只要安心把自己交给他就好。 翌日。 清晨的第一米阳光透过窗帘撒入,投射在柔软的大床上,驱散着空气中弥漫了一夜的欢\爱因子。 舒沐晚睡得迷迷糊糊时,骤然感觉到两\腿被人分开,然后某个温热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腿\根她呼吸一窒,猛地清醒,骤然睁开了眼睛:“别” 四目相对,他面色坦然,扬唇冲她微笑:“早。” 他的侧脸被晨曦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冲她微笑的时候,俊逸得叫人炫目!舒沐晚的心跳乱了一拍,慌乱地垂头别开眼,当看到他正贴在她腿上的热毛巾时,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原来他只是帮她擦拭身体!她还以为 “谢谢,我自己来!”连忙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拖了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麻利地在被子里擦拭自己。身上都是粘腻的感觉,特别是某处,因为经历过一夜的狂野,都是干涸的液体 她宁愿去洗个澡! 舒沐晚窘迫地抬头,视线却冷不防再度和他相撞,南宫墨的目光灼灼,眼底带着明显的兴味和笑意,浑身上下都似乎写满了一个词——满足。 “南宫墨!”被他盯得太过不自然,她不由气愤地出声,反倒有些像是孩子的无理取闹,“我要洗澡!” “嗯哼。”他好脾气地低哼,作势便要弯腰抱她。 “你干嘛?”舒沐晚紧张地吼出来,裹着被子连连后退。 南宫墨挑眉:不是要洗澡么?很显然,他是抱她去洗澡啊这么顺着她,还不行? “我要洗澡!”面对着他的泰然自若,舒沐晚的脸色窘得更红,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伸手随意地拽了身边的东西去扔他,“你先出去呀!” 扔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为什么,会正好抓到她的内|衣 “那好,我到楼下等你。”南宫墨眼底的笑意更甚,他好脾气地承接了她的一切要求,转身便朝外面走,只是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脚补充了一句,“做了我的女人,不用害羞。” “我的女人”,这个称呼,似乎非常适合她! nbsp;舒沐晚折腾了好久才下楼! 不是她矫情,而是有些事情真的很为难——她的身上都是深浅不一的欢爱痕迹,就连脖子上也有,她只能挑选高领c长袖的大毛衣;两腿还是酸疼的厉害,她连走路都吃力,根本传不了高跟鞋,只能换成大毛的雪地靴。 于是,原本干净利落的职业女性形象,瞬间变成了全身毛茸茸的在校学生形象。 也只能这么穿了! 舒沐晚别扭地拉着衣服的下摆下了楼,视线撞上南宫墨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的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种欣赏——不是那种对外观c衣服的“欣赏’,而是一种纯粹的,男人对女人的“欣赏”。 直接c野性,丝毫不掩饰赤\裸的yu望。 舒沐晚的脸色微愠,羞恼着堪堪避开他的视线,一步步地下楼,旁若无人地朝着餐厅的方向走。 “舒小姐,早安!”管家神清气爽地站在餐厅门口,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似乎觉得“她从南宫墨房间里走出来”这种事,并没有任何不妥,“早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我不挑食。”她感激地冲着管家微笑,抬脚走入餐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特意挑了离南宫墨最远的位置,在餐桌旁慢吞吞地坐下。 “舒小姐,请慢用。”管家很快端了牛奶和土司面包过来,恭敬地微微欠身,“您和墨少的早餐是一样的。” 说完,转身走开。 整个过程熟稔自然,并无半点造作和特意。 舒沐晚的动作却是微微一僵:吃个早餐罢了!干嘛非要和南宫墨扯上关系!全世界早上喝牛奶啃面包的人多了去了 阳光很好,明亮的餐厅里两人遥遥而坐,气氛安静而诡异,空气中只有她窸窸窣窣吃东西的声音。 “你躲什么?”南宫墨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 “哪哪有?”她局促地避开他的视线,佯装喝牛奶,避而不答。 南宫墨却索性坐直了身体,懒懒地微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他全然不顾她的闪避,直接切入主题:“做\爱这种事,以后你得学着习惯” “咳咳咳!”刚喝进去的牛奶瞬间咳出了大半。 南宫墨! 你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好了,吃完早餐,带你去个地方。”他终于嗤笑出声,暂时放过了她,起身率先走向了车库。 舒沐晚脸色红红地坐在原地,嚼着嘴里的面包,总有一种食不知味c心不在焉的感觉太快了!她和南宫墨之间发展得太快了!她已经克制住了自己不去想前因后果,不用理智分辨整件事情! 但是如今这紊乱的心跳 竟似让她找到当年恋爱的感觉! 她这样可以吗? “我们去哪儿?”窄小的车厢内,舒沐晚怎么坐都觉得窒闷,终于,她主动出声,看向主驾驶位上的男人。 他修长的双臂正搁在方向盘上,衬衫的袖口微卷,让人不禁想起衬衫下那肌肉流线型的线条这个男人,他的每一个动作和姿势,的确都有魅惑的资本! “去一个码头”南宫墨淡淡地回答,从身侧抽出个黑色的信封递给她,眉头紧了紧,“找你爸爸以前的朋友。” 以前的朋友? 舒沐晚疑惑地蹙眉,手上麻利地打开那颜色诡异的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而且只有一张照片——相片是黑白的,里面的年轻人穿着件汗衫,身后背着个巨大的麻袋,而背后是个巨大的货船 他像是以前的那种搬运工,专门在码头负责搬卸货物。年轻人的脸上都是汗水,干活显然忙得热火朝天,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明媚而乐观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年轻人,和爸爸好像。 “这应该是你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南宫墨的回答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他依旧开着车,只是侧身望了她一眼,缓缓地解释,“这封信是昨晚有人特意寄过来的,我也查到了你父亲的事。” “他在当警|察之前的档案是空白的,我想这应该就是他当年的工作。”说到这里,南宫墨不由停了停,脸色略微有些凝重,“只是,把照片寄过来的人,不知道用意何在” 他怎么想,都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对方又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们现在就是去爸爸当年工作的码头吗?”舒沐晚停了良久,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用力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身旁的他——依恋c坚定 当然,她的脸色也彻底凝重下来。 16浦码头。 这里毗邻a市边界,距离别墅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这里曾是贸易繁忙c人员众多的商业货运地带,但随着工业化日益发展,这边逐渐落魄如今,这里空有斑驳陆离的机器,维持着十九世纪的破败。 车子停下,舒沐晚站在空空荡荡的码头石阶上。 这里的天空很蓝,一眼望出去,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天相接的景色很美迎面吹来凉爽的海风,空气中充斥属于着大海的腥咸味道!落寞的繁华,退归自然的美丽。 舒沐晚默默地紧了紧手上的照片:这里是爸爸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走吧。”南宫墨停好了车,大步过来叫她,带着她一起走向不远处的船坞——那边似乎有人。 他亲自陪着她来,亲自帮她调查,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有下属想跟着来,也别他严词拒绝——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他理应独自完成。 “有事?”船坞里的中年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眯着眼睛冲他们喊话,然后又吸了口手上的劣质香烟,在浓雾缭绕中补充,“找人还是运货?” “找人。”舒沐晚回应他,刚想把手上的照片递给他看,却被南宫墨压住。 南宫墨是何等谨慎的人?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信任遇到的任何人。 “附近还有帮工吗?”南宫墨在舒沐晚面前站定,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后护了护,“我们找人运货。” “运货?”听他这么说,中年人的眼睛不由警惕地眯了眯,开始上下打量着南宫墨——他今天撇弃了任何正式的西装和皮鞋,穿着随意而自然,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也揣测不到任何身份。 只是周身那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中年人不得不警惕: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要找什么样的船运货啊?”一根劣质香烟抽完,他划了根火柴点燃第二根,语气不咸不淡地试探,“还有,不知道你是想运什么?” “如果是简单的货,也就不必特意找人了。”南宫墨避重就轻,也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个中年男人立刻就笑了。 看来,他是“懂行情”的人! “现在人都在小岛上,你可以坐我的船过去,你要什么样的自己过去面谈。”中年男人丢下一句话,转身便去提自己的船了,示意他们在这里先等着。 舒沐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让她的心底一团乱—— &nbs p;她不笨! 她听出来了,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运这么简单! 父亲之前难道和这种人在一起么?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有点危险”在她慌乱之际,南宫墨已经俯身,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你是在这里等答案,还是跟我一起走?” “我一起去!”舒沐晚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她望着那苍茫的大海,望着身边高大的男人,突然就觉得过意不去,将他硬扯入这场混乱战局:“南宫墨还是我去吧!你不应该来的。” 谁知道所谓的小岛上是什么? 她为了父亲不得不去,他却是无辜的。 “来都来了”他慵懒一笑,散漫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眼底掠过一派冷然和孤傲,“况且我本来就喜欢冒险。” 他沉寂了四年的嗜血因子,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已经迫不及待。 窄长的渔船在大海上飘荡沉浮。 四溅的浪花时不时拍打在木质的船身,让船体更加震荡不安,舒沐晚的脸色煞白难看,随着渔船的沉浮,终于忍不住趴在栏杆上干呕起来好难受! 这样的飘荡,想不晕船都难! 南宫墨无声地揽过她,他紧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高大的身形成了她最稳固的屏障,而他面色自然,仿佛丝毫没有受晕船的影响 “谢谢。”她虚弱地靠在他怀中道谢,身体这才稍稍好受了几分。南宫墨无声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抚,低头在她的眼角亲了又亲,看着她煞白的脸色,他很想抱住她深吻,驱散她所有的不适,但是想到这里,他不禁狠狠瞪了眼船头的中年人。 正回头偷看他们的中年男人被逮了个正着,他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着先出了声:“这位老板,你‘运货’还要带个女人么?莫非是要把她给运了?” 反正他们那里运什么的都有! 只要给钱。 “少罗嗦。快点!”南宫墨没好气的催促,舒沐晚难受,他连和他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狠狠地瞪他一眼,“十分钟内再不到,你就别到了!” 简洁的语气,浓烈的杀意。 “诶诶诶!好,开个玩笑嘛”中年人一震,立马回身,这回没有用手动划,而是直接开了马达——他很清楚!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他只是个小小的“接送人员”,惹不起他们那号大人物! 渔船很快靠了岸,抵达所谓的“小岛”。 这的确是个很小的“岛”,一眼望去也不过是几百平米的地方,只是上面的景象和码头比起来,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这里有着高科技建成的房屋,上面配备有价值不菲的电子金属门。 可见,这里绝对不是一般的地方。 另外一侧,有艘船正靠在岸边,船工正上上下下地搬运着货品,在高科技的今天,不用机器搬运委实怪异! “金属容易被探测器发现,所以这里都用人工。做得很隐秘!”南宫墨低声在她耳畔解释,带着她缓步向前,“这里,应该就是政\府的三不管地带” 舒沐晚的瞳孔紧缩了几分,瞬间了然。 “三不管”地带,她之前在a市的时候 就听说过!因为地带位于几个市的边界,管理起来都很麻烦,所以索性都没人管理,成了肆意而神秘的地方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竟然就是这里。 “你怎么知道?”好奇之余,舒沐晚不禁拉了拉南宫墨的衣服。 “一直知道。”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倨傲,唇角扬起清浅的微笑,“以前没兴趣,所以也从没来过。” 中年男人很快带他们进了房子,厚重的金属门打开,屋子里的嘈杂声也传了出来—— 酒杯的碰撞声c杂乱的喝彩声 舒沐晚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算是酒吧,还是算赌场? “老斧头,又带了谁过来?”正摇骰子的男人朝着大门口看过来,当看到中年男子身后两个陌生的面孔时,脸色略微沉了沉,“死斧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里带啊!他们是干嘛的?” “嘿,最近不是生意清闲么,赚点外快也好!”被称为老斧头的中年男人熟稔地和他聊起来,说话也一点都不避讳,“他们运货的!放心,如果不是运货的,咱们的地盘上,还怕解决不了他” 这里可是三不管小岛! 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既然进来了就只有听从的权利。 舒沐晚的十指不由紧了紧,她的秀眉微蹙,已经默默地摸向口袋中的手机——现在应该先报个警,一会儿才会安全一点目前只要拖着时间,不触怒眼前这伙人就好。 可南宫墨偏偏—— “真不巧。”他浅笑着上前一步,态度比那伙人更为倨傲,他的表情从容而淡然,却能在举手投足间给人无形的压力,“我们还真不是来运货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这话实在太挑衅了!原本喧嚣的屋子里,以他们为圆心,一点点地沉默下来,众人脸上的笑容凝固,纷纷紧张地看向南宫墨,甚至有人暗暗握住了腰间的枪 “妈的!连个话都问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摇骰子的男人突然大骂一声,抬腿就把那个老斧头踹在了地上,然后再度看向南宫墨,冷冷地哼了哼,“兄弟,你干嘛来的?” “找人。”他开门见山,从舒沐晚手里拿过那张照片,随手就丢在了他们的牌桌上,“我要这个人的资料,信息以及你们知道的一切。” “这个人”对方捻起照片的一角,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目光重新转移到南宫墨身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们这里成信息通讯中心了么?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要什么条件,才会说?”舒沐晚蹙眉,冷冷地问了一声。 她和南宫墨不一样,她会退步,会选择交易;而南宫墨习惯强势,他要的,他只会和别人提出要求。当然,今天,舒沐晚也即将领教到真正的南宫墨个性 “条件?”听到舒沐晚说话,对方立马就笑了,玩味地哼了哼,然后用手指叩了叩赌桌的桌面,“不如按照道上的规矩来,我们赌一盘,你们赢了,我就把消息给你们,反正也没损失。” “好!”舒沐晚一口应下,抬脚便想往赌桌走赌博的事情她不擅长,但不代表她不会!实在不行,她就作作弊,只要换到父亲的消息就好。 “等一等!” “等一等!” 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南宫墨拉住冲动的她,冷声提醒:“不要随便答应别人事情。” 而那个男人也是冷笑着看着舒沐晚,手里把玩着那颗骰子,笑嘻嘻地补充:“小姑娘,你别急啊!还没有说你输了怎么样呢赌注还没说完!”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松抛动 着骰子,目光却又慢悠悠地转移到南宫墨身上:“赌博这种事,还是让我们男人之间来!和你一个女孩子赌博,晦气” “这样吧,如果你们输了,你留下”他指向舒沐晚,笑得灿烂,“我们这里倒是缺个女的。怎么样,同意么?” “你!”舒沐晚气急,对方的意思实在是太露骨,太不尊重人了! 恶心! 下c流! 南宫墨却是单臂挡住了冲动的她,在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墨会应下这个赌局时,他淡淡地开了口:“我不同意抱歉,她是我的人,不是赌注。” 占有欲十足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微微怔然,也让舒沐晚的心中不由暖了暖。 突然,就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承认着她! “你怕输?”对面的人嗤笑一声,很快反向挑衅。 “这和输赢没关系。”南宫墨的态度始终傲然c从容,可见,他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些角色放在眼里,“你们搞清楚,是我在威胁你们” 众人哑然之际,他又报出一串奇怪的数字。 “什么?” “这个岛的坐标。”他冷冽一笑,突然把手伸过头顶,漂亮地打了个响指—— 两秒之后,外面传来“轰”地一声巨响,运货的那侧海滩瞬间火光冲天,整个屋子都跟着摇晃了两下!竟然是远程定位鱼雷!在a市怎么会有人能使用这种东西 南宫墨在一片混乱中护着旁边的舒沐晚,然后低笑着看向脸色惨淡的男人:“一点小礼物。现在,愿意说了么?”。 088 就在这里,求你……狠狠要我10000+ 在一片混乱中,南宫墨不动声色地护住身侧的舒沐晚,然后低笑着抬头,看向那个脸色灰白惨淡的男人:“只是一点小礼物。爱睍莼璩现在,愿意说了么?” 一点小礼物就是鱼雷!! 那后面还会有什么!!! “我说!我说!!你等一等”他急急出声,额上已渗出一层紧张的汗,连忙招呼着旁边的弟兄,“快,把认识这个人的全叫出来!一个个问过去!” “是是是!”一经提醒,原本石化的众人立马回神,瞬间便撤离了大半栎。 那个男人颤抖着,本也想随大流跟着一起逃走,刚一抬脚,南宫墨冷冽的声音却又响起:“我说你能走了么?” 空气顿时凝固! 他反射性地收脚,像石雕一样停在原处一动不动,目光飞快地在屋子中游移着,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逃走,心都悔成了玻璃渣子——他刚刚真是嘴贱!!居然主动和南宫墨搭话,找死么附 “我们坐着等。”无视所有噤若寒蝉的人,南宫墨揽住了舒沐晚的腰,把她往沙发的方向带。 被他这么一拉,舒沐晚才猛地回身,脸色从错愕转为震惊,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南宫墨,你刚刚刚刚外面的动静你弄的?!” 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他这何止是有备而来? 一出手就把对方欺负到了极致! 果然是他的风格。 “恩,借了别人的部队。”军事上的东西,他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反正人家训练有素的部队,放在那里也是闲着,还不如顺便借来操练操练! 说话的同时,他已带她走到了沙发处。 墨绿色的沙发垫上还散落着适才那群人的外套,因为“逃”得急,没几个人顾得上衣服。堆积的衣物占据了大半个沙发坐,不脏,但周围都充斥着其他男人的味道。 南宫墨的眉头皱了皱,陡然一拂手,便将所有的外套都扫到了地上。 然后他坐下,理所应当地朝她伸手:“你坐我身上。” 所谓“拥有”,一旦确认这个定义,那在南宫墨的概念里便是至极——他所“拥有”的她,怎么能坐在残留其他男人味道的沙发里,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权衡之下,她只能坐在他身上。 “啊?”舒沐晚一愣,原本正打算坐在他旁边的动作顿时僵住,小脸上瞬间涌上明显的不自然,“那我还是不坐了。” 旁边还有人呢!他们是来找爸爸消息的,又不是来度假旅游的 这像什么样? “过来。”他俊眉微蹙,朝她伸出的胳膊依旧坚持在半空中,不容置疑地要求。在他看来:她是他的女人,他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对她,并没有半点不妥! 至于旁边的人,抱歉他压根没注意! 至于南宫辰,抱歉他从昨晚进入她的时候就忘了 “南宫墨!”这样冷硬又执拗的态度,让舒沐晚有些气恼,重重地叫出他的名字提醒,本还想再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不小的动静,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进来,忐忑地打量着南宫墨和舒沐晚—— “我们我们认识照片上的人。” 进屋的那几个都是中年人,和父亲的年纪相仿,更有甚者比父亲的年纪更大。 在南宫墨冰冷的视线中,这几个人害怕地捻着照片的一角,紧张得隐隐发抖,直到舒沐晚语气平和地与他们沟通后,这几个男人的神色才稍显自然,慢慢地说出了当年的事—— “我记得他,他叫舒文,二十几年前我在船上当帮工的时候,他还是新来的,天天扛最大最沉的货。”   ;“当时包括现在也一样,我们这里负责运的货,都是给钱什么都运,反正我们这里,也没人来管。舒文当时胆子特别大,他帮客人跑了几单‘大生意’,挣钱也是我们这里最多的!”时隔多年,记起关于钱的事情,那个老帮工还在唏嘘不已,“我们挣的都是搬运费,他拿的可都是大红包!” “大红包?”舒沐晚不解。 “呃,这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帮工的眼神躲闪着,立马闭了嘴,只是目光冷不防地和南宫墨相撞,他吓得一怔,只能乖乖地低头继续说—— 这个男人,明明坐在那边一言不发,却比审判者更让人忌惮! 不动声色的一个眼神,就仿佛能致人死地。 “大红包就是卸了货以后,老板给的但也只有走私的或者运毒的老板才会给”老帮工始终低着头,嘟嘟囔囔地把事实都说了出来,没有看到舒沐晚的脸色在一点点发白。 走私的或者是运毒的?! 这么说,爸爸之前的工作 “舒文年轻气盛,敢冒险嘛!”旁边的一个老帮工接了话,把多年前的事继续娓娓道来,“我记得有阵子上头查得严,有次出海货船被击沉了,舒文撑着渔船出去,只来得及救下那批货的老板。” “损失那么大一批货,我们都以为,那老板会大发雷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老板感激舒文的救命之恩,和他成了称兄道弟的兄弟!后来,舒文就不在我们这里做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帮工们交头接耳,总算是把当年的事都交代了个清楚。 他们像说书一样回味着当年的细节,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说到最后变成津津乐道,却始终没有人注意舒沐晚的脸色发白,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这些帮工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扑灭了她坚持多年的希望! 在她心目中,爸爸一直是个大英雄!他做事一向严于律己,秉公执法,怎么会有这样复杂黑暗的过去?这不可能!她的爸爸不可能是这样的! “我的爸爸”舒沐晚的双拳紧握,感觉到他走近,静静地站在她身侧,她忍不住回身问他,眼底却已积聚满了泪花,“他真的叫舒文吗?”她一点都不想相信。 “恩。”他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既然他是这样的人”舒沐晚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拳头捏得死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为什么还要去当警\察?” “还在查。”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给她的答案。 此刻,他只能无声地站在她身边,感受着她的无助和震惊,然后默默地将她纳入怀中,分担着她的情绪。他冷冽的视线扫过一众邋遢的帮工,终于淡淡地出声:“和舒文称兄道弟的人,是谁?” “只知道是个大老板”帮工诚实地摇头,把自己所知的和盘托出,“姓唐。” 同一时间,某私人会所。 如篮球场一般空旷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男人愤怒的嘶吼,以及几声振奋的高呼——这里是私人竞技场,场地的中央,上演着真实血腥的肉搏。 这里不遵守任何格斗场的规矩,只要把对手打趴下就算赢。所以,爱好血腥暴力的人,会来这里挑选自己的“战将”,然后押赌注,用别人的生死,赌金钱的输赢 “啊!” 会场中央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其中一个男人被打趴在地上,口鼻都是血,坐在看台上的人都几乎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输赢,在瞬间便有了分晓! 惨烈的场面,让不少人都微微蹙眉。 在主看台上的男人却面色如常,甚至唇角微扬,勾起一抹冷冽而浅淡的微笑。他冷眼傲视着战局,直到穿着暴露的兔女郎端着银盘过来:“恭喜您唐少!又赢了五百万。” 被称为“唐少”的男人微微点头,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似乎输赢早在意料之中。 平常人奋斗一辈子的巨大金额,在他的游戏里,也不过是弹指一挥! “唐少再来吗?”妖娆的兔女郎俯身问他,眉眼间皆是一派风情,媚眼痴迷地望着他妖孽般俊美的脸庞,“下一局,不如把我们都赢回去” 男人侧头,黝黑深邃的眸扫过她丰满的胸,然后微微一笑,在兔女郎心花怒放之际,不急不缓地泼下了冷水:“我对你没兴趣。下一局,八百万。” 说完,他把筹码往前一推,目光重新看向格斗场。 兔女郎只得端着银盘委委屈屈地退下 “叮当!”铃声敲响,下一局的战事正式拉开帷幕,下属在这个时候挤入他身旁,附耳汇报了几句,他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南宫墨和她去了那个小岛? 去就去吧,该死的,居然还放鱼雷,正好炸毁了他的一批货! 这个南宫墨,果然比南宫辰难对付一百倍! “什么时候的事?”目光从格斗场移回,他低头操作桌上的平板电脑,修长的手指飞快地翻动屏幕,在上面点点划划,很快就得到了码头的现场照片——一派狼藉! 他的那批货正在被烈火焚烧,那价值千万的可\卡\因,绝对是没用了。 “就在刚刚。”下属弯着腰,压低了声音继续禀报,“南宫墨去逼问舒文的事情,刚开始没人愿意说,结果他就直接炸了还说只是个小礼物。” 小礼物? 一个小礼物就让他损失千万?! 唐少的脸色顿时越发难看:“我不是交代过,让他们把舒文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吗?”他都已经下令把真相送上去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纰漏? “那些人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打算不说啊,就是没想到南宫墨这么不好说话,一点耐心都没有,上来就直接扔鱼雷”下属嘟嘟囔囔地说着,办砸了事情,他的头已经垂得不能再低。 “废物。”这是他的评价。 “是。” “没用!” “是。” “现在他们两个在哪儿?”骂了几句,胸臆中的怒意依旧难平,他狠狠地瞪了下属一眼,冷冷地追问,“他们的调查又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在岛上。”下属默默地擦了擦汗水,“帮工们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估计舒沐晚会一下子很难接受。” 听到这样的汇报,他冷冽的表情才缓和几分,目光移向格斗场,眼底已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差不多了,你负责把这件事了结!我不会出面。” 背叛者的后代,就应该得到和背叛者一样的下场。 “是。”下属领命,暗暗地呼出口气—— 玩了这么久,唐少终于玩够了 气氛紧张的小岛。 南宫墨和舒沐晚走出去的时候,能逃的人已经逃了大半,而剩下的人也是战战兢兢地后退,像是防范死神一般紧盯着他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被牵连死亡 舒沐晚一步步走得很快,当南宫墨试图拉她的时候,她几乎是反射性地甩开手,冲他安抚一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她在故作坚强,谁都看得出来。“回去的方向在那边。”南宫墨的薄唇紧抿,默默地在她身后跟了好几步,终于忍不住出 声提醒,“你走错了。” 她的脚步骤然一停。 “哦,这样啊”下一秒,她又像是突然复活,脸上扬起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方向感原来这么差,才这么大的小岛我也分不清。” 她何止是迷了路? 此刻的她,是彻底迷失了! 但当一个人迷惘到极致,反而会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无措和彷徨,舒沐晚此刻就是如此——她越是难受,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灿烂;越是觉得难堪,就越表现得若无其事。 “这里是么?”她转身越过南宫墨,主动又往另一个方向走,靠近刚刚来时那艘破旧的木质渔船,自嘲地开口,“又是这艘船,摇摇晃晃的,估计还得晕一次” 她快步向前走着,脚下还未踏上细碎的沙滩,手腕却骤然一紧,被他抓住:“舒沐晚。” 他的脸色微沉,眉头紧蹙着,看着他欲言又止,终于在她那声灿烂地“怎么啦?”的询问后,冷冷地开口:“不用这艘船,会有游艇来接我们。” 刚刚来的时候,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才会搭乘简陋的小舟。 其实他已将一切都安排好:有暗中负责定位的人手,自然也有随后过来接应的游艇只是这百无一失的计划后,他却没有得到半点的成就感! 她现在这个样子 他帮她调查,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苍茫的海面上很快有船型的阴影靠近,海面的雾气驱散,一艘小型游艇的轮廓很快映入众人的眼帘。 翌雷站在游艇的前端冲着他们挥手,身后还站着真枪实弹的精锐兵完全是军事化的打扮!南宫墨这次,是真的挪用了某人手下的部队 原因只有两个:好用c方便。 “这”余留在小岛上的人都暗暗吸了口凉气,后背跟着发寒:他们不会是想来赶尽杀绝的吧? 舒沐晚的目光却依旧是空洞的状态,她怔怔地看着游艇靠近,脑海中丝毫没有思考上面的人员,只是扯出木讷的微笑:“原来有游艇啊太好了,不用晕船了。” 南宫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俊眉微蹙,却没有说话。 “墨少!”游艇靠岸,翌雷径自从上面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两人身前,目光却望着火光燃烧的某处啧啧称奇,“真不愧是专业部队打出来的,太精准了!对了,我们走吧,还有” “翌雷,叫所有人都下来。”南宫墨陡然打断他,淡淡地开口。 “呃?”这是为什么? 翌雷虽然纳闷,却也遵从南宫墨的意思,远远的朝众人招了招手,那些荷枪实弹的很快都下了船——步调一致c整齐划一地走了过来吓得岛上那些人脸都绿了! t的这是什么节奏? 下一个命令千万别是——“扫射”! “墨少” “走吧。”南宫墨却只拉了身边的人,在经过翌雷的时候,淡淡地留下一句,“我一个人陪她回去。”他想,这个时候,她应该不想看到任何人。 “是,可是”翌雷点头,又急忙摇头,一下子变得语无伦次,“我们怎么办?” “打电\话再叫一艘过来。” 典型的南宫墨作风,当他的下属,就要有自食其力的小强精神。 游艇被改设为自驾模式,目的地是对面的海岸。 舒沐晚站在游艇前端,那个给了她真相的小岛一路远去,她却始终背对着不看一眼,目光空洞地停留在苍茫的海面上,直到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才故作轻松地开了口:“海上的风很凉” 南宫墨“恩”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这里的风景也很漂亮啊,晕船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张望着无垠的海面,她不断地说话打破彼此的沉默,尽量让气氛看起来轻松,让自己看起来没事。 直到—— “舒沐晚。”他出声打断她,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柔而低沉地在她耳畔开口,“别笑了这样的笑很不好看。” 她的身形陡然一僵,脸上的表情尽敛,只剩下怔怔的目光,依旧遥望着远方。 “好了”他附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哄着,大掌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一点点地揉,“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面前不用再装了。” 僵硬的手掌被他慢慢地揉开,她原本陷入掌心的指甲渐渐放松,可那掌心的疼痛却已然麻木。 不用伪装,她此刻的心情就只剩下悲哀。 “我一直以为,我的爸爸是个大英雄”良久,她终于喃喃地开口,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忍住依靠着他,向他倾诉,“他在我心里,从来没做过犯法的事。” “恩。”南宫墨静静地听着,第一次脾气变得这么好,包容她所有的情绪,耐心听她叙述所有的心情。 “我不想相信他们,我爸爸不叫舒文!”她在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才控制着眼泪没有掉下来,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海岸,她越发恐惧,“我不想上去!”“什么?”他一愣,出声问她。 “南宫墨,我不想上岸!”她转身,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像个任性的孩子,在执拗而无礼地要求着,“我们就在这里,我们不要上去好不好?” 她知道,那边,会有很多人; 那边,会迫使地相信这个现实! 然而她此刻只想逃离,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听到任何话!就像南宫墨说的那样,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她才会觉得安心,才会觉得逃离到了世外桃源 “不想上岸?”他轻拍着她的背,低低地问。 “恩。”舒沐晚在他怀里重重点头,声音已带着浓重的鼻音。 “好。”再度忽略还在岸上等着接应的人,南宫墨在她面前果然是什么原则都不讲,直接应了下来,“那我们就不上岸。” 他带着她,逃离世界。 翌雷在一个小时后接到了消息。 彼时,他因为不堪等待“另外一艘游艇”的到来,早已踩上那艘破破烂烂的木质渔船,逼着帮工快速带他回岸上:t的,他可不想留在小岛上! 他可不想和那帮部队精英站一起! 说到底,这队兵还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借的,万一人家发现了,提前来收队怎么办?墨少早就走了,他一个人留在原地,不是只有挨宰的命嘛! 翌雷在心中纷纷地嘀咕着,同时催促着帮工加快马达速度,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喂?”他不耐烦地接起,无奈马达声音太大,听不到。 “喂?”暴躁都吼了吼,还是听不到,于是他立马把火气都发在了帮工身上,“你t 的不能把马达先关了吗?” “雷哥,墨少没回来。”马达一熄,下属的声音立马就清晰了起来,对方明显有些着急,“刚刚我们都看到船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游艇突然改变了航向,又不见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墨少本来就会操作游艇。”翌雷闷闷地哼了哼。 人都在海面上,而且有游艇护着,不会出什么事! 该担心的是他好吧? 这小木船尼玛如果翻了这世界上就没雷哥了! “这个不是重点。”下属的声音有些凝重,他顿了顿,才一口气说了出来,“刚刚岸上还有些看起来不相干的人,但是一听说墨少的游艇没来,他们也都不见了。” 这个现象,委实诡异。 翌雷的脸色不由跟着沉了沉,也察觉出了不对劲:“那些人有什么特点?” “有两辆集装箱的车子,集装箱没打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还有十来个人,看起来很像是打手。”下属如实汇报,唯唯诺诺地补充,“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看起来像是聊天,其实像是在等墨少。” “他们显然就是在等墨少。”翌雷跟了南宫墨这么些年,遇到的追杀不少,一下就嗅出了对方的不善来历。 “联系墨少了么?” “联系不上!”这才是真正着急的地方,“他好像把手机关了” 海面上很静,偶有轻盈的风,拂起细碎的浪。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映照在反光的游艇玻璃上,光亮得让人觉得炫目舒沐晚坐在甲板上,手上握着一个喝空了的红酒瓶子,双颊也因为酒精的关系烧得通红。 第一次发现,原来借酒消愁真的有用。 只要她喝醉了,她就不会想起爸爸了,不会想起爸爸以前犯法的事情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从船舱内走出来,在她身边蹲下。舒沐晚抬头,眯着眼睛想看清他,却无奈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俊脸,完美的轮廓。 “是你啊,南宫墨”她笑嘻嘻地出声,一把丢开空酒瓶,任由它“乒乒乓乓”地滚到角落,然后两手搭上他的肩膀,“你这里还有酒么?” 她还不是醉得很厉害! 她还无法忘得干干净净所以,她需要继续喝! “没有!你喝够了。”他面无表情地否决,单手捞起了她绵软的身体,拖着她往游艇里面带,“天晚了,外面冷” “我不要!”趁着酒劲,舒沐晚发着酒疯,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蛮横地抓着甲板上的两根栏杆,“这里好,这里冷!哪里冷我就要在哪里!” “舒沐晚!”他脸色一沉,开始后悔刚刚纵容她喝了那么多,“不许闹!” 他大力捞住她的身体,长指一根根地掰开她蛮横的小爪子,生拉硬拽地把她往里面拖:“你给我听话一点!” 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纵使喝了酒蛮力十足,但南宫墨也是真的来了火,三两下便掰开了她的手,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扛在了肩上便往里走挣脱不开,打又打不过,舒沐晚怒喊了两声,直接耍无赖! “你欺负人!混蛋!连你都欺负我”趴在他肩膀上,她直接无赖地哭出来,豆大的眼泪滴在他的脖子上,声声都是控诉,“我就是不想去里面我就是想在这里”不让她受凉也叫欺负她? 南宫墨不由怒了,他大力地一把将她放下,很想对着她大吼一通,但是看到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时,却还是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 心里想的和手上的动作不一致,他的心里于是更加别扭! “你到底想干嘛?”他愠怒地低吼出来,无奈喝得半醉的人最难伺候。 “我就要在这里!我就要在这里!”她不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回答,只是单纯地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连耍无赖都声嘶力竭,“我就是要在这里!” “好好好,那你说,你要在这里干嘛?” 再好的脾气,也被她吵得头痛,更何况是南宫墨这种本性暴躁的人? 只是,她后面的那句话,却让他瞬间方寸大乱—— “我就是要在这里在这里做!”她睁着迷蒙的眼睛攀上他的肩膀,第一次用如此主动的姿势,如此主动的语言,“南宫墨,你在这里做!” 放纵,能让人迷失,也能让人释然; 性\爱,能让人沉沦,也能让人逃离。 于是,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本能地提出这个要求:她要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她要逃离一切现实,既然用喝酒不行,那就换别的。 被她赤\裸而直白的视线盯着,南宫墨第一次手足无措。 他反应不过来她跳跃的思维,或者说,反应过来了,却不敢相信她说了什么。于是,南宫墨生平第一次差点失去了语言能力,故作凶狠地吼她:“做做什么?” “就是”她说不出来,紧咬着下唇停顿了一秒,终于借着酒劲垫脚,猛地吻上他的唇,强硬而主动地进入他的口中,小手心急地去解他的皮带,“在这里要我!” 089 还想要?他求之不得 5000+ 她的小手心急地扯着他的皮带,却又不得要领始终解不开,只是莽撞地发出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爱睍莼璩舒沐晚小声地呜咽着:“南宫墨,在这里要我” 南宫墨完全僵在原地! 她主动贴上他的身体,垫脚在他唇上又咬又啃如此狂野又热情的舒沐晚,是南宫墨从未所见的!纵使知道她在发酒疯,他也在她的“挑拨”之下喉咙干涩 他毕竟是正常男人。 “舒沐晚,你清醒一点嘶!”他用残存的理智哑声劝她,只是才开了个头,便因为她的动作而抽了口凉气——她因为扯不开他的皮带,陡然转而拉下他的拉链,小手一下子从那边滑了进去栎 男性的尊严地瞬间被她侵占,柔嫩的小手在他的某处乱闯,抓住了已突起的巨物胡乱地捏了捏,让南宫墨的某处瞬间充血,目光也跟着全黯。 “别闹!”他扣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拉,直接将她作乱的手抽了出来,脸色微愠地吼她,“我不想对你乱来!” 她神志不清的,他如果在这个时候“欺负”她,那他成什么了傅? 强忍着“成全”她的冲动,南宫墨只能抓住她的手腕,同时托住她脚步虚浮的身体,想要把她拖到游艇里找个地方安置 扶着她的身体,南宫墨的脸色微赧:幸亏她是醉着的,看不到他此刻的“尴尬”!他的皮带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裤子的拉链被她拉开,身下的紧绷着的坚硬已经明显突出了好大一块 从没想过他南宫墨也有今天! 阴沉的目光从“憋屈的身\下”移开,南宫墨暗暗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怀中的女人:舒沐晚,这些以后你都得补偿! “干嘛要在里面”她迷迷糊糊地嘟哝着,一路不情愿地跟着他进去,然后又一脸不情愿地坐在里面的长椅上,目光朦胧地抬头看他,“你来呀!” 还让他来? 靠! 南宫墨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在自己失控之前,黑着一张脸快步走出船舱——这里没有冷水澡,他只能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要不然他会陪着她一起疯 “南宫墨!” “南宫墨” 身后的声声呼喊,他通通假装听不见。 他站在游艇的甲板上,闭眼尝试着做深呼吸,终于将胸臆中喷涌而出的欲\念控制住时,一个温软的身体却从背后贴了上来——她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小脸贴上他的背,稍稍蹭了蹭 该死的! 定力瞬间前功尽弃! 大掌覆住她的小手,南宫墨的嗓音已是低哑至极:“你” 还未开口,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委屈屈地传了过来:“算我求求你也不行吗?” “不用了。”最后一点底线被她踩碎,南宫墨再也找不到任何犹豫的理由,他骤然转身,反客为主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身体,“这个不用求。” 扶着她的后脑,他在下一秒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在性\爱这种事上,男人主动和女人主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主动权转移,一切转为南宫墨掌控,于是这场源于抚慰的占有更加来势汹汹—— 他的吻凶狠而霸道,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他温润的舌尖便占据了她一切的甜美,包裹住她隐隐发颤的小舌,狠狠地吮,吻到她的舌尖发麻,深可入喉 舒沐晚的心不由安定下来:终于,把一切都交给他了!她不需要思考,她只需要跟着他配合着他,尽情沉沦 &nb sp;彼此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解开,她的薄毛衣被他推高至锁骨,他的长指滑入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地便挑开那金属的暗扣,让那绵软的两侧释放了出来一侧被他大力按住揉捻,他的长指技巧性地夹\弄着顶\端,让她的唇边不由溢出声声难耐的低吟。 他的目光更加幽暗,动作更加凶猛。 紧身的长裤被他一把拽下,他用手拖住了她的臀,用力往上一抱她紧张地惊呼出声,两腿本能地环上了他的腰!而他再重重地往前一撞,让她的整个背都贴上游艇,紧紧地将她控制在属于自己的占有范围内。 “啊!”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他的身上很烫,游艇壁却很凉,她这样前后相贴,完全是冰火两重天的考验。 “环紧我。”大掌拍了拍她的大\腿,南宫墨贴着她的额低声命令,指导着生涩的她配合自己,“这里放松,这里再张开一点,对就是这样!” 滚烫的顶端在她的某处试探性地摩挲了两下,然后他骤然冲入,直冲到底! “呃!”酸胀的感觉让她不由蹙眉,强大的冲击力也让她的身体本能地弓起,却也因为这样的体\位而无处可逃,任何动作,都只会让他入得更深 四壁的嫩肉自然地包裹而来,湿润而温暖地吸附着他,刺激得他男性的yu望越发“强烈”,让他的某处因为兴奋而跳动南宫墨俯身吻住她的唇角:“你好紧” 她的脸色越发红润,身体颤了颤,搅得他更紧 真是敏感的小东西! 南宫墨低笑一声,终于不管不顾,放肆地抱着她驰骋起来 夜色暗沉,海面上一片暗沉。清冽的海风中,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嘤咛,她的身体还被他抱在怀中,肆意地冲撞,他们彼此的身上,都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炙热得灼人 舒沐晚无力地趴在他的肩上,身下已经酸软得几近麻木。 耳边听到一阵阵规律的液体飞溅的声音,她的眼神越发迷蒙,大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是海浪的声音,还是他们“那个”的声音? “这么快就不行了?”他轻咬着她的耳垂,附在她耳边,嗓音低沉的嘲弄,“我还没够” 他如同食髓知味的饕餮,只要她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停不下来! 舒沐晚无声地环着他的脖子,经过一场激烈的运动,她已分不清此时的醉意还剩几分,只是一抬头看向苍茫的海面,就想到父亲那些黑暗违法过往 “那就”她垂首,将头重新埋入他的胸膛,呼吸着属于他的清冽味道,“那就继续。” “当然!” 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肩膀,此刻的他,求之不得。 温暖的船舱,垫着毛毯的长椅。 激\情过后,舒沐晚躺在长椅上,头还靠着他的胸膛,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毛衣被扯得松垮垮套在身上,身下又酸又痛,有属于他的液体,从两\腿c间一点点流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拨弄着她的长发,无声地表达着他此刻的心情:满足。 而舒沐晚靠在他身上,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场激烈之中 ,于是在酒精和情\欲退却之后,思绪渐渐平静而清晰 “我感觉好多了。”她突然开口,嗓音也带着沙哑,小脸蹭着他的胸膛,“谢谢。” “什么?”他玩她头发的动作不由一停。 “没什么”她的小脸一红,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单纯的重复,“就是想谢谢你。” 他的俊脸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瞬间便了然了她的意图,墨色眼底不禁涌起几许兴味,不咸不淡地追问:“谢我什么?当了你发泄的工具,恩?” 说话的同时,他揽住她纤腰的大掌不由下移,作势要挤入她的腿\间:“这个工具好用么?” “南宫墨!”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又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舒沐晚不由急了,心慌地叫出来,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别我那边疼!” 他微微一笑,挑弄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你会不会生气?”看不到他的表情,舒沐晚拳头紧了紧,在一片静谧之中,她的询问尤显得小心翼翼:她刚刚,只是想着发泄一场利用了他。 “不会,睡吧。”他轻笑,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抚,俊脸上的玩味更甚—— 舒沐晚,你真不了解男人! 他倒真不介意多被她“用”几次 “不想睡。”短暂的静谧之后,她轻声开口,语气平淡而坚定。像是秉烛夜谈般的,她终于缓缓地向他吐露心声,“我还在想,上岸以后,要不要继续查,我害怕” 她怕真相会比她想象得更复杂! 她怕到头来,她会后悔调查这一切! 她怕父亲的形象毁于一旦,她怕面对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没关系。”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依旧是轻描淡写,甚至是脱口而出地安抚了这么一句,“不是还有我么?” 舒沐晚一震,因为他这一句话,像是突然从某种持续良久的沉沦中惊醒! 她突然便发现——她和南宫墨,竟然发展得这么快!甚至在前几天,她还恨他骂他,但是在此刻,她却依靠他,把身体交给他,而且还不止一次! 事情的发展似乎顺理成章,但在某一个点停下来看,便会觉得所有的都不可思议。 梦幻,不真实。 他说‘不是还有我么’,那么,她是该在这场沉沦中依靠下去么?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僵硬,南宫墨问了一声。 舒沐晚摇了摇头,从他的怀中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出声:“南宫墨,我们回去吧。” 深夜的码头。 游轮靠岸的时候,码头上空无一人,南宫墨带着舒沐晚下船,按照来时的路线,走到先前停车的地方——那辆车还是静静地停在原地,周围也是一切如旧,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游艇怎么办?”坐上车,舒沐晚顺口一问。 “我给翌雷打个电\话。”他这才想起来打开手机,屏幕一亮,上面出现的信息便让他的眉头不由蹙了蹙,当即停下了上车的动作,“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儿?” “有东西忘在游艇上了,我去拿。”他面色如常地说了谎,关了车门走出去,绕到她那一侧又敲了敲她的车窗,“要是你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开车走。” “我为什么要先走?”舒沐晚一脸茫然。她没有把他丢下的理由他这个要求,好奇怪! “那好,你关了车灯等。”南宫墨清浅一笑,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转身走入了夜幕之中。他的神色太过泰然,丝毫不能让人发现任何异样 只是,在走出她的视野范围内时,他的脸色便冷峻了下来。 拨通翌雷的号码,他直接问出来:“对方一共多少人?” “二十来个,我本来以为他们走了,原来一直远远跟着我们,他们行动很隐蔽,应该是受过训练的。”翌雷的声音有些凝重,“我还在和他们周\旋,尽量甩开” “不用甩开。”南宫墨打断,倨傲地冷哼,断然下令,“到码头来,让他们知道我在岸边的游艇上。” 090 我来做,你只要听话就好 “好的。”只是片刻的停顿,翌雷快速应声,“马上把他们带过来。” 南宫墨的决定,他绝不质疑,甚至不问计划,因为他充分相信—— 只要南宫墨亲自出手,便是一场必胜的绝杀! 天色很暗,入夜后的海平面上起了层薄雾,连同码头也一并被笼罩在雾气中栎。 颀长的身影快速向游艇靠近,南宫墨纵身一跃,便身手利落地跳上了游艇。然后他径自走入船舱,从长椅的下面,翻找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卡擦”c“卡擦” 分解的武器被快速组装,他修长的指节翻飞,一把巴雷特95狙击步枪在他手中快速复原完毕,黑色的枪管半横着,在微弱的灯光投射下,折射出冰冷的杀意傅。 他利落地把子弹上膛,然后勾了勾唇角,重新跳出游艇,隐匿在夜色里。 这样的南宫墨,是旁人向来不知的! 原因很简单,他不轻易动手。 在别人眼里:南宫墨应该算是专注于吸金的商人,他冷漠疏淡,个性孤傲,致力于公事,甚至都没有“玩”的业余项目。其实并不是他不会玩,而是他要玩就玩血腥游戏,没人奉陪得起! 雾气越发浓郁,他带着夜视镜,很一辆巨型集装箱车进入他的视野,车上跳下来几个身形庞大的男人,互相传递着进攻的武器——短枪。 南宫墨无声地扬唇,眼底掠过一抹嗤讽的浅笑:很好来了! 暗色的枪口已对准了游艇的方向,他等待着一网打尽,却没有想到那些人并不是第一时间走向游艇,而是在原地商量几秒,大部分人往停车场的方向瞧瞧靠近 南宫墨的眉头一蹙,薄唇无声地抿紧—— 这些人,竟是冲着她来的! 本还以为是冲着他该死,失算了! 懊恼地在心中低咒一声,新计划迅速成形,他面色依旧冷静,只是快速地掉转了枪口,对准大卡车的某处,眯起眼睛,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手! 绝佳的精准度! “乒!” 子弹划破空气,静谧的空气中一声暗响,那几个壮汉瞬间便慌了神:“是谁?” 他们快速地拔枪隐蔽,当然大卡车成了最佳的隐蔽场所,纷纷躲到了集装箱后面,紧张地在暗色中搜寻人影:“到底是谁?出来!”对方用的狙击枪,可不是他们的普通手枪能抵抗的! 隔着近两百米的距离,南宫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从他们慌张的身影中,也能感受到他们此刻的恐慌他冷然浅笑,并不急着瞄准明显的目标,而是枪口下移,瞄准了卡车下的地面 再见,奢想动他女人的笨蛋们。 “你们听有什么声音?”站在集装箱旁的人狐疑地开口,下一秒陡然惊慌失措地喊出来,“快闪开!是汽油的味道!刚刚那一枪打漏了油箱!” 可是哪里来得及? “乒!” 下一枪很快划破空气快速袭来,破空的枪响后,一团火焰从卡车地步蹿出,随即“哄”地一声巨响,那些人瞬间消失在卡车爆炸的火海之中 作为“先锋”侵袭者,瞬间全军覆没,连尖叫都没来得及。 百米外的南宫墨微微一笑,面色淡然地收了枪接下来,就是回去找她。 停车场内。 舒沐晚当真以为他是去取东西的! 窄小黑暗的汽车内,她等得有些犯困,便索性靠在皮质的座椅上闭目休息,就在差点睡过去的时候,骤然听到“乒”地一声枪响是从码头的方向传过来的! 她一惊,倏地清醒:“南宫墨” 是他出什么事了么? ‘要是等不及的话,你可以先走’他走之前的叮嘱突然再度在她脑海中回响,舒沐晚的脸色倏地白了白,瞬间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他肯定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紧张瞬间从胸臆中翻涌而出,她想也没想地解开安全带便下了车,快速地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只是还没走几步,远处又传来一声枪响,接着便是“轰”地一声巨响,码头上涌起一股冲天的火光 “南宫墨!”舒沐晚急了,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快步朝那个方向追过去。 刚走出停车场,手臂陡然一紧,有人从侧方拽住她,后拉的力道让她不由踉跄了一下舒沐晚低呼,警惕性地看向来人,在看到他面色泰然的俊脸时,顿时松了口气。 “南宫墨”他没事,她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此刻,在释然呼气的同时,她竟有一种抱住他的冲动——太好了!那两声枪响,对付的不是他可是那冲天的火光c那巨大轰鸣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有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南宫墨利落地开口,拉着她大步走回车旁,打开车门直接将她塞了进去,语气竟有些愠怒,“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的么?” 刚刚的“战场”,也是她能去的?“我”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车门便被他“碰”地一声甩上,阻隔了她所有的声音,直到他傲慢地身形绕过车子坐入主驾驶位—— “舒沐晚,从现在开始。”显然,南宫墨并没有给她发言权的想法,上了车,他便径自宣布,“你必须24小时呆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冷冽低沉的嗓音,霸道专横的语气,让舒沐晚听得懵了一下,反射性地开口:“为什么?” 他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熟稔地倒车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车驶离这个码头 他该怎么解释? 有人冲着她而来,而且还带着枪就算她能接受,她能应付得了? “南宫墨!”车子驶离停车场,从这里看到码头的火光更加明显,汹涌的火舌舔舐着夜空,让舒沐晚想起适才的惊心,“那边的爆炸,是你干的?是岛上的人追过来了吗?” 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便将所有的一切都轻描淡写地带过,在她想要细问之前,不急不缓地直接堵了她的话,“这些你不用问,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24小时?这不可能!”他这种阴晴不定,又近乎无理的要求,让舒沐晚不禁觉得好笑,她摆了摆手断然反驳,“我还有自己的工作,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陡然一停。 对了—— 那边的爆炸是他做的; 不希望她离开他身边也是他说的 舒沐晚的心不由沉了沉,原本的活力瞬间泄了气,连肩膀都不由自主地耸拉下来:“你放心,我不会报警”他留她在身边,是不想让她报警吧? 毕竟这场爆炸,加上小岛上的那次都是违法的。 揣测到这里,舒沐晚的心情顿时低落到极致,这种不被信任,因为怀疑被“圈禁”的感觉,实在是差极了! “报警?”南宫墨纳闷地蹙了蹙眉,回头扫了她一眼,“这和报警有什么关系?” 目光捕捉到她小脸上的失落,他怔了怔,这才真正明白了几分,不禁对她又气又恼又好笑,她可真是想多了!但是他又不忍将真相告诉她。 所以—— “既然是我的女人。”他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所当然,“和我24小时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 舒沐晚,从现在开始,你的安危,由我接手。 只要你听话。 “别用那种话形容我!”舒沐晚的脸色微赧,她略带尴尬地别开脸,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只是颓然地重复着自己的坚持,“还有24小时肯定不可能,你别乱提,我有自己的事” 一路平稳,越是安静的车程越显得诡异——这场汹涌的暗战已经揭开序幕,只是处在局中的某人还浑然无知,滞后地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当年,那个姓“唐”的人,会是谁? 深夜,别墅熄了灯。 南宫墨忙完一切从书房出来,发现自己的卧室空无一人,再找到客房,果然看到她累倒在床上的身影唇角无奈地勾了勾:看来,她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没有“做他女人”的自觉! 24小时跟着他,难道不该睡在他的房间么? 脑海中掠过无数句的不满,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慢慢地进去在她床边站定——她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微颤,殷红的小嘴翕张显然是睡熟了。 放在床面上的笔记本还亮着光,显然是累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关上南宫墨的长指一勾,轻而易举地便将她的笔记本捞了过来,正打算合上,却在页页面时,动作不由停了停。 她打开过不少窗口,最后的页面却停留在本市某家著名的制药公司上——从公司的历史c制药的种类各个方面,都进行了细致精准的调查 关键是,创办这家公司的老板姓唐,创立的时间正好是20年前她父亲跟着唐老板离开的那一年。 的确,对这家平步青云的公司,舒沐晚有充分怀疑的理由! 只是 他白净的指尖控制着鼠标,南宫墨不动声色地将她查出来页面一个个删掉,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真不愧是他的女人,调查速度很快!她揣测的结果,和他刚刚在书房中证实的结果,完全一模一样。 表情温和,手段却利落,不给她留下任何讯息。 因为,接下来的事,是他该做的。 谁让她跟了他呢? 很快删光了那些关于“唐氏制药”的网页,他的动作在后一张网页时停了停——这是她的邮箱页面,还没有退出,里面一排排的都是英语文件。 他突然有些好奇:她的私人邮件里,都会有些什么? 刚想点开收件箱,舒沐晚却陡然“恩”地嘤咛一声,她翻了个身脚正好踢过来合上了屏幕一条腿紧压着电脑,让他顿时什么都看不成了! 南宫墨无奈地耸了耸肩,只能作罢。 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 翌日。舒沐晚在接了个电\话后,便急急忙忙地收拾着出门,至于南宫墨说过的“关于24小时跟着”的话,她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记得半点? 管家在门口追上她:“墨少有事出去一趟,他特意关照让您多睡一会儿,请您醒来后不要”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舒沐晚就跑得彻底没了影。 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暗示南宫墨事先吩咐的下属跟上去只要远远地保护她就行! “venki怎么了?”离开别墅区,舒沐晚才重新把电c话打回去,着急着问个清楚,“好端端的,怎么会吐了呢?” “可能气候不太适应!从昨晚开始他就说不舒服”jack在旁边嘟嘟囔囔地解释,小心翼翼地拿出体温计,不由又是惊呼,“天哪!都烧到三十九了!舒沐晚你还是快点来吧” 【打滚求留言呐~这两天留言区好冷清呀!】 091 他的本性,为她苏醒 “好!我马上到!”舒沐晚急急地应声,挂了电\话便将油门踩到最大——她在南宫家的车库里“借”了车,此时一路狂飙着驶向jack的公寓 手机被她扔到一边,却在不足三秒后再度响起。 “我在开车呢!我马上”舒沐晚没来得及看屏幕,她捞起它按下接听键,便急急地吼了过去,只是,话到一半,被对方清冷低凉的声音打断—— “去哪儿了?” 低沉的嗓音通过电磁波传来,平静的语调中蕴含着一层薄怒,让舒沐晚的心当即惊了惊栎。 “现在哪儿?”不等她回应,南宫墨的追问便传了过来,“谁准你离开别墅的?” “我有点事!抱歉借了你车库里的车”舒沐晚快速地解释,秀眉为难地蹙起,大脑飞快地思考:venki的事情,要怎么和他说才好?又到底要不要和他说? “马上回去。”他似乎没有听她解释的耐心,话到一半便丢出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不行,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涪” 她哪里等得到明天? “我有急事!”舒沐晚迅速的反驳,对于他无理管束,她明显不悦。只是南宫墨仍在坚持,她刚开口,他清冷淡漠的嗓音也很快传了过来—— “什么急事?” “我”心弦莫名绷紧,她急促着刚想出声,通话却在此刻骤然中断,看着手里暗黑的手机屏幕,舒沐晚莫名地松了口气——没电了!正好不用解释了。 踩下油门,她全速赶往市中心。 而另一边,南宫墨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居然挂他的电c话?! 他再拨回去,便是机械的女声提醒: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y,y一u手机猛然被他甩开,机械提示音顿时戛然而止。 “按照现在的走势,下午四点收盘时,唐氏制药至少亏20个亿”正在汇报的下属别他的那声大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紧张地询问,“墨少,您怎么了?” “你继续。”薄唇轻抿,南宫墨强压下胸臆中的火气,手掌顺势拿起旁边的签字笔,带着深仇大恨般的架势捏在掌心把玩。 “呃好奇也不敢多问,下属连忙继续,“唐氏制药应该拿不出这样庞大的周转资金,到时候很有可能向投资公司求助,或者宣布破产。不过要是他们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脚,也许还会反扑” “碰”地一声,签字笔在他手上硬生生被折断。 “那就看着点,别给他们反扑的机会。”南宫墨冷冷地出声,猛地一拂手,丢开残破的笔身,径直起身走出了门——忍无可忍,他心中的怒意还是无法宣泄! 居然敢挂他的电c话 今天他用商业上的方式打压唐氏制药,他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随时会狗急跳墙,所以他要求她必须呆在别墅里!可是她呢?没有任何解释就挂了电c话! 舒沐晚,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找到她的位置。”冷然丢下一句命令,他拿着车钥匙,高大的身影走出金融控制圈,“我亲自过去。” 车子驶入市中心,车流就多了起来。 市区的路盘综错杂,舒沐晚不耐地敲着方向盘,等着那些恼人的红灯。在车子经过三个路口的时候,她才陡然发现了异样——一辆黑色的越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刚刚拐错过弯,绕了个圈又退回主道不会有人连这样的路线都跟她相同吧? 很显然,她被跟踪了! 舒沐晚的心不由紧了紧:她不知道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更不知道对方跟着她有什么目的?最主要的事她手机没电都无法求救该怎么办? 呼吸因为无措而急促,好在理智依旧清晰:不管对方想做什么她都不能把危险带到venki那边去!所以,她想见venki,就得先想办法把他们甩掉 故意放缓了车速,舒沐晚锁定了就近的一家商场,将车留在了停车区,然后顺着人\流进入商场大厅。 远远的,她看到那辆越野车也跟着停下,车上跳下来两个男人,朝着拥挤的人潮皱了皱眉,最后在她的车旁静静地等着他们在等她出来。 她哪会傻到自投罗网? 得意地朝远处的两人哼了哼,舒沐晚快速转身,弃车从商场的另一个大门离开 venki,再等一等,妈咪马上就到! “我们本来以为她是进去买东西的,所以” “都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 负责跟随的两个下属耸拉着脑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真相。面对眼前面色冷然的男人,他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谁能哪里想到,舒沐晚竟会发现了他们的跟踪,还会弃车而走? 南宫墨的脸色暗沉到了极致! 连最后的两个人都甩下了,她要去哪里?唐氏的那些人再找上她的话,她又能对付得了谁? 双拳不动声色地收紧,南宫墨冷然下令:“找!把整个a市翻过来找!下午四点之前,我要看到她的人!” 他要找到她,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什么叫——“听话”!毕竟,他的纵容,都是有底线的。 全城地毯式的搜索,中午就传来了消息—— 城西的矮巷,发现了一具新鲜的女尸! 死亡时间是今天上午,女尸的年龄大概也是二十岁出头,脸部因为受伤无法辨认,但是却有和舒沐晚相似的身形,一样的发色,同款的背包 战战兢兢汇报这个消息的下属,被南宫墨一脚踹了出去。 他大步朝着车子走去,神色前所未有地紧张,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车身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他莫名地恐慌!难以想象,如果一切都难以挽回,那该怎么样?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七分钟赶到。 尸体还在原处没处理掉,白色的尸布下,一只苍白的脚裸\露在外,脚踝上也清晰可见暗红色的刀伤血液已经凝固,尸温已变成一片冰凉 “墨少?”唯一能赶上南宫墨步伐的翌雷,看得有些不忍,“她” 南宫墨没有回答,他怔了怔,便一步步走向那具尸体,脸色是青白而惶惑的,就连掀开那尸布的动作,都微微有些颤抖心的抽痛,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头是冲下的,侧脸上可见清晰残虐的血痕,应该是生前受过侵犯,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中,背上的那朵刺青也浸染在青紫和血腥之中 刺青?! 他的动作骤然一停,心脏像是在此刻停跳了一拍—— 不是她! 这具尸体不是她! 某种释然和狂喜瞬间掠上他的心尖,让南宫墨顿时松了口气,他丢开那尸布的一角,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却在抬脚的那一秒,眼底涌起更炽烈的愤怒 就连站在旁边的翌雷,脊背都不由寒冷了几分。 他很清楚:舒沐晚这回惨了! 这具尸体不是舒沐晚,但是墨少为这具尸体担的心,都会算到她头上很可能:今天舒沐晚不死在唐家那些人手上,而是会“死”在南宫墨手上! “把她带回来绑过来也行!” 这是他的本性,在她无意的刺激下,再次苏醒! jack的私人公寓。 舒沐晚半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已然熟睡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从他腋下抽出来——三十七度。她不由呼出口气:烧,总算是退下来了 “他怎么样?”jack端了两杯花茶进来,递了一杯给她,面色歉疚,“发烧的时候,他一直在叫妈咪,我也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退烧了。”舒沐晚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放他在床上躺好,然后接了jack手上的茶,和他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他吃什么了,又吐又烧的?” “铁板烧!昨晚带他去的,这小怪物没见过烤鱿鱼”jack懊恼地哼了哼,“肯定是食物弄得不干净!我要去举报!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么小的孩子” “不是”舒沐晚蹙了蹙眉,无奈地说了真相,“他过敏!” 和他爸爸一样,对海鲜过敏。 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舒沐晚无可奈何地勾唇而笑:纵使他们没见过彼此,终究是血脉相连,就连这个也是相同的她藏得再好,还是避不开他们本身的联系。 “原来是过敏”jack嘟哝着重复了几句,顿了好几秒才想起来问正事,“对了,你父亲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舒沐晚的脸色顿时一僵。 “主秀准备得差不多了!十天后主秀一结束,我们就能回美国,你父亲的事情能处理完么?”jack问得自然,话说出了口却发现舒沐晚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他蹙了蹙眉,随即反应了过来。 “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jack侧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是因为南宫墨?” “怎么会?!”她哑然失笑,反射性地出声f否决,目光望向窗外,却多了一丝迷惘和懵懂,“走是肯定会走的南宫墨,他对我也挺好” “有南宫辰那样好?”jack的问题,尖锐而直接,让舒沐晚措手不及。 坦白说,她没想过。 她告诉过自己,不再分辨这两个人 “不和你聊了,我去做点鸡蛋羹,venki醒了要吃的。”目光躲闪着移开,舒沐晚索性扯开话题,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离开,却被jack叫住—— “冰箱里没鸡蛋了。” “那我下去买。”她只能拿钱出门。 “主秀很快就会结束的,你逃避问题没有用”jack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不知道她听没听见,大门已被她“乒”地一声关上,她已快步下了楼 超市的人很多,舒沐晚排了很长的队,才顺利结账带了鸡蛋出门。 从这里回jack的公寓,有一站地的路程,她选择穿过停车场,从旁边的公园穿小道回去停车场内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环境中拂着丝丝凉意。 舒沐晚骤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还没走到出口处,几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便出现,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步伐统一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气场很危险! 来者不善。舒沐晚的心中顿时有了定义,她的十指紧了紧,停脚警惕地看着他们靠近 “舒小姐” “去死吧!”对方刚开口,舒沐晚手上的鸡蛋就砸上了他的面门,她大吼了一声撒腿就跑,冲向最近的光明处——他们想抓她害她?想得美! “舒小姐!” 那几个人一怔,没想到舒沐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顿了一秒钟,立马也拔腿追了上去。 要是这次再把人弄丢,墨少那边真没法交代了! 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舒沐晚加快着速度,回身得意地看着那些人距她原来越远,冷不防地回头,却发现旁边有人更快地窜出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碰!” 她被人用力一拉,强大的惯性下,她整个人重重撞入一个强硬的怀抱,痛得她不由低呼。 “舒沐晚,你让我好找!”冷冽的低喝在她头顶响起,手腕上的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她抬头便撞上他幽暗的眸底,带着嗜血的猩红,“我的话你是不是都听不懂?” 092 对你,我不用讲道理 “什么?”他的怒意来得太过汹涌骇人,舒沐晚心惊地瞪大了双眸,有些反应不过来,“南宫墨你怎么在这啊!” 手上的力道倏地加重,几乎硬生生地把她的手腕折断,舒沐晚痛得惊叫出声。 “你干嘛” “让你留在别墅你听不懂么!”她委屈的控诉被他狂怒的低吼盖住,他大掌一捞扣住了她细嫩的脖子,威胁性地紧了紧,“舒沐晚,你在挑战我!” 她在挑战他的权威烨! 这是前所未有,也从未被允许的事情。 “什么挑战”被这样无厘头地一顿吼,舒沐晚不由蹙眉,只是反驳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出口,他结实的胳膊便扣住了她,直接将她往停车场的内带 她整个人被他半拖半拽,身上被他勒住的地方尽是疼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塞入某辆房车的后座巨大的推力让她重心不稳地后仰,身体斜斜地摔上皮质的座椅钨! “碰”地一声撞击,后背磕得一阵痛,她的世界总算平静下来。 “开车!”南宫墨冷声丢下一句命令,便要跟着跨上来。 “不行!等等!”他的声音让舒沐晚瞬间惊醒,顾不上后背的疼痛,她连忙起身,心急地看向前座的司机,“我还有事,不能就这么走!”她是出来买鸡蛋的!venki醒来还会找她,她还要去 “开车!”南宫墨再度开口,冰冷彻骨的语调忽略了她一切的恳求。他上车坐在她旁边,目光冷冽而愠怒地扫过她,“从现在开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先礼后兵,他对她客气过了。 真的客气过了! 车门被关上,司机一言不发地踩下油门,车子慢慢地从停车场滑了出去 “停车!”舒沐晚不由急了,她忿忿地捏紧了拳头,转向身侧的南宫墨,“你这到底想干嘛?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南宫墨,你讲不讲道理?” 南宫墨冷冽的目光从她身上撇过:哪里得罪?满满的都是得罪! “南宫墨”眼看着车速加快,窗外的风景逐渐加速后退,舒沐晚紧拧着眉,忿忿地瞪着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他低凉冷漠的嗓音打断—— “我不讲道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否决了一切商量的余地。 一路无话,车内的气氛沉闷得叫人窒息。 前排的司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偷偷地从后视镜中望过去,看到两人皆是暗沉的脸色他不知道谁会打破僵持,率先爆发?可一旦爆发,他呆在这里绝对会成为无辜受害者! 尼玛的,他好想弃车而走 车子还在商业区的街道上行驶,拥挤的车流让他们不得不走走停停,看着眼前那一个个红灯,想着越来越远的私人公寓,舒沐晚的脸色越来越不耐:她不能就这么离开!venki醒来看不到她怎么办? 而且她说了出去买鸡蛋,贸然失踪离开,jack也会来找她的 小手反射性地去口袋里摸手机,当温热的小指触上冰凉的机身时,舒沐晚陡然想起来:她的手机没电了!现在这样怎么联系上jack他们? “司机!” 舒沐晚尝试着和司机商量,但是对方听到她的喊话,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丝毫不敢理会她,甚至连在后视镜中偷|看的目光也收了回去 “司机先生!”她厚着脸皮继续开口,这么近的距离,她不信他会听不见,“可不可以拜托你”说话的同时,她试图起身越过南宫墨,能更靠近前座。 只是话未说完,人未站起便被他一道蛮力重重地拽了回去:“坐好!” 冷淡而强硬的态度,他在拽了她一把之后便重新不理会她,目光淡淡地转向车外,而司机紧张地颤了颤,更加不敢往后看了显然,找他“帮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干坐在后座上没办法,舒沐晚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只能把目光转向身侧的他—— “把你手机给我!”她凶巴巴地冲他伸手。 他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神色却有些怪异,舒沐晚被他盯得有些尴尬,只能目光躲闪着重复,一手仍然坚持地伸在半空中:“南宫墨,把你手机借我!” 他蹙了蹙眉移开眼,脸色依旧冷清带怒,就在舒沐晚以为他会漠视她的要求时,他白净的指节伸入对侧口袋,直接把手机抽出来扔给了她 “谢谢。”废话全部省略,她语气冷冷地冲他道完谢,便低头飞快地编辑短信。 信息是发给jack的,她委婉地告诉他,自己手机没电了,又碰上了点麻烦事,必须得先走,让他“自己去买鸡蛋”!!!关于venki,她只字未提这绝不是让南宫墨发现孩子的时候。 短信很快发送出去,页面自动跳转回所有短信的收发列表,于是她便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所有讯息——一句话形容:简单得可怜!几乎都是服务平台发的广告 她不由自主地怔神,葱白的手指拉着页面下滑,却也只能看到那些冰冷单调的信息平台数字号码,从来没有“人”给他发过信息。突然的,她便感受到了属于他的孤独—— 没有人像朋友一样联系他吗? 四年前,他的手机里还躺满了短信。 “查岗?”身边冷不防传来他的声音,倨傲而不屑的语气,甚至轻蔑地哼了哼,“有什么疑问的,你可以直接开口问我。” 舒沐晚一惊,反射性地收手关了短信页面,直接把手机扔给他,脸色有些尴尬:“没查。”她这算是什么,光明正大地侵犯他的隐\私?她哪里能对他查什么岗“咚”地一下,手机呈抛物线地扔出去,最后却正好落在他的尴尬部位。 南宫墨的脸倏地黑了,而舒沐晚脑袋一懵,更为尴尬:这个她真不是故意的! 在她怔神间,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够起了手机,视线转过来看向她,缓慢而冷冽地开了口:“好,你不查,我查。” 她一愣:什么意思? “你今天去了哪儿?”属于他的强势气息扑面而来,他冷睨着她,在窄小的空间内进行审讯,“挂我电c话,手机又关机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冷静而浅淡的语气,似是不参杂他的任何情绪波动,却能让人清晰地确定一个事实:不管怎样,这个“他”死定了! “我手机没电”舒沐晚蹙眉嘟哝一声,在他的强势压迫下,陡然有些心虚不自然,生怕他会多问发现venki的事,于是她只能尽量避开,“没有挂你电c话。” 这是实话! “就这样?我突然带你走,你还知道借手机发短信;你手机没电的时候,想到借手机跟我发个短信么?”冷淡而沉静的语气,带着他的失望和醋意。 舒沐晚哑口无言,他的话,让她莫名地更加心虚。 她只能无措地低头,在他暗沉的视线中耸拉下脑袋,还没从这种情境中逃避开,便听到他低沉而执拗的问题传过来:“他,到底是谁?”值得她如此牵肠挂肚?! 南宫墨现在只想把对方找出来捏死! 他找了她一天! 放下其他,不管不顾地在这个城市找了一天! 城西的那具女尸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如果让唐氏的那些人先找到她,她绝对会拥有比那具女尸更可悲的下场!她怎么就没一点躲在他范围内的自觉? 她居然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消失”一天,和另外一个“放心不下”的人在一起 “他他是”他鹰隼一般的视线太过锐利,舒沐晚根本避无可避,只能讪讪地迎上,大脑中快速思考着如何包装jack的身份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回复短信!!! “嗡嗡”地两声震动,让舒沐晚的神经瞬间紧绷到极致:jack不会说漏嘴什么吧? 南宫墨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低头看向手机屏幕,眉头微微一蹙,指尖直接滑开了短信——是jack的短信:知道了,我正涂指甲油做面膜呢,晚点再出去。 “你让我看看”看着他飞快变化的脸色,舒沐晚心急地凑上去,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衬衫袖口便贴上去,丝毫不在意此刻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在没有看到讯息前便急急开口,“我可以解释的!” 南宫墨的脸色明显缓和几分,挑眉问她:“她是女的?” 涂指甲油 做面膜 都是女人的行为! “呃是!”舒沐晚的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想到jack习惯性的娘娘腔样子,她索性用力地点了点头,想着就这样蒙混过去。却不想他的指尖上翻,目光在看到她的发出短信时再度凌厉—— “我是你的麻烦事?” 私人公寓里。 jack敷着面膜,端着指甲油的调色盘进入venki的房间,小家伙刚醒,懵懵懂懂地坐在床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我妈咪呢?” 人在生病时,总会尤为脆弱。 平时疯疯野野的小怪物,此刻便像一只无助的小兽,病怏怏的奢求着母爱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个孩子。 “她有事先走了。”jack一语带过,把手中的调色盘随意地往旁边一丢,顺势坐在床沿揽住了病怏怏的他,“想吃点什么?鸡蛋羹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做” “不想吃!”他直接摇头,幼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无助和受伤,垂着头委屈地嘟哝,“我只想要妈咪陪陪我” jack一愣,面膜下的神色微变,顿了顿,笑着安慰:“没关系,等以后回美国了,妈咪就是你一个人的。” 小家伙没有多想,只是委委屈屈地点头答应。 他以为,这句话的重点是“等以后”,却不想jack的眸中暗光闪烁——他想说的是,那也要回得了美国再说主秀结束后,舒沐晚能顺利回去吗? 车内的气氛几番降至冰点,他的追问让她屡次措手不及。 最后,舒沐晚索性不理会他,反正她已经和jack说过了,也不用担心那边的事情,索性就在这里任由南宫墨发神经好了!车子终于在某家奢华珠宝店前停下。 “下车。”他打开车门,丢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就下,谁怕谁? 舒沐晚索性也推开车门,跟在他身后进了这家店——里面的布景奢华到让人咋舌!水晶灯的映照下,橱窗里珠宝熠熠闪光,浮动着晶亮的色泽 美丽得有些炫目! 只是,他带她这里做什么? 舒沐晚疑惑地在他身后跟着,直到里面的经理迎出来,殷勤地带着他们进入区域,讨好地递上来一个丝绒盒子:“墨少,您订制的东西,我们已经做好了。” 他订什么了? 南宫墨“恩”了一声,示意经理打开。 下一秒,一枚璀璨的戒指映入了她的眼帘 舒沐晚暗暗抽了口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这是想干什么? “你试试看。”从经理手上拿过小盒子,他径自往她怀里一塞,动作毫不温柔 【大家猜猜,这是墨少要求婚的节奏咩?】 093 闹什么?真难伺候! “你试试看。”从经理手上拿过丝绒小盒子,他径自往她怀里一塞,动作却毫不温柔,“合不合适?” “南宫墨,你”舒沐晚怔住了! 看着那枚璀璨的戒指,她不禁迟疑:能接受这枚戒指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和隔阂都太大,他们才“刚开始”她能把自己的未来都交给他么?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不得不慎重。 小脸上一阵苍白一阵红晕的变换着,她的贝齿重重地碾过下唇,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他:“才这么点时间,万一不合适呢你有没有想过?栎” 他的脸色一如适才的冷冽,听到她的疑问,原本幽暗的眼底越发沉了沉,酝酿出一片墨色。 像是一场既定的暴风雨即将降临,而不明真相的经理抢在南宫墨爆发之前开了口—— “虽然只用了一天时间,但我们店是有品质保障的,不会不合适。”他殷勤地解释着,同时指着那枚戒指,示意舒沐晚一起看过去,“追踪器也是微型的,您看,做在戒指里面一点都看不出来甫” 舒沐晚的脸色骤然全白。 她的手指剧烈地一颤,险些没能握住那个丝绒盒子,耳边听不见任何其他解释,她的世界就此陷入至极的安静:她明白了!他送的不是戒指,而是戒指摸样的追踪器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心底涌出一阵阵的寒冷和不堪,舒沐晚只觉得讽刺得想哭:她是有多么的自作多情?她是有多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想多了完全想多了! “舒小姐,您看”经理热情地解释了一通,抬头却发现她的眼眶已然发红,眼底暗涌的却不是感动,他不禁忐忑了,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这戒指可以么?” 空洞的目光看向经理,舒沐晚深吸了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这种莫名悲凉的情绪,用自己最冷静最平稳的声音回馈:“你先滚开一下可以么?我有话要和他说。” “呃”用如此礼貌的方式叫他“滚”,经理愣了一下,立马闪得没了影。 “南宫墨。”她回过身看向他,目光在撞上他深眸的那一刻,胸臆间便酸涩得可怕,她尽量克制住所有脆弱的情绪,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憋出一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故意给她期待? 又为什么用这种不堪的方式给她答案? “不是不想二十四小时跟着么?”他一步步地逼近她,幽暗的目光从她手里的戒指上扫过,“戴上它,我给你不用向我报备的特权。”只要他能找到她就好。 “所以你送我戒指?” 在他眼里,这只是一样物品,根本不知道戒指的意义? “那你要什么?手镯?项链?耳环?”他一字字地问出来,突然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里面的卡往台上一放,厉声对远处的经理喊了句“过来”,然后重新转向舒沐晚,“自己和他说,让他改,我有时间陪你耗着。” 被指名的经理屁颠屁颠地冲过来,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脸上的笑容当即凝住,只能哈着腰询问:“舒小姐,需要改什么?我们能马上” “滚开!”终于用不着维持任何礼貌,舒沐晚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她的视线狠狠地瞪着南宫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把戒指往他脸上砸过去,“南宫墨,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四四方方的盒子正中他的眉角,当即磕出了一道血痕,暗红的血迹当即渗了出来 舒沐晚丝毫不顾他冷到想杀人的脸色,转身就冲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叫不住她,南宫墨的眉心一蹙,当即也抬脚追了出去,剩下可怜巴巴的经理,只能捡起地上的丝绒盒子,快步在后面跑着—— “墨少!戒指!戒指!!!” 大掌从他手里掠过,手上的盒子被南宫墨拿走,经理这才喘着气停下,突然又想到:不对啊!还有银行卡!! 在外面侯着的司机委实被吓了一跳。 进去的时候两人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舒小姐就哭着跑出来了?眼看着她就要跑过车身,丝毫没有上车的意思,司机想也没想,跳下驾驶座就要去拦—— “舒小姐,您等等!您哎哟!” 话未说完,小腿就被舒沐晚狠狠地踹了一脚,司机痛叫着蹲下来,而舒沐晚早已越过他跑了出去。 舒沐晚现在的大脑是空白而简单的——谁挡她的路,就干掉谁!她受不了这样的“追踪器”,受不了南宫墨把她当狗一样看,谁也别来理她! 越是在乎,情绪喷发越是强烈。 她早已说服自己不去想他和南宫辰之间的差别,她几乎以为这是一场“重新开始”,所以此刻,可见她的打击有多么大心情有多么不堪! 耳边传来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还有尖锐的刹车声,她通通听不见,横穿了n条马路,她只想逃离他,逃离这一切直到肩膀上传来一股刺痛,她整个人被拽住,直接被扛上他的肩。 她的视线一阵天旋地转,心底在某一刻跌落谷底:像是从鸟笼中飞出的鸟儿,在屋中经历一场横冲直撞,最终重新被关入鸟笼自由,成为一场幻灭。 “舒沐晚,你想死么?”他在路边把她丢下来,巨大的力道让她险险站稳,脚却被冲击得微微发疼,她听到他怒意磅礴的声音,“你闹什么?” 她闹什么?! 对,他是不懂!! “我又不是你养的狗”她自嘲地笑出来,眼泪终于在此刻滑下,她怔怔地盯着南宫墨,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声音颤颤地说出他根本不会懂的委屈,“南宫辰就从来不这样” 不这样从自尊上伤害她! 这句话果然激怒了他! “那就好好看清楚!”冰凉的指节掐住她细巧的下巴,他强制性地将她拖近,俯身狠狠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吼出来,“我不是你的南宫辰!” 他从来就不是南宫辰的替身! “是”泪水肆意滑下,舒沐晚错乱地点着头,只能一句句地重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一切都是她错了。 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 他和南宫辰,除了共用过一个身体,是完完全全两个人! 她曾说服自己不区分他们,好好重新开始,是错的他再度向她证明:他们是完全不同的,她不得不区分! “哭什么?”她的眼泪太过绝望,让南宫墨的心都微微灼痛,他故作凶狠地吼她,心底却难以自制地放软:她到底哭什么?不想跟着他,他给了她追踪器,给了她特权了!他已经退步了,她还要闹什么? 该死的! 怎么这么难伺候? “是我错了”她只是一味的重复着这句话,正如四年前他强占她的那一次,她整晚都在重复着“你不是他”,那样的绝望却又决绝,让他不由烦躁而愤怒。 他的目光重新移向手里的丝绒盒子,直接拿出里面的戒指,拽起她无力的小手:“够了!不用再认错了!” 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犹豫了零点一秒,他本能地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狠狠地一压到底,心里才满意地松了几分,冷冷地补充:“不许再摘下来!” ——“快看!那边有求婚耶!” “看!戴戒指了!” “!” 经过的路人纷纷好奇,不明真相地驻足了好几个,最后不知道谁先喊出了一句“在一起”?最后便变成了大家齐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围成一个圈的喊声,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耳膜,舒沐晚的眼泪掉得更凶,却让路人以为是感动而喊得更大声。她只觉得绝望扑面而来:在一起?她和谁在一起? 一双修长的胳膊搂上她的腰,她根本没半点抗拒的力气,被他轻轻一带便抱了起来,在路人轰鸣的掌声中被他带着离开好讽刺!讽刺得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别墅。 南宫墨把她往房间里一扔便走了,于是整整一天,舒沐晚都没有再说话,她就坐在大床上,膝盖蜷缩着,默默地过了一夜一天无名指红肿一片,她试过了,戒指取不下来。 就算用肥皂水,用了各种方法她都取不下来。 所以她徒劳地蹲在床上,正如四年前沉默地蹲在美国的机场上,很久很久想念某个“死去”的人,想念着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同时憎恨着某个夺取他一切的人。 “舒小姐。”晚饭以后,管家上来端餐盘,却发现晚饭她还是没吃,不用叹了口气,“要是您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合胃口,出去吃也是可以的” 她和墨少闹别扭,谁都看得出来! 所以管家也只能打着擦边球劝她—— “墨少说过,您可以出去的。” “墨少特意给您配了一台车,在车库呢,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您要是不喜欢这里,出去兜兜风,散心跑一圈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舒沐晚自嘲一笑:散心又怎样?还不是要“回来”。 “舒小姐?” “好了,出去吧。”舒沐晚淡淡地出声,并不想为难这个老实的管家,“我不饿,不想吃东西” “可好吧。”劝不动她,管家只能颓然地点点头,端着餐盘又走了出去。 卧室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舒沐晚静静地坐着,直到身边的手机响起——她插着充了n久的电,几乎都忘了它的存在。 “妈咪,我好了!满血复活康复!”接通的那一刻,对面便传来小家伙活力十足的声音,“黄毛叔叔昨天做的鸡蛋羹好难吃,他还往里加巧克力豆,好恶心” “昨天”舒沐晚不由愧疚,她急忙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难听,“妈咪提前走了,你不会怪妈咪吧?” “怪呀!”venki的回答相当爽快,“妈咪你要是不走,我就不用吃那么难吃的鸡蛋羹了他昨晚还要抱着我睡!我都没和其他女人睡过!!” 舒沐晚不由失笑,缓缓提醒:“jack是男的。”虽然男得不太明显。 “可是他睡前涂满润肤露,熏死人啊”venki在对面不满地嘀咕着,舒沐晚在这里静静地听着,心情这才稍稍转好,但小家伙显然遗传了某人的敏锐,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妈咪,你不开心吗?你都不怎么说话” “妈咪在听啊。” “妈咪”稚嫩的童音软软地进入她的心底,venki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缓缓地问出来,“你想回美国吗?” 未如此想念。 一个字,她的眼眶又开始微微发红。 “我让黄毛叔叔订机票!”venki很快地出声,像是已经和jack把计划商量好,声音中隐隐透着神秘,“他说主秀结束那天晚上,让我们先走他说什么‘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只要上了飞机,就什么都可以抛下了’,妈咪,我们就这样开开心心回家好不好?” 回家? 对啊,她的家,在美国。 舒沐晚酸涩地笑了笑,终于重重地点头:“好,我们回家。” 卧室的门在她挂断电\话后被敲响。 她漠然以对,门锁很快被旋动,来人不请自进地走了进来——消失了近24小时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除了那冰冷压抑的气势,还有他满身的酒气! 舒沐晚本能地蹙了蹙眉,便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在和谁打电\话?” 【不好意思,昨晚感冒,今天更晚了!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啦!】 094 帮我脱衣服,摸摸它 舒沐晚本能地蹙眉,身体往里挪了挪,同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 “在和谁打电c话?” 原本扔在旁边的手机被倏地捞起,她当着他的面快速删了通话记录,然后冷冷地回应:“没有。爱睍莼璩”如此直白的谎言,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掩饰 南宫墨的眸色不由沉了沉,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手机上移开,才能将胸臆间的怒意压制下去。 抬脚,他缓步走到大床边,在距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去,让她避无可避——床垫因为他而微微下陷,而属于他的清冽和酒气,瞬间便充斥了她的鼻翼烨 “管家说,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他坐在床沿脱西装外套,修长的指骨一颗颗划过那琥珀色的衣扣,慢条斯理的动作反而让人揣测不出他的情绪。 “恩。”舒沐晚浅淡地应声,刚想继续往里挪挪,他陡然将脱下的衣服往她内侧一扔,阻挡了她的退路,让屋中本就压抑的空气顿时又凝了凝 他的态度沉稳冷静,动作却偏偏是这么强势暴戾无。 “他说,你一天都没出门?”像是对这种压抑窒闷的气氛习以为常,在舒沐晚忐忑游移之际,他已经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同时双手支着床,冷冷地俯身看着她。 舒沐晚这才抬头,目光自嘲地和他对视,然后扬了扬手上那枚璀璨的戒指:“我可以出门了,是么?” 她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讽刺,和昨天他刚把戒指给她的时候不同——当时,她的反抗是尖锐而剧烈的;而现在,她的抗议却是如此颓然而悲哀的让他竟也跟着难受压抑! “舒沐晚,你和我闹什么?”身体往前坐了坐,他大掌顺势一捞,手指便轻而易举地钳住了她的下巴,墨色的视线直锁她的眼底,“好好当我的女人,不行么?” 南宫墨不明白:之前她是带刺的,和他吵,憎恨他,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承认的女人,难道不应该不一样吗?她不是该乖顺听话的吗? 舒沐晚没有做声,南宫墨不由无奈地轻叹,双指的力道微微收紧,然后俯身吻上了她的红唇 温润的舌尖从她柔软的唇瓣上碾压横扫而过,他放缓了速度,扣着她一点一点地亲,却在试图撬开她贝齿的时候,她陡然抗拒,猛地挣开把头别开到了一边。 “怎么了?”南宫墨逼近,额头和她相抵,眼底略过一抹疲惫,语气却依旧尽量放软,用自己最大的耐心迁就着她的一切,“告诉我,恩?” 哄女人这种事,他没做过,也不在行! “我不喜欢这枚戒指。”不知是因为他的温柔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怒意急需发泄,舒沐晚终于忿忿地嚷出来,“像电子狗链一样!我又不是动物!” 这种被当成家养动物一样的感觉,太过屈辱了! “恩”他似是听了进去,若有所思地应声,同时靠近几分,转而双手搂住了她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但是你带着这个,我比较放心。” 说话的同时,他就着她完美的唇线,又一点点亲了下来。 细密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动作温柔到了极致,却又强势地扣着她不准她退开半分,舒沐晚的心底不禁微微发凉!在此刻,她突然发现一个事实——比被南宫墨送走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被他留下来!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太可怕,而且他心中想要的,完全可以不顾别人的想法他想要她,甚至可以像是要一条宠物一样将她豢养在身边! 他不是南宫辰,不懂什么爱情,他说的“想要”,就真的只是想要而已! 纯所有权 好危险! 留在他身边真的好危险! 目光掠过被丢在旁边的手机,舒沐晚陡然想起刚刚venki给她打的那个电c话——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一定要“处理”掉这里的事情才能走啊!让南宫墨厌腻她?或者是想办法直接走? “唔” 正思量间,她后脑勺的大掌陡然重重地握了握,在她痛呼之时,他低喃了一句“你不专心”,舌 头便顺势闯了进去,舌尖从她湿润的口腔中侵略而过,也让自己的酒气融入了她的甜美 绵长的法式深吻,他掌握主动权,而她只能承受。 终于,当肺中最后一丝空气被耗尽时,他才微喘着放开她,在她红肿的唇上亲了亲:“你是先吃东西,还是先陪我做?” 问题带有选择性,动作却没有:他说话的同时,手掌已经探到她的腰际,顺势要往下滑 “南宫墨!”她勉强补充了氧气,小手抓住他的胳膊急急叫住他,大脑中的某个计划已然成型,剩下的只是好好和他周\旋,“我不要带这枚戒指!可不可以?二十四小时,我可以跟在你身边” 她放软了语气恳求,退步接受他先前的“莫名其妙”要求!舒沐晚很清楚:这枚戒指她摘不下来,而离开南宫墨的首要准备,就是把这个东西弄走至于跟在他身边二十四个小时,她总会有脱身的机会! “这两天有点忙”他低低地解释,双手已经麻利地在褪她的衣服,大掌伸到了她后背挑开那唯一的暗扣,俯身重新吻上她,口齿不清的声音传递过去,“过两天让你跟好不好?” 还过两天她哪里是真想跟着他? 舒沐晚试图旁敲侧击地让他答应,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已沉浸于这场情\事—— 大掌推高她的毛衣,她稚嫩的肌肤顿时裸\露在他的眼前,他翻身上床,哑声指导了一句“分开”,整个人便顺势挤入了她的双膝之间,然后低头,湿热的舌尖在她胸前的玫红上扫过,留下一圈晶莹的水泽 “恩”舒沐晚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弓起,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耳根立马跟着发红。 这个时候,她不能反抗南宫墨! 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反抗得了南宫墨! 所以,面对即将而来的事情,她紧咬着下唇不发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敷衍——不反抗,不配合。他不就是为了和南宫辰较真,所以才想“要”她的么? 这只能算是他一时的新鲜感罢了!他总能厌倦的,总能厌倦的 她所要做的,就是:忍耐,等待! “放松一点” “帮我脱衣服” “摸摸它” 他在床\上提的要求,她通通都没有去做,身体依旧紧绷着,却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地褪去了她全身的衣服,亲吻着她各处敏感的肌肤 身体很快泛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她难堪地咬紧了下唇,闭眼别开脸,腿已被他分开到最大,他蓬勃的yu望就这样抵着她,让她能感觉到顶端的血脉跳动 终于,他一点点地挤入她依旧紧涩稚嫩得不可思议!他汹涌的欲被她一点点含\入,因为那紧窄的感觉而越发战栗,瞬间又增大了几分 “南宫墨!”她突然在这个时候叫出来,小手死死地抵住他的胸膛,同时抗拒着他进了一半的某物,嫌弃地嗅了嗅鼻子,“你身上都是酒味!你先去洗澡!” 现在? 南宫墨的眼底瞬间蔓延上一层赭红: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于是他只能低哑地哄着她:“乖,让我先做做完再洗好不好?”说话的同时,他的两手撑着床,蛮横地想要继续往里挤 她却死死 地合着腿不肯动,甚至剧烈地挣扎着,把刚刚“含”进去的一个顶端又“吐”了出来,让他湿漉漉的巨\物重新暴露在了空气中——“先洗澡!” 舒沐晚仍在坚持! “你!”有那么一刻,南宫墨真的很想按倒她强c上,但是看到她眼底的坚持和小脸的怒气,又硬生生地把某种本性给压制了回去——他只能迁就她!用一个男人的极限去迁就她! “好,我去洗。” 舒沐晚,你绝对不会懂!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折磨! 浴室的门关上,里面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舒沐晚飞快地从床上翻坐起来,在床头柜里翻找某样东西——她知道有些事情,今晚无法避免,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危险性降到最低她能雪藏一个venki,不一定能雪藏第二个! 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早作准备 “啪!” 小手刚捏起个四四方方的塑料包,浴室的门便被打开,南宫墨的浑身都在滴着水,他这是洗完了?总共也不足两分钟!她还没回神,他健硕的身躯又重新压了上来,双手心急地分开她的腿,直接就想往里面冲 “等等!”她捏着那个塑料包塞到他面前,“南宫墨,你用这个!” “什么?”他懒得看,抓起它便想扔到旁边。 “那个”舒沐晚连害羞也顾不上了,她为了避免和他有“不必要的牵绊”,只能大声地解释出来,“用套!你戴着那个再再做吧!” 她的动作有些战栗,抓了那个塑料包,主动帮他撕开了外包装。 南宫墨的脸色,在见到里面的橡胶某物时,彻底变成了黑色——她不想要他,如此显而易见。 “舒沐晚!”低吼着叫出她的名字,他恨恨地瞪了她五秒,骤然还是接了她手里的tt,胡乱地套上自己的紧绷,然后掰开她的膝盖,报复似的狠狠冲了进去 一贯到底! 他用了最狠的冲力! “啊!”因为没经过充分的湿润和扩张,舒沐晚痛得不由低叫出来,眉头顿时紧蹙,紧咬着牙关却还是难以抑制声声痛吟——他是故意的!那么痛! 他的确是故意的! 原本温柔的动作尽数转为凶猛,他从未如此狠戾地做\爱,近乎暴力!他在她的体\内竭力地横冲直撞,尽情发泄自己的欲和愤,这种至极的速度她享受不到半分欢愉可言! 蓬勃的yu望更加巨\大,他在爆发的那一刻陡然抽chu,大力地摘了那层薄薄的t,然后重新冲入全部喷jian在了她的里面! 舒沐晚傻眼了!她的脑海中似有白光闪过,然后小腹便涨涨的都是液体他伏在她身上闷哼了两声,舒沐晚当即便委屈地直想哭出来:她忍了他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他不要他这是在耍她么? “南宫墨!”她控诉地叫出他的名字,重重地咬住他的肩膀,发泄地烙上自己的牙印。 一如四年前一样:咬他,是她在床上唯一的抗议。 “嘶”他痛得抽了口凉气,她牙齿的力道没加重一分,他便埋在她体内重重地冲撞一次,同时冷冽地附在她耳边:“疼么?”知道学乖了么? 他今晚迁就过她一次了! 可不打算再迁就第二次 一下又一下的频率开始加快,从缓慢变得急速,而她坚 持的力气却越来越小,终于在他的强势攻势下,忍不住抽噎起来,更加抵挡不了她只能攀附着他,时不时地“爆发”一次,像小野猫一样在他后背重重地挠出五道血痕! 虽然,那只会换来他更“残忍”的报复 他的肩膀被她咬出了血,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欢\爱的味道,让人慌忙而窒息。舒沐晚别开脸躲避着,在被他折腾得虚弱至极时,听到他在她耳边冷冽又温柔地警告—— “下次,不准再拿那种东西给我戴!” 095 我这就帮你弄,可以吗? 夜色更深。 身旁肆虐的男人已经睡着,舒沐晚却在经过一段小小的晕厥后,毫无睡意——她的全身都酸软得没有力气!他的身上也不好过,布满了她抓出来的道道血痕! 像是一场鲜血淋漓的爱,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伤害对方。 舒沐晚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休息了良久,她才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挪得离他远一点。可是,他明明是睡着的,手臂却本能地够过来,再度捞住了她,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身上横着他结实的手臂,他以爱人之间的亲昵姿势搂着她舒沐晚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她讨厌这种被他豢养在侧的感觉!讨厌他这种强势的占有煨! 她已经明确知道他不是南宫辰,所以她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凶狠地吼她,冷冽地讽刺她,直接叫她滚,或者直接叫人把她送走毫不犹豫! 对! 她不要现在这样组! 像是理清了某种烦杂的思绪,舒沐晚猛地用力,拨开他的胳膊扔到一边,然后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如果和他虚与委蛇不能得到自由那就不用讨好了! 惹他,或者激怒他都可以。 她光着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捡了地上的睡衣随意套上纯白的丝质睡裙刚好长及她的小腿,包裹着她纤细的身躯,让她整个人显得更为单薄。 蹙眉望了眼床上安睡的俊脸,她不虞地抿了唇,转身就想离开c房间,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了脚。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无处可去!而且带着这枚戒指,她走出房间又怎么样?根本不能算离开! 负气地捏紧了拳头,她骤然转身重新回到了房间中央,然后打开了电视机,背倚着床直接坐在了地上——声音爱开多大开多大,根本不用顾忌他在睡觉! 反正她不好过,她也不想让他睡安稳! 电视屏幕在昏暗的房间内光影闪烁,午夜时分上映的都是无聊的新闻重播—— 经济频道上,老秃头唾沫飞溅地分析一日经济走向,画面上赫然是“唐氏制药毁于一旦”的爆炸新闻,唐氏在一日之间出现了数十亿的经济亏空,蒸蒸日上的产业瞬间面临破产威胁! 还有白天记者电\话采访唐氏执行总裁的报道,电\话对面的人声音沙哑而激动:“这是一场商业的阴谋!有人要故意整唐氏!唐氏本身的运营没有问题,这完全是一场阴谋” 舒沐晚的眉头皱紧,拳头无声无息地捏紧:他就是唐氏制药的执行总裁?那么爸爸的事情他应该都知道!找到他,也许就找到了真相 一切调查的结果,终于近在眼前了! “唐氏还在彻夜进行资金整顿,后续新闻本台会跟踪为您报道”她静静地看着这篇新闻,心中不由涌起报复的快意,直到——身后的床上传来轻微的翻动声 他终于被她吵醒。 听到属于他的动静,舒沐晚的神经便紧绷了几分,但表面上却还佯装着视若无睹,继续用遥控器调转着频道,正好看到社会新闻的血腥画面—— “今日在我市城西路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死者女性22岁尸体在今日中午被发现,现场惨不忍睹,据警方报道,死者在生前受过虐待”图文并茂的讲述,社会意义的新闻做得堪比午夜凶铃。 身后在这时伸来一双手,他从背后扶住了她,轻而易举地把她拎回到床上。 她颤了一下,意识到是他,很快又恢复了漠然。 刚刚清醒的南宫墨,眼神还带着几分迷蒙,嗓音也残留着沙哑的睡意,他疲惫地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大掌顺势环上她的腰:“睡不着,恩?” 他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又经过一场精疲力竭的放纵,本已睡得很沉,直到听到电视的嘈杂声,他在困倦中本能地伸手抱她,却什么也没碰到于是,瞬间清醒,看到了独自坐在地上看电视的她。 “恩,睡不着。”舒沐晚淡淡地应声,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不想回头看他——屏幕上正在播放尸体被发现的现场,打了少许马赛克,那具尸体凄凄惨惨地倒在血泊之中,身上都是狰狞的伤口 南宫墨的视线跟着转移过去,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眼底轻不可见地暗了暗。 这具尸体他白天就看到过了! 也是因为这具死相惨烈的尸体,他才会暴怒至极,直接订了追踪器戒指,然后不管不顾地找到她,再发泄一通 心中闪过无数种复杂情绪,南宫墨的表面上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他伸手,不动声色地拿了她手上的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然后淡淡地开口补充:“晚上别看这种血腥的东西” 房间内再度恢复一片即将,南宫墨收手,修长的指尖碰上她冰凉的脚踝,他的眉心微微一蹙,掀开被子将她带了进来,手掌很自然地包裹住了她的脚 舒沐晚在这个时候仰头,平静地和他对峙,柔柔弱弱的嗓音,带着低凉的嘲讽,一字一句地反问出来:“这些比你平时做的事还血腥么?” 她是故意的!他熟稔而自然地对她温柔,她根本适应不了,只会越发觉得难堪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惹他!突然很想激怒他! 南宫墨的动作微微一顿,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样尖锐的问题,他搂住她的手臂微微紧了紧,最终却还是把所有的情绪抑制下来,无可奈何地喟叹:“睡吧。” 手掌在她的脊背上轻拍了两下,他柔声安抚着她,脾气好得不像话越是知道她想干什么,他越是能隐忍。 他拉了被子示意她躺下,舒沐晚却没有动静,她静静地瞪了他两秒,越发得寸进尺:“睡不着,我饿了!”说话的同时,冰凉的脚底蹬了他一下,嫌弃地把他往外踹了踹 “饿了啊?”他耐心地询问,同时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管家他们应该早就睡了吧? 只是半秒钟的犹豫,他便转身下了床,随意地套了身家居服,临走前甚至还帮她掖好了被角,放低了身段去哄:“我这就帮你去弄,好不好?”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里,舒沐晚望着空荡荡的大床,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他难道不生气吗? 他很快回来。 一手拿了块小巧的起司蛋糕,另外一只手则拿了杯温好的牛奶,还冒着丝丝的热气这样的他,和平时那个冷冽暗沉的形象格格不入,让舒沐晚不禁错愕。 像是浑身闪耀着金色光泽的神,居然亲自做了人类的琐事。 南宫墨坐上床沿,在距她最近的位置,把这些递到她唇边,看着她呆愣的模样,他的唇角不由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缓缓开口:“要不要我喂?” 她骤然清醒。 从这种如梦幻般的温情中清醒! “我不想吃这个!”她负气地别开脸,像是任性的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竭尽所能地挑战他的底线,“我想吃咸的。” 气氛顿时一凝,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手臂一僵,胳膊上的青筋隐隐暴起他生气了。 舒沐晚始终都低着头,心里却涌上一股无比的快意:南宫墨,你发火呀!用牛奶砸她呀!冲她大吼大叫啊!今晚就让她滚吧她求之不得! 僵持了好几秒,她没等到预想中的狂风暴雨,而是听到他颓然的叹息—— “好,我去弄咸的。” 他起身,端着蛋糕和热牛奶再度离开卧室,留给她一个宽厚的背影,和让人无法揣测的心绪。 为什么还不生气? 放在被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舒沐晚很想追上去冲他发飙:南宫墨,你忍什么?看我不爽就直接吵啊!反正大家只要爆发了,就能一拍两散c互不相干了!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回来。 在卧室里等待着,舒沐晚越发坐立难安,索性也穿好了衣服起来,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了出去——整栋别墅都是静悄悄的,她沿着楼梯一步步下去,在快走到客厅时,才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小的锅碗碰撞声,还有油烟的“嘶嘶”声 他在做饭?! 给她做饭?! 心中越发难以置信,脚步却难抑地一步步朝声源处靠近,终于看到他高大清冷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正将一碗热气腾腾地蛋炒饭盛到碗里 南宫墨 舒沐晚的鼻子不禁有些发酸,此刻的心情又恨又复杂:南宫墨你是傻子吗?要吃咸的你就真做吗? 她在故意折腾他,他就看不出来吗!!! “下来了?”他一回头,便看到了怔怔地站在门口的她,南宫墨很自然地冲她微笑,把炒饭端到了餐桌上,询问她的意思,“就在这里吃?” 舒沐晚的喉咙莫名地哽咽了一下。 本来她都想好了:等着他端“咸的”到房间里来,然后再傲慢地告诉他“不想吃”,他不生气,她就在他的底线上再重重补两脚可是现在,她却做不到了。 看着那碗简单新鲜的炒饭,舒沐晚缓缓地过去坐下,再缓缓地拿起筷子,一点点地开始吃——这是他亲手为她做的,而且是半夜里起来做的 干嘛要这样迁就她? “好吃吗?”他在她旁边坐下,倒了杯温水推过来,“冰箱里只有鸡蛋。” 舒沐晚一僵,只觉得心上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在这种陌生的柔情中瞬间慌乱她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乒”地一下重重放下筷子,丢给他一句冷冰冰的评价:“不好吃!” 视线紧张地躲避着他,她逃避似的站起来,在橱柜中胡乱的翻找,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我要蘸酱才能吃得下!” 她要站起来冷静一下,才能适应他的好。 橱柜里只剩下一瓶鱼子酱,海鲜口味。 她不忌口,坐下大大方方地剜了一大勺,铺在炒饭的上面,似是对他的厨艺嫌弃至极,只有配酱才能勉强入口而他也不生气,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直到她吃了大半,他才缓缓地开了口:“现在好吃了?” 咸! 加了酱咸死了! 舒沐晚忿忿地咬牙,却不想承认加了酱的难吃,更越发想击碎他超出凡人的隐忍。于是,她直接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冷淡要求:“你吃吃看!” 她明明知道——这是她吃过的! 而且他对海鲜过敏! 但是,她就是这么要求了。 以为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舒沐晚傲然地和他对视,等着他在这一刻发飙,他却支持迟疑了一秒,真的张开了嘴,就着她吃过的勺子,把大半勺的酱都吃了进去 “乒!” 舒沐晚猛地丢下勺子站了起来,他没发飙,她却终于忍无可忍了! “南宫墨,你干嘛要真的吃?” “你给我吐出来!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吗?” “南宫墨你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我在整你吗?” “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和我吵吗?让你吃你就吃你干嘛要忍受我!” 累积了一晚上的憋闷终于爆发出来,舒沐晚歇斯底里地朝着他吼,冲动地想要掰开他的嘴巴让他吐出来,眼眶已然发红,视线早已模糊明明叫骂的人是她,她自己却先哭了出来。 他喟叹一声,陡然伸手,搂住了吵闹的她,一把将她按在怀中:结实的手臂环住她颤抖的身体,他的唇附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可奈何—— “我有什么办法?你一直在和我闹” 096 我的规矩,你知道的 他喟叹一声,陡然伸手,搂住了吵闹的她,一把将她按在怀中:结实的手臂环住她颤抖的身体,他的唇附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可奈何—— “我有什么办法?你一直在和我闹” 从昨天开始她就这样,用她自己的方式对抗他:不和他说话c不吃东西c不出门让他跟着她一起压抑难受! 可是他能怎么办? 昨天她失踪,他是真的急坏了!得知她是故意避开他,他更是火冒三丈,当场就把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在了她身上对她凶,欺负她,这都是事实煨 终于,他发完火,她却真的恼了。爱睍莼璩 南宫墨只能尽量顺着她,不道歉,不重提,默默地等着她消气 她的小脸贴着他的胸口,一声声地小声抽噎,他能感觉到胸前的衣襟很快被她沾湿了大片,而她的身子却乖乖顺顺地贴着他,终于不再挣扎抗拒组。 南宫墨这才敢松口气,大掌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两下,小心地试探:“不闹了?” 舒沐晚贴着他的胸膛没有动,更没有给半句回应,南宫墨只能算她默认。他抱着她,视线掠过桌上的剩饭,估计着:她应该是不会再吃了! 于是,他微微弯腰,彻底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起身带着她上楼 总算是不生气了! 房间内灯光昏暗,衣服依旧散乱地扔在地上,空气中似还残留着狂野的欢\爱味道。 南宫墨将她放上\床,舒沐晚的身体便往里缩了缩,本能地抗拒着在床\上和他贴近——他刚刚还弄得她好疼!她不想在这里再来一次 “你睡。”看出她的排斥,南宫墨的眸色不由一黯,却被他清浅一笑掩饰过去,他只是帮她拉好了被子便重新起身,“今晚我去睡客房” 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好不容易才不闹的,他就再迁就一次吧! 至于原则不原则c底线不底线的他自己都找不到了! 才刚起身,小指蓦然被她拉住,她红彤彤的双眼看着他,微凉的手心还带着眼泪的湿腻,力道不小,死死地扒着不放南宫墨瞬间软了心。 “想我留下?”他心底竟有些期待和紧张。 舒沐晚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在他的温情中沉沦,残存的理智攀爬了好久,才能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个戒指,我可不可以不戴?” 一枚电子追踪器,她觉得讽刺。 此刻,她的脑袋很乱!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离开,但是,她不想以他宠物的形式存在 “不可以。”薄唇轻启,丢出的答案却让她再度坠入冰窖。 ——南宫墨,你是不是对宠物都特别好? 舒沐晚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很想问这么一句,但是却久久都不能张口。她陡然觉得身心俱疲,害怕知道答案,没有任何精力和他去辩,和他去吵 于是,她只是冷然地丢开他的小指,把脸别开到一边:“晚安。” 南宫墨在书房坐了一夜。 透过落地窗,他遥望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直到东方露出淡淡的鱼肚白,他才蓦然回了神——俊眉紧锁,他大力暗了暗眉心,仍能感觉到熬夜过后,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隐痛 &nbs p;一夜,终于过去了。 手掌移动桌上的鼠标,他在这一秒终于有了动作,熟稔地操纵电脑,查询他思考了整夜的事情—— 以他的能力,黑进本市的通讯系统,易如反掌!而调出她昨晚的通话记录,更是轻而易举!昨晚,她只接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却有一个小时之长 来电显示,是本市的某个座机号。 南宫墨的眸色微冷:昨晚和她通话的那个人是谁? 他听到她的声音,和对方聊得很开心!为什么呆在他身边就不开心呢? “翌雷。”视线在那个号码上停顿了一秒,他便快速地拨通了内线,把自己的命令交代了下去,“帮我去查个地方。” “恩?”正在温柔乡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翌雷茫然坐起,擦着惺忪的睡眼愣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是南宫墨,倏地一惊清醒过来,“墨少您吩咐!” “这个号码,方位在”反正都黑进通讯系统了,他在键盘上操作了几步便调到了具体方位,然后交代,“你去一趟,帮我查一查,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是!”翌雷快速地应下,还没来得及问句“为什么”,南宫墨已然切断了电\话。 翌雷只能听着话筒中的忙音,提着自己拉了一半的裤子发呆——墨少这又是要和谁过不去了?等等,这大清早的,墨少亲自去黑人家通讯系统了?! 果然是大事! 他也好奇,那个地址住着谁了? 挂断了电c话,南宫墨又坐了好半晌。他的薄唇紧抿着,像是经过一场漫长的犹豫,才终于决定起身去看看她——不生气了吧?这都一晚上了 只是刚刚站起,脑袋便一阵阵胀痛。 俊眉不由蹙起,南宫墨抬手摸了摸额头,脸色彻底阴郁了下来——果然,是因为昨晚的那口海鲜酱 无可奈何地在原地逗留了几秒,他只能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算了,去公司吧!和南宫墨一样几乎彻夜未眠的,还有一个人——唐氏制药执行总裁:唐平清。 偌大的一个唐家,“唐氏制药”只能算小小的分部,而他只是分布的挂名总裁,如今他被南宫墨盯上,整个公司的未来都岌岌可危他怎么向唐家真正的“老大”汇报? 唐平清忐忑地在唐宅等了一夜,头顶上的地中海发型焦虑得又扩大了几分,终于在晨曦微露的时候,等到了唐家的主人——他悠然地缓步下楼,周身萦绕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老成和危险。 “我这里遇到了点麻烦,唐氏制药被南宫墨盯上了,我没办法”唐平清看到他便慌忙站起来,年过半百的人还要对眼前的年轻人点头哈腰,“唐少,而且那个舒沐晚我还没机会下手。” “所以呢?”对方淡然而笑,半点没体会到他的心急火燎,懒懒地就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没有机会,你就去找机会,要不然,你就跟着唐氏制药一起完蛋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不插手。” 处理背叛者的女儿,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况且,一个小小的唐氏制药,有没有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可是”唐平清急了,刚想站起来,却被对方冷漠的嗓音打断。 “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他淡然微笑,俊脸妖娆而魅惑,说出的话却能让人如坠寒冰,“我唐尧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舒沐晚醒来时,已经日山三竿。 她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打点完红肿的眼眶,然后又纠结了好久,才想好怎么面对他。只是当她拉开c房门,管家却告诉她:墨少已经走了,很早就去公司了。 很早就去了公司? 这么说她不用考虑面对他了! 舒沐晚顿时呼出口气,心里有些释然,也有些失落。她牵强一笑,佯装淡漠地“哦”了一声,抬脚从管家身边走了过去——他昨晚所做的点滴,总叫她心绪震荡莫名 “舒小姐,您早上想吃点什么?”管家见她的心情似乎比昨天好,不由话也多了起来,“以后您想吃什么,直接叫我们就好,不用亲自动手。” “谢谢恩?”她什么时候亲自动手了? “昨晚您不是下楼吃东西了么?”管家回答得流利自然,“早上我起来的时候,还看到了您的餐盘,您做的炒饭不错呀”看她心情好,管家也乐呵呵地多奉承了几句。 舒沐晚的脸色却不由一僵,眉宇间难掩尴尬:那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我没下来吃东西,不一定是我啊”她低喃着否认,目光漂移着,就是不想让炒饭和自己扯上关系不想让他们之间再扯上更明显的关系! “不可能啊。”舒沐晚越过他走开,管家却还留在原地自言自语,低喃的嗓音声声地传入舒沐晚的耳朵里,“墨少从来不下厨做饭的而且他也从来不吃海鲜罐头” “是么?”舒沐晚回身虚应一笑,在管家推理出真相前,很快便闪没了影。 鬼使神差的,原本打算继续“家里蹲”抗议的舒沐晚,因为管家那句“墨少从来不吃海鲜罐头”,终于还是不放心地提了车,开往他的公司 去看看他,就看一眼,不算过分吧? 昨晚他忍了她这么多她可不想害得他再过敏一次! 只是,车子刚驶到半路,就出现了插曲—— 手机铃声在窄小的车厢里响起,舒沐晚刚接起,jack带笑的嗓音便传了过来:“舒沐晚,我买了三张海底世界的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你哪有空去玩?主秀的准备工作不够你忙么?”舒沐晚反射性地蹙了眉,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别带venki出去乱走,让他呆在家里比较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慌乱,总觉得——venki和南宫墨的距离会越来越近她会恐惧!南宫墨这个人,太过难以捉摸!他能做好venki的爸爸吗?她一点底都没有。 “呆在家里,好像有点困难啊”jack的目光扫过海底世界的门票,单手开着车,另一手拍了拍venki的小脑袋,“今天有人到‘家里’来想调查我们了,你猜是谁?”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 脑海中的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她不敢置信地捏紧了拳头,颤颤地试探:“是南宫墨?” 不可能!她瞒得那么好! 他怎么可能看出什么? “不算太笨啊这下,一起来不?”jack嘴里“啧啧啧”地感叹了两声,然后把手机往旁边的小人儿怀里一塞,“小怪物,跟你妈咪说话!就说被jack叔叔绑架到海洋馆喂鲨鱼了,叫她一起来!” “哼!”venki恨恨地用鼻子哼了哼,然后拿起话机,委委屈屈地控诉出来,“妈咪,我不喜欢来找我们的那个叔叔!” “你”舒沐晚的心莫名一沉,像是某个答案尘埃落定,却不是她想要的。她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地问出来:“你见到他了?”南宫墨说很早就去公司,其实是去找他的? “见到啦!”说起这个,venki便一脸自豪,“妈咪,我们还想出了个办法,让那个叔叔永远找不到他想要的!” “恩?” “妈咪你来海洋馆吧!我就告诉 你!”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路上给我带冰激凌!” 【心痒难耐地想剧透啊!!!强忍住我要加快更新写出来让你们看!!对了,我想做个小小的调查:大家喜欢看纯言情多一点的,还是看当年案子多一点的?还是孩子多一点的?我尽量调整啊!】 097 你做过爱吗? 在看到venki的那一瞬间,舒沐晚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方法”是什么——小家伙染着一头金黄的头发,穿着和jack造型一样的亲子装,站在海洋馆面前冲她挥手,笑得灿烂 远远的看,他们俨然一对父子。 “hell一,妈咪!”venki兴奋地朝舒沐晚招手,快步奔过来抢她手里的冰激凌,“我要吃我要吃!妈咪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在这里被围观好久了” “你这是?”舒沐晚还陷在石化中久久难以回神,她摸了摸venki的黄毛,直到jack走近,才抬头问他,“怎么回事?” “一次性的。”jack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解释,对他来说,从化妆师那边拿点一次性的发色剂易如反掌。说话的同时,他把venki往后拽了拽,拉到自己身侧向她展示服装,“下个月伦敦时尚周的设计,好看么?煨” “原来是这样。”舒沐晚恍然舒了口气,失笑着摇了摇头,“走吧,先进去。” 不是周末,海洋馆内的人并不多。 venki进了“海底世界”的长廊,便好奇地欣赏周围的鱼群,完全把舒沐晚他们都抛在了脑后。舒沐晚也正好能在这个时候,好好问个清楚—纸— “今天谁来找你们了?” “应该是南宫墨的人。”jack的回应很干脆,他低头玩着新做的指甲,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调查我们那个公寓住了什么人,那时候我正好给小怪物染好头发,他没发现什么异常” “不是南宫墨本人?”舒沐晚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不是。”jack摇头,突然看向舒沐晚,表情郑重而肯定,“舒沐晚,你已经被他盯上了。” 显然,南宫墨已经开始怀疑! “我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venki的事情告诉他”舒沐晚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蹙眉看向正玩得开心的venki,眼底尽是不舍:她害怕!她和venki生活惯了,她怕venki和南宫墨相认,而她又不能和南宫墨走到最后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自私,她不想离开自己的孩子。 而南宫墨 想到这里,舒沐晚不由低头,瞥了眼戴在手上的戒指:在灯光暗沉的长廊上,戒指依旧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这是他给她的枷锁!一份不算爱情的枷锁。 她能对他奢求什么? “哟!”jack跟着她低头,当看到她手上那枚新戒指时,夸张地感叹出声,“他向你求婚了?” “这个追踪器。”舒沐晚苦笑着哼了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视线重新追随着venki的方向,跟着他的脚步往前,“jack,你觉得我应该告诉venki吗?在美国的时候,他曾问我,为什么他没有爸爸?” 她想自私,但是她不能剥夺venki的权力。 “小怪物一直知道啊!”想起在机场的时候,venki那老气横秋的模样,jack不由微笑,继而转向舒沐晚,郑重其事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至于南宫墨那边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 在舒沐晚疑惑的目光中,jack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白,最后补充—— “上次我和小家伙看电影,我问他‘要不要去找南宫墨?’,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顿了顿,jack说出当时的原话,“他说‘他很厉害,像美国队长一样但不一定适合当我爸爸。有妈咪就很好,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爸爸的!’” 听着jack讲完这一切,舒沐晚的身形有些僵,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完全没想到,venki会知道这么多!更没有想到,venki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不要南宫墨。她之前紧绷的心弦,因为venki的选择而松了下来,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莫名的情绪——孩子喜不喜欢南宫墨,她都会为难!连她都觉得自己矫情! “好了。”见舒沐晚走神,jack伸手在她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先放松点一起玩吧!这种事情操心什么,办完主秀就回美国,等到venki长大了想认父亲了,说不定自己就回国了” 到底是西方人的思维,jack就很开明:反正venki知道真相,等他长大十七八岁改变注意了,想回来就能自己回来啊!这样舒沐晚瞎操心个什么劲? “哎呀!”舒沐晚还没说话,走在前面的venki突然大叫一声,急匆匆地朝舒沐晚跑过来,“妈咪,我把冰激凌弄衣服上了!” 偌大的一块冰激凌,正好滴在他脖子上那个小小的领结上,染出一片粘糊糊的色泽有些洁癖的小家伙,当即就脸色别扭地不爽了:“怎么办?” “带你去洗掉。” 这是小事。 结果,因为性别问题—— jack自告奋勇地带着venki进了男卫生间清洗,而舒沐晚则站在门口等他们。只是,他们进去才不足一分钟,就有几个穿着黑外套,带着黑墨镜的男人朝她的位置走过来 她侧身往旁边让了让,他们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反而围过来,把舒沐晚困在了里面。 舒沐晚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显然,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你们是谁?”她蹙眉打量着这几个来者不善的人,同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让男卫生间里的人听到动静,“谁派你们过来的?” 没有人回答她,这几个墨镜男冷脸围着她,其中一个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串号码,然后递给她。电\话已经拨通,她在他们的示意下,把听筒放在了耳边—— “舒小姐,很冒昧地想请你来做个客,不知你肯不肯赏脸?”对方的声音低哑暗沉,他径自开口,带着些许阴沉的笑意,典型的先礼后兵开场白。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震,她认识这个声音:无意中看到的关于唐氏制药的采访中,记者打的应该就是他的电\话。 “你是谁?”她冷冷地问出来,拳头微微收紧。 她要找的真相,竟在此刻找上\门来了! “唐平清。”他不在意透露自己的全名,停顿了一秒继而又出声,“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当然如果你不肯的话,那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围在她身边的墨镜男们也不知在此时接到了什么指示,竟齐齐地上前一步,摆出虎视眈眈的模样。 显然,他说的“另想办法”,也不过是绑架之类的下等手段! “我自己过来。”她冷然应下,在他们动手之前先行开口,忿忿地把手机往他们身上一扔,“走吧,带我过去!” 她不能在这里和他们发生冲突! venki他们还在卫生间里,他们如果听到动静,一定会冲出来venki还那么小,他应该有儿童的生活,不应该把他牵扯入大人的世界!所以,她只能跟他们走! 况且,爸爸的事情,她也想要一个了结。 舒沐晚被带去的地方,比她想象得要高端许多。 没有灯光昏暗的暗房,没有锈迹斑斑的仓库,他们带她去的,是距唐氏制药不远的一家高级会所——某个大白天便人声喧嚣,被装点成夜总会一样的地方。 舞池内灯光闪烁,有五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在里面尽情地舞动身体,时不时有底下的男人冲上去,拥住其中一个忘情深吻画面放纵c火辣且大胆! 那几个人一路通行无阻,径自走到距舞池最近的沙发旁,唐平清已经在等候多时。 “你就是唐平清?”舒沐晚先行出声,冷然夺取了主动权,她目光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打量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他看起来应该四十多,头发掉得秃了个顶,面色晦暗,不停地吸着手里的雪茄,一派烟雾缭绕 “呵!”被点名的唐平清抬头,哂笑一声,“果然是舒文的女儿,胆子和他一样大,一点都意识不到你在我手里。” “所以呢?”舒沐晚大方在他对面坐下,态度依旧冷淡,“找我来想做的交易是什么?” “去,给舒小姐倒杯喝的。”唐平清从一片缭绕的烟雾中抬头,大力挥了挥手,指挥下属去办事,然后才重新转向舒沐晚,“有人想让我杀你,你想活命吗?” 他想过了:他要为自己谋出路! 唐氏制药被南宫墨盯上,势必是保不住了唐尧可以不以为然,他却不行,唐氏制药是他所有的经济来源!他断了以后的经济,再杀了舒沐晚,不是把所有的后路都断了么? 所以,他要险中求胜,得到一条“新的出路”! 沐晚回答得坦然和平静,有些出乎唐平清的意料,“但是你不杀我,你能活命么?所以,你是想我帮你杀了他?” 生杀予夺的事情,她从不沾手,但也知道屡见不鲜!与其在这个时候展露害怕,还不如假装是“杀惯了”的圈内人,争取和他周c旋的时间 “杀哈哈哈!”唐平清夸张地大笑出声,心中感叹着舒沐晚的天真:唐尧这个人,也是舒沐晚随随便便能杀得了的? “他是谁?”听不惯他刺耳的小声,舒沐晚冷声问出来。 “不用不用。”唐平清摆了摆手,将下属端上来的一杯果汁往她面前推了推,“我和你的交易是这样的——我负责保你一条命,你负责把你父亲的遗物给我。” “遗物?我没有。”舒沐晚直接拒绝,同时反问,“你和我爸爸什么关系?” “我们?在他背叛唐家之前,我们自然是好兄弟!”唐平清冷冷一哼,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我需要你爸爸的一本旧日记,不管有没有,你都要给我找出来” 旧日记? 舒沐晚心中微微一震:南宫墨给她找来过一本旧日记,莫非里面还有什么她未发现的线索? 心中已属骇然,她的表面上却还保持着云淡风轻,估摸着这个唐平清比较容易“套话”,她索性就把她想知道的一次性问个清楚:“我爸爸和唐家什么关系?” 想起在小岛上,那些男人说的话,舒沐晚的拳头不由紧了紧:爸爸的过去是违法的。 “他跟着我们唐家做事,当年,他帮唐氏搞到了一大批毒\品的门道,唐氏制药才能发展起来算是我们的功臣!”唐平清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牵强,“真是难为他了,一个下等的帮工,能爬到那个位置”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舒文是如何受唐爷的重用! 一个姓“舒”的,居然比他一个姓“唐”的混得都好!碍于舒文当时的地位,他甚至还得和这个帮工称兄道弟想到这里,唐平清就觉得委屈。 “啪!” 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舒沐晚愤然打断了他:“别污蔑我爸爸,他是警|察,不会帮你们做这种事!” 什么运毒c搞毒品门道?他爸爸是缉毒的刑\警好不好! “警\察?哈哈哈”又是一阵夸张而嘲讽的大笑,唐平清发泄完了情绪之后,脸色陡然转冷,面目甚至有些狰狞,持续多年的憋闷终于爆发出来,“算个鸟的警,不就是毒被缉了几次,舒文那鸟人被派去警局当卧底了么?那鸟人,一去就是十六年,还不想回来!” “卧底不可能的!” 舒沐晚的脸色发白,大脑中也跟着一片空白——这不可能的!她从小就视为英雄的爸爸,怎么会是坏人派来的卧底?这太颠覆了!她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唐平清也越说越激动,他把手上的雪茄重重往地上一砸,歇斯底里地吼出来,“那鸟人就是个叛徒!坑了我们兄弟一大把!披着警\察的皮,手里带着毒商的名单,不知道在外面有多么逍遥快活!” 他嫉妒舒文! 舒文手里有“来货”的渠道,又有警\察的身份做掩护,鬼知道他这么多年在外面赚到多少钱? “够了!”舒沐晚陡然大声打断,唐平清咆哮得歇斯底里,舒沐晚的呼吸也微微有些急,她控制住了所有紊乱的呼吸,尽量用最平静的方式面对他,“现在,谁想杀我?爸爸的仇人?” 一切似乎都水落石出了! 像是一场五十年代狗血的黑道剧情,却真真实实地降落在她头上——爸爸真的只是毒\贩的卧底吗?他脱离了“组织”,所以这么多年以后,寻仇的人找到了她 当真是完完全全颠覆了她! “你不用管!”唐平清愤然打断,他大口喝了半杯的酒,情绪才稍稍有些平复,“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你爸的遗物给我!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要是我不给呢?” 她眯了眯眼睛,冷冷地抬头和他杠上。 爸爸的遗物里显然还隐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她怎么可能和这种“违法”的人合作? “舒沐晚,你别给脸不要脸!”唐平清怒了,骤然拿起桌上的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酒汁伴着透明的玻璃四溅,瞬间让整个空间内鸦雀无声,甚至连舞池里跳舞的女人都停止了动作 “看到她们了没有?”唐平清指向那边的五个舞女,身体凑近了她几分,“想不想看看她们的下场?” “要是不合作,你就是第六个。” 唐平清是真的打算让她见识一下前面五个人的下场,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早已狗急跳墙了—— “带她过来!”冲着光影闪烁的舞池随便一指,站在中间的女人微微一颤,下一秒就被两个下属左右钳制着送到了唐平清面前。他冷睨着脸色微白的女人,淡淡地丢下命令,“脱!” “啊?”女人一僵,不明真相的她小脸上当即爬上一层红晕,“唐总,在这里吗?” 好多人看着呢! “叫你脱就脱,废话这么多!”旁边的下属不耐烦地低吼一声,直接扯住她的前襟用力往下一撕,当场撕开了她身上的紧身背心,让她胸前的松软暴露在众人面前 “唐总!”女人娇喝一声,连忙双手抱胸。 舒沐晚不悦地别开眼,只听到唐平清调笑的嗓音在对面响起:“做过爱吗?” 【今天应该会有三更!大家等我!】 098 做到想死的感觉,要不要试试?(二更) 舒沐晚不悦地别开眼,只听到唐平清调笑的嗓音在对面响起:“做过爱吗?” “唐唐总!”那个女人的声音瞬间变得娇羞无比,结结巴巴地犹豫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就就几次经验而已真的” “是么?那正好去加加经验。爱睍莼璩”唐平清冷冷地哼了哼,陡然一挥手,命令站在左侧的一排下属,“你们几个,去跟她做!” “什么?”女人的小脸瞬间花容失色。 几个一起做煨? 而且是在这里? 这和“轮”有什么区别! 而且是和这么多人一起,她会做死的纸! “我不要!”她着急地尖叫出来,转身想要逃走,却被最近的下属扣住了肩膀,直接摁在了地上,然后撕开她黑色的丝袜,直接将她的底\裤拽了下来 “不要!不要!啊!啊!”女人惨烈地尖叫,被压在地上,她的两手拼命地扒着地板,终于一把抓住了舒沐晚的脚踝,“救我!救我!救命啊!唔” 嘴巴被她身后的男人捂住,凄惨的尖叫顿时变成口齿不清的“唔唔”声,几个男人拉着她光洁的小腿,硬生生地把她拖出去,按倒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很快那边就传来淫\靡的声音 恶心! 这是舒沐晚唯一能想到的评价! 她仍旧一言不发的坐着,但放在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拳:她很想直接把对面这个唐平清揍趴下,但是又没能必胜的把握他这是什么恶趣味,到底要恶心到什么境界? “这是第一个的下场,你想变成她么?”唐平清笑了笑,听着身后激烈的声音,说话越发得意,用和刚刚同样的话问她,“舒沐晚,你做过爱么?” 舒沐晚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呵,看来你还不想交出遗物”唐平清闲闲地靠上沙发的椅背,朝着舞池中面色难看的女人们随便一指,“带她过来!” 第二个女人很快带了过来。 她身材妙曼,衣着暴露,此刻脸色苍白,眼眶发红,脚一战定便哭得梨花带雨:“唐总,您别这样对我好不好?以后我在这个圈子里都不能做人了” 唐平清哼了哼没说话,那个女人立马跪了下来:“唐总,您就让我伺候您一个人好不好?或者,或者让他们一个个来好不好像那样,我会死的!” 她都不敢看那边的沙发:乌泱泱的一堆人,外围的人都是摩拳擦掌,里面的女人刚刚还在呜咽,现在居然连声音都没有了她真害怕会被这些男人搞死! “会不会喝酒?”唐平清终于转头看向她,同时把桌上一瓶高浓度的伏特加推到她面前,大掌甚至拍了拍女人的脸蛋,“放心,我的兄弟们有女人了,不会这么对你” “真的?”女人眼泪汪汪地抬头,这才犹犹豫豫地看向酒瓶,“我会会喝。” “那好,一口气喝完这两瓶。”唐平清朗声大笑,把酒瓶重重地放在她面前,“快!要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我可是”女人吓白了脸:这么高浓度的酒,还一口气喝两瓶喝这么多酒精下去,人也是会死的呀! “或者,你可以想另外一个办法。”见女人犹豫不决,唐平清朝舒沐晚的方向指了指,不怀好意地指点她,“你可以让这位舒小姐替你喝,这样你就不用喝了” 女人一震,眼中瞬间涌现光亮。 谁死都比自己死要好啊! “你喝!”她仓惶地从地上站起来,拿起酒瓶就冲向舒沐晚,像泼妇一样试图强灌,“你喝!你给我喝下啊!” 话音未落,舒沐晚一抬脚,便将她狠狠地踹了出去。 她惨叫一声,脑袋磕到矮桌的边缘,当即吃痛地抱住脑袋在地上痛吟,再也凶狠不起来了唐平清愕然地怔了怔,很快又恢复了阴沉的模样:“还不打算交遗物?” 舒沐晚抿唇,冷眼扫过地上的女人,最后目光停在唐平清身上:“你是想我把剩下三个都打趴下 么?” 这种恶心的场面她不想看! 既然唐平清想让她看这几个人的“下场”,她倒不妨直接给她们一个“下场”,这样更爽快些! “呵呵呵”唐平清冷笑着,无声地用手指挥下属带下一个过来,同时冷冷地看着舒沐晚,似是调笑地慢慢开口,“那第六个呢,你准备怎么把自己打趴下?舒沐晚,你别忘了我是被叫来杀你的!做交易已经抬举你了。” 另一边,jack还带着venki在找舒沐晚。 他们从洗手间里出来,就不见了舒沐晚的踪影,打她手机又始终在“关机”状态。jack是实在没辙了,只能拉着venki一个又一个地方地找——海洋馆并不算大,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游客通道都看了个遍,但依旧没找到舒沐晚的身影 jack的面色有些冷:他隐隐觉得,舒沐晚可能出了什么事! “黄毛叔叔,妈咪是又把我们丢下了么?”venki站在他身前,小小的背影看着有些寂寥,问得委委屈屈。显然,上次生病舒沐晚突然离开,让他产生了些许心理阴影 “是啊!”表面上,jack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不让孩子感觉到丝毫的焦虑,“你染的黄头发这么丑,你妈咪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让我加一撮红毛的吧,你还不听!” “真有这么丑么?”venki听得耸拉下脑袋,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可是妈咪刚刚还没有说” “那是她不好意思说!”jack越发振振有词,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了,你先去车上等我,我打个电\话就带你一起回家!让我往里加一撮红毛就没事了” venki的小脸彻底垮了下来,稚嫩的小手碰了碰自己那一次性的黄头发,然后又抬头敲了敲jack一头天生的黄发,他嘟哝了一句:“果然很丑,黄毛叔叔,你真可怜,丑了这么多年” 说完,转身走了。 “你!”jack忿忿地站在原地,气得从鼻子里重重地喷了两口气。 这小怪物不,这小混蛋!要不是为了找舒沐晚,他才不会用这么扯淡的理由支开他!要不是为了给他们家老混蛋呸,是那个南宫墨打电\话,他才不会污蔑伟大的黄毛族! 眼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走向停车场,离开了他的视线,jack才拿起了手机,拨出某个号码—— 他没有,也不可能有南宫墨的私人号码,所以电\话只能打到南宫财团的公司,再经过秘书的一串连线c分线几番周折对面才传来低沉的男声,南宫墨终于接了电\话。 “有事?”低凉而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南宫墨淡淡地出声,“关于主秀的事情,你们决定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jack刚刚是以主秀主办方的身份给他打的电\话,因为南宫财团是最大的赞助商,所以找他商量一些细节也是合情合理,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 “不是,我是想问问舒沐晚的意见。”jack转变得很快,欢快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她在你那边么?” “不在。”他直接否认,准备挂电\话时,对面的jack却又不确定地试探了一句—— “真的?难道也不在到你那边的路上?”jack没有忘,上次,舒沐晚就是被他强行带走的!难保这一次,不是南宫墨的人再度强行带走了她 “不在。” 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句回应,说完他便直接扣下了话筒。 办公室里很安静,南宫墨身前的电脑屏幕上依旧是芜杂枯燥的k曲线——上面错综复杂的趋势昭示着唐氏制药的惨淡结局:破产c负债千万!资本主义的市场,他用一天的时间,彻底搞完了这个公司 “墨少,我查到那个地方住的人了!”翌雷在这个时候进来,手里还带着几张a4的纸张,兴奋地汇报自己整个上午的成果,“那边住的是舒小姐的一个同事,从美国来的!恩应该是个单亲爸爸。” 美国那边的资料还没有这么快拿到,翌雷只能根据他早上看到的汇报。 住在那个房子里的一大一小,穿着亲子装,都是黄色的头发,俨然是父子的模样 “知道了。”翌雷说完了好久,南宫墨才淡淡的应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彻夜未眠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神却依旧锐利无比,眼底闪烁着一片暗沉。 “墨少?”翌雷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出声提醒了一句,“您怎么了?” “没事,你出去吧!”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南宫墨挥了挥手命令。翌雷说的话,他其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意识还停留在适才的那个电c话上——敏锐如他,瞬间就嗅出了其中的不正常! 他们找不到舒沐晚了? 单手捞起手边的话机,他快速地按下她的手机号,却等到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眉峰一紧,扣了话筒再度按下别墅的号码,这次是管家接的,当被问及舒沐晚的讯息时,管家的回答更为无辜:“舒小姐早上就出去了啊!怎么,她没有去找你吗?” 她去了哪里? 南宫墨的心瞬间收紧,下一秒直接站了起来,头脑中的眩晕让他的身体微微摇了摇,但是下一秒他已捞起车钥匙走了出去急促的步伐,暗沉的脸色。 他丝毫不记得,自己还发着低烧。 “墨少?”坐在外面的秘书一惊,反射性地站起来,“半个小时后还有个会议” “取消。”他直接丢下两个字,然后随意地指向翌雷示意他跟上,“把追踪设备都打开!” 他的直觉,让他去找她。 私人会所中,一派狼藉。 第一个女人早已昏死在了沙发上,全身都是属于男人的粘糊糊液体;第二个女人哭喊着被拉起来,顶替了第一个女人的位置,只是战场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沙发上 唐平清用惨烈刺激着舒沐晚的神经,只想她能早点崩溃,交出属于舒文的遗物。 “想清楚了么?”他的手伸入自己外套的口袋,一下又一下状似无意地晃动着,“再不交出遗物,你想过她的结局是什么吗?她的结局,就是你本来的结局” 旁边的女人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唐平清:“唐总?” “乒!” 一声巨响,唐平清却更快地拔枪,对准她直接扣下了扳机——一枪爆头!那个女人连尖叫都来不及,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嫣红的血从她的头部蔓延出来,很快就浸染到了舒沐晚脚下 气氛瞬间压抑至冰点。 舒沐晚的脸色有些发白,拳头握紧了又放松,终于冷冷地抬头看向他:“你先告诉我,爸爸的遗物里有什么?” “你先把东西给我!”唐平清有些沉不住气了,猛地冲着她吼出来,他不相信,舒沐晚见了死亡的场面还能淡定,“否则,你信不信,马上老子也毙了你!” 楼上,有人不动声色地挂断了手机,靠在椅背上,悠然地欣赏着楼下的战局。 原来比他想象得有趣! 这个女人,就这么杀了,似乎有些可惜 了。 “唐少,您突然过来,要不要我去向唐平清知会一声?”下属压低了声音询问,态度恭谨而慎重。 “不用。”唐尧摆了摆手,俊脸上一派妖娆而深意的笑,“他急着想造反,我给他玩玩的时间只是,这么多年,他的手段还是这么庸俗可笑。” “是。”下属反射性地应声,并不敢多言,只在心中纳闷:唐尧不是说不插手的么? “唐平清真是老了,找不到好玩的点”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得一脸惋惜,“在海洋馆的时候,居然只带她来了!他的人就没发现,她有个儿子么” 【下午还有一更!】 099 让你疼了,真不好意思 “唐少,”下属蹙眉,似懂非懂地打探,“您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也是你能随便揣测的么?”他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去,明明嘴角还噙着淡然的微笑,但下属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当即再度垂头,一言不发。 唐尧阴晴不定是出了名的! 他们下属能做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不惹他 “找个机会,做掉唐平清。”终于看戏看得差不多了,唐尧朝外面望了一眼,淡淡地下了命令,“这样没用的人,我身边不能留煨” “啊?在这里?”下属请示,目光跟着唐尧一起望向门口—— “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楼下,唐平清还在歇斯底里地吼着,脸色早已在僵持中变成一派狰狞,他捏着手里的枪,枪口对准了舒沐晚,仿佛下一秒就真的会开枪纸。 “你” “碰!” 舒沐晚还没有开口,大门上陡然传来一声巨响,厚重的门扉被人大力撞开。荷枪实弹的刑警们在下一刻冲了进来,将楼下的人团团围住—— “不许动!” “蹲下,把手放头上!” 变化来得太快,唐平清瞬间从行凶者转变为弱势群体,被几管长枪指着,被逼迫着放枪蹲下,几个刑警冲上来,直接摁倒了他,将他的手拷在了背后 “人质没事!一ver!”刑警三秒内控制现场,押送着唐平清离开,同时在对讲机里向指挥汇报。 舒沐晚从沙发上站起来愣在原地,看着刑警迅速地清理现场,运送伤员,她有些难以适应——就这样,简单地的得救了?迅速得让人难以置信! 下一刻,她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来,身上还穿着防弹背心难以想象,王名扬局长级的人物,还会来亲自指挥现场。 “沐晚”他大步冲过来,却在她一步之遥站住,张了张嘴,声音有些低哑,叫了她的名字就再也没说出第二句话,舒沐晚能明显看到他的眼眶发红 “我没事。”她清清淡淡地出声,才说了三个字,王名扬却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按在了怀里。 王名扬的力气很大,两条手臂用力勒着她,紧得她几乎窒息,她被迫贴着他身上的防弹衣,听到他急速而剧烈的心跳,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对,他在颤抖! “你干嘛?”舒沐晚不由蹙眉,推了推他的胸口却没有挣脱开,不由加大了音量,“王名扬!!!” 他这才猛地回神,连忙放开她退后一步站好,揉了揉微红的眼眶恢复常色,只是一个劲地重复:“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刚刚在外面听到了枪声,天知道他有多么紧张! 当时他差点就顾不上什么指挥,只想不顾一切地冲进来解救她 幸好,刚刚那声枪响她没受伤! “王局,收队了!”现场的人被押送得七七八八,旁边有个刑警凑过来,犹豫了两秒,小声地请示,“王局您是自己开车走,还是跟我们的车一起?” 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端倪:一向沉稳如山的王局长也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可见这个女人绝对是“自己人”啊!说不定还是“家属”级别的! “我带她开车回去。”王名扬冷静出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这才转向舒沐晚,“走吧,例行公事,我得录口供。” 偌大的一个空间里,众人很快就撤了个空。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二楼的栏杆处,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站着,傲然俯瞰了全过程 眼看着最后一个人被带走,站在旁边的下属有些沉不住气:“唐少,您就放他们走了么?”虽然他揣测不来唐尧的意思,但抓到舒沐晚也不容易,怎么就让人带走了? “我说了放她走么?”对方胸有成足地低哼,然后转向下属,“你还愣着干什么?天黑之前,我要见到唐平清的尸体。” 简单来说:他可以跟上去动手了! “属应声,连忙退下。 剩下的人则依旧站在栏杆旁边,目光缓缓地看着鲜血淋漓的现场,眼底的笑容不减。他掏出随身的火机把玩着,打火机开开合合的金属碰撞声在偌大的空间内回响,让空间显得尤为空旷 终于,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利索地收起火机,朝着门口走去。 路上,王名扬故意放慢了车速,脱离那些人的车队。 他不想让舒沐晚看见他们,不想让她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我给你买杯热的喝,然后再去警局好不好?”车内太静,王名扬干巴巴地笑了笑,常识着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你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我没有害怕。”舒沐晚淡淡的应声,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是基本的判断力她还是有的:唐平清既然如此失控地问她要爸爸的遗物,那在达到目的之前,肯定不会开枪杀她! 她不答应,才是她活着的筹码。 只是,此刻舒沐晚的心情还是难以抑制地低落,为了刚刚知道的真相:爸爸是毒贩的卧底,那她崇拜多年的英雄形象都是假的吗? “那些人肯定都会被判刑,以后也不会扰到你” “王名扬,我问你点事!”舒沐晚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多此一举的安慰,她抬头,一脸认真地看向他,“我的爸爸其实是个毒贩是么?” 她的声音很平静,问出的话却是十足的震撼。 王名扬的双手一僵,险些没能握住手里的方向盘,他顿了两秒,才脸色微白地出声:“谁跟你说的?” “唐平清。”舒沐晚淡淡地报出那个人的名字,目光空洞地看向车外,“那个人是个十足的恶棍,我爸爸居然以前还和他是兄弟那我爸爸以前是怎么样的?” 她不敢往下去想! 刚刚的画面太恶心,唐平清的手段让她心底发寒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让她揣测爸爸当年的行为! “不是这样的!”听到这里,王名扬陡然大声打断,他用力握紧了方向盘,因为激动,手臂上的青筋都隐隐爆起,“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师父的女儿,更应该相信师父!” 毕竟是少年时期的启蒙师,“舒子文”三个字,对王名扬来说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那我爸爸是怎么样的?”舒沐晚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也希望听到来自爸爸的真能量,希望全世界都能给爸爸平反,告诉她——舒子文是个大英雄! “我从毕业就跟着师父,他是我见过最认真负责的人!他是个称职的警\察!”王名扬肯定地叙述着,几乎是用自己的人格保证,“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就算是毒贩也是他的过去!不能因此评判他整个人生!” 谁又没点肮脏的过去呢? “你是师父的女儿,你一定要相信他!要不然,他该多伤心?”说到这里,王名扬的眼眶微微发红,他沉淀了四年的心事,终于在这一刻和盘托出,“其实,我一直怀疑,当年师父是自杀的。” 一边是他钟爱的职业,一边是兄弟情义,他无法两者相顾,只能以身谢罪。 当年,王名扬如此揣测,却不明白; 如今,听到舒沐晚讲到师父的过去,他突然就懂了因为他知道,师父是一个多讲义气的人! “什么?”舒沐晚一震,猛地从位子上坐起来,却没想到车子也跟着同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她的头当即撞上旁边的玻璃,疼得“嘶”地抽了口凉气。 而王名扬的脸色也在瞬间难看到了极致——他的两手把持着方向盘,脚下缓慢地踩下刹车,尽量让车身的颠簸程度降到最轻这辆车的轮胎肯定是被动过手脚了! 现在,螺丝松动,前轮马上就会脱落! “怎么回事?” “我的车被人动过手脚!肯定是刚刚停在外面的时候有人做的!”王名扬的脸色已经有些青白,他失控地骂了句脏话,“刚刚那个报警的怎么没告诉我外面也有需要防范的人!” 该死的! 这次要被人坑死了! “报警的人”舒沐晚的心中猛然一怔,产生某种极度不好的预感:知道现场还会报警的人,肯定不会是楼下的那些乌合之众,更不可能是那五个倒霉的小姐! 说明有人在暗中默默地观看了一切! 会是谁? “碰!” 舒沐晚还没有想明白,就听到车外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整个车身翻转过去,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音电光火石间,她的世界便天旋地转,脑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度恢复神智,舒沐晚也不知道这是几分钟后,还是几小时后? 她整个人被挤压在副驾驶座上,眼前昏昏沉沉地看不清影像,额头上似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在她的眼前印出一片赭红痛!全身骨头被撞散架般地痛! 舒沐晚痛吟着,困难地转向旁边的主驾驶位——隐约可见王名扬的轮廓,他的脸上和身上也都是血,但是具体她又看不清,甚至无法分辨他是不是活着的 “王名扬!” “王名扬!!!” 舒沐晚常识着叫了他几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不由急了,挣扎着想要用手去够他:“王名扬,你不要有事啊”生死关头,她紧张了! 王名扬,出现她童年的人。 叫了好多声“名扬叔叔”,或者“名扬哥哥”的人,潜意识里,他早已是她的亲人亲人可以吵,可以不合,可以不理会,但是不可以死! “王名扬”沾满鲜血的小手够过去,艰难地抓住他的领子摇晃,半晌才听到他模模糊糊地“恩”了一声。舒沐晚的鼻子酸涩了一下,“王名扬,我们出车祸了” 好痛! 痛得她几乎支撑不下去! 鼻翼间充斥着血腥和汽油味,舒沐晚难受地闭眼,艰难地问出来:“你带手机了吗?我的手机被那些人拿走了”可是,身旁的人却又没了反应。 王名扬! 他不行了吗? 舒沐晚想要用力再摇他一次,却发现自己似乎也不行了!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意识也跟着渐渐混沌,可就在她即将昏睡过去之际,耳边传来金属被揭开的声音。 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舒沐晚心中不由一喜,下一秒就感觉身边一空,她整个人都被拽了出去,抱入一个低凉宽厚的怀抱冷冽而沉稳的气息,瞬间就给了她无尽的依靠。 “疼么?”来人低笑着搂紧了怀中的血人,动作温柔地理了理她的长发,姿态诡异而暧昧。 “南宫墨”她看不清,只能呜咽着跟随本能,搂住来人的脖子,低声抽噎出来,“你来啦。” 此时此刻,她多么感激他的出现! 他像是给她带来整个世界。 “我来了。”他低头,附耳低沉地应和着她,颀长的身躯任由她搂着,然后淡淡地补充,“你好,我叫唐尧。” 【撒花欢迎唐尧正式出场!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家墨少就要来了!唉,把男主晾在一边是我的罪过~~墨少快来好好疼你女人吧~~~】 100 他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 “我来了。”他低头,微扬的薄唇贴近她的耳畔,低笑出声,“你好,我叫唐尧。” “恩?”经历了一场车祸的震荡,舒沐晚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低悦且戏谑的声音让她瞬间确定:这个人不是南宫墨!他给她的不是南宫墨的感觉! 舒沐晚在下一刻便仓惶松手,但是身体的虚软和疼痛让她难以自行站立,更何况横在她腰间的长臂猛然一收,制住了她所有的动作,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你是谁?”她拧眉,想睁眼去看,却只能看到一派模糊而鲜红的影像。 血,好多血煨! 她看不见 “记性真不是一般的差”唐尧嗤笑,扬起大掌在她带血的小脸上拍了拍,动作却毫不温柔,“我的名字,记不住就不用记了!现在,我问你疼么?” 说话的同时,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再度紧了紧,正好勒到舒沐晚被撞疼的地方,让她顿时又是一阵龇牙咧嘴都痛吟仫。 “很疼是不是?”唐尧手上的力道不减,始终在加剧着她的疼痛,脸上的笑意也越浓,安抚她的语气越发温柔——截然相反的语言和动作,他像是披着天使光环的恶魔,欣赏她的苦痛和煎熬 终于,他似是玩够了,这才想起了她“车祸伤员”的身份,微微扬了扬唇角:“放心,马上就不痛了” 说话的同时,他骤然从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直接刺入了她的手臂—— “啊!” 尖锐的针头刺破手臂的肌肤,针筒里面透明无色的液体瞬间推注入她的身体,酸胀和针刺的痛觉让舒沐晚不由叫出声来,十指掐紧了他的手臂,在他洁白的衬衫上印上十个鲜红的手印 可是真的很快就不痛了! 他给她注射的是什么?像是一剂强效的止痛剂,瞬间就让她丧失了所有的痛觉反应,甚至整个人还有些飘飘然只是,意识似乎更加不清楚了! “听着,当年舒文背叛了我爸爸。”他猛地一把将手上的空针管扔掉,转而钳住她的下巴,一顿一句地说出目的,尽管是她此刻听不到的目的,“舒沐晚,我正式向你复仇。” 唇角扬起邪魅冷冽的微笑,唐尧满意地看着此刻鲜血淋漓,满身狼狈的她,直到感觉到她的某处传来的轻微的震动,他的眸光才骤然一凝——是戒指! 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看起来像钻戒的东西,此刻正在微微震动!而显然,钻石是不会自发震动的唐尧愣了一秒,骤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他可真是疼你”墨眸微微眯了眯,唐尧别有深意地感叹,“冲破南宫辰这个身份的禁锢,他果然是无所不能啊!” 说完,他直接松手,任由她软软地倒在地上。 而他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意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直接转身离开 下属已站在不远处的车旁等候多时,看到唐尧过来,连忙主动帮他拉开车门,迎着他上了车,却又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就这么走了么?” 尧懒懒地应了一声坐上车,目光悠然地扫过地上的舒沐晚,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早知道我肯定第一时间把她的手指跺了。” 真该把那枚追踪器一起跺了! 但是,现在显然来不及 他认得那个东西:国际首屈一指的微型追踪设备,其精密程度堪比军用。这种追踪器平时察觉不到,只有在追踪设备开启时,当追踪设备和追踪器距离两千米内,追踪器才会有震动提示。自然,这仪器也是造价不菲,一般都是派国防用途 真没想到,南宫墨居然用它做了戒指戴在她手上? 在唐尧看来,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惜啊,他快到了。”闭眼靠上椅背,唐尧的脸上闪过一抹疲惫,大脑在高速运转着,策划各种筹谋——现在,还不是和南宫墨发生正面冲突的时候! 发胀的脑袋影响了他的车速,南宫墨怎么踩油门都尤嫌不快。 先前追踪器上的位置一直在变化,显然她一直都处于移动状态,南宫墨不放心,她这是想去哪儿?后来追踪信号停在了某条未正式通车的马路上良久,南宫墨更不放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两千米,机器感应能红光闪烁。 南宫墨就凭借着这红光的信念一路向前,却在即将抵达位置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辆翻着的车他的心,猛然揪紧! 她浑身都是血,南宫墨扶起她的时候,只觉得手臂都在颤。 “舒沐晚”他尝试着小声叫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心底的恐慌一点点地泛滥开,终于化为一片冰寒,“舒沐晚,该死的,你别吓我!” 她的脸和唇都白得让人心惊,他尝试着去探她的鼻息,手指刚过去,便见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终于睁开了眼睛他陡然松了口气! “沐晚”情不自禁地省略了她的姓,他的语气在瞬间温柔得不可思议,“你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 太好了,她还活着! “南宫墨”周围萦绕着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没有刚刚那个神秘男子的阴冷感觉,舒沐晚从模糊的视线中盯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你么?” 他抱着她就走,舒沐晚却不死心,偏偏要伸手,沾血的手指碰上他的下巴——好烫!他的肌肤温度很高,几乎灼痛了她! 为什么他的温度会这么高? 对了,她想起来了:南宫墨过敏还在发烧! 他是南宫墨,是她的南宫墨。 “是我。” “我还以为,刚刚那个人又回来了”舒沐晚口至不清地低喃着,身体蜷缩着往他怀里靠一靠,“我好想睡觉,但是一点都不疼了” 她全身都在流血,几乎出现了缺血的症状,身上这些细碎的伤口本应让她抓狂呼痛,但是那个人给她打了那针,真的,一点都不疼了一点都不! “刚刚是谁?”南宫墨的脚步不停,眉头却微微蹙了蹙。 “不知道。”她的脑袋被撞得糊里糊涂,能保持着五分的清醒,就已经算是万幸。她只是靠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揪着他的衣襟,一声又一声地无力感叹,“南宫墨,这次真的是你来了这次真的是你来了” “对,是我。” 他将她放在汽车后座,让她能躺下休息,正想起身,她的小手却突然抓上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南宫墨,谢谢” “什么?”他一愣,还未开口,她的手却突然垂下。 把自己交给他,她终于能安心地晕了过去 【先更一章,还有一章放在上午更啦!大家可以上午再来看~~~】 101 她的身上,都是青紫 2更 医院。 安静的病房内气氛凝重,医生干咳了两声,尽量放柔了语气安抚这个面色冷冽的男人:“舒沐晚小姐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 说话的同时,医生忐忑地瞥了眼躺在床上安睡的舒沐晚:她受的伤的确不重,但是皮外伤也不少,身上青青紫紫的大片,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住院观察12个小时,如果没有大脑受伤反应的话,明天上午就能出院。”医生缓和着病房内的气氛,并拿另外的伤员比较,“发生故障的是左前轮,倒是主驾驶位上的那位先生比较严重,肋骨断了三根,而且” “我对他没兴趣。”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南宫墨便面无表情地打断,在对方诧异的视线下,不吝丢下一句补充,“死了也没关系。煨” 他朝着舒沐晚的病床靠近几步,颀长的身影在她床畔站定,双手插着裤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幽暗的眸色隐藏了一切的担忧,只是淡淡询问:“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应该是和她被注入的东西有关。”说到这里,医生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我们化验了那根空针管,发现了里面有‘二乙酰吗啡’的成分,而且浓度很高!车祸当时,主要起了止痛镇静的作用,但是那么高的浓度下去” 医生很想多嘴问一句:到底是谁给她注射的?这样大的剂量,不像是止痛,倒像是滥用毒品撞! “你是说,她可能会上瘾?”南宫墨也不笨,他知道那种成分是什么,医生的话说到这里,他也自然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在,于是索性先行出声,“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可能”医生轻微地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补充,“是一定会上瘾。”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压抑。 直到翌雷敲了敲门,面色为难地闯进来:“墨少,外面来了好多记者!想要访问舒沐晚和王名扬的,知道舒小姐的伤比较轻,就先都往这边来了” “拦在外面。”他懒得管。 “已经拦着了,但是他们吵着想要”说到这里,原本原本细碎的嘈杂声却陡然消失,让翌雷也不禁停了停,忍不住从门缝中偷望出去,不由惊呼,“王名扬怎么来了?!” 王名扬是坐着轮椅过来的! 他的脚上c手上c头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面色煞白,轮椅的旁边还吊着一个输血的血袋他看起来要多虚弱有多虚弱,可偏偏气势还是那么威严有力! “有什么访问,冲着我来,不要吵沐晚睡觉”他忍着断骨的痛,艰难地说出第一句话。 静谧的记者群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内心沸腾了! 王局长都这样了还顾着舒沐晚,而且理由竟然是“不要吵她睡觉”,真的好体贴哟!王局长在警界工作这么多年,何曾如此细心过?当真是铁汉柔情! 于是,小心翼翼,又充满八卦的问题,迅速地砸了过来—— “王局长,这次的车祸事件,是意外还是有人蓄谋?您为什么又和舒小姐在一辆车上呢?警队和时装秀可没有明显的交集啊” “王局长,听说车祸当时您舍身救舒小姐,是真的么?” “王局长,您也是来这里看舒小姐的,对不对?您很紧张她的安危?” “” 飞至沓来的问题,“嗡嗡嗡”地吵得王名扬耳朵都发疼,他只能摆手,直到他的下属过来示意众人噤声,这种嘈杂的声音才再度有了短暂的安静。 “你们不要太过分!顾及着点王局长的身体,他还在输血呢!”下属看不过去,打抱不平地吼了一声。 记者群齐齐缩了缩脑袋,依旧很好奇,却又不敢问。 王名扬却摆了摆手,示意下属别出声,然后再次转向众人,声音很细弱,态度却很认真:“是的,我很紧张她的安危!” 有人吸了口凉气:只是要当众告白或者承认的节奏么? 王名扬扶着轮椅,忍着伤后的疼痛和虚弱,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车祸当时,我没能保护她,所以舍身救她的消息不实!但如果可以,我是真愿意” “王局长辛苦了!”话音未落,背后一道低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独白。 众人一惊,瞬间目光转向声源—— 是南宫墨! 竟然是南宫墨!!! 他怎么会在这里? 助手转动了轮椅,王名扬才慢慢地看到倚在门旁的人——南宫墨的脸上扬着傲然浅淡的笑,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却只是居高临下地朝他站定,睥睨地扫了他一眼。 然后,他缓缓开口:“不牢王局长费心,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告知这一句,他冷然瞥向王名扬的下属:“带你们王局长回病房,这里用不着他这种重伤员瞎操心。”简言之:王名扬的存在,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我”下属左看看,右看看,王名扬自己又没发话,他一下子就陷入了为难之中。 而南宫墨丝毫没理会王名扬,重新转向记者群,以傲然的姿态,直接夺取了主动权:“关于舒沐晚的任何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来问我。” 众人有些怂! 谁都知道南宫墨这个人不太好惹!谁敢开口直接问他?他们又不知道,那些是可以问的,那些是不可以问的 “不问?那你们听好”依旧是睥睨天下的傲然姿态,他冷然扫过面前的记者,“公事上,去采访她的公司团队;私事上,你们搞清楚她是我的人,别八卦错了对象。” 最后的那一句,慢条斯理的语速,浅淡凉薄的微笑,让众人齐齐一震,同时点头。 南宫墨承认的女人,他们不敢乱说 “还有问题么?” 众人齐摇头,只等着南宫墨这位大神赶紧转身走人,却又有一名菜鸟级的记者怯生生的举手,小心翼翼地问出来:“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旁边的人顿时憋了口气:好震撼的问题! 小妹妹,你还真敢问? “呃,或者什么时候订婚”感觉到南宫墨冷冽的眸光扫过来,小姑娘瑟瑟地笑了笑,连忙换了个词语,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不那么尖锐。 既然是他承认的女人,总要有个名分吧? 总不能一辈子都只是他的“女人”而已 “你是哪家报社的?”长指一指,那个大胆的小姑娘被直接点名。 后者忐忑地愣了两秒,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是《城市早报》的” 其他人都已经在心里默默地给她捏了把汗,以为这个小姑娘和她的报社都要一起玩完了的时候,却陡然听到南宫墨低凉沉稳的嗓音传过来—— “下周六。”唇角轻扬,他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缓缓补充,“登在你们报纸首页。” 【不好意思啊,2晚了!今天就写到这里啦,我现在去写明天的更新,争取明天也能在零点一次性发出来~~~~祝大家看文愉快!欢迎留言和我讨论~】 102 想去哪儿?我抱你 “下周六?!” 异口同声地低呼,震惊的不止是记者,还有站在后面的翌雷。爱睍莼璩他错愕地怔住,整个人都瞬间石化:下周六,主秀结束后的第一天墨少是打算订婚还是结婚?! 尼玛,这消息好突然啊! 南宫墨却不再理会震惊中的众人,直接转身回了病房。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向来爱争新闻头条的记者大军,却在这个时候交头接耳,互相商讨着报道的方式——墨少的“决定”,他们的报道得一致才行熨! 至于王名扬,则被晾在一边,在无人问津。他听完了南宫墨所有的话,俊眉皱得更紧,原本苍白虚弱的脸色越发白得让人心惊,直到另外的下属凑过来—— “王局,有些事烦您回病房处理一下。” 王名扬这才稍稍敛神,点了点头,示意下属推着轮椅往回走。他尽量不去想南宫墨那些霸占的话,故意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找我什么事?轿” “那个唐平清死了。”下属压低了声音,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才轻声汇报,“拘留没多久就被人秘密了结的!看来这件事并没那么简单,刑事厅的人都怀疑幕后还有人机要处处长正在病房里等您。” “恩。”王名扬应了一声,脸色冷冽几分。 当年的事情,本就没那么简单的 就算不为了师父的事情,那个巨大的黑色组织,他也是要挖出来的! 舒沐晚醒来时,已经天色全黑。 病房里非常安静,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在墙壁上投射着柔和的光,除了她的呼吸,整个空间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她的世界一片安静,她的心也竟跟着安静下来。 经历一场车祸,她突然就放开了! 之前,她还心急火燎地想回别墅去看爸爸的日记,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调查了!是是非非又怎么样?爸爸已经死了,她如果相信,那爸爸就是她一辈子的大英雄;她如果不相信,就是亲手毁掉自己的希冀何必呢? 她不查了,她选择相信。 她相信爸爸有肮脏的过去,她相信爸爸有纯净的梦想! 舒沐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当终于把某个心结解除,她却又不免感觉到迷惘:那她回国的目的是什么?对,那就仅仅是为了主秀了 把主秀的工作做好,她就该回美国了。 舒沐晚苦笑,然后用手臂撑着床尝试着起身,全身的疼痛让她不由蹙眉——真的,好痛! “你想去哪儿?”她折腾了好久,一只脚刚踩到床畔的拖鞋,低沉的嗓音就在她身后响起,舒沐晚回头,看到南宫墨正好开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瓷白的水杯。 “我”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难听,她不由干咳两声,而他已走到了她面前。入目便是他修长的双腿,再抬头便是他手上的杯子,舒沐晚反射性地冲他伸手,“谢谢。” 他微微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她想喝水,主动把杯沿送上了她的唇畔:“我刚喝过,有点烫” 舒沐晚没有多想,她低头抿了一口,才后知后觉地双颊发烫:他喝过的? “你刚准备去哪儿?”不等她出声,他的问题很快就抛了过来。 “我想去把主秀的工作昨晚,然后”双手接了茶杯,舒沐晚垂着头出声,说到一半又猛然停住,将后面的那句“回美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不敢告诉他! “然后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语调平缓,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却依旧让她不敢肆意怠慢。 舒沐晚低着头,目光躲闪了几秒,快速地扯开话题:“南宫墨,你知不知王名扬他” “死不了。”原本温和的脸色在瞬间转冷,南宫墨淡然出声,直接撇下她,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王名扬在病房门口为她出头的画面,明明自己都是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说什么“我担心她的安危” 他的女人,用不着他来操心! “这就好”他的怒意来得太快太莫名其妙,舒沐晚只能喃喃地出声,手捧着杯子也跟着噤了声。 病房中顿时又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之中,两人都是各怀心事地独坐着,直到良久后,南宫墨先行开了口:“你晕倒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舒沐晚茫然地摇头:她就记得当时好多的血,后来好像他来了,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南宫墨理解地抿了抿唇:看来那个医生的话没有错,轻微的脑震荡会让她忘记事故当时的事情,也就是说她不会记得有人给她注射了海洛\因。 “舒沐晚,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思忖良久,他终于站起来,转而来到她床畔坐下。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面对面,舒沐晚有些不自然,他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大掌抓住她的双臂,“是关于你晕倒之前的” 天色渐亮。也许是白天昏睡的时间太长,舒沐晚几乎是彻夜未眠,她坚决不要他留在这里陪她,独自躺在床上怔怔地出神——南宫墨说,有人给她注射了毒品,就在她昏倒之前 她努力去回想,果然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 针扎在她皮肤上的时候,很疼但是那个人是谁?她丝毫没有印象。 毒品c毒瘾对于初次注毒的人来说,只要忍一个星期就能戒掉!但是毒瘾上来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黑暗的事情! “叩叩!” 病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管家在下一秒探头进来,微笑着向她问好:“舒小姐,您醒了?早安!” 放下手上的保温杯,他麻利地将里面的清粥和小菜都端出来,一样样地放上她面前的小桌:“都是一大早做的,还热着的,您吃点吧?一会儿我就给您办理出院手续。” 反正也只需要住院观察12个小时。 “谢谢。”舒沐晚点头,往他的身后探了探,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南宫墨呢?” 昨天,她刚知道自己可能染上毒瘾的时候,赶他走的口气不太好 “墨少应该一会儿才会到。”管家回答得流利,丝毫没意识到半点的不对劲,“他昨天发烧,晚上又回来得挺晚,故意今天还得稍过一会儿才能到。” 发烧?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震:昨天一整天?!他发烧,都是拜她所赐的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他就是这样默默地熬着呢? “这是黑鱼汤,早上吃太油腻的不好,所以我就带了不油又有营养的鱼汤”管家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这话,不知道是不是舒沐晚的错觉:今天的管家,似乎特别殷勤! “谢谢,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小伤而已。”舒沐晚不好意思地冲他道谢,低头拨弄着碗里的清粥,而管家则一脸好奇地在床旁坐下,故作神秘地出声,“有件事,墨少有没有告诉你?” 舒沐晚的脸色不由一僵:她可能染上毒瘾的事? 她面色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眼底升腾起几许落寞,无声地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真的啊?”管家顿时松了口气,瞬间便喜笑颜开了,“我还 想着早报上的新闻写得不清不楚的呢舒小姐,那下周六,你和墨少到底是结婚还是订婚啊?” “什么?”这些轮到舒沐晚错愕了! 管家的思维实在太活跃,她有点跟不上: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墨少宣布的啊,你不都知道了么?”管家笑呵呵地嘟囔着,脸上的皱纹都被笑平了,“从四年前墨少回归南宫家开始,他就没兴趣碰什么女人,我开始还担心这辈子他没想到” 舒沐晚听得一头雾水,良久才从管家的唠叨中隐约猜到点端倪:她和南宫墨要结婚c或者订婚?!她可是完全都不知道 心中被剧烈地震荡了一下! 舒沐晚由骇然彻底转为无措 “哦,对了,时间差不多了,您先吃早餐,我去给您办出院手续!”管家念叨了半天,尽管没等到舒沐晚的回答,他也依旧高兴,看了眼腕表又站起来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望着管家铺陈了一小桌的早餐,舒沐晚却了如食欲,她索性掀开被子,自行下床穿衣,打点好了自己时,房门正好被人从外面推开——来的不是管家,是南宫墨。 “准备好了?”他穿着一身浅色的毛衣,完全休闲的装扮,说话的同时,动作自然地往屋里探了探,随即回身微微蹙眉,“怎么不吃东西?” 桌上的碗筷摆放的太过整齐,完全不像是用过的模样。 “我不饿”舒沐晚垂着头心事重重,还在思量着如何开口问他,南宫墨却已然朝她张开了手臂 “干嘛!”如此亲昵的姿态,让舒沐晚当即炸毛,脸色绯红地喊出来,身体险险地后退一步,差点撞上冰冷的窗栏。 “抱你出去。”南宫墨的回应一派自然,他低头,视线在她纤弱的身体上扫过,淡淡提醒,“你受了伤。”虽然是皮外伤,但是让她一瘸一拐自己走出去怎么可能? “我”舒沐晚还没来得及反驳,人已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厚,让人能闻到清冽熟悉的香味,但从听了管家的话以后,舒沐晚却觉得这样的贴近和亲昵太过尴尬——眼前这个男人,向公众宣布要订婚或者结婚,却丝毫没告诉她 情绪顿时变得复杂莫名! 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或者文字表述!她忐忑c惊慌c无措最终却又有一丝期待!他终于不再送给她一个狗链一般的戒指,而是要送给她一个承诺一样的婚姻了么? “在想什么?”怀中的她太过安静,让南宫墨有些不习惯,他低头问了一句,却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没。”绯红的小脸往他怀里蹭了蹭,她继续沉默下来。 南宫墨的俊眉微蹙,他以为她还在为毒瘾的事情发愁,只能缓缓地出声安慰:“第一次注毒,最多发作一两次,只要能撑过去就好了。” “恩。”舒沐晚轻轻地应了一声,提到这件烦心事,她的心情顿时也沉了下来。 “你能撑过去的”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南宫墨浅笑着顿了两秒,缓缓出声安抚,“放心,你还有我”至少,毒瘾如果发作,他能保证在她身边。 他抱着她走出医院。 一路无话,受到的不过是沿路歆羡的目光。 南宫墨弯腰将她安顿在了后座,细心地帮她绑好了安全带才想起身,她的小手却突然拽上来,温凉的十指握住了他的大掌:“南宫墨,我有话问你!” “什么?” “下周六”她咬了咬下唇,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103 乖……说你愿意 “下周六”舒沐晚为难地紧咬下唇,迟疑了几秒,才终于一口气问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眼底的惶惑和紧张完全映入他的眸,南宫墨微微一怔,目光中迅速浮现一层戏谑的光泽。爱睍莼璩他不急着起身,反倒是饶有兴味地弯着腰,将她困在座椅和怀抱之间:“都知道了?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暧昧亲昵的姿态,魅惑众生的浅笑,他原封不动地将问题抛了回去,慢条斯理地欣赏着她的反应。 舒沐晚的瞳孔不由紧缩了几分! 茫然和震惊的双重情绪袭\来,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是订婚?还是结婚?熨” “先订婚,然后挑个好日子再结婚”他扬唇浅笑,调笑的嗓音倏地一停,恢复正色,“我对这种俗成的规矩没兴趣下周六,直接结婚。” 他骨子里便不是守规矩的人! 直接结婚对舒沐晚来说又是一个震撼秸! 一场为期不远的婚礼个霸道独断的新郎个不明真相的新娘万千种情绪在此刻混杂在一起,舒沐晚的脑子有些乱,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为什么和她结婚? 南宫墨的身形微微一僵,眼底的笑意也微敛:这个问题把他问倒了! 他想起病房门口的那群记者,八卦地探寻着她和王名扬的暧昧关系;想起那个她打过架的网吧,当值的警\察也是揣测她和王名扬的关系这种感觉很不爽! 他要让公众确认:她暧昧亲昵的对象,只许有他一人!至于别人,传都不许传! “因为”霸占的心绪太过明显,他伸手捻起她细巧的下巴,俯身在她唇角印上低凉的浅吻,然后微微深呼吸,把那种来势汹涌的私有欲压制下去,“乖,你该回答的是——我愿意。” 他不想回答她的“为什么”。 《城市早报》那篇关于“南宫墨闪婚”的报道,在整个a市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当事人却很“低调”,慕名的记者事后想要采访,却再也挖不到任何资料 舒沐晚养了两天的伤,便去了主秀会场帮忙。 一来,主秀就在这个星期,工作上的事情真的很忙;二来,从那天的谈话以后,她一直试图避开南宫墨,能工作就尽量多工作。不能怪她矫情,她实在是适应不了—— 一场婚姻,应该是两个人既定的承诺!但是南宫墨却是决定方,而她只是被通知方转变来的太快,她被“求婚”,却不敢接受!她始终徘徊在矛盾边缘,毕竟,对方是南宫墨啊 幸好,在公事上,这件事并没引起多大的波澜——闪婚在这个圈子里很常见,大家思想都开明,反正结了婚以后还是会离的嘛,没什么好震惊的眼下把主秀搞搞好才是正经事! “4d画面往前两米!对,然后那个”现场,舒沐晚抱着策划书亲自指挥,直到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打断了她—— “有空么?说几句话。”jack拽了拽她的衣服,声音压得很低。 “你们先把设备再检查一遍!”安排好了工作人员,舒沐晚才转向jack,跟着他往外走了几步,“怎么了?” “周六一早的机票回美国,你走不走?”jack开门见山,面色有些许凝重,“你和南宫墨的事情,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些真没看出‘结婚喜讯’来。” “那个”舒沐晚的脸色有些尴尬,索性别开眼避而不谈,“先让我把主秀的事情忙完再说吧!” “你把venki的事情告诉他了吗?”jack却没给她躲闪的机会,她刚抬脚,他便追问出了声,“要是你真想跟他在一起,他早就知道venki的存在了!” 显然,她对他有顾虑,才会有所隐瞒! &nb sp;“我”舒沐晚的脸色越发惨淡,半晌才喃喃而出,“我不敢说”她怕说了,就真的再没回头的路了! “别怪我逼你,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看着舒沐晚脸色青白,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jack的态度才缓和下来,他长长地呼出口气,“别把事情悬在那里,早点决定,对你c对孩子都好!” 说完,他拍了拍舒沐晚的肩膀,率先离开。 他和舒沐晚认识了四年,早就把她当家人看待——主秀结束后他就要离开,再也不能在国内逗留照顾她!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舒沐晚能在周六之前做好选择 拖着,才是最大的不幸。 “舒小姐?”舒沐晚站在原地发愣,直到工作人员检查完了设备过来催她,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再把现场的灯光”她照着策划单依样指挥,却全然不再有刚刚的全神贯注。她心不在焉地布置着流程,只觉得心跳越来越乱,心里越来越烦,后背都起了一层焦躁的薄汗 “舒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么?”工作人员关切了一句。 “没有,我只是有点”话说到一半,舒沐晚的声音猛然一停,因为她骤然意识到:变化的不止是心情,而且还有身体!她是真的开始不舒服了! “你们忙,我去洗手间!” “这是预定的礼堂c神父,还有结婚宴上的司仪墨少,婚礼的流程,您和舒小姐需不需要排练一遍?还有婚纱的话,空运过来的时间”秘书悉心地准备着所有关于婚礼的事宜,南宫墨也从她准备的图片里,挑挑拣拣的看。他竟突然觉得:工作之外,做这种事情似乎也很有意思! 她穿婚纱的样子,让他不由期待。 “墨少,您看这样可以么?”终于把婚礼的细节都汇报完毕,秘书停下来小心请示,在得到南宫墨点头的首肯后,不由松了口气,欢喜地出去准备——这场婚礼,她是做了十足的功课的! “叩叩!” 两声轻微的叩响很快从门扉上传来,打断了南宫墨的遐想,让他不由轻咳了两声,将脸上的失态都收敛了下去:“进来!” “墨少,美国那边的调查资料,发过来了!” 翌雷拿着一份厚厚的档案袋,站在了办公室的玻璃门前。 丰富的照片内容让人假想无限—— 翌雷所见那个“单亲爸爸”的孩子,多次和舒沐晚有合照。照片上的孩子戴着大大的圣诞帽,只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脸,他笑得很开心,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亲昵地抱着舒沐晚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翌雷看得有些心惊:这个单亲爸爸,以及他的孩子,和舒沐晚走得那么近,他们不会是在美国“有一腿”吧?要是情人或者同居什么的,墨少肯定要发火了! 今天墨少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了这么久都没反应? 南宫墨单手捻着照片的一角,目光怔怔地盯着照片上的小小身影,幽暗的眼底一片深邃,浓郁的底色让人越发不可揣测他的心绪。他俊逸的侧脸由冷冽转为柔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良久才终于出声,嗓音竟有些低哑:“这个孩子几岁了?” 没人想到,南宫墨会在这个时候亲自造访主秀的布置会场! 他作为最大赞助商,一来便受到主办方的高度重视,主要负责人连忙迎出来 ,殷勤地邀着他往休息室走:“欢迎墨少来视察我们的工作!来,里面先喝杯茶。” “不用了。”南宫墨直接打断,他的视线在主会场搜寻一圈,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身影,不由蹙了蹙眉,“我不是来视察工作的,我来找舒沐晚,她人呢?” 唐唐南宫财团的领导人c整个a市呼云唤雨的神话人物——南宫墨,此刻就站在女厕所门口等她出来这样的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 走廊里空无一人,静谧至极的空间,让他等待的心越发焦躁。 他做了个大胆的揣测—— 所以,舒沐晚,你是不是向我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想当面问个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女厕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南宫墨等得不耐烦,终于顾不上任何——他直接抬脚,跨了进去 “墨少!!!”翌雷一呆,下一秒叫出声来,“那是女厕!!!” 理智!!! 保持一下理智好吗?!! 墨少想发脾气想质问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也不能闯到女厕所里去啊算了!墨少进去了,他也只能跟进去 他们一进去,就听到细碎的低吟。 翌雷在原地愣了愣,南宫墨的脸色却骤然一变,循着声源过去,猛地推开了最里面的那扇门——她像是受伤的困兽,呜咽着蹲在光洁的角落,脸色青白,额上都是汗,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咬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南宫墨瞬间就意识到她怎么了! “你”舒沐晚从蜷缩着抬头,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时,忍不住哽咽出来,“我忍不住快忍不住了” 脆弱瞬间便化解了维持许久的坚强。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让她能无措地哭出来 “没事,我们先回家。”他立马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她从角落拽起来,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快速地拦腰抱起她,“放心,不会有人看见” “她?”翌雷还在错愕,被南宫墨冷声打断—— “去开车!” 舒沐晚第一次感受到毒瘾泛滥的感觉! 她的全身都是忽热忽冷,像是有无数只蚂蚁从她的骨头上爬过,她想狠狠地去挠,却只能挠到皮肤,在上面抓出一道道血痕,却依旧难逃刺痒 很难受! 一种得不到满足,就宁愿去死的体验。 “乖,松口不准再咬了!”他的劝慰她根本听不进去,南宫墨不由低喝,修长的手指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将她鲜血淋漓的下唇解救出来,“只要忍过这一次就好。” “唔”她抽噎着,心里的狂躁越盛,咬不到自己的嘴唇,她便含着那根手指,重重地咬了下去 “嘶!” 她清楚地听到他抽了口凉气,唇齿间迅速尝到血腥的味道。 “不要不要管我!”残存的理智回归,她慌乱地松口,愧疚地看着他带血的指尖摇头,带着哭腔恳求,“南宫墨,你把我绑起来吧!求求你!”她搜过关于“戒毒”的资料,都是把毒瘾者绑起来否则,毒瘾会摧残人的理智!让人丧心病狂! “不绑。”他强硬地制住她的双臂,将她牢牢困在怀里,“我陪你一起。” 身体被困,骨头被蚂蚁爬过的感觉更强烈,她挠不到,只能愤恨地用脚踢他: “不用你多此一举!!!把我绑起来!!!你又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细长的高跟鞋踹到他的腿骨,南宫墨的眉心吃痛地蹙了蹙,很快便踢了她双脚上的高跟鞋。制住她的双臂再度紧了紧,他强硬地将她拖上床,压在身下 良久,他低凉平淡的声音,似是穿过刀山火海,缓缓传来:“我知道。”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那些被尘封c甚至不属于他的记忆,像是喷发的火山,在不停地冲撞着禁锢之墙,想要涌入他的脑海 【快月底啦!大家手里有多余的月票咩?不介意的话,投点给我呗~么么啦!】 104 亲自抱她去洗澡 瘾是什么? 瘾是渴望的不断滋生膨胀,让人难以熬过漫漫长夜;瘾是理智的绝望挣扎,让人在清醒和迷糊中皆生不如死南宫墨的俊脸冷凝一片,此刻陡然回忆起这种煎熬至极的折磨! 可惜,他只有四年的记忆这些,显然不是他的。爱睍莼璩 “你放手!”怀中的身体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舒沐晚痛苦的呜咽唤回了他的神,让南宫墨猛然从某种猜想中清醒,再度将双臂勒得更紧 求而不得的煎熬在加倍,虚汗很快从舒沐晚的额头上冒出来,她的身体被压住无法动弹,只能烦躁地扭动着腰:“南宫墨,你别压着我熨” 她是真的很难受! “放松”她的全身都是僵硬而紧绷的,南宫墨启唇轻声安慰,大掌轻拍着她,一下又一下地安抚,“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温柔的语言,强势的动作:他低柔沉稳的嗓音安抚迁就着她,手臂却扣得更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胶 “我过不去!”舒沐晚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汗湿的小手揪住他衬衫的领口,在上面留下大片濡湿的汗渍,她像是任性的孩子,肆意地发泄着不满,“怎么可能过去” 她感觉到身体忽冷忽热,体内似被火烧c又似被蚂蚁爬,又痒又疼舒沐晚无助地哽咽着,就当她以为一切都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的吻落了下来—— 细密的浅吻洒在她的眉心c眼睛c唇角c脸颊他低头无声地吻着安抚她,微凉的唇碰上她苍白的肌肤,让舒沐晚不由地找到一丝安慰,找到一缕平和。 他像是全世界笼罩住她,悉心地陪伴她走过这漫长的夜。 “南宫墨”她带着哭腔喃喃叫出他的名字,小手自发地向上环住了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颈间,“就这样这样不要停下来” 她需要一件事分心,需要某种事让她从毒\瘾的折磨中解脱,所以她求他帮她! “好不哭。”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只是停顿了一秒,便低声应了下来。他配合着她所有的要求,大掌顺了她的意滑下,从她的腰际一路探了下去 夜色漫长,旖旎和苦痛相依。 那种蚀心的瘾,伴随着高\潮同时结束舒沐晚浑身虚软得没有力气,她的小手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触及的只是一片黏湿的汗渍,鼻翼间残留着,尽是欢爱的味道 她低喘着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休息,两条腿依旧呈现着被他挤开的姿势,酸得微微发颤,同时小腹中也是涨涨的 “南宫墨,”她在良久以后才找到微弱的力气,撤回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低声控诉,“你能不能先出去?这样我很累。” “不难受了?”南宫墨反问,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眉眼中尽是珍惜和小心。 “恩”毒\瘾过去,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涅槃重生,舒沐晚点了点头,差点喜极而泣。她微微用力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回来,却在看到指甲中残留的血痕时,微微一愣—— 刚才这血痕? “我刚进去的时候,你挠得很狠。”南宫墨低笑,拎起她的“作案凶器”在她眼前晃了晃,同时留置在她体内的某物又顶了顶演示,“像这样的频率,小刺猬” 舒沐晚的脸倏地涨得通红。 “对不起”她尴尬地道歉,不忍去看他后背惨烈的血痕,口不择言地保证了一句,“下次肯定不这样!” 说完她就后悔了:什么“下次”?!   ;“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子还少么?这又不是第一个”南宫墨失笑,扶着她的脸颊,示意她去看他肩膀上的牙印——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在剧痛中咬伤他的肩 这个印子,一留就是四年。 四年来,这一直是他的禁忌,向来闭口不提。但是现在,他第一次,竟以开玩笑的形式,向她展示四年前的那场欢\爱像是终于世界和平,他才能向她展示战争遗留的狼藉。 “这个”舒沐晚怔怔地望着那个牙印出神,她的脸色有点红,又有些白,慢慢开始接受他们四年前的一切,心中竟也升腾起一抹淡淡的歉疚。 她伸手想要触碰它,南宫墨却半路截了她的小手,捏在掌中低声安慰:“幸好,都过去了” 一语双关的表述,幸好,都过去了。 毒\瘾c那个让他们芥蒂的曾经都过去了! “南宫墨”舒沐晚的鼻子不禁有些酸,她想说“谢谢”,又想说“你真好”,但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这些词都无法表达她真正的意思。此刻,她的心境很复杂—— 她的人生,由这个男人逆转颠覆,又由这个男人拯救扶持。 或恨,或爱对象都只有他一个! 她承认:她爱上他了! 不管有没有南宫辰,她都爱上他了! “这周六”她脸色晕红地靠上他的胸膛,害羞地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十指因为紧张而不断收紧,犹豫良久终于主动开口,“我们结婚吧?” 她不再有顾虑。 “恩”虽然这是既定的事实,但是从她嘴里再说一遍,南宫墨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地好。停留在她体内的某物因此而迅速复活,他低笑着俯身贴上她的额头,戏谑着嘲弄,“你说事情的时候,非得掐着我么?” “啊?” 舒沐晚这才尴尬地收手,惊觉自己的小手一直掐着他绞窄的腰,看起来就像是把他往自己身体内送的动作好情!色!怪不得他的某处又顶得她酸胀几分。 “你先别动!”她急急地止住他加速的律动,小手推着他的胸膛,认真地开口,“周五的主秀上,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见见。” 南宫墨的动作不由一停,这次,他连眼底都涌现出笑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戴着圣诞帽孩子的影像他突然就觉得,整个人生就此圆满 “好。”他俯身,拉开她的小手扣在床单上,身下往里送了几分,“你决定就好” 此刻,他更想好好爱她一场。 一场两情相悦的欢\爱,必定绵长。 第二次结束的时候,舒沐晚累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她的眼皮耷拉着,此刻只想睡觉南宫墨推了她几次都没有反应,他附耳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她也依旧没应答。 看来是彻底累瘫了 南宫墨不由失笑,等不到她的应答,他只能亲自抱她去浴室先洗澡。 她的身上都是湿腻的汗渍,腿上又残留着他的那个,他怕她会睡得不舒服。 【墨少开启温柔模式啦!还等什么?留言~交月票吧~】 105 在水里,我不会弄疼你 水雾迷蒙,暖光灯映照下,整个浴室都弥漫着氤氲的湿气。爱睍莼璩南宫墨亲自放了热水,又亲自试了水温,最后亲自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浴池之中 浴缸里的水位因为两人的步入而上升,温热的水流蔓延了一地,南宫墨极小心地扶住她的身体,抵抗着水中的沉浮,却不想最后还是弄醒了她 “唔?”她带着惺忪的睡意睁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滴,舒沐晚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好累南宫墨,你让我睡觉好不好?” “乖,洗完就陪你睡”他的耐心和脾气都好到了极致,大掌拖住她绵软的身体,悉心地帮她清洗。 相对无话,浴室里只剩下细密的水流声,他以为能淡定地帮她擦洗身上的汗湿和粘稠,却不想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呼吸也一点点转为粗重熨 “马上就好了”他低喃着安抚睡着的她,更像是在安慰渐渐心猿意马的自己。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大掌探入最下揉\搓着她稚\嫩的腿\心,她的身体一颤,呜咽了一声,整个人便更软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南宫墨在那一刻口干舌燥。 本来,他是真的想帮她洗澡的嚼! 可是,随着他的目光向下,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通过水面的折射,她粉嫩的某处更加清晰。刚刚被他狠狠疼爱过的某处,微微红肿,微微翕张,让他水位下的某部分迅速跟着紧绷充血 他还想要。 “恩?”感觉到他的手指停留在那边顶刺碾压,一波又一波电流的刺激让舒沐晚低吟着,她终于再度睁开了眼,小脸羞得通红,“不要一直洗啊” “舒沐晚”他俯身下去叫她,湿热的唇贴上她的耳垂挑\逗着,此刻的声音已是低哑非常,“再来一次怎么样?在水里,我不会弄疼你恩?”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但是他在说话的同时,便已抱着她环上自己的腰,将蓄势待发的某处,对准了一点点地往里面抵因为热水的推波助澜,她酸胀疼痛的感觉抵消了大半,他稍稍一用力,便顺利地整根没入。 舒服! 南宫墨的肌肉紧绷着,额上的血管都在隐隐跳动,他的每个细胞都散发着兴奋因子,而“舒服”,是他此刻大脑皮层中唯一能给出的最直观评价! “呃”身体再度被强行撑开,舒沐晚低噎了一声,小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胳膊,身体后仰成一条完美的弧线,让南宫墨的目光不由一黯,动作瞬间更加凶猛 她无形中散发的魅惑,逼得他几乎窒息!几乎疯狂! 再次酣畅淋漓地将爱\液喷she在她的体内,南宫墨低喘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理着她的发丝,愉悦地扬唇浅笑,总算是画上了今夜的休止符。 满足之余,他才想到某事要问问她的意见——必须最到尽善尽美,让她高兴 “周六的婚礼,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执起她虚软的小手,他放在嘴边亲了亲,然后低声问了出来,“我可以让人去准备。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恩?”他问了几遍,舒沐晚才迷迷糊糊地睁眼,顺从地依偎上他,喃喃而出,“我想要气球,好多好多气球” “气球?” “对,要氢气球。”舒沐晚补充,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无知无畏地低喃着,这回是真的睡了过去,“好多好多的氢气球” 她想象中的浪漫婚礼一直是这样的—— 她的王子,会骑着一辆绑满了氢气球的单车来接她,他会带着她骑遍整个金秋的校园,然后到校门口的时候,他们一起放飞那些氢气球,她会在漫天的绚烂中跟他说:“带我走吧,去我们的未来!” 翌日。 管家等到中午,还没有等到任何动静。他犹豫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朝楼梯口望了又望,心中越来越忐忑——怎么还不起床?昨天墨少抱着舒小姐回来的样子,就怪怪的!现在怎么样了? 都快整整一天了! 他们没出什么事吧? 他很想去看看,但是南宫墨的规矩他在楼上的时候,任何人不得随意打扰的! “墨少呢?”翌雷打了电\话过来,听到管家的声音,眉头少许皱了皱,“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他出门了没有?” “没有,墨少从昨天回来就和舒小姐一直待在楼上,都没下来过。”管家实话实说,眼看着翌雷的电\话要挂断,他急急地叫住他求助,“你看他们两个不会出什么事吧?昨天回来的时候,脸色都那么差” 昨天的墨少,看起来好生气!让舒小姐独自面对他真的好吗? “这个”翌雷的声音停了停,故作深沉地考虑了几秒,带着几分玩味分析出自己的猜想,“要么现在已经是好了,要么其中一个已经挂了!” 这就要看墨少的耐心怎么样了! 好的话,就是陪舒沐晚折腾一夜,把瘾戒了;不好的话,就是南宫墨看不下去,直接亲手把舒沐晚杀了! “什么?”管家的脸瞬间白了,还想再问什么,对面的翌雷却已“啪嗒”一声利落地收了线。 于是,老实巴交的管家就更为难了:什么叫“其中一个已经挂了”?!那个挂了的会是谁?越胡思乱想越觉得紧张!他望着楼梯,拳头紧了又紧,终于决定—— 他要冲上去看看! 只是,楼梯刚走了一半,卧室的门突然被“碰”地一声打开,舒沐晚红着脸飞快地跑下楼,动作快得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甚至没发现站在旁边的管家,直接便越了过去 管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舒小姐好好的,那挂掉的那个岂不是墨少? 他忐忑地看上去,却发现南宫墨紧随其后地出现在卧室门口,向来冷冽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唇角微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明显的亲和力 “墨少!”管家立马低头叫人,后知后觉地为自己捏了把汗:墨少要是知道他闯上去,楼梯都走了一半不会发火吧?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朝他靠近,管家垂着头忐忑得更深,南宫墨却没半句追究,在越过他的时候,甚至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弄点氢气球来。” “氢气球?”这个要求是在太突兀了,管家反应不过来! “越多越好” 墨少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舒沐晚赶到公司的时候,为主秀忙碌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她尴尬地拖着jack往角落里站了站:“我有话跟你说。” “恩?”jack应和着,趁机往脸上扑粉饼,他这两天都忙得长痘了,得遮一遮,“什么事?” “关于venki我想带他和南宫墨见个面。” 【年末这几天,实在太忙忙碌碌了!抱歉今天的更新拖到现在!大家先看着,我再去码一更!新年那几天闲下来我肯定大更补偿大家!】 106 交个朋友怎么样? “关于venki我想带他和南宫墨见个面。” 此话一出,jack的动作不由一僵,连手里的粉底盒也差点掉到地上。他急急地收拾好自己,诧异地抬头看向舒沐晚:“你认真的?!什么时候?!” “hi,你们在聊什么?”舒沐晚正打算出声时,同事正好一脸欢快地冲过来打断,她手里拿着几张入场券交给两人,“主秀那天的,你们有邀请朋友的话,记得给他们哦!” “我在这里没朋友。”jack直接把券塞了回去,冷冰冰的态度让过来的同事吓了一跳。 jack不是向来油嘴滑舌,幽默风趣的么?怎么今天熨 “那舒沐晚,正好给你吧!”同事尴尬地笑了笑,拿着这张券收也不是,给也不是,于是灵机一动,索性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舒沐晚,“你可以多叫个朋友来啊!” “可”我在国内也没朋友啊! “好了,就这样,这两天放假,周五的主秀大家好好表现。”同事不等她出声,便攥着其余的入场券闪得没了影睫。 “jack?”目送着同事走远,舒沐晚才蹙着眉,重新把脸转向jack,问得直截了当,“你不希望我带venki去见他?”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让我想想”jack闷闷地回了她一句,转身就走。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才刚给她们订了回美国的机票 晚上,公司楼下的酒吧。 jack趴在吧台上,当他要到第三瓶酒的时候,有人坐在他旁边,豪气地拍了拍桌子:“帅哥,给我来杯冰锐!” 清悦熟悉的声音让jack猛地一惊,他反射性地侧头,果然看到坐在他旁边的是舒沐晚。jack不由苦笑,举手朝酒保示意了一下:“算我账上。” 说完,他转身,一改以往的娘声娘气,带着点放荡不羁地靠在吧台上:“小姐,在为进坟墓前买醉吗?” “哪有?”舒沐晚失笑,从酒保手里接过酒,握在手里晃荡着,却不急着喝,“我刚从venki那边过来,他说你还在外面发愁,为了下个月欧洲的时装展,还有年底巴黎的” “你和venki说南宫墨了?”jack有些不高兴地打断。 舒沐晚淡淡地摇了摇头:“还没有我是去找你的。”小家伙那边,她倒还没怎么操心,venki这两天正迷上了国内的小游戏,每天在客厅里玩得欢 “找我?”jack闷闷地反问,“找我做你参谋么?你都决定嫁给南宫墨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c”舒沐晚轻叹,眉宇间有些无奈。 她和jack认识了四年,除了性别之外,她们的关系甚至算得上“闺蜜”!jack这个人,她了解她们“相依为命”四年,现在她却突然要结婚抛下他,难免他会受不了! “哪有!”jack立马反驳,“我只是想着,没有你这种出色的策划师,对我的事业是个极大的损失!” 他嘴硬着不肯承认,舒沐晚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jack在原地纠结了良久,终于自行败下阵来:“算了算了,你要嫁就嫁好了,带着venki去见他好了,以后没人吵我我还清静呢” “jack!” “舒沐晚,你以后还回美国么?”主秀将近,离别的伤感突然便涌了上来,他并肩作战了四年的搭档就要留在这里结婚,放弃蒸蒸日上的事业,jack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这样的问题,竟让舒沐晚也无言以对。 她也想念,想念美国那个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个温馨的小家。她有时也会迷惘:真的要放弃那种安逸平凡的生活,转入一个未知的生活之中吗? 跟着南宫墨,未来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的。 和计划不符 “唉,真是没出息!一遇上男人就不要事业了!”舒沐晚不说话,jack却在那边婆婆妈妈的嘟哝开了,可说了半天也不见舒沐晚回应,他又再度败下来,只能低叹,“有空回美国看看,我定期帮你打扫房子,会很累的。” 算了,他成全了! 成全这个“重色轻事业的闺蜜”了,她既然决定了要结婚,他有再多的惋惜c不甘,到最后都会敌不过最真实的友谊,从而选择了成全她 “谢谢,jack!”面冷心热的一番话,听得舒沐晚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她终于举杯,示意敬他,“干了!” 一饮而尽。 jack别扭完了,舒沐晚才想到了venki那边:“上次你说的他不喜欢南宫墨?” “小孩子嘛!”jack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得一脸随意,“你让南宫墨给他准备几辆小火车,他反正这两天都在客厅里玩这个,一开心说不定就喜欢南宫墨了” 他的脑海中恶意地盘旋着某个画面——venki以后会不会叫南宫墨“火车叔叔”?这太棒了!该让南宫墨头疼头疼! 他这个“黄毛叔叔”,已经头疼好久了! “你”舒沐晚失笑,正想反驳他两句,jack却突然俯身过来,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了一通,让舒沐晚稍稍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这样好吗?” jack刚刚建议:在主秀上介绍venki的身份 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交给我,没问题!”jack漂亮地打了个响指,拍着胸口保证。他思忖了几秒,又恢复了娘娘腔的模样,悠闲地靠上吧台,“要是他连这点都接受不了,我可不放心把你交给他啊” “咬牙,舒沐晚答应了。 就按照jack的方式让他们父子相认吧! 长夜漫漫,舒沐晚离开时,酒吧的夜\生活才真正开始。 七色的彩光闪烁着,原本轻盈的音乐也一点点转为欢腾,最后完全是摇滚混合着舞池里疯狂男女的尖叫jack坐在吧台旁边,目光有些空洞:以后回美国,他泡吧的时候,谁来陪他呢? 因为他的个性,男女都嫌弃他,这么多年,真正和他是朋友的,就只有舒沐晚一个。 真是舍不得呀! “有没有兴趣喝一杯?”正当他兀自思忖时,一道低凉带笑的嗓音在他身旁响起。 jack兴致缺缺地回身——来人就坐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修长的双腿,清瘦的身形,衬衫卷至手肘,休闲散漫当看到那张脸时,jack呼吸微微窒了窒! 在圈内也很长得这样好的男人,仅仅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堪称妖孽! “交给朋友,朗姆酒怎么样?”他微笑着推了个杯子过来,“我叫唐尧。” 107 这么久了,连个吻都不会 “朗姆酒怎样?”他微笑着推了个杯子过来,“我叫唐尧,交个朋友?” “谢了!”jack苦笑,不动声色地把杯子推还了回去,无奈地耸了耸肩,“你找别的男人玩吧,今晚我没心情”要是平时,他会很乐意接受这种级别搭讪的帅哥,但是今天他刚“失去”了个搭档,没心情玩一\夜\情。爱睍莼璩 “玩?抱歉,我对男人也没兴趣。”唐尧一愣,下一刻不由失笑,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看向他,意味深长地出声,“如果我不是来找你玩的呢?” 他将那杯澄清的酒汁重新推回到了jack面前,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听说你们周五有场秀,我很有兴趣一起聊聊?” 唇角微扬,他的脸上是妖孽自然的浅笑,魅惑众生,眼底却有一丝暗芒闪过深不见底燧。 乘着夜色随性走走,舒沐晚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母校。 寒假期间,校园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依旧亮着,照映着一地细碎的落叶。舒沐晚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昔日的林荫道,心情无比复杂——这里残留着太多她和过去的羁绊,她之前是再也不想回来的樵! 但现在,她突然想回来,告诉这里的树c告诉这里的风c告诉之前的自己她要结婚了!她要嫁给南宫墨了。 辰,他就是你,却又不是你我决定嫁给他了! 夜风拂过,扫落身旁老树上那些斑驳陆离的枯叶,舒沐晚微笑着伸手,想要触摸那苍老的树皮,指间的戒指却微微地震了震她一愣:戒指震动?!是她的错觉吗? 轻微的震动很快平复下来,她正看着手指纳闷,身后却突然传来明亮的光,她回头便看到一辆车正向她的方向驶来。 谁? 暗黑色的流线型车身,低调奢华的视觉设计,平缓的车速碾着枯叶发出清脆的细响,最终稳稳地停在她身侧车内灯被打开,他颀长高大的身影在下一秒下车,进入她的视线。 “南宫墨?”舒沐晚诧异,“你怎么来了?” 他的出现对她来说有几分不真实的炫然!她才刚刚想到他,站在他根本不会踏足的母校,他就在下一秒出现在了她眼前 “你没回家。”他淡然一笑,无奈地晃了晃手上的追踪系统,带着几分歉意出声,“我来接你。” 她这才恍然大悟! 顺着他的视线,舒沐晚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它现在像是普通的婚戒一般熠熠闪光,但是刚刚的震动却证明了它是一台追踪设备!原来,他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的她。 “找我有事啊?”她低着头喃喃地问,葱白的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戒指,心中竟没了先前的排斥。 它,不像是牵绊,而像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通过它,他能找到她,随时随地出现在她面前原来对他整个人不排斥,便对他送的东西都有了新的定义! “恩。”他淡淡地应声,长腿一迈绕过车身便在她面前站定,然后,手臂往前一揽,便将她按入了自己怀中。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的头顶,他低头呼吸着她颈间的馨香,戏谑出声,“我想睡觉,你却不在床上” “你!”舒沐晚的脸顿时涨了个通红。 她慌乱地推开他的胸膛想逃开,难以适应他如此直接的调\情,却不想脚下一绊再度重力失衡,旋了个身又栽到了他的怀中。此时,她的背正好抵着车,身前又是他这回是真的无处可逃了! “南宫墨,你别这样说话。”舒沐晚羞得耳尖都泛上淡淡的粉红,她搜寻了一圈确定没第二个人看到,才磕磕巴巴地继续出声,“这是在外面,而且我也不习惯。” 她从来没说过这种露骨的情话,也从来没谈过这种炽烈的恋爱 “回去么?”等了半 晌不见他出声,舒沐晚轻咳了两声化解尴尬,抬起头来询问他。 只是刚一抬头,却正好撞上他的深眸:幽暗的眼底投射着认真,脸上的笑容收敛,只剩下严肃的底色。他的大掌按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回身开车门的动作,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了实话:“我怕你走了” 她觉得不真实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是? 她的温顺和甜美让他完全沉沦可越是溺爱,就越是害怕她会抽身而出!这四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如此紧张在乎,她是他的了,他再也不想放走了 “走?”她疑惑了几秒,从他眼底的那抹黯淡中,陡然读懂了他的心。 于是,她的心也顿时溢满了感动和酸涩:她不走了她都已经和jack说过了,她决定留下来。 “我不走。”在沉默中僵持了几秒,舒沐晚终于微笑着说出整句话,“南宫墨,我不走谁说我要走了?” 心底在笑,脸上也在笑,可偏偏眼眶却泛红眼看着他还盯着自己,舒沐晚抿了抿唇,终于在那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之前,主动抱上他的脖子吻了过去 嫣红的唇贴上他微凉的唇瓣,在他怔神之际,她湿热的小舌便舔上了他的唇角,试图主动进入他的口腔,却完全不得要领!舒沐晚又着急又尴尬,偷偷睁眼看他,却发现他不动如山,俊眸似笑非笑 南宫墨!! 好过分!!! “不许看!”舒沐晚蛮横地出声,抬起小手直接去遮住他的眼睛,“南宫墨,我不吻了!!!” 她还好心想安慰他,这人居然嘲笑他? 越想越不解气,舒沐晚忿忿地又在他脚上跺了一脚,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留下明显的脚印,这才红着小脸,恨恨地松手转身:“走了,回家!” 谁知她一动,手腕便被他抓住,他拽着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横,便再度制住了她的动作,让彼此贴得更近。 “干嘛?” “下脚真狠!”南宫墨夸张地痛呼了一句,俯身和她额头相抵,看着她的窘促,心情不由大好,他状似无奈地喟叹,“舒沐晚,你那么笨,怎么办?” “哪里笨了!” 像是当年初恋一样,被质疑智商,她当场炸毛。 “南宫墨,哪里笨了,你给我说清楚,你唔!”他笑而不语,舒沐晚不由更恼,瞪着他便想拳打脚踢,只是这次还没来得及动手,他的吻已封住了她的唇。 她只能在迷糊中听到他感叹的低语—— “都那么久了,连个吻都学不会哪里聪明了?” 由他主导,一切都会截然不同。 昏黄的路灯下,纷飞的枯叶中,他将她紧紧地抵在车门,俯身一点点地细致吻着她颀长和纤细的两道人影,被路灯的灯光拉长,唯美而静谧。 这像极了青涩时光追求的两个字,纯粹而简单的——幸福。 他的大掌扶住了她的后脑,舌头侵袭了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舌尖点吮着她的小舌,引领着她陪他一起纠缠直到她的唇被吮得红肿,直到耗尽她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 狂烈的深吻! 舒沐晚的大脑一片空白,双颊烫得几乎爆炸,只能无助地抓着南宫墨的衬衫,仰头承受他主导的一切直到她感觉到身下硬邦邦的某物越来越巨大,而且还一下又一下地抵着她。 她懵了! 这里是学校!!他想干嘛呀? &n bsp;“我们回家。”南宫墨终于低喘着放开她,一个他负责“示教”的吻,最后却让他自己口干舌燥,欲c火焚身!深邃的双眸中此刻透着明显的赭红,南宫墨放开她主动开了车门,按着她就想往车里塞! 他真不该在这里吻她,这里离床那么远! 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家,将她拖到卧室好好爱一场 “别别!”舒沐晚紧张地出声,小手扒在车门外才止住了他关门的动作,她同样是呼吸微喘,唇上还残留着诱人的水泽,却提出突兀的要求,“南宫墨,你能不能陪我走走?” 她害怕亢奋状态下的南宫墨! 昨天晚上他就折腾得她几乎一夜未眠,现在如果跟他回去她明天肯定爬不起来了!那边真的到现在还酸的! “不能。”他直截了当地拒绝,扒开她的小手就想关门。 欲\望做主,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不想做。”情急之下,舒沐晚只能冲下车,可怜兮兮地抱住了他的腰恳求,“那边有点难受今晚不要好不好?你就陪我走走吧” 细细软软的恳求传入他的耳膜,他高大的身形难受地紧绷着——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的恳求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煎熬!特别是已经“来了感觉”的男人!!! 可是她说那边不舒服,南宫墨又于心不忍总不能拉着她强上吧? 于是,沉默了再沉默,南宫墨终于颓然地点头:“好。” 入夜后的校园,人声寂静。 狭长幽邃的林荫小道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并不说话——因为一个害羞,另外一个“憋着难受”!踩着脚下的枯叶,听着细碎的轻响,舒沐晚看到林荫道旁的小亭,忍不住喃喃出声:“以前我喜欢坐在那边看书。”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要不要过去坐坐?” 南宫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脸色却非常难看:怎么坐?他身下已经失态怎么坐得下来! “抱抱歉!”视线不小心瞥见那边鼓起来的一大块,舒沐晚快速地收身回头,尴尬着干笑了两声,试图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南宫墨,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 分享点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应该会好一点吧? “没有。”依旧是闷闷不乐的语气。 “你就没个特定去的地方?”这样的回答,让舒沐晚不由诧异了。 “特定的地方有。”南宫墨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烁着复杂和深沉,像是把最大的秘密,分享给了她,“我只在不开心的时候去一个墓地。” 墓地?! 多么清新脱俗的散心地啊!! 舒沐晚听得一愣,脸上的笑容明显地抽了抽。 “这样啊”她明显意识到自己没选对话题,干笑了几声,又想起别的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对了,我记得那边有家小店,我们去那边买点东西!” 买东西,应该是完全无害的吧? 虽说是寒假,位于北校门的小店还是照常营业,只是店里的人寥寥无几,他们进去的时候,几个留宿的学生正好买完了夜宵出来。 “进来!请你喝全a市最棒的奶茶!”舒沐晚 拽着南宫墨进去,一如当年上学时,她也这般活力地拽着某人进去。只是南宫墨衬衫c西裤c皮鞋和这校园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其他人眼中的帅气和英俊,坐在角落吸奶茶的留宿生,便大胆地朝他招手,扬起小女生纯真自然的笑意:“欧巴,你好帅!” 舒沐晚不由失笑,回头看向南宫墨,却发现他眉头微蹙。 “被人夸还不好吗?” “买完回家。”南宫墨冷冷地催促,这种朴实又单纯的画面,让他封存的记忆开始涌动,呆在这里,他的大脑有点莫名的紊乱 【求月票啦!!!】 108 你想不想看看我的? “老板,有爆爆蛋奶茶吗?”懒得理会他,舒沐晚索性转向老板。爱睍莼璩四年未光顾,小卖部的承包店家早就换了人,收银员是个胖胖的阿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有啊!”寒假难得来的生意,她立马热情接待,打量着舒沐晚他们应该是“校外人员”,她更来了精神,“我们奶茶铺新推出了情侣宣传毛衣,两位要来一套么?” 校外情侣的钱,最好赚了! “情侣毛衣?”舒沐晚怔了怔,顺着胖阿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样品——宽松的白色针织毛衣,上面印有红色的字样,女式的胸前印着“issl一ve”(恋爱中的女生),男式印着“rl一ve”(恋爱中的男生),衣角处则带有奶茶铺的名字 这样的营销手段,在国内并不少见燧。 只是,舒沐晚这种见惯了国际首席设计的人,看到如此“平民通俗”的毛衣,如此简单随意的针脚和花样还是结结实实被雷了一下!这样的毛衣,谁要啊? “来一套吧。”她还未回身,身后便传来低沉悦耳的嗓音,南宫墨上前一步越过她,饶有兴味地盯着那套毛衣瞧。 显然,胖阿姨那句“情侣毛衣”取悦了他樵! “南宫墨” “好好好!马上就帮你们包起来!”不等舒沐晚开口,胖阿姨便急急地出声,兴奋地把推销出去的毛衣往袋子里塞,还不忘做宣传,“低价给你们了啊!以后别忘了介绍朋友来我这里喝奶茶!” 南宫墨爽快地掏钱支付,舒沐晚则在旁边欲言又止:南宫墨,你能有点品位么?! 喝着号称“全a市最棒”的奶茶,慢慢悠悠地踱回车子狭长的林荫道上,两人一路无话。 夜色静谧,昏黄的路灯投射出两道长长的人影,这样在夜间的校园漫步,像极了当年的热恋时光物是人非,没想到他们还是能走到一起! 舒沐晚的唇瓣不自觉地扬起,喝着香甜的奶茶,她低声问走在身后的人:“好喝么?” 南宫墨没有回答,身后只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响,舒沐晚纳闷地回头,当看到他的行为时,整个人不由愣住——那件宽松的白色毛衣被他套在身上,身前的“rl一ve”尤为显眼 向来冷傲高贵的南宫墨,配上学生品位的大毛衣,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舒沐晚的唇角抽了抽:她还从没发现,南宫墨竟有如此呆懵的特质 “你非要这么穿么?” 南宫墨耸肩,丝毫未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抬手将另外一套女装递过来:“你要不要?” 回到别墅已接近九点。 管家听到车子的动静迎出来,却在看到下车的两人时怔住,差点没能说出连贯的整句话:“墨墨少,舒小姐,你们回来啦?那个翌雷在客厅等您。” 是他老眼昏花了吗? 他们这身蹩脚的大毛衣,是情侣装?!而且手里还拿着小孩子才喝的奶茶?!要是舒小姐一个的话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墨少都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墨少么? “墨少!”翌雷从客厅走过来,也是稍稍怔了怔,才恢复正色,“我有事情想汇报。” “那我先回房间。”舒沐晚轻笑,主动帮他也拿了奶茶,然后先行上了楼。 南宫墨点了点头,便一路目送着她离开,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当她消失在视线之内,他的表情才尽敛,淡淡地转向翌雷开口:“什么事?” “呃,墨少您要不要先换个衣服?”翌雷欲言又止。 这个他真难以适应! 气场实在太不对劲了! 南宫墨,向来是西装衬衫,叱咤风云的商场形象;而不是现在,毛衣休闲,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他汇报起来没压力,很不习惯的好嘛!! “怎么”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低凉的目光转回翌雷身上,然后不急不缓地反问,“有问题?” “没!” 原来大毛衣是压不住气场的!刚刚的柔和是舒沐晚离开后残留的! 这才是真理! 南宫墨和翌雷讨论完事情上来时,舒沐晚早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舒沐晚感觉腿被人分开,她带着困意嘟哝了一声,并没有醒来,只是转而想侧身到另一边睡,脚踝却又被人抓住,微微抬高 “不要吵!”她蹙了蹙眉,本能地一脚踹过去,脚底却触及精壮的肌肉。 精壮的肌肉? 她一愣,下一秒陡然恢复清醒! 南宫墨早已趁着她熟睡脱\光了彼此,此刻正抬着她的一条腿,一点点地往她的里面挤身下酸胀和充实的感觉立马清晰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南宫墨”她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急急地想要后退,“你等一下!” 哪有这样的? 她刚刚还在睡觉,他都不和她说一声不对!是他都没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恩?”他应了一声,低哑微沉的嗓音带着无形的魅惑,说话的同时,便用力再将自己往里送了几分,然后低头吻她,“等什么?你说我听着。” 等什么? 舒沐晚欲哭无泪:他都进来了!还好意思问她? “你不是说今晚不做的么”她低喃着控诉,小手用力掐着他结实的胳膊,因为他身下渐渐开始的冲撞而气息不稳,“说话不算话!” “我看过了,昨晚的红肿退了”南宫墨轻笑,手上用力强势地掰开她的\腿,语调却更温柔地哄着她,“乖,这里张开一点,我真的看过了” 舒沐晚的脸瞬间涨到了通红: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什么叫“我真的看过了”? 她羞红着脸的样子,让南宫墨的心情满足到爆! 低头亲吻着她红润的双颊,南宫墨在她窘迫之时,更想逗她:“礼尚往来,你想不想看看我的?” 说话的同时,他便作势要抽出汹涌的yu望。 “不要!”舒沐晚急了,生怕他会更乱来,紧张得差点尖叫出声,甚至情急之下,主动用双腿环上他的腰,“我不要看!”她才不给他“展示”的机会! 南宫墨的脸上却扬起满足的笑,一副狡诈得逞的狐狸样,猛地一入到底:“早这么主动张开,我也不用那么费力了” 男人在床上会要求展示? 错! 男人在床上的一切不择手段,都是为了更顺利地进ru 【哈哈,过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啊!】 109 他在床上向来强势 6000+ “南宫墨!你呃”她不忿的叫嚣,全部被他深重的撞击打断,在他逐渐加速的频率中,她只能攀附住他的肩膀,无力地呜咽低喃 南宫墨在床上向来强势,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稚嫩粉红的身体被他完全打开,他滚烫的欲\望在绞窄的通道中肆意冲撞,嘴上哄得轻柔,动作和力度却丝毫不减,等他尽兴,舒沐晚早被他折腾得去了半条命 一场爱,做到发根全湿燧。爱睍莼璩 激\情过后,舒沐晚疲惫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鼻翼间尽是浓郁炽烈的欢\爱味道。她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懒洋洋地不想动,只是稍稍推了他一下,低喃着出声:“后天就是主秀了,明晚我能不能出去住?” 横在她腰际的胳膊顿时紧了紧,南宫墨不悦地低头:“为什么?” 因为venki的事情,她要提前“安排”呀猷! 舒沐晚抿了抿唇,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向南宫墨说明真相。于是,她再度推了他一把,软软地控诉出声:“不想跟你睡我怕了你了还不成?” 酥酥软软的嗓音,带着甜腻腻的撒娇味道,让南宫墨有些心猿意马。 “怕我什么?”揽紧了想要逃开的她,南宫墨故意逼她说出露骨的话,“怕我每天晚上来一次,你起不来床?” “南宫墨!!”舒沐晚又羞又急,抡起拳头想砸他,却被他反手制住。 他搂着她稍一侧身,便再度将她制在了身下,他的膝盖顺势挤入她的腿心,单手抬高了她稍稍往里一送,便再度延续着这场永无止境的占领 主秀的前一天晚上,舒沐晚终于有机会和venki一起睡。 “黄毛叔叔这两天很奇怪!”温馨的小卧室里,venki一边换自己的睡衣,一边和舒沐晚聊着天,“他每天都要在厕所里呆很长时间,不知道干什么晚上还要出去!” “他去哪里?”舒沐晚蹙眉想了想:今晚好像jack也出去了要不是她过来,恐怕venki得一个人住这样的大公寓! “不知道。”venki茫然地摇头,将自己的海绵宝宝睡衣丢上床,然后小小的身体艰难地往床上爬。舒沐晚看不过去,直接用手一提,将他拎了上来。 “妈咪我可以自己来”venki却止住了她的帮助,麻利地脱了身上的衣服,拉过睡衣便往头上套,模糊不清的声音从小小的领子里传来,“黄毛叔叔不在的时候,我都是自己换衣服睡觉的。” 小小的身体被灌在宽松的大号睡衣里,胸前的海绵宝宝大脸拖到了他的腿根处,而他还睁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问得一脸天真无邪:“妈咪,你在看什么?” “没!”舒沐晚这才猛地回神,着手帮他整理微乱的睡衣,眼底却忍不住笑意点点——刚刚看到小家伙套衣服的样子,她不由想到某个大家伙也以同样的姿势,把自己套在一件“rl一ve”的大毛衣里 相似的动作,同样的呆萌,果然是父子啊! “妈咪,你这两天好像变漂亮了耶!”venki贪恋地抱着她,不时地抬头瞧她几眼,突然得到这样的论断,眨巴着眼睛研究,“像是心理学老师说的那种内心漂亮你遇到开心的好事了吗?” 儿童版的心理学课程,他已经学了个七七\八八。 “恩,那是因为”舒沐晚迟疑着,正组织语言打算把南宫墨的事情告诉他,小家伙却突然夸张地尖叫出声—— “妈咪!你的这里有个红点!你被蚊子咬了?”眼尖的他猛然发现了舒沐晚脖子上的吻痕,小小的身体立马不安分地扒拉着想要看,一看就更聒噪了,“还有这里也有!这里这里!!!这里也有耶!!” 他的脑海中自然没有那种“ 成人画面”,只是单纯地感叹着妈咪身上诸多的红痕,更是担心地想要掀开舒沐晚的睡衣看:“妈咪,你身上有没有?” “没有没有!我没事!”舒沐晚急急地按住他躁动不安的小手,双颊微微发红。想起昨晚以及千万,她便暗暗地咬牙——南宫墨那个混蛋!天知道他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烙印?! “真没事?”venki将信将疑,小小的身体扑过来抱住她,“妈咪那这些你怎么弄来的?” “不小心撞的!”对小孩子,还是灌输点纯洁的思想比较好。 舒沐晚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在他更好奇之前,直接关了壁灯,拉着他一起躺下来:“乖,睡觉。” 房间内暗黑而静谧,直到—— “妈咪我睡不着!”venki可怜巴巴地嘟哝出声,身体在舒沐晚旁边滚来滚去,最后小胳膊揽上舒沐晚的腰,“我好久没和妈咪一起睡了!兴奋得睡不着” 正好,舒沐晚也睡不着。 “那venki,妈咪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舒沐晚索性也侧身过去,在黑暗中看着他,“你想要爸爸吗?” “我没有爸爸习惯了。”venki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答了她,笑嘻嘻地补充,“妈咪,你不用勉强的!我要睡了”说完,他便转过了身去 舒沐晚则为难地僵住,更不可能睡着了!他习惯没有爸爸了!那南宫墨的出现,合适吗? ‘hi,venki,e/have/a/faily/party/thisy一u/e?’(嗨,venki!我们晚上有家庭聚会,你们家来吗?) ‘hei!ill/is/y一ur/dad?‘(嘿!你爸爸呢?) ‘” 背对着舒沐晚,venki的脑海中却回想到在美国时候的点点滴滴,很多亲子家庭聚餐c亲子户外活动c需要爸爸参加的家长会他有没有经历过! 很多小伙伴都问他爸爸去了哪里?他总是回答“by”(忙碌),可只有他知道真相:他没有爸爸。 如果可以,从内心最深处来说,他真的,也想有个爸爸,想有个充实的家庭 很久,久得舒沐晚以为他已经睡着,venki才慢吞吞地回过身,小手拉住舒沐晚的衣袖。 他不肯定,甚至有些忐忑地询问出来:“妈咪,爸爸会喜欢我吗?” 舒沐晚不由一愣,继而失笑:“会。” 小家伙这是想要爸爸了? “像你喜欢我一样吗?”venki顿时来了精神,黑暗中的眼睛亮亮的,期待着等候舒沐晚的回答。 “会更喜欢”舒沐晚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低声试探,“明天我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在主秀完结以后,jack叔叔会带你上台。” venki却在此时再度沉默下来。 黑暗中,小家伙一言不发,让舒沐晚又不禁开始担心,正当她打算开口询问时,他却先行出了声:“那我明天要穿带领结的小西装!那是我最帅的衣服” “好啊!”她终于放下心来。 &nb sp;主秀。 因为前期的盛大宣传,主秀当天众星云集,除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闻记者,还有各时尚领域的名流可谓是,让整个a市都跟着闹腾了一次! 舒沐晚到达主秀会场楼下时,门口便已是闪光灯耀眼——长长的红毯从停车点一路延伸到门口,红毯的两侧都是好奇的场外记者,而红毯的末端竖着本次主秀的广告牌:上面是豹纹c美女c眼镜蛇的震撼画面 豹纹是jack设计的服装,蛇类是舒沐晚的创意,画面上的蛇栩栩如生,与豹纹形成“冷血vs热血”的完美组合,给人十足的视觉冲击!野性c魅惑! 主秀还没开始,这个主题就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iss舒?”舒沐晚刚下车,便被走在红毯上的一个设计师看到,越是国际名设计师,越是知道策划师的重要地位,她眼睛一亮,连忙转头走过来拉她,“好久不见!去年在法国ter秀上看到过你,没想到这次你的秀更出色了!” 她在法国的时候,就感叹这个年轻的策划创意惊为天人!本想着伺机合作,没想到蹉蹉跎跎地又过了一年 “lily?你好你好!”没想到这种国际级的设计师如此器重自己,还会亲自来看这个秀,舒沐晚有些受宠若惊,她笑着正想打招呼,对方显然比她更激动,拽着她到主秀的宣传海报跟前,坚持要和她拍照。 “我们留个念!”她高兴地冲着镜头摆好姿势,走之前还不忘留下自己的名片,“有意向的话,不如跳槽来法国帮我?我给你三倍的年薪哦!” 说完,眨了眨眼,抛了个飞吻走了。 舒沐晚留在原地失笑:她哪里会有去法国的想法啊? 收好了那位名设计师的名片,舒沐晚也想离开,那些记者却又不肯放过她了—— “舒小姐,您能谈一谈本次主秀的整体理念么?” “舒小姐,本次jack和田甜的设计,会在设计风格上产生冲突吗?” “” 尖锐而专业的问题,舒沐晚通通避而不答,含糊着解释:“大家看了主秀就知道了!” 可这答案怎么能满足记者们的采访欲\望? 于是,不安寂寞的记者们,又从公事转向了私事的采访—— “舒小姐,据国内的媒体透露,您在a市决定和本次主秀最大赞助商闪婚,是真的吗?” “舒小姐,请问你们结婚是私人意愿,还是工作的噱头呢?” 到底是国外的媒体,不懂国内的行情,问起问题来也越发肆无忌惮,什么都敢说 “这个”提到和南宫墨的婚事,舒沐晚不免有些赧然,正想着怎么解释才不至于让记者们乱想,不远处却又传来一阵动。她抬眼去看,发现他正从红毯的末端,缓缓走来 光影闪烁,她的眼前尽是闪光灯的炫然。 他步伐沉稳,一步步朝她靠近,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有一种神圣紧张的错觉——她像是紧张无助的新娘,站在红毯的末端,而他像是她的守护天神,从天而降,朝她靠近 舒沐晚突然笑了:明天的婚礼,会不会也是这样? “怎么不进去?”无视周围的喧嚣和闪光灯,南宫墨径自过来,单手揽上了她的腰,不介意地在众人面前宣示了所有权,“特意在这里等我?恩?” “没有碰巧的。”她微笑,微微一顿,主动环上了他的手臂,“我们进去吧。” 她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所有好奇的媒体——她和南宫墨,是真的要结婚; 她们结婚,是“私人意愿”,和工作无关 整个上午,主秀进行得相当顺利。 鲜有使用的4d画面,描绘出的巨大的蟒蛇似是始终盘旋在舞台周围,徐徐游动田甜的设计甜美又大胆,jack的设计野性又妩媚,配上蟒蛇的凶猛,给人十足的画面震撼! 任何一个细节,都在为整场主秀加分。 而整个过程中,舒沐晚坐在主办方的位置上,南宫墨则坐在对面的专座上,隔着一个舞台,可以遥遥对望她在欣赏主秀的时候,会忍不住朝南宫墨看一眼,像是办了事的孩子,急切地找人邀功。 南宫墨也会报以微笑,远远地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暗中的小动作,像极了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一切,都持续到了主秀结束,主办方致辞 按照主秀的既定流程,在服装展示过后,设计师会上台致谢,并分享自己的设计理念。 因为田甜车祸意外的关系,这个工作自然就转给了jack! 模特们后退后,jack便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上了台,他的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一一向周围鞠躬答谢,然后才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口:“各位来宾,各位” 舒沐晚的心这才开始紧张! 她和jack有约定,他会在致辞结束的时候,将venki带出来介绍给大家!告诉所有人,venki是她和南宫墨的孩子,他们明天会结婚,加上这个孩子,他们是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jack提出来的:避免以后venki的身份会遭人揣测,还不如现在就当着所有媒体说个清楚!venki就是他们亲生的,这样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他。 “感谢各位的光临。”致词已接近尾声,舒沐晚的心也越发提了起来:南宫墨能接受venki吗?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啊 “最后,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清了清嗓子,jack一脸正色地开口,绅士地抬手示意众人把目光转向南宫墨,“是关于南宫墨先生的!”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靠近一点,注意拍清楚南宫墨先生任何一个表情哟!”他半开玩笑地鼓动着现场的记者,在众人全部“就位”以后,才慢条斯理地丢出爆炸性的新闻—— “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位南宫墨先生,其实是个精神分裂!a市的商业神话,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神经病”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舒沐晚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满脸都是震惊:该死的,jack在说什么?! 而南宫墨原本悠然的脸色,顿时也冷沉到了极致—— 他最抵触的禁忌,竟被人以这样的方式,当众宣告 【过年啦!!今天如约爆发给大家!祝新年快乐,阖家欢乐,姑娘们都能找到王子哦~~】 110 他就是个神经病! 5000+ “四年前,他的名字是南宫辰,南宫家族被放逐的次子没身份,没地位”jack举着话筒持续地说着,并没有去看南宫墨的脸色,似乎根本不知道犯了南宫墨的忌讳。爱睍莼璩 他说话的同时,甚至按下了手里的遥控,整个主秀的背景顿时转变成了南宫墨四年前的照片——南宫辰。 同样的俊颜,不一样的衣着和气质,不一样的眼神和气场一下子就证明了jack刚才说的话:他是一个人,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是个“神经病”。 主秀会场的气氛瞬间冷凝到爆! 再迟钝的人,也在这时嗅到了一种异样的味道——这绝不是简单的“宣布”而已!这个jack,明显就是针对着南宫墨来的他准备揭发什么燧? “另外” “jack!”他还想继续说,舒沐晚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冲动地直接用桌上的茶杯去砸他,“你在乱说什么?” “乒”地一声,白瓷的玻璃杯砸在台上,顿时碎裂成片,因为距离话筒近,传出清脆的爆破音,让原本寂静的会场又多了几分动:这究竟算怎么回事猷? jack回头看向舒沐晚,眼底有她前所未见的陌生,而他脸上的肌肉,也因为莫名的兴奋而不住发颤:“呵呵不是你让我说的么?” “胡说!你”舒沐晚有口难辩,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她紧张地去看南宫墨——别人怎么看她都没有关系,她只想要他的相信。 然而,隔着偌大的一个t台,南宫墨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猛地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南宫墨!”舒沐晚着急地想要去追,但又无法跨过那个t台,在她绕过去的时候,他早就走出了大厅。等等!她真的需要解释!真的不是她让jack这么说的!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这则意外的八卦,众说纷纭。 也难怪南宫墨会误会——他事先调查出的资料得知,舒沐晚和jack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在一起四年,他的事情jack肯定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舒沐晚,jack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jack先生,请问您今天说这个,有什么目的呢?”国际的记者和a市的记者关注点自然不同,人家是冲着这场秀来的,纵使jack丢出如此爆炸性的新闻,他们也想知道这是不是和主秀有关系? 至于a市的记者嘛,早就争相打电c话抢今晚的版面去了——重大新闻!商界奇才竟然是性格分裂!有重大人格缺陷! “目的啊?哈哈哈”jack喃喃自语地思考着,突然夸张地大笑出来,主办方的几个人一看阵势不对,立马在场面失控之前,拖着jack下了台,找了另外的人安抚现场。 “快,把jack带到后台!该死的,怎么回事?” “看他这样疯疯癫癫的,不会是嗑药了吧?”在这个圈子里,嗑药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罕见。 “混账!这种时候没轻没重地嗑药!去查!是不是真嗑药了?” 主办方开始为这个临时的意外忙得焦头烂额——要是真嗑药了,就得为他的胡言乱语向南宫墨登报道歉!人家毕竟是a市的商界巨贾,在国内经融圈都有一席之地的,他们能得罪得起吗? 该死的! 乱透了 人潮拥挤,舒沐晚艰难地挤出了主秀会场。 楼道里早已是空无一人,电梯间里只有一台启动的电梯,上面的数字显示电梯已经抵达了地下一楼停车场她心急火燎地追下去时,连个离开的车影都没有看见。 南宫墨走了! 舒沐晚茫然地站在原地,用力捏着掌心的手机,里面传来电\话接通的提示,却始终没有人接。就这样,舒沐晚的心 也越来越冷,她任凭地下的冷风灌入她的衣襟,她也丝毫无所觉 他误会她了,是不是? 她无法忘记刚刚南宫墨看她的那一眼:复杂c震惊c心痛c失望最后演变成初见时的漠然和疏离。他毫不犹豫地退开,把她拦在了他的底线之外 视线不由变得模糊,舒沐晚咬着下唇,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她也心疼,因为她了解南宫墨现在的心情。所以,能不能暂且放下误会,让她陪着他好不好? 南宫墨,这种时候,不要把我丢下好不好? 空旷的停车场内一片寂静,舒沐晚怔怔地站了良久,才猛地回身,又朝会场拼命地跑回去。 她要去问个究竟! jack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和他们之前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他不是说会带着venki走上台,然后把孩子的事情公开给众人的吗?为什么说的竟是南宫墨和南宫辰的事情 主秀的灰常人潮挤挤,工作人员正在安排退场工作,场面喧闹非常。 舒沐晚早已没空理会这场秀的成功与否,她拼命地挤开人群冲到后台,却发现后台也是人潮涌动,jack的位置被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争相拍照,她连条腿都插不进去! 她又恨恨地回到员工走廊,在那边却听到小声的呜咽,舒沐晚一愣,下一秒猛地反应过来——是venki! “venki!”舒沐晚紧张得脸色一白,立马朝着声源冲了过去,果然在角落的一扇门后,看到了哭得眼睛通红的孩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妈咪!” 她从来没见过venki像这样委屈! 一张小脸哭成了花猫,眼泪多得她擦都擦不掉!一双原本黑亮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妈咪!”venki呜咽了一声,猛地扑进了舒沐晚怀里,抽抽噎噎地出声,“爸爸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谁说的?”舒沐晚立马反驳,眼睛却也跟着发红。 原本的父子相认,竟然被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南宫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跟我说,jack叔叔讲完话,就让我跟他上台和爸爸见面的”venki越哭越凶,幼小的心灵因为错误的理解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是他们告诉我,jack叔叔的话还没讲完,爸爸就走了” 因为这样的理解,venki伤心到了极致! 他是真的鼓足勇气了,想要一个爸爸,他也已经穿上他最好看的衣服,对着镜子练了一上午的微笑可是,爸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爸爸肯定是不喜欢他的! “没有没有”舒沐晚拍着他的背急急地解释,“jack叔叔说错话了,爸爸还不知道。” “呜”venki哭得凶,什么也听不进去。 “那妈咪妈咪帮你把爸爸找回来?我们重新来好不好?”她也早已乱得失了方寸,最后只能低声恳求着,哄着venki先止住哭声,“爸爸真的不知道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又是一阵长久的哽咽。 venki抽噎了良久,委屈的小声音才低低喃喃地开口:“好。” 舒沐晚几乎打爆了他的手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不接,始终都是不接。 实在没有办法,舒沐晚只能打电\话给翌雷:“南宫墨现在在哪儿,你知道么?” “墨少今天去主秀会场了啊!”翌雷在电\话那端忙忙碌碌,嘟哝着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抱怨几句,“他还特意推掉了一个会议,害得我们现在几乎忙死怎么,你们的秀结束了?” &nb sp;原来,翌雷也不知道。 舒沐晚的心顿时重重地沉了下去 “翌雷”她无力地低叹,两秒以后才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南宫墨走了” “去哪儿?”听出舒沐晚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翌雷那边的动作不由停了停,跟着蹙了眉。 “刚刚出了点意外”舒沐晚只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然后隔了良久,都没有听到翌雷传来任何的回应。她等不及,才出声去催,“翌雷?” “舒小姐。”翌雷再度开口,声音明显凝重了好几分,“我不知道jack说的事情的真实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了墨少四年关于四年前的事情,一直是墨少的禁忌。” “他不允许任何人查,甚至不允许任何人问。有一次,有个生意场上的人不过是多嘴了一句,问墨少以前是干什么的,墨少就弄得他倾家荡产,最后走投无路自杀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这是南宫墨的底线。 不容踩踏,甚至不容涉及的底线! 不管四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都是不容被问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作为四年前被远送国外的“直接受害人”,她岂会不知道南宫墨的个性?但是,“可我现在需要找到他!”不止是为了venki,也是为了她和他! 她想陪着他,比任何时候都想! “舒小姐!你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翌雷的语气冷了几分,“不管墨少是不是误会了你,墨少现在一定很生气,你想活命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 不止是舒沐晚,任何人都是如此! 南宫墨的怒火,向来是用鲜血来灭的,谁敢主动上去“鲜血”? “可” “啪!” 不等舒沐晚说完,翌雷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捏着微微发烫的手机,所有的线索再度退回原点,她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南宫墨,你会在哪里? ‘南宫墨,你有没有什么特定想去的地方?’ ‘没有。我只在不开心的时候,会去一个墓地’ 某个不经意间的谈话细节,猛地涌入她的脑海!舒沐晚猛地回神,眼睛不由满怀希望地发亮——对,墓地!他不开心的时候,会去一个墓地的! “喂,翌雷!”再度拨通某个对她退避三舍的号码,舒沐晚在翌雷试图挂断之前出声,“你能不能告诉我,和南宫墨有关系的墓地在哪里?任何他可能会去的墓地。” 她可以一个一个地找。 “墓地?”翌雷蹙了蹙眉,思忖了半晌才猛地想起来,“我记得四年前我刚跟墨少的时候,他好像叫我买过一块墓地,在城北的郊区,有点远” 午后,阳光柔和,城北的郊外微风习习,一派静谧安详。这里远离市中心,又属于难以开发的高地,所以最后索性被改为了风水墓地,这里漫山遍野都竖立着大理石碑,人烟荒芜,让人不禁觉得阴凉。 &n bsp;舒沐晚在那墓碑鳞次栉比的山脚下,发现了南宫墨的车,于是整颗心,也顿时安定下来。 太好了! 找到他了 她顺着翌雷给的行号地址,摸索着从那弯弯拐拐的石阶一步步上去,终于在半山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他颀长孤寂的身影。整座山,只有一堆的碑,和一个静默的他 舒沐晚没来由地觉得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过去,却在近到看清石碑上的名字时,猛地怔住! 光洁的大理石碑上,赫然印着她熟悉至极的姓名—— 南宫辰。 111 证明给我看! 整座山,只有鳞次栉比的石碑,以及他孤傲萧然的背影。爱睍莼璩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某块碑前,日光拉长了他的人影,冷风拂起他的孤寂 似是整个世界,终究无人和他相伴。 他在悼念谁? 舒沐晚看得鼻子不禁有些泛酸! 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轻手轻脚地想要绕到他身侧,再好好安慰他几句,只是眼角的余光却先看到墓碑上的文字,那熟悉又刻骨的姓名,让她瞬间怔在了原地燧! 苍劲的刻痕印出三个字—— 南宫辰。 舒沐晚的脸色一白,只觉得大脑瞬间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她的眼睛吃惊地瞪大,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心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这算是什么辂? 南宫墨这才发现她的动静,他转头,原本暗沉的脸色越发冷冽了几分,但那冰冷肃杀的目光只是扫过她,便又淡淡移开,然后转身,径自越过她离开。 没有半句解释,没有半点言语,他甚至选择忽视她的到来! “南宫墨!”他颀长的身影经过她时,舒沐晚才倏地回神,反射性地回头抓住了他的衣袖,“我”有话要说! “放开!”他用力一甩,便猛地从她的双手中挣脱出去,“有什么话,你去跟他说!” 很显然,他所谓的“他”指的是南宫辰,是眼前这个墓碑。 说完,他便大步从走道往下走 “南宫墨,我是来找你的!”舒沐晚脱口而出,情急之下连忙追上去拦在他身前,“我只是想来找你而已,并不知道你在这里给自己弄了个”坟墓! 她真的没想探寻什么!刚刚远远的看,她还以为他在悼念别的人 “我不是他!”听到一半,原本疏冷淡漠的人猛地吼出来,幽暗的眸中带着盛怒的凶光,就这样狠狠地盯着她,“这个墓碑,不是我的!!” 舒沐晚错愕:南宫辰和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她知道,他更知道! “你看清楚!”在舒沐晚还没回神之际,他陡然钳制住她的手腕,拽着她重新走回那边墓碑,粗鲁的动作幅度和急速的步伐险些让舒沐晚摔倒,“这上面写的是南宫辰!!”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吼,舒沐晚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情绪失控的生气模样——拳头紧得让她觉得生疼,他额头上的青筋都似乎隐隐爆起 “是人格分裂也好,是精神病也好,我和他分得清清楚楚!” 吼完,他陡然松手,任凭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而他径自转身,丢下她就想走开。 这四年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过去!也比任何人都厌恶南宫辰的存在!所以,他必须呢南宫辰分得清清楚楚——南宫辰死了,他赋予了他坟墓和死亡! 现在,他是南宫墨! 他不容许任何人的质疑。 “南宫墨!”舒沐晚着急地去追,在后面喊了好几句却不见他停脚,她只能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身体重重地撞上他的背,将脸贴在他的后背,胳膊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像耍无赖一般硬挂在他身上—— 他微微一僵,果然不动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在他完全平静下来之后,舒沐晚才喃喃地出声,小心翼翼地不想第二次触怒他,“主秀会场的那些话,不是我让jack说的。” jack会突 然说这个,她也很意外! 她当时也很生气,甚至用杯子砸了jack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喃喃地低语,小声地恳求着他的原谅,“你相信我,我会解决,好不好?我从来没把你当成精神病,你是你,他是他,我分得很清楚。” 他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显然她的话已让他开始动容。 “刚开始我很恨你,恨的是你南宫墨;现在我想嫁给你,嫁的也是你南宫墨”这些和南宫辰都是无关的,舒沐晚的语速很慢,声音隐隐带着哽咽,“我知道南宫辰回不来了。” 她并没有在他身上抱有“等南宫辰回来”的希望! 她恨他c嫁他,都只是因为他是南宫墨! 南宫墨站在那边没有动,高大颀长的身形却明显地松缓下来,原本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原本凛冽的怒意也渐渐被驱散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他才终于低叹出声,嗓音低缓而深沉:“我很不喜欢南宫辰” “他是被南宫家赶出去的继承人,却从不知道抗争;他自甘堕落于平民的生活,却从来不知道报复”南宫墨缓缓地说着,第一次能平静地将这些说出来。 诸如此类的讯息,对南宫墨来说都是巨大的耻辱,人前人后,他都不允许自己有如此低下的过去只是好可惜,他的“过去”是南宫辰过的,他没有选择权,只能失望! 舒沐晚贴在他的后背,安安静静地听着,只是他每说一条,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便紧一分。她的鼻翼间酸涩得厉害,从来不曾听南宫辰说过如此艰难的生活!所以,她会忍不住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我回了南宫家。”南宫墨的语气骤然一冷,周身迅速地泛滥起冷冽的杀意,“我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了回来,也把任何知道南宫辰的人都处理干净!” “处理干净?”舒沐晚不由一僵,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寒意:他不会也是想对jack“能杀的,我都杀了。” 他的方式,向来生杀予夺,毫不手软!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气氛经过短暂的凝滞,最终还是舒沐晚率先打破这种不安和压抑—— “那jack呢?”舒沐晚从他的背后抬起头来,慌乱地抹掉眼底的泪花,抓着他的衣袖向他确认,“他肯定是无心的,你别对付他我,我和他说,我们都和你一样,当南宫辰不在了,不再提好不好?” 因为急促和忐忑,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而且,她说不出“南宫辰死了”这句话 “好不好?”他终于转过身来面向她,舒沐晚再度摇了摇他的手臂请求,眼底因为南宫辰而起的泪花还没来得及退却,就都在此时流了下来 她又为他哭了? 南宫墨的目光一暗,心中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钝钝地发痛。 “那你证明给我看,你能分清楚我和南宫辰。”他微微低头,修长的双指夹住她细巧的下巴,锐利的视线捕捉住她慌乱的眼神,不容她有任何的逃避,然后一字一句地冷然出声,“证明给我看,南宫辰已经死了” 112 做不到,就不要来找我11000+ 舒沐晚不由一怔:这要怎么证明? 而南宫墨的眸色一沉,在她还未回神之时,伸手直接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将她拉回印着“南宫辰”字样的墓碑前:“告诉他,你要嫁的人是我!他已经死了,你再也不会在乎他!” 他的厉喝声很大,震痛了她的耳膜;他的手指攥得很紧,大力瞬间便在她腕上留下清晰的红痕舒沐晚痛得龇牙咧嘴,却换不来他的半点柔情 舒沐晚被迫看向那块冰冷的石碑,全身都忍不住瑟瑟地发颤:她要怎么说? 说南宫辰死了,她以后也不会在乎吗燧? 她怔怔地看着墓碑,只觉得好难好难——像是这里真的有个坟墓葬着南宫辰,她甚至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再按照他的要求复述一遍? “我”她的唇瓣不住地颤抖着,才说了一个字,便已忍不住哽咽。爱睍莼璩 不要逼她榻! 她如何能否决和辰的一切? 南宫墨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颤抖着,对着面前那冰冷的墓碑哭得伤心——仿佛她在对着南宫辰哭,而他却是多余的 拳头紧了又紧,南宫墨只觉得燥怒在心底一点点积聚浓郁——他不得不承认:看她为南宫辰掉眼泪,他嫉妒得发狂!嫉妒得甚至想要毁了眼前这个墓,让“南宫辰”三个字都荡然无存! 只是,千万种冲动,在良久的忍耐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颓然地叹息,无奈地退到自己的底线—— “乖,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南宫墨上前一步,忍不住从背后拥住她,环住她颤抖的身形,在她的耳畔落下细密的浅吻,同时低声诱哄着,“我只要你亲口对着墓碑说出来,他已经死了,好不好?” 他近乎恳求地对她开口。 只因为,他不想她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南宫辰! 他的一切都离不开“南宫辰”三个字的羁绊,纵使坐拥商界,他也抹褪不了“懦弱无能的过去”这些,他都可以忍耐!他甚至都愿意在此刻抛开! 惟独对她,不行! 他必须要她抹掉关于南宫辰的一切!她是他的!他要她的人生都冠上“南宫墨”的名字! “南宫辰他”舒沐晚抽噎着出声,视线早已一片模糊,话未说完,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当年的只言片语—— ‘沐晚,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去找我吗?’ ‘你再笨也得养你啊!谁让我将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呢?’ ‘舒沐晚,我喜欢你!!’ ‘’ 舒沐晚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她绝望地摇头:“我说不出来” 她最大的努力,就是把南宫辰藏在记忆深处,作为最痛最美好的回忆再也不碰触!她无法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摊出来:就这样对着他的“墓碑”,对着自己曾最爱的人说:“你已经死了” 南宫墨的脸色一沉,眼底瞬间褪为冰冷。 他冷不防的松手,而失去他力道扶持的舒沐晚,身体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早已泣不成声。他只觉得心里堵到了极致,像是自取其辱,把自己从上到下弄输了一遍!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来找我。”冷冷地丢下一句,他负气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到来,就是个错误! 既然放不下南宫辰,就不要再这种事上跑过来安慰他! 周围很静,只剩下风吹草叶留下的窸窣声。 舒沐晚就跪在那块冷清简单的石碑前,久久地哽咽!她知道这一切看起来有些不可理喻——她明明 是跑来安慰南宫墨的,最后自己却但是她控制不住! 在这里,她突然就明白了南宫墨为什么会为南宫辰造一个坟墓! 因为,在这里,坟墓c活人是两个极端!她也被逼着清清楚楚地分开他们两个。 “辰”此刻,她才真切意识到,那个对她温柔浅笑,包容一切的少年,是真的死了!他就葬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度过了四年,并且还会维持到永远 她不再能逃避想起他,而是必须得直面他的“死亡”! 试想,一个你真爱至深的男人,突然不再是脑海中的影像,而是以一座墓碑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那会是什么感觉? “我怎么可以说不在乎你?” “我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能抛开一切!忘恩负义! 可是南宫墨又怎么办? 她对南宫墨的感情又算是什么? 连她都觉得混乱至极 “怎么办?”她哭得靠在石碑上,喃喃地闭上眼睛,“辰,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午后的阳光很暖,晒在她挂满泪痕的小脸上,她哭得脑袋昏沉,疲惫着陷入浅眠—— 浅浅的梦里,她像是被困幽深的水底,四周的水压纷涌而来,让她越来越觉得压抑,几乎是窒息水面看起来好高,她根本游不上去,脚下又似乎陷入泥潭,她根本拔不出来 困境。 十足的困境。 她就这样无助地等待着,直到一条结实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际,然后猛地向上一提,将她拉离水面,抱入一个清冽的怀抱:“怎么样?有没有事?” 嗓音低沉而熟悉,于是她心底的无限委屈都奋勇了上来!舒沐晚忍不住环上他的腰,将整张湿漉漉的小脸都埋在他怀中,“哇”地一声哭出来:“南宫墨,我好难过” “难过什么?”一如既往的宽容和耐心,他低声哄着她,大掌轻拍着她颤抖的脊背。 他的怀抱温暖宽厚,他的心跳稳健有力,他是如此的沉稳c高大一个熟悉自然的怀抱,便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和支撑力。还好,她还有他 “我不知道”像是永远失去某种东西的难过,舒沐晚说不出来,只能埋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哭诉,“南宫墨,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骤然一梗! 小脸猛地抬起,看到的是那张熟悉至极的俊颜,低凉完美的唇角,此刻正向上扬起微微的弧度,深邃的眸中尽是一片柔和舒沐晚有片刻的怔忪:“辰?!你不是已经” 眼前的幻象在这一刻消失,舒沐晚的头垂了一下,猛地从这场浅眠中惊醒。 还是荒芜的山,还是鳞次栉比的坟墓,还是苍劲有力的石刻“南宫辰”只是,没有梦中的男人,没有温热的怀抱,更没有那浅浅的微笑。 舒沐晚吸了吸鼻子,撑直了身体坐在坟墓前,怔怔地看着石碑出神——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她反而又冷静了下来。眼睛还是酸酸的发胀,思想却在一分一秒地转为清明 她不愿意开口说南宫辰死了,她也不愿意说不在乎南宫辰! 但是刚才的那个“梦”,让她不禁了然自己:在潜意识里,她早就承认,南宫辰“死了”,所以在他出现的时候,她才会如此震惊;在潜意识里,她也真的爱上了南宫墨,所以每一次遇险得救,她想到的都是他。 一切的依靠和一切的好,都是南宫墨留给她的记忆。 “辰”舒沐晚喃喃地出声,嗓音沙哑而难听,停顿了良久,却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嫁给他你说好不好?” 她想通了! 其实,从她和这块墓碑开始说话起,她就已经彻底把两人“分清”了 郊外的国道上。 远离市区的偏远道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防风林,道路上一派清冷,只有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停在拐角处就在这远离市区又远离她的地方,南宫墨终于停了下来。 她泣不成声的模样总是在他脑海中不停回放,南宫墨烦乱地蹙紧了眉,心里被刺得一阵一阵地痛,却又没有心疼的资格——毕竟,她的眼泪,不是为他流的 手机的铃声陡然响起,静谧窄小的空间顿时变得无比嘈杂,让他心里越发堵得慌。 “喂?”看到是翌雷的号码,南宫墨皱了皱眉接起,声音低凉而不耐。 “墨少,您现在在哪儿?”翌雷的声音是忐忑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南宫墨的态度。现在外面的流言传得一塌糊涂,他不确定墨少是不是听到?更不确定墨少对此的反应? 南宫墨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反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翌雷咬了咬牙,实在没办法,就说了实情。公司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让他焦头烂额了,“关于您的那些误传,本地的媒体很关心,而且,因为这种误传,影响了我们公司的股价,所以” 所以您能不能现在回来主持大局? 当然,翌雷不敢直接说出后面半句。谁知道南宫墨现在有没有心情主持大局?! 换做是他的话,被人当众c甚至是当着全世界的媒体说出“人格分裂”这种话,被人污蔑成精神病人,他也会崩溃的!可是公司的事情又刻不容缓,南宫墨的形象直接关系着整个南宫集团的股价 如果南宫墨的事情是真的话那股票可要跌死了! “股价?”短暂的停顿后,对面传来轻蔑的嗤笑,南宫墨缓缓地问他,“跌了多少?” 他纵横商场,自然知道利益关系。 “到现在的话,已经有两千万了”翌雷瑟瑟地报出这个庞大的金额,见南宫墨没有反应,忍不住又劝了一句,“都是那些荒谬的误传,其实您”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啊! “不是误传。”南宫墨陡然打断,轻描淡写地丢下四个字,让翌雷彻底愣了。 不是误传,那就是真的? 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那股价”翌雷在电c话那端绞尽脑汁,本想说让南宫墨“假装澄清”一下,却再度被南宫墨打断。 “我不想管。”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c话。 这是四年来,他第一次以不负责任的态度处理事情。因为她,他连解释都觉得疲惫外面的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他以后还是可以一个一个解决,一个一个杀。 可是现在—— 怎么办? 对她,他到底该怎么办? 南宫墨闭眼靠上椅背,只觉得车厢内窒闷无比,他又猛地翻身而起,扯松了自己的领带,降下身侧的车窗——窗外的冷风灌入,他烦躁的心才获取些许清醒。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南宫墨的车始终停 在原地没有动。 他单肘撑着车窗,一手垂在窗外,猩红的烟蒂在修长的指间缓缓燃烧,一派烟雾缭绕他不喜欢抽烟,但那浓郁的尼古丁味道能驱散一部分的烦恼。 只是,这次似乎并没有用。 星火明灭,一根烟终于烧到了头,最后一截烟灰掉下,南宫墨心中的懊恼也上升到了极致——前两天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他又何必非逼着她打破和谐的稳态? 将手收回,他直接扳转过方向盘 他决定去找回她。 冷风瑟瑟的坟墓群。 南宫墨再回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舒沐晚的身影,漫山遍野,徒留空灵的鸟鸣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慢慢地踱步来到写着“南宫辰”三个字样的碑前,驻足停留。 一人一碑,表面寂静,却有带着暗流涌动的对峙。 良久,南宫墨终于出声,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冷傲地俯瞰着寂静的石碑:“南宫辰,她是我的了!” “有没有你,她都是我的!”他俯瞰着石碑,像是俯瞰着那个懦弱无为的灵魂,“我容许你现在存在在她心里,然而,你迟早都会从她的记忆力滚出去!” 是的,他退步了。 为了她,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无论她肯不肯说,他都对她没有办法,既然这样,他就索性不问了,不逼了,只求像是前两天那样在一起就好她爱把他当成谁,都可以。 说完,他转身,直接离开,徒留清冷的碑,对着冷寂的风 市区。 舒沐晚将车停在了jack的公寓楼下,顾不上整理自己就往楼上冲,她决定了——她要去接venki,然后他们直接去找南宫墨,告诉他一切!她要告诉他:南宫辰“走了”,她很确定,自己选的人是他! 走到公寓的门口,舒沐晚正想抬手敲门,却在看到木质门扉上的刀痕时,不由愣了愣 公寓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约传来轻声的低吟,舒沐晚怔了一秒,猛地推门而入,顿时看到一室的血腥——jack扑倒在沙发上,身体痛苦地蜷缩着,他的身上c沙发套上c地上都是血! 触目惊心!!! “jack!”舒沐晚尖叫出声,猛地冲了过去,脸色瞬间褪为惨白,“你怎么了?jack!你能听到我说话吗?venki呢?你不是应该和venki在一起的吗?” 他蜷缩着身体只管低吟,舒沐晚的双手颤抖着,看他全身是血,都不知道可以碰哪里? 小手颤抖着,她在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赶紧打电c话帮他叫救护车!!! 可是电c话还没有拨通,一直带血的手却猛地伸过来,拽住了她的腕,jack气息奄奄地出声:“不用我打过了在路上很快就来” 他低喘着,艰难地说出整句话。 “好,那我陪你一起等!我先找个衣服给你披上!”她环视着周围,想要帮jack找一件遮挡的外套,这才发现屋子里整洁得出奇,一点都不想是打斗现场遗留的痕迹 他到底是怎么被刺的? “你等等!”带血的手掌坚定地抓住她的手腕,jack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牙切齿地坚持着,只为和她说个清楚,“舒沐晚,今天很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她紧张地在房间内搜寻着蛛丝马迹,根本 没心思在听,直到他有气无力地声音说出真相—— “今天我是乱说的我磕了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脑袋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说完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眉宇之间尽是愧疚。 今天的主秀他都觉得诡异至极! “你嗑药?”舒沐晚不敢置信地喊出来,“为什么嗑药?” 虽然这种东西在美国很常见,但是jack之前从来没碰过的呀! “我也不知道”jack的表情开始扭曲,似已在哽咽,不知道他是愧疚哭的,还是痛哭的?只是他依旧在喃喃地重复着,“我朋友说没事的,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先别说这些了!”看到他身上的血越来越多,舒沐晚急急地用手去按,根本没心思听他最后的那几句,以至于错过最关键的点——他所谓的那个朋友是谁? 救护车肯定很快就到,舒沐晚环视着搜寻,却始终没看到venki的身影,不禁越来越焦急! “jack!jack!”她大声喊着似乎即将陷入昏迷的人,询问着venki的去向,“venki在哪儿?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他们要杀我”jack痛苦地哽咽,喃喃地说出整句话,“我让人,先把venki带回美国了要不然,他们会一起杀光我们” “什么?”舒沐晚只觉得心底一凉,瞬间似是坠入某种黑暗冰冷的深渊,“谁要杀你们?” “他们说是南宫墨的人他不会放过知道他过去的人”jack的声音更低,说话似乎更艰难,他紧紧地拽着舒沐晚的手腕,最后嘱咐,“不要留下,快一起回美国!” jack的眼底都是惊恐!他永远忘不了刚刚那个血腥的场面——南宫墨的人一路跟踪他回来,像捅肉丸子一样,在他身上插上无数刀这太可怕了! 那个人简直就是地狱中的魔鬼! “是南宫墨?”舒沐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被抑,她的嘴唇颤抖着,良久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南宫墨的动作那么快,她不相信南宫墨真的那么冷血决绝! “jack!”她再叫他,jack却已彻底晕了过去。 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送jack去了最近的医院。 舒沐晚的全程都是木讷的——机械地签字,机械地交钱,机械地办理入院的手续直到jack被顺利送进手术室,她的世界才像是猛地安静了下来。 jack说,是南宫墨派的人杀他?还要连venki一起杀? 她的心不由一点点地凉下去:就因为她没有在南宫辰的墓碑前说他想要的话,他就决绝到如此地步了么?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她选择的南宫墨竟是如此的残忍!! 心中无限复杂的情绪在翻涌,舒沐晚难受地根本理不清,她只觉得鼻翼间酸涩地可怕,在愧疚c失望甚至绝望的诸多情绪中,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是不是又看错人了? “小姐?”做完手术出来的医生,看到痛哭流涕的“家属”,有些不忍地上前安慰,“别太伤心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外伤比较严重会好起来的。” “手术已经结束,里面的人正在缝线,病人一会儿就能转回病房。” “你放心,他真的没事!” “” 不管医生怎么说,舒沐晚就是听不进去,甚越哭越凶——别人怎么能了解她究竟在哭什么?别人怎么可能理解她心里的此刻的绝望和愧疚 她刚刚才确定,她真的爱南宫墨,但是 这样的他,她要怎么和他走得下去? 血腥和罪孽,那么重那么重 “唐尧叔叔,我们这是要回美国吗?”venki跟在唐尧身侧,小手别他的大掌拉着,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他始终觉得奇怪:为什么黄毛叔叔会让这个陌生的叔叔带他回美国? 不要等妈咪一起走的吗? “恩。”唐尧轻扬唇角,扶了扶那副帅气的太阳镜,低头看他,“想回去吗?” “很想。”venki点点头实话实说,小脸上却不免有些好奇,“可是你真的是模特吗?我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受“圈子”的影响,他大大小小的人物杂志看了不少,业内有名气的男模他也能辨认个七七八八,但是眼前这位,他真的从来没见过黄毛叔叔不会骗他的吧? “是啊!”唐尧索性摘下眼镜,调皮地冲他眨眨眼,“你看不是模特,会长得这么帅么?” 说话的同时,他脚下的步伐并不停,颀长的身形和清冽的浅笑,在机场上便引来无数花痴的目光。而他的那些保镖们,则伪装成路人,在不远处亦步亦趋地跟着 venki抿了抿唇:好像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 “那你之前都是在哪里走秀啊?你之前和妈咪她们公司合作过吗?”小脑袋抬着,venki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让唐尧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小家伙很敏锐! 果然,智商还是会遗传的而且,他遗传的应该是南宫墨,不是南宫辰! “没有,叔叔刚出道。”唐尧一概而过,大掌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学着jack平时和他说话的语气,“小怪物,你真的很烦!办签证问的问题都没你多!” “好嘛”venki只能耸拉下脑袋,停顿了几秒钟,只能旁敲侧击着另外试探,“唐尧叔叔,那到了美国以后,你会送我到家门口吗?开车送我吗?” 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小问题,唐尧自然没有留意,点了点头回应:“当然会。” 而venki却彻底沉默下来。 唐尧也没有注意,直到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汇报才打破了原本的沉默——“唐少,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这是飞机的位置,您请这边走。” 微微一笑,唐尧满意地点了点头:国内,应该会有一场好戏看了捏紧了掌心的小手,唐尧有些莫名的兴奋!这种小事,他现在都不介意亲力亲为了! 因为实在是太有趣了! “走了,小怪物,出发去美国!”夸张地欢呼一声,唐尧抓着他的小手就要往一边走。 “不用过安检吗?”venki指了指不远处排队的人群。 “啊,这边近一点,叔叔有专机。”唐尧正想解释,小家伙却坚定地甩开了他的手。 唐尧的脸色不由一冷,便听到venki缓缓出声。 “唐尧叔叔,我不相信你!”稚嫩的童音,却带着无比的坚持,“模特是没有钱坐私人专机的!而且我美国的家是不能开车到家门口的!” &nb sp;他在美国的家,那边有好多好多的鸽子,回去的路上都是雪白的鸽群,妈咪和邻居叔叔阿姨一样,为了不伤害鸽子,都是把车停在远远的车库,然后走路回家的!那边根本不能开车!! 他根本不知道! 他是骗子! 医院。 jack被转入普通病房,舒沐晚陪了他一会儿,便浑浑噩噩地走了出来jack几乎全身都绑着白色的绷带,她根本看不下去!留下多一秒,就多一秒钟的愧疚! 都是因为她的迟疑,才让他受到这次的追杀。 她现在该怎么办? 恨南宫墨,她又恨不上来!她爱他,只是因为太多的罪孽和血腥,再也没有勇气和他一起走下去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舒沐晚一步步走在灯影昏黄的马路旁,直到无名指上的戒指传来微微的震动,她才猛地一惊再度回过神来——是他!他要来了! 小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忘了去逃,只是茫然地站在路边,等待着他的出现。 他果然很快就来。 纯黑色的流线型车身,尊贵奢华的车标标志,从车流中由远及近,缓缓出现在她面前。她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挣扎的能力,在车子停下之时,主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到她这样主动乖顺地坐进来,南宫墨的脸上明显闪过意外,他讶然地挑了挑眉,半晌才低哑地开口出声:“我找了你很久” 舒沐晚没有回应,气氛瞬间尴尬。 “晚饭吃了么?”他不说话,南宫墨只当她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只能放柔了语气耐心哄她,对于南宫辰只字不提,“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好不好?” “我不想吃,我们谈一谈。” 车子在就近的一坐大桥上停下。 桥面上很静,偶有几辆车子路过,桥下的水流很湍急,似能吞并一切舒沐晚就站在围栏处,久久地背对着他,任凭带着水汽的冷风拂面,感受着这冰冰凉凉的寒意。 他就在她身后等着,终于看不下去,从后面环抱上去,用身体护住了她。 他心疼! 把她弄得那么难受,他很心疼。 “南宫墨”似有一个世纪之久,舒沐晚才终于出声,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冰冷的围栏,似乎做了很重大的决定,“关于南宫辰的事情” “我不逼你了!我也不问了!”他急急地打断她,万千种妥协,此刻都展示在她面前,他宁愿放弃强势的一切,宁愿迁就包容,“我们明天结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不再逼着她承认南宫辰的死亡! 不再逼着她说不在乎! 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反正南宫辰不会再出现了他们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 “这样?”舒沐晚不由失笑,眼底的泪光在凝聚,只觉得心凉至极:其他的他都不要了所以都要杀光是不是?南宫墨,你怎么能那么血腥! jackcvenki,他们都是无辜的! 如果她还跟他在一起,那下一个无辜被连累的人又会是谁? “你不问,但是知道你过去的人,你都不会放过对不对?”良久,她才喃喃 地开口,一滴滚烫的泪掉下,滴在他微凉的手背上,“那么我呢?我也知道” 113 最后,放纵一次 5000+ “知道你过去的人你都不会放过,对不对?”舒沐晚喃喃地哽咽出声,她眼底的泪花在不停地泛滥,但此刻手臂被他圈制着,她无法伸手去抹。爱睍莼璩 “是。”他沉默,终于还是点头承认。 外面的流言此起彼伏,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管,但是那些对流言乐在其中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这是必然的!他不能让股价垮在这个流言上! 舒沐晚却因为他这句声音沉沉的“是”,整颗心彻底跌落谷底。 知道他过去的人,都不会放过燧 都不会放过 原来是这样。 舒沐晚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像是冷风中的枯叶,抖得差点从他的怀抱中滑落下去,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滚落,滚烫的泪滴掉在他微凉的手背上,她终于哭出声来:“那么我呢?昶” 那么知道一切的她呢? 他是不是准备同样追杀她呢?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怎样”南宫墨无奈地喟叹出声,被她这种失落的低问刺得心里生疼,他不由将她环得更紧,轻声保证,“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四年前,他把她远送美国,罔顾她的生死; 四年后,他肯定不会再这样了!肯定不会再送她离开 舒沐晚没有回应,依旧背对着他站立着,脊背僵硬地挺直,很小声地抽噎南宫墨的心跟着不断地收紧再收紧,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他在忍无可忍之际,猛地松手扳转过她的身体,想要狠狠吼一通。 “别哭了”他的话一出口,声音却没来由地软了下去,甚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他说话的同时,俯身亲吻着她的眉心c她的眼睑,最后再吮去她眼角的泪滴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那么柔:“不哭了,好不好?” “南宫墨,你别亲了!”舒沐晚懊恼地伸手,想要拨开他细密的浅吻,却毫无用处,只能感觉到他轻柔又强势的吻洒下——没有侵略,纯属安慰 她瞬间哭得更凶! 为什么? 为什么他惟独要对她好?为什么不像对别人一样残忍地对她?他这样,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沉沦,想要自私地爱他,不由自主地忘记那些血腥和罪孽 这怎么可以?!!! “好好好,我不亲你,我不碰你”南宫墨被她这种加大的哭势吓到,连忙松手放开她,甚至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伸手投降似的举起,“这样行不行?” 他就这样迁就着她,讨好着她,千依百顺地哄着她,舒沐晚的鼻子越发地酸涩,她吸了吸鼻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猛地一把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就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太意外太迅速,南宫墨完全措手不及! 她在痛哭流涕中突然“分心”过来吻他这个事实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但是舒沐晚并没有给南宫墨回神的时间,他在怔忪之时,她已蛮横地撬开他的牙齿,强硬地挤入了他的口腔之中 像是闹脾气的小孩,闯进了糖果店硬要糖吃。 她蛮横又大力地吻着他,似是有一种情绪爆发而出,她急于将它发泄在此时的情绪里。而南宫墨也在片刻的怔神之后,反客为主地想要吻她,可就在他决定主动的那一秒,她陡然停住,瞬间分开 “怎么?”他舔着微湿的唇瓣,眼底带着迷蒙的蛊惑。 “南宫墨”她低喘着,气息有着明显的不稳,哭过后的鼻尖红彤彤的,让他心软地想要伸手触碰,却又听到让他震惊的一句,“我爱你!” &nbs p;南宫墨,我爱你!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跟你一起走下去 这是她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你你说什么?”在他沉稳冷静的人生里,这是第一次震惊到说话都结巴。他的身形猛然一震,双眸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但错愕过后,便是铺天盖地涌来的狂喜—— 她说爱他? “沐晚”他嗓音低哑着叫出她的名,因为兴奋,声音已经隐隐发颤。下一秒,他猛地俯身攫住她的红唇,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唇齿便侵入,在唇舌相依的火热中,留下一句混沌不清的低吟,“我也是。” 他沉浸在那句“我爱你”中无法平静! 此刻,南宫墨只觉得荣幸至极! 终于,她爱的人是他。 滚烫的唇舌越发侵入,他的吻急促而热切,舒沐晚本能地想抵抗住他,但是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却又颓然地放弃了拒绝——她爱他,所以就随着爱,最后放纵一次好不好? 用狂野,为他们画上句号。 桥上毫无人烟,来往的车辆也绝对不会注意到暗处狂热拥吻的人影,寂静安详的空气中,徒留人急促又低声的喘息。 这个吻渐渐发展得不受控制——南宫墨搂着她,将她的背抵着车门,大掌忘情地在那妖娆的曲线上游走,甚至心急地探入她的腰际,从背后解开那金属的暗扣对她,他实在太容易失控! 更何况此刻他还有十足的失控理由:她说了爱他! 她身上的浅色毛衣被他拉下,宽大的领子暴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他低头便急切地吻了下去,在那完美的骨突出留下浅浅的吻痕,手掌更是肆无忌惮地伸入她的衣服内,或轻或重地开始捻着那一手的柔软 身下的yu望从紧绷到叫嚣,他难以自抑地挺腰,隔着彼此的衣物,一下又一下地碰撞着她。 她几近光洁的脊背碰上冰冷的车身,舒沐晚不由冷得抽了口凉气,放纵的大脑才恢复了些许清新,猛地按住那只探入她衣服内的大掌:“别在这里” 这里是“露天的大桥”,桥上还可能有车辆会经过 他们在这里差不多等于在众目睽睽之前了! “好来,进去。”南宫墨低喘着,眼睛已经因为yu望化为一片赭红,他低喘着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塞了进去,然后索性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和领带,俯身再压了上去 窄小的后座,活动处处受限。 他根本就来不及脱掉彼此的衣服,只能掀开舒沐晚的裙摆,强硬地扯下她的打底\裤,任由那卷曲的裤脚斜斜地挂在她的脚踝上,然后扯开自己的皮带,拉下,释放出兴奋得跳动的某物 “你好热”他低喃着吻上她的唇,手指已先一步探入她的身下,指腹贴着她敏感的突起小心地按压轻揉,指尖则顶入那窄紧的通道,温柔地扩充试探 车厢内顿时萦绕着暧昧的水泽声! 她的那边很快湿腻一片,稚嫩的入口翕张,粉红的身体在不住地颤差不多,可以了。 南宫墨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指,转而用自己的某物去寻找那温热的入口,后座的空间小而有限,他调整着两人的位置,几次都撞上了车顶,“碰”地闷响了好几声 “这样行不行?”她吸着鼻子不由失笑,小心翼翼地提议 ,同时两腿乖巧地张开,分别上扬环在了他的肩下,瞬间让他觉得这个位置太棒了! 舒沐晚的眼里透着决绝:既然是最后一次放纵,就让她彻底放纵吧!至少,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考虑 “沐晚”他附耳低喃着她的名字,嗓音中透着明显的喜悦和快乐,像是对待世间疼爱的珍宝一样,扶着她的一条腿,尽量用最温柔的方式,一点点送入自己的紧绷。 窄紧的空间让他几次心猿意马,粗喘着很想“肆意妄为”,却还是始终忍耐坚持着,放柔c放慢 他要给她最好的! 缓慢c规律c漫长的一场情事,舒沐晚紧咬着下唇,才能强忍住唇齿间传出来的羞耻低吟。这种温柔的做\爱方式,对人的意志力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南宫墨兴奋得一阵阵抽气,在她痉\挛着一泻千里的时候,高大的身躯才猛地一停,将所有的火热都埋在了她的里面。 “沐晚”两人的身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南宫墨满足地抱着舒沐晚,和她额头相抵,却一点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显然是南宫墨的“中场休息”,他很快就会再来! “我腿酸。”舒沐晚推了推他的胸膛开口,只觉得无比羞涩——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而他却只是解开了点皮带,拉下了点裤子这个看似衣着整齐的男人,某处却和她紧密相贴!好大胆,很羞怯 “别压着我。”所以,她推搡了他一把,用这种方式拒绝“再来”。 可南宫墨也有他的对策—— “那换你在上面。”他说话的同时,扣紧了她的脊背用力一拉,便轻而易举地转化了两人的位置——他变成坐在后座上,而她则是跨坐在他膝盖上,两\腿以几乎一字步的形式劈开 更深度的占有! “好舒服!”他不吝地感叹出来,身下微微加速,用力顶了她两回,让她整个身体都往上跳了两下,以至于胸前的那两团绵软也跟着弹跳了两下。 南宫墨的眼神瞬间更痴迷了! 舒沐晚的耳尖羞红,她本能地伸手环住胸,想要去遮,却被南宫墨的大掌止住,他拽住她的手腕拉到一边,低声问她:“这样的姿势好不好?” 胸前的玫红正好再度弹跳,南宫墨眼底的yu望更深,终于,他忍不住猛地低头便含住了其中的一个——湿热的舌尖转圈着横扫而过,情\色c大胆c狂野 舒沐晚低吟一声,便再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车子在大桥上停留了良久,车身跟随着某种事情的屏幕一上一下地微微起伏这个“诡异又明显”的现象,很快就让来往的车辆好奇加怀疑了起来! 南宫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第二次“释放出”自己的时候,抱着脑袋昏沉的她放在后座上,然后打理好衣服只身爬到前座:“我们回家继续。” 从这里到别墅。路有些远,路上却是畅通无阻,半个挡路的路障都没有!南宫墨几乎是把车速开到了最大,看着趴着睡在后座上的女人,他一分比一分急切 还没要够! 回别墅,肯定还要继续要她! 只是,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掏出手机,快速地按下某个号码,在确定电c话接通以后,他快速地命令:“管家,你们现在马上都去睡觉!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出来!”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差不多了他 不想让别人看见! 别墅。 南宫墨带着舒沐晚回去的时候,管家早就识相地撤掉了所有的人,徒留一个灯亮着的空别墅在那边等待。桌上放着温热的晚餐,还在隐隐冒着热气,但准备晚餐的人显然也是退下了 “我们继续!”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便正式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更新啦!!今天又是大爆发哟!还有一更在上午,求月票啦~有月票滴话,也可以现在送我哦,月底容易忘嘛!这两天的情节会有很大的变化,欢迎大家留言讨论!爱你们!】 114 不戴这个,摘下来! 5000+ 褶皱凌乱的衬衫被他很快脱下,露出精壮健硕的男性胸膛,而那束缚已久的裤子,则在同时被他踢到了脚边然后,他更狂烈地俯身抱住她:“沐晚,我好高兴。爱睍莼璩” 这是如获至宝的狂喜! 他从未像今晚一样,兴奋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想竭尽所能地好好爱她! 绞\窄的通道再度被他填满,彼此不着寸缕地身躯在沙发上火热纠缠。她从未如此主动狂野,他也从未如此身心兴奋,于是一切的异样都被忽略,两人都是专注于这场绵长持久的情\事 一番,终于在彼此粗重的喘息中暂歇燧。 南宫墨小心翼翼地搂着怀中柔软的她,大掌意犹未尽地在她光洁的脊背轻抚着,低声开口问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他记得她一直没有吃晚饭,然后又陪着他做了那么久那么剧烈的“运动” 她应该饿了吧? “不想吃,你别走。”舒沐晚伸手拉住想去拿东西的他,执拗地将小脸搁在他的怀中,声音还残留着哭过后的鼻音,“就这样,不用吃楱” “好。”他应了下来,在她额际印上浅浅的一吻,忍不住和她一起规划将两人的未来,“今晚要不要早睡?明天婚礼要早起。现场需要看一下吗?谁让我的舒沐晚,才是最棒的策划师” 他半开玩笑地出声,低低柔柔的嗓音里,充满了对她的宠溺和恭维,只为了能哄着她开心。 舒沐晚就蜷缩在他怀里听着,眼眶却越来越红,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发颤:婚礼她要怎么嫁给他?他们这条路上,有太多无辜人的血腥 她要如何说服自己,嫁给满身罪孽的他? 她要如何心安理得地承受自己心中的愧疚和罪? “你有没有想补充的?还有,我们” “不要说了!”舒沐晚忍不住哽咽而出,小手捂上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然后缓缓地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他,“南宫墨,我们继续做什么都不要说。” 今晚,只是一场放纵。 只是一场她爱他的放纵! “不累?”他好看的唇角微扬,勾起戏谑的弧度,低了头狭促地问她,“一会儿这里酸,会不会又要赖在我身上?” 说话的同时,他的长指已熟悉地探入她的身下,指腹在那微微红肿的入口挑弄而过,然后抬头重新看向她,低悦地重复出声:“会不会?恩?” 舒沐晚的身体不由一颤。 她受不了他这种调\情的调调,更无法承受这种需要用脑子的时光,她只想用动作,不想思考—— 于是,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反向把他压在了沙发上,柔嫩的小手直接紧握住他强硬的某处,不得要领地用力揉搓,让南宫墨脸上的笑容很快收了起来,目光一黯,俊脸上徒剩占有的欲\望 “沐晚!”他低哑着叫她的名字,猛地反客为主,长驱直入,“你简直是要折磨死我” 她太有让他失控的天分了! 从未尝试过如此的狂野。 他们从沙发上,一路到卧室里,最后在浴室清洗台上 氤氲的水蒸气布满了整个淋浴间,周围都是暖暖又暧昧的温度,两人都是疲惫而满足,她被他狠狠疼爱过的地方,早已红肿至极,南宫墨终于不忍心再下手。 “南宫墨”舒沐晚的头就靠在他肩上,细密的水滴从她脸上c他的脊背上流下,掩盖了她脸上的泪——多好,她可以在这里放情地去爱c去哭。 这场情\事已经终结,他们之间也终于结束了。 “恩?”他拍着她的脊背应她。 今晚她似乎特别粘着他,这让南宫墨由衷地觉得满足! “我不要这个戒指。”舒沐晚喃喃地出声,她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地举手将手指送到他面前,坚持着重复,“我不想要戴这个戒指你帮我摘下来!”有了它,她就走不了了! br>“为什么?”南宫墨并没有多想,反倒是执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温热的水流从那银白色的戒指上流过,应和着浴室里柔白的灯光,戒指熠熠闪光,染上一层诱人的水泽除开追踪器这点不讲,这个戒指,本身就很漂亮! “我不喜欢。”舒沐晚一句话,便否决了一切。 南宫墨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由想到了唐家:他已经解决了唐氏制药,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好吧,那就依了她。 “好。”他妥协地应了下来,承接着她的一切要求,好脾气地哄着,“不喜欢,那我们就换一个” 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好。 午夜。 幽暗寂静的卧室。 大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他的被子盖到一半,露出健硕有力的胸肌,原本幽暗深邃的双眸此时紧闭着,俊逸白皙的脸庞看起来简单无害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无害的人,一旦睁眼,就会生杀予夺,决定别人的生死? 舒沐晚在床边无声地站了很久,默默地看着熟睡的他,眼眶难掩酸涩。 这就是南宫墨 她爱的南宫墨啊! 四年前,她被迫放下爱情离开;四年后,没想到悲剧会重演终于到了她离开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她在床上的人发现她之前,悄悄地退了出去,徒留满是的寂静和他,还有床头柜上那枚熠熠闪光的戒指。 离开别墅的过程很简单。 南宫墨先前交代过,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管家他们出来,所以她轻而易举地去车库“偷”了车,又轻而易举地开车上了路,将车速加到最快 venki已经被带回美国,她现在,当然也是回美国。 那边才是她的家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是舒沐晚没想到,她会在去机场的途中,接到venki的电\话。 “妈咪,我问旁边阿姨借的手机。”电\话的那端,venki故意压低了声音,问得小心翼翼,“你现在在哪里?” “你不是在飞机上吗?”舒沐晚不由愣住:jack明明说他已经被带走了啊!飞机上怎么可能和她打电/话?舒沐晚一下子就急了:“你到哪儿了?” “妈咪,我躲在机场厕所里。”venki的声音依旧小心翼翼,却不由带着小孩子的狡黠和得意,“我躲在女厕所里,没有人会找得到我的” “为什么要躲起来?我现在就过去!”舒沐晚拧眉,更是加快了车速。 venki是不是也遇到什么事了? “妈咪你别问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jack给我们买的机票”venki快速地说着,已经在通话的那端做了决定,“你快点到机场来,我们一起回美国吧!” 他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他也不想再找什么爸爸了! 在这里,“找个”爸爸真的很难,算了,他不强求!而且这里坏人好多,现在肯定还在机场的某处等着要抓他,他要和妈咪赶紧离开,回美国去 好莱坞的大片里就是这样演的:遇到坏人,什么都不要多问,直接跑! 晨曦微露之时,舒沐晚带着venki坐上了去美国的第一班飞机。 她失神地看着窗外——机身快速地上身,整个承载了太多感情的城市很快就缩小成一个剪影,最终被云层覆盖她终于离开这里,再次彻底地离开了他。 身旁的venki摘下头上毛茸茸的大帽子,这是他缠着舒沐晚在机场买的“道具”,飞机起飞,他才不由呼出口气——总算是甩开了那个唐尧叔叔,那个骗子! “妈咪!”他转头看向舒沐晚,正好捕捉到她眼底的落寞。 小孩子不懂那些复杂的感情,却能敏锐地分析出大人的喜怒哀乐——很明显,妈咪现在不开心 “恩?”舒沐晚回头,强撑着冲他扯出一个微笑。 “妈咪,这个给你。”他把手里那顶毛茸茸的大帽子递过去,小手讨好地抓住舒沐晚的手掌,“这个帽子很暖和,我们可以带到美国去妈咪,我睡觉了,我陪着你。” 妈咪,我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妈咪,请你不要不开心。 我不说那个姓唐的骗子叔叔了,不想让你更不开心我们一起回美国,恢复我们本来开开心心的生活! 一个月后。 南宫集团的每个人,都过了水深火热的一个月,比平时高几倍强度的工作,高强高压地折磨着人的身心,稍一出错,便会招来上级丧心病狂的咆哮 这没办法,因为上级也是被如此压制着! 每日一次的例行早会,对于每个高层来说都是折磨——日复一日寂静压抑的会议室,日复一日冷漠阴沉的总裁大人他高强度地工作,也让所有人被迫着一起玩命! 相比一个月前,南宫墨似乎清减了许多,冷傲的眉宇间,隐隐透着疲惫,而他年轻俊逸的脸上,永远是面无表情地漠然。 没人敢统计:墨少到底多久没笑过了? 他们根本连看墨少一眼都不敢好么! 更没有人敢细究墨少如此工作的原因——一个月前的那场关于“神经病”的误传早就平息,据说几个嚼舌根的报社早就在娱乐业销声匿迹,而先前因为这跌落的股价也早已回升,利润更是翻了几倍 墨少到底还想要什么? 没有人知道。 清晨。 例会之前,高层们早已战战兢兢地在会议室入座,趁着主位上的南宫墨还没有来,彼此之间还敢稍稍招呼几句。而此时,翌雷正好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墨少!”他恭敬地在门口站定,出声叫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南宫墨背对着门口,对着落地窗外的皓蓝天空闭目养神。这一个月来他都是如此,来得很早,回得很晚因为他不喜欢没有她的别墅,更不喜欢没有她的房间! 一个人的夜,太漫长。 一个月前的婚礼前夕,她陡然消失,而他狂怒地在整个a市翻了三遍,终究一无所获!最后,他才不得不承认,她走了可为什么?他为此想了整整一个月。 “什么事?”翌雷叫他的那一秒,南宫墨便猛然睁开了眼睛,心底越是脆弱,眼神越是冷漠疏淡。 “我查到了舒小姐在美国的地址。”翌雷出声,小心 翼翼地将一张纸条和几张照片递了过去,“她回美国之后就暂停了所有的动作,所以美国那边口风比较紧,好不容易才问出来的” 人家生怕他是去挖墙脚的,先前还死压着舒沐晚的私人信息不肯放! 南宫墨的眸色一顿,在听到舒沐晚的消息时,表情明显变了变。 他修长的手指夹住照片的一角,视线转移上去——那是一条站满鸽子的小径,她拎着面包和火腿,头上带了个大大的帽子,鼻尖被冻得红彤彤的 原来,她在地球的另一端,活得好好的。 五指不由收紧,原本平整的照片,很快就被他捏成一团,周身骤冷的气场让翌雷的头垂下,不敢揣测南宫墨的态度,更加是不敢多发一言 南宫墨的薄唇紧抿着,幽深的眼底闪过一道嗤讽的寒光:先是说爱他,然后和他一也疯狂,再消失不见所以,舒沐晚,她根本就是在耍他? 【欢迎留言啦!欢迎来评论区闹腾啦!】 115 他开始准备圈禁她 南宫墨的薄唇紧抿着,幽暗的眼底闪过一道嗤讽的寒光:先是哭着说爱他c和他一夜疯狂,再消失不见所以,舒沐晚,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整个办公室都一片压抑,翌雷在这种暴风雨前的低气压中垂着头,始终都是噤若寒蝉。爱睍莼璩 但让人意外的是南宫墨始终没有爆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彼此静默着,直到电脑跳出提示音,页面提示已经到了会议时间,南宫墨才猛地起身,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径自走向外面:“走了,开会!” 而适才翌雷递过去的那张照片,此时已被捏皱成一团,孤零零地留在办公桌的一角,无人问津熹。 从头到尾,南宫墨完全没表态对于舒沐晚的事情,淡漠得似乎事不关己! “是!” 翌雷迟疑了一秒,立马收回目光再急急地跟上。反正,南宫墨的意思,他是揣测不到的选 会议室中。 高层领导们早已等候许久,看到南宫墨进来,众人齐齐地正襟危坐,严正以待——这是每日一次的例行早会!也是所有人每天最大的噩梦 最近大家拼工作拼效绩都拼疯了! “墨少早!” “恩。”面对整齐划一的问好,南宫墨只是淡淡地应声,态度似比往常更疏离了几分,他微微挑眉扫过众人,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开始。” 像是一次百米赛跑的施令,所有人都在下一秒争先恐后展示自己的成果!这一个月来大家得到了一个规律——干得最差的那个人,绝对是会被南宫墨盯上的倒霉对象! “墨少,我这里有个提案!” “墨少,我这里有一份报表!” “” 一场争相的商业竞逐,南宫墨漫不经心地听着,只在合理高利益的项目上签字,一场早会开得索然无味,直到有人提出—— “我有一个想法!墨少,我觉得如果我们能扩展我们的投资领域,我们就能获取更大的利润!”这是一套比较新颖大胆的方案,“比如利润巨大的时尚业,如果我们能扶持一个新创立的时尚品牌,成为其最大的股东,那” “这个行不通!”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提出了质疑,“一个刚创立的品牌,能有多大的根基,这不是给那种小公司送钱么?况且上个月投资的时尚业,不也没赚到多少?” 他就事论事地脱口而出:上个月投资的那场主秀,本来是可以利益无限的!可谁知道那时候弄出点不三不四的流言,害得公司股价狂跌可见时尚业太水深! 那人分析得头头是道,可猛地一抬头,却正好对上南宫墨冷冽逼人的视线。 他一愣,瞬间闭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什么刚创立的品牌?”南宫墨的目光在“多嘴者”脸上停留了两秒,才不动声色地转移了回来,示意提方案的那个人继续,“你说说看。” “是个刚从法国留学回来的留学生创立的,据说他在法国得过奖,但是国内的名气还不高”他立马把投资意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还想顺便分析一下投资的风险性,却被南宫墨止住。 他最擅长的就是风险投资,最不用的就是别人的分析! “的确是个根基不稳的小公司”他慢条斯理地丢出评价,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并没有立马表态,让提方案的人心里立马凉了大半。 听墨少这意思:是没投资的兴趣了? 先前的质疑者已经在心里暗暗得意 可结果偏偏不是这样—— “按这个金额投下去。”他爽快地接下那份计划书,动作迅速地修改了投资金额,在尾页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我要这个‘公司’,在一周之内正式运营。” “是。”可一周之内,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下属犹犹豫豫地接回那本计划书,却在看到上面的天价金额时,不由怔了怔,疑惑地看向南宫墨——竟然是这样大的手笔墨少是想把人家公司买下来吗? 自然,南宫墨不会向他解释,真正投资这家新锐公司的原因:只有一个——有用。 接下来的会议进行得很快,结束得也很早。 南宫墨似有些心不在焉,马马虎虎地听完了接下来的汇报,早早地便驱散了众人。在会议室中的人全部退光时,他才掏出手机,拨通某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是我。我要借一架飞机恩,落地免签免检的军用直达也行对,去美国。”这样会比较迅速。 真的是好巧! 他这点军政关系,都用在她身上了 美国。 午后金色的暖阳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照在上了蜡的木质地板上,闪闪亮亮的,连带着空气中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舒沐晚就坐在落地窗旁的藤椅中,晒着阳光发着呆。 她回美国之后,就暂停了一切的工作,于是日子一下子变得悠闲,时间也瞬间显得漫长。 她在这里消磨着时光,至于a市发生的一切,遥远得似是南柯一梦。 藤椅的旁边放着张被看过无数遍的旧报纸,提醒着a市的一切真实存在:版面上的一组彩色图片记录了某个跨世纪的盛大婚礼,拍摄到了婚礼现场的浪漫布置,有很多很多的气球,那些飞在天空中氦气球,组成的正是她的名字舒沐晚。 只是新闻的标题和浪漫不符——“神秘新娘,遗落的落单新郎” 葱白的指尖颤抖着抚上那有些模糊的婚礼现场,舒沐晚的心里不由泛酸:南宫墨,对不起我只能离开你!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到婚礼现场等我?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来。 吸了吸鼻子,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将报纸重新丢回到一边,心中却还是在揣测着:现在国内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他之后怎么样了 报纸上明明写着会有“后续报道”,可是她现在连这家报社都找不到了! 手边放着的其他的,也是有关于他的零零碎碎的杂志,她只能从这只言片语中推测他的现状—— 这是一篇文笔斐然的人物传记! 传闻他四年前回归家族,是商界奇才,称霸a市; 传闻他四年来吸金无数,富可敌国; 传闻他女色不近,金屋藏娇,独宠一人 116 他,空降而来 舒沐晚自嘲地扬起唇角:在别人眼里,南宫墨是那么完美可是,有谁想过,他为了成为众人所认识的南宫墨,留下过多少的杀戮和血腥? 她不是圣母。爱睍莼璩其他人的生死,她可以不管不顾,但jack是她最好的朋友,经过jack的事情她不会原谅!她怎么说服自己再和南宫墨在一起? “妈咪,你在看什么?”venki的小身影依偎过来,扒拉着她手里的八卦杂志想要一起看,乌黑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咦,这个不是“爸爸”吗? “没什么。”舒沐晚微笑,在他看清之前不动声色地收了杂志,随意地往旁边一丢,“看混蛋。” 她弯下身想要抱他,venki的小身体却挣扎着不肯蹭上她的身,举起手里刚涂鸦完的小红桶高喊:“妈咪我不要抱抱!听说晚上下雪,我还要准备堆雪人的东西呢!熹” “用这个?”舒沐晚指了指他手里被涂得五彩斑斓的小红桶,纳闷地蹙了蹙眉,“外面的图案你用什么画的?” 总觉得这种罕见又鲜亮的颜色像极了 “黄毛叔叔的指甲油啊!上次跟你去帮他照看房子的时候,顺便拿的。”venki的回答理所当然,瞬间印证了舒沐晚的猜想。他说话的同时,献宝似的把桶抬高了几分,“妈咪,你说好看吗?靴” 舒沐晚哑然,脑海中已瞬间想象到了jack心疼尖叫的模样。 “好看!”带着恶作剧的兴味扬起唇角,舒沐晚反倒对jack的反应期待起来,她赞许地摸着venki的脑袋,“拿吧,反正你jack叔叔在a市养好伤后就直接飞的欧洲办展览,应该没那么快回来” 所以对jack的“化妆品”,有的是时间摧残! “就算回来我也不怕!”venki负气地哼了哼,摇晃着手里的小红桶,傲然地抬起小脑袋,“谁让他把我交给坏人的?” “什么坏人?!”抚在venki头顶的手不由一停,舒沐晚愣了愣,她也是第一次听到venki这么说。 “就是一个月前在机场啊!有个唐尧叔叔,明明不认识我们家,还要送我回美国明明就是骗子!黄毛叔叔还说他们是朋友”venki嘟哝着说着一个月前的事,嘴里尽是对jack的不满。 等黄毛叔叔从欧洲回来,他肯定要气死他报仇! “你说那个人叫唐尧?”舒沐晚认认真真地听完了venki全部的复述,她的眉头不由也跟着皱了起来,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警惕——这个人,竟然姓唐! jack说和他是朋友?! 她不相信! 因为jack的“性格原因”,他真正的朋友就只有她一个,另外的朋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jack为什么要这么说,还要把venki交给对方? 心里有些莫名的恐慌在滋生发芽,舒沐晚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里有些乱—— 唐尧突然出现的神秘人! 总觉得,唐尧和一个月前的那些事,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是又探究不出来很奇怪!是不是她在一个月前,遗漏了某些关键性的东西? “叩叩!” 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舒沐晚猛地一震从遐想中清醒,而身旁的venki立马蹦跳着冲向门口,只留个舒沐晚一句快速地解释“妈咪我去开门!” “hi,venki!”来的是隔壁小孩,同样四岁的金发小美女。 两个小孩在门口手舞足蹈地沟通了一会儿,venki便兴高采烈地冲回来:“妈咪,我可以一起去给鸽子做窝吗?给他们晚上躲雪用的!可不可以?” “这”舒沐晚正觉得不安全,邻居和探了个头进来,微笑着冲她保证,“让两个孩子一起玩吧,我负责看护!” 都这么说了,只能是盛情难却。 “那麻烦您了!”舒沐晚正道谢的时候,两个小孩便牵着手兴奋地冲了出去,她只能和 遗留下来的邻居说话,“那我准备晚餐,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 在这里,她拥有最亲切随和的邻里关系。 这样的日子,让舒沐晚一下子便觉得回到了那平淡如水的四年 因为需要采购晚餐的食材,舒沐晚在下午时便开车去了便利超市。 大雪来临前夕,来超市屯粮的人不少,原本空空荡荡的便利店,此刻收银台已排起了长龙舒沐晚排得昏昏欲睡之时,才终于轮到了结账。 刷条码c付现金c拿找钱按部就班的买卖程序,但在接找零的时候,一个硬币却不小心从她手上滑了出去,清清脆脆地摔在地上,向前蹦跳了几米 舒沐晚反射性地追过去,想要弯腰去捡,一双白净的手却先她一步够到硬币,修长的手指将那明亮亮的一小片夹了起来 “谢”她连忙跟着抬头,道谢的话才说了一半,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怔在当场—— 南宫墨! 竟然是南宫墨!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强大的震惊过后,大脑中便是纷至沓来的问题。舒沐晚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身体一片僵硬,而小脸上也因为惊讶而血色尽失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穿着纯黑色的长款风衣,颀长的身影在她面前岿然而立,受过冻的脸颊微微发红,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他的情绪,都如寒冰一般,冻结在他淡漠的表情下。 他的手依旧半举着,手指尖夹着那块闪亮的硬币,示意地往她的方向松了松,示意她上来拿——可是舒沐晚现在哪有拿硬币的心情?现在的重点不是硬币!!! “iss?”(“小姐?”)收银员把她的东西都打好了包,却发现舒沐晚还对着某个刚进店的男人发呆,不由纳闷地努了努唇,终于还是大声地喊了出来,“您要的东西好了!” 思绪骤然回归! 她飘摇浑噩的灵魂,瞬间全盘归位!舒沐晚猛地伸手,直接把小手托到他的大掌下面,却是冷冰冰地丢出两个字:“谢谢。” 言下之意:谢谢,你可以给钱了! 身前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南宫墨的薄唇不悦地抿了抿,眼底更是一片幽暗莫名他的手就这样僵持着,既没说不给钱,也没表示要给钱,就这样拿着她的硬币,不做声。 “小姐?!”见她没有反应,营业员的好奇心更重,加大了音量催促了一声,同时也引来旁边几个顾客的关注,不由同样地把目光转向了舒沐晚和南宫墨的方向—— 很般配的一对人啊! 在这里很难看到这种郎才女貌的东方情侣呢!女的清甜柔美,男的颀长俊朗 南宫墨目光淡然地扫过众人的视线,却没给出任何的回应,只是以这样的姿态和她僵持着:舒沐晚,“许久未见”,你难道就没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和我“解释”么? “你到底要不要给?”舒沐晚有些不耐,被这么多人盯着,她的小脸很快涨红,“这么多人看着呢!” 用一个硬币耍着她玩是不是? 不过,他不是最讨厌被当成围观对象的么? “托你的福,我已经习惯别人的目光了。”南宫墨微笑,清冽的笑容,却未达眼底,唇角更扬起几分无法捉摸的冷意。他慢条斯理,又一语双关的一句话,瞬间让气氛降至了冰点。 舒沐晚的心颤了颤,被他那句“托你的福”刺得心里一阵阵闷闷 地疼 他习惯别人的目光或者是非议,都是她害的? 是啊,都是因她而起; 然后,由他“终结”。 “不要了!”心寒地吸了口气,舒沐晚把头往旁边一拧,直接不耐地丢下三个字,转身便想回收银台拿东西。 “等等!”南宫墨却猛地抓住她。 他拿着硬币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硬邦邦的那块硬币,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硌得她生疼!而他握着她的力道不断加大,于是日渐剧烈的痛楚让舒沐晚的小脸都不禁跟着发白 南宫墨的强势和暴戾,一如既往。 “嘿!干什么?” “放开她!” “” 但这里是美国,他仅仅是一个动作,便有好心的美国市民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地叫嚣着要求他放人,甚至有人还在这时候连忙打电\话报\警,防止“虐一待女性”这种暴力事件发生 南宫墨的俊眉紧蹙,不禁觉得:这些人好烦! 他们都懂什么? “放开放开!”便利店的两个保安在下一秒到达,连忙扒拉着让南宫墨放手,黑着脸说着一连串的英语“教育”他,而舒沐晚没有勇气,早已趁乱小跑了出去 她要逃开南宫墨! 逃开他的国家,逃开他的生活,逃开他的人生 “你怎么能当众对女士做出无礼的事情?” “先生,你需要和我们” 烦人至极的一连串的劝挠,终于让南宫墨的脸色全黑,冷然地丢下一句“sheisyife”(她是我的妻子),拉了拉自己微乱的风衣外套,傲然环视众人“anyesti一n?”(还有什么问题?) 全场寂静! 原本七嘴八舌的“好心人”,当下全部哑巴般地噤了声! 气场这东西,真的是和行为有很大差异的——同样是“武力对待女士”,南宫墨冷傲淡然的解释,锐利逼人的视线,便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出声 这种带着寒芒的气场,和对刚刚那位女士的时候,是明显不同的! 难道,真的是夫妻? 那就相信吧! 出了小便利店,舒沐晚便朝停车场一路小跑。 空旷的停车场上,只有她紊乱急促的脚步声,心里越来越乱,跑了一半却又忍不住停下——她这么走实在太不合适!现场所有的人都误会了他,会不会扣留他,让他惹上什么麻烦? 秀眉微蹙,舒沐晚停在原地斗争了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去说个清楚 把他从众人的围剿中拯救出来! 只是一回头,她再度震惊得颤了颤——南宫墨竟然已从小便利店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并且,他就在她身后五步的距离,不前不后地跟着 “你还想干什么?”舒沐晚懊恼地叫出来,情绪开始失控。 她都已经躲开他了还不行吗? 既然都是“托了她的福”,还想跟过来干什么?反正不可能有未来,彼此放对方一条活路不就好了嘛! “你走你的。”相比于她的失控,南宫墨淡然无水,她停下,他也跟着停下, 唇角自嘲地微扬,丢出让她更恼怒的后半句,“我跟着你走。” !!! 从来没见过跟踪还能说得如此名正言顺的! 舒沐晚瞪着他足足十秒,他都始终淡然以对,她终于忍受不住,率先转了身离开——听到伸手亦步亦趋的脚步声,舒沐晚的速度不由更快 她不要他跟着! 快点到车旁边吧,她上了车,他就追不上了! 但事实证明,舒沐晚的想法太天真—— 他一言不发地跟着她,只是不想让便利店的事情重现一遍!南宫墨,不喜欢麻烦。 在她到达车旁拿出车钥匙时,一只手却更快地从身后过来,一把截去了她的钥匙,自发地开门坐上了主驾驶。还是俊逸逼人的脸庞,还是冷漠低凉的态度,他嗤讽地微笑,抬眼看向她—— “拉同情票的游戏时间结束,现在上车!” 117 父子相见 “拉同情票的游戏时间结束!现在,上车!”戏谑的面色陡然一沉,南宫墨冷声命令,锐利地目光逼视着车旁的她,不耐催促,“还是需要我下车抱你?” 露骨的亲昵语言,却不带半点的柔情。爱睍莼璩 舒沐晚抿着唇,蹙着眉着他对峙了良久,最终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上了车——没办法,车在他手上 他掌控着车身,从迷宫似的停车场绕出去熹。 车内一片寂静,舒沐晚的拳头紧了又紧,良久终于忍不住先行开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旁边的人不由嗤笑出声,俊逸低冷的眸扫过她,不急不缓地反问:“你能躲起来我为什么不能找过来?”难道就让她随随便便“消失”不成? “我没有躲!”舒沐晚情急地反驳,说了这句话以后,心里便涩涩地发疼,她握紧了拳头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喃喃地补充出声,“这里是我的家虚” 她没有躲,她只是退到她该在的地方。 a市她永远没有留下的机会! 南宫墨没有答话,甚至像是没听到她的喃喃自述般,依旧沉稳冷漠地开着车 车子终于从阴暗的停车场通道驶出,属于外面的明亮光线投射进来,似乎将车内冰冷压抑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舒沐晚将脸别到一边,他不说话,她也不想说。 “去哪儿?”他在驶上主路的时候开了口,冷冷淡淡地丢出三个字。 “随便。”舒沐晚的语气也是怏怏的,就这样无力地靠着椅背,一贯的“不配合,也不反抗”的态度——反正车子在他手里她拿不到!而她也不想让他去任何地方! 她沉默地等着他的回答,没有听到南宫墨开口,却感觉到耳后有一种温热贴了上来 舒沐晚惊觉地回头,他的大掌正好伸过来,温热的指腹沿着她耳垂的细巧轮廓拂过,修长的指节挑\逗似的停在她的脸颊,在她呆愣之际,带着轻蔑和戏弄提议:“那我们去开\房?” 幽邃的黑眸中不带半点的情\欲,他如此慢条斯理的开口,就好像是酒吧里一个随随便便的男人,“约会”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性\爱而已,各取所需。 “啪!” 抚在她脸颊旁的手指被她猛地拍开,舒沐晚的小脸因为愠怒而涨得通红:“南宫墨,你别过分!” “过分?”他低笑着把手收回方向盘,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色泽,越是带着怒意,说话就越是带着嗤讽和笑意,“我还以为你很习惯这种方式开完房以后,你可以在明早心安理得地离开” 舒沐晚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听着他低沉缓慢的陈述,瞬间觉得:一个月前的那场放纵,被他说得如此不堪! “别说了!”她惨白着脸色,无力地出声,却没有止住他的话—— “怎么?”他反问,在她此时已经脆弱的心上,再狠狠地补上一刀,“舒沐晚,身体对你来说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所以才会在一个月前,狠狠地“玩”他一次,对不对? “南宫墨!”舒沐晚终于忍无可忍地叫出他的名字,鼻翼间酸涩至极,她强忍着脆弱的泪意冲他喊出来,“你来美国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吗?” 那么恭喜! 他已经做到了! “不是。”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稍稍僵了僵,似是感觉到她委屈至极的情绪,他周身的尖锐和冷漠都似乎缓和了几分,隔了良久,淡淡地补充,“如果只是羞辱,一个 电c话就够了” 他专程赶到美国来,难道只是为了当面说几句羞辱她的话? “你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她迟疑地望了他两眼,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再度故作镇定地问出来,得到的却依旧是他沉默俊逸的侧脸,以及他无法揣测的决策 问题似是再度退回原点,而南宫墨没有回答。 车子在人烟稀少的路上行驶,舒沐晚始终把头别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些熟悉的景物,从车窗中快速地往后退去两人就这样彼此静默着,直到舒沐晚突然发现—— 这条路未免也太熟悉了! “你去哪儿?”她猛地从座位上坐直,紧张地转向身旁的。 心中闪过某种揣测,她的心不由跟着提了起来,而他就在此时,慢条斯理地印证了她的猜想:“你家。” 舒沐晚的小脸骤然全白! 她家? 他知道她家在哪儿?! 这么说——他调查过她在美国的一切?那venki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还是他这次来美国就是为了带走他的孩子?不行!她绝对不会把venki给他! 心中闪过无数种猜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维几乎把舒沐晚逼疯。 但是,她又不能问南宫墨! 她就保持这种僵硬震惊的姿态坐着,直到车子驶到那条狭长的林荫道——路两旁的树叶早就掉得七七\八八,中间的水泥地上枯叶纷飞,而无数的白鸽,正在那堆枯叶上踩得正欢 南宫墨的眼睛眯了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和他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她就是在这个地方,好好地活着。 “下车。”他先行开了车门出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林荫道上,不由惊飞了一群白鸽。 舒沐晚在车里怔怔地坐着,隔着车窗的玻璃,望着他的背影迟疑——怎么办?她不能带他回家venki还在家里!万一他是来带走venki的,她要怎么办? “叩叩!” 他等了几秒,终于不耐地绕过来,弯腰屈指,在她那一侧的车窗上轻叩了两下。 舒沐晚几乎是反射性地锁了车窗——她不要下车,更不想和他交流! 外面的他并没有强求,只是嗤笑一声,再度直起了身体,绕到另一侧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坐下窄小的车厢里,一下子又压抑拥挤起来。“不想下车?”他明知故问。 舒沐晚别开脸没理会他 而南宫墨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直接掏出车钥匙,动作利索地重新发动了车,在她不由松了口气时,淡淡地开口:“你不下来,我就只能开车从这些小东西身上碾过去。” 说话的同时,他直接踩下了油门! “南宫墨!”舒沐晚几乎是在车子前滑的那一秒尖叫出声,她猛地转过来,冲动地去拔他手边的车钥匙,“你疯了吗?” 路上都是鸽子!!! 他了然地点头微笑,下一秒表情骤然全敛,率先收了车钥匙放入自己的口袋:“下车!” 舒沐晚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打开了车门 br>原本狭长的林荫小道,因为有他,而显得格外短近,可是心中的忐忑和忧心却显得格外漫长。 两人并肩而走,舒沐晚忧心忡忡,而南宫墨则是一脸自若,手里甚至还拎着她在超市的购物袋一路沉默,看着自己的家越来越近,舒沐晚有些怯懦,不由放缓了步伐。 但身旁的男人却更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像是为了防止她逃跑似的,强拉着她,一步步走向她的“家”。 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 舒沐晚已经能看清蹲在邻居家小花园里订着小木片的两个孩子,她正拼命祈祷着venki快点跑到屋里去时,小家伙却在此时发现了她的动静,当即兴奋地站起来,握着手上的木片,遥遥挥手:“妈咪!!” 舒沐晚的步伐一僵,瞬间震住。 她根本不敢看南宫墨的脸色,根本不敢想南宫墨会有的反应,她木讷地站在原地,小家伙却已推开邻居家的栅栏,兴奋地朝他的方向狂奔过来:“妈咪,你回来啦?” “是。”舒沐晚呆愣着,直到小家伙结结实实地扑入她的怀抱,她才反应过来,顿时蹲下身抱住孩子。 她的venki。 她不想让任何人带走的venki “妈咪?”venki的小身子却在她怀里挣扎着,拼命地想从她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好奇地仰着头冲南宫墨看——第一次,能看到如此近距离的活的爸爸! 他终于,来找他和妈咪了吗? 舒沐晚低着头,双手依旧环着venki,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紧紧地不放。良久,她才像是终于做了决定,喃喃地开口出了声:“南宫墨,这是我儿子venki。” 然后,她重新站起来,一手牵着venki,抬头看向他—— 南宫墨的表情并没有初次知晓的错愕,墨色的眸静静地望着那团小身影,幽暗的眼底情绪莫名,只是那张俊逸的脸上,似乎消退了许多冷意她起身,他的目光才转移,重新看向她。 他已准备好,听她说出这个孩子的身份。 “venki,叫叔叔。”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她开口。 118 连床都不让上了? 5000+ 始还不太开心,后来两个孩子也开始打打闹闹,一桌子都是欢声笑语等他们吃完晚餐,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原本的林荫小道已被薄薄的积雪覆盖,白色的积雪折射着,让这个寂静的夜显得特别亮。 “我们出去堆雪人怎么样?”美国夫妻兴匆匆地提议,马上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院。 舒沐晚阻止不了venki的兴奋劲,只能用厚羽绒服把他裹暖和,然后摸了摸他红彤彤的小鼻子:“不许玩得太久!妈咪回去给你放洗澡水,你玩一会儿就回来洗澡。” 这样才不至于冻生病。 “好!妈咪你放心!”venki带着厚厚的羽绒手套,早已迫不及待地将舒沐晚往外推,“你让我在这里和叔叔阿姨玩嘛!堆雪人真的会好开心!” 舒沐晚这才无可奈何地出了门。 积雪吸纳了一切的回声,于是这个雪夜显得格外寂静,天空中还飘着鹅毛般的大雪,舒沐晚走在狭长的林荫道上,踩着蓬松的积雪,留下一路低低浅浅的脚印 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出口的方向—— 那边一片白雪皑皑,毫无人声,地上也都是平整的积雪,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人的脚印这样看起来,南宫墨是真的走了吧?走了也好! 她涩涩地弯了弯唇角,转身走回自己的房子。 她这一路上都是木讷的——木偶般地向前行走着,木偶般地在家门口停脚,然后又木偶般地伸手拧开门把推门而入咦,等等!推门而入?!舒沐晚的脑袋骤然清醒! 她们家的门为什么是开的? 舒沐晚错愕地抬头,目光正好看到客厅里那道隐匿在黑暗中的颀长身影,对方看到她进来,似乎还转向了她的方向面对面地正面迎向了她! 她的脸色一白,当场尖叫:“谁?!” 小\偷?强盗?杀人魔? 她哆嗦着想要打手机,客厅里的踩灯却突然“啪”地一声被他打开,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屋中的黑暗,也让她看清了屋中的人——南宫墨! 竟然是他?! 舒沐晚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紧张地憋一口气? “终于舍得回来了?”他低笑着走近她,伸出大掌轻轻在她的肩头拍了拍,亲昵地帮她除了肩膀上的积雪,修长的手指她的发中,帮她打理着沾湿掉的头发。 漫不经心的动作和语气,却又以强势的姿态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一句低凉的反问,便拆穿了她先前所有的谎言。 显然,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你怎么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他直接说了,舒沐晚也不妨更直接地反问出来。 “这里有钥匙。”他不吝和她分享着自己的发现,掏出她的那把车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两条钥匙一个钥匙圈,一条是车钥匙,一条自然就是房子的钥匙。 潇洒地将“利用完毕”的钥匙串往沙发上一扔,他慢条斯理地补充:“我调查过你在美国的资料,如果连你的房子是那栋都搞不清楚,那我南宫墨,白混了” 言下之意:他调查过她在美国的资料,所以她的一切他都知道!有什么“谎言”的话,还是识相点先澄清比较好!别让“实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知道就知道,我也没时间奉陪你!”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舒沐晚却佯装不耐地转身,借机躲避着和他正面相对,“请你快点离开!”< br> 她要进去给venki放洗澡水,希望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她第n次把他扔在一旁,跌跌撞撞地逃向浴室! 只是这回没那么顺利,她刚冲进浴室,他便已快速地追过来,用手堵上了门让她关不上。然后在下一秒,他骤然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猛地一提将她拉得贴近怀里 “折腾”了几个小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率先暴露了本性! “舒沐晚!”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绅士风度用尽,剩下的只有武力和强制,“你就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么?一个月前突然离开的解释!” 这是他来美国的真正目的! 他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他南宫墨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耍过! “你放手!”舒沐晚蹙眉,手腕被他捏得紧得发痛,她挣脱不开,正如她陷于复杂而沉重的记忆里挣脱不开——一个月前的解释?她能怎么解释! 他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他用血腥在铺建他们的未来她为什么要留下? “南宫墨!”她不忿地低嚷出来,无畏地瞪着他几乎暴怒的视线激怒着他,甚至气愤得用脚踹他,“你放开我!我没什么好像你解释的!!” 从没见过做了错是还如此理直气壮的! 南宫墨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致!下一秒,舒沐晚便感觉到下巴一痛,他猛然松手改扣住了她的下巴,强硬地迫着她的嘴巴张开,然后在下一秒,凶猛地吻了下来 不带情\欲,完全狠戾的一个吻! 他的吻充满了惩罚色彩——他的牙齿重重地碾上她的唇瓣,然后直接咬上她温软的下唇,在她试图挣扎之际,直接狠心地咬出了血,舌头强制地滑入她的口腔,于是便将满口的血腥味一同度给她 唇齿之间尽是一片殷红的纠缠,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彼此的鼻翼,舒沐晚呜咽着拼命挣扎,而他的兽性却像是被激发出来,更残忍地加深加剧着这次索吻,夺取着她肺部的任何一丝呼吸。 一直吻到脑袋昏沉! 严重的缺氧让舒沐晚的大脑渐渐空白,因为身体的本能,她只能攀附上南宫墨的身体,贪婪的从他口中吸取着少血他度过来的空气,自己则是踉踉跄跄地不停后退 后背碰上淋浴的花洒开关,冰冷的水花当场从头顶灌注而下! 全身冰凉! 她猛地从浑噩中清醒,脱离不了这个暴戾狂烈的索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和力气,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朝着眼前的那张俊脸挥过去 “啪!”清脆的一巴掌,正好打在他的下巴的轮廓上,却也让他适时松了口。 他愠怒地停下动作,冷笑着用舌尖扫过唇瓣残留的血腥妖孽逼人的外表,眼底却是越发浓烈的寒光!南宫墨冷傲地看着面前眼眶发红的人,低讽出声 :“床都上过,现在一个吻就受不了了?” 心里不免有些钝钝地发疼:连个吻都不愿意? 可他任然在坚持,他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她如此“善变”的解释!! “够了!”她终于哽咽着出声,狠狠地抹着嘴唇,顿时两手背上都沾满了狰狞的血腥,“你差点杀了我的朋友,然后再和我接吻上\床,你就没一点愧疚吗?” 119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做到这样若无其事? “我杀你朋友?”抓住她话中的遗漏,南宫墨不由一愣,蹙眉疑惑地反问出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jack差一点就死了!”舒沐晚难受地哽咽着,一步步后退,宁愿将自己淋湿在那冰冷的花洒中,用寒冷刺激麻痹着自己的神经:这样,她就不用想起jack鲜血淋漓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 南宫墨蹙眉,沉默着听她破碎的呢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隐约猜到几分! 无论她的朋友怎么了,他们之间显然存在一个天大的误会熹! 只是,她处理事情的方式,就只会逃避吗? “舒沐晚!”猜到几分真相的情绪,反倒是让南宫墨越发的怒火攻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出她的名字,长臂一捞,直接将她从冰冷的水帘下拉出来,一把拽到身前,“既然知道我杀你朋友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来问我?” 居然就跑了绪? 他真想因此掐死她! 舒沐晚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鼻子“碰”地狠狠撞上他的胸膛,更清晰地闻到属于他的清冽熟悉味道她想念c贪恋,却永远都不可能再要! “问你又能怎么样?”极度的压抑之下,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出来,垂着头带着哭腔地低喃,满满的都是无助情绪,“你明知道,我又不可能杀你” 她是爱他的 她怎么可能跑去质问他,万一得到的,是比自己看到的残忍百倍的真相她那点卑微的爱又该往哪里放? “你”南宫墨不由低叹,语音中已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他正想继续说话,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细微的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所在狂奔而来 “妈咪,外面好冷啊!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澡”venki一路狂奔过来,鞋上还沾着外面的积雪,他兴奋地冲向浴室,却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不由呆了呆。 舒沐晚几乎是瞬间推开了南宫墨! “好!妈咪给你放洗澡水!”胡乱地一把抹掉脸上的湿润,舒沐晚麻利地调整着水温,直接把花洒扔入浴缸,然后又在旁边的小架子上准备venki的换洗衣服 整个过程,旁边两个男人都只能沉默地等着。 “妈咪?”迟疑了良久,venki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跑到近处去抓舒沐晚的衣角,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喃喃地问,“你怎么啦?” “没事。”舒沐晚微笑,弯腰像往常一样,帮他开始脱鞋子c脱衣服感觉到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没有动,舒沐晚也没有回身,只是交代venki,“和叔叔说再见,他要走了!” “可是”venki仰头,隔着渐渐浓郁的水汽,他看不清南宫墨的表情,但直觉地不想让他走! 于是,他瘪着小嘴久久地不肯说。 舒沐晚始终背对着他,也没有催促,直到良久后,身后猛然传来关门声,她才顿时松了口气,但心情却再度跌入谷底——南宫墨,终于走了 走吧! 回他的地方!离她越远越好 她把venki洗好抱出来的时候,整个屋子一片安静。 客厅里空荡荡的,她那串黑色的车钥匙,就静静地躺在小桌子上一切都是他已离开的痕迹! “妈咪?”venki在屋中看了一圈,又重新转向她,两条小小的胳膊默默地环上她的脖子,“为什么刚刚那个叔叔,这么快就又走了呢?”他不明白。 爸爸为什么一来就走? 他好不容易,才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到爸爸真人 而且妈咪为什么让他叫叔叔? “因为他不是这里的人。”舒沐晚抿了抿唇,苦涩而笑,用最简单概括的语言向venki解释出来。然后,她转身想抱venki去楼上,却在看向楼梯时,不由愣住—— 南宫墨颀长高大的身影正从楼梯上缓步而下,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浴袍,脚上趿拉着她的白色拖鞋,而他的头发,则是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悠然而随意的穿着! 这代表什么? 舒沐晚错愕:代表他翻过了她的房间,还把这当成家里! “南宫墨,你干什么?”舒沐晚骤然就来了火,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只是碍于怀中还抱着venki,她不方便发作,“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雪太大,明天走。”他轻松地回应,已自行在沙发上落座,唇角扬起高深莫测的笑意,“我看过了,这里有客房你怕什么?” 怕什么? 舒沐晚被他这句激将法刺激得咬牙,反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一点:他要住下来! 怎么如此不要脸!! “你!”当着venki的面,她什么都不好说,咬牙恨恨地盯了他好久,只能转身上楼,“随便你!明天一早,你就走,外面的路上能打到车!” 像是逃跑似的,她抱着venki快速地小跑上楼,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今晚要锁房门! 而且她今晚是肯定不会再下楼了! 深夜。 整栋房子里都静得出奇,外面的雪还在大片大片地下,隐隐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这是一场猛烈的暴风雪。 南宫墨留在客厅里,拨通了翌雷的号码,就着越洋的时差,正好能立马吩咐他去办事:“去查一查,一个月前,jack到底是怎么回事?恩就是她的朋友” 他是真的忽略了! 一个月前,媒体对他的议论纷纷扬扬,他忙于“处理”那些人,完全无暇分身唯一分身而出筹备的婚礼,到最后竟还被舒沐晚放了鸽子 挂了电\话,他的唇角不由扬起几分自嘲,抬眼看向楼梯—— 楼上那扇紧锁的房门,看来今晚他是无法打开了! “咔哒!” 可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轻微的旋动声,南宫墨一愣,下一秒就看到某个小小的身影探头出来——venki看到南宫墨站在楼下,立马兴奋地跑出来,快步奔下楼梯:“叔叔!” 【今天先更这么多啦!过完年刚开始上班,这两天实在太忙了!容我偷懒今天少更点,我会补偿大家滴!么么个~~】 120 她被他弄醒 “叔叔,你还不睡觉吗?”小家伙很快就跑到了他面前,趿拉着毛茸茸的拖鞋,仰头讨好地看着她,双眸中亮亮的,“叔叔,你要吃宵夜吗?” 父子血缘,一旦见面,小家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还早。”南宫墨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语气竟也不由柔软下来,“你怎么不睡觉?妈咪呢?” 舒沐晚倒放心他们一起呆着? “妈咪好像有点感冒,吃了药早睡了。”venki蹙了蹙眉回答,然后神秘一笑,踮起脚尖小声地补充,“妈咪不会发现我下楼的哦”所以他才偷偷下来找他熹! 南宫墨失笑,正想说话,小家伙却先一步牵住他的大掌,使劲地把他往厨房里拉:“我有很棒的小点心,请你吃好不好?” venki熟门熟路地跑进厨房,利索地在橱柜里翻翻找找,动作却始终都是尽量的轻手轻脚绪! 这让南宫墨不由挑眉揣测:这是小家伙的偷吃习惯? “叔叔,你喜欢吃牛奶味的小饼干吗?”他很快举着一个饼干盒子过来,还顺势带了两个小巧的塑料碗,“泡这种饼干很好吃!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溜出来吃”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尴尬地笑笑:“妈咪不让我吃太多甜的,可是我喜欢嘛!” 被烘烤成星型的小饼干很快被倒了出来,满满的正好两碗,venki大方地将其中的一碗推给南宫墨,然后又转身去找勺子。南宫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着那忙忙碌碌的小身影,主动帮他烧了开水,替他泡了饼干 至于他自己的那一碗嘛还是算了! “叔叔,你不吃吗?”看到南宫墨的泡饼干的兴致似乎并不高,venki抬头问得小心翼翼,眼底却难掩一个孩子最纯粹的失落,“你不喜欢啊?” “不是。”不忍让他失望,南宫墨只能抓起其中一块小饼干塞到嘴里,“我喜欢吃干的” 小家伙立马就相信了,闷头不再理会他,自己吃得欢。 南宫墨始终都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眼底是旁人读不懂的复杂和深邃——这个孩子,一转眼竟然就这么大了!四年前,他事后从未调查,没想到就错过了四年 “叔叔?”这样的静谧一直持续到了venki吃完整碗泡饼干,然后才想到更重要的事情,拿起桌上的那个空盒子递过来,“你可以帮我看看上面的字吗?” “妈咪说,这个小饼干有活动的,抽奖码写在盒子上,有机会得到奖品的!”今晚的venki,因为兴奋,话也不禁变得多了起来,“我有点看不懂,也不知道奖品是什么你能帮我看看吗?” 是这样 “好。”南宫墨爽快地答应,却没在那个盒子上找到任何“中奖”的提示。他清浅一笑,在小家伙期待的目光中,谎撒得坦然自若:“有奖!” “真的?”venki眼睛一亮,小小的身子立马就蹦到了他旁边,拽着他手里的盒子想看个究竟,“在哪里在哪里?” “这里。”南宫墨顺势抱起他坐在膝上,睁眼说瞎话地指了指厂商的位置,“看不看得懂这几个字?恩上面写,得到一日游奖励,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太棒了!”venki尖叫,把纸盒子紧紧拽在手里,完全相信了南宫墨的话。 所以说,“没文化”的,终究是要被“欺负”的 “你想去哪里?”南宫墨抱起他走回客厅,父子相依的姿势,两人都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我明天就带你去,好不好?还有你妈咪一起” “好啊!我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呢!我先想想” 夜色漫长。 南宫墨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而venki则很自然地趴在他的怀里,最后两条小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挂在他身上睡了过去他的大掌轻拍着他的背,不由觉得安静惬意。 这是他们的孩子。 舒沐晚,你真该早点告诉我! 良久,南宫墨才起身,打算送venki回房间,小家伙却在他站起的那一刻动了动,似在睡梦中地喃喃低语:“叔叔”你真好!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恩?” venki迷迷糊糊地嘀咕了几句,又睡了过去,稚嫩的声音太过模糊不清,在房门口的时候,南宫墨才分辨出了他在梦境中的整句低语:“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他高大的身形不由一僵,站在原处足足愣了五秒! 然后,他转身,将他带回自己的客房,在替他掖好被子之后,俯身在他的额头亲了亲:“可以。” 先把孩子带回自己客房,然后他才决定去看看欲盖弥彰的某女人——感冒先睡下了是这样吗? 主卧一片黑暗,只有一盏昏暗的小壁灯,隐隐照射出被子里的人形轮廓。 南宫墨走近,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被子的一角:她的双眸紧闭,睡得正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他手指靠近的时候,嘤咛一声,又翻到了另一边。 床头柜上放着吃剩下的感冒药和半杯水,看来venki说得没错,她是被淋感冒了。 南宫墨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还好,没在发烧。 松了口气,他又不免带着几分薄怒抿唇,脑海中浮现着她在浴室里控诉他的模样:她说他差点杀了jack这就是她不相信他,逃离他的理由了吗?舒沐晚,你倒是当真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遇到问题,你那该死的判断力去了哪里? 越想越气,他修长的指节掐着她的下巴也越来越重,终于在她吃痛地呜咽时,猛地俯身重重地吻了上去——他的吻狂烈而霸道,充斥着凶猛的掠夺意味,堵住了她的口腔,甚至剥夺了她呼吸的权利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终于被他弄醒! “你!!”舒沐晚几乎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恢复清醒,猛地一把推开他翻身而起,下意识地就朝房门看去,“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锁了门的! 右手又反射性地往身侧探去,在摸到一片平整的床单时,舒沐晚的小脸更是一白,着急地在房间里搜寻:“venki呢?你把venki弄到哪里去了?” 该死! 她到底睡得有多沉,怎么什么都没感觉? 找不到人,她揪住了南宫墨,自然把矛头都对准了他。 “他很好。”大掌用力一压,他便轻而易举地把她按回床上,但南宫墨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黑暗中,他的深眸紧锁着她,墨色的眼底浮动着他的坚持,“为什么让他叫我叔叔?” 他明明知道真相,她为什么还要瞒着他? 这样的欲盖弥彰,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把一切清楚地说出来。 “什什么?”黑暗中,舒沐晚的小脸不由白了白。她下意识地想要逃,但是双侧的肩膀都被他紧紧压制着,她根本就没有逃避的机会 “那我换个方式”他的语气一沉,已是发怒的先兆,“venki的父亲是谁?” 同一时间,中\国,a市。 因为时差的关系,这里正值午后,和煦的阳光从咖啡馆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勾勒出了坐在窗边的人修长优雅的轮廓,让咖啡馆的女服务生痴迷地偷觑了一眼又一眼 唐尧本身就长着一副好皮囊,更何况他的唇角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 “唐少,我们查到南宫墨的消息了。”他的特助过来在对面坐下,递上一张图片,“他到美国了,和舒沐晚在一起。” “恩?”唐尧的脸色骤然一沉,眉宇间瞬间多了几分戾气——上个月,小的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一下子就跑到了美国;这个月,大的竟然也是不知不觉到了美国 为什么他没得到任何出入境的消息? “他借了军用飞机。”特助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指了指适才那张图片,正是那架飞机的外形,上面隐约可见型号编码,“我也没想到,南宫墨会有这样的背景” 看来,他拥有的,不止是个南宫财团而已! “我对他的背景没兴趣。”唐尧把那张图片随意地往旁边一甩,显然兴致缺缺,“他不是我要对付的主角!你安排在美国的人手还在不在?” “在,都在舒沐晚家附近看着呢!” “好我来安排,尽早行动!”唐尧森冷一笑,淡淡出声——他要让背叛者的后代,尝到生不如死的感觉舒沐晚,我父亲当年受的苦,都需要你还回来! “是。”特助应声,顿了顿再度请示,“就在这里见王名扬吗?” “当然”唐尧叹了口气,仰身惬意地靠上沙发座的椅背,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见人模人样的局长,总要挑在人模人样的地方,不是吗?” 王名扬按时出现在了咖啡馆。 他车祸受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脸色略有些病态的苍白,眉宇间的英气和严肃却不减。他稳步过来,在唐尧对面停下,朝着眼前这个桀骜不的年轻人伸手:“你好,我是王名扬!” “请坐。”唐尧淡然自若地避开了握手的礼节,直接朝着对面的位置指了指,“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以后也不一定还会见面,所以我们不用介绍。” 他已遣退了所有的下属,只身一人坐在王名扬对面,也不怕王名扬会看出什么异样。 “你到底是谁?”王名扬缓缓入座,眉宇间却始终保持着警惕,“你找我什么目的?” 谁见过这么约人的—— 老母亲无故始终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从老家打电\话过来:“名扬,有个人说是你的朋友,想要见见你!地址我记着了”显然,对方在用他的母亲做威胁! 他那善良的母亲竟还真当是他的朋友 “其实只是件小事,到警局去找王局长又不方便。”唐尧微笑,一手放上桌面,指尖若有若无地叩击着,“舒文,哦,我是说舒子文,你应该很有印象吧?” 王名扬的脸色骤然一沉:“你什么意思?” 调查师父当年事情的人,都不会简单! “别紧张,都说了,只是件小事。”唐尧无辜地耸了耸肩,淡然微笑,“有样东西,我直接问舒沐晚要,她可能不愿意给,所以我需要和她交换。” 需要的某物,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只让王名扬一人听得清楚。 “不可能!”王名扬的脸色一黑,差点拍案而起。 “不考虑考虑?”似乎预料到这样的反应,唐尧慢条斯理地补充,“你是以后不打算回老家看母亲了,还是不打算能回老家了?恩?” “不如这么跟你说吧,你上次的车祸就是我干的。” 【大家不要觉得晕乎哦!又一个大事件要来了~~】 121 我来,是带走你们! “不如这么跟你说吧,你上次的车祸就是我干的。”说完,不等王名扬有所反应,唐尧已先行起身,不急不缓地整了整外套,“所以懂?” 王名扬,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抬脚,他姿态傲然地走出咖啡馆,从头到尾,王名扬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美国焘。 黑暗中,舒沐晚抿着唇久久没有开口回答,两人就这样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势对峙着,瞪得两眼发酸 “不敢回答了?”南宫墨低笑,他的长指从她倔强的脸颊划过,同时缓缓俯身,呼吸和她贴得更近,“还是需要我帮你说出来?venki根本就是” “你管不着!”舒沐晚陡然大声反驳洽。 她不敢告诉南宫墨真相,更怕他自己猜到真相! 一旦明确venki是南宫墨的孩子,她和南宫墨就会注定一生羁绊了她怎么可以忽略那些罪孽,自私地和他在一起? “是谁的都好,反正我不记得了!”她执拗地喊出来,下一秒便感觉眼前的那双暗眸似乎更凌厉了几分。她被他强压在身下,根本挣扎不开,这样的姿势让舒沐晚觉得难堪,情之至下不禁用脚去踹,“你先让我起来!” 他不动。 俊脸上的愠色不减,借着微弱的光亮,她感觉到他似乎整个人都爬上了床,以占有的“准备姿态”将她控制在怀。 他想干嘛? “南宫墨你听不懂么?”又急又恼,舒沐晚索性就泼妇了一回,拼命地扭动着腰肢,蛮横地对他拳打脚踢——不要再逼问她了!再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圆谎 她的小手正好扯到他浴袍的前襟,原本就是宽宽松松的一件,被她几下拉扯索性就半脱下来,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而她自己的睡衣,也在“挣扎”之中变得凌乱不堪 “别动!”黑暗中,南宫墨警告地低喝,喑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情\欲,“在床上脱我的衣服,你在考验我的耐性么?” 他还不想没问清楚,就对她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你”她的声音骤然一停,感觉到腿根被抵上某样坚硬的东西,舒沐晚果然就不敢动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舒沐晚停着不动,呼吸却越来越显得急促,半晌才听到他竭力压制自己,保持冷静的声音传来:“什么叫‘是谁的都好,不记得了’?” 这是南宫墨的一贯做事风格,雷厉风行。 他是决定了今晚打破沙锅问到底,绝对不再给她掩饰的机会—— “那你说说,都有过谁?我帮你一起想想。”他的眼睛眯起,眼底已闪烁着危险意味,大掌更是威胁性地分开她的双腿,指尖勾起那层薄薄的底\裤边缘,摩挲而过,“还有谁碰过你?” 指背从她的稚嫩上摩挲而下,她的身体剧烈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他的动作却更快一步,指尖凶猛地顶刺而入一下子就埋在她的温软之中! “说说?”他的声音似还带着戏谑的低笑,眼底却毫无笑意。 这种事情他很在乎! 他连她心里藏一个南宫辰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她的身体和其他男人有接触? “没没有!没有谁!你先出去!”舒沐晚紧张地摇头,在他这种无耻的逼问下脱口而出,身下的手指似是挤入得更深,她的全身都在跟着发颤——身体的本能一下下地抽搐,于是那边四壁的柔嫩也在一下下地搅动着他的手指,很快就湿润一片 “好乖”他终于微笑,在这暧昧的夜中不吝夸了她,然后俯身含住她的红唇,并不急着进入,而是在她的唇瓣上轻碾厮磨,在吴侬软语中继续问他,“那venki到底是谁的孩子?” 循序渐进,撕开了一个口子,就不怕问不到最后! 显然,此时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她既然四年来没被其他人碰过,又怎么可能会和其他人有孩子?但是,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被她雪藏多年的孩子,当然要她亲口介绍给他。 “你都知道了?”舒沐晚紧咬着下唇不肯说,直接把头转向一旁,躲避着他的视线,他的亲吻。 怎么办? 他终于都知道了。 胸臆间的一块大石像是瞬间落了地——他迟早会知道的事情,终于已到了嘴边!可心中的压抑和为难,却还迟迟没有退去,他cvenkic她,以后要怎么办? “我不该知道么?”南宫墨反问,让舒沐晚一下子又噤了声。 也对,他有知道的权利。 情况,似乎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时间流逝,良久良久。 终于在他试图再度分开她的腿时,舒沐晚抓住了他的胳膊,再度问出来:“venki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小家伙很可爱,在我房间里睡着了。”南宫墨的态度柔和下来,唇角甚至扬起清浅的微笑,只是他的动作却已经霸道,拥着她吻下来,喃喃低语,“你真该早点告诉我” 他再狠辣,也不会对一个孩子动手。 如果四年前他知道,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空白四年 他的吻细腻而柔情,似对她这四年的补偿和亏欠,让舒沐晚竟也渐渐放弃了反抗,再也没有抵抗的力气——没办法,她还是无法抗拒地爱她,无法自制地沉沦 所以,在这漆黑的夜里,她可不可以忘记他的罪孽?忘记jack的一身血腥?就这么自私地融化在他的柔情里? 身上的衣服被他尽数解下,凌凌乱乱地从被子的缝隙中踢出去,散落了一地他颀长结实的身体覆盖上来,完完全全地笼罩住了她的白皙,他吮着她的红唇,抚着她的敏感,一点点抵入她的身体 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没有碰她,原来是如此漫长。 “南宫墨”坚硬的紧实狠狠地撞入她的最深处,舒沐晚失控地叫出他的名字,呜咽出声。 “恩。”他在黑暗中低低地应,身下撞击的力度不减,强烈的刺激让她的全身都在不住发颤,“忍着还有很长时间!”憋了一个月的释放,会很漫长 一场两相欢的缠绵,一直做到发梢尽湿。 激\情过后,舒沐晚躺在他的臂弯里,鼻尖抵着他结实的胸膛,鼻翼间还残留着一床的欢爱味道她就这样闭目调整的呼吸,自私地满足着。 黑暗真好,可以让人抛弃理智去放纵! “明天一起带venki出去玩?”南宫墨拍了拍她的后背提议,“他刚刚跟我说了很多想去的地方”而他也很期待,能亲自带着孩子,满足那一个个小小的愿望。 “明天不行!”舒沐晚迷迷糊糊地应声,“明天要去新学期的报名,我和邻居越好的,两个孩子一起去” 她睁开眼睛,葱白的指尖移到他的上身,调皮地在上面画圈圈:“你要不要明天去买换洗衣服?家里宽松的衣服不多,而且都不是穿得出去的男装” “不用,我在这里呆不长。” 此话一出,舒沐晚不由一怔,手指的动作也瞬间僵在当场。 像是从一场迷失的沉沦中惊醒,她的理智也在瞬间回归——是啊,他在这里留不长他属于那个呼风唤雨的a市,不是这边宁静的避风港!逃避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 “我们” 南宫墨本想说什么,舒沐晚却陡然翻身趴到他的身上,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直接了当地打断了他:“南宫墨,我们再做一次吧?” 可不可以,当成是离别前的狂欢盛宴? 她保证: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会保持清醒,将爱情和理智分割。 “恩?”南宫墨明显是一愣,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主动提这样的要求。她的双眼亮亮的,双颊上是两片可爱的粉红赧然,在他没有给予回应之际,她已不甚熟练地抚到了他的某处,扶着它往自己那里塞 何等的狂野和主动! 南宫墨的眼底迅速染上一层赭红,猛地翻身调整了上下的位置,一贯而入:“再来几次都没问题” 天色大亮,舒沐晚才从筋疲力竭中清醒。 浑身都是酸胀的,她的两条腿甚至难以在床上平移!她蹙眉,目光控诉地看向旁边,却发现枕旁早已是空无一人——整个房间,也徒剩她一个人! 他走了? 这么快?! 舒沐晚猛地起身,却怔怔地又坐了很久,最后只是扬唇苦笑:现在的自己,很像是和人发生了一\夜\情!一场不用多想的尽情欢爱,然后在太阳升起之际,重拾理智,好好活着。 吸了吸鼻子,她快速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下床,叫着venki的名字一路寻出去——客房里没有人!楼下的客厅也没有人!厨房也同样没有人!!! 舒沐晚的脸色倏地转为苍白,某个不好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升腾成形:会不会是南宫墨带走了他?! 不行! 他不能带走她的venki! 她紧张地拿了车钥匙,开门想追出去,却在看到前院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时,不由愣住——大的穿着黑大衣,小的穿着羽绒服,中间还站着一个白白的雪人雏形。 “哈哈哈,好丑,它都没有腰!”venki拍打着积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肆意地嘲笑南宫墨,“叔叔,你堆雪人好差劲!!” “比你妈咪还差劲?”南宫墨语气轻松,似一点也不生气。 “不不不,比妈咪好多了!”小家伙瞬间就把她出卖了,“妈咪堆的,都看不出来是个人而且啊,她每次还要耍赖,说是因为雪化得快” “小混蛋!”舒沐晚轻嗤,脸上却不由地扬起微笑—— 满地的银白之中,只有眼前两个身影,他们闲适地聊着天,内容却也是有关于她的这像极了一个完整的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渴望的幸福的家。 “妈咪!”venki眼尖,率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舒沐晚,立马丢了小桶,兴奋地奔过来,“你醒啦?叔叔说不能吵你,就拉我出来堆雪人,你看你看,那个鼻子是我做的!” 他的鼻尖冻得红红的,眼睛里却满满的都是兴奋,讨好又邀功:“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好久好久,都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玩的那些亲子游戏,他突然就觉得他也拥有了! “是!”舒沐晚点头,给了十分的肯定,摸了摸他的凉冰冰的小脸,语气立马又沉了下来,“快到屋里来!再去用热水洗个脸!不要感冒了!” “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舒沐晚低喝,小家伙立马败下阵来,冲她做了个鬼脸,自己跑进了卫生间。 南宫墨也跟在venki的身后进来,看到舒沐晚单穿着一件毛衣站在门口,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直接把她推进了屋:“怎么穿这么少出来?” “哦。”舒沐晚应声转头,走了几步,却发现他没有跟上来。 她疑惑地停脚,发现他正盯着她手上的车钥匙,视线暗沉:“你想出门?” 顿了顿,他了然地开口:“你怕我走了,带走了venki?” 舒沐晚无言以对: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我来美国,不是为了带走venki。”他坦言,一步步地走近她,眼底透射着认真,“是带走你们。” 【好伤心啊,这两天又木有人评论了!是这两天的不好看么?求意见啊!我改正!一定诚心改正!!】 122 他动手,你早没命了! 是带走他们? 多么深重震撼的一句话 舒沐晚张了张嘴,喉头有些哑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该如何回应他? 但南宫墨似乎并没打算得到她的回答,他只是顿了一秒,便开始脱身上的大衣,动作自然地把大衣挂上,然后转头问她:“早餐你做,还是我来?” 没有管家和佣人这里终究不方便焘。 上午venki要去幼儿园报名,舒沐晚本想吃完了早饭就送他,没想到小家伙在餐桌上便先声夺人:“我要叔叔送我!” “叔叔,可以吗?”先斩后奏地宣布完毕,venki才转向南宫墨,垂在餐桌下的两只小脚略带忐忑地晃荡着,双眼却亮亮的期待着南宫墨的回答区。 “可以。”南宫墨失笑,就近摸了摸他的脑袋,嘱咐他继续吃东西,然后看向舒沐晚,“一起去?” 报名哪需要两个家长? 况且这小家伙,和南宫墨相处了才多久?一天,不!是一个早上居然就向着他了! “我不去。”舒沐晚酸酸地开口,无比郁闷地看着某颗吃得正欢的小脑袋,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完整句话,“我留下洗碗!”小家伙那么喜欢南宫墨,让她多了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于是,在五分钟的洗碗时间后,舒沐晚拥有了一上午的闲暇时光。 她独自站在客厅,从窗口处望着前院那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发呆,而另外的父子两个,已开车去了学校跟不跟他回国?是一个问题!跟了,良心难安;不跟,venki怎么办? 她又不想看到小家伙失望 舒沐晚就这么蹙着眉,望着雪人,在这个复杂的问题上别扭良久,直到她的脑中灵光一现——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她发现了很大的疑点 下一刻,她果断拨通了jack的号码。 “hell一?”jack睡意惺忪的声音传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号码,然后不满地嘟哝出声,“我昨晚忙了一夜,你居然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怎么了,纽约下冰雹了?” “jack,我有事情要问你。”舒沐晚却没半点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一开始声音就有些凝重,“关于你上个月被刺伤的事情,我想问问你” 这是她一个月来,首次再度问起这件事! 从jack昏过去之前指控过南宫墨开始,她就对这件事避而不谈,jack也是默契地闭口不说——他知道,舒沐晚听了,不会高兴可现在怎么又? “怎么了?”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响,jack似乎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声音也清醒了几分,“你问,我听着。” “你还记不记得,刺伤你的,到底是什么人?”舒沐晚犹豫了几秒,才喃喃地问出来。对于jack来说,这也是一段恐怖压抑的回忆,她这么提起来也不好。 “是个男人,样子不记得了。我开门问他是谁,他说了一句‘南宫墨让我要你的命’,就直接刺过来了”jack缓缓地当时的情境说出来,直到被舒沐晚打断—— “jack,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南宫墨做的?” 如果刚开始还是怀疑,在听到jack的话以后,舒沐晚已经是有几分的确定。 “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其他仇家?”jack惊讶地叫出来,懊恼地抓着脑袋,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看,我那几天,得罪的人也只有南宫墨南宫墨习惯处理掉知道他过去的人,是吧?” “可是”虽然这么说对jack似乎不太好,但是舒沐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喃喃地向他说了实话,“如果真的是南宫墨做的话,你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 她太了解南宫墨的手段——他从来不做拖泥带水的事情! 狠辣一点,便是直接要了别人的命;仁慈一点,也是把人远送他乡他永远不会在a市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活人,等着那人康复继续诟病 jack的事情,反倒像是有人的故意栽赃。 “况且”对面的jack已经完全呆愣,舒沐晚在这个时候缓缓补充,“南宫墨的人,应该不会直呼他的名字,他们似乎都叫他‘墨少’” 一个不可忽略的细节! 她以前,从未如此仔细地问过。 舒沐晚缓缓地开口,自己的心跳也在一点点加快,她不禁觉得背后发寒——真相一层层抽丝剥茧之后,她恍然间发觉: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南宫墨这么久? 她的判断力果然退步了么?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对面的jack抽了口凉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端似是喃喃地低语着,“那我的仇家,还有谁还有谁呢” “我本来也没多想,直到昨天venki才和我提到一件事,让我产生了怀疑。”舒沐晚如实开口,“你当时把venki交付给的人,到底是你的什么朋友?” “叫唐尧,是在a市的酒吧认识的,他正好那时候也要去美国。”提到这个,jack的回答非常顺畅,显然他还没有发现唐尧的异样,依旧单纯地把他当成朋友。 舒沐晚的心却不由“咯噔”了一下——姓“唐” 难道又是? “你知不知道,venki告诉我他是坏人。”舒沐晚淡淡地出声,“jack,你不觉得,这个唐尧的出现,有些奇怪吗?” 萦绕在心尖一个月的疑问,终于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清晰。 舒沐晚在和jack分析讨论后,才惊觉——他们可能真的错怪人了! 可是挂断电\话,舒沐晚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心中悬着的大石似乎也越提越高。她觉得:真相清晰,反倒更阴沉恐怖她似乎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再朝她慢慢靠近! 对方不是会包容她的南宫墨,而是真正的“死神”。 暗藏着的死神。 不行! 她要去找南宫墨! 现在就要去找到他! 路上。 冰雪过后的次日,路上车辆良多,交通一派拥堵。 venki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无聊地看着外面的雪景,脑袋耸拉着,很快就一点又一点地睡了过去上学的路上,永远都是他最困的时候。 南宫墨掌控着方向盘,手指不动声色地扣动着方向盘的表盘,唇角却扬起森冷的微笑—— 有人! 在跟踪他们 南宫墨是何其的敏锐,这种程度的跟踪,怎么会感觉不到?四周拥挤的车辆中,其实有四辆车,前后左右地夹着他,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四条街很显然,对方的来意不善! 很想陪对方好好“玩一玩”,但是看到旁边瞌睡的孩子,他又忍住了。 索性就继续假装不知道。 而另外的车里,有人扒着车窗玻璃,偷偷地看向南宫墨的方向—— “不对啊!今天不是舒沐晚开车,是个男人!”下属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立马报告。他拿出一张图片,对着那辆车比对——的确是这辆车!也的确是这个车牌号! 他们就负责跟牢这辆车,哪里会想到驾驶的竟然不是舒沐晚? 怎么办? “还继续行动?” “继续!”对讲机里传来指令,“就算不是舒沐晚,也肯定是她认识的人!先把人拿下再说!” 车子驶上通往学校的小道,那几辆车就一改亦步亦趋的跟踪模式,变成摇晃着影响南宫墨的驾驶,打着车灯示意他路边停车。 南宫墨勾了勾唇角,遂了他们的意。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四辆车上冲下来的,都是荷枪实弹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路上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时,竟然就拿着枪跳下来,果然是猖狂至极! “叔叔,到了吗?”venki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口问他。 当看到车周围站着一圈拿枪的人时,小家伙一愣,眼睛瞬间瞪大,却也镇定着没有害怕得大喊大叫,只是担心地看向旁边:“叔叔,他们” “乖,你自己走到学校可以吗?”南宫墨微笑,被这么多枪指着,依旧坦然自若,“不敢的话,就打电\话叫你妈咪过来接你,恩?” “可是叔叔你” 话音未落,南宫墨已开门下了车。 车门“碰”地一声关上,便是隔绝了车内和车外的两个世界 颀长优雅的身形,倨傲冷冽的眉眼,睥睨嗤讽的笑意南宫墨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那浑然天成的气势已叫对面的人隐隐不安:怎么感觉,他手里拿着枪,他们才是被指的那个? “有什么话和我说,不用为难孩子。”南宫墨扬唇,他见惯了腥风血雨,暗沉和狠戾更胜对方几分:“谁派你们来的? 123 来看看,谁动了我的女人? 浑然天成的黑暗气场,南宫墨的话一出,周围的人竟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回应。悫鹉琻浪 气氛陷入某种诡异的压抑—— “你是谁?”良久,站在南宫墨对面的人努了努唇,谨慎地问了出来,“你和舒沐晚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开着舒沐晚的车送舒沐晚的儿子上学? 他们可不想主动招惹上是非! 南宫墨扬唇而笑,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倨傲——他似乎并没有回答他们的意思,只是闲闲地插着大衣地口袋,嗤讽的目光扫过众人,似在嘲笑他们问了个多可笑的问题焘 “大哥,管他做什么?”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率先按捺不住,握紧了他手上的枪柄,大步朝着venki那一侧的车门走近,“我们先直接把这孩子带回去再说!” 控制了舒沐晚的儿子,还怕控制不了舒沐晚么?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如此迅速的脚步下,站在车另一侧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陡然从车顶越过来,动作敏捷地拦在他的去路——大掌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襟,他的整件衣服,整个人,都被南宫墨单手制住赛! 他的力气大得可怕,下属那件毛衣被他抓得完全扭曲,高高的领子被他狠狠揪住,如同一个“人工绞刑架”一般,让对方完全无法呼吸,脸色顿时也涨得通红 南宫墨的脸色森森,手臂猛地往旁边一挥,直接将大脑缺氧的下属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一脚踹回队伍! 整个过程,他都背对着车门。 所以,一切的血腥和暴力,正好都在venki的视野之外 他还太小,不适合看这个。 “我说过了,不要为难孩子”他淡淡地出声,闲适的语气和狠戾的动作有些格格不入,说话的同时,他冷眼扫过越发警惕的人群,“听不懂么?” 如果前面的两句算提醒,那后面的一句,便是十足十地警告了。 众人手里的枪,无声无息地抬高更对准了他显然,南宫墨的存在,已经对他们构成了强大的威胁!众人只能敢怒不敢言,良久为首的那一个才闷闷地出声:“既然不想我们为难孩子那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反正也是和舒沐晚有关的人,带回去应该也是有用的吧? 舒沐晚是在一个小时后接到警署的通知,被告知自己的车停在路边无人管理。 她慌忙赶到“事发地”的时候,venki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抹眼泪,她在车窗上叩了叩,小家伙就飞快地打开车门扑了过来:“妈咪,叔叔被带走了!” “什么?”舒沐晚着实被吓了一跳——什么叫被带走了? “那些人好多人拿着枪”venki抽噎着,喃喃地回忆着刚才的事情,越说越伤心,“叔叔让我在车里,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后来叔叔就被带走了” 那些人手里的枪都对着叔叔呢,好可怕! 叔叔会出事吗? 他不想! 他才和“叔叔”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 “你确定是枪?”舒沐晚凝眉,脸色明显惨白了几分,她压低了声音,再度和venki确认。 小家伙坚定地点了点头。 “警|察先生,等一等!”舒沐晚抿了抿唇,下一秒直接站起来,叫住那个带她来这里的警员,“我要报警!” 可结果没那么顺利——因为venki的年龄太小,而这个地点又没有摄像头,这种“叙述夸张的事件”,并没有博取这位警员的信任!他甚至摸了摸venki的脑袋,微笑着安慰:“没关系,你叔叔是超人,会自己回来的!” 现在的小孩,就是科幻动作片看多了 venki眼眶红红的,憋着眼泪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处,终于在警车离开后,才重新转向身旁的舒沐晚,抽噎着:“妈咪,我说的是真的我还记住前面那辆车的车牌号码了!” 这是他唯一能看见的东西了。 “车牌号?”舒沐晚的眼睛一亮,原本焦躁的心,瞬间找到一丝希望——太好了,还有车牌号! 位于近郊的一家出口贸易公司——这是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公司,巨大的广告牌上,印着的是生涩难懂的俄语,更减少了顾客的光顾量。总体来说,只能用两个字概括冷清。 四辆车相继停在广阔的室外停车场上,一行人踩着薄薄的积雪,缓步向大楼行进 南宫墨走在中间,而他的周围则是持枪包围着的人,明明是“押送和被押送”的关系,但众人面色忐忑,警惕得分秒不敢分心;而南宫墨却面色坦然,唇角带笑。 他抬头望了眼那生涩的俄文标示,不屑地冷笑:这里,果然整个公司都是个幌子! 到底是什么组织的分部? 进了大楼,众人带着南宫墨直接走入地下二层。 这里空气显然阴冷了下来。 “就在这里,坐下!”其中的一个人冲着南宫墨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房间中央的沙发,枪口往前送了送,同时冷冰冰的命令,“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南宫墨却没有动。 他嗤笑着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把手口袋,面色坦然地在房间里踱着步,终于在那人的身前停下:“我来不是陪你们浪费时间的叫你们上面的人出来。” “你!!” “哈哈哈”眼看着他的枪口又要往前送,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豪迈的笑声,众人听到,都一言不发地齐齐收枪,恭敬地朝着大门的方向垂首。 “好,很好!”来人从光线黯淡的黑色中走出,得意地背着手走过来,鼻尖上的鼻钉在光线折射下熠熠闪光,他就像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浪浪荡荡地走入,“没想到我的人,能给我带回南宫墨这样的人物墨少,久仰久仰!” 带回他,可比带回舒沐晚“值钱”多了! 想来,唐少会更满意吧! 他围着南宫墨踱了一圈,最后稳稳地在他面前站定,得意地伸手:“请坐,请坐!”南宫墨没有动静,他的脸色不由也冷了几分,“怎么,都到我的地盘上了,墨少还要摆架子?” 真有本事,也不会被他的人带回来了! 都成笼中鸟了,还拽什么拽? “你想抓舒沐晚做什么?”南宫墨不理会他,目光转向他,开门见山地问出来——从截车开始,对方的目标就很明确:舒沐晚和venki!他也看得出来。 “墨少就不先关心关心自己?”对方冷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钉,“现在被抓来的可是你自己。” “有一点我想有必要先澄清一下。”倨傲而笑,南宫墨扬唇,一点点瓦解眼前这人可悲的自信,“我跟过来,只是想看看,想动我女人的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要不然,他大可以在马路上就直接了结掉他的下属们! “你!”首次被称为“货色”,鼻钉男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猛地退开几步,抢了某下属手里的枪,对准了南宫墨,“你别太狂妄!搞搞清楚,我随即都能要了你的命!” 识相点的,这个时候都应该对他俯首称臣! “你大可以试试看。”南宫墨轻笑,目光不屑地从他扭曲的脸上扫过,留下善意的提醒,“我能保证,死的人绝对不是我。” “你!!”这样的激将法之下,鼻钉男直接松开了保险阀。 “咔哒”一声轻响,子弹真正上了膛。 气氛瞬间凝滞了几分,那些下属不动声色地往鼻钉男身旁移,不想站在南宫墨的身旁被波及,而南宫墨也只是冷眼看着——只是没想到,在最后一个想要跟上时,南宫墨猛地一拉,将他拽在身前,敏捷地夺了他手里的枪,指向鼻钉男的方向 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化,让原本就火药味浓郁的现场,当场爆炸。 鼻钉男的唯一反应——开枪! “乒!” “乒!” “乒!” 三声枪响,一干下属拨开保险阀时,两位为首的人已经开枪打完。站在鼻钉男最近的两个下属都是应声而倒,每个人都是精准地眉心中弹,一枪毙命。 而被南宫墨挡在身前当“人肉盾”的那位,是额头中弹,同样也是一枪毙命。 鲜血,瞬间充斥着地下潮湿的空间。 南宫墨嫌弃地蹙了蹙眉,用力推开手里的那具“尸体”,然后看向鼻钉男:“还要再来么?” 哪里还敢再来?! 鼻钉男吃的闷亏,只能咬牙切齿:南宫墨的枪法那么快那么准!他开一枪的时间,南宫墨就能开两枪,还是个个正中眉心!他再玩下去不是玩自己的命么? “呵呵呵”干笑了几声,他索性率先收了枪,示意下属先把房间里的尸体收了,等血腥清理完毕,才重新转向南宫墨,“开个玩笑而已,墨少果然是墨少!” 他现在已经开始在考虑:是把南宫墨带到唐尧身边去,还是赶紧把这尊大神请走? 要“运送”南宫墨到唐尧那边,他不知道还要折损多少兄弟 “你还没有回答我。”对于奉承恭维的话丝毫没有兴趣,南宫墨所关心的,还是他一开始就跟过来的那个原因,“你们想动舒沐晚目的?” 说话的同时,他举枪,这回对准的是鼻钉男的眉心。 他早说过了——他来,不是浪费时间的! “好,我说。”尴尬地笑了笑,鼻钉男尽量保持着镇定,背后已起了层薄薄的冷汗,“我也是受人所托,我们公司的生意,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只是帮个忙而已” “什么人?” “唐尧。”犹犹豫豫地停顿了半晌,他终于还是选择保命,供出了幕后的指使者,却没有发现南宫墨的眉头稍稍动了动,眼底略过一丝暗沉的复杂。 唐尧 他终于又出现了!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薄唇轻启,他冷冷地出声——这个事情,让他很有时间好好听一听 半个小时后。 鼻钉男真真假假地招供了一大套,他在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唐尧的支援队伍过来。而且,说得越多,他就越想和南宫墨鱼死网破!绝对不能让他再出去! 否则唐尧还不是一样会杀了他? 该死的,唐尧的那些人,到底去哪儿了?快点过来啊!他都快撑不住了 “我知道的确实不多。”他微笑着试图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正说到这里,房间里的警铃却响了起来——这是平时通报装置,预防有突击人员检查,他们的“某些外贸产品”就要先藏起来。 鼻钉男听到铃声便连忙站起来,快速地拨通了某个号码:“怎么回事?” 不会是现在来检查吧? 该死的! “总经理,大堂闯进来一个女的,什么都没说,劈头盖脸就打”保安不知道鼻钉男的黑暗,老老实实地汇报着,“我们三个保安加起来,都打不过她” “废物!”鼻钉男低咒一声,当着南宫墨的面切换着监控屏幕,很快调出在公司大堂的影像—— 一个拿着棍子的女人,朝着内部的保安一顿猛打,因为她手里拿着棍子,那几个保安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南宫墨的眉头挑了挑,眼底闪过柔和,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几分宠溺——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女人,正在向他奔来!可她就这样单枪匹马地打进来了? 舒沐晚,你果然是蠢得可爱! 鼻钉男蹙眉盯着屏幕,冷不防听到身后传来枪械的轻响,他倏地回头,看到的是冰冷的枪口,不由紧张地叫出来:“你干什么!!” “你说呢?” 124 这个时候,别煞风景 贸易公司的大堂,此刻一片混乱。悫鹉琻浪 舒沐晚拿着一根棍子强闯进来,像是泼妇一般乱打一通,那些保安早已是目瞪口呆——打又打不过她,放又不能放她进去怎么办?这个女人到底是想来干嘛的? “小姐!小姐!!”他们尝试着和她沟通,但是舒沐晚丝毫不理会,狠狠地一棍子又敲在想阻拦她的那个保安背上。 没有上头的命令,保安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量召集帮手,先把舒沐晚拦在大堂再说。 南宫墨从楼梯口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此杂乱的场面。他的俊眉蹙了蹙,唇角扬起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意,然后抬脚上前,直接拎起一个保安,狠狠地“扔”到一边焘 “南宫墨!”原本像泼妇一样的女人,下一秒顿时眼眶发红,扔了手里的长棍子,不管不顾地扑到他怀里,“你没事吧?” venki说那些人的手里都拿着枪,她真的吓坏了! “不是好好站在这儿么?”南宫墨失笑,抬手轻轻地搂了搂她,大掌安抚似地在她后背轻拍了两下,“你是怎么过来的?兮” “venki记住了车牌号。”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相拥着,而那群保安则是谨慎地在周围站着,等待着他们下一个动作——总之,舒沐晚就这样莽撞的闯进来,不管她是谁,都不能随随便便地放走! “好了,回家。”南宫墨冷眼扫过周围的众人,丝毫没有将区区的保安放在眼里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等一下!” 舒沐晚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下一秒便听到公司外面警铃大作,很快就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冲进来,在众人面前停住:“不准使用暴力?谁报的警?这都是怎么回事?” 南宫墨挑眉,这也是他想问的。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保安们暗暗咬牙,恨恨地朝舒沐晚瞪了一眼,正想指控,舒沐晚却指向了他们,先声夺人:“这家公司有问题!是他们先动的手!” 把一个攸关生死的“绑架事件”,简化成一次“社会冲突暴力”,是一种策略。 从一开始,舒沐晚就没想过单枪匹马,莽撞地把南宫墨“救”出来,她想通过警\察的力量!但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绑架事件”,有哪个警员会受理? 甚至有几个人会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所以,她还不如自己过来,先惹出点社会动! 只要先把警\察引过来再说,到时候胡搅蛮缠地乱说一通,让那些警员不得不搜查,就肯定找到南宫墨,把他救回来不过幸好,她在实施计划第一步的时候,南宫墨就先行走了出来。 也幸好,他没事。 那些警\察在公司什么上层都没接触到,什么枪支也没看到,最后只是以“妨碍治安管理”的罪名,让舒沐晚交了罚款,然后便放两人回家 回去的路上,舒沐晚依旧心有余悸。 警\察看不到是一回事,真相存不存在是另外一回事!她很清楚——的确是有一群拿着枪的人,带走过南宫墨。 “那些都是什么人?”良久的寂静后,她转头,看向主驾驶位上的他,“他们想带你过去做什么?”而且后来他又是如何脱身的?她都想知道! “不太清楚。”南宫墨一笑置之,安然地叩着方向盘,没有半点“被绑架过”的模样,甚至饶有兴味地猜想,“应该是普通的黑社会,想要弄点钱的吧?” “那还有那些枪”他又是怎么出来的? “后来我发现那些枪是假的,所以我就出来了。”南宫墨的回答流利自然,让舒沐晚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因为他很清楚——唐尧这个人,很危险! 不要让她知道,他去对付唐尧就好! “这样”舒沐晚喃喃地低语,整件事情的逻辑似乎自然流畅,但是她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真实性呢? “我也有帮忙报警耶!”一直坐在后座的venki突然开口,兴奋地扒拉着前座的椅背,邀功似的把头探过来,“是我说那边打架很严重,他们才冲过来的哦!” “恩,很厉害!”舒沐晚疑惑的思路正好被他打断,她微笑着转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圆满完成任务!” “那有奖励吗?”venki的眼睛一亮,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兴奋,“可以去游乐场吗?我们三个人一起!” 他喜欢妈咪,也喜欢叔叔,所以,可不可以尽量都在一起? 这样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妈咪就会允许他叫爸爸了! “游乐场?”venki的提议,让舒沐晚愣了愣,表情犹豫:毕竟刚刚经历过这种事情,她没太多玩的心情她还没有好好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楚呢! 只是南宫墨却已快速地应了下来:“好。” 转头看向舒沐晚,他安抚一笑,随即补充:“不如现在就去吧?” 他正竭力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用去想,这些事关唐尧的事情,通通不用她去想。甚至,对于那种人,她知道得越少越好!其余的,交给他就行。 从一个绑架现场转移到游乐场,怎么都觉得突兀非常! 雪后的游乐场里,人烟稀少,大多的游乐设备都临时关闭,小型的游乐设备也只适合小孩子玩,大人就只能在外面等着——venki去玩蹦床,南宫墨和舒沐晚就站在外面等他 脚下都是松软的积雪,舒沐晚走了几步险些不稳,他的大掌便顺势搂过来,环上了她的腰。 彼此贴得很近,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舒沐晚抬头看他,而他也正好侧头看过来四目相对,有一种温软的情愫在彼此之间流淌—— 此时的平和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毕竟在几个小时之前,她还生怕他“被带走”出什么事 眼看着他的俊脸似越来越近,舒沐晚忍不住问出来:“那些人真的只是普通的黑c社\会?” 接近的动作不由一停,南宫墨失笑,呼出的热气正好喷洒在了她的小脸上:“舒沐晚,你非要在这时候,问些煞风景的问题么?” 【今天至少还有两更!都是大更!啊啊啊,我睡过头了,杀了我算了~~~】 125 回归A市 6000+ “南宫墨,你听我说!”舒沐晚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来,一脸正色地在他面前站定,“那些人怎么会这么巧,正好拦到你的车,这这很奇怪!” “是么?”南宫墨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他的大掌从她的脸颊拂过,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作势就要俯身亲下来,却被舒沐晚坚决地挡住—— “南宫墨,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她觉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啊! “恩。”他无奈而笑,只能松手放开她,索性顺着她的话题继续往下问,“那你觉得呢?焘” “对方很像是有备而来的啊!”舒沐晚蹙着眉,暗暗懊恼,“我们刚刚真不应该走得那么干脆,我们应该怂恿那些警员去搜查!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对方到底是谁? 又到底想要做什么呢芄? “别想了”他抬手,拇指按上了她蹙紧的眉心,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脸色如常,眸底却隐藏着几许暗沉:她还真不是普通的敏锐!这样下去不难被她猜到真相。 “要不我想办法再报警吧?再去那家贸易公司找找!”舒沐晚依旧不放心,思忖了半晌,再度提议。 南宫墨轻嗤:现在去还能找什么? 找到被他处理掉的尸体么? “不用。”他当即拒绝了她的提议,对着她不安的眸,索性选择彻底地误导她,“我坦白,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不可能!这里是美国!”舒沐晚不相信:南宫墨才来美国几天?他的仇家难道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扯了!她绝对不相信! “想杀我的人一直有很多,但是在a市,没有人有动手的机会。”南宫墨慢条斯理地开口,悠然的神色,谎言也能编得如同真实,“他们跟着来,很正常。” “可是” “而且你看,他们不是只带走了我一个么?”南宫墨故意丢出混淆性的线索,捣乱舒沐晚的判断,“他们没带走venki显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他的一大通理由丢出来,舒沐晚才将信将疑:那些拿着假枪的人,原来一开始就准备找南宫墨的麻烦!而且还是特意追到美国动的手!这么一想,对方的身份似乎就简单多了! 不用再回头重新调查,但舒沐晚却依旧不安—— “那你留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毕竟a市才是他的地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的确很危险。”南宫墨点头,煞有介事地重复了她的话,然后认真地看向她,“所以,我想问你们时候收拾行李?” 一开始就说过了,他来美国的目的:带走他们。 “南宫墨”舒沐晚为难地顿了顿,小脸微微有些苍白,像是一个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她从开始处考虑他们的关系——回去,这次回去,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 没有工作的借口,没有确凿的婚姻关系,她该把自己置身什么样的位置? 而且,jack的事情 “如果是因为你朋友那件事的关系”将她犹豫的表情尽收眼底,南宫墨的双手按上她的肩膀,微微低头和她平视,俊眸中透射着认真,“跟在我身边,我能给你真相。” 他不会说! 他更不会解释! 他只是等,等她判断力的全盘苏醒,让她自己认清事实。 “我”舒沐晚犹豫着摇了摇头,她望了眼蹦床的方向——她和venki,在这里过着平和的生活,真的很好!她没有勇气,去过那种肆意又刺激的生活 “妈咪,妈咪,我在这里!”venki从蹦床里探出一个头来,小胳膊也挤出来拼命往这边挥,“你们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舒沐晚朝他挥手,趁着这个机会从南宫墨身前跑开,向着小家伙跑了过去 她还没有想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人烟稀少的游乐园,不到半天时间就把小型游乐设备玩了个遍。 傍晚时分,三人才一起回家——venki早已玩累了,在车上便睡了过去,下车的时候嘟哝着“妈咪”,抱着舒沐晚的脖子,在她怀里睡得更沉 舒沐晚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他走。 长长的小道上,两人并肩向前。南宫墨的手里拿着给小家伙买的一堆东西,而舒沐晚则抱着他软绵绵的小身体,一路静谧,唯有脚下踩着雪的“吱呀”声 他们像极了一对平凡的夫妻,带着自己的孩子,游玩归来。 “我来吧。”走到一半的时候,南宫墨突然朝她伸手,“你先去开门!” “没关系,他不重。”舒沐晚摇头,拍了拍她怀中的小身体,“他睡着的时候怕生,习惯让我抱” 话未说完,南宫墨已经俯身,直接把venki抱在了怀里。 突然进入另外一个怀抱,venki竟不吵也不闹,小家伙扒拉着南宫墨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靠上去又睡着了果然是“不怕生”! “好吧,你抱。”舒沐晚怔了一秒收手,耸了耸肩自己跑到前面去开门。 所有平和安逸的心情,在她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全部停止—— 家里被人闯入过! 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像是被小偷搜过,所有的东西都是乱糟糟的——沙发垫都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抽屉和装饰都被翻动过,旧杂志散乱了一地板 舒沐晚站在门口,完全傻住了! “走的时候没锁门?”南宫墨的眉头微微一蹙,疑惑地转向她,连忙催促,“去看看少了什么?” “我”舒沐晚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往卧室里面冲。 她的所有财产,以及视若瑰宝的策划方案,可都在房间里房间里同样也是被翻得乱糟糟的,但是钱包首饰什么的都还在,策划的文件也都还在! 舒沐晚在一堆混乱中翻找着,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什么都没有少! 那闯入的人,想从这里得到什么? “妈咪我要到床上去睡”venki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大床,当即嘟哝着要往床上去,南宫墨只得先将他放下,然后再继续跟到舒沐晚身后,“怎么了?” “什么东西也没缺。”舒沐晚蹙着眉,沉默着一样样东西放回原处,她想不明白,会有谁闯进来? 南宫墨也只是沉默着帮她一同收拾。 “什么东西压到我了”床上的venki迷迷糊糊地嘟哝了一句,小脚在被子里踹了几下,把一个小巧的相框从棉被里蹬了出来,正好掉落在了舒沐晚附近。 她回头去看,在看到相框和照片上的人物时,不由愣住—— 上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和爸爸! 照片上的她还很小,和蹲着的爸爸一样高;照片里的她很高兴,其中的一只小手举得高高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家里,从来没有过这个相框和这个照片!! 那也就是说,今天闯入的人,根本什么都没有拿走,还留下了一张照片? 或者说,对方因为没找到他想要的,所以才放下了照片?! “我帮你放好。”看到她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南宫墨淡淡地出声,不动声色地拿住相框的一角,想要将它从她手里抽出来,舒沐晚却没有动。 他稍微用了用力,她依旧执拗地抓着不放。 她就这样僵硬地站在原地,纤细的身躯隐隐发颤,半晌才艰难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南宫墨,这张照片不是我们家的。” “有人把这张照片送过来了!” 然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舒沐晚只是低头凝视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迟疑停顿了良久之后,思想才渐渐恢复清明,想到了另外一个细节——照片是送入她的家里的,来人闯入的也是她的家都是和她有关。 今天南宫墨在路上被拦,那么拦他的那些人原本想拦的应该是她的那辆车吧?! 所以—— “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舒沐晚突然开口,嗓音也微微有些颤抖,“今天带走你的那些人,原本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她终于想明白了! 之前一直觉得逻辑不通,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是和你说了”南宫墨试图反驳,还未开口便被舒沐晚打断。 “你不要再骗我了!”她紧咬着下唇,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收紧,“那些人从一开始想对付的人就是我,南宫墨,你不用骗我了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的” 南宫墨的唇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到底是谁?那些人带你过去到底说什么了”舒沐晚蹙眉追问出来,小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相框,“爸爸的事情为都不想查了,还想干什么?” 心里的忐忑和不安翻涌着,像是潘朵拉的魔盒,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再关上——她一旦进行过调查,那就无法再从那件事情中脱身出来!她不查,也会有人找上她 “什么也没说。”南宫墨摇了摇头。 对于唐尧的事情,他闭口不言——那种危险的人物,还是别让舒沐晚知道的比较好!她毕竟不是唐尧的对手,所以也不必她去对付他 他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护着她。 南宫墨上前一步,默默地伸手揽住了她,将身体微颤的她纳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身上的冰冷。良久,等到她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他才缓缓出声:“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他很清楚:舒沐晚绝不是“安分”的人,绝对不会无所作为。 所以,他的手段,也都会在她的计划之上展开 “我要回a市!”紧捏着手里的相框,舒沐晚终于决定出声——显然,爸爸的事情,对方想告诉她“还没完”!那么,她就不逃避,再次回去解决个干净! “况且”她转头看向熟睡在床上的小小身影,“我把事情解决完了他以后才不会有危险。” 爸爸的事情牵连甚广,都不是闹着玩的! 而此时的a市。 某个被人遗忘的医院,某个被人遗忘的病房,某个被彻底遗忘的人,正从漫长昏迷中苏醒长久的用药治疗让她的身体虚弱而浮肿,原本明艳亮丽的小脸,此时也难看邋遢。 睫毛颤颤地抖动着,她终于睁眼,从漫长的黑暗中醒来 “今天的咦,田甜小姐,您醒了?!”主管医生进来查房,看到床上的人是醒着的,不由怔了怔,然后才扬起笑容走过去,“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能说话么?” 她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只是车祸时大脑受到严重的撞击,才会昏迷这么长的时间。 “我”田甜的声音干哑难听,刚出声,喉咙的干涩便让她难受得一通干咳,在苍白的小脸上都咳出了明显的红晕,“我怎么了?我的迈克呢?” “田甜小姐,您出了车祸,昏迷了很长时间。”医生如实回答,想到那个一起送来鲜血淋漓的年轻人,他惋惜地补充,“迈克他我们很遗憾。” “迈克死了?!”田甜一听,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猛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挣扎着要往床下去,“我不信!不可能的!我要去看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田小姐!”助手们连忙冲上去按住她,医生抬眼示意了一个助理去准备镇静药,而自己则尽量留在原地劝她,“您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了,迈克早已不再我们医院了” 葬礼肯定也早就结束了! “什么叫‘昏迷了很长时间’?我到底睡了多久?”田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我的秀呢?我的秀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 没有办法,医务人员只能找来主秀前两天的报纸给她看,因为主秀之后的报纸,很不好找媒体都倒闭了好几家!大多数报纸上都是称赞代理设计师和金牌策划人的 满满的都是jack和舒沐晚的名字,而主角“田甜”这个名字,似乎从未被人关注。 她苦心设计的服装,她的各种努力就这样为他人做嫁衣,化成了泡影!田甜震惊地看着报纸,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然后她又开始抽噎,哭声越来越大 眼看着她的情绪又要失控,医生示意了一眼,助手会意地过去,帮田甜注射镇定剂。 “不要碰我!我不能睡!我要去找她!要去找他们!!”田甜大喊着,在药物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才缓缓地睡了过去,只是眼角还带着泪 “田小姐,放心,我们会为您联系您舅舅的。” “我不要!”她在昏沉中坚持,委委屈屈地哭,“我不要舅舅,他好可怕我要妈咪!我要我妈咪回国来!” 来自纽约的飞机在a市降落。 接机口处,某人站得笔挺,身旁则是一字排开的接机队伍,浩大声势的场面,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也让就近的狗仔振奋不已——机场,向来是个八卦满天的地方! 这次,又是什么样的大人物,降临a市? 【还有一更!】 126 以后,你还有我 6000+ 良久,一双完美的身影从出口走来—— 女的,纤细窈窕的身形,时尚的细高跟鞋,奢华的新款大衣,亮丽的耳饰原本就是在时尚圈打滚的人,这种高调抢眼的打扮,对舒沐晚来说并不难!只是平时不喜欢罢了。 男的,身形颀长,身上穿的都是纯手工的名牌西装,外面加了一件黑色的挡风大衣,没有夸张肆意的穿戴,但是举手投足间,都透射着王者风范 这是南宫墨的自然气场! 两人并肩走出来,舒沐晚的手还大大方方地搂着南宫墨的胳膊——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过来,引来了无数歆羡的目光好般配的两个人旄! 翌雷和其余接机的下属都是看着愣了又愣:墨少和舒沐晚这是干什么?! 去了美国一趟,两人的感情升温这么快?! 太不可思议了!崛! 而且还那么高调那么炫耀 “车呢?”南宫墨在翌雷面前站定,直接朝他伸手,“我们自己开车回去。” “呃你们自己?”翌雷一愣:不是舒沐晚叫他来接机的吗?还说让他多带几个人,弄个“大一点”的阵势怎么现在又要自己开车回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疑惑地转头看向舒沐晚。 舒沐晚摘下脸上的大墨镜,朝他微微一笑:“辛苦你了,翌雷。”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那好吧。”翌雷木讷地点头,把车钥匙递了过去,主动当路人甲闪到一边,“那你们慢慢回,我把你们的行李先送回去” 奇怪! 他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奇怪! 翌雷一群人是机场的亮点,南宫墨和舒沐晚也是机场的亮点,两大亮点的碰撞,自然也吸引了更多八卦者的目光。眼看着舒沐晚和南宫墨双双走出去,隐匿在人群中的狗仔终于按捺不住,一路尾随了出去 狗仔在停车场入口拦住了两人,他藏好手里的相机,笑嘻嘻地凑上去:“请问两位是南宫墨和舒沐晚吗?” 南宫财团的掌事者和上个月名声大噪的美国策划师这两个人,经过了风声鹤唳的舆c论高\潮,没想到还是走到一起了!这个新闻有卖点! “是!”舒沐晚大方地回答,不介意狗仔的直接,意有所指地淡然补充,“我舒沐晚回来了!” 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昭告天下——告诉那个想找上她的人:她来了! 她“应邀”回来了! 停车场。 空荡的停车场里人烟稀少,这个地方绝对不会有狗仔,舒沐晚显然松了口气,撤下了所有伪装高雅的姿态,刚坐下便摘下那对厚重的耳环,脱掉那双费力的高跟鞋 “累么?”南宫墨脱下自己的大衣,很自然地披上她的肩,声音中却带着明显的戏谑意味,“这个方法未免奏效。” 他不好点破其中的关窍:唐尧如果想知道她的下落,何必通过狗仔的报道? “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舒沐晚盘坐在副驾驶位上,揉着发痛的脚跟,把整个身子都缩在了他的大衣里,闷闷地补充,“我想早点把爸爸的事情解决完”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 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她很确定:她必须让这个事情画上句号,让爸爸真正安息。 “其实”南宫墨耸了耸肩,目光看向别处,喃喃自语地补充,“不用你做什么”既然他都知道了对方是谁,就交给他好了!他不用她做什么。 可是,现在还不能透露唐尧这个人给她! 对方太危险,而她太容易冲动 “时间快到了吧?”舒沐晚显然也没仔细听他在讲什么,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估算着时间,套上软拖鞋下车观望,“venki的飞机比我们慢半个小时,差不多也该来了吧?” 她不想让任何的摄像头拍到venki的存在,所以才故意分开坐的飞机,拜托了公司的一位同事送venki一起过来。 她想混淆敌人的认知——至少让敌人认为,这次venki没有跟她回来!这样venki的危险就会小很多! “妈咪!”正观望着,出口处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 下一秒,背着书包的小小人影快步跑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舒沐晚怀中,讨好而使劲地蹭着:“妈咪,我下次不要和你分开坐飞机了!我睡觉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 “好,下次我们坐一起回去。”舒沐晚顺势应答,俯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好不好?” 小家伙顿时乐了,南宫墨的眸色却微微沉了沉——什么叫“下次我们坐一起回去”?他可没想过让她们再“回去”看来,这方面,他还要下下功夫才行! “走啦走啦!”小家伙一手拉着舒沐晚,主动跑到南宫墨身旁,双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叔叔,我们是去你家吗?我可以不住公寓,住在你家吗?” 爸爸的家! 是爸爸的家呢! “当然。”南宫墨摸了摸他的脑袋,主动帮他开了车门——小家伙,不住家里住哪里? 今天,别墅的不少人都是夜不安寐。 原因很简单——墨少带了舒小姐和一个小男孩回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小男孩叫舒小姐“妈咪”,却叫墨少“叔叔”这算什么关系?! 墨少好歹也是a市的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怎么就“喜当爹”了呢? 管家和佣人们只能躲在暗处拼命地看,缩在角落里拼命的议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啊?虽然和墨少有几分相像,但墨少和舒小姐才认识多久?而且小家伙是叫墨少“叔叔”的呀! 于是,一家子的人都想到郁闷,想到头疼。 当然,好奇归好奇,管家还是保护着原则,坚持不该问的不多问。纵使心里有万般疑惑,入夜之后,他也如常退下,把别墅这个大空间留给墨少他们 夜里很静。 从美国回来的三个人,都需要倒时差——小孩子倒时差的方式最简单,大睡24小时,所以venki到了这里没多久,就爬上了床呼呼大睡;舒沐晚和南宫墨却都睡不着 南宫墨到了书房处理事情,舒沐晚则在房间翻看着父亲的日记。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触碰想起的东西,没想到如今还会捧在手上细细翻看;原本再也不想了解的真相和曾经,没想到会主动再次找上她 “爸爸”舒沐晚喃喃地出声,翻看着日记那些泛黄的纸页。 也许是心境的不同,她这次看爸爸日记的心情也不同,看着爸爸那些压抑的字句,她的心里也钝钝的痛,再想起那个不知名的敌人,她忍不住提笔,在空白的书签上写下—— “爸爸,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甚至不择手段,引出那个人让你安息。” 她苦笑着扬了扬唇角:今天为了高调宣布她回a市的消息,她都已经把自己打扮成那样了!够“竭尽所能”,够“不择手段”了吧? 葱白的手指翻看着其余的日记,关于南宫辰的记录,总是让她看得心里暖暖的,只是,当看到那句“虽然是南宫家的孩子”时,舒沐晚的心不由一震—— 她一直遗漏了这句话! “南宫家的孩子”南宫家的孩子,怎么了? 爸爸是想说什么? 脑海中陡然又浮现一些遥远陈旧的记忆,结合着南宫墨曾和她说过的话“南宫辰怎么会去上那种学校?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学长”她的心一点点变沉,背后也涌上一层莫名的凉意。 对了,南宫辰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 书房中,依旧是灯光明亮。 屏幕上打开了好几个资料夹,南宫墨修长的指节利索地操控着鼠标,不停地在那些资料夹中调取有用的信息——这些,都是关于唐尧的!狡猾的人,资料也比常人要多! 光是分析他的真实资料和假资料,就花了他很长时间! 唐尧,唐氏的唯一接\班人,也算是整个东南亚地区黑暗贸易的主导者,狡兔三窟,踪迹无常。最近有资料显示,他在国内出没,具体的位置,应该就是a市! 对付唐尧,完全不是一件易事——商业上对付的话,唐尧手下没有一个他亲自挂名的公司;私人对付的话,他也不好定位唐尧的具体方位 不过,越是棘手的事情,才越有挑战性! 南宫墨冷然地扬唇,正准备继续分析时,书房的门却被推开,舒沐晚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在忙吗?” “没有。”他摇头,不动声色地合上了电脑屏幕,抬头看向她,“有事?” “我睡不着。”舒沐晚将其中的一杯咖啡递给他,然后将自己的那一杯放在桌子。她没有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搬了凳子,在他旁边坐下,“我亲手泡了的咖啡,你尝尝?” 以前,他不是喜欢她亲手泡的咖啡吗? 所以 舒沐晚微笑,眼底闪烁着讨好的意味,直到他抿了一口点头,她才忙不失地提出今晚过来的目的:“南宫墨,我想和你聊一聊某个人。” “谁?”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眉头轻不可见地蹙了蹙。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南宫辰。” 让南宫墨主动提起南宫辰,而且还是在她面前,她要求的这对南宫墨来说无疑是个挑衅! 舒沐晚的要求,让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好不好?”偷偷觊觎着他的脸色,舒沐晚小声地开口,食指贴着桌面移过去,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无声地细节,透射着撒娇的意味 “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他沉默地僵持了几秒,终于败下阵来。 “随便。”她想知道。 她就坐在南宫墨旁边,单手撑着下巴等着他的发言。说实话,她真不确定南宫墨会不会真的开口和她说什么,直到—— “他本来就不是南宫家预定的继承人,所以在很多程序上面,他都是不被南宫家族承认的这些你都知道了。”他淡淡地开口,说到这边转头望了她一眼。 “那他在哪里上的学?” “国外。本来是想让他永远离开这里的,后来他提前学成归来了!”所以,这个彻彻底底被南宫家族排斥的人,才会遭受到无数的苦难,才会懦弱致死 “提前学成归来?”舒沐晚的兴致倒是不低。 “恩。”南宫墨闷闷的应了一声,已经开始不高兴——谁愿意和自己的女人,谈论“另外一个男人”?这和“与现女友讨论前男友”的性质是一样的! “那他为什么要冒充我学长呢?”舒沐晚还没发现他的异样,依旧问得专注。 南宫墨终于没那么好的耐心! 这次他没回答她,只是沉默地冻了她三秒,才冷然地丢出一句:“那个蠢货的思维,我怎么知道?” 他现在要被迫分析南宫辰的思想了吗? 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呃”他冷不防丢出的这句,让舒沐晚哑然失笑——这句话,听着真是酸得可以! “笑什么?”某人立马更不满意了。 “那说说你吧?”话锋一转,舒沐晚忘记了进书房找他的初衷,反倒问起此刻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来,“你是怎么回南宫家,被大家接受的?” 这回,他彻底沉默了。 没有人知道,这四年里,他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他此刻的模样,让舒沐晚有些心疼,像是眼前的人突然变得遥远,让她有些触摸不到。她心急地抓住他的大掌,本想让他索性不要说了,他却先行开了口—— “没有大家。”他说,“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 “什么意思?” “不记得了。”他闭眼,记忆沉淀在遥远的那一刻,却是一片混沌和空白——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告诉:他在苏醒之前,也就是在从南宫辰转变成南宫墨的过程中,有一段时间大脑是迷糊的! 他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性格! 更不记得他做过什么事 他只知道,当他以南宫墨的姿态出现在这个家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家的主导,剩下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于是,他也顺理成章地把另外知道南宫辰的人也“送送光”! “那你说的‘大家’,都有谁?”他的眼底实在太过迷惘,舒沐晚忍不住想要问他。 “田甜的母亲,算是大姐。好像还有一个哥哥”南宫墨闭眼,脑海中却没有丝毫的影像,他只能颓然地摇头,终止了所有的谈话,“不记得,不说了。” 他的大掌从他的小手下抽出,南宫墨端起那杯残余的咖啡,索性一饮而尽 他的表情依旧是淡然沉稳,俊逸的侧脸上依旧是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似乎这些所谓的“亲人”,都和他毫无关联舒沐晚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心里却不免有些心疼—— 他的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别人 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南宫墨”她忍不住站起来,小手抚过他的侧脸,胳膊依恋地搂上他的脖子,俯身凑近他,“他们走了也没关系。以后你还有我” 【啊!终于把最后一更发上来了!很晚了,估计有些亲睡觉了,真的是对不住!最近码字太慢,这三更写得肾都亏了好吧,我继续去写明天的!剧透一个:明天有肉!】 127 舒沐晚,你可真能折腾 ‘以后你还有我’ 南宫墨一怔,抵着咖啡杯的手指不由僵了僵,他错愕地抬头看向她,目光直视入她湿漉漉的眼底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冷静c孤寂。 只是,一旦他的影像进入她的眼底,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南宫墨,抱歉,我一直没有好好问过你的事”她弯腰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恨过他,又爱上他可从头到尾,她只关注着她对南宫墨的感觉,从来没想过南宫墨本身怎么样? 他比她想象得要孤独焘! 他独自生存的世界里,外表光辉,实际太过寂寥 抱歉,她都没有好好问过他的事。 抱歉,她从来都没好好陪着他芄 “舒沐晚?”她温软的身体主动贴上自己,南宫墨错愕地接受着她今晚的柔情,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背,轻轻按下,让她坐到自己膝上,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一句,“谢谢。” 谢谢? 她“扑哧”一声在他肩膀上笑出来,胳膊松开看向他,原本泛着水光的双眸越发晶亮。她忍不住伸手,葱白的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点,计较着:“南宫墨,你这算是什么回答?” 作乱的手指被他温热的大掌握住,南宫墨的眼底噙着笑意,整个人都放柔了几分。 时间似乎静止,徒留暧昧的因子在彼此之间流淌,舒沐晚静静地注视着他,直到他修长的指节钳住了她的下巴,然后俯首吻上了她的红唇—— 这才是他真正想给的“回答” 口中还残留着清冽甜意的牛奶咖啡味道,他的吻一点点地侵蚀进来,分享着彼此的甜意,湿热的舌尖勾起她的小舌,轻吮了一下,而她也大方地回应 渐渐加深的吻,越发不可收拾。 良久,两人才呼吸不稳地分开,她已被搬动得跨坐在他膝上,而他的某处已经原始苏醒,隔着毛茸茸的睡衣布料,正硬邦邦地顶着她的那里! “可以么?”分明手掌已经探入她的衣服内,驾轻就熟地在她光洁的脊背上来回抚弄,他却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多问一句,彰显绅士风度 “恩?”她抬头,清晰地看到他眸中属于的暗泽,舒沐晚不由失笑,伸手用少有的妩媚戳了戳他的脸庞,“我能说‘不可以’么?南——宫——先——生?” 手指再度被他抓住,某人的回答没脸没皮:“不能。” 果然,他只给选择题,不给选择权! 下一秒,舒沐晚便被他抱坐上了桌子 四年来,南宫墨的习惯向来严谨固定。比如:在什么样的地方,该做什么样的事? 在他对她产生占\有\欲之前—— 沙发,是用来看新闻的; 书房,是用来办公的; 床,是用来睡觉的 可是如今,明亮的书房里一派旖旎,睡衣被乱糟糟地踢在毛绒地毯上,他还抱着她,靠在书房里的那张小沙发里休息,而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就这样懒懒地挂在他身上 “南宫墨,你出去一下好不好?”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她有气无力地声音从他胸口传来,舒沐晚试图抬了抬腰分开彼此,却被他的大掌一把又按了回去,“啊” 一贯到底的冲击,让她不由叫了出声。 “出去干嘛?”他低沉喑哑的嗓音缓缓传来,大掌满足地抱着她,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馨香。 “酸!” 她蹙着眉头控诉,坚决地动了动腰,撑着他的胸膛起身,让他再度退了出来他滑腻的顶端从她身体里移除,同时两股温湿的液体从她的腿根淌下 舒沐晚的小脸一红,连忙抽了旁边的纸巾去擦! 这太\色\情了! 书房中的灯光实在太亮,她做的这一切南宫墨看得清清楚楚,让他的眼底很快又升腾起猩红的暗芒——大掌陡然一伸,他把她再度纳入到怀里:“舒沐晚,你可真能折腾” 本来他只想来一次的! 现在看来非常不够。 cu直的欲\望摩挲着她微红的入口,他蛮横强硬地想要挤入,舒沐晚却挣扎着不肯,想起另外的事情:“南宫墨,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差点忘了! “做完再商量!”他的口气不容置疑,急急地想要往里冲,但是她又不肯。 强硬地尝试了良久,他又怕会弄疼了她,只能颓然地败下阵来:“你商量。” “我想引出找我麻烦的人,尽快解决好爸爸的事情”舒沐晚的眉头蹙了蹙,喃喃地开口和他商量着,“我想出去接一单策划,办得高调一次,把那个人引出来。” 南宫墨无奈:她还在进行着她那徒劳的计划,想要引出唐尧 可是,他又不能告诉她,唐尧不是靠“引”的! “但是我对a市不是很熟,所以” “需要我介绍?”他轻笑,大脑中已经快速盘算好了整个计划,脸上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我倒是最近投资了个服装设计公司,你可以去试试” 他早想过:他的每一步计划,都会包裹在她的计划之外! 对她,他不阻挠,只保护。 那个服装公司,原先是为了永远留她在国内,才下的投资手笔,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这么巧?”她低呼,有些不敢相信地讶然。 而他则趁机顺势挤入,剥夺了她思考的权利:“不巧。我一直在等你分开,你好不容易动了一下我才进来的” “南宫墨!!!” 夜深人静。 灯火通明的欧氏建筑中,某人独自在茶几上玩着牌:需要高智商运转的桥牌游戏,他运算自如,出牌迅速只是,一个人,总显得太过冷清。 “唐少!”下属走近,犹豫地站了良久,才小声开口,“美国那边的人回来复命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回应,依旧在慢条斯理地玩着牌,半晌决定了输赢,在收起眼花缭乱的牌面,冷然回应:“不用他们复命,反正什么事都没有办成。” “是。”下属点头,正想出去,却被唐尧叫住—— “我养的人越来越不中用了”唐尧没有直接看他,依旧是仰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眼底似乎还透着几许迷离,“你说,这是为什么?” “美国那边的人也很努力,但是没想到碰到南宫墨”下属蹙着眉,犹犹豫豫地解释,“南宫墨太强了。”所以那边几乎全军覆没的结局,也不算太意外! “是么?”唐尧低笑,突然转头看向下属,“你是在为他们求情,还是暗示我,该先除了南宫墨?” 犀利而直接的语言,让下属的背后顿时起了层冷汗,他摸不透唐尧的意思,唯唯诺诺地迟疑了良久,才忐忑着猜:“属下的意思是是” “好了,下去吧!”唐尧在这个时候却又突然笑出来,宽容地挥了挥手臂,瞬间便撤去了全身的杀意,依旧俊逸玩味,“你的意思,对我又没用” 他太自负,太黑暗,所以这条路上,他从不需要别人的意见! 他只相信他自己的抉择。 下属退出去,唐尧无聊地洗着牌,正打算继续玩时,口袋中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来电提示,是个国际号码!他稍稍一愣,便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谁! 是jack! 那个善良得近乎愚蠢的人 打他电话做什么?这么久才来质问他么?果然是愚蠢啊! 唐尧失笑着摇了摇头,任凭手机在旁边响着,丝毫不理会上面闪烁的字幕,直到传来好几条的短信提示音,他才别过头去看了一眼—— “唐尧,一个月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是不是也出什么事了?” “” 诸如此类的信息,唐尧没仔细去看,只是厌烦地揉了揉眉心:看来,那个jack,直到现在还是把他当朋友的呢朋友?呵,他真该换个手机号码了! “唐少。”另外的下属在不久后进来,恭敬地在他身侧站定,“王名扬那边有动静了” 唐尧这才放下了手上的纸牌,唇角扬起愉悦的微笑:“很好!” 一场绵长的欢|爱,他一直在不知餮足地索取,等到最后,舒沐晚终于筋疲力竭,扒拉着他的胸膛便睡了过去。 南宫墨这才停止,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抱她去浴室清晰她在梦境中嘤咛了一声,便不再有任何反应,任由他摆弄和伺候 他有些无可奈何:从来没有想到,帮她洗澡这种事,他竟也能做得如此得心应手! 清洗干净c用浴巾裹好她c然后抱着她去床上休息整整一套动作都是熟能生巧!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掖好被角,想要在她身旁躺下时,她放在床沿的那本旧日记,正好“碰”地一下掉在地上 他顺势去捡,却在看到掉出来书签上的字迹时,脸色微微沉了沉。 是她的笔迹! 而且还很新——“我会竭尽所能,甚至不择手段地引出他” 什么叫竭尽所能? 什么叫不择手段? 他想起在机场时,她主动搂着他的胳膊高调走过;他想起刚刚在书房时,她的温软和撒娇;他想起在沙发上时,她的热情和妩媚她是异样的! 他很清楚:这些是她以前从来不去做的。 那么,这算不算“竭尽所能”c“不择手段”的一种? 利用他的声望,来高调一回么? “舒沐晚。”手上的书签早已被捏成一团,他的心底闪过无限复杂,最终只是在她床头站定,俯身在她的唇角印上清浅一吻,“别这样” 她嘤咛一声,唇瓣动了动又睡着了。 “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他的大掌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宠溺而缓慢的动作,低沉而黯淡的语言,“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利用我的感情。” 他好不容易,心底才容下一个人。 好不容易才爱上她! 所以,不要再毁掉他。 良久,他就这样虔诚地蹲在她床头良久,终于起身,颀长的身影离开卧室,再度回了书房 他现在更想对付唐尧了! 清晨五点。 天色未亮的早晨,开始活动的只有:晚睡的老鼠c不睡觉的狗c早起吃虫的鸟c早起被吃的虫以及睡饱了的某小朋友! venki趿拉着棉拖鞋,在别墅里绕了一圈,终于准确地找到了厨房的所在他饿了! 只是小手刚够到冰箱的门把手,别墅的大门便传来一声响动,他好奇地跑出去,正好看到一个打扮华丽的女人进来。看到他这个小不点,对方完全愣了 128 他不是野种 “你”她错愕了足足十秒,才放下手里的名牌提包,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你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会穿着睡衣出现在南宫家的别墅? 不会是南宫墨的? 不可能! 那种阴晴不定的人怎么会有孩子旄! “你爸爸是谁?”南宫倾不耐地追问,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venki不由蹙眉,她越是忐忑,声音就越是带着敌意,“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venki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个老阿姨好可怕! 吞了吞口水,他在她猩红的指甲戳上脑门之前,猛地转身,快步跑回了楼上崾 “没礼貌!谁家的小野种” 别墅客厅。 震惊和错愕过后,终于只剩下南宫墨和南宫倾对面而坐——同样是南宫家族优秀的基因,两人的气场和习惯却是截然相反;同父异母的血脉,荡然无存的亲情。 “刚刚那个小男孩是谁?”南宫倾先发制人,仰坐在沙发上,质问坐在对面的人,俨然一副家族大姐的模样,“还有那个从你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原本还想拦下来问个清楚的! 南宫墨并不急着理会她的问题,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腕表,然后面色冷然地扫过她:“十分钟以后我要去公司,麻烦你抓紧时间,我没空闲聊。” 闲聊? 这叫闲聊?! “你!”南宫倾气急,想到田甜在医院对自己哭诉的话,她气愤之下不禁脱口而出,“你别告诉我,你在和那带了个野种的女人同\居,我们南宫家丢不起那个脸!” “野种”这个词,让南宫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到底来做什么?”他猛然打断南宫倾的话开口,暗沉的视线压制着她的嚣张,“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个,你可以走了。” “当然不是!”南宫倾气愤地哼了哼,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田甜车祸又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她自己醒过来,是不是是不是她死了你也不打算告诉我?” 说到最后,南宫倾的眼眶泛红,声音都不由哽咽了几分。 她实在气不过! 自己的女儿乖乖巧巧地来办时装展,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有点做舅舅的样子吗?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居然还和抢女儿风头的那只狐狸精搞在一起! 太过分! 他比四年前更无情更过分! “醒了?”南宫墨诧异地挑了挑眉,俊脸上着实没有更多的关切,只是别有深意地感叹出两个字,“也好。” “你!”他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让南宫倾也彻底翻了脸,一张涂满粉底的脸在狰狞的表情中险些开裂,“我不想和你多说!我要接田甜回来调养,你把那个狐狸精和野种都赶出去!!” 这是南宫倾的最后通牒,无疑也触到了南宫墨的底线。 “滚出去!”他冷然出声,低凉的语调让南宫倾怔了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滚出去!”他终于抬头看向她,幽邃的视线中闪着冷冽的寒芒,“带着你的女儿滚出去!” “啪!” 三秒之后,南宫倾终于爆发,她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力道大得让自己的指甲当场开裂:“南宫辰不,南宫墨,你别太自以为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正牌继承人走了,这位子能轮得到你?” “别给脸不要脸!四年前让你回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 “” 她的话越骂越难听,像是当年指着南宫辰的鼻子,将他骂出家门一样酣畅淋漓,而她没有发现的是——她的话没过分一点,他眼中的戾气便浓郁一分 南宫墨的存在,本就是对这种压抑环境的反抗结果。 如今南宫倾的话,无疑是在“强化”他的存在! “说够了没有?”他陡然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周身已经萦绕着一层冷然的杀意,半点没有将这个大姐放在眼里,“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们?” 南宫倾一呆,突然想到了某些传闻:四年前,南宫家族无端“消失”了一批人 她恨恨地咬牙,很想尖锐地骂回去,却又开不了口! 拳头紧了又紧,她在良久的僵持后,终于忽略不了脊背的那股寒意,忿忿地别开眼:“我要去医院看田甜!你给我记住了我好歹也是南宫家的人!!” 南宫家的权势,她一样拥有。 扳不倒他,却可以打击他 她要让他知道:谁才是南宫家的正主!他得到的,不过是正主的施舍!早晚让他c狐狸精c野种一起滚蛋 “妈咪,早上那个老阿姨是谁?”清晨的早餐店里,venki坐在高椅上晃动的双脚,啃着中国式的早餐和舒沐晚聊天,“看起来好凶,两句话不到就骂人” 而且那个“老阿姨”,从进家门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先是在厨房里质问他“哑巴”了?然后又是在身后嘟哝他“小野种”,他都听见了!总之她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让人非常不喜欢! “她啊”舒沐晚斟酌着回答他,用纸巾帮他擦着嘴角的碎末,“应该算是叔叔的姐姐吧?”当然也是田甜的妈妈 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亲情关系凉薄。 只是毕竟两人都姓“南宫”,早上她说话又那么尖酸难听,所以她早早地带了venki出来南宫家的事,还是留给南宫墨亲自解决的比较好! “妈咪!”舒沐晚正暗自思量着,venki却突然出声,一脸正色地看着她。 “恩?”她应声,擦着他油腻腻的小手,“不吃了么?” 他却一把将小手撤了回去,不满地蹙着眉头,嘟哝着问出来:“我一定要叫他叔叔吗?” “什么?”舒沐晚微微一愣。 “我什么时候能叫他爸爸?”venki抬头,眼睛径直望着她,委委屈屈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我想叫他爸爸。” 129 小家伙,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venki的问题,让舒沐晚太过措手不及。 她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怔怔地对着他认真的目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很喜欢他?”她差点忘了:jack曾和她说过,venki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苦心瞒着他,他原来是一直装着不知道。这个小家伙! “喜欢。”venki用力地点了点头,重复着坚持刚才的问题,“我可以叫他爸爸吗?” “可以。”舒沐晚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拦的呢?只是不等小家伙开始欢呼,她又轻咳了两声,认真补充,“但是要等妈咪先处理好爷爷的事情!旄” “为什么?”venki不明白。 “因为现在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会有危险。”这也就是她回国故意不和venki一架飞机,怕他被记者曝光的原因。谁知道那个盯上她的家伙,会不会先找venki的麻烦? 让他和南宫墨正式相认这种高调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比较好嵛! “为什么我会有危险?” “妈咪我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妈咪,那你会有危险吗?” venki歪着小脑袋,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油乎乎的小手心急地抓住舒沐晚的:“妈咪?” 舒沐晚无奈:他还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啊! “吃你的!”掰下大饼的一角,舒沐晚直接把它塞入他喋喋不休的嘴里,不顾venki的抗议教育着,“你不是一直想吃妈咪小时候吃的东西吗?赶紧吃!小孩子吃东西别讲话!”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早餐店内打闹的模样被看得清清楚楚。 停在路边的某辆车车窗缓缓降下,王名扬就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玻璃窗内的人影目光沉沉——早上的报纸上大幅度都是她和南宫墨的新闻:昨天亲热高调回国! 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和南宫墨一起回来? 王名扬的眸底闪过太多的不甘,他的拳头默默地收紧,瞬间已忘了今天更重要的会面,在车里呆了良久,他终于忍不住下车,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这个小包子不能吃,虾仁海鲜的!”舒沐晚正把venki手上的一个小包子抠出来,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靠近的人,“要不过敏了我可不管啊!” venki笑嘻嘻地捏着包子不肯放,身体不断地向前凑着,讨好地把包子往舒沐晚的嘴里送:“那你吃!” “我吃你先松手啊!” “我要喂你嘛!”venki动了动,焦急地坚持,“妈咪你让我喂你嘛!” “可是你手上好油好吧!唔很好吃。”他的小手都主动送到了嘴边,舒沐晚实在是盛情难却,只能一口将包子吞进去,陪着venki一通傻笑。 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人,因为那句“妈咪”,而全身僵硬 “叔叔。”还是venki率先发现了王名扬的存在,他好奇地仰头看着僵立了良久的男人,疑惑地询问,“你要和我们挤位子吗?” 小脑袋在早餐店里环视了一圈:“旁边还有很多位子啊” “恩?”舒沐晚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目光冷不防地和王名扬相撞——他的眼底瞬间略过万千种复杂情绪:惊讶c错愕c愤怒c失望c隐忍 “王名扬?”她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冲他笑了笑,“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了! 舒沐晚说话的同时,目光不禁在他身上游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看他现在这样子,应该是痊愈了吧? 王名扬的嘴唇动了动,并没有马上说话,他盯着舒沐晚欲言又止地看了良久,终于把视线转到对面的venki身上:“这个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venki一愣,被王名扬暗沉的视线吓得一颤,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躲到舒沐晚的身后:“妈咪” 又是一句“妈咪”! 王名扬眼中无限复杂的情愫又重复地流转了一遍! “这是venki,我儿子。”舒沐晚微微一笑,既然藏不过,索性大大方方地介绍,“venki,他是妈咪的朋友,叫叔叔。” venki犹豫地从舒沐晚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名扬:“叔叔”好。 “他知道吗?”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王名扬骤然吼出来,愤怒地看向舒沐晚,吓得venki又重新把小脑袋缩了回去——为什么a市的人都好凶?这么快就大喊大叫! 他今天真是感觉到了来自a市的满满敌意! “什么?”舒沐晚不由拧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抽了桌上的纸巾帮venki擦手,不悦地瞪了王名扬一眼,“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要吓到孩子。” “我问你,他知道吗?”王名扬却不买账,反而变本加厉地吼出来,他伸手,大掌猛地抓住舒沐晚的手腕,重重地将她扯到身前,“你还带了个孩子,南宫墨知道吗?” 这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岁,显然是她在美国生的! 这么大的事情 撇开他的个人情绪不谈,南宫墨知道吗?南宫墨接受吗?她昨天还在和南宫墨秀恩爱,要是让南宫墨知道她已经是个带了孩子的母亲她这是找死吗? “舒沐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有了孩子” “闭嘴!”舒沐晚低喝,猛地打断他的质问,她的脸色已经极端不好看,忿忿地抽手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回身已看到自己引来了不小的“关注率” 该死的! 王名扬!! 他非要把venki的事情喊出来吗? “妈咪!”venki急急地跑到她身后,小手快速地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号码,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我帮你报警!” “不用理他。”舒沐晚止住他的动作,反手牵住venki的小手,恨恨地朝王名扬吼了句“让开”,便想从他身侧走过去——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她不能任由旁人围观,更不能让venki暴露在公众的视线内 王名扬,这个笨蛋! “等等!”在她越过他的时候,王名扬想要用手去抓,却被舒沐晚大力挣开。 因为动作的幅度太大,她挥开他的手时,正好带出了他外套口袋中的一个信封袋——里面的东西顿时洒出来,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她脚下 她本想直接越过,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愣了! 舒沐晚停脚,抓起其中一张带图片的纸张,上面写的正是“昔日英雄原是罪恶源头”的字样——她的手指都不由跟着颤了:“这是什么?你想对我的爸爸做什么?” 他不是说过:她的爸爸即使做过错事,也是个好人吗?为什么他会在身上放爸爸的图片,而且旁边还会有这样的字样 他想证明什么? 【这两天的更新有点少!明天一定零点更,而且多更点!】 130 墨少情绪不稳定 “这个是”王名扬的脸色由尴尬转为苍白,唯唯诺诺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名扬,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这样的态度让舒沐晚越发不耐,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她不管不顾,怒极的嗓音引来更多围观者的驻足。 “妈咪?” 舒沐晚发火的模样,让venki也吃惊不小,他惴惴地拽了拽舒沐晚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妈咪没事。”因为孩子,舒沐晚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拿着那张纸片抬高到王名扬面前,一字一句地质问出来,“王名扬,你到底准备做什么?旄” “我”他的喉咙一哽,下一秒陡然伸手去夺纸片,同样也是忍无可忍的态度,“不用你管!舒沐晚,你既然已经回美国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里的这趟浑水,她都已经躲过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因为抽出纸片的用力过速,锋利的纸边瞬间便割破了她的指尖,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嵛 “沐晚?”他恍然醒悟,急忙着想道歉。 “把东西给我!”舒沐晚冷然地挥开他的关切,直接将地上的和他手里的纸片都夺了过来,恨恨地留下一句“王名扬,你简直就是脑子有病”,然后转身就走 “妈咪?”对于整场争吵,venki都看得不是很懂,只能在旁边快速地跟着,犹犹豫豫地开口,“刚刚那个叔叔他到底是想做什么事情?”竟然惹妈咪这么不高兴 “不用管,我们走!”手掌紧牵着他的小手,舒沐晚拉着venki便往外走,心情差到了极点:王名扬,他想曝光爸爸的过去吗?她绝对不容许! 一大一下,脚步急促地离开早餐店,离开这个被众人围观的地方 拉着venki穿越人行横道的时候,舒沐晚终于发现了异样—— 这里车流稀少,远方有辆车疾驰而来,却并没有因为红灯而减速,相反的是速度越来越快直冲向站在横道线中央的他们!舒沐晚的眉头一蹙,下一秒陡然脸色转白 这样的车速 是冲着她来的! “venki,快跑!”这是她在紧急情况下的本能反应,猛地一把推开手边的孩子,然后 世界便只剩下“碰”地一声巨响! “妈咪!!”venki吃痛地从旁边爬起来时,就已经看到舒沐晚躺在了地上,他不顾自己的疼痛狂奔过去,小小的身体扑到舒沐晚身边,“妈咪你醒醒啊,妈咪你先醒一醒啊” 车祸发生,路人议论着凑近,而那辆肇事车,则在一片混乱之中,猛地掉转车头,快速离开 “vvenki”她的腿痛得厉害,艰难地睁眼,看到的便是venki眼泪汪汪的模样,舒沐晚心疼地抚上他的脑袋,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逃逸的车牌,她痛喘着开口,“打电\话给给爸爸。” 车祸发生的时候,王名扬还僵立在早餐店里,脑海中回绕着她发脾气的模样。 他又一次惹了她怎么办?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守护她!可是他要怎么和她说?难道说他在和一个神秘男人交易,而他准备这些资料只是为了再见那个男人一面抓住他? 他怎么忍心她知道这些,陪着他一起犯险? 紧蹙着眉头,王名扬就这样站在原地,几乎把自己的拳头握碎,良久才终于哆嗦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特助:“我电脑里的东西对,帮我再拷贝一份出来。” 他挂完电c话走出去,才发现人群正一致地奔向某个方向,而且嘴里还嘟哝着“车祸”的字句。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车祸确实屡见不鲜。 这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车祸”两个字时,王名扬的心头陡然泛上不祥的预感,然后下一秒,他的身体先于行动,奔向人群的聚集地 “妈咪,你坚持住啊!” 当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时,王名扬只觉得身体一僵,整个脑袋轰然炸开!他在原地呆立了一秒,然后直接便冲了过去:“沐晚!沐晚?我送你去医院!” 察觉到她还残留着意识,他心中一喜,下一秒便想把人抱起来。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别碰我妈咪!”一只小手按上他的胳膊,venki稚嫩而坚决的声音止住了他。因为舒沐晚先前对他有敌意,所以小家伙便也自然地对王名扬产生了敌意 “你!”王名扬蹙眉,本还想辩驳,舒沐晚艰难而微弱的质问,却让他怔住了—— “是不是你?”腿上的剧痛让舒沐晚几乎昏厥,她强忍着,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眼前的男人,“王名扬,是是不是你?” “什么?” “从美国开始,盯上我的人是不是你?”他太值得怀疑了:他的手里掌握着父亲的一切资料,而且甚至还试图公开!她想不到其他和父亲有关系的人 之前那个有关系的“唐家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好像整个事件里,只剩下了王名扬! 她不得不怀疑。 “什么盯上你?”王名扬喃喃地重复,脸色跟着一点点暗沉下来。 “王名扬”她苦笑,心中涌上一阵阵难忍的酸涩,“我看到那个车牌了是警用的车牌号王名扬,为什么偏偏是你?”像是一场狗血的侦探剧,到头来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竟是身边的人。 “我” 这次,王名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救护车的呼啸音便破空而来,医务人员在第一时间下车营救,用最快地速度把舒沐晚抬上了车 “随车跟一位家属!” 王名扬理所应当地想要上车,一个小身影却抢在他前面跳上了车,并且拦住了他:“随车跟的是家属,叔叔,请你走开!”他对他的敌意越来越大。 “你妈咪需要进医院办手续缴费” 而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 “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费心!”当着王名扬的面关上车门,母子两个一模一样的倔脾气,然后就不管留在原地的王名扬,救护车绝尘而去 王名扬重重地在原地跺了一脚,全身都是懊恼。 他反身想要开自己的车去追,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冷不防地响起,打来的还是那个未知神秘号码—— “喂?”他低喘着接起,恨恨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唐尧缓缓地开口,把玩着手中的一根雪茄,百无聊赖地放在鼻尖嗅了嗅,“今天中午的会面我给你定地方的权利。” “没有了!”王名扬猛地怒吼出声,失控的情绪在此刻完全爆发,“去你的会面!都他妈给我滚蛋!!!”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唐尧,被骂得实实地怔了怔——然后,他蹙着眉头,无比嫌弃地离开听筒,喃喃地叹息:“都一把年纪的男人了,还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 姿态妖娆,深不可测,这是唐尧一贯的模样。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随意地朝旁边招了招手,立马便有下属走过来:“唐少?” “去问问跟着王名扬的人,他那边出什么事了?”唐尧淡淡地交代,低头点燃了手中的雪茄,深深地吸了口,但在下属领命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又再度补充,“如果他是发神经,就给他联系最好的精神病医院,直接把他送进去” 把他的耳朵都吼疼了,他总该知道个原因是不是? 因为派着人跟着王名扬,所以“调查”起来并不难。 五分钟,唐尧就将故事的前因后果知道了个大概 听到“车祸”的消息时,他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幽深的眸中暗沉沉一片,不停地吸着指尖的雪茄,喷云吐雾,让整个屋中都弥漫着浓郁的雪茄味道 良久,他终于发话:“把他叫过来。” 负责跟踪王名扬的人很快被带了过来! 是个矮矮瘦瘦的男人,他此刻满脸都是惊恐,忐忑地盯着唐尧,在良久压抑而沉默的对峙中,终于忍不住先行开口:“唐唐少,我” “让你借警用车,借了吧?”唐尧却陡然打断他,慢条斯理地夺取了主动权。 “借借了。”下属连忙点头。 “让你跟踪王名扬,跟了吧?” “跟跟了。” “看来,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都完成的很好”唐尧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淡淡地扬唇,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浅笑,然后开口,“可是我叫你撞人了么?” “我”下属的脸色一白,这一瞬间吓得差点当场跪下。 “唐少,那真的是个意外!您说不能让任何人中途拿走王名扬的东西,否则一概解决我是按照您的意思办,但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舒沐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早知道对方是舒沐晚,他也不会撞得那么狠不对,他根本就不会撞上去! 那时候,早上的阳光并不是很好,他远远的跟着也看不清楚人,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哦?”唐尧起身,踱步到他身侧,饶有兴味地围着他转了一圈,“这么说是我的不对了?” “不是不是!” 下属急了,这下子,是真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是你还撞?” “真的真的是意外啊!”他的解释还没完,唐尧便直接按下烟蒂——那根还在燃烧着的猩红雪茄,就这样重重地按上他的肩头,瞬间便烧破了他身上的薄毛衣,烫在了他的皮肤上 下属的脸瞬间因为痛苦憋得通红,却不敢叫,也不敢躲。 如果唐尧只在他身上烫一个雪茄洞就能消气的话那简直就是他活命的福气! “唉,你打乱了我的计划,这很难办啊”唐尧喃喃自语地嘀咕着,手上更是想对待一个烟灰缸,肆意地在他肩膀上碾压着,甚至能闻到皮肉烤焦的味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打乱我的计划。” “唐少?我真的”知道错了! “出去吧。”一根烟头烫完,唐尧在对方绝望之际陡然开了口,无奈地挥了挥手,然后自己重新坐回了沙发里,“去查一查,舒沐晚现在在哪家医院?具体什么情况?” “记住,别让我家沐晚小妹妹这么容易死了。” 暧昧的语言,眼底的寒光——舒家的小妹妹,别死了!因为我们还没完。 纯黑的豪华跑车一路疾驰,丝毫不顾所谓的交通规则,一路上都把红绿灯当成摆设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中,车身在医院门口停住,然后一抹颀长的身影下来,大力甩上车门,猛地朝医院急诊跑去。 这是? 众人来不及看跑过去的人,只能欣赏那辆亮瞎眼的车。 很快,又有几辆车跟过来,下来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装扮,同样慌乱的脚步,紧张的神色 “都追上去!”翌雷走在最前面,神色紧张,“墨少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别出事!” 这可是公众场合,情绪不稳定的墨少很危险! 131 他终于叫他爸爸 医院,急诊手术间外的长廊上。 venki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稚嫩的小脸微微有些苍白,但还是强忍着始终保持镇定。旁边人来人往,对面还坐着等待另一台手术的家属,对方正在嚎啕大哭,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朋友,走廊里凉,要不要去护士站里面坐坐?”巡查的护士看着有些不忍,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厉害”的家属——从舒沐晚到医院后,这个小家伙就办理了一切住院手续,他像是个大人,更胜过一个大人 “谢谢姐姐,我在这里等。”venki摇了摇头,坚定地拒绝。 护士没办法,只能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你妈咪一定会没事的。旄” venki点了点头,继续独自一人坐在位子上沉默着。他安静而勇敢地在等待手术室的结果,只是放在身侧的拳头,也在不由自主间,捏得越来越紧 直到—— “梁晓花的家属?”手术室的门打开,穿着带血手术衣的医生走出来,朝着走廊喊了一句嵯。 对面的人立马站了起来。 “她的车祸很严重,术中又大量出血,已经出现多器官功能急性衰竭你们准备签字吧”医生无奈地一张纸递给他们,深深地叹息,“真的很遗憾。” “晓花!”那个家属绝望地叫了一声,当即晕倒在了地上。 最后的那张纸,就这样飘飘荡荡地落下,终于掉在了venki脚边——白色的纸张上印着黑色的铅字印,venki看不懂这些中文的字,但仍觉得浑身冰凉。 黑与白的组合,像极了葬礼上:白色的玫瑰,黑色的系带。 venki忍不住咬住下唇,眼泪快速地在眼眶中泛滥,维持许久的镇静在一点点崩塌:万一下一个出来的,就是主管妈咪的医生,也要给他这样的纸怎么办? 他只有这一个妈咪! 而且他的生活中就只有妈咪 “墨少,这边!”走廊的另一端传来紊乱的脚步,不小的动静也惊动了venki,让他不由抬头去看—— 他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向他的这边奔来! 他看到对方脸上和他一样的焦急和恐慌! 他看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爸爸”他喃喃地努了努唇,然后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忍不住朝着那个人影扑过去,哽咽着大喊出声,“爸爸!”他的全世界都有人来顶天! 南宫墨来了,他终于可以像是一个小孩一样,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把自己的恐惧哭出来 “爸爸” venki大哭着,不管不顾地改变了对他的称呼,而南宫墨也顺势接住了他小小的身影,蹲下来拍着他无助的背:“她怎么样?” 对于这声的“爸爸”,彼此心照不宣,仿佛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跟在后面的翌雷和一干下属却不由怔住,眉毛挑了又挑——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墨少这样也算是默认了?!谁来告诉他们,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不好那辆车逃走了,妈咪晕过去了”venki哽咽着,喃喃地说出车祸现场的的画面,身体因为害怕而隐隐发抖,“怎么办?妈咪要是死了怎么办?” 他在害怕,害怕刚刚那张签字的白纸! 他不敢承受舒沐晚的死亡! “爸爸,我不想要妈咪死我们救妈咪好不好?”从来没有如此撕心裂肺地哭过,venki的嗓音很快就变得嘶哑,小脸上布满绝望的泪痕,让旁边的人也不禁觉得:这孩子很可怜。 南宫墨的身形就这么僵住。 venki的那两声“死”,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从来没有想过,死亡这种东西,会降临在他们之间,会降临在她的身上他的沐晚会死?! 于是,瞬间,他的周身泛起一层冷意,整个人像是浸入一种黑色调中,被纯黑覆盖。 “是谁撞的她?”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呜呜我不知道,那辆车逃走了,但是但是妈咪在昏倒之前说”venki茫然地摇着头,哭诉着当时发生的事情,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南宫墨只是静静地听着,俊眉却越锁越紧,良久,才缓缓地复述出他说的那个人的名字:“王名扬?” 又是和他有关? “是的那个王名扬叔叔,对妈咪很凶我也很讨厌他”venki重重地点头,下一秒便感觉身体一轻,南宫墨已单手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转身面对翌雷一群人。 “墨少?”南宫墨的表情太过暗沉寒戾,翌雷不禁愣了愣。 这样的墨少,看起来相当陌生! 像是变了一个人。 “把王名扬带过来。”他淡淡地开口,冷然地丢出这个命令。 “这个”好歹人家也是个局长啊!岂是说带就能带的? 翌雷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巴,脸上尽是为难,下一秒便看到南宫墨用手一抛,将某个黑色的金属物丢入他的手中。他一愣,下一秒连忙收起来藏好—— 尼玛! 墨少这是疯了吗? 在公众场合丢枪支?! “这”他仓惶地藏好枪抬头,正疑惑着墨少怎么如此不谨慎,但抬头对上那道冷然的寒光时,却突然明白了——不是不谨慎,而是狂怒到了极点,会暴戾地解决一切问题! 这样的墨少,陌生至极,让人不禁觉得恐慌。 “可万一他不肯怎么办?”翌雷发誓,这是他这辈子问得最蠢的一个问题!但是在提问之前,他确实考虑到了严密的逻辑性:人家好歹也是局长,也是玩枪的人,说不定也有被枪指着的“经验”要是用枪逼着还不肯来,他能怎么办? 南宫墨目光冷然地扫过他,没有任何犹豫,淡然丢下指示:“要死的。” 他不需要活的。 气氛在瞬间冷凝到爆。 翌雷摸着沉甸甸的口袋,点了点头,正想转身离开,手术室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舒沐晚的家属?” “我!” “我!” venki和南宫墨,一小一大,一沙哑一低沉的两道嗓音,异口同声。 【今天先更到这里!晚上如果我回来得早的话,也许晚上还有一更哦~~~让我们共同祈祷吧!】 132 你抱抱我,好不好? “过来签一下字。”医生呼出口气,翻动着手上的病历夹,正打算解释签字的目的,venki却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妈咪也要“签字”了吗?! 他不要妈咪死掉! “呃”清脆响亮的童音,把医生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他为难地笑了笑,在venki嘹亮的哭声里,艰难地插话解释,“骨折后需要模具绑定,是要签知情同意书的” 舒沐晚很快就被转回病房——单人单间,顶楼的高干区旄。 这场车祸的后果并不是很严重:她左侧小腿腓骨骨折。虽然需要走“骨折”的一整套治疗程序,但是所幸以后并不会对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至于其他的,就都是些皮外伤了。 “妈咪,你怎么样?”venki守在病床边上,眼睛看到她绑着石膏的左腿,眼泪瞬间就要涌上来。他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左腿,刚碰到又连忙缩了回来,“还疼吗?嵬” 他生怕会弄疼了她! “没事。”舒沐晚虚弱地微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venki马上就化被动为主动,小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侧的被子上,整个人彻底静止下来。 就这样“安顿”完孩子,舒沐晚这才抬头,看向站在门口沉默了良久的人——他一身诡谲的黑色,不止是衣服,还有周身萦绕着的黑色气息。眉头紧蹙,俊脸暗沉而紧绷着,视线始终盯着她受伤的那只脚 他在愤怒。 用这种无声而沉默的方式,酝酿着一场爆发。 “南宫墨你来啦?”舒沐晚努力扬起唇角,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虚弱,拍了拍床侧的位置,“站着干什么你来坐呀!”话一说完,她的小脸瞬间涌上一层赧然。 好像坐在床边也不合适啊 那旁边的椅子? “那边!”她指了指床侧的沙发椅,“请坐啊!” 这样冷着一张脸,沉默地站着的南宫墨,让她有些莫名的恐慌!她的南宫墨,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南宫墨,像是在进入一种魔黯的蜕变 “嘶” 她小小的一个动作,正好牵动身上其余的皮外伤,舒沐晚不由龇牙吸了口凉气,原本有些青肿的脸庞越发显得狰狞南宫墨几乎是本能地往前冲了一步。 “我没事!”她挥了挥手,完全正常的一个行为。 只是没想到,他的脚步真的停下,舒沐晚抬头看他依旧是暗若星辰的双眸,依旧是眉头紧锁的模样,依旧是周身冷冽的杀意,他这是想? 还没等她揣测清楚,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南宫墨!”舒沐晚的心中不由一慌,在想到某种可能性的时候当即脱口而出,“不许走!” 这样一急,又是牵动了一下伤口,但是她这次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痛吟。 她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目光追随着他冷绝孤傲的背影,坚持出声:“这场车祸是个意外,你不用找任何人讨说法!”她在晕倒前猜到了是王名扬,但是她不能让南宫墨去对付他! 王名扬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件事又事关爸爸,她要亲自和他去了结! 而且,南宫墨的手段血腥残忍,这种事情放在他手里不好。 “意外?”他拧眉,良久才回身,淡淡地反问出这个词。 “venk蘧樫i肯定饿了。”舒沐晚别开眼,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只是把注意力转向旁边的venki——这个小家伙也是“奔波忙乱又大哭”地过了一整天,终于是累极了趴在她的背面上,而且睡着了。 “你不能走!”她坚持着刚才的话,理由却硬生生地扯到了另一边,“你得带孩子,最好再出去给他买点吃的。他有半夜吃零食的习惯,零食也要买。” 这种他想去拧下别人脑袋的时候,她竟然让他去“买饭”?! 南宫墨的拳头暗暗收紧。 “南宫墨,你去不去啊?”她又催促了一声,虚软的嗓音带着一抹嗔怪的意味。 他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 “好,我去。”大步走向门口,他在拉开病房门的时候,脚步才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而看了眼趴在床侧的小小的身影,突然补充,“他叫我爸爸了。” 父子关系,尘埃落定。 他只是单纯地宣告。 “碰”地一声轻响,病房的门被他带上,门内和门外的人皆是一惊—— 门内,舒沐晚诧异地收回视线,垂首看向旁边的小脑袋,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普通的快;门外,翌雷还在纠结怎么去“带”王名扬过来这个问题,便看到南宫墨耸拉着脑袋出来,问他原因,回答竟是“买饭” 于是,原本应该腥风血雨的世界,瞬间凌乱了! 入夜,整个医院彻底安静下来。 venki已经被带回去睡觉了,寂静的病房里,只有舒沐晚和南宫墨两个人——骨折后偶发的疼痛消耗了舒沐晚不少的体力,所以入了夜以后,她便困躺在床上浅眠 南宫墨只是安静地在她床边坐着,任由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脸部线条。他像是一尊雕像,只有在她试图乱动自己的左脚时,他才伸手把她的脚放正,不让她牵拉到痛 舒沐晚在深夜半梦中醒来! 她的眼睛睁开,看到的便是他冷然清冽的俊脸:他没有直接看她,而是目光悠远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冷清安静得让人觉得心疼他就这样一直陪在这里吗? “南宫墨”舒沐晚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小心翼翼地去够他的手指,一点点地蹭上他的手掌,“让你担心了。” “还好。”低沉简单的回答。 他的手反握住她,但也只是重重地握了握便松开,然后把她的手放入被子,再为她掖好了被角——温柔仔细的动作,但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分疏离。 这样的南宫墨,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这样的南宫墨,他的压抑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疼 “睡吧。”他安慰,拍了拍她的被面想离开,却被舒沐晚叫住。 “我睡不着。”她直直地盯着他,见他的动作因此停住,于是越发得寸进尺,“你抱抱我好不好?” 133 你担心了,是不是? 5000+ 夜色清冷,月光从窗口映射进来,拉长了他投射在她床上的人影。 “好不好?”舒沐晚勉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牵拉到脚上的绷带,不由抽了口凉气总归是骨折,还是疼! 他的身影在下一秒过来,一手打开了墙上的壁灯,同时另一手已垫在了她的后背——病房里一下子明亮起来!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俊脸,也让她精准都捕捉到了他眸底的担心 但也只是一秒,他便将这种真实的情绪收得干干净净。 “南宫墨旄” 她喃喃地开口叫他,而他已经坐在了她身后,从后面环上了她的腰,让她能坐在自己的怀抱里却,也让舒沐晚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和表情。 没办法,就这样维持着吧 “我的腿被包起来,是不是很难看?嵫” “过两天还要打一层厚厚的石膏,然后才能出院回去” “不过幸好以后不会变跛子” “” 单调的“对话”,完全就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无论舒沐晚是故作轻松,还是懊恼的感叹,身后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传递给她的,只有温暖的体温,和稳健的心跳 他只是在听着,仅此而已。 舒沐晚跟不由跟着静下来,小手循着他的大掌,默默地从他修长的胳膊上摩挲而过,终于缓缓地问出来:“你今天是不是很担心?”担心坏了,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 环在她腰际的手臂顿时紧了紧,她安静地等着,半晌终于听到他缓慢低沉的回答:“恩。”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想要让气氛显得轻松一点,结果却似乎于事无补,她只能跟着南宫墨安静下来,良久之后才重复强调,“我没事” 所以不要这样! 不要让自己陷入那种陌生的暗沉和冷冽之中! 她不想看到四年前那个新生的南宫墨,她想看到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他应答,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胳膊,将她往怀里又抱了一点,“睡吧。” 她是什么时候又睡着的,南宫墨丝毫没有印象! 听着怀中的她平稳的呼吸,他才缓缓抽手,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他俯瞰着她安稳的睡颜,自己却了无睡意——今天的事情和王名扬有关,他还没有去解决! 当刚接到venki的电话,知道她出了事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有瞬间的空白! 然后其实后来,他的脑海有更长时间的“空白”失控来得实在太快太猛烈!他重新恢复清新意识,是在确认她没事的那一刹那,他才猛地惊醒过来! 至于他听到她车祸的第一反应c他是如何来医院的这段记忆有些模糊!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恩”病床上的她嘤咛了一声,不习惯地揪了揪身上的病号服,在梦中愠恼着摇了摇脑袋,又不安分地睡了过去显然,睡衣不合心意,她睡不安稳。 南宫墨轻叹出声,从百般杂乱的思绪中抽身,捞起放在床边的车钥匙,打算回去给她拿东西。 这样突兀的车祸住院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南宫别墅。 车子停入地下车库的时候,南宫墨便发现了异样——发现了一辆“不明跑车”,大红色的车身,混在他一堆冷色调的名车中,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这是谁的车? 眉头一蹙,他在下车的瞬间,就开始排斥这辆车的主人不管是谁,都是不速之客! 别墅内部静悄悄的,一点也没有“客人到来”的嘈杂,可整个屋子的灯却是亮的。他蹙眉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了厨房有一抹粉红色的人影,似乎还在动来动去 “谁?”南宫墨低喝,那抹粉红色的人影吓了一跳,当即跑了出来。 是田甜! 她的身上穿了件宽松肥大的粉红色睡衣,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小脸还残余着明显病态的苍白 看到南宫墨出现,田甜再度愣了愣,在原地僵了好几秒,险些没拿稳喝水的杯子,下意识地便低头躲开南宫墨凌厉的目光,只是乖乖叫人:“舅舅好” “谁让你回来的?” 省去一切的礼节和招呼,他开门见山,问得概括而冰冷。 “我”田甜心急地想要抬头说话,可刚对上南宫墨的视线,又害怕地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脚下也已经本能地退后两步,急于退出南宫墨的视线。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南宫倾终于出现 “甜心,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南宫倾皱着眉头,一脸责怪的模样,“你刚出院,有什么需要的和妈妈说,我去给你弄就好了!你要注意修养。” “妈”田甜的目光移来移去,欲言又止地朝南宫墨看了看。 “你回来了啊?”南宫倾这才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南宫墨身上,她不太甘愿地和南宫墨打了个招呼,态度高贵冷眼,但是目光却躲闪着,掩饰着眼底的心虚。 毕竟,此前和南宫墨“闹得很不愉快”! 但是她就是不服气! 这个别墅本来就是南宫家所有,而且她也是名正言顺的南宫家的人,她为什么不能带着女儿住在这里?她要是出去住酒店,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和你说的,都听不懂是么?”南宫墨目光淡淡地扫过去,漫不经心的语言,依旧泛着不言而喻的寒意。 “你!” 南宫倾气急地想要理论,田甜却使劲拉住了她,她讨好地冲着南宫墨笑笑,把南宫倾护在自己身后:“舅舅,我和我妈住楼下一间,不会打扰到你” 她此前住在别墅的这几天,让她深切知道了南宫墨的恐怖! 他绝对不是好惹的人。 “我上次说的,你还没听到过是不是?”南宫墨打断她,抬手止住了她冠冕堂皇的陈词,然后冷冷地抛出原来的决定,“我是让你们从这里滚出去!” 彻底地,滚出这里! 田甜瑟缩了一下,没敢接话,眼圈却被吓红了。 眼看着宝贝女儿被吓哭,南宫倾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拽将田甜拉到了自己身后,凶巴巴地命令:“自己先回房间呆着!我和我这个不像话的‘弟弟’,好好聊一聊!” “弟弟”这个词,她是真说得咬牙切齿。 “那好吧。”田甜尽管犹豫,最终却还是点头先行离开。 虽然舅舅很凶,但是妈咪好歹也是他的姐姐,而且妈咪好像还是“家长”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灯光明亮的客厅,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什么态度?我们家田甜哪里得罪你了?” “原来你就对她这种态度?不像话!” “你这种人,亏我女儿教养好,还肯叫你一声舅舅” “” 老女人的老\毛病,就是爱唠叨爱喋喋不休。田甜离开以后,南宫倾便开始自以为是地数落南宫墨的种种不是,直到她越说越来劲,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指上他的俊脸 “你这种”责怪怒骂的嗓音戛然而止。 她清楚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阴暗和杀意! “你,带着你的女儿滚出去!”南宫墨再次强调,“是要什么条件,还是在等我继续动手?”不屑一顾的谈判方式,开场就可以用威胁的形式。 “乒!” 她手里的玻璃杯被她重重砸下,南宫倾忍无可忍。 “混账!还真是不要脸,我是南宫家的人,凭什么赶我?”一退再退,她终于无路可退,彻底爆发。她冲动地直接抓住客厅里的烟灰缸,直接就想朝南宫墨砸过去 只是根本没碰到他! 他的身形实在太快,在她尖叫着打算拼命时,他已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便是用力地往旁边一扭——又是一声惨烈的尖叫,烟灰缸落地,南宫倾痛得眼泪当场流了出来 他竟然对她动手? 他竟然对她动手!! “你!”长久的世界观崩塌,她作为“长女”的威严当然无措,南宫倾气急地想要抬头辩论,却在对上他那双森寒的眼时,不由怔了一怔—— 不一样了! 这样的南宫墨,不一样了! 此刻的他,实在太过阴寒太过恐怖 “我什么?”他嗤笑一声,淡淡地问,像是傲看天下的死神。 “你不过是南宫家不要的一条狗”她像是中了某种蛊惑,明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却还是喃喃地说了出来,接着,便看到他眼底的森寒更甚—— 从来没有过的! 如此明显的杀意! 这怎么可以?她可是南宫家的人,他怎么可以对她动杀意?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 “快跑。”就在南宫倾陷入极度恐慌和震惊中时,南宫墨缓缓地开口,唇角勾起一抹嗤讽的笑意,然后淡淡地补充,“在我动手之前跑!” 他猛地松手! 而南宫倾不顾自己被揪得发痛的手臂,撒腿就跑 就这是威慑。 真正的气场的威慑! 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乒”地一声用力关上,南宫倾快速地锁了保险,然后才安心地贴上门扉,靠在上面喘着粗气 “妈?”田甜担忧地走过来,看着母亲这样魂不守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田甜不由急了,“妈!妈你怎么啦?舅舅到你和您说什么了?” “别吵!”南宫倾一把拂开她碍事的手,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不一样了” 的确是不一样了—— 多年以前,南宫墨在他们眼中,就是南宫家不要的一条狗! 于是从小,大家都一致决定把他往国外送,让他死在外面,或者扎根在国外都行总之不要回国来分南宫家的家产!而南宫墨,不对,那时候应该叫他南宫辰,他都是自愿接受着的! 记得当年爸爸生日的时候,他自作主张地从国外回来,结果挨了他们一顿打 棍子落在他的身上,一声又一声! 当年,他的目光是清澈c无助c可怜的 然后就是四年以前。 他强势归来,为南宫家力挽狂澜,铸就了商业史上的一个神话,也当之无愧地继承南宫家的一切。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因为他而背井离乡,遣送出国 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是孤傲并且得意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很不一样! 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漠和杀意。 而且,只有冷漠和杀意 无关目的,只剩屠杀。 南宫墨去楼上收拾好了舒沐晚的几件换洗衣服,再下楼的时候,田甜的房门锁得紧紧的。 原本嚣张的人,此时暗淡无声。 他冷然地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给了她们最后通牒:在他动手之前,赶紧跑! 那些属于过去的刺激,一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会不断地震荡着他的脑神经,而这次,他只剩下忍无可忍地嗜杀感他开始改变! 134 酣畅淋漓打一架 那些几乎被记忆模糊的刺激,一旦从南宫倾的嘴里说出来,便开始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脑神经——只是这次,他不再是崩溃和失落,他的脑海中只剩下强烈的嗜杀感 潜移默化中,他已开始改变。 “墨少?”管家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的,看到南宫墨的身影,他的眉梢不由一喜,急急地走过来请他拿主意,“田甜小姐他们” “帮她们准备一辆车。”南宫墨径自打断他,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离开,“她们会走。” 旄 医院。 南宫墨回来的时候,舒沐晚睡得并不安稳——小腿因为骨折而被捆绑固定,她难以随意地翻动,只是保持单纯的几个姿势浅眠,渐渐就腰酸背痛,然后连带着腿也跟着痛 “怎么了?”他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她极不安稳的睡颜,眉峰重重地蹙紧,走过来索性弄醒她,“哪里难受?嶝” 她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睁开,眸底尽是本能地无助和委屈。 “睡不舒服。”舒沐晚摇了摇头,常识着在床上挪了挪身体。 下一秒,一双手便扶住了她的肩膀,他坐上床沿,扶起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 他刚从外面进来,怀抱还渗着丝丝的凉意,让舒沐晚不由瑟缩了一下,小脸却泛上了淡淡的晕红——她喜欢这种静躺在他怀里的感觉只要,腿不是那么痛就好! “如果这里不习惯,我会和医生商量,让你尽早回去休养。”黑暗中,他始终沉默着,良久才淡淡地开口提议出来。 “好。” 又是一场漫长的沉默。 南宫墨在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终于决定在今晚问个清楚:“今天的车祸和王名扬到底什么关系?” 他实在是非常介意! “我也不想相信”她原本摇着头,喃喃地不想说,但是南宫墨又始终坚持,舒沐晚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撞我的是一辆警用车。” 心知肚明。 车牌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开车的必然也是王名扬的人。 “南宫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舒沐晚便感觉到环在她腰际的胳膊重重地紧了紧,勒得她不禁发疼,于是她急急地喊出来,“你轻一点” 搂着她的胳膊果然松了松。 只是两人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她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眼底的寒光——森冷嗜杀 后半夜,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始终睡得极不安稳。 南宫墨就这样沉默地抱着她,手臂发酸发痛,静静地感受着她的不安稳,直到晨曦微露,医生开始查房的时候,他才站了起来—— “不用太担心,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毕竟是病人,早上都是主任亲自到病房亲自解释,他翻着舒沐晚的病历研究,“我们今天就会绑石膏,预期复原会很快。” 当然,他带来的也不全是讨喜的消息:“可能过程会有点难受,我们到时候会用点止痛剂,骨折嘛疼一点是难以避免的!” 医生微笑,看着南宫墨越来越沉的俊脸,心中的忐忑也越来越大。 他像是个做题的学生,在给出个答案后,心慌地等待对方的批复 “知道了。”南宫墨停顿了良久后,才点头淡淡地开口。他回身朝舒沐晚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留下一句“你们先照顾好她”,然后便转身离开 压抑了一夜,他终于忍无可忍。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王名扬是从家里被“挖”出来的—— 昨晚他向交通部调动了不少路况录像,几乎通宵寻找舒沐晚口中的那辆“警用车”,直到凌晨三四点,他才终于找到那个可疑的车牌,决定先躺几个小时休息一下,再回局里调查 可正睡得沉,竟有几个人直接冲入他的卧室,掀开他的被子便将他拉了出来! “你们是谁?”王名扬猛然惊醒,警觉地问出来,在得到沉默的回答后,他眸色一冷,直接动手甩出了昨天的那个人,然后再狠狠地反手,将右边的那个重重地推了出去 下一步,他夺路而逃。 他的公寓是假二层的设计,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趿拉拖鞋,便急急地冲下楼梯,却在看到稳坐在客厅中的人时,诧异地怔了怔。下一秒,他愤怒出声:“南宫墨,你什么意思?”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带人闯入他的家里? 还未经允许就坐在他家沙发上? 他的眼里到底有没有点法律观念?! “你想干什么?”他放缓了脚步,愤怒地绕过沙发走到他前面,本还想斥责他两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却猛地站起身,一拳快速地朝他脸上挥过来 王名扬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也根本想不到南宫墨会有这样的动作! 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南宫墨的拳头便重重地揍上他的脸颊,让他的头整个偏向一边,半张脸都趋于麻木,连高大的身形都不由踉跄了一下 “妈的!”王名扬低咒了一句少有的脏话,已经明显尝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道。 南宫墨实在太嚣张了! 他忍无可忍! 他也愤怒着呢! “是你逼我的!”他愤怒地吼出来,向来习惯“以理服人”的王名扬,此时终于决定了用武力解决问题——反正是南宫墨先动的手!反正他心底里也想揍南宫墨很久了! 每次想到沐晚跟了他他就想狠狠地揍南宫墨一顿! 整个客厅内很快一片狼藉。 高档的沙发被波及,整个被踢到一边,歪歪扭扭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而正中间的玻璃茶几,包括放在客厅摆设的玻璃瓶通通碎裂!细碎的玻璃渣滚落了一地 南宫墨的下属们站在旁边看着,外表沉静,内心已经十足地骇然:这才叫是真正的“打架”啊!完全是有“毁灭意义”的级别!被他们波及到的地方,完全像是被末日波及到的! 没有“外人”插手,一场快c准c狠的决斗,就此进行。 王名扬是真的没有想到——南宫墨只是个商人,怎么会有这么狠戾敏捷的身手?他作为一个警队专业培训出来的强者,在他凌厉的拳锋攻势下,也渐渐力不从心 南宫墨以前到底是干嘛的? 王名扬蹙眉,只是一秒钟短暂的分心,南宫墨的拳头便已重重地上了他的下巴,让他整个人都跌坐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口鼻间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 王名扬的脸上惨不忍睹,微微一个表情的牵动就是疼痛,挂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彩,而南宫墨的脸也不好看,却只是被揍出了几块简单的青紫 “妈的!”王名扬低咒一声,想要爬起来继续打,没想到这次南宫墨的动作更快—— “咔哒!” 一声清脆的细响,上了膛的枪口直接抵上他的眉心,冰冷而黑暗私闯入警局局长的家里,用违禁的枪支抵上对方的眉心,他就这样嚣张地在政\府管理级人物前展示着黑暗的势力。 “今天的车祸”他缓缓地出声,慢条斯理地说出真正的来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名扬仰坐在抵上低喘着,就这样抬头盯着南宫墨,彼此的眼中皆是火光,就这样良久之后,他终于嗤笑出声:“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135 突然,就觉得她蠢得可爱 10000+ 王名扬低喘着仰坐在地上,恨恨地咬牙抬头看向南宫墨,眼中迸射着挑衅的火光,顿了顿,才嗤笑着出声反问:“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他看着南宫墨,只觉得心中酸涩难言—— 这样兴师动众地冲过来,这样蛮横嚣张地用枪指着他,所以南宫墨是为她来兴师问罪的么? 就像她虚弱至极地等待救护车来临之时,对他那些冰冷的指控他们,就这样把矛头都指向他了?!王名扬只觉得可笑至极!!他对谁动手都有可能,惟独对她怎么会? 他怎么会去伤害舒沐晚旄? “信。”平平静静地一个字,南宫墨给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了王名扬的意料,他诧异地直视向南宫墨,对方手上的枪却紧了紧,更贴近了他的额头,“但我不是来相信的。” 他是来“解决问题”的! “呵”王名扬哂笑了两声,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个用枪指着他的人,在认知上倒和他称得上是“知己”嶝! “把这东西拿开!”他挣扎着起身,挥手便将那冰冷的枪口推开到了一边。索性打了一架,他的怒意和精力都发泄了个遍,反倒彻底冷静下来,恢复常态分析问题。 “我被一个人盯上了。”他面色疲惫地坐上就近的沙发,随意地从旁抽了张纸巾抹着嘴角的血迹,“他想和我做个交易,具体我不清楚显然,我被玩惨了。” 王名扬脸色灰白地靠着沙发的椅背,脑海中不禁去想: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舒沐晚真相,那会怎么样?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又会怎么样? 南宫墨不动声色地蹙眉,脸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对于危险人物,他有傲人的敏锐感:盯上王名扬的,没有别人只可能是唐尧! 那个该死的唐尧,地下工作倒是做得不错,改行专门“盯人”了? “有人私用了警用车,就是昨天车祸逃逸的那辆,我找了一整晚,总算是有点眉目”王名扬喃喃地说着,脸上越来越绝望,心中越来越焦急:他该怎么把那个肇事的人找出来? 他该怎么保护好舒沐晚? “那个盯上你的人”在王名扬还没有将一切成功串联到一起去的时候,南宫墨已淡淡地开口出声,“你能不能找得到?”唐尧的行踪实在太过隐秘! 南宫墨除了知道他在a市以外,其他也是一无所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到他的话,王名扬的双眸不由一亮,猛地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充满期待地盯着他,“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南宫墨却不是来解释“十万个为什么”的 “能不能找出来?”南宫墨坚持,冷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能。”思忖了良久,王名扬终于重重地点了头。 医院。 舒沐晚从昏沉中醒来时,旁边便传来venki欢快地低呼:“妈咪!你终于醒啦?我等了你好久!” 小家伙不满地嘟哝着,小小的身体从旁边的陪护椅上滑下来,一下子冲到了舒沐晚的旁边,让舒沐晚一侧头,便能看到他稚嫩而充满担忧的小脸。 “我一直坐在旁边看你睡觉,弄得我自己也好想睡”他兴奋地嘀咕着,踮起脚尖凑上来,轻轻地在舒沐晚的鼻尖亲了亲,“妈咪,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完,他又一下子退开,快速地跑到窗口将一个保温杯拎过来,小心地在床头桌上打开盖子。 他小小的身影在病房里忙忙碌碌,让舒沐晚不禁觉得温暖。她噙着一抹幸福的浅笑坐起来,环视着周围却没看到“某个大人”的踪迹,秀眉蹙了蹙,正想开口询问,便看到venki端着保温桶凑了过来 桶里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是一桶炖得乳\白色的鱼汤,掀开盖子便有浓郁的鱼香味,他双手讨好地将鱼汤送到她面前,勺子却是含在自己嘴里的,模糊不清地喊着:“妈咪,快拿勺子!”他拿不下了! “谁做的鱼汤?”舒沐晚不由失笑,从他的嘴里把勺子拿了过来,感激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提出另外的问题,“这么早,谁送你过来的?” “管家爷爷派的车,也是管家爷爷亲手炖的鱼汤。”交货完毕,venki又重新趴在她的床沿,睁大了眼睛盯着舒沐晚喝,“他说他也想来,但是今天不行了” 舒沐晚安静地享受着venki的殷勤,而小家伙则像是一个自动播放的收音机,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管家爷爷说要打扫卫生,否则晚上爸爸回去会很不高兴!” “那个老阿姨把家里弄得好乱好脏,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砸东西” “但是没关系,管家爷爷说她这是在收拾东西打算搬走,我回去的时候,应该是见不到她们了!太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老阿姨!” “” venki不停地说着,舒沐晚秀眉一蹙,半晌才终于捕捉到某个重点—— “那个‘老阿姨’要搬走?”怎么说都是南宫墨的姐姐,而且那天还信誓旦旦地强调自己是南宫家族的人,要滚也是“不相关”的人滚蛋!怎么突然就要搬出去了? “是啊!”venki无聊地从椅子上滑下去,踱步踢着掉落在地上的小碎屑,“突然就要搬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结局很让人高兴用中文的成语说,就是喜闻乐见。” 顺便扯一句新学的成语,小脸更加得意非凡! “那”舒沐晚不由失笑,还想继续问他点什么,病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很礼貌地向她解释——要绑石膏了。 其实绑石膏的过程很简单。 就是用一种特殊的纱布在小腿上裹几圈,然后用液态的石膏涂上去,再等着它自动干掉变成固体就行了!整个过程都很简单顺利,医生处理好了石膏出去洗手,而舒沐晚和venki则坐在石膏房里静等着它凝固 venki蹲在舒沐晚的旁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石膏,眼底满满的尽是好奇。 “不用担心妈咪,这个没事。”以为小家伙又把事情想严重了,舒沐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慰,“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拆掉的” “妈咪!”venki却突然出声打断她,好奇地戳了戳那微干的石膏,“电影里的木乃伊,也是这么做成的吗?” 舒沐晚无语:她还真是想多了! 小家伙童心未泯,脑袋里临时装点木乃伊也很正常 “不是。”舒沐晚摇头,看着他专注石膏的模样,不由恨恨地磨牙,索性像以往那样乱教育一通,“木乃伊是用魔法做出来的,古埃及的人都会魔法” “妈咪,你都那么大了,还相信魔法啊?”venki抬头,以一种朽木不可雕的同情眼神,默默地从她身上移过。在舒沐晚被气得有些炸毛之际,又快速地切换了话题,“你等一下。” 他快速地跑出去,再进来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借来几支记号笔,在那干掉的石膏外侧涂涂画画—— 很快,雪白色的崭新石膏腿,被venki当成画板涂了一遍! 花花绿绿的幼儿园图画,最上面却是画了颗大大的爱心,并且在脚跟处签上了“venki”的大名,有点后现代艺术家的风范:“妈咪,好看吗?” “好看吧。”舒沐晚犹犹豫豫地出声,盯着那条花花绿绿的腿万般纠结。 好看? 除了那颗爱心,简直不能看了! 不知道那个去洗手的医生,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那我再去找护士姐姐借其他的颜色,我们在脚底画小鱼好不好?”venki兴奋地提议,还没等舒沐晚点头答应,便小跑着直接冲出了她的视线。 舒沐晚无奈地摇头:竟然连脚底也不放过 这次venki没有回来得那么快! 令人奇怪的是,那个去洗手的医生,也是迟迟没有回来 舒沐晚坐着等了一会儿,隐隐有些不放心,于是勉强支撑着自己起来,再艰难地坐到轮椅上,想要出去找找,刚移到门口,石膏房的门便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医生走了进来 “舒沐晚?”他翻动着手上的病历,问得煞有介事,似是一丝不苟的查房医生。 “是。”舒沐晚愣了一秒,才重重地点头。 “推她去拍个片,打完石膏以后我还要继续看一看腿部情况。”那个医生“恩”了一声,下一秒便合上了病历夹,指挥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进来推人 从头到尾,他的命令简洁利落,甚至没和舒沐晚多说一句话。 “等一下!”眼看着他的下属要上来推人,舒沐晚急急地叫出来,脸上有些为难,“我家小朋友跑出去玩了,要不等一会会吧?要不一会儿他会找不到地方” “会有人留在这里的,一会儿让护士送他回病房就好。”医生简单地一语带过,挥了挥手,直接示意手下推轮椅,用最快的速度将舒沐晚往外面送 舒沐晚的抗议和疑惑还没来得及说出,人便被推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静悄悄的,护士站也是空无一人,舒沐晚不由担忧:venki到底是去哪里了?这孩子一会儿能找得到路么?拍片拍片,这治疗也太急了吧 舒沐晚不悦地在心里嘀咕,大脑中也不由抱怨:这个医生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的脚一眼,就这样让她拍片去等等! 脑海中灵光一现,她猛然捕捉到某个信息! 这个医生—— 从头到尾,没看过她的脚一眼!!这不科学!!! “停下!”她终于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抬手示意推轮椅的人停下,“我不要去做那个检查了!” 可是现在发现异样,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背后的人没有应答,只是推轮椅的速度越来越快! “停下!”舒沐晚终于心慌地叫出来,然后下一秒,一个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白毛巾便捂上了她的口鼻,让她无声地大叫出来,然后在下一秒,不由自主地陷入混沌和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类似于酒窖的地方。 宽敞的屋子里开着暖光灯,却没有一扇与外界相通的窗户,唯一的小铁门,安装在房间内的旋转楼梯上,显然这个房间位于地下室的位置 四周的墙壁上都是酒架,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酒,眼花缭乱地让人看不清。低调而奢华的陈设,这算是谁家的酒窖? 舒沐晚艰难地支撑着自己,从酒窖中央的大沙发上坐起来,嫌弃地吸了吸鼻子——她的鼻翼间还残留着浓烈的乙醚味道,时刻提醒着她是被人弄晕后带过来的 可是,把她带过来的人又是谁? 在医院的时候,大家就都不见了!她被带到了这里,那么南宫墨和venki呢?他们不会有事吧? “哐当!” 正当舒沐晚越想越焦急时,通向这里的小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脸上毫无表情。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简单的果盘,里面则放满了各种时兴的果蔬,这样的装扮,端着这样的餐盘看起来非常格格不入! 舒沐晚冷冷地盯着他,眼底充满敌意:都把她抓过来了,难道还要像“热情的主人”一样,招待她这个被强行“请来的客人”么? “你是谁?”在对方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舒沐晚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她因为脚伤难以站起来,只能坐在沙发上仰视着眼前的人,瞬间便觉得自己跌了几分气势。 对方没有答话。 他面无表情地绕到茶几的对侧,将上面的报纸理掉,然后将水果盘放好,只留下一句简单的:“请慢用。” “你抓我来什么意思?”舒沐晚恨恨地咬牙,在对方意图离开之时,猛地抓住他的衣袖,死死地扒拉着不放——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人了,她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说啊!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 “盯上我的人是你们对不对?” “” 越来越尖锐的问题,越来越霸道的力气,那个为她送水果的下属被她拽得心烦,又不好私自对她动手,只能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小手狠狠地扒拉下来—— &nb蓕钼sp;“舒沐晚小姐,请你安心留在这里。”他蹙眉,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唐少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处理你的。” 唐少? 舒沐晚的心中一梗,手上的力气顿时松了下来,而那个下属则趁机闪了出去,“乒”地一声用力带上了大铁门,外面又传来“乒呤乓啷”的锁门声 这些舒沐晚都没有听进去! 她的大脑还停留在他刚刚留下的那个“劲爆性”消息上——唐少对方姓唐?她原本以为,唐家的那个唐平清,早就死了,那段关于唐家的恩怨,早就了结了 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唐少”? 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而且还是姓“唐”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之前是误会王名扬了!原来这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一个最简单的解释—— 她和唐家这场恩怨还没完! 午间时分。 王名扬约定会面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室内休闲网球馆。私人区域,王名扬正在把玩着球拍时,球场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飒爽的唐尧从外面推门进来 “怎么,想通了?”他面色嘲讽地抬脚进来,却在看到区域中的另外一个身影时,不由怔了怔,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敛了下去,“南宫墨。” 他竟然也来了! “想要找你很不容易。”南宫墨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直接把手上的球拍扔到了地上。 他可不是找他来打球的! 他们还是开门见山,直接解决问题比较好 “呵看来我今天期盼错了。”唐尧了然地点点头,转头还是看向王名扬的方向,“你这家伙还是没想着跟我合作,还是和电话里一样骂我的心态” 王名扬的眉头蹙起,警惕且满怀敌意地盯着他:“你是谁?” 不止是问他,更是问南宫墨!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两个好像是认识似的? “连这个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你怎么旁听”唐尧面色可惜地砸吧着嘴,他不停摇头的同时,一点点地踱步过去,猛地夺过王名扬手上的球拍,狠狠地朝他的头上砸过去 王名扬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冷不防地被他砸个正着,高大的身形当即跌落下去,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而唐尧丝毫没有手软,抬起手上的球拍又要往上砸,大有先把他打死再进行谈话的架势南宫墨的俊眉微微一蹙,在这个时候抬脚过来,抢在唐尧之前抓住了球拍止住了他的动作。 然后另一手,直接在王名扬的后颈劈了一刀干净利落,王名扬直接晕了过去。 “不想让他听到,这样就可以。”南宫墨收手,夺过他手里的球拍往地上一扔,嫌弃地拍了拍掌心,“唐尧,我不想浪费时间,说吧,你的目的?” 他一直盯着舒沐晚,处处找她麻烦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打一场球再说?”唐尧却退后一步,饶有兴味地建议。南宫墨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对手面对这样的对手,直接谈事情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先消遣一下么? “我不是来打球的。”冷冽暗沉的一句话,直接切断了一切“培养友谊”的可能性。 “我是生意人,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可以不再找上舒沐晚。”无奈地摊了摊手,唐尧亮出自己的底牌,“舒文的手上应该有一份名单,都是唐家的生意伙伴,帮我找出来,我需要那个” 东西,现在肯定是在舒沐晚的手里。 “还有呢?”南宫墨若有所思地点头,索性让他把条件一次性说个清楚。 “还有”唐尧仰头,若有所思。 也就在这个时候,南宫墨的手机先响了起来,唐尧绅士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去接。南宫墨蹙眉按下了接听键,却听到了让他情绪越发不稳的消息:“墨少,舒沐晚不见了” “啪!” 手机以“砸”的形式从他手里飞出去,南宫墨在下一秒直接冲上去,手掌狠狠地扣上了唐尧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唐尧很快憋红了脸,对于他的动手太过措手不及 不是说还有要求可以提的么? 一下子就要动手了?! “她在哪里?”南宫墨扣住他的脖子冷冷地问,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了一点,才给了唐尧说话的机会,“是你的人把她带走的是不是?”现在会动舒沐晚的,只可能他一个! 丝丝新鲜的空气传入他的肺部,唐尧呛咳着,这才领会南宫墨的意思,不禁挑眉眼底燃起一股得意——看来他的人办事效率还不错!这么快就把人带回去了 抓一个骨折的舒沐晚,可比抓一个健康的舒沐晚容易多了! “不是。”谎话说起来得心应手,看着南宫墨愤怒的模样,他便越发期待他寻而不得的窘境。唐尧“面色真诚”地摇头,甚至面露委屈,“我的人都在这里,谁有空去带她走?” 说话的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扒开南宫墨的大掌,从他危险的钳制中脱离出去。 他的周身升腾起警惕,一旦从南宫墨的掌心脱离出去,他再想偷袭他打败他就难了毕竟,他也不是一无身手的人! “啧啧啧,我还是喜欢四年前的你。”拍着被他抓褶皱的衣服前襟,唐尧慢条斯理地感叹,脸上却尽是嘲讽的神色,“那时候动手,你只知道挨揍,我了结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当然,这都是在他还是南宫辰的时候! 唐尧和南宫墨不同,他从一开始就生活在黑暗世界,周身都是极致的黑,而“南宫墨”一开始,甚至可以用“单纯”这个词来形容!四年前的一次偶然碰撞,唐尧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置他于死地,可惜 可惜他在最后关头,突然出现了变化—— 他变成了南宫墨! 彻底从一个“单纯”,蜕变成了手段冷冽的暗魔! 所以四年前唐尧就和南宫墨“相识结怨”,当时他和吃了南宫墨不小的亏,但是之前他都在南宫辰身上“报复过”了,所以也不再追究;而南宫墨呢,忙着料理南宫辰不敢做的事,也没有去找唐尧的麻烦 这一积累,就积累了整整四年。 “对了,你那时候叫什么来着?”唐尧越说越显得嚣张,嗤笑着询问南宫墨,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心情越来越好——他很厌恶被人谈及这段过去吧? 太好了! 在别人底线上撒盐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我记得你那时候”他蹙眉故作艰难地回想着。 “说够了没有?”这次,没等他说完,一把冰冷的枪直接指上他的头。南宫墨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再度重复出刚才的问题,“我再问一次,她在哪里?” 他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 “我说过了,又不是我带走她的”唐尧耸了耸肩,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 只是,他眼底的嬉笑减了几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南宫墨,在心底默默地想着——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南宫墨,可不是随便会拔枪的人 他有些莫名地怀念之前的南宫墨,个性有点像是他的影子!可是现在他的暴戾和周身传达的杀意,和之前大大地不同了! 难道又是巨大的精神刺激,他的人格在慢慢发生变化? 完全有这种可能! “把枪拿走吧,我又不是没有”唇角噙着一抹戏谑,唐尧故作镇定地开着玩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了侧,然后手也贴近了自己的口袋—— 大家都是玩这个的人,何必在这种公众场合,开两枪吓坏老百姓呢? “乒!” 一声枪响,他抢在他之前动了手。 入夜。 酒窖里一如既往的光景——墙壁上还是开着暖光灯,周围还是没有一扇透露时间或者光亮的窗户,那扇唯一的铁门还是紧锁着舒沐晚就这样呆在中央的沙发上,望着房间发愁。 她找过了! 她之前很努力地在房间里找过一圈了,但是除了那扇小铁门,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出口她要怎么离开? 于是,她最终只能恨恨地盯着铁门,想着下次它打开的时候,她能打得过对方逃出去的可能性! “哐啷!” 良久之后,铁门外传来尽数的碰撞声响有人在开门!! “唐少?”下属小声地叫住唐尧,蹙着眉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先让医生过来吧?你的肩膀上还在流血”都这么惨烈了,这个时候还急着要见舒沐晚做什么? 唐尧抬了抬未手上的右手,止住了所有他想说的话。 “我简单包扎过了。”他淡然解释,不顾自己的薄唇还透着虚弱和苍白,“把我关进去,我有话和她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今晚,不如让他们索性做个了断! 南宫墨不喜欢隐忍, 而他不喜欢等待。 “哐!” 铁门被打开,舒沐晚警惕地扶着沙发起身,在下一秒,便看到一个身上带血的年轻男人走进来,虚弱地扶了扶墙壁,然后铁门又在他身后“乒”地一声被关上。 两个人同在一个屋子,他又正朝着她的方向走,舒沐晚瞬间全身的防范因子都燃烧了起来! 她怒目盯着他一点点地靠近,在唐尧终于在她面前站定之时,她厉声问出来:“你是谁?” 唐尧微愣,不由嗤笑出声。 看来之前他的自我介绍真的白做了一个月前,他制造的那场车祸,他还将她从王名扬的车上抱下来,温柔地给她注射毒\品,温柔地告诉她“我叫唐尧”。 看来,她还真是一点都没记住啊! “笑什么?”舒沐晚愠怒,想也没想,直接端起桌上的盘子,狠狠地朝他砸过去。 唐尧被她砸个正着,狼狈地跌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该死!”他低咒,恨恨地咬牙忍着肩膀上的痛:这个女人还真是和南宫墨一样,喜欢搞偷袭! “喂”看到他脸色青白,肩膀上又明显渗着血的模样,舒沐晚不由蹙眉,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过去,心中有了新的猜想,“你不会也是被抓来的吧?” 她不认识他,善良的人总会有善良的想法。 毕竟,如果是“坏人”,应该不会以这样一种弱者的状态在她面前出现 “我?”唐尧错愕,深沉的眸底涌上一层浅笑的光泽,本想肆意嘲笑她一番,却在抬头撞上她澄澈的双眸时,微微愣了愣。突然,就觉得她蠢得可爱 136 这种事,要一起努力 “我?”唐尧错愕,深沉的眸底涌上一层浅笑的光泽,本想肆意嘲笑她一番,却在抬头撞上她澄澈的双眸时,微微愣了愣。突然,就觉得她蠢得可爱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点头给了她回应:“是啊。” 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唐尧的身体往后仰了一点,索性在沙发上调整了更舒服的坐姿:“我也是被抓过来的。” 成为她的“同盟”,是不是就能获取她的信任,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你知道抓你的人是谁吗?”舒沐晚眸色一喜,立马心急地问了出来。她被带进来的时候是弄晕了的,但他是自己走进来的啊他应该会知道旄! “啊,这个”接收到她眼底的好奇,唐尧的身体稍稍往前倾了倾,慢条斯理地试探,“他叫唐尧。” 果然,还是毫无反应。 “唐尧?”听到姓“唐”的名字,舒沐晚的眉头本能地蹙了蹙,更想起了venki说过的那个坏人。果然是唐尧,终于也找到她头上来了可是关于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人,她是真的没想到一块去嶷! “你不知道他是谁?”唐尧满意地捕捉着她脸上的疑惑,在得到舒沐晚点头的回应后,淡然一笑,索性撇得干干净净,“我好像也不知道” “哪里还笑得出来?先想办法出去吧!”舒沐晚白了他一眼,扶着沙发的椅背在屋子里艰难地移动着,“这里只有酒,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铁门,你有什么想法?” 反正她除了打出去是没想法了! “铁门出不去。”唐尧“好心”提醒。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舒沐晚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角落找来一根小木棍子,当成拐杖在屋子里行走,时不时敲打着那不算太高的天花板:如果是酒窖的话,那应该是位于地下室的位置,那么逃生的路线,就应该是往上走 “你干什么?”唐尧一直注意看着她的动作,在舒沐晚走到他旁边时,他抬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想办法出去啊!”舒沐晚回应得理所当然,看着唐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本能地用木棍也捅了捅他,“搭把手啊,看看哪块地方比较薄一点?” 都是盟友了,当然要一起努力! “嘶” 只是她的木棍正好捅到唐尧受伤的肩膀,让他顿时吸了口凉气,清俊的脸瞬间转为青白伤口只是临时贴上,这么一捅,肯定流血了! “诶,你受伤了?” 舒沐晚一愣,这才陡然反应过来。 意识到他们两个被关着的都是“伤员”,舒沐晚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这样逃出去的可能性又小了啊!而且眼前这个男人,动一动就这么痛好像比她还虚弱! “喂” 唐尧青白的脸色看得舒沐晚心惊,她不由凑近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问他:“你还好吧?” 怎么可能会好? 他受的可是枪伤!取出子弹后根本就没打麻药被好好包扎! “我”疼痛让唐尧有些说不出话来,更没了逗弄或者试探她的心情,他扶着椅背就想站起来离开,毕竟在外面他才能接触到医生和医疗工具 “你干嘛啊!”只是没想到刚一动,又被舒沐晚狠狠地压下去,在唐尧再度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只能听到舒沐晚义正言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既然受伤那么严重,还逞强干嘛?我来找出口好了!” 和一个伤员关在一起,总比和一个死人关在一起强! 让他好好保重吧,可别疼死了! “你!”唐尧蹙着眉,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喂!”舒沐晚却突然推了推他,脸色慌张地指了指他的肩膀,“你这里好像流血了!” 他穿着深色的厚外套,外面自然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里面的那件白衬衫上明显渗了血,殷红的血迹蔓延而上,浸湿了他的领口,才让她一眼看了出来 “恩?”唐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可是此时,他的大脑根本就快不过她的动作—— “我来我来,你别动!”她低呼一声,然后便直接上手去脱他的衣服,“别让血凝固,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我先帮你看看,要不你就死在这里了” 她蹙着眉,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在救助这个陌生人。 既然和她被关在一起,那她便认定了对方是盟友的身份,也认定了对方是可以依靠的好人所以,帮助很正常。 所以只是片刻的犹豫,舒沐晚便动手解他的衣服,也不管这个举动合不合适,反正现在是救助要紧——把他深色的厚外套拉下,便看到了他肩膀上大片的血迹,已经蜿蜒着浸染了大半件西装伤口显然就在肩膀上,除了涌出来的新鲜血迹之外,还有一些残余着的暗色血痂。 身上的外套被她脱下,唐尧没有反抗,没有制止,只是虚弱地发着愣:他疯了么?在这个简陋的酒窖中,而且还是让她处理伤口?! 她懂什么又会什么?他现在就该出去,外面有精良的医疗团队在等着他! 他很想一把推开她,然后起身离开。 可是感觉着她“一无是处”的殷勤,他又下不了手,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滋长——舒沐晚,舒家的小妹妹 在很小的时候,“舒家的小妹妹”出现在他的童年里! 她很小,也很吵。 她从来不去烦他,他却很厌烦这个小东西的存在,时不时地警告她让她安静 于是,这个小东西被他吓哭了一次又一次。 当然,结果就是她“更吵”了 后来,突然有一天,“舒家的小妹妹”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于是,他的童年,外加他的整个人生都彻底安静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此时的存在,他真的快忘记这回事了! 一晃眼,她都这么大了。 带着舒文的背叛,长这么大了 “伤口有点恶心”她评判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才将他的意识再度拉回现实。 唐尧猛地回神,有些负气地想要拉好自己的衬衫:“那就不要管我!” “搞什么啊?”舒沐晚一把止住他,没好气地吼过去,“别乱动!等着!” 【殷千城:我一直在考虑,关于唐尧会不会爱上舒沐晚的问题亲人们,你们觉得呢?】 137 喂!你疼不疼? “搞什么啊?”舒沐晚一把止住他,没好气地吼过去,“坐好,等着!” 拄着那根细细长长的木棍子,舒沐晚一瘸一拐地挪到靠墙的酒架旁——她抬手,仔细翻弄着各式各样的瓶身,想要从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 “你找什么?”唐尧纳闷着蹙了蹙眉,他坐直了身体,侧头朝肩膀上的伤口望了一眼:还在往外渗着血看来他是真的要先出去换个药了! “我找就是这个!”舒沐晚自言自语地嘀咕着,陡然眸光一喜,抓住其中某个晶亮的瓶身叫出来,“找到它了!” 她在名酒方面没有多大的研究,但起码看得出来这瓶酒的酒精浓度很高恁! 很高,就是能当酒精用了。 “恩?”唐尧嗤笑着挑了挑眉,望着一步步艰难挪过来的她,刚想报出这瓶酒的名字,她却直接拧开瓶盖,用瓶口朝着他的伤口便浇下来 “啊!!!打” 纵使有再好的忍耐力,此刻也会发出惨叫。 强烈的酒精刺激,让唐尧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手上反射性地抓住她的胳膊,一张俊脸早已痛得扭曲,眼底也迅速滋生起森寒的杀意:舒沐晚!她是故意的么? “该死的!”她是故意装天真在整他么? “叫什么叫!”舒沐晚却更没好气地吼过去,一手用力从他的掌心挣脱,然后直接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不消毒怎么包扎伤口?你是不是男人!” 说话的同时,她已麻利地处理他的伤口——不是医学专业出身,所以处理伤口的方式也只能是“将就将就”:她扯了旁边干净的纸巾,一股脑儿全部垫在了他的伤口上面,然后又在外面压了一层厚厚的布 接下来,就是找东西固定了! 舒沐晚双手压着他的伤口,目光迅速地在房间中环视着,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最后,终于将视线停在了他的领带上:“这个!把这个弄下来给我!” “恩?”唐尧的脸色有些苍白,已经被她“折磨”得不想说话。 她到底是无心还是故意的? 他忍着“虐待”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唉,算了,不用你弄了!”看他那种病怏怏快不行的模样,就知道是靠不住,舒沐晚索性放弃使唤他,自己腾出一只手来去拽他的领带,用它将伤口固定好 一通忙活,她累得气喘吁吁。 再看唐尧,整个人都惨不忍睹 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又血淋淋的,不伦不类地就这样半穿半散着,而那根价值不菲的浅色领带,就以极度难看的姿态绑在他的肩膀上,沾上点点殷红的血迹。 反正,他这一身衣服是完全毁了。 “总算是不流血了”舒沐晚在他的肩膀上瞟了一眼,终于放心地吁出口气,累瘫了地挂在沙发上,“让我先歇一会儿,然后再找出去的方法。” 她现在很累。 唐尧就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沉沉。他拧眉思忖了许久,终于试探性地问出来:“为什么要帮我处理伤口?”她是真的在帮他,还是也在试探他? 这点上,他不得不谨慎。 舒沐晚没有立刻回答,她拿开遮在眼睛上的手掌,转头仔仔细细地朝他看过去,就这样安静地对峙了三秒,才认真地问出来:“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啊?” 唐尧的脸色不由一沉。 舒沐晚不顾他表情的变化,回头看向天花板,喃喃地说出来:“不帮你止血,难道要我看着你死在这里?我们都被关在这里,就应该互相帮助想办法出去” 在她看来: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这样”唐尧嗤笑一声,并没有多说:原来,她竟是选择信任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下室没有阳光,只有光线不变的壁灯,于是整个空间也就丧失了时间观念。 舒沐晚休息够了,正打算起身继续“捅天花板”,铁门处却传来“咔哒”一声细响有人正从外面开门!舒沐晚一惊,在第一时间反射性地把木棍藏到沙发底下。 这是他们能逃离这里的唯一“作案工具”,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而闭目假寐的唐尧,也在瞬间睁开了眼。 来人穿着深色的西装,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他径直走过来将手上的餐盘放在舒沐晚面前,嗓音冷淡地留下两个字:“你的晚饭。” 晚饭?!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舒沐晚的眉头顿时蹙紧,心中一下子着急了起来,在对方转身之时,忍不住愤然起身:“抓我过来的人呢?你们的那个唐少呢?叫他过来见我啊!” 既然费尽心机把她弄过来,总要出现把绑架目的说一说吧? “唐少?”下属一愣,冷汗在下一秒就掉了下来。 唐少不是一直都坐在这里么? 难道她不知道?! 他请示地将目光转向唐尧,却收到对方蕴含警告的冷冽视线。下属紧张地僵在那里,下一秒,便看到唐尧薄唇轻启,淡淡地开了口:“唐尧是不是还没回来?” “对对对!”下属立马会意,拼命点头,然后故作凶狠地朝舒沐晚吼,“我们家唐少没空!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就识相点,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他急急地转身,用最快的速度想退离这里。只是才走了两步,却又被她叫住—— “等等!”舒沐晚不忿地在那个下属的身后喊,手指直接指向了唐尧,“那么他呢?”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空气顿时一凝。 下属的脚步僵住,唐尧的身形也一僵,脸色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他坐直了身体,目光幽暗地看向舒沐晚,勾了勾唇角,故作坦然地问:“我什么?” “你闭嘴!” 一直盯着下属背影看的舒沐晚,忽略了唐尧的一切表情和动作,当然,她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样。 “他呢?”她不耐地朝唐尧吼了一句,便把视线重新转向那个下属的背,忿忿地表达不满,“我们两个人被关在这里!你为什么只送一份饭?” 下属僵硬的背影陡然一松。 唐尧的唇角抽了抽,无声失笑,挑眉戏谑地看向下属:“是啊你们干嘛只虐待我一个人?” “我”下属脊背上的冷汗掉得更多,他回头忐忑地看向唐尧,纠结了良久,终于还是摆出一个凶巴巴的姿态,恶狠狠地吼,“那你要吃什么?” 表面越凶狠,心里却害怕:天哪,蓕钼他竟然吼了唐少!天哪,唐少出去不会宰了他吧 “随便给点”唐尧低叹着闭了闭眼,巧妙地在提醒下属的同时,避开舒沐晚的怀疑,“你们肯给就好我知道现在没有点菜的资格。” “知道了!”下属凶巴巴地应下来,转身走向铁门。 这样的下属,在舒沐晚看来,倒是个外冷内热的善良人,于是她踉跄地往前追了几步,小声地和他商量:“你能不能顺便送个医药箱进来?他受伤了” 那个下属没理会舒沐晚的话,抬脚就走了,整个空间立马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舒沐晚一瘸一拐地艰难踱回来,走到唐尧面前,低头看他看了又看,在盯得他心里发毛之际,很直接地评判:“你这人不诚实!”显然对她有保留。 “什么?” “你还说不知道谁抓你过来的,刚刚脱口而出就是‘唐尧’的名字!”舒沐晚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直直地盯着唐尧,“说吧!为什么一开始骗我?” “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出不去。”唐尧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跟着闭上,在她怀疑上自己之前,先发制人,“况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唐尧的人,故意留在这里监视我?” “呸!我要是唐家的人,刚刚早往你伤口上丢玻璃渣子了!”舒沐晚被他气到,不悦地“哼”了一声,低头吃自己的饭,负气地把盘子戳得“乒呤乓啷”地响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唐尧却不动声色地扬唇而笑。 不得不说,刚刚那个下属,真的是“外冷内热”的人! 唐家的主人不在,他一动“善心”,就对他们两个“囚c犯”特好——舒沐晚本来只是奢望他能送一个医药箱过来,没想到他还特意请了个医生下来 他带下来了不少人,把她和那个男子层层围在中间,个个都是面色凝重,盯着医生直至他把伤口包扎完。 “可以了。”医生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以后,众人又似乎“一哄而散”,在十秒钟内全部撤离,“乒”地一声锁上铁门,让酒窖再度恢复一片寂静 像是一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还疼么?”舒沐晚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众人离开,才犹犹豫豫地问出来,指了指他肩膀的位置。 刚刚那个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看到他痛到抽搐的肌肉可是他却一句都没有喊!更是一点都没有表示出来! “不疼。”唐尧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冲她微笑。 在别人面前,他已习惯了隐忍! 他是整个唐家的支柱!就凭这点,他怎么可能在一干下属面前表现自己弱的一面? “你很了不起啊!” “呵其实”被她这么直接地夸奖,唐尧面色不禁有些得意,正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几句,却不想他还是想多了她已从沙发下摸索出了那根棍子,恢复了先前的相处模式—— “不疼就别赖在沙发上!找出口!” 废了半天功夫,终于在酒架的上面找到一个被木板堵住的小窗。 舒沐晚用棍子捅了捅 再用力地捅了捅 “咔哒”c“乒”! 陈旧的木板连带着玻璃窗一起掉下来,玻璃瞬间碎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快看!”舒沐晚兴奋地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唐尧,“从这里爬出去,我们就自由了!”她站在这里,能清晰地仰望到外面的月光 太好了! 终于找到出口了! 唐尧却似乎兴致缺缺,过去仰头看了一眼,低笑着回头,淡淡提醒:“你有没有想过,这块玻璃掉下来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人进来看一看?” 她就不觉得奇怪么? “没想过!”舒沐晚蹙眉如实回答,她上前率先迈向酒架,艰难地手脚并用往上爬,“我现在只想快点出去!” 天窗并不高,平时她一跃就能离开的距离,此刻却花了不小的功夫,才终于挪了出去。她爬到外面回身,看到他正站在酒窖的里面,目光复杂地仰望着她,清俊的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深邃笑意。 舒沐晚不由低笑出声,下一秒,很义气地伸手过去:“来吧!我拉你!” 唐尧愣了愣,才把手伸给了她。 “我们这次要是能逃出去,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清浅一笑,抓住她的那只大掌,陡然反手用力一拉,将她直接从天窗上拽了下来——舒沐晚尖叫一声,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被他稳稳接住! 她的小脸一白,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脖子,下一秒便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我叫唐尧。” 【今天实在更得太晚了!抱歉抱歉!我明天(24号)零点更新,至少一万,不为任何推荐,纯属为今天的迟更行为道歉!欢迎大家监督!么么个~】 138 我们先干点刺激的! 11000+ 清晨。 一夜的僵持和变化,“关押”她的地方变成了某酒店的顶层豪华套间——唐家的产业涉及酒店经营,把她关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反而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这里再也不会有让她逃生的天花板了! 至于那毫无防范措施的窗户么底下就是几十层的高空距离,她又不会飞,唐尧根本不用担心她会逃! 舒沐晚彻夜未眠,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圆床上,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她怎么就这么蠢!!昨天晚上,竟还想着和唐尧一起逃出去,竟然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同盟恁 她简直就是少根筋! “叩叩!”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细响,舒沐晚不应声,对方便自动开门走了进来——是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务员,手里端着个精致的餐盘,讨好地冲着她微笑。 “干什么?”舒沐晚冷冰冰地开口,一眼就瞪得对方的笑容僵硬凝固耽。 “这是您的早餐。”服务员放下餐盘,对着舒沐晚的冷脸,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服务态度,“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您换” “不合,拿开!”舒沐晚直接打断。 正打算打开餐盘盖子的服务员一愣,满脸尴尬地看过来:“小姐,您还没有看” “任何唐尧准备的东西,都不合胃口!”舒沐晚最后狠狠地瞪她一眼,伸手指向房门的方向,“在我冲你发火之前,拿着这些东西给我出去!” 她恨唐尧,更恨自己的愚蠢!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决定和他“划清界限”,已经又最大的忍耐才不至于“殃及池鱼” “呃是!”被舒沐晚的态度吓得脸色不由白了白,服务员瑟瑟地点头,连忙收拾好了餐盘想要离开,却在急急走到门口的时候,险些撞上来人。 她连忙停脚,在看清来人时又是一惊,连忙低头道歉:“唐少!对不起我” 唐尧伸手,止住了她所有的话,然后淡然一笑:“出去吧。” 服务员离开,偌大奢华的空间中,瞬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舒沐晚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再度低头将他忽略为空气——这个男人,脸上带着淡然而得意的笑容,还是和昨晚一样狂佞不羁,看到这样的他就让人来气! 他就是这副悠然无害的模样,才让她昨晚错信了他,被他当成猴子耍了一通! 不放她走早说就好了,混蛋的身份早点公开就好了,何必让她爬上爬下的折腾,这样有意思么? “这是绝食的手段?”唐尧在她的身边踱着步,终于在她身侧停脚,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舒家的小妹妹果然还是很天真啊!” 绝食? 这是跟他玩哪个古老年代的戏码? “放开!”舒沐晚愤怒地转头,一手拍开他的胳膊,双眸中尽是嫌弃,“我不吃你准备的东西!” “你想太多了妹妹”唐尧好笑地耸肩,完全本能地为她冠上了这个亲昵的称呼。他向前一步,动作悠然地在她身侧坐下,一手撑在了那柔软的床垫上,“我没闲情去准备那些东西,这是酒店的标准配置。” 准备早饭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他唐少亲力亲为吧? “你!”如此欠扁的解释,让舒沐晚咬牙切齿,再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唐尧却丝毫不在乎,已经动作自然地起了身,趁着她不注意,又伸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真像是哥哥在逗弄一个天真的妹妹:“你不吃就不吃吧,少吃一顿死不了人你昨晚是吃了晚饭的。” 把盘子戳得叮当响,她的晚饭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呵”舒沐晚冷笑,一提到晚餐她就觉得讽刺至极,昨晚她竟还好心地替他要了饭,“是!我昨晚跟一头猪吃了晚饭!”还把他当盟友来着呢! 呸! “啧,说话这么刻薄”唐尧低喃着在她的周围踱着步,走到她身侧的时候又突然弯腰凑过来,笑眯眯地在她面前问,“是不是因为爸爸死得早,所以没什么家教啊?” 像是心脏被狠扎上一刀,舒沐晚的眼眶一红,情绪在瞬间爆发。 “混蛋,你说什么!”她猛地站起来,冲着他得意的脸便是一巴掌扇过去。 可是唐尧退得快,她的左脚上还绑着石膏动作不利,结果就是她不但没有打到他,自己反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了他面前。唐尧的手本能地伸到半空中,却没有上来扶她 像是理智瞬间定格了失控的身体,他愣了愣,立马就把僵在半空中的胳膊撤了回去。 “你是真的想让我重复一遍么?”唐尧闲闲地反问,满脸都洋溢着得意下的好心情,捕捉着她小脸上的愤怒,自动雪上加霜,“何必呢,再说一遍多伤你自尊。” 舒沐晚被他气得脸色发青,拳头不由收紧再收紧。 唐尧却觉得吵够了—— “好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他举手做了个“暂停”的表态,不动声色地靠近浑身冒火的她,“有些事情,趁着你在我手里,我要好好嘶!” 话音未落,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唐尧痛得当场抽了口凉气。 在舒沐晚看来,这场架,“非吵不可”!她不容许别人这样侮辱她的爸爸和自己!既然扇他的巴掌没有成功,揍他的脸未必够力,那就索性冲着他的伤口狠狠来一拳 幸好,昨天他伤口的位置和形态,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舒沐晚!!”唐尧捂着肩膀怒吼出她的名字,然而下一秒,床头柜上的台灯已经精准地冲着他的肩膀飞过来——然后又是电话机c烟灰缸c花瓶 她砸得快,唐尧也躲得快! 一番毁灭性的“房间整改”后,舒沐晚终于扶着墙壁停下来,她背对着他,隐忍着蹙眉闭眼:好痛!她刚刚竭力地想去追打他,根本没顾得上自己脚上的骨折 而唐尧的面色也相当难看,他一直用手捂着肩膀,一番剧烈的躲闪运动让那边已经渗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指尖粘稠的血腥。 “打够了?”看着她纤细微颤的背影,唐尧淡淡地出声问,同时挑了个距她最远的位置,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现在,愿意和我谈谈了吗?” 他需要从她手上拿到某样东西! 然后,再在她身上报复舒文的背叛! 舒沐晚没有回应,就在唐尧以为她默认同意,几乎要重新得意地笑出来时,他听到她清晰而微颤的嗓音:“滚!” “什么?”唐尧有些不敢置信。 “滚出去!”在他的地盘上,她依旧不畏地冲着低吼,冷声重复,“唐尧,从这里滚出去!”她现在腿很痛,她没有力气再继续打,更不想听到任何来自于他的声音。 唐尧停顿了两秒,不由从鼻中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让他滚出去,一切就能解决了么? 简直就是幼稚! 她在他手里,有些问题她必须面对。 “南宫墨会来救我。”这是她此刻唯一的信仰,扶着墙壁,舒沐晚只能喃喃而出这句话。 “哦,这样么?”这样直白的挑战,让唐尧的脸色越发沉了沉,他轻蔑地笑了笑,起身走向门口,却在即将踏出卧室房门的时候,陡然停脚回身,“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他停顿了一秒,继续说完:“我肩膀上的这一枪,是南宫墨给的。” “你活该!” 如果她有枪,她更不介意冲他脑门上来一枪。 “舒妹妹你似乎永远抓不住重点。”唐尧倚着门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将提示地消息说出来,“我中了他的枪,但是却依旧活着回来,你不觉得好奇么?” 都动了枪,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为什么他还活着回来了? 她就不想一想? “什么意思?”舒沐晚的脸色一白,猛然回过身来看向他。 “因为我的手里也有枪啊”她惶惑的表情,让唐尧满意的微笑,淡淡地补充一句,“而且,我的枪法也不错。”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乒”地一声带上了门 既然不想谈,就索性留在房间里自己好好想吧! “唐尧,你跟我站住!” “唐尧,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 房门紧闭,从外面才能控制的电子锁,唐尧已经离开,舒沐晚喊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她被彻底关在这里,只能和无尽的担忧与彷徨关在一起! 什么叫“我的手里也有枪啊”? 又是什么叫“我的枪法也不错”? 舒沐晚的脑海中一直在盘旋着这两句话,心底的不安积聚得越来越多——她感觉到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心底的某种揣测似乎越来越逼真 南宫墨出事了! 南宫墨出事了对不对? “放我出去!”冷静和理智瞬间失控,舒沐晚冲到外面的大厅,用力拍打着那扇电子的门,“放我出去!混蛋!!” 没有人应声。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拍,外面都没有半点回应。 舒沐晚只能贴着门,缓缓地坐下,无声地盯着这个套间发呆——她在想办法,想出去的办法这里是酒店,虽然是唐尧的产业,但总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对不对? 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卧室地板上的那台电\话,舒沐晚的脸色一喜:有了! 酒店的电\话,不是能联系到外面的吗? 她兴奋地扶着墙壁站起来,连忙冲到那台电\话旁边,快速地连好线路,然后拨出一连串的号码是忙音!该死,这台座机不能打外线,她只能拨通内线! “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人截断。 “您好,这台座机不享受酒店的电\话服务。唐少交代过,如果您打出电\话,就会默认转接给他,请问您要转接给他吗?”对面的人声音亲和,说出的话却让舒沐晚心底泛凉。 原来一步一步,都是他控制好的。 “那我现在就为您转接。”舒沐晚不说话也不挂机,对面的人就默认了舒沐晚的要求,立马将线路切了过去。 听筒中传来两声“嘟嘟”的接通提示音,便听到唐尧低凉戏谑的嗓音传来:“喂?” 终于想通了? 来向他示弱了? 舒家的小妹妹真是孺子可教啊! “唐尧。”舒沐晚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无比地平静淡定。 “恩?” “你去死吧!”依旧无比平静的一句话,然后“啪”地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南宫集团总部。 当舒沐晚被关在酒店,求助无门的时候,南宫集团整个气氛压抑,完全笼罩在来自高层的黑暗与阴霾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一定是发生了某件大事! 但具体是什么他们没有知道的权限! 高层会议室。 这里拥有最先进的电子设备,原本这间会议室偶尔用来操控股市,全盘分析金融数据简单概括,就是这间会议室一旦开放启用,分分钟都是几个亿的利润上下! 而此时,这间会议室的所有仪器启用,采用先进的人脸识别技术,自动检索本市所有的摄像头,目的只有一个——找她! 她不见了! 从昨天得知她不见了的消息开始,南宫墨就彻底失控:他在室内网球场开了枪,在那样的公共场合,不管不顾地想要射杀唐尧!他自己也差点中了枪,他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唐尧逃掉 于是,他只能这样寻找! 在全世布下天罗地网,搜寻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 “墨少?”翌雷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他能看到南宫墨眼里明显的血丝,但是南宫墨却依旧紧盯着四壁无数的小屏幕,耐心地等待着大屏幕上,会出现“面容符合”的警报 南宫墨果然没有理会他。 不止一次了! “墨少,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翌雷终于看不过去,坚定地再度出了声,他主动拉了把椅子坐在南宫墨的旁边,认真保证,“我就在这里盯着,一有消息我保证马上报告。” 他就想求南宫墨去睡一会儿吧! 哪怕闭一会儿眼也行啊! 人毕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不用。”南宫墨淡淡地开口,简单利落的两个字,便否决了他的一切好意。 “可是”翌雷还想继续说什么,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他无奈地退后一步去接电c话,蹙着眉头和对方交流了良久,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上来请示,“墨少,是警方的人。” 昨天在室内网球场开枪,果然是闹出了大事情! &nbs蓕钼p;虽然唐尧最后逃了,除了地上的几滴血,什么遗留的痕迹都没有,但南宫墨毕竟开枪了,他拿枪的模样毕竟被有关人员看见了,所以警方的人肯定会找上门 “不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给出了他的答案。 翌雷刚想劝一句,南宫墨又补充了最后的命令,四个字的解决方式:“让他们滚。” “是!” 虽然觉得这样的方式很不妥:毕竟按照生意人的身份来说,和警方起什么冲突,都是不好的!但是此刻的墨少,他怎么敢拿南宫墨的主意呢? 终究是没能顺利解决。 一老一少的两个警员,直接闯入了南宫墨的会议室,老的那个一把推开了试图阻拦的助理,而年轻的那个,则是把翌雷拦在了外面,两个人几乎争得面红耳赤。 “南宫先生!”对于满会议室的屏幕和屏幕上飞快变化的数据,老的警员不由吃惊的愣了一秒,然后才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满脸的正色,“昨天在本市轻语网球俱乐部,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我们需要您的配合调查!” 背对着他而坐的南宫墨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应该说,对这样的人物,他不屑于给出任何回应! “南宫先生!”年长的那个警员蹙了蹙眉,隐隐有些动气,走过去在南宫墨手边的桌面上敲了敲,“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马上!!另外,我们需要您提供昨天穿的衣服,我们需要检测硝烟反应!” 所谓硝烟反应,就是开枪之后会在袖口及手上留下硝烟粉末也就是开枪的证据! 只要验出来有,那就等于把南宫墨直接“定罪”了! “南宫先生!!”仍是没有任何反应,那个警员终于彻底怒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 “不用调查了。”不耐地打断他,南宫墨睥睨了他一眼,“枪是我开的。” “你!”要不要承认得这么嚣张!!! “我现在很忙,你请自便。”被这个警员的怒吼吵得有些头疼,南宫墨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淡淡地留下一句话,目光继续转向眼前的屏幕,不想理会他。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理智了! 要是这个烦人的家伙再不走,他就要用本能解决问题了 “太过分了!你把我们的工作当成什么了?”警员勃然大怒,大步在会议室里走了几圈,冷不防看到墙上的总控制开关,于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只是冲动地冲过去,直接挂掉了总闸—— 数据停止! 屏幕上的筛选戛然而止,总屏幕在亮了亮以后,带着所有的子屏,一通陷入漆黑! 原本寂静的会议室,此时陷入真正的寂静和压抑。 “南宫墨,你别太嚣张了!既然你刚刚自己已经认了罪,那就立马跟我回局里去录口供!这次上面就是查你们这种有了钱就乱来的人,我”老警员快意地冲着南宫墨的背影大骂,死到临头仍不自知。 而站在门口的翌雷,以及那个年轻警员,则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以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年轻警员的眼里尽是崇拜:前辈说得太好了!前辈的行为简直是太霸气了!!就是要遏制住像南宫墨这样的霸权在a市行凶做得好样的!!! 而翌雷的眼里剩下的却纯属担心:南宫墨的情绪极度不稳定,这点他们都知道,但是新来的警员显然不知道!竟然敢关掉南宫墨用来找她的屏幕,他可以确定,这个老警员活不成了! 果然,南宫墨在下一秒就有了动作—— “昨天的枪击案,是相当恶劣的!你”老警员的话说到一半,猛地僵住,因为南宫墨已经回身,手上黑色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瞬间脊背一片冰凉! 他根本没有足以和南宫墨抵抗的拔枪速度! “调查枪击案,对方手里都是有枪的。”南宫墨冷冷地出声提醒,轻蔑地哼了哼,“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说完,直接扣下了扳手。 简单c干净c利落! 顶级的消音手枪,只是一声小小的闷响,老警员便应声而倒,温热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而鲜血则迅速地在他的身体周围晕染开来 小警员吓呆了! 翌雷也稍稍怔了怔:墨少很少亲自杀人,更很少这样简单残暴的杀人 “墨少?”他只是片刻的错愕,那个年轻的警员便惊叫着回身,猛地推开拦路的翌雷,跌跌撞撞地往走廊的尽头跑了翌雷恍然回神,留下一句“我去追”便马上消失在了他面前。 空荡的会议室中,只剩下南宫墨一个人,还有残留余温的机器。 哦,对了! 还有一具残留余温的尸体 南宫墨绕过他去重新启动系统,当屏幕上的系统重新开始运作时,他不由自主地朝地上的人看了一眼:他本不想杀死他的!而且理智也告诉他,杀死一个来调查他的警\察,绝对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这意味着将来的麻烦会更多! 但是他控制不住! 当他关掉屏幕的那一刻,甚至是当他试图打扰他的那一刻,他便决定解决他的性命!而这种决定,在出现了十秒钟后便成了已经完成的行为! 没有办法,他真的控制不住。 他变得越来越想杀人,越来越想看生命在他手上流逝的快感 王名扬是半个小时后赶到的,但是他很快发现他来迟了! “我想警告你,昨天的枪击案,引起了上面的人重视,决定派人过来彻查整个a市!我不知道究竟是上面谁盯上这里了,但你最好注意一点!这次,连我都被迫回避整个案子的调查” 盯着地上渐渐出现尸斑的躯体,王名扬像念经似的喃喃说出预备的言辞,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南宫墨你怎么想的!这么快就把人毙了!!你他\妈\的用脑子了吗?” “这怎么收场?”围着地上的尸体挪步,王名扬咬牙切齿,几乎当场崩溃给他看,“我都已经被迫回避整件案子的调查了!”等于他现在什么权都没有 “我做的事情,没让你收场。”冷冷淡淡,狂佞嚣张,这是他给的答案。 “你!”王名扬被他气得不轻。 要不是看在舒沐晚选择了他,要不是因为舒沐晚失踪了,他觉得他们应该站在统一战线,他现在真的很想再和南宫墨打一架——这个男人的脑子真是有问题!绝对是有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让更多的人来盯着你?怎么找沐晚!”王名扬心急地喊出来,忿忿地瞪向南宫墨。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我忍不住。”半晌,南宫墨喃喃而出,像是在对王名扬诉说,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最近,我会忍不住想杀人。”轻描淡写的一句实话,不带半分歉疚的无奈。 就如同说“最近,我会忍不住睡懒觉”一样简单。 他的心理和个性变化,他自己都能清晰地察觉到,但是他改变不了! “你!”王名扬欲言又止,正想吼几句发泄一下,会议室的门却被人推开,翌雷半拖半拽着一个年轻的警员,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这个警员是被捆得严严实实带进来的! 他的警帽已经掉了,一身的警服也是皱巴巴的,邋邋遢遢的穿在身上,他显然跟翌雷经过一番追逐,头发尽是一片汗湿,双眸中徒留无限的惊恐 看到王名扬,他的眸光一喜,然而下一秒,徒剩深深的恐惧! 他原本以为,他见到救星了!! 可是王名扬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宫墨的地盘上? 他们暗中联手?! “墨少,这个怎么处理?”翌雷直接忽略了旁边的王名扬,径直问坐在主位上的人。 “不要杀我!”年轻的警员立马求饶起来,惊恐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王名扬身上,“王局长!你救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我保证什么都没有看到!” “把他交给我。”王名扬蹙了蹙眉,终于向南宫墨开口。 对方倨傲地抬头,视线停留在年轻警员的身上,顿了两秒,慢条斯理地开口:“不可能他是我要杀的人。”心底对于嗜血的欲\望,已经远超过了一切 “我去处理!”翌雷会意,拉着人就要出去。 “等等!”王名扬坚持叫住他,蹙着眉冲着南宫喊出来,“留一个活口,这件事还有补救的机会!你相信我!” 他似乎没有答应的意向。 “南宫墨!”王名扬也终于火了,“你想沐晚回来看到什么?你难道想让她陪你数你一共杀了多少个人?沐晚不会喜欢杀人魔的你好自为之!” 不知道是理智重新回归,还是那几声“沐晚”起了作用?南宫墨的俊眉微敛,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决定:“翌雷,把人交给他。” 王名扬很快带着人走了! 南宫墨没有理会,更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目光放空地看着眼前的屏幕,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心底默默地滋长泛滥——刚刚有那么一秒钟,他只想杀掉那个小警员,那种嗜杀的愿望,竟然超过了他想找到她的决心 怎么会? 于是,南宫墨开始害怕。 他会不会变化?就像他取代南宫辰一样,会不会有“人”来取代他? 如果有一天,他变得不再是他了他的舒沐晚,又该怎么办? 舒沐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就坐在那一地的狼藉之中,半靠在那张巨大的圆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比一个恐怖,一个比一个结局惨淡 终于,在某一刻,她猛然惊醒! 还是这个酒店,还是这个房间,还是一地的狼藉她还是被关在这里。 “醒了?”头顶上传来一声戏谑的轻叹,舒沐晚猛地坐直了身体,这才看清了床上的人——她刚刚是靠在床沿上睡的,而他竟是躺在大床上的! 他的单手支着头,面上带笑,眼底荡漾着兴味的光泽。 舒沐晚瞬间便了无困意,大脑中徒留震惊: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想干什么?”揉着自己睡发麻的手臂,舒沐晚冷冷地开口,浑身警惕地盯着他,就等着他的一个动作,她就上去给他的肩膀来上一拳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般的打一架! “想再打么?”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唐尧不禁觉得好笑,索性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率先解释出来,“我垫了厚纱布,你的攻击对我没有作用。” 所以说,同样的方法,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用两次! 舒家的小妹妹,果然很天真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舒沐晚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他,“唐尧,你这种有话不说的娘娘腔模样,让人觉得非常恶心!” 娘娘腔模样?! 唐尧的脸色被她气得微微发青。 他娘娘腔?她知道真正的他该是什么样的么?娘娘腔?哼! “首先,我想找你要点东西,但是我考虑到,你肯定不愿意给”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幽暗的眼底了无笑意,唐尧缓缓地开口,不容置疑,“所以,我必须先带你看点东西。” “你要什么东西?”舒沐晚的眼神越发警惕。 “都说了,你不会愿意给。”唐尧嗤笑,猛地翻身而起,动作自然地抓住她的小手,“走吧,带你出去看点刺激的!” 【更新啦!更新啦!我说了大更滴吧?守诺100分!掌声在哪里?热烈的留言在哪里?治疗本人更到肾亏的药又在哪里?~\(▽c)/~】 139 他要做的,就是摧毁她 所谓“有刺激”的地方,是位于城西的一个破旧码头,这是舒沐晚从来没来过的——码头上没有任何船,岸边长满了杂草,它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码头 “这是什么地方?”舒沐晚拧眉,直觉这不是好地方! 想长远一点:这里毕竟是a市,一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一个如此的“空地”,而且还荒无人烟呢?这很不对劲! “纪念场。” 唐尧回答,他摘到了脸上的那副黑色墨镜,露出清俊无害的脸庞,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个地方,我买下来按照原样保留了四年恁” 高深莫测的笑意,再加上意有所指的语言 舒沐晚当即便觉得头皮发麻! “纪念什么?”她苍白着小脸,扶着她那一侧的车门没有动,更不想也不敢跟着唐尧往前呆。 “呵”他轻笑,回头看向她,“当然是纪念你爸爸的死啊!” 她的小脸顿时血色尽失,两腿不能自抑地发软,幸亏两手都支撑着,才免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这里是“纪念”爸爸去世的地方?!这么说,爸爸是死在这里的? “怎么?”满意地将她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唐尧慢悠悠地踱步回来,“你竟然不知道你爸爸去世的地点?舒家的小妹妹,我能说你不孝么?” 舒沐晚没有答话,眼泪已经无声地在眼眶中打转。 唐尧好心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越发落井下石:“清明节知道么?妹妹,你都是去哪里扫墓的?” 舒沐晚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喉咙口哽咽得难受:“烈士陵园。”她去的,是一直坚信爸爸会在的地方;而如今,她幡然醒悟,她去的,一直都是没有爸爸的地方。 一下子,就觉得这四年的怀念都变得无比讽刺! 她是真的好不孝! 她呜咽了一声,泪水在某个瞬间陡然滑落,心中最柔软的弦被他刺激到,于是满满的尽是无助而唐尧却不由愣了:这么快就哭了?! 他还完全没开始啊! “不哭不哭啊,乖”摸了摸她的脑袋,却止不住她的眼泪,唐尧蹙了蹙眉,完全本能的,像是小时候一样,直接用手一够,将她扯入自己的怀中,“不是你的错” 先哄好了他,再来进行他的“欺负”计划! 总不能一开头,就让他的安排都白费了,是不是? 这点小小的刺激,怎么能满足他报复的快感? “是我不好,你接受不了是不是?”唐尧放柔了语气,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唇角却始终都是微微上扬,“你接受不了,就慢慢看,慢慢消化,好不好?恩?” 温柔的语速,残忍的决定。 舒沐晚的身形一僵,猛然从喷发的情绪中清醒。 然后—— “啊!” 这声惨叫是唐尧发出来的,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他垫了再厚的纱布,也敌不过她揉面一样的摧残他放开她急急地后退两步,俊脸因为吃痛而瞬间扭曲。 “活该!”舒沐晚忿忿地抹了把眼泪,傲气地抬头,虽然眼眶发红,但是眼底的却都是决绝,“唐尧,你少自以为是了!我相信我爸爸他” “别!”他吃痛地咬牙,却还是坚持伸手,直接止住了她想说的话,蹙着眉补充,“别用舒文恶心我有本事,你跟我去看一看。” 看一看? 看什么? 一路无话,气氛蓕钼僵硬到爆,舒沐晚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唐尧身后走着,一直走向荒芜的深处。 这个废弃的码头,占地面积却不小,她踩着参差不平的水泥地,跟着唐尧走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到达的意思,舒沐晚终于不耐地停下脚步:“到底要去哪儿?” “就在前面。”唐尧回身,见她一副不肯走的模样,眉头不禁蹙了蹙,眼底涌上一层不耐,“怎么了?” “我走不动!” 舒沐晚理所应当地回应!好歹她也是个骨折病人,不信打断他的一条腿让他也走路试试? “麻烦!”唐尧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的薄唇不悦地抿起,但只是犹豫了一秒,便直接反身过来,夺过她撑在手里的那根木棍,随意地往旁边一丢,下一秒,弯腰将她扛在了肩上 顺理成章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的温柔。 他像是对待某样货物,抓住她纤细的腰身送上自己的肩,在她吃痛地挣扎时,冷冷地警告:“不许动!” 在唐尧看来—— 真的很麻烦! 早知道,就该带着下属一路过来! 但是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毕竟前面的安排,还需要她去看! 把她扛在肩上,不用迁就她缓慢的步伐,唐尧自己一路都走得很快。 绕过了码头大半个外圈,唐尧终于在某个隐蔽的“上货地点”停住,来到这里,他周身的冷意不由更甚了几分,眉心无声地紧了紧,冷冷地丢出两个字:“到了。” 下一秒,舒沐晚被他直接扔在了地上。 身体重重地撞上陈旧的水泥地,她惊呼一声,反射性地用手去撑,掌心正好磨那坑洼的水泥边缘,当场痛得小脸扭曲,掌心划出斑斑点点的血痕 “唐尧你神经病啊!”她忍无可忍地骂出来,手上和脚上被砸疼的感觉让她的怒意在不断升腾。 可抬头,却对上唐尧更为怒意的眸—— 他的愤怒,是无声而阴沉的! 没有歇斯底里的狂吼,没有宣泄愤怒的拳头,他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底尽是阴沉的恨 “我们到了,”他重复,视线终于从她身上移开,转移到面前的那块“上货地点”,示意她也看过去,“就是这里。” “什么?”舒沐晚不耐地蹙眉。 这是什么地方? 除了一个小型的提货机,几面突兀的墙壁,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阴人到底想让她看什么? “这里”他无声地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嗤讽的浅笑,“你爸爸死亡的地方。” 舒沐晚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情景重现! 警方在案件调查的时候,选用“情景重现”,是为了能摧毁犯案者的意志。他的目的也一样!重现给她最血腥真实的一面,彻底摧毁她的意志 140 这是给她的惊喜 “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吗?”他离开她径自向前,一手搭在了那台小型卸货机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告诉她真相,“四年前,这里进行过一场规模庞大的毒\品枪支交易” 舒沐晚一愣,错愕而怔然地抬头看向他,却见唐尧面色坦然,唇角的戏谑不减。 血腥黑暗的往事,在他眼里,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戏言。 “涉及的金额和人群都非常庞大,大到你根本没有概念。”他的手掌抚着那锈迹斑斑的卸货机,仿佛自己也亲身在场,然后看向她,淡淡地反问出来,“你说,这样巨大的交易,消息是不是会很隐蔽?” 那是当然恁。 舒沐晚沉默,却在心中已默默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是这宗消息,却无缘无故泄露了出去”唐尧轻笑,嗤讽地拍了拍机器,重新朝她走来,居高临下地在她面前站定,“你不觉得奇怪么?” 舒沐晚的小脸骤然一白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爸爸?”她喃喃地开口,心中涌上太多的复杂和骇然。 黑道的势力和交易,她不懂,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现在,眼前的男人却用如此直白的方式,提醒着她发生过的真相,提醒着她爸爸曾做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当时我不管这些。”唐尧无奈地耸耸肩,完美的唇角掠过一丝讥讽,轻描淡写地补充,“在我爸爸被气死之前,我不管唐家的事。” 他淡然轻松的一句话,便再度落实了舒文的罪名。 舒沐晚抿了抿唇,无声地沉默下来:他的爸爸是被她爸爸气死的?因为好兄弟的背叛?! “其实你爸爸是个好人。”将她眼底的那抹愧疚精准地捕捉到,唐尧淡然一笑,整个人又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像大哥哥一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也很无奈,也有很多理由的,是不是?” “他只是太爱警\察那份工作了,是不是?” “他只是太想要个平稳的生活了,这很正常,不怪他,真的一点都不怪他” “” 他缓慢而轻和地说着,似是真的站到了这一面,开始让舒沐晚听得奇怪,但是他的语言如此“真诚”,反而让舒沐晚更为愧疚,更为难受 她很清楚,真的是爸爸做错了事情。 唐尧不动声色地看着,满意地将她的歉疚激发到最大他不是闲的无聊才会去说这些!更不是情景改变而有感而发!这一切,都是他蓄谋的! 唐尧是什么人? 在接手唐家的黑暗之前,他就是管理学心理学双博士学位出身!他懂各种手段摧毁人身,他更懂各种手段击垮心理,毁掉别人的整个人生 现在,就是这样。 “他当时肯定也很难受不怪他。”他喃喃地说着,像是一场催眠,在舒沐晚难堪地低头时,他陡然拔枪指向了她的脑袋,成功给予了她更深度的刺激,“毕竟他自杀了不是么?在这里像这样” 冰冷的枪口贴上她的太阳穴,他微微用力扣下保险阀,于是她清晰地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咔哒!” 一声轻响,舒沐晚的世界戛然而止,她的时间像是瞬间停住,脑海中只剩下枪和背叛——这是一场心理催眠,唐尧成功地把她放在舒文当时的情境中,让她充分感受舒文的压抑和难受 然后一把枪,清晰地指向她的脑袋,让她清楚地看到:舒文是蓕钼怎么走向绝路的? “不要!”她在三秒钟后猛地哭喊出来,不是对枪的恐惧,而是对失去的绝望。她不管不顾地用手去抢他手里的枪,使劲将它推离了太阳穴的位置,“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一场真实血腥的回忆,她已完全走在了爸爸的位置上!她能感受到爸爸的无奈和绝望,而他一开枪,爸爸就会死了,这段回忆,就会走向终结 她受不了! 她受不了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爸爸的死亡! 可不可以别开枪? 爸爸当年可不可以不要开枪? 这样爸爸就不会死了 “我没有开枪”唐尧不由失笑出声,任由她抢了枪,又扔到一边。他在她绝望恐惧之时,雪上加霜地补充,“我不会开枪,你不会死死的人是你爸爸” 舒沐晚无力地哽咽,几近崩溃。 混蛋! 唐尧这个混蛋!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当年发生的一切她像是看着爸爸在她面前自杀,她却丝毫阻止不了! “对了,还有另外的惊喜。”唐尧微笑,捞起她哭到无力的身体,将她往旁边的仓库带——攻击人最高的境界,就是攻击对方的心理!而今天,他就决定攻击个彻底,让她“看”个彻底 舒沐晚被他拉入一个废旧的仓库。 仓库破败暗灰,空气中充斥着发霉的味道,阳光难以投射进来,只有几许阴冷的风,时不时拂过人的脚踝,让人的全身都不由泛起一层凉意 “别哭了,乖啊不是还有惊喜看的么?”唐尧的一干下属在里面等候已久,终于听到门口有人声传来,众人齐齐地抬头,看到的便是唐尧温柔至极,像是在哄小孩的体贴模样。 他的一手揉着她的碎发,时不时细心地帮她抹脸上的泪痕,可谓是关怀备至;可另一手却是强制地钳制住她,拖着她不停地往里走,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看,有惊喜。” 他将她带到“惊喜”的目的地,这才微笑着收手,示意她往前面看—— 那是一个一人高的铁笼,四周都是锈迹斑斑的铁杆,里面匍匐着一个年轻男人,这样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庞,但依稀能判定他是处于昏迷状态 舒沐晚不肯看,唐尧劝了好久,她就是不抬头,不肯被他牵着鼻子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你难道不好奇,南宫辰是怎么变成南宫墨的么?”唐尧轻叹出声,可惜地摇了摇头感叹,“本来,还想让你看一看的” 她身体一僵,反射性地抬头,看向铁笼里的男人。 瞳孔因为震惊的景象而紧缩,她还未回神,便听到他低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这位,是我抓来的‘友情出演’,怎么样?和南宫辰像么?” 【还有更新在下午哈!今天会更一万字的~】 141 一次性,痛快点 7000+ 所谓的“像”,指的当然不是容貌—— 这个年轻的男人趴在地上,指骨白净分明,他的短发蓬松地耸立着,身上穿着件简单的厚外套,下\身则是浅蓝色的牛仔裤,他的身形瘦削修长,像极了当年的南宫辰 学生装扮,意气风发。 “他好像也有个小女朋友,现在应该担心坏了吧”唐尧看了笼子里的人一眼,嗤笑着把目光移开,重新落回她的脸上,“当年他无故消失的时候,你担心了么?” 舒沐晚的小脸不由白了白恁。 关于她和南宫辰的记忆,早已是她灵魂上的一道伤疤,现在又要被揭开一次么? “担心也没用。”不等舒沐晚回答,唐尧低冷一笑,睥睨着地上的人,狂傲逼人,“他现在只是我手上的一个玩具。” 说完,他抬脚,朝着那个男人垂在铁笼边缘的手狠狠地踩了下去胆! 锃亮的皮鞋踩上那白净的指节,唐尧毫不留情,重重地碾着,直到那个晕厥中的男人发出一声痛吟,彻底从他的折磨中清醒过来:“痛别” 他抬头,整张脸因为吃痛而显得有些扭曲,嘴唇苍白干涸,惊恐地看着身前的男人:“你是谁?” 唐尧满意地收脚,回身朝舒沐晚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可以了我们开始。” 一声“开始”的令下,铁笼“乒”地一声被打开。 “你们”里面的男人仓惶地站起来,在第一时间反射性地冲出笼子之外,惊恐地环视着周围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抓我做什么?” 唐尧的一众下属已经围了过去,彻底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看好了。”唐尧微笑,提醒了舒沐晚一句。只见在下一秒,那些下属陡然发力,冲上去对着那个男人便是一顿群殴——五个打一个,唐尧的人都是精壮的打手,而那个男人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于是,不到半分钟,那个男生便被打趴了下来,那些打手肆意地在他身上踹着,他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不断地发出哀嚎,干净的衣服上被印上无数个脚印 舒沐晚的脑袋完全一片空白! 看着近在眼前的暴力,她的思维是完全木的——这个男生被这样痛打真的很可怜,南宫辰当年也是被这样打的?!那么,他又是怎么变成南宫墨的? 眼前的情景她不忍心看,却又很想知道真相。 “啊!别打了!求求你们”那个被群殴的男生呛咳着,鼻子很快被打出了血,他无力地趴在地面上,瞧着唐尧的方向不断求饶,让舒沐晚的心也跟着发颤。 当年的南宫辰也这样过? “你停” “够了!”在舒沐晚开口之前,唐尧已先行出声,做了个停止的动作,那五个人殴打的动作戛然而止,齐齐地后退一步,只剩下那个男生抱着肚子鬼哭狼嚎。 “真是没用”唐尧摇了摇头丢出一句评价,自言自语地喃喃补充,“没有南宫辰当时的傲骨。” 但是没关系! 都是玩具嘛 谁会在乎玩具有没有傲骨? 唐尧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在他的身侧蹲下,修长的指骨挑起对方的下巴,就这样轻佻而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浅笑着问:“一个人打架,打不过是不是?” 那个男生完全被他吓傻了,只是和唐尧对视着,便吓得浑身发抖。 “这样我帮帮你,好不好?”唐尧努了努嘴,佯装纠结地思考了一秒,突然丢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提议,在那个男生错愕之际,他已然甩手,丢给下属一个冷冽的眼神。 站在最近的下属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针剂,直接扎上了那个男生的身体,然后用力一下子将里面的液体都推了进去 “啊!”那个男生惨叫一声,随即便缩在地上开始瑟瑟发抖。 他让人注射的是什么? “你干了什么!”看着那个男生痛苦地瑟缩着,舒沐晚终于过不了良心的那一关,愤怒地喊出来,同时冲上去就想制止他们,却被唐尧一把拦住。 他结实的胳膊强行环上她的纤腰,连拖带拽地带她退离五米之外。 “他不需要你的帮助。”胳膊还搭在她的腰上,他低笑着宣告,视线重新转向那个男生,“不信你看看” 话音刚落,原本停在周围的那几个下属又开始发动新一轮的攻势——集体冲上去拳打脚踢!而且这次下手更重,打得更狠,卯足了劲往死里揍 “够了!别打了!”舒沐晚愤怒地喊出来,却没有得到半点的回应,她无法冲上去救那个男生,情急之下只能转向扣住她动作的唐尧,“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不行吗?” 她看不下去了! 这种活活把人打死的场面她看不下去了! “啊!!” 唐尧还没有回答她,群殴的地方陡然传来一声吼叫,舒沐晚反射性地转头去看,只见原本趴在地上的那个男生,竟然站了起来!他的一身衣服尽是泥泞和脚印,清俊的脸庞也被打得几乎扭曲,但是任凭别人在他身上拳打脚踢,此刻的他似乎全无痛意相反的,他的眼底甚至还浮动着兴奋的光泽! “啊!”又是一声怒吼,站在中间的他猛然发力,抱住离他最近的下属便拳脚相向,打得比五个人更狠 他像是被惊醒的猛兽般发泄着体力,围攻他的五个人渐渐不是他的对手,原本笔挺的西装也被他打得凌乱不堪,眼看着他们就要屈居下风时,唐尧挥了挥手,另外五个人也扑了上来 舒沐晚只能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刚给他注射了什么?” 是兴奋剂还是? “和当时给你注射的东西一样。”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丢出答案,视线还停留在打群架的方向,“你看,他这样就能打多了是不是?” “是你?”舒沐晚的眼底涌现太多骇然,脑海中回想起那场车祸,那次毒\品原来,一开始找上她的人,就是他!唐平清只是个替死鬼!! 心中的愤怒在瞬间涌到了最高点,她扬手,想也没想便一巴掌扇过去 他在中途截住了她的手掌! 纵使眼睛看着其他方向,他也能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无奈地撇了撇嘴:“先看完好戏,再报仇行么?这可是南宫辰转化为南宫墨的真相” 十个保镖级的下属揍一个被打了“兴奋剂”的小男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很快那个男生就被制服下来,他的两手被反扣在身后,鼻子里嘴里都是血,但还在狂怒地吼着,仿佛失去了人性。 “继续。”唐尧一个挥手示意,下属又掏出了第二根针剂,毫不犹豫地扎入了他的身体。 “住手!” 舒沐晚的阻止,根本于事无补。 那个男人很快又剧烈地喘息,毒素夺取了他的灵魂,他像是野兽一般重拾他的愤怒——也不知是哪来的爆发力?他猛地掀开那两个制住他的下属,再度和众人扭打在一起。 十对一的混乱战局,几十秒钟却胜负已定。 唐尧正得意地说着:“怎么样,他很厉害吧”这句话时,那个男生已打倒了最后一个下属,然后愤怒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眼底早已充斥着嗜血的光泽 “啊!!”抡起满是血腥的拳头,他狠狠地朝他们的方向砸过来。 但是对象却不是唐尧,而是舒沐晚 为什么先打她? 舒沐晚的身形不由一僵,而唐尧已在瞬间变了脸色。他戏谑的表情收起,眉头愠怒地拧紧,在拳头招呼上她的小脸之前,猛地一脚直接把那个小男生踹飞了出去 谁都想不到,唐尧这样的人,竟有如此的爆发力! 原本被打倒的下属们连忙爬起来,七手八脚地制住那个男生,面对唐尧只有歉疚的一句:“唐少,我们对不起。” 竟然差点伤到唐少 “看到了么?”唐尧却对他们的歉意视若无睹,他勾了勾唇角,转向身侧的舒沐晚,尽职地继续自己的解说工作,“就是这样,放弃本性,就能让人越变越强” 心理学上的意义:想要塑造,就必须先学会摧毁。 “再来。”他加大了音量,示意下属们继续动手,眼看着又是一根针剂被他们掏出,舒沐晚终于忍无可忍地喊出来—— “混蛋!会死人的!”注射毒\品过量,是会死人的。 没有人理会她,又是一针晶亮的液体被注入男生的身体 舒沐晚的动作被他制住,于是整个人都只能僵在那里,直到听到唐尧的话从耳畔传来:“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这本来就是一项摧毁性的实验! 南宫墨算是整个实验的意外,可谁能保证意外会常常发生的? 那个被注射了过量毒素的男生,没有像前两次一样越打越凶猛,而是倒地匍匐着蓕钼,开始一个劲地颤抖,身上和脸上迅速地冒着冷汗显然,他用毒过量了!! “很遗憾,他应该完成不了南宫辰那样的转换”唐尧无奈地耸了耸肩,微微挑眉,漠视着眼前这条生命的流逝,“他马上就要死了。” 果然还是达不到南宫辰的那种境界啊—— 当年,南宫辰像是嗜血的狂魔,徒手彻底杀了他所有的下属,他最后想拦,却也不是南宫辰的对手,差点同样被他杀掉。后来,南宫辰“杀了出去”,彻底消失在了他的地盘 再出现,他已是商界雷厉风行的南宫墨。 那场决定性格转变的血腥,他应该是不记得了,但是他在商界残忍冷冽的手段倒还是保留了下来! “你就这么看着死么?”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舒沐晚只觉得越来越不敢置信,她侧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出来,“唐尧,你就这么看着他死么?” “不然呢?” “啪!”这一次,响亮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她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从爸爸,到南宫辰,再到眼前这个无亲无故的男生唐尧到底要毁掉多少人才罢休?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因为他,所有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这样猛然地发力,唐尧的脸不禁被她扇偏到了一边,白皙俊逸的侧脸上迅速地浮现五个清晰地掌印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得可怕! 而站在不远处的那些下属,早已是各个噤声低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跟了唐尧这么多年,何时看到唐尧挨揍了? 这个女人敢跟唐少动手绝对是不要命了! “混蛋!都是因为你!”舒沐晚的吸了吸鼻子,尽量忍住眼底的泪,扬手还想补上一巴掌他的手却更快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也制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混” “啪!” 这次,是他还她一巴掌。 骄傲如唐尧,这么多年他统帅整个唐家,谁跟他翻过脸,又有谁敢跟他动手?所以,他在这时候没有直接捏死她,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宽容! “疼么?”看着她左侧的小脸迅速泛红,唐尧冷冷地扬唇,心中却找不到丝毫的快意,“对你,我可是会还手的” 然后,双手一松,将她推离。 “唐少?”下属连忙上前一步,就等着唐尧一声令下,直接把舒沐晚拉走“做了”! “滚!” 薄唇轻启,他满腔的怒意最后只汇成了一个字,说话的同时,目光冷冽地扫过众人下属又连忙退后一步,而舒沐晚也扭头,转身就走 下属眨巴着眼睛,站在一边却不敢问—— 这声“滚”,到底是对他们说的,还是对她说的? 人就这么走了,要不要去追啊? 匍匐在地上的男生早已被人遗忘,他持续地抽搐着,终于在某个瞬间“扑哧”地呜咽一声,彻底断了气于是整个空间,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唐尧摸着自己被扇疼的脸颊,脑海中却浮现出她左脸上的红肿 她打了他一巴掌,他还了她一巴掌; 她父亲背叛了唐家,他安排摧毁她的意志 一报还一报,可为什么他没有两清的感觉呢? “我脸上是不是很难看?”良久,唐尧扫过战战兢兢地下属,陡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没有。”这个时候,这个问题未免太过突兀,下属被惊得颤了颤,连连摆手,慌乱地想要扯开话题,“唐少,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 “你们走。”唐尧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陡然转身,朝着舒沐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下属自然是不敢追的! 于是,众人只能留在原地,收拾着地上的尸体,同时窃窃私语—— “墨少不会是扇回去不解气,又去报仇了吧?” “肯定是!估计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那我们需要等着收尸吗?” “” 终于有了舒沐晚的消息! 影像来源于路边的监控录像,画面现实她坐在一辆黑色的宾士车里,曾出现在城西的某条街上,监控还拍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仅仅是这条消息,便让南宫墨振奋不已! “让你技术部的人去分析清晰图像。”把初始的影像来源丢给王名扬,南宫墨习惯性地发号施令,“再把车主信息给我,我负责把人找回来。” 说是两个人合作,其实不过是南宫墨多了个指挥对象 “好!”王名扬咬咬牙,还是应下了。毕竟在救舒沐晚这件事上,他们殊途同归。 影像学的分析资料很快发了过来,但却不容乐观—— 宾士车的车主不用调查了!因为坐在主驾驶上的那个人,就是唐尧!问题还是回归到找寻唐尧地理位置上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整个后排都是空的 看着具体的影像学分析,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王名扬疑惑地凑上去,却没看出什么异样。 “没有venki。”南宫墨冷冷地开口,怒意和焦急同时翻涌,“他不见了” venki是和舒沐晚同时失踪的! 如果两人是被同时抓走的话,那舒沐晚肯定不会答应和venki分开,但是画面上只出现了舒沐晚一个人,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带走venki! venki是失踪了。 从那个锈迹斑斑的废仓库出去,舒沐晚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这片码头荒芜的区域实在太大,她刚刚又是被强行带进来的,根本不知道走哪里,才是能通向回去的大路? 脚上c左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她埋头一步步走着,在走到那个小型的卸货机时,脚步不由顿了顿:这里原来就是爸爸死亡的地方 刚刚那个地方,原来就是南宫辰“消失”的地方 原来她所深爱,所在乎的一切,都是在这里被破坏彻底的! 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她用力擦了擦眼睛,抹去眼底的酸涩,心中复杂的情绪却越发纷涌而来——她接受不了这么多!这一切像是一场残酷的回放,让她根本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 可是唐尧 可是唐尧却偏偏用最残忍的方式,逼着她重新“体验”了一遍! “就这么走了?”身后传来凉凉的戏谑音调,唐尧在这个时候追上来,气定神闲地在她身后站住,“我改主意了,我们还没完。” 她的脊背无声地僵了僵。 然后,她猛地抹了把眼泪,傲然地回身过去:“唐尧,你还想怎么样?还想让我看什么?一次性痛快点!” 142 回去就把你拆了!! 他到底有完没完! 非要她跟他同归于尽,他才会消停么?! “给你看了这么多”唐尧抿唇,若有所思地扶住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难道就不想找我报仇么?” 按照正常逻辑,她应该会有强烈的情绪反应才对,怎么就这样走了?他可是让她亲眼“见证”了父亲的死亡c南宫辰的蜕变难道这还不够? “我是恨你!”舒沐晚如实回答,狠狠地瞪着他,眼底却不由泛酸,“可是我能怎么样?我爸爸已经死了,南宫辰已经是南宫墨了所以,唐尧,我不想和你计较。恁” 最大的憎恨和宽容是对等的! 她恨眼前这个人,恨到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恨到连报仇都觉得没有意义 “不想和我计较?”唐尧挑眉,眼中闪过明显的诧异,甚至心中升腾起莫名的好奇:她的情绪反应,是不符合心理正常反应的!按理说,她应该像扇他巴掌那时候一样,情绪激昂荡 目光中带着探寻和新奇,他一步步地靠近舒沐晚,肆意打量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为什么不想和我计较?” 他距她很近,能清晰地看到她纤长的睫毛,看到她眼里哭过后的水泽如此卑弱又倔强,让他的心底闪过某种莫名,情不自禁地凑近了她,想要更看清几分。 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和他计较? 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情感构造? “唐尧”她无畏地回视着他,良久,终于淡淡地出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出奇,让唐尧没有任何的心理防备,甚至很柔和地回应了一句—— “恩?” “你去死吧!”原本冷静的人猛然吼出来,这样近的距离给舒沐晚创造了充分的优势,她直接扬手,在唐尧措手不及的时候,猛地一巴掌再度扇了上去! “啪!” 清脆响亮,干净利落。 “混蛋!”留下两个字的咆哮,舒沐晚转身就走,留下唐尧一个人捂着脸,在原地疼得龇牙咧嘴原本还残留着指痕的侧脸,瞬间变得更“肿”了! “卑鄙”唐尧吸了口凉气,最终却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哪有这样随随便便,突然出手的? 刚刚他还想着这个女人的思维异于常人,他还好奇,还赞许,还想探寻现在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她和正常人一样,愤怒的时候,该爆发的还是会爆发的 “舒沐晚!”等到脸上的疼痛稍稍减轻,唐尧愠怒地再度抬头,眼前早已没有了她的人影,“你给我站住!” 他往前追了几步,绕过一面石灰墙,才看到她跛着脚,一瘸一拐沿着海岸线快速离开的背影笨蛋,那根本不是离开的方向!算了,让那个路痴自生自灭去吧! 摸着脸上的肿痛,唐尧恨恨地回身,才走了没几步,却陡然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他的步子一停,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秒。 然后,他本能地回身,朝着她的方向狂奔而去 水! 四周所见都是腥咸的海水! 舒沐晚在水里扑腾挣扎着,但是碍于脚上的石膏,她根本无法像正常的游泳一样,让自己的身体浮上去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沉,被冰冷的海水浸没 该死的! 都怪左腿上这碍事的石膏,她在竭力奔跑的时候,就是因为石膏造成的颠簸,才一时不稳地往旁边栽倒。不巧她走的是海岸线,她栽倒的方向又是海面方向 “咳咳”从周围灌入的海水让舒沐晚剧烈地呛咳,但是嘴巴张开的蓕钼同时,又有更多的海水灌进来。 这才讽刺了! 会游泳的人,也要被淹死了么? 隔着纷乱的水花,她依稀能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蹲在岸上,正默默地看着在水里垂死挣扎的她——肯定是唐尧!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漠视别人的生死? 混蛋! 他是个十足的混蛋! 舒沐晚在心里不停地痛骂着他,意识却越来越朦胧,最后脑海中只剩下简单的绝望:她就要死在这里死在爸爸自杀的地方了吗?死在南宫辰消失的地方了吗? 有一种像是命中注定的感觉! 手脚在挣扎下没有力气,她终于徒劳地放弃挣扎,任由水花将自己吞并,可就在她闭眼彻底没入水中的时候,看到蹲在岸边的那道身影,径直朝她的方向跳了下来 跳下水救她,是唐尧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他的确是在她落水的后一秒便冲了过来,但他所做的也只是冲过来而已并且,他一直蹲在旁边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过来?不是想好了让她自生自灭的么? 她“灭”得那么快,他应该高兴才是! 他就这样漠然旁观,蹙眉思索着,直到感觉到她的力气渐渐消失,他才犹豫着要不要把她捞起来再继续想?可是,他的肩膀上有伤,海水又是咸的,而且她刚刚还打了他一巴掌 她的“罪行”不胜枚举!他为什么要救 “哗啦!” 缜密的逻辑被身体的本能再次打断,在她的发顶没入水中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再度快于大脑,直接跳了下去 从海中捞出晕倒的她时,唐尧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两个人的身上都是湿漉漉的,唐尧嫌弃地将她推开,蹙眉摸向肩膀上的伤口——名副其实地往伤口上“撒了盐”,他现在是真的疼得厉害 “打了我一巴掌,就想跳海自杀了?”十分不爽地踢了踢她的那条石膏腿,唐尧径自起身脱下了身上的湿外套,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后弯腰,很顺手地捞起她扛在肩上 一边的肩膀是她,一边的肩膀是渗出的鲜血。 柔软和暴力的配合,诡异而血腥的画面 “该死的石膏”她在晕迷中喃喃自语,脑海中尽是对这个碍事石膏腿的低咒。 唐尧顺势朝她那条腿看了一眼:果然碍眼得很! “回去就把你的石膏拆了!” “唐少?”传报的下属冲过来找他,看到的却是唐尧扛着舒沐晚,两人湿漉漉过来的画面。他不由愣了愣,尽量把心底的诧异压下,一脸正色地报告—— “不好了!南宫墨的人正往这个方向来!” 【不好意思啊,今天我生病了,白天去了医院,晚上才来更新!我早上只来得及在评论区请假~今天先更这么多,我明儿早点多更点~】 143 玩赢了,她才是你的 一行人快步走到码头的出口,远远的就能看到远处墨色的车身停下,一抹颀长冷清的身影从主驾驶的位置上走下,朝着他们的方向稳步过来—— 是南宫墨! “唐少?”这样措手不及的正面交锋,旁边的一干下属脸上尽是惊愕,他们目光惶恐地望着南宫墨的方向,然后又回头求助地看向唐尧,急促请示,“我们” “不用管。”不等他们说完,唐尧低凉的嗓音便打断了他们的恐惧。 他湿漉漉的手臂,掖紧了怀中同样湿漉漉的女人,挑衅地朝着南宫墨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宣布强占所有权的得意,然后下一秒,他主动迈步出去,走向停在一边的车恁 “唐少?” “谁都不许跟上来!”他冷然低喝,回头警告地从众人脸上扫视而过,“我去会会南宫墨。” 四年未曾交锋,南宫墨,久违了带! 拉开奔驰车的副驾驶位,他冷然一笑,明知南宫墨看得到,仍然像是丢垃圾一样把舒沐晚丢进去,然后甩上车门,自己则快速地坐上主驾驶位 这是无声地挑战,他相信南宫墨能懂! 南宫墨的步子果然停下,看着唐尧消失在车内,他的俊眉不由蹙紧,在第一时间没有贸然追上去,而是驻足屏息地观察着 不远不近的距离,隔着一块玻璃的对峙。 他们,一个阴沉,一个狂傲。 “墨少!”翌雷在某个瞬间突然冲过来,面色紧张地想要汇报,而对面的车也在同时“呜”地一声发动,唐尧在下一秒踩下油门,车身经过一个漂亮的漂移,滑翔了出去 南宫墨径直反身,一把推开翌雷,直接坐入车里旋开了钥匙。 这是一场挑战,而他则是在应战。 “诶!”翌雷还没来得及喊,南宫墨的车身也在下一秒滑翔出去,迅猛地追向唐尧离开的方向,留下措手不及的众人,以及一地飞扬的尘土 没有主角的现场瞬间显得冷清起来! “雷哥,你看”下属小声地凑过来,朝着唐尧那些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留下来和唐尧的那些人干一架么? “先等等。”对方不动声色,他们也就屏气凝神。 一场无声的战斗,他们都在等南宫墨和唐尧的“胜负” 废弃的国道上尽是高低不平的小坑,纵使是高级防震的车身,坐在里面也不禁觉得颠簸非常唐尧噙着一抹浅笑,熟练而大胆地操纵着车身,而舒沐晚则在着剧烈的颠簸中,缓缓清醒。 “咳咳!”肺部残留的水汽让她忍不住呛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又是哪里?眼前的景物在飞速地变化退后,她这又是在谁的车上? 虚弱地侧身抬头,她看到的便是唐尧傲慢得意的侧影。 怎么还是他! 于是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你能不能开慢一点?”一反“被绑架者”该有的害怕和恐惧,舒沐晚嫌弃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然后冷冷地提醒,“要不然我就吐在你身上” 唐尧的眉头无声地蹙了蹙。 舒沐晚已哆嗦着尝试坐直身体,两手颤抖着拿安全带,常识着往自己身上扣——她被海水淹了一回,现在又在这种极端震荡的车厢里真的很难受!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是习惯攻击人的心理达到瑘睵“虐心”的目的么?什么时候竟改变战术,开始“虐身”了? “你最好闭嘴。”唐尧隐忍了几秒,在舒沐晚想要继续开口时,语调平淡而冷漠地抢了先。他骨节分明的十指紧扣住方向盘,已然专注于和南宫墨的这场“决斗”,“有空就多往窗外面看看。” 往窗外面看看?! 舒沐晚被气得心里堵了堵,视线却反射性地朝窗外瞟了一眼,这才发现了后视镜中,一辆她熟悉至极的车,正紧跟其后,她甚至还能看到南宫墨模模糊糊的脸 南宫墨!! 他来了!他终于找到她了! 胸腔中瞬间溢出强烈的欣喜,舒沐晚在第一时间反身过去,开始对唐尧叫嚣:“停车!”虽然声音虚弱,虽然气势不足,但是她的态度还是相当坚决!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唐尧不由嗤笑出声,脚下将油门踩得更低,“别提那么天真的要求” 说完,唐尧的神色骤然一敛,在舒沐晚反驳之前,再度抢先:“要么闭嘴!要么我现在就把你推出去,你试试看南宫墨能不能刹车刹得住” 这样堪比赛车的极致车速,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而且这种车速推人下去,肯定是会摔死无疑! 所以,唐尧的威胁很明显,很残暴:要是不闭嘴,直接推她下去摔死,然后让南宫墨的车子从她的尸体上压过去对谁都是极致的冲击!! 舒沐晚只能安静下来,咬牙默默地捏紧了拳头,却找不到一个解决的突破口。 车子驶上更窄小的车道,唐尧尽力加速却始终摆脱不了身后的南宫墨,相反南宫墨的车身还越来越近望着后视镜里的车,唐尧在心中不由低咒:妈的!还真是有两下子! 他一直不明白:像是南宫墨这样一个“新生”,说不好听点也就“四岁”!这样没有基础和训练的人,怎么会玩得过他?这个问题着实费解! “他会追上你。”偏偏旁边的人还在火上浇油,平稳冷静的语调,像是预言家一样注定了结局,“唐尧,你输定了!” 眉头紧紧蹙起,唐尧被激怒,冷然留下一句:“那就试试看!” 然后,猛地踩下油门,打转了方向盘 窄小的路道,他做出的是完全危险的180度旋转,车头对准了身后的人,车身猛然停下!而南宫墨也猛然踩下了刹车,就这样隔着五十米的距离,相对而停。 这辆窄的路面,是完全不够两辆车相对而开的! 舒沐晚的脸色猛然一白:“你想干什么?” 唐尧的视线被她吸引,傲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重新看向南宫墨的方向——他有和南宫墨“玩一场”的机会,也有玩一场的“筹码” 南宫墨确实强大,但和四年前不一样这一次,有了弱点。 “舒沐晚。”他微笑着叫旁边的人,语调轻松地像是在聊今天的午餐,“你猜,他会为你去死么?”然后,他直接踩下油门,朝着南宫墨的车身撞过去 144 她的身体变得好烫 “舒沐晚。”他微笑着叫旁边的人,语调轻松地像是在聊今天的午餐,“你猜,他会为你去死么?”然后,他直接踩下油门,朝着南宫墨的车身撞过去 这是一项很简单考验的心理游戏:两车相撞,心理承受不住的那个人会先避开待! 于是,唐尧孤注一掷地去赌:南宫辰会避开! 因为,他的车上有她。 “唐尧!”舒沐晚心慌地扯住他的衣袖,隔着两层的挡风玻璃,她能清晰地看到对面的南宫墨,看到他脸上骇人的怒意,于是下意识的,她不禁松手,而唐尧也在瞬间踩下了油门 车身在加速度下剧烈地颠簸,距离南宫墨的车越来越近,这条窄小的道根本就不足以容纳两辆车对行,而旁边却是坑洼的小沟怪不得唐尧会问:他会为你去死么恁? “唐尧,停车!”她急得差点哭喊出来,眼看着两辆车的间距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撞上舒沐晚的瞳孔骇然地紧缩,而就在相距不到一米的时候—— “吱!” 一声尖锐且刺耳的机械音,南宫墨猛然偏转了车头,主动“让”了道。 唐尧满意地勾起唇角,心安理得地顺着来时的路往回,丝毫不去管南宫墨,任凭他的车陷入泥潭的小沟里,不理会他是不是能打破车门逃生出去 “南宫墨!”舒沐晚恐慌地喊出来,本能地打开车门就想跳下去。 他就在她的身后,他正陷于危险之中,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你疯了么?”车门被打开的那一秒,唐尧愠怒地吼出来,他想要用手去抓她,但是她挣扎的力道不小,“不要命”的态度相当坚决于是唐尧的眉心狠狠一蹙,在她的身体跌出去之前,狠狠地一记手刀打在了她的后颈上! 把她绵软的身体扯回车内,然后关门,开车,离开。 翌雷的人赶过来时,南宫墨已经安然无恙地站在了路边,只是身上还是一身的泥湿,至于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则被他抛弃在了旁边的小沟里,不闻不问让翌雷狠狠地肉疼了一把! “墨少?” 南宫墨抬手,止住了翌雷的话。他蹙眉,脸色暗沉地凝视着唐尧带她离开的方向,周身的杀意难以收敛地一点点泛滥出来,终于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股嗜血暴戾的气氛之中 “把查到唐家交易的那笔资料给我。”良久,他才冷声命令,抬脚离开。 他开始全盘回击。 “伤口不能碰水,已经有点感染的迹象了”医生嘟哝着为唐尧重新包扎,时不时觊觎着唐尧的脸色,很想大声吼他两句——说了不能碰水,你丫怎么想的往大海里跳?你知道海水里有多少细菌嘛!! “说不定会有点发烧,到时候还要用消炎的药。” “要是没碰到水就好了” 唐尧一声不吭,直到医生帮他把绷带完全缠好,他才裸着胸膛站起来,蹙眉看向大床上的女人:“她呢?” 从被捞起来开始,她就一直是湿漉漉的模样,现在也是一样。他带她回来便随意地往大床上一丢,然后又用被子随意地往她身上一卷她始终都没有醒来。 “她” “对了,先把石膏给我拆了!”他看着碍眼很久了! 于是,在唐尧出门换裤子的时候,医生听命拆了舒沐晚小腿的石膏,明知她听不见,也惋惜着轻叹出声,话语中不免同情:“你是怎么得罪唐少了?唉,想要好好的,还是顺着他点比较好” 毕竟,对方是唐尧。 他们都了解的那个唐尧杀伐决断,毫无怜悯。 “她怎么样?”唐尧很快换完衣服回来,垂眸瞥了眼床 上一动不动的人,目光很快就移向了医生,“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的后背瞬间被盯出了一层冷汗。 “她”对于没把握的事情,他不禁也磕磕巴巴起来,“有点发烧,可能情绪波动太大,也可能是在海水里泡得太久着凉了所以” 两声“可能”,让唐尧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我去给她准备退烧针。”在唐尧发飙之前,医生已迅速地站起来,他没有带退烧的药水,于是急急地收拾完东西往诊所逃,“我先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这次,唐尧虽然很不爽,却没有拦。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个睡着一个醒着完全相异的两种对比,却讽刺的两个都是病人。唐尧驻足等待了良久,终于抬脚上前两步,郑重地俯瞰向她—— 她的双眸紧闭着,睫毛微微地颤抖,似乎睡得也并不平稳,原本白皙的脸色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而眉头也紧紧地蹙了起来唐尧完全本能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是发烧了! 麻烦。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唐尧伸手想给她换,却在碰上她衣扣的那一秒,动作猛然一僵,停了一秒突然收回手,拉过旁边的被子重新把她裹裹紧还是这样自然“干”好了! 舒沐晚在睡梦中试图挣扎,唐尧压住了她的被角不让她动,于是整个人也顺势侧躺上了床,隔着被子,像是把她搂在怀中的动作。这一切,她当然不知道;而他,也浑然不自知。 “南宫墨”她在睡梦中喃喃地喊着某个人的名字,昏沉的脑袋不由偏向一边,本能地往温热的源头靠,于是正好小脸正好贴上了他的胸膛,“不要有事” 纵使在梦境中,她还是止不住地在牵挂。 唐尧的身体猛然一僵,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关欲\望的和某个女人如此贴近过!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一个女人的“爱”虽然爱的对象并不是他。 “我该成全你吗?”他自言自语地喃喃出声,大掌覆上她微烫的小脸,轻轻摩挲,“好可惜,你爸爸的背叛,还需要你来偿还” 她听不见,只是眉头蹙得更紧。 在不稳的睡梦中,她依旧能感觉到那细微的触碰很陌生!来自陌生的人!于是她虽然闭着眼,也全身开始本能地抗拒,头微微偏开,半晌才呢喃出一整句话:“唐尧滚!” “呵” 唐尧不由失笑,任由她偏过头,索性就挨着她在被面上躺下。 一室寂静,他就这样躺着等待医生折返回来,脑袋有点昏沉,他困倦的闭眼,抬手盖上了额头:看来是真的伤口感染了,他也好像开始发烧了 【好吧,剧透一下:下章回归墨少!啊,把我们家墨少丢一边这么多天,我有罪】 145 他对她有需求了 6000+ 身旁的她久久不再有动静,只传来均匀而粗重的呼吸,唐尧不由蹙眉,将手搭上她的额头好烫!她的体温比自己的这点低烧要烫得许多 终于没有了躺着等待的心情! 他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她还被包裹在那身的衣服内,床单上沾上了不小的一块水渍,而她就躺在这样的湿气之中,瑟瑟发抖。 “麻烦!”唐尧不耐地低咒,终于伸手上去,决定帮她脱掉身上的衣服。 白净的指节勾起她上衣的衣扣,只是才解开两颗,房门陡然被人粗暴地推开,下属急促地冲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尴尬地愣住——他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断唐尧的“好事”了?泶! “唐少,我”原本打算汇报的话顿时卡在喉咙中,下属支吾着不敢抬头,而床上的唐尧早已收了手,脸色自然地从床沿起身,站到了一边。 “什么事?” “我们上个月的投资项目,出了问题。”有了他的授意,下属才敢说明来意,同时再度恢复了急促的模样,“是南宫墨搞的鬼!现在已经有警方调查我们的资金来源铫” 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口子,但如果真的让他们调查出什么,那可牵扯到整个唐家 该死! 南宫墨果然是玩得阴! “我去处理。”这种事情,他不亲自出马不行。 唐尧拉了拉衣服,忽略自己那点小小的低烧,直接大步跨出了卧室,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才看到提着医药箱姗姗来迟的医生——“唐少”他急着开口,却被唐尧止住。 “把她交给你了。”指了指房间的方向,他径自踏入电梯,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时,唐尧还坚定地认为:舒沐晚尚在他的掌控之中!南宫墨既然花钱撼动了他的生意跟他“玩”,那他就好好奉陪一场!和南宫墨死磕到底! 只是有一点唐尧错了:南宫墨这次一掷千金,只有一个目的引出他的下落,找到她。 房间内的空调被开到最高,却依旧不能驱散舒沐晚身上的寒意,她在昏沉中本能地伸手抱住自己,想要蜷缩成一团,却又被人强行把手掰开,拉到一边 谁? 是唐尧? 那个混蛋! 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身体却使不上任何力气,直到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然后又是一下地刺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针刺入她的血管,然后冰凉的液体很快顺着血管灌了进来 生理盐水配置的退烧消炎药,医生给她扎好了针,正打算起身向身旁的下属交代些什么时,酒店的房门被“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医生吓得一颤,而下属已本能地蹙眉冲了出去:“谁?” 这是唐尧的地方,没有人敢这样硬闯! “你是啊!” 三秒钟后,房间内的医生便听到一声惨叫,然后便是“碰”地巨响——像是有人被提起来,然后再狠狠丢出去,砸碎不少家具的声音所以被丢出去的人是? “碰!” 还没等他细想,房间的门同样被人粗暴地推开,医生吓得瑟缩了几步,正好站在舒沐晚的床边,惊恐地看着门口一个满身戾气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颀长的身形覆盖在一件黑色的大衣中,他整个人都含带了死神的暗沉,一双墨色的眸充斥着冰冷,只是从医生身上扫过,医生便感觉看到了死神的宣判 这个男人,很可怕! “恩”舒沐晚无意识地在梦中呜咽,输液的冰凉让她本能地动了动手臂,南宫墨的视线也瞬间被带到了那根输液的皮管上于是,原本还似阴天的脸色,瞬间转化成了狂风暴雨!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大步上来直接拔了她手上的针,另一手猛然扣住医生的脖子——医生根本来不及逃脱,整个人都险险地被他提了起来! “你给她用了什么药?”强烈的愤怒和恐慌侵袭而来,南宫墨大声地吼了出来。 他不会忘记唐尧的卑鄙—— 唐尧曾给她注射过毒\品,好在伎俩并不大,那么这次呢?这次到底又是什么!! “我咳咳!”脖子被他扣得喘不上气,医生的整张脸都憋得发红发紫,他挥舞着手臂挣脱不开,只能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解释,“没有害她” “到底是什么药?”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他差点当场捏断医生的脖子。 “退烧退烧药”医生急急地喊出来,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猛然一轻,自己的双脚重新回归地面,他这才松了口气,剧烈地呛咳起来,“咳咳她发烧了,我只想给她退烧” 南宫墨的眉头蹙了蹙,这才转身仔细看向床上的人—— 舒沐晚的双眸紧闭,她的眉心不安稳地紧蹙着,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果然好烫!混账!到底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于是,他在下一秒径直掀开她的被子,在看到她浑身潮湿的衣服时眉头皱了皱,然后毫不犹豫地弯腰抱起她——舒沐晚,不要怕,我来了带你回家。 “你!”南宫墨旁若无人,医生却不由急了。 他怎么能把舒沐晚交出去? 唐尧说好了把她交给他的! 万一等会儿唐尧回来他还要不要命了? “你不能把她带走!”他的大吼大叫不能引起南宫墨丝毫的回应,在他着急得几乎跳脚之时,南宫墨已抱起了舒沐晚,旁若无人地朝门口走去 “不能走!” 最后一声徒劳的“挽留”之后,医生终于咬牙,猛地拿起医疗箱中的小针筒,狠狠地朝南宫墨背上扎过去! 正中肩膀,晶亮的液体在瞬间被推注进去。 “是什么?”南宫墨的脚步停了停,没有回头,只是冷然问他。 医生得意地勾起唇角,这才敢慢慢靠近南宫墨,已经等待着他当场倒下的画面:“是镇定剂。”所谓的镇定剂,有一定的麻醉作用,他就不信南宫墨被注射后,还有伤他的力气! “这样”依旧是背对着的方位,南宫墨不屑的轻哼传来,然后在下一秒,医生只觉得眼前一黑,南宫墨敏捷而迅猛地一脚横扫过来,直击他的面门 他毫无防备! 甚至连惨叫出声的反应力都没有,他整个人便被踹飞出去,后背撞上床头柜,疼得当场晕了过去 俊眉微敛,南宫墨冷冷地收回目光,给那个已然绵软的身体留下一句话:“那种东西对我根本没用!” 任何的药物,都是会产生耐药作用的!镇静剂对他没用,是因为因为四年前他愤怒的时候,他们对他用得太多,最终变得一无用处对,关于四年前的记忆,在他脑海里一点点苏醒。 宾馆的楼前,停着完全一致的黑色轿车——整齐划一的外观,阵势不小的数量,外表严肃的随从这样的阵仗,难免引来不少过路者的瞩目。 这里是住了哪位大人物了么? 浪客中文> “雷哥,让墨少一个人上去,合适吗?”下属不安地凑过来,捅了捅同样神色不安的翌雷。 “闭嘴。” 他也知道不合适! 但是人家墨少坚持!墨少的决定,是他们能随意更改的吗? 于是,纵使心中有再多的不安,翌雷也只能笔直地站着,目光紧盯着酒店大堂的方向——当看到南宫墨抱着衣服湿漉漉的舒沐晚从里面出来时,翌雷委实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墨少?”他本能地冲上去帮忙,伸了手却又尴尬地缩回去。 对方是舒沐晚,肯定是不能“接过来”的! “开车。”唯一而简短的命令,南宫墨冷声开口,抱紧了怀中的女人,径自朝着为首的那辆车走去 他没有给她带换洗的衣服,更没有开宽敞舒适的房车。窄小的车厢后座,他只能紧紧抱着体温滚烫的她,用手臂的力度给她无声的安慰和保护 她已烧得意识不清! 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紧蹙着眉头,身体一下又一下地轻颤着。 南宫墨终于看不过去! “翌雷,把后视镜移开!”只是半秒钟的停顿,他冷声命令。 “恩?啊!好!”翌雷疑惑地抬头,在撞上南宫墨暗沉的视线时,猛然会意,连忙侧头转开了后视镜,目光直视前方,专心至极地开车 他这才开始脱她的衣服! 被湿衣服包裹的身体处一片冰凉,很快又转为一片火热南宫墨将她抱上自己的膝,脱下外套包裹上了她,这才呼出口气,安静下来将她圈在怀中。 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她浑身滚烫,虽然还在发烧,但能保证生命无恙; 她不是威胁的筹码,也不再是下落不明 他的舒沐晚,终于回来了。 连带着他的灵魂,也终于回归了。 他手臂不断加重的力道,终于还是勒醒了她。 “唔”舒沐晚在迷蒙中吃痛地呜咽,然后睁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男性怀抱,她的眉头瞬间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混蛋滚开!” 唐尧,离她远一点! “醒了?”南宫墨反射性地收紧手臂,才免于她从膝盖上掉下去,“别乱动,是我。” 大衣里面的她可是什么都没穿。 熟悉而清冽的嗓音传入她的耳膜,舒沐晚的身形猛然一僵,她怔怔地抬头看向南宫墨,眼里瞬间浮动起太多的不敢置信,连软弱的眼泪也跟着一起涌了上来:“你来啦?” 好像做梦。 睡着之前,她还浑身难受,恶魔唐尧还站在她的身侧;睡醒之后,她就回到他身边了,她就安全了。 “恩。”南宫墨低低地应她,看着此刻脆弱无比的她,他只能无声地拥紧了她,强压下胸腔内失控的怒意,“什么都别说我带你回家。”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浴室,氤氲的水汽,两个人的浴室 他亲自抱她洗澡,他亲自帮她穿衣,他亲自喂她吃药一切都维持着平稳,直到他把她放上大床,舒沐晚才环视着四周,找寻一个一直未曾出现的身影:“venki呢?” 南宫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故作淡然地安抚她:“你累了,先睡一觉,我再让venki来看你。” “我想现在就见见他,那天我被带走,他肯定也吓坏了。”舒沐晚坚持,虚弱地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还在寻找着,“他人呢?”小家伙这么粘她,不可能不在。 “在外面。”他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安抚一笑,给出承诺,“我去把他带回来。” 他会去把venki找回来! 现在,马上。 南宫墨搅烂的那单生意,对唐尧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资金上只是近千万的损失,他倒不是十分在意,反正他很快就能赚回来!只是唐家之前和舒文混得好的那批老家伙,开始蠢蠢欲动了! 唐尧思考着:他是真的应该开始“清理”工作了!当然,首先要查出那些蠢蠢欲动的老家伙具体是谁,那就要依靠舒文的那本旧日记,就要依靠舒沐晚 那个发烧的女人,该醒来先好好“招供”一回吧? 只是,唐尧一回去,面对的却是下属齐齐低垂的脸,以及整齐划一的歉疚:“对不起唐少!南宫墨把舒沐晚带走了我们拦不住。”对上南宫墨,他们当然拦不住! 唐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冷眼扫过噤若寒蝉的下属们,他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责怪一个字,只是深深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转身!回房间!“乒”地一声甩上门! 该死的! 这帮废物! “唐少很生气!” “他很少像这样生气的”气氛安静下来,下属们不由议论纷纷,暗自嘀咕着回忆:唐少以前生气的时候,也是笑着的甚至拔枪杀人,也是妖孽惑人的模样 这次怎么? “那个舒沐晚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还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能有什么不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今天我冲进去和唐少汇报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唐少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正准备” 舆\论和八卦的力量永远是最强大的,于是血腥和暴戾的恩怨,经过简单的分析规划,便被整理成了通俗易懂的版本——唐少有需求了!对象还是舒沐晚那种类型的女人 146 我们就在这里做吗? 6000+ 原来是这样 唐尧的那帮下属集体“了解”,然后准备“补偿赔罪”。 黄昏时分。 唐尧整理完了唐家势力的一份名单,动了动微微发酸的手臂,这才呼出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没有舒沐晚,事情就难办多了!再抓她一次不容易,他真该率先就把那帮老家伙的名单挖出来的泶 修长的指节捻着那份字迹密密麻麻的名单,唐尧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唇角:要从如此强大的人群中排查,看来未来的一段时间他是有得忙了! “舒沐晚”莫名的,他喃喃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任凭思绪漂移。 “叩叩!铕” 房门上在此时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唐尧挑眉看过去,还未说“请进”,房门已被人先行推开——某个怯生生的身影慢慢挪进来,小心翼翼地贴着门站定,小手反到身后上了锁 唐尧的眉头不由蹙了蹙,抬眼目光质问地直视向她:这个女人不过二十出头,微湿的头发卷曲着披散在肩膀上,身上穿着一件浅色的羊毛裙,包裹出娇好妖娆的身段,脚下则是什么也没穿,光着脚踝踩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 很清纯胆怯的神色但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她是来干嘛的? “谁让你进来的?”不动声色地收起手上的名单,唐尧冷冷地问。 “他们让我今晚过来陪您的”女人紧张地捏着自己汗湿的手指,一点点地往唐尧身边挪,根据下属们的交代自报姓名,“您叫我小舒就好” 小舒? 唐尧的俊脸一沉,这下完全反应过来了:她是在刻意地模仿舒沐晚!模仿今天掉在海里的舒沐晚:差不多的衣着,同样微湿的头发,清秀得近乎相似的脸庞 怪不得,看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有些莫名眼熟。 “他们?”无视着这个女人的暗示,唐尧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出来,“他们是谁?” “就是站在外面的那些人,我不太认识,今天他们把我挑过来的,说今晚不用工作,只伺候您一个就好”小舒说话的时候,脸上已涌上淡淡的红晕。 唐家的势力范围不小,旗下自然也不乏“娱乐会所”的产业,自然这个女人也算是他们旗下的“工作者”。她想到自己竟有幸伺候唐少一次,而且唐少又那么年轻帅气她原本忐忑的内心,就泛上层层的激动! 她已经开始期待今晚了! 唐尧却对女人情动的脸庞视若无睹,他冷冽的眸从紧闭的门扉上横扫而过,唇角浮起淡淡的嗤讽,眼底升腾起愠怒的杀意:他们觉得是自己失职放跑了舒沐晚,所以又赔了一个“舒沐晚”给他? 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这些人还真是天真! 他要抓舒沐晚,可不是为了这种价值! “唐少”正思量间,女人已微微俯身,葱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主动跪在他的双膝之间,然后声音娇媚地唤他,“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吗?” 她竟然敢碰他?! 唐尧猛地回头,冷冽的视线和她相撞,让她立马怯懦地收手,只是想到外面那些下属们的交代,她依旧不死心地模仿到底:“唐尧,你不敢碰我吗?” 他们交代过,那个女人,就是这么称呼唐少的。 “你说什么?”她只觉得下巴上一痛,便被唐尧的大掌钳住,小脸因为吃痛而扭曲,听到他低沉愠怒的声音传来,她死死地撑着,连求饶都不敢。 而也正是这个模样,让唐尧有瞬间的失神—— 她也是这样叫他唐尧,不留余地的挑战他讽刺他;他也是这样强行制住她,任凭她无助挣扎眼前的女人,真的在某个方面,像极了舒沐晚! 并且这样的姿势,他的目光顺着他的领口往下,能清晰地看到两团纯白的柔软,以及若隐若现的玫红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她在用一个女人的方式,勾\引他这个男人。 也就是这瞬间的错觉,剥夺了唐尧思考的能力——在她开口求饶之前,唐尧猛地俯身攫住了她的红唇,猛烈而粗暴地吻着,大掌探入她的衣服内,近乎粗暴地揉捏 “啊!”如此迅猛的转变让小舒太过措手不及,当他重重地捏上她时,她完全失控地尖叫出来,然后下一秒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抱起来放上了桌面 这是房间内唯一的办公桌,漆黑的桌身,桌面半人高,她坐在上面的时候,正好两\腿\分\开环上他,身下的某处隔着裤子的布料,紧贴着他的硬绷 唐少! 在她们眼中恍若神祗的唐少,马上就会亲身进\入她了如此强烈而美好的期待让她心跳加速,她涨红了脸,紧张到了对眼前的一切甚至不敢置信! 上身的衣服被他大力扯碎,就这样凌乱而破败地垂挂在她身上,唐尧近乎暴力地爱\抚她,手掌所过之处,在她洁白的肌肤上留下暗红的指痕,让她又痛又刺激! 她喘息着,几乎跟不上唐尧的节奏,只能用两腿紧紧地夹着他,用某处紧紧地抵着他,直到他的大掌移过来,粗鲁地推高了她的裙摆,在她腰上摸索着 “不用脱!”她喘息着主动承认,心急地去拉他的皮带,“下面我没穿” 可以直接来了! 她已完全动了情,刚刚这么蹭着唐尧,她就已在他裤子前襟的布料上留下点点湿意,整个人屋子里顿时都充斥着剧烈欢爱前夕的y糜味道 “恩我们”她娇媚地唤着,主动把手环上唐尧的脖子,在他的大掌抚向她身下时,难以抑制地叫出来,并且手指也本能地掐上了他的肩膀,“啊恩!” 她掐到了他的伤口。 唐尧吃痛地抽了口凉气,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像是从刚刚那狂野剧烈的一分钟内清醒,整个人迅速从情\欲中抽离,脸色也因为清醒而顿时沉了下来——他在干什么?刚刚差点就要了这个女人? 不! 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唐尧是精通心理学的专家,当然也从刚刚的失控中瞬间洞悉出了某样东西,真实得让他觉得恐慌:他刚刚是有瞬间的失神,才会和这个女人发展到一场狂野!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是舒沐晚呢?他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吗? 难道潜意识里他也想以这种方式得到她c占有她? 唐尧的眼底瞬间涌起无限的狂乱: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她是仇人的女儿!该死的,她是舒文的女儿,是他从小到大都不待见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兴趣!!! “混账!”他低咒一声,猛然推开了身前的女人。 “唐少?唐唐尧!”小舒还未完全从情\欲中回神,双眸中尽是湿漉漉的迷离,她抬眼却看到唐尧正在整理衣服,当下慌了,“怎么了?我们不在这里做吗?” 唐尧没有理会他,用几乎逃跑的方式快速地整理自己。 而小舒,在此时做了个把自己完全推向坟墓的决定 “唐尧!唐尧不要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扯破,她根本无法跟着唐尧跑出去,只能在唐尧走到门口的时候,急急地追上去抱住他的腰,“怎么了?” 唐尧的身体紧绷着,浑身都散发着危险因子。 t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现在该死的心情差透了! 他现在连自己都痛恨——居然在潜意识里有这样的想法他简直就是疯了! 偏偏小舒还是不明真相,所以她试图挽留的劝阻,此刻完全变成了火上浇油:“唐尧是我弄痛你了吗?我道歉我改好不好?我们刚刚还好好的” “刚刚还好好的”这句,无疑是对唐尧耻辱的挑战。 小舒只觉得他的身体猛然一僵,毫无感情地推开她,在她未回神之际,只听到“咔哒”一声,太阳穴处便被抵上某个冰冷暗黑的东西是枪口! “唐尧?”小舒瞬间就被吓惨了,一张笑脸花容失色。 唐尧面无表情,眼底的暴戾更甚。 “唐唐少!”她在危机时刻连忙改了口,几乎是哭喊出来,哪里还顾得上模仿,完全是保命要紧,“我知道错了,您别开枪您放我一条生路吧,唐少” “我问你。”唐尧突然开口,无视着她那几颗惨淡的眼泪,冷冷打断。 “如果你的爸爸背叛我爸爸,我该拿你怎么办?”总要有人,为刚刚的那场错认负责,他冷静地看着她,再度强行把她带到舒沐晚的位置上。 “什什么?”她不认识舒沐晚,更不知道舒沐晚,自然什么也听不懂。 只是,她能真切地感觉到太阳穴上的枪口,眼中的恐慌越来越强 完全不是她! 唐尧嗤笑,心里稍稍放松:完全不像她!同样是被枪指着,她们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还好,不是这让他心底的罪孽陡然就觉得减轻了好多。 也让他能全心全意,毫无留恋地扣下扳机! “乒!” 一声闷响,女人应声而倒,空洞的眼底还残留着身前的惊恐。鲜血从她的太阳穴处迸溅出来,在她的半边侧脸上开了朵暗红色的花,有几滴血迸溅在唐尧的脸上,让他清俊白皙的脸显得多了几分戾色 他微微一笑,妖魅嗜血。 下属们在枪响的后一秒便拼命敲门,担忧地在外面喊:“唐少?唐少您还好吧?” 应该是唐少开枪的吧? 那个女人没有带枪啊!应该不可能是杀手之类的 “恩。”他淡淡地应声,闲闲地拉开了门,这才让人看到了里面血腥暗沉的画面:地上的女人横陈着,不整的衣衫下隐隐可见男人的指痕,只是可惜这具让人引发无限遐想的躯体,不再有温度。 “这” “把她处理掉。”打断下属的询问,唐尧径自下令,反身朝着屋内走去,在下属离开之际,突然又语调低凉地补充,带着隐隐地不忿—— “不用把‘舒沐晚’补偿给我。”顿了顿,他继续出声,“我要的舒沐晚,是这样的下场!” 对,就是应该这样。 他们是敌人,他就应该有痛下杀手的气魄! 夜色渐浓。 关于venki的寻找,一无所获。 南宫墨缓步回到别墅,脸色已经明显疲惫。管家急急地过来,顺势接过南宫墨脱下的大衣,面色同样有些担忧:“少爷,怎么样?有小少爷的消息了么?” 找一个孩子,可比找一个大人难得多! 南宫墨颓然地摇了摇头,手指暗了暗隐隐发痛的眉心,朝楼上示意了一眼:“她怎么样了?” “舒小姐睡了,刚刚测过温度,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报了舒沐晚的平安,管家多问了一句,“您是现在就上去看她么?” “不了。”南宫墨摆了摆手,“我等她睡熟。” 要是她再问起venki的下落,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派出去的人已经几乎挖地三尺再找了!唐尧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没有抓venki,那他到底“失踪”去了哪里?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夜深。 这个世界终于彻底寂静下来,南宫墨这才放轻了脚步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在一片暗沉的光线中找到了她——她就躺在大床的中央,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安稳,始终紧蹙着眉头,身体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南宫墨掀开了被子侧躺到她身边,长臂轻轻地够过去,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她的睡姿,终于才能纳她入怀:虽然还有诸多不顺,但是她在他身边就好。 至少,他还有她。 “沐晚”南宫墨低喃着她的名字,无声地在她发顶落下浅浅的一吻: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或者呆在别墅里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 不由自主,又完全本能的,他限制了她的自由。 “爸爸”舒沐晚的眉头紧蹙着,还在噩梦中抗争,也不知是梦见了哪个镜头,她无助地哽咽着,不停地呢喃着要爸爸,“爸爸不要走” 白天再坚强,也终究是被“体验”震惊到! 唐尧的心理控制,还是有作用的!他的话,在梦境这种最脆弱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袭击着她的意识,逼得她在噩梦中沉沦,在愧疚和无助中走向崩溃 “舒沐晚?”南宫墨拍了拍她的脊背,想要唤她醒来,她的意识却已转化到另一个梦境。 不同的噩梦,也有不同的羁绊。 她看到满地的鲜血,看到丧心病狂的针头和毒\品,看到抗争到人格完全蜕变的人 “辰”她在梦境中哭喊出来,而在深夜里,她也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一滴滚烫的泪无声地在她眼角流下正好滴落在他的手臂上,让南宫墨的身形微微僵了僵。 辰? 这滴泪,是她为南宫辰流的。 还是忘不掉么? 终究心底还是住着一个他么? “乖不哭了”他在这个瞬间放弃了叫醒她的想法,只是无声地拥紧她,将她搂入自己怀中。纵使心底嫉妒得发狂,他也始终忍耐着——属于她和南宫辰的梦境,他不插手。 147 在她面前失控 “乖不哭了” 他在这个瞬间放弃了叫醒她的想法,只是无声地搂紧了她,让她贴得离自己更近至于那场属于她和南宫辰的梦境,他即使嫉妒得发狂,也终究不会打扰。 舒沐晚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平复下来,呼吸着属于他的安定气息,那些纠缠的噩梦也渐渐散去。她本能地伸手,小手主动搂上他的身体,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这样,就能安定下来了! 夜色更深,他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相拥而眠泶。 翌日。 舒沐晚醒来的时候,南宫墨刚出门。等候在卧室门口的家庭医生,听到里面的动静忙不失地叩响了门扉:“舒小姐,您醒了吗?”——他是来处理她骨折的腿伤的铟! 南宫墨是决定了的不让舒沐晚踏出别墅一步,于是连骨科医生也请到家里来了,而这位医术也不错,稍稍检视了一番,便动作麻利地在她的小腿上绕上一圈弹性绷带 “不用再绑石膏么?”活动了一下微微发痛的左脚,舒沐晚一脸欣喜地问出来。 “是小腿腓骨骨折,绑着绷带同样有固定作用,但是要注意,不能随意下床走动。”医生快速地嘱咐着,“这样才能减少并发症,复原得快。” 他处理好了她的腿伤站起来,收拾着东西打算离开时,管家正好从卧室门口进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医生和管家简单地交接了几句,便走了,管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径自走了进来:“舒小姐,我帮您把早餐端上来了,您现在趁热吃么?” 很简单的中式早餐:豆浆是现磨的,清粥里漂浮着几片嫩绿的小菜清淡且可口。 等待舒沐晚吃早餐的时候,管家正好在一旁交代:“墨少走了没多久,他嘱咐过,要您留在别墅不要离开!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我,也可以直接打电c话给他” 正好医生还嘱咐过:她的腿伤最好是卧床休息。 管家巴不得她索性留在卧室里别离开了! 经过这两天的事外面多危险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听着管家面面俱到的提醒,舒沐晚不由失笑,她无奈地点头一一答应下来,在管家几乎松了口气的时候,她歪着头很自然地询问,“venki呢?” 说起小孩子,她身边的小孩子也就他一个! 不过他去哪儿了? 从昨天回来,就一直没见到他人 “他”管家一愣,对上舒沐晚疑惑的目光,他努了努嘴唇,面露难色,“他其实”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舒沐晚的眉头蹙了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到底怎么了?” “venki失踪了。”垂着头,管家终于无奈地说出了这个真相——在这里,对所有人来说,venki失踪不是秘密。只是他没有想到,南宫墨没有告诉她 南宫墨是在五分钟后接到电c话的。 电c话的那端,管家的声音很急:“墨少,舒小姐执意要出去,我们快要拦不住了”而且也不敢拦!他实在没有想到,把venki失踪的消息告诉舒沐晚,会引来她如此巨大的情绪失控! 她不管不顾地要往外面冲,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手机通话的那一端,南宫墨的声音顿时就冷了下来。 管家犹豫了几秒,终于老老实实地说出真相:“venki失踪的事情舒小姐知道了。” 通话“啪”地一声中断,不像是被南宫墨挂断的,倒像是他把手机砸出去砸断的! “舒小姐”管家退回卧浪客中文室,试图劝阻舒沐晚,而另外的几个女佣则帮忙好声好劝地将舒沐晚按在床上,“您先不要激动,墨少已经出去找人了,把事情交给墨少就好,您先睡一觉休息休息” 医生也说过,最好是静养。 “venki是我儿子!”舒沐晚急得差点哭出来:她的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如今却失踪了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为什么venki的事情都没人告诉她? “你们别按着我啊!”周围的人劝得越多,舒沐晚的反抗也就越大。她挣扎着试图起来,但是旁边的人怎么会随便松手:要是舒沐晚再出点什么事,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好,我不走,你们先告诉我”挣扎不到出路,舒沐晚只能颓然地安静下来,只是停顿了两秒,她便忍不住再度愤然地喊出来,“venki到底失踪多久了?” 她像是傻子一样,一无所知多久了? “他” “说呀!” 管家一咬牙,索性什么都招供了:“他是和您同时失踪的” 和她同时失踪的? 都这么久了 venki 她的venki! 她要怎么冷静得下来!! 她像是疯子一样挥开想要阻止她的手,不顾医生“勿随意行走”的忠告,急急地下床往外面冲,却踉跄着只走了几步,便因为脚上的疼痛而扑在了地上 “舒小姐!” “您没事吧?” “”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看到她跌倒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扶她,可就在大家七手八脚碰上她的那一刻,门口传来清冷低愠的轻呵:“放开她!” 低沉c愤怒,仅仅是简单的三个字,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卧室里的气氛陡然一变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收手,站在一边根本不敢动一下。 舒沐晚抬头,越过层叠的人影,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他—— 他就站在门口,身上的大衣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光源处,投射下一片压抑的阴影。他的面色极冷,比外面的寒意更冷!墨色的眸中燃烧着繁盛的怒火,就这样盯着地上的她 “出去。”就在众人忐忑至极时,南宫墨淡淡地出声,两个字清场。 众人如蒙大赦,五秒钟内所有人都闪得没了影。 他终于抬脚向她走来 宽厚的大掌钳住她的肩膀,他没有过多的言语或解释,只是强硬地将她拉离地面。他的动作毫不温柔,甚至近乎粗暴:拉起她c拖几步,扔上床 “不许离开别墅!”简单的一句话,是嘱咐,也是警告。 “venki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在他转身之时,舒沐晚一把拉住他,终于难受地哽咽出来,“我是他的妈妈,我” “我正在找他。”他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南宫墨已经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帮她拉来一旁的被子盖上,“你就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她怎么可能听话? “你带我一起去找吧!”舒沐晚乞求地握上他的手,踢掉被子就想往床下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陡然加剧的寒光 “你知道去哪儿找么?”低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在舒沐晚有所反应之前,他猛然扣住了她的皓腕,将她整个人一提重新丢回床上,失控地喊出来,“叫你留下听不懂吗?” 148 今晚,你一个人过来 7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48今晚,你一个人过来7000+ 他的手掐着她的肩膀,大半个身体都凌驾在她之上,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眼底闪烁着凌厉的狠光他指间的力道大得惊人,舒沐晚只觉得被他抓得肩膀发麻 暴戾的失控,突如其来。ai悫鹉琻 舒沐晚竟被他吼得怔在当场,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这样的南宫墨好陌生! 粗粝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他像是处于捕猎中的猛兽,低喘而压抑地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舒沐晚错愕地抬手,素白的指尖颤颤的抚上他的俊脸:“南宫墨?” 他是怎么了砝? 冰凉的指尖触上他温热的皮肤,他的表情不由一僵,然后像是瞬间恢复清醒,眼底那些陌生而骇人的暴戾在同时尽数收敛 “南宫墨你怎么了?”肩膀忍着被他抓痛,舒沐晚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他却猛地抽手,在她碰上他之前,迅速地后退两步—— 怎么了遘? 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控制不住! “带我去找venki,好不好?”他停在原处没有动静,舒沐晚等了良久,终于自行滑下床,坚持和他开口,“我不能留在这里等消息,我” “不许出去!”没能说出完整商量的话,便被他冷冽的态度再度打断。 南宫墨努了努唇,眉头紧紧地蹙了蹙,然后在下一秒直接转身,大步离开,留给她的只是清冽的背影和低凉的警告:“舒沐晚,你最好听话。” 因为他不想伤了她! 而现在的他,看来还不一定控制得住。 “碰!” 一声巨响,房门被他大力带上,卧室再度恢复一片冷清。 舒沐晚的思绪还停留在南宫墨情绪失控的画面——虽然,刚刚只是一瞬间的“不对劲”,但是她心中不好的预感已经上升到了极致他给她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四年前最后见南宫辰的那几次 说不上来,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事实证明,后来南宫辰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南宫墨。 如果这次也是这样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她不敢想象。 舒沐晚回身踱了几步,尽量安抚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尽量让自己恢复冷静,冷静下来用大脑思考当务之急:venki到底会去哪里?他和她是同时“失踪”的,但是唐尧似乎又没抓他 还可能有谁? 谁会和她有仇到报复在一个孩子身上? “叩叩!”房门上在此刻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舒沐晚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撑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过去开门是管家!他的手里还拿着楼下的移动电\话。 “舒小姐,找您的。”他谨慎地注意着舒沐晚的表情,忐忑地将话机递过来,“墨少今天似乎有点不大高兴,您没事吧?” “没事。”舒沐晚虚应着笑了笑,深吸了口气执起话机,“喂?” 稍稍放松的心情因为这个电\话被再度破坏—— “fuckg(操)”听筒刚贴上耳廓,对面便传来粗鲁低俗的英文叫骂,对方似乎火气正盛,在对面和别人争论了一通,才把注意力转向话筒,“舒沐晚,你和小怪物怎么样?” “jack?”听出对方的声音,舒沐晚错愕地叫出他的名字,鼻子已然发酸,“venki他” “我靠!越是没本事的人素质越是差,你说对不对?” 没等舒沐晚说完,jack就开始吐槽,情绪激动的他丝毫没发现舒沐晚的异样,“我明天就要办时装发布会了,但是有人居然威胁我,嫉妒我的才能不让我办” “还说抓了我的儿子,让我识相点自己取消发布会呸!简直就是做梦!”jack激动地在话筒对面喋喋不休,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嘱咐,“你和venki注意安全,八成又是把venki当成是我儿子了” 他们在一起搭档四年,而venki也正好四岁别人会误会也很正常! “你你说什么?”舒沐晚呆呆地听着,当jack说到这里,她才猛然一惊清醒过来,仿佛所有的疑团瞬间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原来还有一拨人! 歪打误撞地抓了venki! “你把venki藏好了!我明天就要办个风风光光的发布会!”电\话那端的jack信誓旦旦,坚定地用手掌拍桌子,“嫉妒!完全就是嫉妒!我倒是要让他们看看” “jack!”舒沐晚陡然打断他。 “什么?”jack不甘地闭嘴,哼了哼表达自己的愤慨。 “venki已经失踪了。”她顿了顿,大脑已经恢复正常轨道,开始告诉运转,“把威胁你的人跟我讲讲我来想办法。”作为专业金牌级策划师,应付“才能嫉妒”这种情况,她倒是有经验。 所以,这次通话被延长,舒沐晚在探知情形后,无声地沉默下来—— “怎么办?”听说venki失踪的消息后,jack的声音就由愤慨转变成焦躁,“我根本不知道嫉妒我的到底是哪个欧洲设计师?我怎么找到他,把venki救回来!” 而且谁知道venki现在是被藏在a市? 还是已经被带到欧洲? “暂停明天的发布会。” “那是自然!” “通报发布会延期一周举行,地点改到a市来。”舒沐晚蹙眉,干净利落地部署,“我会马上向公司申请,把欧洲的人脉都专机请过来” 为了救venki,她只能申请:把半个欧洲的时尚圈都搬过来! 她相信,既然对方不想让jack在欧洲时尚领域大放光彩,就一定会跟过来,带着venki来这里威胁他而正好,整个a市,都是属于她们的地方! 打完这个电\话,舒沐晚才稍稍放了心。 至少目前知道venki为什么失踪了!而且,对方要用venki来威胁jack,就一定得保证venki是“活着的”,也就是说:至少venki现在是安全的! 舒沐晚蹙着眉往房门外踱去,慢吞吞地往楼下走,却在经过书房的时候,偶然听到里面传来两声异响——有点像是书从架子上掉下来的声音 谁? 南宫墨还在家? 她纳闷地停脚,下一秒心中不由一喜:正好,把这件事告诉南宫墨!他们就有更简洁的方法去找venki了! 只是,当她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却不由愣住—— 竟然是田甜! 她半跪在地上,正手忙脚乱地把书往lv大包里塞,陡然意识到有人推门进来,她吓得尖叫一声,竟小脸发白地跌坐在了地板上:她已经被南宫墨“赶出去”了,要是被发现她回来偷偷 “你在干嘛?”舒沐晚不知道她和南宫墨之间的纷争,但是田甜此刻的反应实在是让人怀疑! “我”田甜的表情飞快地变幻着,神色紧张地在书房中环视着,终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凶巴巴地冲舒沐晚吼,“关你什么事?我进来找书看,而且进的是我舅舅的书房!而你算什 么?” 舒沐晚讶然,没想到田甜会骂得这么直接这么突兀。 “别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看着我!”田甜不屑地冷哼,不再理会散落在地上的书,不动声色地背起自己那个大lv包,“舒沐晚,你这种女人,不就是看着我小舅有钱,才拼命网上贴的么?你能保证和他过一辈子?” “有管我的时间,还不如多想点法子勾\引我小舅,趁他有钱的时候多捞点钱!” “你!”这么难听的言辞,舒沐晚也被她气得脸色发青,但总觉得她是话中有话,气不过又追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趁他有钱的时候? “哼!”田甜冷哼,一步步越过舒沐晚,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我的意思是你这种爱慕虚荣,不讲义气的女人,真该早点去死!” 田甜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南宫别墅,以一个胜利者的骄傲姿态。 表面上,她是痛骂了舒沐晚一顿,要多畅快有多畅快!只是在真正走出南宫别墅后,她才重重地舒了口气,有时间摸了摸额角的冷汗——还好还好,舒沐晚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她坐上自己的小型跑车,抓着lv包包的一角,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这是她今天偷回的成果! 南宫倾和她分析过——她们同样是南宫家族的人,凭什么现在南宫墨发号施令,独占家产,而她们就得“流离失所”,在外面住临时酒店?这不公平! 所以这次,她们要把整个南宫财团夺回来!就像四年前南宫墨对她们所做的一样! 田甜趴在座位上翻找着,刚刚因为舒沐晚闯进来,她胡乱塞了一通,根本不记得自己偷到了什么:临时复印的文件c关于南宫财团的内部档案c还有几本笔记本 手写的笔记本? 田甜翻开最陈旧的那一本,里面的纸张已经斑驳,字迹却清晰可见,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叙述,每一段上面都标注了时间和日期所以说,这是一本旧日记?! 靠!这算什么? 她要夺回财产,要一笔旧日记有什么用? 田甜懊恼地蹙眉,厌恶地把日记往旁边一丢,任由它掉落在后座的地上,然后把剩下的理好,装在事先准备好的牛皮纸袋里这些才是有用的!她要把这些带回去给南宫倾! 至于那本日记,在她把它丢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忘了。 安静的车厢内气氛沉抑。 翌雷正专心地开车,而南宫墨则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一路无话。 “墨少,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良久,还是翌雷率先打破沉默,抬头在后视镜里望了南宫墨一眼。实在是太没头绪!他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venki就像是人间蒸发的,连半点追踪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南宫墨没有回答。 “墨少?”翌雷不禁觉得奇怪,抬头再度从后视镜中望过去,正好看到南宫墨缓缓地睁眼——他的眸色暗沉压抑,眼底浮动着他看不懂的灰暗和复杂 “翌雷。”他顿了两秒钟,陡然出声问他,“你跟了我多久了?” “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翌雷纳闷地停顿了一秒,想要询问,却正好撞上他深邃逼人的视线,他莫名地蹙了蹙眉头,只能老 老实实地回答:“大概快四年了吧?” “如果我不再是南宫墨,你还会跟着我么?”他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扬,提出的问题让翌雷更加莫名。 “墨少?”什么叫他“不再是南宫墨”? 他连问题都没听明白! “会跟么?”南宫墨脸上的微笑依旧,纵使眼底一片暗泽,毫无笑意 “会。”虽然纳闷,但答案是肯定的,翌雷点点头,爽利地回应,“肯定会!”他没想过背叛墨少,为别人办事。 “很好。”他又莫名地笑了笑,然后在下一秒陡然敛去了所有的表情,恢复了最初的冷淡和凌厉,“我们去找唐尧。”不管venki是不是他抓的,他都要去要人! 他还是南宫墨! 此刻的他,还是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不择手段! 而此时,唐尧的状态可以用简单的四个字概括——焦头烂额。 肩膀上的伤口微微有些发炎,现在他就算不动也会隐隐发痛,连日常的生活都受到影响,更别提对唐家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动手了他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他又获知了南宫墨想“找他”的消息。 彼时,他正翻阅着一份企业亏空的账本,查账查得正堵得慌,然后在同时听到下属的汇报:“南宫墨正在对隶属唐氏的企业施压,应该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见您。” 唐尧闷闷地低咒一声。 最近唐家蠢蠢欲动的家伙比较多,他已经够忙的了,南宫墨竟然在这个时候还给他插一脚!真是让他很想给他狠狠来一枪! “好像还发话,让您把venki交还”下属偷觑了一眼,发现唐尧脸色暗沉,不由放缓了汇报的进度,说到一般还停下来请示,“唐少需要当面见他吗?” 唐尧默不作声,薄唇紧抿,眉头死死地皱着:venki? venki! 对了,他想起来了! 舒沐晚的孩子,也就是南宫墨的孩子,当时在机场上狠狠摆了他一道的小男孩 “唐少?”以为他是走神了,下属小心翼翼地等了两秒,然后同样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 唐尧却在此刻猛然爆发—— “妈的!”唐尧终于忍无可忍爆了粗口,“老子没抓他儿子!要老子还什么!”不要丢了“阿猫阿狗”的事情都来找他,他现在没空搞绑架的事情 “呃”唐尧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让下属不由愕然。他诧异地停顿了两秒,然后出声请示,“那我想办法让南宫墨知道,那个venki不在我们手上?” 唐尧没有说话,下属权当他是默认,转身想要往外走。 可正当他走到门口时,适才沉默的唐尧却突然出声叫住他:“你等一等!” 南宫墨问他要venki? 真是笑话! 那他就索性还他一个更“好笑”的 “南宫先生。”南宫墨在下午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唐尧的回应,是唐家某个下属公司的经理亲自过来的,表面上是以和南宫财团合作 的名义,“久仰大名!” 办公室里,南宫墨傲居主位,只是微微颔首,却不做回应。 显然,对于眼前的这个“经理”,他没给任何面子! “我是唐氏制药公司的经理,我姓宋。”从未遭遇这样的冷遇,宋经理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拿出从容绅士的风度,他指了指南宫墨对面的椅子,“我可以在这里坐下么?” 完全礼节性的问句,他甚至没打算南宫墨回答,在他自己问出来的时候,已自发地往那张凳子走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坐到一半的时候,对面传来南宫墨冷冰冰的嗓音—— “不可以。” 他的动作尴尬地停了停:怎么可能有这样直截了当又无礼的回答? “那我坐那边的沙发上和你谈,我是” “不必,你站着就好。”南宫墨挑眉,傲然地从宋经理的脸上扫过,直奔主题,“我要venki的下落。” 他站着,他坐着,完全是训话的状态。 所谓的宋经理在这里完全没有自尊可言! “唐少让我带了话。”宋经理深呼吸了几秒,才克制住情绪,一字一句地汇报,“今晚九点,他约你在西郊水库见面,希望你准时独自出现!至于venki,他会还给你。” td,这个南宫墨也太不把他当人看了! 所以,宋经理在传达完这句话以后,一个字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南宫墨叫住—— “等等!” “什么?”宋经理哼了哼。 “唐尧有让你去回话么?”南宫墨微笑,语气轻松。 “没有。”他不明白南宫墨的意思。 “既然没让你去回话,那你也不用回去了”他的唇角微扬,脸上的笑容越发魅惑逼人,“留下来吧。” “什么意思?” “死在这里。” 149 所以,需要个了断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49所以,需要个了断 “死在这里。ai悫鹉琻” 从现在开始,对付唐尧的人,一兵一卒,他都不再客气。 “什么?!”因为这句话实在太过震惊,宋经理当场脸色扭曲,不敢置信地尖叫出声,“南宫墨你” 南宫墨却毫不理会他形象尽失的表现,他冷冷地抬头朝翌雷示意了一眼,后者立马会意地大步过来,直接按住那个宋经理,狠戾地拉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碛” “杀人可是犯法的!” “” 宋经理的叫嚣随着“碰”地一声关门声戛然而止,完美的隔音效果完全分开了内外两个世界,南宫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蹙眉沉思:唐尧真的那么爽快的交人侏? 可venki明明就不在他的手上唐尧到底想玩什么? 今晚的会面,他真是不得不去。 “墨少!”翌雷很快回来,灰色的西装前襟沾着几点殷红的血迹,他抽了张纸巾将血迹抹掉,然后才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们为什么要解决他?” 说实话,这个“宋经理”存在与否,都他们都没有影响。 “什么?”南宫墨正好起身整理东西,听到翌雷的话,动作稍稍停了停。 “那个宋经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翌雷疑惑地耸肩,“我们要暗中处理一具尸体也很麻烦,为什么” “我不想看到他活着。”南宫墨开口,简明扼要的答案带着霸权的气势,“和唐尧有关的人,都不应该活着。” 说完,他起身而出,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今晚你们都不必跟着。” “是。”翌雷应声,南宫墨却早已出了门。 他呆呆地看着南宫墨离开的方向,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知道这算什么感觉?就好像是看到沉睡许久的嗜血恶魔,终于渐渐开始苏醒 舒沐晚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和jack确定了发布会的更改事宜,另外罗列出了欧洲时尚界的一批“人才”,他们只能从中排查:是谁有可能绑架了venki? 忙完这一切,jack便动身去订来a市的机票,而舒沐晚也想起来该给南宫墨打个电\话。 他一直在外面寻找venki的下落,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又是往哪个方向找的?但是现在他们应该合并一下彼此的信息,说不定能顺利找到venki! “喂?”通话接通,对面传来他低凉冷淡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舒沐晚着急地问出来,同时探头看着窗外已然变黑的天色,“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南宫墨的眉头蹙了蹙,他安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无声地紧了紧,脚下的油门却没有松,顿了两秒淡淡地回应出声:“晚点再说吧现在没空。” 从这里去西郊水库还有一段距离,他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那你几点回来?”舒沐晚对那边的危险浑然不知,只当他是辛苦,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忍,“你也别这样找了,这样找不到venki的,我想” “我今晚约了朋友。”在她说出真相之前,他陡然开口打断她,声音坦然自若,让人听不出任何异样,“所以晚点回来。” 约了朋友 &nb sp;所以晚点回来? 舒沐晚的心间没来由地“疙瘩”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告诫自己要相信他,可嘴里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是为了公事?” “对。”他低凉地回应,抬眼看到西郊的水库越来越近,于是补充上一句,“我很忙,就这样”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挂了? 听着空洞的忙音,舒沐晚呆呆的抓着话机的听筒,久久不能回神:按他说的,原来,他是为了公事?原来,他一直没有在外面找venki?原来 原来是这样。 他对孩子如此凉薄。 “乒!”愤然地砸下听筒,舒沐晚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泪来——不行!她绝对不能让venki受这样的委屈!她要找到venki!你爸爸不在乎,我在乎! “舒小姐?”管家听到响动,连忙冲过来,在看到舒沐晚的脸色时更为纳闷,“这是怎么了?” “我要出去!”她愤怒地一把推开管家,径自朝地下车库的方向走去,“我不要再住在这里!” 来自于他的刺激,让她大脑冲动得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晚上九点。 西郊水库旁边的瞭望台——这里是分支公路的制高点,说是“瞭望台”,其实是一座废桥的桥基。从这里能俯瞰到整个水库的水面,也能看到郊外盘根交错的公路。 唐尧开车到达的时候,南宫墨已经等候多时。 清冷暗沉的环境中,只有他的车灯明亮耀眼,南宫墨倚身背靠在车门上,冷眼望着远方渐近的车影,直到它在他五步之遥停下,然后唐尧下车,利落地甩上车门。 “真不愧是南宫墨,那么守信!”朝着周围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唐尧满意地扬唇,夸张地暗叹而出,“叫你一个人来,你还真的是一个人来了” “venki在你手里?”南宫墨开门见山。 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默不作声地在唐尧的车上移过——没有别人,唐尧也是一个人来的!看来,venki果然不在他手上!但是他故意承认下来而约他,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急,我们先清算点别的!”唐尧伸出一根手指,在彼此中间摇了摇,然后缓缓地踱过来开口,“今天白天,我派来传话的那个人死了?” 南宫墨冷哼,权当默认。 “啧啧啧,下手太狠,你这样的开始,最后只会难以收场”唐尧故作沉痛地感叹着,围着南宫墨的车身踱着步,“那个人死相可真是惨,还要伪装成车祸死亡,真是” “你来只是想形容你下属的死相么?”南宫墨不耐地打断,冷眼睥睨而过,“说重点。” “重点很简单,你因为那个什么venki,屡次找我的麻烦让我很为难。”唐尧微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无害,他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车子的后端,猛然打开后备箱,“所以,我带了个人来,做个了断。” 【等我,今晚还有更新!!!还有七千字~】 150 坚持,有我陪你! 7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0坚持,有我陪你!7000+ “重点很简单,你因为那个什么venki,屡次找我的麻烦让我很为难。ai悫鹉琻”唐尧微笑,脸上的表情自然无害,他慢慢悠悠地走回自己车子的后端,猛然打开后备箱,“所以,我带了个人来,做个了断。” 他是真的需要做个了断! 唐家的“动c乱”让他已经自顾不暇,他很清楚,南宫墨现在这种时不时的“插一脚”,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所以,他要在南宫墨彻底打败自己之前,解决掉他! “出来吧,小家伙!”唐尧戏谑地看向后备箱内,让不远处的南宫墨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小家伙碛? 他说的是谁? venki?不可能啊! “真是个有分量的小家伙!”唐尧轻嗤,在南宫墨还未回神之时,他猛地伸手一提,将后备箱里的某个麻布袋拖出来,然后直接扔在了地上侏 “呜呜呜”麻袋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哽咽,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里面挣扎。 从外面看起来,应该是个被捆绑,嘴里被塞了东西的小孩。 “venki?”南宫墨猛地上前两步,却又陡然止住,他的俊眉紧蹙,抬眼看向一旁的唐尧,“这是venki?” 理论上,这不可能! 他追踪唐尧的时候,从来没见过venki的身影,他怎么可能会在唐尧手里?除非,唐尧先他一步找到venki,然后控制住 “我不知道。”唐尧无赖地耸了耸肩,脸上的嗤讽意味更浓,他像是踹皮球的模样把麻袋往观望台边缘踢了踢,回身看向南宫墨,“你觉得呢?这是你的孩子么?” 这是一场心理的考验。 对于任何心存希望的父母来说,此刻都会丧失理智思考的能力。 “够了!”看不过去他这样对付一个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还可能是venki,南宫墨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拳头捏紧了往唐尧的方向冲,“放开他!” “相信他是venki了?”唐尧的神色陡然一敛,眼底闪过得意的暗泽: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了! 眼看着南宫墨就要从他脚下把人夺下来,而且越来越近c越来越近唐尧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直到他几乎够到麻袋的时候,他猛然用力一踹—— “啊!” 麻袋里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痛叫,整个麻袋便如一条抛物线飞出去,很快隐匿在夜色之中。 然后在两秒之后,黑暗的水库中传来“哗啦”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整个世界似乎戛然而止! “你要下去救吗?”唐尧闲闲地出声,傲然地看向双眼赭红的南宫墨,脸上的表情越发无赖,“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一个小时,又是一个小时。 这是舒沐晚自从脚受伤后,第一次再度开车,而且还是以赛车的速度她心里难受!压抑非常! 南宫墨一点都不重视venki么?真的是这样的么?她失望,失望得想找到南宫墨痛打一顿!可是等她终于平静下来,却又不能怪他了——毕竟,他和venki相处才几天? 他之前甚至不知道venki的存在,而且像是南宫墨这种个性的人让他“突然”接受一个venki 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时间? 她不该怪他,他应该给他们创造时间,对不对? “乒!”用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任凭汽车的喇叭发出尖锐的响声,舒沐晚终于压抑地哽咽出来:其实是她情绪失控了!她忙碌了一整天,又太想知道venki的下落 ,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才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在这条莫名的路段,舒沐晚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降下车窗,任凭窗外的冷空气灌注而入,她静静地坐着,良久之后,终于按下了车载电\话——她反而更想念他,想念这个时候,唯一能和她并肩作战的人。 “嘟嘟嘟” 电\话良久都没有被人接起,就在舒沐晚决定放弃时,对面传来“滴”地一声细响——那是电\话被接起的声音! “南宫墨!”舒沐晚急急地喊出来,“我有关于venki的事需要和你说!” 对面的人没有动静,她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 说明,他在听。 “我知道venki可能在哪里了我知道你很忙,但是venki毕竟是”情急之下,她有些语无伦次,很想把事情说清楚,却突然理不清楚这一切。 而显然,对面的人也没期望她能理清楚—— “他的确很忙,暂时恐怕听不了你的电c话了。”唐尧打断她的话慢慢悠悠地开口,将手机完全从车窗内够了出来,他回身看了眼水流湍急的水库,声音夸张地补充,“哦,不是暂时,恐怕永远都听不了你的电\话了。” 从他这边望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耳边也只有湍急的水流声 偌大的一个水库c近十米高的观望台c湍急的水流c漆黑的光线一个人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捞一个孩子,简直就是在追求奇迹啊!更何况,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你”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这不是南宫墨的声音! 但是这个声音让她觉得熟悉c厌恶! 他是 “唐尧!!为什么是你!”反应过来的下一秒,舒沐晚便愤怒地吼过去,心中的忐忑和愤怒一齐爆发:为什么南宫墨的手机会被他接起?他们两个又是水火不容的 南宫墨现在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唐尧慢悠悠地走到水库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无尽的黑色,态度更为傲慢,“一个强者接起一个弱者的电话,有什么问题么?” “你!” “哦,对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南宫墨虽然脾气差c个性差c手段阴”他慢条斯理地列举着南宫墨的缺点,直到五个手指都不够用了,才顿了顿说出转折,“但他也是个凡人,一个怀疑儿子落水,自己也会跳下去的普通人” “什么落水跳下去?”舒沐晚的小脸不由发白,听着唐尧这么说,她心中的忐忑更甚。 “我随便找了个孩子,试了试南宫墨的父爱。”唐尧微笑,停了停之后不免继续感叹,“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家伙,也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了?” 一般来说,人格突变都只会突变到原始人格的对立面。 简单来说:南宫辰突变到南宫墨,他们两个人的个性就会完全相反——南宫辰阳光,南宫墨就阴冷;南宫辰善良,南宫墨就狠辣;南宫辰会关心别人,南宫墨就只会生杀予夺 啧啧啧,看来这个理论,要开始改改了! “”听着唐尧慢慢悠悠的,像说故事一般说出完整的事件,舒沐晚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千万种复杂的情愫在她心里碾过——原来南宫墨会为了venki,以身犯险 而现在 “他在哪儿!”她终于愤怒地吼出来,失控地冲着唐尧大喊,“唐尧,你给我说话!他现在在哪儿!!” “我很欢迎你来拯救他。”唐尧停了停,“但是请你来的时候,带一样东西过来。” “乒”地一声,别墅的大门几乎是被人踹开的。 在屋里心急火燎的管家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向声源,当发现站在门口的是舒沐晚时,连忙一脸惊喜地迎了上去:“舒小姐,您可回来了!” 她刚刚一脸冲动地跑出去,他们又联系不上墨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让开!”舒沐晚却拨开管家的扶持,头也不回地往楼上冲,很快书房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管家疑惑地追上楼去看,发现舒沐晚正在某个抽屉里找寻着什么,里面的纸张c文件c书籍被她一股脑儿扔出来,散乱了一地。而她就在里面发狂地翻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您在找什么?”管家被她这发疯一样的模样吓到,跟着在她面前蹲下来。 她弄乱一样,他就整理一样。 “没有怎么会没有”舒沐晚茫然地翻找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错愕,也越来越失望,最后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日记呢?明明放在这里的” 唐尧要爸爸的旧日记,她愿意给! 她只想知道南宫墨现在在哪里?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南宫墨有危险 “什么日记?”管家纳闷地问出来,下一秒就看到舒沐晚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像是中了邪,发了狂般地拼命往书桌旁冲,快速地拿起桌上的座机,按下了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还是唐尧的声音。 “找到日记了?”他在对面闲闲地开口,和舒沐晚心急火燎的心情截然不同。 舒沐晚低喘着,掌心已经一片濡湿,她在某个瞬间,猛然抓住了桌面上的一本书,坚定地回答出来:“找到了!” “舒小姐,您这又是要去哪儿?”她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回来,又像是一阵风一样的离开,最震惊的无疑是管家了,他追在舒沐晚的身后不停地问。 可惜,今晚他的存在似乎一直很“空气”。 舒沐晚对他视若无睹,直接往外面冲,走到玄关的时候才想起来,突然回头嘱咐管家:“通知翌雷,跟我去找南宫墨。” 将近十点,舒沐晚终于赶到了西郊水库。 一路上,油门已被她踩到最大,她的一只脚已经隐隐发麻,骨折的腿也开始微微发痛,但是他根本顾不及,只想快点到达她要找到南宫墨! 近了,近了 她看到了唐尧口中的观望台! 她看到了两辆车的车影,看到了黑暗中的唯一光线 “很有勇气。”唐尧靠在车上等她,看到她的车停下,他立马站直了身体,绅士般地走过来为她开了车门,悠闲地赞叹,“知道对方是我,你还敢一个人过来?” 她在他手里,可是没少吃苦头。 “南宫墨呢?”舒沐晚懒得和他废话,放下一只脚就打算下车。 唐尧的脚却上前一步,用身体堵住车门,阻止了她下车的动作,同时不甘示弱地问出来:“我要的日记呢?” “在这里。”她从副驾驶上捞过来一本书,是撞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的,她重重地把书往他怀里一塞,看着他倒退几步,她才趁机下了车 唐尧此刻的面色无疑是欣喜的! &n bsp;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放弃了得到这本日记,得到这份“名单”的念头,他都已经决定了靠自己去解决和老家伙们的那些恩怨。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居然得到了 而且全然不费功夫! 好意外! 他面色欣喜地去拆开那个塑料袋,只是还未看清里面的东西,那抹纤细的身影突然扑上来,再度抢了他手里的书唐尧措手不及,眼看着书再度落入她的手上。 “南宫墨呢?”舒沐晚坚持。 唐尧耸了耸肩,随意地朝旁边的某方向努了努嘴:“这里。” 顿了顿,他扬起微笑,带着几分快意补充:“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他欣赏舒沐晚脸上那种瞬间退为毫无血色的表情,他欣赏着她错愕到失神的表情 “你!”舒沐晚只觉得气愤难耐,她捏紧了手里的那个塑料袋,捏紧了那本“日记”,在唐尧反应过来之前—— 她猛地扬手,连书带袋子丢入水库! 如此细小的一团没入黑暗,甚至连水花飞溅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舒沐晚”唐尧的脸色在瞬间转为铁青,被她气得牙痒痒。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他唐少的底线!她当着他的面扔了日记,这是在耍他么? “扔下去好玩么?”她冷冷地开口,一步步地靠近他,在距离一步之遥时,猛地大吼出来,“唐尧,你就是个人渣!!!” 吼完,直接转身 他却猛然抓住了她的衣袖,用力一拉将她拽了回来。 “放开!”她急着下去找南宫墨,对着唐尧又踢又打。他尝试着用手臂环住她,她就用力地咬他,隔着一件衬衫,他也被她咬得手臂发麻估计是被咬出血了! “嘶” 他痛得直吸气,就是不放。 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大,她玩命地挣扎c玩命地揍他,最终的结果还是他纹丝不动,而她却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唐尧用力一拉,这次真的能将她圈制住。 “舒沐晚,没有人生来就是人渣”面对着她滔天的恨,他突然就平静下来了,甚至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都是这样恨着,恨不得同归于尽,不是么? “把日记扔了也行。”他嗤笑出声,喃喃地在她耳边说话,姿态亲昵非常,“我也不是非要它不可!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是你们先来烦我的” 像是解释,像是发言,更像是胜利者的演讲。 “我很忙,照看唐家的事情,让我一直很忙”他闭眼,戏剧性地和“仇人”开始抱怨自己的生活,说出自己从未说的话,“所以,不要给我增加更多的事,你们要找venki,就自己去找,不要扯上我” 他已经暂时放过她! 暂时避开她了! “知道了么?”他在她耳边又喃喃地说了什么,舒沐晚根本没有听清,她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那暗黑的水库中:南宫墨,你现在在哪里? 如果没事,应该上岸了啊! “走了。”唐尧潇洒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索性将浑身瘫软的她放在地上,然后越过她离开,“他的葬礼就不用通知我了。” “唐尧!”她突然叫住他,在良久的失神之后,回头看向他,嗓音冰冷,眼底同样是冰冷的决绝,“如果他出事了,我会来找你同归于尽。你记住了!” “随时恭候。” 郊外的昼暖夜凉,白昼的温差极大! 夜色越来越浓重,水库旁的温度越来越冷,舒沐晚走在水库的边缘,脚已经踩湿,双脚的脚踝以下,都是一片冰冷麻木南宫墨,你在哪儿? 翌雷带着的人已经过来,水库被灯光照得通明。 他一路上都在自责着竟没有跟着南宫墨一起来,才会中了唐尧的诡计 这些,舒沐晚通通听不进去。 她此刻在乎的,只有南宫墨的安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兴奋地低呼—— “找到墨少了!” 她的世界像在瞬间得以复活,心中猛然一喜,下一秒飞快地朝声源的方向跑过去。 南宫墨找到了那个被丢下来的小孩。 他的手掌和手臂多处都被水库中的乱石划破,最后也是随着湍急的水流,撞到了旁边的石头,才停了下来,也彻底晕了过去他浑身冰冷,嘴唇发白,额角还渗着鲜血。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虚弱的南宫墨。 “南宫墨”舒沐晚嗓音沙哑地哭出声来,这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心酸,让她很想冲到他怀里哭一场,让她很想冲上去抱住他但是她不敢! 她甚至不知道,他身上有多重的伤?他到底被石头成怎么样? “送他去医院。”她在瞬间的失控后快速恢复正常,小脸惨白却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紧紧地抓住他冰凉的大掌,“坚持住我陪着你。” 151 傻瓜,我回来了 5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1傻瓜,我回来了5000+ “送他去医院”舒沐晚在片刻的失控后迅速恢复正常,她的小手颤抖着,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掌,哑声支配同样惊呆了的众人,“马上。ai悫鹉琻” 他这样,她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下来。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尽管他听不见,她依旧喃喃地给他保证:“我会陪着你”所以,南宫墨,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彻夜未眠碛。 冷风灌入医院的走廊,舒沐晚一言不发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安静得让翌雷都看不过去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嘟哝着安慰:“墨少不会有事的。” 医生还在处理伤口,虽然被水库的碎石撞得比较厉害,但据说都是皮外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舒沐晚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摆了摆手谢绝了翌雷好意的外套,起身朝病房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医生忙忙碌碌处理伤口的背影,“我只是很意外侏” “意外什么?” “他对venki”舒沐晚喃喃地开口,鼻翼间没来由地酸涩,“原来那么好。” 她突然就觉得对不起南宫墨了:在今天他出事之前,在今天黄昏的时候,她甚至还怀疑他,质疑他对venki的父爱可原来恰恰是相反的!南宫墨,你为什么不早说? “可墨少救上来的不是venki啊!”翌雷不忿地感叹出声,想到这里又不免觉得惋惜,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抱怨,“那个唐尧有很深的心理学功底,墨少之前就说过他不好对付救了个无关痛痒的小孩,不过总算是救了个人” 翌雷的嘀咕,舒沐晚几乎都没听进去。 直到走廊上响起紊乱的脚步声,两人才被这阵嘈杂惊扰,纷纷看向声源——是一个头顶微秃c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就是他们么?”中年女人抓着旁边的护士激动地问,在得到点头肯定的答复时,哽咽着朝舒沐晚的方向冲过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 她激动得泪流满面,差点要当场给舒沐晚跪下:“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三十五岁才有的他,要是他死了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是频频点头,目光中充满谢意。 “没什么,举手之劳。”舒沐晚扶着哭到瘫软的中年妇女坐好,微微一笑,“真正救了你们孩子的人不是我。”是南宫墨,他还在里面 “是是是,我知道还有个年轻人”中年女人连连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作势要往南宫墨的病房走,被舒沐晚连忙拦下——南宫墨还没醒,她不能让他们见! 更何况,他们要是知道:南宫墨的本意并不是救他们的孩子,该有多么难堪? 而显然南宫墨是绝对说得出来的人。 “对了,你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为了扯开话题,舒沐晚顺势问了一句。她看着面前这对夫妻,不禁觉得同情:虽然他们的外表不属于质朴型的,但也应该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唐尧为什么偏偏找上这样的人家? 他完全就是人渣! “孩子没事,就是吓坏了,我已经先送他回了家。”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这才开了口,他感激地冲着舒沐晚点了点头,动作却又突然一停,想到什么似的,擦了擦眼睛 是不是看错了? 她莫非是 “真的很感谢你们。”他不动声色地开口,试探着询问舒沐晚,“能不能给我们留个名字?” “啊?这个不用了吧。”舒沐晚为难地摆了摆手。 也就是在这时,医生拿着病历走出来,对着人群询问:“哪位是舒沐晚小姐?这 里还需要办个手续,签字” “来了!” 她怠慢不得,立马跑向了医生,却没有发现,刚刚的那个中年男子,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眼底在瞬间浮现太多的不可思议——他刚刚就觉得她长得像记忆中的某个人! 而且,她姓“舒”?那舒文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开始不敢想象:舒文当年带着女儿离开唐家,后来又“背弃”唐家那个女儿,是不是没像传言一样说死了?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舒文的女儿还活着,那他们老一辈的凝聚力,就又回来了! 当然,此时的舒沐晚,并没有对这对夫妻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她更不知道其中某些复杂的关联—— 唐尧选中那个孩子,并非偶然,这是唐家“不安分派”的某个后代;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曾是舒爸爸的朋友; “舒文的女儿”,成了“不安分派”的希望,是他们凝聚的原动力 “脑部受到过剧烈的撞击。”一番治疗过后,这是医生给的诊疗结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近期有可能会出现脑部受创的并发症” 脑部受创的并发症? 舒沐晚不明白。 “片段性失忆c个性突变”医生说了一大通事例,让舒沐晚听得越来越心情沉重,在她脸上的血色尽失时,医生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那些都是最坏的结果,放心”应该不会那么巧! “我进去看看他。”舒沐晚点点头,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往坏的方面想,抬脚步入他的病房 病房的环境比较昏暗,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柔白的灯光照亮了他洁白的被面。 南宫墨正安静地躺着,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头上盖着一块纱布,俊脸上也有点点的乌青她的南宫墨,就这样伤痕累累地,躺在她的面前。 “还疼么?”她无声地在他床畔坐下,小手挤入他宽大的掌心内,“南宫墨我很担心你。” 担心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担心他变化不定的情绪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活得简单安逸一点? 他的双眸紧闭,还在沉睡之中,舒沐晚用空出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抚上他的眉眼,带着浓烈的贪恋,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脸型不要失忆,不要个性突变,好不好? 那些狗血的剧情,放在她身上,真的承受不起。 一场个性的突变,他们分开了四年他们还有几个四年可以蹉跎?谁又知道下一个四年会怎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东方透出淡淡的鱼肚白,渐渐晨曦微露。 舒沐晚在他床畔守了一夜,到了早晨的时候,才忍不住趴在他的床侧睡着了她做了个梦。在梦中,她也是拼命追逐着他,而他却始终留给她一个孤傲的背影。 南宫墨,别这样。 她不甘地低喃,在梦里竭力追赶,终于牵上他的手,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就这样一厢情愿地握着他,跟着他的脚步 你回应我一下也不行吗? “你回应我一下也不行吗?” 梦境和现实重合,她在无意识的浅眠中,喃喃地说出这句渴求,然后便真的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陡然一紧在梦中,以及在现实中,完全同步! 她猛地清醒过来。 “你醒了?”对上一双清明的双眸,舒沐晚顿时睡意尽失,她欣喜地叫出来,连忙站起身,“我去帮你叫医生。” 他的五指却猛然一紧,扣住她的小手用力一拉,将她再度拽回。 舒沐晚原本就睡得两腿发麻,冷不防地被他往前一拖,整个人都不由踉跄了一下,正好跌入他的病床,压到了他的伤口——她惊呼一声,清楚地听到了他吃痛地抽气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撑着被面起来,想要从他身上退离,却被他强行拉住,执拗地留在身前。 他并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又复杂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望入他湛然若海的眼底,却看不透里面参杂的情愫,于是心中的忐忑更甚,几乎想到一个无比狗血的问题:他还认识她吗?他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你别走”他哑声开口,昏睡了一夜的嗓音低沉喑哑,“让我好好看看你。” 四目相对,舒沐晚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这样的注视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尴尬,静候了良久,也不见他有开口的打算,舒沐晚只能先行出声,“或者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扶我坐起来,好不好?”他摇了摇头,朝她微笑。 借着她的帮助,他撑着床沿艰难起身,调整了一下呼吸,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渐渐清醒,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坐起来干嘛?”她安顿好了正想询问,他的长臂却从腰间环上来,直接她搂近,抱了个满怀。 “我想抱抱你。”他的回答,亲昵得似乎理所当然。 一场无话的相拥。 舒沐晚在他的怀抱里长久地不敢动,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鼻翼间满满的都是他的清冽味道,这样安静又甜蜜的时光让她贪恋,让她沉沦,更让她奇怪! 平时的南宫墨,好像不是这样的。 心跳在慢了一拍以后,彻底紊乱!她不敢动,心底却越来越慌:抱着她的这个身体,还是南宫墨吗?如果他不再是南宫墨,甚至不再认识她,她该怎么办? 就这样长久地忐忑着,直到头顶传来他低沉释然的嗓音—— “舒沐晚,我回来了。” 舒沐晚? 她的鼻子在瞬间泛酸,感激得几乎掉下泪来:还好,没有变他认识她,他是知道她的 “我担心了一晚上”她终于敢回应他的这个拥抱,小手缓缓地伸过去,抱住了他,“我怕你中了唐尧的陷阱,再也不回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头顶传来他清浅的嗤笑,他的怀抱更紧。 像是为了安慰她,更像是为了彰显某条信息,他再度重复,低喃出这句话:“舒沐晚,我回来了” “南宫墨。”她吸了吸鼻子,同样叫出他的名字。 环住她的手臂却僵了僵,停顿了一秒钟后,他突然问出来:“舒沐晚,你爱我么?” 什么突然问这个? 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而且是由他亲口问?! 这不合理! “沐晚,我爱你。”就在舒沐晚疑惑之际,他已先行开了口,让舒沐晚错愕地从他怀抱中退出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是从来不说这种话的! 她对上的,是一双湛然澄澈的眸,眼底带笑,带宠溺,陌生而熟悉的温柔—— “傻瓜,我回来了。”他的手掌抚上她怔然的小脸,“是我。” “辰?!” 152 你是生气了?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2你是生气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把我找回来吗?” 四年前的那个盛夏,他们躺在小花园的葡萄架下纳凉,火辣的阳光从密集的树影空隙中投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点点绚丽的光影安逸的午后,舒沐晚舒服地闭上了眼睛。ai悫鹉琻 南宫辰就躺在她身侧,抚着手边柔软的草地,看着片片葡萄叶发呆——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很奇怪: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更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最严重的是,偶然的午夜梦回,他在黑暗中起身,竟能发现桌上摊放着自己做出的精密计划——目的,就是得到整个南宫家!这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毕竟他从来都是被南宫家厌弃的人砝 他开始觉得他变得不是自己。 这种感觉,让他没来由地一阵阵恐慌 “喂!”他侧头看向躺在身侧的人,揉了揉她的头发叫她,“舒沐晚,我有话想跟你说。逶” “恩”她迷迷糊糊地应声,小手顺势挥开他的手掌,翻了个身又睡了。 在夏天,难得有什么舒氏凉爽的时候,她犯困 南宫辰却了无困意,他索性翻身坐起,绕到她转向的那一侧,无可奈何地弹了弹她的小脸:“舒沐晚,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不听。”舒沐晚口齿不清地喃喃而出,她没有睁眼,却熟稔地朝他张开双臂——这是一个很本能很习惯的动作,她冲着他张开手臂要抱抱。 南宫辰轻叹,无可奈何地捞起了她,挪入自己怀里。 她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手臂环着他的腰身,于是整个人都能沉浸在属于他的气息之中舒沐晚满足地勾了勾唇角,想要继续打会儿瞌睡,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把我找回来吗?” “你要去哪儿?”舒沐晚迷迷糊糊地顺势问出来。 “不知道”他的视线看向远方,眼底残留着莫名的空洞和无奈,“我是说如果,你会把我找回来吗?或者你会等我回来吗?”如果自己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连他都不知道归期 “不会。”她一口否定,得意地从他怀中仰起头,故意气他,“你要是不见了,我就能和帅哥们天天见了校篮球队里的那个谁谁谁,听说特别帅特别哎哟!” 话还没说完,果然一记爆栗敲在她的脑袋上。 “南宫辰你竟然打我!”她夸张地喊出来,然后自然少不了一番打闹 终于闹到精疲力竭,她低喘着被他制在怀里,所有的行动都被他制住,舒沐晚无可奈何地苦叫出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是最帅的,除了你我谁也不见” 他却不松手,勒住她的手臂环得更紧。 “我会找你!我会等你!”舒沐晚急急地叫出来,换了种求饶的方式,“你怎么可能不见?你不见了我怎么可能不管?”笨蛋,他要是“不见”,谁来娶她? 她可认定了,只嫁他一个! “沐晚”环住她的手臂这才终于松了松,他微笑着松手,眼底的复杂一闪而逝,“谢谢。” 谢谢她会找他。 谢谢她会等他。 为了她,他不会离开;即使离开了,也一定会回来 时光流逝,记忆切回,终于恢复到这一刻,这一秒。 “傻瓜,我回来了”他像昔日一样伸手抚上她的小脸,眼底有着太多失而复得的小心和欣喜,“是我。” “辰?!”舒沐晚是完完全全地愣了!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良久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是谁,然后又是良久的呆愣她的南宫辰回来了?那个“死去的人”,终于又“死而复生”了吗? 太难以置信! 可是如果他回来,那么南宫墨呢? 她突然就冷静下来,心底涌起浓烈的不忍心,不忍到了惶恐她爱上南宫墨了。她也习惯将他们当成两个人看待了!如果真的如眼前这样—— 南宫墨怎么办? 她又要怎么面对南宫辰? “怎么了?”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南宫辰疑惑地出声,想要伸手去够她,她却先一步猛然站起了身——后背撞上了铁架子,瞬间“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让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小脸愈发白得可怕。 “沐晚?”她听到他出声叫她,心里的惶恐更甚,于是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她猛然转身,落荒而逃 记忆中深爱的那个男人,她终究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她该和南宫辰怎么说? 说她和南宫墨在一起?说她爱上了南宫墨?还是说她和南宫墨有了个孩子? “乒!” 病房的门被甩上,整个空间再度恢复一片寂静。 他坐在床上沉默了许久,然后转头在一旁寻找,终于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机,熟稔地按下某个号码:“翌雷。” “墨少,您醒了?”接到电\话,翌雷无疑是兴奋的,“您等等,我马上到医院去看您。” “不用了”他打断翌雷,并不急着纠正他的称谓,只是淡淡地交代,“帮我照顾好舒沐晚她跑出去了。”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去追。 “是。”翌雷应声,还没来得及问其他时,电话已然被他挂断。 翌雷只能蹙眉:怎么总觉得,墨少有点怪怪的? 不像他平时的命令方式啊! 而医院,南宫辰还望着舒沐晚离开的方向出神——是他做得太过分了吗? 这四年的一切,他都记得。 他有南宫墨的记忆,却没有南宫墨的情感。 因此,他处在南宫辰的立场上,去考虑这些,自己做的真的很过分!舒沐晚,你是生气了么? 153 乖,别闹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3乖,别闹 所以,舒沐晚你是生气了么? “南宫先生?”早上查房的医生正好进来,看到南宫辰兀自坐在床沿,不由欣喜地喊他,大步过来问这问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部的撞击” 南宫辰伸手,止住了他们的话。ai悫鹉琻 “能不能安排一下?我想马上出院”他艰难地坐直了身体,勉强动了动酸痛的四肢——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好不容易“神志才重新回来”,现在可不是躺在床上病的时候 “可碛” “麻烦你了。”在医生犹豫之际,南宫辰冲他们点头,淡然一笑。 这下轮到医生受宠若惊了! “不不麻烦!”主治医生磕磕巴巴地回应,激动着连连摆手。原来让商界闻风丧胆的“墨少”,实际上这么好相处,看上去这么亲切无害真是不可思议啊攸! “那,那我马上帮您办手续。”失神过后,主治医生急急出声,把今日出院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今日气温回暖,外出的人\流增加了不少,舒沐晚从医院跑出来,便失神地随着人群走着她的脑子还是空白的,根本不知道想做什么?更不知道想去哪里? 世界仿佛经历了一场颠覆,她的生活在日出时分,再度深刻变化—— 就如同四年前失去南宫辰一样,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南宫墨 南宫辰却又回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团乱! 她根本理不清! “叮铃铃”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舒沐晚呆呆地往前走着,直到旁边有人捅了她一下,提醒她“小姐,你的手机好像响了”,她才猛地回神—— 是jack的号码! “怎么这么久?”电话一通,jack抱怨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夹杂着他那端的喧嚣,“我差点就以为你也出什么事了舒沐晚,你现在在哪儿?” 她茫然地往四周搜寻了一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地理位置。 她已经走了很久,而且还是乱走的 “怎么了?”不明白,她只能出声先问他。 “来机场接我啊!”jack的回答理所当然,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我十分钟前下的飞机!舒沐晚我们终于把半个欧洲的时尚圈都搬过来了!” 她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机场,虽然是“最快”,但jack已等得隐隐有些不耐烦。 “把这件,还有这件对,还有这个箱子,都运到我公寓。”领物的传送带旁,jack正在吩咐物流公司的人处理行李,最后只留了个小小的行李箱贴身提着。 交代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朝着接机口的方向张望,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看到了舒沐晚的身影 jack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猛然快步地朝她奔过去:“hi!shu!”(嗨,舒!)他直接冲到她面前抱住了她,久别重逢的欣喜让他用力地勒紧了舒沐晚。 真的是好久不见! 特别是上一次他还受了重伤,差点就生离死别了 “我昨天买了最快的机票过来的,我”见到她,他就喋喋不休地爆 发一连串的英语,旁边的人并不是人人能跟上他们的对话,只当是一对相聚的情侣,不禁感叹:关系真好! “有venki的消息么?”舒沐晚只任他抱了两秒钟,便推了推他的肩膀恢复了正色,蹙眉问出自己担忧的讯息,“有没有可能绑架他的对象出现?” “边走边说。”jack朝出口指了指,边走边解释—— “还记得去年在圈内领到新人奖的坦斯塔夫吗?俄罗斯人,最近在欧洲时尚圈混的很好。”说话的同时,jack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剪纸,上面正是坦斯塔夫的影像: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那小子是有黑道背景的,在圈内常常得罪人,但是从来没出过事,可见后台强硬。”jack的声音顿了顿,“这个小子还有个更明显的特点嫉妒!” “是他绑架了venki?”舒沐晚追问。 jack却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揣测我把这次时装发布会推延了一周,如果这两天坦斯塔夫也到a市来的话那他肯定有问题!”说明他就是想阻挠jack的人! “可是,怎么查?”他来这个城市的途径实在太多! 就光是一个飞机场,每天的航班都数不胜数 “叫你们家南宫墨帮忙啊!他也是有背景的!”jack理所当然地回应,向前几步率先迈出了出口,搜寻了几眼才转头问她,“你的车呢?你把车停到哪儿了?” “我打车来的。”舒沐晚微微一笑,在jack狐疑地问出更多问题之前,抢先走向了马路,“我们走吧!” jack叫不住她,只能跟在后面不满地嘀咕:“你们家南宫墨真小气,连辆车也不给你么?” 一路上,舒沐晚都在刻意回避关于南宫墨的话题。不管jack是旁敲侧击,还是冷嘲热讽,她都始终保持着只字不提,jack也不禁觉得纳闷:她怎么沉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为了venki的事?也对啊,毕竟她和venki相依为命,是venki的妈妈 “放心吧,我们能把venki找回来的。”回到公寓以后,jack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见舒沐晚不问所动,他只能耐心地揉着她的肩膀劝,“你放心,伤害venki对他没好处” “我保证venki现在是平安的,好不好?”看着她发白的小脸,jack不忍地叹了口气,“看你脸色也那么差你先回去睡一觉?先休息好了,我们再来讨论细节,怎么样?” “不好。”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半晌的僵持之后,终于喃喃地丢出两个字。 “舒沐晚?” “我住你这里,”舒沐晚挣开他的手臂,眼神同样游移地避开他,径自在他公寓里找房间,“jack,你准备睡哪一间?剩下的房间给我挑” “啊?!” jack在原地愣了一秒,急急地追上去,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张开双臂挡住她的去路,急得脸色都发红:“你别跟我开玩笑啊!你住这里,你们家南宫墨怎么办?你们家南宫墨能同意?” 他夸张地左拦又拦,终于成功地止住她的脚步:“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可要害死我的啊万一南宫墨知道,这次真的来捅我一刀怎么办?” 他真的不是南宫墨的对手啊! 关于南宫墨的传言也是在太可怕啊! “jack!”舒沐晚愤然地叫出他的名字。 “我坚持!”他执拗地拦着。 留不下来,舒沐晚终于颓然地叹息,无声地坐回了沙发上——她不想回去!她很想逃开这一切!如果她回去住,就算南宫墨今天不出院,那么明天呢? “喂!”看着她失神的模样,jack蹙了蹙眉,终于敛了表情在她旁边坐下 ,“说说,到底是怎么啦?” 空旷的公寓,良久的沉默。 久得jack几乎沉不住气的时候,舒沐晚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她无助地转身向他:“如果南宫墨他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说怎么办?” “什么?”原谅他的智商,完全没听明白。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南宫辰吗?” “记得,你的初恋啊!”jack快速地接口,在说了一半的时候,却又猛然醒悟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 “你猜对了。”她深吸一口气,苦笑着勾了勾唇角,“没有南宫墨南宫辰回来了。” 世界在这句话后陷入一片寂静! jack愣了,完完全全地愣了——四年前南宫辰变成南宫墨,四年后南宫墨变成南宫辰?!尼玛这是科幻小说么?他真的是理解不了!人还能这么变来变去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舒沐晚喃喃地叹息,“但是我很清楚,我现在不想见他。” “为什么啊!”jack在停顿了一秒钟后,陡然不忿地吼出来,神志完全清醒,头头是道地和她分析,“你想啊,你不是爱着南宫辰的么?现在他回来了,你就更应该继续爱他啊!” “言情小说看过没有?那些书里,都是男女主角经历许多磨难,最后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jack说到这里,不由兴奋地击了个掌,“这不就结了?你和南宫辰,正符合这个情况!” “可是”她要怎么说:她也爱上南宫墨了! “没什么可是的!”jack一锤定音,“不管是谁,肯定都比那个脾气差的南宫墨好!南宫墨那么强势,一辈子怎么过?不合适,他不合适你” jack像爱情专家一般,坚决地投票支持南宫辰。 只是在一番长篇大论的感言之后,他又不免在心中低咒:尼玛的!说到底,南宫辰和南宫墨不就是一个人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同样的皮囊,不一样的个性正常人都会挑个性格好的过一辈子啊! “别纠结了,南宫辰回来是好事。”拍了拍她的肩膀,jack为本次谈话画上了完美的句号,然后重提,“你要不要回去先睡一觉?我们稍后再讨论” “我没心情。”舒沐晚摇摇头,下一秒索性从沙发上站起来,“现在就开始吧,说说时装发布会的事情。” 心情逃离的方式,就是不停地工作。 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舒沐晚看不清桌上的草图,于是起身开了客厅里的灯,而jack半趴在桌缘,早已是饿的饥肠辘辘了——哪有像舒沐晚这样工作的?简直就是玩命啊! “还有当天的” “停!”她还想继续说,jack陡然抬手做出了停止的姿势,有气无力,却又坚定非常地开口,“我必须先吃饭!” 他想吃饭,可她哪有吃饭的心情? 于是她盯着他,在沉默了一秒之后,冷然决定:“叫外卖。” 等待外卖的时间是痛苦的。 舒沐晚全心工作,而jack已是一个字都 听不进去,好不容易听到天籁般的门铃声,他迅速地跳起来往门口冲:“我先去开门!”拯救他的外卖啊,终于来了! 只是在开门看到外面的人时,他不由一怔,心中的期待和狂喜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纯黑的色调,清冽的气质,颀长的身影jack心里有些发颤,有些忐忑:眼前这个人是南宫墨,还是南宫辰? 是前者的话,他就要准备避难了。 “我记得你,你叫jack,是沐晚的朋友。”他微笑,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有别人前所未见的善意,“你好!我是南宫辰。沐晚在这里?” 154 今晚……要怎么睡!! 5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4今晚要怎么睡!!5000+ “我记得你,jack!是沐晚最好的朋友!”他冲着jack伸手,完美的唇角微微上扬,眼底鲜有的善意让jack难以适应,“你好,我是南宫辰!沐晚在这里么?” 找到她的地理位置,其实并不难。ai悫鹉琻 不管他是谁?他的势力始终都还在。 “在在的!”jack僵硬地点点头,目光好奇地盯着南宫辰,久久不曾移开——这个就是南宫辰这个竟然就是南宫辰!世界果然是神奇的! 他看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回神,侧了身体让他进来:“我们在客厅讨论点事情碛” “外卖到了?”两人刚到客厅,舒沐晚头也不回的声音便传过来,“你去厨房吃,别在这里弄张图纸。” 身后没有人回答讧。 舒沐晚疑惑地蹙了蹙眉,下一秒便听到来自两人的脚步声,她的身体不由一僵,心中揣测到答案的同时,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从脑后传来:“是我。” 画现场模拟图的小手顿时抖了抖,差点折断尖利的笔芯,舒沐晚的心底慌乱了一下:“辰你怎么来了?” “找过来的。”他避重就轻地回答,故意忽略她的意思一语带过。说话的同时,他抬脚大步过来,拖了张椅子在她身畔坐下,以守护的姿势贴得很近,“在忙?” 敏锐的目光扫过她桌面上的图纸,他墨色的瞳孔微微一凝,下一瞬又恢复如常:“我陪你一起找venki。” “恩。”强压下心中万千种不自在,舒沐晚闷闷地应声,用力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她都不敢抬头看南宫辰一眼。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更不知道,有何颜面面对他? jack就只能全程当个围观者,默默地在一旁盯着两人的动作,在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南宫辰这个性格,真的比南宫墨要温柔体贴得多!这是他的直觉! 真不明白,舒沐晚纠结什么? 还有什么好逃避的? 直接扑到南宫辰怀里啊!这不就“幸福大结局”了吗? “叮咚!” 就在他看不过去,想要冲上前“插手”时,门铃意外地响了这回真的是外卖!jack掂量着那沉甸甸的两份饭,好心地冲两人的背影问了一句:“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吃?” “不要!” “不要!” 异口同声的回答,看,这两人多有默契!jack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然后默默地拎着外卖进厨房:“那我进去吃,不打扰你们!你们慢聊,慢聊哈!” 安静的客厅,纷乱的桌子。 他们并肩而坐,距离得很近南宫辰的椅子是被他拖过来坐的,他的半个身体也几乎是斜着面对她的,他修长的胳膊就搭在她的椅背上,亲昵而自然的动作,彰显着对她的占有。 这是她曾“习以为常”的坐姿—— 以前放学以后,她跑到肯德基店里温书,他也是这样坐在她身侧,把手搭在她的背后,同样自己做自己的事,但却以守护的姿态默默地陪伴她为有这样贴心的男友而自豪! 可是现在,她只有满满的不自在。 距离得太近,她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音,甚至能感觉到他手臂的温度,鼻翼间也是属于他和南宫墨共有的清冽气息她的心跳一点点加速,直至完全紊乱! 手上的笔良久没有动静,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工作”,终于在某个瞬间,她终于爆发——“乒”地 一声扔下笔,她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像早上一样逃离他 可是南宫辰的动作却更快一步! 还未抬头,他的大掌便本能地往前用力一够,正好抓住她的皓腕,南宫辰的视线从一堆图纸中移过来看向她:“去哪儿?” “我没心思。”她实话实说,盯着那张俊脸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救venki?”她不明白,他不是和venki没有任何感情的么? “他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救。”对于她这种幼稚的问题,南宫辰不由失笑,然后抬头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把问题重新丢了回去,“不然你认为呢?” 舒沐晚的拳头紧了紧:她认为? 她能怎么认为!! 她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区分开,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他们是两个不一样的人现在让她又重新组合?她做不到!她没有那么逆天的想象力和奔逸的思维! “辰”她神色复杂地松开紧咬的下唇,不由提高了音量,“他不是你的孩子!” 南宫辰和她之间,其实什么实质性的都没有发生过! 这句话,像是把心中憋的那口气终于吼出来,她在说完只有便想逃离。南宫辰的大掌却拽的更紧,根本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他跟着她站起身,猛地一把将她拉近,强压入怀里,在她头顶低叹出声:“到底怎么了?” 强势的手臂c低凉的怀抱c无可奈何的语音 舒沐晚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南宫墨回来了他也曾这样强势又无奈地紧制住她,喃喃地在她耳边感叹:“舒沐晚,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这个错觉,没来由地让她安静下来。 “我们谈谈,好么?”感觉到她的平静,南宫辰才敢继续出声,大掌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直到她的身体完全放松,才拉着她重新坐下。 “这四年做过的事,我都记得”他径自出声,决定和她深入地谈一谈,“但我是以第三者的视角记得一切的,南宫墨是南宫墨,我还是我。” 简单来说:他有这四年的记忆,但他仅知道做过什么事情而已! 就像看电视一样,无论剧中人物如何发展行动,他都只能看着,根本没有阻止的权利他不得不说:另一个人格,干出了许多他没想过的,可怕的事情!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很抱歉。”那个属于南宫墨主宰的夜,他聪明地选择一语带过,然后继续出声,“那是那个孩子是我的,遗传学上c或者法律上都是我的。” 舒沐晚没有答话,心中却莫名地一阵阵酸涩:遗传学上 对啊,他和南宫墨,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我也很抱歉,四年来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包括把你一个人丢到国外。”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由停了停,眼底略过明显的不忍,“我明知道,你在国外没有任何朋友亲人” 南宫墨的残忍冷厉,差点害死了她。 不过幸好,幸好她平安地挺过来了! 也幸好,幸好她四年后还能回来和他重逢! 他甚至想去庆幸和南宫墨共用一颗心脏:因为人格会改变c记忆会消失,但心底的爱是会苏醒的南宫墨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接纳她,守护她! “我”舒沐晚的鼻子也跟着一起酸了:这是她的南宫辰,体贴细致的南宫辰记忆中,他就是这样;深爱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对她好。 “我知道我突然回来,你可能还有不习惯。”他的大掌包裹住她僵硬的小手,一点点地轻揉开她的拳头,“你可以慢慢适应,我都可以等但是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辰!” &nb sp;他说了这么多,弄得她差点哭出来。 心里明明知道,南宫辰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自己的负面情绪,要他来背负?她才是“出\轨”的那一个为什么要他来迁就,要他来弥补? “好了”他微笑,明智地在她说出更多的话之前,伸手一把搂住她,将她压入了自己怀中,“没事了什么都不用多想。有我在,什么都不需要你去多想。” 他对她的守护,一如当年一样:全方面,甚至不惜拼上自己的生命! “忘掉这四年存在的人。”他在她耳边低喃,像是一声声咒语,冲击着她的脑海,“把‘南宫墨’三个字从脑子里赶出去,我们重新开始,恩?” 在四年之后的现在,让他重新“追”她一次,这样行不行? “我” 她犹豫地没有回答,而南宫辰似乎也没期待得到她的回答,在她出声之前,他已俯身,在她的眉心印上重重一吻——低凉的唇碰上她温热的肌肤,他像是宣誓一般郑重。 舒沐晚的身体一僵,还未有所反应,他已在一秒后君子地放开了她。 “我们继续忙这个?”南宫辰的一手扬了扬桌上的图纸,同时另一手从桌下包裹住她的小手,重重地握了握,“一起找回我们的孩子。” 他们忙到很晚! jack在啃完外卖之后就加入了“工作”,整个晚上都在心里默默地对南宫辰好评不断—— 还是这个男人好,知道帮舒沐晚倒水! 还是这个男人好,举手投足都知道体贴! 还是这个男人好,工作能力同样也是超强的! 还是这个男人 “咳咳!”南宫辰冷不防地抬头,正好和jack的目光相撞,四目相对的尴尬,让jack心虚地别开眼,忍不住一阵剧烈地呛咳:他今天是有毛病了吗?居然盯着一个男人好评了这么久! 他都可以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怎么了?”舒沐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作自然地把自己未喝过的水杯递过去,“咳成这样你要不要来点水?” jack下意识地起身去接:这可是南宫辰亲自倒的水啊 正因为心底这样的感叹,他伸手的时候不由看了南宫辰一眼,却被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冽吓到,然后手一抖,水正好撒到桌面上的策划图上 “jack!!” “对对不起!”他连忙起身抽纸去擦,目光不由再度看向南宫辰的方向,现在却发现他的眼底澄澈,刚刚那瞬间的戾气仿佛是他的错觉 d! 是他眼花了吗? 他果然是工作太久太疲劳了! “算了,反正也弄得差不多了,放这里晾干吧”jack擦拭着策划图,同时建议,“要不我们今天也睡吧?很晚了”一看墙上的钟,果然是很晚了! 特别是对他这个还有时差的人来说 于是,认定自己“疲惫”加“眼花”的jack,在舒沐晚同意之前,收拾完残局便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接下来的,就是晚上睡觉的问题 jack的公寓是标配的多房间设计,容纳他们两个完全不是问题。 但是—— 他怎么会愿意住在jack的公寓? 而她今晚上又该怎么睡?不想跟他回去,又找不到理由强留在这里睡觉要不索性通宵好了! 可舒沐晚忽略了一点,眼前的这个,是南宫辰,不是南宫墨! 他并没有她所设想的挑剔! 在jack离开之后,南宫辰便自发地在公寓中挑选起来,终于找到一间满意合适的,然后,他转身向她:“今晚我们睡这间,怎么样?” “我我们?!” 155 在下一秒痛得厉害 5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5在下一秒痛得厉害5000+ jack离开后,南宫辰便自行在公寓中寻找起来,很快就挑到了满意的房间,朝她回转过身,再自然不过地出声:“今晚我们睡这个房间怎么样?” “我我们?!”舒沐晚愣了。ai悫鹉琻 “嗯哼。”南宫辰轻哼,他丝毫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他们”从很早开始,就睡一起了,不是么? 忽略了舒沐晚怔然的目光,他先行推门进入了房间——这是个近三十平的房间,豪华的精装修设计,白色的床罩上带着几朵玫瑰花的印花,很有情调碛。 南宫辰很满意,舒沐晚却越发觉得不自在。 “你要不要先洗澡?”他在壁橱里找到崭新的浴巾,直接塞给了站在门口的她,顺势将她拉进门,“我再去帮你找找有没有可以穿的睡衣” “不用!”她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他的话,身体剧烈地一颤已将浴巾扔了出去,小脸也在同时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佗。 她这样大的反应,让两人都是一怔。 舒沐晚在下一秒反应过来,她干笑着扯了扯嘴角,尽量化解适才的那些尴尬:“我我的意思是,我不用洗澡了我今天忙了一天,很累我先睡了,睡了。” 她像是逃离一般,飞快地爬上大床的一端,然后裹紧了被子。 偌大的一张床,她只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位置,瘦瘦小小的一团,就这样蜷缩在床沿,让南宫辰有些不忍,继而在心里无奈地低叹:可能她还没有习惯。 他只能这么想。 简单的梳洗之后,他调暗了灯光上\床。 躺在床沿的她一动不动,连呼吸的频率也让人听不出任何变化,就好像是睡着了。南宫辰蹙了蹙眉,一点点地朝着她的方向挪过去,终于在被子里把手伸过去,搭在了她的腰上 他只想抱着她入眠。 怀中的身体却不由一僵,然后继续装睡。 “沐晚”南宫辰不由失笑,索性靠得更近,俊脸几乎贴上了她的后颈,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她的脑后传过去,“我很想你。”他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尤为想念她。 她没给任何回应。这样的姿势和情景,她也不敢给任何回应。 “沐晚”他低喃着叫出她的名字,微凉的唇瓣贴上她的后颈,忍不住落下浅浅的一吻:她在他怀里,她是他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于是,浅吻一下,再浅吻一下 本能渐渐超过理智,他对她的想念和渴望,只是这几下的浅啄远远不够! “沐晚?”再度确认她没给任何回应,南宫辰只能轻叹,自己做主扳转了她的身体,转而吻上了她的眉心,然后一路往下,是她的鼻尖,和她的唇 “南宫辰!”在他贴上她的唇时,她猛然睁开眼睛,叫出了他的名字。 太快! 这一瞬间的对视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掩藏眼底的恐慌 “恩?”瞬间,太多的不甘从他心底滋生而出,南宫辰停了动作,却依旧没有放开她,“怎么了?” “我想睡觉你”她心虚地别开眼,“你别亲我!” 说话的同时,她在被子里推了推他,很明显地要求:睡过去一点 南宫辰却没有松手,相反的,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更加紧了紧,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以无比暧昧的姿态将她控在身下,坚持问出来:“为什么?” “我”舒沐晚顿住,她好像有很多理由,但真要说,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她才是心虚的那一个! &nb sp;她哪来义正言辞的理由? 而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南宫辰已重新俯身下来,在她的脸颊旁轻轻一吻,目光真诚地保证:“我不会弄疼你之前几次也没弄疼你,不是么?” 同样的身体,他们已不是第一次“亲近”。 可是,这身体里装的已是不一样的灵魂 他俯身吻上她,大掌从她腰际探进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抚着,然后缓缓游移到她的腰上他不敢贸然占有她,只是一点点地试探着,让她的身体完全对他放松下来。 南宫辰的吻,温柔细腻。他湿热的舌尖挑开她的贝齿,一点点探入,绅士而轻柔地“邀请”着她的小舌,邀请着她整个人与他共赴这场情\欲 舒沐晚的脑袋开始迷糊了! 这张熟悉至极的俊脸,贴得那么近,让她心安,让她沉沦,让她忍不住闭上眼,身体也因为他温柔的动作而一点点放松下来把自己交给他,完全是身体的本能。 他也很快捕获到了这个讯息,于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大掌抚上她光洁的背,他挑开那金属的暗扣,再重新移到她的胸前,覆上她那团嫩白的柔软然后,用力,揉了上去! “等等!”她在胸前受压的那一刻猛然清醒,反射性地猛然推开他坐起来,慌乱而快速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小脸惨白惨白的,“不可以我们不可以!” 她低垂着头没有看他,却能看到他双腿间清晰地隆起,将浴袍顶起了鼓鼓的一团 他的欲|望,清晰可见。 甚至连欲\望的尺寸,她都是熟悉至极。 可是 “沐晚!”南宫辰被她推坐在床上,看着她迅速地整理衣服,猛然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止住了她一切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已隐隐失控,暴躁地吼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为什么南宫墨可以,他偏偏就不行? “我”她被他逼问得不知所措,急得眼眶都隐隐发红,只能左右游移着,最终找到了个借口,“我没心情我饿了!我忙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公寓的厨房。 深夜还到厨房煮东西吃委实怪异!特别是她穿戴整齐,而他身着浴袍,满脸怒意。 jack刚到这个公寓,他自然不会准备什么吃的东西,厨房空荡荡的,只有jack叫的那份外卖,还孤零零c冷冰冰地躺在桌上这是她的那份,她没有吃。 也只能热热这个了。 她并不是想吃东西,她只是想找到睡觉以外的事情来做。 而南宫辰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一直没有回头,明知道他在看她,她也一直没回过头很显然,她在逃避,她在用这种徒劳的方式躲着他! 为什么? 他心中的不忿升得更高! 南宫辰甚至想冲过去,摇晃着她的肩膀好好问个清楚:‘舒沐晚,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是他忍住了。 这是他的沐晚,他深爱的沐晚,他怎么可以对沐晚发脾气?这样他和南宫墨那种“野蛮人”还有什么区别?于是,在良久的心理调整后,她的外面终于热好了,他的脾气也柔了下来 “你要不要吃?”她一回头,便能看到站在门口的颀长身影,知道躲不过去,她只能故作自然地开口,顺势问了他一句,“你晚上也没吃东西” “不用。”他微笑,主动上前帮他拉了餐桌旁的椅子,“我陪着你就好。” 他不饿。 &nb sp;他哪来的心情吃东西? “好。” jack的厨房里虽然没有食物,但是各式各样的罐头却不少——他从欧洲回来,有不少都是粉丝送给他的特产食品。比如,罐头精装的鱿鱼酱 他不吃海鲜,她却没有忌口。 舒沐晚挖了大大的一勺鱿鱼酱放在饭上时,陡然想起之前的某一天:她和他闹,就在那幢别墅里,她也曾吃着海鲜酱拌饭,而他就无比耐心地在旁边陪着 和现在好相似。 于是鬼使神差地,舒沐晚竟舀起了一勺带酱的米饭,送到了他的嘴边:“你吃!” 不止是他一愣,她同样也是一愣。 她在干嘛? “我”对海鲜过敏! 他为难地开口,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沐晚已把勺子送回自己口中,嚼着米饭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我开玩笑的。” 南宫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打算开口,却被她再度抢了先—— “辰,你记不记得”她的勺子漫不经心地拌着米饭,唇角带着一抹苦笑抬头问他,“在你变成南宫墨的时候我有一次逼你吃海鲜酱?” 明明知道他过敏,还要逼着他吃; 而他明明知道自己过敏,却还是吃下去了 “记得。”南宫辰点头,继而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他活该。” 他和南宫墨“关系恶劣”,虽然拥有了记忆,但是对两人做的事情依旧是泾渭分明。 “活该?”舒沐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尝了一口鱿鱼酱,一点都吃不到属于海鲜的鲜味,相反的,舌头上尽是难言的苦涩,“可是我喜欢。” “什么?” “我说我喜欢海鲜饭。”她低头,埋在盘子里拼命扒饭 已经是夜深。 吃饭完,洗个盘子,再擦遍厨具夜就更深了!好像,除了睡觉之外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舒沐晚咬了咬下唇,只能把目标转向客厅的液晶电视 “你先睡吧,我想再看会儿电视。” 她的想法,他岂会看不明白? “我陪你一起看吧。”南宫辰今晚也是别扭到底,她这么提议,他便下一步拿起遥控器,坐上了长沙发,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想看哪个台?” 哪个台? 她根本什么都不想看! 只是话都已经说出了口,她只能慢吞吞地移过去,随意地找了个频道,佯装有兴趣似的看了个聚精会神,其实什么内容都没有看进去 无聊的电视剧让眼皮越来越厚重,她终于架不住浓郁的困意,低垂下脑袋睡了过去 身体因为放松和无力,缓缓地向侧方倾倒,终于靠上了他的胸膛。 “沐晚”他的长臂顺势搂着她,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电视的方向,口中却喃喃地低语出声,“其实我也并不是非要对你怎么样” 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急着躲开我。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排斥和抗拒都如此明显? 我们明明那么要好,那么相爱不是吗? 他就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抱她回房间。 帮她掖好了被子,这一次他想君子地离开,她却猛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他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所以即使在梦中,她也能本能地依赖到他。 “不要走”她喃喃地低语着。 南宫辰几乎是狂喜着蹲下来:“好,我不走。” 可是,她在梦中无意识的低喃,下一句便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南宫墨” 南宫辰的身体一僵:所有的“为什么”,在这一刻通通有了答案!原来,把他和南宫墨区分清楚的,不止是他和南宫墨本人还有她。呵原来是这样。 他掰开她的手指起身,脑袋却在下一秒痛得厉害 156 和恶魔合作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6和恶魔合作 他掰开她的手指起身,脑袋却在下一秒痛得厉害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中强冲出来,像是他要被强行驱赶出去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来! “南宫墨”舒沐晚的小手在黑暗中顺利探寻上他,她温热的掌心捏着他的手臂,可那一声声依恋的低喃,对他来说却如同是魔咒一般 走开! 这种该死的感觉走开碛! 南宫辰猛地挥开她的手,夺门而逃 作为首席特助,翌雷除了要烦心南宫墨的公事,更要操心他的私事——“南宫墨”毕竟是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佶 但是他一意孤行出了院,他就只能蹲点一样地在楼下守着。ai悫鹉琻 明天早上墨少也要上班的吧? 那他索性在这里等着他好了! 只是翌雷没想到,他的车窗会在深夜的时候被敲响——他猛地睁眼坐直了身体,当看到车外的人时不由一愣,下一秒便反射性地冲下车去问为他开门:“墨少,您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 “走吧。”南宫辰摆了摆手,阻止了他想说的话,径自坐入了后座,“我们回去。” “可是”翌雷心急地想问个明白,南宫辰却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 气温寒凉,如墨的夜色笼罩而下。 南宫辰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后,目光空洞地看着外面寂寥单调的灯影,脑海中却始终盘旋着她的影像:她无助又依赖地抓着他的手臂叫“南宫墨” 怎么办?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纷乱袭来,他终于疲惫地闭上双眸。 舒沐晚,我们重新开始,我重新追你一次,这样可不可以? 翌日,舒沐晚在空荡的房间醒来。 她睁眼看到这陌生的环境停顿了一秒,然后猛地翻身而起——她怎么会睡在房间里?她明明就是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而且南宫辰去了哪里? 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确定了他是真的不在,舒沐晚才颓然地呼出口气,暂且把心底的复杂压了下去:他走了也好,反正她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早!”她开门出去,就碰上了刷牙的jack。 他举着一只牙刷在嘴巴里用力刷着,满口都是白色的泡沫,口齿不清地出声问她:“昨晚过得怎么样?”她和南宫辰应该已经“顺其自然”了吧? 他们两个才是一对嘛! “睡够了。”舒沐晚的面色微微一变,下一刻就恢复了面无表情,越过jack便走了过去,而jack好奇地在她门口探了又探,终于也发现:南宫辰似乎已经走了 “他走了?” “恩。” “做完就走的?”jack夸张地大喊出来,一个劲地在那边拍膝盖,“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舒沐晚凉凉的白他一眼,算是为这种露骨的话题划上句号。 是她躲着他,才“赶走”他的。 他不在最好。 可是,南宫辰不仅当天没有出现,就连之后的几天,也一直没有出现 jack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几次想要套话,可是才一开口,就会被舒沐晚的一句“工作!找到venki要紧!”给堵回去,他只能悻悻地闭嘴。就这样,直到发布会的前一天—— 风和日丽。 jack早早地起来,舒沐晚准备了早餐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冲着屋子里的全身镜打领带——时尚造型的彩色领带,自然打结的手法也尤为困难。 “穿这么隆重?”今天又不是发布会! “我们今天去拜访一个人”jack转过来冲她挤眉弄眼,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缓缓地说出对方的名字,“斯坦塔夫。” 斯坦塔夫? 那个有黑道背景的年轻设计师?! “我觉得,绑架venki的人是他已经八c九不离十了!”jack得意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神秘补充,“有朋友告诉我,他来这里,带了一大批服装来的!但是他入住的酒店却没有” 先不论他带那批服装来干什么! 他既然带了很多服装,却又没有放在酒店,那就说明,他在a市还有“根据点”,而他放服装的这个地方,就很有可能是藏起venki的地方 “我明白了!”舒沐晚的双眼不由一亮,在jack解释清楚之前,兴奋地出声打断。 “你最好去叫点帮手。”看着她欲转身离开,jack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他也是为她好:南宫辰虽然不如南宫墨狠辣,但是他的势力还在啊让她去找南宫辰帮忙,说不定两人这么“相处一下”,反而能解除心结了呢? “好。” 中午。 位于市中心的五星级饭店顶层,奢华宽大的商务包间内。 “坐。”坦斯塔夫面带微笑地接待了他们,示意他们入座,按铃通知服务员送咖啡,忙活了一阵才转向两人,“我这里环境不错吧?从这里,能俯瞰到整个城市的美景晚上尤其漂亮!” “是啊,可惜”jack轻咳了两声,面色故作凝重的模样,“我不是来欣赏美景的。” 坦斯塔夫的动作不由一停,碧蓝色的眸子眯了眯,很快又恢复了淡然的笑意,把玩着自己披肩的金黄色头发:“那你来做什么?找我帮忙?” 他试探性地看着jack,缓缓地开口:“前段时间我听说,你的发布会遭到了威胁,所以才换到了a市。” 舒沐晚勾了勾唇角: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的确是这件事。”jack大大方方地承认,表情看起来更为可怜,“现在还是受到威胁,我很担心所以明天的发布会,我想做两手准备!” “哦?”坦斯塔夫挑挑眉,来了兴趣。 “呵呵”jack尴尬地干咳两声,“我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带什么作品过来?明天,我想把自己的作品办低调一点,最好,能展示一下别的人,转移一下注意力” 在各顶级大师面前展示,这自然是绝好的机会!jack料定了他舍不得这次机会 “这” “你带作品了吗?”舒沐晚抢先出声,语气诚恳,“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尽快合作。” “带了。” 157 妈咪抱抱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7妈咪抱抱 “带了。ai悫鹉琻”坦斯塔夫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终于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容易:本来他打算着威胁jack,如果jack不听劝,他就在发布会之前把孩子的尸体带给他,让他精神崩溃到时候,他就能以“帮助者”的身份,“勉为其难”地替他完成发布会。 功成名就,终究都是他的!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容易。 “那太好了!”舒沐晚笑着接口,眼底的真诚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方便把作品尽快拿过来吗?我会根据作品的色调做舞台背景的调整碛” 既然大策划师都这么说了,坦斯塔夫自然是连连点头。 前期工作,总算是“敲定”了下来。 舒沐晚和jack相视一笑,终于告辞离开佶 黄昏时分,西山的度假别墅。 这个别墅区位于半山腰,别墅周围是精心栽种的稀木,平时人迹罕至,只租用给有权势的人,遥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光是个清静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jack蹲在一棵树的后面,远远地看着坦斯塔夫驱车过来,再熟悉地走入别墅之中,“他肯定把venki也藏在这里!”该死的,这种地方,一般人还真找不着! “恩。”舒沐晚应了一声,她攀附着旁边的树干,手心已隐隐出汗:venki,妈咪来了!你没事吧? “放心,这次万无一失,把上山的路都给封了!”发现了她的紧张,jack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忽而又脸色转为失望,朝身侧看了一眼,“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找他帮忙” 那边,王名扬正拿着一个警用对讲机蹲着,目光凌厉地监视着别墅区的情况 只是,为什么是他? 不应该是南宫辰么?他暗示过舒沐晚让她去找南宫辰帮忙的呀! “我真不明白”舒沐晚没有回应,jack便摇晃着脑袋继续抱怨,“这根本不合理啊,你想如果等你见到venki以后,你要怎么向他说” “闭嘴!”王名扬终于听不下去出了声,警告地朝jack瞪了一眼,“保持安静!” 哪有这么唧唧歪歪“蹲点”的? 别墅静悄悄的,坦斯塔夫进去了大约十分钟,很快就又出来,抱着一堆被塑封的衣服放入后备箱,然后又折返回去就这样几次轮回,他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的。 “shit!”jack低咒,忍不住骂了脏话,“那小子带了这么多设计,摆明了早就想参加这次发布会了!” 真不愧是欧洲的黑道势力,果然是够“黑”的! 坦斯塔夫似乎搬完了衣服,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踱到主驾驶边准备开车,一直沉默的王名扬在此时发了话,用对讲机部署交代:“准备抓捕!一队人跟我追嫌疑人,另外一队人包抄别墅!” 说完,他径自起身,朝着下山的路飞奔而去:他要去拦截点抓坦斯塔夫 “等等!”jack也在下一秒站起来,嘟哝着往王名扬的方向追,“我也要去抓他!那小子敢威胁我,今天看我不拿指甲抓花他的脸混蛋!” 舒沐晚,当然是选择冲入别墅的! 两个警员,连同她一共三个人,强行突入别墅。 荷枪实弹,并且身穿防弹衣的警员对视一眼,双双在别墅门口停下,并没有轻举妄动——谁知道里面还剩下什么人?他们这样闯进去,说不定就是一场火拼! 根本就没有缓冲期的! 舒沐晚却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径自冲了过去,低声交代:“我穿着便装,没人会怀疑我,我去!” 她不怕危险! “乒”地一声,别墅的大门没锁,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开。她迟疑地瑟缩了一下,立马又故作自然地抬脚进去:“请问有人吗?”出乎意料,眼前空无一人。 她一点点走入这个空荡的别墅,而那两个警员则拿着枪,小心翼翼地在她后面跟着 好像,这里真的没人。 那个坦斯塔夫,没有带任何的下属过来。 舒沐晚的心却不由沉了沉:没有任何的看管人员,这么说venki会在哪里?难道是她之前的判断都错了么?不!怎么可能她的venki在哪里? 惊慌袭来,她瞬间乱了阵脚。 那两个警员看别墅没人,便相视一眼又撤了出去,舒沐晚却不相信,她在空荡的客厅里站了几分钟,猛地抬脚冲上二楼——她要找!她要找个仔细! 她的venki,到底去了哪里? “碰!” 二楼最内侧的那个房间门被她踢开,舒沐晚脸色苍白地望入最后一个“可能存在希望”的空间,而里面的人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望过来,一个简单的对视,两人皆是一愣—— “妈咪?” “venki!” venki的小脸上满是茫然,舒沐晚却当场哭了出来,她猛地冲过去,失而复得地抱住了他:“太好了!你真的在这里你没事吧?这几天你受委屈了!妈咪来了,妈咪来了啊” 她的孩子,幸好平安无事。 她感激得想要痛哭一场! “妈咪,你怎么?”venki的小脑袋歪了歪,脸上的茫然不减,终于问出来,“那个蓝眼睛的大叔呢?” 他说的,自然是坦斯塔夫。 “他们去抓他了,那个人绑架你,是个坏人”舒沐晚用最简单的方式向他解释,因为他是小孩子,索性一语带过,“好了,不管这个了,妈咪带你离开。” “妈咪,其实不用抓他的。”venki的小脸上却扬起高深莫测的笑意,咧嘴笑得一脸阳光,“他反正也活不长啊” “来,走吧!”舒沐晚没认真听,快速地抱起venki往外,“这里不安全!” “好。”他丢开手上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小手环上舒沐晚的脖子,依偎地趴上她的肩膀,“妈咪抱抱!” 经历一场绑架,他没有恐惧; 经历一场分离,他有的只是想念 没有人知道,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这一年,venki四岁,他第一次接触黑道,也是第一次结缘欧洲黑色势力。 【今天下午还有一更啊!中午我有事出门一趟!】 158 会开枪的,不止他一个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8会开枪的,不止他一个 这一年,venki四岁。ai悫鹉琻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黑道,也是他第一次结缘欧洲黑暗势力没有恐惧,是掌控的开端。 “妈咪的车停得有点远,我们得出去走一段路。”抱紧了怀中小小的身体,舒沐晚快步冲出度假别墅,往下山的方向走,“这几天,他的人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venki自豪地开口,小胳膊紧了紧,“妈咪,你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 “可碛” 拗不过在她怀里不断挣扎的小身体,舒沐晚放下他,转而牵住他的小手:“venki,这几天” “恩?” 一场看似风雨过后的谈话,被一声尖锐的引擎声打断佶。 舒沐晚抬头,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往他们的方向横冲直撞地开过来——这是坦斯塔夫的车!他不是应该下山了吗?不是应该被拦截了吗?怎么会 飞速接近的距离,她隔着那扇挡风玻璃,只能看到那双蓝色的眸中闪动着骇人的杀意。 “小心!” 几乎是本能的,舒沐晚尖叫出声,用力将venki推离窄路,而自己也是往另一侧一仰,栽倒在了一片灌木丛中身上的皮肤被野生植物的叶子边划破,她疼得抽了口凉气。 耳边是尖锐的刹车音和呼啸的引擎声,两秒过后他的车便经过她,玩命一样地往山顶的方向开 坏了! 肯定是王名扬的拦截出了问题,坦斯塔夫狗急跳墙往山上走了! “venki?”拍着身上的泥灰,她踉跄着上前去找venki,却发现对侧的路边空无一人。舒沐晚的心跳顿时乱了一拍,她飞快地转头看向坦斯塔夫逃离的方向,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一只小脚正好从车窗处收进去! 混蛋! 他在刚刚拉venki上了车!!! “venki”这么危险的画面,舒沐晚的双腿不由一软,没用地跪倒在了路中央。 “快追!” “嫌疑人向山顶逃逸,寻找支援!” 耳边响起对讲机模糊不清的声音,很快就有几辆摩托车从她的身边越过去,往山顶的方向追因为这次的任务主要是拦截,王名扬没派几辆警车,就带了几个骑警出来。 没想到坦斯塔夫会往山顶逃,大家一下子都慌了手脚。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扬起的泥沙弥漫了她空洞的视线,一双大掌很快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用力一拉便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快上车!” “你”舒沐晚无助地抬头,在看清声源的那一刻不由颤了颤,“辰?”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但在此刻这种紧急情况下,她根本无暇考虑任何细节,只是无措地抓住他的衣服,慌得连哭都哭不出来:“venkivenki又被带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却在她手里又被弄丢了 “上车,我们把他找回来!”他坚定地出声,将她拉上副驾驶座,转身便甩门跳上主驾驶位 紧窄的山道,纷扬的泥沙。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场私人玩乐的赛车比赛——斯坦塔夫在最前面玩命地开,而骑警和南宫辰则在后面穷追不舍一点点缩短的距离,他根本没有办法逃离! 只是,也没有人敢随意超车,毕竟他的手上有“人质”,万一他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舒沐晚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揪得死紧,因为挂念着venki的安危,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只能这样强忍着紧张,直到身侧传来他低凉的嗓音:“能开车么?” “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开车么?”他追问,目光直视向不远处的那辆车,眼底闪动着别人看不见的暗泽,说话的同时,他低凉而笑——这是一个强者,惯有的嗜血之笑。 她当然没有看见。 “你有什么计划?”舒沐晚捏紧了拳头,连气息都微微有些喘,她坚定地点头,“我能开!” 只要能把venki救下来,她做什么都可以。 一只手在此刻覆上她紧绷的拳头,他握住她用力地揉了揉,说出一句最简单的安慰:“不要紧张” 下一刻,他陡然起身离开了方向盘,用力一提,直接将她纤弱的身子带上了驾驶座在窄小的车厢内完成这一套动作转化,干净利落,敏捷迅速。 舒沐晚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冲动地想要将油门踩到最大,却听到头顶传来他的低吼:“保持车距!” 她只能僵硬不动! 耳边听到“咔哒”c“咔哒”的几声细响,她感觉到他探身到后座一阵摆弄,然后一把乌黑油亮的狙击枪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他放下敞篷探身出去,墨色的枪口便对向了狂飙中的那辆车 有那么一刻,舒沐晚的脑袋空白了一下! 且不论身边还有骑警,且不乱他手中的枪属于“私枪”,她脑海中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一闪而过:为什么他会这些?她的南宫辰,为什么会有矫健的身手?为什么会使用枪支? 如果对方是南宫墨,她一定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他是南宫辰啊! “你”她迟疑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哆嗦。 “放心。”头顶传来他的低语,她甚至能听到他浅淡的微笑,“剩下的交给我。” 修长的臂托住冰冷的枪身,他贴近枪体,锐利的视线瞄准了后轮中央的气囊段,然后扬唇c扣枪—— “乒!” “吱!” 利落漂亮的一枪,陡然的“爆胎”让坦斯塔夫的车当场失控,车身剧烈地倾斜,车头重重地撞上一侧的野木,然后彻底停了下来车身冒烟,追捕结束。 舒沐晚踩下刹车,呼吸微喘地握在方向盘上,心中有太多的不敢置信,眼中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他重新坐回车内,将狙击枪扔回后座,开门便想出去找venki。 “等等!”舒沐晚叫住他。 “其实”他回头,在舒沐晚提出问题之前,主动给了她回答,“会开枪的,不止是南宫墨而已。” venki安然无恙,坦斯塔夫却没那么好的运气。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他整个人都趴在气囊上,昏死了过去 “妈咪!”venki挥舞着小手,在南宫辰的怀里兴奋地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出来,“我没事!爸爸救了我” 159 我在追你,感觉到了吗? 6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59我在追你,感觉到了吗?6000+ “妈咪!”venki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远远地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来,“我没事!爸爸救了我” 爸爸? 这个称呼,让南宫辰的步伐微微顿了顿,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这是他在南宫辰的情况下,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他他的venki,他的孩子 南宫辰的怀抱紧了紧,唇角越发愉悦地上扬了几分:这是他和沐晚的下一代。ai悫鹉琻 “venki”小家伙没心没肺,舒沐晚却是惊魂甫定,看着那小脸上灿烂的笑颜,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直接跨步扑了过去,“终于没事了龛” 终于彻底平安无事了! 她试图从南宫辰手上抱到venki,南宫辰却没有松手,于是她索性整个人扑上去,在他的臂弯上搂紧了venki小小的身子,难耐地一声声哽咽 “妈咪?”venki喃喃地出声,看到舒沐晚哭,他整个人都安静了几分躯。 而南宫辰也终于看不下去,他无奈地喟叹出声,另一只长臂索性一搂,将她整个人也按入怀中在旁人眼里:这是完美的一家三口相拥画面! 直到—— 王名扬赶来。 “王局!”王名扬亲自主持的围剿,底下的精英自然是毕恭毕敬,同一时间把目光从“一家三口”的方向转回来,同时保持目不斜视——谁都知道这里面包含着点“三角恋”的关系,他们王局长好像还是多出来的那一角 所以,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不该看的都不要看! “人呢?”王名扬从一个骑警的后座翻下来,手里还拿着指挥的对讲机,跑得气喘吁吁,“有没有跑掉?” “在那边车里呢,撞晕过去了!”精英指了指冒烟车身的方向,那边有几个警员正把坦斯塔夫从驾驶座上拖出来。精英的目光游移了半晌,终于还是补充,“那辆车停下,是因为被子弹击中了轮胎” “做得很好!”汇报的话还没完,王名扬鼓励的手掌便已经拍在了他肩膀上。 其实用枪打疾行的车轮胎,是相当不易的!而且稍有差池,就可能是车毁人亡,能让车撞树而不翻车,计算也是要相当精准的下属干得很好! “不是我。”精英摇了摇头,为难地把脸转向某处,终于咬牙开了口,指向南宫辰的方向,“是他!!他有枪。” 这才是他想汇报的重点—— 那个男人不是经商的吗? 经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枪? 枪支可是有法律管制的! “恩?”王名扬反射性地回头看过去,目光触及南宫辰的时候,眉头就不由暗暗一蹙,心中直想骂娘:该死的!这家伙就不知道低调一点吗?在那么多人面前用枪,打算让他怎么交代? “王局长?”见他不说话,下属不由在旁边催促了一声。 “啊!”他倏地回神,摆了摆手打断下属的好奇,“你去把那个坦斯塔夫送到医院去控制,随时准备侦讯!那个带枪的笔录,我亲自去录!” 局长还亲自给人做笔录?! “是。”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精英下属还是点了点头,领命识相而快速地退出了他的视线。 晚上。 venki很早就睡了,白天发生的“绑架”c“车祸”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的不良影响 。venki太“正常”了!正常得让人觉得不像是小孩子 舒沐晚却睡不着。 她担心了这么多天,熬了那么多夜,才终于把他平安盼回来她生怕这是一场虚无的美梦,稍稍不留神,梦境就会消失了!于是,她固执地守在他的床边,时不时执起他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一亲 “还没睡?”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借着昏暗的光线,她能清晰地看到门边被拉长的人影,同时听到他低柔悦耳的嗓音,“他睡得挺香,不用担心。” 那些类似“童年阴影”的后果,都没有发生在venki身上。 “恩我睡不着。”舒沐晚没有回头,在黑暗中小声地应他。她放开了venki的小手,把他的小手藏入被子再掖好被角,然后看向他,“你也来看他?” 南宫辰没有立刻回答,他无声地走近,颀长的人影站立在venki床边,伸手摸了摸熟睡中的小脑袋。 “唔”睡梦中的孩子嘤咛一声,小胳膊胡乱地挥了挥,转过身去又睡着了。 南宫辰这才收了手:“我来找你。” 找她的?! 舒沐晚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全身瞬间紧绷:这大晚上的,他来找她做什么?!她还记得上次在jack的公寓里,他差点想跟她发生那个那这次呢? 她没有心理准备!真的一点都没有! “想什么呢?”修长的指节蓦然扣在她冷汗微渗的额头上,南宫辰轻笑出声,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神,“既然睡不着,我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 “走吧!”他不说,却径自拉起了她的手,一如当年,义无反顾地将她从教室拉走,纠缠入她的整个人生 夜风微凉。 晚上从别墅出来,坐着他开的豪车,驾驶座上的人温和无害这种感觉,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什么都没有变,甚至他的外表也没有变,于是她就会产生一种和南宫墨坐在一辆车里的错觉 南宫墨会大晚上带她出去玩吗? 这太怪异! “去哪儿?”车子离市区越来越近,看着窗外渐渐密集的灯影,舒沐晚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到了。”他在闹市区的街角停了车,快速地下车绕到她那一侧,绅士地替她拉了车门,然后朝她伸手,“舒沐晚同学,敢不敢和我去领略不一样的人生?” 她的心跳蓦然慢了一拍,本想递给他的手就此停住。 ‘舒沐晚同学,你敢不敢逃课,跟我去私奔一下午?’记忆似乎在这一秒定格,又和眼前的场景无端重合,当年他在过道上问出这一句,她便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了他 “走吧。”他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在她发愣之际,他温热的大掌便已抓住她的,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请你逛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夜市。” 夜晚的闹市区,褪去了白天的商业浮华,只剩下灯红酒绿的狂欢。 这条街不是高档奢侈的夜间场所,而是更倾向旅游的热闹地带——这片地带的中央是一条人工湖,而沿湖都是兜售小商品的小摊和各种特色的小酒吧。 他一身休闲的服装,拉着同样衣着随意的她,在其中的一家酒吧入座。 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没有艳俗露骨的舞池,只有一个小小的驻唱台,只有一个不算出名 的酒吧驻唱在台上翻唱着一首首经典的老歌 “这里怎么样?”他挑的是靠墙的软座,能看清舞台,也能看到人工湖上的点点灯影。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位置! “挺不错。”舒沐晚点点头,靠坐到了椅背上:这里的确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在这里,就算是面对着他,她突然也能找到平和与释然 思想紧绷了那么久,她的确需要这样的放松。 “你想听什么?”南宫辰微笑,朝着驻唱台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这里还能点歌?”舒沐晚讶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好吧,这边的好像都是随意发挥的”硬让别人唱点歌的很不好! “不是点歌。”他顿了顿,将这家特色酒吧的特色酒单递过来,“是送歌。点这个酒吧哪一年自创的鸡尾酒,他就会送哪一年的歌” “有意思!”舒沐晚好奇地把酒单拿过来,但是那琳琅满目的鸡尾酒栏目她又不会挑,于是只能退还给他,“你来点吧!你想听哪个年代的歌?” “2006年。”他指向其中的某个数字,坚定不移。 2006年,是她高中报名的那一年,是他初次见她的那一年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 “好!”舒沐晚一口应下,她当然不知道他的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就2006年!” 2006年的鸡尾酒是红色的,不是很烈,宽口的杯沿夹着一颗殷红的樱桃。据说,那一年酒吧的老板结婚,所以一切都是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下面这首歌,献给那边的帅哥和美女!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歌手很快接到了“歌单”,他大方地停下朝这个方向打招呼,夸张地吹了个口哨,于是引领着酒吧里的人一起鼓掌,“呼!祝福你们!” 在这里,玩闹都简单而真诚。 南宫辰大方地点头回应,而舒沐晚则不由红了脸。 音乐很快流泻出来,歌手清了清嗓子,朝着他们比了个“一k”的姿势,然后便全情投入了歌曲之中——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读秒如年难捱的离, ” 这是一首情歌,台上的人说,这是为他们而场。舒缓而动听的旋律,让舒沐晚听得有些醉,她甚至没发觉南宫辰坐到了她身侧,他的手握住她的,最终十指相扣 在这个简单无华的酒吧里,她忘记了她此时的身份,他也同样忘记了他的地位。时间像是慢慢退回四年之前,他们也并肩坐在树下,分享着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情歌,直到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为止 这是她和南宫辰,最浪漫的恋爱时光。 “沐晚”他在耳畔叫她的名字,舒沐晚迷迷糊糊地应着,而音乐声正好在此刻戛然而止,恰好是一曲终了。 舒沐晚猛然一惊,瞬间从失神中恢复过来。 “那个抱歉。”她面色尴尬地轻咳两声,始终规避着他的视线,同时在第一时间内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故意扯开话题,“这家酒吧不错!真的很不错!” 南宫辰 苦笑:果然,还是在躲他。 不过,没事!他们刚刚也靠近过不是吗?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他的!他只需要耐心下来,不动声色地让她再把昔日的爱情回忆一遍就可以了 “想去坐船吗?”估计着在这里她也坐立不安了,南宫辰淡然一笑,也不强求,索性率先给了提议。 “好好啊!”出去吹吹风,也好。 船是木制的划桨船:船头和船尾处各挂了两个亮眼的荷花灯,船上配备了两个自己划的小桨,在这个水位高度不足两米的人工湖,非常安全 划船和逛酒吧完全是两种概念。 船上很静,远离了或繁华或朴实的一切喧嚣,夜风徐徐地吹来,拂起了她额前的碎发,空气中都是清冽的水汽,耳边也只有木桨与水碰撞的“哗哗”音 “这个很好玩啊!”舒沐晚兴致勃勃地划着船,小脸因为用力而渗出一丝晕红。此刻的她,反倒像是个放风的孩子,玩得随心所欲——从来没有人这么带她玩过!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 于是,她完全沉浸在自娱自乐地感叹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人一直看着她目光灼灼。 “你怎么不”偌大的人工湖里,她划了一半,船身微微有些偏移,她自然地转头问他,视线却正好和他眼底的炙热相撞——她惊了一下,险些丢掉手里的船桨。 理智瞬间回归,她从这没心没肺的玩闹中敛神。 对啊!怎么能玩呢? 她是舒沐晚,他是南宫辰,他们之间还有一堆未解决的问题 于是,剩下来的一半,舒沐晚低着头,完全是硬着头皮划完的。到对岸的时候,船身已经偏离了n度,她想还船上岸,岸上的工作人员却大声喊话:“对面!对面!” 该死的,还要划回去! 于是,舒沐晚就只能拿起小桨,硬着头皮往回划。越是远离岸边,气氛却越是安静,彼此之间的尴尬就越是强烈舒沐晚咬了咬下唇,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把桨扔了下来。 “南宫辰!”这似乎才是她习惯的和他说话的方式,“你今晚带我出来到底是干什么?” “出来玩玩啊”他的回答很无辜。 但是谁信啊? 出来玩玩,他干嘛这么专注地看着她! “南宫辰!” “你需要散心。” “我想听真话!”她终于转向他,鼓足全身的力气,拳头捏得死紧,对上他深邃带笑的眸:她想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样的他让她太摸不着头脑! “唉”南宫辰轻叹,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他停顿了一秒,苦笑着抬头重新看向她,“舒沐晚,我在重新追你你感觉到了吗?” 160 舒沐晚,嫁给我! 6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0舒沐晚,嫁给我!6000+ 他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我在追你你感觉不到吗?” 舒沐晚一怔,脑海中的某段记忆冷不防地被他拉起——那是阳光和煦的早晨,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完东西出门,寻找管家所谓的那个“司机”,然后看到那抹颀长俊逸的身影,姿态悠然地从餐厅走出 ‘看不出来吗?我在迁就你’南宫墨也这么对她说过。ai悫鹉琻 舒沐晚猛然间便觉得胸臆间酸涩得可怕,有种复杂的情绪在翻涌,让她久久难以平复下来人工湖上徐徐的夜风拂来,吹起她额际的碎发,也吹得她眼眶湿润。 “你不用再追我”良久以后,她才喃喃地出了声眇。 南宫辰的双眸猛地一黯,想要继续开口,她却已缓缓地补充:“四年前,你就已经追到我了。”所以,他们之间,根本用不着再“追”一次。 “这么说”他的心中一喜,以为今晚的安排奏效,愉悦地凑近了几分,却被她伸手止住。 “可是我的脑袋里很乱,我又开始分不清你和南宫墨”以至于她更无法整理清楚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这是舒沐晚最苦恼无助的,“就像今天白天一样,你的表现太像南宫墨了。谅” 凌厉的枪法,骇人的气魄,镇定的气场 他就在她身边完成这一切!他带给她的这种感觉,让她拾起了一个词——想念。 她因此而想念南宫墨。 “那我就再解释一次。”苦笑着勾了勾唇角,南宫辰和南宫墨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绝对的好脾气和惊人的耐心,“我有南宫墨的记忆,以第三者的姿态,知道他做过的一切” “至于今天白天的事”他顿了顿,语气显然有些为难,但终于还是把真相和盘托出,“我失控了。” “当我得知你们自己冒险去救venki,当我得知你宁愿让王名扬帮忙也不告诉我的时候,我失控了从开车,到拔枪c开枪我都一直在失控。”他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我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但都是控制不了的后来,车子停下,我猛然发觉自己差点成了南宫墨那样的人,才清醒了过来。” 他不想否认:在追捕的过程中,有那么一刻,失控后的本能是来源于南宫墨的。 “失控?”舒沐晚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这个形容词,心底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可悲——在她眼里,一个完完整整的南宫墨,一个健全有思想的人;在他眼里,则成了失控的表现。 所以,南宫墨等于不存在? 这四年,等于南宫辰的一场失忆? “忘了那个残忍暴戾的我好不好?”他的大掌在此刻探过来,不动声色地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不用觉得分不清,我和他有很明显的区别,我有人性,而他没有。” 南宫墨做事,从来只看结果,从来不考虑别人。 “没有人性?”舒沐晚摇了摇头,“可是他对我很好。”南宫墨,其实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他只是个性更冷傲,生活更孤单而已。 “那是因为他只对你一个人有人性!” 她的话明显偏帮南宫墨,南宫辰不悦地蹙了蹙眉,大声控诉了出来。 他只对她一个人有人性? 原来是这样 舒沐晚抿唇微笑,原本苦涩空荡的心底,却扬起一层浅淡的甜意:原来是这样南宫墨,谢谢你! 握住她小手的大掌无声地紧了紧,舒沐晚没有挣扎,这次任由南宫辰牵着。她静看着人工湖两岸的灯火,任由小船水波飘荡回租船的地方—— 就这样,不用说话,这样很好! 就让她自私一次,和“他”待一会儿。 翌日。 又是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早上各大时尚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jack时装发布会的新闻,更是贴出了“搬动欧洲时尚界”的大标语,一时间,jack这位美国设计师声名大噪。 于是,从上午开始,好几家电视台和门户网站都在现场转播发布会现场的消息 而同一时间,市立医院的高层病房内,一台液晶电视也正实况转播发布会的情况——镜头里出现的是蜂拥的人群c奢华的发布会舞台效果 病床上的人闷闷不乐地看着,时不时不屑地哼两下,然后吃痛地揉着包裹在额头的纱布。他就是坦斯塔夫!昨天车祸撞到头,今天狼狈不堪的坦斯塔夫! a市的警方已经以“绑架罪”拘留他,24小时派人在门口把守着,他现在哪里也去不了!要不是因为头上有伤能“留院察看”,估计他现在就要去住阴暗潮湿的拘留所了。 “该死的!”想到这里,坦斯塔夫又恨恨地骂了句脏话。 “吱!” 木质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坦斯塔夫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护士推门进来,他根本没有心情多看,只顾拧着眉发呆,直到—— 对方走到他床旁停脚,凉凉地叹了口气,嘲讽着出声:“人家的发布会就要开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啊可惜,真的很可惜” 坦斯塔夫猛然抬头,看向面前这个身材娇小的“护士”,警惕地开口:“你不是护士!你是谁?” “我当然不是护士。”田甜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朝房门的方向示意了一眼,“但是外面有人把守,不扮成护士我进不来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罪之身,对了,还是绑架罪。” 她悠然地在房间内踱着步,把坦斯塔夫的“罪行”一一例数了个遍,然后随意地提着裙摆往他床沿一坐:“你好!我叫田甜,和你一样是被强行夺走机会的设计师。” “恩?” “而且很巧,我们彼此憎恨的人有些是一样的。”田甜冲着他微笑,终于把自己的目的委婉地表达了出来—— 她要夺回在时尚圈的地位!她要夺回南宫家的家产!但是她必须要接住一股势力,比如坦斯塔夫身后的欧洲黑道势力!他们可以互帮互助,她也能帮他解除困境,赢得时尚界的光环 这样两全其美的“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条件很诱人”听着他说完,坦斯塔夫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戏谑地笑了笑,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田甜,“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来坑我?” 田甜的眉头皱了皱,下一秒,她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似的,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按在了自己胸口! “我想,在合作期间,我们可以保持亲密关系”没有人会出卖自己的“性c伴c侣”的,不是么?所以,田甜才会大胆地提出这个暗示。 坦斯塔夫却失笑,猛然抽回了手:“老子昨天才出了车祸,哪有力气干你?” 轻蔑地瞥了眼田甜,他朝大门口抬了抬下巴:“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们的‘交易’就此敲定!” 本场的时装发布会是从下午开始的。 虽然是将整场发布会由欧洲搬到这里,但是场面上却丝毫不失奢华与创意,从开场的灯光秀开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舒沐晚站在舞台的侧方看着,目光时不时 转向台下的观众。 从大家的反应看来:jack这次很成功!他又要狠狠地“红”一把了! 只是,她在台下搜寻了几次,却发现—— 南宫辰没有来。 她像是被他缠惯了,虽然他在的时候,她会不自然,但是他不在,她却又不免担心:他是生气了吗?毕竟,昨晚她自私地把他当成南宫墨靠了好久 “啪啪啪!” 舒沐晚不知自己发了多久的呆,直到台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jack在一片闪光灯中大方自然地上台,和穿着展示服的模特们一起鞠躬答谢 “差不多了!”舒沐晚推了推一直站在身边的venki,俯身帮他打好了小领结,“记得要夸jack叔叔很棒哦!” 毕竟jack为了他,把这个发布会都搬过来了!现在为了表示感谢,让venki上去献花也是应该的! “妈咪放心!”venki抱紧了怀中的大花束,连连点头,小小的身影很快就从幕后冲了出去,跑到jack的身边举着花束要献jack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接了下来! 小怪物平时可没少损他啊! 现在怎么也“崇拜”得来献花了? “非常感谢venki小朋友!”jack俯身抱了抱venki,他刚想起身,venki便大声地朝他喊出来,稚嫩的声音正好从jack的耳麦上放大了出去—— “黄毛叔叔!妈咪让我夸你!” 黄毛叔叔? 妈咪让我夸你? 台下哄堂大笑,jack咬牙切齿:小怪物,你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故意的呀?!啊?啊?? “呵呵”jack扭曲着一张俊脸,捏了捏venki的小脸,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帮我谢谢你妈咪啊!” “不客气。”小家伙笑得没心没肺,又一溜烟地小跑了下去 关于孩子的小小插曲,反而调动了现场的气氛,那声“黄毛叔叔”的称号,让整个总结发言和提问环节都变得活跃无比!以至于在a市都一度盛行起“黄毛叔叔”的发型和称呼 但是这些充满少女浪漫主义的幻想,都局限于不认识jack本人,不知道他本人其实有点“娘”的基础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最后,我很感谢我的一位朋友!”说到最后的时候,jack陡然提高了音量,目光望向t台的侧方,“我们认识了四年,在一起合作了无数次!她是一个策划天才,没有她,也没有我的今天!” 舒沐晚不由愣了愣:他这么高调做什么? 可是灯光已经顺着jack手指的方向照向她,她想躲也来不及,只能尴尬地迎着闪光灯,朝着人群挥了挥手。jack的声音却又清晰地从音响中传来—— “舒沐晚!”他叫出她的名字,“你上来一下好吗?” “啊?”这些在策划环节里都是没有的啊!舒沐晚纳闷地蹙了蹙眉,台上的jack却神秘地冲她挤了挤眼,她无奈,只能在一众鼓动的掌声中上台 “今天有一半的荣誉,是属于她的!我最好的朋友!”jack突然转身抱了抱她,在离开她耳畔的时候,压低声音快速地留下三个字——“有惊喜”。 “什” 她正想开口问,他却已松开了她,而且怪异地从他的那束花中抽出一支蓝玫瑰,塞在她的手中:“来,舒沐晚,送给你的!” 怪异! 这下,连台下的这些人也开始觉得怪异 “接下来,我把舞台交给舒沐晚小姐!交给今晚的神秘来客。”话锋一转,jack在人群议论之前陡然开了口,绅士地朝大家鞠了个躬,然后优雅地退开 什么神秘来客? 舒沐晚的心头不由一慌,某种揣测在心里升腾。 不会是南宫辰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想做什么?于是,她本能的,就想夺路而逃 可是,来不及了。 “啪嗒!” 在她转身的那一秒,灯光猛地被人灭了一半,整个空间中又恢复了发布会现场的黑亮色调——神秘c暗沉c结合着星光的闪耀只留下一束明亮的光线,投射在她的手上。 舒缓轻柔的音乐从四面八方流泻而来——优质的扬声器c良好的吸音效果瞬间让屋子里的每一处都飘扬着音乐因子,荡漾着浪漫情怀 这是要干什么? 舒沐晚站在舞台的中央不知所措,她不习惯这种被人当成模特围观的感觉,不由自主地退开几步,灯光却也追询着她后移几步。天哪!搞什么? “啪嗒!” 又是一声灯亮的响动,另外一束光线陡然投射到门口:厚重的木质门扉前站了一个人,身段修长,眉眼俊逸,气度非凡灯光照亮了他的双眸,他的双眼中是如星辰一般闪动的光亮。 他穿着正式的西装,皮鞋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带着一束精巧的玫瑰花 众人齐齐地发出惊呼:这个现场,他岂不是要准备么?! 灯光下,他一步步地朝她走近。 舒沐晚怔然地看着,直到他们两个人的灯影重合在一起,他完全在她面前站定。四目相对,她震惊得不能言语;而他则是面色自若地笑笑,径自把花塞入了他的手里。 下一秒,他果然当着所有人,单膝跪下—— 完美! 优雅! 承诺的姿势! 黑色的丝绒盒在他掌心中打开,钻戒在灯光的投射中折射出耀眼的光线,他抬头仰视着她,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时空里,语气诚恳地询问:“舒沐晚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月会有婚礼的情节哦!对了,请相信我:关于南宫辰还是南宫墨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啊!我只是不方便剧透啊!我发誓墨少出现超帅的!!】 161 她的南宫墨回来了 6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1她的南宫墨回来了6000+ 黑色的丝绒盒在他掌心中打开,钻戒在灯光的投射中折射出耀眼的光线,他抬头仰视着她,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状态下,语气诚恳地询问:“舒沐晚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灯光c音乐c议论c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停住,舒沐晚错愕地看着半跪在身前的男人,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ai悫鹉琻怎么会这么突然? “啊!”片刻的沉默过后,底下突然传出一声尖叫,然后不知是谁开的头,人群便铺天盖地地开始高呼—— “嫁给他!” “嫁给他!眇” “arryhi!”(嫁给他!) “” 不一样的语言,但都是同样的期待和呼喊,看来全体人员对于求婚这事的反应是一样的——必须要怂恿舒沐晚答应!多浪漫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心意聊 整齐划一的欢呼让舒沐晚的脑袋微微发颤,她的目光不知所措地游移着,握紧了拳头,却没有从台上当场逃开的勇气。咬了咬牙,舒沐晚只能弯腰尽量去拉南宫辰:“你先起来!” 他高大的身形半跪在地上,执拗地一动不动,甚至有些耍无赖地开口:“你先答应。” “我”她就此梗住,听着台下的高昂的催促,她不由更加为难:她没有考虑好!她真的一点都没有考虑清楚!可是贸然离开,对南宫辰将会是多大的伤害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他先起来不行么! “你起来啊!”她继续催他,声音中已带了明显的哽咽,眼眶也因为着急而隐隐泛红,“南宫辰,我求你别这样”别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好不好? “欧!欧!”站在前面的人眼尖地看到舒沐晚泛红的眼眶,以为她是被感动得哭了,于是更加激动地欢呼,另外还附带着吹口哨 只有南宫辰知道:他把她弄哭了。 是真的把她逼哭了。 “沐晚”看着一滴清泪在她眼眶中滚落的那一刻,南宫辰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地痛起来,像是一盘棋局:他一子未落,却已经全盘皆输。 这一刻,她没有给他回答,他却知晓自己再无机会。 真的是南宫墨吗?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别这样”她无声地哽咽摇头,却不敢接他手里的戒指。 南宫辰无奈地叹息,终于在下一秒站起来,长臂猛然一勾拖住她入怀,运用了所有镜头的死角,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在明亮的灯光下相依相偎。 全场寂静,然后在下一秒掌声轰鸣。 这实在是出色到极致的发布会! 不仅是服装的实力和场面的配合,还有这么浪漫的求婚收尾太棒了! 掌声经久不息,来自时尚圈的人鼓掌祝福着这对完美的璧人,毕竟在他们的角度看来,在他们的心里认为——这是一次已经“成功”的求婚!看,未来新娘都被未来新郎感动得哭了 发布会场地的侧门处,站着两个和屋内气氛格格不入的人。 与屋中众人的激动兴奋不同,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眼中,同样都燃烧着嫉恨的火光——他们神色漠然地将这场发布会看完,然后不约而同地冷哼出声。 “真不公平!所有的好事都和她沾边,还想嫁入南宫家,简直就是乌鸦变凤凰”刻薄尖酸的坏话嘀咕了一大堆,田甜这才停下,手肘顶了顶身边的人,“ 你觉得呢?” 坦斯塔夫这才猛然回神,眉心狠狠地蹙了蹙。 他一直是从专业的角度看的:jack的这次发布会很成功,那他以后的作品进军欧洲时尚界是必然的这样他就长远地有了个劲敌!这很不好! 很影响他的发展 “呵”低凉两声,坦斯塔夫垂头,从口袋里摸到烟盒和火机,从容地在一块“禁止吸烟”的铁牌下点燃,再狠狠地吸了口,“我也觉得很不好。” 浓郁的白烟从他的唇畔溢出,他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冲着田甜挑了挑眉:“我要干掉舒沐晚,让jack少一个帮手” “光干掉她有什么用?”田甜着急地打断,自然要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确保利益最大化,她指了指南宫辰的方向,“我们说好的,把他也一起干掉!等我拿到家产以后,就分你一大笔” 这一次,她名和财都要。 “我对你家的钱没兴趣,我只对自己的未来有兴趣”坦斯塔夫转头,无视田甜焦急的模样,姿态优雅地扬唇轻笑,“不过听说你有个很精彩的计划,我倒不介意参加一下。” 田甜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动手?” 望着台上“相拥”的两个人,田甜越来越觉得煎熬,恨不得现在计划就能奏效,她能马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不急!”坦斯塔夫的脸色却微微凝了凝,眉头微微一蹙,扬手示意,“我手下的几个人,最近有点怪,可能是前段时间让他们看管小孩,不习惯了我要调新的人手过来。” “那自然最好。”田甜点了点头,突然又察觉了他话中的某个细节,“什么看管小孩?” “没什么”想起自己的车祸和自己身上的伤,坦斯塔夫只会觉得自己孬,哪肯再复述一遍?所以,原本他策划精心的绑架事件,也是被他三个字简单带过。 他弹了弹手上的烟头,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不如就明天吧!我明天先帮你去对付你舅舅。他只有‘不在了’,才不会来坏我的事” 于是,在半个小时后,南宫辰接到了一个唯唯诺诺的电话。 “小舅?”田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单纯无害,怯生生地询问,“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明天行吗?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我妈妈,关于我们的我想和你道个歉。” 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她充分考虑过南宫墨一口拒绝的可能性。 但是,她没料到一点—— 南宫辰,比南宫墨要宽容得许多! “可以。” 翌日。 在报纸和网络上,南宫辰可谓是风光无限。财经类和娱乐八卦类的新闻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他的求婚事件,随之而来地便是拍马屁和祝福 网络上更是出现了“本世纪最痴情钻石王老五”的称号,那“感人一跪”的照片转发量惊人! 只有南宫辰很清楚:他的求婚,并没有成功! 她在众人瞩目下接受了他的戒指,却不是戴在手上,还是整个丝绒盒子都接过去,放在了口袋里他们用最华丽无声地方式,结束了一场尴尬。 “小舅!”约定的咖啡馆内,田甜微笑着走近,径自坐在了他的对面,也将南宫辰的思绪完全唤了回来。 “恩。”他应她一声,冲着她点了点头,“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虽然他对南宫倾和田甜也没有 什么好印象,但是还没到南宫墨那种直接把她们赶出去的地步!她们既然想“谈谈”,他自然是愿意奉陪的 “很简单啊。”田甜歪了歪脑袋,“我这次来,就是希望小舅放弃整个南宫家的财产!” 南宫辰的脸色当即冷了下去。 果然,和四年前的南宫倾,一样的态度 “凭什么?”他冷眼看着田甜,没有捕获到任何其他有用的讯息,他这才轻哼一声,淡淡开口。 “就凭你是精神病啊!”田甜托着自己的下巴,两手都撑在了桌面上,因为有坦斯塔夫撑腰,她一反害怕的常态,说话也越发肆无忌惮,“很多证据都表明,你是人格分裂,精神病的一种吧?有精神病的人,怎么会有自主行为的能力?” 她和妈咪定了完全的计划,即使不能杀了南宫墨,把他关到精神病院里去也是很好的—— “小舅,我说的没错吧?” “你!”被她这种尖锐逼人的言辞刺激到,南宫辰火冒三丈,几乎是在瞬间拍案而起。汹涌的怒意从胸臆间泛滥而出,正如四年前一样,他的眼底闪动着嗜杀的寒光,“你给我闭嘴!” “这样就受不了了?”田甜也跟着站起来,脚下却不动声色地退了好几步,似是要远离他的攻击范围,“小舅,你要是乖乖把南宫家的股份转移到” “做梦!”南宫辰怒斥,转身想要直接离开。 有一天他和南宫墨是一样的:不到手的东西不轻易争抢;到手的东西不轻易放弃。想要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让他交出南宫家,然后再打算让他滚到大街上一次么? 不可能! “站住!”在他抬脚的那一刻,身后的田甜突然大喊出来,同时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猛然站起来,各个都是目光凶狠地看着南宫辰 “小舅,我可没说让你随随便便离开!” 纵虎容易擒虎难! 今天,必须要有个了断。 僵持c充满血腥和暴戾的僵持在持续着,南宫辰知道动手在所难免,他的拳头紧握着咖啡馆的木质椅子,大脑被无尽的压抑压迫着,反而觉得—— 一切开始失控 他急需要一场发泄! 他的全身都因此而充满了力量! 傍晚,六点。 天色已经微黯,夕阳的余光通过欧氏建筑的巨大的玻璃透射进来,渐渐黯淡,最后整个空间都剩下一片昏沉直到舒沐晚起身,“啪嗒”一声打开了壁灯,让整个空间恢复绚丽和明亮。 这是位于市中心的教堂,上午的时候,这里常常承办婚礼,红毯上还残留着亮纸的碎片;到了下午的时候,这里偶尔会有教徒过来念圣经;到了黄昏和晚上,比如现在就彻底没人了 她第n次打开手机,在信息栏里找到和他的通讯记录——她在十五分钟之前约他在这里见一面,可是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南宫辰,你没看到么? 还是,不愿意来? 葱白的手指在“拨出”键上游移了好久,她始终都没有直接和他通话的勇气,正当她犹豫不决时,手机“叮咚”一声传出信息接收的提示音。她连忙去看,果然是他的信息—— “还在?”简介明了的语气。 “恩,”她飞快地把教堂的位置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补充,“我就在这里。” “等我,马 上到!”又是一条简明扼要的回信,然后他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整个教堂空无一人,舒沐晚收起了手机,隔着袋口抚着袋中某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这是他昨天松她的戒指c也是害得她几乎彻夜未眠的罪魁祸首 她“收下”了,却没有戴。 她想了一夜,终于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所以她决定主动找他,和他说个清楚。 至于为什么选这里呢? 选这个宗教色彩浓郁的教堂 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她需要告解,她需要一个接受“原罪”和“本罪”的地方,听她原原本本说出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南宫辰,隔壁班上发现早恋,被处理得好惨我们一定要偷偷的!偷偷的知道吗?’ ‘南宫辰,你怎么证明以后非我不娶啊?口头的我不相信!要不等我毕业的时候,你来求婚吧?弄个戒指跪在校门口啊,多气派,吓班主任一滚’ ‘诶,南宫辰,你以后可要守在我身边,不许随随便便不见啊,我会没安全感’ ‘辰,我喜欢你’ ‘你把辰还给我!!还给我!!!’ ‘南宫墨,你混蛋!都是因为你!!’ ‘南宫墨,你滚开!辰就从来不会这样’ ‘南宫墨不要走!’ ‘我害怕,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从青涩甜蜜的记忆,到失望愤怒的争吵,再到情不自禁地依靠记忆陡然停止,舒沐晚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已经明显发红。 想清楚了,她把一切都想清楚了。 在这个空荡的教堂里,在这个人类寻求宽解和饶恕的地方,她承认—— 她对南宫辰的感情是真的! 但是她劈腿了。 对不起,辰。 她终究还是爱上了“别人” “乒!” 教堂的木门在此刻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巨大的声响在偌大的空间内回荡,自然也惊动了坐在第一排上的她。舒沐晚慌忙地起身,急急地转身看过去,目光正好和他相撞 他应该是一路奔跑过来,呼吸都有些喘。 “你来啦?”舒沐晚冲他微笑,一步步地朝他走过去,终于在他面前停住,“南宫辰,我们” 【剧透:南宫墨会在下一章回来!这几天我真是连评论都不敢看,不敢回你们显然是为了墨少会宰了我的节奏啊墨少回来吧!临时改大纲我真是操碎了心啊】 162 我是你移情别恋的对象——南宫墨 6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2我是你移情别恋的对象——南宫墨6000+ 他应该是狂奔赶来,气喘吁吁地扶住身侧的门框,原本颀长的身影被外面的光线拉长,投射在教堂这条笔直的过道上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舒沐晚起身,鼓足了勇气冲他看过去:“南宫”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抬脚大步向她走来,而她因为看清他的模样而噤了声,错愕而震惊地盯着他衣服上的血污—— 怎么形容呢? 他像是从一场浴血奋战中赶来,深灰色的外套上沾着点点暗黑的血痕,头发微乱,俊逸的侧脸似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泥灰他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凌厉冷冽的杀意龛。ai悫鹉琻 “你摔倒了?”舒沐晚的眉头微蹙,脱口而出地询问,但很快就在心里否决了这个猜想:他衣服的凌乱和脏污是真的,但是他身上的血却不是属于他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她刚想继续询问,他却猛然上前一步,长臂一捞将她狠狠扣入怀中卿。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和杀戮味道,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怀抱热切且大力舒沐晚完全愣住了:他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一直没有说话,扣住她的手臂却一点点用力,直到勒得她发痛,她才猛地从怔然中清醒—— 他安然无恙就好。 该和他说的事,还是要说的 “我在这里等了很久。”舒沐晚在他的怀抱里挣了挣,尝试着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沉默相拥的模样,“你迟到了好久” “恩。”他喃喃地应她,双臂依旧蛮横地圈住她,不让她离开分毫。 霸道而狂烈的拥抱,让舒沐晚不自然地红了双颊。 “我有事情和你说”她推了推他的胳膊,见他依旧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不由轻叹一声,索性任由他抱着,“南宫辰,是关于你求婚的事情。” 他的身形猛然一僵,手臂在下一刻松开。 舒沐晚在第一时间退离一步,这样两两相对的近距离,她却局促地更不敢抬头去望他的眼睛,只是胡乱地把戒指盒从口袋里掏出来,紧紧地捏在手心:“你送我的这个戒指” 在她没看到的视野内,他的眉心同样紧蹙着,锐利地视线紧盯着她手里的丝绒盒子。 “我想我是真的想了好久”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唯唯诺诺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终于猛地吸了口气,然后骤然抱住了他 纤细的身体扑入他宽厚的怀抱,她整张小脸都撞入他的胸膛,无意外地听到他骤乱的心跳。 “辰,这四年来,我一直都在喜欢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所以我的每一刻等待和坚持,都好煎熬我绝望过,真的彻底绝望过你重新出现,重新守护我,向我求婚,都让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她低小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出来,喃喃地细说着自己所有的感觉,而他也在同时感觉到了胸膛上的阵阵湿意。 她哭了。 她以这样的方式,在他的怀中无声地哭了。 “戒指很漂亮你把戒指拿给我的时候,我突然就好想哭这四年来,我的每一次幻想,都没有这次的美好可是”他胸口的湿意越来越重,她哭得哽咽,几乎不能言语。 他将头搁在她的发顶,静静地听她这番近似表白的话语,眼睛却是痛苦地闭上 她说四年来一直喜欢他; 她说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么美好的场景; 所以,她终于要答应了么? 像是尘埃落定,像是心中的大石终于坠地,但是他的心却跌落谷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突然找不到任何话回应,手指僵硬地伸出又放下,终于颓然地耸下肩膀,将手抚上她颤抖的后背 “好了。”他的声音略有些疲惫和低哑,“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我们”照样结婚,好不好? “不,你让我说完!”她强硬地摇头,坚持要 把话说完。 她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衬衫,直到把他胸前哭湿了,把他的衣服彻底弄皱了,她才终于平复了心情,说出真正想说的话:“可是南宫辰,对不起” 她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塞回他的手中:“我不能嫁给你。” 突兀的转折,他握住那个丝绒盒子,放在手心里端详了几秒,却回不过神来。 “我喜欢了你四年,四年后我见到南宫墨,我当时好恨他,我恨他赶走了你,而且他说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舒沐晚吸了吸鼻子,缓缓地从他的怀中离开,脸上带着自嘲而心酸的微笑,“刚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每分钟,我都在恨他” “可是正如我没有料到你会离开一样,我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爱上他”她难堪地别开眼,始终都低着头不敢看他,“辰,对不起,是我移情别恋了,你就当是我薄情好了!” 他伸手过来想要握她的手,她却猛然后退一步,快速地躲开。 “我知道,其实归根结底,你们是一个人”正如所有人劝她的结果一样,“但是这对你不公平我已经爱上南宫墨了,我不能嫁给你。” 她已经对不起南宫辰了! 绝对不能再继续对不起他! 婚姻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对不起。”颓然地说出最后三个字,舒沐晚整个人都呼出一口气:她心底最纠结复杂的事情,终于在此刻完完全全地被她说了出来 接下来,她就该离开了。 从头到尾,舒沐晚都不敢和他的视线对视,她只是歉意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像逃离一般的转身,可是才刚踏出一步,他却猛然拽住她的手臂 “南宫辰?”她一愣,下一秒猛然被他拖回怀中。 他从背后抱住他,将她整个人都环在怀里,手臂紧紧地在她身前交叉,彻底阻断了她逃离的意向。 “这个戒指怎么样?”他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举到她面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个问题,让舒沐晚愕然地愣在那里:他是没有听她到底在讲什么吗? 她不可能会要他的任何戒指! “恩我也觉得这个戒指不好”没有等待她的任何回答,他似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兀自在她的头顶喃喃自语,“虽然但还是买新的比较好” “南宫辰!”她终于有些气急地喊出来。 她在乎的根本不是戒指本身! 她根本不能接受的是他给的那段婚姻!! “恩?”他轻松地出声应她,嗓音似还带着愉悦和戏谑,在舒沐晚未完全回应过来之际,他猛然出手,狠狠地将手中的丝绒盒子砸了出去 “叮!” 一声细小的轻响,盒子撞上墙壁打开,银色的戒指从里面掉出来,叮呤当啷地不知滚入了哪排椅子的角落,彻底失去了踪迹 舒沐晚怔然地僵立在场:他生气了?所以砸了戒指? “怎么不说话?”他依旧在身后环住她僵硬的身体,见她没了动静,他不由失笑,甚至还愉悦地在她的小脸上弹了弹,故意逗弄她的姿态 “你”他的反应实在太怪异,舒沐晚的心里有太多的忐忑和犹豫,停顿了良久,才喃喃地问出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我是高兴。” 他扳转她的身体,低头靠 上她的额头,认真地和她四目相对,嗓音霸道而骄傲:“当我的女人,就该懂得拒绝别人!” “什什么?!”他眼底幽暗和戏谑并存,深邃冷冽又蕴含着独有的温柔,如此地熟悉舒沐晚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心中不禁有了某个大胆的想法。 可是,这怎么可能? “对,是我。”他俯身吻上她错愕的唇角,得意地扬唇,挪揄地出声,“你移情别恋的对象——南宫墨。” 三个小时前。 那家被布了局的咖啡馆中,几个欧洲人将南宫辰围在中央,各个都是身强力壮,胳膊上青筋毕露而田甜和坦斯塔夫就站在人圈之外,冷眼看着圈内的南宫辰。 “这是股份转让协议书,我妈咪拟定的。这可是我们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田甜高傲地扬起下巴,睥睨着被打手们围住的南宫辰,慢慢地将文件递过去,“小舅,你最好把这个签了,我们” “啪!” 文件猛地被他夺过去,再大力地砸到她的脸上。 田甜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缩到坦斯塔夫的怀里,委委屈屈地攀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打我” “把他做掉算了!”坦斯塔夫却不甚在乎地捏了捏她的脸,视线重新转向南宫辰,眼底没有多大的耐性,“他死了,你反正也算合法继承人,到时候慢慢抢也是一样的” “哼!”田甜不甘地跺了一脚,抚着自己被扔脸的那一侧,咬牙切齿地放话,“既然你这么没良心,那就去死好了!反正我妈咪都说了,像你这种孬种,神经病” 她喋喋不休地骂了一通,终于跺着脚走了,只留下坦斯塔夫和几个打算杀了他的打手。 没有人发现,他的眼底已浮上嗜血的赭红 接下来,对打手们来说,就是“司空见惯”的处理现场—— 他们活动着手指,发出可怕地骨骼活动声,然后一步步地靠近中央的南宫辰,终于某人先行动手,猛地一脚揣在他身上,让他颀长的身形踉跄着向前跌撞了几步 原来这么不经打? 打手们嗤笑一声,拳头和棍子更凶猛地落在他身上!像这种身居高位的人物,他们也没少杀过,这种人往往最弱不禁风,十来分钟就能被活活打死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次不但没打死人,他们自己都搭上了性命! 人的爆发力是巨大而恐怖的! 正如唐尧当初没想到南宫墨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一样,坦斯塔夫也是震惊地看着南宫辰,不,应该是南宫墨一个个地将他手下的精英“徒手杀死” 他像是来自暗夜的恶魔,身手敏捷,手掌扣住其中任何人的脖子,便是用力地一掰—— 然后,坦斯塔夫便眼睁睁地看着打手一米八的个子倒下来! 一动不动 有人死了,现场一下子就混乱下来,有人挥舞着棍子想给南宫墨“一击毙命”,但却中午被他制住,反而被他用棍子狠狠地砸上脑袋,当场鲜血飞溅 具体的打斗现场,混乱至极,却又快速地了结。 坦斯塔夫回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空间都一片混乱,地上散乱地跌倒着几具尸体,只有南宫墨一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中央,冷眼睥睨着他 他能明显感觉到:经历一番打斗,这个男人的眼神c气质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你别过来! 坦斯塔夫慌了,刚喊了一个字,脚下便没用地一软,正好瘫坐在了地上。 该死的! 他逃不掉了 “留你一条命,去告诉田甜。”南宫墨冷然上前,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嗤讽着勾了勾唇角,“我不是南宫辰,我没那么好说话。” 究竟是那一刻完全改变的,这已完全无法考证! 人格心理学上:当人的精神意志薄弱时,他就更容易被另一方取代。 简单来说,南宫辰“回归”和“存在”的意义,有一大部分是因为舒沐晚,正是因为太强烈的爱,因为太浓郁的“放不下”,他才会“归来” 但是在她拒绝他的那一刻,他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 南宫辰不是傻瓜,在求婚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她在他眼前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完全了然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南宫墨!于是,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一刻,南宫辰便死了。 人格意志在当时褪为最薄弱,而正好又遇到了田甜和坦斯塔夫的挑衅外界的强烈“刺激”,使南宫墨的出现成为了必然!他本就来自阴暗面,自然更习惯处理黑暗面的事情! 所以,杀人c警告后面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当南宫墨“处理”完一切走出咖啡馆时,他才发现了手机上来自她的短信,约他在某个教堂见面 他的沐晚。 他的舒沐晚找他,虽然,她以为他是南宫辰 南宫墨的唇角不由上扬,他宠溺地冲着手机屏幕微笑,修长的指骨划过屏幕的一角,他在下一秒收起手机,快速地跑向她等待的那个教堂 他终于在那个教堂见到了她。 因为“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强烈的思念让他忍不住冲上去,在第一时间内将她纳入怀中,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想她”,她却告诉“他”—— 她喜欢了他四年 从来没幻想过求婚这么美好的场面 南宫墨像是被泼了一盆的冷水,瞬间从头凉到了心:所以,她是要答应南宫辰的求婚了么?他不敢问,只是木然地伸手,很想搂上她答应也没关系,他们照样结婚,好不好? 大不了他就不告诉她真相了。 可是,就在他心坠入谷底的时候,她的话给了他复活的机会——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我移情别恋爱上南宫墨了对不起” 哪需要什么对不起? 傻瓜! 我就是南宫墨。 还有,欢迎你爱上我。 163 你出来呀!里面胀…… 6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3你出来呀!里面胀6000+ 车子在荒野的国道上行驶,因为距市区越来越远,所以周围的车流越来越少,路灯也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他们一辆车,和昏昏沉沉的小道 南宫墨任由她掌控着方向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假寐。ai悫鹉琻 偶然睁眼,他正好能看到放在车前的那个丝绒盒子,方方正正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还装着南宫辰送她的那个戒指,她捡起来放在里面的刺眼无比! 要不是知道她为什么捡起来,南宫墨真想把戒指扔到太平洋去! 眇 良久,车子终于在外山的墓区旁停下—— 晚上来“扫墓”,让人不禁慎得慌! 低矮的山脉都浸入了黑暗之中,借着昏黄的月色,他们能依稀看到点点密集的墓碑。这里很静,夜风冰冰凉凉的,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她恍惚的情绪再度恢复清醒—疗— 舒沐晚站在山下深吸了口气,终于主动牵上了南宫墨的手:“我们走吧。” 她想去找“南宫辰”,无所畏惧。 可是,这里她只来过一次!换言之:白天的墓区她可能都要找好久,更何况是晚上摸黑的情况下?于是,舒沐晚自告奋勇地拉着南宫墨在墓区晃了半天,却没有找到目的地 终于,还是南宫墨看不过去,他无奈地低叹,在墓区管理员发现他们之前,反握住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另一个方向:“他的墓在这里。” 他的“墓”还静伫在这里,冰凉的大理石上,“南宫辰”三个字依旧刻得苍劲有力舒沐晚怔怔地看着,不免感慨:南宫辰回来过终于还是离开了! 一切像是南柯一梦,一切又像是命中注定。 舒沐晚静静地在他的墓碑前蹲下,歉意地咬着下唇,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是既然对方听不到,那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丝绒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墓碑前。 “对不起南宫辰,再见”她喃喃地开口,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听到,但是真的对不起! 南宫辰,再见。 原谅她的任性和自私 戒指,她终于还回来了!她无法对他不公平,所以她也无法和他结婚。 “晚上冷,早点回去吧。”南宫墨在她背后静候了好半响,直到一阵冷风拂来,他才终于上前一步,拽了拽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走吧?” 舒沐晚点点头,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却在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 “南宫墨,你等一等!”她拖住他的脚步,绕到了他身前,想要抱抱他,却在对上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睛时,怎么都抱不上去。所以,舒沐晚只能要求:“你先闭上眼睛!” “为什么?”南宫墨纳闷地蹙眉,她不解释,只是拽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无声恳求。 没办法,他只能照做。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秒,然后终于缓缓地靠上了他的胸膛,小手慢吞吞地从他的腰际环了上去,无声而纯粹的一个拥抱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告别拥抱。 既然都是这个身体,她和南宫辰告别,这个拥抱,就算是道别了 南宫辰,再见。 这次,真的不再见了 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舒沐晚稍稍一用力,便听到他在她头顶吸了口凉气的声音。她猛然反应过来,并且急急地放开他:他身上还有伤! 她差点忘了:在他回归南宫墨之前,经历过一场恶斗 “你怎么样?”她放手担忧地抬头问他,视线忙乱地在他身上打量,却只能看到凌乱褶皱的衣服,看不到任何身上的伤她不知道他伤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到底伤有多重? “没事。”南宫墨摆了摆手一语带过,目光意味深长地朝那个丝绒盒子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问她,“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秒他便牵住了她的手,快步径自朝山下走去 “南宫墨”回程的车是南宫墨开的,舒沐晚望着两侧飞速后退的行道树,第n次问出这个问题,“我们去哪儿?” “买戒指。”沉默了三秒后,他突然丢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他的心里莫名地觉得别扭! 这个戒指,当真让他很介意——南宫辰居然比他快了一步! 虽然舒沐晚并没有答应南宫辰的求婚,但是他心里就是莫名地不爽:南宫辰都已经求婚了,他怎么能连戒指都没买好?这个一定要立马补上! “什么?”舒沐晚一愣,错愕地转向他,看到他侧脸上认真的表情时,不禁哑然失笑。 怎么看,都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幼稚! “今天很晚了”舒沐晚摇了摇头,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先回去好吗?你身上到底伤得怎么样,回去我帮你处理?还是我们直接去医院?” 他没理会,丢下一句“我没事”,依旧执拗地将车往市中心珠宝店的方向开。 “南宫墨!”她蹙眉叫住他,“我没有心情!今晚我没心情挑戒指” 她刚“送走”了南宫辰,刚送走了他送的戒指 南宫墨的车速陡然降了下来,他沉默着往前继续开了一段之后,终于在某条拐弯的路口,扳转方向盘,转到另外一条路上:“好,那我们今晚先回家。” “去jack那里吧!”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坚持,“jack的公寓离这里近啊!” 南宫墨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停了车,熄火拔钥匙,然后修长的指节轻叩着方向盘,略带玩味地出声:“我突然想起来,那个jack好像很不喜欢我。” 他这次回归最大的“不同”,就是拥有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南宫墨清晰地记得:在南宫辰重现的这段日子里,jack有多么努力地为南宫辰说好话;当然,作为“参照物”,他南宫墨多少次成了他口中的恶人 “他去参加庆功宴,今晚会很晚才回来。”舒沐晚好笑地勾了勾唇角,自行开门下了车,在他跟着下车的时候,扬唇补充,“怎么,你还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不在乎。”这点上,他和南宫辰是不同的。 “走吧。”她从背包里翻找出公寓的门钥匙,带着他一路上了楼,果然看到楼上公寓里空空荡荡的,连盏灯都没有开。舒沐晚嘟哝着走进去,“看来是把venki也带去庆功宴了” 整套公寓都没有人,事情反而更简单一些。 舒沐晚用最快的速度找来医药箱,又从药店特意买了双氧水回来,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南宫墨刚简单地洗了洗,去除了身上的泥灰和脏乱,但是上身的伤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很多都是被棍子打出来的,他的后背残余着偏偏暗红的瘀痕 “他们怎么下手这么狠”舒沐晚恨恨地低咒出声,用棉球蘸上双氧水轻轻地帮他消毒皮肤,尽量不弄疼他的伤口,“怎么样,这个力道还行么?” 南宫墨点了点头,但笑不语。 她在抱怨对方下手狠? 其实,他才应该是更狠的那一个吧——他出手的时候,直接便要了那么多人的命 “这样痛不痛?” “不痛。”他轻声应 她,对于血腥和暴力闭口不提,只是越发珍惜,这样两人相处的时间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终于处理完了伤口! 时间还不算太晚,舒沐晚整理着那些用过的纱布和棉球,陡然听到房门外传来“吧嗒”一声轻响——是他们回来了吗?她的心中不由一喜,当即起身开门出去! “ja”话喊到一半,陡然止住。 jack手里握着几张牌,呼吸微喘地坐在沙发一侧,而venki同样手里握着几张牌,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很显然,jack不是在玩牌!他刚刚是贴在她的房门外偷听,被发现才快速跑回去的 舒沐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小脸已然涨得通红:这有什么好听的! 可是偏偏某人被识破还不自知,依旧“没脸没皮”地装得煞有介事,随意地丢出两张牌放在茶几上:“我出一对q,怎么样你要不出了吧?” 打牌,还真是打得“如火如荼”啊! venki疑惑地抬头望了他一眼,顺着jack挤眉弄眼的目光,又看了眼手里被他强塞的牌,然后很“配合”地丢出两张牌喊出来:“我胡了!!” 胡你妹! jack的脸当场就绿了:venki!你真是猪一样的队友瞬间就把他刚才偷听伪装的真相暴露了!扑克牌有“胡牌”这个打法的吗?啊?啊?? “jack。”舒沐晚斜倚着门,语气凉凉地出声叫他,“你还想说什么?” “咳那什么,你们昨天求婚的”jack尴尬地干咳着,眼神游离着看这看那,就是不敢跟舒沐晚的视线相撞,“今天就那什么咳咳,很好很健康啊!” 天地良心,他偷听真的是纯属关心! 舒沐晚都纠结了那么久了,昨天的那场求婚答案都是不明不白的,他生怕舒沐晚脑子一抽,就把南宫辰这样的好男人给放走了!今天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讨论“痛不痛”的问题,他瞬间就放心了 “妈咪!”没有jack逼着演戏,venki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直接扑入她的怀中,“今天在庆功会上,好多叔叔阿姨抱着我拍照,他们还问我,你是不是要和爸爸办婚礼?” 他的小手抓着她的手指,澄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你们真的要办婚礼吗?” “会有的。”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扬唇轻笑,“这段时间,会办的。”她也想早点彻底安定下来! “啊,太棒了!”venki尖叫一声,当即兴奋地冲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还叫嚷着,“我要去找我最帅的衣服!我妈咪的婚礼我要穿到我最帅的模样” 这个小臭美,今晚应该是不会出来了! “想通了?”jack朝舒沐晚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凑上来,豪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说么,和南宫辰在一起没错的!他比南宫墨好多了!你想啊唔!” 他头头是道的分析,猛然被她用手捂着止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原本就是站在房门口说这些话的,正好让南宫墨全部听见。舒沐晚在心里默默地飙了句脏话,警告地示意jack闭嘴,再回头却发现南宫墨已站在 了身后 完了! 肯定听见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看到南宫墨脸色阴沉,jack连连地打哈哈,脸上一副“我懂的”表情,快速地退离了两人的视线,把整个空间都让给了他们 空间空旷起来,气氛安静下来。 “早点睡吧?”舒沐晚努了努唇,回身对他开口,却发现南宫墨已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正低头整理着他自己的外套,“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嗯哼。”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我们回家。” 来jack的公寓,本来就是临时处理伤口的! 他没有在别人家床上睡觉的习惯,更何况今晚是属于他们的,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 一路畅通无阻。 回到别墅的时候,舒沐晚已经开始犯困。她打着哈欠进屋,一边低喃着“明天早上去接venki”,一边挪向卧室好困!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偏有不想睡觉的人—— 她扑\倒在床上不足十秒,便感觉到后背一重,一个温热紧实的身体压了上来。舒沐晚困得刚开始不想动,但是他很快就对她的身体上下其手,大掌探入她的衣服内,跟着一层薄薄的nei衣,一下下轻捏着她的柔软 再大的困意也会被他吵醒! “南宫墨!”她脸色晕红地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撤出来,知道他的意图,于是微愠地强调,“你身上还有伤!” 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打架血痕,哪能做这种事? “恩。”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扳转过她的身体,俯身吻上她的红唇,得寸进尺地要求,“我身上有伤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 好多天没有过亲密接触。 紧\涩的通道被他再度撑开,舒沐晚仰着头喊胀痛,他只是停顿了一秒,便再度恢复了在床上一如既往的强势姿态:“以后我们不要间歇这么长的时间,就不会胀了” 舒沐晚愕然! 南宫墨,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 “南宫墨”他的速度和冲击力让她的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纤弱的身体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而无助地晃动,直到感觉到脑海中闪过一道绚丽的白光,而他也动作一顿,在她里面释放。 只是这次,他没有退出来。 “里面胀”她推了推他,试图让他先出来,他却没有动。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良久,突然出声:“” 164 你的求婚好寒酸 5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4你的求婚好寒酸5000+ 他的大掌划过她平坦的小腹,白净的指尖细碾着那柔软的触感,若有所思了良久,唇角终于扬起清浅完美的弧度,认真地叫她:“舒沐晚” “恩?”她动了动身子,终于成功地让他退出来。ai悫鹉琻 她想起身拿纸擦拭腿间滑下的湿腻,却被他先一步按了下来:“我们尽早办婚礼吧?” 他太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他太想让他们之间的一切变成“名正言顺”,太想让她成为别人眼中的“南宫太太”眇 “你”她讶然地抬头看他,目光直视入他深邃的眼底,撞上的满满都是认真。舒沐晚就这样僵硬地停滞了良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算是求婚吗?” 因为南宫辰“下手”了,所以他也等不及? 南宫墨微微一顿,看了看两人的现状——一上一下,不着寸缕。没有玫瑰c没有钻戒c甚至连个鼓掌叫好的见证人也没有这个“求婚”现场还真是太标新立异量! 硬着头皮,厚着脸皮,他终究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算。” “你”舒沐晚不由失笑,她挪了挪地方,身体往上躺了躺,小手覆上他俊逸的侧脸拍了拍,略带无奈地挪揄,“堂堂南宫墨,没想到求婚这么寒酸呐” “虽然我也不需要什么昂贵的聘礼,但是”她是挪揄上了瘾,葱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他,“但是你也不能嘴上说说,让我随随便便就嫁给你吧?” 他不由微笑,下一秒突然环住她的腰,搂上她仰躺下来。 “啊!”舒沐晚惊呼,身体已被他带了过去变成趴在他胸膛上的姿势。 “我有更珍贵的聘礼。”他亲了亲她的红唇,“一个儿子,加一个我。” “这个不算!”舒沐晚忍不住在他的胸膛捶了一下,忿忿地脱口而出,“儿子本来就是我的!你也”说到一半,她的小脸骤然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差点就 她羞得埋在他胸口,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颤,然后听到他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对!”他好笑地点头,得寸进尺地补充完整了她的口误,“我也本来就是你的!” “南宫墨!!!” 漫漫长夜,有和谐的地方,当然也有不和谐的角落—— “fuck!”酒店的奢华套间里,陡然爆发出坦斯塔夫的一声怒喝,他疯狂地将茶几上的一只酒瓶砸在墙上,然后愤怒地指着田甜,“你说有南宫墨精神分裂的证据呢?拿出来!我要公开!” 他今天差点就被南宫墨杀了! 而且他在那个男人面前害怕得差点发抖,差点就跪地求饶他的脸都丢尽了!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么大的屈辱! “你今天居然没能解决掉他,破坏了所有的计划!”田甜也是一脸怒气,焦虑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会记仇杀了我的!” 她清晰地记得:南宫墨是何等的残忍冷漠。 “所以我要公开他的精神病!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坦斯塔夫气愤地叫嚣出来,急得想要拍桌子,“毁了他我就回欧洲去了!这什么鸟地方,每一件事顺心的!” 田甜自然不肯:这个时候公开,不是引火烧身么? 她还没有明着和南宫墨对抗的勇气! “不行。”对于坦斯塔夫的提议,她一口拒绝,思忖了两秒,终于做出了另一个决定,“我要先公开舒沐晚的丑闻!先把她毁了,只要把她毁了” 到时候能不能再打击南宫墨都好! 她从一开始, 最想要的就是舒沐晚去死! 幸好,天助她也:她偷到的那本日记,看起来毫无用处的旧本子,却成了扳倒舒沐晚的关键 “靠!”坦斯塔夫忍不住咒骂出口,冲上去拎着田甜的衣领便将她提起来,“那我今天所受到的屈辱算什么?你要报仇,老子的仇就不要报了吗?” “你干什么?”田甜吓得尖叫出声,坦斯塔夫一发火,她就不由怕了。 毕竟对方是男人,而她只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而且想到毕竟坦斯塔夫还有黑道的背景,田甜的态度顿时就软了下来,惊呼着抓住了他的胳膊:“有话好好说,你吓我做什么?” 坦斯塔夫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她扔了下来。 田甜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她咬了咬下唇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小心翼翼地蹭上他:“好了好了,今天我们不是出来放松的吗?不提这种事了,我们慢慢想办法,恩?” 她讨好地环上坦斯塔夫的脖子,亲昵而主动地在他脖子上摩挲着,一点点挑拨着这个冷清的男人,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怎么才能利用到坦斯塔夫的权势,并且不被他左右? 这个男人,着实不太好利用。 “你不专心!”他陡然在她头顶开口,手指轻佻地扶起她的下巴,另一手则直接从她的衣领伸进去,大力地揉搓着她的柔软,“想着别的事情,我们的交易很难进行下去” “哪有?”她嫣然一笑,索性直接拨开了自己的腰带,“我说过亲密的关系,谁都不会出卖自己的情人!” 田甜看到他满意一笑,下一秒,她便感觉到身体一轻,人已被他抱了起来,走向了浴室 她的身形比较娇小,而坦斯塔夫的身形则比较粗\壮,她本能地用两腿环上他的腰,便能感觉到他腰间紧实恐怖的肌肉——幸好刚刚服软了!要不然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身体直接被他抱上洗手台,田甜原本以为他是想带着她先洗洗,却没想到他会突然俯身,直接扯下了她的裤子打底\裤连着短裤,被他一并扯下。 “把腿分开!”他突然退后一步冷然命令。 “你还挺恶趣味的”田甜妩媚地轻笑,索性靠在洗手台的镜子上,摆出一个个诱人的姿势,却迟迟不见他扑上来,不由蹙眉,“你来呀!怎么啦?” “再张大一点!”他再度命令。 田甜只能照做,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忍不住要继续问出来时,他才陡然冲上来,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按住她的纤腰直接闯了进去 “啊!”被他这样横冲直撞地直接顶入,田甜痛得仰头尖叫。 这个男人,不懂什么叫技巧的吗? 混蛋! 痛死她了 刚刚还让她摆来摆去的,还以为他是动“情趣”的人 “这样的情人关系,我比较放心。”他不等她适应,身下已经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同时附耳在她就旁边冷冷出声,“我忘了告诉你,我刚在这里放了监控” “不想你刚刚那种‘漂亮’的照片流露出去,我们就好好合作。” 天亮时分,田甜脸色灰白地走出酒店,脸上却全然没有雨露滋润的神采。 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昨晚真是糟透了!她想利用坦斯塔夫,没想到却被对方拿到了把柄,逼着她今天必须公开南宫墨精神分裂的消息,让他今天就身败名裂 可是她要怎么做? 一旦她公开了,万一南宫墨马上就来杀她怎么办? 赔上她的命为坦斯塔夫报仇?想都别想! “妈咪!”苦思冥想找不到万全之计,田甜终于哭着拨通了南宫倾的电话,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抱怨着坦斯塔夫这个人有多差劲,然后可怜兮兮地询问,“妈咪,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完她的哭诉,南宫倾在电话那段愤然地低咒出声。 她思忖了良久,细碎 地嘟哝重复着“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终于声音一停,欢喜地叫出来:“我想到办法了!不仅可以把事情闹大,还能干掉坦斯塔夫!” 这天,南宫墨和舒沐晚都起得很早——他要去公司,她要去接venki。 用南宫墨的原话说就是:“南宫辰出现的那几天,公司被他弄得很糟,必须回去看看!”而舒沐晚则是去接venki回来,打算征得venki的“同意”后,他们下午就去领证。 没有拖延症的人,办事就是这么迅速自然。 舒沐晚在出门之前,特意打了jack的电话:“venki醒了吗?问问他想吃什么早餐,我顺便带过来!” “恩”jack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沉闷。 舒沐晚不免怀疑他也还在睡着:“你还在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 “舒沐晚!”jack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挪揄,凝重地开了口,“你去看一下新闻。” “什么?” 这个时候,能看的只有同步新闻的网页,上面出现的大标题,便让舒沐晚的心沉了下来——“本市发现隐藏多年的黑幕”c“反黑组织重新成立” 新闻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熟悉事件的人却能一眼辨认:主要就是说有人突然爆料,当年在a市出现大型黑暗势力团伙,进行各种违法交易,还派了人混进警局当卧底,包庇了很多犯罪事件 此事一出,轰动警界! 因为“材料真实性已被确定”,“此事惊动中央上层”,所以,在今天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对这件事要严查到底!相关人员一定要严惩不贷!! 舒沐晚的心中太过愕然:爸爸的事情,到底是谁“爆料”出去的? 还有谁知道当年的事情? 混蛋! 爸爸明明是个好警\察,怎么能说他是卧底,专门为了包庇而来的 “好像已经开始追查了。”jack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语调微微有些凝重,停顿了良久,才接着说下去,“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查到黑暗的根源,但是他们下一个找到的一定是你。” 从警局查一个卧底,只要时间和年龄提供,筛除方法并不难! 一旦查到了舒子文,那再找到舒沐晚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谁把这件事爆出去的?”舒沐晚恨得咬牙,拳头已经捏到最紧:简直就是搬弄是非! “新闻网页的最底下有,说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时尚界外国人士。”jack蹙着眉头停了停,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为觉得是坦斯塔夫。” 只有他有背景和实力知道这件事! 而且只有他这个“时尚界外国人士”,闲的蛋疼和他们有仇 “混蛋!”舒沐晚猛地拍案而起,“你帮我照顾好venki,我晚点再去接他!我要去找坦斯塔夫!”说完,不等jack反应过来,她直接愤然地挂断了电话 坦斯塔夫还没有离开a市,他在a市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她想找到他并不难 而此时,坦斯塔夫还在临时公寓里整理东西。 他看不懂太多中文,自然也不会关心那些中文新闻,更别提知道那个含沙射影的新闻爆料人是他自己了所以,他远不知危险的降临,还在耐心等待着:田甜怎么还不把证据公布出来? 但是很快,该找上来的,还是找了上来!而且有人比舒沐晚还快了一步—— “乒!” 一声巨响,他公寓的大门被人踢开 165 得罪他的下场 5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5得罪他的下场5000+ 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精良的铁质门扉震荡了两下,摇落了一层白色的墙灰十来个穿着一身黑,带着黑墨镜的男人闯入,整齐划一地左右站开两队。ai悫鹉琻 很显然,他们来者不善。 坦斯塔夫急急地从房间内冲出来,看到眼前的架势,他的心中不由一凉,但很快就强装出了镇定:“你们是谁的人?”毕竟是有黑道背景的,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但是以前,他都是处于强势闯入的那一方的! 着黑衣的保镖们同样都是面无表情,没人回答他的任何问题,直到一抹颀长的身影从那扇晃动的破门口进来,嫌弃地避开地上的碎屑,缓缓地踱入他的屋内—眭— 和保镖们的一身纯黑不同,这个男人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紧窄贴身的设计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袖子被他撩起半截,露出了他修长的手臂 如果是在大街上碰到他,坦斯塔夫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归类为无毒无害的年轻人;但是在眼下,在那群虎视眈眈的保镖之前,他必须承认:这个男人是他们的领袖! 这个男人,相当危险债。 “你是谁?”坦斯塔夫谨慎地开口,说话的同时,脚下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目光游移地在房间里寻找着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万一动手,他也好有个抵抗! “哦?”听到他的询问,唐尧反倒是一愣,然后饶有兴味地笑了出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得罪我了?” 他走到客厅的沙发旁,俯身弹了弹坐垫上的灰,然后优雅沉稳地坐了下去。 坦斯塔夫有那么一瞬间竟不知所措! 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让他完全无法分辨——他的脸上明明是带笑的,他看起来明明是悠然无害的,但是却带着那么多保镖,还砸了他家的门气场不明,目的就更不明了! 当然,他也更不明白对方所谓的“得罪”指代的是什么? “我派人查了查,那家新闻社说,a市黑势力的新闻,是你提供给他们的?”捕捉到坦斯塔夫眼中的茫然,唐尧无奈地抿唇摇了摇头,“我很忙,所以长话短说请问,a市什么样的势力架构,关你什么事?” 唐尧的脸色微微下沉,已是发怒的先兆。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奔波,南宫墨给他造成的那一笔损失c再加上父亲昔日不安分的“合伙人”林林总总地算下来,反正是够他好好忙一阵的了! 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爆出了a市黑势力的新闻!坦白来说:舒文的荣辱他根本不关心,但是现在上面要“严查”,显然又把火引到了唐家身上 政\府的人找上唐家,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来看看:究竟是谁执意要给他惹麻烦? “你是”坦斯塔夫眯了眯眼睛,隐隐猜到了唐尧的身份: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a市黑势力的源头了!可是他为什么找上他,什么“提供”? “我调查过你,欧洲那边,你好像混得不错。”唐尧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闭了嘴以后,才继续缓缓地开口,“我和你的父亲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你父亲挺上道的一个人,没想到儿子这么没脑子。” “你是唐尧?!”坦斯塔夫惊呼,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当然听父亲说起过唐尧! 他当然知道“唐尧”是怎么一号人物,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而且外表看起来如此无害他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切都太意外了! 唐尧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特意应声:“我来是想确认一下,你在a市找我的麻烦,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父亲不想再做生意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坦斯塔夫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他从震惊中回神,声音愠怒地表达不满,“你冲进来跟我说的话都太莫名其妙!什么新闻?你们a市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尧嗤笑着轻哼:就这态度? 他父亲跟他谈生意的时候都没敢这态度!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什么了”唐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坦斯塔夫还以为他这是要走了,没想到唐尧却猛然停脚转过了身。 “可是,我总不能白来一趟你说对吧?”唐尧冲他微笑,脸上的笑容邪佞而妖娆,在坦斯塔夫呆愣之际,他的右手已动作迅速地向他袭来 一秒钟! 或者时间更短! 坦斯塔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胸口剧烈地一痛他震惊地垂首,发现唐尧手上的匕首,已没入了他的胸口!暗色的手柄很快被他的鲜血浸染,坦斯塔夫震惊得睁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太精准的力度和位置了!干净利落地刺破心脏既然他不说,唐尧就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坦斯塔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瞳孔不断地收缩放大,他不甘心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唐尧,却在他的有生之年,只能听到唐尧凉薄的一句:“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用你的尸体替我向你父亲带个信吧” 然后,坦斯塔夫的世界就此陷入一片黑暗,彻底失去知觉。 唐尧拍了拍手,手掌随意地往旁边一伸,立马就有下属将干净的白毛巾递到了他手上。他嫌弃地擦拭着手掌和指缝中的血迹,很快又将东西往旁边一扔:“我们走吧。” 一如到来时的迅猛和突然,他的离开同样是迅速而悄无声息的。 那扇破败的铁门被虚掩上,客厅内徒留一具带血的尸体,尸体瘫坐在地上,脑袋耸拉着正对电视机,嫣红的血迹从刀孔中咕咕地冒出来不知是那个保镖临走的时候,恶趣味地把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于是,现场便成了“尸体看电视”的模样。 唐尧很快消失在了这片区域,驱车重新驶入高速时,他的脸色才稍稍转好一些 他已经很少没亲自动手杀人了! 但是最近,他实在“太忙”! 杀戮,成了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唐少?”开车的下属询问坐在旁边假寐的他,“杀了那个坦斯塔夫,会不会影响和欧洲方面的合作?” “没关系。”他闭着眼,根本不在乎那点金钱,倒是有些担忧另外一件事,“他既然说到a市隐藏多年的黑暗,那他手里,就一定有那些老家伙的名单” 这倒是他想得到的东西! 当初跟着父亲做生意,现在倚老卖老和他对着干的老家伙,到底是哪几个?他急需要找出来! “派人跟踪后续。”抬手遮上自己的眼,唐尧疲惫地靠上椅背,“发现和坦斯塔夫走得比较近的人,都给我去查一查。” 因为上次到坦斯塔夫的临时公寓来过,所以舒沐晚这次算是“熟门熟路”,很快就冲到了他的门口! 她要问清楚: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这样含沙射影地污蔑她爸爸,到底有什么目的? 门没有锁,是虚掩着的。 “坦斯塔夫,你出来!”舒沐晚咬了咬牙,径自推门闯入——房门口脏兮兮的,好像这扇门被人破坏过,里面的地板上还残留着一层厚厚的墙灰。 客厅里的电视机是开着的,闪动变幻的画面伴随着嘈杂的音乐传入她的眼,她看到坦斯塔夫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沙发的椅背挡住他的身形,他像是看着电视睡着了 “坦斯塔夫!”舒沐晚气急地叫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爆料的那个新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应。 “a市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真相?” “你在污蔑一个人你知道吗?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 她的愤怒和质问,他通通都是沉默不答。 舒沐晚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伸手就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推了一把:“你装什么睡!!”可是没想到,他的人没有被她推醒,反而整个人都往前栽去,直接扑在了地上 情况不对劲! 舒沐晚的心中不由一沉,在第一时间迅速地绕到了他沙发的另一侧,却因为眼前看到的而骤然睁大了眼睛—— 太可怕了! 沙发上c地面上c他的衣服上都是嫣红蜿蜒的血迹,而坦斯塔夫像是被人放光了血扔在地上,整张脸都如同纸一样苍白,身体则是僵硬着一动不动 他死了! 很显然他死了! 怎么会 舒沐晚僵立在现场,一时间竟完全不知所措,等到半晌她回过神来,她连忙找出手机想要报警,是不是还需要叫救护车?看坦斯塔夫这个样子,救护车应该是不需要了! “啊!!!” 就当她双手颤抖地按着报警号码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尖叫,田甜花容失色地站在门口,不敢置信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当和舒沐晚的目光相撞时,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然后,舒沐晚看到她以惊人的速度掏出电话,又以惊人的速度拨通电话—— “喂?我报警!报警!这里有人杀人了!对有人杀人!我看见了” 侦讯室里,舒沐晚气得几乎想砸桌子。 她的手掌第n次地拍上桌面,对着面前翻来覆去问那几句警员很不耐:“我才是第一个发现坦斯塔夫的人!!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没有杀人!!” 这叫什么录口供? 这明明就是审讯嘛! 没有任何的证据,就已经把她当成了杀人嫌疑犯该死的! “那好,舒沐晚小姐,请你说一下,你今天去找坦斯坦斯塔夫到底是有什么事?”读着那个拗口的外国名字,警员的面色有些沉,“你最好坦白交代,屠杀外宾的刑事案件,都是比较严重的。” “我去找他问点事情,刚开门的时候电视机还开着,但是我没想到” “你打算找他问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警员陡然打断,严厉地问出来。在审讯过程中,越是模糊不清的细节,越是容易令人怀疑所以舒沐晚去寻找坦斯塔夫这件事,本身就太可疑了! “”舒沐晚沉默下来。 这要她怎么说? 她不可能把爸爸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她更不可能给那个捕风捉影的新闻润色,完全落实爸爸的罪名!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她对这一刻绝口不提! 她绝对不能说起任何关于当年的事情 “你到底打算找他问什么?”警员加大了音量,神色不善地拍了拍桌子,“舒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这样不配合的行为,让我们的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无可奉告。”她仰头,终于傲然地丢出这个答案。 顿了顿,她抬头:“我要见王名扬局长。”   ;对方一愣,然后,竟嗤讽地冲着她笑了 166 今晚我能睡这里吗? 5000+ 强行染指·总裁,放过我!,166今晚我能睡这里吗?5000+ “王名扬!”看到他进来,舒沐晚一脸欣喜地站起来,“你来就好了!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ai悫鹉琻”王名扬颓然地出声打断,慢吞吞地踱到她对面坐下,无声地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这件事我都听说了。”虽然现场有“人证”,但是他相信舒沐晚:她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那”舒沐晚顿了顿,“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她要去找田甜! 她要找她去说个清楚眭 “我帮不了忙。因为你出现在坦斯塔夫公寓的原因不明,所以”王名扬终于挫败地垂下头,神色难看地闭眼,“而且我被停职查看了。” 现在的他,手里没有实权,根本徇不了私。 “那些污蔑我爸爸的新闻,都是坦斯塔夫说出来的!我去找他问个清楚,可谁知道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主动跟警方交代?”这是她为难的地方,舒沐晚的眉头紧锁着,说到一半陡然停住,震惊地看着他,“等等!你刚说什么?停职查看?!为什么?毡” 他都已经当上局长了怎么会轻易下台? “也是因为师父的事情,属于我管辖不力。”对于工作上的种种,王名扬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耐心着劝她,“你现在只能留在这里。你放心,坦斯塔夫的死因和凶手,还在调查” 她暂时还不能被定罪! 只是—— “那个田甜录过一份口供,态度强硬地说一定是你杀了坦斯塔夫”说到这里,王名扬微微停了停,一脸正色地补充,“我在怀疑,这宗杀人案,是不是本身和她有关系?” 要不然,她为什么做这种态度强硬的“伪证”? 舒沐晚顿时也沉默下来,她想起田甜当时迅速的反应,越来越觉得可疑,终于沉不住气:“那我现在怎么办?你被停职了,我又被关在这里” 怎么找真相? “等。”王名扬暗暗地捏紧了拳头,手掌想要越过桌子去握她的手,僵了僵却还是止住了,只能喃喃地用语言安慰,“事情会有转机的。” 他暂时帮不了她,并不代表不按常理出牌的某人也帮不了她 “不按常理出牌的某人”很快也出现在了侦讯室内! 按照一般流程来说,舒沐晚这种状况还达不到“被探视”的要求!但是继告知“舒沐晚小姐涉嫌谋杀被拘留”的那个警员被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跟南宫墨提出“不能探视”四个字 于是,侦讯室内出现了略显诡异的画面—— 舒沐晚面色尴尬地坐在桌子的一端,而南宫墨则面色冷清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旁边还坐着一脸好奇张望的venki “探视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不能发生肢体接触,不能呃!”警员声音严厉地交代着各种“不能”,说到一半的时候南宫墨骤然一个冷眼甩过去,对方吓得声音立马萎靡下去,“那你们慢慢聊。” “碰”地一声,铁门被警员带上。 venki从椅子上滑下来,朝大门做了个鬼脸,直接便扑到了舒沐晚怀里:“妈咪!” “venki”舒沐晚抱起他,脸色稍稍有些尴尬:一个“被拘留”的母亲,应该向自己的孩子解释点什么,才能不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童年阴影? 但是显然舒沐晚多虑了—— “妈咪你今晚要住这里吗?”venki好奇地仰头询问,面色相当不舍,“刚刚的那个叔叔好凶,妈咪,你要是住这里, 能吵架吵得过他吗?要不要我帮你?” “啊?”他小脑袋里的担忧让舒沐晚哭笑不得,她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妈咪没事的” “那”他犹豫地抓着她的衣服,还想问什么,舒沐晚先给了他答案。 “妈咪没有杀人。”她解释出声,不想给他留下丝毫的童年阴影,“其实” “没关系啊!”没想到小家伙的适应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舒沐晚还没有说完,小家伙就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回答,“杀了人也没关系啊只要是妈咪想做的,都没有关系。”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舒沐晚纳闷地看向他,果然venki下一句就交代了这句霸气的来源:“爸爸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 舒沐晚的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南宫墨成了这小家伙的信仰了? “人不是我杀的!”她颓然地说出来,瞪了眼坐在对面沉默良久的男人,“我被诬陷,冤着呢我去坦斯塔夫公寓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那个人证是谁?”南宫墨终于开口,面色冷清,眼底的杀意在萦绕,“外面那个废物说,你不能被保释,因为有人证指认你。那个人证是谁?” 不问对错,不问过程,他只求答案,只做他想做的事。 这是南宫墨的人生哲学。 他根本没兴趣舒沐晚杀不杀人的真相,他的女人就算杀个不顺眼的人又怎么了?他只想找出那个人证,好好地帮他“回忆回忆”现场! “是田甜。” 南宫墨沉默了一秒,直接起身,舒沐晚急急地拉住他:“你不要冲动!你能先给我找个律师吗?”好歹按照程序来啊!她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再重获自由 不要再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知道了。”冷清淡然,这是他给她的回答。 只是,他这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妈咪,我能跟你一起留在这里吗?”venki望了望南宫墨,又拉了拉舒沐晚的衣服,“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啊!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还能” “不行!”她断然拒绝,朝向身前的某人,“南宫墨!” 南宫墨会意,他突然回身走过来,伸手重重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留下一句“等我消息”,然后,直接拎起小家伙的衣领就被他提了出去 venki挥舞着小爪子不肯走,被南宫墨一句话便吼了回去:“别闹!她晚上会回家睡” “碰!” 侦讯室的铁门被关上,阻隔了他们离开的背影,舒沐晚有些无可奈何:她刚刚说的话,他听进去了吗?怎么依旧霸道地决定“她晚上会回家睡”? 南宫墨真是 这父子两个,能有一个稍微“正常”点吗? 南宫墨的动作相当迅速,离开警局后不久,就找到了人—— 南宫倾是在逛街的时候被人带走的!她穿着高跟鞋从名牌店里出来,直接便被两个陌生人按住两个肩膀,塞入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她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尖叫,人已被带走。 车子径自驶入南宫企业的地下停车库,她从专用电梯被带上去,直接送入南宫墨的办公室。 看到南宫墨,她的气焰立马都回来了。 “哼,是你?”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南宫倾上前几步 ,将手里一堆香奈儿和lv的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扔,高傲地走向他,“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田甜呢?”他转身,按灭了手中的烟蒂,修长的身形从一派缭绕的烟雾中过来,眸中带着冷冽的杀意,“把她的行踪给我,我有事问她。” “不用,她知道的,我都知道。”南宫倾嚣张地仰头,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姿态优雅地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南宫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一千万现金和美国一栋别墅。” “什么?” “我们的条件。”南宫倾脸上的得意更甚,“只要你愿意给,我马上就能让田甜证明舒沐晚无罪怎么样?” 南宫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外加一千万现金和美国一栋别墅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南宫倾还真是会狮子大开口!要这样分割南宫家的江山 “不舍得了?”见南宫墨不说话,南宫倾得意地微微一笑,手指不动声色地弹着沙发的扶手,“我还以为,你为了个女人,是能不惜一切代价的” 可惜,她的激将法对他不起作用。 南宫墨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陡然便扬唇微笑,这种意味不明的神色,让南宫倾的神色微微僵了僵,她有些不自然地坐直了身体:“你你笑什么?” “你是认为,我找你们是为了谈条件的?”南宫墨缓缓地踱步过来,在她的身前站住,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底的不屑和嗤讽更浓 南宫倾“蹭”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一时间竟也无言以对! 不是为了谈条件的吗? 那他找田甜是什么目的? “我从来不认为,你们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他清浅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个真相,挑眉冷眼看她,“我这是在给你们机会,明白么?” “你!”南宫倾脸色愠怒。 从来都只有她嚣张的份,哪能忍受南宫墨比她还嚣张? 而且他还是当年被南宫家厌弃的人,从来都只有她看不起他的份!! “又想骂我废物,又想对我不屑,或者又想说我是精神病对么?”他一字一句地出声,一步步地朝着南宫倾走过去,而南宫倾竟也节节败退。 他走一步,她便窝囊着后退一步。 不是因为被他的语言震慑,而是他的眼神和气场给人的感觉太过可怕! “那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他微微一笑,将南宫倾逼到落地窗边缘,让她彻底无路可退,“我的确不是你印象中那个软弱无力的弟弟,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考虑到任何和你们的血缘亲情关系。” “你们在我眼中,也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格,懂?”他缓慢而平淡地出声,满意地看着南宫倾的脸色发白,他陡然伸手,猛地打开半人高的落地窗—— 高层的清冷空气立马穿透进来,让南宫倾不由打了个寒噤。 “所以”南宫墨的语气骤然一冷,眼底的嗜杀也在瞬间暴露无遗,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半个人都推到窗外,“不想死的话,告诉田甜,好好说话!” “啊!” 南宫倾尖叫,生怕南宫墨一用力,真的会把自己推下去。 这么高的楼,掉下去的话她是死定了! “你这是被逼供!你这是这是违法的!”她惊慌的尖叫,都被高楼的风吞没,南宫倾急得差点哭出来,却听到南宫墨挺冷的嗓音传来—— “我不在乎这些。”按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他把她的人又往外推了几分,“你们母女两,最好别做出让我非杀不可的事情来。” 此时,被扣留在警局的舒沐晚,当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的! 她不知道那起杀人案在a市的轰动c她不知道她被作为嫌疑人被媒体报道c更不知道外面很多人为此急坏了脑袋当然,最重要的:她不知道,这样轰动性的案件,会让和当年有关的故人彻底找到她 “舒沐晚?”侦讯室的门被打开,舒沐晚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听到耳边传来清浅的询问,“你就是舒沐晚吗?” 她猛地抬起了头 “终于找到你了。”对方释然地微笑,直接在她对面坐下,清了清嗓子说明来意,“我是” 167 一个房间,脱一件衣服 6000+ “总算是找到你了”对方释然地呼出一口气,神色自若地走到舒沐晚对面,礼貌地朝她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秦欢颜,是一名律师。言悫鹉琻” 律师? 舒沐晚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起身握手:“是南宫墨请你过来的?” 没想到他真的听了她的话走“法律程序” “南宫墨?”秦欢颜微微一怔,从容地摇了摇头,“是我看到关于你的报道,主动想来当你的辩护律师的。舒沐晚小姐,你愿意委托我么?眭” 舒沐晚疑惑了! 她不由打量起这个“不请自来”的律师:这个叫秦欢颜的,虽然穿着黑白相间的正装,但犹显得青涩年轻。语气说她是个律师,倒不如说她像个大学生 为什么她会主动找上她赠? “这是我的律师证,还有这些证书也是我的!”看得出来她不相信,秦欢颜无奈地撇了撇嘴,从包里拿出一本本证书,“你可以相信我的实力。” 证书是造假不了的! 这个秦欢颜只有25岁,却荣获了律师界的各种荣誉,甚至有“金牌律师”的称号,果然如她所说:可以相信她的实力! “可是”心中对她的身份已然相信,舒沐晚却更加疑惑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处于底层的律师,才会接一些杀人案的无罪辩护,企图在律师界一夜成名。但是这个秦欢颜,她应该已经很有名了啊!为什么还想来接她这种案子? “是我爸爸的意思。”秦欢颜在她对面坐下,冲她微微一笑,“我爸爸叫秦亮,年轻的时候有个好兄弟叫舒文。” 舒沐晚终于完全相信了她! “我爸爸好多年前就不跟着姓唐的干啦!他现在开了个房地产公司,还挺好的”两人聊开了半响,秦欢颜才正式翻开了记录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坦斯塔夫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案发现场,坦斯塔夫的公寓,挤满了刑侦人员和好奇的记者。 唐尧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这混乱的转播画面,他厌烦地按下了静音键,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询问刚走到他身边的下属:“有什么发现了吗?” 既然最初的那则新闻是坦斯塔夫爆的料,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手里肯定掌握着什么!但是,现在人是杀了,却一点收获都没有他难道还有“同党”? “警方那边暂时没有什么进展,舒沐晚还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扣留着。”下属顿了顿,从手上的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个u盘,“我们的人在坦斯塔夫的公寓里发现了微型摄像机,并且在警方发现之前,截下了监控摄影。” “做得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唐尧的脸上才展露出一丝微笑,他朝着电视机的方向指了指,下属立马会意地将u盘插了上去,而他重新调整着界面,很快就将u盘里的画面播放了出来—— 画面是无声的! 但是内容却香艳刺激,让人无法直视 镜头的第一幕便是坦斯塔夫窄瘦赤\裸的腰身,正一下下用力地往前顶着“做运动”,两条属于女人的细长白\嫩的腿从他的腰际伸出来,十只脚趾都因为刺激而蜷曲紧缩着 下属尴尬地垂下了头,唐尧却不免嗤笑出声:“这家伙,够无聊” 玩个女人还要拍下来? 画面无声而单调,坦斯塔夫始终背对着镜头也挡着女人的脸,直到他的身体一阵猛烈的痉\挛,然后镜头中可以看到有浊白的液体从洗手台上滑落 无聊! 看他们做更无聊! 唐尧反射性地想要关掉画面,却在看到下一个镜头的时候,猛然停住了动作—— 坦斯塔夫从女人的身体内抽出,却又猛地俯身含住她胸前一侧的柔软,镜头这才清晰地拍摄到那个女人的脸:她的嘴半张着,应该是被刺激得连连尖叫 她白皙的肌肤上残留着欢\爱的点点红痕,另一侧的柔软无助地晃动着,柔软的红梅边缘,还残留着一圈清晰而深刻的牙印画面淫\靡而放!荡! 唐尧的身体往前探了探,眉头紧蹙,目光认真地注视着画面。 下属看到他这样,真不禁为他羞红了一把脸:唐少怎么喜欢看这个?!唐少如果要女人的话,几百个甚至几千个贴上来的都有啊何必看这种“a”片 “这个女人”当镜头里的坦斯塔夫再度将自己挺入她的前一刻,唐尧骤然按下了停止键,指着画面上头发凌乱的女人,“查查,她是谁?” “叫田甜,也是个设计师。”下属立马回答,“她是第二个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她指认的舒沐晚,所以舒沐晚才被扣押住的。” “哦”唐尧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突然起身,“我们现在去找她。” “是为了帮舒沐晚洗清嫌疑?”果然啊,唐少对那个舒沐晚还是不一般呐! “和她没关系。”唐尧嗤笑,指了指屏幕停止的镜头,“那个新闻,真正爆料的人应该是她。” “恩?”下属不明白,看着唐尧往外走,他只能急急地跟上,只是频频地回头看向那个停止的画面——刚刚他是和唐少一起看的!怎么他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唐尧是什么人? 如果他的敏锐力和洞察力跟这些下属一样,那他就真的不用混了! 刚刚那些画面,虽然是无声的,但是他能读懂几个简单的口型,很显然这对男女在进行一场交易,而且交易的内容,还是关于当年的讯息 所以,错杀了一个坦斯塔夫,他却找到了真正要找的人——田甜!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复式酒店公寓内,田甜被人一左一右地制住,被迫跪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以屈辱的姿势仰看着身前的男人。她吓得发抖,又故作凶狠地大叫。 这些人到底是想干嘛? 大白天的竟然就这样闯进来太狂妄嚣张了! “唐少,这个房间没有。”下属从就近的一扇门内出来,房间里面已经被翻得一片混乱,他拧着眉打开下一个房间的门,“我们继续搜这里。” 唐尧的脸色微微一沉,陡然一挥手,冷然出声:“脱她一件衣服。” “干嘛!”田甜大叫,身上的外套当即被人一左一右地拽下,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她小脸苍白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打算否认到底了! 但是唐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她—— “那我说点你知道的,新闻上坦斯塔夫透露的a市黑幕,是你透露给他的吧?”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成功地看到田甜的瞳孔紧张地睁大了几分,“你的证据呢?” 他在来的路上就调查过:田甜和唐家的过往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她会知道当年的黑幕,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的手里掌握着纸质版的讯息,很可能就是舒文的旧日记,也就是他一直想寻找的那份名单 “我我哪有什么证据?我是猜的!”田甜的目光躲闪着,结结巴巴地开口,还没有说完,下属已一无所获地从第二个房间内出来唐尧皱了皱眉,又朝她丢了个冷眼。 田甜的身体一颤,下一秒便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从身上传来,她那件真丝的衬衫当场被撕成两半脱了下来,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肉色的内\衣 真的要一个房间找不到,就脱她一件吗? 她身上可只剩下一件了! 可那本日记根本就不在下一个房间里!! “你想侮辱我?”她的身体颤抖着,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佯装可怜,“我” 话未说完,便被唐尧打断—— “不!”他伸出一根手指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同时否认地摇了摇指尖,“我的品位没那么差!” “那你” “我只是帮帮你,拍点不雅视频。”唐尧轻笑,唇角的弧度让他魅惑顿生,他垂眸睥睨着她,懒懒地补充,“一心想成名的设计师,还没有出名,就已经身败名裂的感觉会不会很好?” “什么?!”田甜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下属正好从第三个房间内探出头来:“唐少,这个房间也没有。” 唐尧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挥,田甜只觉得身上一凉,最后一丝屏障也被人扯开,而这个客厅里都是他的人,都是男人她就这样被十来个男人注视着! 她尴尬而紧张地想遮住自己,无奈双手依旧被人一左一右地钳制着,甚至那两人还恶意地加重了力道,逼着她挺身,将自己暴露得更完全 “不要看!不要看!!!”田甜不由急了,呜咽着看着周围人的眼光,最后停留在唐尧的脸上。 他看她的眸光,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本能垂涎和欲\望”,他的眼底是冷的,是睥睨和不屑的这样的眸光让她更觉得自己不堪! “我说!我说!!” “唐少,找到了!” 她和唐尧的下属在同一时间开口,后者的手里拿着一本旧日记,满脸兴奋地从房间里出来,把手举得高高的:“藏得真好我在电脑桌下面找到的!” “我说我本来也想说的”田甜的心中骤然一沉,惨白着小脸,喃喃地解释。 唐尧却不屑地嗤笑,从下属的手上接过那本日记,然后才把视线转向她,凉凉地宣判:“晚了。” 客厅里只剩唐尧和两个下属。 这个客厅的采光效果很好,阳光从落地窗中透射进来,正好投射出他颀长安静的身影,同时也照亮了那本旧日记的扉页唐尧就这样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看书”,两个下属则在旁边站着,仿佛在自己的家中一般自然。 而旁边的卧室里,不时传来女人的呜咽和男人的低吼,房门虽然紧闭着,也能听到里面狂野放浪的声音 里面正在上演着一场狂欢! 一场身体的狂欢! 唐尧神色如常,旁边的两个下属听着,呼吸却越来越粗重,毕竟都是正常的男人,听到这个难免会有生理反应!像唐尧这样能把欲\望控制自如的怪物,毕竟是少数! “想参加?”一直低头看书的唐尧自然发现了两个下属的反应,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出声询问。 “没没有。”下属磕磕巴巴地出声,嗓音却已然低哑。 “去吧。”唐尧没有追问,直接便抬手成全了他们,“不要让镜头拍到你们的脸其他的随便玩。” “是!谢谢唐少!”下属连忙兴奋地点头,抬脚便往房间里冲 “乒!” 房门被关上,里面传出的声音越发混乱高亢了! 唐尧浅笑着摇了摇头,想要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日记上,眼角的余光却陡然瞥见门畔的一抹人影,他反射性地抬头,正好撞上一双满是恨意的双眸 只是瞬间,站在门口的人便夺路而逃。 而正是这道满是恨意的眼神,让唐尧在一秒钟内做出了反应——追! 他在楼道内堵上了她! 那抹纤细的身影站在电梯门猛按电梯,电梯没有上来,他却已先行追了出来,于是她便急急忙忙地走向安全通道,只是刚迈下一阶楼梯,手腕上便猛地一紧,整个人被他强拽了回去 身体被他重重地拉回去,又狠狠地抵在墙上,巨大的力道让秦欢颜只觉得身体一旋,脚踝处一阵剧痛她咬牙抬眼,正好撞上唐尧似笑非笑的眸。 “我们认识么?”他轻笑,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的,黝黑的眸直视入她的眼底,眸中一片探寻的暗泽。 像是恶心苦情剧的开场白,他的问题让秦欢颜反射性地蹙眉,冷冷地回应:“不认识。” “不认识?”唐尧轻笑,摆明了是不相信,却也没有强求追问,只是带着几分威胁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认识,就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 虽然刚刚只是一秒钟的对视,但是她眼中的恨意实在太强烈! 不是厌恶,而是恨! 陌生人之间,是绝对没有这种情绪波动的唐尧精通心理学,怎么可能看不懂这个? 只是,这种年纪轻轻,看起来又不像是“圈子里”的女孩子能和他有什么过节? “好。”她答应得爽快利落,推了推他的手臂就想离开,却被唐尧止住——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舒沐晚小姐的律师,因为我的当事人被田甜指控,所以我想来了解一下情况。”她并不看他,只是回答得更加快速利落,声音也逐渐镇定起来,“既然她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推开他的手,她面无表情地抬脚离开。 没想到手臂却再度一紧,被他拉了回去 秦欢颜清晰地听到脚踝处传来“咔哒”一声骨骼音,她吃痛地咬住下唇该死的!她的脚这回是彻底扭了! “她在啊!”唐尧却唯恐不乱地开口,动作“热情”地把她往田甜的房间带,“不信你进来看” 168 在他的身上留下齿痕 6000+ “她在啊!”唐尧却唯恐不乱地开口,动作“热情”地把她往田甜的房间带,“不信你进来看” 她被他生拉硬拽地拖出楼梯间,眼看着就要拉进田甜公寓的大门,还没完全进屋,她就能听到里面夸张而放乱的声音她怎么可能跟他进去?! 在屋外好歹也算是“公共场合”,进了屋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欢颜的警惕瞬间升到最高! “我不进去了!我不找她了!”她想佯装镇定地拒绝,不由加大的声调却暴露了她的慌乱,眼看着半条腿被他拉进门,秦欢颜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唐尧,你给我放手!!眭” 他的动作果然停下。言悫鹉琻 只是此话一出,秦欢颜的身形也猛然一僵,心跳慢了两拍,脊背上瞬间升腾起一股寒意。她心虚地低头,悔得几乎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果然听到他低凉声音从头顶传来—— “律师小姐,请问”唐尧故意拉长了声音,说话的同时微微低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发顶,“我刚刚做过自我介绍了么?炸” 她怎么知道他叫唐尧? “我”秦欢颜心虚地身形猛然一颤,下意识地抬头,在撞上他眼底的幽暗时,反射性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动作利索地按下“110”三个数字 她不要和他纠缠下去! 只是电话没有接通,手机猛然被他夺了过去,他捏住那小巧精致的手机,猛地一甩手——机身撞上一旁的墙壁,“乒”地一声巨响后四碎成片,彻底失去了通话功能 他双手抵着墙,将她彻底圈在门扉旁,凝眉低头:“你到底是谁?” 眼看着手机被砸成碎片,秦欢颜的心彻底凉了,她恨恨地瞪了唐尧一眼,猛地挥开他的手臂夺门而逃,却被他更快一步地拦住腰:“不准走!把话说清楚!” “放手!” 秦欢颜急了!向来端庄冷静的形象荡然无存,突见他的意外让她频频失控,此刻,她完全是本能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行为——低头狠狠地往他的胳膊上咬了下去! “嘶!”唐尧吃痛地抽了口凉气,不由松手。 而她则趁机冲出去,跌跌撞撞地跑远,冲入正好开门的电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他面前 “叮咚!”电梯的门合上,他是彻底追不上了。 唐尧停脚,凝眉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眸光微微发冷:这个对他充满恨意的“律师”,到底是什么来意?就这样被她“逃走”了,实在可惜 他缓缓地抬手,松开原本捂住的地方——那边别她咬到,还残留着两拍深深的牙痕,整齐的齿痕个个深刻,隐隐还透着触目惊心的血丝!果然狠!狠地跟疯狗一样 唐尧默默地回身去屋内包扎,心中同样是默默地警告:律师小姐,下次最好别让我碰到! 房间中迷乱的声响还在继续,田甜持续地叫喊着,嗓音已经变得低哑,男人的粗喘和低吼却依旧高昂,让人不禁对卧室内的混乱想入非非 唐尧处理好了手臂上的牙印,弯腰从沙发上捡起那本旧日记,然后缓缓地踱步到卧室门口,淡然地踢了踢门扉—— 里面立马没了动静! “差不多了就走吧!留着她一条命,别做死了”姿态悠然地丢下一句嘱咐,唐尧勾了勾唇角,继而抬脚,率先离开这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地方 黄昏时分,a市就出了爆炸性新闻! 一段不雅视频轰动全市,在各大门户网站上被争相转载,点击率在一小时内竟高达千万,就算立马禁播,这个消息也以已经传得家喻户晓 画面的主角是田甜,时尚界的新锐设计师! 画面的地点是她的公寓,衣衫散落一地的卧室! 画面的内容简单低俗,配合着“欲\女设计师的真实生活”标题,尽显三\级本色—— 视频大约三十分钟,田甜在里面不着寸缕,持续地和不同地男人做着活c塞运动,摇动的摄像机镜头拍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捕获到了她各种妩媚的表情 原本甜美文静的设计师,没想到竟有如此狂c野放\荡的一面,她或娇笑,或大叫在体力不支的时候,便抽上一口旁边的男人递上来的烟,在一派缭绕的烟雾中,她的表情显得更加迷醉 视频的最后,她身体颤抖地仰躺在床面上,两腿无力地耸拉着,小腹鼓鼓的,不断有浊白的液体从她的那边涌出来 十分情\色的一段视频! 一时间,网络的点击量和下载量都达到了高峰,各种“专业”和“非专业”的评论也是五花八门,但是总的能总结出来几点—— 首先,田甜是自愿的!这段视频看起来像是“上流社会的聚众淫c乱”! 还有,田甜中途吸的那几口烟,很可能是毒品这个也很像是吸\毒者的身体派对! 这可不得了! 事关违禁毒物,已经不再是伤风败俗的问题,还关系到毒品买卖的刑事问题 这事不得不深查! 警局。 秦欢颜踩着一双拖鞋,扭伤的右脚被包得鼓鼓的,一瘸一拐出现在了警局门口。她是在得知那段不雅视频后的第一时间过来的,她是为了舒沐晚的事而来,但没想到她到的时候,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抢在她前面,情绪十分激动 这个女人踩着一双高跟鞋,一身都是炫目的名牌。她哭求着抓住警员的手,眼泪从她画着浓妆的眼眶上滑下,瞬间晕了她的妆,看起来触目惊心! “警官,我求你放了舒沐晚吧!”南宫倾抹了把眼泪,也不管自己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难看模样,“我可以作证!我作证她没有杀人,行吗?” 她是真的被南宫墨吓怕了! 要是舒沐晚有事,她知道自己绝对是死在舒沐晚前面的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她现在自然是保命最要紧的了 “证人是田甜,阿姨您”警员为难地抓开她的手,不忍直视她的脸庞,“阿姨您这样不符合我们的工作请您别这么激动,好吗?” “田甜就是我女儿!”南宫倾立马接口,“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但是我保证她是看错了!我女儿我还不了解吗?真的,我保证她看错了!舒沐晚没杀人!” 她再度抓上警员的手,在外人看来,她真是有点胡搅蛮缠了! 可谁知道南宫倾心里的担忧? 她联系不上田甜,又哪敢现在去找田甜?南宫墨的人直接把她扔到了警局门口,警告她把事情“解决”,要是她没解决完去找田甜,万一被误会是想逃走,在路上就撞死她怎么办? 她不能冒险! “阿姨”警员的表情彻底无奈。 而站在身后的秦欢颜也终于看不下去! “这位阿姨,麻烦你让让,”她蹙眉拨开挡路的南宫倾,径自仰头看向那个警员,冷静地出声,“负责舒沐晚那个案子的人是你吗?我是她的委托律师,来保释她出去。” 此话一出,南宫倾立马安静了。 她疑惑地转过来,当看到秦欢颜这么年轻时,又觉得不靠谱地绝望了——她能救舒沐晚出去?她能让她免于一死? 不信! 南宫倾拉住了警员的袖子想继续求:“警官同志” “你给我闭嘴!”秦欢颜骤然喝止,蹙眉瞪着法盲一样的南宫倾,“再吵就能以妨碍治安的罪马上逮捕你!” “呃”南宫倾一慌,果然松手安静了 警员也是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舒沐晚请的这个律师,真是外表无害,个性强硬啊最重要的是她一上来就抢了他的词,解决了他的问题! “你好!”警员歉意地冲她笑笑,也把南宫倾晾到一边,“因为这是一起有证人指证的杀人案,不能保释嫌疑人。” “是么?”秦欢颜得意地微笑,直接从提包里拿出几张打印好的a4纸,上面都是不雅视频的截图,只是敏感的部位都被打了马赛克。她把这些塞入警员的手里,“我有证据说明证人吸\毒,人体在吸毒过程中往往会思维意识混乱,失去正常行为能力” “证人在指认我的当事人时,并没有证据证明她自己思维正常”顿了顿,秦欢颜开口,“所以,她的指控无效!我要求保释我的当事人!” 水到渠成,简单顺利的两句话,让警员哑口无言 他为难地犹豫了良久,终于把手上的纸张递还给她,颓然地点了点头败下阵来:“好吧!你跟我来填一下保释的手续单。” 秦欢颜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抬脚跟上:“好。”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南宫倾,却在秦欢颜抬脚的那一刻猛然追上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马赛克图片,震惊地看着上面的图画——这不可能的!田甜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这不可能!”她终于朝着秦欢颜的背影叫出来,“我的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 “阿姨,容我提醒,这是事实。”她强势地指出,带着几分嗤讽扬起唇角,“至于为什么会做这种事阿姨,这已经是属于你们家的私事了。” 华灯初上,秦欢颜开车,送舒沐晚回了别墅。 “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眼看着别墅将近,舒沐晚长长地呼出口气,转头看向秦欢颜,歉意地笑了笑,“我都饿了一天了警局的盒饭好难吃!” “我办案子的时候,也长长在警局吃饭,连个肉末都没有”两人意见相投,秦欢颜也不由出声抱怨,但随即又摆了摆手,“今晚我得回家,下次一起吃饭!” 她停车,望着灯火通明的别墅,挪揄出声:“快进去吧,你家老公该等急了现在回去正好给他一个惊喜!” 老公? 舒沐晚的脸不由红了红,赧然地嘟哝:“其实还没有结婚” “那正好,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秦欢颜是爽快人,立马就接着她的话开了口,“我们的爸爸是好兄弟,我有预感我们也会是好朋友。” 她摆了摆手,冲着站在车门外的舒沐晚“嘻嘻”一笑,然后开车便走了 好朋友? 望着她远去的车影,舒沐晚微笑,心底一下子便觉得温暖起来 半个小时后,秦欢颜终于到家。 这是位于城郊的一幢小别墅,环境很好,平时也比较清静,是爸爸在离开唐家以后就购置的房产。 “欢颜回来啦?”听到她停车的声音,王阿姨立马就迎了出来,欣喜地拉着她进屋,“这都快两个礼拜没回家了吧?你爸爸在吃晚饭的时候还念叨你呢!总算回来看看了” “欢颜回来了?”楼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然后便是夹杂着金属声的脚步传来,秦亮兴奋地跑下楼梯,装着义肢的右腿吱呀作响,“王阿姨,快去切点哈密瓜过来!” “诶!”王阿姨应了一声,立马进了厨房。 秦亮拉着秦欢颜的手坐下,不停地嘟哝:“又瘦了!又瘦了!你事务所里的工作要是太忙,就不要做了,爸爸又不是养不还你改明儿我叫王阿姨给你炖鸡汤补补” 秦欢颜的目光却不由移向秦亮的右腿:爸爸的右腿早就撞上了义肢,那条腿废了也是拜唐家所赐! “爸,前两天阴雨天,腿还疼么?” “不疼,硬朗着呢!”秦亮哈哈大笑,伸了伸自己的右腿,又利落地收回,“你看,爸爸这条腿都用惯了,真和自己的一样似的平时在公司,我走慢一点都看不出来!” “爸爸”秦亮的乐观,总是让秦欢颜又心酸又骄傲,“您也别太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秦亮摆摆手,眸光亮亮地告诉她,“爸爸最近签了一单大生意,关于市中心的规划建设的,爸爸等于垄断a市的建筑业了!唐家的分公司之前还找上我,要和我一起干,我没同意” 秦亮越想就越觉得扬眉吐气! 这么多年,他终于能报仇了 他要垄断a市的房地产,他让逼得唐家在房地产公司方面的投资亏本他当年吃了唐家这么多苦!现在,总算是能不动声色地把苦都扔回去了! “爸爸。”秦欢颜静静地听着,看着秦亮眉飞色舞的神色,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恩?” “我今天”她犹豫地顿了两秒,终于一口气说出来,“我今天见到唐尧了。” 同一时间,唐家欧氏的建筑群中。 唐尧坐在暗色的沙发上,慢慢地翻阅着舒文的日记,认真地从他的记录中揣摩和唐家有关的人——他相信,他要的“名单”,就藏在这本日记里! 那些从唐家出去,又和唐家作对的老家伙,肯定会在这里面 时针在钟面上无声无息地走着,时间一点点流走,终于在某个瞬间,他翻书的动作骤然一停,唇角勾起冷冽且浅淡的微笑。他修长的指节停在日记上的某页,而指尖所停的位置,赫然是一个人的名字—— 秦亮。 169 你在床上真的很无耻 5000+ 秦亮? 唐尧紧抿的薄唇终于向上微扬,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那本旧日记,转而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下这个名字——秦亮。言悫鹉琻 很好,终于被他找到了! “唐少,事情处理得很好!”下属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正好在他身旁站定,“那个叫田甜的现在已经是身败名裂,警局的人还要对她拘留调查!至于她房间里的那些混乱,没有人怀疑是被人翻过的” 简言之:一场淫\乱party,房间里乱点是正常的!没有人怀疑他们搜过她的房间眭 于是,这本旧日记,也是“无声无息”地到了唐尧手里。 “恩。”唐尧应了一声,几乎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下属询问,“你去帮我查查,秦亮最近在忙些什么?” 炸 “妈咪,你回来得好早啊!”卧室里,venki穿着卡通版的睡衣在棉被上滚来滚去,最后猛地扑到舒沐晚身上,小手缠上了她的脖子,“我还以为你们今晚都不回来了” 妈咪被扣留在警局里,而爸爸离开之前说过:“一定会把她带回来。” 他是真担心那些警\察叔叔不肯放人,于是爸爸也跟着一夜不回来了 “不会!”舒沐晚撩起被子,将他硬“塞入”被窝里,警告地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赶紧睡觉!管家爷爷通知你爸爸了,他也很快会回来要是他回来你还没睡着,他会揍你的啊!” 学着传统式的“教育”,舒沐晚恐吓了一句。 “他才不会”venki却不买账,夸张地揉着被舒沐晚拍打到的地方,嘟哝着控诉,“他才不是和妈咪一样的野蛮人!” “你!” 到底是谁野蛮啊? “哈哈哈!”看舒沐晚被气急,venki得意地缩回被子里,蒙着被子大笑出声,不停地重复,“妈咪野蛮人妈咪野蛮人” “好了!”懒得跟他吵,舒沐晚隔着被子拍了他两下,“给我睡觉!” “遵命!”稚嫩的小声音从被子中闷闷地传来,“再不睡野蛮人要发飙了” 舒沐晚只能哭笑不得! 好在venki这孩子还算好歹,嘴上吵吵闹闹的,但是一旦“听话睡觉”,不足十分钟就能进入梦乡看着被面的欺负均匀,舒沐晚这才小心翼翼地撩起了被子,让他的小脸露在了外面。 他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扇动着,白净的小脸安静无害,嘴唇却不安分地时不时嘟两下这个小妖孽! 舒沐晚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轻手轻脚地滑下床走出去:这么长时间了,南宫墨也该回来了吧? 楼下的客厅静悄悄的,舒沐晚开亮了灯坐在沙发上等着。 很快外面就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她一脸欣喜地起身转向大门,很快就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影推门而入,视线在客厅中搜寻着,最后同样停留在她的身上 “我提前回来了。”舒沐晚得意地冲他笑了笑,“成功保释!” 下一秒,他已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持续了一天冰冷的俊脸在此刻终于柔和下来,他喟然地轻叹,大步走过来直接将她纳入怀中,结实的臂膀紧紧地圈着她,像是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血脉他很担心! 很担心她扯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很担心自己会失控,不顾一切地去救她 “南宫墨?”舒沐晚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而他刚从外面回来,大衣上还带着丝丝的寒意这样紧密的拥抱和贴合,实在是寒气逼人! “你的衣服好冷”她的脑袋靠上他的肩膀,嘴里明明这样嘟哝着抱怨,小手却依旧环上他的身。 嘶! 真的很冰啊! 于是,舒沐晚动了动,小手在贴上他腰的那一刻转了向,直接扯开他的大衣,无赖地从里面抱了上去,将小脸也考上他的胸膛:“这样就舒服了” 头顶传来他的嗤笑,他搂了搂她,担忧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晚饭吃了?” “恩。”舒沐晚低低地应声,突然又仰头,“你呢?” “没有,”他的回答理所当然,说话的同时牵起她的手走向餐厅,“你陪我” 管家已经去睡了,餐厅里只有一些简单的食材。 舒沐晚积极地亲自动手,好在南宫墨也不挑,她随便做了盘蔬菜炒饭搬到客厅里,他也吃得津津有味舒沐晚正好给自己切了盘水果,坐在他旁边慢吞吞地吃着陪他。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正播放着无聊的夜间新闻,其中当然包括“聚众狂欢”的新闻,舒沐晚看着田甜那些打着马赛克的图片,想着今天在警局南宫倾的模样,突然就想问问他—— “诶!”她拿着勺子的手捅了捅他,而南宫墨还以为她想喂他,很自然地张口把她勺子里的水果片吃了进去。她错愕地怔了怔,然后才继续出声,“你今天去找南宫倾了?” “恩。”他随意地应着,已经吃完了最后一口炒饭,开始抢着吃她的果盘。 “那你是不是逼她什么了?”她听秦欢颜说,今天下午的时候,南宫倾在警局大厅哭得“惨不忍睹”c“不忍直视”,应该也是和他有关系的吧? 南宫墨的动作微微一顿,淡然而得意地冲她笑了:“恩。” “那田甜的事呢?”她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无疑是震惊的,虽然田甜身败名裂让人听着心里畅快,但是这方式挺不道德的,“田甜的事也是你做的?” “不是。”他终于否定,抬手扯了张纸擦了擦嘴,顺势抱起她将她放在了自己膝上,“我今天没找到她。” 言下之意:今天田甜在他这里算是逃过了一劫! “那你说,那个新闻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是那样的人?以前我和她共事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舒沐晚狐疑地揣测着,而在她揣测的时候,他细碎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男人的本能:填饱了胃,就该填饱别的东西了! “南宫墨!”舒沐晚满脸晕红地叫出来,她手上的果盘已被他接了过去,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他强拖着她的小手,按上自己的胸膛 “不谈她的事情,煞风景。”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反正什么结果都是她活该!” 他对南宫家的人,的确没有半点怜悯! 南宫墨起身,抱起了怀中的人,径直往楼上走去,舒沐晚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依旧搂着他的脖子认真地和他讨论着:“这件事你别插手了我想自己解决!” “我要用法律的途径还自己一个清白。”有秦欢颜的帮忙,她相信一定可以的! “好”她的要求他都一一答应。 等舒沐晚回神的时候,她的人已被他放在了大床上,睡衣被半解,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而他已然俯身,细密的碎吻落在她的肩头,然后印上她的锁骨 “南宫墨,我明天还要早起!”她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惊慌地推了推他,“我明天约了”南宫倾有事的啊!! “那我早点做完。”她的话被他打断。 说话的同时,微薄的睡衣已被他扯下,胡乱地踢到了床尾 灯影昏暗,一室旖旎。 微弱的低喃从强势地攻占中传来—— “南宫墨。” “恩?”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什么?” “你在床上好无耻!” 他嗤笑动作却不停:“没有我没和别人在床上呆过。” 翌日,周末。 秦欢颜约了舒沐晚去看“现场”,周末的人很多,街上的车流也多,两人在路上堵堵停停的,接近中午才到了坦斯塔夫遇害的公寓——这里作为第一案发现场,还被警方封锁着。 走廊里便拉着长长的警方横幅条隔离,还有一个中年的警员在门口坐着,似是看守现场。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舒沐晚拉了拉秦欢颜的衣服,不禁有些纳闷。 “我在刑警队看了现场资料的照片,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来看看。”秦欢颜拉着她往前,看出舒沐晚的犹豫,指了指那个警员出声安慰,“放心,他是刑警队的人,自己人。” “恩?” “等等,这里不能进去!”舒沐晚正疑惑,那个警员已经站了起来,声音严厉地喝止了她们的去路。 “自己人,来看一下现场。”秦欢颜微笑,动作坦然地拿出一本证件在警员眼前晃了晃,那个警员愣了一下便立马放行。秦欢颜拉着舒沐晚直接进去,到了屋里之后,才嬉笑着解释,“我男朋友的,狐假虎威一下,走个后门。” “你有男朋友了?” “恩,刑警队的。”对于男朋友的身份,她简单地一语带过,然后恢复了严肃工作的神色,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我从刑侦组拿到的照片,我发现上面有疑点,正好当面当地问问你。” “恩。” “你进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吗?”秦欢颜说话的同时,踱步到大门口。现场的照片上,大门是开着的,门口的地板上布满了墙壁的碎屑 “是。” “我觉得,门是被踹开的,应该算非法入室。”秦欢颜慢慢悠悠地开口,转头上下打量了舒沐晚一眼,“说你是凶手显然不对,你根本没有踹门的能力!” 这个公寓好歹也算是高档住处,公寓的门也都是金属质地的,如果没有工具再配合上成年男子的脚力,就凭舒沐晚一个显然完不成这项工程! “你进来的时候站在哪个位置?” 舒沐晚走了几步,站到当初的那个位置上——从她这里只能看到沙发的椅背,当时坦斯塔夫是背对着她死亡的,她根本没有发现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那你站在这个位置上,有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东西,放的都还整齐吗?”这是秦欢颜最想问的,因为现场被警队的人搜查过,现在乱乱的,她根本无从判断。 “好像挺整齐的。”她反正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就说明死者和凶手没有发生过扭打,应该是一刀毙命,一刀杀死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道,你应该也不符合。”秦欢颜摇了摇头,把这些细节一一记录下来,最后莞尔一笑,“我估计把这些东西交上法庭,你的案子就没有审理的必要了!现在,你要反过来告田甜诬陷么?” “可是”舒沐晚皱了皱眉,隐隐有些不安,“是什么人,能强行闯入,在坦斯塔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杀了他呢?” 她比秦欢颜更了解坦斯塔夫:他是有黑道背景的! 这个人肯定也是有身手的,怎么可能说被杀就被杀了? “抓真凶?”秦欢颜潇洒地耸了耸肩,“那是刑警队的事情!对了,还有” 170 气场真的很强大 5000+ “抓真凶?”秦欢颜潇洒地耸了耸肩,“那是刑警队的事情,我只负责做无罪辩护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顺势告田甜诬陷你?” 秦欢颜的个性向来是有仇必报!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基本上能算“证据确凿” “不必了,她最近应该也不好过。言悫鹉琻”想到昨天那些香艳露骨的新闻,舒沐晚同情地摇了摇头,忽而又想起来问她,“你昨天不是说后来去找田甜了吗?她的事情你当时有撞到吗?” 时间上算的话,秦欢颜找田甜和田甜“聚众狂欢”似乎正吻合眭。 “我没看到!”秦欢颜脱口而出! 舒沐晚原本是无心一问,但是秦欢颜的反应却明显出乎了舒沐晚的预料!她说完以后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不由清了清嗓子,在舒沐晚疑惑的目光中扯开话题:“我我也是看新闻知道的昨天昨天我没找她!” “是这样吱” 舒沐晚不继续问,秦欢颜才松了口气。 她无法告诉舒沐晚:昨天,她就在“事发现场”,而且她还碰到了唐尧整个秦家的仇人! “走吧!”在公寓里晃了两圈,还是秦欢颜率先回神,先行开口,“去我家吃午饭吧!我爸爸一直想见见你的” 饶是正午,市中心的车流依旧拥挤,秦欢颜开着车走走停停,舒沐晚则早已饿扁了肚子。 “以后道路再拓宽一点,会不会就没那么堵了?”看着市中心一大块正在投入建设的地,舒沐晚玩笑着开口,尝试着说些什么转移饥饿的注意力。 “这里不是拓路,是用来市政建设的!”秦欢颜随意地瞟了一眼,笑着补充,“我爸爸承包的项目!” “秦叔叔很厉害!” “那有什么?你爸爸还是还在的话,肯定也是警局的”一把手了! 话未说完,秦欢颜便惊觉了自己的失言,她连忙闭嘴,歉意而尴尬地别过脸,顿时停止了这个话题。 “没事我爸爸都去世四年了。”舒沐晚仰身靠上椅背,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却被外面的一处动转移了注意力,“欢颜!那个项目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需要看看吗?” “今天谁敢动土,从老子的身上踩过去!” “你敢动手?!你敢!!老子今天敲死你!!” “” 秦欢颜和舒沐晚到达的时候,场面已经一片混乱——嘈杂的叫骂都来自于几个混混模样的闹事者,他们在那里闹,老实巴交的民工也不敢工作,只能无声地蹲在一旁 只有几个戴着安全帽,看起来像管理层的人在那里和混混们调解。与其说是调解,还不如说是挨骂挨打 “想干什么?”秦欢颜看不过去,直接便厉喝出声,说话没有半点的客气,“哪里来的人渣?”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声源。 “秦小姐!”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几个管理眼中一喜,像是看到了拯救的上司般围过来,“他们几个什么理由都不说,就坚决要求我们停工无理取闹!” “说谁无理取闹呢?”混混听到最后一句的嘀咕,立马急了,挥舞着拳头作势就要冲过来。 “闭嘴!”秦欢颜猛地喝止,冷傲地上前一步,“我是秦氏的人,今天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跟我说!无理取闹的,一个都走不了!” 她看着爸爸干建筑多年,行业的规则自然也懂:一些嫉妒眼红的同行,雇佣一些小混混来闹事,企图延迟工程的进度这在建筑业是很常见的! “哟,秦氏什么时候派你一个妞当家了?”小混混上前一步,嬉笑着打量秦欢颜,眼底尽是轻浮,“哥哥我们入社会的时候,你断奶了吗?” 舒沐晚暗暗握了握拳头,很想直接揍上去。 秦欢颜却能无比冷静地微笑,然后一字一句地回敬过去:“断了。我断奶的时候,你开始长脑子了吗?” “扑哧!” 带着安全帽的监管不由笑出声来。 “你个小\婊\子!”小混混的脸立马就挂不住,当即脏话粗话一起喷过来,挥舞着手臂就想上来揍她,秦欢颜却更快地后退一步,同时将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她的手心里握着一部手机,已经是接通状态。 “喂?”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这部手机上,淡淡地开口,停留在混混身上的眼神只剩下得意,“你都听到了吗?用低俗的语言辱骂他人,并且妨碍社会治安,按照法律” 妈的! 这娘们是想把他们搞局里去? 这划不来! “算你狠!”趁着警\察的人过来,混混瞪着她放了句狠话,吊儿郎当地越过她离开,却在经过她车子的时候,陡然掏出金属的钥匙“吱”地在她的车身上留下重重的划痕! “混账!”秦欢颜追上去,混混却撒腿就跑。 划花这个女人的车,混混也就解气了。 他料定了秦欢颜追不上他,却没想到车旁还站了个舒沐晚,他往前走了没几步,一块木板就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后背,直接把他打得趴在了地上 “真不顺眼!”舒沐晚丢开工地上的木板拍了拍手,然后一脚踩上混混的后背,“你这种人真让人恶心!” “谢谢!”秦欢颜追上来,心疼地看了眼被划伤的车,然后踹了踹地上的混混,“一会儿让人带他去好好审审,到底是谁指派他来闹事的?” 几个管理指挥着民工,七手八脚地把混混押送走了。 但是面对秦欢颜,他们又不禁苦了脸:“秦小姐,这几天一直有人来闹事,昨天还砸了玻璃撒这里通车也不方便!那些混混不会说的,我们前天抓了两个也是什么都没说秦先生会知道是谁做的么?” “我会回去跟我爸爸谈。”秦欢颜冷静地一一安抚,“你们先好好工作” “做工程也常得罪人?”车上,舒沐晚问沉默许久的秦欢颜。 “恩。”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突然转向舒沐晚要求,“刚刚的事情,不要和我爸爸提起,好不好?” “为什么?”舒沐晚纳闷。 “因为”咬了咬牙,秦欢颜颓然地握住方向盘,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是谁做的!” 她听爸爸说起过,cbd的建设,唐家的分公司也是垂涎已久,现在被秦家独占,唐家能善罢甘休么?很显然,这些混混就是唐家找来了唐家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吧。”秦欢颜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能等一个堂堂正正扳倒他的机会!不能告诉我爸爸,他不能再去对抗他了”他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舒沐晚明智地没有继续问,但是秦欢颜的表情却让她的心里越发疑惑:秦欢颜口中那个所谓的“他”,到底是谁? 接近下午一点的时候,舒沐晚才到了秦欢颜的家。 一幢小小的别墅,前面的小花园里种了整整齐齐的蔷薇花,秦亮周末不用上班,事先接到秦欢颜的电话后,便吩咐王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比迎接自己亲闺女还激动! “爸爸,这是舒沐晚。沐晚,这是我爸爸!” “秦叔叔好!”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舒沐晚礼貌地和秦亮打招呼,秦亮的眼眶却不由湿润了,他怔了良久才猛然回神,一个劲地点头回应—— “诶!诶!好!舒文那小子的女儿也这么大了”提到昔日的兄弟,秦亮激动得两手都微微发颤,“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 “爸爸!”秦欢颜推了他一把,在他眼泪鼻涕一起掉下来之前拽他进屋,“我和沐晚都饿死了!你站在这里让我们看你哭,也不怕被人笑话” “你这丫头”秦亮吸了吸鼻子,连忙侧身把舒沐晚往屋里迎,一路上都不忘嘱咐舒沐晚,“以后常到秦叔叔这里来!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秦叔叔说” 他的好兄弟走得早,兄弟的女儿他会当自己女儿一样疼! “好!”舒沐晚有些忍俊不禁,但是看到秦亮眼眶泛红的模样,心里却也不免跟着酸了,“谢谢秦叔叔。” 爸爸原来有这么讲义气的兄弟 要是爸爸还在,该有多好? 一顿饭,秦亮又开心又难过。 他独酌独饮地陪着“两个女儿”吃饭,到最后无疑是自己喝高了—— “沐晚也有男朋友了对不对?和男朋友的感情好不好?有没有想过要结婚了?”秦亮大着舌头凑过来询问,拍着胸口大声保证,“都交给秦叔叔办吧!你和欢颜两个人的婚礼,秦叔叔一定都办得风风光光的!” 就像把两个女儿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想当年我和舒文约好了,以后让我们的孩子订个娃娃亲的,没想到我俩生的都是闺女闺女好!闺女贴心啊!舒文那家伙后来说,不如我们以后就同一天嫁女儿吧能痛痛快快喝一场结果呢那家伙又没守信” 秦亮在一旁嘟嘟囔囔地说着,逐渐趴在桌面上打起呼来。 舒沐晚好奇地转向秦欢颜:“你要结婚了?” “八字还没一撇”秦欢颜继续往嘴里扒饭,“他喝多了,别管他!结什么结” “什么时候结啊?”秦亮听得迷迷糊糊,猛然抬起头来,真诚地看向舒沐晚,“叔叔给你办!都交给叔叔!” “爸!”秦欢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终于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她老公叫南宫墨” 富可敌国的南宫财团,坐拥金融天下的南宫墨他的婚礼怎么可能需要别人操办?他的婚礼肯定是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啊爸爸你好丢人! “南宫墨?”秦亮的双眸猛然一亮,若有所思地点头,释然地笑出来,“这下舒文可以放心了放心了” 闺女嫁得好,当爸爸的就放心了! 一顿饭,吃得吵吵嚷嚷。秦欢颜到最后已经不忍直视“老爸丢人”,舒沐晚却觉得无比温馨——她好久都没有这样吃饭了!好久都没有在热热闹闹的饭桌上聊天了 “我爸醉了!别见怪啊,他看到你高兴”秦欢颜扶着摇摇晃晃的秦亮上了楼,然后才下来送舒沐晚,“我送你吧!” “不用了!”舒沐晚连连摆手拒绝,“这里风景好,我想自己走走” 她很享受这样的午后! “那也行,注意安全。”秦欢颜是直爽人,她也不强求,送到门口就退了回去,突然又想起来补充,“对了,下周六,我爸爸的生日宴,别忘了过来!” “没问题。” 为这个可爱的秦叔叔庆生! 秦家的别墅购置在近郊,风景很好,交通便利,人也不多。 舒沐晚从别墅区踱步出去,正好经过一个大公园——周末在公园中散步的尤其多,天气已经转暖,风光正好,她不禁也流连地走入那一片春色之中。 她本来只是想随便走走的,却在走到公园正中的时候,看到了 171 咬他的代价 舒沐晚本来也只是想着随便走走的,却没想到走到公园中央的时候,她碰巧看到了一对正在拍婚纱照的新人,美丽而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新娘一身洁白的婚纱,纯色的裙摆和长长的头纱随风微微浮动,让人觉得唯美。言悫鹉琻午后的阳光正好从婚纱的缝隙中穿透而出,而她依偎着新郎,两个人都透射着一股绚烂。 很难形容的感觉! 像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像是近在眼前的温暖 舒沐晚就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默默地憧憬着这种美好,直到一双手恶作剧地蒙上了她的眼睛:“猜猜看这么美丽的婚纱是谁的杰作?睃” 如此“诡异”又“自负”的问题! “嗨!”她直接拽下对方的双手,回身果然撞上一双湛然的蓝色眼睛,“jack,你怎么会在这里?” “取外景!这里人少风景漂亮!”jack坦然地回应,得意地朝那对新人努了努嘴,“怎么样,很漂亮吧?我打算下个月在巴黎时尚周上展出的两件设计了我好久鸾” “两件?”舒沐晚侧目搜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另外穿婚纱的模特,不由纳闷,“那还有一件呢?” “嘿嘿”jack坏笑着眨了眨眼睛,回答出声,“当然是给你穿的!就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我当然要把最得意的作品留到最好朋友的婚礼上” “给我的?”舒沐晚不解,“可是我还没说要结婚啊!” “别瞒了,小怪物都告诉我了!”jack掰着手指一一列出,“小怪物说,今天还有婚庆策划去找别墅,而且他也有听到南宫先生打电话订戒指” 综上所述,证据确凿。 舒沐晚却不由红了脸: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原来南宫墨已经把婚礼提上了议程 “其实我觉得啊,他现在真的是挺好的!”jack动作自然地搭上舒沐晚的肩膀,还在她身边嘀咕,“做事细心又贴心,想得又周到比那个只懂发脾气的南宫墨好多了还是初恋好啊!初恋好!” 南宫辰和南宫墨,只差一个字,怎么人就差这么多呢? jack忍不住连连感叹。 最后还不忘补充:“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和南宫辰好好喝一杯。” 原来是这样 舒沐晚不由微笑,转身对上他湛然又满是笑意的眸,打击他满满的自信心:“那你到时候可别叫错名字他是南宫墨。” 说完,她撇开jack的手,任由他震惊凌乱地站着,而她已然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那你好好工作!我先走啦!” 她要告诉全世界—— 她的婚姻和幸福的唯一对象是南宫墨。 而他,已经恢复成了她的南宫墨。 隶属唐氏旗下建筑业的分公司,最近老总十分头疼。 唐尧对建筑业本就不感兴趣,所以在他上位管理唐家以后,也一直没在这方便有所投资发展。这个父辈留下来的“小江山”,在时代的发展中,越来越岌岌可危 秦家在a市的建筑业已经一统江湖,而他派过去的闹事的混混,也被抓到了局里,他很难再请到新的混混帮他去闹了怎么办?再没有生意,他的公司就要倒闭了! 老总天天焦头烂额,头发抓得一把一把掉,他不敢奢求唐尧的帮助,却没想到唐尧会在这天主动致电过来—— “唐唐少!”接到唐尧的电话,老总受宠若惊。 “cbd的那块建设,是你在和他争?”电话的对面,唐尧淡淡地开口,语气轻描淡写,全然不似传言的暗沉冷冽,“你有把握能争得下来吗?” “这个”他犀利直接的提问,让老总脑门上的冷汗很快便冒了出来,声音立马低了好几度,唯唯诺诺地解释,“我这边还在努力,还在努力!” 毕竟整个公司都隶属唐氏的,如果在这个项目上出现重大亏空,对唐氏也是个巨大的损失,唐尧肯定会不高兴。 “争不上,就不用争了。”唐尧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手里还在翻阅着刚从下属那边拿来的资料,“我听说,他们已经投建了你不用白费心。” “啊?”老总又纳闷又担忧。 唐少专程打电话过来,难不成就是让他“别白费心”的? 还是准备好“怪罪”他了? “让给他们好了。”唐尧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自然,偌大的一份利益,就这样爽快地拱手让人。 “可是”老总急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弃?唐少难道真的是建筑业的门外汉吗?这样的一块“大肥肉”让出去,以后秦家的名声越来越大,其他人就可以不用混了! “让他们建。”唐尧喝止,嗓音冷冽了几分,不容置疑地丢下指示,“我要你看着他们,什么时候他们初见雏形了,你负责通知我。” “是。” “让他们建是一回事,他们能不能最后建成,是另一回事”唐尧浅笑,在老总疑惑的等待中,丢下一句让他更为疑惑的话,然后扣下了话机。 秦亮,建筑业的魁首? 建筑业的事情他的确不懂,但是他深信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他唐尧的方式解决 一旦“秦亮”的名字“曝光”出来,那些阿谀奉承唐家的人,少不得要怀揣着秦亮的“罪证”到唐尧面前嚼舌根,把关于秦亮的弱点条条框框地摊给唐尧看——“要不是唐爷给他一笔钱,秦亮离开唐家这么多年,早就饿死了!哪会有什么发展机会?” “秦亮实在太忘恩负义!拿唐家的钱创业,成功以后就不知道报唐家的恩了!” “秦亮实在太嚣张大胆这样明着暗着和唐家作对,简直就是找死么” “” 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像背书一样列举着秦亮众多“大不敬”之罪。他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横飞之余,身体都不由微微前倾,试图得到对方的肯定 对面的沙发上,面色冷清的年轻人却静静地听着,手上百无聊赖地翻着秦亮的资料,只觉得困意阵阵袭来。无聊地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他挑眉看向中年男人,凉凉地出声打断:“徐叔,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被唤作“徐叔”的人顿时来了精神! 他说了这么久,总算是得到唐尧的“赞同”了!! “秦亮背叛了唐家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立马凑上来,讨好地坐在唐尧旁边,亢奋地出谋划策,“找人做掉他也太便宜他了!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唐尧的动作不由一顿,他缓缓地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徐叔。 像是受到鼓舞,徐叔顿时更加神采奕奕:“我调查了秦亮的家庭,他有个宝贝女儿,秦亮一心想把他女儿培养成正义的人才!你看看,就这个。” 说话的同时,他抢过唐尧手上的资料下翻几页,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后又递还了回去。 “她可是秦亮半辈子的希望啊!”徐叔不怀好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把他的女儿先毁了,秦亮肯定痛苦万分我们到时候再给他来点双重打击,让他生不如死!” 这个计划,听起来倒是不错。 “你去吧”唐尧低头,淡淡地丢出一句话,唇角微扬,有了自己的试探。 “恩?” “按你想的去做”顿了顿,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补充着提问出来,“徐叔,秦亮‘生不如死’以后,你觉得秦氏应该怎么处理?” “呵呵,如果唐少不嫌弃的话。”徐叔顿了顿,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我倒是可以帮忙先暂代一下工作” 唐尧扬唇,挥了挥手,徐叔这才退了下去。 看着他的身影彻底退出客厅之外,唐尧脸上的笑容才敛了下去,他薄唇轻抿,神色不耐地按了按眉心,直接把那本资料扔在了沙发面上——什么狗屁计划! 不过是急于想取而代之秦亮罢了! 他手下如此不中用的人,真是留不得 半晌,他睁眼,抬手,想要叫下属去先“解决”徐叔,却在眼角的余光瞥见资料本上的照片时,身形微微顿了顿—— “秦亮有一个女儿,一心想把她培养成正义的人才!” “如果先把他的女儿毁了” “” 徐叔的话似还在耳边回响,唐尧怔怔地看着照片上小巧清秀的脸庞:清纯漂亮,乌黑的眼中带着一股傲气,和柔弱外表不相符的傲气秦亮的女儿? 他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 视线冷不防地扫过手臂上褪成浅浅的一排牙印—— ‘我是舒沐晚小姐的律师既然田甜不在,那我先走了。’冷清镇定的话语,加上莫名其妙恨意的眼神。 唐尧微笑:他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她是秦亮的女儿。 视线在资料页上下移——原来,她叫秦欢颜。 原本抬手的动作被他收了回来,唐尧漫不经心地审视着这张傲然的小脸,突然就没有了“先解决掉徐叔”的想法!徐叔不是要对付她么?他拭目以待 谁让她大胆地咬了他呢? 【明后天加更!大更!】 172 和憎恨的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8000+ 秦欢颜的办事效率一向惊人,她用手中掌握的细节辩护了舒沐晚的犯罪嫌疑,然后再去市公\安局将这些疑点备案,只是原本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员却客气地告诉她—— 他们不负责这件凶案了! “这件凶案涉及外宾,上头给的侦破压力比较大,所以已经转交给了省刑警队。言悫鹉琻”警员如实将情况告知,顿了顿又好意补充,“你手上的辩护资料,最好去那边也备案一份。” “省刑警队?”秦欢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又多嘴地问一句,“那你知道负责这件案子的是哪个人么?” “听说姓刘。眭” 省刑警队。 阳光正好,刑警队内的操场上正在进行体能训练,远远的便能看到一群人在操场上疯跑,时不时地吼出几句口号——身穿迷彩服的身躯,在阳光和汗水的陪衬下,显得更为健硕斋。 秦欢颜走上操场,刑警队的人跑得正远,她便就近在草坪上坐下,耐心地等待着他们训练完成 阳光投射上她的身体,她略有困倦地闭上眼睛:早春的天气,最容易犯困了! “嫂子!!” “嫂子好!” “嫂子来找刘队吗?” “” 那圈操练的警员正好跑到她的身旁,看到她纷纷大吼着问好,秦欢颜也微笑着和他们挥手示意,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咦他人呢?刚刚还分明跑在队首的! “嘿!”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一双穿着迷彩裤的修长双腿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侧,然后直接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秦欢颜不由微笑,动作熟稔地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是公事。” “唉,我就说,我没有翘班专程来看我的好女朋友”刘子凯夸张地感叹,长长地叹息一声,直接往草坪上横躺下去,“那帮兔崽子白羡慕了。” 远远的,“那帮兔崽子”还在疯跑,却气氛高昂,朝着他们的方向挥手吹口哨 “少贫嘴!”秦欢颜踹了踹他,“真的是公事!” 她的话音落下,原本还躺在草坪上的刘子凯,“蹭”地一下就翻身站了起来,俊逸的侧脸透射着柔软,弯腰把手伸向她:“来吧,我们边走边谈。” “好。”秦欢颜把手给他,就着他的力气起身。 他很自然地带着她往办公楼走,秦欢颜挣了挣,刘子凯却没有松手,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牵着,在“兔崽子们”调侃的口哨中离开操场,羡煞旁人 让秦欢颜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刘子凯的办公室在刑警队的二楼。 秦欢颜跟着他到了办公室内,才将自己的备案资料递了过去,同时说明自己的来意:“你负责坦斯塔夫被杀的那个案子?我正好是嫌疑人的辩护律师。” “嫌疑人?”刘子凯大方地翻阅着她递上来的资料,同时不断地摇头,“她可不是。” “你也这么认为?”听到他主动这么说,秦欢颜的双眼不由一亮。 “恩。”刘子凯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你呈报的这些疑点,我们也早就发现了,舒沐晚应该不符合杀害坦斯塔夫的要求,所以你看,我负责这件案子几天,都没有去扣押过舒沐晚。” 很显然这件案子的“证人”是看错了! “这件案子比较复杂,应该不是只有杀人这么简单”丢开手上的那份资料,刘子凯主动帮她倒了杯水,拧着眉在她对面坐下,“我感觉里面还有案中案。” “案中案?”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秦欢颜从来不忌讳和他了解内情。 “恩。”当然,刘子凯也从来不介意透露内情,“这个案件的重要证人田甜,针对那次不雅视频外露的事件报了案,因为她和凶案有关联,所以她的案子也转移到了我手上。” “她报案?报案什么?”想到她那天在田甜公寓撞见的“真相”,秦欢颜说话不由心虚了几分。 “强c奸。”刘子凯轻描淡写地丢出这两个字,然后再缓缓补充,“从她体内的确验出毒\品的含量,她说那是被人强行注入的,还有视频中的那些男人,都是和她强行发生性\关系的” 秦欢颜听得小脸微微发白。 她的双手隐隐握拳,脑海中还残留着当时差点被唐尧扣住的影像,心中不由一阵阵害怕——其实,她也算是个主要“证人”,但是,就算她对唐尧憎恨至极,也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跳出来贸然指证! 单是一个证人,是斗不过唐尧的! “喂,想什么呢?”见她走了神,刘子凯纳闷地凑过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你脸色也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秦欢颜脱口而出,说完不由虚应着笑了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田甜告的对象是谁?” “倒不是田甜本人,她应该是因为那件事情受的精神刺激太大,所以状态有些昏沉,是她母亲南宫倾报的案。”刘子凯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报出了一个名字,“她坚持是南宫墨找人做的。” 南宫倾哭着强调她和这个“弟弟”的关系非常糟糕!也叙述南宫墨曾威胁她的事情,虽然都没有证据,但是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他正在调查南宫墨的可疑性,如果田甜的事情真的是他找人做的,那坦斯塔夫被杀案,会不会也和他有关系? 毕竟,这里存在着某种“关联”。 但具体是什么“关联”,刘子凯现在还说不上来! “怎么可能是南宫墨?!”听到刘子凯的话,秦欢颜神色激动地脱口而出,巨大的反应让两人都不禁愣了愣。她惊觉自己的失言,一时间无言以对,而刘子凯已纳闷地问了出来—— “为什么不能是南宫墨?” “没”她心虚地摇了摇头回应,干笑了两声扯开话题,“我就是觉得这案子复杂很复杂!对了,我还有其他事情正好要和你说” “恩?” “周六我爸爸办生日宴,你有空吗?”秦欢颜问出声,却在他回答之前,蛮横地要求,“没空也必须变成有空的我爸爸指名要见你的。” “好。”刘子凯不由失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本还想再聊点“私事”增加增加感情,秦欢颜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不一起吃午饭么?” “事务所打我电话,说中午有个饭局,有个委托人要找我。”秦欢颜摇了摇头,冲着他摆手,“下次吧!下次我来找你再一起吃饭说定了!” 说完,潇洒离开。 刘子凯一直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开车离开视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想回她的那最后一句:“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气温回暖,反正也错过了操练的时间,刘子凯并没有回操场上,而是折回办公室中,拉开了办公桌的某个抽屉——整洁干净的抽屉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浅紫色的丝绒盒子。 他打开那个小盒子,一枚细巧的钻石戒指被静放在中央,在光线的折射下熠熠闪光。 简单! 漂亮! 刘子凯暗暗地把这个丝绒小盒子拿在手心,脑海中想着秦欢颜的模样,唇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这么多年,他从不唐突她,只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他会这么爱一个女人! 星期六 欢颜,嫁给我吧! 事务所接了个“重大委托”,对方指名要“秦欢颜律师”。 据说,委托人是个富商的妻子,哭哭啼啼地跑到事务所来,说富商在外头有了女人,她要告他,然后离婚,想让秦欢颜帮她争取到最多的财产分割是个司空见惯,也简单至极的委托事件。 秦欢颜本来不想接,但是对方给出的委托费实在巨大,所以事务所的上司才亲自丢下命令:秦欢颜,一定要把这笔钱给我赚回来! 因为那位“富婆”上午来的时候,秦欢颜不在,所以在中午订了饭局,秦欢颜必须前往。 秀色。v20包间。 a市高档休闲场所之一,里面五彩暗灰的装潢,能把白天都装点得如同黑夜一般。秦欢颜单独坐在宽敞的包厢中,打量着这个灯光闪烁的房间——谈委托案有必要订在这里吗? 能在这种地方消费的,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中午十二点半,那位传说中的“富婆”还没有到,秦欢颜喝完了大半杯柠檬水还不见人,心中已经隐隐不耐。她起身想要直接走人,包间的门却在她起身的下一秒被扭开—— 进来的是个中年瘦削男人。 “你就是秦欢颜秦律师了吧?”对方冲她微笑,眼底的善意却没有几分,“鄙人姓徐,有点事情想要找你谈一谈。秦律师,你请坐!” 礼貌却又高傲的态度,谦和却也冷漠的眼神秦欢颜蹙着眉头坐下,心中已对这个男人的身份有了数种揣测:这个男人不会就是委托人的富商老公吧? 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遇到过! 比如说:委托人想要争取最多的离婚抚恤金,结果却被她老公知道了,她老公就先一步找上她,想买通她怎么的,最后让委托人一无所获 这个男人,想买通她么? “请问”见这个男人在她对面坐下后一直不说话,秦欢颜不由觉得尴尬,她清了清嗓子,终于率先打破沉默,“徐先生找我,到底要谈什么事?” 徐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她面前的杯子,看到柠檬水被喝了大半,唇角才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徐先生?!”他脸上的笑容实在太邪恶扭曲,秦欢颜忍不住加大了嗓音提醒,心中不免腹诽:看来富商和富婆这对夫妻都不是什么好鸟! “噢噢噢!”徐叔像是猛然惊醒,连忙扯着笑脸回应,只是他下一刻做出的举动,却让秦欢颜无比恶心地怔在当场—— 他陡然起身,当着秦欢颜的面解开皮带,“叮呤当啷”的两秒钟金属碰撞声后,他猛地一把扯下裤子,露出那根黑紫丑陋的欲\望,指着它理所当然地冲她开口:“帮我吹一口!” 什么??!!! 岂有此理!!! 简直不可理喻!!! 秦欢颜在片刻的怔然之后,猛地捏紧了拳头起身,视线转移到了最旁边,心中愤慨得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无法形容!!!把她当成什么了? 竟然想要她靠!混蛋! 最后的修养让她没有把巴掌招呼到他的脸上,秦欢颜转身想要直接离开,没想到徐叔却是不依不饶地堵住了她的去路,索性踢开了自己的裤子,光着下c身拼命地往她眼前凑:“你吹一口,价钱好商量!” “徐先生!”她恨恨地叫住他,“我像是需要用这种方式赚钱的人吗?请你让开!不,请你滚开!!” “呵呵,秦亮的女儿,的确是不缺一笔口活费”他嬉皮笑脸地出声,说话越发低俗露骨,“但是今天,你不含也得含了!谁让你是秦亮的女儿呢?” 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他还不屑自己上呢! 要是她长得丑一点,他就会直接吩咐手下的人把她给轮了 现在他亲自上,到时候他们“那什么”的照片公布出去,秦亮一样会崩溃! “你!”秦欢颜气急,心中只觉得堵得慌:原来是因为爸爸找上她的!!混账!!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委托人,只是为了把她引出来 “滚开!”终于顾不上任何的职业修养和礼貌,秦欢颜大声冲他吼出来,“你以为你想就能吗?人渣!给我让开!” 徐叔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特意指了指桌上的柠檬水,然后冷笑着补充:“单是我想想,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喝了我准备的水,你难道就不想吗?” 他大笑着指着自己的身下:“你难道就不想含一口吗?” 秀色,v21包间。 一单生意再次轻而易举地搞定,双方举杯示意“合作愉快”,然后特意准备的东方美女已依偎到荷兰王子的怀里 “rtang!”荷兰王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频频赞叹,手已急不可耐地伸入东方美女的衣裙里,“你准备的实在太合适我了!今晚我要和她” “乒!” 话音未落,唐尧便听到了隔壁砸杯子的声音。 他的眉头轻不可见地蹙了蹙,而对面喝得微醺地荷兰王子根本没发现这声动静,早已抱着东方美女,拉低了她的胸口便吻了上去,发出一串淫\靡的水泽声 “唐少?”他怀中的女人却碍于唐尧在场,推推就就的不敢动。 唐尧微笑,冲她做了个“请自便”的动作,然后自己安静地喝自己的酒 修长的指节执起冰凉的瓶身,暗褐色的酒汁倒入自己的杯中,才倒了一半,隔壁却又传来“乒”地一声被子碎裂声好吵!唐尧的眉头终于完全皱了起来! 他执起杯子,猛地一口喝光了杯子中的酒起身,淡淡地留下一句“你们慢用”便率先离开。 这里是他的地方,他常在这里谈生意,隔壁的是不是太不知趣了一点? v20房间门口,毛玻璃设计的门扉紧闭。 唐尧推了推没打开,于是往后退了一步,蹙眉沉默了一秒钟,猛地抬脚踹了上去—— “乒!” 一声巨响,门扉上的玻璃当即四散着裂开,原本紧闭着的门被他强行踹开,房间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一片混乱!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不忍直视的狼藉! 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原本似乎正在房间内追逐着什么,听到门口发出的巨响,他错愕地转身,惊讶全写在脸上:“唐唐少?您怎么来了?” “闹什么?”唐尧低喝,想到隔壁的荷兰王子还在打得火热,直接冲着徐叔发了火,“还不快滚!” “是是!”纵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纵使不明白唐尧为什么要救秦欢颜,徐叔也不敢多问一句。眼见着唐尧发了火,他在第一时间只想着逃离 赶紧跑! 他拎着自己的裤子,一溜烟地就跑得没了影! 芜杂的房间内一片狼藉,唐尧踩着碎玻璃上前两步,便看到了扶墙站着的人—— 背影纤细,呼吸微喘,头发已经跑得散开,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脚上的高跟鞋应该在逃跑的时候掉了,她赤着足踩在柔软的地摊上,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 从后面看,挺漂亮的一个女人! 怪不得徐叔把她带过来想要强上 唐尧嗤笑一声,想要告诉她“你可以走了”时,站在墙边的女人却猛然回了身,目光恨恨地瞪着他——视线相对,她充满恨意,他怔在当场。 一秒钟后,唐尧莞尔:怎么这么巧? “他是你的人?”秦欢颜冷冷地问出来,眼中的怒恨交杂,然后在唐尧还未回神之际,猛地拿起桌上的最后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出来,“混蛋!唐尧,你这个卑鄙小人!!” 她差点差点就跑不动了! 刚刚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好恶心! 她差点就要被他追上,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让那个男人得逞了,她该怎么办?唐尧,卑鄙无耻!那个男人是他的人,那个男人肯定是他派来的! “呵”他轻笑,快她一步接下她投掷过来的东西,戏谑着挪揄,“这里的东西贵得很!别随便把我的钱都砸了,要赔的” 杯子移过他的鼻尖,里面那股潜藏的味道让唐尧的眉头一蹙,脸上的笑容也在下一秒收敛下去——下药了?再看她呼吸微喘的模样徐叔应该是下药了没错! “混蛋!”秦欢颜已大骂着他,越过他直接想要离开,只是没想到,在两人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唐尧猛然出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再狠狠往后一拉 她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再度跌回房间内。 赤着的脚底踩上门口的碎玻璃,疼痛让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委屈和不甘让她想要当场掉下泪来但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不能哭!!! “你还想干什么?”泛红的眼眶不甘地迎上他,秦欢颜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救了你。”唐尧努了努嘴,慢条斯理地纠正她。 徐叔的手段,怎么可能是他授意的? 这不符合他的作风! 可惜,她不了解他。 “好!谢谢你!现在请你滚开!”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冷冷地甩开他的手臂,脚底踩在玻璃片上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想快点摆脱他,“这样可以了吗?” “你被下了药。”看着她越来越红晕的脸色,唐尧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俊逸的薄唇轻轻扬起,他慢条斯理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不对,应该是这个屈辱。 “需要帮忙么?”这是真心话。 既然是唐家的人给她下的药,既然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当然愿意绅士地帮她一把,提供解药。 只是,对于“解药”这个词的解释,似乎两人脑海中的意见再度产生了分歧——唐尧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秦欢颜狠戾地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他截住她的这巴掌,她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要你帮忙?除非我死!” “是么?”原来世界上有那么一拨人,总是不愿意相信真正有药物的解药存在的啊 看着她红润的小脸和倔强的眼神,以及快要咬出血的下唇唐尧微笑,陡然便恶作剧地俯身上去,吻上她的红唇,但一碰即离,目光淡淡地问她—— “这么恨我和自己憎恨的人接吻,会不会很恶心?”他一步步打击她已然开始脆弱的心灵,“啧,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和自己憎恨的人做\爱呢?” 【又到月底啦!求月票喽~~】 正文 173 不用这个,用手指么? “和自己憎恨的人接吻,是不是很恶心?”他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上提,几乎整个人都抵着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索性顺着她的胡思乱想说下去,“啧,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和自己憎恨的人做c爱呢?” 做|爱?! 他大言不惭又直截了当抛出的词,让秦欢颜的瞳孔不由紧缩了几分,然后再下一秒,猛地扬起另外一只手的手掌扇过去结果是一样的:双手都被他扣住! 她用力地在他手中挣扎,但却因为男女力量的悬殊,始终无法挣脱。。!~ “唐尧!”她咬牙忍住身上一阵阵的燥热,纵使嗓音已经酥媚低哑,看着他的目光却依旧高傲仇恨,“你索性现在就杀了我吧!睃” 士可杀,不可辱! “杀你?”唐尧嗤笑,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他陡然合上了她的双手拽入一个掌心,然后右手钳住她的下颌,低凉出声,“我像是会便宜你的人吗?” 说完,他再度俯身,重重地吮上她的唇—鹆— 钳住她下颌的修长指节在同时用力,他逼着她张口,湿热的舌尖直闯而入,重重地勾起她的小舌吮着青涩c稚嫩,意想不到的“好口感”! 秦欢颜被他制得动弹不得,胸臆间的燥热和焦虑一下下地浮上来。当他恶心的舌头强闯进来的时候,她竭尽所能地推拒,但是舌尖和他相碰,那种湿热的温暖却让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迷糊起来 好像她现在就需要这个! 好像只有这样她的燥热才能好受一点! 于是,本能的,她挣扎的力道开始消退,在他的强势和强制下\身体放软,脑海中只留下迷迷糊糊的残存意识——唐尧是个混蛋!刚刚那个姓徐的更是混蛋!居然对她下药 下药?! 她猛然惊醒睁眼。 近在咫尺的是他放大的俊脸,可秦欢颜只觉得无比反胃:她这是饮鸩止渴么?她这是用仇人的身体当“解药”么?真恶心!真t恶心到骨子里去了! “唔”她再度开始大力挣扎,他已放开了她的双手,却扣着她的后脑不肯松开。 秦欢颜用力地捶打和推拒,在他的力道面前都是颓然。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终于,在他的舌头再度闯入她的口腔纠缠时,她不顾一切地重重咬了下去 “嘶!”唐尧吃痛地抽了口凉气,当场抽离。 “啪!” 还未等他从发麻的舌尖尝到血腥味,狠力的一巴掌已问候上了他的脸,唐尧白净的脸上顿时印出五个纤细的指痕他的脸猛地沉了下来!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动手! 他反射性地扬起手掌,本能地想要扇回去,而秦欢颜也瑟缩了一下闭上眼,料定了脸上会有一阵火辣,但是却没有来! “我不打女人。” 低凉戏谑地嗓音传来,唐尧悻悻地收手,转而抹去了唇角的血痕,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秦欢颜,你给我听好了” 话音未落,她陡然推开他夺路而逃。 唐尧伸着根手指杵在原地,对着面前的空气咬牙切齿,舌头上的疼痛和口腔里的血腥越来越清晰:行啊你秦欢颜!现在连“听好了”也不会执行了是不是? 够拽的啊你! 若有所思地哼了哼,唐尧往下秦欢颜离开的方向——她已从安全出口冲了下楼,过道里再也没有她的人影,只有那粉色的地毯上,印着点点殷红的血迹 这是她脚底的血迹! 踩了玻璃活该! 忿忿地在原地怨怼了一秒,唐尧终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抬脚大步追了上去。 她刚刚跑的安全出口,是通向后门的! 没有门禁钥匙,她根本跑不出去。 疼! 脚底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剧烈,每走一步脚底的玻璃碎屑便似扎得更深一分,秦欢颜扶着墙壁,抬脚直接用力地把一块玻璃渣拔了出来脚底一阵痛,血瞬间涌出得更多! 但是她根本顾不上止血! 流血c疼痛正好能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让她还不至于被药物控制,想刚刚那样被变态亲 只是秦欢颜还是失算了——明明只有二楼,明明跑下楼就应该是自由!为什么她从安全出口走出来,却看到空无一人的后花园,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就是没有出去的门呢? 她要怎么出去?! 身后传来低冷沉稳的脚步声,秦欢颜身形踉跄地扶住喷泉池的边缘,缓缓地往后看去,果然看到“那头恶魔”!他的唇角还带着淡淡的血痕,脸上的笑容妖孽而邪佞像是外表完美的吸血鬼,残害生灵后满足归来。 “滚开!”她想也没想便吼出来,却因为这样的情绪波动,脑袋越发觉得昏沉,两手只能更紧地扶住喷泉的边缘,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办? 她好像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了! “放心,我只是来欣赏下,没有我秦小姐打算怎么解决?”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同时一步步地上前靠近她,姿态魅惑众生,“用手指么?” “无耻!” “想用就用啊”唐尧于是越发无耻,他靠近了她抬起她的一只小手,“当然,如果你不想用自己的,求我用我的也可以。恩?” 秦欢颜真的很想再给他一巴掌! 但是,她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他的调笑侮\辱,然后感觉到她的手被他丢开,他的身体更靠近她一分 “哗!” 白净的指尖触及冰凉的水面,秦欢颜在万般绝望至极,身形猛然一僵对!还有一个办法! “唐尧,如果我有一把刀,肯定把你的手指都砍光!”她对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然后身体骤然往后一仰,整个人都顺势跌入那不足半人高的喷泉池中 冰凉的水涌入她的口鼻,呛得难受,却让她的理智和思维一下子清晰回归。 而站得离她最近的唐尧,自然是被溅得一头一脸的水 正文 174 玩了个野的,舌头都破了 7 而站得离她最近的唐尧,自然是被溅得一头一脸的水 “你!”冰冷的水珠从他的头顶和侧脸上滴下,连同他那件价格昂贵的衬衫,都被浸湿了个透。。~。唐尧气急!他情急地想要拉她过来教训,在水中的秦欢颜却如同游鱼一般,飞快地后退一步,推到了喷泉的中央。 隔着一层薄薄的水帘,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 她需要呆在水里保持清醒,而唐尧她料定了唐尧不会下水“陪”她! “呵”隔着水帘,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嗤笑,“你真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有本事,今天下午你就泡在里面别出来睃” 什么意思? 秦欢颜的心中一沉,本以为他是打算在旁边候着,却没想到他在说完话的那一刻便径直转身,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了安全出口的方向 他走了?鹆! 秦欢颜长长地呼出了口气,但很快又开始为难:她真的要在这里呆一个下午?可就算她把药性冻没了,她这样全身湿透的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她在水中苦恼地冥想,直到—— “咳咳!”隔着水帘,她听到他的轻咳,秦欢颜反射性地蹙了眉,听到他慢条斯理地声音传过来,“其实把喷泉的水放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的心顿时一沉。 “我还没闲情吩咐那种无聊的事情,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在外面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不想看看吗?我给你带了什么?” 秦欢颜没有动。 她不想和狗屎有任何“互动”行为 “呵”他轻笑,嗤讽意味更浓,“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时候,不做,比做了更让人想入非非” 什么意思? 秦欢颜猛地探了出去,看到他手里拿了几张似乎彩印的纸。他有意无意地朝她晃动着手里的东西,她的目光被吸引,反射性地想要伸手去够,去抢,他却陡然后退一步,又不给她了 “什么东西?”秦欢颜恨恨地瞪着他,眼底尽是警惕,“你说的什么意思?” “不防水的。”晃了晃手上的彩纸,唐尧蹲下,把它们放在距喷泉五步之遥的平地上,然后把一个小包压在了上面,“还有你的包。” 满意地看着她被水浸湿的狼狈模样,然后再别有深意地朝地上的彩纸看上一眼,唐尧扬唇微微一笑,潇洒转身:“bye!”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可比徐叔的方法管用多了 只是,秦亮的女儿,没想到会这么倔!这么倔,有意思么?最后还不是被他“摆了一道” v21包厢。 唐尧再回去的时候,荷兰王子正好从包厢里出来,一脸的神清气爽,满足至极,衣服却是一身皱巴巴的很显然,他已经和美女“完事”了! “tang!”看到唐尧过去,他满脸笑容地走过来,主动揽上了唐尧的肩膀,“veryg一一d!” “你喜欢就好。”唐尧淡然一笑,已经恢复一贯的清冽。 “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酒!继续玩!”荷兰王子是对东方美女玩上了瘾,找了一个还想自己再找两个,他跃跃欲试地拉着唐尧,后知后觉地发现——唐尧的衣服怎么也是湿的? 不对!他的侧脸上怎么还有个淡淡的掌印? 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他的舌尖也破了 咦这是?! 在“某事”上阅人无数的荷兰王子,顿时坏笑着拍了拍唐尧的肩膀:“tang,你刚刚去哪儿了?看你这个样子很激烈么!怎么,还不顺利?” 顺着他的目光,唐尧才看清了自己的一身狼狈。 衣服已经半干,带着污迹的点点水渍尤为明显,脸上被她扇了一巴掌,舌头也被她狠狠咬到这些她带来的混乱,他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收拾”。 迎上荷兰王子好奇又挪揄的眼神,唐尧索性随意地耸了耸肩,莞尔着承认下来:“恩玩了个比较野的。” “你都不叫上我一起!”荷兰王子叹息着又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心中已然开始期待着:玩个野性的东方美女,和玩个百依百顺的东方美女,哪个更刺激一点? “走了,去喝酒!” “算了,今天就不去了!”反正已经承认了,唐尧也不介意继续让他误解下去,他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舌头,故意摆出一脸苦笑,“这两天都喝不了酒了” 被咬成这样,的确是不能接受酒精刺激了! “啧啧啧”荷兰王子挪揄的表情立马转为了同情,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可惜啊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吧,玩野货伤身” 唐尧嗤笑。 表面上,他却点了点头 虽然已是早春的天气,但是露天喷泉的水依旧冰冷。秦欢颜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泡了多久,直到全身冷到僵硬,被冻得牙齿都微微颤抖时,她才慢吞吞地从喷泉的中心移出来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 周围空无一人,她扶着喷泉的边缘爬起来,带出了一地的水渍。 冷! 真的好冷! 拖着一身的水向前,她现在依旧想知道唐尧刚刚究竟给她留了什么东西?她蹲下拿起自己的小包,看清了他说的“不防水”的彩纸——那是监控里截下的画面! 是刚刚在v20包间发生的事情! 镜头拍到的是两人的侧面,画面上赫然是两人适才“拥吻”的场景——他扣着她的后脑吻得凶猛,高大的身体抵住她的,完全将她制在自己和墙壁之前,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在镜头上看完全像是虚扶着他 没有拍出挣扎,反倒是拍出一副激烈。 秦欢颜不由地觉得恶心,屈辱阵阵袭来,她忍不住抬手去抹自己的唇瓣,纵使那边早已没有他的味道但是他刚才的话却重回脑海,并且循环着越来越清晰—— “有时候,不做比做了更让人想入非非” 他说的是这张照片!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但是任何人看到这张激吻的图片,都会揣测他们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混蛋!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尧!你就是个人渣!! 秦欢颜终于忍不住发飙,扬手就把那张彩打的照片撕了个粉碎,然后一股脑全部按入冰冷的喷泉之中彩图的确是不防水的,很快湿腻的纸张便柔下来,破破碎碎地被水击裂 她开始更憎恨唐尧,更清楚地知道——她把图毁了,却不能否认事情的发生!那张充满暧昧的图片他的手里还有底片! 双手浸在那冰冷的喷泉中泡了良久,秦欢颜才猛然回身,忍着脚底的隐痛走回自己的小包,颤抖着从里面掏出手机,拨出刘子凯的号码——没办法她这样没办法自己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 铃音一声声地响起,却始终都没有人接,最后只剩下一片空洞的忙音 秦欢颜不死心,又打了一个! 还是没有接 三个c四个她从没这样“丧心病狂”地拨过一个人的号码,从未这样失望地重复一次次忙音。 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接她的电话 时间已近下午四点。 刘子凯的电话没有通,通道口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秦欢颜警惕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传递公司外套的男人,正缓缓地走过来,目光在有限的空间内探寻着,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不由一亮—— “小姐,请问你是秦欢颜吗?”他询问,同时核对者手上一个纸箱。 秦欢颜的眉头不由紧了紧,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眼底满是警惕,神色不善地问出来:“你是谁?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过来的?”又是唐尧在玩什么把戏么? 她一连串的质问丢过来,快递小哥不由失笑:“我就一送快递的,有一位姓唐的先生在我们xx商城” “滚!”话音未落,半坐在地上,满身是水,狼狈不堪的女子陡然出声吼了出来。 啊? 滚?! 快递小哥委实被吼得有些发懵,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快递盒,又看了看眼前盛怒的她:他只是来送快递的呀!她这是拒收的意思吗? “可是”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秦欢颜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她被浸泡了几个小时的嗓子有些沙哑,但依旧不妨碍她在骂人时的强势,“你去告诉唐尧!他让我觉得恶心!也少拿你这种男人恶心我!” 是唐尧的手段! 一定是唐尧的手段!! 他以为她身上的药性还没有散,所以他“侮辱”了她一次还不够,现在还要派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再真正侮辱她一次吗?混蛋!她宁愿去死! “什什么?”无缘无故被骂,快递小哥无语了。 “滚开!你和他一样叫人恶心!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愿意!滚!”她气急地将手边的小包掷出去,差点砸上快递小哥的脸,也让对方从一脸茫然的表情变成了一脸嫌弃 “神经病啊你!”快递小哥嘟哝着转身,立马捧着手里的快递盒走了,嘴里还在嘀咕着,“拒收就拒收,干嘛还骂人呢” 这个女人简直不,就是有毛病! 拒收个快递而已,还“除非我死”尼玛的至于嘛! 潇洒地在纸箱上标注上“客户拒收”的字样,小哥随意地将快递一抛,重新丢回送货车上,然后驾车离开 秀色的后院重新安静下来。 落日西沉,阳光的温度越来越低,秦欢颜的体温也跟着越来越低。她不能这样浑身湿透地走在大街上,也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干等着可是刘子凯的电话始终都打不通! 万般无奈,秦欢颜终于翻到了某人的电话,深吸了口气,拨了出去—— “舒沐晚,你现在有空么?恩那你能来帮我一个忙吗” 半个小时后。秀色的卫生间里,舒沐晚在洗手台边等着,而秦欢颜进去把一身湿衣服都脱下来,换上舒沐晚给她带来的干净衣服。 拿着舒沐晚准备的干净塑料袋,秦欢颜原本打算把湿衣服都装进去,但是一想到这件衣服碰上过唐尧,她心里就觉得一阵恶心,转而直接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她和他不想有一丁点瓜葛! “好了没?”舒沐晚在外面敲门,从门上递过来干毛巾和装拖鞋的袋子,“你用这个毛巾擦擦头发吧,还有你脚底受伤了,我给你带了毛绒拖鞋” “谢谢。” 她接过来一一换上,等把湿衣服湿鞋子全部扔完时,眼眶已经微微发红。秦欢颜吸了吸鼻子,状似无视地抹了把眼睛,拎起自己的小包想要推门出去,一张纸片却从小包的夹层掉了出来 这不是她的东西! 弯腰拾起扫了一眼——这是一张提货单! 上面的货物是“女装”,明细里面写着“套装”c“内\衣”c“内c裤”最后的商城就是刚刚那个快递小哥报的“xx商城”。 ‘有一位姓唐的先生’ 她记起那个快递员留下的一句话,眼神再度停留在这张提货单上,顿了顿,不由嗤笑:这算什么?是唐尧玩的新把戏?还是安好心地给她送衣服! 她不上当! 她也不稀罕!! “哗!” 白净的提货单同样被她撕成两半,然后揉成一团,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 “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跌在喷泉里?”她一出去,舒沐晚便担忧地走上来,“没事吧?除了脚还有其他地方手上的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小伤不算什么!”对于今天遇到唐尧的事情,秦欢颜如此便一语带过,只是冲着舒沐晚苦笑,“就是遇到个极品委托人,别提了” 极品! 的确是极品! “真是什么人都有!走吧”舒沐晚扶着她出去,对于秦欢颜的事情也没有多想,附和着安慰她几句,“我也遇到过极品的客户,不喜欢策划的时候差点扇我巴掌” 秦欢颜勾了勾唇角:那她倒是扇了某极品一巴掌! “去医院?” “不用了”秦欢颜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叮铃铃”手机的铃音恰好在此时从包里传出来,两人的脚步停了停,秦欢颜满怀希望地掏出手机,却发现是事务所打来的电话,她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喂?”电话接起,她的声音比平时冷漠上几十倍。 “秦欢颜,你跑到哪里去了?这都快下班了”领导看着手表,再看了看窗外的夕阳,满脸的焦虑,“中午出去的饭局,怎么还没回来?你要是把这个案子确定下来了,也早点过来备案啊!” 事务所看着这大笔的委托费眼红啊! 所以领导都要亲自上阵,催着这笔巨款尽快“落实”。 “我没有吃饭”秦欢颜淡淡地开口,冷笑着出声:吃什么饭?从中午开始,她就差点被害死了! “没吃饭?案子黄了?”领导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怎么回事?委托人和你没谈好么” 领导嘀嘀咕咕的话秦欢颜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胸臆间的怒火一阵阵地往上冒,拳头暗暗收紧,终于忍无可忍地直接吼出来:“你就只关心钱吗?冷血!混蛋!” “什什么?”高高在上的领导同志当场傻在那里。 “什么委托人?都是狗屁!!”再好的修养,终于在此时爆发,再优雅的人,终于在此刻忍不住爆了粗口,“赚你的钱去吧!老娘不干了!混蛋!”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忍着把手机砸出去的冲动,她重重地把手机扔回包里 “没事吧?”舒沐晚没有多问,虽然她不知道细节,但是她很理解秦欢颜的心情。 “没事就是不干了。”挽起舒沐晚的手,“我们走!” 秦欢颜的脚受了伤,却执意不去医院。 舒沐晚想要送她回去,她却也不同意,最后,采取了个折中的方法——舒沐晚开车,先到南宫集团,然后秦欢颜自己开车再回家,这样她回家的距离就会短许多 对脚伤的压力也会小许多吧? 至于为什么去南宫集团,舒沐晚的回答顺理成章:“他也快下班了我搭便车回家。” 到了南宫集团楼下,舒沐晚推门下来。 秦欢颜也跟着走下来,却没有转向主驾驶座,而是也跟着她往大楼的方向走 “欢颜?”舒沐晚疑惑。 “我去看看。”秦欢颜皱了皱眉,指了指停在不远处停车场内的一辆墨色吉普车,“那是我男朋友的车。” 刘子凯也在这里? 正文 175 他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为什么刘子凯会在这里? “诶”舒沐晚想要叫她,秦欢颜却已一瘸一拐地朝着南宫集团的大堂走去,她只能跟上她,顺势搀扶住她的身体,“走吧!我扶着你一起进去。∥。?!” 设施奢华的南宫集团主楼,大堂配备的保安自然也是“心高气傲”,原本看到个陌生女人趿拉着一双拖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已站起了身想赶人,但是在看到紧追上来的舒沐晚时,不由一惊,反射性地停脚,态度转化了一百八十度! 虽然“南宫太太”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但是舒沐晚和南宫墨的事情绝对错不了! 总裁夫人亲自造访,大事啊!睃! “舒小姐!”保安立马迎上去,站在自动门的旁边,殷勤地作势要帮她领路,“您找总裁吗?请这边走,总裁每天也都是走这部电梯的” “谢谢。”舒沐晚冲他颔首,同时朝保安交代,“我们去顶层,你去查查外面那辆吉普车的车主现在在哪里?方便的话请他到顶层来一趟,看看行不行” 舒沐晚一口气交代完,然后才转向秦欢颜征询:“这样可以吗?鹆” 让他男朋友来“接”她也是应该的吧? 秦欢颜的脚都受伤了! “恩。”秦欢颜点头,两人正打算转身往楼上走,保安挠了挠头却突然出了声——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是市刑警队的,好像好像姓刘。”保安喃喃地回忆,每天进出公司的人员很多,但是进公司率先亮警c察证的肯定印象深刻,“他是来找总裁的,现在应该也在顶层” “南宫墨先生,请问你3月3日那天下午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刘子凯坐在会访的椅子上,一字一句地强调这个问题,目光灼灼地盯着南宫墨,捕捉着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的细节。 田甜和南宫倾都坚持是南宫墨找人安排的那场“视频栽赃”,而且南宫墨也确实有作案动机 可是这个男人隐藏得太好了! 他从进来到现在花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问出半点有用的记录来! 他是真的无辜的么?但是看他的态度,总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对面—— 南宫墨还在慢条斯理地看着手上的一份企划案,白净修长的指节翻过一张张墨香扑鼻的纸张,目光停留在公事上,心思却能一心二用地“招待”他。 在刘子凯的问题提出后,他不由嗤笑,淡淡地出声提醒:“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那就请你再回答一遍。”刘子凯坚持,目光紧锁在南宫墨的脸上——不可能啊!就算是正常无辜的人,经过这么久的询问,多少也会有些情绪波动,比如厌烦什么的 但是南宫墨通通没有! 一直都是淡然! 一直都是漠不关心的冷傲! 越是这种没有半点破绽的表情,就越是可疑这是刑侦学的基本判断。 “我在公司。”南宫墨淡淡地回答,终于看完了整份的企划案,提笔在上面涂涂画画地修改,然后随意地往旁边一扔再重新看向他,“你觉得我在公司能干什么?” 在公司,当然是办公事! 刘子凯的问题,问得是不是傻了点 “你” 他还想继续问,南宫墨却已经埋头下去,拿起桌面上另一份文件夹,翻开它的首页开始查看——在南宫墨面前,刘子凯就像空气一样而且还属于多余的那种空气! ‘这种人天生就是面无表情!’刘子凯在心里恨恨地低咒了一声,他想着还不如出去找秘书了解了解情况,南宫墨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却突然响了 “喂?”话机响了两声被准时接起,工作中他的声音低沉好听。 刘子凯不知道对方跟南宫墨说了什么,只发现南宫墨的唇角微微上扬,原本淡漠冰冷的脸色,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便莫名地柔和了下来怪异! “好的。”他很快挂断了电话,这次却没有转而投入到工作中。 南宫墨起身,把刚才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文件往手边一扔,然后抬脚越过办公桌走向他,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他手里空白的记录本:“你问完了么?” “问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淡然一笑下了逐客令,对着他的态度却不似先前的冷淡,眼底明显写着欣喜和期待,“我马上还有其他事情。” “好!”刘子凯咬了咬牙,只能起身准备走人。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给的心理压力还是要给,他顿了顿开口:“鉴于你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而且本案还牵扯到其他案子所以从现在开始,请你的手机保持24小时开机,能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刘子凯!”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道低喝止住了他。 “欢颜?”他错愕地回身,在看到门口的秦欢颜时越发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你也认识他?” 再回头,看到南宫墨的表情越发柔和,目光同样看着门口,刘子凯的心里顿时相当不是滋味——南宫墨这是在看她吗?她是他刘子凯的女朋友!!! “别问了!”秦欢颜蹙着眉,有些不耐地出口,刚刚她在门口听到刘子凯的话,只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南宫墨是舒沐晚的“未来老公”,舒沐晚又是她的好朋友,她明明知道那个视频的真相,却要眼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冤枉好朋友的老公真的是非常尴尬! “欢颜?” “这是你男朋友?”一个身形同样纤细的女孩子从她身后走出来,朝着刘子凯礼貌微笑,“你好,我叫舒沐晚!里面那位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 她越过秦欢颜走进来,径自走向南宫墨,而南宫墨的视线无疑也是一路伴随着她,直到她走到他身边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来搭顺风车。”舒沐晚很自然地推了他一把,“一会儿你载我回去!对了,那位是我的好朋友,秦欢颜。” 南宫墨遥遥地冲她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刘子凯也正想说话,秦欢颜却突然叫住他:“刘子凯!跟我出来!” 秦欢颜明显是动了气,刘子凯很快便跟着她出去了别人情侣之间的事,舒沐晚也不好过问,于是转向南宫墨:“你忙完了吗?要不要我再等你一会儿?” 正文 176 今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别人情侣之间的事情,舒沐晚不好过问,目送着秦欢颜和刘子凯两人离开,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室内—— 双手很自然地环上身旁颀长的身躯,她亲昵地贴上南宫墨:“今天的工作忙完了没有?需不需要我等你?” “忙完了。。?”公事被果断地搁到了一边,那些企划案南宫墨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他顺手揽过她,只是奇怪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她会穿着你的衣服?” 所谓的“她”,指的自然是秦欢颜。 刚刚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人也没仔细看清楚,但是衣服却是认清楚了奇怪睃。 “她不小心掉水里了一言难尽。”舒沐晚随意地摆了摆手,将整件事都一语带过,她撤离他的怀抱在室内踱步,动作自然地坐上他的主位,翻弄着他桌上的文件,“那个刘子凯是来询问田甜那个视频的事的?” “恩。”南宫墨应了她,同时已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外套穿上,完全进入了下班状态。 至于墙上还差十分钟才到下班时间的时钟直接忽略鸺! “让他去查吧,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舒沐晚嘟哝着出声,手上翻着他桌面最上的文件夹,直到他走过来,双手支撑着她两侧的桌面弯腰俯身—— “在看什么?” 好歹也是南宫集团的机密文件,她翻得还真大方。 “找点合作契机呀!”舒沐晚回答得干脆,挪揄着开了口,“看看南宫老板这里有没有需要策划的娱乐项目,趁机让我捞点油水我没在美国总部工作,最近穷了好多。” “我前段时间不是收购了个设计公司么?”他记得,那时候为了把她从美国“逮回来”,他几乎把那家设计公司的股权全都买了下来,里面似乎有个不错的法国毕业设计师。 “我去看过两次,设计的还没成品,暂时用不到我策划什么”舒沐晚无奈地摇着头,说到最后把文件夹往桌面上一扔,无奈着耸了耸肩,“但是你知道我闲不下来。” 最近她太无所事事! 这几天还能在家里陪venki玩,等过几天venki在国内正式上学了她更要一个人了! “闲下来?”南宫墨嗤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接拉起她揽入了怀中,意有所指地淡然出声,“恐怕最近还真闲不下来” “恩?” “没什么,我们走吧。” 到楼下的时候,秦欢颜的那辆车已经被开车走,舒沐晚特意往先前吉普车的停车方向望了一眼——那边的车位同样已经空了出来秦欢颜和刘子凯,他们应该没事吧? “怎么了?”南宫墨停脚等她。 “没什么!”她立马回话,小跑着追上他的位置,一起往里面的车位走,“我们走” 太阳已经西斜,却只是刚到正式的下班时间。 晚高峰的拥堵还未到来,车子一路都通行顺畅,途经一家西点蛋糕店的时候,南宫墨放缓了车速问她:“要不要带一块巧克力蛋糕回去?venki挺爱吃这个。” “别宠坏他,吃那个最容易坏牙齿!”舒沐晚摇着头坚持,眉头也在同时蹙了起来,“而且今天下午他神秘兮兮地和jack出去了,还说要晚点回来,估计也吃不了” 才四岁的孩子,小心思倒是挺多的——下午的时候,他那张狡诈的小脸 “那我们也不回去吃了。”南宫墨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嘴上却接得顺理成章,“我们在外面吃!” 她说venki和jack下午就出去了? 那这么长时间 他们也该把事情安排完毕了吧? a市中心的旋转餐厅。 这个餐厅位于a市的正中位置,居于整个城市的最高点,能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灯光舒沐晚有些不明白:只是说“顺便吃顿饭再回去”,为什么偏要来这种地方? 天色刚刚转黑,属于整个城市的夜正式开始苏醒。来这家旋转餐厅吃饭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几对,都是动作亲密的情侣,反倒她和南宫墨对面而坐 像极了一对老夫老妻!! “干嘛要来这里吃饭?”将点单交给侍者,待他走远以后,她才抱怨着冲南宫墨出声,“这里上菜慢!” 越是高档优雅的消费地方,越是磨练人的耐心! 她平时在普通的小餐馆也能将就,老板吼一嗓子,伙计分分钟就能把菜从后厨端上来 “既然慢,我们不如换个地方等等”南宫墨的手指了指上方,“要不要上观景台?” 这个旋转餐厅的上方,设置着整个城市最高的观景台,平时不论早晚,都积聚着来看风光的人们,据说上面还有一棵直升机空运过来的许愿树,上面绑着人们的各种愿望 把愿望放在城市的最高点,迷信点来说似乎更容易实现。 “好吧!”舒沐晚没有多想,直接点了点头,率先站了起来。 她走向观景台的扶梯,一点都没有注意,自己正一点点地走入南宫墨的“安排”之中 很奇怪! 原本应该人潮熙攘的观景台,今天却是空无一人,顶层的冷风阵阵拂来,吹起许愿树上各色斑斓的丝带,原本热闹的地方,倒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寂寥 这个向来人员爆满的“景区”败落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今天都没有人呢”舒沐晚自言自语地低喃着,向前又走了几步,确定整个观景台上都没有人,这才回头,想要向南宫墨转达自己的疑惑,可是 他居然没有跟上来! 而且在她转身的同时—— “乒!”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通往观景台的铁门被关上,直接将她一个人隔离在了这个天台空间里! “喂!”舒沐晚情急地冲回去,通往天台的可就这一个门,还有一部电梯显示的是“未工作”状态,“南宫墨!干什么啊?南宫墨,你开门啊!” 干嘛把她关天台上? 【求月票~~求月票~~~墨少本月最浪漫的“安排”就要开始啦!!!喜欢主角故事的不要急,喜欢唐尧故事的也不要急,都会有滴~】 正文 177 现在就咬吧,用下面 6000+ “南宫墨!”舒沐晚用力地拽了拽铁制的门把手,发出“哐哐”的两声撞击音,门却没有被拉开,她只能颓然地拍了拍门嘟哝,“到底在搞什么?” “咻!” “碰!” 一道尖锐的气鸣声在观景台外侧响起,然后便是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她的头顶轰然炸开,绚烂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观景台与此同时,观景台围栏上的小灯被点亮,在夜色里发着一闪一闪的光 这是他的安排睃? 一场绚烂的烟花表演?! 舒沐晚不由扬唇而笑,索性走到围栏的边上去看烟花,下面却没有新的烟花打上来,她好奇地扒拉着围栏低头去看,在看到缓缓升上的某物时,不由怔住了—— 气球鸺! 好多好多的气球! 表面涂着荧光粉的气球被捆成一个巨大的心形,在夜色中闪闪发亮,而且还不止一捆它们正沿着大楼的主体缓缓向上攀升,借着霓虹灯光,被折射出七彩的气球色! 很漂亮! 漂亮到让人震撼! 终于,气球攀升到观景台的高度。∷。应该是有人计算过重力c浮力c高度之间的关系,这些气球同时在观景台的旁边停住,像是把观景台团团包裹,让舒沐晚处在一个气球的海洋之中 这是 舒沐晚的鼻子陡然有些酸,隐隐明白他在做什么。 栏杆外围传来小型的飞行器划桨声,她看到暗色的飞行器提着一个巨大的海豚外观气球飞上来,围栏上的闪灯在发亮,清晰地照出海豚身体上某人苍劲狂傲的字样—— “舒沐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终于没出息地湿了眼眶! ‘我希望,将来和我在一起的人,能带着好多好多气球来娶我!’ ‘我想要气球我们以后结婚的时候,能不能放好多气球?’ ‘’ 那些青涩的年代,许过的稚嫩愿望,此刻在脑海中忽然清晰,并且一遍遍地回响。这一刻的绚烂,满足了她太多的盼望,给予了她太多的浪漫 南宫墨,原来你都记得。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刚刚那台“不在工作”的电梯门打开,他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眼前。不知他是何时换的正装?白色的衬衫,整齐的领带,黑色笔挺的西装,金色的袖扣在灯影下熠熠闪光 他恍若神祗,去走出他的光芒,站立到了她的身前。 “想要吗?”他清浅微笑,湛然的眸锁紧了她眼中的水泽,眼神越发柔软,他朝着那只悬在围栏外的海豚努了努嘴,“要不要我帮你摘下来?” ‘要不要我帮你摘下来?’这句话,在此刻和‘愿不愿意嫁给我’是对等的!但是,听着却又比‘愿不愿意嫁给我’多了一丝魅惑和暧昧 他在引\诱她,引c诱她进入一个有他的未来。 舒沐晚吸了吸鼻子,紧咬着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愿意? 她嫁了! 她完全心甘情愿地嫁了。 南宫墨扬唇,脸上最后那点紧张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他抬手,修长的指节伸入口袋中按下了遥控,飞行器立马朝他们的方向缓缓飞了过来 海豚越来越近,在距离两人一步之遥时,电梯的门再度打开,venki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家伙被“打点”过——头发喷了啫喱水,帅气地根根竖起,露出浅色的头皮。他的身上也穿着正式的小西装,脖子上打了个领结,手里托着个深紫色的丝绒盒子 “venki?” “爸爸,给你!”他冲着舒沐晚嘻嘻一笑,然后便讨好地托向了南宫墨。 “谢谢!”揉了揉他的头发,南宫墨接过那个盒子,向她打开并且正式向她跪下,“把这辈子交给我,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他揽过站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热闹的venki,厚着脸皮补充:“一个儿子,一个我以后都是你的。” 当着孩子的面求婚真是舒沐晚不由红了双颊!她的鼻子酸酸的,却是又想哭又想笑,终于重重地点头,主动把手伸过去,任由他把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下一秒,他便起身,把她和孩子一同紧拥入怀。 “怎么样?怎么样?”venki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jack便心急地追上去,兴奋地指了指楼上询问,“成功了吗?答应了吗?哭了吗?接吻了吗?” 他实在太兴奋了! 平时看惯了舒沐晚那些震撼的策划把别人感动哭,终于也看到有求婚策划把舒沐晚感动哭真的是好爽啊! venki一一点头,但在听到那句“接吻了吗?”的询问时,微微顿了顿,然后很鄙夷地看向jack:“黄毛叔叔,我还是小孩子呢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们怎么可能在我面前做?” 只是拥抱而已啊! “哦”jack坏笑着拉长了语调,眼神又往楼上的方向飘忽着——接吻这种事情不能在小孩眼前做啊?那他现在基本上能猜到观景台上的两位在干什么了 “跟我讲讲细节!”没办法围观的只能兴奋地追上venki,jack赶上他,“我们瞒着你妈咪去吃甜食好不好?慢慢聊聊呀!说说,有什么感触没有?” “恩”venki想了想,终于回头冲着jack咧嘴笑出来,“我正式有爸爸了!” “还有呢?” “恩,妈咪好单纯,一只海豚气球就被搞定了” “被搞定了?”jack一愣,继而兴奋地捏紧了拳头,“那我们马上就有得忙了!哈哈哈,南宫墨,你爸爸其实那招还真挺损的啊” “什么?”venki自然不明白。 “气球的两面都写字了!”jack意有所指地弹了弹他的小脑袋,然后牵起他的小手继续往外面走。“走吧,今晚我们去痛痛快快吃一顿甜的,甜到你牙齿蛀光” 观景台。 他在绵长的深吻后抽离,却没有松手放开她,而是依旧紧搂着她,抵着彼此的身体平复着紊乱的呼吸眼角的余光扫到飘忽在他们身旁的海豚气球,他的唇角越发的向上扬起。 他伸手,轻而易举地把海豚气球拽过来,舒沐晚反射性地去接,他的手却陡然往后缩了缩。 “恩?”她疑惑地一顿。 “同意了吧?”他突然这样问了一句,让舒沐晚发愣着点了点头:她的手上都已经戴上他的戒指了,还有什么不同意的?于是,她这才拿到了海豚。 很大的一只海豚气球,圆滚滚的有半人高,就这样不沉不升地浮在她的旁边。 她微笑着垂着头,掌心从海豚尖尖的嘴巴上拂过,而他在此刻搂上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传来:“下个月底办婚礼,我们要好好准备了” 下个月底? “这么快?!”舒沐晚诧异地脱口而出,回身看向他。现在就已经是月底了啊!婚礼的硬件筹办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软件”方面,她总得给朋友通知准备的时间啊 “恩。”南宫墨笑着应她,单手揽着她,另外一手翻转了海豚的方向,舒沐晚这才看到海豚另一侧的肚子上赫然写着另一行笔法飞扬的字体—— “下个月办婚礼,好吗?” 哪有这样的! 哪有求婚顺便把婚礼安排都“求”掉的!! 这,这也太“得寸进尺”了! “刚刚你要了这个气球”南宫墨在她耳边低低地开口,大掌在她的腰际摩挲着,不要脸地提醒她某个事实,“我刚问过你同意了的” “你!” 跌进了他预设的陷阱,舒沐晚哭笑不得:原来他的那个问题还真不是多此一举!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卖”了 舒沐晚暗自懊恼的时候,南宫墨心里还在得意洋洋,他拥紧了怀中的小女人,唇角始终保持满意地上扬——上次在床上“求婚”的时候,她还“嫌弃”他寒碜 其实,他真的可以不寒碜。 而且,真的可以“一步到位” 下个月底的婚礼,对他来说,已经“拖”得够久了! 因为这场求婚,一切都有了变化。 旋转餐厅的晚餐是吃不成了,因为某人在求婚成功以后,情绪持续亢奋,荷尔蒙高度分泌,在拥着怀中女人吻了又吻却得不到“释放”的时候,终于提出了—— 换一个地方吃饭。 “地方”被换成了就近的包间,就在旋转餐厅的楼下——宽敞的包间内设置有沙发和电视,靠窗的地方则放了一张餐桌,这边的玻璃是设置过的单向玻璃,在这里也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色风光,但是外面的人看包厢却是完全黑暗,看不到里面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个包间更能满足南宫墨此时的需要! 侍者上了菜,开了香槟便恭敬地退出去,还细心地为他们带上了房门。舒沐晚捻起细长的香槟杯,摇晃着里面金黄色的香槟液,举起冲他示意:“干杯!” 女人是感性动物,浪漫的求婚过后,能投入这顿浪漫的晚餐。 但是男人却是“食肉”性动物,在一番苦心规划的求婚之后,想要的绝对不是共进晚餐而已南宫墨的隐忍能力还算是强的,能不动声色地拿起手中的香槟杯,回应着冲她示意了一下。 只是—— 她轻抿一口,他却仰头直接喝光,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灼灼逼人。 微辣的香槟滑入他的喉呛,他抬头看向她,看到那张粉红的小口张张合合地吃东西,只觉得越发口干舌燥!但是,她饿着呢他只能等着! 他微微拽松了颈间的领带,活动了一下双手的指骨,拿起桌面上的刀叉,不动声色地帮她切起牛排来—— “吃这个,切好的。” “谢谢!” 舒沐晚小脸微红着低头吃饭,只觉得他好体贴,而且,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丈夫!这种温暖和幸福的感觉,让今晚的心跳都始终是剧烈的。 而她身前,某位“体贴”的丈夫,墨色的眸中实则闪耀着狼性的光泽,尽量克制自己略有紊乱的呼吸,脑海中只有一个“简单粗暴”的想法—— 先喂饱她!!! 一顿饭,在他焦虑的等待中,舒沐晚终于吃饭。 “我吃不下了”推开他递过来的那一小盘牛肉,舒沐晚歉意地冲他微笑,“你怎么不吃啊?你自己吃吧”他一直这样殷勤地给她切这个送那个的,她实在不好拒绝,但是吃那么多 真的吃不下了! “你吃呀!”她稍稍起身,把盘子送回到他面前,却清楚地看到他的眸光一黯,喉结清晰地上下滚动了一回。 舒沐晚一愣,险些没拿稳手上的盘子。 “到我了。”同一时间,她听到他低哑的回答,大掌接过了她的盘子,却没有吃的想法,转而起身走到了她的那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舒沐晚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僵硬着,她撞上他欲的眸,后知后觉地陡然一惊,连忙站直:“南宫墨,这里是餐厅!!” 她没想到他会想在这里 “不做点什么,我要包间干什么?”他轻笑,长臂一捞便将她按入怀中,俯身吻上她红唇的同时,大掌已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成功地在她腰际探了进去 “南宫墨!” 他要“乱来”的时候,她所有的抗拒便都成了催化剂。 他托住她的臀,在她惊呼的时候抱她起来,走到沙发后面让她坐在了沙发的椅背上:“环着我” “可是这里啊!” 话音未落,他的手陡然一松,舒沐晚的身体本能地往后一仰,差点就这样摔下去她惊呼出声,双腿已紧紧地环在了他的腰际!恨恨地瞪着他! 南宫墨,是想摔死她么? “不环着,会摔下去”他低笑着倾身过来,坏笑着吻上她的耳垂,同时在她耳边低喃。说话的同时,大掌已挑开了她背后的暗扣,绕到身前扣住了那团柔软 “不能在这里!!” “什么不能?” “玻璃那么大,楼上还有观景台” “玻璃是单向的。” “这里是餐厅,服务员随时可能” “我交代过了,他们不会打扰。” 她所有的犹豫,都被他见招拆招,一场推推拒拒的前\戏,还是被他强行做完。他按紧了她的纤腰,重重地将自己顶进去,在那极致的舒服中低喃而出—— “明天一早,我们先把证领了怎么样?” “不好!”舒沐晚委委屈屈地嘟哝,身体被他碰撞得摇摇晃晃,“我说了不在这里的,你都不听” “不在这里?”他佯装若有所思地停了停,像是很好脾气地配合着她,抱着她就要往门口走,“那好,不在这里我们出去,恩?你是要出去是不是?” “不要!!”她哭笑不得,只能重重地咬上他的肩膀,咬上当年留下的那个牙印,却是不一样的两种心情,“南宫墨!你真是无耻起来让人想咬死你!” “现在咬吧”他加重了身下的力道,“用下面。” 正文 178 今晚,就是要玩死你 6000+ “那就咬吧”他已然加重了身下的力道,“用下面” “南宫墨!!” “嘶别生气!放松”生气的时候下面搅得太紧,他也会痛 绵长的夜还在继续,秦欢颜那边确实完全两样的光景睃。‖? “刘子凯,你给我出来!” 从傍晚时分将他从南宫墨的办公室里叫出来,秦欢颜就给过他好脸色。她忍着脚底被刺伤的疼痛一路都走得很快,直至到达电梯口,按下下降按钮,才说了第二句话:“不要再调查南宫墨了!”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刘子凯一脸茫然地追问,“这两个案子有关系,而且很多证据都指向南宫墨,调查他是我正常的工作范围鸺” “够了!”话音未落,秦欢颜突然打断。 她从未如此蛮横甚至无理取闹地和他说过话——“反正不准你再来这里调查!就这样!” 电梯的门“叮咚”一声恰好在此时打开,她径自走进去,刘子凯愣了愣,也连忙往电梯内走,此刻才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蹙眉急急地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刘子凯,退后。”她冷淡地抬头,在他发愣的时候,伸手骤然一推,让他退后几步再度站在电梯之外,然后冷然地别开眼,“别跟着我!你搭别的电梯下去!” “欢颜?”他反射性地想去扒门,却被她一个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眼看着电梯的门在他面前合上,刘子凯懊恼地低咒一声,连忙去按另一部电梯,赶着上去追人——他慌了!他不知道秦欢颜到底出什么事了! 什么案子,什么调查,都被他瞬间丢在脑后 他只知道:他的女人,从未这样过! 楼下的停车场。 刘子凯追下去时,正看到秦欢颜坐上车的背影,主驾驶的门被她“碰”的一声甩上,他喊着“欢颜!欢颜!”地跑过去,却只追上一地的扬尘,看到她绝尘而去的车影 到底是怎么了? 刘子凯在第一时间回身,速度迅敏地跳上自己的吉普车,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还没到正式的下班时间,市中心的道路依旧畅通无阻,秦欢颜的车快速地在行车间穿行,很快就甩了刘子凯一大截。看着数据盘上的时速和前方提示停车的黄灯,刘子凯咬了咬牙,终于全速冲了过去 什么交通规则,都见鬼去吧! 车速越来越快,早就超过了市内规定的马路时速,刘子凯在后面紧追不舍,秦欢颜的车却猛然一拐,上了市区直通郊区的长程高速她到底想干什么!!! 刘子凯蹙眉紧随其后,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则在车前的抽屉里摸索自己的手机,他必须让她停下来!出了什么事,必须让她谈谈! 他的手机置于车抽屉里,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碰过,拿出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一小格的电量,而屏幕上满满的都是未接来电,而且都是来自于她!刘子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一定出事了 顾不得那点微弱的电力,他按住她的号码便急急地拨了出去。 第一个,没接,被挂断。 继续打。 第二个,没接,还是被挂断。 再继续打 终于在某次铃声响起的时候,刘子凯听到“滴”的一声轻响,电话通了!! “欢颜!”刘子凯的面色一喜,连忙出声,“到底是怎么了?你先停车好不好?停车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刘子凯”她的声音冷清而淡漠,放缓了语调,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在问他,“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把手机放在车里了,我整个下午都”此刻所有的解释都是颓然,他听不到她任何的回应和情绪变化,于是话锋一转,连忙承认错误,“我错了!欢颜,是我不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只要她别生气就好。 “那个案子不许再调查南宫墨!他和案子没关系!”良久,对面才传来她的声音。 “为”他反射性地想问,但是想到秦欢颜在气头上,于是便也什么都忍了下去,什么都答应下来,“好好好!我保证再也不调查他了!你先停车,好不好?” “我想吹吹风” “好!那我们先停车,你到我车里来,我带你吹风好不好?”刘子凯小心翼翼地开口哄着,几乎是用恳求的方式在希望她停车。 “不好!”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刘子凯颓然地捏紧了方向盘,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对面却率先传来了她的声音:“刘子凯,你下次能不能别不接我的电话了?” “好好好!”他连忙答应。 “你回去吧”没想到等来的却还是这样的回答,“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开车走走,没事的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对不起先挂了。”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极力在隐忍着,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受伤的脚重重地踩下油门,她骤然加速,直线地飞射出去 手机里发出空洞的忙音,电量键微弱地闪了闪,然后整个手机直接黑了屏。刘子凯心急地要去追,但是——她开的是跑车,他开的是吉普车,怎么可能赶得上她的速度? 秦欢颜!!! 眼看着她的车影消失成一个光点,刘子凯只能靠边停车,眉头紧蹙着,重重地一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刘队!” “刘队?” 车子的内置无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刑警队的队员在对面焦急地叫他,刘子凯只是耸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对方听到他的回应,连忙汇报:“刘队,有情况!勘察坦斯塔夫的死亡现场,有了新发现” 他蹙眉,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停顿了一秒钟后扳转了方向盘:“我马上就来。” “刘队,你在哪儿啊?怎么听着这么没精神?”汇报完了公事,下属们便开始八卦着多嘴几句私事,“不会和嫂子这么早就‘休息’了吧?那真是打扰了啊” “说什么荤话!”刘子凯嗤笑,一边扳转着方向盘,一边颓然地说出来,“我刚惹了她生气,她开车走了” “生气是因为在乎啊!刘队,明儿你买束花赔罪不就得了!” “呵先忙正事吧!” 在高速公路疾驰的某辆车上,秦欢颜早已湿了眼眶。 她知道这样不好,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她忍不住!!整个下午,她都是泡在喷泉池里度过的,这是何等的屈辱?而她最想见的那个人,唯一可以依靠的那个男人,却不接她电话! 刘子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你偏偏就不在? 眼泪无声地从秦欢颜的脸上滑下,她用手去抹,却掉得更多!理智告诉她,这不能怪刘子凯,他毕竟是在工作,没有看到她的电话,可是她真的好想发脾气! 脑袋一团乱,理智被情绪冲击成碎片。 秦欢颜能做的,就是踩下油门,肆意地在这段无人的高速上驰骋 夜色浓郁。 这是从a市能直达c市的长程高速,有一段是临海建设,这条路晚上一般没什么人走,而秦欢颜却在开到临海那一段路时,才发现——她车的油不够了! 前不着c市,后退不到a市,在这种地方,大晚上的她去哪里找加油站? 车子的行驶速度已经慢慢地缓了下来,终于在某个礁石林立的转弯,车子彻底停下来吸了火。对秦欢颜来说,周围似乎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呼啸的风声,只有海浪拍击着礁石的撞击声 是属于的水的声音。 她推门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听着,直到把所有的情绪都调整过来,直到把所有的脾气都隐藏起来,才开始考虑自己的现状——她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叫拖车?叫人送油? 这显然是不实际的!人家都已经下班了! 等天亮?在这荒郊野岭的,而且晚上气温也会越来越冷不安全! 思忖良久,秦欢颜终于转身从身上重新捞起了那只手机,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按下了刘子凯的号码下午的事情不能怪他!她现在不生气了! 只是——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筒中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 秦欢颜颓然地松手,将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拿开,对着那昏暗的夜色和远处林立的礁石,扬唇苦涩而笑:他不是不接她的电话,而是关机了 她不生气。 她只是突然没了力气。 她只是突然从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失望:为什么,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欢颜半倚着车身,目光淡淡地看着夜色发呆。 她不知道这样要站多久,可能就是直接站一夜 直到—— 握在掌心的手机开始震动,她猛地一怔,满怀欣喜地看向屏幕,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归属地却是a市。是谁?又是哪个委托的客户么? 秦欢颜勾了勾唇角,苦涩而笑,然后直接按下了接听键,礼貌而清冷地开口:“您好,我是秦欢颜!您哪位?” 对方没有说话。 “您好!请问您哪位?”以为是这里的信号不好,秦欢颜清了清嗓子,特意加大了音量。 细细的嗤笑从听筒中传过来,秦欢颜本能地蹙了蹙眉,下一刻便听到低沉磁性的男声:“你好。” 唐尧的声音! 他的声音,让秦欢颜瞬间炸毛,她原本颓然斜倚着的身体顿时站直,像是一直刺猬瞬间耸起了全身的刺,警惕而不耐地冲着话筒吼过去:“干什么!!” “啧”唐尧嘘叹了一声,不禁将手机偏离了耳朵几分,顿了顿,依旧用他不急不缓的语气开口,“好好说话,我没兴趣用电话吵架” “有屁快放!”秦欢颜哼了一声,忍着直接挂断他电话的冲动,“你还想玩什么手段,可以一次性说出来!” “说话怎么啧,真难听!”唐尧在对面嘀咕着出声,在秦欢颜气急的时候,不介意火上浇油地问一句,“秦亮的家教一直是这样的吗?怪不得” 言下之意:她没家教! 把她和秦亮都骂过去了。 “等等!”意识到她要挂电话,唐尧抢先一步出声,他一边和她通着话,一边在手边的电脑上飞快地点击着,“秦亮周六生日是吧?在帝国酒店办生日晚宴,是吧?” 秦欢颜果然怔住,停留了一秒钟,她警惕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他会调查得这么清楚? “呵”回应她的,是唐尧长长的一声嗤笑。他充分吊起了秦欢颜的胃口,才慢条斯理地继续出声,语调却是坦然自若,“都是老朋友了,我当然是要去参加了” 秦欢颜的眉头一点点地蹙了起来。 爸爸那一代的友谊,早就走到了尽头唐尧这么做,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还想着,送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好?年纪大的人,是不是一般都比较喜欢字画的?”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然后陡然又话锋一转,“你说,我把我们接吻的照片,做成巨幅画当场送给他好不好?” 像是一个重磅炸弹,他的话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开。 秦欢颜的脸色瞬间退成煞白! 她看过那张“照片”,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但那张照片的确拍得很“暧\昧\缠\绵”她难以想象:如果爸爸看到她和仇人这样,会怎么样? 整个秦家,还有她的爱情,都会被他毁掉! “怎么不说话?”她没有动静,唐尧耐心地等了她几秒,终于还是率先出了声。 秦欢颜只觉得自己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从心里冒出阵阵的寒意,她抖动着薄唇,隔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回应:“唐尧你究竟,想干什么?” “送礼物呀!”他回答得理所应当。 “唐尧!”秦欢颜深吸了口气,“如果真的是想这么送礼毁掉我c毁掉秦家,你大可以周六直接送现在提前打电话给我,你有什么目的?” 对方沉默了一秒,终于清浅地笑了:“你很聪明。” 修长的指节在鼠标上移移滑滑,他终于在某个页面上停住:“有一笔交易,想找你当面谈怎么看到你在郊外?” “不许定位我的位置!” “好,”他潇洒地关掉搜索页面,“我不查你,请你自己在两个小时内赶回来老地方,v21房间等你。” 正文 178 骨子里的东西,忠诚 5000+ 两个小时后。‖。。! 海风飒爽,海边的夜色越发浓郁,昏黄的路灯照射出某辆孤寂的车影,它始终都是这样孤零零c车内黑漆漆地停在近海的拐角处,全无声息 直到,远处明亮的灯光投射过来,来者车速迅敏地直冲向这个方向,最后又“吱”地一声紧急刹车停住。 刹车c熄火c下车 唐尧轻笑着扬了扬唇角,目光扫向隔壁车内的女人:她正襟危坐地坐在主驾驶位,纤细的身影完全隐匿在朦胧的夜色中——两个小时之前,她在电话的最后一刻开了口“我赶不过来”瞑 当时唐尧的动作停了停,下一秒便听到她无助又懊恼地低喃:“我的车没油了” 于是—— 鬼使神差珥! 难以置信! 他竟然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程过来来这种荒郊野外! 俊眉不置可否地蹙了蹙,他嗤笑一声,继而抬脚踱步到她的窗畔,屈起修长的指节在玻璃平面上轻轻叩了叩:“下车!” 他觉得很好奇,同时也觉得挺有趣:明明是他的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明明她才是弱者,她却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坐在车里?这样的清高和傲慢谁教她的? 脚下后退一步,她在下一刻推门下来,脸色不比这寒气的夜暖和。 “把那个照片的底片,包括那个监控仪拍到的录像带都给我!”秦欢颜下了车便直接开口,态度相当不善,语气也是相当恶劣,但是在狠狠瞪向他,目光和他眼底的幽暗相撞时,她又不禁别开脸 不是心虚,而是没有和他对视的勇气! “当然”顿了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是这场交易的弱势方。秦欢颜不由尴尬地低头,连语气也跟着弱了几分,“你有什么条件一切好商量。” “呵。” 头顶传来他的嗤笑,语气浅淡,嗤讽的意味却很明显。 “怎么?”秦欢颜纳闷地看向他,只见唐尧默不作声地退后几步重新靠回自己的车身上,就这样闲闲地倚着车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的条件很简单把衣服脱了!” 晨曦微露,沉睡了一夜的整个城市都开始苏醒。 新一天的晨报已经发行,大家在嚼着豆浆油条赶公车的时候,都在津津乐道媒体报道的一场“低调奢华的求婚典礼”至于事件的男女主角:暂不明。 的确。 在a市的市中心,在整个城市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一夜都悬着大堆的气球,这样的“盛况”想不令人注意都难!好奇的媒体纷纷赶往拍照c询问,但是工作人员的口风很紧,除了透露“求婚现场”之外,就再也不肯说了 纵使如此,这场盛大的浪漫,还是被大肆地报道出来! 至于为什么说“低调奢华”呢——求婚本来所用的气球都是价格低廉之物,就这样漫天的飘好几捆也花不了什么钱,但是要让气球的浮力和重力平衡,正好保持在这个高度背后的高科技计算金额是说不准的! 低调,却也奢华! 在整个城市津津乐道地猜想求婚主角时,舒沐晚和南宫墨也刚刚起床。 昨晚他们回家很晚,将近十二点才从餐厅的包厢里出来,南宫墨一身的神清气爽c器宇轩昂,舒沐晚却是前所未有的扭捏,又是拉裙子又是拽外套把能遮的凌乱都尽量遮了起来! 结果到了家洗澡,他又在浴室要了一遍,累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妈咪!”venki光脚站在走廊上,小小的手拍打着主卧的门扉,“你起来了没有?” 房门敲了三下便被拉开,南宫墨站在门口,看到他赤着脚的模样不由蹙了蹙眉,大掌索性顺势一拽将他提了起来:“什么事?” “爸爸!”小家伙的嘴一下子甜起来了,小手抓着南宫墨的胳膊,澄澈的眸中浓浓的尽是期待,“管家叔叔去大购物了,他说今晚要好多菜庆祝” “恩。”舒沐晚从后面结果他小小的身子,索性将他放到了大床上,用被子暖和了他光着的一双小脚,“你有没有跟他说你想吃什么?” 父亲与母亲的区别就在于——看到你赤着脚,父亲直接把你“拎起来”,母亲则是把你“安顿下来”。 同样之处就是,父母都爱你。 “不是!”venki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双臂搂上舒沐晚的脖子,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像极了小狐狸,“我听说,你和爸爸今天去领证,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舒沐晚大方地承认下来,再看一眼南宫墨——他正站在大镜子前打领带,听到她的话,唇角微扬。 “哦!了解!”小家伙骤然欢呼出声,同时从床上跳下来,又是一阵说风就是雨的往门外冲,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重新冲回舒沐晚的前面抱了抱她的脖子—— “恭喜妈咪!” 然后又冲到南宫墨旁边抱了抱他的大腿—— “恭喜爸爸!” 最后又是一阵小旋风似的冲了出去 舒沐晚哭笑不得,只能在他身后大喊着嘱咐:“venki!鞋子”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民政局。 误打误撞,却恰逢“黄道吉日”!今天登记结婚的人不少,舒沐晚和南宫墨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有好几对正在排队的情侣——省略一切的繁文缛节,省去一切的绿色通道,他们像是普通人一样,牵着手,拿了表排队! “好巧哦,我们同一天登记结婚!”他们刚坐下,邻座的一个小姑娘便凑上来,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和善意,递过来两包糖,“请你们吃喜糖!这是我们家的习俗,领证要一路发糖的” “谢谢!”舒沐晚微笑着接过:原来要一路发糖的?完了!她连喜糖都没准备过 几句话下来,邻座的小姑娘就自来熟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她好奇地凑过来八卦,目光在她和南宫墨之间转来转去,“你老公很帅啊你们是谁先追的谁啊?” 舒沐晚被她问得一愣。 ‘什么认识的?’ 她要从哪个时间开始算“认识”? ‘谁先追的谁?’ 这个问题她更要怎么回答? “时间太长,记不清了”舒沐晚哑然失笑,只能含糊着回答过去。 而坐在小姑娘旁边的青年男子,已经拽了她过去,献宝地把脸凑过去:“你看你看!更帅的老公在这里!这么帅还死心塌地追了三年老婆” “去你的!”小姑娘笑着打过去,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舒沐晚正暗自觉得好笑,他的手却从身侧伸过来,掌心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从身后把她整个人都拉入怀中,将头埋在他的箭头她的周身,便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 “怎么了?” “我们认识四年,我追了你五年”他在她耳边开口,嗓音低柔而魅惑地传入她的耳朵,细碎温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痒痒的,也让她有些心醉 他是在代她回答刚刚的问题么? 只是等等!! 这账是怎么算的? “怎么算五年?”她不依不饶地回身过去,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认识才四年而且你四年前,你明明对我这么差!那么暴力又恶劣!!” 四年前那一晚的“认识”,她从来不提。 她一直认为,再提起来,她会哭的 没想到在今天,她却以这样抱怨的方式,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流利,流利得让她自己都有些怔然,原来这些真的都过去了! 所有的不好,都已经释然。 他们相爱,所以那晚便成为了无关紧要 “五年!”南宫墨坚持,商人的本性和狡诈暴露无疑,“追你要把他的那段时间也算进去!” “而我”在她发愣之际,他顿了顿重新开口,“四年前我就考虑过是不是该把你送走?后来,当你再次回国的时候,我就不打算放你走了” 一句情话,舒沐晚脸红到了耳根。 好在,婚姻登记处,本来就是个“说情话”的地方,旁边的似乎还呢喃着更肉麻的句子 “那你说!”舒沐晚笑着打趣他,“四年前不送我出国,是打算怎样?”像是对别人一样,逼她“自我了断”?还是帮她一把,直接把她了断? 好像都很血腥! “沐晚”他叫出她的名字,手掌无声地握紧了她的小手,在她耳边只留下一句无可奈何的喟叹,“我太骄傲” 是啊,他太骄傲! 所以,他不敢,也不会把她留下! 但是从四年前的某一刻开始,从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某个细节开始,他的整个人都开始沦陷,只是他的骄傲容不得他停手,容不得他做出理智以外的事情! 否则—— 视她为“南宫辰”的东西。 羞辱她的方式有千百种,可以羞辱她的人有无数个,何以要他自己来? 杀了她的手段也是无数,为何最终选择把她送离开? 又为何这四年间不碰任何女人? 南宫辰从不“乱来”,如果他想和南宫辰泾渭分明,那么他有充分的理由,充分的权财去放纵c去玩女人但是,他没有,四年来,他从来没有。 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忠诚。 他的话没有明说,反倒是让舒沐晚更加觉得意味深远,感慨颇深。 她翻转了手背,无声地回握住他,就这样静静地十指相扣——有些事情不必要想明白,她只需要知道,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的心都是她的。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在旋转餐厅楼上的观景台那边,有一场很浪漫的求婚!”旁边的情侣讲够了情话,那个小姑娘又八卦着凑过来,眼睛闪闪发亮,“好浪漫!我看到报纸上拍的照片了!不知道昨晚上谁求的” 舒沐晚和南宫墨相视一笑,没有点破。 “我是我们公司聚餐,大伙儿吃得高兴的时候,这个死鬼!死命地把戒指往我手上套,就算成了!”推了一把旁边的准老公,小姑娘又把目光移向了舒沐晚的手上,“哇,你的戒指好大颗!快讲讲,你老公怎么求的?肯定是红酒香槟玫瑰吧?快说点土豪的方式让我体会一下下” “恩”舒沐晚回头看了南宫墨一眼,又重新转回脸来,斟酌着用词,“他放了点气球” “恩?!啊?莫非”小姑娘眸光一亮,震惊得顿时捂住嘴巴,几秒钟后才大声感叹,“我不会这么巧遇到主角了吧?!你们莫非你们” “妈咪!”一道清脆的呼声从门口传来,venki的小身子一下子扑入了舒沐晚怀中。 有个孩子!! 喊着妈咪!!! 全场震惊!!!! 于是对面那个满脸欣喜的小姑娘,瞬间一呆,舌头打结了一下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一句—— “你们是二婚?” 【ps:秦欢颜和唐尧的故事在正文中到此结束,后续会有番外详写~接下来我会一口气把正文写完!暂时估计是在七十万字左后哈~】 正文 179 夜店小王子 二婚?! 小姑娘清脆爽朗的一个词,引来了全场的围观,那些原本排队的c填表的c甚至窗口内的工作人员目光一致地朝这个方向张望:这么年轻的二婚哟! “不不是啊”舒沐晚干巴巴地开口,明显感觉到南宫墨的气场已经冷了下来。。 “才不是!”稚嫩的嗓音从舒沐晚身前传来,venki仰头一脸得意地回答,拉着舒沐晚的手,炫耀似的向全场宣告,“我爸爸和妈咪是初婚!” 初婚?瞑! 好清醒脱俗的一个词! 让“内容”听起来反而扑朔迷离 “那这个孩子”那个小姑娘脸色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venki还想再问,恰好窗口叫到他们的号,她男朋友一把将她拉走,才掐断了这场尴尬珥。 “你怎么来了?”待众人的目光移开,舒沐晚才摸了摸venki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询问。 今天登记,特意没带着他一起来,没想到他还是跟来了! “jack叔叔送我来的,他的车还停在马路对面等着!”venki扬起小脸,目光在舒沐晚和南宫墨之间流连,“他说等你们登记完了,要一起去庆祝!” “庆祝?” 舒沐晚纳闷地蹙了蹙眉:现在才上午,jack会安排了什么样的庆祝? 南宫墨却是唇角微扬,目光淡淡地从门口扫出去,捕捉到了停在马路对面的车影,然后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说怎么庆祝?” “有啊!”venki扬起身子,当场就把jack出卖了,“他说妈咪快要嫁人了,要给她办单身party!” 领证的过程简单粗暴—— 手拿印章的工作人员快速地在印泥和纸张之间敲来敲去,一阵利落的手起刀落之后,把两张表格退还过来:“是自愿的吗?自愿的签字,拍照” 很快,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出炉。 这样一套快速地流程走下来,舒沐晚其实有些懵,她茫然地跟着拍照跟着签字,直到工作人员将那本结婚证交给她时,她才恍然有一种结了婚的真实感 她和南宫墨结婚了! 看着证书上他们相依相偎的照片,舒沐晚的鼻子有些发酸,很想用一个词形容他们这一路,很想用一个词形容他们的此刻——是尘埃落定!对,就是尘埃落定! 不管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他们的未来,在此刻尘埃落定! “一人一份!”舒沐晚将其中的一份递给南宫墨,想着贴在墙上的提示语,故意挪揄着提醒他,“收好了,万一离婚还要用的” 南宫墨轻嗤,直接把两份都丢给她包管,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我用不着。” 是轻描淡写,也是一语双关。 离婚? 他用不着! 她也想都别想! “走吧”舒沐晚不由笑出了声,她收好两本结婚证,牵住了venki的手,“我们出去,jack还在等我们!” 站在民政局对面的马路上,jack看着这一家三口走出来,不禁觉得有些炫然—— venki走在中间,她和南宫墨一左一右,安逸而幸福的三口之家很有一种摄影界中的说法“一刻成永恒”!和谐地他都不好意思叫住他们去参加单身派对! 他们在马路的对面停下说了几句—— “你真不去?” “晚点再来接你。”南宫墨淡然一笑,弯腰拍了拍venki的肩膀,“你负责保护妈咪!” “遵命长官!”被光荣委任,venki当即立正敬礼,拉着舒沐晚就往jack的方向走,嘴里还煞有介事地高喊着,“舒女士请跟我走!我是您的特级保镖!” “少得瑟!看好路” “” 看着他们母子过马路,南宫墨始终都是不动声色,视线最后才状似无意地瞟向对面,朝着jack望了一眼,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单身派对?敢在他手里抢人去玩单身派对? “嗨!”jack当然接收不到南宫墨的警告,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舒沐晚和venki,扬手贱贱地和她们打招呼,“已婚妇女!已婚妇女的儿子!你们终于来啦?” “久等了,未婚变态。” 所谓的单身派对,订在市中心的某个ktv里。 这里是ktv和夜场一体化设计,包厢里面唱歌,走廊的尽头就是舞池c吧台本该热闹非凡的场地,可惜现在是上午,这里都没什么客人! 来参加的自然都是舒沐晚在美国的那些同事,因为上次jack的那场秀,还有不少的同事依旧留在国内,大家都是趁着出国之前,给舒沐晚好好庆祝!大多都是外国人,思想开放也玩得开,纵使是上午,包厢里的气氛也很快被吵得火热 “把地方订在这里好吗?”看着四周昏暗又绚丽的灯光,舒沐晚有些不放心,“我还带着venki呢,带孩子来这种地方影响不太好吧?”他还那么小 “诺,你看他玩得多好!”jack随意地往角落指了指,那边,venki正和她的几个同时打桥牌——小家伙眉头紧锁,高智商的游戏在小脑袋里运筹帷幄,玩得别提有多专注了! 一般“玩”都分两派:一种是“冷静派”,打打牌,喝喝酒,发泄的是自己多余的智商;一种是“活力派”,唱唱歌,跳跳舞,发泄的是自己多余的精力。 很显然,这个小家伙是冷静派! “这小怪物以后一定能培养成夜店小王子!”看着venki的气场,jack随意地哼了哼,随即目光转向舒沐晚,又多了一丝嫌弃,“倒是你,你这样好吗?” “我怎么了?” “在ktv里吃油条”jack的目光越发嫌弃,拿自己手上的酒瓶碰了碰她的油条袋子,“你是打算有人找你干油条吗?” “我早饭没吃饱!”舒沐晚反驳,“再说,我们家未来的‘夜店小王子’在这里,我要看着他” “啧啧啧!”jack摇头惋惜着,别有深意地补充,“这回你可逃不了!大家都是有备而来” 正文 181 他一向这么玩人 大家当然都是有备而来! 难得以“单身派对”为由的聚会,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本次的主角?大家吵活络了气氛,自然就拿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朝舒沐晚围了上来 “舒,恭喜恭喜!” “没想到你没嫁到美国,以后见你可就难了” “我们还以为你会和jack结婚呢!瞑” 说了一通玩笑话,聚会的重头戏就来了——先是围在一起喝酒,然后又是谁“无意中”提了一句玩真心话大冒险,得到了一致的相应!这种土得掉渣的游戏,不得不说很有“玩”点的! “第一轮,大冒险!”情绪高昂的金发女人率先开局,把一个绿色的酒瓶横倒在桌子中央,“谁耍赖的话就喝整瓶伏特加!” “噔!瑾” 瓶身发出一声清脆的细响后开始旋转,舒沐晚的心也在同时“咯噔”了一下——她后悔了!她突然想起来,在场哪个不是夜店的金腰带?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么? 摆明了冲她来的啊! “当!” 又是一声轻响,瓶身停住,瓶口果然是对准她的。。?舒沐晚懊恼地垂下头,旁边那群货已经开始起哄,高喊着,非要逼着舒沐晚把结婚证拿出来 “只要看结婚证就行了?”舒沐晚神色一喜连忙“交货”,还没来得及感叹这群同事的“宅心仁厚”,便被快速打断—— “哪有这么简单!”金发美女将结婚证往她手里一塞,直接绕到她的身后将她拽起来,一个劲地往门外推,“拿着这本证书,对出去碰到的第一个男人说‘我结婚了,能亲你一下吗?’然后亲一下走回来” “啊?!” 完全是挑战三观啊! “快去快去!”金发美女玩上了瘾,不顾一切地将她往外面推,连同jack在内的那群同事则在后面起哄,“不去就喝整瓶伏特加啊!加油啊!” 直接c利落舒沐晚被推到门外,完全窘了! 她不是没玩过这样的游戏,但从来没被这样整过,之前最多的也就是“拍一下陌生人”之类的级别,哪有这样让她去亲第一个遇到的男人的? 望着手上那本红艳艳的结婚证书,舒沐晚真心头痛了 上午,还没到“城市狂欢”的时间,狭长的走道上空无一人,舒沐晚自然是碰不到任何人的。 不理会远远偷看着她的同事,她往侧墙上一靠,索性想等一会儿再进去——直接说碰不到人,这样也算通关了吧?可就在这时,通道里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 不会吧? 舒沐晚不由一怔,反射性地后退两步,偷偷去看远远跟着的两个同事。她当然不会无聊到真的去亲一个陌生人,但是如何耍赖才能耍得不那么明显呢? 两难之际,走廊中的人已走近。 当她抬眼看清楚来人时,突然就放松了亲!她一定亲! “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南宫墨蹙了蹙眉,目光在她手里的那本结婚证上停留了两秒,“这又是干嘛?” “我和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你怎么来了?” 他能不来么? 当他知道jack把单身派对订在这种“少儿不宜”的地方,作为丈夫的他怎么可能坐得住?怎么可能不来? 南宫墨淡然一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问题,轻而易举地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是大冒险?冒险什么?” “让我出来告诉第一个遇见的男人,我结婚了,然后再亲他一下”舒沐晚尴尬地挠了挠头,“平时都没这种大胆的要求,今天今天幸好遇到你了!” 她突然垫脚,在南宫墨侧脸上印上一吻。 像是蜻蜓点水般的偷吻,一沾及止,她快速地退开,却被南宫墨扣住手腕,再度拉近。他勾了勾唇角,眼角的余光已然捕捉到了远远偷\看这边的人影,暗沉的眸中带着一分幽邃的笑意:“既然要看,就让他们看个够好了” 然后,他俯身主动地吻了上来。 大掌顺势扣住她的后脑,他碾上她的红唇,舌头细腻而温柔地撬开她的唇齿,让自己的清冽一点点侵袭而入他很想吻她!从领证的时候起,就隐忍到了现在! 只是,吻得越是细腻,越是沉醉,他心里对围观者的那点“小阴暗”就越是扩张—— 大冒险?恩? 让他老婆去亲陌生男人?恩? 都给我记住了! 而此刻的包厢内,早已炸开了锅—— “我靠!舒玩得太大了!” “舌吻!!法式深吻!!!” “甘拜下风啊!太大胆太香艳了!” 几声狼嚎一般的通知后,几乎大半个包厢的人都冲出去,争先恐后地围观火辣场面,就连被灌了大半瓶伏特加的jack也挣扎着爬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外冲,同时在心里用他学了没几句的中文爆粗口—— ‘卧槽不是吧?舌吻?!舒沐晚你那么拽,你家老公知道吗?’ 走廊上的两位还在旁若无人地拥吻,远远围观的人群已经看得集体兴奋,甚至有大胆地朝他们吹口哨的,jack好奇地扒拉着人群往前面挤,当挤到最前面的时候,当场震惊! 然后下一秒,他恍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脊背发凉 他环视着周围大声叫好的人,默默为他们捏了把冷汗——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那就是人家老公好吗?还这样兴奋地怂恿人家“出\轨”,你们斗得过南宫墨那种“阴沉沉”的人么? 长长地一吻结束,南宫墨才恋恋不舍地收手。 他侧头,意味不明地朝人群望了一眼,抬手不动声色的拭去她唇角的水泽,然后坦然提议:“我们一起去打个招呼?” 知道了南宫墨的身份,在场的人顿时怂了一大半—— 刚刚人家夫妻接吻,他们却还在边上瞎起哄了许久真的是好尴尬好尴尬!特别是其中还有几个和南宫财团有业务上往来的,现在更是默默地往后退散 “玩什么?”南宫墨却是一脸大方地走进去,踱到venki旁边摸了摸他还在沉思专心杀敌的小脑袋,然后转身在大桌子旁坐下,将舒沐晚拉入怀中,招呼大家,“真心话大冒险?加我一个,一起来啊!” 黑眸中笑意点点,这是他坑人前的招牌笑容 正文 182 任由她折腾的耐心 5000+ “一起玩?” 夜店金腰带们迟疑了一秒,下一刻立马又是满血复活,摩拳擦掌——尼玛是你自己要跟我们玩的啊!尼玛酒桌上无父子啊!尼玛今儿个灌醉了你就一笔勾销了啊! 于是抱着种种“扭曲”的心态,一张桌子再度被挤满。〔。!! 舒沐晚看着旁边那一瓶瓶清亮的伏特加,心里委实担忧:南宫墨会玩这个吗?他万一输了,得喝多少酒,或者得被她的那些同事们整成什么样啊 “墨少,这局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金腰带一号把酒瓶递过来,眼底扬着轻敌的得意,“来!第一局让你!瞑” “不太熟悉这个”南宫墨谦虚地接过空瓶,如外行一般晃了晃瓶身,然后把瓶子横压在了桌面上,“要不玩个简单点的,瓶口对的那位喝酒,瓶底对的那位继续转瓶怎么样?” 这个新规则,果然简单粗暴! “好啊!”越是简单的规则,金腰带们越是兴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应——大家都是这种游戏玩惯了的人!只要瓶子轮到他们手上,还怕瓶口对不到南宫墨珥? 转瓶子,太好控制了! 完全小意思! 今晚还怕喝不倒南宫墨?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想要扳倒南宫墨,有一个前提是他们必须先得到“转瓶权”! 第一轮—— “真巧”瓶口正对南宫墨对面的那个,他故作诧异地感叹了一声,微微一笑,“请吧。” 第二轮—— 完全是第一轮的重复! 然后每轮都是一样 坐在南宫墨对面的那位金腰带终于被灌吐了!他摇摇晃晃地指着瓶身,满脸都是不甘心,说话却已经开始大舌头:“这这不可能!怎么回回都是我喝!” 还想欺负南宫墨“新人”,看起来这家伙的本事不在他们之下啊 呕! 受不了了!他要去吐了 “下一位呢?”指了指对面的空位,南宫墨淡然自若地询问,“还继续么?” 众人怂了! 谁坐在他对面绝对是被灌死的节奏啊 于是某位金腰带弱弱地提议:“墨少,骰子玩不?” “好啊”他不动声色地推开空酒瓶,来者不拒 玩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各类“游戏”,南宫墨给他们的结局都是一通绝杀,把那些人引以为豪的技艺全部杀了下去,几乎把每个人都灌到吐为止而他自己,滴酒未沾。 “不玩了!不玩了”除了那几个喝趴下的,另外几个迷迷糊糊的都摇手投降,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几句,也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玩不过你” 一室狼藉,像是一片战场,他以最后唯一的胜利者傲然而立。 “你很会玩这个?”舒沐晚纳闷地朝他看了两眼,又狐疑地多瞪了他两眼——这些娱乐游戏可都属于夜场啊!她不擅长是因为她不在这种地方玩,他那么擅长,莫非 “不会。”南宫墨据实以告,随意地拿了个空瓶在桌上一转,“但是转这个的原理,和转笔应该是一样的!至于其他的,我在澳门赌场玩过几次,骰子算简单的” 简单概括,脑子好用的人,放在哪方面都很好用。 “走了!”他率先站起,捞起了还坐在沙发上的她,眼底已是得意,嘴上却还不忘阴测测地加上一句,“下次,他们总不该再随意找你玩大冒险了” 舒沐晚失笑,终于明白过来! 南宫墨啊南宫墨 原来刚刚那么久,他都是在报复! 是么? 南宫墨拉着她走到角落的那张小桌子旁,那边venki还坐着和几个人打桥牌——venki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牌和自己的牌,似乎还在计算;而旁边那几个,纷纷脸色通红,急得额头冒汗 他们是有苦说不出! 尼玛谁来解释一下:这个小孩真的只有四岁吗?他真的真的没有开外挂吗? 上帝啊!谁来安慰他们一下,即将输给一个四岁的小孩不会是件丢人的事 “叔叔,你们怎么不动了?”venki等了半晌,依旧不见旁边的人有任何动静,于是纳闷地抬头催促,却看到一张张着急焦虑的脸,“怎么了?” “我们” “好了!”只需一眼,南宫墨就轻松地看出了战局,他摸了摸venki的小脑袋,“我和你妈咪要回家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要!”他瞬间就牌局中清醒,毫不留恋地扔下既定的胜局,转而牵住了舒沐晚和南宫墨的手,“我要走你们中间!我们回家吧今天吃什么?” 至于被遗留在原地输掉的人,则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是这场所谓的“单身派对”,在极度惨烈的状态下结局。派对的主角毫无影响,配角们却全军覆没这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派对后来在圈子里被传得很开! 当然,南宫墨父子绝杀现场的事迹,同样在圈子里被传得出神入化 又过了几天。 田甜因为“不雅视频”事件处于拘留之中,她这几天情绪持续低落,也没有“招供”任何毒\品源和其他吸\毒者!她沉默地抗议,坚持那是一场被陷害的视频,她在画面里和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都是被强迫的 “田甜,田甜宝贝?”南宫倾心急火燎地赶过去,抓着田甜的双手细细查看,“他们跟我说你今天不舒服,哪儿不舒服啊?来跟妈咪说!妈咪给你请医生进来!” 这种拘留所里,能有什么好医生? “妈咪!”田甜目光呆愣地转过头来,看清楚是南宫倾时,眼眶一红猛地扑入她的怀里,“我好冷好冷!好难受!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冷?”南宫倾一愣,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批,却听到田甜更严重的哭诉—— “我感觉身上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妈咪你帮我看看它们好像在我的骨头里爬”她哭着把自己的胳膊撩起来,上面都是交错的红痕,无疑都是她自己挠出来的,很多都已经挠出了血 “你”南宫倾又心疼又无助,迟疑了两秒,终于把心一横,直接拽着女儿站起来,“走!妈咪带你去医院!妈咪请美国的专家过来给你看!” “等等!”刚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看守便拦住了她们,丢下同样毫无情感的一句话,“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我女儿病了!!” “她这是在过渡期”看守睥睨了她们一眼,看着田甜的目光不禁多了分轻蔑,“吸\毒的人在这里关几天,能不犯瘾么?等着,我去叫人!” “你!”南宫倾怒急,但是人在屋下,又不得不低头。 她坚信,自己的女儿是被陷害的! 人很快就被叫了过来! 却不是南宫倾想象中的医生c护士c护理员,而是几个拿着绳子的粗壮警员。他们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推开南宫倾,然后直接把田甜捆了起来,看他们熟练的样子,根本不是第一捆人 “你们干什么?这是限制人身自由!这是非法的!”南宫倾愤怒地想要去抢绳子,可她哪里是这些男人的对手?直接被推开到一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绑起来! “啊!” “放开我!!” 得不到发泄,身体也越来越难受地田甜开始肆意尖叫,整个人在床上翻滚起来,绳子却怎么都不松。看着旁边的警员,她的脑海里完全混沌了,甚至忘了南宫倾在场,便直接恳求起来—— “给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我什么都愿意!” “只要救救我,随便你们怎么上都可以就算让我用嘴给你们”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田甜卑微而赤\裸的恳求,南宫倾站在一边,浑身都在颤抖,连手掌打麻了也毫无所觉!她怎么能容忍女儿说出这种毫无廉耻的话来? “求求你们” “啪!” 又是一巴掌。 就这样持续着恶性循环,只要田甜说出露骨的词,南宫倾就哭着给她一巴掌,直到把她的半张脸都扇肿了,看守所的人才看不过去,叫来附近的医生给她打镇定剂c抽血化验 按照程序来:至少要等她血液中毒素的含量减少了,她才有被保释的机会! 南宫倾就在旁边等着,全程没有说个一句话,直到一个让她更震惊的爆炸性新闻传过来—— “根据血液化验的结果田甜小姐,怀孕了!” 田甜在经历一番闹腾后终于安静下来,她侧躺在床上,发梢中尽是一片汗湿。 南宫倾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拳头紧了又紧,脑海中还在不停回旋着那个化验结果“田甜怀孕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什么破事都集合在一起了! 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傻了吧唧地问:“这个孩子是谁的?” 那段视频她也知道——这么多男人,谁t分得清楚孩子是谁的! 隐忍了许久,她能问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个事情,到底是谁指使人对你做的?” 田甜迷迷糊糊地睁着眼,听到她的这个问题,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可怕了!她不敢说!那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一点都不讲道理,像是突然出现的魔鬼,就这样把她推入了地狱 “你说话呀!” 田甜无声地掉眼泪,摇了摇头没开口。 南宫倾一下子就怒了:“是南宫墨对不对?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等着!我这就跟他拼了!” 说话的同时,她猛地站起了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踢翻了旁边的椅子,但她却浑然不觉得脚痛,直接冲动地往门外冲她是真的气疯了! “妈咪!”田甜怔了两秒钟,才猛然叫出来,可房间里哪还有南宫倾的身影? 今天是周六,原本定好了去参加秦亮的生日宴,宴会定在晚上,所以他们睡够了才起身准备,也不迟。 正午刚过,venki还趴在地毯上看书,而舒沐晚则在旁边为南宫墨搭配领带——他平时习惯了严肃淡漠,今天参加热闹的生日宴,应该改改了吧?比如换条亮色的领带? “我去衣帽间拿条其他颜色的”搭配了几条灰的绿的都不满意,舒沐晚摇了摇头,决定去换颜色。 “听你的。”南宫墨耐心极好,站着当模特,任由她折腾。 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人操心你的衣着,其实是件幸福的事 舒沐晚转身离开,他的电话就在下一秒响了起来。 “喂?”他不动声色地接起,却在听到对方的汇报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但是表面上,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了下去,只是静静地听对方说完,淡然地嘱咐,“不要慌张我马上过来!” 正文 183 正文结局倒计时1 6000+ “南宫墨,你说红色的和金色的怎么样?”舒沐晚从衣帽间出来,双手各拿了条亮眼的领带,却正好看到他脸色微沉地挂断了电话,抬脚往外走。∑~ 她的脸色不禁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怎么了?” “公司有点事情。”南宫墨回答,细节的部分一语带过,笑了笑安抚她,“我去处理,很快回来!你先带venki去秦亮的晚宴。” 摆了摆手,不等舒沐晚回应,他已捞起车钥匙出了门! “诶?瞑” 到底什么事? 竟走得那么急! 玺 南宫集团。 主楼的地下一层是地下停车场,覆盖面很广,虽说今天是周六,也零零碎碎地停了不少车子。这个地下停车场在南宫集团成立之初就有,地下室的建设略显陈旧,角落里还有地下天然气通过的管道 这里平时的防火措施就做得比较严格! 所以,当警卫发现一辆装着大桶汽油的面包车横闯而入时,第一时间便向上报告,最后再由上级通知南宫墨。那辆危险的面包车明显是来意不善,但是没人敢贸然报警,因为—— 开车的人是南宫倾! “叫南宫墨出来!”南宫倾还带了个不知哪里雇佣的混混,挥舞着个点火的啤酒瓶恐吓警卫,“谁都不准过来!南宫墨呢?不想我把南宫集团炸了,就给我出来!” 只要她在这里一点火,这辆满载汽油的面包车就会爆炸,然后停在周围的车辆也会相继爆炸,最后引燃地下天然气管道后果不堪设想!! “冷静!冷静!”警卫的脑门上都已经渗了汗,且不说连环爆炸带来的威力有多大,单说南宫倾点火,他肯定是第一拨被炸没的,“墨少说他就在路上就在路上” “叫他来啊!” “叫他给我出来!” “” 南宫倾形同疯妇,一声声地持续重复着,叫得警卫们一步步后退,但当南宫墨真人赶来时,她反而已先喊哑了嗓子。 “墨少来了!” “墨少墨少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些忐忑提防着她的警卫们像是猛然松了口气,连忙自发地让开一条路来,把主战场让给南宫墨,也让南宫倾能正面和他对话—— “南宫墨”南宫倾的嘴唇抖动着,沙哑而愤恨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看着他从入口走入,看着他从一片空旷的光明中走入人群,再走到人前这个被她不屑,被她唾弃了多年的“弟弟”,不管何时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也是最让她不爽的存在! 他停脚,颀长的身形在她身前站定,面色冷淡地扫过她和她旁边拿火源的混混:“找我什么事?” 这就是南宫墨的魄力! 瞬间反被动为主动的扭转力—— 纵使被人用火源威胁着,纵使被人声嘶力竭地威胁着,他依旧能岿然不动,有着操控全局的威慑力!他像是与生俱来的王者,而南宫倾完全是无理取闹的泼妇! “我女儿我女儿怀孕了!!”南宫倾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她猛然尖叫出声,抢过混混手上的火瓶就朝南宫墨扔了过去,“你去死吧!” 南宫墨的眉心一紧,猛地侧身避开—— “乒!” 一声脆响,瓶身在空地上炸开,凭空生起一团火焰,好在没有助燃物,立马被警员们七手八脚踩灭。 “是你干的!是你找人干的对不对!!”旁边的混混刚点燃下一个瓶子,又被冲动的南宫倾抢了过去,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作势又要往南宫墨身上砸,却被混混拉住—— “搞什么?不是说了按计划来的吗?老子可不是陪你来送死的!” “你!”南宫倾愤然地横了他一眼,理智却也稍稍回笼,她深吸了口气,重新转向南宫墨,“让你的人都出去!你一个人留下!我只和你一个人谈!” “这”警员们面面相觑:放墨少一个人和这个疯女人还有一堆汽油一起?! “出去吧!”南宫墨却随意地挥手,无声地示意他们准备好灭火装置,同时不动声色地遣退了所有人员,嗤笑着看向南宫倾,“你女儿怀孕,关我什么事?我再说一次那件事情和我无关!”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就不是! 他南宫墨,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呵”南宫倾低低地笑了,所有的恐惧c忐忑,再无尽的凄楚情绪酝酿下,全部转化成了同归于尽的决绝,“我女儿身败名裂了!她的未来毁了你知道吗?” 南宫墨依旧面无表情:田甜的未来他没兴趣! “差不多行了”旁边的混混拽了她一把,低声提醒着,“吼他几句就把条件先提了吧”他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他帮着南宫倾来“震场面”,狠狠地敲诈南宫墨一笔,然后再五五分成的! “滚开!”南宫倾想也没想大声吼过去,“点火!” “点火有什么用,你先把条件说了不就”混混嘀嘀咕咕地抱怨,手上刚拿上新的点火酒瓶,就被南宫倾抢了过去,这次她没有犹豫,狠狠地砸向入口处的那辆车—— “轰!” 一声巨响,酒瓶砸破了车窗玻璃,碎裂的火花当场让车内燃起熊熊大火,浓烟顿时弥漫开来,而这辆车也会随时爆炸! “你!你疯了!”混混愣了一秒钟,突然大叫出来,再也不管南宫倾这个疯女人,抬脚就往唯一的出口处冲——万一再晚一点,那辆车在门口爆炸了,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可是—— “轰!” 又是一声爆裂的巨响,那辆着火的车身在混混经过的那一秒轰然炸开,只见一道人影被当场炸得飞回来,重新倒在南宫墨和南宫倾的脚边——只是他已不再是那个意气轩昂的混混,而是头发和皮肤都焦黑的昏迷者! “这就是你的目的?”南宫墨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嗤笑着审视南宫倾,“和我同归于尽?” 真没想到! 南宫倾竟然也有不怕死的时候 “我的田甜我的田甜实在太可怜了”南宫倾呜咽着,一口咬定了视频事件就是南宫墨所为,抓着点火的酒瓶开始在地下室里肆意地扔他,追他 是的,她走投无路,只有同归于尽! 她相信只有南宫墨死了,田甜才有可能被“平反”,她的未来才会有新的可能! 而她自己气疯了! 出席秦亮的生日晚宴,舒沐晚开车,而venki则被安顿在了副驾驶座上。 后座上,还放着她为南宫墨准备的两条亮色系领带 “venki?”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舒沐晚侧过头问他,“你觉得,妈咪挑的那两条领带,哪个颜色好看一点?”好歹也是个男人,男人的眼光应该差不多的! “这个!”venki不理会,反而献宝似的提了提自己脖子上的领结,“我的这个好看!” 他穿着一身小西装,白底黑衣又加上了个小格子的领结,帅气萌宠的小绅士形象,venki自己都对镜子陶醉了良久,有机会自然是要“炫”一下的 “你爸爸又不打领结”舒沐晚不由失笑,任由小家伙自我感觉良好地在一旁陶醉,而她则顺势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路上有点堵,正好听听歌。 “本市今日午后发生一起火灾位于南宫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内的爆炸还在继续,消防人员暂时无法靠近,据现场人员口述,还有高层人员被困在停车场内” 什么?! 这则新闻让舒沐晚的脊背一凉,猛然踩下了刹车。 ‘公司有点事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回来’南宫墨所谓的“有点事”,莫非就是指这个吗?里面还有高层人员被困?星期六哪来什么上班的高层!莫非 她的脸色惨白一片,根本不敢往下细想! 慌乱地掏出手机,她指尖微颤地拨出南宫墨的号码—— 无法接通! 怎么会这样? 她又快速地拨出翌雷的号码,这次电话通了,对面一片嘈杂混乱,翌雷像是在人群中挣扎了好久,才走到旁边分辨出她的声音,但语气依旧是急促的:“墨少还在里面!” 这辈子,舒沐晚第一次将交通规则忽略得这么彻底! 油门被踩到最低,车速被加到最大,她的车在市中心拥挤的车流中敏捷地穿梭,路上甚至好几次碰到了防护栏,车身不知道几次被刮伤,她也丝毫无所觉,直到抵达南宫集团! 停车场的入口c包括周围的一片空地上都围满了人,红色的消防车警鸣闪耀,供水的皮管拖在了空地上,可停车场的入口还在向外喷涌着滚滚黑色的浓烟 像是一张死亡的口,正在进行一项残忍的吞噬。 “轰!”又是一声巨响从里面传来,冒出的浓烟似乎更浓密了一些,站在翌雷旁边的警卫面色凝重,手里还拿着一本登记本一样的东西,“一共18辆车,已经全部爆炸了!” “好!危险解除,准备进入救援!”消防指挥连忙指挥,加大力度往里注水的同时,带上了防毒面具准备往里冲——为了人生安全,他们当然要等火小一点再往里 可舒沐晚等不了! “南宫墨呢?南宫墨呢?”她挤过人群,来到翌雷的旁边,看着这熊熊的火焰,眼里尽是无助,“他出来了没有?” “还”看到是舒沐晚,翌雷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他心虚地别开脸,为难而无奈地说出真相,“还没。” 她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连脊背也跟着发凉 “消防人员说,里面的烟太大,可能”翌雷蹙着眉,实在不忍心打击这个身体发颤的女人,但又不得不说出实情,“可能晕倒了,就出不来了” “妈咪?”venki担忧地叫出来,他也能感觉到舒沐晚的摇摇欲坠。 看着那个浓烟滚滚的黑色入口,舒沐晚的视线不由模糊,眼前不禁跟着发酸——她的南宫墨,可能在里面晕倒了出不来了?不可以!他怎么可以出不来! 他怎么可以死在里面! “venki,你乖”她颤颤地开口,忍着哭出来的情绪,把他塞入翌雷的手里,在生死关头本能地做出一个决定,“拜托你照顾好我和南宫墨的孩子!” “妈咪!” “舒沐晚!” 谁都叫不住她,那抹娇小的身影跑得比谁都快,她冲到喷水的安全阀前,主动弄湿了自己,然后脱下湿外套捂住自己的口鼻,便朝着那黑色的入口狂冲进去 南宫墨,等我。 等我来叫醒你 “靠!谁td乱来?”消防人员喊出来,却来不及拦,只能懊恼地咆哮,“注水!继续往里注水!” 原本清凉宽敞的停车场内,此刻浓烟滚滚,闷热非常。 这里是一片火海,地上虽累积了一层浅浅的水泽,但比地面高很多的汽车还在燃烧,空气中尽是橡胶点燃的刺鼻味道和浓郁的黑色烟雾南宫墨在哪里? 舒沐晚快速地在空间里搜寻,去找一切可能躺在地上昏倒的人。 可是—— 没有! 还是没有! 周围的能见度很低,她能看到的就只有燃烧的车 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眼睛被烟熏得越来越酸,绝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阵张狂的笑声,从前面某个方向传来! 有人! 舒沐晚立马循着声源冲过去,果然看到了被烟熏得满脸乌黑的南宫倾她差点都认不出她!她的头发被烫焦了一半,身上的衣服也是乌黑乌黑的 “哈哈哈,你去死吧!你去死吧!”她发狂地笑着,疯了一样地去踩地面上的某样东西,疯了一样地往那样东西上洒汽油,然后火烧得更旺 南宫倾的脸也在火光之中越发显得狰狞! “你死了你死了哈哈哈”她绝望而尖锐地笑出来,下一秒陡然转身,扑入了旁边火势最旺的那辆面包车之中 “喂!咳咳咳”舒沐晚根本叫不住她,她蹙眉往前追了两步,便颓然地放弃,但一垂眸,却看清了地上的东西,刚刚南宫倾疯狂踩着的东西—— 一具焦黑的尸体! 一具烧焦的成年男性的尸体! “南宫墨”她的心跳慢了一拍,在呢喃出这个名字的同时,只觉得脚步也变得虚浮。怎么会呢?让她怎么相信呢?又要让她怎么接受呢? 她的南宫墨怎么会死呢? 但是地上的那具男尸在视线中如此清晰,他的身上还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不!”舒沐晚发狂似的喊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他的方向冲,却被地上的某个汽车零件绊住,“啪”地一声重重摔到布满水泽的地上 滚滚的浓烟袭来,呛得她不停咳嗽,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南宫墨死了”这个认知不停在她大脑中回旋,舒沐晚便陡然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南宫墨死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浓烟滚滚她终于晕了过去! 正文 184 正文结局倒计时2 5000+ 头很沉,舒沐晚的双眸紧闭着,隐约听到温和的男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只是在现场误吸了大量浓烟,没什么大碍,醒来就好了。∷。?。” 是医生的声音吗? 在谈论的是她的病情? 她还活着,可是南宫墨呢?她想询问,脑海深处却持续地浮现那抹焦黑的尸体,让她的心不由揪紧,整个人也再度晕厥入无边的黑暗畛 再度醒来,睁眼便是偌大的落地窗,外面的天空已是星光点点。 舒沐晚躺在床上,足足呆愣了一分钟,直到鼻翼间传来清晰的酒精味道,她才乍然回过神来——她这是在医院!她得救了,而且毫发无伤钗! 可是 她猛地坐起了身,似乎想要找寻一个奇迹,但在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整颗心再度跌入谷底:原来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南宫墨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视线由清晰迅速地转为模糊,她在这个别无他人的空间里,无助c绝望任由自己被这样的情绪包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抽噎出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把自己埋进去,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从抽噎,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她在乎的人,都会率先离开? 四年前,是爸爸;四年后,是南宫墨胸臆间窒闷到难以呼吸,她就这样肆意地宣泄着,直到一双大掌扣上她的肩膀,直接把她的脸抬起来:“哭什么?” 低凉沉静的嗓音,又带着几分猝不及防的急促,让舒沐晚瞬间愣在当场,她怔怔地看着他拿纸帮她擦掉眼泪,感觉到视线又模糊再度转为清晰 “南宫墨?” 他是真的吗? “恩?”他蹙眉应她,拿着纸巾抹干她哭得五花八门的小脸,面色有些发沉,“哭成这样知道自己错了?这么大的火你冲进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担心——他在里面确定了天然气管道不会爆炸,才从地下通道离开,重返现场的时候却被告知“墨少,她冲进去找你了!”,他的心顿时轰然坠地!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回停车场,终于在一片火光之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幸好,她还活着;幸好,她毫发无伤他当时气得甚至想弄醒她揍她一顿! 谁准她用命去冒险的? 救援是她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吗!! “我”舒沐晚被他吼得身体不由一颤,下一秒又忍不住哽咽出声,伸手环上他的腰际,将脸贴上他的胸口,“我我以为你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呜咽着蹭上他的胸膛,把他的衬衫和外套都蹭得一片湿。 “我在里面看到了南宫倾,看到南宫倾在踩一具尸体,都烧焦了”舒沐晚哭到打嗝,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的恐慌,“他们都说你在里面,我好怕那个人就是你” 而当时,她真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南宫墨了! 那是何等的颠覆? 自己所爱的人,前一刻还对自己微笑,下一刻就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 “他是南宫倾的人”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南宫墨的心也不由跟着发软。他抬手,抚上她纤细的背,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害怕和在乎,“他只是个混混我没事。” “别哭了”刚刚的怒意,很快就消退殆尽,原本酝酿准备了大半天的斥责,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恳求,“不是说没事了吗?” 不停地哄,用纸巾不停地擦,大半天功夫,才终于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刚下去买了粥,你要不要喝点?”他抬手碰了碰刚刚拎上来的塑料袋,“你睡了一天没吃东西好像有点凉了” “不要!”她执拗地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低低哑哑的开口,双手环着“失而复得”的他不肯放,“你让我抱一会儿” “好。”他反手抱起她,索性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亲,“晚宴是来不及参加了等你抱够了,我们回家,恩?” 当天的晚间新闻,就有对南宫集团这次火灾的大肆报道—— “纵火犯有两名,两人在当天中午驾驶一辆满载汽油的面包车闯入南宫集团地下停车库,并引爆停车场内车辆,共计损毁车辆18台,造成损失达¥¥,索性地下天然气管道没有受火灾影响,否则造成的损害无法估量” 新闻主持人播报着新闻内容,旁边还搭配着纵火现场的图片,停车场内的火虽然是被扑灭了,但整个入口都黑漆漆的,看起来阴森恐怖,一片颓然的废墟。 “纵火人已经明确,但纵火目的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新闻的最后,右下角贴出一男一女的两张照片——男的外形邋遢不羁,嘴里还叼着根香烟;女的打扮高雅,眼神傲慢。 这就是那个混混和南宫倾的照片。 “这是谁哟,没事去惹南宫集团?” “18台车呢!据说那些都是名车,不知道要多少钱啊!” “啧啧,真是可惜” “” 无论是什么样的意外,到了别人眼里,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这场纵火事件,只有田甜,她木讷地盯着拘留所里那块小小的电子屏幕,眼神空洞 终于在新闻画面切换的时候,她猛地爆发出来—— “她怎么样了?”她冲向最近的警员,不顾一切地抓住对方的衣领,冲动得几乎掐死对方,“我妈咪怎么样了?新闻里怎么没报结果呢?她去哪里了?” 越是不报,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因为如果她被抓了,肯定是有被抓的影像;如果她逃了,肯定是有通缉令;莫非她已经 “死了啊!”警员理所当然地应声,残忍地证实了她脑子里的猜想,他不耐地把田甜的双手拨下来,理了理自己被她抓皱的衣领,“要不早被带到这儿来拘着了” 警员离开,徒留田甜目光空洞地留在原地。 她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站在原地,良久,她一步步地后退,脊背靠上冰凉的墙壁,然后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她不敢相信! 妈咪就这么冲动地去和南宫墨同归于尽! 而且她已经死了。 “不是这样的”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恐怖的男人,那张带笑却手段残忍的面孔,“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把她害成这样的不是南宫墨! 但是害死妈咪的却是南宫墨 唐尧c南宫墨,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两个小时后,警局,审讯室。 田甜一个人坐在审讯室内,已经等候良久。从监控画面上看,坐在木凳子上的女孩表情木讷,眼神空洞,只是双拳始终紧紧地捏着,像是在宣告某种坚定的信念 “刘队,不好意思晚上还叫你过来!这个案子转到你那边了,她又指名要见案子的负责人”警员歉意地朝着刘子凯微笑,“她说除了你,谁也不说。” “没事。”刘子凯摆了摆手,目光从监视器的屏幕上收回,随意地扫了眼腕表后发话,“我先进去和她谈。” 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刘子凯摸了摸口袋中凸起的丝绒盒子,晚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他要在晚宴上求婚,应该也来得及 “我有话和你说!”刘子凯进屋的那一秒钟,田甜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刘子凯认为这样的“口供”肯定会相当顺利,可是没想到,田甜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也不肯说了 “田小姐!”刘子凯不耐地敲了敲桌面,焦躁地看了眼时间,试图加快进展,“你不是有话和我说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得走了这不是我的上班时间。” 他真的有点着急! “呵”田甜嗤笑,目光空洞地从角落转回来,最终停留在他的身上,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复杂和决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作为回报,你能不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她在赌! 她在赌她的最后一份筹码! “田甜小姐!”刘子凯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叩了叩桌面提醒,“协助警方办案是公民的义务!不是你想的那种交易!你的算盘打错了!!” 说话的同时,他起身便作势离开,却被田甜叫住—— “我说!”她急急地喊出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不是交易,只是一个请求。” 刘子凯的脚步稍稍停住,她脸上的悲切和绝望都很真实,让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在她的对面重新坐下:“你说说看” 口供的时间果然不长,但听到的内容却足以震惊。 他从田甜口中听到了一个崭新的名字——唐尧。 “我的确没有看到舒沐晚杀人,那件事是我冤枉她的!但是南宫墨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的事情,他要干也绝对干得出来!”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她凄楚而笑,“我猜,杀坦斯塔夫的人,应该和后来对付我的人是同一个” “坦斯塔夫在报纸上透露出去的消息,都是我给他的,我想对付南宫墨,却没想到那些消息会招来另外一个人!为了得到那本旧日记,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田甜靠上椅背,“呵,我无意中得到的旧日记,竟然”毁了她自己! 什么狗屁把柄! 都是毁自己的东西! “什么旧日记?”刘子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隐约觉得,真正的案情,或者是案中案,真正的大案,正在浮出水面 “我怎么知道?”田甜嗤笑,“我只知道和我无关!我只是无意中被卷了进去!” “那个后来拿走日记的是谁?” 刘子凯有预感:那个不雅视频真正的策划者!那个杀人案的真正犯案者!甚至某种恶势力的真正主谋,就是田甜口中那个抢走旧日记的人 “他叫唐尧。” 此话一出,屋中猛地沉静下来。 刘子凯蹙眉。他只是听过这个名字,他不清楚唐尧具体是谁,但很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轻易能接近的人!甚至连个明着能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而田甜的问题,无疑给了他更大的压力:“你能抓住他吗?” 半晌,刘子凯才回答:“如果他真的是犯案对象,他逃不出法律的!” 说完,他合上笔录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田甜叫住。 “他的结果怎么样,我无所谓!”她跟着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子凯,“但是你还没问我的请求!”刚刚说好的,只要她“招供”,他就听听她的请求。 “你说。” “我还有一个舅舅,在南宫家排第二,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这是她最后的一点筹码。 刘子凯蹙了蹙眉:“什么?” 为什么要他去做找人的事情? 田甜的回应却是无比平静:“我妈死了,我怀了孕,又染了毒\瘾,我小舅不管我我找另外一个舅舅也不行吗?” 正文 185 正文结局倒计时3 5000+ “我妈死了,我染了毒\瘾,又怀了孕”田甜的回答无比平静,她抬头,目光直视着刘子凯,“我的小舅不管我,难道我找另外一个舅舅也不行吗?” 听起来,这个要求似乎合情合理。∥?! “好。”刘子凯点头,在一秒钟的迟疑后爽快地答应下来,“我会帮忙联络。”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平静无波,却又暗潮汹涌畛。 南宫倾的葬礼低调举行,据说规模很小,只有她零零散散的几个朋友,在场几乎没有亲戚。外加南宫倾平时人缘一般,葬礼现场连个痛哭流涕的人都没有,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另外一件事:田甜被神秘人物保释出去。一般来说,田甜这种情况,是不容被保释的!是对方似乎很有来头,从高层打个招呼使个手腕,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如此种种,舒沐晚都是听过即忘,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钗。 她正在专心筹备婚礼! jack也带了自己设计的礼服和婚纱过来,在正式帮忙之前,不忘指着舒沐晚一通咆哮。针对的,自然还是舒沐晚“不顾一切”c“英勇”闯入火场的事件—— “什么叫‘照顾好我和南宫墨的孩子’?你有没有点为人母的自觉?把孩子一扔你就不要命了?” “就知道冲冲冲,你当时考虑过venki的未来吗?这样容易让小孩子有阴影的你知不知道?” 舒沐晚概不还口,jack骂到一半,不由停下朝门口看了一眼:venki去国内的学校适应环境,还没有回来!他可以趁着venki没回来之前继续骂—— “平时脑子挺好用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是零智商?” “就知道冲冲冲,你当时手里拿着冲水阀门吗?” “冲冲冲你当你是消防队员啊?” “好啦!”舒沐晚听得耳膜都快起了茧子,jack却还在教训着没个消停,她不耐地瞥了他一眼,嘟哝着反讽了回去,“你都‘冲冲冲’了一下午了你是抽水马桶么?” “诶,你!”jack不忿地噤声,被她气得牙痒痒,当场挥舞着桌面上的请柬,直接往她的脑门上甩了过去,“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妈咪!”venki开门回家,看到的正好是jack“施\暴”的场景,他脸色一沉当场冲到舒沐晚身前,张开手臂护着她冲jack喊出来,“你干嘛?不许欺负我妈咪!” 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决,护着舒沐晚的样子俨然像个小忠犬。 jack的嘴角抽了抽,在心里无声地咆哮:一根朽木不可雕and另一根朽木不可雕!!!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舒沐晚在心底偷笑,脸上却是坦然无事,扳过了他小小的身体问他,顺带着整理他刚跑乱的衣服,“和同学们相处得好吗?” “他们都很崇拜我,让我教他们学英语!”venki笑了,每次在舒沐晚面前,他才能恢复天真的孩子本性,“我说的,有些连老师也听不懂呢” 毕竟是生长在美国,英语已恍若母语般脱口而出。 流利c自然。 “那是因为你牙掉了发音不标准”jack哼了哼,嘀咕着在他背后泼了盆冷水。 “你!” “好了好了!别和你黄毛叔叔一般见识。”摸了摸他发飙的小脑袋,她在客厅转为战场之前当和事老,“你去玩吧,妈咪还要继续整理”被jack扔乱的请柬! “好!”舒沐晚下令,venki爽快地答应,只是在越过jack的时候,不忘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jack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轻哼出声:“看来,他是没对你这个‘奋不顾身’的妈咪产生阴影,倒是对我这个‘好心好意’的叔叔缠身阴影了” “少废话!”舒沐晚打断他,指着茶几上零零散散的请柬,“快来整理!” 每一份请柬都是精心准备的——精美华丽的设计纸上,他苍劲恢弘的字迹和她纤细秀气的字体紧挨着,只要展开来看,就让人觉得温暖安心 诚邀您参加“南宫墨”先生c“舒沐晚”小姐的结婚典礼。 他们的名字,终于名正言顺地写到了一起! “我突然有个问题”整理着那一堆红红的喜帖,jack随意地翻开两本,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个问题,“你们人都请齐了吗?有没有谁漏掉的?” “哪个?”舒沐晚一紧张,连忙拿出长串的名单,“我漏掉哪个了?” 婚礼是大事! 绝对不能存在“忘请”的纰漏! “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调查过南宫家族,得到了一份很早之前的资料,很早之前的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jack靠在客厅的沙发座上,喃喃自语地回忆,“我记得,南宫墨是南宫家的第三个孩子” “恩?” “有一个女儿是南宫倾这个就不用说了!”顿了顿,jack转身过来,“南宫墨不是应该还有个哥哥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们结婚请不请?” 是敌是友都分不清,jack肯定是拿不定主意! “我”经jack这么一提醒,舒沐晚才冷不防地想起有这么一号人,不由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他。” “那可能已经不在了吧?”jack喃喃地猜想,却又觉得奇怪。 为什么关于那位南宫家的“二少”,没有任何的调查资料呢? 南宫家的男人,真是低调得可以! “也许”舒沐晚也是如此揣测,她想到南宫倾的疯狂,脸色不由黯淡了几分,“说不定,他和南宫墨的关系也不好”这样的话,宁愿他是“不在”了! 晚上独处的时候,舒沐晚还是忍不住问到了这件事。 南宫墨刚从浴室里出来,他全身上下只围了条纯白的浴巾,展露出全身完美的线条c结实的胸膛c瘦窄的腰身他已习惯了在她面前毫不避讳。 “我今天整理完了所有的请柬” 她刚开口,南宫墨便已伸手抱住了她,把头蹭在她的颈间,宠溺而又肆意地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低哑又魅惑的嗓音赞赏她:“辛苦你了” 说话的同时,他已将她放上了床沿,亲吻上她精致的锁骨。 “等等!”她在一切失去控制前推开他,脸色微红地试探他的口风,“我还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漏请的亲戚朋友?比如,南宫家这边还有什么要请的亲戚么?” 她从来没听他说过那个哥哥。 南宫墨的动作不由一停,他俯身对上她局促而心虚的目光,瞬间便看穿了她,忍不住嗤笑着径直问出来:“你指的是谁?” “你哥哥。” 提出这个人,舒沐晚无疑是忐忑的!她不知道他们兄弟的关系,更不知道南宫墨听到这个人会有的反应——他会愤怒?会失落?还是会厌恶?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南宫墨的反应竟是一笑置之。 “他不会过来”俊脸上带着浅笑,他轻描淡写地便给了最终答案,大掌顺势缠上了她纤细的腰,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结婚典礼之后的宴会策划,你决定了没有?” “还没!”提到这个,舒沐晚再度懊恼地哀嚎出声。 结婚典礼是在教堂中举行的,但是典礼之后,还有婚礼的晚宴,这是舒沐晚头疼的事情——她本人就是做策划的,这次连同几个婚庆策划人做了几个项目,每一个都是绝对出彩! 然后问题来了:结婚只有一次,她选哪个方案? “要不要抛硬币?”南宫墨闲闲地建议,同时不动声色地解她睡衣的带子,“当你抛了一次还想抛第二次的时候,你就知道答案了。” “又不是只有两种选择!”舒沐晚嬉笑着捶了他一下,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他放平在床 “那方案呢?明天我陪你一个个看!”他步步为营,哄着她失去所有警惕,在她欣慰之际,趁机攻池掠地,用最温柔魅惑的方式——“直捣黄龙”! 第二天一早,南宫墨开车和舒沐晚去了南山——a市的南山属于半开发的景区,从南郊开车经过一座二十多米长的大桥,就是南山景区。平时来这里消遣的人比较少,所以景区也非常安静! “这个婚庆策划提的是什么方案?”南宫墨开着车经过那座水泥大桥,转头看了眼在副驾驶上翻看策划书的舒沐晚,不由问了一句,“在这种地方办晚宴?” 她确定不是野营? 或者篝火晚会? “这份策划写得很怪,就说南山上有个别墅,周围的配置也都符合度假村设置,在那边办晚宴的话,晚上能用灯光在夜空造图像”这在灯火通明的市中心,是肯定做不到的! 所以,偏远也有偏远的好处! “用灯光在夜空造图像?”南宫墨轻笑,“有点意思。” 车子一路前行,这片半开发的景区风景很美。 未开发的,有绵延的丛林;而开发的,则是种了各色的果蔬,有点像是山间的农场!只是很奇怪,原本这里应该只是“人烟稀少”,今天为什么会空无一人? 从过了那条桥开始,就再也没看见一个人!! 容不得细想,别墅的轮廓很快就出现在近前。 “那个策划人约了我在别墅门口碰面”车子停下的时候,舒沐晚率先开门下车,却在看到空无一人的门口时,不由愣了愣,自言自语地出声,“难道她先进了别墅里面?” 南宫墨的神色一凛,心中陡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请君入瓮。 而且,他好像知道得太晚了! “我进去找找”舒沐晚正想往里看看,手腕却被南宫墨拉住,她纳闷地回身,南宫墨淡然一笑,越过她走到了前面,淡然自若地出声解释—— “还是我去看吧。” 别墅里,会有什么人在等他们? 事实是—— 空无一人! 空荡的别墅应该是长久没人居住,地板和家具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湿气的霉味一点都不像是打扫完了准备办晚宴的模样!而且整栋房屋内空无一人,那个策划人堂而皇之地“放了鸽子”!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被耍了”这么简单! “我们走吧。”舒沐晚跟在后面拽了拽南宫墨的衣服,眉头已经忍不住皱了起来,“我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好我们回家吧!” “恩。”他应声,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无声且安抚地重重握了握,然后牵着她重新踏上了返程。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这个莫名的策划方案,那个空荡又积灰的别墅,谁都不想再提 可是,这种沉默只持续到—— 他们原路返回那条必经的大桥时,却发现桥断了! 正文 186 正文结局倒计时4 5000+ 二十来米长的桥面断成三截,两端都只残余了一小块的桥面横陈着,而中间那一段则已断裂出去,整个坠入了中间的河底没有地震,没有自然冲击,桥怎么会断呢? 很显然,这是人为的。∷~ 舒沐晚的脸色不由越发难看:如果是人为的,那么对方大动干戈,不惜炸掉一条桥把他们留在南山上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对方一开始就用了这么大的“本事”,绝对不是南宫倾那种疯狂同归于尽的等级 对方会是什么人? 她完全揣测不到畛! “南宫墨”他们在断桥边站了几秒,舒沐晚才侧头看向南宫墨,看到的是他同样冷峻严肃的神色,“你觉得,这是有人故意的,还是” “咔哒!” 话音未落,她陡然听到一声诡异的轻响,还没有回过神来,南宫墨已迅速地扑向她,将她大步带离再重重地撞倒在地,用身体整个地护住她钗 与此同时,他们刚刚开的那辆车,轰然爆炸! 火光四射,玻璃的碎片迸溅而出,纷扬的尘土让两人都迅速狼狈不堪 舒沐晚的脸色完全白了! 这次,她很确定,是人为的。 “先起来。”南宫墨率先起身,把手伸过来拉她,脸色是她前所未见的冷冽和森寒,“我们这次遇到对手了” 环境雅致的海边私家别墅。 田甜坐在海风飒爽的观景阳台上,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面出神——她被保释出来,然后被扫去一切“障碍”,最后安置在这里。日子平静下来,一切都似乎过去了 可事实上,又怎么可能过得去? 她的一手颤颤地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前两天已经做掉了,但是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她在伤痕累累的时候,怎么可能接受这一切都“过去了”? “咔哒!” 身后传来开门的轻响,田甜反射性地回身,看到阳台的门被推开,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的休闲服,迷彩的长裤让他的双腿更显修长,宽松休闲的衣着,却暗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大步过来,将手上提的一个塑料袋放在田甜身侧,淡淡地出声交代:“医院给你开的药,记得吃。” 不怒而威的气势,冷清迫人的气场,他举手投足间都诠释着两个字——家长。 “谢谢,”田甜乖乖地点头道谢,在对方转身离开的前一秒,忍不住出声叫住他,“舅舅!” 她相当清楚—— 眼前这个,是南宫家举足轻重的二公子! 是现在唯一能为她做主的人! 南宫瑾城。 “什么事?”他停脚开口,声音如他这个人一般冷清。 “舅舅!”田甜忐忑地站起来,对着南宫瑾城的表情带着明显的讨好,“那个,小舅那边您找他谈过了吗?他有没有道歉愧疚的意思?” 这次她学乖了! 第一次见到南宫墨的时候,她就是因为不知道南宫墨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肆无忌惮,最后摔得这么惨现在她同样不知道南宫瑾城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需要步步小心! “这么讨厌他的话,干嘛还要叫他小舅?”南宫瑾城抬眸瞟了她一眼,嗓音不咸不淡地传过来,“南宫墨那边自然有我对付!你好好养身体,等康复了就去英国,我给你安排好了。” “我”她不甘心! “这事到我这里就算过去了。”看着田甜的眼眶发红,他的长辈心理不由作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低了语调安慰,“我会解决好他,懂?” “谢谢舅舅。”田甜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刚刚听到他说“解决”? 太好了! 总算有个能对付南宫墨的人了! 既然达到了目的,田甜也不缠着他,径自拿了桌上的药袋子回屋,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嗤笑的目光,更没有听到他自言自语似的低喃:“还真是六亲不认” 他不会手软,却也不喜欢利用他的人。 “少将!”有人从阳台的推拉门走出来,发现田甜不在场,才敢正大光明地冲他敬了个礼,然后汇报,“爆破三组完成任务!目标已经被困在山上!” “闲杂人等的清理工作做完了没有?” “报告,已经完成!” “通讯拦截呢?” “报告,已经完成!” “很好!”冷冽凉薄的唇角终于上扬起满意的弧度,“我的飞机呢?” “报告,已经就位!”压低了声音,下属继续汇报且请示,“从那边起飞,田甜小姐不会发现是现在就出发么?” 下属手指的方向,是海边的一块巨大礁石,正好能够用来屏蔽大片的视野。而礁石的另一侧,一架小型的军用直升机已经严正以待——少将身份特殊,自然不能轻易暴露! “不用。”南宫瑾城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冷冽,“让他们晃累了我们再行动我先去洗个澡。” 此刻,南山断桥处。 望着被烈火焚烧的车身,舒沐晚心有余悸地捏紧了拳头,半晌才猛然回了神,急急地拽了拽南宫墨的衣服:“我的手机在车上你的手机有没有带?我们可以打电话通知” “没有用。”话音未落,南宫墨便直接打断,冷静断定的嗓音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能花精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可能连点起码的准备都没有!” 换做是他,也会一样。 这是一次周密且又大手笔的计划! 南宫墨将手机从口袋里逃出来,随意地朝屏幕上扫了一眼,然后递给舒沐晚——果然,信号为零。这里不是山顶,却没有信号显然是被人为屏蔽了! 他们,彻底被困。 “那怎么办?”舒沐晚不禁有些焦躁,此时敌暗我明,而且她又不能和外界联系,她只能喃喃地盘算,“venki和管家会在今晚发现我们不见,但是估计找我们也是明天早上了” 该死! 都怪最近晚归的次数太多! “恩。”南宫墨语气平平地接了她的话,他目光戏谑着环视了一圈,这里依旧山清水秀c平静美好,“我们得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 那个时候,翌雷就会找过来。 “要等一天”舒沐晚不由蹙眉,“到底是谁做的?他想把我们困在这样的山上有什么意义?” “单是困在山上自然没什么意义。”南宫墨浅笑,他顿了顿缓缓出声,如同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般,缓缓叙述自己的揣测,“对方会在明天早上之前对付我们。” 舒沐晚的脸色不由一白,他的手已伸过来,安抚地包裹住她的。 “既来之,则安之。”他牵着她走向最近的一片草地,“接下来我们等他。” 等待的时光是煎熬的! 舒沐晚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从东边一点点移到头顶,再从头顶一点点移到西边车子烧得灰烬都已经凉了!周遭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山间的风依旧和煦c山间的鸟鸣依旧空灵 那个要对付他们的人到底在哪里? 人没等到,肚子倒等饿了! “我们去找点东西吃!”看到她手掌贴上胃部这个小动作,南宫墨便会意地开口,起身拉着她往那片田园走——这是半开发的地方,刚刚上山的时候就看到两侧零星地种着农作物,用来吸引游客 若不是因为此时的处境,这还真是个露营的好地方。 “南宫墨?”舒沐晚有些不安。 她是肚子饿了!可是她哪有心情吃东西?对方一出手就是炸桥炸车这种大事情可能下一步出手要的直接就是他们的性命了!现在找什么吃的,难道不应该时刻严正以待吗? “恩?”他却表情自若,看起来真有几分野营的悠然,“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不是么?” 零星的农作物田不少,但是这个使节能吃的却不多。 忙活了半天,他们也挖到了几个红薯 “就吃这个吧?”舒沐晚掂量着这几个红薯,环顾着四周,“我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 既然是人工种植的农田,就肯定有自来水喷头一类的东西,洗两个红薯肯定不是问题! 她算是速去速回,在回到原处时,却惊讶地发现南宫墨已升起了一堆火,而他坐在旁边折着树枝添火,听到她的声音,他回头指了指红薯:“要不要烤一烤?” “你会?”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南宫墨淡然而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过了她手里的红薯,用两根粗树枝架起来放在火上,用实际行动解答了她的疑惑。而舒沐晚就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熟稔自然的动作,她眼底的疑惑不禁更浓:“你怎么好像做过这种事情?” 在她的印象里,他应该是一路养尊处优过来的。 “恩,做过。”他专心地照顾着火候,反正等着也无事,索性像是闲聊一般,讲起了她从未知道的事,“小时候,就曾经被丢在野外,强行适应生存” “他们虐\待你?”她隐约记得:南宫倾曾骂他是被南宫家厌弃的孩子。 “不算虐\待,是家族特定的成长模式,反正被丢在野外的,也不止我一个”南宫墨嗤笑着耸了耸肩,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出了那个人,“南宫家的男孩,都要经历那样的求生锻炼,被丢出去的,还有我哥” 那个传说中的南宫家二少爷?! “那后来呢?”舒沐晚的好奇心完全被他勾了起来。 “哪有什么后来?”南宫墨无所谓地低笑,将火焰中的红薯翻了个身继续烤着,“那种残忍又变\态的锻炼方式,能有什么像样的‘后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从南宫辰变成南宫墨,这段童年的“阴影”,就埋下了种子! “你们反抗了吗?” “我哥在那段求生锻炼以后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当兵了!”其中的曲折和往后的发展,他都一语带过,至于自己,他顿了顿,斟酌了最合适的用词,“在四年之前,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反抗” 作为南宫辰的他空有实力,个性实在太懦弱!从来就没有抗争过! 火星噼里啪啦地爆裂开,火堆上的红薯也被烤得差不过了,南宫墨用两根树枝把外皮焦黑的红薯夹起来,递到了她面前:“尝尝?我五岁就会做这个了。” 舒沐晚“哦”了一声,木讷地接过。 她坐在他旁边慢吞吞地吃着,脑海中却还盘旋着他刚刚说的话,有关于他那个神秘哥哥的c还有有关于他的那段童年的真是不幸的童年!等等! “南宫墨!”她突然想起来,“你有童年的记忆?”也就是说,他有了属于辰的记忆? “没有。”他一口否决,坦坦荡荡,修长的指节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没有记忆,但是有资料。”调查一个南宫辰的生平,轻而易举 “那你调查过你哥哥的” 她还想再问更多,就近的树林中却传来细碎的不寻常的声响,她猛然噤声,而南宫墨全身的警惕因子也在瞬间被激起,倏地站起来看向声源 正文 187 正文结局倒计时5 5000+ 舒沐晚本还想问更多,就近的树林中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脚踩落叶发出的碎响,急速地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舒沐晚顿时噤声! 南宫墨也在同时站了起来! 他全身的警惕因子在瞬间被惊醒,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声源——然后,借着夕阳的光线,他们清楚地看到一匹白色的c身形矫健的动物,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呜呜呜” 它的毛色雪白,只是它此时的喉咙中发出愤怒的低吼,嘴边的两颗獠牙清晰地展露出来,一双兽眸幽幽地盯着他们,恍若盯着志在必得的猎物畛 舒沐晚的呼吸不由一窒!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是狼?! 谁来告诉她,这个半开发的南山上,为什么会有狼这种动物钗? “呜呜呜”狼喉里的呜咽声更响了,半人高的狼迈脚过来,大掌踩碎了林中的落叶,一步步地朝他们的方向靠近,让舒沐晚不由咽了口口水。(~ 她真的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而且从来不知道原来野外也可以这么“原始”! “退后。”局促之间,她听到南宫墨沉稳的嗓音传来,他单手护住她,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后。交代了一句后,南宫墨便正面对向狼身,“我来对付它。” “哦,好”舒沐晚识相地后退几步不拖他的后腿,她跑到烤红薯的那个火堆旁站定,才弱弱地在他身后求证一句,“你能对付得了它吗?” 毕竟是这么大的狼! 而且万一这头只是先锋,后面还有大部队呢? “吼!”不等南宫墨有所回应,那匹狼已经怒吼一声,猛地跳起朝南宫墨扑了过来。 舒沐晚惊得差点尖叫,南宫墨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在狼身靠近他的那一刻,他猛地扬脚,迅速而利落地朝狼踢过去,当即把它扫飞到一边—— “嗷!”狼惨叫了一声倒在旁边的草地里,哀嚎了两声,身体抽了抽才重新爬起来。 它的脑袋却原地晃动了两下,应该是被南宫墨踢迷糊了,没有立马有所反应,进行下一轮攻击。 “我来!”舒沐晚也不哪里来的勇气,脑子里陡然翻滚起原始人捕猎的场面,情急之下直接拿起燃烧着的木条,直接朝白狼砸了过去,“滚开!” 火苗正中狼的后背,瞬间烫掉了它一小块的毛。 它吃痛地哀叫一声,恨恨地瞪了眼舒沐晚,兽眸中的怒意更浓,却没有进行攻击,而是停顿了两秒,猛地闪身进入树林,朝着上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它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内! 舒沐晚紧张地捏着拳头,直到确定那匹狼走了,才松了口气欢呼出声:“太好了!我们安全了!” 可南宫墨的表情似乎轻松不起来 听到舒沐晚的声音,他面色冷静地转身过来,不动声色地执起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检查了她的手心:“刚刚有没有烫伤?”徒手抓火赶狼?她的反应能力总比思考能力快一步。 “没”舒沐晚摇头,掌心里都是黑漆漆的木条灰烬,还好没抓到火星的地方,幸运地算是毫发无伤。舒沐晚在惊险之余不忘感叹,“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狼?好危险!” 这里不会是打算建造成原生态动物园的吧? “那头狼是西北狼”静静地听着舒沐晚嘀咕完,沉默许久的南宫墨才终于开了口,面上的凝重依旧,让舒沐晚也不由安静下来,静候着他说完,“西北狼是群居动物,而刚刚却只出现一头。” “你是说还有其他的?”她的脸色彻底白下来了。 “不是。”南宫墨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再度执起了她的手,却带着她往上山的那条道走去,“只能说明,那头狼是有人养的‘宠物’。” “宠物?” “我想把我们困在山上,又用这头狼对付我们的人也已经到了。”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那幢隐匿在半山腰,如今看起来并不真切的别墅,“能呆人的地方,也只有那边一个而已。” 所以,是会会他的时候了。 开车很短的一段路,步行却花了不少时间。 南宫墨和舒沐晚靠近别墅的时候,“那个人”显然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证据是不言而喻的——他们白天的时候才来看过,明明是空置许久,没有人住的别墅,此时却是灯火通明,成为夜幕之中璀璨的指路灯塔 里面有人! 而黄昏时刻见到的那头白狼,正匍匐在别墅的门口,舔着自己后背上缺少的那一块毛发,喉咙里呜咽地持续着听到他们靠近的动静,白狼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蹭”地一下闪到黑暗的树林里不见了。 这种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就好像是——刚刚那么凶猛的等级,只能算是个微不足道的狼兵,而真正的“狼头”还在别墅里,而且很可能是一屋子更难对付的“狼” “我们”要不要准备点火把? “你一会儿跟在我后面。”南宫墨回头小声地交代,大掌始终都牵着她的小手,安抚地冲着她点点头,“放心,一切都还有我。” 西北狼 他想,他应该知道来人是谁了! “我不会拖你后腿”舒沐晚同样小声地回应,跟着他一步步靠近那幢灯火通明的别墅,“一会儿碰上坏人,你只管打你的!我自保完全没问题!” 为了证明自己,她甚至还撸起了袖子。 回应她的,是南宫墨的一声嗤笑。 如果来的是他本人,那可不是打架的简单问题 叩门。 无人应答。 “有人吗?”喊门。 依旧是无人应答。 舒沐晚和南宫墨相视一眼,然后共同决定——推门而入! 别墅的变化,让人大吃一惊——白天还积满灰尘的别墅,此刻竟已被打扫得一层不染,头顶的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熠熠闪光,这里完全像是新建成的,而且空气中哪来的霉味?只有鲜花的香味! 谁做的大扫除? 当然,现场诡异的不止是别墅环境的变化,还有,这灯火通明,无比璀璨的一个空间内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为什么?南宫墨不是说“对方”在这里吗? “喂”太过静谧的环境让舒沐晚觉得不安,她压低了声音叫南宫墨,想要商量对策,客厅里的灯却在此时“啪”地一声突然熄灭 应该说不止客厅! 是整栋别墅的灯,瞬间全部熄灭! 这里不是市中心,不存在借光一说,而且今晚又正值月初,连点月光都没有屋里黑了,就是彻底伸手不见五指地黑了!! 舒沐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现在很确定,他们应该是中了埋伏了,可能那些坏人就躲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等着他们。可是她现在又不敢喊南宫墨——她不能拖他后腿!更不能在黑暗中出身,暴露自己的位置! 要知道,很多神枪手,都是通过声音的方向来开枪的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个全黑的环境中保持平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没有脚步声,说明暂时还没有人向他们靠近舒沐晚微微松了口气,刚想挪动点位置,却感觉面上陡然一紧—— 有人突然从身后袭击上来,用双手捂住了她的嘴! 怎么可能? 根本没有脚步声啊! “唔唔”对方的力气很大,舒沐晚反射性地剧烈挣扎,与此同时,听到一声重物撞地的巨响,然后落地处传来属于南宫墨吃痛的闷哼声 就这样他也被“干掉”了? 也没有脚步声啊! 显然,对方的人手不止一个!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么高的本事?舒沐晚的心揪紧,后背在瞬间冒出了层冷汗 “唔唔!”她挣扎不开! 黑暗中,她却能听到一声声钝钝的撞击,伴随着南宫墨的闷哼声传来——有人在揍他!而且用的是往死里揍的那股狠劲!听声音南宫墨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一直在咬牙挨揍,连喊都不喊一声 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舒沐晚着急地挣扎起来,对着钳制住她的人拳打脚踢,但是无奈对方是从后面控制住她的,而且身形还特别魁梧高大,她的挣扎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不行!她不能看着南宫墨被打死! 情急之下,她借着“唔唔”的呼救长大嘴巴,然后朝着那双捂住她嘴巴的手掌,狠狠地咬了下去在对方吃痛地松手之际,她猛地弯腰c旋身c顶膝—— 狠狠地一膝顶在他的双\腿之间! 痛得他当场翻到在黑暗中 “不要打他!”根本顾不上黑暗中喊话会不会暴露位置,重获自由的舒沐晚想也没想地喊出来,“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跟我提啊!” 空间里再度安静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南宫墨吃痛的喘息,而对方,似乎也被她的一番言论喊得有些发愣。 “你是不是唐尧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猜对了,舒沐晚低喘着,循着南宫墨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同时继续,“唐尧叫你来的?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他想要的资料我都知道!你把他放了,我把资料给你。” 黑暗中的人没有回答她。 难道这样的交易不行?对方拆穿了她的骗局? 舒沐晚不禁有些着急,想要补充几句,南宫墨却痛吸了两口气,低笑着纠正:“沐晚他不是冲着你来的。” “闭嘴!”一直保持沉默的对方突然开口,他陡然吼了这么一句,然后,黑暗中再度传来南宫墨的一声痛吟他刚刚似乎是踢了南宫墨一脚! 他下手,始终快捷狠戾! “你给我住手!”舒沐晚顿时不淡定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她也只能愤怒地破口大骂,也不管骂对了几条,“你算什么好汉?有种开了灯我们一对一打!别用黑暗中偷袭这种卑鄙手段!” “卑鄙”?! 这个词显然激怒了原则至上的某人。 “一对一打自己学不好还怪别人?”黑暗中传来低冷的轻斥,“白天不是让你们进过别墅了么?家具摆放的位置,关了灯你们就记不住了?就不能打了?” 这是他设定的战场。 而且很公平——他事先给了他们充分的时间参观! 只是可惜,他们好像没有“好好参观”,更没有“好好学习”。 到现在反倒赖上他“卑鄙”了? 值得教训。 “我的确记不住”因为他说话,舒沐晚才能循着声源慢慢靠近他,她状似懊恼地嘀咕着,拳头却已紧握,趁其不备的时候,在黑暗中猛地一拳过去—— 正中他的脸! 她自问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是这样的一拳下去,对方却丝毫没有倒下的模样,只是头被她打歪了一下,然后下一秒猛地出手,敏捷而迅速地钳制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脖子被粗粝的指节用力掐着,舒沐晚难受地剧烈呛咳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 在黑暗中明明看不见她才对的 “放开她!”听到局势的扭转,南宫墨的声音陡然一沉,原本略带不羁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打我没关系哥,你不能动她!” 正文 188正文结局 12000+ “放开她!”听到局势扭转的动静,南宫墨的心猛地揪紧,他严肃冷冽的声音透过黑暗穿透而来,决绝坚定,“打我没关系哥,你不能动她!” 哥?! 掐在喉咙口的长指陡然一松,微凉的空气冲回肺中,舒沐晚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只是在呛咳的同时,她的大脑中越发疑惑南宫墨的那句——哥? “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嗤笑,原本掐住她喉咙的长指在黑暗中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客厅里的灯被全部打开。∑。?? 整个空间,灯火通明畛。 舒沐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旁的南宫墨——他单手支着墙壁,另一手则捂着被踹的胸口从他脸上吃痛的表情看,他受伤不轻!只是眼中的如鹰隼般的锐利丝毫不减 “南宫墨!”手脚重获自由,她在第一时间冲到南宫墨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还好吧?” 也不管实力的悬殊,她本能地站到南宫墨身前,将他护在自己身后,然后恨恨地瞪向屋中另一个男人。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南宫瑾城,那个被南宫墨叫“哥”的男人—钗— 他一身休闲的装扮,迷彩色的长裤,米色的t恤,身形高大而修长,那张脸和南宫墨也有几分相像,只是南宫瑾城的肤色略黑,表情更像家长! 对于舒沐晚警惕而敌意的目光,南宫瑾城丝毫不作理会,他抬手,指背随意而大力地擦去唇角的血渍,朝舒沐晚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那种纤瘦的身形,拳头挥过来倒有点力气! “听说”他拉长了语调,回身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拭着自己沾血的手指,俨然成了这栋别墅的主导,“还有半个月,你们要结婚?” “是又怎么样?”舒沐晚毫不畏惧地瞪回去,换来的却是南宫瑾城的一声嗤笑。 她挡在南宫墨的身前想护着他,南宫墨的手却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将她拖到背后,然后傲然迎向南宫瑾城,带着挑衅的意味扬唇:“哥,你对我挑女人的眼光有意见?” “没空有意见。”他随意地把那张擦拭过的纸往地上一扔,好整以暇地看过来,“我只是觉得,南宫家刚死了人,办婚礼有点不太合适你休息完了么?”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完全是在下战书。 舒沐晚的心已经跌落谷底——“南宫家刚死了人”,他是指南宫倾吗?他果然是来为南宫倾报仇的!之前jack打听到那份很陈旧的资料是对的,他们兄弟的关系也不好 “可以。”南宫墨松开扶墙的那只手,忍着身上强烈的痛意,再度站稳了身子。 “不可以!”舒沐晚却坚决地拉住他,他现在的模样,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像刚刚那样打,南宫墨会被打死的!她执拗地拽着南宫墨,同时瞪向南宫瑾城,“如果一定要打架你冲着我来!” 虽然她打不过,但是现在灯火通明的,她能闪避! 她有信心,也有体能去躲! 南宫瑾城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眼底的嗤讽意味却更浓,顿了半晌,才淡淡地回应:“我不喜欢欺负女人你要是这么爱打架,可以陪他去玩。” 朝着刚刚被舒沐晚“干掉”的男人指了指,南宫瑾城的视线冲回南宫墨——这仿佛成了一场兄弟间的较量,谁也替代不了!同样,谁也阻止不了! 而刚刚被舒沐晚踹到“命\根\子”的男人已经爬起来,脸色相当的臭,低咒了一句什么,然后恨恨地朝她宣战:“我们特种部队的兵,不是这么容易干掉的!” 特种部队? 舒沐晚的心瞬间凉了——她何德何能,去和一个特种兵打架?! 而且看目前的样子,南宫墨这个“当兵的哥哥”,很可能还是特种兵的老大!让南宫墨这样一个商人去对付一个军队的特种兵老大,这根本不合理! “你!”她恨恨地咬牙,想要闪躲或者还击,那个下属已经扑过来,像是猎豹一般,动作快捷得叫人咋舌,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她,钳制了她的动作—— 但他没有打她。 相反,他是把她拉到一边,仅仅是制住她的动作,像是把她拉离战局,把整个战场交给南宫墨和南宫瑾城两人 空气像是经过短暂的凝结,同样出色的两人在客厅里遥遥对峙同样的沉默c同样的戾气。 “这是第二次机会”良久,南宫瑾城才淡淡地开口,顿了顿,才补充上意味不明的一句,“这次,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吗? 看什么? 舒沐晚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她的脸色惨白,被下属抓着又挣脱不开,正想去看南宫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房间里的灯却又“啪”地一声全部关掉,再度恢复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是——? 容不得她细想,他们原本对峙的地方就传来桌椅被扔开c被摔碎的声音她根本看不到战况,只能凭声音了解,这一架打得很凶!很猛!很拼命! “南宫墨”脑海中尽是担忧,舒沐晚喃喃出他的名字,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明白那声“看完了吗”的询问是什么含义?他是在问他看完环境了没有!为什么非要在黑暗中打架?黑暗中都看不到对方,看不到周围,哪来的什么胜算? “碰!”良久之后,随着一声身体被摔在地上的闷响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是南宫墨么? “南宫倾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黑暗中,传来南宫瑾城的声音。 南宫墨停顿了几秒才如实回答:“她是死是活,我都没想法”的确,他本来就无所谓这个“姐姐”的死活!这次是她自己寻死,他当然也不会拦着。 舒沐晚懊恼地咬牙,却又不敢提醒南宫墨:笨蛋!既然打不过对方,就先示弱啊!听这口气这位哥哥就是来寻仇的,那先说几句违心的话表达一下哀悼也好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 南宫瑾城没有回话,下一秒,又是一声身体撞地的沉重闷响。 又是南宫墨么? 舒沐晚怒极攻心,几乎忍不住插话时,听到南宫瑾城的声音一反冷冽,转而沉不住气地吼出来:“那关于借你的那架飞机,你有什么想法吗?” 飞机? 舒沐晚纳闷之际,房间中的灯“啪”地一下打开,周围恢复光明,完全呈现世界末日后的废墟——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能砸烂的东西都砸烂了!就连那张厚玻璃的茶几,也被生生地从中间揍出一个洞来,碎裂的玻璃片迸溅了一地 南宫墨和南宫瑾城就坐在地上,她原本以为是南宫墨吃亏,实则两人都挂了彩不相伯仲的狼狈! “就是借你开到美国去的那架”南宫瑾城率先起身,动作自然地冲他伸手,作势要拉他起来,“你把它开回来了吗?” “没有。”南宫墨把手伸手给他,回答得一脸坦然。 他记得那架飞机:因为懒得申请通行证,他借了他的军用飞机,在第一时间赶到美国找到她以后抱歉,后面的事情他完全把飞机给忘了! 然后便是狠狠的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南宫瑾城脸色冷冽,闷了两秒,才黑着脸继续出声:“我‘擅借’军用物品的时候,恰好上级来检查。” 从被那个强壮的特种兵松开之后,看着他们兄弟各坐在一张沙发上擦脸处理伤口,舒沐晚就一直持续保持着懵掉的状态——现在这是算什么?瞬间转危为安,还是她一开始就误会了什么? 她忐忑而警惕地看向那个危险的男人,还在揣测他到底是敌是友。而南宫瑾城正将一块带血的棉球扔在地上,拿起第二块的时候,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然一笑:“弟妹,你挡着我的光了。” 舒沐晚连忙让开,跑到南宫墨的身侧。 “我没事”南宫墨拿毛巾随意地抹掉脸上的污渍,得意地看向南宫瑾城,带着几分挑衅,“我的肋骨又没断过,打架根本不用避讳着旧伤。” “呵”南宫瑾城自嘲一笑,没有回应,索性往沙发椅背上一躺,闭上眼喃喃自语,“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在军队里,没人敢和我动手” 他都是少将了,谁敢跟他动武? 而且谁又有南宫墨那样的实力:披着商人的外皮,实则也是狠角色 “你”舒沐晚看着这个神色疲惫的男人,犹豫了半晌,才喃喃地问出来,“你不对付我们了?” 仰靠着的南宫瑾城不由笑了:“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们?弟妹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了。” 诚如南宫墨所说,在听到南宫倾的死讯后,他一度对南宫墨挑女人的眼光产生了怀疑!所以这次的“相见”,不如说也是一次测验,他想如果对方是那种“狐狸精”类,直接在测验中除掉也好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揍了他一拳! 而且在那种危急的关头,她也不逃,而且还挑衅着“要打跟我打”可见:她值得他叫出这声“弟妹”。 “我的人会在下周送田甜去英国,我就负责到这里,至于以后她想怎么样,或者你想怎么样我都没意见。”揉了揉眉心,南宫瑾城靠着休息了良久,突然淡淡地开了口,和他们说起了家事,“我的身份特殊,不能长期逗留,我一会儿就得走,你们的婚礼我也没法参加,我会派人把祝福送到。” “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就算知道我没法参加你们的婚礼,请柬你也要意思意思寄一份” “你呆的地方能收请柬?”南宫墨一直安静地听着,到了这一句的时候,突然出声低讽了一句,在收到南宫瑾城警告的目光后,才悻悻地闭嘴。 他们的相处方式,的确很像是兄弟。 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南宫墨——这种随意c散漫c叛逆像是在家长面前的南宫墨! “那我走了!”南宫瑾城径自起身,弹了弹t恤上的灰尘,作势就要往外面走去——直升机就等在外面!他会连夜从这里去机场,然后直飞他部队所在的秘密基地。 南宫墨“恩”了一声,舒沐晚则是连忙站了起来,因为动作的幅度太大,正好扯落了桌上消毒的双氧水瓶子,乒呤乓啷地掉了一地 “还有什么事?”南宫瑾城敏锐地驻足,朝她看过来。 “那个”舒沐晚有些局促,她和南宫墨是已经得到“家长同意和祝福”的吧?于是她捏紧了拳头,在最后一秒脱口而出,“哥,路上小心。” 南宫瑾城愣了一秒! 然后,他大笑着转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算是招呼,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丢下一句:“南宫墨!弟妹比你有礼貌!” 夜色渐深。 外面轰鸣的直升机螺旋桨音早已消失,南宫瑾城c连同他带过来的那些人,完全撤离干净一如他过来时那样:迅速c悄无声息c意料之外。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只剩下舒沐晚和南宫墨两人。 舒沐晚找来了碘酒和棉签,坐在南宫墨身边帮他处理伤口——脱掉他的上衣,她才发现南宫瑾城在他身上揍得是真狠的!而且遵循着“打人不打脸,打身要打狠”的原则! “你哥是来试探我们的?”良久的沉默后,舒沐晚率先开了口。 “不。”南宫墨微微摇了摇头,想起之前南宫瑾城咬牙切齿的模样,直截了当地揭了底,“他是放不下那架飞机”想想就知道,上级来检查,肯定是让南宫瑾城不爽了! 所以,他会趁这次回来,完全奉还!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南宫墨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什么层次的人做什么事情,像南宫瑾城这样的,把“战争”缩小到一个南山,把兵力缩小到亲自上阵,已经是最小的规模了! “你知道他不会真的对付我们,你都不告诉我!”想到这里,舒沐晚不禁有些气闷,赌气地用棉签戳了戳他的伤口,如愿听到他“嘶”地吸了口凉气 他都不知道给点提示吗? 搞了半天就是他们兄弟在“切磋”,她却急得差点巴拉巴拉掉眼泪,还以为是生死攸关 “我叫他哥了。”南宫墨特无辜地看过来——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提示了!可惜,当时她没意识到:这声“哥”还有个提示的意味在里面。 “我怎么知道!”舒沐晚果然依旧抓狂,棉签狠狠地捅上他的伤口。 终于,他的伤口完全处理完毕。 “我们还要去桥边等吗?”舒沐晚累极地靠在沙发里,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不用”南宫墨扯了旁边的衬衫为自己穿上,大掌探过去抓住了她的小手,“我们安全了。” “那今晚可以睡这里?”虽然客厅非常乱,但是这个沙发将就着睡一夜还是可以的。 “当然不是这里!”南宫墨却很嫌弃这张简单的沙发,率先起身拉了拉她,朝着楼梯的方向示意了一眼,“他既然把楼下打扫了,肯定也记得给我们打扫了个房间” 坦白来说:这点细心,南宫瑾城还是有的! 果然,楼上的主卧已焕然一新,被南宫墨猜个正着 “你和你哥感情很好?”坐上那柔软的床垫,舒沐晚忍不住揣测出声,在得到南宫墨点头的回应后,不由笑出来,“看来jack之前调查到的都是假的,说你们兄弟关系也不好” 他没有说话。 良久,当他抱着舒沐晚躺下,当她忘了这件事,即将入睡时,她听到他恍若自言自语的低喃从头顶传来:“不是假的” “当我还是南宫辰的时候,我们关系很差。” 骨子里有着同样的血脉,但能惺惺相惜的灵魂是不一样的——当他是南宫辰的时候,南宫瑾城从来不屑理会他,应为这个弟弟不懂为命运抗争! 简单来说—— 这个外貌相像的哥哥,骨子里是和南宫墨一样种类的灵魂。 所以,当他变成南宫墨以后,他们兄弟的关系,才奇迹般地好起来了 婚礼如期而至。 这半个月过得顺风顺水,一切都在顺理成章地进行。各项的准备活动后,终于迎来了婚礼当天! 一大早,jack就开始忙里忙外,从服装,到化妆,到现场的秩序和流程他通通都要亲自把关,通通都要自己检查一遍!因为之前这些都是他和舒沐晚合作,但人家今天是新娘啊!少了个搭档,他只能劳累致死 预定了十点在教堂内宣誓,舒沐晚早早地化完了妆等着,直到近九点,秦欢颜才慌慌张张地赶来。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她一路小跑着过来,和舒沐晚打了招呼便往更衣室跑,“我先换伴娘的礼服啊,一会儿就好!” “不用急,还有一个小时呢”舒沐晚隔着帘子朝她喊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个月不见,总觉得秦欢颜似乎清瘦了好多!她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次秦叔叔生日,我都没有来,很过意不去。对不起啊!”准备好了一切,反正还没到时间,舒沐晚在休息室和她聊起了天。 只是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她看到秦欢颜的脸色明显地僵了僵,但也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索性一语带过:“没事小生日而已!后来也没办很大。” “这样好了”舒沐晚凑近她,“我一会儿把捧花丢给你,算祝福也算赔罪好不好?正好,上次听秦叔叔说,你和你男朋友,也快结婚了吧?” “呃”这回,秦欢颜的脸色完全不自然地僵了。 “哎哟你们还聊天呢!”jack就在这时心急火燎地冲进来,正好解了这僵局,“我都快忙死了!舒沐晚,流程!流程!!我最后再给你讲一遍!” “流程我设计的,还用你给我讲?” “情况有变,我们改传统流程!真是比我自己嫁女儿还操心”jack嘟哝着,朝着门口指了指,“我不送你去南宫墨身边了,换他来” 她顺着jack的视线看过去,顿时也愕然了! 十点。 “当——当——”教堂神圣的钟声敲响,厚重的紫檀木门在钟声中徐徐打开,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出现在门口,吸引了所有人回身的目光一片惊艳! 舒沐晚站在红毯的始端,遥遥望着站在众人尽头的他—— 这么短的一条路! 他们之间,终于只剩下这么短的一条路了。 “别紧张!”身旁传来低声的安慰,让舒沐晚蓦然回了神,紧了紧挽住他的那条手臂,任由他带着一步步踏入这婚礼的殿堂——花瓣c彩带在她的眼前洒下,装点了她的头纱。 “谢谢”舒沐晚压低了声音向旁边的人道谢,“王名扬,谢谢你今天能来。” 之前,王名扬被“停职查看”,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长久都没有联系她结婚请帖寄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得到王名扬任何的回应,打他的电话又总是转到语音信箱,舒沐晚还以为:他是不回来了! “没什么。”他轻笑,冲着两侧的宾客点头,“我只是觉得,我最适合代替师父来做这件事。” 按照规矩来—— 女方的父亲,或者兄长,是负责在婚礼上将新娘送到新郎手上的人!但是舒爸爸已经不在了,而秦亮最近身体也不好,都没能来参加婚礼,一开始,还定的jack负责送她。 距离越来越近,路程越来越短。 王名扬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在这一刻,在众人的瞩目下,他却寻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心安。像是完成一件伟大的使命般,整个生命都可以心安! “我想,师父如果在的话”他喃喃地低语,声音被两侧轰鸣的掌声淹没,“这将是他最自豪的时刻!” 就连他都很快乐。 然后,他执起她的手,放入南宫墨的掌心 不管多么有创意的婚礼,最后都要经过神圣的宣誓—— 两手相牵,进行简单而痕久的誓言。 神父:“南宫墨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的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c安慰她c尊重她c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神父是先问他的。 这样两手相牵,四目相对,舒沐晚能明显看到他眼底的灼热,连带着她的脸庞也跟着烧红。明明在电视里看过无数遍的镜头,轮到自己时却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愿意。”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有着栓紧她灵魂的魅惑力。 神父:“舒沐晚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的男子成为他的妻子,爱他c安慰他c尊重他c陪伴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 他们终于,水到渠成。 “请两位交换戒指。” 戒指是venki送上来的,小家伙今天煞有介事地穿了件燕尾服,白色的衬衫领口,工工整整地带了个红色的领结,很帅气!小手高兴地抬高了那个精致的托盘,他在心里不停地感叹,有家的感觉真好! “妈咪!爸爸!你们的戒指。” 璀璨的戒指带上无名指,这场婚礼宣告礼成。 “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妻。”神父合上手里厚厚的红皮书,目光慈爱而微笑地在他们两人之中游移:“英俊的丈夫,你可以亲吻你美丽的妻子了!” 礼堂里的彩带顿时四射开来,礼堂外的气球也在同时放飞,扬起整个区域热闹的盛况 他在一片纷扬中揭开她的头纱,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俯身朝她靠近。 他的气息,那么近c那么暖英俊的容颜几乎贴上她的这个男人,在未来的时间里,居然是完全属于她的!成为了她法律上承认的丈夫! 突然就觉得世界没好到了不可思议! 她闭眼,只觉得唇上贴上一层温软,他的吻c连同着他的誓言,都落了下来,将她覆盖 在一大片热烈的欢呼之中,舒沐晚只听到jack的声音隐约传来:“小怪物,送完戒指还不赶紧撤!走啦走啦!这是少儿不宜的场面,你到了学校可别对女生也那样啊” 婚礼很热闹c很浪漫。 每个人对于爱情的理解不同,但是每个人对于婚姻的感动却是一样——当礼堂上南宫墨俯身亲吻舒沐晚的时候,在场的好几个人都因为感动而落了泪 秦欢颜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这种美好的结局,她的鼻子就忍不住泛酸,在垂眸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真的很恭喜舒沐晚!也真的很羡慕舒沐晚!真的很羡慕 如今,礼成。 舒沐晚在坐婚车离开教堂的之前,在礼堂门口丢了新娘捧花——抢着想要的单身姑娘有一大堆!秦欢颜故意一避再避,最后捧花却还是阴差阳错地落到了他手里。 好意外! 舒沐晚朝她挥了挥手就走了,旁边的宾客们,有的和她说了句“恭喜,下次喝你的喜酒!”后,也都走向停车场,去参加这次婚礼的晚宴。秦欢颜却呆在原地,久久迈不开脚 良久。 直到宾客都走光了,她才拿着捧花怔怔地转身,忍不住自嘲地笑笑:都说下次去喝她的喜酒可是,她有机会吗?她这辈子还有结婚的机会吗? 舒沐晚,你浪费了一束花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认定了自己这辈子不会有爱情的幸福,但却也终究不舍得把花扔掉!权衡之下,她终于还是走回车里,将捧花放在了后座的坐垫之上 婚宴最后定的是一家临海的酒店。 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宫墨是如此,底下的人也是如此。于是当天晚上,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怂恿南宫墨喝了很多酒!差点,就真的把新郎灌醉了 最后的最后,新婚之夜,两人的对话大概是这样的—— “你喝了好多酒!身上都是酒味道!你先去洗澡!” “你身上还是有酒味道!你再去洗!” “不行,再去洗!” 南宫墨昏昏沉沉地在洗手间和婚床之间“奔波”了数十次,终于不耐烦了:“哪有酒味道?再说有点酒味道怎么了明天就没了”干嘛那么挑剔! “不行!”舒沐晚坚持。 他无可奈何地再度洗了一遍,终于回房间,直接爬上床就强吻上她:“这样可以了吧?” “恩”她喃喃地应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闻到酒味道我难受” “恩?那我们做点不难受的?” 翌日的早餐是南宫墨做的。 早上八点,舒沐晚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迷迷糊糊地说了声“我还要睡”,便再度进入了梦乡南宫墨无奈:他的小妻子,当真是为了婚礼的事情累坏了! 于是,他先行起身做了早餐,甚至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端到餐桌等她 顺便,他就看起了蜜月的计划! 这是令他相当满意的策划:这里俘获了世界上数十个最浪漫的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有美丽的风光c新奇的人文,还有豪华的酒店!这就相当于,他能在未来的一个月里,无拘无束地陪她,无拘无束地要她 对一个清早生理和心理都处于亢奋的男人来说,这是巨大的诱惑。 舒沐晚在这个时候下了楼—— 捂着自己迷糊的脑袋,她揉着眼睛从酒店套房的二楼下来,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起这么早?” “给我的妻子做早餐。”他挪揄地出声,特别强调了“妻子”这个词,满意地看到她的小脸上起了层红晕。南宫墨勾了勾唇角,把吐司面包的盘子推过去,“你先吃,我给你煎个蛋。” “恩。”享受到南宫墨的照顾,舒沐晚的嘴角也不禁上扬,她喝着他倒的牛奶,吃着他烤的面包,但看到他煎的鸡蛋时,胃部却开始不舒服地翻滚—— 她闻到油,突然觉得好恶心! “呕!”果然,强逼着自己吃了一口之后,她便忍不住站起来,冲到卫生间便是一通大吐特吐。 “怎么了?”南宫墨的脸色一变,在第一时间便追了过去,跟到卫生间里帮她拍背安抚着,“鸡蛋很难吃吗?还是吃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她虚弱地摆了摆手,话未说完就又吐了出来,“我就是感觉呕就是恶心” “我带你去医院。”他的脸色一沉,当即拦腰抱起她,二话不说便往门外走。 他抱着舒沐晚在最快的时间内冲出去,连窗都没有来得及关,任由窗外的风吹拂起桌上的那本蜜月策划,纷扬起它的纸张!这是南宫墨非常满意的一份策划,但是半个小时后,他就会觉得这本策划一无是处—— 因为,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得为了某个小东西,忍耐他新婚蜜月该有的权利 【下面准备写唐尧和秦欢颜的故事!特别篇先不发了,因为这两个故事是有穿插的,特别篇会剧透当然啦,沐晚和墨的婚后幸福c吵架c闹别扭等也会在后续的文里出现!所以严格意义上讲,这个不算是正文的完结,后面也不算是全文的番外只是我把故事情节线的主次换了欢迎留言讨论哦!】 正文 189 想要么?把衣服脱了 6000+ 海边凉风依旧,细碎的涛声从远处传来 这种沉静安逸的环境,和他们之间的气氛格格不入。∑。 秦欢颜狠狠地瞪着唐尧,思绪还停留在他刚刚的要求上,那么理所当然c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把衣服脱了”?畛! “唐尧。”松开紧咬的下唇,秦欢颜足足顿了五秒,才故作镇定地重新开口,“你什么意思?” 对面的男人依旧闲适地斜倚着车,凉薄的唇角微微上扬,月色下的俊脸邪气而妖娆,他低沉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字面上的意思把衣服脱了。” “不是想要录像的底片吗?”见她没有动静,他一手伸入口袋中,修长的指节捞起一盘小巧的录像带,随手放在了车顶上,最后重复,“想要吗?把衣服脱了!钕” “唐尧你别太过分!”恨恨地瞪着录像带,秦欢颜愠怒地低喝出声,“我不脱!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这回又是想拍到什么?又是想要挟我什么?” 鬼才会相信他! 是嫌那张“接吻照”还不够吗?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再拍点什么? “我没准备照相机”触及她愤然的目光,唐尧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不生气,反而大方地打开了前后的两扇车门,展示给她看,“你看,什么也没有!” 而周围——这么“纯自然”又“随机”的地方,肯定不会装任何的监控设备! “你亲自开两个小时的车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脱衣服给你看?”秦欢颜蹙眉,她反而不懂他了。 “n一!”唐尧伸出根手指白了白,坚定地否决了她的想法,在秦欢颜纳闷之际,开口纠正,“让你脱是一回事,我要不要看是另一回事” 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别把他说得那么“饥\渴”好不好! “不要录影带了?不想让你爸爸知道我们接过吻对不对?”见她没有动静,唐尧低声开口,沉静的夜色中,他低沉性感的嗓音低空划过,似有一种无形的魅惑力,“脱衣服,然后再过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仅仅只是脱衣服?”秦欢颜拧着眉,语气却有了一丝松动。 “呵不然呢?”她的忐忑,换来的却是唐尧的轻嗤。他环视着如此“野外”的环境,墨色的眸中带着明显的嫌弃,直接而露骨地开口,“难不成我会在这种地方上了你?” 他还不至于这么随性 “你闭嘴!”秦欢颜恨恨地打断,涨红的脸颊上一片薄怒,她顿了两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嘲一笑,“我明白了” “嗯哼?”他洗耳恭听。 “我脱。”秦欢颜说到做到,点头的同时,大力地去解胸前的一颗颗扣子,完全是豁出去了,“你不就是想羞辱我么?可以!羞辱够了,我们两不相欠!” 她明白了:说到底就是唐尧在耍她! 语态强硬地让她脱衣服,就是为了践踏她的尊严,让她抛弃道德观伦理观,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暴露自己!好!脱就脱,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谁怕谁啊? 唐尧却微微一愣:羞辱她? 他想出声反驳一句,却发现她已负气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于是,他索性懒得解释,就这样冷然地观望——衬衫被她脱下,月色下,她身体的曲线堪称完美 她包裹在衬衫下的肌肤洁白似雪,纯黑的抹胸挤出了柔软的沟壑,让人不禁血脉愤张。 唐尧只是看着,某处也不禁硬了一下。 秦欢颜一直没有看他!可不知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还是这样的羞辱太过煎熬?她脱衣服的速度越来越慢,在只剩下三点式的时候,她背过身去,伸手去解抹胸背后的暗扣,双手已经隐隐发颤 鼻子有些发酸,她一直在强忍着!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但是她不得不挺过去:录像带在他手里,要是被爸爸看见,他一定会对她失望透顶她绝对不能让爸爸误会! 咬牙!她终于挑开了那颗暗扣—— 胸口一松c身前一凉的同时,背后被覆上一层温暖,秦欢颜吓得颤抖了一下,反射性地回头,正好看到唐尧脸色微红的侧脸——他正用一条毯子,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羞辱够了么?”深吸了口气,明明眼眶都已经泛红,秦欢颜却依旧问得傲然而淡定,仿佛她才是胜利方。 “羞辱时间完毕。”他裹完毛毯,手从她身上松开,意味不明地低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守信地拿起那个录像带抛给她,“现在谈谈我们的正事上车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唐尧的声音带着几分竭力忍耐的低哑! 看着他率先上车,秦欢颜拉紧了身上的毛毯,并没有动。 “喂!上车!”他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车灯,才探出个头来,叩了叩车门提醒,“小姐,你不会真觉得,我开两个小时的车过来,就是为了看你脱衣服的吧?” 那还想做什么! 毯子下的十指不由紧握,秦欢颜恨得想要咬死他,却在他这种不咸不淡的威慑下,又不得不走过去——她在副驾驶车门处停脚,正想伸手拉开车门时,陡然停住,转而坐到后座! 能多保持一分距离,就尽量多保持一分。 车子在静谧的高速上疾驰,两人皆是一路无话。 这不是回a市的路! 秦欢颜沉默地缩在后座的一角,心中已经将各种可能盘算了个遍——绑架?贩卖?杀人抛尸?这些,都不像是唐尧会做的事,而且她的手机还在她的车上,只要一查通话记录,就能追查到他! 他不至于蠢到犯这样的案。 终于,车速稍缓,秦欢颜往窗外望了一眼,借着车灯看清了指示牌——“s市欢迎您!” s市,和a市毗邻的城市。 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秦欢颜纳闷地蹙眉,抬头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恰好他的目光也转过来,彼此的视线正好在镜中相撞。秦欢颜直接厌恶地别开脸——看什么看!看你个大头鬼! “追踪器c窃听器c针孔摄像仪这些东西我都不希望有。”唐尧在此时率先开了口,修长的指骨镇定自若地操控着车身,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前座传来,“这就是我让你脱衣服的原因。” 秦欢颜愕然,反射性地抬头:不是为了羞辱吗? 他却恍若没有接收到她的目光,依旧自顾自地开口:“因为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这些东西都不能有。”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却让秦欢颜不禁气结,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一通,不禁揪紧了身上的毯子,不忿地冲他喊出来:“正常人谁身上会带那种东西?”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耸肩,回答得一派悠然。 车子在一家制药公司前停下,唐尧率先下车,甚至绅士地下来替她开了车门:“请吧,秦欢颜小姐?” “你让我披着一条毯子跟你下去乱晃吗?”秦欢颜皱了皱眉,坚定地往车内挪了几分,“唐尧,你那种不要脸的风格,我!学!不!来!!” “啧,你那种句句带刺的家教,我也学不来”他淡然自若地回敬了她,抬手往副驾驶的位子上指了指,“你要是舍得往前面多看一眼,就会发现那边有一包衣服是为你准备的。” 车都开了这么长一路了,她竟丝毫无所觉。 “女式的?”秦欢颜往前瞟了一眼,确定了衣服的性别后,目光复杂地朝唐尧看了一眼:他的车上随时带女性的衣服吗?这个算放荡还是算变态? “这是白天为你订的,你没要。”接受到她的目光,唐尧的面色不由一沉,冷冷地下令,“给你三分钟时间,穿好衣服跟我走。” 说完,“乒”地一声甩上车门。 车内恢复一片寂静,秦欢颜抬眼往前座看去,眼底不由一阵惊喜——他的车钥匙还在!!这就说明,她可以趁机抢了他的车,一路飙回a市,这样就安全了! 于是,秦欢颜裹紧了毯子,以最快的速度跳上驾驶座,然后拧开钥匙c挂档c踩油门动作连贯潇洒一气呵成!而车身也“呜”地一下飞射出去! 只是—— 为什么! 为什么往前冲了不过十米,车子便再度停下! 任凭她怎么踩油门,就是不动了! 秦欢颜在驾驶座上着急,眼睁睁地从反光镜里看到那抹颀长的身影缓缓靠近,却无计可施,最后他在车旁停住,优雅而绅士地叩了叩她那一侧的车窗—— td! 纵使秦欢颜有再好的修养,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三字经!她忿忿地放下车窗,对上的正是他嗤讽的笑意和戏谑的目光。他摇了摇手里的黑色电板:“不好意思,电动车锁。” “” “我说过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 “你再不动,是等着我给你换衣服吗?” “不用你操心!!” 算了,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走一步看一步——秦欢颜拎起那袋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完,心中默默地琢磨着果然是白天那张发货单上的衣服! 宽松而舒适的运动装,要是一会儿逃跑她也方便!只可惜是违和又恶俗的粉红色 “叩叩!”最后套上鞋子的时候,车窗玻璃上传来两声细微的叩响,唐尧背对着车没有看,只是把手够过来敲了敲车窗,不耐烦地催了一句:“好了没有?” “好了!”她推门下车,语气同样不耐。 “那跟我来吧。” 他径自往前,秦欢颜只能抬脚跟上,只是在踏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后知后觉地感应到一股可怕——他过来的时候,车上就带着女装? 所以,从脱衣服开始,就是他一步步的计划?而她,竟然不知不觉地跟着他的计划走过来 这个男人,很危险。 不得不防。 “怎么了?”她犹豫的空隙里,他上前走了几步回身过来,双手插着口袋一派悠然,朝她使了个眼色,“上来啊!” 制药公司。 秦欢颜对s市不熟,而这家制药公司晚上也没有开led灯,她还不知道公司的名字,只是木然地跟着唐尧进去——看规模,这只是一家小型的公司! 时间已过了晚上零点,这家公司内空无一人,唐尧却如同进自己家一样长驱直入,带着她径自走入最里面的一个屋子。 这里囤积着大量的药品! 阿司匹林类的药物箱c钙通道阻滞剂类cβ受体阻滞剂类这种药品囤积的现象,在制药公司里很常见。他带她来看这些东西做什么?又不是违禁药物! “你很恨我,是你爸的家教吧?”唐尧打开了仓库里的灯,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爸有没有顺便告诉你,我是干什么的?” 秦欢颜稍稍一愣:她不知道! 她了解唐氏涉及多个产业,在很多行业里都有股份和投资,但是唐氏真正是做什么的她不知道!于是,她只能不甘,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尧满意地轻笑出声:“那就让你看看冰山一角。” “这里?”秦欢颜纳闷,“这家制药公司是你的?”可那又怎么样?这种小型的公司,每年的盈利也不过几百万,这里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可展示的? 唐尧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走到墙边,按下了藏在大箱子后的一个按钮——原本空着的墙壁,立马向两边拉开,原来墙壁的下面装了电动控制的滑轮,里面如同密室般别有洞天。 “进来看看。” 唐尧率先走进去,秦欢颜后一步跟进去,当看到屋子里放的东西时,她瞬间僵住—— “苯丙胺类c可卡\因c吗\啡c罂粟壳”他淡淡地“介绍”着这个房间里的存货,如此骇人的毒\品名字一个个从他嘴里报出来,他却始终保持着一派云淡风轻 真的是毒\品! 秦欢颜呆呆地看着,职业的习惯在心里不停盘算,很快双眼就闪闪发亮—— “10克以下,3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3~7年,并处罚金; 10-50克,7~15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50克以上,15年以上有期徒刑c无期徒刑或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这里的量何止50克?随便拎一个种类的毒\品出来,就足够唐尧死一千次的了!她岂不是掌握了扳倒唐尧的讯息?她终于能完成爸爸多年的梦想了吗? “律师小姐,很兴奋是不是?”唐尧的嗤笑却让秦欢颜不由回了神,“果然天真法律真有你想象得那么好用么?”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你!”秦欢颜气急地想要辩驳,脑海中更快涌出的一个想法却让她的脸色瞬间转白——等等!他为什么会让她看到这些?要杀人灭口了吗? “你让我知道这些,有什么目的?”冷静下来,秦欢颜也不禁沉了语气。 秦欢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渐渐拉开和唐尧之间的距离,同时找寻手边可以用来抵挡的东西——一会儿,如果他要对她动手,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目的?”唐尧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越浓,妖娆而蛊惑,“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拉你入伙。” 【殷千城:俺以俺滴人头保证,唐尧和秦欢颜的故事相当精彩!舒沐晚和南宫墨的故事重在人格心理学,唐尧和秦欢颜的故事重在暴力美学~当然啦,最主要滴!都是重在言情!不会写零碎的东西!大家继续支持哦!多多留言,我们共同完善这个故事吧~】 正文 190 昨晚,她体力消耗比较大 6 拉她入伙?! 秦欢颜不屑地轻嗤一声,第一个反应便是觉得荒谬可笑:她堂堂一个律师,向来都是为正义辩护,眼里容不得沙子怎么会入伙参与这种违禁的交易? 可笑!不可能! 但是,唐尧接下来的这句话,瞬间粉碎了她所有的傲气—— “让秦亮回来,”他单手支着墙,说明自己的目的后,顿了顿补充,“我保证,当年的那个位置,还是他的。(!畛” 唐家“董事会”的一员,这是何等呼风唤雨的地位?对唐尧来说,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秦亮可以得到难以计数的利益,而他,也需要秦亮这种“老一辈”的效忠来稳定权力核心 而站在旁边的秦欢颜,却因为他的那句话骤然白了脸色:什么叫“当年的那个位置,还是他的”?爸爸之前在唐家做过什么?他只说过唐家生意不干净,难道他也参与进去了吗? 这种陡然置身泥潭的感觉,让秦欢颜瞬间全身冰凉钚。 “怎么?你爸没告诉过你,他也曾是唐家的左膀右臂么?”将她脸上的骇然尽收眼底,唐尧浅淡一笑,出声打击她原本就脆弱的自信心,“让他回来做事,他应该很快就能得心应手” “不会的!”他的话未说完,便被秦欢颜大声打断。她的小脸还维持着惨淡的白,眼底的坚决却已浮动:“我爸不会帮你做事的!他是正经做房地产的人” “他帮不帮我,全看你怎么转达。”他不介意地耸耸肩,表情淡然,甚至走上去揉了揉她僵硬的肩膀,“秦欢颜,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既然敢让你看到这些,就敢做出其他事情” 话不多,点到为止。 不算恐吓,但比恐吓有更大的威慑力! 回程的路上,秦欢颜依旧坐在后座。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的夜色,表情有些恍惚:她要怎么去问爸爸?或者说,她要怎么去质问爸爸?又要怎样才能确保秦家不会和唐家扯上关系? 从她踏入那个制药厂开始,她就不得不卷入这场黑暗里。 “你住哪里?”车子在高速上飞驰的时候,唐尧微微侧过脸来,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他的态度低凉而肆意,像是掌握命运的神祗,把玩着鼓掌中的小白鼠。 她觉得恶心! “不用,送我回我的车那里。” 车子再度在那条近海湾的国道上停下,秦欢颜一眼便看到了她那辆停在拐角处的车,于是想也没想地去拉门把手下车,却发现拉不开!! 车门被他落了锁。 “开门!”她没好气地冲他开口,一拳头砸在了窗户玻璃上。 “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差。”唐尧戏谑着摇了摇头,伸手按下解锁,“秦亮那边你” “乒!” 回应他的是车门被甩上的声音,她早就从车上跳了下去,步伐有些跌撞地回了自己车里。 “好吧。”难得被人忽视得那么彻底,唐尧顿了一秒,才悻悻地闭了嘴。他无奈地呼出口气,然后伸手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车门,下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正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他走上前去叩了叩她的车窗,没有反应。唐尧无奈,只能折返回来,从自己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小桶的汽油,然后自行打开她的油箱盖,把油对准倒进去 堂堂唐少竟也有当加油工的一天? 唐尧自嘲地撇了撇嘴,幸好这是在晚上。 他不动声色地把油加完,然后潇洒地一甩手,把油桶连同心底的拿点憋屈都扔到了路旁,然后重新踱回驾驶座的方向,叩了叩她的窗户玻璃:“那再见!” 依旧是字面上的意思:事情还没完下次再见。 唐尧驱车离开的时候,秦欢颜还停在原地没有动。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她那孤零零的车影一眼,便冷然地收回目光,唇角扬起一抹得意——这场黑暗的权利游戏正式开始而他,恰好掌握了主控权。 手机的铃声在十分钟后响起,他随意地瞥了一眼,是来自s市的号码。 “喂?”长指一勾,他懒洋洋地询问,丝毫不理会对方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的焦躁心情,“有事么?” “唐尧,你今晚带了个女的去了仓库?”对方已经急得快跳脚,“你知不知道那是秦亮的女儿?!秦亮可是” “我知道。”淡定得不能再淡定。 “那你还带?!她要是出卖我们,要是带了警c察来我们这里,怎么收场?” “我有分寸。”唐尧应了一声,淡然一笑,在对方焦心的时候,从容镇定地挂了电话——如果连这点把握局势的能力都没有,那他唐尧,可以不混了 秦欢颜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了多久! 她等到唐尧走了,而且确定他是走得“连渣都不剩了”,才掉转了车头,把车驶回a市当然,期间她已克制了n次自己的冲动:她真想一路冲到s市,然后直接报警,让警\察查获了那个仓库! 但是她不能。 在没有确定爸爸“清白”之前,她不能贸然动手,要不然,整垮了唐家,说不定连爸爸也会被拖下水! 东方已经透出点鱼肚白,她开车回市里的时候,又正好遇上了早高峰,于是车子像蜗牛一样在车流中挪啊挪,好不容易才开回了公寓所在的小区。 彻夜未眠加上满心的焦虑,秦欢颜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无力地开门下车,一条腿刚迈下来,一个身影更快地闪到她前面,吓得她不由全身一颤—— “欢颜,你去哪儿了?我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刘子凯担忧地挡在她身前,眼里布满了血丝,双眼带着明显青黑的黑眼圈他在这里等了一夜? 秦欢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回神从车子的抽屉中捞出手机,这才发现屏幕上数量骇人的未接来点和未读短信她的手机调了静音,她一个都没看见! “我”她慌张地开口,在对上刘子凯焦虑的视线时,陡然有些心虚,“我开了静音没听见。” “我还以为”刘子凯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颓然地把目光移开,苦涩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你一晚上都没回来。” “没有!”她快速地反驳,速度快得反而越发不真实,“我昨晚昨晚住我爸爸那里了!” 关于唐尧的事情,关于那些逐渐靠近的黑暗她潜意识的,就不想让他知道! 秦欢颜的目光躲闪着,她避开了刘子凯下车,但脚底的伤口却让她的步伐踉跄了一下,不由吃痛地吸了口凉气,同时身形不稳地往一旁栽倒 “小心!”他结实的手臂快速地捞紧了她,拧眉看向她的脚,“脚怎么了?” “不小心踩到玻璃的” 她唯唯诺诺地回答,找了个最像样的借口,下一秒便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她抱了起来。秦欢颜不由一呆,同时听到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别动,我抱你上去。” 秦欢颜的公寓在19楼。 刘子凯就这样坦然地抱着她经过小区停车场c公寓底层大厅c电梯最后来到她门口!一路上,他都旁若无人。秦欢颜的脸色有些赧然,鼻子也有些酸—— 她没有撒娇被抱的习惯,但是现在,让她依靠一会儿吧这个漫长的夜晚,她真的过得好累! 公寓里的基本设施一应俱全。 刘子凯将她放下后,便动作麻利地找出医药箱,帮她处理脚底的伤口——伤口一晚上没换过药,她整个晚上站着和行走的距离又不少,此刻血早已渗了出来,沾湿了浅白的袜子 “怎么这样不小心?”刘子凯坐上茶几,把她的腿搁在自己膝上,脱下她鞋子的时候,眼底便难以抑制地心疼,“袜子被血黏住了,你忍着点” “恩。”她闷闷地应声,却还是因为他脱袜子的动作频频抽气。 “脚上受伤,你怎么连绷带都不贴一块?” “受了伤干嘛还要自己开车?” “你就不会穿拖鞋么?” “” 很疼! 细碎而揪心的疼! “我自己来吧”看着身前专心为自己脱袜子,又用棉签蘸双氧水的男子,秦欢颜不禁觉得过意不去,在棉签碰上伤口的那一刻,她坐起了身子,“一点小伤而已” “别闹!”他低喝,把她推回沙发上,忍不住责怪出声,“不让我碰,你是想让我担心死吗?”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说完后两人同时一怔。 刘子凯低着头,佯装专心地处理她的脚伤,原本利索的动作却微微有些凌乱,脸颊也不由跟着泛红,直至红到耳根秦欢颜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就鼻子有些泛酸。 其实这个世界很公平:有人欺负她,也有人疼她。 “好了,不要碰水,这两天你去哪里我开车送你,还有”他贴上最后一块创口贴,松了口气正开口嘱咐时,仰躺在沙发上的小女人突然坐起来,直接扑到了他的怀中 她细长的胳膊环住了他,整张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鼻翼间呼出的温热气息。 她从来不这样粘他,也从来不曾这样“主动”过 刘子凯双手呆呆地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快,像是遛马变成了策马,最后万马奔腾几乎跳出胸腔。涨红了一张脸,他不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 “我困”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眶中的湿意,然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仅仅是这样的相拥,对刘子凯来说,已经算是心跳加速的缠绵。 他呼吸着属于她的发香,真切地体验着某个奇妙的感觉——贪恋!对,是对她的贪恋。 理智和贪念交杂,他挣扎了良久,才艰难地开口恢复理智:“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可不是星期天,她也到上班时间了吧? “不上了”她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像是耍赖的小女孩,直接拒绝了外在的世界,“我要睡觉。” 而且,她也是真的睡着了。 天色越来越亮,秦欢颜的呼吸却在他怀中变得均匀,彻底睡了过去对于这样的她,刘子凯完全无可奈何,他只能等她睡沉了,才小心翼翼地抱她起来,把她放回卧室的床上 他体贴地帮她拉好了房间的窗帘,让屋中陷入适合睡眠的昏暗,然后才在她的床畔坐下,想要好好陪陪她。 口袋中的手机却在这时传来不合时宜的震动,他慌忙拿起,看向信息——是下属发来的短信!说是坦斯塔夫的案件有了新的进展,让他马上回去。 刘子凯颓然地叹了口气:看来是陪不了她了! 他只能收起手机起身,帮她掖好了被子打算离开,但在走了两步之后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扑动着,粉色的小嘴翕张,带着一层亮丽的水泽 这是他爱了多年的女人! 爱得他多想俯身亲吻她脑子里这么想的时候,他已忍不住双手支撑着床,弯腰俯身下去,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就亲一下!亲一下就好! 但在距她的唇一指之遥时,他的动作又猛然停住,自嘲地笑了笑:趁着她睡觉的时候亲她,怎么总觉得有些趁人之危?还是等等吧,等这个礼拜求了婚,就再也不怕唐突了 俯身,那真挚的一吻最终落在了她的额头,轻浅,深情—— “好梦。” 好梦,我的欢颜。 秦欢颜的睡品不好,起床气也比较重,可今天偏偏有人在老虎头上拔毛—— 这个人当然不是刘子凯,他知道她在睡觉,一整天都没有吵她。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是先响的,秦欢颜在睡梦中蹙眉,同时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够到了小巧的手机,直接单手卸了它的电池,扔到了角落里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戛然而止的铃音,耸了耸肩也不生气,维持着他一贯不阴不阳的做派,“理解”地出声:“她应该是在睡觉吧昨晚她的消耗太大了。” 不仅是体力消耗,她的精神也被他一顿摧残。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站在唐尧旁边的下属立马就目光炯炯了:昨晚“消耗”太大了?!!唐少竟然也会找人去“消耗”漫漫长夜了!! 床头柜上的座机是十点之后开始响的。 律师事务所早上九点上班,最多的迟到期限是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十点的时候,正是事务所心急火燎“通缉”她的时候。 显然昨天秦欢颜在电话中对领导吼的那两句“滚蛋!”c“老娘不干了!”没什么威慑作用,今天领导在电话里依旧趾高气昂,暴跳如雷 “秦欢颜你翅膀硬了是吗?” “你和事务所签了合同的,想不来上班就不来上班吗?” “秦欢颜你有点职业责任心好吗?” “” 上司估计是被她惹火了,连着一通的咆哮。而秦欢颜只是木然地把听筒扣在耳朵上,对方骂累了,她才慢悠悠地回了魂——睡意消散,理智回归,她的脸色顿时也冷了下去 “我辞职。”径自打断对方的一通咆哮,她帅气而利索,“再见!” “等等,事业单位你说辞就辞你就不怕惹上麻烦” “谢谢!更麻烦的事情我已经遇到了!” “啪!” 她径自挂断了电话。 正文 191 秦小姐,真是好巧! 6000+ 对着上司吼一通,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可又因为电话里的那句“麻烦”,让秦欢颜再度陷入了沉思——唐尧的意思,是让她向秦亮开口“回归”的事情她肯定不会真傻到去开口!但这事又要怎么解决? “叮咚!” 门铃在不久后响起,秦欢颜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到她的公寓来?蹙了蹙眉,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罘 “学姐!”来的是事务所的实习生小席,和她同校的小学妹,平时都是跟着她做事。她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子,熟门熟路地走进来,“我就猜到你刚醒没多久我给你带了外卖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睡?”秦欢颜愣了愣,随即便了然,“是科长说的吧?” 看来在电话里和他“强硬辞职”的事,已经众人皆知了飓。 那个老男人,够长舌! “我打电话给你的,你忘啦?事务所的座机打的,话筒是后来才被科长抢过去的你和他说什么了,他打完电话之后的脸色超级难看!”小席龇牙咧嘴地表演正科长的凶相,把外面都打开了招呼她,“所以我午休的时候就来看看你啊,我好像听到什么辞职学姐,你要辞职吗?” “恩。”秦欢颜淡淡地应了一声,简单地洗漱完在她身边坐下,还没动筷子,小席就紧张兮兮地凑上来—— “学姐,你真辞啊?怪不得科长的脸都青了!科里新接了个三百万的委托案,本来科长说是让你负责的,现在临时根本调不出人手”怪不得秦欢颜不去上班,科长炸毛了! “呵!”嗤讽一笑,昂贵的委托费只能让秦欢颜想到昨天:她也是因为昂贵的委托费,被派到秀色那种鬼地方,去见人面兽心的“委托人”,结果呢?她差点被毁掉!而且还招惹上了唐尧 这种看钱接案子的事务所,迟早倒闭掉! “让他亲自负责吧!”秦欢颜凉凉地提议,端起小席送来的外卖毫无形象地开始吃,“省得闲了太久他的猪脑袋会锈掉!你实习期快结束了吧?也别留这家事务所了” “学姐你都走了,我当然不留!”小席低呼,出于对科长的同仇敌忾,她眨巴着眼睛,兴致勃勃地爆料,“你知道吗?今天委托人等了你一个小时,科长没办法就打电话催你,结果呢,只能脸色铁青地自己接待可是接待以后,他的脸色就更臭了!好像案子很难办,他根本处理不下来。” “什么案子?”秦欢颜挑了挑眉,随口问了一句。 “是遗产分割,委托人坚持叔父占了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财产,但是分割遗产的时候,他在美国读书没有直接证据。现在回国来,他叔父早就洗白了!谁知道当年的遗嘱到底是怎么样的?又有谁知道分割遗产的情况?什么都查不出来!”小席吸了吸鼻子,帅气地打了个响指,“所以,这次科长栽定了!” “遗产分割?”秦欢颜也忍不住笑了,嘲笑猪头科长的弱智,“这种已经洗白的案子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她自己倒先一怔! 洗白? 她想到了! 她想到保住爸爸,扳倒唐尧的方法了! 翌日。 idnight-bar。 这是位于金融街的一家酒吧,嘈杂c混乱c奢侈总之一切纸金迷醉的夜生活,这里一应俱全!可越是这种嘈杂的地方,对探听消息的人来说越是安全。 因为:这里即使有窃听器,也听不清声音;即使有针孔摄像仪,也拍不清画面;有跟踪者,也找不到目标和侦探社的人见面,这是最好的地方。 “秦小姐,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调查自己的父亲”侦探社的人打扮得像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在吧台旁边坐下,凑近了秦欢颜,“您和您父亲不和吗?” 因为工作的需要,她也一些私家侦探社一直有合作,这位调查员,也算是熟识,所以他才多问了一句。 “没有,为了其他事情”她一语带过,回过身去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问出来,“你调查过了,我爸爸有什么违法的行为或者违法的过去吗?” “秦总的公司纳税情况都良好,平时下了班都是按时回家,他的生活也比较单一” “我不是要听这个!”秦欢颜打断,爸爸的现状她比谁都清楚,“我是想问,他在进入房地产行业之前,有没有什么比较不法的行为或者不好的过去?” “没有。”对方一口否定。 调查员不习惯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那个非主流镜框,眉头微微蹙了蹙:“那都是九十年代初期的事情了,当时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在网上是查不到任何资料的,但是档案显示良好后来秦总白手起家创办了秦氏,你随便百度一下就知道,确实和网上信息相符。” 说话的同时,他递过来一张泛黄的黑白报纸——是1992年出版的,上面秦亮英姿飒爽,正在进行秦氏的剪彩活动,旁边印着“优秀企业家”的铅字。 “我可以很负责地确认,秦总一直是良好公民。” “谢谢。”秦欢颜抓紧了报纸,心中的一块悬石终于落了地。这家侦探社的实力她很相信,以前很多案子,不为人知的细节,都是他们挖出来的,所以他的调查结果完全可以信任! 爸爸是良好公民太好了! 不管爸爸在唐家做过什么,只要他在外界是“洗白”成功的,那在法律上,爸爸就是无罪的! 他不会被拖累。 太好了! 她终于可以无后顾之忧,去扳倒唐尧了! “那我让你查的制药公司怎么样?”话锋一转,她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查到了!”再度不习惯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他压低了声音一一说明,“企业法人不姓唐,姓梁,我查了他们历年的合作伙伴,也没有叫唐尧的。” 怎么会这样? “但是,”总算是还有峰回路转,“这个梁总的父亲曾在唐家货运公司做事,也是八十年代的事情了。至于那个制药厂,虽然企业法人不姓唐,但是唐家也是大股东。” 秦欢颜点头:很好,这样就证据齐全了! 二楼。 男人修长的指骨捻着掌中晶莹的棱形酒杯,微微晃动着澄清的酒汁,玻璃的折射之中,他俊脸上的浅笑若有若无,眉宇中的慵懒却是魅惑众生 “唐少,有熟人?”旁边的人顺着唐尧的视线俯瞰下去,却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看到各色的光影在人群中浮动唐尧到底在看什么? 唐尧没有答话,黝黑的眸依旧停留在吧台旁的一对男女身上——他们脸上的表情,说是来泡吧的,未免也太格格不入了。 眼看着他们似乎谈完,那个非主流的男子起身走开,唐尧反倒更慵懒地靠在二楼的扶手上,用酒杯去碰那金属质地的栏杆,发出“叮”地一声脆响,然后开口:“你这里新来的酒保不错。” “那当然!我从意大利请来的” “有身手么?” “呃有。” “告诉他,刚刚坐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帮我拿下。” 旁边的人不由一愣:这是什么节奏?刚刚不是还在聊酒和酒保吗? “好!”唐尧的性子向来古怪,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他也先安排去“拿人” 而唐尧依旧留在原处,目光淡淡地盯着坐在吧台边上的倩影,唇角渐渐扬起戏谑的光泽:他玩的游戏,一般都是他来定规则。这个女人,是准备在他眼皮底下“开外挂”么? 这样,很不好。 他盯着她,直到她起身离开,他才抬手,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秦欢颜出了酒吧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正走向地下停车场提车,晚上的车库没有任何人影,冰冷而空旷,一路上她只能听到属于自己的脚步声。 是秦亮的电话。 “爸?” “欢颜,怎么这两天都没回来?在外面还好吧?”秦亮笑呵呵地开口,不忘说明这个电话的目的,“后天爸爸的生日聚会,你可别忘了啊!” “怎么会?我忙完了明天就回家。”明天,她扳倒唐尧,就是给爸爸最好的生日礼物。 “诶,那你别忘了后天通知舒沐晚一声啊,让她带着男朋友一起来爸爸也想见见她们!人来就好了,别破费带什么东西,我就想帮舒文照看照看他的孩子”秦亮絮絮叨叨了半天,才终于把事情说完。 “放心,我知道的。”秦欢颜一一点头记下,不知不觉地走到车库最里面,看到了自己停在那边的车,“那不说了,我先挂了!爸你早点休息。” 挂了秦亮的电话,她低头在包中翻找着车钥匙,却听到窸窸窣窣地“奇怪”声音,从角落的方向传来 “唔呃”很像是难受地呜咽。 秦欢颜完全是因为好奇,才往拐角的方向多走了一步,却因为眼前的景象,骤然无措地震在了当场——难以形容,这是何等的画面! 男人是背对着她站的,有一个女人则跪在他的身前,头被强\行按在了他的那里 从动作c呜咽的声音,不难判断他们正在干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女方是不愿意的! 秦欢颜震惊地瞪大了眼这是犯罪! 她愤怒地掏出手机要报警,却在按下第一个键时,听到女人的一声呜咽,然后男人顺着女人的视线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他的眼底一片凶光。 仅仅是一秒钟的对视,秦欢颜转身就走。 从走转向跑,她始终没回头看一眼,却依旧能清晰地听到身后如豹子般的咆哮:“你是谁?给老子站住!” “你站住!” 呸! 谁站住谁是傻子。 “你你们是谁?”刚刚那位装扮成非主流的小青年,此刻正瑟瑟地站在角落里,鼻梁上的镜框歪着,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这里比楼下的夜场安静好多,在喧闹的空间里能独辟安静,让人不禁觉得恐慌! 他身上的证件都被搜了,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正在对面细细端详着他的名片。 他看起来温和无害。 不得不说,唐尧这副皮囊,的确“善良”得可以,骗过一大拨人。他看完名片,嗤讽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名片重新塞回对方的口袋里:“侦探呐?” 低低凉凉的询问,似笑非笑的口吻,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是。”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 “啧,原来真是福尔摩斯先生”嘲讽的话语一顿,唐尧的目光最终停在那副黑框眼镜上,他嫌弃地皱了皱眉,“还是名侦探柯南先生?” “我” “不要紧张!”唐尧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个酒杯,主动帮他倒了杯酒,“既然是侦探,我也来委托你调查个事情怎么样?” 男人犹豫着不敢接,唐尧便直接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朝两侧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把侦探按坐在了椅子上唐尧请的酒,没人能不喝。 “你你说?” 这哪是委托? 分明就是威胁! “刚刚坐在吧台边上那个女的,让你查了什么?我很好奇。”唐尧低笑,为自己倒了杯酒在他对面坐下,“所以,你有没有兴趣资料分享一下?” “这是客户的。” “哦,那没事了,你喝酒吧。” “你你到底是谁?”转变来得太快,侦探盯着眼前的那杯酒,简直就像盯着一杯毒药。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有权有势有手段,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叫唐尧。”他淡淡地开口,看到对方陡然转为惨白的脸色,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继续打击,“喝吧,这杯酒没毒,我保证!你都快死了,我请你喝杯酒还不应该么?” 果然,人是经不起吓的。 唐尧发誓,他真的没有对那个侦探动武,甚至连武器都没有亮出来,对方便很“识相”,一副快要吓哭的表情,立马把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派人放走了那个侦探,重新靠回二楼的扶手,俊眉微蹙:这场他主导的游戏,她却准备在游戏里“开外挂”了么? 正思量间,酒吧的门口人影一闪——他看到她重新折回夜\场,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又看到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也跟在她后面,挤入了人群 哟!能耐了!还惹上人了? 正文 192 不是朋友的话,我下手没轻 正思量间,酒吧的门口人影一闪——他看到她步伐匆匆地冲回夜\场,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又看到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也跟在她后面,挤入了人群 恩? 这是惹上麻烦了? 唐尧嗤讽一笑,优雅地捻着酒杯,隔岸观火。(~! 罘 人群嘈杂而拥挤,秦欢颜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而那个尾随在后的男人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跟了几步后恨恨地咬牙,突然回身,拉了角落里喝酒的几个男人,附耳了几句 追她的人数顿时壮大起来! ‘后面没人跟着,应该是安全了吧?’秦欢颜暗自思忖,环顾着搜寻了几圈,确定没有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怕那个人会在门口等着,于是她绕过舞池,借着闪烁的灯光,走向这边的后门飓 由喧闹到冷清,绕过洗手间,就是后门。 可就在秦欢颜以为脱困的时候,几声粗哑的低笑从旁边传来,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围过来,他们结实的胳膊上爬满了狰狞的刺青:“哟,看不出来,挺能跑的啊?” 秦欢颜停脚,警惕地蹙了眉。 那个在停车场看见的男人,慢一步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秦欢颜的目光越发凶狠:“说!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她的回答迅速而坦然。 她习惯了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眼下也只能故作镇定地虚与委蛇。 “呵,什么也没看到你跑什么?”凶狠的双眸扬起嗤讽,他显然是不相信秦欢颜的说辞,抡起了拳头,一步步地朝她靠近,“算你倒霉,撞见了不该看的” 秦欢颜蹙眉后退,只觉得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唇枪舌战这种事情她在行,但是动武嘛她真的不会! “好巧!”正为难中,身后传来一声清浅的嗤笑,伴随着洗手台的水流声后,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似笑非笑,“你再退,就到男厕所了。” 她讶然地回头,心顿时更凉了:是唐尧!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自动忽略她眼底的情绪,唐尧不动声色地揽上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侧才对上来人,语气依旧清浅且低凉,“也是来上厕所的?” 四个男人同时怔了怔,对视一眼,全部沉默下来。 不是因为认识,是因为气场——这个男人的眸光冷冽,和他唇角噙着的笑容完全不同,他像是魔,披着善良的外衣,给人无害的假象没人敢轻举妄动。 可是,难道要这么放过这个女的? 又不甘心! 于是他们只能面面相觑,放又放不得,打又打不得。 这样诡异的僵持持续着,直到夜\场的老板听说了这里的动静,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的调停—— “唐少!原来您在这里啊,刚听说您在这里包了厢,找您却没看见呵呵呵,可让我好找”老板干笑着挤进来,朝着那几个闹事的“老熟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使劲往唐尧身上贴,“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唐少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唐尧往楼上“请”,只想赶紧化解这次矛盾。 唐尧轻笑,不想深究,拽了拽秦欢颜的肩膀,直接搂着僵硬的她走人。 而剩下的那几个不识相的,只能暗中拉住老板—— “那小子什么来头?” “干嘛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嘘!小声点!”老板的脑门上都冒了汗,回头看了唐尧的背影,确定他没有听见,才紧张兮兮地低喝出来,“别给我惹事,说不定我身家性命就没了” 楼上的包厢,透明玻璃阻隔了喧闹,房间里的音乐也被唐尧调整成舒缓的。 夜|场的老板想跟上来打招呼,却被唐尧不冷不淡地回绝了,他也只能尴尬地摸摸脑袋,目光在唐尧和秦欢颜之间游移:“是!是我打扰了,你们慢慢玩慢慢玩哈” 唐少带了女人过来,又是包厢,他还瞎凑合什么? 刚刚的事情,只要唐尧不追究到他身上就好 包厢里总算安静下来,徒留唐尧和舒沐晚两人。 唐尧夸张地呼出口气,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她冷冷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放手。”冷静疏离,语带厌恶,颇有过河拆桥的意味。 他微怔了怔,随即释然地松手:“我以为会听到‘谢谢’。” 舒沐晚没有回答,越过他就想往门口走——都摆脱那些人了,她自然是想第一时间回去!和唐尧呆在一起,对她来说是精神上更大的折磨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陡然伸手,拦住了她。 “等等!”不多,就两个字,阴沉c决绝。 “好,那‘谢谢’!”秦欢颜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加重了字音,“我家教不好,希望您多多包涵!” “家教不好”,是他曾用来讽刺她的词。她这样说总行了吧?他总该听得舒服,放她离开了吧? 然而唐尧却沉默着,足足三秒,他才陡然嗤笑出声,语气陡然温和下来,甚至带着无比违和的宠\溺:“秦欢颜,你非要和我这么争锋相对么?” “你在v20房间被欺负的时候,可是我救的你” “你掉在喷泉里的时候,是我给你订的衣服。” “你一个人困在郊外,是我半夜过来给你的车加的油”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他嗓音温润地淡淡叙述,说话的同时转身从酒架上拿酒和酒杯,姿态一派优雅,甚至再倒酒的时候,还停下来问她,“你要加冰么?” “我不喝酒。” “来这种地方,却不喝酒?”唐尧饶有兴味地凑过来,手里端着两个方口的酒杯,问得别有深意,“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秦欢颜心中一凉,下一秒便反射性地从他手上抢过了杯子,重重地捏在手心里,心中开始忐忑地摇摆——他只是单纯的问一句,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和私家侦探见面的事,他应该不知道吧? 肯定不知道吧?唐尧哪有这么神 “我喝。”她僵硬地拿着杯子,撞了撞唐尧的杯身,发出“叮”地一声脆响,然后闭眼喝了一大口,“这样可以了吧?” 好辣! 高浓度的酒精在她的食道燃起一团火 “嗯哼。”他意味不明地耸了耸肩膀,就这样低低地应了一声,开始持续适才的话题,“包括刚刚你被人盯上,也是我为你解的围,不是么?” “是。”她抿唇,态度保持着冷清,“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哪是什么目的?”唐尧不由莞尔,难得地笑出声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们之间是朋友,那我绝对是一个好朋友”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懂? “如果不是呢?” “这样啊”他脸上的笑容不减,“我也不知道。不是朋友的话我下手容易控制不住。” 翌日。 周五是个阴天,从早上起来天空就是灰蒙蒙的。明天就是爸爸的生日,秦欢颜在这天起得很早,因为她要给爸爸一份很大的“生日礼物”。 至于昨晚唐尧的话,老实说,她似懂非懂,却也有所忌惮! 只是她手里掌握了证据,怎么能甘心不搏? s市。 秦欢颜驱车来到那家制药公司的时候,才早上八点半。天空灰蒙蒙的,制药公司的员工拎着早点c拿着包,一个个地行色匆匆进入大楼这是上班的时间。 秦欢颜就站在公司前面的那块水泥地上,却没有随着人潮走入,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终于,她深吸口气,掏出手机按下了某个号码:“您好!我要报警。” 呼啸的警笛声在十五分钟内出现,表情严肃地警员很快站到了秦欢颜面前:“是你报的警?” “是!”秦欢颜坚定地点头,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目光转向这家制药公司,“我要举\报他们违法经营,售出的药物原料中有违\禁药品。” 她的叙述,让两名警员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这绝对是大案子! “证据呢?” “我知道药在哪里!” 窄小的制药公司前台,因为穿着制\服c警c员的到来,一下子就气氛紧张起来。两个前台的小姑娘慌忙地站起来,一个迎接,另外一个则忙跑去通知老板 “我们接到举\报”亮了证件,警员说明来意,并且明确要求——我们需要看一眼藏“货”的地方,正好现在举报人也在。 前台的小姑娘乖乖地听着,几乎要同意放行的时候,身侧的电梯里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的目光淡淡地打量着来的三个人,又在秦欢颜身上重点停留了两秒钟,才不动声色地移开。 “鄙姓梁,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梁其扬的脸上带着笑,一脸善意地看着来人,心中却在暗忖:原来她就是秦欢颜!唐少料得没错,她果然会来 这位“梁总”修养很好,静静地听着警员说完,甚至还频频点头。 但在最后一刻时,他终于出声:“你们的要求,让我很难办,我的员工会以为公司出了纰漏,有损公司的形象这样吧,你们要搜,先把搜查证给我!” 搜查证? 那自然是没有的。 警员为难地面面相觑,而梁其扬则主动后退了一步,像在为他们考虑:“要不你们留下来去我的办公室等,派一个人回去批搜查证,怎么样?” 合情合理的提议,但是秦欢颜不能接受。 她懊恼着自己先前没考虑到搜查证这回事,而现在,他们都已经打草惊蛇,要是再等几个小时开搜查证,那些违\禁的药品岂不都要被搬光了? 不行! 绝对不行! “那你和秦小姐在这里等,我回去”年长的警员狐疑地看了看,终于出声支配,他开始摇摆不定——万一秦欢颜的举报是假的怎么办?这个梁总看起来人并不坏! 要是没搜到“东西”,肯定是会得罪人的还是回去申请张搜查证比较妥当!正好还能去请示一下上级! “不能等!”秦欢颜却在这个时候猛然叫出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直冲向旁边的员工通道,“我知道东西在哪里!我直接把它找出来不就行了?” “诶,小姐!你不能进去!”前台的小姑娘一慌,连忙追人去了。 两位警员也是愣了愣,正考虑着应该怎么办,便听到梁其扬沉静低愠的声音传来:“我能保证我的公司是正常合法经营,这位小姐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扰乱社会公共治安罪,你们就不管管么?” “我们”压力!警员只觉得无比压力! 没办法,眼下只能把秦欢颜拖出来,眼下她才是理亏的那一个 “就是这里,这面墙是可以移动的!”指着囤药仓库最里面的一个墙壁,秦欢颜说得一脸肯定,同时在墙上找寻着按钮——唐尧那天似乎就按到了机关一类的东西,墙才划开的 仓库里的工人都愣在那里,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位陌生女子。 她在干嘛? 墙是可以移动的?她开什么玩笑!他们在这里上班的都不知道 “小姐,你真的不能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前台的小姑娘苦苦哀求,却被秦欢颜泼妇一般地推开。 秦欢颜找不到墙壁上的机关,情急之下,她抢了旁边一个搬运工人手里的铁杆,狠狠地往墙上敲了上去——铁杆的力道不小,相当于一个小型的铁锤,直接把库房的墙壁砸了个窟窿 秦欢颜丝毫不理会手心里的震荡和麻木,丢开铁杆兴奋地蹲下来,朝着窟窿的里面看:“就是这里,我亲眼看到的就是藏在” 说到一半,她陡然噤了声。 嘴巴半张着,小脸上尽是讶然。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样——从被砸出的小窟窿看出去,可以看到光线c马路c行人为什么!!为什么里面没有“隔间”,为什么这真的是一面墙!! “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从来没有过违\禁药品。” “我家就住附近,看着这公司建起来的,肯定没有密室之类的地方。” “” “秦小姐,你的行为已构成了扰乱社会治安罪,而且你举报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你在愚弄我们吗?” “你破坏的墙面还需要赔偿” “” 这些种种,秦欢颜通通都听不见,她沿着墙壁一点点地坐下,脑中持续地回旋着那句“为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她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只觉得浑身一片冰凉 兵败如山倒,大抵就是这样。 秦欢颜在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中被带了出去,她垂着头,始终一言不发。而梁其扬就跟在他们的身后,送他们出了公司的大厅,目送着他们出了视线,才拨通了某个号码:“唐少,是我。” 正文 193 对,是我出卖了你 妨碍社会公共秩序c破坏企业正常运营c虚假报\警警局给她罗列的,都不算是重罪,但零零碎碎地加起来,也足以让秦欢颜被拘\留五天。(。! 整整一天,秦欢颜都蹲在拘c留所的角落里,双眸中毫无色彩。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都跌入谷底了,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呢?她完全没有翻身扳倒唐尧的可能了!脑子完全空白,视线完全空洞,她什么都不想去想,甚至是懒得动一动 “哐当。罘” 冰冷的铁栅栏被人从外面打开,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动。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视线之内,然后来人越来越近,终于走到她面前停住。 秦欢颜的眼皮动了动,视线顺着那双脚上移,直至看清来人 心猛地震了一下飓! 是唐尧。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足一米。他清俊的脸上带着几许玩味,浅色的唇缓缓上扬,并不急着说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淡淡注视着她他知道了吧? 所以,他是来报复的? 还是来嘲笑的? “呵”两两对峙了三秒,秦欢颜不由自嘲一笑,把目光移开,淡淡地奉上三个字,“你赢了。” 她一天滴水未进,嗓音带着明显的低哑,本想故作傲然地冷哼一句,却不想说出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虚软无力她完全成了一个弱者。 气势上c态度上c声音上c现实上她都是弱者。 秦欢颜苦涩地闭了闭眼,已经等候好了唐尧的冷嘲或者是“附加条件”或者是“开战宣言”,但是没有!他不说话,就这样长久地陪着她沉默着 直到外面有他的下属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唐少,手续已经办” 他一抬手,示意下属噤声出去,然后才重新转向秦欢颜,低凉一笑,声音却是令人压抑的温和:“吓坏了吧?” 秦欢颜不由一愣,她反射性地抬头,正好对上唐尧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眼底的柔软和包容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已然俯身,钳制住了她双侧的肩膀,轻而易举地捞起了她—— “这里的警cha叔叔有没有凶你?恩?”他的声音,就像是在哄小孩,秦欢颜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拂开他的手,却因为蹲了整整一天,腿早就蹲到酸软,她踉跄着根本站不住脚。唐尧微微一笑,长臂自然地一捞,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好听:“饿了一天了,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s市的特色餐厅。 高层靠窗的包间,布置情\调且雅致的桌椅,秦欢颜和唐尧两人对面而坐——她始终是沉默着,而他则是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先生小姐,晚上好!”服务员踏入这个包间,就觉得气氛诡异,她尴尬地笑了笑,按照流程给他们上菜:给秦欢颜的,是一份九分熟的红酒牛排,红酒配合牛肉的醇香,可以让人食欲大开;给唐尧的,是海鲜鱼排,同样是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色 “菜上齐了,两位慢用。”点了点头,服务员很快退了出去。 “好了,吃饭吧。”唐尧活动了一下手指,很自然地朝她开口,“我也饿了你尝尝这里的菜怎么样?我在s市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饭。” 说完,他竟真的低头开始吃了。 秦欢颜没有动! 不是肚子不饿,不是没有食欲,而是此刻的忐忑已经战胜了一切——她出卖了唐尧,她都已经报\警想要扳倒他,而且还不惜像疯妇一样砸了墙他就不先说点什么吗? 为什么他只字不提?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眼前的男人在进食,优雅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秦欢颜沉默地看着他,良久,她才缓缓地拿起刀叉,脑海中却陡然想到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你和我做朋友,那我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朋友的话我下手容易控制不住。” “乒!” 手上的刀叉猛然坠地,秦欢颜的小脸也在瞬间煞白一片:她的行为,早就不算是唐尧的朋友了!可是,他所谓的“下手”,又到底会是什么? “怎么了?”刀叉落地的声音让唐尧的动作停了停,他抬眸,一眼便看到了她面前分毫未动的红酒牛排,“不喜欢吃牛排?还是这种菜色不合胃口?” 秦欢颜没有回答。 唐尧神色淡然地勾了勾唇角,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盘子里的鱼排。于是他很自然地低头,同样姿态优雅地切了一块下来,插在刀叉上,亲自递过去:“要试试吃鱼么?” 她一惊,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 唐尧的脸色微微一沉,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退回去仰靠在椅背上,手上的鱼排和刀叉也自然地被放回盘子里——没有说话,但彼此都能感觉到陡然转为僵硬的气氛。 “你嫌我脏吧?”停顿了一秒,唐尧才慢慢悠悠地开口,拿起旁边的餐酒轻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只有朋友之间,才不会觉得脏,对吧?” 言下之意:她不是他的朋友。 秦欢颜的心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终于说出来了!终于要开始进入“正常报复”的模式了么? 双拳紧握,一分一秒对于秦欢颜来说都是煎熬,她等待着唐尧继续开口,他却又长久地不说话了。一场沉默的对决,最终还是秦欢颜率先开口:“我出卖了你你想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她的眼底不争气地泛酸,视线有些模糊。 送给爸爸的“大礼物”,终究是泡汤了!他们恨了唐家这么多年,却终究是动不过唐尧! 像是走投无路,她终于被他逼到了穷途 唐尧的身体却突然凑过来,甚至把手伸到了她的脸上。她没敢躲,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在她的眼角抹了抹,动作无声,却是宠溺的莫名其妙的宠溺。 她强忍着委屈看向他—— 只见唐尧慢条斯理地收手,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然后淡淡开口:“吃饭。” 依旧是之前那样的温润语气,但是这次她终于听明白:这是警告! 这是唐尧式的警告。 【我能看到大家的评论,但是我这边回复不了!不知道是不是网站的问题等我能回复了我就回复大家哈!】 正文 194 需要我留下来么? 6000+ 这是唐尧式的警告。∥? 秦欢颜被震住,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而唐尧身上的戾气却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温和无害的模样。他重新靠回自己的椅背,问得一如适才般温和体贴:“红酒牛排?还是让服务员换成和我一样的鱼排?” 收到他的讯息,秦欢颜像是猛然回神,她急急地别开眼,几乎是第一时间抓住了手边的刀叉,慌乱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发出一连串叉子和盘子碰撞的“叮叮当当”声 一顿压抑至极的晚餐,包间里只有瓷器的“叮当”声音罘。 秦欢颜低头木然地猛吃,直到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机械地放下叉子,抬头看向对面的唐尧——他早就吃完了,却半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好久。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捻着晶莹透明的玻璃杯,始终有一口没一口地轻抿着杯中的餐酒,直到她抬头看过来,他才索性放下了杯子:“吃完了?” 侧头看了眼外面的天,他顺势开口:“很晚了去睡觉吧。欷” 睡觉?! 秦欢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路上,秦欢颜都是忐忑的。 她跟在唐尧身后,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他的那句“去睡觉吧”,他没有明说,她当然也不会傻到细问。但是这到底算什么!他们不应该撕破脸吗? 还是所谓的“睡觉”,并不是简单的“睡觉”? 葱白的五指一点点收紧,秦欢颜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终于在接近酒店房间的时候,她陡然停住了脚,朝着唐尧的背影低喝出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睡觉。”冷淡而简洁的两个字,是他给的回应。 秦欢颜竟在这一秒,颓然地败下阵来:她能怎么办?她是弱者 房门打开,酒店的房间宽敞干净,昏暗的灯光勾勒出房间里柔和的线条,让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也充满了温暖和暧\昧的气息,也让舒沐晚头皮发麻。 她身体僵硬地站在门口,直到唐尧的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地将她拽了进来,然后反手“乒”地一声锁上门,把她拉到了chuang边坐好,自己则居高临下地按着她的两侧肩膀—— 他的距离靠得很近,她抬头就能看到他眼底的深邃暗沉,低头就能嗅到他身上的清冽味道秦欢颜在这片刻有些傻了眼: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感觉到唐尧缓缓俯身下来,唇角的笑意离她越来越近 秦欢颜屏住了呼吸,差点反射性地抡起拳头揍他,可他却在这种暧|昧最甚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缓缓地留下一句:“那好,晚安。” 晚安? 前一秒,他的动作还亲昵地几乎亲上她;后一秒,他竟又这样君子地说“晚安”? 秦欢颜没有反应过来,唐尧便已径自站直了身体。他转身正欲离开之际,听到秦欢颜脱口而出的声音,怯生生地带着怔然:“你就这么走了?” 他的脚步不由一停,玩味地勾起唇角—— “怎么,你还希望我留下?” 秦欢颜立马闭了嘴。 他在她的沉默之中走向门口,一脚跨出门的时候,身形停了停,最后丢给她一句:“不用胡思乱想,我对朋友一向慷慨。” 说完,他彻底离开。 房间随着“碰”地一声关门声,彻底陷入寂静,秦欢颜的脑子里却更复杂了!唐尧的安慰,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提醒”——他对朋友一向慷慨,但他们是朋友吗? 这样温柔细腻的对待,比简单直接的报复更让人觉得不安。 一ye辗转难眠。 秦欢颜和衣躺在chuang上,整夜脑海中都是唐尧的影像,直到翌日晨曦微露,房门上传来“叩叩”地两声轻响,她猛地清醒过来,急忙地跳起来去开门。 不是唐尧。 莫名的,她似松了口气。 站在外面的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见到秦欢颜,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秦小姐您好!我是司机小张,按照吩咐,今天送您回a市,你是现在就走吗?” “唐尧叫你来的。” “是。”小张点了点头,“是唐少的吩咐。” “他其他没有说什么吗?”秦欢颜纳闷地脱口而出,在看到小张一脸茫然的目光时,抿唇摆了摆手,“算了现在就走吧。” 他肯定不会知道什么。 唐尧真正想做什么,连她都不知道。 几个小时的车程,秦欢颜很快就顺利回到a市。昨天的去s市的冲动行为,恍若丝毫未发生,a市还是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就好像她丝毫未曾得罪唐尧一样。 回到公寓才想到手机,一开机,秦亮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欢颜,你不是说昨天忙完就回家的吗?怎么到现在也没给爸爸个消息”秦亮的语气有些急。 “怎么了?”她的心猛地悬了起来,“爸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尧的报复? 是唐尧的报复来了对不对? “爸爸是担心你发生什么事了,一晚上没有消息,又是在忙工作的事情?”秦亮语气停了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还是别太辛苦了” “恩。”秦欢颜模糊不清地应了出声,趁着秦亮没有追根到底,匆匆地留下一句“爸爸,晚上见”便切断了通话 今晚,帝国酒店,还有爸爸的生日宴! 昨天本来还想扳倒唐尧,把这事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爸爸的,现在看来秦欢颜苦笑着勾了勾唇角:算了,她还是“踏踏实实”的,去“买”生日礼物吧! 去买生日礼物的时候,秦欢颜顺道去了趟刘子凯的局里,想要叫他同行,可是却被告知——“刘队出去了!有证人指名要求见他,说是有新的内容招供。” “这样”秦欢颜失望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她不过问刘子凯工作的细节,听说是“证人”,便也只当是普通的证人!既然他还有公事暂时脱不开身,她便只能只身前往——a市西城区的陶艺市场。 秦亮的喜好很简单——越是年轻时生活复杂的人,到了年老的时候越发渴望安逸!秦亮就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茶具,奢想喝茶晒太阳的安逸人生 虽然,他其实根本不喝茶,只是想想而已。 陶艺市场的人并不多,她专心地挑了两个小时,终于买下一套紫砂壶茶具——小巧c雅致,当然也不便宜!但是对比于原先那个“礼物”,这个显然是不值一提了 时间还早,秦欢颜买完生日礼物,顺道便拐去了律师事务所收拾东西——反正都已经是确定好了不想干的,还是提早把东西收收光的比较好。 正好是午休时间,事务所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走了不少,仅剩下的那几个,也都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秦欢颜径自走过他们,直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收拾。 “学姐!”从茶水间里传来一声惊喜的低呼,下一秒捧着杯子的小席便出现在了她面前,“你怎么来了?科长找你谈话了吗?他还扬言要给你好看呢,说得特别难听” 说到一半,小席的声音猛地止住,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沉默了。 秦欢颜会意,顺着她的目光,果然看到科长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冷地盯着这边。视线和秦欢颜的相撞,他伸出两根手指勾了勾,一如往常般的要求秦欢颜进办公室 “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办公室里,科长语气严肃,他忍着屡次想拍桌子的冲动,颐指气使地向她分析利弊,“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递交辞职申请,你至少干到这个月月底才能走!” “像你这样,每个人都没有责任心,说不干就不干了的,事务所还怎么运行得下去?” “” 铿锵有力的教训,十句里面有九句基本上还是重复的。 其实说白了就一个意思:秦欢颜一直是他事务所里的摇钱树,虽然他口头上从来没这么承认,现在这棵树说消失就消失,慕名而来的委托人要怎么安排? 而且那些他们处理不了,还想着等秦欢颜出马的案子,又该怎么办? “从现在到月底之前,我的工作时间全部请假。”科长骂得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的,秦欢颜却听得一脸淡然,好脾气地等着他说完了,然后才这么心平气和地补充,“劳动法的规矩,科长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科长当即被她噎在了那里! 他一个管理阶层的人了,哪里还像秦欢颜那样是“一线人才”,各种法律知识张口就能背出来的所以他也只能暗暗咬牙听着,秦欢颜给的气也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受着。 “那没事我先走了。”轻咳了两声,辞职也要辞得决绝傲然,“科长,有什么工作的交接问题,再和我打电话吧!” “哼!” 回应她的,是一句愤怒又发泄不出来的冷哼。 他看着秦欢颜的背影,只能咬牙——要不是看在秦欢颜是秦亮的女儿,而秦亮又是a市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大亨得罪不起哼!要不是她有强大的背景在,像她这种“随性”的小姑娘,他有的是一千种方法整死她! 傍晚。 秦欢颜化了妆c换了礼服才去帝国酒店。 路上正好经过那块正式投建的cbd项目,这是爸爸公司负责的,以后这里将建立一个商业王国,这个建筑的利益是巨大的,甚至还有跨时代意义 而现在,这里还是一片嘈杂的水泥混杂场,这里的地面还是被挖开的状态,刚建完地下室,工人都在底下忙活,地面上基本上见不到几个人 只是单纯的经过,秦欢颜就有一种莫名的自豪:这是爸爸的成就! 离开唐家,才是爸爸最正确的选择。 来到酒店的时候,爸爸的那些朋友都还没有来。 宽敞的大厅里只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布置场地,忙忙碌碌地准备晚宴的食物c水果和饮料还有的则是在角落里最后一次试音c试灯光 “爸爸!”秦欢颜在大厅的一角找到了秦亮,他正和酒店经理聊天,脸上神采奕奕,全无大亨的骄傲做派。 “啊,欢颜!”听到女儿的声音,他立马回头,和酒店经理说了几句,便走了过来,“可终于来了啊!路上堵不堵?恩,我女儿今天打扮得真好看!” “谢谢爸爸!”她吐吐舌头,把包装精美的紫砂壶茶具递过去,“爸爸生日快乐!” “给爸爸的礼物?”秦亮的眼前一亮,看到那做工细腻的正品紫砂壶,开心得连连点头,“还是女儿好,女儿细心,晓得爸爸喜欢什么” 说着,他已急不可\耐的把礼物拆起来,放在了礼品台做显眼的地方。 这是今天准备放收到礼物的台面,把紫砂壶茶具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足以见秦亮的喜欢和骄傲! “真是”秦欢颜摇头喃喃自语地感叹了一句,这才折回身,去门口帮爸爸招呼早来的客人 晚上,时间已接近八点。 晚宴场内觥筹交错,气氛热闹。秦欢颜站在门口处,频频地朝着外面张望——舒沐晚还没有来,她说了今天“全家过来”,但是却连电话都打不通;还有刘子凯,他也还没到。 他执行任务,像这种“爽约”或者“失踪”的次数其实并不算少,对他秦欢颜倒是没多少担心,只能叹气了! 舒沐晚,怎么还不来呢? 她蹙眉等待着,好不容易看到外面有一辆加长型的豪车停住,她的眼睛一亮:这个应该就是舒沐晚和她的老公了吧? 秦欢颜根本没有多想,她脸上一喜,直接便冲了出去,朝着刚刚从车里出来的那抹身影挥手:“沐晚,这”里! 后面的一个字被她卡在了喉咙里! 秦欢颜无比震惊地站着,完全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的眼睛,直到那抹身影收到她的“招手信息”,淡然一笑,一步步地朝她走近,最终在她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住。 “恩”嗓音低沉温和,带着戏谑的笑意,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赞许地点了点头,“果然是化了妆的比较漂亮!” 他像是熟识的老友,和她无所顾忌地说话。 但是对秦欢颜来说完全没心情! 因为他的走近,她反射性地后退两步,险些踩上礼服长长的后摆。她狼狈地摇晃了两下,正好被他伸过来的长臂扶住,他嗤笑一声,连句玩笑让人听着都别有深意:“还是这么冒冒失失地不小心?” “你”秦欢颜听到自己略显虚\软的嗓音,疲惫而沙哑,“唐尧,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爸爸不是在这里办生日晚宴吗?”他耸肩,问得理所当然。 秦欢颜只能默认。 “傻瓜。”他却陡然笑出来,手掌甚至摸了摸她的脑袋,在一片宠溺的气氛中,缓缓补充,“我当然是来送礼祝寿的” 正文 195 被毁掉的求婚 5000+ “傻瓜。∑。!”他却陡然笑出来,手掌甚至摸了摸她的脑袋,在一片宠溺的气氛中,缓缓补充,“我当然是来送礼祝寿的” “那盒录像带你不是已经给我了吗?”秦欢颜一下子就急了,“那场交易你不能言而无信!” 绝对不能让爸爸看到“接吻”的照片! “录像带?”唐尧故作茫然地问了一声,看着她的表情变得更着急,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你是说那个可惜,我今天的礼不是录像带。” 他潇洒地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个捧着礼品盒的下属立马上前了两步她刚刚都没有发现,他还带了人过来罘。 “里面都是补品,他应该马上就能用得到。”唇角戏谑地向上勾了勾,他别有深意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顿了顿,抢在她之前继续,“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那场交易算是完成了么?” 当然不算! 而且都算是撕破脸了欷! 被他重提,秦欢颜的小脸不由白了白:“我” “放心,我不是来闹事的。”再度笑了笑,唐尧甚至伸手,安慰地在她纤瘦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越过她,径自走入了晚宴的大厅 大厅里已经到了很多人,觥筹交错地聊得不亦乐乎。 唐尧也很“低调”,没有在大门口停留,便直接走入了人群之中——远远的,他瞥了一眼秦亮,正端着个酒杯和某老总聊在兴头上,时不时哈哈大笑当然,秦亮没有发现他。 望着这样开心的秦亮,唐尧不禁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一种怜悯。 对,就是怜悯。 对那种死到临头不自知人的怜悯。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欢颜从进来后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话又不敢和他挑明了说,只能恨恨地压低了声音,“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你,拜托你赶紧走好不好?唐尧,算我拜托你” 爸爸难得这么开心,难得热闹一次她不想看着被他毁掉! “也行。”他就这样目光淡淡地和她对峙了几秒,急得秦欢颜眼里都冒水光时,他却突然又变得好说话了,“那我放完礼物就离开,恩?” 指了指角落里放礼物的台面,他自行走了过去。 和刚刚的空荡不同,此时的台面上已经放了大大小小的不少礼品盒。 有名烟c有名酒c有高档的手表c有纯金的领带夹c以及各种的奢侈品当然,秦欢颜送的那套紫砂壶茶具,依旧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给人一种清雅的感觉。 唐尧打量着这物品横陈的台面,最终选择把补品的盒子放在了她紫砂壶套装的旁边:“我觉得,我的礼物和这个很配。送这个礼的是谁?这么懂你爸爸?” “我送的,他喜欢收集这个。”秦欢颜快速地解释,推着他往后门的方向走,“你赶紧走。” “只是因为他喜欢?”唐尧摇了摇头,把补品的盒子往旁边移了移,说话依旧是别有深意,“那就不配了,我还以为,是在讽刺他马上就要‘杯具’了” 秦欢颜的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避而不答,随意地拿起旁边酒桌上的宴宾酒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转身,“礼送完了,那再见。” 说完,他直接离开。 走得爽快又干净 唐尧离开了,秦欢颜却因为他的话而开始胡思乱想—— “这些补品,你爸爸应该很快就能用得到。” “我还以为,是在讽刺你爸爸马上就要‘杯具’了” “” 他究竟在暗示什么? 脑袋里装着疑惑,她像是神游一样在大厅里晃荡了很久,直到被秦亮叫住—— “欢颜,子凯呢?”他疑惑地在她周围搜寻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刘子凯的身影,“这又是去哪里了?” “他还没”来。 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秦亮便乐呵呵地抢了先:“刚刚你陈叔叔跟我说,看到你和一个年轻人走在一起,模样特别般配!我就知道是你和子凯!他人呢?” “哦,他”她的脸色不由白了白,精致的妆容下,真实的表情已然变成了尴尬,却也只能胡乱地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关,“他去厕所了,马上就回来。” “那让他一会儿来找爸爸聊聊。”秦亮自然不会怀疑,交代了一句,便去应付其他客人。 秦欢颜皱了皱眉,重新走到门口,准备去打刘子凯的电话——目光忍不住朝适才停豪车的方向看了看,那边空无一物,唐尧已经走了,着实让人松了口气! 她拨通了刘子凯的电话。 铃音在她附近的黑暗里响起,她转向声源的方向,便看到刘子凯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墨色笔挺的西服穿在那习惯军服的身上,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他是急匆匆跑过来的,额际的头发有些湿,额头上也残留着晶莹的水光。 “欢颜,对不起!你等很久了吧?”他气喘吁吁地冲到秦欢颜身边,满脸都是歉意——他今天去听了田甜的招供,然后轻易地答应帮她去找那个“舅舅”,可谁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二舅”这么难找,就这样磨蹭掉了一整天时间。 “还好爸爸找你。”看他跑得急,秦欢颜拿出纸巾,垫脚帮他细细擦拭额头上的汗,“不知道他要和你聊什么你一会儿别忘了进去找他啊!” “是!遵命!” 秦欢颜被他逗笑,没好气地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还好他现在在她身边。 晚宴还在继续。 秦欢颜不知道爸爸和刘子凯聊了什么,只知道他们都喝得很多,而且似乎都很高兴这样她就放心了! 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隙,她独自踱回放礼物的那个台面——她送的紫砂壶旁边,还是唐尧送的那些补品,不知道是被谁挪过了,现在两个礼物紧紧地贴在一起 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秦欢颜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想要继续把它们挪开,却被刘子凯先行叫住:“欢颜!” “恩?” “去你爸爸那里,我有话和你说。” 晚宴进行过半。 时间已近十一点,但这群长期在商界混的人依旧是神采奕奕,精神高昂。在庆祝生日的时候,一帮老总还闹腾着,要秦亮“双喜临门”,带着自家公子哥要给秦欢颜见见。 “那可不行,我女儿有男朋友了!” “只是男朋友嘛,还没订婚,我家儿子还有机会吧?” “就是啊!” “” 众人闹腾着,站在旁边的秦欢颜一脸赧然,她正想走开一点回避,刘子凯却拉着她的手,附耳过来小声开口:“我想在你爸爸切蛋糕之前,做一件事。” 切蛋糕是十二点,他抚过口袋中的戒指他也要抓紧了! “什么事?”秦欢颜茫然地看过去。 刘子凯却微微一笑,然后,在她面前单膝半跪了下去—— “刘子凯!” 她一惊,连忙出声叫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他,旁边人的目光已经全部转移过来,一下子让他们变成整个大厅中的焦点。这样的场景,大家太明确这是要干什么了 秦亮端着酒杯,在旁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地赞许了一句,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我一直认为我的人生会很平凡,直到认识你,我才发现原来可以不平凡。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天,是我最骄傲的时候,时隔多年,请原谅我的贪心,我今天还想更骄傲一次。”他的双眸一直深情地直视着她,说话的同时,从口袋中拿出那个筹备许久的丝绒盒子,“我不会说话,有时候还会惹你生气,但是” 秦欢颜怔怔地听着,眼眶不禁有些湿。 她从多年前就爱上刘子凯,因为他真实——他和其他男同学不一样,靠近她永远只是为了利益或者更龌龊的目的。他是真的想保护她,而且也是真的会把她放在心上宠着。 他说他从多年前开始,心上就刻上了“秦欢颜”三个字,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所以,秦欢颜小姐。”说完长长的一通话,刘子凯打开那个精致的丝绒小盒,里面是一枚简单却闪耀的钻戒,“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碰!” 回应他的,是秦亮轰然倒地的声音。 他脸色青白地倒在地上,手机掉落在一边,他神色痛苦地捂着心脏的位置,身体很快就开始抽搐 “爸!” “秦总!” 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转移,整个晚宴现场,顿时乱了套 医院。 隔着抢救室的玻璃门,医生还在对秦亮进行抢救,一圈人围着秦亮,然后又突然做胸外按压,似乎里面的情况一下子紧急起来 “爸爸!”秦欢颜的腿也开始发软,她看不懂抢救过程,却能感受到里面病情恶化的紧张,“爸爸!你坚持!不要不要有事好不好”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双腿软得根本无法支撑住自己,好在有刘子凯在身后托着她。 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把她颤抖的身体紧紧地包裹住,始终都是抱着她:“欢颜,没事,会没事的” 对于那场求了一半的婚,他只字不提。 这个时候,也没人有心情提求婚。 “病人家属,签病危通知单。”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手里带着个白色的单子,“病危”两个字,让秦欢颜的身形不由再度踉跄,“他现在在里面突发无脉室速,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他的心功能非常差,不能再给他受重大刺激了。” “求求你们救他,救救我爸爸”一个名字,秦欢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歪歪扭扭签下来的,如果不是刘子凯抓着她,她此刻应该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不过—— 什么是重大刺激? 爸爸到底受到什么重大刺激了? “秦小姐!”走廊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爸爸的秘书快步走来,“秦小姐,秦氏不能没有人做主!在这个关键时刻,你得跟我出去处理这个事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欢颜的心思完全不在公事上,这句话,还是刘子凯替她问的。 “市中心cbd的那块建设,存在重大的质量问题。”秘书蹙了蹙眉,脸色也越发凝重难看,“原本正在做地下室的建设,但是刚刚塌方了!” 刘子凯的脸色也跟着一变。 “除了地下施工队被完全掩埋外,路上的行人也有受伤”这将是轰动全市的重大事故。 “欢颜?”刘子凯没有办法,只能低头问她。 秦欢颜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的脑海中,却陡然浮现紫砂壶和补品—— “我还以为是讽刺你爸爸,他马上就要杯具了。” “这些补品,他应该很快用得到。” 是他! 是唐尧。 正文 196 我不提供随叫随到服务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秦亮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 秦亮从抢救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储痒面罩,他虚弱地朝所有人点了点头,一时间还说不了话。医生走到秦欢颜旁边,耐心地给她将解释病情:“患者的心功能比较差,未来的几天内需要住u观察请您尽快去办一下入院手续。” “我爸爸没事了?”强忍着鼻翼间的酸楚,秦欢颜差点喜极而泣,她上前一步,主动拉住秦亮的手,哽咽着只能一声声叫着,“爸爸爸爸”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点了点头,“先让我们送他进监护病房吧。” 很快,秦亮就被医务人员推走,消失在了一扇铁门内——这里是专属的心脏监护病房,高度无菌和安静的环境,却不容许家属探视,她只能留在外面等着罘! “我去办入院手续。”刘子凯在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安置在走廊里的塑料椅上,才不放心地走开,“不要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看到秦欢颜僵硬地点了点头,刘子凯才离开。 “秦小姐!”在旁边被忽视良久的秘书忍不住开口,他的电话差点被打爆,自己也挤出了一脑门的汗,“秦总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处理公事,您一定要帮忙拿主意啊!欤” 再不行动,秦氏就完了! 秦欢颜这才动了动,眼皮无力地抬起,嗓音沙哑而虚弱:“公司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秘书总算松了口气:她终于肯管管了! 于是,他连忙汇报:“塌方的地方还在增加人员搜救,营救成功2人,但是但是也已经死亡3人,还有21人失踪”失踪的那几个,结局肯定不容乐观! “让人全力去救,还有呢?”她不懂处理事情衍生出来的盘根错节,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眼光去陈述自己的观点,但是显然事情并没有她想象得这么简单—— “要求采访的媒体已经快打爆我的电话了,而且现在还围堵在医院外面!” “这次工程质量的问题,已经引起质检部的高度重视,他们已经派人来调查了,如果责任真的在我们那颗不是吊销营业执照的简单问题!秦氏会垮掉,秦总也会有牢狱之灾的。” 这是一次危机! 一次攸关秦氏存亡的重大危机! “什么?”牢狱之灾这四个字,让秦欢颜猛地坐直了身体,恍若从一场虚浮的梦境中陡然清醒。她甚至冲动地抓住秘书的衣襟,小脸上满是狼狈和恐慌,“你说什么?爸爸会坐牢?他都这样了还要坐牢?!!” “秦小姐,这这法律上的事情,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不是我能决定的”秘书被揪住,也只是一脸的为难。 秦欢颜的心不由凉了下去 的确,爸爸秘书的话没有错——一旦质检确定他们是责任方,秦氏可能受到毁灭性的冲击,作为执行总裁的秦亮自然也是首当其中,责无旁贷。 秦欢颜脸上的血丝一点点褪下去,眼底的绝望一点点升腾起来 直到—— “秦小姐?”秘书等得着急,沉不住气地催促一声,秦欢颜却猛地站起来,像是诈尸一样陡然立在了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照顾好我爸爸”,然后便冲了出去 “诶!秦小姐!”她的速度很快,秘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喊了一句,她便已跑得没了影。 之前,他还三番五次地莫名出现在她面前,但到了这个时候,秦欢颜才发现——她要主动找到唐尧,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从冲出医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发疯一样地拨打唐尧的电话,每次都是通了,但每次都是没有人接,长久的彩铃后,最终都转为“嘟嘟”的忙音。 秦欢颜不泄气,她执拗地一遍遍拨他的号码,直到—— “嘀!” 在一声机械的接通提示音后,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便传来他的声音,带着明显惺忪的睡意:“喂?” “唐尧,我要见你!”她的要求果决快速,让对面的人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然后,他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他似乎在chuang上翻了个身,安置妥当了才嘟囔着抱怨:“秦欢颜,现在是凌晨两点我不提供随叫随到服务。” “我爸爸那边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你知不知道我爸爸现在”他不肯见面,秦欢颜便忍不住在电话里咆哮出来。 混蛋! 他还有人性吗? “你好吵”依旧是惺忪睡意的嗓音,他厌烦地蹙了蹙眉,本能地想要挂断电话,“你再这样大喊大叫,我就直接挂了” “等等!”秦欢颜叫住他,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和愤怒,她此刻也只能咽下去,委曲求全地希望唐尧不要再这么报复下去,“唐尧你能不能和我见一面?” 就算是求他,放过秦氏。 “去秀色门口等我。”他停顿了几秒,才嘟哝着开了口,然后又是一盆冷水扑灭了她的希望,“等我睡够了,我自然会过来” 然后,挂断电话。 什么叫“睡够了”? 秦欢颜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但是人在劣势,她不得不等他——一分钟c十分钟小时c两小时c三小时终于天空露出淡淡的鱼肚白,秦欢颜站到腿麻无力地靠着秀色的墙角蹲下去。 他还没有来,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唐尧的睡品很一般,真的是比恶劣好一点点的那种一般——他习惯精力充沛,通宵达旦,但是一旦睡着了,同样也是“专心致志”,绝对不会轻易被吵醒。 他能接秦欢颜的那个电话,已经算是奇迹! 至于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挂断电话就忘了 清晨的时候,唐尧只是碰巧要去秀色办事,却在看到蹲在墙角的某个娇小身影时,脚步不由一停,同时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他好像和她“约”在了这里。 可怎么这么傻,就这样等了他yi夜? 【能留言的同学,求教一下,你们是怎么留的啊?通过手机,还是网页?我这边已经好几天了,我能看到你们的留言,但是我网页留不了,也回复不了】 正文 197 有种你冲着我来 秀色还没有开始营业,这里的整条街区都是冷清的。〔~她蹲在秀色门口的石阶上一动不动,细碎的阳光镀在她的身上,让她显得纤弱至极像是浮光里的掠影,随时都能飘散。 就这样等了他一夜? 唐尧蹙了蹙眉,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踱过去,静静地在她身前站住,俯瞰着蹲在地上那小小的一团。莫名的,心情开始烦躁起来——至于么?至于这样折腾自己来等他么? 也许是身边的气场发生了变化,秦欢颜在浅眠中突然轻颤了一下,整个人在下一秒恢复清醒——出现在眼前,近在咫尺的锃亮皮鞋让她反射性地抬头,当目光和唐尧的相撞时,她稍稍一愣,然后立马站了起来! 久蹲的晕眩让她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险险地不至于倒下去,而在她调整适应的时候,唐尧已经迅速地将眼中的复杂收了回去,转而换成一脸的冷然罘 “找我有事?”不同于之前的戏谑或温和,他低凉而淡漠地开口,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跟我来吧。” “唐尧!”见他又要转身,秦欢颜急急地开口叫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如此粗哑难听,“我爸爸的事情,是不是你派人做的?”他不回答,她便清了清嗓子追问,疑问句索性改成了肯定句,“是你派人害我的爸爸的,对不对!” 她沙哑又近乎声嘶的控诉,让唐尧的步子停了停欹。 唐尧没有明确表态,只是顿了一秒中,傲然地回头,目光嫌弃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嗤讽出声:“你觉得,我是那种能在大街上和你谈正事的人,恩?” 早上的这个时间,咖啡馆c饭店都还没有正常营业,他们最后确定的地方,是一个人潮拥挤的早餐店。热气腾腾的出锅包子c香脆油腻的现炸油条,表情各异的两人怎么看,都是个充满违和感的画面! 男的,衣着名贵,且清俊潇洒;女的,长相漂亮,却神色憔悴。一对诡异的恋人搭配!而且更诡异的是,这样的两个人,照外人看来,怎么着都不至于到这样的小餐馆里来吃早餐啊? 奇怪! 群众默默围观中 “我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寂静的角落,她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喃喃地出声,对着一桌子的早餐餐点毫无食欲,“唐尧,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家?” 这是攸关秦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无视着她眼里的焦虑,竟还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手边的豆浆,理所当然地看向她,“秦小姐,你的问题很奇怪。” 冷漠疏离的一句秦小姐,让秦欢颜的心没来由地凉了半截。 “我好像早就和你说过”随意地瞟了她一眼,唐尧的目光移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对于不是朋友的人,我下手是没轻重的。” “我” 她的声音哽住,被他再度抢了先:“你似乎从来没把我当朋友。”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唐尧的一句话,便已单方面地确定了结局,摔碎了秦欢颜的最后一丝希冀——在s市拘留所,他保释她出来的模样c他温和地请她吃饭c他安排她住宿一切都是假的! 他像是把玩老鼠的猫,把她的悲喜玩\弄在股掌之间。 秦欢颜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便焉了下去 良久的沉默。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秦欢颜始终低垂着头,她以为唐尧会走,但是没有:他就坐在她的对面,慢条斯理地享用平民的早餐,不动声色地欣赏她的颓废 这个男人的喜好,何止是一个“变|态”能概括的! “我爸爸昨晚经历了一场抢救,差点就死了他现在还在医院里”好半晌,她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开口的同时抬头看向他,“你还想怎么样?” 难以形容昨晚那种崩溃的感觉:她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随时会离开的爸爸,她只觉得世界一片昏暗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是真的害怕,他的下一步“出手”会是什么? 她怕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这是在打同情牌么?”唐尧低笑,抬手喝了口豆浆,难喝得眉头都蹙了起来,“你觉得你爸爸进医院了,我就该歉疚,该放过你们家了?”好天真的思维! 秦欢颜的拳头已经收到了最紧。 他的话音落下,她再也忍无可忍地爆发,“乒”地一声猛然掀了桌子——巨大的一声动静,桌上的杯盘全部碎裂,包子c油条c豆浆泼了一地 “哎哟这是怎”早餐店的老板闻声赶过来,却在感觉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时,瞬间怂得没了声,就连在旁边吃饭的“群众”,也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撤退 “唐尧,你有什么手段,有种冲我来!”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终于歇斯底里地冲他大声喊了出来,“别对付我爸爸,有种你来对付我啊!” 唐尧愣了愣——老实说,她这样陡然地掀桌子,他被掀得有点懵。他能在这里和她坐着谈,已经算是“特殊待遇”了,她就没能体会到这点? 有点不识好歹。 “想要替秦亮受着是吗?”目光危险地眯起,唐尧慢慢地起身,不介意地踩过这一地的狼藉,“我想让他死,你能替他去死吗?” 瞥见她转白的脸色,唐尧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靠过去稍稍俯身,薄唇凑近了她的耳畔,姿态亲昵地轻声怂恿:“你去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在外人看来,甚至是情侣间调\情的姿态。 “我死了,你就收手?”她突然转头,目光中有一种令人恐慌的决绝。 唐尧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听到她的一句“唐尧,记住你的话。”然后猛然冲了出去 这条街外车水马龙,早起赶着上班的私家车一辆辆飞驰而过,他从玻璃窗里看到她义无反顾地冲向马路,心中猛然一紧,反射性地抬脚便追了出去 【今天先更三千,下午可能还有三千!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明天一次性更八千~留言区我还是回复不了,真的很抱歉!但是大家的留言我都是会看的,大家的意见我都是会改的!如果大家要找我,实在不行就去新浪微博吧,直接搜“殷千城”就可以,我在那边可以回复,么么哒!】 正文 198 在我面前,学会服从 8000+ 人潮熙攘的大街上,她义无反顾地穿越人群,冲向那车水马龙的路口,冲向那一片机械的车鸣音中秦欢颜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冲不冲动c傻不傻的问题? 她只知道,爸爸还躺在将医院里,爸爸不能有事! “吱!” 脚下踏上沥青柏油的马路,她听到尖锐的刹车音,看到飞速冲向她的黑色车身电光火石间,她执拗地站着没有躲,手臂上却猛然一紧,整个人被人向后拽开,狠狠地撞入一个低凉的怀抱。!! 半张小脸都被撞得火辣辣的疼,隔着浅白的衬衫,她能听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而鼻翼间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对秦欢颜来说,就是死亡和生存的边缘味道罘 以至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这种清冽的气息,让她觉得窒息且恐惧。 “你瞎了啊?看不到马路的啊?”急刹车的司机也是惊出了一脑门的汗,拉下窗子便对着街边相拥的男女一通咆哮,他骂骂咧咧地想发泄更多,却在对上唐尧扫过来的目光时,莫名的噤了声。 这是气场问题飑。 明明对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眼中的凌厉和警告便让他不敢再造次,只能嘟哝着升上车窗,继续开他的车 许是在生死边缘的冲击太大,秦欢颜长久地都没有动。 唐尧也没有催她,他无视着周围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始终都是单手揽着她,直到感觉胸口传来清晰的湿意,他的心口也莫名地一紧,紧跟着蹙了眉—— 她哭了? 被吓哭的?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抬起,缓慢着c犹豫着,终于覆上她的后背,顺着她那纤瘦的脊背一下下地轻\抚着而她在他怀里抽噎了一下,终于哭出声来—— “我爸爸还躺在医院里,昨晚他差点就死了”她哽咽着,难以描绘昨晚的情景和她的心情,只能哭着重复呢喃,“我求求你,他年纪大了你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你有什么,就” “冲着你来?”他自嘲而笑,不浅不淡地接了她的话。 “你让我去死也没关系,只要只要”她在他怀里点头,眼泪更蹭湿了他胸口的衣襟,而唐尧也只能苦笑,无声地回应着她,手臂莫名地搂得更紧。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在晨练大妈们的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抱在一起的神经病。 “可以。”他在听完她哭到“口齿不清”的恳求后终于答应,停顿了一秒,冷声补充,“关于你出卖我,我们是不是朋友这件事,到此为止。” 她在他怀中一僵,接着便听到他的嗓音传来—— “我们之间,恩怨两清。” “真的吗?”她满怀希望地抬头,整个人都从他的怀中退出来,她的眼底还充盈着泪光,哭花的小脸狼狈不堪,“你不对付秦氏了?你不对付我爸爸了?” 是真的有救了吗? 事实证明,秦欢颜想得确实是太简单了! “不。”他微笑,绅士地抬起一只手来,帮她擦拭眼角的泪光,“两清的,是我们之间。至于我和秦亮之间的我保证不会再利用你插手。” 秦欢颜的小脸一白:这和之前有多少不同?还不是一样没放过! “那可不可以求求你” “不可以。”她的恳求,他听都不愿意听。 秦欢颜的心底不由发凉,感觉到他温热的指腹还在抹着她眼角的泪,她负气地一抬手挥开,看到唐尧尴尬地愣了愣,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连碰一下都不行了?果然是两清了。” 他低笑,自言自语地留下了这么一句,然后直接转身,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清晨细碎的光线洒下来,穿过人群投射在她的身上阳光明明应该是暖和的,秦欢颜却觉得全身一片冰凉,连心都是凉的。 看着唐尧远去的背影,她在这一刻陡然明白了个道理—— 这个男人,掌握着秦家的生死。他如果真的动手,那秦家也是真的完了! 而她,之前的行为又是多么愚蠢? 唐尧在街角找到了自己停的兰博基尼,上车转动了钥匙,副驾驶的门却被人拉开,秦欢颜面无表情地坐了进来,她的目光躲闪着,避开了他的审视。 他揉了揉眉心,不由失笑:“需要搭车?” 她没有回答。 唐尧只能发动了车子,他操纵着方向盘,将车驶上公路时,侧头望了她一眼:“你想去哪儿?”他完全把她当成搭车的来看待,也无所谓送她一程 反正他向来慷慨。 “唐尧。”秦欢颜没有说去哪儿,只是目光空洞地直视着前方,嗓音沙哑地开口问他,“我们已经两清了对不对?” “恩。”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应她,顿了顿又陡然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没打算收你车费。” 两清和小气可是两码事! “那接下来我们重新开始吧?”她咬牙,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说话的同时,终于侧头看向他,却被唐尧的一声嗤笑打断—— “哦?这么说,我们之前还开始过?”掌握主导权的好处,便是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但显然秦欢颜没有说笑的心情:“我们可以重新进行一场交易。你不是想让我爸爸回去帮你做事吗?他现在在医院你看我行不行?”她认真而决绝地看向唐尧,“不管你是什么违法的交易,我都可以帮你做!我都会尽心尽力帮你完成!这样行不行?” 唐尧的眉头不由蹙起。 秦欢颜是下定了决心,更加卖力地劝说着他:“我是我爸唯一的亲生女儿!如果我爸在你那边存在某种影响力,那我一定也有,也能做到” “你的条件呢?”他在良久之后终于开口,双手依旧操纵着方向盘,表面上始终是不动声色的姿态,“对于这场交易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瞒着我爸爸,帮我保住整个秦家。” 车子还在市内的公路上行驶,因为早高峰的影响,车子始终走走停停,于是在车厢中的时间也显得越发漫长。 唐尧没有给她任何回答。 从她说出那个条件开始,他就默不作声地开着车,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让时间变得更漫长,让秦欢颜的尴尬和卑微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你放我下车吧。”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的最后一丝自尊也终于被耗尽,秦欢颜颓然地叹息出声,“既然不行那我们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谈的了。 “会很卖力的帮我做事?” 他却在此时陡然开了口,一手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地轻叩着:“就算是我做违法的交易你也能接受,是么?” “是。”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明白了”唐尧终于点点头,别有深意地笑了,“可以考虑。” 仅仅只是考虑吗? 秦欢颜的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她想要追问得更清楚,却瞥见他掉转了车头,将车开向了高架这是要去哪儿? “和我做交易的第一步,服从。”他抢在她之前开了口,比划出一根手指,修长白净的指节阻断了她所有想问的问题。这一刻,他真正宣布——他们之间,他主宰! 她以为,他会送她回医院c去见什么人c或者再去那种医药厂然而这种种可能都没有出现,他带她去了市内的一家五星级宾\馆,在前台要了豪华的大\床房。 “都哭成这样了”进门他便抬手碰了碰她的侧脸,指尖在她眼角干涩的皮肤上弹了弹,“先进去洗洗。” 秦欢颜懵了一下。 这是要干什么? 她仰头看了唐尧一眼,但是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目光却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她也不是第一天进社会了,平时各种各样的交易见得也不少!他带她来这里开了房间,是想和她那个吗? 要是在以前,她肯定狠狠的一个巴掌扇过去,但是现在她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爸爸还在医院,她能怎么办? “好。”良久,她无力而绝望地答应,慢吞吞地走向了浴室。 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一场她处于劣势的交易,筹码当然由他来定。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秦欢颜站在花洒下忍不住地哭了出来脸上的水珠不停滑下,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热水。 她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她从来没想到她秦欢颜也有必须出卖尊严的一天! 之前,她的未来似乎是确定的:她的第一次,会发生在她的新婚之夜!刘子凯将是新郎,他会抱着她对着天上的星星说着情话,然后她会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交给他 而现在算了! 她站在热水下冲了整整一个小时,把全身的皮肤都烫出了一层浅浅的粉红,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在做好了心理建设之后,才终于扯了旁边的浴巾围住自己,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那批货源从香港走恩s市那边的事情我会派人打点好暂时还不可以走漏风声”唐尧正在外面的沙发上打电话,在她面前无所顾忌地指挥着“运货”。 秦欢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知道了他的事情又能怎么样? 她根本就无法扳倒他! 倒是唐尧抬头瞟了她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蹙,尽快地结束了通话,抬起头来看向她:“你就穿成这样?” “不然呢?”她自嘲着回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浴巾,忍着心底的排斥和厌恶,一步步走过去,直接坐在了他的膝上,“你带我来这里,想做什么就直接做吧就是请你,快一点我想早点回家。” 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把整句话说完。 唐尧却没有动静,老实说,他还愣住了——半晌,他突然失笑,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陡然一手伸入她的tun下,抱着她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秦欢颜低叫一声,小脸瞬间转为了苍白。 这就是要开始了吗? ‘麻烦你快一点!’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闭上了眼。 他抱着她挪向中央的那张大chuang,秦欢颜始终悬着心,直到他将她放上了床面,她的心才终于跌落谷底。 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离得她很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小脸上,鼻尖上,再慢慢靠近她的唇瓣她的周身都是属于他的气场,她整个人都几乎被他覆盖。 “睁开眼睛!”终于,她听到他冷淡的命令。 她下意识的睁眼,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墨色的眸深邃得看不见底,其中的暗沉和汹涌让人不由地却步 然后,她听到他的声音:“秦欢颜,你觉得我这种人,会缺女人吗?” 突兀的问题,意味不明的目的,秦欢颜根本不明白他的意图,她睁大了眼疑惑地看着他,听到他冷淡而带笑的嗓音缓缓地传入耳膜:“你好像误会了点事情” “我带你来,是让你睡觉的。”他停了停,“别在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和我谈什么交易,我给你充分的休息时间,如果你还有决心替代秦亮帮我做事,我可以答应你的交易。” 凉薄的唇角向上勾了勾,他扬起一个好看的微笑。 在秦欢颜反应过来之前,他骤然俯身,在她的红唇上印上浅浅一吻——他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即收,力道和速度都控制得刚好,却让秦欢颜的呼吸莫名地有些乱。 “还有,以后别再做这种玩\火的事,我不喜欢和合作伙伴有xg关系。”舔了舔唇角,他的表情是她前所未见的邪佞魅\惑,“虽然你恩,很有诱\惑力。” 特别是她刚刚就披着一条浴巾,还坐在他的膝盖上 这样的行为,让他着实有点“火”! “睡吧。”拍了拍她的脸颊,他在她的床沿起身,唐尧一向能将自己的yu控制收放自如,这次却隐隐有些躁,“我得去评估一下,秦家现在是什么样。” 秦家的现状的确很糟。 昨天晚上发生的塌方事故,最后确定的死亡人数是5人。这在唐尧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生命数,放在新闻里一播便是了不得的事情——首先是遇难者家属,大哭大闹地要求高额赔偿;然后是秦氏的公司遭家属砸石c焚纸钱行为侮辱;再者,之前秦氏搞的建筑,很多业主都要求退房,或者是权威的质检 而秦亮呢,还躺在医院里。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记者能拍到的,也只是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白大褂影像。 总体来说,秦家现在是焦头烂额,濒临破产了! “唐少,您看这事办得怎么样?”下属站在唐尧身边一一汇报,展示着秦家如此惨烈结局之余,还不忘为自己邀功,“我可是请了最好的人手,买通了媒体,然后煽动群众去闹” “恩。”唐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点击着鼠标,将镜头从现场画面上切回来,转而看向枯燥乏味的股市k曲线,“要是按照这样的效果下去,秦氏应该在一周内就会做破产清盘结算。” “是是是!”下属也跟着点头,“只要我再加点人,这何必要一周啊?我可以让整个秦氏三天之内” “把你的人都撤回来吧。”下属的一腔宏图大志,却被唐尧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他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暂时不要对秦氏有任何动作,让他们自生自灭。” “唐少您是要放过他们?您就不怕秦氏翻身吗?”下属不解。 “不,让他保持苟延残喘就可以了。”得意地扬了扬唇角,他别有深意地补充出来,“先别太急着让他破产,玩坏了,以后就别的玩了” 秦欢颜整整一夜未眠,又折腾大哭了整个早上,终于迷迷糊糊地在酒店的大床上睡着了 再醒来,已近下午四点。 她猛地一下坐起来,在这个寂静至极的空间里,却只有她一人。唐尧已经走了,只在她的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小纸条,潇洒地留下一行字—— “三天后,a市机场,想清楚了再跟过来。” 这是开始帮他“做事”的信号。 选择权在她,时间范围只有三天 秦欢颜愣了一秒,揪紧了手里的字条,滑下床快速穿好了衣服离开答不答应唐尧是一回事,眼前还有另外的事,这绝对不是她能睡觉躲避的时候! “欢颜,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天!”她进医院的时候,刘子凯便冲过来,紧紧地将她按入怀中。 他的眼眶还泛着彻夜未眠的青色,她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心慌c紧张c恐惧 “我我去找了爸爸的朋友,想想办法救公司。”秦欢颜歉疚地垂眸,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另找了个理由搪塞,“可是好像没什么收获。” “你没事回来就好”刘子凯紧紧地搂着她,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提心吊胆过,“我真怕你会想不开以后你出去,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他从来没见秦欢颜哭得这么伤心过! 昨天晚上她那样的崩溃和失神,他也是被吓到了——怕秦叔叔会出什么事,更怕秦欢颜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事 “好。”歉疚的目光躲闪着,她只能重重地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心脏监护室每天只有二十分钟的探视时间,他们在外面等到五点,才被允许放行。 手机皮包全部不能带进去,于是秦欢颜便让刘子凯在外面拿着,自己一个人进去探视—— 秦亮的身上绑了好多的线,连接上墙壁上的机器,发出“嘀-嘀-嘀-”有序的声音秦欢颜一步步地走过去,眼睛酸酸的。她吸着鼻子,尽量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忍下去,扬起一个笑容来叫他:“爸爸?” 秦亮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眼,他很虚弱,说话几乎都没有力气:“欢欢颜对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爸爸你没事就好!”鼻子一酸,她还是没出息地哭了出来,“爸爸你昨天真的吓坏我了” “爸爸心脏好久之前就不好了,没敢和你说”秦亮断断续续地说着,放心不下地问她外面的情况,“公司公司怎么样了?” “你放心,大家都齐心度过难关的!”最坏的情况,也只能往最好的方向说,“家属很理解,正在和我们商量赔偿的问题,媒体也没为难我们工程还在检验,放心,没事的” 她不敢说,秦氏已经被闹得接近倒闭了! “哦哦”秦亮应着,一点点地安定下来,“那等我好了我出去好好收拾残局” “好。”她附和着点头,眼泪却越掉越多。 同一时间,刘子凯还抱着秦欢颜的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瞌睡。 他一天一夜没有睡过,好不容易她回来,他那根紧绷的神经弦才松了下来,现在真的是困到极致 “碰!” 实在是因为太困,手上的包没有拿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因此散落了一地。刘子凯被猛然惊醒,他连忙低头去捡,却在看到某张皱巴巴的小纸条时,动作不由顿了顿—— 这是一张酒店的便签纸,上面是一行潇洒利落的字迹:三天后,a市机场,想清楚了再跟过来。 他不能辨别这张纸条是谁写的,但是处于一个刑\警的敏感,他能肯定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是男人的! 她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刘子凯蹙了蹙眉,此刻已经困意全消,他没有去问她,而是默默地记下了便签纸上的酒店名字,然后不动声色地把纸重新藏回了她的皮包之中 正文 199 疼了,就告诉我 5000+ “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酒店有明确的规定,不能透露顾客的资料。〔??”五星级的酒店内,前台的小姑娘一脸为难,“您如果是找您的朋友,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 话音未落,刘子凯亮出了自己的刑警证,小姑娘立马噤了声。 她忐忑地在警证上瞟了几眼,匆匆地丢下一句“我去找我们经理”便快步离开 客服经理很快过来。 既然是警方的调查,所有的流程都按照调查的来:很快的,她们便将今天入住的客户资料全部呈到了刘子凯面前,厚厚的一叠,刘子凯一页一页地翻看盥。 他不确定是不是能在这里找到“秦欢颜”三个字?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他只是木然地翻看着这些客户资料,直到看到“唐尧”两个字时,动作不由一停 唐尧? 那天在拘留所,田甜也招供出这样一个名字泷。 他拧眉细看这份表格,登记资料上显示:唐尧是早上到这里开的房,要的是豪华大床房,目前还没有退房。 “请问一下,这个唐尧”心中的慌乱莫名地开始升腾,刘子凯叫来前台的服务员,掏出手机里和秦欢颜合影的照片,“他来的时候,是不是带着她一起的?” 手机的屏幕明亮,里面那张照片的拍摄角度也很好:是在春天的花影下,秦欢颜的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的笑容正甜!旁人一看便知他们是亲昵的情侣。 “这个”服务员的目光躲闪着,脸色不禁有些尴尬,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看来早上的那位小姐,应该是这位警官的人,然后又在外面有了别人? “到底是还不是?”刘子凯不由加重了语气,让正胡思乱想的小姑娘吓得一颤。 “是的是的!”被刘子凯脸上的戾气吓到,小姑娘连连点头,一句谎话也不敢隐瞒,“唐尧先生这就是和这位女士一起来的,早上直接要的房。” “房间还没退?” “是。” “带我去房间看看。” 豪华的大床房位于高层,处于酒店安静的好位置。 服务员带着刘子凯上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直接打开了门——房间内灯火通明,房卡还留在墙壁的插孔上,房间内却是空无一人,但是从凌乱的被褥可以判断,这里住过人,而且还没有打扫过。 “警官先生,就是这个房间。”服务员打开门便瑟瑟地站在一边,再也不敢插嘴了。 楼下的员工之间都传遍了:说这位警官“以公谋私”,正在查自己老婆外面“有人”的事呢,她们真怕他查到点什么,会直接在酒店里爆发她们可不敢招惹! “恩。”刘子凯点头,“我看看。” 被子没有叠,凌凌乱乱地被掀开到一边,地上还扔着一块白色的浴巾;浴室被用过,洗漱用品都有被拆封的痕迹他只是用刑侦学的只是本能地判断着这个“现场”,得出的却是他最不想相信的结论—— 她在这里洗过澡,她在这里睡过觉。 或者是:他们在这里洗过澡,他们在这里睡过觉。 按在墙壁上的五指不由收紧,他修长的指骨关节中,不由泛起骇人汹涌的惨白底色,周身萦绕的怒意让服务员都退避三舍,怯生生地喊他:“先生?” 刘子凯没有应声,他站在原地停了五秒,然后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再大步离开 结束探视时间,秦欢颜从秦亮的病房里出来,率先就去了秦氏。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秦氏的大楼却还是灯火通明,她从一楼走上去,路上遇到的员工都是人心惶惶。有几个认识她的员工,大着胆子索性问她:“秦小姐,秦氏真的会宣布破产吗?” “不会。”她如此坚定地告诉每一个人。 直到顶层的会议室,她才不由泄了气——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秦氏会不会倒闭? 刚刚那样信心的回答,让她心虚。 “秦小姐!”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紧急应对会,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看到秦欢颜过来,众人的面色皆是一喜,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站起,“您可终于来了!” “现在秦家的形式怎么样?”她不懂建筑,却懂稳定人心,建立领导形象的重要性,所以在进入会议室后,并不推搡地径直走向主位,在众人只首坐下。 “事情被媒体闹大了,很多买了秦氏房地产的客户都要求退房,怀疑我们建设的都是危房这简直是荒谬!”销售部的经理气得想拍桌子。 怎么可能退房? 房子都被住过了!秦氏一次性原价“回收”大批二手房,哪来那么多的周转资金?况且,一旦愿意“回收”,不就等于默认自己卖的都是高危房了吗? “有没有请质检专家过来。”她学法律,这是她能想到的办法,“只要提供合格的质检报告,他们在法律上没有理由要求退房。” “已经请了!”经理点头,很快又苦着一张脸摇头,“但是秦氏地产卖出去的楼盘很多,质检专家根本就不够用,那些户主又吵着不愿意等” “那就请外省c外市,甚至外国的质检专家过来。”秦欢颜果断下令,“你们亲自派人去请,路费和食宿都不是问题,一定要把这边的客户都给安定下来,我们才能专心处理本次的塌方事件。” 秦欢颜的提议,一致通过。 不得不说,这位法律界的精英,在处理商业时也有两下子。 总比他们原先想的赔钱买福利哄住户要好! “关于这次塌方呢?”解决完了衍生事件,正式处理这次的正事。 “质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报告还压在我们手里没有公布,是乙方这次提供的钢筋出了问题,负重能力太差才导致了这次塌方”旁边有人向她汇报,“死了五个人,有两个已经接受赔偿了,另外三个的家属还在闹” 闹? 建筑业里的一个“闹”字,对秦欢颜来说很陌生。她只是想着如何安抚,能在他们使用法律手段之前,尽可能地给他们赔偿,但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讲c法的 这场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九点。 结束时,各部门都按照自己被分配的任务开始忙碌,其余的人也都先行回家休息。秦欢颜这一天几乎滴水未进,她在茶水间里胡乱啃了个面包,逗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公司的灯大多都熄了,她走出大楼的时候,几乎整幢楼都暗了。仰望着这暗沉沉的大楼,她不禁有些心酸——这是爸爸多年的心血!不管多么难,她都要保下来。 “秦小姐,这么晚才哎哟!”门口的保安正要和她打招呼,却被突然丢过来的一块石头砸中,痛得惨叫出声。 “怎么了?”秦欢颜的面色一紧,连忙冲过去,看到十来个拿着棍棒砖头的人群,已经站在了保安处的外面,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报警。” 她面色一紧,朝着头上被砸出血的小保安留下两个字,便挡在他面前率先走了出去。 外面的那十来个人,几乎都带着象征丧葬的白布,其中几个眼睛还红彤彤的似乎刚哭过秦欢颜瞬间便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但是表面上,她只能保持不动声色,尽量拖延时间。 “大家这么晚了,有事吗?” “你是干嘛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凶巴巴地问她,还没等秦欢颜开口,便被一个声嘶力竭的妇女打断—— “问她干什么?从里面出来的,都是秦氏杀千刀的人!”她肥硕的身体哽咽得发颤,嘶哑的嗓音泼辣依旧,“我们上!把秦氏给我砸烂了!给我儿子报仇!” “砸了!” “砸掉他们那个狗\日的公司!” “” 众人一窝蜂地冲进去,棍子砖头全部上,瞬间身后就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巨大声音。秦欢颜完全懵了!就像看到亲眼看到暴力事件一样,完全呆愣在场不知应对。 这群人丝毫不讲道理! “你们” “啪!”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个跑得慢的胖女人便朝她冲过来,抓住她的衣领就是狠狠一巴掌:“我儿子才20岁!!你们这些坐在大楼里杀千刀的,怎么知道我们的痛苦!!你们公司还我儿子的命来!” “你放手!”脸颊被打得一片麻,眼看着下一个巴掌又要招呼过来,秦欢颜反射性地伸手去挡,这个女人却完全泼妇,又是拽又是挠,拖着秦欢颜往最难堪的地步打 “你还我儿子!” “你们做办公室的没个好东西!” “” 警\察在五分钟内赶到,秦欢颜第一次觉得五分钟是如此漫长。 当警员把她从这个疯妇手上救下来时,她的头发全乱了,衣服被扯松了,脸上c脖子上c手上都是她抓出来的伤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警员把那些闹事的人带走了,同样被揍得头破血流的小保安才凑过来问她:“秦小姐,您没事吧?” 秦欢颜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她委屈!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而且对方还这么不讲理,根本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加班开会到这么晚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他们最大的补偿!!可是他们呢,根本就不讲理根本就不讲 “诶,秦小姐?”小保安慌了,摸了全身的口袋,才找出来半包的餐巾纸,“您别跟他们那种人一般见识,他们都被抓进去了您您别哭了” “我没事。”她难堪地摆着手,吸着鼻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小包,拍了拍上面被踩出的无数脚印,从里面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这些你拿着,去医院看看吧。” “那您呢?”小保安不肯收,“我这点小伤没事,您嘴角都出血了,还是” “我没事,我回家。” 秦氏被家属打砸闹事的新闻,一夜间便惊动了不少人,无疑将是明天的头条。 唐尧得知这个消息,还源于夜场里的八卦美女—— 男人之间觥筹交错的应酬,陪酒的女人则在一旁无聊地刷着微博,终于看到个“好笑”的,她连忙趴着唐尧的肩膀依偎过来:“唐少,您看这个打得多剧烈。” 秦家的事情,对风\月场的女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唐尧自然没有兴趣听这里女人的八卦,他随意地“恩”了一声,目光散漫地瞟过她手里的手机屏幕,却在看到上面的图片时,动作不由一顿—— 照片里光线昏暗,背景是十来个拿着棍棒的人正在砸秦氏的一楼玻璃,而近处则是一个肥硕的妇女,正揪着一抹纤细的身影猛打。的确,是个“很没素质”的场面! 偷c拍的照片,又是暗沉的光线,根本看不清其中任何人的脸,可是唐尧却偏偏一眼就认了出来! 【哈哈,评论区已经全面恢复啦!欢迎大家多多留言哦,我会在第一时间回复大家的!】 正文 200 别害怕,我不会弄伤你 500 “现在外面这么乱,看着心里也怕,唐少今晚您会送我回家的吧?”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滑动着屏幕,女人娇滴滴地转向唐尧,暗示着她真正的目的。。?。 唐尧没有回答,顺着她指尖的滑动又看了几张图片,便慢条斯理地收回了目光:“你想太多了。” “唐少!”女人不依,就凭她是整个夜\场的红牌,她不甘心地继续努力往唐尧身上贴。 唐尧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比她更娴熟地处理各种情景,他拿起酒杯重新转向应酬的对象,至于对她,只留下一句冷淡的警告:“不要再拿这种市井新闻给我看。” 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盥。 女人撇了撇嘴角,只能作罢。 从公司开车回公寓,也就这么点路泷。 秦欢颜抽噎着一路哭回去,面前的抽纸被用了一张又一张,抹完了眼泪鼻涕都扔在副驾驶座上,等她终于停下车回身时,副驾驶座早已被她扔得一片狼藉——一团c两团c三团好多团! 她那么努力地去处理事故,这么诚心地想给最大的赔偿,但是对方就是这么不讲理! 她能怎么办? 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这样颓然地哭一场,然后洗澡换衣服,再度变回那个坚强的秦欢颜,继续诚心地帮他们去处理事故!哪怕换来的是他们的咒骂和殴打 等她处理完自己的情绪下车,整个小区都已经暗了,寂静得只能听到她鞋跟踩过地面的声音。 公寓楼道里的照明灯昏黄昏黄的,她那一层的照明灯似乎还坏了,楼道里黑漆漆的,她用脚跺了几次都没有声控反应。秦欢颜只能摸黑找到钥匙,在黑暗中开了门 手还没碰到壁灯开光,一个满是酒气的高大身体猛然从她背后抱上来,吓得秦欢颜尖叫出声。 “欢颜,不要怕,是我”他结实的胳膊紧紧勒住她挣扎的身躯,附耳过去解释,口中浓重的酒气又喷了秦欢颜一脸,“不是坏人,是我” “刘子凯?”她一怔,身体停止了挣扎,茫然地回头想要看他,隔着昏暗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你怎么了?” 他喝了好多的酒! 身上都是难闻的酒味 “欢颜”他附在她颈间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开始放肆地嗅着属于她的馨香。秦欢颜的身形不由一僵,而他下一刻也坚定地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走进去“乒”地一声甩上门。 她在黑暗中听到他肯定坚决的声音:“欢颜,我想要你!” 下一秒,他便扳转了她的身体,朝着她的肩膀上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大力而迅速,肆意地抚着她的肩膀和后背,让秦欢颜瞬间便懵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刘子凯!情急之下,她只能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 “刘子凯!刘子凯!”她急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像是发了疯的野兽,根本听不进去半句,她越是推拒,他的动作越是决绝而用力带疼了她身上的旧伤! “嘶”刚刚被中年妇女打伤的地方还疼着,秦欢颜吸了口凉气,终于也朝着喝醉了的刘子凯爆发出来—— “放手!刘子凯你疯了!”她气得想要抓他挠他,竭尽所能地用脚踢他。 “是,我疯了!”他抓住她的手腕,在黑暗中冲她吼出来,“无论我查到什么,我都没办法!!我爱你!我爱你你懂不懂?我只想要你你知不知道?” 她的耳膜被他吼得阵阵发疼,耳廓中回旋起一阵耳鸣,只是秦欢颜还没明白他到底话中带的什么意思,他又大力地拥着她要吻下来 “刘子凯!你放手!” “刘子凯,你喝醉了!别做这种让大家都后悔的事!” “” 她的挣扎和低喝全都无济于事,她越是使劲的推搡,他的力气也就越大,把屋子的周边搞得一团乱,也带动了她身上的伤口新伤旧伤添了一大块。 “疼!”他将她压上沙发,膝盖跪在她腿上的时候,秦欢颜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出来,“刘子凯,你弄疼我了” 他像是猛然从兽类行为中惊醒,眼看着她要哭了,连忙从她身上爬下来,不敢继续动,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像是无助的孩子搂着他的全世界:“欢颜我不伤害你” “欢颜你不要怕,我不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了我那么爱你我真的会害怕”他口齿不清地呢喃着,在秦欢颜看不见的黑暗中,他的眼中也是泪光莹莹。 他是真的害怕! 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怕失去她——那个酒店,那个房间,调查的结果可谓是“证据确凿”,但是他不敢相信,他的欢颜怎么会有别的男人?所以他想要她!让她完全属于他! “欢颜,你给我吧”良久良久以后,他重新开口,在她的身侧提出请求。 原本安静下来的秦欢颜,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狠狠地一脚踢在他的脚踝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楼下的小区依旧安静,整个楼道里都是她“噼里啪啦”跑下来的声音。 她拉开车门坐上车,突然就在这个静谧的世界里大脑一片空白——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把她之前从未尝试过的狼狈和尴尬都尝到了遍!对于刘子凯,她突然就哭笑不得 她哪有心情?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有心情? 秦欢颜静静地靠着椅背,茫然地操控着车身,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夜色。她的头发依旧是乱糟糟的,脸上还是麻麻辣辣地疼,身上的衣服还是那皱巴巴脏兮兮的一件 她心里憋得难受,却突然发现自己连哭都哭不出来和刚刚的难受不一样,她这次根本就发泄不出来! “叮铃铃!” 手机的铃音在此刻响起,在这个安静的车厢内显得尤为尖锐刺耳。 她拉开那个同样脏兮兮的皮包,从里面翻找出手机,本能地想要按掉电话,却在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停了动作——没有存任何人的名字,但是这个号码却比任何其他的都烂熟于心。 它来自唐尧。 “喂?”她犹豫了两秒,终于按下了接听键,语气维持着她的冷清和高傲,“找我有事?” 唐尧那边的背景音有点吵,过了两秒他似转移了个地方,那边才静下来,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通过电磁波传递而来,似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挨打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便让秦欢颜的心里一阵莫名的委屈。 “恩。”高傲险些伪装不下去,她只能闷闷地应了他一声。 “严重么?”他继续问,语气低凉又温和。 秦欢颜突然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彻底地沉默了下来。 “去过医院了么?” “” “需不需要我安慰你两句?” “” 他的问题,她通通都是沉默。 电话那端的唐尧顿了两秒,不由失笑,好听的声音中带上淡淡的戏谑:“那我挂了?” “乒!”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便被秦欢颜砸了出去,撞在了挡风玻璃上,又弹了回来落上副驾驶座,手机没碎,屏幕却彻底暗了 唐尧回到原座的时候,那个身c段妖c娆的女人也很快依偎了过来。 “唐少,我给您倒了酒!”她妩\媚又暗示地朝着唐尧眨眨眼,目光从旁边那对已然吻在一起的人身上移回来,“他们喝的那么开心,您也陪我喝一杯呗?” 女人细长的五指举着一个六棱形的宽口酒杯,里面浅黄色的酒汁里漂浮着几块浮冰,在她的动作下微微摇荡。她这一杯酒,就递得尽显风\情 “唐少,喝么?” 唐尧蹙了蹙眉,脑海中想的却是某个脾气差到死的人。 刚刚电话里“乒”地那声巨响,估计她又是在为手机事业做贡献了 “今晚没心情。”他推开女人递上来的酒杯,不动声色地谢绝了她的好意。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估计今晚这场应酬也算差不多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包间里的酒和酒杯还铺了一桌子,他随意地拎起个宽口的酒杯,往里舀了慢慢一杯的冰块,勾了勾唇角,坦然地告辞:“你们慢慢玩,我有事先走。这个我带走!” 他摇了摇酒杯,冰块随之发出“叮叮当”的脆响,配合着他那张带笑的俊脸,瞬间醉了一屋子女人的芳心。 “冰块带走没问题呀!”长相姣好的女人娇滴滴地开口,不介意地当众调\笑,“唐少下次过来,记得把杯子还回来,一定还要还到我们几个姐妹手上哦” “恩。”唐尧抿唇,脑海中迅速想象了一下可能发生的场景,实话实说地耸了耸肩膀,“恐怕没完整的还回来碎玻璃要么?” 说完,他在一屋子人的嬉笑中,转身离开 市中心。 原本热火朝天投建的市中心cbd项目,此刻俨然一片废墟。之前日夜加班的建筑工地,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塌方的地方还亮着警示灯,整个建筑工地都被警方的警戒线围了起来 秦氏,真的快要被这个工程整垮了! 整个城市都已经睡了,马路上空无一人,秦欢颜就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则站在了马路中央,静静地看着这片废墟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这巴掌,她不能白挨! 在爸爸出院之前,她一定得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 马路的远方投射来明亮的灯影,她稍稍往前站了一点,想要让过路的车经过,对方却在靠近她时减缓了车速,而且更嚣张地是径自在马路中央停了下来。 关灯熄火,浅白的路灯照明了那高调奢侈的车型——兰博基尼! 是唐尧那辆高调的兰博基尼! 秦欢颜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厌恶地闭眼,在心中低咒了一句阴魂不散。她想忽略他,可耳畔听到他开门下车的声音,她又忍不住,终于冲着他冷声低喝:“你来干什么?” 唐尧的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着车身,唇角的弧度完美惑人:“a市就这么大,偶遇一个人很容易。” 偶遇? 秦欢颜自嘲地冷哼,索性转过头不理他。 唐尧这才重新俯身,从车座上拿起他“外带”而来的杯子,里面的冰块稍稍有些融化,晶莹的杯身外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他晃动了一下杯子,关上车门朝她走过来:“好吧,我听说你挨打了,特意过来看看。” “呵!”她没有回头,心中的傲气却被他全部激发了起来,“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唐尧,你给我听好了!我” 话音未落,他已覆上她的肩膀,扳转过她的身子。 目光在她泛红的左脸上停留了一秒,他抬手,用冰凉的杯身覆了上去 冰凉的触觉让秦欢颜瑟缩了一下,然后不由愣了:他这是干什么? 他距她很近,让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身影里,鼻翼间都是他沉稳淡然的气息,他的俊脸上始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深邃的眼底带着的却绝对不是嗤讽 然后,她听到他轻缓柔和的声音:“你见过带着冰块来看笑话的么?” 正文 201 怎么,不要你的衣服了? 6 然后,她听到他轻缓柔和的嗓音:“你见过带着冰块来看笑话的么?” 他不是来看笑话的? 秦欢颜怔了怔,视线在下一秒错乱地移开,躲闪着这种目光相撞的尴尬。。!?她在下一刻本能地伸手,接过了那布满水汽的玻璃杯,淡淡地道了声:“谢谢。” 唐尧没有回应,却也没有离开,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了她的身侧。 盥 秦欢颜眼角的余光瞥了唐尧几眼,他没有离开,她也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夜色更沉,周围沉静如水,清冷的空气包裹而来秦欢颜就这样静静凝望着这片废墟,时不时转动着手上的玻璃杯,心里依旧堵着,她只能尽力说出自己正能量。 “那几个家属很难对付?”良久,久的她几乎忘记身旁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时,唐尧淡淡地开了口泷。 “可能是对赔偿金额不满意。”也许是周围的环境太静,秦欢颜和他说话难得有如此的平静,她把心里想的那点正能量说出来,至少能在他面前表现冷静傲然,“我明天会议的时候,会重新商定赔偿金。” “要是再不满意呢?”他低笑,凉凉地追问。 “只要他们不闹事,我可以给他们更多的经济补偿。”这笔钱,一点都不能省! “如果他们想要的不是经济补偿呢?”唐尧停了停,朝她转身过来,好意提醒,“在确定赔偿金之前就打人的家属,你觉得他们的目的在哪里?” 她当然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那些家属想要什么,也不至于挨打了! 秦欢颜只觉得胸口的那股闷气又涌了上来,换做别人她肯定会“虚心求教”一句,但是她就是受不了唐尧说话的调调!她甚至觉得这人就是家属派来找茬的! “不管目的在哪里,他们都会因为今晚的事被拘留十五天。”拿出法庭上的那种气势,秦欢颜冷眼扫过他,完全将他遐想成了敌人,“我至少能在这段时间内专心扭转局面。” 言下之意:眼不见为净! “那么”唐尧脸上的笑意更浓,好整以暇地看过来,“第十六天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秦欢颜不说话了。 她的怒火已经被隐隐激起,身侧的拳头也暗暗收紧,而唐尧却依旧不自知地再旁补充:“牢门一开,你将承受的是他们积累了半个月的怒气。让我算算,那该是几个巴掌?还是” “唐尧你有完没完!”话音未落,秦欢颜终于爆发出来。 “乒!” 她猛地扬手,那个玻璃杯瞬间就被她砸了出去,唐尧敏捷地避开,杯身正中柏油路面,顿时碎裂成片——冰块c冰水c碎玻璃全部迸溅了一地! “你自己胡搅蛮缠,还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被他的追问激得恼羞成怒,秦欢颜毫无形象地冲他咆哮,“你是他们请的律师么?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吗?” 她已经竭力争取最大的赔偿了! 她已经努力支撑起秦家了! 为什么别人的脑子里想的还是扇她几个巴掌? “诶,你别激动啊”她这样蛮横地爆发,唐尧也不禁被她逼退了几步。 眼角的余光又触及一地的玻璃渣子,唐尧有些头痛的扶额,脑海中只冒出两个字——果然。她果然“不负他所望”,狠狠地砸了这个杯子 “我很冷静!!!”她大喊着强调,拳头捏得死紧,连身体都跟着微微发颤。 然后在下一秒,她猛然地俯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转身便朝着他的兰博基尼冲了过去 “吱——!” 这是唐尧本年度听到的最惨烈的声音。 锐利的玻璃边缘划过崭新的车身,顿时在那光滑的车漆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丑陋划痕,然后秦欢颜抬手,不闻不顾地又滑下第二道“吱——!!” 唐尧站在五步之遥,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算什么仇富行为? 她的行为嚣张而肆意,随心所欲地破坏,原本帅气的兰博基尼,很快就在她手下惨不忍睹直至划得手心发麻,在上面留下n个“x”,秦欢颜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 唐尧全程都在她身后看着。 她长时间的破坏行为,彻底把他的新车变成了废物,残破的车身把他最后一点心疼都消磨掉了。而此刻,秦欢颜正背对着他,浑身依旧是脏脏乱乱的模样,手里拽着一块玻璃,纤瘦的脊背因为喘息而微微地发颤 唐尧慢慢地踱步过去,目光淡淡地扫过车身,不冷不热地开了口:“爽么?” “恩。”秦欢颜努了努嘴唇,直接用力地点了点头。 发泄完了,通体舒畅! 就连刚刚被扇一巴掌的委屈,包括刚刚站在这里所有的憋闷,都在划花他的车以后,烟消云散 “没心没肺。”唐尧无可奈何地摇头失笑,刚想说“这些都记在她账上”,却被秦欢颜先声夺人—— “不就是一辆车么?”她轻嗤一声,随意地将玻璃片扔上车身,又看着它叮叮当当地落回地面。秦欢颜抬脚随意地踢了踢,“唐少不介意吧?” 唐尧恨恨地咬牙。 “不介意。”也就几千万而已 又是一阵不约而同的沉默。 秦欢颜欣赏着眼前这个“她亲自制造的废墟”,只觉得胸口的气越来越顺。她浑然忘记了身旁的人,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掌按上她双侧的肩膀 他从身后走过来,亲昵地贴着她站定,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扶着她共看眼前的好戏。 秦欢颜的身体不由一僵,下一秒听到他低沉带笑的嗓音传来:“这算不算违法行为?如果你要被拘留十五天,我绝对不会等到第十六天,给你出来再次划车的机会。” 他话中有话的提醒,让秦欢颜不由蹙了眉。她还没有想明白,他原本覆在她肩上的手掌,又开始不轻不重地捏了起来,像是在按摩放松她的僵硬 “给你个良心建议。”他收手,附耳过来留下最后一句话,“先下手为强。” 一阵冰凉的夜风拂过,秦欢颜不由打了个寒噤,几乎本能地脱口而出:“我不杀人。” 什么先下手为强? 那些家属都是受害者,她怎么能对他们动手? 这简直是违背她的职业道德! 光是想想,秦欢颜就觉得浑身冰凉,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下一秒,温热便从周围包裹而来,他在她身后脱下了西装,盖在了她身上 “不杀人?”他别有深意地追问,两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那就学着点。” 说完,他抬脚便作势离开。 秦欢颜没有听明白! 让她学着点,可是到底是指学什么? 秦欢颜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收紧,她木然地拉紧了身上的西装,却在闻到上面的女士香水味时骤然惊醒,猛地一把便将西装扯下来,转身叫住他:“喂!” “嗯哼?”他停脚,只身穿着件衬衫,身形显得越发颀长。 “把你从女人堆里捞出来的衣服带走!都是香水味!”她追上去几步,直接把衬衫甩给他。 唐尧顺势接住,闻到上面的香味时,眉心微微一蹙,这是刚刚拼命贴着他敬酒那个女人留下的!他也不喜欢!想要把衬衫扔掉,但在看到她皱眉的小脸时,他又不由逗了一句:“怎么,你开始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了?” 回应他的,是她冷冰冰的三个字:“我嫌脏!” 唐尧被噎得无话可说,自讨没趣地点了点头,转身朝主驾驶的方向走了几步,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动作稍稍顿了顿:“说到脏”他夸张而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眼,“你真该洗洗了” “酒店的房间还没退,你可以回去继续使用。”也只有他有这么好的修养,能盯着她被打后的狼狈看这么久。 秦欢颜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眼,同样也是皱了眉,可是想到刘子凯可能还在她的公寓她竟然连个洗漱的地方都没有!直到他提到“酒店”,她的眼底才不禁一亮。 可是—— “那你去哪儿?”她叫住他,神色警惕。 “修车。”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看着被她划得面目全非的车身,目光越发嫌弃,懒懒地转头问她,“你要一起吗?” 她转身就走。 a市的4s店和那家酒店距离很近。 唐尧在4s店员工各种欲言又止c深度好奇的目光中,亲自把兰博基尼“扔”到现场,只硬邦邦地丢下四个字:“重新上漆。” 他的脸色实在太沉,沉得员工都没敢问他重新上什么颜色的漆,只是开好了单子,就让唐尧拿走了——他还是等白班的师傅再来问吧!开兰博基尼的人物,他这种夜班值班小员工应付不来啊 唐尧独身走到酒店,向前台又要了一间豪华大床房。 夜班的酒店经理知道他的身份,看到唐尧便立马亲自迎了出来:“唐少,我有事情要和您说。” “恩?”唐尧随意地应了一声,兴致缺缺。 时间已过午夜,他已经开始犯困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个警\官来酒店调查过。”经理拧眉,脸上尽是歉疚,“白天的前台不懂事,竟然把您的资料放在客户登记本里,一起给那个警\官了” 唐尧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陡变的气场,让经理紧张地颤了一下,说话瞬间就开始磕磕巴巴了:“他他好像在您的登记资料上看了很久不知道要要调查什么?” “然后呢?”不冷不热的三个字,让经理的脊背一阵发凉。 “他还要求检查那个房房间,后后来他进去了,也没没说什么,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就就走了。”他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完整句话,又瑟瑟地看了唐尧一眼。 “你们倒是挺会给我找麻烦的。”唐尧轻嗤,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淡淡地发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前台也没仔细问,但是他掏出证件来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是姓刘的”经理歉疚地低头,一声声地道歉,“真的很抱歉!白天那个不懂事的前台,我已经开除她了!” “姓刘的?”唐尧没有理会他,眉头稍稍蹙了蹙,很快便掏出手机按下了某个号码,朝着电话的那边快速交代,“找a市一个姓刘的警\察,今天来过xx酒店恩,我要知道他在查什么。” 挂断电话,酒店经理还在旁边干笑着待命。 唐尧蹙眉越过他,懒得搭理,对方却又快速地追上来,讨好地递上一个袋子:“唐少,这是您刚刚让我们准备的衣服,我已经都准备好了” 这是半个小时前唐尧的交代:准备一套女装! 他急急地呈上来,算是将功赎罪了! “恩。”他应了一声,直接拿上了那个袋子继续向前,经理还想跟着,却被唐尧的一个冷眼止住,“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好。” 不需要直接的警告,一句简单的“心情不好”,便足以让酒店经理退避三舍:“好的!唐少那您早点休息。”他又是躬身又是赔罪,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闪得没了影。 上了电梯,唐尧才发现:他的房间竟就在她的隔壁! 巧合。 轻叹了一声从电梯里走出来,本该空荡的楼道里站着两个人——她背对着他而立,身上裹了件厚厚大大的白色浴袍,滴水的长发就披散在肩膀上;她的对面站着的,是酒店的服务生。 “你们这个酒店内部,有没有买衣服的地方啊?”尴尬地拉紧了浴袍的前襟,秦欢颜压低了声音补充,“什么样的衣服都行,不用品牌什么的,能穿就行” 她洗完澡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不是脏了的问题! 被那个中年妇女揪着那么一打,她的衣服好多地方都破掉了,放在水里一搓便是更大的口子,明天肯定穿不了她总不能穿着酒店的浴袍去上班吧? “酒店里面没有啊,都这个点了,外面的商场应该也都关门了”服务员一脸为难,只能站在一旁帮秦欢颜出主意,“要不您打电话给您朋友,让您朋友帮忙送衣服?” “算了”秦欢颜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也不拦着服务员了,“你走吧,我自己想想办法。” 都这么晚了,她能找谁送衣服? 舒沐晚? 不行! 她住在郊区,开车到这里要好久,而且人家是有老公的,三更半夜打电话过去很不合适! “晚上好,先生!” 听到服务员在她身后不远处问好,秦欢颜只当是其他的男房客,既然走廊上有别人来,她便反射性地抬脚想回房间,才走了一句便被叫住,是熟悉至极的男声—— “不要你的衣服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秦欢颜足足愣了三秒,才不敢置信地回身,果然看到他带着邪气的俊脸。她刚刚平复的心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炸毛:“唐尧?你又来干什么!!!” 他不是去修车的么? 他不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么? 唐尧邪佞一笑,在她惊疑的目光中,坦言:“睡觉。” 正文 202 不用防着我,你又防不住! 秦欢颜惊异的目光让唐尧不禁觉得好笑,他轻嗤一声,坦言:“睡觉。∷!!” “你我”没等他亮出隔壁的房卡,秦欢颜的脸率先白了,慌乱和尴尬瞬间来袭,她磕磕巴巴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后退,“我不知道你晚上要睡这里我就洗了个澡,你等等,我马上把房间还给你” 可是她现在要穿什么出去? “行了行了!”看着她的窘态,唐尧的阴郁竟也跟着缓解,他不耐地出声打断,同时直接将手里的那个大塑料袋子往她怀里一塞,“你睡你的,我住隔壁。” “真的?”秦欢颜反射性地接手,心中不由窃喜,刚刚还紧蹙的眉头瞬间便舒展了开来盥。 唐尧却莫名地不甘,暗自挑了挑眉:有必要高兴得这么明显么?因为他不和她住一个房间?! “那你就赶紧去睡吧,谢谢!”抱紧了怀中的大塑料袋,秦欢颜防范都往后退了两步,礼貌而疏离,一手已经作势要关门,“晚安,唐啊!” 话音未落,唐尧却骤然冲上来,猛地一把推开了半关的门扉泸! 秦欢颜惊得尖叫一声,根本来不及阻拦,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唐尧抱起来,快速地退向身后的那张大chuang——房间的门被“碰”地一声甩上,瞬间隔离了屋内外的两个空间,让秦欢颜顿时恐惧起来 “干嘛嘶!” 身体被重重地扔向那两米二乘两米的chuang面,她的后背撞入柔软的被褥中,带动了被疯妇挠到的伤口,疼得秦欢颜不由抽了口凉气她咬牙撑着被罩想爬起来,他却更快一步地覆上来,将她整个人置在身下 “唐尧你走开!”秦欢颜瞬间就急了,也不管形象问题,当即冲着他就拳打脚踢。 但是武力上,女人怎么可能是男人的对手? 她的愤怒抵触根本抗衡不住他的蛮横力道,终于双手被他扣住,两手被抓在他的一只大掌中,高举过了头顶,而他的膝盖也趁乱挤ru了她的双tui之间,彻底制住了她 “你不是说,你的房间在隔壁的么?”秦欢颜怕得声音微颤,视线都隐隐有些模糊。 他想干嘛? 混蛋! 唐尧这个人渣! 她今天真的是倒霉透顶了!真的是把人生中没尝过的悲哀都尝一遍了 “嗯哼。”唐尧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好笑地俯身,慢条斯理地去抽她浴袍腰间的那根带子,轻而易举地掌握了主控权,“里面穿了么?” 秦欢颜咬牙没有回答。 她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 绑成蝴蝶结的系带被他解开,他的动作很慢,慢得每一秒钟都如同是凌迟的折磨,他欣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他的每一个问题都直击她的心理:“害怕么?” 唇角微扬,唐尧的俊脸上带着情\欲的魅\惑和撩\人他原本就擅长掌控心理,这样的手段加方式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 秦欢颜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成功,眼看着他一点点地俯身下来,只能绝望地闭上眼,带着哭腔哽咽出声:“唐尧,你混蛋!” 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的头俯到了她的耳边,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她急得甚至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耳边的温热越来越清晰,秦欢颜绝望地以为他会亲她或者咬她,却没想到唐尧只是靠近她,用这种亲昵的方式缓缓告诫:“有一点原则我想重申一下。” 她瑟瑟地睁眼,正好撞上他黝黑深邃的眸:“我不会和我的合作伙伴发生xg关系。” 这点,之前他就说过。 在她呆愣之际,唐尧稍稍起身,抬手拍了拍她震惊地小脸,脸上没太大的情绪,说话却是十足的警告:“所以,别老用一种防\狼的眼神盯着我,我不喜欢。你不用防,我不会动你。” 傲然而笑,他理所当然地补充:“当然,如果我想动你,你也防不住,明白了么?” 刚刚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切。 虽然他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但事实的实力悬殊就是如此! 秦欢颜完全是被他吓到了,她怔在那边,被他逼问的目光盯了良久,才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一秒她便感觉到身上一轻,他已放开她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了,秦欢颜连忙也翻身而起,急急地从chuang沿滑下来,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下来就不小心撞上了他,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因为他的扶持,她才免于摔倒。 她连忙站稳,急急地整理被扯松的衣襟,心情“复杂”得根本无法抬头看他一眼 而唐尧却能恍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动作熟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镇定自若地告辞:“精力有限,我困了晚安。” 看着他转身离开,秦欢颜的一张脸始终是“苦”的:他困了?她却睡不着了!刚刚他的“玩笑”,她真是被吓得不轻 正当她的“凝视”转化为“瞪视”时,唐尧的背影猛地一停,打了个响指回身:“对了!”秦欢颜被他吓得又是一颤,本能地抬头看向他,眼底只剩惊恐—— “后天的a市机场,早上八点飞机去香港。”唐尧微笑,提前便告知了去向,因为他很清楚,“我想,你现在应该是没有其他退路了恩?” 事到如今,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和他合作。 翌日。 刘子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宿醉的不适让他扶额了良久,才从困倦中睁眼——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明亮了整个屋子。他在秦欢颜的公寓里,他睡在她的沙发上 只是一秒的迟钝,刘子凯彻底清醒了! 他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很多的酒,然后跑到她的公寓门口来堵她,看到她回家开门,他就不顾一切地抱住她进了屋,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得到她! 因为只有这样,欢颜才是他一个人的! 至于后来呢? 头疼得厉害,他完全想不起来 他慌乱地站起来,看到满房间的狼藉,才隐约想起昨晚她的挣\扎,他蹙了蹙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好,他的衣服还是昨天那样皱巴巴的套在身上,至少他没有真的趁着醉酒欺负了她! 要不然他会自责一辈子! “欢颜?”刘子凯着急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卧室去找她,但是卧室是空的!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着,他不知道她是早上叠好了出去的,还是昨晚后来根本就没在这里睡?床头柜上c桌面上c茶几上没有留下任何的便签,她没有给他留任何讯息。 所以,昨晚的事情她生气了? 刘子凯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比他怀疑“她外面有了别人”更慌! 他着急地拿起手机,快速地拨通秦欢颜的号码,却始终都是关机的状态坏了!肯定是生气了!刘子凯拧眉,正无措中,手机却“叮咚”一声先响了起来—— 是他订阅的每日新闻。 这种时候,他哪有看新闻的心情,点开讯息想也没想就打算关掉,但是看到上面醒目的红色标题时,又不禁愣住了——“秦氏千金被掌掴”? 是在说她么? 刘子凯连忙点进了那个新闻——有记者偷\拍的照片,还有八卦记者天马行空,添油加醋的叙述,这篇网络新闻的点击量已经好几百万!刘子凯看完完整的,手心不由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原来,他的欢颜,昨晚被欺负了。 他捧在手里宠着的女人,竟然被扇了巴掌 而他呢? 他竟然喝醉了酒,还堵在她的家门口,想要对她做那种事?! 这已经不是歉疚不歉疚的问题了!!他甚至觉得他刘子凯压根就不是个男人!!愤怒c自我愤怒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刘子凯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打算去找她,电话却在下一刻又吵了过来—— “刘队,您快回局里一趟!上次的案子,我们找到目击证人了。” 警局。 早上八\九点,正是最忙碌的光景——外出调查的案子差不多都在这时候出警,需要研讨的案件也在这个时候集合,第一批审讯基本上也是这个点警局里忙忙碌碌,都是奔波的人影。 刘子凯挤过芜杂的人群,手下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迎上来:“刘队,您可来了!坦斯塔夫谋杀案的目击证人就在里面,我还没来得及问,您要不先去看看?” “恩。”刘子凯随意地应了一声,接过手下递来的笔录本便走向里面。 “咦?刘队,你身上好重的酒味啊!衣服皱巴巴的好像也没换,连胡子都没刮,你昨晚没回家吧?”刘子凯在前面走,手下就跟在身侧,八卦因子忍不住地往外冒,“昨晚可没需要盯梢的案子啊!嘿嘿,刘队,你不会是住嫂子那里了吧?” 刘子凯有个女朋友,大家都知道! 刘队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和嫂子那什么一下,夜不归宿很正常啊! “嘿嘿嘿,刘队,真看不出来啊!”挪揄地用手肘捅了捅刘子凯,手下笑得更欢了。 刘子凯的面色却不由沉了下来,想起他昨晚差点对秦欢颜轻薄,他的怒火就冒了上来:“闭嘴!” “呃” “良好”的气氛顿时被吼断,手下措手不及,纳闷又惊惧地看了刘子凯一眼,识相地选择闭嘴不言 警局的审讯室分为好几间,从外到里一字排开。 经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手下忍不住嘟哝了一句:“这个昨天晚上打人的案子,到现在还没录口供啊拖得时间可够长的!”负责社会案件的人可真是懒,哪像他们负责刑事案件的,都是第一时间到岗! 手下只是随意这么一说,刘子凯却因为“打人”两个字停了脚。 “她打的是什么人?”瞥了眼坐在里面的中年妇女,刘子凯转身询问。 “好像是秦氏的什么人吧?他们昨晚聚众闹事,砸了秦氏不少东西,都是昨晚被带回来的我也是听人说的诶,刘队!您别进去啊!”手下的八卦还没有报完,刘子凯竟径自开了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手下站在门口一脸为难:这可是别人的案子啊! 他们这样进去不好吧? “刘刘队?”他想劝刘子凯离开,可是刘子凯哪里听得进去,一个警告地冷眼扫过来,就把他打发了 “警\官!”里面的中年妇女原本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立马睁眼,看到刘子凯站在对面时,更是殷勤地要站起来,“我是无辜的!我是受害者,你们昨晚真误会抓错人了” 受害者? 想起网上流传的那张她揪着秦欢颜打的图片,刘子凯不禁觉得愤怒又好笑!她这是当他傻子吗? “昨晚你是不是打人了?”省去拐弯抹角c前因后果,刘子凯直接提问,冷冰冰的严肃语气让中年妇女的气势一下子就焉了下去,“都老实交代!” “我”她扭动着她肥硕的手指,忐忑又不甘地嘟哝,“我就扇了她一下,轻轻地一下我儿子人都没了!我是真伤心过了头,我也是受害者”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刘子凯只觉得更加愤怒——这也叫“轻轻地扇了她一下”?她的儿子死了是可怜,但是凭什么要让欢颜为此买单?他捧在手心上的人,就该被这样糟蹋吗? “其实真不是大事,都误会” “那什么才是大事?”刘子凯终于忍不住发了火,手上的笔录本被他“乒”地砸在桌面上,外壳当场裂成了两份,“你难道也要杀了她,出了人命才是大事吗?!!” 咆哮,刘子凯首次大声咆哮。 惊到的不止是中年妇女,还有站在门口的手下,以及来来往往的同事后者的震惊心情都是一样的:刘队不是平时都很温和亲\民的么?今天怎么? “俺俺”中年妇女都快被吓哭了,磕磕巴巴地连家乡话也蹦了出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 负责社会案件的警员听说刘队在他的审讯室里发了火,立马揣了本笔录便冲过来,急得连眼镜都有些歪:“刘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这我的案子,我我来处理吧?” 警\政\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分门别类,互不干涉。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刘子凯也只能作罢,他执起桌上那个已经被砸裂的笔录本离开,而那个中年妇女一明白情况,立马“又来劲”了,开始在刘子凯身后嚷嚷—— “嘿!他不是审我这个案子的啊?” “你狗拿耗子冲我凶什么凶!扇她怎么了!!你什么玩意儿” “” “坐下!”她骂得着实难听,直到警员一声怒吼,她才乖乖归位坐下。 秦氏。 早上九点开始,公司就继续召开危机处理会议——概括起来的回忆内容,就是把昨天的成果汇报,当然也把昨天发生的“动态新闻”拿出来分享,共同出主意 最大的新闻,当然是关于秦氏昨夜被砸。 以及晦暗不清的打人图片。 “不用认了。”秦欢颜拍案而起,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图片上转过来,“被打的那个就是我。” 【又是快到月底的节奏啦!可以开始求月票了咩?有小伙伴愿意赏我月票么?】 正文 203 如果……我没有喝醉呢? 5 “不用认了。~。?”秦欢颜拍案而起,将众人的注意力从晦暗的图片上转移了过来,“那个被打的人,就是我。” 她今天穿着浅蓝色的格子棉裙,长袖高领的设计,正好遮掩了她身上的伤口;一头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正好也遮住了后颈的挠痕;至于脸上的那巴掌,也已经消退了 她不说,别人自然看不出来。 “秦小姐,您还好吧?”众人愕然地顿了良久,才同情地问出来——真的很同情!很为秦欢颜不值!她昨天还是第一天主持大局,就被打了。 “我没事。”经过一夜,她的情绪早就调整了过来,“我看了一下今天媒体的报道,一般都是‘很同情秦氏被打女职员’的!我觉得这点可以好好利用。盥” 咬文嚼字地念了报纸上的专题大字,秦欢颜继续补充:“在赔偿金方面,我建议直接向大众公布数额,公道自在人心!我们尽量往多的给,他们要是再闹,就是他们不识好歹了” 到时候舆\论一边倒,那些人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个倒是可以。泸” 她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支持!只是众人看她的目光,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秦欢颜小姐真的是好气魄! 一个女孩子挨了打,今天能继续来上班就很坚强了,她竟然在来上班之前还看了“挨打”的新闻,并且分析媒体的导向这需要的是多么强大的灵魂! 肃然起敬。 “舆\论问题倒是容易解决,可以交给公关部处理,但是”财政预算的经理推了推眼睛,一脸为难地打断,“现在秦氏最重要的问题,是缺周转资金。” “缺多少?” “三个亿。” 午后的太阳很好,暖暖地从落地窗洒进来,把她纤细的人影拉得越显瘦长。秦欢颜就站在落地窗前,从高层俯瞰着城市的车水马龙,发着呆 这是爸爸的办公室。 没有什么奢华的家具或摆设,这里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茶几上还摆放着爸爸收集的一套茶具。秦欢颜就在这个属于秦亮的空间里站着,尝试着用秦亮的脑袋,去想这些事情—— 爸爸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他遇到不顺心的事,是怎么找到解决方法的呢? 财政预算报出的“三亿”数据,让秦欢颜的脑袋一阵阵发疼,但这已经是能缩减到的最小数据——检验结果显示工程的钢筋有问题,他们就得负全责!他们必须更换承包的建筑公司,然后从原料开始重新建设 三个亿,只是重新投建的周转资金! 如果公司活了那最好,如果再出现任何质量问题,那这砸下去的钱肯定是无底洞!肯定是砸到秦氏破产为止 怎么办? 她现在的首要问题是:那三个亿的来源该怎么办? 会议上有人提出找南宫集团。 人家主要玩的就是风险投资,对南宫墨来说,主要他愿意,拿三个亿出来完全不是问题! 商业上的资金周转问题她不懂,本想同意,但是又有人提出了尖锐的反对:南宫墨属于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借三个亿?万一到时候他提出控股,那整个秦氏的权利中心就会外移,到时候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而且南宫墨在商场上阴狠出了名的,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 秦欢颜犹豫了良久,终于留下一句仓促的“容我再想想”,便结束了会议。她突然就不敢做决定了!她不敢用爸爸一生的心血去冒这个险 只是直觉告诉她,就算是南宫墨无条件借了钱,这个方法也是治标不治本! “害”秦氏的人是唐尧,秦氏就算起来了,也难保他不会再坑害一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也“拖下水”!让他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叩叩!” 办公室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爸爸的秘书推门进来,冲着秦欢颜点了点头:“秦小姐,有人找您!” “谁?”她纳闷地蹙眉,隔着毛玻璃,隐约看到外面一个高大的人影。 “刘子凯。” “这是消炎的药。” “这是去淤青的药膏。” “这是” 刘子凯带了一个塑料袋来,从里面拿出瓶瓶罐罐的一堆药,把每样的作用都介绍完了,他才看向秦欢颜,目光有些局促:“欢颜,你还好吧?” 昨天晚上出的事,他却忙到今天下午才来看她。 “这些我都用不到。”秦欢颜把药往他面前推了推,微微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伤,她就抓着我骂了几句,没真的动手,放心吧,我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事?”刘子凯的语气不由重了几分,潜意识里便开始为她打抱不平,“我见到打你的那个女人了!我也见到她录的口供了!她打你的何止一巴掌” “刘子凯!”她心烦地打断,“我不想追究那件事了行不行?事情都已经被摆平了,还提她招惹她做什么” 现在一切都是秦氏的利益为重! 只要秦氏稳定了,得到媒体拥护了,她挨一巴掌算什么? 她陡然的一声低喝,让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 良久,终于还是刘子凯率先打破了沉默。 “欢颜,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是想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他歉疚地轻叹,郑重而认真地看向她,“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那件啊”秦欢颜微笑,掩饰着脸上的尴尬,故作轻松,“没事,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没关系。” 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他,秦欢颜依旧是心有余悸。 她轻描淡写的原谅,却让刘子凯的心里重新憋闷起来,虽然后半段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但是前半段堵住她c抱她进屋他都是清晰记得的!正因为记得,对她的挣扎和眼泪印象都特别深。 “欢颜。”鼓足了勇气开口,刘子凯的嗓音带着苦涩和沙哑,“如果昨晚我没有喝醉呢?” “什么意思?”她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敛了下去。 “如果昨晚我没有喝醉呢?”他追问,语气是一鼓作气地坚决,“你是不是同样不愿意给我?” 秦欢颜的脸色彻底白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刘子凯会问这么直白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她挣扎了,只是本能地挣扎了!谁知道到底是为了哪个原因? “你说话啊!”她的沉默,让刘子凯心寒,并且开始恐惧,“你告诉我,你只是想把那次留到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告诉我,下次不再排斥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近乎恳求地冲她开口,让秦欢颜越发措手不及。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刘子凯要对她如此“步步相逼”?可是她偏偏没有耐心去问,他越是这样追得紧,她越是觉得心烦,终于猛地站起来:“刘子凯,你成熟一点好不好!” “秦氏的事情都快把我逼疯了!我要保住爸爸的公司,哪有心情管谈情说爱的事情?” 她想不到答案,就一股脑儿把问题和脾气都抛了过去。 “欢颜”他尝试着说些什么,却被秦欢颜更不耐烦地打断—— “我要去看我爸爸了!” 很明显地逐客令。 胸口憋着气,秦欢颜站到了一边,背对着他不理他,吵架永远站在高傲的制高点,就这样僵持了良久,听到身后传来他虚弱颓然地一句:“对不起” 秦欢颜听着鼻子猛然就酸了。 但是她的骄傲让她坚持着没有回身,心里的委屈却越来越大——刘子凯总是这样!这个呆头呆脑的烂好人!她心情不好冲他发脾气,他就不能和她吵几句吗?就非要这么让着她么? 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她很想他能上前来抱抱她。 等了半晌,他却没有过来,秦欢颜倔强的外表终于伪装不下去。她主动转身想抱住他,却在转身之后,看到已然空荡的办公室他走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的? 这一次,他没有站在她的身后等她。 为什么? 刘子凯你这个大笨蛋! 秦欢颜突然就矫情得掉下泪来 医院。 秦亮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虽然他身上的管子依旧连接着,但面罩吸氧却已换成了鼻导管,而且他还能坐起来,支撑着和秦欢颜聊会儿天 她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医院发晚餐,秦亮今天有力气吃东西了,秦欢颜就坐在床沿边一口口地亲自喂。 “这个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炒菜一点油都没有!”秦亮边吃边抱怨,心情却是不错,“等爸爸出院了,我们在后院弄个烧烤,尽情吃点肉,我们公司财务部的林叔叔,最会做烤鸡翅了” 财务部的林叔叔? 在秦亮脑海里,是拿着烤鸡翅笑得傻乎乎的同事形象;在秦欢颜脑海里,却是一脸为难地跟她说“三个亿”的形象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由黯淡了几分。 “怎么不高兴?”秦亮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把头凑过去,还看到了秦欢颜眼里没来得及褪去的血丝,“你刚哭过了?怎么回事?快跟爸爸说怎么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 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身旁仪器上的心跳速度也瞬间升高。 秦欢颜被惊了一下,连忙安抚着秦亮坐好,随意地扯了另一个理由,也不能说是扯,应该是转而用了另一个理由:“我和刘子凯吵架了” 他们的确是吵架了! “吵架?”秦亮蹙了蹙眉不解,心率缓和了下来,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干嘛吵的?他都跟你求婚了,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还吵什么伤和气的” “唉爸你就别管了!” “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还真不懂,好好的在一起怎么吵得起来?子凯那孩子的脾气真挺好的”剩下的那段时间里,就是秦亮在不停地唠叨加数落,反正就是责怪秦欢颜任性不懂迁就。 秦欢颜的头垂得低低的,虽然爸爸不知道真相,但是他的话没错。 这次和刘子凯吵都是因为她闹情绪。 “对了!”骂到最后,秦亮才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指了指秦欢颜两只干干净净的手,“他不是求婚了么?戒指呢,你怎么都没有戴?” “我” 那天根本没算求成啊! 她都没答应,爸爸你就晕了啊!! 秦欢颜很想这么如实回答他,但是看到秦亮眼里的焦虑,生怕说的又会刺激到他,于是连忙把话咽了下去,随意地敷衍:“不习惯,放家里了。” 她脱口而出,反正早晚都是嫁给刘子凯的。 那时候的秦欢颜还坚信:那个戒指,早晚也都是她的。 “这是什么话?戒指是对婚姻的承诺!赶紧回家戴上,要不然你们两个以后有得吵!”秦亮摆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你也早点回去,和子凯谈谈” “对了,爸!”临了,她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没法来看你,我要去出差去香港。” 听到“香港”两个字,秦亮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正文 204 对你,我一向很好说话 500 “香港”秦亮喃喃自语着地名,有些话不好明说,只能故作无意地试探,“你去香港出什么差?公司应该没有香港那边的合作商吧?” 他向来就避开那个凶险至极的城市,秦氏也从来没有关于香港的生意往来! “呃,是我自己的事,之前有个案子没解决好到香港处理点善后问题,很简单的。∷!!”安抚一笑,秦欢颜在秦亮继续追问之前,摆摆手离开,“爸,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秦亮来不及叫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他的眉头依旧是皱的盥 “秦老晚饭吃完啦?”护工正好在这个时候进来收拾碗筷,看到秦亮正坐着,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怎么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您就别担心了,看您现在这样子,很快就能出院的!” “恩。”秦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倒完全不在乎出不出院的问题 “刚刚来看您的是您女儿吧?”护工帮他擦拭着过床小桌,顺便和他聊着天,“长得很水灵的一姑娘!还这么孝顺您看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泸” 秦亮抿唇摇了摇头,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直到护工端着东西离开,他才闷闷地叹息出声:“香港不是什么好地方唉” 夜幕降临。 秦欢颜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收拾完了屋子,也收拾完了行李。明天,她就要和唐尧去香港! 要去香港做什么? 她完全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必须让公司那三个亿的周转资金和唐尧扯上关系,必须杜绝了唐尧再坑害秦氏的念头也许,她真的可以考虑向唐尧借一笔钱。 天色越来越暗,她还没有开灯,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层昏暗之中,楼下传来汽车车灯的光影,正好投射在客厅的窗帘上,秦欢颜连忙跑过去看,却一连几次都是失落地退回来。 她还以为,刘子凯会过来。 他们之前也吵过架,他都会跑到楼下来道歉,或者有时候他脾气倔不想道歉,就开车到楼下静静地呆着,然后她跑到楼下去敲他的车窗,他们就心领神会地和好。 可是今天呢? 今天他们也闹得很僵很不愉快,刘子凯为什么不来? 秦欢颜就这样木然地在落地窗口站着,目光焦躁地看着小区里一辆辆晚归的车,直到天色彻底暗了,小区的停车区彻底沉静下来了,刘子凯也没有来 她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她率先拨通了刘子凯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迟迟接起,对面喧嚣而嘈杂,顿了两秒,才陡然恢复一片寂静,然后,刘子凯沙哑而沉抑的嗓音从听筒中传来:“喂?” “你”听到他的声音,秦欢颜的心才松了下去,尴尬却依旧在,她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扒拉着沙发的椅背,“你在外面啊?那边,挺热闹的” “恩在ktv。” “还在执行任务?”她记得,他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玩的。 “不是。”没有任何的解释,他只是冷冷清清地丢下两个字的否定,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瞬间显得压抑起来。 沉默。 无声地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秦欢颜愣了几秒,才清了清嗓子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白天在公司的时候,是我心情不好,对不起” 刘子凯没有回答,他在秦欢颜看不到的那一端,唇角扬起一丝苦笑。 “我可不可以”不说没关系? 他很想这么回应她一句,抗议在这场爱情里他的最低排名;他很想再质问她一句,他们之间的裂痕到底是因为公司,还是因为那个叫“唐尧”的关系? 很想很想但也只是想想。 “没事”沉默了半晌,这是他给的回答,无奈而沉闷,“你最近工作压力大,我理解的。” “那”秦欢颜纠结地抓着沙发椅背,指甲在上面划来划去,很想问他“那你还求婚吗?那天你都拿出来的那个戒指,到底要什么时候给我?” 可是那点高傲习惯的尊严又让她问不出口,咬了咬牙,她最终也只是不甘地说了一句:“那我挂了?” “等等!”按下挂机键的那一刻,刘子凯突然出声叫住她。 “恩?”秦欢颜心中不由一喜。 可是她不知道,刘子凯真正放心不下的,是他偷偷看到的那张“三天后,来a市机场”的字条。他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开口问她:“明天有空吗?我明天正好没事,你陪我好不好?” 明天? 肯定不行! 她要去香港的。 “我明天要出趟差,要不” “就明天!”刘子凯第一次如此不好说话,他蛮横地打断,在秦欢颜有所反应之前,快速地丢下了安排,“明天一早,我就在湖滨公园的大石头旁边等你!你一定要来。” 说完,他直接挂断。 他没有办法,他终究过不了那一关!他克制不住地爱她,但是他必须要知道:在她心里,他和那个男人到底谁更重要?这是他能不能坚持下去的唯一评判方法。 “诶!”秦欢颜蹙眉,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对面却被挂断,徒留给她一串空荡的忙音。 她不甘地继续打回去,却已经是关机怎么办?看刘子凯的样子,肯定是好生气!可是她怎么能放任整个秦氏不管,怎么能临阵改变去香港的主意? 怎么办? 秦欢颜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 挂了电话,刘子凯靠在ktv厕所的门上,目光空洞而茫然。 他把这个强硬的选择丢出去了,自己却更加害怕:他在接近真相!但如果真相是那个叫唐尧的更重要,他该怎么接受?他的欢颜,他爱了这么多年的欢颜啊 “叩叩叩!”厕所的门上传来手掌大力地拍动,他拧开门把手开门,包厢里的嘈杂顿时都传了进来,摇滚歌唱的旋律一下下的刺激着他的耳膜。 “子凯你干嘛呢?”叫他的是大学同学,他微醺地搂着个美女站在门口。他是这种场所的常客,玩的熟也玩得开,“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美女,你不会是躲到厕所里打\手\枪了吧?” 说完哈哈大笑,旁边的美女也不好意思地羞怯而笑。 “好了好了,不是你说今晚要玩个痛快的么?别绷着一张脸了!”看到他冷淡的表情,大学同学一拳捶上他的肩膀,“总不能白叫这么多美女来啊?欢颜又不在,你想玩就好好玩一通!” 然后他一把将环着的美女推过去:“快,陪我们凯少好好玩玩,他都‘憋坏了’。” 美女踉跄了一下,不自然地依偎过来,小手环住了刘子凯一侧的胳膊:“我叫夏夏。您要唱歌么?” “喝酒。”刘子凯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手臂抽了回来,脸上的暗沉依旧,却没有离开这个嘈杂的房间,反而在正中的位置坐了下来。在这种喧嚣的环境中,他只顾喝酒,而且一杯比一杯凶猛 翌日。 秦欢颜凌晨六点就到了湖滨公园,脚边还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大石头旁边时不时路过几个人,有经过上学的学生,也有赶早晨练的大妈大爷 她打了刘子凯很多电话,但都提示对方已关机。 没有办法,她只能带着行李来这里等他,当面和他说一声,然后再去机场可是,他没有来。 她在往来的人群中搜寻着,却始终没有看到他的面孔,眼看着广场晨练的大妈团都解散了,刘子凯还没有出现而时间,刚过七点。对于他这种习惯早起的人来说,这已不是“一早”的概念! 再不走她就赶不上飞机了! 没办法,秦欢颜只能再次拨打刘子凯的电话,在得到关机的提示时,她转而给他发信息:“我到湖滨公园了,你还没来,我真的得出差赶飞机,等我回来再说。” 信息发出去不足一分钟,手机便响起。 秦欢颜都没来得及看屏幕,几乎是惊喜地接起,却在听到对面低沉清冷的声音时,心瞬间凉了下去——“怎么没来你改变主意了?嗯?” 是唐尧的声音。 “我还没到,在路上。”她硬邦邦地回应,语气相当不爽——毕竟,刘子凯和她之间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去香港? “起飞之前一个小时到机场,这点常识你没有?” “我打不到车。”不管他的讥讽,秦欢颜的回应理所当然。 对面的人明显顿了顿,冷漠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在哪里?” “湖滨公园。” “呵”唐尧不由嗤笑,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补充出声,“大清早不在小区,故意跑到打不到车的中老年活动区秦欢颜,你真有能耐!” “我早上不跑一圈我不爽!行不行?”心中的郁闷,包括等不到刘子凯的脾气,一股脑儿都发了过去,“打不到车我又能怎么样?” “等着。” 他的那些修养和优雅,碰上她,总以十倍的速率消耗着 湖滨公园距机场很近,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唐尧在十五分钟后准时出现,拉风的玛莎拉蒂在人行道旁停住,他按了按喇叭催促:“上车!” “乒!” 行李箱直接扔上他的后座,她动作幅度巨大地坐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旁边的唐尧蹙了蹙眉,率先打破沉默:“你坐出租车的时候也这样?” 简直是对车的摧残 秦欢颜没有回答,唐尧操纵着方向盘,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说着风凉话:“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打不到车了” “唐尧你能不能闭嘴!” 她心烦。 “可以。”他回答得迅速爽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要你这回别划车这辆是借的,车主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没他那么好说话?! “你很好说话?”秦欢颜转头,忍不住讥讽出声。 他浅淡一笑,在红绿灯的路口停下来,陡然便伸手过来碰了碰她的脸颊:“乖,我们一起闭嘴。” 温热的手指碰上她的脸颊,短短的一碰即走,让人摸不清他这个触碰的意义!但秦欢颜的身体却不由一颤,那指尖的温度和触感,让她有种不真实的炫然 仅仅十分钟的车程,去机场却没那么容易。 来的时候畅通无阻,回机场却要经过漫长的盘形道,才能抵达机场的出发层,车一多,就很悲剧地堵车了! 眼看着就要错过办值机手续,秦欢颜渐渐焦急起来,反倒是旁边的唐尧,依旧是气定神闲 “快赶不上飞机了!”皱了皱眉,她终于忍不住,打破这个“约定的彼此闭嘴”。 “恩?”他莞尔地转头过来,反倒是饶有兴味地问她,“如果赶不上,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问题有意义吗?” “没意义。”他停顿,手指悠然地叩着方向盘,“但是我能知道你跟我去香港的诚意” 正文 205 怎么,怕了? 5000+ 诚意? 她此刻坐在他车里算不算诚意? 秦欢颜轻哼一声,并没有答话,她索性靠坐在椅背上安静下来——如果赶不上飞机的话,就会改变行程,这样的话她至少还能去见刘子凯! 车子在机场出发层停稳钋。∷! 拉风张扬的玛莎拉蒂一停下,便吸引了周围不少好奇的目光,唐尧在这种围观的环境中,无奈地蹙了蹙眉下车,回身朝呆坐的她催了一句:“喂!还不快点?” “到底是几点的飞机?”现在都已经八点了! “不知道。罴” 回应她的是更不负责任的答案。 他朝着周围搜寻了一圈,很快就有等待已久的下属小跑过来,殷勤地把秦欢颜的行李搬下车,恭敬地站到一边,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唐少!” “恩。”他随意地应了一声,抬手潇洒地把车钥匙甩了过去,“飞机呢?” “已经在等了。” “提前告诉那些老家伙,我在回去的路上。”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危险弧度,唐尧缓缓地安排,“他们既然想对付我,我就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是。”对于唐尧的行事作风,下属向来是深信不疑,他点头应下,却突然想到某个为难,压低了声音追问,“那夫人那边” “唐尧,你还不快点?”秦欢颜在另一侧下了车,蹙眉催促了他一句。 “好。”他好脾气地应着,唇角莞尔而绅士地勾了勾。看着秦欢颜率先进入机场,他才回身朝下属丢下最后一句,声音中却带着难掩的黯然,“不用告诉她,她不会希望我回去的。” 机场的显示屏前,秦欢颜找寻着飞机的航班号。 从a市直飞香港的班机,是上午九点半的那唐尧定的航班就是这个?!她还要去行李托运,托运的服务台是10c11 “看什么?”他这才跟上来,正好在她身旁站定,冷清而淡然。 “我要托运行李。”她指了指led显示屏上翻出的航班,“你订的是不是这架?” “我没订。”他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回答里,带着无赖的意味。 “那你耍我?你还催我赶飞机!!”秦欢颜被气得不轻,恨恨地瞪了他良久,终于咬牙切齿地伸手,“把身份证拿出来!我去买机票!!”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 唐尧没有动,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久得秦欢颜差点再度发火 终于,他嗤笑出声,陡然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像是情侣间轻拥而走的那般亲昵:“走这里。” “干嘛?” 秦欢颜不明白,身体僵硬着,被他半拖半抱地走向通道,在外人看来反倒更显小打小闹的恩爱。 “有一点我想让你明白:跟你‘合作’的人,不是能和大众混为一谈的平民。”他的声音淡淡地从身侧传来,“除了我自己的飞机,我都不相信。” 秦欢颜皱了皱眉。 还没等她问出一句“为什么”,他低凉带笑的嗓音已先行说出解释:“因为我的世界很危险。” 她莫名地就打了个寒噤—— 他从父业时就风生水起的黑道事\业c他当时展示给她看的违\禁药仓库c他在一夜之间差点整垮整个秦氏他说的对!他不是平民,更不是良民! 他的世界很危险 她跟着他一步步往前,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在跟着他走入地狱,走入一派万劫不复。 “怎么,怕了?”他的手始终都搭在秦欢颜的肩膀上,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和僵硬,他戏谑着回头,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这样就受不了了?” 低沉带笑的嗓音,让秦欢颜没来由的厌恶。 他总是像掌握一切的神祗,把别人当小白鼠一样玩\弄! 总是这样! “没有。”于是,她恨恨地回应,故作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就为了显摆你有个私人飞机吗?至于嘛?” 她的“故作镇定”,终于让唐尧失笑出声。 “诶,你抓疼我了!”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的尽头,刘子凯的目光越来越暗,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终于让陪在身边的夏夏抗议出声。 他没有去湖滨公园,从昨晚开始,他就在机场等她。 他多么希望,她没有出现在这里! 昨晚他想狠狠醉一场,脑袋却始终都清醒着,在ktv玩到最后,他出500,包下了这个夏夏,然后拉着她来机场就这么等了一夜。他之前还想着—— 如果在这里看到秦欢颜,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出现,他就可以带着这个风尘女人出去,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峙! 他甚至可以搂着这个女人潇洒地骂秦欢颜一通! 但是他做不到。 所有的“雄心壮志”,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轰然倒塌。看着唐尧搂着她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消失在通道时,他只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们两个明显是一对呀!”夏夏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揉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不满的嘟哝,“连走路都那么亲密了太明显了” “闭嘴!”刘子凯猛地大声吼出来,吓得夏夏一颤,差点连眼泪也吓出来。 旁边的人也皆是一惊,纷纷看向声源,看向刘子凯咆哮后的狼狈和失落 “你走吧。”无视所有人打量或揣测的目光,刘子凯在发泄后颓然地靠在墙壁上,缓缓地蹲了下来,“没你的事了” 看着这个蹲在地上的颓废男人,夏夏同情地蹙了蹙眉,转身走了几步,又犹豫地退回来,打开钱包掏出500块重新塞回他的手里:“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这钱还你” “你下次还会找我么?” “你下次再来玩啊!” “” 他没有给任何回应,夏夏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踩着高跟鞋走了。 刘子凯颓然地蹲在角落,喝了那么多的酒,大脑却一刻比一刻清醒。他不知道他保持这样的姿势静止了多久,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手边的钱掉在了地上他也丝毫无所觉。 一夜都是关机,现在一开机,屏幕上就跳出来自她的短信。 她说去了湖滨公园,后来又要赶飞机才走的 刘子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去了又走了,和没去有什么区别?重点是,她最后还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出现在了机场,姿态亲昵地消失在了他眼前 真可笑! 他觉得这场恋爱终于成了一个笑话! 鼻翼间有些酸涩,他强忍住了。手指颤抖地按上屏幕,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写着,发出今生最难的一条短信,发送今生最难说的五个字 发送成功。 刘子凯难堪地闭上眼,只觉得世界变成尘埃落定的荒野。他起身,把手机塞入旁边的垃圾桶内,然后彻底离开 飞机起飞,秦欢颜将刚关掉的手机放到一边,想要闭目养神,唐尧却率先递过来一叠资料。 “干嘛?” “现在开始你正式帮我做事了,总要先了解了解情况吧?”小型的私人飞机,他们的座位靠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条小小的过道,他的手能轻而易举地够过来,“这上面的人,你最好都认识。” 秦欢颜纳闷地翻开那些资料,有点像是她在做律师时候的客户资料:一张照片,旁边是档案,介绍了这个人的基本信息,以及特殊的注意点。 “我要认识他们做什么?”秦欢颜别过脸来问他,“你的合作伙伴?” 清一色的中年人! “之前是。”他停顿,面色冷然地勾了勾唇角,“现在是打击对象。如果是秦亮的话,这些人他都应该认识,而且,他肯定选择和他们站在一边” 他太了解这些“老一辈”了! 整个唐家的产业交到他手上,有多少人不愿c不甘c不服可是这么多年,也只有他能证明,整个唐家,只有他能撑起!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善良,是强大。 而他,足够强大。 “这些人,我都会一一做清理,现在越是春风得意的,以后越容易倾家荡产c妻离子散” “好了别说了!”秦欢颜忍不住打断,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因为爸爸也会和他们站在一起,所以爸爸差点丢了性命?唐尧的手段真的是好残忍! 居然还能这样气定神闲地和她说出来 因为之前工作的习惯,秦欢颜看资料的速度很快,很快她就将那叠厚厚的资料翻完,然后转头问出来:“需要我干什么?我不会杀人,也不会害人。” 那些资料,让她不禁觉得沉重。 “很简单,你代表的是秦亮,你只需要相信我c支持我c依附我。” “就这样?” 唐尧点头笑了,在秦欢颜松了口气之际,好心补充:“那些人不好对付,这些事做起来也不会容易。到时候,如果有人欺负你了记得来找我。” 正午时分,飞机到了香港。 着陆停稳,秦欢颜就急着想开手机——她还惦记着之前在a市和刘子凯发的短信!不知道他有没有开机看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什么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她忍不住害怕怕他们之间会出什么问题! 手机竟然打不开! 屏幕按来按去都是黑的没反应,秦欢颜捣鼓了很久,只能颓然地接受现实——应该是没电了!昨天晚上她就没有充电,今天又用它打过好几个电话 她只能安顿下来再想充电的事! 来接机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司机,看着唐尧的目光中,除了敬畏,还有慈祥和亲切。他没有和别人一样叫他“唐少”,而是欣喜着点头叫他—— “少爷!” “您可好久没回来了!”司机殷勤地帮他们提行李,好奇地朝秦欢颜望了又望,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位是您女朋友?真漂亮!” 秦欢颜尴尬地呆了呆。 “上次我送夫人,还和他说起您的终生大事,可是呃,夫人可能是太忙没说什么没想到您在内地已经” “伍叔。”唐尧终于打断他的滔滔不绝,纠正出声,“她是秦亮的女儿。” “秦亮?!”伍叔惊异地看了秦欢颜一眼,不再说话了。 至于为什么是惊异的眼神? 秦欢颜也很纳闷! 这个香港,给她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从机场上车,唐尧一路上都显得很静。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他终于打破沉默,淡淡地朝前座的司机问出来:“妈还好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黯然。 “夫人很好,今天还去听讲经。她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好了,没事了。”唐尧打断,闭目靠上后座的椅背,正当秦欢颜疑惑地看着他时,他的手正好够过来,横在了她身后,“秦欢颜,除了帮我做事,我们再加一条好不好?” 【月底啦!月票翻倍啦!跪求跪求月票啊~~~~】 正文 206 你在紧张吗? 5000+ “除了帮我做事,我们再加一条好不好?” 他的胳膊就这样懒懒地横在她身后,如同半搂的亲昵姿势,她的身体只需稍稍后仰,就能靠上他的胳膊秦欢颜不由蹙眉,无声地往旁边侧了侧,和他拉开距离。〔。。。 “不好。”几乎是想都没想,她便直接嫌弃地丢出了这个答案。 拒绝来得太快,唐尧在错愕之余,又忍俊不禁——他莞尔着扬起唇角,反而来了兴趣,于是睁眼转头看向她:“我还没说加的那条是什么” 秦欢颜坚定地摇头:“直觉告诉我,不是好事情。钋” 唐尧嗤笑了一声没说话,他不动声色地把头转了过去,继续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良久之后,才突兀地感叹了一句:“你的直觉挺准的!” 车子在一幢立体的欧氏别墅停下罴。 旁边都是绿草茵茵的平底,白色的别墅伫立在中间,丝毫不觉突兀秦欢颜乍一眼看到这幢大房子时,脸上难言愕然: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唐尧住的竟是这样大的庄园! 他家该多有钱! “秦小姐,我是这里的佣人,您叫我小董就好。”口音不正的菲律宾女佣很礼貌,主动帮秦欢颜拿了行李箱,带着她走向二楼的客房,“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提,您一路辛苦了!” “不用不用这么客气。”被人这样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秦欢颜满脸尽是不自然。 唐尧淡然一笑,脱下外套交给另一位女佣,径自上楼去了。 “唐少住在您楼上。”女佣将她带到安排的客房,还不忘征求她的意见,“您看这样可以吗?您如果要找他也方便。” “可以”秦欢颜尴尬地点点头,唯唯诺诺地开口,“我不用找他。” 她基本上是巴不得不见! “那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等等!”女佣要离开,秦欢颜才想到了有事让她帮忙,她急急地叫住她,拿出自己那个没电的手机,“我倒是真有事想让你帮忙,这儿有配这手机型号的充电器吗?” “别墅里没有,我可以让” “好了,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女佣的话未说完,被从身后走来的唐尧打断,他只身一件浅色的衬衫,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先把这个衣服换上。” “唐少。”既然唐尧来了,女佣点了点头,立马恭敬地退开。 “什么衣服?”无奈地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收回,秦欢颜纳闷地接过那个厚重的盒子,揣在怀里打开——是一件绸制的晚礼服,上面还放着璀璨夺目的首饰 只是,这件衣服是红色! 恶俗的大红色! “你看资料的质量,真是不敢恭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唐尧开始出声讽刺,“今天是汪海元的生日,那家伙蠢蠢欲动很久了,他密谋聚会的生日宴,我怎么能不参加?” 秦欢颜想起来了! 汪海元,也算是唐家的得力助手,之前是唐老的左膀右臂,现在在香港做电子产品生意,好像也是属于唐家的管辖控股。至于生日,她还真没注意。 “想起来了?”捕捉到她脸上细小的恍悟表情,唐尧拍了拍她的脑袋,“脑子不好用,需要想那么久?” “唐尧。”她冷然回敬,“我在想,你对破坏别人的生日是不是特别有兴趣?” 明显的讥讽,让他的脸色不由一沉。 “快换衣服。”他拒绝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淡淡地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虽说是客房,但里面的设施用品一应俱全,其奢华程度堪比宫廷。 客房都这样了,唐尧的房间该多“烧钱”? 秦欢颜暗自感慨了两句,收拾了衣服先进去洗澡——既然约定了帮他做事的,她当然会信守承诺!只是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秦家彻底起死回生? 她在浴室氤氲的水蒸气中呆了良久,才裹了条浴巾出来。他送来的那套礼服还装在盒子里,静静地躺在床上,秦欢颜嫌弃地瞟了两眼那艳丽的红色,半晌终于像鼓足勇气,猛地将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穿就穿吧! 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反正又不是真去参加晚宴的! 但是不得不说—— 这套红色的晚礼服,虽然颜色艳了点,但款式和做工都是非常考究。收腰的长裙可以让她显得更纤细高挑,而抹胸系带的设计又能凸显人的锁骨 纵使对服装一窍不通的秦欢颜,也不禁感慨:这件衣服很漂亮! 除了它是红色! 她向来不喜欢穿这样张扬的颜色! 暗叹了两声,她伸手去够背后的束胸缎带,但自己却怎么都系不上 “叩叩!” 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细想,然后小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秦小姐,您刚刚的手机型号让我抄一下好吗?我可以给您去买匹配的充电器。” 秦欢颜心中一喜,正好可以让她帮忙 “请进!”她忙开口让女佣进来,欣喜地招了招手,“你帮我系一下带子好不好?” “啊,好的。”小董放下准备的纸笔,正要向她走来,门口却传来低沉且不耐的催促,“你换一件衣服也要这么久么?” 唐尧径自从房门走进来,他已换好了衣服,鲜少的正装穿着——白色的衬衫c深色的西装外套,还配着一条颜色略偏红的领带,他的手从裤袋中抽出来,袖口的毓金袖扣熠熠闪光 低调而奢华,正式且张扬,成了唐尧此刻最好的诠释。 “你去准备车。”不耐地横了眼呆立在原地的小董,唐尧冷冷地命令,然后转向秦欢颜,“可以走了么?” “还有带子没系上。” 让唐尧亲自服务,绝对是一种煎熬。 唐尧几乎是一脸不耐地走过来,勉为其难地帮她这个小忙,秦欢颜却不禁有些赧然,毕竟整理服装这种事也算是挺亲密的举动了!好在,他不以为意 他站在她身后,她能感觉到他周身清冽的气息。 然后,丝质的缎带被他修长的指节撩起,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帮她串起周围那一个个解扣,温热的指腹时不时从在她后背的肌肤上摩擦而过 那种微冷又微热的触觉,让秦欢颜的小脸不由憋得通红。 虽说不带任何一丝情yu的色彩,但她真的从来没和男人如此亲近过 终于,在他的手指又一次碰上她的皮肤时,她的身体本能地一颤—— “好了没有?”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试图开口缓解一下气氛,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似还带着轻微的哆嗦某种莫名的紧张让她的下唇都隐隐发颤! 他没有回答,反倒是伸手,两个手掌都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抹\胸系带的设计,她的肩膀本就空无一物,他的手掌就这么按下来,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灼热得让她整个人都再度颤了颤! “紧张?”他附耳过来,温热的气息正好喷洒在她的耳廓,而她的脸红瞬间蔓延到了耳根。 她的身体越发僵硬,他的十指能清晰地感觉到。 “没关系,一会儿宴会上有我。”他的十指微微用力,揉着她的肩膀帮她放松,“他们不敢明着为难你,你尽量只要往我身边站就好。恩?” 他的声音低柔且富有磁性,难得这样耐心地开导,像是一场催眠,带着无形的魅\惑力。 秦欢颜僵硬地点了点头:可她紧张的不是这个! 他的手还没有从肩膀上松开,秦欢颜隐忍了几秒,终于忍不住出声催他:“那个带子好了没有?你能不能快点?”实在太煎熬了!什么破衣服! 原本揉肩的动作不由一停,唐尧似在她背后愣了愣,然后终于失笑出声:“原来你紧张的是这个?” 他的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帮她绑好了丝带陡然拉近她,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以极度亲昵的姿态丢下冷然的一句:“你大可不必多心,我说了不会动你。” 秦欢颜的身体一僵——他以这种亲昵的姿态和她说这样的话?! 她突然就有一种被嘲弄的感觉! 有一种强烈的自作多情后的尴尬! “那你放开,我不紧张了。”她负气地哼了哼,直接从他怀里挣出来,快速地走到梳妆镜前带首饰 唐尧释然地耸了耸肩,心中却有一种莫名,一闪而逝——为什么刚刚她从他怀抱抽离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不爽的感觉呢?那抹淡淡的馨香从鼻翼间散去,总让人有些贪恋。 秦欢颜很快准备完毕,她转向他准备出门时,唐尧正掂着女佣留下的纸笔:“这是干嘛的?” “我手机没电了,没带充电器。”提到这个,秦欢颜就不由蹙眉,又朝着丢在床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无奈嘟哝,“本来想让她帮忙买充电器的” “所以啊,人太丢三落四不好。” “唐尧!”她恨恨地转身拿上自己的手提袋,“请你闭嘴!” 就这样带着小小的憋闷,秦欢颜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唐少,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小董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听到他们的动静,立马走上来汇报,又朝秦欢颜多看了两眼,诚心赞叹,“秦小姐,您真漂亮!” “谢” 她礼貌性地想回答一句,还未开口便被唐尧抢了先——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直接丢给小董,散漫地交代:“晚上在我们回来之前,把这个的电充满。” “是。” 秦欢颜微微一愣:这是她的手机!他什么时候拿下来的? 她纳闷地看向唐尧,却正好撞上他似是“丢三落四”意思般的嘲讽目光,于是她索性也就闭嘴了——把手机交给女佣去充,也算是一个办法。 “唐少,夫人打了电话,说她今晚不会回来。”唐尧要走的时候,小董突然报告了这么一句,秦欢颜看到唐尧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周身也顿时浮现一层黯然。 “她知道我回来吗?” “知道。”小董怯怯地点了点头。 “恩。”唐尧应了一声,抬脚直接便出了门,背影似乎有点受伤。 这样迅速的情绪变化,这样清晰的落寞情愫,秦欢颜不由开始好奇——小董口中的“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唐尧对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送他们去赴宴的司机不是伍叔,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唐尧闭目仰坐着,始终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秦欢颜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小董说的夫人是谁?你妈妈?”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多谈,直到车子快开到晚宴的酒店,他才补充了一句,嗓音沙哑而无力,“也是最讨厌我的人” 正文 207 我没打算不管你 10000+ 她怔然地看过去——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整个侧影都笼罩在一片黯然的光线里。∥。~ 这种带着落寞和悲伤气息的唐尧,让人有些不忍。 “那”很诡异的气氛,秦欢颜对他有些同情,她开口试图想安慰地和他说几句,却被他嗤笑一声打断—— 他陡然睁眼,低凉的目光中带着不屑的冷笑,轻嗤了一声,满不在乎地开口:“不过没关系,讨厌我的人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秦欢颜眉心一紧,那点同情瞬间烟消云散罘。 的确,讨厌他的人多的是! 比如她也算一个! “到了。”车子终于在某个奢华酒店的喷水池前停住,唐尧叩了叩窗子,将她的注意力唤了回来,“我们进去。飚” 宴会大厅。 厚重的雕花木门一打开,里面的人皆是一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时看了过来——众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去,但几乎都是凝在了脸上。 警惕。 这种气氛很诡异——她接收到的所有视线,都充斥着警惕的色彩,整个宴会大厅的空气顿时都变得压抑! 秦欢颜反射性地后退两步,正好碰到了唐尧的胳膊,原来他已将手臂搭上她的后腰,面色坦然自若,仿佛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我们走吧。” 他带着她进入这名媛贵族的人群——他一身深色的西装,却难掩举手投足间的傲然;她一身的火红,年轻而亮丽。这样的一对搭配,再加上“唐尧”这个名字,他们无论走到哪里,无疑都是人群的焦点! “唐尧,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一声朗笑从旁边传来,手拿香槟酒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走来,“一转眼,你去内地都这么久了还顺利吗?” 秦欢颜蹙了蹙眉。 她看过这个男人的照片——他是汪海元。是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角,也是唐尧口中“蠢蠢欲动势力的领头者”!怪不得两人一见面,她就嗅出一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就是因为我去内地了,所以汪叔生日这样的大事,也不邀请我了?”唐尧轻笑,言语间带着不动声色地质问,让汪海元的脸色不由僵了僵。 但好歹都是交际场的老手,汪海元很快就调整过来:“哪的话?一直听说你忙,哪好意思让你专程跑一趟?” “对了!”顿了顿,汪海元微笑着开口,目光五分的不甘,五分的挑衅,“一会儿晚宴结束后,我和你另外几个叔叔正好讨论点公事,你要不要一起来参加?” 果然是挑衅意味十足的一句话! 言下之意——香港这边,已经属于他掌控,就算是唐尧现在回来,也是他们讨论,他“参加”而已 “是么?”唐尧轻笑,带着意味不明的感叹,然后缓缓出声,狂妄而睥睨,“到晚宴结束后再说吧,一般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没兴趣。” 鸡毛蒜皮的小事? 汪海元的脸色沉了沉,心中得意地暗忖着:唐尧,等把你彻底拉下台,你看这还是不是小事! 但是表面上,他始终不好发作,只是尴尬地笑笑,转移了注意力把视线转到秦欢颜身上:“这位是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你和我们家唐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呃”一直隔岸观火的秦欢颜冷不防被点名,不由怔了怔。 她还没有开口,便被唐尧抢了先—— 显然汪海元的故作亲切他没有领情,唐尧目光淡淡地斜了他一眼,也没有解释,只是补充了一句身份介绍:“她是秦亮的女儿。” “秦亮?!”汪海元的脸色骤然苍白,失态得身体都晃了晃,他震惊地看着秦欢颜,目光又在他们之间游移了几回,“你真的真的是” “汪叔叔您好!我爸爸是秦亮。”被他看得不自然,秦欢颜主动伸手和他打招呼。 汪海元却怔然地没有和她握手,他只是木然地点头重复着“好好”,然后又怔怔地转身,一步步地走了——秦亮的女儿竟然和唐尧在一起?!这么说,秦亮竟然是站在唐尧那一边的? “他怎么了?”看着汪海元离开,秦欢颜纳闷地压低了声音,拽了拽唐尧的衣角。 “可能冲击力有点大。”唐尧勾了勾唇角,眼底扬起一丝得意。 觥筹交错的晚宴。 唐尧又和她见了几个人,大多都是她在资料上看到的,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知道她是秦亮的女儿后,都是脸色不自然,目光闪烁 晚宴过半,唐尧被几个人围着谈事情,秦欢颜自己去旁边找吃的。 “秦欢颜?”一道怯生生的男声从旁边传来,秦欢颜被吓了一跳,她猛地回头,看到的是同样端着餐盘的一个中年男人。她刚见到过,同样一脸震惊的男人。 “乔叔叔,您好。” “呵呵,我就想问问,你爸爸还好吗?”乔叔没有汪海元的那种霸气,一眼就让人看出是胆小怕事的那种人,“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 “我爸爸挺好的,他也很挂念乔叔叔,让我向您问好。” 她的回答礼貌温和,进退有礼,但是听在乔叔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秦亮和唐尧联手,秦亮向他“问好”,就等于唐尧在警告他了 “是是么?”他尴尬地笑笑,神色不太自然地试探,“那你你和唐尧在一起,你爸爸知道吗?” 秦亮真的相信唐尧,相信到把自己女儿都交给他了? 当初断了一条腿,秦亮就不恨唐尧么? 他就不恨整个唐家么? 秦欢颜不由愣住,心底最担忧的某道防线被触动,但是表面上她不能有任何异样,笑了笑点头:“我爸爸知道。” 这里几乎所有人都误会了她和唐尧的关系,唐尧懒得解释,她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反正到时候回a市,不会再和他们有联系。 “这样啊”乔叔的心彻底死了,焉焉地垂下脑袋,思量了几秒钟,陡然放下了餐盘,“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我今天得先退场了!你好好玩,帮我帮我跟你爸打个招呼。”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走了。 原本他也是等着晚宴结束,要和汪海元“谈事情”的,但是现在他不敢了他不敢在唐尧的眼皮子底下反抗!连秦亮都倒戈了,他怎么敢? 远远的,秦欢颜看到乔叔走入人群,找到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在那边焦头烂额地讨论了一阵,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相当难看然后他们终于决定结伴离开,去和汪海元告辞。 距离这么远,秦欢颜根本不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汪海元脸上的表情看,绝对是不欢而散。 他们“晚宴后谈事情”的计划破灭了吧? 怪不得汪海元的神色这样难看! 那唐尧带她来晚宴的目的也达到了?她算是任务圆满完成,可以回家了吧? 看着那几个中年男人朝门口走去,秦欢颜叹息了一声,心中如此暗忖着。她目送着他们,直到被“叮”地一声清脆玻璃碰撞音吸引了注意力—— 唐尧不知何时站上了台,他用勺子敲了敲香槟杯,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各位,今天是我汪叔的生日,我在这里祝汪叔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汪叔,我这杯敬你!”唐尧的外貌c身份c权势都是优秀至极,一番话又是给足了汪海元面子。 唐少亲自敬酒,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汪海元的脸上也不由露出几许得意,笑呵呵地具备,在众人的目光下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唐尧再嚣张,他终究也是他的长辈! 就是应该这样。 “那边的几位叔叔,晚宴还没结束,你们怎么就着急着要走呢?”还没等汪海元从得意中回神,唐尧便再度开口,这回对象却是对准那几个刚刚告别早退的人。 连同乔叔在内的几个人,步调同时一停,刚跨出去的前脚,悻悻地收了回来。 “我们”被全场的人注视着,他们有些下不了台,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而显然,唐尧也没打算让他们下台,他始终都掌握着主控权—— “汪叔刚刚还说过,晚宴结束后,要和几位叔叔谈点生意的,怎么你们不谈了?” “汪叔在生日当天都不忘工作,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对唐家鞠躬尽瘁,几位叔叔难道不奉陪了么?” 一顶顶的高帽子扣下来,那几个早退的“叔叔”更加下不了台,最终只能尴尬地退回来,满脸堆笑地赔不是:“对对对,还有工作!刚刚喝多了酒,差点忘了” 看着他们重新回来,秦欢颜不由蹙了蹙眉:唐尧这是做什么?撺掇他们联合起来反他么? “唐尧,其实”汪海元也站出来,他不明白唐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要说几句缓解一下气氛,却被唐尧再度抢先——他话锋一转,让众人再度摸不着头脑。 “我开玩笑的,汪叔过生日,怎么还好意思让您工作?”他顿了顿,“只是几位叔叔应该私下和您很少聚吧?你们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就聊聊天,不用费心聊公事” 秦欢颜听着有些晕:这是在耍他们玩么? 但是唐尧很快就语气一冷,一字一句地说出最后的告诫—— “唐家不是股份制,没有什么公事需要你们讨论决断的。”他优雅地举杯,将手中的香槟酒一饮而尽,带着睥睨众人的冷然和霸气,如同莅临的王者,“有一点我必须重申” “整个唐家,我说了算。” 接下来的晚宴,气氛更是怪异至极。 以“敬酒”为名的警告,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唐尧如同刚开始那样,走下台来便是从容淡定,若无其事地和其他人聊天交流;汪海元和乔叔他们,则都是一辆的愁容,看着唐尧敢怒不敢言。 秦欢颜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原本都已经走了,唐尧却把他们叫回来,还故意说这么一通话怎么想都有棒打落水狗的嫌疑!如果爸爸在这里,爸爸站在汪海元那边,是不是也要受到他这样的羞辱? 这次幸好,来的是她,不是爸爸。 晚宴很快就要结束,最后一个环节简单老土,宾客抽奖。 汪海元很不甘:他不想自己的生日宴就这样被羞辱着过去了!但是他又不敢对唐尧怎么样,思来想去,他终于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了秦欢颜都怪她!秦亮的女儿! 她不该来的! 朝着心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他则自行朝着抽奖台的方向走去。 晚宴快要结束,秦欢颜抬脚想去找唐尧,才刚走了一步,却有个人冒冒失失地撞上来—— “诶!”她根本叫不住他,对方手里的蛋糕便砸到了她身上。 五颜六色的奶油蹭上她鲜红的裙子,瞬间就狼狈难看至极!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端着空盘子急急地道歉,在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之前,掏出一块手帕来帮她擦——根本擦不干净!奶油只会越擦越黏腻!她的裙子只会越来越难看! “不用弄了。”秦欢颜蹙眉后退一步,直接指出来,“你是故意的!” 从刚刚撞上她,再帮她擦裙子上的奶油,他的动作都太刻意了!这样的小手段,连伪装都伪装不好 “想让我出丑还是怎样?你” 她的话没说完,那个人直接转身,快速地跑得没了影 “你!” 秦欢颜恨恨地留在原地,她没有去追,傻子才会去追!对方的行为实在太刻意了,谁知道追出去还有什么危险等着她?她不会这么冒失!但事实证明:留下来,也没那么好消停 汪海元在台上亲自主持着抽奖,随意指点着宾客上来摇奖,摇到什么就给什么奖品。 屋子里最高的高度,台上又是最佳的视野,他很快就发现秦欢颜还留在大厅里没有出去。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他的眉心轻不可见地蹙起:那个手下是怎么办事的? “汪总?”旁边的司仪见他发愣,压低了声音催促了一句。 “啊!”他连忙回神,停驻的视线来不及撤回,索性豪爽地开了口,“最有一个摇奖的机会,留给我朋友的女儿——欢颜!来!” 什么? 正低头擦着蛋糕渍的秦欢颜愣了愣,险些没拿住手里的纸巾,感觉到旁边的人投来歆羡的目光,她却半点高兴劲都提不起来:她的衣服都成这样了,上去绝对是丢脸! “欢颜别害羞啊!这里都是自己人!”她越是不上台,汪海元越是在那边鼓动。 秦欢颜只能把目光投向唐尧的方向,他站在那边噙着微笑,目光淡淡地看过来,却显然没有出手帮她的意思还说什么有困难找他呢!他现在就半点反应都没有! 秦欢颜咬了咬牙,终于把心一横,直接从有杯杯盏盏遮挡的过道里走了出去,一身的狼狈也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火红的裙子上带着白色的斑斑点点,没有擦干净的奶油在上面划出难看的弧度,深一块,浅一块的好难看! 她看到唐尧的眉头明显地蹙了蹙。 旁边的名门淑女们传来小声的嗤笑,秦欢颜索性豁出去了,拎着脏兮兮地裙摆就走上了台:“汪叔叔,抽奖吧!” “呃,你的衣服”汪海元怔了怔,立马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色,把秦欢颜往抽奖的滚筒边上带,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视野内,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秦亮养出来的女儿真是不一样,穿成这样也上来了?” 秦欢颜的动作不由一僵:这是明着挑衅了? “汪叔叔,您对我很有意见?”她微笑着回头,同样以别人听不到的音量,不动声色地回敬。 “你让秦亮好自为之吧!既然都退出了,就不要再回来淌唐家这个浑水!”汪海元不屑地轻哼,手上则帮她转动起那个抽奖的滚筒,“他的一条腿,断在唐家手上,另一条,小心别断在我们手上。” 话说完,筒也转完,他面向众人,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请吧!欢颜,看看你选到什么结果?” 选到什么结果? 这是他的威胁! 秦欢颜的拳头紧握,身体不禁有些发抖,她快要撑不下去——从一开始,她就是豁出去了想保护爸爸!她想替爸爸做事,希望爸爸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但是为什么,他们的账还要算在爸爸头上? 直接冲着她来不行吗? 她突然就有一种做了大量无用功的感觉! 不止是无用功,而且是适得其反:她想帮爸爸,却把爸爸拖入了浑水之中 “欢颜?” “秦小姐?” 汪海元和司仪都叫了她两声,秦欢颜始终没有反应,她背对着宾客,手紧紧地抓着抽奖筒的边缘,直到人群中传来议论纷纷的唏嘘她该怎么选? “汪叔叔的奖品,真的让人很为难啊!”身后传来低凉带笑的嗓音,唐尧轻哼了一声,直接走上台来。他当着众人的面脱下西装披在了她的肩上,然后把她拥在了怀里,“随随便便的毛绒玩具c或者玉器饰品” 他将汪海元放在桌面上的那些“奖品”一一清数出来,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嫌弃,然后微笑着转向秦欢颜,目光中尽是宠溺:“我们家欢颜都不喜欢,怎么办?” 由唐尧主控的局面,汪海元一下子就处于劣势。 “那”他朝着秦欢颜看了两眼,内心对唐尧已气得磨牙,“她喜欢什么?” “这个还要我教?多年不见,汪叔不包个大红包么?”唐尧的胳膊用力拥了拥她,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他顿时也没了继续羞辱汪海元的心情,“明天我会让人来拿支票,金额么空着让她自己填就好,谢谢汪叔了!” 说完,他拥着秦欢颜直接离开。 理由很牵强,最后索要的“奖品”也很牵强,但是在场的众人却偏偏没有一个敢反驳质疑的!至于汪海元呢,他更是如同吃了个苍蝇般难受 天还不是很晚,外面夜风微凉。 秦欢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带出宴会大厅的,她僵硬地在他的胳膊拥护下走着,在外面吹了阵冷风,才清醒过来——总算出来了!从那种窒闷的威胁和压抑中出来了! “怎么了?”唐尧附耳过来问她,手臂已经环着她没有放开。 秦欢颜突然就觉得厌烦! “没什么!”她蹙眉回答,不耐烦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脱下身上的西装一把塞到他怀里,“只不过是被人威胁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就因为这个?”唐尧不由莞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为从16岁开始,就天天被人威胁了。” 陪她出去走了那么久,距停车场都已经有点远了,他回身想去提车,当然也叫上她一起:“走吧?” “你回去吧,我想走走。” 她做了一件大蠢事:她拖着自己的爸爸下了水!她必须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香港的晚上很乱,你又一个人都不认识,能去哪儿?”唐尧不解,回来几步拉上她,“走吧,早点回去还能把” “你放手!”原本的无所谓终于伪装不下去,秦欢颜猛地从他的手掌下挣脱出来,然后大声地咆哮出来,“唐尧你听不懂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吼完,她静住,他也跟着静了下来。 就这样相对而立的对峙着,秦欢颜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场越来越冷,目光越来越暗她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糟:她现在快两面不是人了!得罪了汪海元那几个人,现在又要得罪唐尧了 她真的会害死爸爸的! 一秒! 两秒! 三秒 时间在彼此之间静止着,就在秦欢颜快忍耐不下去时,唐尧终于率先开了口:“他威胁了你什么?” 平平淡淡,却又包容至极的语气,让秦欢颜的鼻翼间不由涌上一层酸涩。她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他,但是忍不住开口求个明白:“唐尧,我是不是和他们界限分明,敌对了?” “是。” “他们很恨我” “对。” “他们对我的恨,会报复在我爸爸身上?”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唐尧没有回答,无声地默认下来。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不管我爸爸来,还是我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只是一枚棋子,你等于多了个支持者!反正秦家的死活你不会管,你要的是唐家你说了算!”她终于一口气吼完,然后用力一抹,擦掉眼角不争气流出来的眼泪。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蠢! 竟然就被他利用进了火坑里! “秦欢颜” “你给我滚!”她失控地叫出来,气急地转身想要离开,却因为鞋跟不稳身体斜斜地往旁边一倾,差点摔在地上。唐尧想要扶她,却被她止住。 反正都狼狈成这样了,形象更不要了! 她直接在马路上脱下鞋子扔掉,唐尧想要止住她,她便直接把鞋扔了过来,要不是唐尧避得快,鞋子准能砸上他的脸 “不要跟过来!” 最后丢下一句,她夺路而逃。 疲惫。 她前所未有的疲惫。 秦欢颜在大街上一路疯跑,香港的交通错综复杂,她不知道自己拐了几条道,终于是把自己弄到迷路。这样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总算是清静了。 可是,爸爸那边该怎么办? 等再过几天,爸爸出院了,知道她惹上了唐家,秦氏又岌岌可危,她要怎么交代? 秦欢颜叹息,终于颓然地停下脚来。 “不跑了?”身后传来低凉清悦的嗓音,她一回头,便看到唐尧似笑非笑的表情——阴魂不散!她竟没有发现他一路跟在她身后!跟着她疯跑一通,他的头发微微有些乱,领带被他扯掉了,白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敞开着,露出里面蜜色的肌肤 有一种运动过后的性\感! 秦欢颜没有答话,她跑得喉咙有点痛,想骂也骂不出来。 “我没把你当棋子。”顿了两秒,唐尧再度开口,他缓慢地一步步地朝她靠近,眼底涌动的是真诚,“棋子是用完就扔的,我没打算不管你” 她吸了吸鼻子,没给回应。 “要怎么样你才相信?”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走到她身侧,陡然伸手一揽,将她拉过来拥入怀中,“你看这样好不好秦家的事,我管!恩?” 他精通心理学,自然也了解她的心理—— 她在害怕! 因为整个秦家的命运而害怕着! 所以,他只能给她这样的保证:“整个秦家,我负责保住,你看这样行不行?” “唐尧”秦欢颜鼻子莫名地一酸,终于哽咽出声,把心里憋闷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秦家存在重大的资金亏空,我真的很怕会支撑不下去。” “恩。”他莞尔微笑,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脊背上轻抚着,安抚着她的情绪,“那看来我刚刚的奖品要对了,明天汪海元给的空白支票上,你随便填,最好把他填到破产要是再不够,我给行么?” 唐家别的可能缺,但永远都不缺钱。 “他刚刚威胁我,说我爸的一条腿是因为唐家断的,另外一条腿,小心断在他们手上”她哽咽着,像是恃宠而骄的孩子,仗着他的放任,就索性卑鄙地把汪海元的坏事例数了一个遍! “不会。”唐尧拍了拍她的脊背,淡淡地安慰。原本幽邃的暗眸,因为她的这句话,有一丝杀意浮动——汪海元有这样的威胁?呵,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回程的路上,秦欢颜几乎没有说话。 回去是唐尧亲自开的车,她则沉默地选择了后座。奶油的污渍在身上蹭得脏兮兮的,一半蹭在她的礼服裙子上,另外一半应该蹭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刚刚那个“拥抱”,秦欢颜的耳根便隐隐有些发烫,忍不住垂下了头。 他如此强大,掌握着唐家c秦家或者更多人的生死,一句话便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她棘手的事。 她真的只能依附他。 这样,是不是算“抱到大\腿”了? 正文 208 原来,他是在乎的 5000+ 回去已经很晚了,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陷入一层幽暗之中。‖。? 唐尧进屋换鞋的时候,陡然怔住,神色有些复杂。秦欢颜并没有发现,她哑着嗓子朝他说了句“谢谢”,抱着自己一身的狼狈便先上了楼 她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唐尧似乎依旧站在玄关处没有动。 秦欢颜回去洗了个澡钏。 那条沾着奶油的礼服,以及刚刚委屈过的心情,全部被她扔在了洗衣筐里她把自己收拾利落,换上了一身的居家服,才想起她的手机来。 早上的时候唐尧让女佣拿去充电的,这个时候佣人们应该都已经睡了,手机会不会已经送到了唐尧那里? 已近十点糅。 她估摸着唐尧还没有睡,所以决定上楼去找他。 三楼的格局和二楼是一样的,装修风格却是迥异——她原本以为三楼会更奢华高调,却没想到三楼的陈设相对朴实很多,没有夸张的装饰,更像是温馨简单的家。 白天的时候,小董说过:唐尧的房间正好在她楼上。 那应该是那一间吧! 秦欢颜判断好了方向,径直朝着走廊的内侧走去,但还没有接近他的房间,却听到一阵窸窣的异响,她本能地停脚,朝着手边的一个房间看过去—— 房门是虚掩着的,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唐尧。 他原来住这个房间? 秦欢颜疑惑地蹙了蹙眉,想要伸手敲门,却因为唐尧的话而止住了动作—— “我一回来,你就要走吗?” 他表情落寞地站着,两手颓然地垂在身侧,他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奶油渍脏兮兮的显眼至极。属于他的凛厉和高傲此刻全都荡然无存,他目光空空地呆立着,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秦欢颜不由愣住,就这样怔怔地站着忘了走开。 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异响,原来是人收拾东西的声音。 “我很快就会走,我在香港的时间不会太长。” 收拾东西的声音没有停。 “那我去住外面,你不要走好不好?”唐尧抿了抿唇,沙哑着声音已近乎恳求,可似乎对方依旧在执着地收拾,并没有停下来回应他的意思。 “碰”地一声细响,行李似乎收拾完,这是行李箱盖子合上的声音。 “别走好不好”她看到唐尧的身影挪过去,走到了她看不见的视角,只能听到他无助而恳求的声音,“妈!” “叫我唐夫人。”无比平静且淡然的声音,对方冷冷清清地开口,纵使看不见,也能听出她语调中的疏离,“唐少爷,请您让一让,好吗?” “到底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唐少爷,别用你染上罪孽的手碰我的东西,我这些年念的这么多经,不想白念了。”对方依旧是冷静而淡漠的,但是每一句,都是对唐尧至极的打击。 唐尧没有开口,却似乎也没有松手,他依旧固执地扯着她的东西不让走。 “唐夫人”终于动了气——在半晌的沉默之后,她陡然低喝出声,说话的声音严厉了无数倍:“唐尧,你没有资格跟我提原谅。除非你死!”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秦欢颜被震得脑袋发懵,她像是偷听墙角的小人,幡然地惭愧且恐慌,悄然地逃离开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冲回房间。 关上房门贴门站着,秦欢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砰砰砰”地剧烈心跳——天哪!她刚刚听到的算什么?唐家的家事?唐尧的弱点?不知道该怎么总结,但肯定是她不该听的! 本能的道德观让她选择了遗忘。 不管听到什么,都是唐家自己的事,她不能利用,也无权插手。 好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睡觉! 她钻进被窝,强迫自己闭上眼,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唐尧的影像—— 白天在车子里的时候,她也曾问及他的母亲,当时他回答:“她是最讨厌我的人。”然后又满不在乎地补充,“讨厌我的人又不止她一个。” 她当时真觉得唐尧差劲透了!这种让人气得牙痒痒的态度,怪不得有这么多人讨厌! 可是,刚刚在三楼的那个房间里—— 他褪去了一切冷冽和潇洒的外表,回归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在那边哀求:“妈,你不要走好不好?” 秦欢颜的鼻子有些莫名的酸涩。 原来,他是在乎的。 想到这里,她猛然睁眼,直接从chuang上滑了下来。 她要去找唐尧,因为唐尧不该是这样可怜的! 她拉开门出去,刚走到楼梯口,却没想到会碰上另外一个人——唐夫人。 她拎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正艰难地一步步地往下走。她的衣着打扮都很素净朴实,没有那些阔太太的浮华气质,她的身上甚至连一件装点的首饰都没有。 “你”秦欢颜脑子一白,走上去脱口而出,“需要帮忙吗?” “谢谢。”她微笑,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气质,她甚至没有好奇秦欢颜的身份,只是把另一只手上的小包递过来,“帮我拿一下这个,箱子我自己提,谢谢。” 她伸手过来的时候,秦欢颜才发现她的腕上带着唯一的饰品——一串佛珠。 怪不得。 她身上有种属于佛教的平静。 “哦!”她连忙接过唐夫人手里的包,送她一步步地下楼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都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白天的时候,女佣还说她今晚不回来的,原来,她是回来收拾行李,故意不想让唐尧知道。 “还没想好,只是出去走走。”她一步步地下楼,连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内地z市有个避暑山庄,那边挺不错的。”秦欢颜脱口而出,说了才发觉自己失言,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只是觉得那边比较安静,山上有一个年代悠久的佛寺你可能会喜欢。” 唐夫人没有应声,秦欢颜顿时越发局促:肯定是她的话太多了! 终于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唐夫人放下了行李箱,转过身来拿小包,朝她笑了笑:“你不像是和他在一起的人。” “我本来就没和他在一起。”秦欢颜连忙否认,“其实我是” “谢谢。” 唐夫人却突然打断,冲她淡淡地颔首,拉着行李箱,就朝门口走去。 “等等!”眼看着她就要跨出去,秦欢颜终于还是忍不住,大步追了上去,面色尴尬地挡在她身前,“唐尧其实很在乎您,您为什么就不不原谅他呢?” 原谅。 对,唐尧刚刚用的就是这个词。 “小姑娘,他杀了我的孩子,杀了他的亲弟弟,你说,我怎么原谅?”她苦笑,眼泪却滑落了下来。她的眼里没有恨,只是深深的失望,失望到了绝望 所以她才能这么平平静静地对唐尧。 因为早已失望到绝望。 “他杀了”秦欢颜也完全震惊,她甚至难以置信得复述不出任何话来。 “你不信,可以去问任何人。”唐夫人已经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刚才那平平静静的模样,淡然而善意地冲她笑了笑,“这在唐家,不是秘密。” 秦欢颜在门口站了好久。 唐夫人早就走了,屋外的冷风吹进来,渗进她衣服的空隙中,那微凉的气流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再度清醒过来怪不得,她和唐尧会这样。 可是唐尧的模样明明如此受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莫名的同情从心底升腾起来,秦欢颜没有回房间,她突然就想去见见唐尧。一路走到三楼,她找到了他所在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却无人应声。 “唐尧?” “我是秦欢颜,你睡了吗?” “你不说话,我开门进来了?” “”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秦欢颜动了动门锁,拧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唐” 房间里空无一人。 所有的东西都安安静静地放着,所见之处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就是没有他的人在。阳台上的落地窗开着,屋外的凉风时不时地吹进来,拂起那白色的遮光窗帘,一下下地随风飘扬 她走过去想帮他关窗,却在接近阳台的时候,听到了楼下微小的声音。 他在楼下? 她不由地抬脚跨上阳台,在这个绝佳的视角俯瞰下去,果然看到了他近乎疯狂的人影 从他的阳台这里能俯瞰到的,正好是别墅右后方的场地。 秦欢颜之前没有“参观”过,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如今她借着月色打量,不禁对这种诡异的陈设蹙眉——这像是一个训练场!不是普通的训练场,而是特种军演的那种训练场! 最外圈的是一圈障碍跑道,没有普通的塑胶跑道那么容易,而是沙地c碎石地c煤灰另外还有她看不清的一些东西设置的障碍跑道,而唐尧就在这圈特别的跑道上拼命疯跑。 他像是发狂的猎豹,速度惊人。 她习惯看唐尧不阴不阳的模样,习惯看他傲然群雄,指挥别人的模样,第一次看到他竟然也有这种体力上的爆发力!原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这样的。 清冷的夜,孤寂的跑道,单独的人影,疯跑的速度就这样莫名地让人移不开眼! 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当人的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和体能相互转换。就这就是所谓的发泄,也是各种爆发力的由来。 此刻的唐尧就是这样! 多少年了?多少年他不曾在这块训练场上流汗了? “喂!”跑到再也跑不动,他停下来,旁边就传来清亮的嗓音,“你要不要喝点东西?” 谁? 他的戾气骤然升起,猛地回头,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居家服的秦欢颜——毛茸茸的模样,让人突然就讨厌不起来! “我翻了下你们家的冰箱,东西实在少得可怜,只有果汁和啤酒,没有矿泉水,你要喝哪个?”她把手伸过来,两手里各拿着一瓶饮料,上面已经积聚了厚厚的一层水汽。 可见,她拿出来的时间不短。 也就是说,她在旁边看他的时间也不短了。 “不必。”他淡淡地回应,伸手又解开了衬衫的几颗扣子,却听到耳边“哧”地一声响—— 她打开啤酒递了过来:“喝啤酒好不好,喝完了能好好睡一觉。” 借着月色,他看到她在微笑,眼底浮动着亮晶晶的神采,看得人有些炫然。他怔了怔,终于鬼使神差地接过她递来的啤酒,轻抿了一口拿在手里:“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再度转身,想要再度走入那片黑暗之中。 “唐尧!”她却突然追上来,执拗地拦在他身前 【终于要写到小高\潮了,好激动!故事总算正式步入言情正轨~】 正文 209 没有用强的习惯,你是例外 “唐尧,你”秦欢颜却突然追上来,她执拗地拦在他身前,也不说话,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又充满了同情?! “干嘛?”他懒懒地抬头绪。∷。 “那个,听说,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是真的吗?”她始终不敢相信,他的身上竟背负着如此的血腥!不,这不只是场血腥,更是一场罪孽。 如此突兀且尖锐的问题,却并没有激怒唐尧,相反的,他轻扬唇角,俊脸上越发漫不经心:“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秦欢颜受不了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 “什么怎么样!”她一把扯住他,动作大得差点泼掉了他手里的啤酒罐,“唐尧你还是不是人!自己的亲弟弟,和外人难道是一样的吗?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如果你连亲弟弟也杀,你就连禽\兽都患” “我没有杀他!” 她的指责陡然被他大声打断,秦欢颜被吼得脑袋阵阵发懵,抬头又正好撞上他猩红的视线。她被吓得不轻,唯唯诺诺地继续,气势瞬间大幅度降低:“那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你杀了你弟弟?你也不解释?” 刚刚,唐夫人就平静地告诉她:这在唐家,不是秘密。 “有区别么?”唐尧轻笑,他陡然将手里的啤酒瓶砸了出去,然后又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气般的颓然坐在地上,“那一年,我16岁。我没有杀我弟弟,但我却学会了杀人” 所以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一旦手上染上血腥,那便终身都洗不净。别人对他的恨,会随着他手里人命的增长而翻倍,构成他这一生注定的黑暗生活他的世界不是那么简单,不是解释了就有用的! 毕竟,他的世界注定没有信任,又谈什么解释? “唐尧”秦欢颜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突然就感觉到了他的无可奈何,突然就感觉到了属于他的脆弱——这个男人不是神!褪去邪佞狂妄的外表,他终究是比别人背负更多的常人。 16岁。 她在16岁的时候干什么呢? 她在无忧无虑地上高中,会缠着学霸抄作业,会追八点档的泡沫剧,会去潇洒地吃大餐,会兴致勃勃地聊八卦她还是懵懂玩闹的大孩子时,他却已经开始了腥风血雨的人生。 而且,他竟连解释都不会! 一误会,就是这么多年 秦欢颜的心中不由发紧——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某种莫名的情愫。 她默默地在唐尧旁边坐下来。 今天的夜色很清,月色柔和,她坐下来,还能看到点点星光闪烁。两人就这样不约而同地沉默着,直到良久之后,秦欢颜突然侧身过来,平静地朝他开口:“唐尧,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如果是她,早就哭了。 唐尧愣了愣,下一秒便失笑出声,他侧过脸来,俊脸上带着明显的玩味:“哭?” 他是叱咤整个唐家,杀人如麻的唐尧,她却叫他哭?! 唐尧轻哼,浅淡的笑容里带着明显的自嘲和低讽。 “哭又怎么了?哭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秦欢颜不忿地据理力争,“既然心里难过委屈,就发泄出来!唐尧你老这么伪装,难道不累吗?” 此话一出,她能感觉到他的表情明显一沉。 褪去了唇角那若有若无的浅笑,他周身的温度也跟着一同降了下来,月光微暗,秦欢颜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却因为眼下的沉默而隐隐担心:他是听进去了,还是她又说得太多了? “唐尧?” “秦欢颜,你”唐尧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疲惫和莫名的沙哑。他伸手过来,想要碰她的脸,却在伸到一半时停住,手臂的方向往下沉了沉,然后猛地将她扯入怀中! “干嘛!” 唐尧的动作强势而大力,秦欢颜根本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扯过去,惊得尖叫出声。 他的衬衫扣子敞开着,她这样硬生生地被扯过去,几乎整张脸都贴上他赤\裸的胸膛,鼻子更是被撞得生疼,鼻翼间充斥着他的味道太近了!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 tangp>脑中的警铃大作,秦欢颜本能地推搡挣扎,头顶却传来他低柔浅淡的嗓音:“别动我就抱一会儿。” “唐尧?” “就一会儿”三分的恳求,七分的耍赖,秦欢颜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 抱一会儿? 那就当时安慰他吧! 他在夜色下拥紧了怀中的女人。 她不施粉黛,穿着宽松棉绒的居家服,略带毛茸茸的感觉,让唐尧想到了儿童时期的抱枕玩具,给人一种简单怀念的感觉鼻翼间萦绕着她头发的淡淡馨香,一丝一缕地随着呼吸渗入心扉,让他心底的某处转为柔软。 太久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找到这种感觉了! 16岁之前,他也许还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也许还能找到纾解情绪的人;16岁之后,他便习惯隐藏各种悲喜,所有的事情都会自己扛着。他是整个唐家的支柱!他是所有人的信仰! 他从来都不能脆弱。 可如今她不一样!她竟然会选择同情他,竟然会可笑地让他哭一场,竟然会义正言辞地说哭是每个人的权利太多的竟然,她竟然成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的奇迹人物! 这种类似救赎一般的感觉,他也会贪恋。 “秦欢颜。”手依旧搂着她没有松开,唐尧靠近了她,将唇贴在她的耳际,淡淡呢喃出声,“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千万不要再出现” “为什么?”她反射性地脱口而出。 “因为很危险。” 在他脆弱或者需要时候出现的人,他会占为己有,不再放手。这是一种执念。 “危险?”秦欢颜自然没明白他的意思,反倒是吓出了一声冷汗,呆在他怀里更是动也不敢动了——他是在威胁她吧?下次他心情不好,她再多事就宰了她吗?! 她绝对不敢出现! 她在心里保证下次肯定不会出现! 夜色微凉。 秦欢颜被他抱得腰都有些酸了,却始终强忍着不敢出声。他温热的呼吸一下有一下地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她脸红到了耳根,也不敢多嘴一句。 直到—— 他均匀的呼吸转为急促,原本喷洒在她耳廓上的气息渐渐下移到耳垂c到脖子c到肩膀终于他微凉的薄唇,触及她肩膀上的肌肤,浅浅地吻了下去。 “唐尧唐尧!!”秦欢颜猛地惊醒过来,急急地从他怀中退出来,站起来连退了三步,脸上尽是尴尬,“你我我刚忘了,我找你还有事情!” 怀抱陡然空荡,唐尧自嘲一笑,眼底的情\欲很快敛了下去。 这方便,他一向收放自如。 “什么事?”站起身,他依旧是那个高傲冷清的唐尧。 “手机!”她心虚地加大了音量,“我找你拿手机。” “在我房间里,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别墅,再一前一后地上楼。 周围很静,他们只能听到彼此轻缓的脚步声,秦欢颜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绝不靠近。 饶是如此,唐尧依旧觉得自己“收放自如”的自制力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她就跟在他身后,那么胆怯, 却又那么“乖”走上二楼的时候,他就有些口干舌燥;走上三楼时,他更是目光全暗。 “女佣都去睡觉了,我没好意思吵她们,幸好在你这啊!”她跟着进他的房间,话音未落,他却陡然转身过来,猛地伸手越过她锁上门,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门上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后背被撞得一阵麻,秦欢颜连喊痛都来不及,他的俊脸已快速地靠近近得几乎和她额头相抵!近得几乎他的唇能碰上她的! 秦欢颜呆住了,心跳在瞬间变得狂乱,他的粗重呼吸完全喷洒在了她的脸上,吓得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根本不用问他“想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明显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目光幽暗得不像话,盯着她像是盯着被困的猎物,随时会冲上来把她“撕”了 “你别乱来!我有男朋友的!” 秦欢颜怕得要死,在他“动手”的前一刻,陡然大声喊出来。 唐尧怔了怔,却没有松开手,显然这句话的效果不佳。但也好,至少说明他理智尚存,还能听得见她在说什么话,于是秦欢颜连忙继续补充—— “你说过的,你很讲原则的,你不会和我有那种关系!” “我们是合作关系!合作关系” 她后悔死今晚的善心了! 她就该呆在客房好好睡觉,然后就什么事都没了 “唐尧!”秦欢颜委屈得都快哭了,唐尧才陡然嗤笑出声,缓缓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理智回归。 他退后一步,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然后伸手,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她被吓白的小脸:“吓到你了?” 她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指尖。 “好,还你手机。”他转身拉开抽屉,将里面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你的。” “谢谢。”她快速地道了声谢,冲到他面前拿了手机就跑,到了门口却发现——他反锁掉的门,她打不开!这是新型的电子锁设计,从里面反锁了,也要有密码启动开锁! 她刚刚才降下去的心跳顿时又飙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怎么开?”没办法,她只能转过身,干巴巴地问唐尧。 “我不会给你开。”他气定神闲地回答,直截了当,不容置疑,“今晚你留在这里陪我。” “唐尧!”秦欢颜几乎是尖叫出来——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么无赖!这么不要脸!说出这样没道德的话! “我的床很大,想睡哪边你自己选。只是想让你留下陪我,放心,我没有对女人用强的习惯”他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临了不忘加上一句真正的威胁,“当然,你硬是要把自己折腾成例外,我也没意见。” 秦欢颜完全僵在当场。 “我先洗澡,你可以选睡的位子了。”说完,他便拉上了浴室的门。 “混蛋!”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秦欢颜低咒了一声。 唐尧的一席话,让她担忧消失,愤怒加倍——他说了不动她,想必是能遵守承诺的!但是这样算什么,她和他同床共枕,他要她留下陪他?那她的清白置于何地? 好无礼的要求! 她才不会在他的床上睡一夜!! 大不了今晚不睡了,坐沙发熬天亮!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秦欢颜不耐地朝浴室的门狠踢了一脚,骂了一句“唐尧你混蛋”,然后气哼哼地跑 到沙发上坐下反正他在里面也听不见,她骂了也是白骂。 手机一天没开,她坐下按下了开机键。 早上给刘子凯发的那条短信,他看到了吗? 他会不会还生她的气? 给她回复了吗? “叮咚!” 手机一开,就有短信的提示音过来,信息提示是来自刘子凯的。 她心中一喜,郁闷全消地点开讯息,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如坠冰窖地怔住——简单利落的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正文 210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5 秦欢颜心中一喜,她郁闷全消地点开讯息,却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如坠冰窖地怔住:只有简单利落的五个字—— 我们分手吧。∷! 她的脸色瞬间转为惨白,从心底泛上寒意,彻骨冰凉。 不会的! 不可能的罘! 刘子凯怎么会跟她说分手? 秦欢颜的手指微颤,不甘和震惊交杂,下意识地按下了拨出键 殳 a市。 整整一天,刘子凯都在颓废中昏睡。他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上却始终没有任何讯息。直到晚上,胃部难忍的烧灼感才让他不得不起身——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太久没吃东西了 冰箱里没有食物,他拿了个杯子走到水槽边,随意地接了杯凉水灌了进去,胃部的灼痛才平息了一些。 她没有回复。 刘子凯自嘲一笑,将手机塞回口袋,回身之际,突然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头发杂乱地耸立着,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渣 邋遢。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形容。 “嗡嗡嗡” 口袋中的手机陡然震动,他心中一震,几乎是反射性地掏出来,看到的号码却让他的心再度跌了下去。他顿了一秒,终究还是平静地接了电话:“喂,什么事?” “刘队,您过来一趟吧!西城区有人报警,出了命案” 原来,不是她。 他还在奢求什么呢? 分手,都已经提出来了 “知道了。”沙哑着嗓音,刘子凯冷然应下,“我马上过来!”等待的失落,终于在此刻完全变成了对她的失望够了,他不再等了。 西城区。 原本热闹繁华的ktv被拉起了警戒线,周围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几个警方工作人员,把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从里面抬出来,送上车运了出去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他包了48小时的,我们没人进去打扰!谁知道那个女人会叫出来他的身体都僵了?我自己都吓得不轻”ktv的老板一脸惊慌,跟在刘子凯的身后拼命解释,“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带他去录口供。”刘子凯视若无睹,直接将他推给旁边的同事,自己去询问刑侦科的人员,“死因确定了么?” “初步怀疑是摄毒过量,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从现场的痕迹看,包厢里应该不止死者一个人。”顿了顿,他继续开口,“暂时还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发现尸体的那个女人,就有重大嫌疑” 这种娱乐场所,一个没锁的包间,最容易出入的就是往来“招徕生意”的女人! 更何况,那个女人就是从事那种行业的! “那个女人呢?”刘子凯刚问出口,便听到门口传来尖锐的呼喊—— “放开我!你们抓我做什么?我是无辜的!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穿着鲜亮短裙的女人被警员一左一右的架出来,哭花了满脸的浓妆,“我真的没有杀人” 她挣扎着,在经过刘子凯的时候,突然惊呼出来:“凯哥哥?凯哥哥救我!我是夏夏啊!” 这是那天在夜场上,那些狐朋狗友教她的称呼。 当时,刘子凯没心情,自然也懒得理会和纠正,没想到她竟然在此时,在这种大庭广众下叫出来 凯哥哥? 现场的同事c队员c群众不约而同地一静,神色各异地打量着刘子凯,心中都是万般震惊:真没想到!刘子凯竟然认识,做这种事情的女人 午夜的空气清冷,凉风拂过他的眉心,再加上那句“凯哥哥”,刘子凯瞬间觉得无比头痛。 “刘队,你认识?”下属小声地凑过来。 “算不上认识。”刘子凯蹙眉扫了她一眼,心中的烦躁更甚。他想要开口询问她两句,口袋中的手机却再度震动起来,他不耐地拿起来是秦欢颜打来的电话。 瞬间便觉得失控静止,周围的一切在此刻远去。 他拧眉看着屏幕,暗暗地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刘子凯你什么意思!”电话一接通,秦欢颜的咆哮就传了过来。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慌和震惊,她只能加大了音量装强势,“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吗?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你在哪儿?”他没有回答,反而突兀地问了个问题。 “这和那条短信有什么关系!你先给我说清楚!”她不依不饶。 刘子凯却失望至极地扯了扯嘴角——到了现在她还想隐瞒吗?隐瞒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实吗?他都亲眼看到他们在机场勾肩搭背了!! “短信是我发的。”他断了最后的那点希冀,口气无比平静,“我们分手吧!” 终于听他亲口说出来,电话对面的秦欢颜顿时怔在当场,她面色苍白地僵立着,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滑落:从来没有这样!刘子凯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过! 忍着哭腔,她在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电话那端的刘子凯沉默着,她能听到他的呼吸,也能听到他周围的嘈杂,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凯哥哥,我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你告诉他们啊,不可能是我的,我昨晚明明陪着你的!” 秦欢颜的小脸瞬间血色尽失:凯哥哥?是叫刘子凯吗?那个女人昨晚一直陪着他?! 陪着他是个什么概念? “那个女人是谁?”吸了吸鼻子,秦欢颜再度问出来,回应她的,依旧是刘子凯的沉默。她终于受不了地哭喊出来,“刘子凯,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她这样强大的情绪波动,让刘子凯的眼眶也不禁泛红,他仰头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秦欢颜,你是不是特别在意出\轨这种事?” 秦欢颜没有回答,抽噎的哭声却已默认了一切。 “呵,秦欢颜,你这种人真让人看不懂!”嗤笑出声,刘子凯摇了摇头,再度坚决地重复出要求,“我们分手吧就这样。”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她在意他“出\轨”吗? 他从来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她却真的有了别的男人! 秦欢颜,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凯哥哥,你帮我说句话啊!”夏夏还在旁边哭叫着,刘子凯听得心烦,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带她上警车,然后自己在疏散了人群后也离开。 回程的路上,关系铁的下属开车,刘子凯沉默地坐在后座。 下属刚刚就站在刘子凯旁边,他打的那个“私人电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下属欲言又止地犹豫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刘队,这回你做事不地道!” 刘子凯没有出声,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怎么能和刚刚那种女人往来,还和嫂子说分手?” “我今儿个,代表队里的兄弟说句公道话,嫂子是个好女人,值得你跟她过一辈子!刘队,你可不能糊涂,贪恋那种‘玩玩’的女人,会毁了自己的!” “我刚听到嫂子在电话里都哭了,刘队你这也太狠了” “” 他说了良久,刘子凯也没有任何回应。下属蹙了蹙眉,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往后望了一眼——后座上的男人仰靠在椅背上,大半个人影都隐匿在黑暗里,他的手掌遮着眼睛,借着窗外的灯影,他的指缝中折射出越来越多的晶莹 电话被挂断了。 再打过去,始终都是关机。 她所有的情绪和质问,都在一声声的机械提示音中溃败颓然,秦欢颜双目无神地坐在床沿上,就这样静静地沉默着,眼泪止不住地一点点往下掉 怎么会? 刘子凯怎么会要和她分手? 明明前几天,他还向她求婚的不可能凭空冒出个女人!他在生气,他还在生她的气对不对? 她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只能这样颓然地坐着,无措地应对这前所未有的感情危机。 唐尧洗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她纤弱的背影,一动不动,坐在大床靠窗的那一侧。 “你睡那边?”唐尧相当大方,十分好说话地睡她“挑剩下”的,他径自在靠门的那一侧躺下,朝秦欢颜的背影转头,“那我睡这边晚安。”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喂!”他玩味地枕上胳膊,朝着她的背影挪揄,“你就打算这么坐一夜?床很大,你可以躺下来。” 她依旧一言不发。 “秦欢颜?”唐尧蹙了蹙眉,不由发现了她的异样。他重新从床上翻坐起来,趿拉着拖鞋绕到她的那一侧,“你是怎么”了? 话未说完,他便看到一张哭惨了的小脸。 唐尧顿时一怔,莫名地慌了神。 “喂,你哭什么?”他急急地抽了桌上的纸巾,主动蹲下去,亲自帮她擦脸,“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好了好了,别哭了,逗你玩的” 他诚心地哄着,但是效果不大,她的眼泪似乎越掉越多。 唐尧无奈,只能轻叹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按下了电子锁的密码,将门也拉开:“这样行不行?我帮你开门,恩?” 她不是害怕他锁着她么? 不是害怕他对她做什么吗? 放她走,这样行不行? 她抽噎着,依旧坐在他的床沿没有动,唐尧站在门口看了几秒,终究是不忍地退回来,抽了几张纸巾坐在她身侧,低头细细地擦她脸上的泪痕:“我吓坏你了,是不是?” 秦欢颜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又在担心秦家的事情了?” “想你爸爸了?” “” 唐尧第一次这么有耐心,这么好脾气,像哄小孩一样,一个个理由地猜,得到的都是她摇头的答案,他终于无可奈何地放弃。轻叹一声,他揽上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拍着她的脊背轻哄:“不哭了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之前有女人在他面前哭,都太好解决了:直接扔出去! 但是怀里这个,似乎不太舍得。 “我”这种有依赖可倾诉的感觉,却让秦欢颜哭得更凶,她不顾此刻彼此亲昵的姿势,直接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恩?”他听不懂她的话,也不擅长安慰人。 秦欢颜揪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他刚换的干净衬衫上,整个人都在他怀里颤:“他怎么可以这样就一条短信就” 她的哭诉他没怎么听清,隐约捕捉到了“短信”两个字,于是顺势便捞起了她掉在床面上的手机。 修长的手指迅速地操纵着屏幕,他很快就找到来自刘子凯的短信。 打开—— “我们分手吧。” 这想必就是她大哭的原因。 唇角不由上扬,他抬手安抚地轻拍她的脊背,半晌终于忍不住莞尔出声:“失恋了?” 正文 211 你去找男人疯狂做一场 500 她没有回答,只是纤弱的身体颤得更厉害。∑。~ 唐尧拍了拍她的脊背,动作轻柔,语调却凉薄,打击她原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只是因为被甩了?”多大点事!那个坚韧倔强的秦欢颜去哪里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会娶我的!他说过以后要结婚的!”唐尧的轻描淡写,让秦欢颜忍不住大声驳斥出来,拳头发泄似的捶打着他,“你懂不懂?” 这种终身承诺,谁能懂? “不懂。”他的回答直截了当,坦然至极钏。 这种拖泥带水的感情事,他从来不屑去懂,也不需要懂。 唐尧蹙了蹙眉,她的拳头砸在他身上没多大力气,却一下下捶得他胸口发闷。他实在觉得“分手”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她哭得这么伤心,却又让人不忍 思忖了良久,他终究没狠下心送她出去糅。 手掌在她的背上和肩膀上轻轻地揉,他静候着她哭个尽兴,同时低喃着给她建议:“他说分手,你说不分,不就行了?恩?” “回a市以后,你态度坚决一点。”他附耳低声继续,第一次充当“午夜情感热线”这种诡异角色,“男人嘛,很好搞定帮他做一顿饭,再和他做一场爱,就什么都顺畅了” 他带着几分困倦提议着,分不清真的是替她出主意?还是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她没有回应,唐尧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多少。 抽噎声渐轻,她的头却还埋在他胸口没有抬起。唐尧无声地拥紧了她,全然不顾自己早已湿掉的衣襟——决定了要让她哭个尽兴,他自然会负责等到她哭尽兴 良久。 直到她彻底安静下来。 秦欢颜哭累了,终于迷迷糊糊地在他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哭完了?”他低头轻问,看到的便是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为了她那个要分手的男朋友?唐尧不屑地嗤笑。 下一秒,他无奈地低叹,胳膊伸到了她的膝下,起身将她也抱了起来:都哭成这样了,他今晚肯定不会“雪上加霜”地再逗她一回。抱着她下楼,他轻声将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客房收拾得很整洁,她的东西有序地放着,唐尧大步而入,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大床上,并且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他本想起身离开,却在看到她满脸的泪痕时停了动作,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小脸,温热的指腹轻触着那微湿的肌肤,有种莫名的情愫,在他的血液里滋长流动 本能的,他缓缓俯身,薄唇想印上她嫣红的唇瓣,却在触上她的那一刻,猛然缩回—— 他这是在干什么? 像是整个人瞬间清醒,他倏地站起来,夺门而出。 翌日。 阳光明媚。 光线充足的餐厅里,一抹清俊的身影悠然而坐,他百无聊赖地翻阅着经济晨报,一页又一页,整份报纸都翻完了,楼梯处却还是冷冷清清地没人下来 “唐少,煎蛋都凉了,要不要我给您重新煎一份?”守在旁边的女佣很疑惑:唐少坐下来很久了,却根本没动过筷子!眼看着煎蛋凉了,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啪!” 那翻过的报纸,被他扔在了桌角上。 “叫她下来吃饭。”他开口,冷清而霸道。 “唐少,秦小姐没有回应,可能还在睡觉”女佣很快下楼汇报,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唐尧打断—— “直接进去跟她说,今天还有事情要做,让她把私人情绪放一放。”他不耐地命令,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说话的同时,终于拿起手边的刀叉,吃起了那冷掉的煎蛋。 今天,他会很忙。 女佣应了声“是”便去了,但很快又折返回来,报告的内容让唐尧彻底没了食欲:“唐少,房间里没有人,秦小姐的行李也不见了。她好像走了。” 走了? “乒!”手里的刀叉直接被他扔开,撞在白瓷的盘子上,发出清洌的脆响。 “她去哪儿了?”唐尧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声音冷寒至极。 “我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就没看到她”女佣萎缩地搅着手指,问了站在旁边的同事,“小董,你看到秦小姐了么?”得到的却是对方同样摇头的回应。 秦欢颜走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唐尧抿唇思索了两秒,眉头陡然蹙紧,他想起了昨晚给她的“良心建议”——“回a市给他做一顿饭,再和他做一场爱,这就顺畅了” 该死的! 她不会真那么蠢,听了他的建议吧? 拳头蓦然收紧,唐尧想也没想地掏出手机,快速地按下首席特助的号码:“帮我查一查今天从香港飞a市的班机恩,全部停飞!拦截下来!” “最早的一架刚刚起飞”查到飞机时刻表,特助的声音有些为难。 “查登机名单!”他径直命令,语气不容置疑,森寒得叫人不寒而栗,“如果有秦欢颜直接返航!” 谁准她回a市的? 难道真去找那个男人做饭c做\爱?一想到这个,唐尧莫名地胸口发闷,脸色更是臭到了极致! “唐少?”女佣根本叫不住他,唐尧已留下几乎没动过的早餐,大步走了出去 “唉”看着唐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女佣才颓然地叹息,手上慢慢悠悠地收拾,“今天的早餐又是白做了!对了,小董,一起帮忙呀!” “啊?马上来!”缩在角落里的小董震了一下,立马回神,她连忙将刚刚编辑好的“机场”两个字向某神秘号发送出去,再回头,早已恢复了毫无心机的女佣模样,“唐少几乎都没吃” 机场。 秦欢颜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到了天亮时分,她才在一身的汗湿中惊醒——她梦见她和刘子凯举行婚礼,神圣庄严的教堂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只身而立,一直在等待着 她的新郎没有来! 她的刘子凯始终没有出现! 所有的宾客都议论纷纷,她等得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担忧。终于在某一刻,教堂的门打开,西装笔挺的颀长身影倚门而立,她兴奋地冲上去,看到的却是唐尧俊朗嗤笑的面容:“他不会来了,你忘了么?” 一句提醒,让她如坠冰窖,顿入深渊。 “不会的!”她惊慌地辩驳出声,然后在下一秒从这个疲惫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天色微亮,她坐在chuang上剧烈地喘\息着,终于在某一刻,她猛地掀开被子爬起来,疯了一样地把东西都丢入行李箱中,快速地收拾行李——她要走!她要马上回a市! 她要去找刘子凯问个清楚! 哪有发一条短信就随随便便分手的?她不同意!! 她对香港的路不熟,很早出门,又从别墅往外走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去机场的计程车。 到达机场的时候,最早去a市的航班刚刚起飞,秦欢颜只能查询今天其他去a市的班次,却查到一竖排整齐的信息提示“dey”(航班延迟) “怎么全部延迟?”她询问机场的工作人员。 “呃紧急通知,天气原因。”对方也是不明真相,但上级的通知就是这样的! 天气原因? 秦欢颜望了望外面明媚的天气,更加莫名。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主要还得看上级怎么安排。 秦欢颜不由蹙了眉,她为难地看着那一排红色的“dey”字样,终于还是咬咬牙,决定先买一张机票慢慢等着。只是还没朝工作人员要求,她的肩膀率先被人拍了一下:“秦小姐是吧?” “你是”她的话没说完,一样硬\邦邦的东西已抵在了她腰际。 秦欢颜浑身一僵,下意识地低头朝腰间看去——对方的手臂上挂着一件衣服,遮住了大半个手掌,但是从她的角度,依旧能看到清晰的黑色枪口,正一动不动地对准了她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对方还是保持着谈笑风生的轻松样,手上的枪口却下意识地往前送了送,警告地顶了顶她。“出去喝一杯吧,怎么样?” 显然,他是要带走她。 “好。”秦欢颜点头,“把手拿开,我跟你走。” 空旷的货仓内。 从机场被绑来这里,秦欢颜始终都是一言不发,她没有反抗忤逆,对方显然也没有对她动粗的意思,反而是搬了张凳子,命令她乖乖地在这里坐着。 据说,这些人的“老大”一会儿要来! 秦欢颜就这样硬着头皮忍耐着,整个人都保持告诉警惕,伺机而动。良久,终于听到货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抹明亮炫目的光线从外面投射进来,但是很快他们又关上门,整个货仓再度回归阴凉昏暗。 “就是她了?”染着红色刘海的男人走过来,眯着眼睛肆意地打量着秦欢颜,眼底明显地不信任,“唐尧看上的?” 不敢置信! 唐尧竟然会有女人了! “anna提供的消息,不会有错。”手下模样的人立马凑过来,讨好地递上手机,“这是anna昨天发来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的侧影,还有早上anna提醒我们去机场找她在唐家摸了两年底,错不了!” 秦欢颜的心中猛然一震:摸了两年底?!那个anna,到底指别墅里的谁? “没错就好,她的价值太大了!”红毛朗笑出声,赞许地拍了拍手下的肩膀,把注意力彻底转移到秦欢颜脸上,“你乖乖的配合,我不会要你的命!” “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目的?”秦欢颜傲然地抬头对上他,“配合什么?” 这个时候,解释什么“我不是唐尧的女人!”“你们误会我们的关系了!”之类的话,都是颓然的!与其激怒他们,还不如虚与委蛇,为自己找出路 “爽快!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红毛利落地击掌,野心勃勃地宣告,“你们家男人今晚运到的那批货,我看上了!我手下的兄弟会负责去劫,要是失败了,把你挡前面我们也好全身而退” “什么货?”她的眉头不由一紧。 红毛却意味深长地笑了:“呵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装什么?反正都是违法的,分一点给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男人的钱不少,这几千万的暗亏他吃得起吧?” “否则,道上的规矩你也懂,大不了就点燃炸\药一起玩完!” 违法的? 几千万的暗亏? 还有道上的规矩? 秦欢颜的眼皮不由跳了跳,这些形容词迅速地在她的大脑里集结成不好的画面感,让她瞬间便联想到无法生还的未来——和这些人敌对,肯定被炸死;可如果站在他们这一边 她能想象,如果唐尧有一把枪,她和他们站一排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扫射! 正文 212 她走不远 6000+ 她根本就不是唐尧的女人,又怎么能作为威胁的筹码? 一句话:她死定了。。 秦欢颜闭了眼,直到红毛不耐地大声吼出来:“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她平淡地睁眼,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决定,转头向红毛要求,“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钤” “呵”红毛愣了愣,很快嗤笑出声,“你倒真不见外!” “等等,我要吃西餐!”叫住那个准备买饭的人,秦欢颜索性提出更不见外的要求,顺着他们的误会继续往下说,“档次低的不要拿过来,我吃不下我跟着唐尧,习惯吃好的了。” “老大,这?”下属蹙了蹙眉,为难地请示红毛:哪有“人质”这样的? “去!就给她买上档次的西餐!有了唐尧那批货,谁还在乎这点钱?”红毛朗声大笑,过来拍了拍秦欢颜的肩膀,“你真是有个性啊!” 秦欢颜冷哼,不动声色地把头转到旁边。 更有个性的还在后面呢! 西餐的外卖并不好找,那个下属过了很久才买回来。 简单的意式小牛排。 按照秦欢颜的要求要“高档”,所以除了牛排本身以外,下属还带回了垫巾c刀叉一样样地扑在了桌子上,然后闷闷地叫她:“你来吃啊!” 秦欢颜狡黠一笑,抬脚正要走过去,却被叫住。 “慢!”红毛警惕地抬手,蹙了蹙眉,坚决地收掉了她切牛排用的小刀,“非常时期,刀就不给你了!都准备最高级的了,我警告你,别和我们玩什么花样!” “恩。”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秦欢颜径直走向了牛排。 她吃得很慢。 一小口一小口的,每一个动作都刻意优雅,她是故意的!而旁边那群大老粗一样的男人终于也忍受不住,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饭点,他们也饿 就这样这么多人看一个人吃东西,实在太煎熬了! “老大,不如我们也先吃午饭?”隐忍了许久,终于有下属先开了口,“这女人一上午也没什么动静,想必出不了岔子。” 红毛没多想便同意了,随意地指派了手下的两个人:“强仔c马仔,你们两个看着她,等我们回来再换班!” “诶”强仔不服地想要抗议,红毛却已带着人走了。 仓库里顿时只剩下三个人:两个饥肠辘辘的男人,一个故意拖延时间的女人。 “喂,一块牛排而已,你要吃多久?”实在看不惯秦欢颜细嚼慢咽的姿态,强仔嘟哝了一声,往秦欢颜的方向挪了几步,“真是看着糟心!” “其实早就吃完了,一直在等他们出去。”秦欢颜用叉子戳着盘子,突然淡淡地开口,“这么多人,我没把握。” “你什么啊!” 强仔猛地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警惕地质问出声,可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还端坐着的女人,陡然站起来揽上他的脖子,用手中的勺子死死抵住他的喉咙! “放下!”在一旁发呆的马仔也反应过来,激动地冲过来大喊,却被秦欢颜的一个冷眼止住了脚步。他的手里没有枪,情急之下只能拿一根木棍备用着。 “别动!”秦欢颜冷然警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叉子的前端顶得肉凹进去几分,“这个虽然不能保证杀人,但是在他脖子上开个洞,也是绰绰有余了。” “别动别动”强仔急急地喊出来,喉结紧张地吞咽,抵得叉子威胁的地方更疼。 他的脑门上都急出了一层汗! 他只是最普通的“办事的”,根本不想赴汤蹈火丢命,当然开个洞也不想 “你把棍子扔了!蹲角落里去!”轻而易举地占据优势,秦欢颜冷声低喝,尽量抓紧时间。她要在红毛那些人吃饭回来之前,彻底离开这里。 “你!给我走!” 她拖着强仔,一步步地移向出口的方向。 仓库里的地面有些潮湿,踩在地上都是湿腻的水声。秦欢颜拽着他往外,她身形纤细,可强仔却是高大结实,他很快就起了“反败为胜”的心思 “小心后面台阶!”他假意提醒,趁机去抢秦欢颜手里的刀叉,而秦欢颜也没松手,反而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本能地用力往里一刺—— “啊!” 她听到他的一声惨叫,清晰地感觉到“噗”地一声细响,顶端没入了他的喉咙。 “啊!”强仔沙哑着叫喊,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地蹲了下去,她能看到汩汩的鲜血迅速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越来越多秦欢颜整个人在瞬间傻了眼! 她这算不算是杀人了?! “强仔?”仓库里面传来马仔的声音,显然他正向这个方向跑来。 秦欢颜收起满脸惨白的脸色,想也没想地转身狂奔而逃 “都在这里了?” 依旧是这个空旷的仓库,低沉悦耳的男声在众人面前响起,听起来似乎平静温和,却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谁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唐尧冷冷地一撇,不急着追问,反而慢条斯理地翻起旁边的行李箱。毫无疑问,这是秦欢颜留下的。 手机c钱包c护照c衣物都在这里! 唐尧头疼地扶额:看来,她的确在他们手上。 他一早就拦下了所有去a市的航班,却没有在旅客登记上找到她的名字,翻了机场的监控录像后,才发现她“跟着”一个奇怪的人走了!然后,他就追查到了这里。 面前的十来个男人齐刷刷地跪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最先打算抵抗的那几个,横七竖八地在角落里躺着,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安静c惨淡。 “人呢?”唐尧弯腰,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扬,“我的耐心快用完了” “我不知道,我们当时吃饭去了,就留了两个人看守她” “后来她跑了,我们的兄弟也受了伤。” “真的不知道她往哪儿跑了” “” 一人一句,总算把线索给凑齐了。 唐尧没有发话,只是眉心皱得更紧,他在五秒的思忖之后,猛地起身站了起来,抬脚朝着门口走了出去。众人不由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虎口逃生,却听到门口的谈话清晰传来—— “唐少,这些人”手下朝仓库内瞥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请示。 唐尧薄唇轻启,毫无商量的余地:“杀!” 他大步走出仓库,没有走向停在门口的车,却转而拐向车道狭窄的小街方向。 “唐少?”下属小跑着跟上来,纳闷地多问了一句,“里面的那些不多审审么?” 刚刚他们问了活命,似乎还想供出一些关于“抢\劫”的事情,但是唐少似乎根本不在乎!在没有得到秦欢颜的消息后,他面无表情地便下达了“杀”的命令 下属不明白。 “审什么?”唐尧漫不经心地开口,目光考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又选了个方向,徒步“追”了过去他在一心多用的思考,用心理学的技术窥探她的选择。 她应该会在他判断的方向。 “我们晚上的那批货啊!有人会来抢!”下属有些着急了:唐少刚刚究竟有没有在听? “恩。”他不甚在乎地应声,也不急着解释,只是随意地补充,“谁抢了都没有关系,只要有人来抢就好!反正我的货又不在那艘船上。” 他毫不关心。 他非法进出口弄进来的东西,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与其让所有人盯着他嫉妒,还不如弄点假货放船上引人来抢,至少能分担黑白两道一大部分的注意力而他真正的货,都是藏在船底的! 怎么样,最后都是他赢。 但是此刻唐尧却没心情想这些东西,他满脑子都是想把秦欢颜找到——早上以为她蠢得找男朋友去“做一场爱”,现在又担心她的生命安危 真该把她绑起来栓在身上。 “啊?”下属怔然地看向唐尧,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好多问。他干巴巴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唐尧走走停停地判断方向,有些纳闷,“我们为什么不用车?” 用车找快啊! 况且唐少怎么知道她会在哪条岔道上? “她走不远。” 秦欢颜一路向前冲了n久,才终于精疲力竭地停下来,还好绑架她的人没有追上来。 香港的窄街弯曲复杂,她停下来之后才发现:她好像迷路了! 根本不记得她刚刚跑哪里过来的。 怎么办? 秦欢颜为难地咬牙,想要找人问路,刚走了没两步却被人拍了肩膀。她吓了一跳,警觉地回声,对方却是满脸惊喜地叫出来:“秦小姐?真的是你!好巧!” “小董?!”秦欢颜怔了怔,才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换掉了女佣黑白的制\服,小董今天穿着一条亮色的长裙,脸上还化了淡妆,完全是朝气蓬勃的形象。秦欢颜的心中当即一喜,太好了遇上熟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欢颜上前拉住她,“你能不能带我回唐家?” 她只能找唐尧借点钱,再做回a市的打算 “呃,今天我休息,我回家拿点东西的,要不你等我?”小董为难地挠了挠头,随即笑着伸手指了指,“我家就住那边楼上,很近的。” “你还有家?”这下轮到秦欢颜愣了,话说出了口才惊觉自己失言,“呃,不好意思,我本来以为你都是住在唐家的。” “休息天我都回自己的家!”小董的目光躲闪着避开,主动拽了秦欢颜的手往大楼的方向走,“去我家吧,等我收拾点东西!” 小董住的地方是个小型的房间。 没有干净的墙纸c没有宽敞的环境c没有好闻的气味窗帘半掩着,时不时吹进来外面同样气味不好的空气。这里简陋至极,像极了电影里香港底层社会的租用房。 唯一特殊的是:这个房子的玄关处,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奇怪物品—— 磨损严重的警棍c锈迹斑斑的铁链子c还有用木头制作的一个十字弓 “这些东西是干嘛的?”秦欢颜疑惑地驻足,看着这些似乎“用过的”的东西,心中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啊?这些”小董的脸色一白,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腼腆地笑笑,“这些都是我男朋友的东西,他喜欢收藏。” 秦欢颜愕然:收藏这些? “恩”像是怕秦欢颜不相信,小董沉吟了一下,继续解释,“我们在一起那个,恩用得到这些的”她红着小脸说完,秦欢颜愣了愣,也跟着红了脸。 原来这些都是他们的“那个用品”!怪不得她看着“不舒服”! 这样一来,小董为什么会在外面租一套房子,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男朋友呢?今天不在?”她急急地移开目光,朝着房间里面踱了几步,随意地找着话题聊,试图缓解适才的将尴尬。 “不在。”小董却很快回答了,她开始在房间里忙忙碌碌地收拾,似乎真的有很多衣物要带去唐家,“我男朋友很少来这里,应该不可能在这里碰到你” 秦欢颜“哦”了一声没有多问,但心中总存了个疑影:怎么总觉得小董的话,前后有点矛盾呢? 到底是怪异在哪里? “你先坐,我上个厕所再理东西。”小董简单地招呼了一下,便抓着自己的手机快速地闪进了卫生间,然后立马打开手机打电话。 秦欢颜怎么会在大街上? 他们不是说抓了她当人质的么? 没接通! 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 小董暗暗咬牙,没办法得到新的情报,只能在心中默默发誓:她一定要先把秦欢颜“留”住! 而外面,秦欢颜百无聊赖地参观着小董的房间。 对一个单身女孩子来说,这真不是个好环境!哦,不对,小董不算是单身女孩了——书桌上放着一个褐色的相框,里面小董靠在一个男人身上,笑得正甜,看姿势明显是亲密情侣 男人带着一副墨镜,头微微低下,似乎要吻小董。这样一张情侣照,却让秦欢颜觉得异常熟悉这个男人,好熟悉!似乎刚刚就在哪里见到过! 秦欢颜纳闷地盯着相框瞧,终于在某一刻她的瞳孔骤然紧缩,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她想起来了!照片上的这个人,是红毛!虽然在照片上,他额前的刘海还是黑色的 发型变了不少,但对方显然就是红毛! 那小董莫非就是 “哗!”一阵冲水声后,小董从洗手间里出来,带着适才一样的笑容,,“你等我啊,收拾完了我就带你回唐家!” 秦欢颜紧握着相框没有出声,她的五指不断收紧,心中的揣测越来越真实,终于在某一刻,她陡然转过身,冲着那忙忙碌碌的身影叫出来:“anna?” 【好像有点慢热了,我尽量加速哈~一(n_n)一~】 正文 213 唐尧的怒意 5000+ 秦欢颜拿着相框没有动,她的五指在不断地收紧,心中的揣测却越来越真实终于在某一刻,秦欢颜突然回身,叫出对方的名字:“anna?” 小董的动作明显一僵,她错愕地抬头,视线正好和秦欢颜相撞洽。(!! 四目相对,一秒的错愕之后,小董反射性地撒腿就跑,秦欢颜想也没想地追了上去 “你就给我呆着吧!”小董尖锐的喊出来,原本亲和的面貌变得狰狞,她自己跑出门口便转身拽门把手,试图把秦欢颜反锁在屋子里面。秦欢颜则在屋内抓住了门把,两人就隔着一扇门僵持下来。 “anna,你松手!钤” “放开!你放开!!”anna的力气不是很大,她拽不上门,终于像发了狂一般叫起来,同时拼命地拉着门把,决心要把秦欢颜锁在她的屋子里面。 “小董!” “啊!!”她丧心病狂地嘶吼出声,根本听不见秦欢颜在说什么,“抓了你,我就可以不干了!抓了你,我弟弟的学费也有了,我就能回家啊!” “碰!” 一声巨响,她在同时惨叫出声。 房门被人硬生生地踹开,而且还是踹在anna的背上,把她整个人都踹进了屋里。秦欢颜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而anna却没那么好的运气:她是整个人痛苦地扑进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强烈的震荡和跌倒弄乱了房间,就连墙上的十字弓c铁链子一堆东西也被弄得掉下来,正好落在了anna的旁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狼狈可怜。 “你”秦欢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又转头看向门口,目光正对上一抹戾色的身影 唐尧。 怒火中烧的唐尧。 他的俊脸暗沉到了极致,薄唇紧抿着,眼底翻涌着一片汹涌的色泽,周身都包裹着一层狠戾的气息像是黑暗中的狼,眼底闪烁着攻击性的绿光。 “唐尧?”这样的他,让秦欢颜也不由打了个寒噤。 下一秒,她看到他径自抬脚进来,同时直接掏出口袋里的枪,动作利落地把子弹上了膛,然后对准了俯倒在地上的女人小董刚刚转过身来,对上冰冷的枪口,又吓得倒下去,惊恐地叫出声来。 “别!”千分之一秒的空隙,秦欢颜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就去夺他手里的枪—— “乒!” 她晚了一步。 枪口只是偏离了几分,枪支强烈的震荡让秦欢颜的掌心不由发麻,她的身体也向旁边跌退了几步,正好被唐尧的另一手揽住他的手顺势扣上了她的腰,保护的姿态。 “啊!”小董停顿了一秒,才声嘶力竭地叫出来。 小董终于反应过来,这一枪打在她的腿上,咕咕的鲜血从伤口冒出来,她的衣服c裤子c地板立马就染上了嫣红的血迹,一派触目惊心。 秦欢颜的小脸也顿时煞白一片。 感觉身边的男人怒意不减,单手又打开了保险阀,秦欢颜顿时清醒过来,推搡着他的胸膛向外,不由哀求:“唐尧,你冷静一点不要杀人!她她也有苦衷的!” 这样的阵仗,是秦欢颜从未见过的。 这个世界,怎么可以用枪直接解决问题呢? “唐尧,你放过她吧!我们走,我们走好不好?”她推阻着他,紧张得全身都微微有些哆嗦,她哀求着他往外,几乎整个人都是扑在他怀里的姿势。 唐尧的面色终于有些缓和。 用枪指着小董的那只手微微垂下,他揽着她抬脚往外,只是刚走一步,他猛地推开她转身,“乒”地一枪打出去,干净利落,小董的呜咽顿时没了声 “唐尧!”她的小脸已白得没有底色。 无法形容,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董就躺在刚刚的地方,额头上c腿上的伤口都在往外冒血,很快鲜血就遮盖了她那双不瞑目的双眼她的身体,不,应该是说她的尸体完全松懈下来,增染着房间内的血腥味。 秦欢颜完全傻了!不止是因为前所未见的场面,更是因为彻底颠覆的法律意识!她是律师,她工作之前的宣言就是为正义做主,可是现在,她却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命案的发生?!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 一只温凉的手却在此时遮上她的眼,让秦欢颜眼前那个震撼的画面顿时变成一片黑色,她感觉到他低头,低沉着嗓音附耳过来:“不要看。” 这是他过来,说的第一句话。 温和低沉的嗓音,喷洒在耳廓旁的温痒气息,和之前一样的柔和态度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有人在杀了人以后,对着这一屋子的血腥若无其事? 唐尧他到底是什么心态? 像是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的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直接将她带离了房间那只手,那只开枪的手,就这样横在她的腰际;那把带着火药味的枪,枪柄还碰上她的腰 他在那幢平民公寓的走廊里松开了她。 眼前恢复光线,正是逼仄破旧的走廊,她清楚地记得,刚刚小董带她来的时候,还转头叮嘱她:“这里地方比较小,走路小心走廊很脏的,我们走快一点” 现在,她重新走过这个地方,领路的却成了一具尸体。 而凶手,却遮着她的眼睛带她出来!! “还好么?”唐尧开口,拧开了一瓶水,亲自递过来,“你脸色很不好喝点压压惊?” “啪!” 她陡然挥手,猛地一下打掉了他手里的瓶子,任凭那水抛物线地砸出去,让他的“好意”撒了一地:“为什么要杀她?”她质问出声,“为什么还要杀她!!” 都已经打中她的腿了,他们都能离开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唐尧,你说啊!!” 唐尧微微愣了愣,目光从地上的瓶子收回,目光恢复了一派冷然,轻哼了一声转身:“我的世界就是这样。” 他有不杀小董的理由吗? 没有。 那就对了!因为他的世界,杀戮才是真理。 看着他冷傲的背影,秦欢颜只觉得无比心寒,还有一种莫名的难受,很莫名:她明明不该对唐尧有任何企盼,他本来就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可是她为什么还觉得失望和难受呢? “还不走?”他前进了几步转过身,冷冰冰地丢出一句,“再被人带走,我就直接炸楼了死的可不止她一个。” 秦欢颜咬牙,只能恨恨地跟了上去。 她从此刻离开这个命案现场,也从此刻开始终身有罪。 当然,秦欢颜不会知道唐尧的情绪波动,不会知道他冷漠的原因。 很多年之前,他从一片血腥中艰难地抽身而退,也曾遭受过这样的质问—— “唐尧,你为什么杀他?” “唐尧,你为什么杀你弟弟!!” “你说呀!” “” 记忆来得汹涌,却也只是在片刻之间。唐尧闭了闭眼,再睁眼目光又是一片冷清淡漠,唇角又扬起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刚刚的冲突和脆弱都不存在 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唐少!”一干下属赶到的时候,唐尧已经带着秦欢颜下楼了。 事情都解决了? 下属的目光在两人之中游移,眼神有些怪:总感觉这两个人之前气氛不太对!竟然没有半点那种脱离绑架的喜悦感!他们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恩。”唐尧随意地应了一声,出声交代,“都散了吧,不用管了。” “是。” 一干人对香港都是熟门熟路,找过来不容易,散场却是很快都跑得没了影。 唐尧这才转头,朝她看过来:“走吧?我开车。” 车里一片压抑。 秦欢颜一路无话,唐尧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依旧漫不经心地操控着方向盘。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突然“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事。 “干嘛?”她蹙眉开口,声音中依旧是警惕和厌恶。 “早上汪海元送来的。”唐尧从车子的抽屉里翻出一张空白支票,递给了她,“数据栏是空白的,你需要多少钱,随便填。” 从他放支票的位置来看,就足以证明他是多么“不重视”。 秦欢颜怔怔地接过,整个人顿时都冷静下来。 对,秦氏还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能决定秦氏的生死,她来香港就是为了帮他做事这不是和他生气的时候!她也没有和他生气的资格! 况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救了她。 “谢谢。”秦欢颜闷闷地接过来,指尖拂过那张支票,脑海中却想起之前秦氏会议上的内容,不由喃喃而出,“可是,秦氏的周转资金,还差三个亿”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这张空白支票怎么可能兑现这样的天价? 她觉得,填个几百万就很过分了! “三个亿?”唐尧侧头看了她一眼,对于她悲哀的语气有些奇怪,“那就直接写三个亿啊” 这个数字很多吗? 汪海元在唐家干了真么多年,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是担心后续的资金问题?”她不说话,唐尧便替她开了口,同时回应,“要是再不够,你可以直接问我要。恩我比汪海元有钱。”这样说行不行? 车内持续沉默着。 刚过正午,这里的道路有些堵,唐尧开着车,耐心地等着红绿灯,秦欢颜却隐隐沉不住气,终于在某个红灯的路口,转过头问了出来:“我们什么时候回a市?” 此话一出,唐尧的脸色轻不可见地沉了沉。 他当然清楚地记得,她之前不告而别回a市,可能是去“干什么”他还清晰地记得他昨天晚上给她的“良心建议”:去找男朋友zu一一场! “什么时候回去?”把他的沉默当成没听见,秦欢颜又问了一句。 “回去干什么?”万般不愿,唐尧蹙着眉,终于淡淡地开了口。 “那留下干什么?”她的一句话,竟堵得唐尧哑口无言。 “留下吃饭!”憋了好几秒,唐尧终于硬邦邦地丢出一句,车子拐过某个路口,他在一家港菜餐厅前停下,“我还没吃午饭,先吃饭。” 回a市的事情,他闭口不谈。 唐尧停了车,率先开门下来,秦欢颜却没有动,直到他绕过车头,走到他那一侧替她开了门,不耐地催促坐在里面,没有动静的女人:“还要我抱你下来吗?” 【这本文真的很坎坷,遇到史上最严重的“净网运动”,两次被隐藏,因为背景敏感,内容敏感真的很感激一路不离不弃的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是你们只要看到这段话,我就很感动,说明你们还在追文!真的很谢谢大家,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已经放弃了。】 正文 215 特别篇——唐、秦、舒小时 那一年,唐尧八岁。(。? 唐老爷喜得次子,这天正是小儿子的周岁宴。宽敞亮堂的唐家别墅,今天热闹非凡,亲朋好友c道上兄弟齐聚一堂,唐老爷乐得从大早上开始就没合上嘴。 三楼,唐尧轻轻地推开门,笑声便从里面传了出来——刚满周岁的唐禹趴在婴儿拼图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摆放了一圈的东西,再外圈则是围了唐老爷c唐夫人c以及好多叔叔伯伯正是“抓周”的时候! 人民币c计算器c眼镜c银行卡零零碎碎的东西铺了一地,唐禹的兴趣却不是很大,眨巴着眼睛朝众人傻笑。唐老爷有些急了,纳闷地挠了挠头,突然掏出枪放在了旁边:“莫非我儿子喜欢这个?钤” “诶,唐哥唐哥!这个不行!” “千万别让他挑这个!” 舒文连忙拉住唐老爷,秦亮则连忙把枪捞了回来。唐夫人也忍不住轻嗔:“你让他学打打杀杀的,我跟你急啊!” “那我小儿子喜欢什么?”唐老爷很信这个,隐隐有些着急,“他总不能啥都不抓啊?那他以后岂不要游手好闲了?” “噗!” 唐尧站在门口,冷不防地笑出来。 “咦啊哥哥!”唐禹听到他的声音,小脑袋立马转了过来,依依呀呀地叫嚷着,手脚并用地朝他的方向爬过来。他爬得艰难,唐尧俯身一捞,主动抱起了他。 唐禹一岁,对唐尧却是无比依赖!“哥哥”两个字,是他最先学会的语言。 “来,继续抓。”唐尧抱着他回到抓周的中央,想要放下他,唐禹却耍赖地勾住唐尧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肯松手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里,唐禹不肯下来,唐尧不禁也涨红了脸。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孩,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不好意思! “好!”唐老爷却在此时突然喊出来,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小儿子抓紧了我大儿子!好!唐禹抓着唐尧,就是以后要成为唐尧那样优秀的人!” 唐尧,是唐老爷持续了八年的骄傲—— 他聪明c懂事c优秀c沉稳唐尧的优点值得让唐老爷数一个晚上! “是!妈咪为你们骄傲。”唐夫人也笑了,俯身在唐尧和唐禹脸上个亲了一下,让唐尧的脸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抓周完毕,今天兄弟们不醉不归啊!”唐老爷很快拥着兄弟下楼了,临走不忘嘱咐唐夫人,“一会儿把孩子都集到一个房间玩吧,你也能轻松轻松。” 今天这么热闹,“小一辈”的人也多。 唐夫人下楼去了,唐尧作为唯一的大孩子,自然肩负起了“临时家长”的责任。 他对所谓的“玩”没有多大兴趣,索性坐在一边,翻看着一本纯英文的《弗洛伊德心理学论》,时不时朝小弟的方向看两眼——他正和一个小女孩玩积木,小女孩最多也就三岁,刚刚妈咪说,她是“舒家的小妹妹”。 “依呀啊!!” “哈哈哈” “” 孩子间的交流总是乱无章法,听着他们在那边嘻嘻哈哈,唐尧就一个感觉——“好吵”!他别过脸去,继续安安静静地看书,直到一双柔柔弱弱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小哥哥,弟弟睡觉,你陪我玩好吗?”舒沐晚穿着蓬松的公主裙,乖乖巧巧地询问,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唐尧的嘴角抽了抽:比小弟还吵的舒家妹妹,要缠上他了吗? 他求救地朝唐禹的方向看去: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弟,直接四仰八叉地睡着,还舒服得打着小呼噜 “小哥哥?”舒沐晚拽了拽他的衣服,“我饿了” 饿? 好麻烦! “那你等等。”他放下书起身,从稍高一点的柜子上拿了个果冻过来,在她的面前打开舒沐晚的眼睛亮亮的,她盯着那个果冻满是期待。 “谢谢小哥哥。”她礼貌地道谢,唐尧却没把果冻给她。 “你几岁?”看见果冻边缘那一圈“三岁以内儿童不可食用”的标签,唐尧的动作停了停,蹙眉问站在身前的小女孩。 “三岁!” 响亮而自豪的回答。 一般孩子熟悉的模式是这样的——“小朋友,你几岁呀?”“3岁!”“好乖,那这个给你吃!”教育家普遍认为,这是奖励相处法,但是没想到 “哦!”在她回答之后,唐尧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直接把果冻塞到了自己嘴里。 她三岁,不能吃这个。 舒沐晚傻了! 她完全傻住了! 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果冻壳,她无比委屈且震惊地盯着唐尧,后者却是理所应当地盯回来。舒沐晚眼底的水光迅速积聚,终于在唐尧开口之前,“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诶,别哭别哭啊!”唐尧也慌了,她的哭声“嘹亮”,他根本就劝不住。 唐禹也被他的哭声惊醒,小脑袋探出来,双眼一片迷蒙,看到舒沐晚哭得伤心,他“依依”了几下,好像也要跟着一起哭了眼看着情况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唐尧直接把舒沐晚抱起来,撒腿就跑。 唐家后院。 大人们都在前院觥筹交错,女佣和管家也都忙忙碌碌,现在后院无疑是唐家最安静的地方。 唐尧几乎是生拉硬拽地抱着舒沐晚过来,把她带到假山后的花树下,朝周围搜寻了一圈,才彻底松了口气:“哭吧哭吧,你在这里哭个痛快”反正没有人会看到! “呜呜哇!”委屈和震惊交杂,舒沐晚越哭越伤心,口齿不清地嚷嚷着,“我要告诉爸爸!” “不许去!” “我呜呜爸爸!” “不准走!” 就这样一个硬是要走,一个硬是拦着,舒沐晚的哭声不停,唐尧被她吵得脸都绿了。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唐尧突然听到旁边“咔哒”的轻微细响 “谁?” “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想找个地方看电影。”一个小女孩乖乖地走出来,歉意地咬着下唇,解释了一下又想走。她看着也不过是五六岁的模样,手里拿着一个p4,上面有画面在闪烁。 “慢着!”她刚后退,就被唐尧凶巴巴的喊住。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舒沐晚,别扭了两秒,终于闷闷地补充,“她吵成这样你有没有办法?” 小女孩愣了两秒,陡然就笑了。 “妹妹,跟姐姐去玩过家家好吗?”她走上来拽了拽舒沐晚的衣服,后者立马就像发现亲人一样扑到了她怀里,控诉出声—— “姐姐,我们玩!不和他好!” “好,不哭了!”她摸了摸舒沐晚的头,把手里的p4递给他,“我和妹妹玩,不带你了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这样把他丢下来,他就不会伤心了吧? 让小女孩把小麻烦带走,唐尧委实松了口气。 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唐尧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着:女孩子嘛,就是应该这样的!这样懂事的女孩子才是“同龄人”嘛!至于舒家小妹妹,她完全和小弟一个层次 目光收回,他看向手里的p4,上面明显是一部美剧,翻到片名:《律政俏佳人》。 唐尧不屑:好无聊的剧! 这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她以后还准备当律师吗? 多么渺小的志向! 收好了p4,唐尧转身离开 那一年,唐尧八岁。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在这一天,遇到了他整个人生的“例外”。 【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他们小时候的故事?所以麻烦大家留言告诉我吧~如果大家觉得以后还可以有的话,一定要留个言啊!特别篇不会算更新字数,只算加更。】 正文 216 我们结婚吧! 6000+ “比如我保护你。(。。。” 他的声音清冽平静,却让秦欢颜完全傻在那里。 怔了几秒,她才陡然失笑出声:“唐尧,其实撇开你的身份背景不谈,你这人还挺讲义气的啊!” “恩?” 秦欢颜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真诚地朝他点头:“谢谢你安慰我。钫” 安慰? 唐尧的眉心轻不可见地蹙了蹙,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暗泽,但很快就被他一笑而过:“不客气。” 翰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秦欢颜的视线转向一边,却又忍不住从车窗的倒影中偷偷打量着他莫名的,她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到底诡异在哪里呢? 她想不出来。 “明天一早回a市。”旁边的他冷不防地开了口,让正在思索的秦欢颜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一颤,欣喜之余却又纳闷——“你在香港的事情都办完了?” “没有。”唐尧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连声音也是淡淡的,却颇有负气的意味,“不办了。” 秦欢颜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如何接口,最后也只能“哦”了一声。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她重新把脸转向旁边,那种莫名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为什么,她总觉得唐尧是在生气?这没道理啊!况且他生什么气呢? 很快回到那幢奢华到咋舌的别墅。 和昨天来的时候一样,他们一进门,便有女佣走上来,态度恭敬地替他们拿东西。面容亲近地女佣走在秦欢颜旁边,殷勤地开口:“秦小姐吃过午餐了吗?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她就像昨天的小董一样。 “我吃过了谢谢。”秦欢颜脸色不自然地向她道谢,犹豫地停顿了两秒,终究什么都没有问——女佣门的神色如常,根本没有人提到小董,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原来,死亡,在唐家真的是司空见惯。 “不用跟着我了,我想休息一会儿。”想到这里,秦欢颜不禁有些难过,她挥手止住了女佣,耸拉着脑袋自己上楼,走到二楼拐角的时候,却被唐尧叫住—— “你的行李在我车上,一会儿我让人送上来。”他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朝她比划了一下,“下午我要出去,你想休息的话就休息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非带着她的大事。 “谢谢。” 她能做的,就是和所有人一样,若无其事。 下午天气转阴,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 秦欢颜站在二楼阳台,目送着唐尧的车从前门离开他出去了。房门很快被叩响,女佣拿着她的行李等在门口,微笑着解释:“这是唐少吩咐我拿给您的。” 她颔首致谢,在女佣离开后,才打开了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衣服c钱包c手机所有被绑匪扣留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装在里面! 葱白的手指捞起中间最显眼的那部手机,秦欢颜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咬牙,按下了某个号码明天回a市,那今天,就先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电话通了,但很快就被摁断。 秦欢颜持续试了几次,结局却都是一样的——他不接她的电话。 她难堪地咬住下唇,踱到阳台上,一手紧紧地抓住护栏,力道重得让指间也渗出苍白的底色,停顿了一秒,秦欢颜终于换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 “您好!a市警政厅。”电话响了两次便被接起,对面是男子爽利公事化的语气。 “我找刘子凯。” 电话被搁在旁边近一分钟,秦欢颜才隐约听到对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刘队,你接啊!干嘛不理嫂子?” “刘队,哪有你这样的!你还是不是爷们了!” “” 忿忿不平的叫嚷,另外夹杂着推搡的声音,话筒终于被人拿起,她听到他低沉冷淡的嗓音:“什么事?” 三个字,疏离扑面而来。 秦欢颜尴尬地握了握拳头,明显局促起来:“我是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我做饭,在我公寓”她尽量放柔了语气,就如同他们之前吵架,他也这样细声细语地哄她。 “你现在在哪儿?”只是话音未落,便被刘子凯打断。 “我”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她吞吞吐吐地不说,刘子凯的嗓音明显急了几分。 “没和谁在一起!我在香港出差的!”她一口咬定这个理由,急急地朝着电话对面的他解释,“都是有关秦家公事的事情,你瞎想什么” “公事?”刘子凯却不由嗤笑出声,“你确定么?” “你什么意思?” “他叫唐尧对不对!他和秦家的公事有关?要不要我去问问你爸爸?”刘子凯终于大声吼出来,手臂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起:什么公事!那个唐尧分明就是她“外面的男人”! “不许去!”秦欢颜的脸色瞬间变成煞白,“刘子凯你疯了!!” 她根本无法想象:要是爸爸知道她和唐尧有交流,要是爸爸知道她跟着唐尧来香港爸爸肯定会大发雷霆,肯定会对她失望透顶!她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我是疯了!”刘子凯的怒意也被她完全激了上来,丝毫不顾形象,不顾环境地朝着电话吼出来,“你到底是不是和唐尧在一起?” “刘” “是不是??”他的嗓音和语速都胜过了她。 秦欢颜的嗓子哑了哑,终于颓然地叹息出声:“是。” 此话一出,原本还情绪爆发的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很静。 她能听到对面他愤怒的喘息,她能听到自己跌落谷底的心跳。 刘子凯从来没觉得这么冷过,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的那种冷——她终于承认了!她终于承认她和唐尧在一起,承认她在外面有了另外的男人为什么要证实他的猜想?为什么不抵死不认呢? “昨晚我就说过了。”良久,刘子凯才终于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自嘲和疏离开口,“我们分手吧。” 说完,他却并没有挂电话。 想挂,却又不忍挂,因为他似听到了她在对面的哽咽,让他的心也跟着颤抖她难受什么?她有了另外的男人,他才是被甩的那一个!!! “子凯!”他蹙眉狠心要挂下电话,却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哽咽声,“我们结婚吧。” 她隐约猜到他误解了什么,但是她要怎么解释?唐尧的身份c背景c和秦家的宿怨都摆在那里,她却无法向任何人和盘托出,也不知道如何和盘托出。 秦欢颜想证明,她想嫁的人,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 “再见!”电话那段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他吐出了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秦欢颜听到的,是一片空洞的忙音。她怔怔地将手机移开耳边,双手扶在栏杆上,望着远方发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自取其辱。 外面的天色更阴沉了,雨势渐大,细密的雨滴从阳台砸进来,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秦欢颜也浑然不知 a市。 刘子凯挂断电话,才发现警局的人静得出奇,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 他后知后觉地回神,歉意地朝大家笑笑,挥手打了个招呼:“抱歉,刚刚我讲话太大声了。” “刘队,嫂子她”下属欲言又止地凑上来,他隐约猜到秦欢颜的“事情”了!怪不得刘队这两天不修边幅c情绪低落,却又坚持要分手 “不用管她。”刘子凯低斥,提到秦欢颜,他的怒意就上来了,“忙案子!” “哦,是!”下属不敢惹他,立马一溜烟地小跑走了。刘子凯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的脑海中都是她的模样,还有刚刚那句委曲求全的声音—— “子凯我们结婚吧。” 委曲求全 真的就这么委屈吗? 天色越发阴沉,秦欢颜不知道自己站在阳台上淋了多久,直到手机传来震动,她才木然地扫了眼屏幕,然后缓缓地将手机移到耳边:“喂?” 她没哭出来,声音却有些哭过后的低哑。 “晚饭我不回去,你自己下楼吃饭。”唐尧在那端清冷交代,那边的背景音似乎还很嘈杂,“晚上我晚点回去,有事情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她能有什么事找他? 秦欢颜懒得反驳,心不在焉地“恩”了一声,对面的唐尧便挂断了电话。 他似乎很忙。 她懒得理会,更懒得猜想,反倒是唐尧这个电话让她恢复了些许清醒,这才从阳台撤回来,回到了房间换下湿衣服。没有吃晚饭的心情,她连头发也没擦,直接便窝进了被窝 “没听说唐少成家啊,怎么也得打电话回去报备了?”唐尧收线回身,便听到一声浅浅的挪揄,对方盯着他,笑得不怀好意,“玩遍了资本市场,开始玩女人了?” “怎么,你很失望我没有玩男人?”唐尧挑眉,清清淡淡地一句回敬,便让对方顿时没了声。 “啧”对方轻嗤,拍了拍旁边的东西,“设备已经给你调试好了,放心用。”说完,他潇洒抬脚,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这是一个圆顶的大房间,房顶上有一个信号屏蔽装置,借助圆顶的设计屏蔽侦查,不会让其他人发现这里的存在。而房间内,大大小小地放着很多液晶显示屏,上面刚刚还播放着各种不一样的画面,现在都是待机状态的蓝色 这是智能操作系统,他通过这个监控今天整条货运船的情况,借助其红外线探测器以及射线探测器,整艘船在他面前将会是一个有结构的透明体。 很快货轮进入卫星监视区。 货轮的影像出现在电子屏幕上,唐尧的指尖轻点,很快就让智能机分析出了整体轮廓,然后屏幕下移——他能看到货轮的底部外侧,清晰地显示有一包大型物体。 唐尧的唇角微微上扬:这才是他真正的货。 “查一下海警的位置!” “想要劫货的人在不在码头附近?” “海面上有没有可以人物或船只,距离多少都给我?” “” 他向后一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多的屏幕,开始沉稳地控制整个局势。下属们很快工作,借助红外线系统,很快就整理出了海面实时概况图。 唐尧只是朝那概况图的屏幕扫了一眼,便立马下令:“货船先减速行驶,十分钟后向海警船发送求救信号,至于劫货的,他们应该在四分钟后抵达下手六分钟内,一定要让他们成功把货劫走。” 既然是做戏,那就索性做全套的。 “是!” 计划顺利进行,九分钟后,劫货的人顺利离开货船,再一分钟后,货船向海警船发出求救信号。当那些海警赶过来时,货船上的人就会形容有人劫走了一批钻石,人证物证俱在,宝石的证书也在,保险公司是赔定了 当然,那些劫货的人回去发现船上只是一些锆石的时候,已经晚了。 无论真假,他们已经逃不过通\缉犯的命运。 “底下的接应准备。”他继续指挥着大局,“趁着货轮停船检查的时候,把东西从底下拿走。”底下自然有潜水器接应。 这种“亲临现场”的指挥,对于唐尧来说轻而易举。 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明物品”入海关是万般紧张的事情!但在唐尧看来,这只是个需要大脑思考的小事一来,他指挥习惯了;二来,自己放松了,底下的人才能跟着放松。 “行了。”摘下远程指导的麦,唐尧转身想要离开,却在看到劫货群体中的某个人影时,步子陡然一顿,然后抬手朝屏幕指了指,“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人很快被带了过来。 他们一行人还以为真轻而易举地劫了几千万的南非翠钻,正着急地拥在码头上分赃。带着帽子的男人刚分到自己所得的“那一份”,乐呵呵地掂量着碎钻出来,刚走到角落,便被两个人拦住 “干嘛?你们自己去领啊!”他不耐地嘟哝,想要绕过他们继续走,眼前却陡然一黑,他整个人被套在麻袋里,然后被人扛了起来。 “干嘛?救命啊!” 麻袋里只能隐约传出他的声音,看到他剧烈挣扎的身体轮廓。另外一个下属不耐地蹙了蹙眉,直接抬手一劈,让他彻底昏死了过去,然后两人抬着他快速离开 他在半个小时后见到了唐尧。 布置宽敞奢华的房间c白色的毛绒地毯c浅色的真皮沙发他整个人被从麻袋里倒出来,狼狈地扑在地上,再抬头的时候,撞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 面色清冷,眼底狠戾。 【又一次展示我们唐少形象的时候到了~~对了,下章秦唐也会有进展哦!】 正文 217 她好歹是病人 6000+ “你是谁?”对方强大的气场让他不由打了个寒噤,他反射性地爬起来,充满警惕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这个男人——他坐姿随意,一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修长的指节甚至还在悠然地叩动,俊脸上的微笑因为他的到来而浓郁,仅仅是一眼的对视,这个男人便能给人魅惑众生的窒息 他怔了怔,下一秒反射性地紧了拳头。〔!? 因为气场——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无害,甚至脸上带笑,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却让人感觉危险! 对! 浓烈的威胁感钚。 “鬼头?”唐尧轻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先行叫出了他道上的别名,懒懒地继续,“听中午的人说,你是劫我货的总策划者。是这样么?” 漫不经心的质问,让鬼头心虚地后退了一步。 唐尧不满意地蹙了蹙眉,朝鬼头身后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大步上前一掌按在鬼头的肩膀上,让他被迫着重新“跪下去”,然后又用力地把他拽到了唐尧面前荬 这么近的距离,唐尧锐利暗沉的视线又居高临下地投射而来,鬼头终于避无可避。 “中中午的人?”目光躲闪着,鬼头已经猜到了唐尧的身份,为了保命却还磕磕巴巴的佯装不知,“什什么人?” 唐尧脸上的兴味更浓了,他甚至俯下了身子,离鬼头更近:“怎么,你们圈子里死了哪几个人,消息都不流通的么?”所谓“中午的人”,也不过就是那几个。 鬼头不由打了个寒噤,冷汗迅速地从背后渗出来。 他不敢开口,唐尧也没有急着追问,相反的,他竟然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削起了皮——整个空间都是静谧压抑的,空气中唯有他削水果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鬼头耸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只能看到果皮越来越长,绵延到了地上,耳边听着那“刷刷”的声音他就怕唐尧突然生气,下一刀就割在他身上。 “啪嗒!” 轻微的一声细响,果皮断裂落地,唐尧切完了整个苹果。 “吃水果么?”唐尧开口,脸上的笑意不减,“请你过来都没怎么招待,所以紧张了?” “我”鬼头无比震惊地抬头,脑子一片空白地接过唐尧手里的苹果——这是一种如何形容的诡异感!他被唐尧抓过来,又被迫跪在他面前,然后又何德何能让唐少削苹果? 鬼头错愕,下一秒,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那把刚削完苹果的水果刀,一下子抵在了他的喉咙口!他的手指懒懒地勾画,让刀锋在他的皮肤上游移,没有割破,却比割破更煎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和锋利! “现在讲讲吧,你是策划人,幕后的老板又是谁?” “啪!”那个切好的苹果,鬼头因为惊吓而掉在了地上 “九龙那边的珠宝老板他听说您从南非偷渡了一批钻,就想打您的注意否则您的东西流入市场,他要亏本好多钱”整个过程,对鬼头来说无比煎熬。 沙发上的年轻人始终静静地听着,脸上甚至还带着“鼓励他往下讲”的笑意,可是抵在他喉咙口的那把匕首,却锋利不减。鬼头甚至不敢用力地喘息,生怕刀锋会刺破了皮肤 他就像是一个天使和魔鬼的并存体。 “就这样?”老鬼把知道的消息都吐完了,额头都渗出了一层汗,唐尧终于嗤笑出声。 “就就这样。”老鬼哆嗦起来,“都是那个老板想断您的珠宝生意” “珠宝生意?”唐尧脸上的不屑意味更浓,“如果我真正偷运的,不是珠宝呢?”轻扬唇角,他随意地丢了刀,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那么,整场计划中,绑架我的人也是你的主意?” 又是一个质问的问题! 没有刚刚那样的尖锐,但周围的空气在瞬间似乎冷了几分。 “其实”鬼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回答错了,他的命就没了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要去哪里找替死鬼呢?! 气氛越来越紧张,房间内的气压越来越低。 终于在某个瞬间,鬼头听到“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的轻响,他恐慌地抬头,只觉得黑色一闪,冰冷的枪口直接塞入了他的口腔快得根本反应不过来! “绑架我的人,是谁的主意?” 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让鬼头瞬间哭喊出来,生怕唐尧会在下一步扣动扳机。他恐惧地呜咽着,口齿不清地不断承认:“是我是我” “大声点,我听不见。” “是我!” “再大声点!”唐尧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严厉。 “是我!!!”被枪口抵着舌根,鬼头依旧声嘶力竭地吼出来。 “乒!” 一声枪响,整个世界戛然而止。 唐尧敛神,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脸上再度浮现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那就没办法了,你必须死。”抢他的货没问题,反正都在他的股掌之间,但是绑架他的人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插曲。 丢了枪起身,他从旁边抽了纸巾随意地擦拭手上的血迹,然后将带血的纸一并丢上房间中央的躯体,然后离开。 窒闷了一天的火,这样一发终于顺畅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带低了整个城市的气温。他推门进去,女佣便拿着干毛巾和热姜汤迎了上来:“唐少,今天气温降了很多,您” “不需要。”他一并拒绝,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眼角的余光瞥见餐桌上扣着的盘子时,脚步停了停,“她没有下来吃饭?” 看样子,桌上的菜都没有动过。 “秦小姐没有下楼。”提到秦欢颜,女佣的脸上立马浮现为难和歉意,“她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晚上的时候我去敲门,里面也没有应声。门还锁着,她还在里面” 女佣当然不敢对秦欢颜做什么! 唐家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只要秦小姐还在房间里,她不肯吃饭c不愿意开门c甚至不肯应声她半句怨言都不敢有!只能等唐少回来了,再做请示。 “她在里面干什么?”唐尧询问,脚下却已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秦欢颜!”二楼,她的房门紧闭着,唐尧敲了几次,里面没人应声。 他想转动门把,却是锁着的。 唐尧的脸色明显难看下来,连声音也愠怒着急了几分:“秦欢颜!!” “我我去拿备用钥匙?”女佣被唐尧的一声吼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往楼下走,去找备用钥匙。可惜才走到一半,楼上传来“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唐少踹开了 她从来没看过唐少生气的模样! 他这么一踹门,她都不敢上楼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帘被风吹拂的“哗啦”声,没有开灯,里面昏沉沉的一片漆黑。 唐尧打开了壁灯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蹙了眉:“秦欢颜你在搞什么?” 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大开着,外面的风吹着窗帘肆意飘动,细密的雨从阳台上淋到了屋里,靠近阳台的地板上都积了一汪明显的水渍。而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颗小小的脑袋,似乎睡得正沉 这样也能睡得着? 她不觉得湿气太重,跟睡露天环境没区别么? “喂!”他叫了她几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唐尧蹙了蹙眉上去,直接扯开了她的被子,“你是装睡还是真睡?” 被子掀开,他不禁一愣——她的头发c衣服都是办湿的,脸红得不正常,身体呈蜷缩的姿势,抱着自己微微颤抖 他伸手去碰她烫得惊人! 她在发烧。 “因为气温突降,下雨天没注意的确容易发烧。”家庭医生安慰着,打了个退烧针走了,到了楼下的时候,才敢跟女佣嘟哝,“湿头发湿衣服捂在被子里,不发烧才怪” 二楼。 女佣们都挤在秦欢颜的房间里忙碌:拖地板c换床单被褥c换衣服c擦头发这些一样都少不得,但是秦欢颜发着烧昏睡,一点都配合不了。 唐尧再折返回去的时候,女佣刚给秦欢颜换上了睡衣,两个人扶着她坐在床沿,搭档着给她擦头发。另外一个女佣则抱着一床崭新的床单和被褥过来,准备把秦欢颜chuang上那套湿的换下来 她打过的退烧针里有镇静的作用,整个人睡得迷糊,身体虚浮地根本坐不稳,女佣扶着扶着,她的头就慢慢朝一片靠过去 “秦小姐,等等马上就好啊!”女佣扶正了她,催促着换床单的佣人,“快点换吧,她坐不稳。” 然后很快,秦欢颜的头又向另一边走去 唐尧终于看不下去。 他径自抬脚过去,拂开了女佣搀扶着她的手,弯腰一捞,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转身就要离开。 “唐少,她一会儿还得喝姜汤。”女佣心急地站起来,喊住了他的背影。 “送到我房间。” 照顾的“阵地”从客房转移到了唐尧的房间。 他的床很大,虚弱的她跌入柔软的被褥之中,更显娇小热还没有退下来,她躺在chuang上锁紧了眉,脸蛋依旧是病态的微红。唐尧就坐在床沿旁静静地陪着,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坚韧的时候,有脆弱的时候,也有生病的时候。 “唔”她在病中发出难受的低吟,眉头皱得更紧,唐尧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抬手,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紧蹙的眉,轻轻地安慰而他指尖的冰凉让秦欢颜觉得舒服,不由自主地整个人朝他的手掌贴过来 有些可怜,有些乖顺。 唐尧无奈地叹息,手心覆上了她的额头。 “叩叩!” 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唐尧在此刻迅速地敛了神,收起手掌站了起来:“请进。” 是女佣送姜汤过来。 两个女佣合作着喂。 一个坐在床沿把秦欢颜扶起来,让秦欢颜背靠着;另外一个则站在前面,拿着勺子把生姜汤往秦欢颜嘴里送。而唐尧呢,则随手捞了把椅子,坐在不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 生姜汤的气味有点冲,秦欢颜始终不肯配合。 要么就是不肯张嘴,要么就是任性地把脸别开到一边,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女佣拽着她的手,恐怕整个碗都要被她打翻了生病的时候她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点都不好伺候。 喂了半天,半滴没进去,反倒在唐尧的被子上洒下许多,女佣的压力有点大! 唐少就在旁边看着他不会生气吧? 想到这里,女佣不禁偷觑了唐尧一眼,后者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几步便走到了床沿,朝着手足无措的她们伸手:“我来吧。” “啊?”这种伺候人的粗活重活连个拒绝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碗就被唐尧拿了过去。 他示意一个女佣起来,自己坐在了她身后,胳膊大力地环住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她所有的动作。女人和男人,力气终究是悬殊的! “唐少,要帮忙”吗? 女佣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唐尧捏住了她的鼻子。 秦欢颜哼哼唧唧地想要挣扎,却在他的钳制下根本挣脱不开,她的小脸上很快浮现出愤怒c委屈最后呼吸不畅,只能张开了嘴。而他手里的碗就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把生姜汤灌了进去 “呃咳咳咳!”强硬的手段,她当然喝进去了大半,却也被呛得剧烈咳嗽。 女佣看得心中抖了抖。 “唐少”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等她咳完,又捏住了她的鼻子——如法炮制的方法,这次秦欢颜抗拒得更厉害,挣扎得更剧烈,最后却还是挣不过唐尧,把碗里剩下的都喝了下去 女佣看得心抖成了筛子。 “咳咳咳!”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剧烈的咳嗽声。 又烫又难喝,她在迷糊中也无比委屈,捶着横在她身前的手臂,喑喑ya哑地控诉呼救:“爸爸” 唐尧面无表情地把碗放回去,在女佣无比震惊的眼光中,问得很淡定:“还要喝其他什么东西么?” “不不用了。” “那你们下去吧。” “是。”女佣拿着碗出去几步,又忍不住折返回来,欲言又止,“唐少,她好歹也是病人。”刚刚唐少“喂药”的那种方法,她看着都心疼! 唐少的手段是残忍惯了的,但秦小姐现在,说到底只是个生病的小姑娘! 唐尧挑眉:“恩?” 吓得女佣立马落荒而逃 唐尧没什么生病的经验,更谈不上照顾人。 女佣离开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 困倦的他,以及,病中闹脾气的她。 正文 218 她在闹情绪,不用管 6000+ 很晚了,唐尧稍稍整理了一下,便觉得困意汹涌;秦欢颜却还没有消停,她打过针,又被强迫着喝了那么那喝的姜汤,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一样不舒服 在唐尧折回床畔时,她已任性地踢了被子,只着睡衣的身体蜷缩在大床的一侧。(? 唐尧轻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心中那股不满被他强忍了下来,终于还是慢吞吞地踱到她那一侧,弯腰将被子扯过来,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安静点睡一觉不行么? 但是众所周知,退烧药除了退烧c镇静等作用,还会引起发汗。现在的秦欢颜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热,所以完全凭借本能地将被子再度踢开而唐尧,刚转身走了一步。 听到那清晰的“踢被声”,唐尧无奈,回身,再捞起被子,盖回她身上钯。 三秒钟后,被子又被她踹到了一边 唐尧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索性站到她身侧,却又是经历了几轮“踢被子”循环,唐尧困意全消,一张俊脸臭得不能再臭。拳头无声地紧了紧,他强忍着警告她的冲动,终于在某一刻直接坐上去,用被子死死地按住了她伴 “唔”秦欢颜踢了踢,却没有踹动被子,小脸又不满意地皱起来,口齿不清地呜咽。 她不满意? 他更不满意! 反正是一不做二不休了,唐尧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稍稍抱起,被子从她身后绕过去,把她整个人都以包粽子的架势,严严实实的“捆起来” 睡梦中的秦欢颜更难受了! 但是唐尧的手就横在她身上,他的腿也放在被面上制住她,她觉得热,却怎么都踢不开被子 “让你动。”瞥见她小脸上的委屈,唐尧的唇角不由浮现出胜利者的笑意,任凭她在被子里做无用的折腾,他始终都是蛮横地揽着她,然后闭上眼总算是可以睡了。 秦欢颜踢得也没了力气,只是时不时地在被子里踹两下。 唐尧搂着她,几乎要挤入梦乡之际,她又在被子里动了两下,然后唐尧便感觉到一双烫人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他一愣,下一秒猛然睁开了眼。 也许是找到了清凉源,搂住他脖子的秦欢颜,反倒是安静下来睡了。 她和他的距离很近,整个身体靠过来,小脸几乎贴在他怀里,双臂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抓着他,唐尧试了试都没能把她扯下来这样一个病态又依赖的她,让唐尧狠不下心来。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要抱就让你抱一会儿吧”带着喑哑和困意,他终于颓然地叹息出声。 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翌日。 身边传来轻微的异动,唐尧便警觉得清醒过来,他猛然睁眼,却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有些哭笑不得—— 昨晚裹着她的被子都散开了,盖在两人的身上。她缩在他怀里睡得正沉,双臂依旧保持紧搂他脖子的姿势,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什么时候睡成这样的? 警惕和敌意迅速收敛,唐尧眯了眯眼睛,又恢复了刚醒十分的慵懒,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还好,不烧了。 “恩”她却不习惯人的触碰,头往旁边偏了偏,在他的怀里缩得更深,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了他的胸膛上暖暖痒痒的,让唐尧的某处也不由跟着跳了跳。 清晨,对男人来说意志力都是最薄弱的。 而将醒未醒的秦欢颜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当唐尧的目光渐渐幽暗时,她还一无所知地在调整睡姿,身体动了动,一腿妄图挤过他,却正好蹭过了他的某物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那么清晰的感觉,唐尧在瞬间便失了态。 唐尧的心里苦笑着感叹一句“坏了”,自制力开始分崩离析——他伸手揽住了一无所知的她,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地吻了上去,很轻柔的细吻,然后缓缓向下,亲在她的额头,亲在她的鼻尖 “唔”她蹙眉偏过头,躲过了那个原本落在唇上的吻。 唐尧越发难耐。 他快速坐起来,脱掉睡觉穿的那件t恤,回身想要覆压上去,却对上她茫然而错愕的双眼四目相对,唐尧像是被一盆冰水淋下,徒留尴尬。 “你干嘛!”她猛地翻身而起,低头看到身上松垮垮的睡衣,看到身处他的房间,小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发生过什么事了? 她为什么会在他房间里?她身上的睡衣又是怎么换上的? “早。”唐尧相对来说就平和多了,他在一秒钟内就迅速恢复如常,甚至淡然地冲她笑笑,然后掀开被子,背对着她走入了浴室——他的某处还“失态”着,至少得去穿件浴袍遮一遮。 秦欢颜几乎是反射性地别开脸,整张小脸更加惨白:她刚刚看到他只穿了一条短裤,他们就这样不清不楚c不明不白地睡在一起了?!怎么回事? 她哆嗦着滑下床,找不到自己的拖鞋,光着脚就想逃,刚一站起来,脑袋中便闪过一丝眩晕。 “要走了?”他已从浴室出来,穿着一件浅色的浴袍,颀长的身影闲闲地倚着墙壁,正好阻挡住了她的去路,目光淡淡地扫了眼她的脚背,“你要不要”拖鞋? “你对我做了什么?”秦欢颜陡然大喊着打断,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我为什么头疼!你昨晚昨晚是不是对我用什么东西了?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她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 唐尧是做什么生意的她很清楚,如果他想对她用什么药,那他手上肯定有充足的存货她对昨晚一点记忆都没有!现在却觉得头疼c虚弱c脚上都没力气 “我对你做了什么?”他愣了愣,然后便笑了,秦欢颜的质问越激动,唐尧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浓郁。带笑的黑眸扫过她的身体,他的目光特意在某处停了停,意有所指,“我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得起来?” 慵懒的语气,tia一情的调调。 “混蛋!” 秦欢颜瞬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停顿了一秒,终于一把推开他,光着脚就从他的房间冲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唐尧没有去追,目光静静地锁定了那张凌乱的床铺——到底是怎么睡成这样的?他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想。只是早上抱着一个女人醒来的感觉似乎不错。 片刻的愣神,思想已肆意地走向旖\旎。 唐尧皱了皱眉,感觉到某处更清晰的跳动,不由苦笑:“真是要命” 看来一件浴袍不够,他还需要一个冷水澡。 秦欢颜一路冲回客房,当看到里面的布置时,又是一愣。 窗帘c床单c被罩c门口的那一块地毯都换过了!她是走错房间吗?还是昨天晚上这里经过“紧急装修”? “秦小姐,您醒了啊?”女佣端着一碗东西正要上楼,看到站在客房门口的她,立马又退了回来,“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头疼难受?我这里还有药” “什么药!”秦欢颜几乎是吼出来的,听到药她就愤怒。 “呃?”她强烈的情绪反应倒是让女佣措手不及,哆嗦了一下险些泼了出去,“是巩固作用的您昨晚发烧。” 秦欢颜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 听着女佣絮絮叨叨地讲述她昨天如何湿衣服躺在被子里,体温如何高,又是如何狼狈的情景,秦欢颜的头始终都垂得低低的她好像闹了个大乌龙! 特别是听到女佣的那句“唐少照顾了您一整夜”,秦欢颜几乎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 她刚刚还以为 所以她朝着唐尧大吼大叫,对着他怒目相向,但事实却是她欠了他一个人情。 他怎么不早说? 吃了女佣送来的药,秦欢颜就躲在客房里当缩头乌龟。 她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心不在焉地踱着步子,在心里考虑着要怎么跟唐尧说:谢谢?还是对不起? “叩叩!” 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响,不等她开口,他便径自推门进来。 “干嘛?”她几乎是炸毛地站住立正,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唐尧怪异地打量了她两眼,声音淡淡:“走吧,飞机在等我们。” 从香港直飞a市。 他的私人飞机很安静,除了他们就只有几个随行的下属,但都坐得远远的,所以基本上算是他们两个独处。 飞机上的时间无聊又显漫长,秦欢颜时不时地偷偷看唐尧几眼,他却始终在翻看一本杂志:悠然自若的样子,让秦欢颜更觉得他像一个君子,是自己小人了! “喂!”她终于小声叫他。 唐尧抬眼看过来:“恩?” “那个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谢谢你。”秦欢颜朝他笑笑,他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表现真诚,“我早上还误会你对不起啊” “不必。”他淡淡地丢出一句,继续埋首看那份杂志。秦欢颜的心中顿时一阵轻松,释然之余,她想开口说点什么,他的补充却更快更清晰地传来—— “不是误会。” “什什么?” “早上的事,不是误会。”他意有所指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杂志了。 “你我”秦欢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第一次清晰地体验到了某种叫做如鲠在喉的难受!!她的拳头紧了又紧,想要打他骂他却又觉得师出无名c自取其辱,终于“哼”地一声转过去,再也不理他。 在她看不见的视野内—— 唐尧依旧低头看着杂志,唇角却明显向上扬了扬 心情莫名地非常好! 剩下的航程,完全沉默。 秦欢颜是负气地不理他,唐尧也是安静着没搭话,至于远远坐着的那几个下属他们简直就像活蜡像,全程似乎连动都没有动过! 一直到飞机落地。 秦欢颜自己拎了行李箱下飞机,唐尧想帮她一把,伸手去接的时候,她却赌气地越过他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下属整齐地别开脸装眼盲:从来没见过唐少这样吃瘪的模样! 可是唐少本人的心态似乎很好,被无视忽略了,也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通道,她便突然停了脚。 “我们还是分开走吧?”秦欢颜的头低着,脚下却已转向普通旅客出口的方向。“a市认识的人太多,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和你走在一起。”她不能再让更多的人误会了! 况且,她也不想和他多呆一秒! 唐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需要我再帮你做事的话,你打电话给我!”丢下一句豪气利落的告别语,秦欢颜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转身就走,甚至连个“再见”都没有留下,而且全程都没有看唐尧的脸色。 唐少吃瘪至此,让底下的那些忠心下属也看不下去! “唐少,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不用。”不等下属提议完便拒绝,唐尧目光淡淡地目送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清冽地笑了笑,低喃出声,“还在闹情绪呢随她去。” 下属茫然: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唐少的话中有一丝宠溺的味道? 就这样让她走了? 这实在不像是他们认识的唐少! 果然,唐尧也不止这点打算—— 回去的车上,唐尧漫不经心地拨出了某个号码,对方在响了两下后便快速接起,声音一派热情:“原来是唐少!您还亲自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您吩咐!” “孙厅zhang,问你点事。” 唐家毕竟是发展了这么多年,在黑白两道都打通了关系,唐尧会认识几个zheng府的高位者,也不奇怪。 “不敢当不敢当!您指示!”电话对面,堂堂的厅zhang大人满脸殷勤,没有半点派头。混到他这个层次的人都很清楚:想要在这个位子上坐得长坐得久,“地方势力”一定不能得罪! 而唐尧,显然是让他忌惮非常的势力之一。 “最近手里有没有市外的案子,棘手的?” “有啊!”孙厅不由纳闷了,“n市今天早上报了一宗凶杀案过来,死者是我们a市的人,人员关系挺复杂的,莫非唐少他是您那边的人?” 这样的话这种事又要“私了”了! “那倒不是。”唐尧失笑,“我给你推荐个人。” “什么人?” “刘子凯。”他慢条斯理地提出这个名字,“让他去办懂我的意思?” “懂!”孙厅点点头,笑着补充,“n市离a市够远的” 【听几个亲说想念南宫墨和舒沐晚了,所以特来收集一下意见:要不要下章让他们客串一个细节?因为他们的故事正式交叉是在一个月后,就是舒沐晚的婚礼以后哦,不,现在距婚礼应该只剩半个月了!】 正文 219 不要和喝醉的人计较 6000+ 秦欢颜率先回了趟秦氏。∥ 时间还很早,秦氏的高层正在开会,讨论的依旧是重大资金空缺问题——这几天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东奔西走,却始终是一筹莫展!那么庞大的资金来源根本不容易凑齐,况且他们也不能把秦氏的权利倒卖出去 于是,整个会议厅中的气氛都很低糜。 “资金问题我解决!”秦欢颜走进去的第一句话,便让所有人把目光都转了过来,在众人震惊错愕的视线中,她将填好的三亿支票放在桌面上,“可以马上把钱提出来。” 后期的运营问题她不是很懂,但总算是把运营资金凑齐了钯! 最权威的总裁特助站出来,纳闷地拿了支票看,确定它是真的,才蹙眉看向秦欢颜,开口却是一句:“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跟了秦亮多年,秦家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秦小姐不过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律师,身边的朋友圈根本就没有这么大手笔的人,怎么可能无端有那么多钱? 她不会是以公司的股权,做了什么交易吧伴? “这钱合法,尽管放心。”其他的,她真的不好说太多! 在场很多都是跟爸爸多年的“老臣”,难保不知道秦家和唐家的恩怨!如果他们知道她和唐尧去了香港,又在那个圈子里捞了钱回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是”特助犹豫,还想问得更清楚一点,秦欢颜却率先退场。 “后期的运营就交给大家了!” 她离开,会议室中却依旧一片沉默。 来历不明的巨大资金,比没有资金更让人觉得为难良久之后,终于有人站起来,询问眉头紧蹙的特助:“您看,秦小姐送来的这个钱” “是真的。” “秦氏能使用吗?” 特助沉默着,半晌终于摇了摇头:“现在的秦氏,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冲击了。这钱放着,还是先问问秦总吧,医院方面说,他过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 警\视厅。 刘子凯站在那近五十平的厅\长办公室里,目光淡淡地从落地窗望出去,思绪已然飘远——昨天她说,今天会回来。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想了好几夜 从青涩的学生时代开始,从他决定追她的那一刻开始他记忆中的秦欢颜,坚强c倔强c固执c讲原则,他每回忆一次,心脏就难以抑制地抽痛一分! 因为他爱她。 说出“分手”两个字,他的痛不见得比她少。 所以,当秦欢颜在电话里哭,当她在电话里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他所有的坚持都在瞬间瓦解因为爱她,他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修长的五指摩挲着口袋里的婚戒,他暗暗打定主意:欢颜,回来我们结婚吧!我什么都不追究了,不管发生过什么,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小刘,久等了吧?”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笑容温和。 “孙厅。”刘子凯立马回神,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朝孙厅点头示意,“您找我?” “有个案子比较棘手,想要找你去办。” 孙厅一提起案子,刘子凯的脸上立马凝重起来。这是他专心工作的态度。 而另一边。 刘子凯的手机在桌面上响起,下属立马冲过去拿起来,又朝孙厅\长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两眼,犹豫了两秒,终于自作主张地接了起来:“喂?” 陌生的嗓音,令对面的秦欢颜不由一愣:“刘子凯呢?” “刘队被孙厅叫过去谈话呢!”下属连忙解释,殷勤中带着讨好的意味,他知道刘子凯和她最近“关系僵硬”,也想做做和事老,“嫂子,您有什么吩咐,一会儿我等刘队回来转告!” “不是什么大事”秦欢颜微笑,推着手推车在超市继续逛,“让他到我那里吃饭,他中午有空吗?或者晚上?” “有空!有空!”下属连连应着,拍着胸脯保证,“嫂子您放心,刘队一定中午晚上都来!” “好谢谢。”她这才挂了电话。 下属挂了电话也很兴奋:嫂子都这样主动示好了,刘队心里也是爱嫂子的,看来这事成了!他们今天准能和好,说不定还能提前步入婚姻呢 “碰!”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下属连忙站起来想要转告,刘子凯却更快一步抓起自己的外套,抢先出声:“马上跟我去n市,有案子!” 都是专注工作的人,一提到案子,下属的神经瞬间紧绷,顿时什么事都忘了 午饭,他没有来。 秦欢颜默默地收拾了桌上的冷菜,然后去厨房做晚上的菜。 她没有催他,没有打电话问他,因为潜意识里她不敢。整个下午,秦欢颜的心情都是低落的,却一直在安慰自己:也许他中午是真的没有空,等到了晚上就好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晚餐准备得比午饭更丰盛,她还做了刘子凯爱吃的青椒牛柳c咖喱鸡好像在和他恋爱的这么多年里,她都不曾这样费心费力地给他做过一整桌的菜。 最后一道汤上桌,她坐下开始等他。 六点,他没有到。 七点,秦欢颜把菜热了一遍,他还没到。 八点,菜又凉了,她没有起来热,他也没有到。 九点,秦欢颜开了一瓶酒,默默地喝 终于再也骗不了自己——他不会来了! 公寓里很安静,安静到叫人窒息,秦欢颜打开了电视机,任由自己淹没在那嘈杂的电视音中,然后肆意地灌酒,她很想醉一次,最后一次,彻底醉一次。 冰凉的酒汁c辛辣的酒精她的喉呛一遍遍地承受这种双重刺激,难受至极!但好在,脑袋也在这种煎熬之中渐渐迷糊,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竟一下子就释然了 她拿起旁边的手机,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打出来:“好,我同意。” 然后找到刘子凯,选择c确定c发送。 发送成功! 她的心一下子轻松下来,轻松得想要大哭一场算了,分手吧!她同意!她不会再纠缠他,不会像今天这样,自己傻乎乎地等了一天,做一桌他根本看不到的菜 手机的屏幕在下一刻亮起。 屏幕的光线闪烁,折射出一个名字,秦欢颜眯着眼盯了好久,才认出了那三个字。自嘲一笑,她按下了接听键,慢吞吞地把话机凑到耳边:“喂?” 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同意什么?” “哈哈哈”他居然这么问?秦欢颜顿了一秒,终于放肆地笑出声来,她想要骂他,想要质问他,想要和他说话,刚一开口胃部却一阵翻涌,“呕” 她难受地捂着嘴巴往卫生间里冲,手机被她丢到了一边。 “你喝酒了?”刘子凯不由蹙起了眉,他在对面喊了几声,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语气也不由急了起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在哪儿?秦欢颜!!!” 他这么一喊,坐在他旁边的下属“呀”地一下叫出来。 “坏了,刘队,我忘了跟你说!嫂子上午给你打过电话的” 听着下属说完,刘子凯始终沉默着,脸色越发凝重,他不顾下属在旁拼命的道歉,终于在某一刻推门下车:“我要回一趟a市。” “啊?”下属错愕地一愣,连忙跟着推门下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n市晚上山间的气温实在太冷了,“刘队,法医还在做现场的取证,您这个时候不能走啊!” 不远不近的山坳里,现在还亮着昏黄的灯,正在做现场取证。 “我明天一早赶回来。” 终究还是放不下。 吐过一回后,脑子更加迷糊。 秦欢颜从洗手间回来时,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正在闪光,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直接抓起了它,也不看屏幕上的来电提示,直接接通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为什么不来吃饭?”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 秦欢颜吸了吸鼻子,终于委屈地哽咽出来:“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你为什么不来吃饭?” 对面终于传来一声嗤笑,几乎轻不可闻。 然后,她听到玩味的男声传来:“你请我吃饭?” 关心秦氏公事的人,今夜也是毫无困意。 纠结了多天的资金问题,今天似乎得到了“解决”,却没人敢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资金特助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根。 现在的秦氏,已经没有铤而走险的能力,他宁愿选择更保守艰难的方式—— 于是,他拨通了南宫墨的电话! 对南宫墨来说,这无疑是一笔收益巨大的风险投资。 “喂?”电话对面,南宫墨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睡了。 “您好,我是秦氏”他急着想介绍自己,对面的男人却失笑着抢了先—— “现在几点了?”他淡淡地出声,一句话便堵了特助,但也没有完全封死他的后路,“明天吧,明天上午直接和我联系,你们秦氏的情况,我知道。” 说完,他利落地收了线,扶正手上的奶瓶。 venki睡觉之前会喝牛奶,之前都是舒沐晚喂,或者小家伙自己跑去冲,今天他正好有空,所以他代劳。 “爸爸你很忙?”venki自己捧着奶瓶,不好意思地往被窝里闪闪,“我自己可以啊妈咪每次都是把瓶子直接塞给我的!” 南宫墨失笑,弹了弹他的鼻尖:“那是你妈咪懒。” 照顾完孩子再回房间,他的小女人已经睡了,整个人蜷缩在大床一角,把被子都裹了过去。 “累坏了?”南宫墨躺上去,伸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问。 “恩,试了一天婚纱”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舒沐晚嘟哝着又要睡过去,“jack那个死人,没事设计这么多干嘛,弄得我都想试一试” 南宫墨不由轻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想试,累了还怪别人? 当然,他不知道所谓的“别人”,今天也是累得跟死猪一样试婚纱的好歹站着就好,尼玛设计师还得东跑西跑找搭配的! “唔,你忙不忙?”舒沐晚在被子里捏了捏他的胳膊,依旧是似睡非睡的状态,“jack说有空让你去试试男装,正好把婚纱照拍了。我还要找秦欢颜试伴娘礼服” 秦欢颜? 提到姓“秦”的,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蹙了蹙:“他们家最近好像出了点问题你知不知道?” 怀中的小女人没有反应。 她睡着了。 南宫墨无奈地拥紧了她,唇角却不由向上扬起——还是别让她知道秦家的事了,让她安心准备他们的婚礼吧! 唐尧赶过来的时候,整栋小区都是静悄悄的。 秦欢颜公寓的门没锁,两个保镖蹲在门口守着,看到唐尧亲自过来,两人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人:“唐少!” 这两个人,是唐尧安排在她身边的保镖,要求24小时守着,但不能被秦欢颜发现。这样的保护很有必要!毕竟她跟了他咳咳,毕竟她跟了他做事,想要对付她的人很多! 刚刚,他就是因为接到了他们的汇报:“秦小姐今天一整天都在买菜煮饭,很不对劲” 的确很不对劲! 他在纳闷之余,随手打了个电话给她,然后便听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声音。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从一场重要的晚宴中离席,跑到这个静悄悄的小区 “里面还有什么人么?”右手握上门把,他径自推门,突然又想到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保镖摇头。 “啧” 唐尧意味不明地轻叹,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保镖看到门被关上,听到清晰的声音——他在里面锁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浴室的方向亮着昏暗的小灯。 唐尧蹙眉,抬手打开了墙上的壁灯,便听到沙发上愠怒的声音传来:“不要开灯好刺眼!” 不开灯你就不怕进来的是坏人? 唐尧失笑,却也懒得和醉了的她计较,抬手应她关了灯,然后走到了沙发旁——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一张小小的沙发里,头向下耸拉着,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肩膀上 狼狈。 邋遢。 唐尧嫌弃地拎起她遮在脸上的发丝:“喂!秦欢颜?” 谁知她却在下一刻陡然扑过来,小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强大的撞击力,险些把唐尧撞得跌坐在地上,然后他听到她在他耳边坚定地低喃:“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真希望刘子凯同学别回来,他今晚看到的,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 正文 220 他不该心软的 6000+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秦欢颜附在他颈间呢喃,带着酒气的温热喷洒在她的颈窝里,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唐尧的身体委实僵了僵。( 然后,他不由失笑出声。 他将她拉开一些,抬手拍了拍她迷糊的小脸:“要不是知道你认错人,你今天就摊上事了洽” 秦欢颜当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感觉身体被他拉开,她又要蛮横地抱上去,却几次都被推阻着没有如愿,她在迷糊中终于蹙了眉,又任性地踹了踹他:“我要喝水” 唐尧没有动,她的脚又很快踢上来:“你去倒!钤” 喝醉的她并没有多大的力气,浑身都是软软的提不上劲,这两脚揣在唐尧的小腿上,不痛不痒的,反而给他一种撩人的感觉唐尧的薄唇抿了抿,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脚拽下来:“好我去倒!” 她闹得并不凶。 喝了水以后,便趴着沙发的椅背迷迷糊糊地睡了,唐尧想要伸手拉她,却被她一把挥开:“我要睡这里”低低软软的嗓音,像是一个任性乖张的孩子。 唐尧也不坚持,他拿了水杯折回厨房,却在经过餐厅的小桌时,步子停了停——满满一桌子的冷菜!种类很繁多,鸡鸭鱼肉都有,而且色泽看起来都很不错 她一天就忙了这个? 唐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径自在桌旁坐下,很“随意”地拿起她用过的那把筷子,尝了尝她做的鱼。已经冷掉了,但味道还不错他应酬的时候吃的本来就不多,现在也饿了。 寂静的夜,昏暗至极的房间,他静静地尝着她的“冷菜”,最后甚至还自作主张地盛了一碗米饭——他有多久没这么吃饭了?根本记不得 明明是简单普通的菜色,却让他吃出一种平和的感觉。 印象中,这是“家”才有的感觉! 只是可惜 他抬眼望她,黑暗中,他的眸子依旧暗沉而锐利——她静静地趴在沙发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睛眯着,同样也是静静地打量着他,像是大雨中被淋湿的猫,可怜兮兮 唐尧看着她,心里有点暖,又有点凉。 “好吃么?”她喃喃地开口,带着恳求和期盼的意味,但是听声音就知道,她还醉着。 唐尧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带着同情俯身,心甘情愿照顾恍若迷失的她:“我抱你去房间睡,好不好?”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温柔得让她找不出任何异样。 于是,在他的胳膊揽上她的同时,她再度扑了上去,整个人黏在了她怀里,模糊不清地重复:“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唐尧微笑,抵上她的额头,低哑的嗓音让人分不清真假:“好啊。” 刘子凯坐了最快的一趟飞机回来。 晚上路上基本上没什么车,他一路畅通无阻地飙车过来,终于在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后,他的车稳稳地停在她的公寓楼下,此时正好凌晨一点。 小区内万籁俱寂,却因为他这声刺耳的刹车音,引起了旁边车辆一连串的警报。 刘子凯丝毫不顾地推门下车,高大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灰暗的楼梯口——他不放心她,必须回来看看。 公寓的房门紧闭,他在门口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按下了门铃。 凌晨一点叫她开门,是不是不太好? 先前还在冷战,他贸然跑过来会不会不合适? 算了,都不管了! 关于她的事情,他没办法想那么清楚。 “叮咚!” “叮咚!” 门铃持续地响着,却没有人来开门,刘子凯越来越紧张,生怕她锁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于是直接用力拍那扇铁门:“欢颜?欢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说话的同时,他已快速地掏起手机,想要找人来破门,可就在此时,门被拉开了—— 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站在了门口。 他只身一条黑色的长裤,头发上还残留着些许水珠,胸口c肩膀上有几道属于女人指甲的清晰挠痕凌晨一点c没穿衣服的男人c锁门的公寓 种种证据,像是一颗炸弹,在刘子凯的大脑中轰然炸开。 动作快于思想,只是一秒钟的停顿,刘子凯便握紧拳头,狠狠地朝唐尧脸上砸了过去他现在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唐尧的神色一凛,飞快地侧退一步,才险险避开他的拳锋,脸色跟着冷到了极致:“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刘子凯崩溃地大吼出声,眼底带着赭红的血色,他一把推开了唐尧,大步朝着秦欢颜的房间走,拳头上的青筋暴起,“欢颜!欢颜!” 当看到房间中的景象时,他更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房间内开着橘色的暖光灯,不是很明亮,却能让人更容易捕捉到暧i:被褥一团乱,几乎被提到了床下,而她就趴在的床中央,头朝着门的方向,肩膀赤着,长头发漂亮而肆意地铺在浅色的床单上 他根本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刘子凯捏紧了拳头,前所未有地愤怒着,看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他理所当然地转身,把所有的怒意都发泄了出去:“混账!是不是你强”迫她的? 他冲动得一拳又要打上去,一把枪却更快地抵上了他的眉心。 阻断了他的动作,也阻断了他的话。 “我今天有点烦,不太想使用武力。”唐尧蹙了蹙眉,淡淡开口,“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刘子凯有片刻的怔然: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公寓会出现枪!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有枪,并且用枪对着他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愤怒地喘息着,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问出来。 唐尧失笑:“你看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唔好吵。”就在这种两两僵持的情况下,卧室里传来模糊不清的低吟,秦欢颜眯着眼抬头,烦躁地用手敲床,“我要睡觉,不准有声音!” 她今天是蛮横惯了,但听在刘子凯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没有哭,没有喊救命,没有任何的抵抗她还在那边命令不准有声音他明白了。心底彻骨冰凉,刘子凯的拳头紧了紧,终于快步走了出去 他今晚不该回来。 他不该对她心软的。 “乒!” 一声巨响,大门被他用力甩上,屋子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唐尧闲闲地收了枪,若有所思地望着刘子凯离开的方向,而秦欢颜却被这声摔门声弄烦躁,在梦境中再度发出一声抗议的低吟,声音把唐尧的目光收回—— 他看了看趴在床上的人,眉头蹙紧:“真的是好麻烦。” 无可奈何地抬脚进去,他用从浴室抓来的干净毛巾,继续擦她脏兮兮的身。她刚吐过!吐了彼此一身!!注意,是彼此!想到这里,唐尧的戾气又盛了一分,拿着毛巾的动作更用力,引起她的一声痛呼 停手,果然刚刚擦的地方,皮肤都被他用力抹成了红色。 他抬手将用完的毛巾随意地往旁边一扔,连同她床上的被子,一同踹到了床下,这些都被吐脏了,他真的是不忍直视! 眼看着她的手又要扒拉上来,唐尧的脸都快绿了:“别碰我!我刚洗干净!” 他刚刚真的好心过,权当是报答她的“一饭之恩”,他弯腰抱她回房间去睡——可是她却坐在床上不肯放手,又要蛮横着往他的怀里爬,他把她抓下来,她又马上会蹭上来 唐尧被她折腾得心烦,想要把她一扔算了,她却在最后缠上来的那一次—— 吐了! 唐尧从来没那么狼狈过,连他自己喝醉的时候都没那么狼狈过! 于是,他黑着一张脸,把她擦干净;黑着一张脸,把她吐脏的被褥扭成一团踹床底下;最后黑着一张脸,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穿上唯一干净的长裤然后,刘子凯就出现了! 大体事情就是这样,当然其中还有不忍直视的过程:他在把她处理干净,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时候,她又要蹭上来,却又很快嫌弃地别开脸,嘟哝着:“臭臭” 臭臭? 气得唐尧想要咆哮:“你睁眼看看是谁吐的?” “臭臭”尽管臭,她的小手却还是紧紧拉着他不放,像是把所有的依赖,全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怜兮兮地重复低喃着,“臭臭,你真好” 一句话,便让唐尧再也凶不起来。 于是,她吐了一场,他忙活了一整夜。 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保镖来了电话。 唐尧正坐在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接到电话他开门出去,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唐少,您的衣服。” “恩。”他应了一声接过纸袋,快速地拿起里面的衣服穿上,却听到保镖汇报—— “唐少,刚刚听香港那边传来消息出了点事情。” 唐尧的动作停了停。 他刚回来,那边就出事了? 还真是“给他面子”! 听完下属的汇报,他的眼底迅速升腾起一抹戾色,唇角冷冷地上扬,直接命令:“给我准备飞机,马上回香港。对了,去浴室把脏衣服带走扔掉!” 他不会把脏衣服留在这里,让她得知他曾在她面前如此狼狈。 绝对不会。 “是。”保镖点头,目不斜视地进了公寓,很快从浴室中把衣服都收拾了出来,走到唐尧身边问他,“唐少您是现在就走么?” “恩。”他点头,步子却是朝着她的卧室—— 她睡得正沉。 发了一通酒疯后,她反而显得乖巧许多,现在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单上,身上还盖着他从衣柜里找出来的大毛衣。她像是小兽一样蜷缩着,小脸埋在了毛衣里 唐尧在床旁坐下,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转身又找了件毛衣盖在她身上。 他想离开,睡梦中的她却呜咽一声,小手有意无意地正好盖在他的手背上,让唐尧的心莫名的软了软 “秦欢颜。”他淡淡地叫出她的名字,俯身和她的高度水平,明知道她这个时候听不见,依旧淡淡地问了出来,“喝醉酒说的话,能作数么?” 她自然不会回答。 唐尧低笑,放开她的手,离开了房间 “臭臭”她在梦中模糊不清地低吟,小手像是在寻找着,着急地在大床上摸索,终于什么都没有找到,她蹙了蹙眉,再度陷入梦境之中 唐尧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不知当他获知自己偶然得到的“绰号”,会是如何感想? 夜色迷离,车身上很快积累了一层寒气。 他神色略显阴郁地开着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半夜c三点拨通孙tg长的电话! 电话连续响了好多声,才被人迟迟接起,对面的人声带着明显的困意。 “喂?”孙厅睡得正香,声音迷迷糊糊地传过来,当获知电话对面是唐尧,立马一个清醒从床上翻坐而起,动作大得差点踢了旁边的老婆,“唐少,这么晚了” “你把刘子凯调到外地去了?” “是啊!”孙厅一脸的莫名,抬头看了看钟表,“今天中午哦,不是,是昨天中午就已经去n市了。”队里多少人都看着他开车带着下属们走的 “哦?” 意味不明的一声反问,让孙厅的心立马忐忑起来。 这件事难道没办好么? 隔了两秒,他终于听到唐尧浅淡的声音:“你也不喜欢手下擅离职守的,对吧?” 话不用多说,点到为止。 孙厅不是傻瓜,自然也听得懂。 “是是”他连忙点头,而对面的唐尧已经挂了电话。 对于今天刘子凯为什么会出现,唐尧也是有些疑惑的,但不管原因如何,他不可否认:看到刘子凯闯进来,他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差!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她的公寓,他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开枪。 翌日。 秦欢颜的生物钟出现了问题,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转醒房间里的阳光很亮,她觉得刺眼翻了个身,却在感觉到身上盖的东西时,猛地清醒。 她一下子坐起来,看到身上的毛衣c地上的被子,愣了又愣 她想起来了! 昨天,她喝醉了。 头还疼得厉害,她捂着发痛的脑袋起来,想要把毛衣挂回柜子里,刚走几步,动作却陡然一停。她确定她是喝醉了!也确定她不太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但是她有零星的记忆片段 似乎有人在这里照顾过她。 对方还是个男人! 到底是谁? 她咬着下唇,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凝眉冥思苦想,终于在某一刻脱口而出:“臭臭”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翻出的竟然是唐尧的影像 这怎么可能? 正文 221 我要你自己过来 6000+ 这怎么可能? 臭臭c唐尧子凯零碎的记忆中,似乎他们两个都出现过,就站在她的房门口秦欢颜晃了晃脑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于是,她拨通了唐尧的电话。∥。?? “喂?”对面的人很快接起,喑哑的嗓音带着明显惺忪的睡意,“什么事?”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她急需要区分梦境和现实钯。 对面的人明显一愣,然后,她听到他淡漠的回答:“香港。” 秦欢颜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然后便直接切断了通话——他在香港,这么说,昨天晚上,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他,更没有刘子凯,都是她幻想的场面 她真是神经病伴! 居然把唐尧都幻想进她的梦里 而香港,靠在后座上浅眠的男人接完她的电话,也了无睡意,他目光淡淡地收起手机,唇角却勾起一抹清浅的微笑:昨晚弄得他这么狼狈,他绝对不会承认! “唐少。”司机停了车转过头来,小心且恭敬地提醒,“到了。” “恩。”唐尧应声,拉了拉西装外套下车,眸子在瞬间恢复凌厉冷然,浑身都笼罩着锋芒毕露的危险,“是时候整理一下香港了。” 秦欢颜花了很长时间清理。 她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一切——把自己洗个干净,假装把颓废都洗掉;把房间里吐脏的被褥都扔掉,假装没发生昨晚的懦弱酒醉;把昨天做的饭菜全部倒光,假装没有自取其辱地等待 这一刻,她不得不相信:刘子凯没有来,他不会再来她身边了! 她用了不止一天的时间道歉c等待可事实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她不等了,她的尊严不容她如此卑微下去。既然刘子凯下了狠心 那分吧。 她接受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秦欢颜的日子平静且冷清。 她办完了律师事务所的离职手续,在科长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顺利变成无业游民。她也天天做了菜往医院跑,照顾着爸爸康复起来,对于秦氏的运作,她都是报喜不报忧地说几句 终于,秦亮出院了。 出院时间定于上午十点,秦欢颜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秦氏总部打开的电话,对方犹犹豫豫地请示:“秦小姐,有人在秦氏门口烧纸钱。怎么办?” “怎么回事?”秦欢颜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爸爸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来公司看看,怎么能有这种事? “还是出事的那个工人家属,上回闹得比较凶被拘留起来了,现在刚放出来又来闹!”对方显得很为难,“现场还有媒体围观,报出来肯定不好听” 有媒体围观? 秦欢颜皱了皱眉,然后霍然开朗。 “你让徐特助去接我爸爸出院,我晚点到医院。”她扳动着方向盘偏转方向,同时快速交代,“我马上到公司,我有办法。” 刚过上班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年岁偏大的大妈大伯。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就连附近公园里晨练的大妈们,也拿着扇子往秦氏这边凑 秦氏门口。 一群穿着丧服的人蹲着,中间放了个大铁盆,他们则围着它安安静静地烧纸钱。没有大吵大闹地喧哗,却同样引来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 上次那个打她的妇人,穿着一身的白,她肥硕的身体半蹲着,一边往铁盆里丢纸钱,一边佯装悲切地抹眼泪。 看起来,怪可怜的。 “我是秦氏的负责人秦欢颜。”秦欢颜蹙了蹙眉,直接拨开人群进来,她清亮的嗓音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秦欢颜率先亮身份,围观记者也默默把镜头切换到她,“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提。” 蹲在地上的妇人一愣,颤颤巍巍地看起来,看到秦欢颜的时候又是一僵—— 她记得,这是上次打的那个人! 她更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小jian人,自己才坐了这么多天牢! 新仇旧恨纷涌而来,她扯着大嗓门就吼了出来:“秦氏要不要脸?俺儿子死了也不给个交代!俺到这里来讨说法,还被你们当闹事抓进去蹲监狱!!” 她一下子颠倒黑白,把矛头都对准了秦欢颜。 所有人都期待着秦欢颜的反应,她却在此时笑了:“上次真对不起,本来想要说算了,但是被你们打得住院了几天,没来得及去局里销案。” 想要博取公众的同情,她比她要在行得多! “阿姨您看这样好不好?”她故作亲昵地去拉妇人的手,“按照司法程序,确实最多只能赔给您50万,我知道您也辛苦,您要是不满意,我个人再加两万?” 一番话,说得仁至义尽,瞬间就把妇人说成了无理取闹的家属。 “俺儿子的命才50万?你们” “我们没有跟您清算上次打砸的财产损失费,也没有清算上次你们打伤人的医疗费。”秦欢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真诚,名为劝阻,实为挑衅,“我是律师,你要相信,再闹下去,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你)&”被秦欢颜这么一激,妇人顿时怒得什么脏话粗话都爆出来了。 她尖锐地飙着一口方言破口大骂,手掌挥舞着想要扇秦欢颜巴掌,却被秦欢颜挡住了,只在她胳膊上留下几道抓痕事先被要求静观其变的保安,立马冲上来按住人,把秦欢颜保了出去。 “秦小姐” “秦小姐能谈谈” “” 一走出人群包围圈,媒体的话筒和镜头都追了上来,追着秦欢颜要求她说说上次的事件,但是舆c论导向明显是变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家属,总算是揭开了正面目,遭到所有人的鄙夷 而这种人,一旦失去舆c论的支持,也便没有在生事的能力了! “秦氏的确因为错信了合作商而导致上次意外事故,但是我们一直在积极地处理事件本身和其辐射出的影响,请大家相信我们,秦氏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中却是坚定:会好起来的! 秦氏c爸爸c她自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点半的时候,秦欢颜赶到医院。 闹事事件已经解决,门口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媒体再报道,也是轻描淡写地谴责“骗赔偿费”。就这样简单地处理一下,这件事大体也算是过了。 医院方面,徐特助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秦欢颜进病房的时候,秦亮正坐在床边,面色有些冷。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秦欢颜想要上前搀扶他,却被秦亮大声喝止。 “站住!”他眉头紧锁着,暗沉着脸色尽显威严,“秦氏的事情,如果不是徐特助告诉我,你打算再瞒我多久?” “爸爸” “秦总。”徐特助进来收拾东西,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不禁往外又退了几步。 “那三个亿,到底是怎么来的?”这是秦亮最关心的事情,“你根本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你去哪里轻松地弄这三个亿过来的?啊?” 秦亮很焦虑! 他的女儿,踏入社会的时间还这么短,她怎么知道资本主义市场的人心险恶?这样一比庞大的资金会带来多大的隐藏风险,怎么能随便拿来? 幸亏徐特助谨慎一直收着没用,要不然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控制呢! “是一个朋友”秦欢颜小声嘟哝。 “什么朋友?”秦亮刨根问底。 秦欢颜抿着唇没有马上回答,秦亮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他们都知道你去了一趟香港,回来就有钱了!你在香港认识了什么人?香港哪几个有钱的,我都知道!!” 秦亮气得有些低喘,忍不住一掌拍了床旁小桌,问出他最担忧的问题:“你跟爸老实说,这笔钱是不是和唐家有关系?” 秦欢颜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唐家没有一个好人!”秦亮的手颤抖着抚过自己那条断腿,气得更厉害,“他们无恶不作,丧尽天良,都是混账!!而且特别是唐尧” 秦亮实在骂得太厉害,秦欢颜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声嘶力竭地骂一个人,但是她的脑海中浮现唐尧的影像,想起自己和他相处不长的那几天 “不是这样的”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分辩。 仅仅是五个字,她便恍然惊醒,被自己潜意识里的立场吓出了一声冷汗。 “我的意思是,不是和唐家有关的。”她脸色惨白地改口,慌乱地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连忙扯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物,“钱是向我一个客户借的,我帮他处理过商业纠纷案子,所以他才借我的。” 秦亮沉默不语。 “爸,是借的钱,以后要还的您别多心了。” 香港。 宽敞的书房里,唐尧正在看一份商业评估单,他悠然而坐,手上还闲闲地转着笔,时不时在单子上添上几笔,便轻而易举地决定一个企业的生死 唐家的生意涉足黑白两道——黑色势力他都直系管理,白色势力他则交给父亲信任的“叔叔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叔叔辈的野心越来越大,他终于决心好好“清理” 虽然这些工作有些枯燥,每天看各种文件报表很头疼,但是看到“叔叔辈”脸上穷途末路的绝望,他又觉得是一种享受他的骨子里就流着血腥和掠夺的基因,把别人逼死,是他的快乐所在! 手机正处于通话状态,被他开车免提丢在一边,身处a市的保镖正在汇报—— “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没来得及挤进去拉人,秦小姐还是被挠了一下。但是现在媒体方面都是一边倒的局势,对秦氏很有力。”保镖说完,忐忑地等了两秒,“唐少?” 他在听么? “恩。”轻缓浅淡的一声回应,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这里还有现场拍回来的视频,需不需要我传送过来?” “不用。”在手里的单子上又画上一个圈,唐尧兴致缺缺——一群现场“吵架”的视频,有什么好看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秦欢颜这种“办法”,总之鄙视至极 他就从来不允许周身出现这种混局! “那闹事的几个人,需不需要做什么处理?” “剁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这才是他习惯的方法。 中午时分。 接到秦欢颜的电话,唐尧多少有些意外。看到手机屏幕上翻着来自她的提示,唐尧不由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是被打以后找他哭诉么?有点意思! “喂?”手上的单子被他随意地往旁边一丢,唐尧按下接听键,懒懒地开口。 “我爸爸怀疑那三个亿的由来。”对面的她冷声开口,“我不想让他怀疑到和唐家有关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支票用了?” “还没有。”秦欢颜有些着急,不耐地抢先,“唐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干净利落地一个字以后,就没下文了。 “你说啊!”他越是不紧不慢,秦欢颜就越是跳脚。 “我再开一张支票给你,一家看起来和唐家无关的上市公司。”唐尧淡淡地提议,“这样可以么?” “那汪海元那张支票” “扔了吧,他那张没用了。”唐尧冷清地开口,轻描淡写地叙述了真相,“汪海元垮了。” 秦欢颜怔了怔,听到他狂妄的补充从对面传来—— “是的,我把他整垮了。” 整整十秒钟,秦欢颜都是呆的。 一个星期之前,还那么显赫光耀的汪海元,就这么被他整垮了她代表秦亮站在他那一边,是不是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脑中陡然就一片复杂。 “喂,听说你被打了?”还是唐尧率先打破了沉默,清淡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嗤讽笑意。 “恩。” 秦欢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电话对面的唐尧不由笑了,嗓音似乎更柔和:“疼不疼?” “其实那都不算是被打”他问得随意,有那么一刻,秦欢颜真的失去了戒心,嘟哝着就要说出来,但开口到一半,又猛然惊醒。想起爸爸刚刚的咆哮,她的声音又迅速地冷了下来:“唐尧,你别浪费我电话费!” “啧,都已经穷得开始计较这个了?”唐尧轻嗤,转了话题,“我给你开新支票。” “好,别让我爸爸看到你的人,能不能送到”她连忙要求,却被唐尧打断。 “秦欢颜。”他叫住她,声音冷冷静静的,提出的要求更是一字一句,直击她的心底,“你自己过来拿。” “什什么?” 突兀而奇怪的要求,秦欢颜有些傻眼。 “我在香港。”唐尧补充,“想要,就自己过来。” 【欢颜小朋友啊,千万不要傻乎乎跑去香港啊!这回去香港,就彻底成了唐少的人了】 正文 222 我说错话了还不行? 6000+ “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你疯了?!”秦欢颜怔了整整五秒,才愠怒地低喝出声,她朝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听见,于是继续发火,“我爸爸已经怀疑我和唐家有联系,这个时候我怎么去香港?” 不是不打自招么? “哦”对面的唐尧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意味不明,“有困难啊?” 秦欢颜努了努嘴,到口的一句“废话”被她强忍了下去,只是闷闷地应了声:“恩。钰” 然后,她听到他理所应当的嗓音传来—— “那你克服一下困难吧。” 说完,他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咬! “你”秦欢颜气急,听筒中却传来空洞的忙音,她只能捏紧了手机,在原地恨恨地咬牙切齿——心里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颓然地抱怨出一句:“混蛋!” “欢颜?” 身旁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秦欢颜一颤,反射性地收起手机,脸上不禁浮现起些许心虚。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扯出一个笑容来,礼貌地叫人:“杨姐好!” 杨姐是请来的高级护工,暂时吃住都在别墅里,定期给秦亮测量各项生命体征,负责他的身体情况。她不过四十出头,是个又干练又温和的女人! “我要去给你爸爸测血压。”杨姐指了指楼上,看到秦欢颜脸色微红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挪揄,“男朋友的电话?” 她是过来人,小姑娘脸上什么表情,她也能猜懂一些意思 “没”秦欢颜的脸色一变,心慌着连连摆手,“不是!” 杨姐了然地点点头,微微一笑,没有多问:小姑娘的心思,嘴上不说,但都写在脸上了 “杨姐,我跟您一起上去看看爸爸吧!” 杨姐的眼神让秦欢颜越发心虚,她尴尬一笑,指了指楼上,聪明地转移话题。 秦家书房。 秦亮出院后去了趟公司,安抚了一下员工的情绪,就把文件资料都搬回了家里,在书房里埋头办公。杨姐和秦欢颜进去的时候,他正蹙眉在纸上计算着什么 “爸!” “秦先生。”杨姐率先进去,二话不说把他手里的文件合上,“您得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最好卧床静养!劳累会加重您的心脏负荷” “我才看了一个小时”秦亮不满地辩驳,伸手就想去抢文件,“我身体好着呢!” “爸!”秦欢颜叫住他,直接把文件躲过去,朝杨姐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把目光重新转向秦亮,平平静静,“先测生命体征吧,注意身体。秦氏不能没有你!” 一句话,让秦亮安静下来。 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杨姐又嘱咐了几句,便先退出去了。书房中只剩下秦亮和秦欢颜,秦亮想要继续看文件,却被秦欢颜叫住:“爸,我有话和您说!” “你说你说” 谈话的地点转移到了长沙发上,秦亮在她对面坐下,手里却还捧着一份文件书。没有翻开看,却下意识地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他比过去更忙,更争分夺秒! 秦欢颜朝他怀里扫了一眼,有些心酸:“秦氏现在还好吗?” “傻孩子,有爸爸在,你操心什么?”他脸上的笑依旧慈爱温和,像过去一样习惯把所有的压力揽过去,“资金周转都是小问题,爸爸会解决的。” 话虽这么说,秦亮也依旧是在笑,但秦欢颜却在他脸上清晰地捕捉到一种艰难! 秦家此刻不易! 爸爸也很不容易。 “那就好。”她点了点头,纵使心里有万千个放心不下,表面上也只能装相信c装轻松,“对了,爸爸,我要出去两天!去一趟外地” “去哪里?”秦亮的目光一下子警惕起来。 “还没定呢!”秦欢颜轻松地微笑,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是陪舒沐晚拍婚纱照,我的伴娘服还在她那儿,我也得去拿。就当旅游了,地方她定的” 她说得自然,秦亮不疑有他。 “出门注意安全,代我向沐晚打个招呼”秦亮又嘱咐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询问出来,“对了,你和子凯怎么样了?沐晚结婚,你们什么时候?” 瞥了眼秦欢颜光秃秃的手指,秦亮不满低斥:“你戒指也不戴,他今天也不到这里来看看,你们这代年轻人啊” 他兀自说着,没有注意到秦欢颜僵硬苍白的脸色。 秦欢颜的鼻子发酸,想要说“我们分手了”,但是怕刺激到秦亮,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她的手指难堪地抚着本应戴戒指的指根,良久才颓然地低叹出声:“他去外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爸爸跟他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秦欢颜虚应着笑了笑:“案子破了再回来,我也不知道呢爸,再说吧,我先出去了。” “诶?”秦亮想要叫住她,秦欢颜却已率先出了门。 她像逃离一般跑出秦亮的书房,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望进去—— 秦亮已经折回书桌旁,眉头紧锁着,专心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公事上。这样的爸爸,让秦欢颜不禁心疼:住了一次院之后,爸爸看起来虚弱苍老了许多,他的身体才刚好,却又要处理那么多复杂的公事 她不能总在爸爸的守护下生活! 为了秦氏,她一定要去做点什么。 为了秦氏,她什么都愿意做! 捏紧了拳头,秦欢颜毅然走了出去 香港。 下午四点,唐尧第一次出现在了资本势力的会议上。以往,这些生意都是由汪海元一群人在打理,现在,汪海元被他逼出唐家的权力核心,已经是穷途末路。 会议室济济一堂,就连不在会议行列的高管们,都自带了椅子坐在旁听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等待这位“新任的唐总”。 原因很简单—— 大家都很清楚,唐尧不仅是生意人,还有黑色背景!他把汪海元这类的角色都整成那样可见他的手段和实力是多么可怕!所以大家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表表忠心,力求抱住这个饭碗更长久 原定于下午三点的会议,众人一直等到四点,主角才姗姗来迟。 大家都坐得腰背发麻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他们便看到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微笑着走了进来——他优雅从容,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举手投足间都透射着完美。 他有一种和会议很不贴切的气质,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妖孽! 给人的第一感觉,他不属于麻木冷漠的商业场,而是属于复杂诡谲的黑色组织。当然,唐尧也很快向所有人证明——人的第一感觉,往往是错的。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坦然地出声致歉,语调中却听不出多少抱歉的意味,然后他径自走入,带着助理在主位上坐下,“大家久等了吧?” “哪里哪里?” “唐总言重了。” “” 趁机溜须拍马的人立马附和着,自发地为唐尧开脱,看着唐尧脸上笑意吟吟,众人越发心花怒放:看来新老板也“很好相处”嘛说说好话就行了! 于是,这个会议开得相当顺利—— 各部门争相介绍部门经验和部门优势,只求唐尧能看一眼,能多重视一分而唐尧始终坐在主位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发言的人。像是一种鼓励,发言更加积极。 但是他们不知道,唐尧这么看他们,也仅仅只是看着他们而已,至于他们在讲什么抱歉,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自己公司的事情,他自己早就看了个清楚,需要他们介绍什么? 于是,这个“积极”的会议持续着,从四点开到了五点半,直到唐尧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字样时,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然后,他朝发言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所有人愕然的表情中,接通了电话—— “喂?”低沉带笑的嗓音。 “我到香港了。”秦欢颜冷冷淡淡的声音传过来,直明来意,“你在哪儿?” 她是来拿支票的,只想拿了支票就走。 “我在开会,还有五分钟。等我一会儿,我来接你。”他自然地交代,把手机搁在旁边,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示意那个发言的人坐下,“好了,今天的汇报就到这里,下面,我说几句话。” 众人有些哑然:这位唐总,还真是随性啊! “汪海元一切高管离职,现在公司的高位有很多空缺,我刚接手公司,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很谦和从容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勾起所有马屁因子—— “唐总,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配合您!一起为了公司努力!” “唐总,是我们请您多多关照啊!” “” 除了个别隔岸观火的高管,其余人几乎都是站起来说几句奉承的话,冠冕堂皇的示好,而唐尧只是平静地看着,最后淡淡地朝着身侧的助理交代一句:“把支持我的人名字都记下来!” 众人一喜,而没说话的那几个立马懊悔起来! “你们以前都是汪海元的人,现在支持我,我很高兴。”唐尧总结,声音不急不缓,在给了众人希望后,又陡然话锋一转,一盆冷水泼下来,“但是你们,我都不会重用墙头草。” 墙头草? 轻蔑迫人的三个字丢出去,让众人的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而那几个适才没说话的人,反倒洋洋自得起来:叫你们拍马屁!新总裁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还想出人头地,看吧,现在还不都出师不利栽了? 但是这种得意的心情只持续到了唐尧的下一句话前—— “至于那些连墙头草都不如的人,你们可以离职了。”他不急不缓地丢下开除令,不顾全会议室难看呆愣的脸色,拿起手机优雅起身,“会议结束,再见。” 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 唐尧走出去,才把手机重新贴回耳畔,心中不禁有些讶异,有些满意:她竟然没有挂断他的电话,就这样静静地在那端等了他五分钟,很很乖! “会议完了,我来接你。”他淡然开口,感觉到她在电话那端的沉默,又疑惑地补充,“怎么了?” “唐尧。”她冷笑,带着明显恶意的鄙视,“汪海元能被你整垮,真是奇迹!” 唐尧不由笑了。 “怎么,你对我的工作态度有意见?” 意见? 何止是意见? 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了 “我爸爸常说,做生意尽量不得罪任何人,你刚刚那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找死!”秦欢颜低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你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后谁还会帮你?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整垮你?!” 她在电话那段喋喋不休地“教育”,唐尧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去提车,唇角却保持上扬的状态——她这是在教他怎么管理一个公司么? 好天真好可爱! 如果她在刚刚的会议厅里,他真想好笑地摸摸她的脑袋。 “他们也许会联合汪海元整你” “他们抱团了,我打击起来方便,不用一个个找。”半晌,他坐入车中,发动引擎的时候,才淡淡地说出真正的目的。这是他的策略,当然,对外一概不说。 “你太自负了!”秦欢颜批评,陷入这种争执中,作为律师的职业习惯,她驳斥得相当专心,“你这是在自我切断人脉,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临了,她还得意地表示:“生意场的事,我爸爸就比你厉害多了。” 唐尧不由失笑出声。 “恩,他厉害。”他轻声应她,在下一秒缓缓补充,“所以他现在正为资金空缺焦头烂额” “你!” 秦欢颜气急,被他的一句讽刺激得态度再度冷了下来:“我在出口等你。就这样!” 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脾气从来没好过”唐尧无奈地收起手机,兀自嘟哝,“说错话了还不行?” 机场。 秦欢颜靠在出口处的大柱子上,头隐隐有些疼,心微微有点乱——她刚刚竟然和唐尧争辩,怕他这种“商业木头”把自己的公司玩死她到底抽的什么风? 唐尧把自己搞垮了,应该是好事啊! 秦氏就再也不会受到来自他的威胁,她也永远不用再帮他做事,在爸爸面前为难了这样的未来想起来很好,可是 到底“可是”什么? 她却也说不上来。 收起手机,她轻叹一口气,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敞篷车,主驾驶上的人撑着车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秦欢颜把心一横,直接大步冲上去,语气不善地伸手:“支票呢?” 这样的架势,还颇有抢劫的意味。 【欢迎大家多多留言哦!每天发文的瞬间,还有看大家留言的时间,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候~╭(╯3╰)╮】 正文 223 你这个人不怎么样 6000+ “支票呢?” 她蛮横而强硬的架势,看起来倒颇有几分抢劫的意味。∥!? 唐尧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副驾驶的位置:“上来吧。” “不就是拿支票么?上车干嘛?”秦欢颜不满地蹙眉,脱口而出——她刚刚看了,今晚还有一班飞机回a市的,她巴不得直接拿了支票转身去买机票 “支票那种东西,是暴发户的象征,你觉得我会随身带?”唐尧不屑地轻嗤,然后重复,“上来吧。钰” 秦欢颜蹙了蹙眉,这才绕到另一边的车门上了车。 她这次根本没打算逗留,所以也没带任何行李,随身就拎了个小包。她上了车把包丢在后座,视线看着前方,淡淡地讽刺回去:“把车顶拉上来吧,敞着篷像暴发户一样没品” 唐尧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打开车控应了她的要求咬。 正是下班高峰,正道上的人很多,车子基本上是走走停停,以龟速在路上挪动。 车内持续地寂静着,秦欢颜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始终没有说话,直到身侧的唐尧先行出声:“我觉得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话,有点道理。” 她讶然地抬眸望了过去—— 他依旧在专心开车,视线平视着前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夕阳昏黄的光线从窗外折射进来,把他的轮廓雕琢得更加完美,却让人分辨不清那张俊脸上的表情 秦欢颜怔了两秒,小脸很快沉了下去:她明白了!他还在讽刺她。 “多谢谬赞!”她冷冷淡淡地回应,索性不和他多言。 唐尧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不顾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的确把公司的高管都得罪了,他们随时可能联合起来摆我一道” 秦欢颜无声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身边的人必须大换血,我得选拔一批新的精英出来。”他平平淡淡地说着,就在秦欢颜在心里默默赞同的时候,听到他话锋一转,提出要求,“这件事,不如就交给你负责吧。” “啊?”她的身体一僵,下一秒猛然抬起头来,“唐尧你开什么玩笑?我去哪里给你找一批精英?” “唐氏基层,有的是未被发掘的员工。” “可我根本不会判断!”秦欢颜气闷,这才是关键问题所在。她能控制的最高选拔,也就是大学时学生会宣传部的招新,都是没什么技术没什么正式的活动 她怎么会挑商业精英? “秦欢颜。”唐尧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平淡的嗓音,却将她心尖的那抹激动抚平了下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三个亿,不是白拿的” 她顿时就败下阵来。 拳头郁闷地紧了又紧,她终于颓然地呼出口气:“我尽量试试。” 在三个亿的资金面前,唐尧的这点“吩咐”,可以算是不值一提! 秦欢颜拿人的手短,只能应下他的要求,默默地在心里盘算——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鉴别一个商业的人才?她需要怎么去评判别人? “喂!”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旁边传来唐尧的声音,低沉而突兀的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 “恩?”她猛地回头,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唐尧重复,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浅淡,却如丝丝缕缕的细线,紧紧地勒住听者的心房,揪住了人每一分呼吸 秦欢颜只觉得心跳“腾”地一下,莫名地全乱了。 “什什么意思?”她尴尬地别过脸,遮住脸上那难掩的微红。 “随便谈谈。”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带着几许鼓励的意味,“说说看?” 秦欢颜的呼吸不由一窒,在这个瞬间,脑子里掠过太多想法——她觉得他心狠手辣,对他恨之入骨;她觉得他心思慎微,让人不禁心安;她觉得他很讲义气,让人很受感动;她觉得他对她很好 太多的想法纷涌而入,秦欢颜的小脸不禁白了白,说出口的却成了这么一句:“你这个人不怎么样。” “看人的眼光不错,概括也很简洁。”唐尧失笑,中肯地评价了两句,带着鼓励的兴味转向她,“就这样,好好干。” 就这样? 还好好干?! 那他刚刚的问题,就只是个“面试”? 秦欢颜顿时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那我先把钱给我爸爸,安顿好了秦氏那边,再来帮你找合适的精英。” “你不用回去了。”唐尧打断,得意地轻扬唇角,“那笔资金,我会安排中间人过去,到时候银行直接转账。秦亮不会怀疑到我,甚至不会怀疑跟你有关系!” “那我来香港做什么?”秦欢颜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怒意一下子涌了上来,“看我跑来跑去好玩么?” “临时的决定。”唐尧回答得坦然,“要知道,在这里另找个信任的人很难。” 信任? 这个词语,让秦欢颜的心头莫名地一重。 然后,她抬眼望向唐尧,低声缓缓地问了出来:“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和他们联合起来,摆你一道?” 唐尧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就在秦欢颜被看得心里发麻时,他戏谑着丢出两个字:“直觉。”然后重新将目光转到了正前 “自负!”秦欢颜轻嗤,脸上却不由浮起的微笑。 居然被他信任,真是感觉怪异!而这种莫名的怪异,让秦欢颜的心情愉悦地膨胀,一时间,完全忘了关于他们的恩恩怨怨 别墅。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刚擦黑,女佣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看到唐尧进来,他们熟稔地去接他手上的外套,再看到跟在后面的秦欢颜,女佣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回厨房加了副碗筷。 “你的那些‘备用精英’的资料呢?”进了屋,秦欢颜就朝他伸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要不我现在就开始看吧,尽早把这件事办完。” “尽早?”唐尧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最多只能在这里留一个星期,时间长了我爸爸会怀疑,而且一个星期后,我还要参加好朋友的婚礼。”秦欢颜实话实说,无奈地冲他摊了摊手,“时间很赶。” “秦欢颜。”他叫住她,懒懒散散地半倚在墙上,清了清嗓子,说得慢条斯理,“作为一个老板,如果他的员工交给他一分‘赶出来’的成果,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秦欢颜无言。 的确是她用词不当了 “秦亮教你的商业头脑,果然很厉害。”意味不明地轻叹一声,他站直了身体走过来,直接拽着她走向餐厅,不容置疑,“先吃饭,我饿了。” “我不饿。”她真想这么告诉他。 磨蹭到了八点,秦欢颜才收到那份所谓的“精英名单”。她在书房里用了他的电脑,名单是他的助理发过来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请查收”。 她点开名单,却在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时不由一怔,下一秒怒火便冒了上来—— 这哪是什么名单? 根本就是整个唐氏的员工资料! 几千个人的资料! 从进公司的实习生,到中高层干部,甚至连后勤部的扫地大妈也算了进去这算是什么意思?连个初步的筛选都没有!这是耍她吗?难道她要让文盲大妈帮他管理公司? “啪!” 随意浏览了几页,秦欢颜终于火大地把鼠标往桌上一甩,起身出去找他 三楼没有人。 秦欢颜在他房门口喊了好几声,最后气得想踢门她的确也踢了几下,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只能颓然地折返回来,走到一搂的时候,正好碰上收拾碗筷的女佣,秦欢颜面色一喜,立马向她询问唐尧的下落。 “唐少在地下室。”女佣指了指角落里的楼梯,“他下去好一会儿了。” 唐家还有地下室? 她上次来还真没有注意! “谢谢啊!”秦欢颜点头道谢,循着那个楼梯便走了过去。女佣没想到她会走得那么直接,脸色不由白了一下,却欲言又止地没敢拦——拦住吧,怕得罪秦小姐;不拦着吧,怕得罪唐少。 那个地下室,唐少从不让外人进的! 顺着那浅白色的楼梯扶手向下,沿着那盘旋蜿蜒的阶梯,没几步就到了唐家的地下室——这里很宽敞,也很安静,没有地下的阴暗潮湿,这里灯火通明。 楼梯的正对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有房间的门,她不知道里面的房间有多大,但总觉得,凭唐家的实力,把整个地下打通了也不无可能! 走廊的尽头隐约传来声音,像是从音响中发出来的,音声带着沉重的钝响,里面应该是像放映室之类的空间——这是地下唯一的声源,秦欢颜判断:唐尧就在里面! 恨恨地蹙了蹙眉,她把刚才的情绪迅速酝酿回来,鼓足了勇气要和他据理力争,却在走近时,因为里面的声音,而不禁放慢了步子,最终停在了门口—— 因为她听到了稚嫩的童音,听到了天真的笑声。 以唐尧的形象,他怎么可能看这类的电影? 秦欢颜忍不住驻足,偷偷地看向里面—— 幸好房门是虚掩着的,她看到里面放着奢华的沙发全套,正对着巨大的屏幕,好全面奢侈的家庭影院!唐尧就坐在那张沙发上,背对着她,静静地看着屏幕。 ‘小禹,不准顽皮,快点下来!’镜头晃动着,画面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跳来跳去,背景里有个女声故作严厉,却丝毫劝不住他,‘你再跳妈咪就要生气了!快点下来吹生日蜡烛!’ ‘不吹!哥哥还没回来!不吹蜡烛!’小男孩嬉笑着朝镜头咋呼,眼睛亮亮的,小脸上尽是纯真,‘我要等哥哥一起过生日!’ ‘真是的!你要有你哥哥一半听话,妈咪就省心多了!’背景的女声抱怨着,镜头不停追着他小小的身影,时不时提醒,‘慢一点,妈咪拍不到你了!’ 小男孩兀自在屋子里顽皮,终于在某个瞬间,他的眼睛骤然一亮,光着脚丫从沙发上滑下来,快步奔向了门口:‘哥哥!’ 镜头转移,秦欢颜看到了当年的那个清俊少年。 他沉稳安静,脸色温和,虽然眉宇间也是稚气未脱,却丝毫没有如今那种举手投足间的黑暗气息。他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转过他一起对向镜头:‘唐禹,生日快乐!’ 小男孩却顽皮地站不住,只是静止了一秒钟,又立马转过来,焦急地在唐尧身上寻找:‘哥哥,变形金刚呢?你答应送整套给我做生日礼物的!’ ‘哥哥用魔术变到你房间了。’他蹲下来,夸张地比划了几下,最后指了指他的房间。 ‘哇,哥哥好棒!’ 小男孩欢呼着,撒腿就跑向楼梯,镜头追着他也颠簸地往上跑,背景音应该是唐夫人的呼喊,那时候她的声音远没有如今的淡薄平静:‘站住!把鞋穿好了!听话” 秦欢颜看不下去了! 她没有找唐尧“理论”,甚至没有打扰到他,便默默地从走廊走了回来。唐尧始终都是背对着她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心情但是她看得鼻酸。 越是简单随意的录像,越是让人有一种沧海桑田的心疼。 原来过去的唐家,不是那么冷清; 原来过去的唐家,像个家一样热闹 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不知道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秦欢颜面无表情地从地下室上来时,女佣正忐忑地站在楼梯口等她,看她安然无恙,女佣无声地冲她露出个笑容。 秦欢颜朝她点了点头,心情却沉重得实在笑不出来,她越过她正要离开,却又陡然想起一个问题,驻足问她:“你知不知道,唐禹的生日是哪一天?” 她记得,在镜头里,那个清俊温和的少年这么说——“唐禹,生日快乐。” “秦小姐?”女佣愕然,因为她的问题脸色僵了僵,却也磕磕巴巴着如实回答,“是后天。” “那他去世的忌日呢?” “也也是后天。”女佣的脸色越发难看,小心翼翼地回答她,“是同一天。” 秦欢颜只觉得窒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几乎是用跑的逃回书房,背倚着门拼命深呼吸,才勉强忍住眼眶中的湿润。她一个局外人,看这样一个片段,就觉得窒闷难过至极,唐尧他一个人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失去过亲人,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更何况,全世界都误会他杀了唐禹 她突然就不想把唐尧一个人扔在冷清压抑的地下室! 吸了吸鼻子,她快速地掏出手机,按下他的号码,竭力装出最冷漠平静的声音:“唐尧,你能不能来一趟书房?” 正文 224 敢这么跟我说话 6000+ “唐尧,你能不能来一趟书房?” 电话的对面没有任何回应,秦欢颜的心莫名地紧了紧,不由揣测着现在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在那个压抑至极的放映空间里,他会不会也在哭呢? “唐尧”冷清的声音有些装不下去,她喃喃而出,不由多了几分同情,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他,对面却传来他淡漠的嗓音—— “好。∷~钤” 书房中灯火通明,电脑旁的打印机正在运作着,一张张持续打印员工名单——年轻的c年长的,她都没有挑,甚至连扫地大妈的资料也一起选择打印 几千张员工资料,可以想象未来桌上会有多么厚厚的一叠! 秦欢颜就坐在书桌旁,目光空洞地看着一张张滑到她手边的纸张,它们乱乱地扑散了一大块桌面,她也浑然不知直到门上传来“叩叩”两声轻微的细响,她才猛地回神,故作忙碌地整理桌上的资料。 “你怎么才来?”她佯装不耐地抱怨,在“忙碌”之余,才抬头扫了他一眼。 他还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影半倚着门框,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找我什么事?” 秦欢颜局促地怔了怔:她还以为唐尧会苦着一张脸c或者是愤怒c冷漠毕竟他看到那样的录像带,肯定会带有各种情绪,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他却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如既往的慵懒和随意,一如既往的浅淡和深沉看不出任何脆弱,看不到任何情绪。 “你们公司的资料”秦欢颜低头,闷声闷气地找了理由,“太多了!” 的确是很多资料—— 打印机开了“全速打印”,却也运行了近半个小时,秦欢颜低着头没再说话,只是不停地重复添纸和收拾,最后累积的文件真的是厚厚的一叠 全程都是诡异的沉默。 她没有再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唐尧却也没有离开,他兀自抬脚进来,在房间里那张大沙发的一侧坐下,闲闲地看着她,然后又无聊地拿起桌上的杂志翻看 “叮!” 一声机械提示音,显示打印完毕。 秦欢颜抱着那一堆还残留着机械余温的打印纸过来,重重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人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你们公司的员工资料都在这里,包括” “你确定要跟我谈公事?”他突然打断她,头从手上的这本杂志里抬起,目光慵懒而戏谑地扫过她,“晚上叫我过来和你加班秦欢颜,我们到底是谁在为谁做事?” 他的话严厉不留情,秦欢颜却没听进去。 她只是看着唐尧,不禁愣愣着有些走神——她会不禁去想:人到底要经历什么样的训练,才会练就像他一样的灵魂?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刚刚在地下室看到的,是不是都是她的错觉? 怎么会如此平静? 在伪装吗? 他累不累? “发什么呆?”他蹙了蹙眉,收起杂志在她眼前晃了晃。 秦欢颜这才回神别开眼,闷闷地垂头,指尖在那叠资料上点了点:“我挑不完这么多人,而且连扫地的大妈,看门的大伯的资料都在里面,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她想朝他抗议,却被他低凉的嘲讽打断:“你职业歧视?” “你!”这哪里是歧视不歧视的问题?秦欢颜气急,愤然地从里面抽出门卫的资料,用力点了点上面“学历:文盲”的那一行,把资料拍到他面前,“他怎么能当公司的高管,他连文件都看不懂” 他甚至不识字! 秦欢颜更觉得唐尧是在为难她,是在“没事找事”,于是她蹙着眉,又从那些资料中抽出好多诸如此类的“文盲”,一张张扔到他前面:“这些都不可能!”她想让他承认“为难”,唐尧静静地看了一分钟,却突然笑了。 “这不是很好么?”修长的指骨捻起被她挑到一边的资料,他随意地将它们丢入身侧的垃圾桶,“挑出不可能的,留出能为我所用的这本来就是你的工作。” 秦欢颜的动作一怔,他却理所当然地摊了摊手,悠然地仰身靠坐在了沙发上,就像剥削阶级的资本家。 她蹙了蹙眉,所有的郁火都被他的态度弄得发不出来。 他说得的确有道理,也的确让人觉得刻薄! 对,刻薄! “好。”拳头紧了又紧,她只能颓然地屈从下来。 秦欢颜一直在挑“学历不够”的人,挑着挑着,心里的气消了,就又开始想刚才的事——唐尧还坐在她的对面没有走,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也没有抬头去看。 她只是忍不住想,像录像带那样的生活,她也曾有过,也最后被剥夺过。 她曾生活在完美的三口之家,家里每天都有欢声笑语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整整好多天没有说话,每天都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发呆,爸爸每次都是抱着她无声地哭。 后来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因为有爸爸的安慰,因为有同学和朋友的支持,每个人都告诉她—— “欢颜,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欢颜,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欢颜,你还有我们” “” 这样,伤痛就一天天地淡了,她没有了妈妈,还有整个世界在支持着她,于是,她终于彻底地从那片阴影中走了出来秦欢颜的眼眶微微发红,想完属于她的故事。 可是唐尧呢? 从录像上看,他很疼他的弟弟,后来他的弟弟死了,又是谁安慰他?谁陪着他走出去的呢?好像没有。所有人都认为他杀了自己的弟弟,连他妈妈也不再理他 他失去了弟弟,更是被全世界抛弃。 “喂!”她在沉思之时,突然听到他在对面叫她。 秦欢颜反射性地抬头,眼眶中的晶莹却没来得及收住,又因为突然地抬头,一滴泪明显地从她眼眶中滑落秦欢颜一怔,尴尬得立马抹掉,故作凶巴巴地出声:“你干嘛?” 唐尧没有出声,只是稍稍往前坐了坐,大半个上身都凑了过来。他就坐在她的正对面,和她之间隔了一张窄窄小小的茶几,然后伸手,抚上了她的眼眶 温热的指腹触及她泛红的眉眼,秦欢颜怔住了,一时间竟忘了闪开。 “委屈什么?”然后,她听到他的低笑,在她的眼角擦了擦,然后坦然自若地收了手。 无奈地低叹一声,他起身绕到了茶几的这边,在她身旁坐下的同时,顺手把她膝盖上的那叠资料都抽了过去:“实在挑不完可以求帮助,我又没说丢下你不管” 哭什么? 真是的! 他挑选资料很快。 完全是一目十行的速度,然后把看完的资料分类——左一叠,右一叠,时不时地还扔掉几张慵懒而随意。秦欢颜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凑过去看,她根本看不懂他是依照什么在挑人! 就好像是打扑克时候的洗牌,毫无章法! “这叠是要的?”终于等他分完了,秦欢颜拿出其中的一大叠,看了眼最上面那个人的资料,觉得还算优秀,所以抬头问他。 唐尧却将那一整叠都拿过去,放在最不起眼的桌脚,淡淡开口:“要丢掉的。” 丢掉? 这么多! 秦欢颜讶然地顿了顿,视线重新转向桌上那相对较少的一叠,随意地翻看了几张,她不明白——他选出来的人,学历有高有低,放在大公司真不算优秀!而且年资都不高,里面很多甚至刚大学毕业 他们能成为唐尧眼里的高管? “你不看资历?”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看了。”他随意地回答,看到她仍旧一脸疑惑的模样,这才补充,“资历短的人,我用着放心,也好驾驭。” “为什么?” “社会会磨砺掉人的锋芒,阅历太高的,一般职业热情和想法都不会太高。”唐尧笑了笑,指了指她手里的那叠,把给她的工作最简化,“你只要调查这些人的人品,够简单了?” 总不至于再委屈到哭吧? “恩。”她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话却还是嗤之以鼻,“不过你的前半句话,我觉得是谬论!” 她从大学时代听得最多一句话,就是:“多向前辈学习!”前辈肯定是有经验有想法的,怎么到了唐尧这里,前辈反而“不值钱”了?真是胡扯! 唐尧没说话,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亲昵而随意:“社会阅历低的果然不一样。” “什么?” “敢跟我这么说话。” 唐尧的话把秦欢颜气得不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内,她这个“没社会阅历的人”,一直闷头看资料,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唐尧竟没有离开书房,只是时不时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很烦! “咖啡?”夜色渐浓,他看了眼明显还在闹情绪的她,微微一笑,然后亲自起身帮她倒了杯咖啡过来,放在了她手边的茶几上,“我去睡了,你继续忙。” 一句话闹这么久的情绪也挺有趣的啊! 她果然没有被这复杂的社会腐蚀,够真实,让他不介意每天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气她一次。 “恩。”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却在唐尧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叫住他,“喂!” 他的脚步停下,秦欢颜却迟疑了一秒。 “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终于,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别的她分不清楚,但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唐尧却蹙了蹙眉,纳闷地转过身来:“去哪儿?” “你弟弟的生日c忌日我陪你一起去吧?”终究是不忍心看他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 但唐尧的脸色却明显沉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秒的真实情绪,他又很快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出声:“她们和你八卦这些的时候,没有顺便告诉你,我从来不做祭祀么?” 低凉一笑,他转身离开。 翌日。 秦欢颜起床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唐尧,听女佣说“他出去了”。她聪明地没有多问,更没有向女佣追问唐禹的事情,因为唐尧昨晚的反应明显是生气!他们昨晚,甚至算是不欢而散! 她还是聪明点别多管闲事的比较好。 于是一整天,秦欢颜都在努力筛选人才,终于在那一叠资料中,找到十来个还算满意的“高管候选人”,并且给他们一一打了电话,约定了时间见面。 其中只有一个叫赵然的,很直接地在电话里拒绝了她:“我明天要上班没空,我也不想请假,要不就今晚吧?秦小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当面谈吧。”秦欢颜应下来,“那晚上见。” 估计再墨迹下去,这个年轻人要说“不如不见”了! 她淡然一笑,翻着这个年轻人的资料——他大她一岁,却是比她晚两年上学,是今年刚毕业的。他的学历平平,普通的大学本科,在校期间也没有特别优秀的奖项记录,但是有一点很特别:他和汪海元大吵过! 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原理,唐尧应该喜欢用这样的人吧? 于是,秦欢颜这天傍晚时分就出去了,去见赵然。 晚上回来不过八点,她缩着身子想要往楼上溜,女佣却还是眼尖的追了过来:“秦小姐,您回来啦?您”看清她的模样,女佣不由抽了口凉气。 衣服脏兮兮的,肩膀处还残留着明显的咖啡渍,头发好像也被咖啡泼到惨不忍睹! “怎么弄成这样的?”她惊呼出声。 秦欢颜尴尬地笑笑:“一言难尽。对了,唐尧呢?” 事情办完了,她当然要去找他! “唐少在楼上。”女佣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两眼,在秦欢颜想要上楼的时候,突然又叫住她,“秦小姐,今晚您就别找唐少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恩?” “夫人下午的时候回来的。”女佣努努嘴,“唐少应该心情不好。” 正说到这里,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便是快速下楼的脚步声。女佣忐忑地把头往后缩了缩,而秦欢颜则是好奇地看向楼梯口,很快便看到唐尧一脸戾气的模样出现 他大步走向门口,在经过她的时候,脚步陡然一停,脸色似乎更沉了:“你怎么搞的?” “唐少”女佣往后缩了缩,这才发现唐尧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秦欢颜尴尬地看了自己一眼,想要解释,他却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直接把她往屋外拖:“跟我走。” 【周四我加更哈~进度是慢了点~】 正文 225 不要离开我 5000+ “跟我走!” 她还来不及抗议,便被他拖出了屋子。‖。?! 膦 路上很静,她只能听到车子咆哮轰鸣的引擎声,窗外的景物都飞速向后退去。唐尧的车速开得很快,秦欢颜默默地绑好了安全带,聪明地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呶 她隐约能猜到一点:唐夫人回来,应该是为了明天唐禹的忌日。她是不理唐尧的,唐尧应该很难受吧? 想到这里,秦欢颜偷偷地朝主驾驶坐上的人望了一眼:果然,脸色很差。 她连忙收回视线,继续低头沉默,唐尧却在这时先行开了口——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他转头瞥了她一眼,眉头蹙了蹙,甚至带了几分嫌弃。 “这个啊”秦欢颜这才想起一身的狼狈,尴尬地冲他笑笑,尽量缓和车里的气氛,“一个叫赵然的泼的咖啡,虽然狼狈了点但我给你试探到了个好下属。” 她把今天傍晚发生的事告诉他—— 她约了赵然在咖啡馆见面,对方是外表斯文,内心高傲的小伙子。她当时伪装成其他公司的人,对他“挖角”,这个小伙子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他不肯离开,表示一定要在唐氏干到底 然后她就下了剂猛药,诉说了唐氏种种不公平的待遇,把他如今怀才不遇的境况也说了说,并且保证新公司一定会好好重用他最后小伙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刺激得太狠了,情急之下就朝她泼了咖啡,大吼着表示:“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公司!再见!” 他很忠心,是个人才。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泼咖啡。”讲完过程,秦欢颜无奈地耸肩而笑,故作认真地表示,“接下来谈的那几个人,我一定给他们点温水,要不万一他们再泼我就亏了。” 唐尧转头再度瞥了眼她的狼狈:以她的口才,把别人激到泼咖啡真不是难事 但是看着她脏兮兮的模样,想到她为了他的“精英”而奔波着,他莫名地就有些感动,有些温暖。他盯了她两秒,不由扬起唇角,无声地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 唐尧默认,伸手从车前拿了湿巾纸,直接丢给了她:“擦擦吧,你脏死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秦欢颜脱口而出,抽了张湿巾擦头发,却总觉得刚刚那句话有点不太对 而唐尧也没有辩驳—— “辛苦你了!”难得的一句表扬,他转动了方向盘掉转路线,“我带你去洗洗。” 有了刚刚那个小插曲,车内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 秦欢颜在短暂的沉默后,捏着纸巾转头问他,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唐尧,你和你妈吵架了?” 他正开过一条地下通道,车内的光线昏黄,眼前的光影不断浮动飘移,她根本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带着苦笑低叹的嗓音:“我倒是真希望能吵得起来。” 秦欢颜漠然,她反应过来—— 唐夫人是不理他的!不屑和他说话,更不屑和他吵架他连吵架的资格都没达到。 她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颓然而挫败地靠上椅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喃喃地说出一句:“会好的” 车子最终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停住。 唐尧带着她越过酒店大堂,径直往里面走去。秦欢颜愣了愣快步跟上,脑子里反应过来:她之前看唐氏资料的时候,好像唐氏在酒店餐饮类有很多投资,看来这家属于唐氏的投资? 那他在这里有常住的房间,也不奇怪。 顶层的套房,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规模,布置却很不同,一改奢华和空洞,这里布置得干净利索,倒有点像是私人公寓。更 tang像是他的家 “去洗洗。”他回身过来,提醒站在长毛地毯上发呆的她,“你脏死了” 的确脏死了! 秦欢颜蹙了蹙眉,走近了浴室。 在氤氲的水蒸气下,秦欢颜把自己洗了个干净,迅速冲掉了一头的“咖啡香”,但是看着衣篓里的脏衣服,她开始头疼了:她一会儿要穿什么回去? 浴袍么?! 这回唐尧会不会给她买一套新衣服进来,就像上次 回忆猛然打住,秦欢颜有点哭笑不得:她这是怎么了?希望唐尧帮她去买衣服进来?是什么让她形成这种思维习惯?静下来想想,她真的是和唐尧“开过好几次房”了 “叩叩!” 怔忪的当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秦欢颜一震,思维立马回归:“什么事?” “我走了。”他低凉浅淡的嗓音隔着门扉传来,很快她就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去哪儿,一会儿还会回来么? 她通通没来得及问。 酒店的服务很好。 她把脏衣服送去干洗,不足两个小时衣服就洗干净送了回来。秦欢颜换上自己的衣服,在房间里无聊的溜达——很干净舒服的空间,角落里还铺着一张龙猫样子的懒人床,让她很想躺一躺 她能睡在这里吗? 还是应该回去客房睡? 秦欢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第n次朝门口望去:唐尧还没有来!她需不需要在这里等他呢?他们一起出来的,丢下他一个人回去,总好像是不讲义气。 衡量之下,她拨通了唐尧的电话。 将近十一点,他的手机没人接,房门却在下一刻被敲响。 他回来了? 秦欢颜心中一喜,连忙跑过去开门——房门打开的下一刻,他倒在了她身上 “唐尧唐尧!”秦欢颜瞬间慌乱起来,她急急地支撑住他的身体,却还是因为惯性被他带得整个人都踉跄着后退,“你你出去喝酒了?” 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她的颈间,他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肩膀上,秦欢颜只能大声喊他:“你尽量自己站一站,我快跌倒了!” 他这才动了动,身体稍稍站直,双手却够过来,收紧了她的腰。 用力一压,他将她牢牢地困在自己怀中。 “我没地方去”秦欢颜想要推开他,却先听到他的喃喃低语,“不好意思,你收留我一下谢谢。”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方。”秦欢颜反驳,推了推他的肩膀,却没能撼动他分毫,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只能半拖半拽地拉他去大床那边,“你先去躺下来啊!” 像是笨重的企鹅,她整个人还被他勒在怀里,几乎是摇摇晃晃地平移,最后两人一同倒在床垫上 而且,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嘶!”秦欢颜只觉得她的腰都快断了,踢了踢身上的男人,“你躺旁边去,重死了!” 他模糊地应了一声,翻身躺到了一边,胳膊却还紧紧地收着她,将她整个人都锢在自己怀里,他的力气很大,搁得秦欢颜浑身发疼:“喂!喂” 她叫了他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禁有些同情他:他是缺乏依赖感吧?所以才会这样死命的抱着她还是把她当成妈妈了? “唉”秦欢颜无奈地低叹,老老实实地被他抱了一会儿,实 在是被他衣服里的东西搁得疼,所以在他怀里动了动,把东西从他衣服口袋里拿出来—— 触手冰凉! 是一把枪秦欢颜的脑袋懵了懵,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眼睛睁开,暗黑的眸中似有警惕和敌意。 被剥夺武器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本能反应。 “呵呵呵”秦欢颜干笑了几声,突然怕他在喝醉的时候抢枪,把她给毙了,“你要不要继续睡?” “你要杀我?”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酒意和困倦。 “呃?”她一愣,反射性地摇头,就在他怀里,距离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讶然,“我为什么要杀你?那个,我只是把你的枪拿出来,你这样压到我” “小心别弄伤自己。”他困倦地应了一声,在听到她说完第一句的时候,便再度闭上了眼睛。 “喂!” 推了推他,又是没反应,秦欢颜头疼地挣了几下,想要把枪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他却又不满地睁开眼睛:“你干嘛一直动来动去?好烦!” “我你给我起来!我白同情你了!”秦欢颜踹了他两脚,索性在他怀里挣扎起来,“这还挑三拣四,我欠你的还是怎么着!自己抱着被子去哭好了!” 她支撑着自己想要起身,腰上的手臂却陡然一紧,让她再度踉跄着跌下去,整个人都跌在了他的身上。 距离很近,位置很尴尬——她的整张脸都贴上他的,嘴唇正好吻上他的下巴秦欢颜的脑中“轰”地一声炸开,瞬间尴尬到无以复加。而他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只是低声呢喃着恳求:“别离开我”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在最黑暗时期出现的温暖,他再也不想放手了。 秦欢颜挣了几下没成功,也颓然地松懈下来,无奈地嘀咕:“好好好,不离开你不抛弃你行了吗?” 他肯定是把她当成妈妈了。她想。 唐尧抱了她一会儿就睡了,在他沉睡后,秦欢颜才扳开他的双臂,从大床蹑手蹑脚地滑下来。 身上的衣服被压得皱巴巴的,她满身都沾了属于他的酒气,秦欢颜厌恶地闻了闻自己,很想朝他踹一脚:“看你干的好事!真的是脏死了!” 但是又怕把他踹醒过来,又会把她当妈抱一次 恨恨地朝着他腹诽了半晌,秦欢颜终于还是好心地给他盖上一层棉被,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他觉得这个时候的唐尧真的很无助,她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力所能及的事。 唐家别墅。 刚过午夜十二点,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片暗沉的黑色之中,秦欢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决定直接冲上三楼去找唐夫人也不用管这么晚了! 一开大门,她却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一抹素净的人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她是唐夫人? 秦欢颜连忙走了过去。 唐夫人在做蛋糕。 她带着一副皮手套,正从烤箱中拿出烤好的蛋糕磨子,旁边则放着捣鼓鸡蛋的碗,还有没完全调好的奶油。感觉到有人过来,唐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任何吃惊,一贯平平静静的模样。 “我来帮你吧。”她身上的宁静气息,让秦欢颜也不禁平静下来,洗了手主动上去帮她调奶油。 唐夫人没有拒绝,秦欢颜调奶油,她则走到一边切水果,把水果放入蛋糕的磨子 中间,做水果蛋糕。每一个水果,唐夫人都切得非常细心 厨房里只有刀和砧板,碗和筷的声音,直到秦欢颜率先打破沉默:“今年的蛋糕上,要放几根蜡烛?” 唐夫人一震,手里的一颗草莓掉在了地上。 “奶油就要调很久,一个人做肯定很赶。您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做蛋糕,很辛苦吧?”秦欢颜继续开口,“为什么不让人帮帮你,我想一定有人愿意” “习惯了。”唐夫人淡淡一笑,打断了她未完的话,“你不用为他说话,他不配。” 【明天更一万哈~情感高峰要来了~~】 正文 226 被你吓死了 10000+ “你不用为他说话,他不配。?” 唐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秦欢颜听着却有些不甘——就好像是还没给人辩护的机会,法官就直接判定了当事人枪毙的处决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您有没有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许也许唐禹不是他杀的呢?”秦欢颜的声音停了停,忐忑地观察着唐夫人的脸色,见她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模样,才敢继续,“您走的那天晚上,唐尧也很难过,其实他很希望” “秦小姐。”唐夫人陡然打断她,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往蛋糕上抹奶油,“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版本?” 秦欢颜怔忪了一下,连忙点头:“您说。钶” “所有人都知道唐尧杀了唐禹,虽然我不是亲眼看到。你先听我说完”她在蛋糕上抹上一层均匀的奶油,动作熟稔自然,“唐禹死的那天,我也给他做了个蛋糕,比这个更大,黄桃口味的,唐禹喜欢吃水果蛋糕。后来” 她哽咽了一声,但又迅速地调整掉嗓音中的沙哑:“我的手机收到一张图片,唐禹躺在地上满身都是血,管家告诉我,唐尧杀了他我吓坏了,也不相信。但是很快,唐尧回来了,他的手上拿了一把带血的枪,他当着我的面杀了管家,没给我一句解释。” 唐夫人淡淡地叙述出这段血腥,双手细腻而缓慢地抹好一层奶油,开始在上面装点有颜色的小花闽。 “接下来的一个月,唐尧在不停地杀人,我也偶尔见过几次,他的杀戮很高调,从不做任何遮掩。他迅速地控制了唐家,控制了香港,甚至连我先生的故交,都对他礼让三分。”唐夫人平静地在蛋糕上做上最后一朵小花,“整个过程,他没有任何的悲痛和后悔,所以他不值得被原谅。” “他的罪孽太深了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他的本性是这样的。”唐夫人轻轻地呼出口气,朝秦欢颜看过来,“所以你觉得,我还应该给他什么样的机会?” 唐夫人冷静却又决绝的一席话,堵得秦欢颜哑口无言。 秦欢颜不由拧了眉,犹豫了一秒,陡然抓住了唐夫人的胳膊:“你跟我来!” 地下室。 壁灯打开,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地下室的黑暗。 唐夫人站在楼梯口,脸色有些恍然,直到秦欢颜先开口,她才点了点头,跟着她往走廊最里面走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放映室,简单温馨——唐爷以前在这里看港片,她以前在这里看言情片,唐尧以前在这里看纪录片,唐禹以前在这里看动画片 但是这么多年,她从未再来过这里。 “那天我无意中看到唐尧在这里看录像带。”秦欢颜在那张小桌面上翻翻找找,拿到位置最显眼的一卷,塞入放映机里按下了播放键,“是就是这一卷!” 画面上出现乱蹦乱跳的小孩,出现沉静清冽的少年秦欢颜肯定这就是唐尧之前看的! 秦欢颜回过身去看唐夫人——她的神情有些愕然,目光怔怔地看着影像,半晌那张平静的脸上才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虽然浅淡,却也欣慰:“这是我拍的。” “唐尧也看。”秦欢颜跟着她把视线转过去,脑海中不禁想起当晚他那孤寂清冷的背影,“他也不是完全冷血的人。” 唐夫人没有说话,她径自走过去,素手拂过小桌子上的一盘盘录像带,像是在抚摸着失而复得的旷世珍宝。她长久没有说话,只是拿来小盒子,一盒盒将带子装进去,最后把正在放映的那盘也退出来,装了进去 “唐禹没有尸骨,没有坟墓。”她很平静地把东西都抱在怀里,同时意味不明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在秦欢颜愣神之际,她已转过来朝她微笑,“我明天在西山给他过生日,你一起来吧。” “那”看到唐夫人神色松动,秦欢颜的脸上一喜,想要开口却被唐夫人先行打断。 “我会通知他。” 唐夫人淡然一笑,抱着录像带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补充:“我不原谅他,但是看了带子我突然想,唐禹可能期待他哥哥能来” 秦欢颜一愣,随后便听到唐夫人叹息着低喃:“你和那傻孩子一样,总是无条件地维护他。” “啊?” “晚安。” 秦欢颜没明白,唐夫人已走了出去。 已经过了午夜,秦欢颜却了无睡意。 虽然唐夫人还是那句不近人情的“我不原谅”,但是她的态度已经有松动,这明显是个良好的开端啊!只要明天唐尧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 秦欢颜兀自想着,甚至想到了完美的大结局,却突然考虑到了一点——唐尧还在酒店睡觉!她应该通知他早点做准备! 她打他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喝醉了,想必这个时候睡得正沉 反正她也睡不着,犹豫了一会儿,秦欢颜决定现在就去找他! 夜色寂静,晚上的空气湿冷,她紧了紧外套,跑到大马路上去打车。 的士车不多,她等了十几分钟才来了一辆,的士师傅三四十岁的模样,方方正正的脸,殷勤地冲她笑,一口流利的粤语:“小妹这么晚去哪里啊?” “希尔顿酒店。” 她欣喜地上了车,迫不及待去告诉唐尧这个好消息。 晚上的道路很宽敞,路面上几乎没一辆运行的车,只有车后方,似乎远远的有一辆车,孤孤单单地行驶着看来这个时候,整个城市都已经睡了。 “小妹,我没吃晚饭,能不能去买个面包?”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师傅突然出声,满脸真诚地和她商量。 秦欢颜自然是点头。 “让你等我一会儿啊!”师傅很快下去了,还从车子的抽屉里抓了一把碎碎的零钱。 她在车上等了半晌,却始终不见师傅回来。秦欢颜隐隐有些着急,隔着窗户朝便利店的方向张望——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他买个东西到底要多久? 整条马路上一片寂静,除了他们一辆车孤孤单单地停在路旁,身后那辆车也似乎早就跑得没了影。 太晚了! 她无聊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前座师傅的名片:一张清清瘦瘦的中年男子面孔灯光有些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显然不是方方正正的脸! 秦欢颜的心顿时不安起来。 她想打开车门下车,却发现车门是被锁住的,而在下一秒,那个的士师傅已经打开车门坐进来,满脸歉意地朝她解释,“肚子太饿了,我就在店里吃了,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 秦欢颜的眉头锁得死紧,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他已发动了车子重新驶上车道,秦欢颜默默地捏紧了拳头,装出最平静浅淡的声音:“我要下车。” 的士师傅没应她。 “我有点晕车,我想下车。” 的士师傅还是没应声。 秦欢颜终于沉不住气,殊死一搏地去站起来,去扯他这个人:“你听到了没有?放我下去!!”就在她扯到他衣袖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他袖口的血迹—— 暗红的c新鲜的c刚溅上去的血迹。 翌日清晨。 手机的铃音吵醒睡意惺忪的唐尧,他不耐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却在听到对面的声音时,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不确定地出声:“妈?” 他从来不曾奢望,她会给他打电话。 “我今天在西山给唐禹过生日。”唐夫人话简单平静,尽管只是冷冷清清的一句,却足以让唐尧震惊感激,“你如果想来的话也可以。” “真真的?” 第一次,唐尧问得有点不确定。 像是小孩子一样,不敢置信地期待着。 这个反差实在来得太快太大!想想之前唐禹的生日都是怎么样的呢—— 第一年。 妈妈没告诉他地点,他自己查了过去。那时候他已控制了整个唐家,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唐少”,去的时候也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跟着,排场很大她却全程都视他如空气,在他将一束菊花放在小禹的照片前时,她才默默地站起来,拿着他送的菊花,面色冷冷地丢入旁边的垃圾桶。 她不和他吵,只是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厌恶着他。 第二年。 妈妈还是没告诉他地点,他查了自己一个人去。他记得那次是在海边,他拿了鲜花和蛋糕,慢慢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妈妈,她的身边,还放着小禹的照片。结果是一样的,鲜花和蛋糕,都被她丢入了垃圾桶,她带着小禹的照片走了,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第三年c第四年唐尧再也不查,再也没有去过。 所以今天接到这个电话,唐尧有一种置身梦境的炫然,像是个孩子一样,忍不住求证:“真的?” “我不知道秦欢颜为什么要维护你”唐夫人淡淡地开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只是”别让她成为第二个小禹。 和小禹一样善良,信任他c维护他,最后却死在他的罪孽之上唐夫人闭了闭眼睛,喉咙不禁有些酸涩。 “就这样吧。”深吸一口气,唐夫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尧久久地盯着手机,脑海在半晌后才消化完了整件事——秦欢颜c秦欢颜谢谢! 屏幕上还有几个她昨晚打来的未接来电,唐尧迅速地回拨过去,却听到机械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不由失笑:她应该还在睡。 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修长的指节摩挲着她的号码,唐尧真心而笑。 然后,他亲自订花c订蛋糕,再去浴室洗掉自己一身的酒气心情无比愉悦!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在响,唐尧顺势接起,却在听到对面的汇报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秦小姐出事了!” “我们今天早上换班的时候才发现,昨晚负责保护秦小姐的人死了,都是死在车里,被人一刀割喉” “监控显示对方上了一辆的士车,秦小姐也在车上现在还没找到。” 唐尧只觉得气温瞬间降至冰点,空气压抑得叫人窒息。他紧捏着手机,完全无法控制心中的那抹暴戾,直接大声吼了出来:“都给我去找!” 天气阴沉沉的,原本逼仄的浴室越发显得昏暗。 这是位于闹市区的一幢陈旧居民楼,窗户和窗帘都掩得死死的,秦欢颜垂着头蹲在地上,依旧隐约能听到楼下车水马龙的声音她被带到了市中心。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头发还在嘀嗒嘀嗒地滴水,秦欢颜打了个喷嚏,默默地揉了揉鼻子,安慰自己:还好!她被抓过来,只是被冲了一晚上的冷水,真的是还好。 门外传来“咔哒”一声细响,显然是有人来了!隔着浴室的那层推拉门,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样了?”低沉阴狠的男声,却很熟悉。 秦欢颜蹙了蹙眉,在下一刻骤然反应过来,是汪海元。 “淋了点冷水,没肯说。”这是昨晚那个的士师傅,哦不,应该说是杀手的声音,“汪总您还没来,我们当然也没敢动真格的,等您指示呢!” “哼!”汪海元冷哼,先行转移了话题,“唐尧那边怎么说?” “他还是一心想把您往死里整,他没动手,但是放了话出去,现在道上有很多人想要您的命”下属在旁报道,看到汪海元暗沉的脸色,不禁打了个寒噤,“我给您安排了下午三点的飞机,先去美国避避风头。” 和唐尧争锋相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唐尧手上有很多势力不干净,这是众所周知的。只要唐尧看不顺眼的人,只要他一句话,便有无数的人争抢着想砍下汪海元的脑袋,去唐尧那边邀功 汪海元这次是倒大霉了! “老子给唐家干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要输给那个小子,真t不甘心!”汪海元低咒着,连续爆了好几次粗口,骂骂咧咧地开口,“老子就是要走,也要拼一把再走!只要知道他们今天祭祀小畜生的地点,我就把唐家人全炸了,老子也能风光一把东山再起!” 越说越来气,汪海元陡然低喝了一声:“人呢?” 然后下一刻,浴室的门便被人拉开 上午十点。 整个香港被唐尧翻了个遍——出入境名单c死亡名单c医院急诊新入名单各种形式各种渠道的追查,他都试了个遍,却始终没有秦欢颜的消息。 显然,她被带走了,藏在一个莫名的地方。 唐尧的手指不停收紧,他几乎是不足五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屏幕,第一次如此期待着“绑匪”来电话,和他谈放人的交易最怕就是对方不跟他谈,直接动手! “我们查到了昨晚的那辆的士。”下属急匆匆地过来汇报,手里还拿着车子残损的照片,“车主吴秋平,今天早上被人发现连人带车滚下山崖,车上就他一个人,已经死了。” 现场那些血肉模糊的图片一并被呈了上去,唐尧匆匆地扫了一眼便肯定:“这不是昨晚的人!” 从监控录像上看,体型也不对! 显然这条线索断了,这个司机成了替死鬼 “唐少。”另一个下属过来,欲言又止地在门口停了停,这个时候汇报这种小事好像真的挺为难的但还没等他犹豫完,便被唐尧不耐地低喝打断。 “说!” 下属打了个寒噤,连忙开口:“您订的鲜花和蛋糕送过来了,您看您” 唐尧的面色沉了沉。 这是妈妈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这是他解释和修复家庭的一个最好契机,这是他多年来一直盼望的奇迹,但是现在不行!他完全静不下心来! “把东西放我车上。”他冷然命令,继续快速浏览下属从各地发回来的资料,“我现在没空。” 同一时间。 西山。 天气灰蒙蒙的,唐夫人在半山腰弄了个小桌子,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摆了个小蛋糕,蛋糕的旁边,则是唐禹的照片照片上的唐禹笑得很开心。 她来过这个地方,上次来的时候,还是热热闹闹的一家四口,拎着竹筐到山上去采野生的李子。他们还在这里照了全家福,唐禹稚嫩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我们下次还来吧?下次带个大点的竹筐来” 原来很多事情是没有下次的。 天气越发阴沉了,唐夫人站在桌旁等了一会儿,默默地倾身在蛋糕上插上蜡烛,然后一根根点上。在摇曳的烛火中,她轻声开口:“小禹,生日快乐!你哥哥今天不来了。” 一阵山风吹过,正好吹灭了上面大半的蜡烛,唐夫人恍若未觉—— “妈妈还想回避暑山庄去住明年的生日,你想在哪里过呢?” “唐夫人?”山风更厉害,随行的人拿着雨伞跑过来,“看样子要下雨,我们还是快点吧!”刚刚夫人一直没动静,也不知是在等什么耽搁了好多时间。 “恩。”唐夫人点头,这才吩咐随行的人做事——烧纸钱c放祭品 “夫人,小少爷在另外一个世界肯定活得很好,您那么疼他”看唐夫人失神,旁人有心安慰。 “是啊!”唐夫人这才笑了,抚了抚照片上的小脸,“这个世界在黑暗,不适合他换个环境也好。” 不知怎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陡然想起秦欢颜满脸坚持的模样。 奇怪! 唐夫人摇了摇头,将这种莫名的思绪甩了出去 “咳咳咳” 窄小的浴室中,充斥着她剧烈的呛咳声。 下属掐着她的后颈,将她从湿漉漉的浴缸中提出来,恶狠狠地逼问:“现在呢?现在有没有想起来,今天唐家人去哪里做祭祀?说话!不说就淹死你!” 她看不到他们狰狞的表情,听不清他们恶狠狠的声音,只是一味地咳着,似要把肺都咳破。 刚刚因为汪海元的一句“你们谁能撬开她的嘴,我给他两千万”,他的那些下属就像疯了一样开始逼问她:唐家今天祭祀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她怎么可能说! 说了,不是让汪海元有机会去炸死他们么她怎么可能说出来! “说话!咳你的!”下属飚着一口的脏话,手指钳住了她的下巴一通摇晃,见秦欢颜依旧不说,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秦欢颜整张左脸都被打得发麻,耳朵更是“嗡嗡嗡”地一阵响,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是被打破了,能清晰地尝到血腥 “别打那么狠,万一打懵了,就说不出来了!”眼看着又是一巴掌扇下来,秦欢颜绝望地闭眼,旁边有人却更快地拉住了他,“还是用老方法好!” “妈的”那人骂骂咧咧地嘟哝了两声,朝秦欢颜吼出来,“你说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被冷水淋了一夜,又被泡了这么久,她的嗓音已经嘶哑。 “不知道?”对方张狂大笑,“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下一秒,他猛地把手按了下去,再度重重地将她的头压到了浴缸里 “咕噜噜” 水面上冒出大团的气泡,秦欢颜难受地在水下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哪里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冷水很快涌入她的气道,绝望一秒比一秒强烈 在下一次被从冷水里拎出来的时候,她终于无声地哭出来:“唐尧救我” “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对面的下属不屑地冷哼,接着站起来就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我倒是要看看,你男人要不要你这种破鞋?” “你干嘛?” “什么干嘛!一起上啊!这女人不怕死,就看看她怕不怕别的?”他朝另一人示意,冷笑着扫了眼全身湿透的秦欢颜,“看身段还不错,我们也不亏。” “混蛋”秦欢颜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人强拉住手,一把按在了他的丑陋上。 “滚开!”她难堪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死死按着无法动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恶心的皮肤c它恶心的温度她紧闭着双眼,却忍不住哭出声来。 另外一个人看秦欢颜情绪激动,心中一喜,也立马站起来解裤子——说不定这女人成了破鞋,就什么都肯说了! “闹什么!”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动静,汪海元不耐地推门进去,当看到他们两个正试图脱她衣服的时候,汪海元一张脸瞬间就绿了:“混账!你们干什么?” “汪老板,这有什么?反正这女人不肯说!” “你们懂什么?猪脑袋!”汪海元忍不住咆哮,“谁不知道你们帮我做事的?!到时候从她身上提取到你们jg液的dna,大家就一起玩完!” 那两个下属打了个寒噤,立马拎上裤子不敢动了。 “估计现在也来不及了他们祭祀也该弄完了!我们先去机场!”看了眼手表,汪海元挥了挥手,“把她绑起来,出去开煤气,一会儿这里爆炸了,不会有证据牵涉到我们。” 只要她死了,只要这里的证据爆炸消失掉,唐尧自然不会怀疑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欢颜被浴室的花洒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她知道外面开了煤气,肯定还有定时的点火装置,到时候这里会爆炸,而她只能等死。冷水从浴缸中蔓延而出,秦欢颜苦笑着勾了勾唇角: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死在香港 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眶却不禁红了。 她想起了爸爸,想起他跛着脚给自己送宵夜的模样;她想起了妈妈,想起她曾经给自己带上漂亮的花环;她想起了好多人最后想到唐尧,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 煤气的味道越来越重,在浴室都能闻到,外面肯定更加浓重秦欢颜无声地往里缩了缩,她知道爆炸随时都能到来! 终于—— “轰!” 一声巨响,她看到明显的火光朝自己涌来,她尽力往里缩,浴室的碎玻璃都震在她背上,刺得她发疼,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还活着! 这一缸的水,一身的湿透救了她。 可是她还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却能更清晰地看到外面的熊熊火焰,火舌吞噬着整个屋子,很快就会朝浴室的方向蔓延她纵使不会被烧死,也会被熏死在这里。 秦欢颜落寞地收回视线,眼角的余光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灰扑扑的c湿答答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原来,她死的时候是这样的。 刺鼻的烟味袭\来,她一点点地闭上眼,感觉生命从身体里渐渐剥离。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陡然感觉到一股大力将他从地上拉起,麻利迅速地解了她手上的束缚,抱着她冲过炎热的火场,来到气温凉下来的地方 “秦欢颜!秦欢颜你给我醒醒!” 他的声音很凶,拍着她脸庞的力道很大,秦欢颜缓缓地睁眼,看到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如此情绪失控的唐尧。 “唐尧?”她喃喃地出声,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忍不住就哽咽了,“我” “被你吓死了。” 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他抵住她的额头低喘,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看,捧着她灰扑扑c脏兮兮的小脸,俯身就吻了上去 正文 227 我差一点就死了 5000+ 他的吻狂烈而急促,她稍稍一张嘴,他的舌尖就顺势滑了进来,温润清冽的气息占据了她的口腔。(秦欢颜呜咽一声,他便吻得更深c更狠c更迫切 如此强烈视觉冲击的画面,让周围的一圈人都傻了。 何曾见过唐尧比消防员跑得都快?何曾见过唐尧当众去吻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这样狼狈不堪的女人 “唔”他扣住她的后脑,单臂横在她的腰际想要把她揽得更紧时,秦欢颜却模糊不清地呜咽了一声,身体开始挣扎起来。唐尧执拗地抱紧了她不肯放,直到尝到她滚落到唇边微咸的泪 他猛地一慌,连忙松手放开了她钶。 “我疼”她哽咽着哭诉,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双手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襟,“背上好疼” 唐尧这才恍然,去检查她的背——浴室的碎玻璃在爆炸的瞬间扎入她的皮肤,在她的背部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隔着她湿透的衣服越发触目惊心 “我们回去。”他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弯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走了出去闽。 “唐少,要不要”叫救护车? “你开车,回别墅。”唐尧直接把钥匙扔给说话的下属,同时命令,“把汪海元扣下来。” 唐尧的脸色阴沉着,难以想象——他晚一步找到这个地方,会是怎样的情形?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所有看他不爽的人,几乎都真正“不爽”了一次! 他的仇家实在太多,想要意图对他不利的人更是不胜枚举,他一一“清查”,一一“排除”,整个上午都让道上人心惶惶,甚至有不配合的人,他直接就错杀了! 到最后,所有不想惹麻烦的人都几乎齐心协力,终于有人给他提供了一条消息—— “汪海元今天会秘密离开香港,他之前一直躲在市中心的一套居民楼套房里。” 他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距离越近,他认为她在这里的感觉就越真切 但是刚下车的时候,他听到了楼上的爆炸声。他抬头,便看到汪海元套房所在的楼层正向外冒出滚滚的浓烟,这一刻,唐尧的心脏猛然停跳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狂奔上了楼。 “失去”的恐惧来得太清晰,而且比当年的那种失去更加剧烈!他在奔跑的过程中陡然明白妈妈未说完的后半句话——“别让她变成第二个唐禹。” “秦欢颜,你不可以有事!”这是他心里唯一的想法。 然后,他直接踢开被炸得摇晃的门,冲入浓烟滚滚的火场,抱出狼狈不堪的她,叫醒她,在某种失而复得的狂喜中,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别墅。 唐尧抱着,又背上带血的秦欢颜走进来,女佣顿时吃了一惊,不知所措地迎上去:“秦小姐她” “拿医疗箱过来。”唐尧沉声下令,抱着她一路而上,在走到二楼楼梯转角的时候,脚下停了停,然后直接再上去,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欢颜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睡着了,眉头却始终紧蹙着,他稍稍动一动,她便哼哼唧唧地呜咽两声。 她的精神实在是差透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休息过! 前半夜在为事情操心奔波,后半夜则被绑过去淋了一身的冷水,然后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承受精神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差点被淹死c被熏死c被炸死所以在唐尧怀里,她难得地浅浅入睡,身边稍有动静又忍不住醒过来。 她被放在唐尧床\上,整个人趴着。 原本星星点点的血腥,经过这一路的折腾,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唐尧不敢随意脱她的衣服,只能拿来剪刀,从肩膀开始,把她那件湿透的衬衫剪下来,刀尖在她xi一ng衣的那根带子上停了停,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剪了下去 “疼”她趴在被褥里,模糊不清的呜咽。 唐尧的眉头皱了皱,立马帮她处理背上那些细碎的伤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被玻璃扎破很多处,有的地方,还有残余的碎玻璃,他拔出来,又是涌出鲜血 “别动。”处理着伤口,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沉,在她想要挣扎的时候,他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毫不掩饰地低喝,“我想杀人了!” 每一处伤口,都让他更想杀汪海元一分! 再者,她身上的衣服都被他剪掉了,她还想在床上挣扎着翻来翻去,简直就是对他的折磨——他尽量说服自己君子,不能对一个可怜兮兮的伤员下手,但是她伤的是后背,他看到后背觉得她可怜,翻过去就不一样了 schcict! 他真的想杀人了! “很疼”她瑟缩着,被他凶巴巴地按着动弹不得,只能喃喃地恳求。她整个人还处在刚才的惊吓中没有回神,唐尧一大声,她的身体就忍不住微微颤抖。 “忍着!”他强硬地吼过去,忍着俊脸上的那抹微红,“不准动来动去!” 终于处理完了她的伤口。 秦欢颜趴在chuang上不声不响,看样子又是睡着了。唐尧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在镜子前停顿了三秒——镜子里男人眼底的赭红太过清晰! 唐尧蹙了蹙眉,脑中的某种想法陡然恍悟,却又一闪而逝。 他没有强迫自己去想,而是拿了件宽松的浴袍,打开浴室的门又折返了回去。她仍旧这么趴着,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浴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后背和袖子都很容易穿上,但是要把浴袍的带子系上,就不得不把她翻过来了 “恩?”他一动她,秦欢颜就哼哼唧唧地醒来。 唐尧的嗓子哑了哑,索性面无表情地扶着她坐起来,声音冷静平淡:“穿衣服。” 他垂着头始终没有看她,手上却是专心地帮她绑好浴袍的系带,而她全程都是呆呆愣愣地没有回神,思绪还残留在骇人的生死边缘可就在唐尧放开她的那一瞬,秦欢颜突然追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浴袍很薄,她这样紧紧的贴上来,让唐尧的身体不禁有些紧绷。他有些愠怒地抿了抿唇,故作云淡风轻地把她拉开,“身上有伤,别闹。” 秦欢颜却执拗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 唐尧狠了狠心,用了力才将她掰下来,冷声嘱咐:“你昨晚没休息好,先睡一下” “唐尧。”她突然出声,整个人跪坐在床沿,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无助,“我以为我死定了我差点就死掉了”身体还在忍不住地颤抖着,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害怕! 她很害怕! 清晰而直面地看到死亡,这种恐惧真的很煎熬! “我差点就死了”她无助地低喃着,让唐尧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脚下更是走不开。 “你没事了。”他抚着她的发丝,一遍遍重复安慰的同时,忍不住俯身下来和她额头相抵,“秦欢颜,不要怕你已经没事了。” 终究还是克\制不住,距离那么近,他稍稍一低头,便含上了她嫣红的唇,细细腻腻地吻了下去 不似在火场前那个吻的狂烈,唐尧这次的动作很轻。 修长的指节勾起她细巧的下巴,他贴上她的唇瓣细细啃噬,哄着她主动张嘴,舌尖才滑进去勾起她的小舌,一点点地加深着c安抚着,让两人的气息都越来越紊乱 “对不起。”良久他才低喘着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目光锁着她微肿的唇瓣,“你说得对,是我太自负” 他想起她刚到香港时和他的谈话——他自信满满地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她则不屑地讥讽他太自负!他当时一笑置之,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了 他太自负了! 汪海元不可能来杀他,却能报复到他 “什么?”秦欢颜的脑袋有点乱,有点迷糊,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低喃,等不及调整好气息,又俯身亲了上去。 像是干涸的地方久逢甘霖,唐尧久久地都没有放开,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去亲,便坚定地去亲了可秦欢颜不一样!恐惧渐渐被他驱散,她在迷离之后,理智也渐渐回归。 她在做什么? “等等!”终于在某个瞬间,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脸色又红又白,低喘着垂着头,始终不敢看他,“你你妈妈今天在西山给唐禹祭祀,你知道么?”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这些事? 唐尧的脸上不由浮上一层薄怒,他抓住了她的肩膀想要继续吻上去,秦欢颜却更快更坚定地抵住了他的胸膛:“你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低着头坚持,唐尧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起身走了出去。 “啪。” 房门被小声带上,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秦欢颜松了口气,心中却完全乱了——身上很难受,脑袋也有些迷糊,但是残存的理智却不停地在质问她:她在做什么? 她和唐尧在做什么? 心跳在不停地加快,秦欢颜在害怕,她不敢回答! 她不敢回答自己心里给出的质问,小脸更是因为恐慌而完全苍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刚刚那个吻,她是自愿的!在他的吻中,她悸动过,迷离过 一点点想起来,一点点想清楚。 秦欢颜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肉里,她才回过神来,默默地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半晌,然后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入浴室 别墅里静悄悄的,女佣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唐尧并没有去西山,而是踱到唐夫人的房间,扭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她在家的话不可能不出来,除非看清房间内的模样,唐尧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房间里整理得整整齐齐,显然她已经走了。 他拿起手机,找到早上的那个“已接电话”,拨出了那个陌生的号码。铃声响了三遍,电话在对面被人接起,是唐夫人平静无波的声音:“我在机场,马上离开香港。” 对于他没来西山的事情,唐夫人没有提,更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 “妈,路上照顾自己。”唐尧张了张嘴,同样也是云淡风轻。 对面唐夫人没有应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尧扯了扯唇角,拿了手机保存号码,将刚刚那个号点击保存为“妈”,最后按下确定,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这样就够了秦欢颜,谢谢。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才重新推门回了房间。 浴室里传来清晰的水声,他蹙了蹙眉,轻声走了过去,看到的便是她拼命清洗右手的背影——她的伤不算重,身体的精力恢复,意识的波动反而会越剧烈 唐尧自然懂这个。 他站了一会儿出去,在门口直接拨出了电话—— “问一下,他们用什么碰过她的右手?” 【我打算在微博上免费送一些小剧场给大家~喜欢的欢迎来看啊~新浪微博“殷千城”。】 正文 228 秦欢颜,不准走 5000+ “他们用什么碰过她的右手?” 对面的人应声,电话那端很快便传来血一腥一暴一力的声音 唐尧拿着电话没有放下,慢慢地踱去楼下,从酒架取了瓶酒,在宽口杯里倒了半杯。∷。浅麦色的酒汁还未晃荡停下,对面已传来下属的汇报:“汪海元的人想侵一犯秦小姐,用她的手摸了” 唐尧的脸色暗沉,他没有打断,只是拿杯子的五指无声收紧,修长的指间一片苍白汹涌的底色。 一直到下属说完,唐尧才有动静:他无声地抿唇,然后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汁划过他的喉呛,让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钹 “都问清楚了?” “撬了两颗牙,都招了。”下属补充。 隔着电话,唐尧隐约能听到对面传来哭爹喊娘的叫声,还有痛苦至极的低吟,他稍稍闭眼,就能想象到对面的残酷和血腥是他熟悉的场景银。 “妈的,闭嘴!”下属朝发出噪音的人狠踹了一脚,重新把注意力转回电话,态度立马变得恭敬,“唐少,人暂时还活着,要现在就处理掉吗?” “别让他死了,我会亲自处理。”唐尧示意,幽深的眸中闪过一股戾气,“先把她碰过的地方,都砍了。” 然后,他直接挂断电话。 心底的怒意越发汹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默默地抬眼看向楼上,不免开始歉疚:他还是去得不够早,是么? 执起酒杯,他抬脚重回楼上。 推开c房间的门,浴室的水声依旧。 他抬脚过去,看到她的背影依旧执拗地站在水池前,用力搓洗着自己的右手——在上面一遍遍地涂洗手液,一遍遍地搓洗,然后用水冲掉不停地重复。 白皙的手背已经被她折腾得红肿,她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唐尧终于看不过去,上前一步关了水龙头。 “唐尧?”她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干净的双手,又怔怔地回过头来看他眼底有些惶惑,有些委屈,更多的则是无措。 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眼神,让唐尧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将酒杯放在洗脸的桌面上,伸手便牵住了她潮湿的小手一片冰凉,被水冲刷得毫无温度。 “喝杯酒压压惊?”他不直说,目光朝酒杯示意了一下。 秦欢颜摇头,故作镇定:“我没事,我就洗个手,其实我” 她的话音未落,唐尧已快速地从旁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扣着她的后脑便贴上了她的唇 秦欢颜措手不及,被他吻得目瞪口呆,她本能地惊呼出声,他去趁机把酒哺了进来,逼得她不得不把辛辣的酒汁咽下,忍不住一通剧烈地咳。 “咳咳咳”小脸被憋得通红,她呛咳着想要抽手,唐尧却握得更紧。 在她懊恼愠怒之际,却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一句保证—— “你受的委屈,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 他的温柔让秦欢颜的心跳慢了一拍,然后“咚咚咚”地不断加快某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入她的心底,然后肆意地滋长,再渗透入四肢百骸。 秦欢颜慌了! 眼看着他的俊脸近在咫尺,眼看着他神色专注,似乎离她越来越近,她恍惚了一下,然后猛地用手推开了他。 “我要回a市!” 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脚下更是后退了一步,刻意和他拉开距离。 唐尧沉默了几秒,终于颓然地呼出口气:“我安排飞机,明天一早我送你” “我今晚就走!”她执拗地打断,低着头坚定补充,“我一个人走!” 气氛陡然僵硬。 唐尧这回没有开口应她,秦欢颜低着头等了良久,只能当他是默认,捏了捏拳头便想走出去,可刚一抬脚,他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唐尧?” 她无措地抬头,正好对上他暗沉如夜的眸色,俊逸的脸上一片阴沉,像是在克制翻涌的怒意。 “不行!”薄唇轻启,他冷冰冰地丢给她两个字,大掌扣住了她的皓腕猛然一拉,直接将她扯入怀中,盯着她受惊的眼底,一字一句警告,“我——不——准!” 这是唐尧发怒的先兆。 接管唐家的十年来,唐尧真正发怒也不过寥寥几次,只有跟着他的资深下属,才会知道唐少发怒是什么样子?才会识相地懂得悬崖勒马!可秦欢颜和他相处才多久,她怎么可能会懂? 唐尧的一句“不准”,让秦欢颜的态度也横了:“我回a市,不需要你的批准!我啊!” 话音未落,他便陡然钳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抱了出去。 秦欢颜本能地惊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被他重重地丢在床幔上,后背撞上柔软的床垫,却还是碰到了她的伤口,痛得她蜷缩起身体 他却不待她回神,拉开她的手臂,重重地压了上来。 他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的猎物,然后俯身下来,靠得离她很近,他的大掌按住她的肩膀,几乎是用吼的:“秦欢颜,你不准走!” 秦欢颜懵了,完全是被他吼懵掉的。 她吃痛地咬住下唇,想要和他分辨,他却更快一步抚着她的脸颊贴上来。她只模糊地听到一句“别咬自己”,唇已被他的压住,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席卷而来 只是五秒钟的错愕和顺从,五秒钟之后,她开始剧烈挣扎—— 像是一场困兽的撕斗,越是无声,越是激烈。秦欢颜竭尽所能地推阻他,却把唐尧激得更火,原本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安抚吻,到最后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大掌在她身上肆意游移,很快便探入她的shen下。 后背的伤口都在挣扎中裂开,疼痛让秦欢颜的全身都在颤,他们力气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感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离,他的动作越发大胆直接,她终于忍不住咬上他的下唇 浓烈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散开,唐尧只是顿了顿,动作却没有停。 一切发展得太快,秦欢颜终于在最后一刻,吓得哭出声来 “不要这样”力气用光,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无助地缩在被子里呜咽,“求求你不要这样我背上好疼,真的好疼唐尧” 她失声叫出的那声“唐尧”,终于让他消了余怒,整个人清醒过来。 脾气发完了,唐尧冷静下来,才能看到蜷缩在被子里狼狈不堪的她——她本来身上就有伤,被他刚刚这么一来,更是新伤旧伤加了一大片 “我去拿医疗箱。”他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脱了自己皱巴巴的外套扔在一旁,颓然地退出去。 “我要回a市!”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好。”叹了口气,他像是做了个巨大的退步,终于颓然地答应下来。手指摸了摸唇瓣上残留的血迹,唐尧自嘲一笑,故作轻松,“第二次被你咬了,下次别老那么凶。” 他始终没有转身,说完这句话便想拉门出去,手指刚碰上门把,却听到她冷漠而沙哑的嗓音,似还带着委屈的呜咽—— “没有下次。”她吸了吸鼻子,喃喃地恳求出来,“唐尧,你不要再联系我了,好不好?”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明说,彼此都懂! 秦欢颜很清楚,有些事情失了控:比如,她对他的吻有感觉 怎么可以? 所以—— 她要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止步! 唐尧没有回答,拉开了房门便走了出去 唐尧没再回来,女佣在十分钟后拿了医药箱上来,看到眼眶红红的秦欢颜,不由吓了一跳:“秦小姐,您怎么啦?” “没事。”秦欢颜吸了吸鼻子,系好了浴袍的带子想要下床,却被女佣止住。 “让我看看您背上的伤口吧!”她止住她,一脸的真诚,“唐少刚刚出去了,让我过来照顾您的!我要是没照顾好您,唐少会生气的秦小姐,您怎么哭了?” 女佣说到一半,看到她又掉眼泪,不禁有些慌:“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什么”秦欢颜背过了身去,嗓音哑哑的,“是伤口疼的。” “我帮您看看吧?”女佣坐在了她身后,细心地帮她处理那些刚裂开了细小伤口,顺口还说了一句,“刚刚唐少都没让医生碰您,都是他亲自处理的,弄得很细心” 伤口处理完,却发现秦欢颜还在抽泣,女佣不忍地递上毛巾:“还是很疼?” “恩”她点头,含糊着回应,“是疼!” 废弃的仓库内,此刻一片血腥。 守在外侧的下属一动不动,耳边却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清晰惨叫,一声比一声痛苦直到最后惨叫消失,里面只传来奄奄一息的低吟。 一抹颀长的身影这才从里面走出,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戾气,阴狠至极他接过下属递上来的毛巾,随意地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顺口一问:“支持汪海元的人都问出来了么?” “问出来了。”下属点头,“汪海元招了一份名单,上面都是跟着他干的人,这次逃了不少,只有几个被我们扣下了” “把他们关在一起。”唐尧冷然命令。 “不处理?” 下属愕然:唐少亲自下手“处理”汪海元手下的小喽啰,却不处理汪海元那些人?怪异! “关三天,让他们自相残杀。”漠然地丢出指令,他把毛巾往地上一扔,大步而出。 刚回到车上,手机却响了起来。 女佣在电话那端战战兢兢:“唐少,打扰您一下” “直接说!” “秦小姐要离开,她整理了行李说去机场。”女佣的声音中满是为难,“我们拦不住她,唐少您看” “让她走。”他冷然打断,声音中却带着几许无奈和疲惫。 “可她身上还有伤” “那就派车送她。”唐尧冷冷淡淡地交代完,摆弄直接挂断了电话。车内的空间顿时安静下来,他闭眼仰在靠椅上,开始回忆这些天的种种 他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最近的失控。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他在长久的静谧后陡然睁眼,幽邃的眼底闪过一抹色泽——他想通了,他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了! 扳转方向盘,他开车前往机场 正文 229 胆小鬼 5000+ 候机室。∷。!~ 从香港直飞a市的客机还有一个小时登机,秦欢颜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目光怔怔地看着外面宽敞的停机坪发呆。她想:她以后不会再来香港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秦欢颜已经累到了极致,此刻却依旧毫无困意。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还早!她还得在这里干坐近一个小时。 昨天晚上她被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的杀手挟持带走,这部手机当时也被“没收”了,她原本以为手机肯定找不回来了!没想到收拾行李的时候,却发现它静静地躺在行李箱上 他把它也救回来了钹。 秦欢颜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情绪莫名,她想要把手机收回口袋,屏幕却在这一刻亮起来,是一个隐约有些熟悉的号码,归属地显示“香港”。秦欢颜蹙了蹙眉,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我赵然。”对面传来低沉的男声,秦欢颜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赵然的声音停了停,似乎有些为难,“秦小姐,我要为我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银” “道歉?”秦欢颜有些哑然。 昨天他泼她咖啡的时候,还是挺盛气凌人,英雄气概挺浓的,怎么今天就突然道歉? 这个电话来得太突兀! “我今天收到通知,我被重用了。”赵然的语调很平稳,说完这句话,还特意强调,“是被唐氏的高层重用。” “那恭喜!”秦欢颜恍然,大方地道喜。 她想她猜到了:她昨天劝说他留在唐氏未来堪忧,他却摆明态度“宁愿在唐氏穷死,也不会出卖公司”,所以,他今天这个电话是特意来炫耀的? 秦欢颜哑然失笑。 “说明你的选择不错。” “今天唐少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调我去当决策助理,但是有个条件”赵然停了停,然后一口气说出来,“必须先向你道歉。” 秦欢颜一怔。 她想到昨晚她和唐尧无意的抱怨,她说了就忘了,没想到他却 电话的两端同时沉默下来,秦欢颜是怔然,赵然是犹豫。 “你不是来挖角的,你是来试探我的。”和昨天一样自负的语气,今天却用了肯定句,赵然自嘲地笑笑,“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和唐少是什么关系?” 秦欢颜不由一呆,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 “我就随口问问。”还是赵然自行解了围,“该是我请你喝杯咖啡道歉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用了。”秦欢颜下意识地便拒绝,朝着登机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而且我想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 她不会再来香港,她不会再和唐尧有半点瓜葛,所以她更不会再见到他。 “呃?” “那我挂了。”不等赵然反应过来,秦欢颜先行挂了电话。 还没有到登机的时间,秦欢颜就有些坐不住了。 背上的伤口还在一点点地抽痛,秦欢颜竭力变化着坐姿,尽量让后背的肌肉和皮肤都最放松,可是疼痛却依旧清晰。这样疼不会有血渗出来吧? 咬牙吸了口凉气,她忍痛去了趟洗手间。 她特意穿了宽松的灰色t恤,从镜子里面看并无半分异样。秦欢颜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还未走到座位旁,她的脚步却先僵住—— 唐尧就坐在她刚刚坐的椅子上,手里还翻看着一本杂志。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欢颜的心中不由一震。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唐尧抬起头来,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冷然和愠怒,只是冲她清浅一笑,朝着身边的位子拍了拍:“过来坐。” “你来干什么?”隔着五步的距离,秦欢颜无声地捏紧了拳头,周身不由覆上一层浓浓的警惕,心底却漾起阵阵的难受她不可能留下来,绝对不能! “你非要这么站着和我说话?”唐尧轻笑,悠然地靠着椅背,眼底一如既往的桀骜,“我仰视别人的时候,一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慢条斯理的语气,不动声色的警告。 秦欢颜抿了抿唇,乖乖地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背上疼,也站不住。 她坐下后,唐尧反倒是沉默了。 他不说话,秦欢颜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坐着,等候着登机时间。她觉得,唐尧应该不是来留她的!要不然,他刚刚就会直接带走她 他到底来干嘛她不知道,她只想离开香港,在萌芽期断得干干净净最好。 心知肚明,不要点破,是最好的。 “秦欢颜。”登机时间一点点接近,身旁的他突然打破沉默。他的一手搭上了她的椅背,似笑非笑地转过来,“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了?” “什么意思?”秦欢颜的呼吸不由一紧。 她转过脸去,发现他的半个身体都凑过来,和她的距离很近,属于他的气息几乎包裹住她。她想后退,身后却有扶手挡着,而他一点点靠近,黝黑深邃的眸紧锁着她,最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气氛无比微妙,她在这种暧i的气息中动弹不得。 “你对我的吻有感觉。”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像是平静地陈述事实,眼底似笑非笑,吐字清晰地概括,“胆小鬼。” 秦欢颜的脸色瞬间灰白。 “够了!”她“嚯”地一下猛然站起,动作大得牵动了伤口也浑然不知,只能用大声来掩饰真正的慌乱,“接个吻而已,能说明什么?你别胡说八道!” 人声嗡嗡的候机室里顿时一静。 秦欢颜的身体也是一僵,吼完之后她的眼眶便不由泛红,心中越发难堪委屈,有一种“越是解释,越是掩饰”的无力感。 唐尧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更没有点破。隔了近半分钟后,他才扬唇,失笑出声,动作随意地往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别激动,先坐下。” “我不坐!”她低吼,执拗地做莫名的坚持。 “好了,别那么紧张”他颓然地低叹,长臂一拉,将她拽过来按在了椅子上,态度越发云淡风轻,“我只是来送送你。” 他将手里的那本杂志递给她,又把放在一旁的某个大纸袋拿过来:“给你的。飞机上不能靠着椅背,就把这个垫在腰上,坐直了好好看书。” 秦欢颜呆呆地拿了大纸袋看:里面是一个柔软的阿狸抱枕,大红色的阿狸冲着她在笑。杂志和抱枕,应该都是他在机场上买的他还贴心地想到她后背有伤。 “我”拿着这些东西,秦欢颜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她清了清嗓子,压住那份感动,平平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应该的。” 还有五分钟就要登机,秦欢颜拿着抱枕,翻着他给的那本书,只觉得既轻松又心酸。 她快离开这里了! 她终于快和他毫无瓜葛了 “《世界旅游攻略》”她喃喃地念出书名,故作淡然地嘲笑他,“唐尧,你随手从书架上拿的吧?讲旅游的你觉得我会看这种书啊?” “不一定,毕竟”他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你不觉得,但却在发生的事有很多。”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让秦欢颜的表情顿时一僵。 她错愕地看过去,正好喇叭里传来提示音,飞往a市的航班开始登机她回过神来,像是急于从他那句话里逃离,连忙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恩。”唐尧应了一声,绅士地站起来,并没有阻拦。 秦欢颜转身走向登机口,每一步都像是在诀别,她心酸地想:他们都是理智的!可是又有些不忍心。 她在走出很多步之后,终于忍不住回头,却发现他还静静地站在原地,浅笑着望着她的背影。秦欢颜的鼻子有些酸,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润,冲他挤出一抹笑来:“唐尧,保重。” 再见。 不,再也不见。 出口处。 赵然靠在车旁抽烟,他刚被重用,还是唐尧亲自联系的他所以,他越发对唐尧死心塌地!他来是帮唐尧把车开回去,但到了机场却正好烟瘾上来了,于是靠着车先抽一根。 喷云吐雾地呼出一口,赵然掏出手机摸了摸:那个叫秦欢颜的,真不会说实话! 他掐了烟头打算离开,眼角的余光却从出口处看到一道颀长的人影走过来,他不由一愣:“唐少?您不是” 唐少明明说他要去a市一趟,所以才让他把车开回去的啊! 怎么又出来了? “不走了。”他淡然一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机票,姿态随意地撕了个粉碎,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她胆小。” 赵然又是一愣,但很快了然了:“秦小姐?” “恩。”唐尧浅浅地应了一声,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开车,走吧。” “哦!”赵然连忙答应,跳上主驾驶开车离开。从后视镜里,他看到唐尧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秦小姐不愿意留下来?”以他目前的了解,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恩。那个女人不去当逃兵可惜了” “您为什么不强迫她留下来?”赵然大着胆子建议,毕竟他佩服唐尧,很大一部分也是佩服唐尧的手段和行事。男人对女人只要有了意思,只要这个男人有能力,为什么不把女人强留在身边? “我看财政的资料,几天前您还往秦氏转账了三个亿,如果您用这笔钱威胁她” 话未说完,却被唐尧失笑着打断—— “何必为点小钱伤了和气?” 赵然愕然了。 一点小钱? 和气?! 他怎么听都觉得唐少的计划高深莫测,果然不是他这个层次想到的手段他跟着唐少,很多东西还要好好学! 飞机上。 想到之后不会再和他见面,秦欢颜在失落之余,也不由释然了——这样就好,大家都是理智的人,以后都不会联系。想到这里,她也大大方方地翻看起他送的旅游杂志,垫了他送的阿狸靠枕 果然,这样伤口好多了! 飞机很快到a市上空,即将降落的时候,却遇到了震荡的气流,机身剧烈地颠簸,也让秦欢颜的脸色颠得煞白好疼!伤口好像都震裂开了! “小姐,你没事吧?”旁边的乘客也发现了她的异常,担忧地凑过来,“你的脸色很难看,哪里不舒服?” “没事”秦欢颜虚弱地摆摆手,从包里拿出自己关掉的手机塞入对方手里,她怕自己撑不下去,“拜托,如果我一会儿睡着了,打电话叫我朋友来接我。” 冰凉的手指抓紧了那本旅游杂志,她疼得额头渗了层冷汗,意识也渐渐模糊,朦胧中,似乎还听到旁边的人问她—— “小姐,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手机电话薄的那么多号码,他该拨哪一个? 正文 230 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6000+ 飞机在颠簸中下降,秦欢颜在极度的疲惫和后背的疼痛中,终于也彻底晕厥过去 再醒来,她置身于空旷的机舱内,旁边围着空姐和刚刚坐在她身边的那对年轻夫妻。(。~ 可见,她晕的时间不长。 “你醒啦?”见她睁眼,空姐的面色不由一喜,连忙凑过来开口,“地面的医疗小组马上就会过来,我们会送你去医院。你暂时感觉怎么样?钹” “对了,我帮你打电话给朋友!”旁边的人这才想起来翻开她的手机,翻到最近的联系人号码,直接点击便拨了出去。可电话还没通,便被秦欢颜抢回。 “不用了!谢谢!”不知她是哪来的力气,猛地从放倒的椅子上站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我只是太累了,没什么”飞机落地,她就彻底安全了。 不顾空姐和好心人的阻拦,她拿了行李,脚步虚浮地往外银 在外上了出租车以后,她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一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那个人往外拨的,竟然是唐尧的电话幸好,并没有接通! 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在她离开的几天里,a市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湿气。她的公寓没有开窗通风,屋子里都是闷闷的潮湿味道 秦欢颜勉强开了几扇窗,却实在没有力气再整理行李。她一步步踱到卫生间里,对着那面大镜子脱了身上的t恤,想要换上睡衣——背上斑斑点点的残留着血痂,伤口不流血了,疼痛却依旧在。 她没办法处理,更没力气处理,走到房间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秦欢颜想: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一直睡到周围一片漆黑。 秦欢颜觉得头疼,她起身迷迷糊糊地喝了口水,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一点,她又缩回被子里,再度沉睡了过去反正,离天亮还早。 脑子越睡越迷糊,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做了很多梦—— 梦见她去香港找他,在机场拿了支票就回来了; 梦见他在浴室吻她,她抱着他的脖子任他吻了; 最后梦见他在机场送她,她冲回去抱住他,任性地说唐尧我不想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 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就是清醒不过来,强\迫着自己恢复理智,便感觉到头晕得厉害,嗓子也干哑得难受,身体的每一处都强烈地不舒服 半睡半醒间,她踢了被子,无力地低喃:“水” 很快就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脸颊,她感觉舒服,低吟了一声便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却听到一声低呼“小心”,然后吸管便送到了她唇边 她的脑袋很沉,根本没有精力去细想,转头本能地便咬住了那根吸管,大口大口地喝水。 像是被丢在沙漠的人久逢甘霖,秦欢颜一口气就把整杯水喝完,咬着吸管往水源的方向蹭:“好热不舒服” 一双微凉的手很快覆上她的额头,让她头部的胀痛也顿时缓和不少,秦欢颜舒服地喟叹一声,靠着那只手,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那只手移开,等了等却没再贴上来。 她像是在抢了玩具的孩子,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挣了两下猛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是模糊的!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很昏暗,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凌晨一点半。这么说,她才又睡了半个小时?可身体怎么会突然变这么虚弱 她眯着眼睛侧过身,却在看到坐在床畔的人影时,不由一惊。 有人在她房间!! “谁!”她猛地翻身坐起,警惕地瞪着黑暗中的人影,却在看清他的面容时,彻底愣在那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他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一派温柔,让她一下子软化下来。 他就静坐在床畔,没有动,也没有主动说话。 秦欢颜又朝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看了一眼——她不过又睡了半个小时,唐尧怎么可能从香港赶到这里? 不可能的。 所以 “你是我的幻觉吗?”她就这样怔怔地盯了他良久,终于喃喃地开了口,“还是你在我的梦里”头还是那么沉c那么疼,说不定还是在做梦? “恩。”黑暗中的他的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在做梦。” “果然。”秦欢颜头痛地扶着额头,懊恼地兀自感叹,“为什么我老梦见你” 老梦到他? 唐尧一震,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狂喜。 而秦欢颜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胡乱地趿拉着拖鞋,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她的脚步很虚浮,几乎是扶着墙壁往前,像是随时可能跌倒。 唐尧站起来追上去:“你干嘛去?” “上厕所”她迷迷糊糊地嘟哝,打开了卫生间的壁灯,在明亮的光线下一派睡眼惺忪,挣开了手便走进去,“别出现在我梦里了,这样不可以” “‘这样’是怎样?”唐尧脱口而出,有点好奇她究竟梦到了什么,她却没有说,走到马桶边真的脱c裤子要上厕所了。 唐尧干咳一声,尴尬地别开脸。 她真是烧糊涂了! 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我去外面等你。”俊脸上涌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尴尬地后退一步,绅士地帮她带上门。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他在这里呆了四个小时,而她睡了一天,或者更久。 秦欢颜回a市,完全是和他诀别的态度,而他这两天手头也忙,无法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对她,所以并不急着做没把握的事,因此并没有联系她 只是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他坐了傍晚的飞机过来,打算偷偷看她一眼就走。 他并没有惊动她的意思。 也幸好,他过来了—— 她的房门紧闭,他用了专业的钥匙开门进来,结果就看到了高烧不醒的她。 背上的伤口并没有化脓,都是玻璃割碎的口子并不是很深,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经脱落,留下细细的红痕。唐尧松了口气之余,也明白了:她发烧,八成是那晚上在冷水里泡的! 于是他留在这里,喂水喂药地照顾了大半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抚着她gun烫的皮肤,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回香港以后,他要去找汪海元!光是qiu禁着他,显然是太便宜了 唐尧斜倚在墙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不由蹙了蹙眉:脑袋还那么迷糊,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叩叩!” 修长的指骨屈起,他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两下,靠近了门扉叫她:“秦欢颜,你好了没有?” 里面没人回应。 唐尧耐心地等了五秒,却听到里面传来花洒的水声,他眉头一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她背对着他站在淋浴间,垂着头面向墙壁,正用花洒调试着水温,冒着热气的水冲刷到她的睡裙下摆上,瞬间湿了她大半条裙子而她的身体依旧木讷且僵硬着,头还迷糊地靠在玻璃门上 “你干什么?”唐尧想也没想冲上去,直接抢了她手上的花洒,把水关掉,“睡衣都湿了!” 真没见过生病还这么能折腾的! 她就不能好好躺着么? 早点康复他也早点放心离开 “我想洗澡,我不舒服”秦欢颜喃喃地开口,伸手去拉花洒的管道,拉不动的时候才抬头,视线迷离地看着唐尧。隔着一片氤氲的水蒸气,她似有些认不出他。 “洗了一样不舒服!”唐尧没好气地回应,猛地一拽,直接把整条管道都抢了过来,重重地挂在一旁。 而她却像是被抢了糖的孩子,一直呆呆地看着他—— 有些震惊c有些委屈c有些乖巧c有些软弱她的眼中闪过太多的情绪,唐尧看不真切,更道不明。但是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水雾越积越浓 像是被欺负了,随时都能哭出来。 “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全,别用水冲”唐尧有些不忍心,耐着性子哄她,大掌覆在她脸上,轻轻地揉了揉,“你去睡觉,恩?” 一滴gun烫的泪,滴落在了他的指节上。 “你别无理取闹啊”唐尧低喝,但发现自己的警告似乎对她毫无用处,语气不禁又软了,放低了身段和她商量,“一定要洗?我帮你擦好不好?” 秦欢颜没有说话。 唐尧也当她是默认,只能转身帮她去找毛巾,可才一转身,她却陡然冲上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胳膊细长且纤白,此刻虽然虚软,但抱他却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就这样猛地冲过来,强大的冲击力让唐尧也凑手不及地向前两步,才险险站住 他也同样震住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拥抱着他,充满依赖,也充满乖巧,让他的整颗心,整个人都莫名地安静下来 “你干嘛?”他隔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嗓音却有些莫名的低哑。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贴在他的后背喃喃自语,他听不太清晰,更听不太明白,“这个梦好长你怎么一直都在唐尧唐尧” 到最后,她只是一声声呢喃他的名字。 她把他当一场梦了? 没关系。 他无所谓。 酥酥软软的嗓音,很乖顺的模样,这样一声声地叫他,让唐尧的心中也荡漾起阵阵涟漪。他想反过身去抱她,她却执拗地搂着他的腰不肯放,唐尧失笑,只能用手掌紧紧地按住她的小手 “你想说什么?”手掌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他鼓励着她说下去。 “唐尧,我舍不得”她停顿了良久,终于缓缓地说出来。 唐尧的身体不由一僵。 下一秒,他不管她的手是多么执拗,直接用力地挣开了她,转过身捧着她的小脸就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怒意,也带着属于他的狠劲——秦欢颜,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到底躲什么! 既然舍不得,你跑什么? 自欺欺人!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发烧的余高温,口中却是依旧清甜,她喝过他给她递的水,里面加了一片小小的柠檬,她的嘴里还残留着清冽的柠檬香气 很纯净。 也很撩-人。 唐尧吻得很用力,像是在发泄着某种压抑,又像是在加注着某种惩罚,终于在彼此气息不稳的时候,他才缓缓地松开她,只能到她自嘲地一笑:“怎么可以这样” 前一秒还柔情似水地配合,后一秒却是冷清压抑的自嘲。 她果然是把他当成一场梦了! “为什么不能这样”他抵着她的额头平稳着呼吸,心里恨恨地想着:如果今天不是忌讳着她身上有伤,她又发着烧,他真有一种把她办了的想法! 索性拉她下地狱,她也就不受那么多可笑的是非观拘束了! 于是,他真心“祝福”—— 秦欢颜,祝你早日康复! 秦欢颜并没有“清醒”多久。 她脑袋昏沉地在他怀抱里靠了一会儿,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唐尧默默地拍着她安抚,直到确定她睡熟了,才弯腰抱她起来,轻放在了chuang上 后半夜她睡得很安稳,几乎没什么动静。 凌晨五点,唐尧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他呼出口气,想要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有一丝亵渎的意味,却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不容易了” 要我再放开你,不容易了! 他向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是对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执念,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始终对她都是好脾气所以,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放下她的手重新盖好她的被子,唐尧淡淡地留下一句:“再见。” 很快就会再见。 唐尧走下去,赵然正靠在车上抽烟,歪歪扭扭的烟头丢了一地。 显然,他也在这里等了一夜! “唐少!”看到唐尧过来,他立马把烟掐了,快速地站直了身子,“我还是第一次来a市呢!” “以后会常来。”唐尧意味不明地笑笑。 “秦嫂子呢?”猜到秦欢颜将来的身份,赵然激灵地改了口。他在心里已经把唐尧当成大哥来追随,大哥的女人,他叫嫂子也合情合理。 “烧退了,还在睡。”唐尧没纠正,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她不跟你回香港啊?”赵然纳闷,一着急就粤语蹦出来了。 “早着呢。”唐尧笑笑,随即坐上了车,“去机场吧,一个星期内,一定要把香港那边稳定下来。” “一个星期?” 唐尧没有回应,良久,久到赵然都忘了这个问题了,他才听到唐尧浅淡的声音缓缓传来:“最多一个星期耐性差不多了,再多我也等不及”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窗外,态度莫名,声音却是蛊\惑至极 正文 231 唐尧,我好像喜欢你 6000+ “最多一个星期再多我也等不及了。∥。!!”他的耐心也差不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唐尧看着窗外,目光淡淡,态度莫名,声音却是蛊惑至极。 “呃?桎” 赵然没怎么听懂,见唐尧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继续默默开车潼。 翌日。 秦欢颜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的头还微微有些隐痛,身体有一种大病一场的虚脱,喉咙也是痒痒的不舒服她想:这是要生病了? 趿拉着拖鞋滑下床,她摇晃着去浴室洗漱,脑子里还想着一会儿先整理行李,然后出去买点感冒的药物,回来再看看背上的伤口她“昨天”回来就睡了,什么都没干! 行李箱还扔在客厅的角落没有动过,秦欢颜蹲下来整理,顺势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新闻频道的喧哗声立马充斥了整个房间——她也不看电视,就随便听听声音。 “我市警方和n市警方合作,合力破获了一起跨国诈骗案,据悉,该案的起因是在n市山区发现我市居民某的尸体”新闻主播介绍着这个震惊全省乃至全国的案子,“获得线索后,我市指派精良队伍” 秦欢颜淡淡地瞟了眼屏幕,把叠好的衣服拿回房间。 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电视里还在播报那则新闻,她没理会,直到听到女主播清亮的嗓音传出:“本台记者对本次刑\警队刘子凯队长进行了采访,下面请看记者发回的实时报道。” 她的身形不由一僵,视线也朝着屏幕上看过去—— 画面正好切换到采访! 他穿着一身警服,裤子脏兮兮的都是泥泞,他站在n市空旷冷清的山区,背后都是绵延的山脉。刘子凯清瘦了很多,下巴上长了明显的胡渣,眼睛里也布满血丝,完全是为了破案殚尽竭虑的样子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刘子凯说了什么她没仔细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画面又已经切换回了演播室,转到主持人严肃认真的面孔。 秦欢颜依旧在发呆:感觉里,好像好久没见过刘子凯了 他这样憔悴的变化让人心惊! 可是,又觉得他离她好遥远 连同那段和他恋爱的时光,都感觉距离好遥远 ‘秦欢颜,你怎么能这样薄情?’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她在心中暗忖,想要把视线撤回,却在瞥见角落里日期的时候,不由再度僵住——今天是27号?! 怎么可能? 她明明是25号从香港回来的! 如果今天是27号,那她到底睡了多久? 错愕c震惊c慌乱芜杂的情绪在瞬间纷涌而来,秦欢颜跌跌撞撞地去拿手机:她恍惚间记得,“昨天”在机场的时候,那个试图帮助她的人曾用她的手机拨出过一个电话,虽然没有接通,但应该有拨出记录 手机已经没了电,如果只是仅仅一晚上的待机,它不可能这么快就没电,除非是待机了整整两天两夜! 种种的迹象让秦欢颜越发局促,她快速地跑回房间拿来了数据线,冲着电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今天27号,而那个拨出电话的时间,是25号。拨出的对象,竟然是唐尧。 秦欢颜的脑袋一白,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 她不太敢继续往下想—— 如果她真的睡了两天,如果她真的病了一场,那她又是怎么好过来的? 那些几近真实的梦境,会不会本来就不是梦? 他来过?! 怎么可能! 她的门是锁着的! 他这样的人物不好好呆在香港,过来看她做什么? tang 不可能。 秦欢颜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往下去想,告诫自己相信,这就是一场梦!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果这一切不是梦,那么她要怎么收场? 他如果真对她这么好,她要怎么办才好? 所以,这一切一定是梦! 也只能是梦。 没过几天,就到了舒沐晚的婚礼。 秦欢颜这两天的精神状态有点差,即使定了两个闹钟,早上也险些睡过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指针已将近八点,秦欢颜愣了一秒,连忙翻身而起! 完了!她晚了 今天要当伴娘,她却连妆都来不及化了! 没吃早饭,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门,开车飙上市内高速,终于在近九点的时候才抵达婚礼现场。欧氏的教堂,布置得简单唯美,空气中都洋溢着点点喜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秦欢颜一路火急火燎地冲进化妆间,拿了伴娘礼服就往里面跑,“我马上去换衣服!” 舒沐晚看到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不用急!婚礼还有一个小时。” “秦叔叔今天没来么?”她在里面换衣服,舒沐晚在外面和她说着话,“上次秦叔叔生日,我都没来得及去,不好意思啊他没生我气吧?” 秦欢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幸好她站在换衣间里,舒沐晚看不见。 “没”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秦欢颜避重就轻,“反正那次也没办大,别放在心上。我爸最近公司比较忙,今天让我带了礼物和祝福过来。” 一个虚空的秦氏,纵使有强大的资金注入,也需要时间才能运转回原样。 舒沐晚当然没有怀疑她,还想再闲聊几句,jack却更心急地冲进来,和舒沐晚最后一遍确认流程听着外面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秦欢颜才彻底放心了。 舒沐晚和王名扬出去说话的时候,秦欢颜才走了出去,外面站着等候良久的jack。 看到她出现,jack的眉头明显地皱了皱:“你瘦了?” 一个设计师的敏感,瞬间能发现人和衣服的匹配度。 “啊?不会吧” 秦欢颜的话还没有说完,jack已自行走过来,手掌按上她的腰,微微捏了捏,一脸专业的态度:“腰明显细了,这件衣服显大,你站着,我帮你调一调。” “哦。”她茫然地站着,任由jack帮她调整衣服,完事后jack还不满意,把她按坐下来,亲自给她化妆。 “喂!”他一层层地在她脸上抹着粉底,秦欢颜有些担心,“你不会给我化模特走秀的那种浓妆吧?” 那种“超炫超时尚”的风格,她驾驭不住! jack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话匣子也顿时打开了:“你说话和沐晚一样,她也嫌弃着从来不要我化妆。不过你放心,我专业的,会化很多妆!” 说到一半,他冲她眨了眨眼睛:“你皮肤有种苍白,看起来很虚弱的感觉,我给你遮一遮。” 秦欢颜也笑了:“谢谢。” 但是话聊得越开,秦欢颜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对了,沐晚说你也快结婚了,定时间了么?”jack说完这句话,秦欢颜的脸色明显一僵,他夸张地惊呼出来,“别动别动!眼线都给画歪了。” 秦欢颜借机沉默,隔了许久,才喃喃地敷衍:“早着呢都没提过这件事。” 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的话,她可能也已经和刘子凯把婚礼提上议程,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分手了,她喜欢他的那种心情,也 变得遥远了 想到这里,秦欢颜的眸光不禁有些黯然。 jack却还在旁边笑嘻嘻地推荐:“你结婚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设计婚纱?你腰细,适合鱼尾的你看沐晚那套,就是我设计的,世界唯一,漂亮吧?” 秦欢颜失笑:“漂亮!那我到时候结婚,也就麻烦你了!” “你两个月内千万别结婚。”jack一脸认真,“我要去米兰半个发布会,要不然我来不及设计。” “好啊!”秦欢颜满脸笑容地应下来,心底却不免有些苦涩—— 两个月? 她两年都估计结不了婚的! 接捧花的过程,秦欢颜委实尴尬了一把。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新娘身后站了一堆,秦欢颜故意往角落里缩了缩,舒沐晚却回身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她扬手,捧花径自朝着角落飞来 接住了。 “恭喜恭喜啊!” “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啦!” “欢颜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 “我差一点就抢到了欢颜你快点结婚,把你的捧花丢给我!” “” 周围纷纷扰扰地都是恭喜的声音,羡慕又挪揄。秦欢颜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有些赧然,始终都是保持着微笑,不说结婚,也不说不结婚。 “欢颜,你男朋友怎么没来?都要结婚的人了,还不跟着老婆走啊?” 她无措地张了张嘴:“他忙。” 秦欢颜的异常,最后连舒沐晚也感觉到了。 婚车开出教堂的时候,她在车里拽了拽南宫墨的袖口:“你有没有发现欢颜有点怪怪的?提到男朋友她就不太开心,而且今天刘子凯也没来” 南宫墨正靠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属于她的馨香。听到她的话,他微微一笑,在她颈间落下浅浅一吻:“我今天没清点宾客。” “我说真的!”舒沐晚拉开他,“欢颜看起来有心事” “我今天没看其他女人。”亲不到她的脖子,他又俯身过来亲她的唇,“舒沐晚,你别动来动去,安静点让我亲不行么?” 车子一路前行,宽敞的加长后座很快传来舒沐晚愠怒的声音—— “你的手干什么!” “南宫墨这是在车里!” “你再乱来我我咬人了!” “” 老实的司机先生真是羞红了一张老脸。 秦欢颜没去觥筹交错的晚宴。 从教堂出来,她浑浑噩噩地把捧花丢上副驾驶座,然后浑浑噩噩地开车在市内闲逛,不知不觉地就驶上了高速,像那天晚上一样,肆意地在国道上飞驰 那天差点开到b市,也是走的这条路,那天开车到半夜,还因为没油困在路上。 想到这里,秦欢颜一惊,连忙去看仪表盘上的油箱——也只有一点点油了!她连忙刹车,不敢再继续往前开了,万一又是在荒郊野外停下来,她这次要怎么办? 这里已属远郊,人烟稀少,公路靠边的位置,远远地能望到海。 秦欢颜下车,远远的望着那片海出神——她记得那天晚上,海风徐徐,他的车就停在她不远处。他站在车旁,身形修长,姿态随意,懒懒地威胁她说:“想要么?脱了衣服过来。” 她当时真的恨死他了! 后来却又给她披上毯子,让她狼狈地在后座坐了很久,才漫不经心地指着副驾驶解释:“我给你准备了衣服的,是你自己没看见。”她当时真有种砍死他的心情。 想到这里,秦欢颜不由失笑。 她和唐尧“相熟”的过程,还真是糟糕 目光重新转向她副驾驶座上的捧花,秦欢颜不免有些黯然,她就这样对着捧花静止着,良久良久,才喃喃自语:“唐尧,我好像喜欢你怎么办?” 心酸而绝望。 只有在和唐尧断得干干净净之后,她才敢开口说喜欢。 可是怎么办? 她永远不可能和他有结果,她不恨他,已经是对秦家的背叛 捧花c婚礼c婚姻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算了。 就这样,忘了他,好好过日子 周五下午,秦亮来了电话。 “这两天在忙什么?”电话一接通,秦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盈盈的笑意。 “在找新工作,刚参加完一个面试。”秦欢颜如实回答,挑了挑眉问,“爸爸有事?” “想让你今晚回家吃饭,你都几天没回来了,对了,把子凯一起叫过来!”秦亮在电话那端唠叨,“我看新闻说他们破获了一起大案子,很了不起,但是子凯这次还负伤了,你别忘了跟他说说,以后别老往一线冲!” “我”秦欢颜声音为难,她难以说出口分手的真相,只能磕磕巴巴地回应,“那我回来吃饭吧。” “他呢?”秦亮不满地挑眉,自然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漏洞。 “他忙。” 这个理由,她最近一直在用。 秦亮没再多强求,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想想却又不顺心,犹豫了半晌,他重新在电话旁坐下,拨出了另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声音年轻低沉:“喂?” “子凯?我是秦叔叔。” 正文 232 你有没有想我? 6000+ 下午五点。( 秦欢颜想好了说词,又拐去超市买了点水果,这才开车回了秦家别墅。一路上,她都在想如何遮掩她和刘子凯的事情,可进家门,她就傻眼了—— 秦亮坐在她正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个西洋棋的棋子,正拧着眉冥思苦想。而坐在他正对面对弈的,竟然是 “欢颜,你回来啦?”看到她进门,秦亮的脸色不由一喜,连忙站起来招呼,“先过来坐,阿姨出去买菜了,我和子凯先下盘棋,这小子棋艺好,你帮帮爸爸。” 刘子凯也跟着站起来,转身同样看向她,清俊的脸上有些憔悴,目光温和却又疏离:“欢颜。钽” 秦欢颜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 小脸不自觉地白了白,她紧捏着手里的塑料袋,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你们先下棋吧,我我先去厨房洗水果。” 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刘子凯为什么会在这里抉? 她要跟爸爸怎么说? 秦欢颜冲进厨房,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孩子怎么这么急”秦亮兀自嘟哝着收回目光,视线又转移到了棋盘上。 刘子凯的目光凝了凝,他没有继续坐下,礼貌地示意:“叔叔,我去帮帮欢颜。” “好好!” 秦亮挥手,心思完全沉浸在棋局上了:下一步怎么走?他要好好想想!刘子凯算棋太厉害,他再不想仔细又要输了 不过,刘子凯这个举动,倒是让秦亮默默地在心里对他加了一笔印象分:子凯这孩子多好!人品端正c家世清白c职业高尚而且还体贴欢颜,真的是不错!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该谈谈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了 厨房里。 水开着,秦欢颜却没在洗水果,那个水果袋子被她放在一边,她还对着空空的水槽发着呆。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秦欢颜几乎是在瞬间回头,撞见刘子凯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就皱了眉头,目光有些复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秦叔叔打电话叫我来的。”她的态度,让刘子凯心里有种涩涩的难受,他抿了抿唇走进来,顺势带上了厨房的推拉门,“秦叔叔他不知道我们的事?”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只是这个问题从刘子凯嘴里问出来,多少有些艰难 “我没告诉他。”耸拉着脑袋,秦欢颜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爸爸心脏不好。” “哦。”刘子凯点了点头,心里有种钝钝的痛,他想走到她身旁,秦欢颜却先反射性地后退两步。刘子凯苦笑,转而拿起她放在旁边的水果,放在自来水下清洗,“有水果盘吗?” “有!”她这才回神,从旁边的橱柜里拿了个果盘过来,接他洗完的那些桃子。 水声依旧,两人都是静默不言。 秦欢颜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你这次出去任务受伤了,伤到哪儿了?还好吧?” 刘子凯没有回答,秦欢颜干巴巴地补充:“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恭喜你们警队啊!” 他依旧是闭口不答,气氛越发显得尴尬,秦欢颜也跟着沉默下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他对你好吗?” “他?”秦欢颜一惊,险些没能拿住手里的果盘。 他将最后一个桃子放上她手里的果盘,淡淡地报出一个名字:“唐尧。” 秦欢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都知道了。但是,你总要告诉秦叔叔真相的。”刘子凯的脸上有些苦涩,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把唐尧”介绍给秦叔叔。 “不要告诉我爸爸!”他的话未说完,秦欢颜陡然大声打断,她的声音中甚至还带着不自然地颤抖,脸色因为莫名的恐惧而变得苍白,“刘子凯,不能在我爸爸面前提他!” 她的反应实在太剧烈,出于一个警员的敏感,刘子凯很怀疑:“为什么?” “我和他不可能的!而且而且我爸爸心脏不好!”秦欢颜的语速很快,脸色很难看,像是因为害怕在拼命掩饰,可刘子凯不懂:她这是在害怕什么?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依不饶——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在害怕他和你爸爸见面!为什么?” 一针见血的问题,让秦欢颜的脸色更加惨白难看。 “够了!”她朝着厨房的门看了一眼,确定那扇透明的门外没人在听,压低了声音低喝,“刘子凯,你要么就走,要么就什么都别说留在这里吃饭!这件事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 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刘子凯的身形不由僵了僵,目光受伤地从她倔强的小脸上移开。 “哗——” 厨房的推拉门在此刻被人拉开,阿姨站在门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我刚出去买菜了,你们快出去坐吧!厨房这种油烟的地方让我来,我把水果再切一切端出来”阿姨絮絮叨叨地说着,同时往身上套围裙,并没有发现此刻两人诡异的脸色。 “谢谢阿姨!”秦欢颜道谢,瞥了眼刘子凯的脸色,见他不想离开,只能强扯出个笑容来,“那我们出去吧!你可以再和爸爸下下棋,聊聊棋局” 有了这个插曲,秦欢颜晚饭吃得心不在焉,每次刘子凯一开口,她就高度紧张,生怕他会脱口而出“唐尧”这两个字——爸爸要是知道真相,会对她多么失望? “子凯,喝点酒啊!” “秦叔叔,我一会儿还要开车,酒就不喝了。我以茶代酒敬您!”他们在饭桌上相谈甚欢,秦欢颜死死地盯着刘子凯,想警告又警告不出来,想问什么又不能当着秦亮的面问。 “得了,看欢颜还盯着你呢,我也不逼你喝!”秦亮摆了摆手,朗声笑了,“她妈以前也盯着我女孩子嘛,对心上人总是心思细腻。对了,我上次住院,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细问,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所谓打算言下之意: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 秦欢颜的脸色一僵,刘子凯却是微笑如常。 “我想先和欢颜订婚,等我警队的事业好一点再结婚我也不想委屈了欢颜。”他的声音平缓真诚,秦亮拧眉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订婚也成!有个名分就好! “年轻人,有志气!叔叔再敬你!” “爸,你少喝点。”秦欢颜见秦亮喝得开心,忍不住劝了一句,她现在心里只剩尴尬,却也感激刘子凯和她演这出戏。在爸爸面前她不好说什么,只能微微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都快成夫妻了,你们还谢什么?”对面是秦亮喝高了的饶舌声音。 一顿饭,只有秦亮是吃开心的。 饭后,秦欢颜安顿好了秦亮,才出去“送送”刘子凯——他正站在他那辆吉普车畔等她,半张脸都沉默在昏黑的夜色中,唯有他叼在嘴里的烟,闪着猩红的光,显得尤为明亮。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秦欢颜走出去,故作轻松地和他搭话。 “就这几天。”他淡淡地回答,说话的同时掐灭了烟,却不屈不挠地继续刚才在厨房的话题,“你为什么不敢把他介绍给你爸爸?” “这个不用你管!”秦欢颜的脸色有点冷,“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们之间,分了手,终究是会慢慢疏远的。 “那再见,你开车一路顺风。”没有其他好说的,秦欢颜冲他笑了笑,目送他离开,刘子凯却没有动静。相反的,他陡然上前一步,手臂一捞便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刘子凯?”秦欢颜懵了。 他的怀抱结实有力,因为手臂的禁锢,他的骨头搁得她有些疼。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会去查的。”在她推开他之前,他已经绅士地放开她,反身走了两步又朝她笑笑,眼底有些苦涩,说出的话却是意味不明,“还有,秦欢颜,我改变主意了。” 她没明白他的话,他便已关了车门绝尘而去 本来,他和秦欢颜已经“分手”,便没有打算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他的难受和不舍都是自己扛着,包括在抓捕行动的时候,他想着反正不想活了,便和匪徒拼了命负了伤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 因为他还是爱她,爱她想要成全她去过想过的生活。 可是,今天,他改变主意了—— 他是受邀而来,却听到她说“我和他不可能”,获知她连把那个男人介绍给秦亮都不敢试问面对一个登堂入室都不敢的男人,他怎么会输? 唐尧到底是什么人?他会去查! 秦欢颜,既然你说你们不可能,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刘队!您去哪儿啦?今天复诊的医生说没看到您,电话都打到我们这里来了”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按下接通键,里面立马传出下属聒噪的声音。 “我去拜访了个朋友。”刘子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说完之后,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摸了摸胸口的绷带,唇角讥诮地扬了扬:这次负的伤,还挺疼 欢颜,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差点就捅到了我的心脏? 心脏你住的地方 秦欢颜在别墅逗留了许久,终于起身决定离开。 “不住这里了?”阿姨诧异,“明天是周六,你又不用上班” “我想回去整理整理资料,周一说不定还有面试。”秦欢颜微笑,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就是因为不上班,她才不敢住这里啊!万一爸爸再问她和刘子凯的事,怎么办? 太多她也编不出来! 到达公寓所在的小区,时间并不是很晚。 秦欢颜停了车走向小区楼,目光却是始终盯着脚下的地面,有些心不在焉——这日子算是平静下来了吗?呵。这样的平静莫名得叫人落寞 “地上有金子么?鸵鸟小姐。” 低沉清浅的戏谑从对面传来,秦欢颜下意识地抬头,却在触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时,彻底傻了眼。 唐尧。 脑海中只剩下他的名字。 他就站在她五步之遥。一个多星期不见,他依旧清爽俊逸,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更加绚烂柔情?秦欢颜的心跳不由乱了频率,怔了几秒钟才一改正色,沉着脸冷冰冰出声:“唐尧?” “荣幸之至,秦小姐还记得我的名字。”他好笑着过来,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发,却被秦欢颜侧头避开。 她的表情更冷了,后退一步掩饰着心底的慌乱:“你来做什么?” “穷困潦倒,一天没吃东西了,到你家填填肚子。”唐尧一脸的理所应当,甚至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能行行好吗?” “我家没吃的东西!你别跟上来!”秦欢颜想也没想就拒绝,恨恨地瞪他一眼就走,到了楼梯口才停下来,蹙着眉往后看了一眼——他果然没有跟上来。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身形看起来也越发单薄 她没出息地同情了。 穷困潦倒? 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喂!”隔着十来步的距离,秦欢颜小声叫他,欲言又止,“只有面条,你吃不吃?” 秦欢颜公寓里是真的没东西吃了。 她因为忙着找新工作,几天都没有做饭,冰箱里只有一卷细细的面条,她开了电磁炉给他煮面吃。倒是唐尧,像是对她公寓格局很熟的样子,自行在她客厅里坐下,悠然地靠着沙发翻看她找工作的简历。 “喂,你的面条!”她出来端面条给他的时候,小脸有些红,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是以何种原因,让这个男人跟了进来? 不忍。 但仅仅是不忍吗? “就这个?”唐尧挑剔地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拿起来就吃了。他在香港忙活了一个星期,又是一天没吃饭,马不停蹄过来找她居然就给他吃这个? “你真的穷困潦倒?”她开了一罐配菜放他面前,心里已经万种揣测了——唐尧不是正经生意人,唐氏那么大的摊子,不会真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弄垮了吧? 那他以后怎么办? 她竟不由自主替他担心了 但是某人凉凉的两个字,直接证明她想多了:“假的。” “你!”秦欢颜被他气了一下,索性不再理他,自己跑到厨房去刷锅。可没过多久,便感觉到一股温热贴近,她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秦欢颜一慌,下意识地要回头,腰间却陡然一紧,他从背后将她勒入了怀抱。 “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我?”与此同时,他低沉缓慢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到她的耳廓,像是一种蛊惑,让她一下子脸红到了耳尖。 “唐尧,你”放手! 她掰不开他的手,正想呵斥,却被他几近温情的下一句话打断—— “秦欢颜我有想你。” 【月底啦!求月票!~\(▽c)/~把月票都交出来,唐尧哥哥要解皮带了~】 正文 233 喜欢我,有什么错? 6000+ “秦欢颜我有想你。∥。?” 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呢喃,他横在她腰际的手臂不由紧了紧,让她的整个身子都贴上他的。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又一路慢慢向下到耳垂像是在轻啄,又像是在浅吻。 秦欢颜愣了。 她全身僵硬地任由他抱着,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里。有点贪恋,有点恐慌,她在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地回避:“你你去吃面吧!” 莫名的,她害怕唐尧对她好!怕盛情难却,更怕难以抽身钶 而现在的秦欢颜,急于从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撤退。 “面糊了不好吃你不饿了么?”秦欢颜嘟哝着补充,声音已经小得不能再小。她尝试着去掰唐尧的手,无奈他却搂得更紧,力气大得让她几乎窒息。 “吃完了。”他的声音轻柔,动作却近乎无赖,“还想吃点别的明” 他意有所指的话一说完,秦欢颜便明显感觉到了耳垂上传来湿意他竟然低头,大胆地han住了她一侧的耳垂,放在嘴里轻轻地吻,牙齿从她的皮肤上摩挲而过。 齿尖所过,一阵撩麻。 “唐尧!”她猛地叫住他,紧张得声音都在颤,头更是拼命地转向另一边。 他这才松口,却不由失笑出声。 “紧张什么?”他扳转过她的身子,让她正面对着自己,慢条斯理伸手,修长的指节抚过那张多日未见的小脸,一分一毫,都浸满了柔情,“秦欢颜,看着我。” 他越是这么说,秦欢颜越是低着头不敢动一下。 此刻的她心乱如麻——她宁愿和以前那个深沉疏离的唐尧接触,那个他危险却讲原则,不会叫她丧失理智;而现在这样的他,温柔莫变,就像地狱衍生的魔鬼,拉着她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的梦魇 “我近期都会留在a市。”白净的手指执起了她细巧的下巴,唐尧迫她仰头对上自己灼灼的视线,一字一句地开口,“秦欢颜,跟我在一起吧。” “什么?!”他的话太震撼,秦欢颜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唐尧却微微一笑,俯身这次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唇,让秦欢颜的脑子彻底炸了! 他说让她和他在一起? 他在吻她? 这怎么可以! “啪!” 只是几秒钟的怔然,秦欢颜下意识地便伸手推开了他,一巴掌用力扇开他的胳膊:“唐尧,你别乱来!” 他被她推得撤后一步,眉头一拧,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说过别联系我了!你安顿好了香港,我现在对你来说没半点利用价值,我们可以各自归位了!”深吸了一口气,秦欢颜想从他桎梏的空间里出来,他却不肯放行,执拗地拦着她的去路。秦欢颜有些火,“别这么玩我行不行!” 此话一出,她便觉得下巴一紧,他的手掌已扣上她的下巴,捏得她发疼:“你觉得我是在玩你?” 仰望的角度,她能看到他的眼危险地眯了眯,俊脸却靠得离她更近,属于男性的滚烫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秦欢颜想要别开脸,也被他束缚着不许。 她难熬地闭眼,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他在耍她,他在玩她 只有这样,她才容易收场。 “秦欢颜,睁开眼好好听我说!”头顶的声音语气微凉,明显是动了怒:沟通的基本前提是人与人之间的视线交流,她看都不想看他,可见她对他的回避有多深。 秦欢颜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期待着他的反复无常早点过去,赶紧厌恶地丢开她走人但是他没有。 “秦欢颜,你别不识好歹!” 她的双眼依旧紧闭。 很短时间的僵持,秦欢颜读秒如年,好不容易才感觉到下巴上的力道一松,她的心还没有松懈下来,便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秦欢颜慌了,睁眼看到的,便是他正抱着她大步走向卧室。 他凉凉地瞥她一眼,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理所当然却又妖娆万分地回她两个字—— “做ai。” 双臂往前一送,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扔了上去。 身体重重地跌入米白色的床幔之中,秦欢颜被撞得眼前昏花,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到的便是他站在床边宽衣解带的模样——外套早被他扔在了地上,他扯开了胸前的几颗扣子,便作势要爬上来 “唐尧!”秦欢颜尖叫出声。 这一刻她真的怕了! 他不是那个“讲原则”的唐尧,不是那个只会逗着她玩的唐尧秦欢颜很清楚,这次,他是来真的! 她无措地想要往另一边缩,唐尧的大掌却更快地够到了她的脚踝,他用力一拉,便将她整个人都拖了过去。秦欢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得严严实实。 “唐唔!”她想阻止,他狂烈的吻却已经侵了过来。 和那次在火场外一样,他的吻急切而热烈,舌头霸道地扫过她的口腔,像是饥饿的丛林狼,将她吞噬干净。只是这一次,他的吻更多了一丝狠戾,像是把某种不明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她身上 就这样一上一下的,秦欢颜被制得动弹不得,她根本推不动他,拳打脚踢也毫无用处。 而他的手掌却更肆意地抚上了她的身,她挣扎不开,却能感觉到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离肩膀一凉,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颈间c她的锁骨,再向下 “唐尧你疯了!”上身的衣服被全部除去,秦欢颜拼命挣扎,死命地去推埋在她xi一ng前的那颗头颅,眼里已经明显积聚了水光,“混蛋!你住手!住手!!” 她不能和他发生那种事! 像是一座罪孽的独木桥,她知道自己如果上了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是女人的力气又怎么能和男人相比? 唐尧的动作不停,大掌却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拉扣在她身侧,因为用力过大,疼得秦欢颜不由“嘶”地痛叫了一声。 他这才抬头,气息不稳地俯瞰向她,五分的警告五分的妖冶,俊脸上带着难耐的红:“秦欢颜,你最好别再逆着我,我不想一会儿控制不住弄伤你。” “混蛋!混蛋!!” 她一直在骂,他“好心”的劝告又怎么听得进去? 直到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光,直到被脱得只剩最后一条,她终于难堪地闭眼,思维开始混沌:真的躲不过去么? “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陡然响起,她在恍惚中睁眼,正好看到唐尧正跪坐在她身shang解皮带,西装裤的下面鼓起了一个大大的包她的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晰。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她猛地抬脚,重重地朝那个鼓包的位置踹了下去 “嘶!” 他抽了口凉气,脸色明显转为难看。 秦欢颜已顾不上他的反应,翻身下来就往客厅跑,她要拿手机求救:唐尧疯了,她不能陪他一起疯!她要找人来救她,把她从这片万劫不复中带出去 她光着脚,手上只随意拿了件遮掩的衣服,一路狂奔去客厅,却偏偏在踏入客厅的时候,结结实实地滑了一跤。 痛! 脚踝摔得钻心地疼! 挣扎了一下却爬不起来,秦欢颜只能狼狈地半拖半爬去了茶几那边,哆嗦着拿起手机,直接按下接听键:“救” 说了一个字,却因为横上她腰的胳膊而噤了声。 她踹了他一脚,他却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欢颜,你怎么回去了?”秦亮打了个酒嗝,根本没有发现秦欢颜的异样,“我下楼喝水,看到阿姨给你打包的饭菜你都没拿,又忘了吧?” 秦欢颜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她要怎么和爸爸说这种事? 秦欢颜只是片刻的犹豫,便感觉到身体一轻,再度被他抱了起来,一步步地走回卧室她的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偏偏对方又是沉默着的,她也只能沉默。 “欢颜,怎么不说话,你在干嘛呢?”秦亮唠叨完,才想起来秦欢颜许久没开口。 “爸”她喃喃地出声,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整个人已经被唐尧轻轻放在了chuang上,“我睡了。” 话刚说完,手上的手机便被他夺去,他姿态优雅地按下挂断键,甚至还轻柔地冲她笑笑,然后猛地把手机砸向墙面! “乒!” 一声脆响,手机四分五裂。 “不会再有打扰。”他弯腰碰了碰她的脸颊,柔和的神情和砸手机的暴戾判若两人,亲昵地低头蹭上她的鼻子,“接下来的时间,都是我们的。” “唐尧,你如果这么做,我会恨死你!”吸了吸鼻子,她自知打不过他,逃又逃不掉,只能牢牢抱紧遮挡在她xi一ng前的衣物,闭上眼冲他警告。 他没有回答。 她以为他会像刚才一样,强势霸道地覆压下来,直接硬来,但是等了半晌却没有,反而脚踝处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她讶异地睁眼,发现他正低头给她的脚上药,刚刚那边摔肿了。 细腻c细心c细致他专注的表情,让秦欢颜的心不可思议地又柔软几分,那种潜藏在心底的喜欢又肆意滋生。 明知道这种情愫不该有,可 “还好你跑得快只是摔肿了。”他淡淡地出声,收拾了药膏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果刚刚慢一点被我抓到,我可能就直接捏碎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字里行间的威胁。 秦欢颜的心中不由一紧,眼看着他赤着上身一点点靠近,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动作几乎轻柔地拿掉她胡乱挡在身前的衣物她看着他的眼神,想着他的威胁,竟然连动都不敢动。 很快,他再度覆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脾气发完了,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温顺,唐尧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他抵着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一点点细致地亲,自己紧绷的某处却时不时顶到她 秦欢颜吓傻了! 但是他没能让她如愿傻下去——他的手上抚着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在她的身上摸索着,很快就获知属于她的感点,逼着她同样产生反应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强的意思,他们的第一次,不能太糟糕。 “唐尧”身体被他放倒,身上最后一丝屏障被他扯开扔掉,秦欢颜终于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哑哑地问了出来,“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 太痛苦! 太折磨!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煎熬 他们的立场是那样极端对立,她偷偷帮他做事便要接受良心的谴责,但是现在她完全像是在步入地狱!而且一步一步,感觉都那么清晰 秦欢颜难堪地别过脸,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她想逃避,却被唐尧扳正了小脸,他几乎是用吼的,压抑着开了口:“秦欢颜,喜欢我有什么错?” 她干嘛要这么为难自己?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秦欢颜越发难受地呜咽,带着哭腔恳求:“唐尧,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用动作给了她最简单明了的回答——不好! 手掌抓住了她的两侧脚踝,他轻轻往上一提,轻而易举地便分\开了它,用自己抵了上去,在进去之前,他俯身最后说了一句:“欢颜,别怕,你还有我。” 说完,他重重地闯了进去 预想中那种si裂般疼痛袭来的时候,秦欢颜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指甲深深地抓入了他的肉里不是因为痛,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 她陷进去了。 她想:她完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了 抚着她受伤的小脸,唐尧的动作却是越发地狠。 他必须这么对她狠一次——他既然下定了决心想留她在身边,那这一步是必须过的!这道坎,他们必须迈过去。她不肯迈出去,那么他来! 第一次,秦欢颜基本上是哭过来的。 身体的痛c心里的压抑秦欢颜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发泄出来,以至于整个过程中,她根本不知道唐尧到底用了多少技巧,说了多少好话地去哄她? 直到几个小时后—— 她不着寸缕地躺在唐尧怀里,他强忍着残存的yu,耐心地安抚着她的脊背,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们已经发生了他们真的做过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 “怎么又哭了?”唐尧很快就发现了她的眼泪,熟稔地低下头来亲她的眼睛,更是把她往怀里抱了抱,“还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眼泪继续无声地往下掉。 “别想太多。”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掀开被子想起来,“我帮你放水,去洗洗脸,再洗个澡好不好?” 她第一次,他不想对她太过,但是她身上的每一处狰狞,包括床单上的血迹,都在控诉着他适才的力度 “唐尧!”她却猛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嗓音已沙哑得不像话,像是无助地孩子攀附上唯一的依靠,“你不要走。”她背叛了全世界,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抱你一起洗,好不好?”他已把她逼到了绝境,当然接下来,就是好好哄她 【第一次,不敢太过唐少追老婆可是步步为营算计着呢!继续求月票!月底这两天月票翻倍,赶紧滴啊~木有月票冲杯免费咖啡给我也行啊~原谅我的贪得无厌吧~】 正文 234 对,我在威胁你 6000+ 她被折腾得没有力气,浑身都酸软得不像话,只能任由唐尧拿了个毯子把她包起来,然后抱到浴室让她坐在浴缸边缘。〔。他蹲在一边帮她放水,身上只围了条窄窄的浴巾,浑身的线条修长而硬朗。 秦欢颜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他调试好了水温,想要解她身上的毯子—— “你别碰我!”她沙哑着嗓子阻止,小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拦住了他的胳膊。 秦欢颜全身都没什么力气,拦住他的小手自然也没力道,软绵绵的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低垂着头,但态度却是执拗又坚决:“我不要你洗” 完全哑掉的嗓音,带着哽咽的语气,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让唐尧的心不由紧了紧钿。 “刚刚还不让我走呢”他蹲下来,满脸无辜地扶上她的膝,自嘲着勾起唇角,“现在就又不让我碰了?” 他想伸手去解她身上的毯子,秦欢颜的手却更快一步挡住他,嗓音都微微有些颤:“你出去!” 看来是真把她逼得太紧了匝。 唐尧颓然地站起来,只能无奈地遂了她的意:“那你洗,我在外面等,行不行?” 她垂着脑袋,良久才细如蚊蝇地应了:“恩。” 唐尧出去了,秦欢颜听到浴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踉跄着站起来,也想好好洗洗——身上都是粘糊糊的欢ai痕迹,很不舒服!而刚刚被他狠力折腾过的地方,还是好疼好疼,她稍微一动,便能感觉有液体从里面出来 她分辨不清,更不敢低头去看:那是她的血,还是他的那个? 浴缸里水波粼粼,她艰难地弯腰试了下水温刚刚好。 她想跨入浴缸,可是脚一抬起来,下shenc以及先前扭伤的那个脚腕,便是钻心的疼秦欢颜痛得不由低吟一声,脸色都白了几分:现在的她根本爬不进这个浴缸! “碰!” 浴室的门在下一秒被推开,唐尧听到了她痛吟的声音便径自推门进来,再看到她哆哆嗦嗦地站在浴缸边缘,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理会她诧异震惊的目光,他直接大步过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还是我来吧。” 氤氲的水蒸气中,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秦欢颜任由他替她擦脸c洗头c冲水她的表情始终都是木木的,心中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她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她要怎么收场? 而唐尧依旧是动作自然,洗完了头,又洗别的地方。 手掌沾了沐浴露,他扳转过她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身子,轻柔地覆上她一侧的柔软,秦欢颜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全身猛然一僵,猛地推开了他:“别碰我!” 那里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他刚刚留下的指痕,因为她剧烈的动作而微微颤,带落了几颗晶莹的水珠。唐尧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目光瞬间变黯,连声音也跟着喑哑几分:“别跟我犟,对你没好处。” 刚刚把她折腾得半死的一次,对唐尧来说,却只能算是浅尝辄止。 不够! 根本就不够。 但是他又不能在她痛的时候,压着她再办一次这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他今晚的本意只是让她成为他的人,不是为了彻底满足自己的yu。 深吸一口气,他在心里劝自己:来日方长。 “我不想要你洗”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委屈。 “你自己怎么洗?”唐尧低斥,扶起她的身让她坐上浴缸的边缘,主动放低了身段在她颊边亲了亲,“乖,我弄成这样的本来就该我负责” 五指重新覆上了她的柔软,他竭力说服自己不带任何情yu色彩地帮她洗,某处却已经涨得发痛他只能强忍着。 洗完上面,再洗下面。 他分开她tui的那一刻,秦欢颜明显颤了颤,而唐尧的脸都要憋紫了! 她的那里被他狠狠蹂一躏过,像是初开的花朵微张着,还隐隐有些肿唐尧看着有些心疼,掬了把水帮她冲掉残存的血迹,手指却忍不住探过去,再探过去最后探了进去 “欢颜”喟叹一声,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想要得更多。 而秦欢颜的身体剧烈地一颤,想要抗拒却被他制住,想要抗议却被他吻住,她吓得瑟缩,却让他指尖的感觉越发清晰唐尧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他越爱狂烈地吻着她,一点点地欺负着她后退,直到她的背抵上冰凉的瓷砖,她才吸了口凉气,呜咽出来:“冷我还疼!” 唐尧的动作明显顿住。 他抵着她的额头剧烈地喘息着,良久才克制着自己,退出来双手抱起了她,扯了旁边的浴巾替她围上,目光有些赭红:“要不要换睡衣穿上?” 他们的距离很近,秦欢颜有些怔然地看着他,有些震惊—— 刚刚她还以为,他会 毕竟她能看到他某处清晰的鼓起。 可是他忍下来了。 这样的隐忍着尊重,让秦欢颜有些呆,有些感动,也有些心疼,她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脸,眼底一片迷离的水光:“唐尧” “别紧张。”唐尧却以为她是怕的,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脊背,像是对小孩子一样安抚着,“今晚肯定不动你,我说话算话。” 帮她洗完,再抱她回卧室,唐尧却没有跟着躺下。 太煎熬了! 他不能控制不住“欺负”了她。 于是唐尧走到浴室,默默地用手解决了一次,等到他再折回房间的时候——秦欢颜背对着他躺着,似乎是睡了。她的身体全埋入被子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可爱又可怜 唐尧无声地掀开了被子,在她旁边躺下,然后长臂一捞,理所当然地将她包裹在怀里。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明明室温刚好,彼此的呼吸却越来越显炙热,良久,终于秦欢颜先开了口—— “你去把衣服穿上”她推了推他,带着嗔怪和认命的语气,却没有赶他走的意思。 “我在这里没睡衣。”唐尧回答,手臂紧了紧,将她拉得更近,几乎让她的大半个身体都趴到了他身上。秦欢颜想要挣扎,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某处,清晰地感觉到那边迅速地“变化” “唐尧?”她惊恐地抬头,还没开口便被他压了下去。 “我忍得住。”拍了拍她的背,“不用害怕,我说了不动你,睡吧。” 夜色寂静。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壁灯。秦欢颜的身体很累,大脑却毫无困意——她就这样枕着唐尧的胸膛,目光呆呆地看着橘色的天花板 她觉得他们像是一对寻常夫妻,相拥而眠,生活平静美好得让人贪恋。 但是现实摆在那里—— 明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她该怎么办? 想不出来。 想到几乎奔溃也想不出来。 秦欢颜闭了闭眼,有些放\纵地想:就这样吧,今天晚上就这样沉一沦吧 “怎么还不睡?”头顶冷不防传来他的声音。 秦欢颜惊了一下,闷闷地去推他:“你这样我睡不着别搂着我。” “好。”唐尧爽快地答应,把垫在她枕下的那条胳膊抽了回去,另一条胳膊却还横在她的腰际,宣告主权似的搂了搂,“这样行不行?” “不行。” 这次唐尧没有收手,他沉默着,隔了半晌才开口:“既然你还是睡不着,那我们谈一谈。” 夜色很静,房间里只有他低沉的嗓音。 说是“谈”,其实都是唐尧在说,他的话缓慢坚定,对秦欢颜来说,像是一种无形的蛊惑,像是一个未来的承诺,却更像是一个自由的牢笼—— “我在a市买了一套房子,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那里很静,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 “那边什么都有,你不用见你不想见,或者不敢见的人不用出门也可以。” “没有别人知道,就我们好好在一起。” 他把所有的好处列举完,像是金屋藏娇的邀请:“欢颜,搬过来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干净利落地拒绝。 秦欢颜背过了身去不再理他,她强压下心中那种矛盾的心理,绝对不能让自己继续错下去——今晚,她只能放任自己迷失一个晚上!不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唐尧没有马上开口,静谧的房间里,她听到他无可奈何地轻叹,然后感觉到他翻转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就在她身后,温热的气息还喷洒在她的颈间,语音淡淡,但绝对不是在让步,“只要你答应,你在乎的所有人c包括秦氏我通通都不动。” 秦欢颜的身体一僵:“你在威胁我?” 他的言下之意:她答应了他,他才不会动她身边的人,反之就又要对付她了?有过秦氏上次的教训,她当然知道唐尧的手段,不禁脊背发凉。 “是。”他坦然承认,温柔的碎吻落在她的肩膀上,“我在威胁你。” “唐尧!” 她恨得想要骂他,却再度被他扳转过了身体,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黑色的瞳孔中投射着危险和认真:“所以,你还要再考虑么?” 他深沉的眸紧锁着她,她根本逃离不开。 秦欢颜又恨又委屈,她实在没有力气打他骂他,忍无可忍之下,终于一口咬上他的胳膊,呜咽着控诉:“唐尧,你混蛋!” 她这一口咬得很狠,唐尧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手掌依旧在她身上流连,他甚至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脊背:“咬吧,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咬只要你喜欢。” 同样通宵达旦的,还有刘子凯。 从秦家别墅出来,他便先去了一趟医院。主治医师已经下班了,最后是值班的小医生给他换的药。对方的动作有些生硬,揭纱布的时候,疼得刘子凯不禁吸了口凉气。 伤口狰狞一片,很快就有血从切口处冒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值班的医生小姑娘吓得眼泪汪汪,“是我扯得太重了” “没关系。”刘子凯靠上换药室的椅背,疼痛让他的大脑越发清晰,“这不关你的事。” 的确不关这小医生的事。 伤口在他来医院之前,就已经裂了 在秦家别墅门口,他离别之际抱了她,抱得太用力,裂开了伤口。 从医院出来,刘子凯没有回家,而是折返回了警局。 局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员,正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忙碌,录入着信息资料。他和几个人打过招呼,便去了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进入个人信息查询的内部系统。 还没敲入查询人的名字,就有人来敲门。 “刘队!”下属泡了杯燕麦片给他,“您身上不还有伤吗?怎么还来这里加班!” “小事。”刘子凯挥了挥手,一带而过,“都换过药了。” 下属欲言又止地站着,心里却在大声反驳:这哪里是小事?队里谁不知道,刘队在n市的时候都抢救了!大家谁不是捏了把汗过来的?偏偏刘队本人回来后,跟个没事的人似的 “还有事?”见他不走,刘子凯抬头望了他一眼,动作自然地靠上椅背,从抽屉里拿了根烟点上。 那星火明灭的烟蒂,刘子凯浑然不知,下属的眉头却皱了皱。 “您注意身体,烟少抽点。”下属嘟哝,“怎么从n市一回来就学会抽上了?真该让嫂子”好好管管你! 话说到一半,想到分手传闻,他立马噤了声,脸上一片尴尬。 刘子凯却神色如常,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在门关上的时候,也只是淡然一笑:让欢颜管管他?以前他随意喝生水她都要骂,现在果然是不一样了。 办公室内重新静下来,刘子凯熟稔地操纵着查询界面。 这是内部网络,里面有一切登记在档人的讯息,也只有内部人员才能查询。 他在查询栏里输入“唐尧”两个字,结果却是查寻无果! 同名同姓的倒是有,但是没有他。 怎么会? 刘子凯蹙了蹙眉,想到上次在机场看到他,于是又连夜给朋友打了电话,查询港澳台等自治区的人员记录。但是结果很遗憾依旧是一无所获。 于是他假设他是外籍华裔,却又查不到他的出入境护照信息。 一个人,怎么会连一点讯息都没有? 刘子凯的眸沉了下来——现在,于公于私,他都要好好调查这个人了! 翌日。 唐尧起的时候,秦欢颜还没醒。 她昨晚折腾到很晚,在他手臂上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隐隐带着血痂。唐尧摸着胳膊,轻手轻脚地起来,穿上衣服后顺势掏出手机开了眼:一条昨天晚上发来的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唐少,有人在查你。” 【月底继续求月票呀!!马上就要温情热恋了~唐少步步为营,都拐得欢颜和他同居了~你们还怕以后没肉咩?你们还要留着月票不给咩?】 正文 235 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来这 “唐少,有人在查你。!” 信息是赵然发来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 那个时候他正哄着她睡觉,当然没有听到 只是,他刚到a市,就有人查他? 唐尧轻蔑地勾了勾唇角,简单利落地回复三个字“摆平他”,然后再度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还未继续有所动作,却听到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动静钿 秦欢颜刚醒。 安静的卧室里,她睁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顶灯,脑袋依旧有些放空,意识半晌才一点点回笼——昨天晚上,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匝 房间里静悄悄的,外面也没有什么声音,他应该是走了。 秦欢颜这才支撑着自己坐起身,隆了隆睡乱的长发,看着一床的凌乱和糟糕的自己蹙眉—— 被子乱糟糟的揉成一团,而她就坐在这彻底凌乱的被褥中央。睡衣宽大的领口耷拉着她的肩膀上,她不用低头,就能用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看到肩膀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而身体稍微动一动,身下那种酸酸涨涨的感觉依旧在 她甚至不敢低头好好审视自己! 秦欢颜不禁觉得心烦,直接踢掉了身上的薄被,像是要踢掉这一床的凌乱。可被子掉到床下,床单上的痕迹越发明显:血迹已干涸成暗褐色,周围还有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的事实。 秦欢颜难堪地把头埋入膝盖里,心里有些难过c有些失落c也有些释然——她终于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而昨晚抱着她哄着她的男人,一早就离开了不过他离开也好,要不她该对他有什么希冀? 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秦欢颜理不清,只能埋着头装鸵鸟。 直到—— “醒了?”低悦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打算这样坐多久?” 他没走?! 秦欢颜猛地抬头,目光清晰地泄露了她此刻的欣喜,可偏偏嘴上还是冷淡至极,连眉头也连带着蹙起:“你怎么还在?” “不然呢?”唐尧好笑地回应,站直了身体朝她走来,最后在她的床沿坐下,长指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不急不缓地挪揄,“是谁昨晚抱着我不让走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昨晚,刚刚要完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无助的小兽在他怀里颤,带着哭腔缠上他的脖子,哽咽着要求:“唐尧,你不要走!”把他的心都撩乱了 当然,他记得,秦欢颜也记得。 听他提到这一句,秦欢颜的脸色不由僵了僵,小脸因为赧然而涨红,她无法辩驳,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还是晚上好,白天总是那么凶”她脸红的模样让唐尧有些心猿意马,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挪揄着低头靠近,作势就要亲她。 秦欢颜眉头一紧,想也没想偏头避开 唐尧亲了个空。 唇瓣刚触上她的,她便快速离开,两唇相接的过程不过零点一秒,却也算摩挲而过——软软的,痒痒的唐尧心底那些许愠怒,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乖,起床吧,去吃点东西。”大掌拍了拍她的背,唐尧叹息,“我都饿了” “我家没吃的!”秦欢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直接推开他下床,忍着身下的不适,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你自己出去吃!” 现在提到吃的她就来火! 她昨晚真不该同情他,还把他带进来煮面条给他吃,最后弄得自己引狼入室 “碰!” 浴室的门直接在他面前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对着镜子,秦欢颜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么惨不忍睹—— 她不记得昨晚哭了多久?现在两只眼睛都是肿的,眼皮酸酸沉沉得难受!脖子上c肩膀上c手臂上c最后是身上都是细细浅浅的吻痕,腿上的爱痕更是不忍直视 她从来没这样过! 秦欢颜洗漱完,匆匆在浴室换了衣服,把能遮的地方都遮得密不透风,然后她蹙着眉拉门出去,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不由再度愣住—— “你不是出去吃东西了么?”脱口而出的问句,她的脸上满是不耐。 “我不敢出去。”唐尧陡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脚下更是上前一步,双手撑着墙把她困在窄小的空间里,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着她,似笑非笑。 “为什么?”秦欢颜不由一愣。 他被人追杀? 还是别的危险? 可就在她担心之际,唐尧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可奈何地丢出一句话:“我怕你趁我不在跑了” “走开!”眼底泄露的担忧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秦欢颜愠怒地丢开他,大步走回卧室,去拆床单和被罩——她想要把昨晚的气息都洗掉!一点都不想看到! 唐尧却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因为心情好,今天的唐尧颇有些无赖的意味:“我叫了人送吃的过来,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可以叫他再加。” 秦欢颜没理会他,拆完了被罩继续扯床单。 “红枣乌鸡汤要不要?”瞥了眼她正拆到血迹斑斑的某处,唐尧火上浇油地补充,“补血。” 秦欢颜的身形一僵,洗床单的意志再也维持不下去,猛地拽起昨晚的床单被罩,直接扔进了垃圾筐 秦欢颜没心情出门,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一个遥控器换台,电视上的节目却一个都没看进去。唐尧的脾气也算是好到了极致,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陪她看不断转台的电视屏幕 下属很快送东西过来,秦欢颜却了无食欲。 “唐少,这是您的换洗衣服,这是吃的。”下属拎了两个大大的袋子,装了近一桌满汉全席,他进门便急急地开口,看到客厅里的秦欢颜,讨好地和她打招呼,“秦小姐好!” 秦欢颜没理会,继续背对着他们当冷气制造机。 下属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秦小姐不是都已经跟了唐少吗?怎么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还是她和唐少闹别扭了? 他正站在原地踌躇,唐尧淡淡地命令:“放桌上,出去。” “啊好!”下属如蒙大赦,连忙放好了东西离开。 唐尧换完了衣服,摆好了一桌的“外卖”才来叫她。 “吃饭了。”他走到她身侧,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她依旧在生气的小脸,“一会儿再玩遥控器,恩?” 他早看出来了:她这哪有看电视的心情,换种说法根本就是在玩遥控器! “我不饿!”秦欢颜瞟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坚持,“我就爱玩遥控器!!” 碰了一鼻子灰,唐尧也不生气,反而低笑着俯身,像是没听到她的回答,视线和她平视着询问:“你是自己走过去吃,还是我抱你过去吃?” 这是带着威胁的选择题。 秦欢颜愤然地瞪他一眼,“碰”地一声直接丢了遥控器,推开他自行走向餐桌 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秦欢颜才正眼看坐在对面的他—— 他只身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半敞着,隐约可见她昨晚的挠痕,妖娆而性\感,袖口被他半卷到肘部,正好露出手臂上清晰可见的咬痕明明是清俊自然的衣着,偏偏被他穿出了浓烈的情yu色彩。 秦欢颜别开眼,脸色越发难看! 唐尧的心情却越来越好,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偷觑一眼她纠结的小脸,唇角越发得意地上扬。 显然,她在生气。 而唐尧这种玩\弄心理学的高手,只是不动声色地给她心理施压——他让一切发生,然后再逼着她接受适应。秦欢颜,你躲不过!必须看,必须想,必须选择 等她生气完,矛盾完,她就彻底是他的了。 “下午我出去一趟,会有专人到这里来帮你搬东西,晚上我再找你一起吃饭。”唐尧吃完,又看她心不在焉地玩了许久米饭,才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房子的钥匙我晚上给你。” 秦欢颜的动作一僵。 她这才猛然想起来,昨天睡觉之前,他在她枕边的威胁—— ‘我在外面买了套房子,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跟我一起住,我保证你在乎的人,一个都不动’ 秦欢颜的小脸不由白了白,眼看着唐尧起身要离开,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他,语音微微有些颤:“唐尧!我我想和你商量” “恩?”他挑了挑眉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一句。 “我不想搬。”放在桌下的拳头紧了紧,她终于一口气说出来,“我的朋友c前同事c包括我爸爸,都知道我住在这里我突然搬走,不好交代。” “那我搬过来?”唐尧懒懒地靠上椅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到时候你的朋友c前同事,啊,还有秦亮只要他们窜个门,就能和我见一见” “唐尧!”秦欢颜骤然打断,小脸微微有些发白。 唐尧陪着她沉默了近十秒钟,才终于站起来,声音淡淡,却又不容置疑:“下午搬吧。” “秦欢颜。”他过去抚上她欲言又止的小脸,“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这是他的决定。 她没得选。 上午接下来的时间,她几乎都是沉默着的。 唐尧没吵她。 他知道她在纠结,所以他给她充足的时间慢慢纠结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拿了外套准备出门时,她却突然叫住他说了这么一句—— “我可以去你那里,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去” 她垂着头,双手的拳头紧紧握着,指间因为用力而发白,小脸更是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最大的放纵!她的力量抗衡不了他,但是她无法 “你觉得这像一个交易?”唐尧转过身来,脸色有些沉。 “你觉得我卑鄙地用其他人威胁,就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他一步步朝她靠近,钳住她的下颌,逼着她仰头对上他墨色的视线,“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来用你的身体换?” “你不要说了” 他露骨的话,让秦欢颜不禁觉得难堪,她难受地闭上眼,眼眶中只剩温热。 “秦欢颜”她听到他在叫她,哽咽之际,唇上贴上软软的东西,他温热的气息也跟着涌入她的鼻翼间——他在吻她,比每一次都轻柔,却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别把自己想成那样。”她睁眼,看到他眼底清晰的疼惜,柔软得让她的鼻尖有些泛酸。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紧握的拳头被他一点点揉开,最后演化成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十指相扣。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要的,不是一个情\妇。” 泪意袭来,秦欢颜的嗓子都跟着发痒,她张了张嘴巴,很想脱口而出地问他一句:“那你要的是什么?” 可是最后却又问不出来。 从他认真而炽烈的目光中,她其实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唐尧”秦欢颜终于忍不住哽咽,“不可能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就凭他姓唐,又统领着整个唐家她和他怎么可能会有未来?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给不了?”把她逼成这样,唐尧不禁有些心疼,却没有手软,“下午搬过来,就这么定了。” 正午刚过,就有人来敲门。 是“送饭”的那个下属,身后还跟着一群身强力壮的人。 “秦小姐,我们来帮您搬家!”仿佛没碰见她上午的冷淡,下属的笑容依旧殷勤,“家具设施之类的,唐少那边都有,除了衣服行李,您有没有特殊要带的东西?” 秦欢颜冷漠地站着,和门外的那群人静静对峙。 她越来越煎熬,外面的人却殷勤依旧 良久,她终于颓然地侧身让开:“搬吧。” 看着自己的衣服行李c毛绒玩具被一箱子一箱子地搬出去,秦欢颜后知后觉地突然明白过来:他下午是故意不在的! 因为他不在,搬家的时候,才真正连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秦小姐,您先下楼吧,唐少派了车接您。”下属指挥着众人搬东西,闲暇之余,才想起来嘱咐,“您可以先去新房子那边看看,东西我们马上送过来。” 秦欢颜点了点头,慢吞吞地下了楼。 事已至此,她留在这里也没用。 只是在看到停在楼下的那辆车时,她突然想:唐尧,应该就在“新家”等她! 【这个月最后一天喽,很感谢大家给的月票!从来没一个月收到这么多票,看着都觉得幸福!么么大家!6月来了,祝大家生活事业,一切顺利,越来越好!今晚新浪微博“殷千城”继续小剧场更新哦~】 正文 236 她心甘情愿 6000+ 楼下。(。! 一辆墨色的豪车停在楼梯对面,高调而显眼,旁边则是一辆搬家车,周围还站着小区的居民指指点点。议论的内容无外乎这一个:谁家攀上高枝,搬走了? 看看这车,就是气派! 秦欢颜轻叹了一声走近,默默庆幸:幸亏和这里的三姑六婆不熟,不用担心被她们说三道四! 她低着头径自走到那辆车旁,屈起手指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暗褐色的反光玻璃缓缓降下,里面的人探出头来,满脸热情地冲她笑:“嫂子!铄” 秦欢颜不由一愣:竟是赵然! 那个在香港咖啡厅,泼了她一身咖啡的赵然。 “我现在跟着唐少做事。”在秦欢颜愣神的当儿,赵然已经下车帮她开了车门,同时快速地解释,“唐少来a市,我也就来了嫂子,您上车吧!瑚” 原来如此。 只是他这声称呼让秦欢颜不由头皮发麻,她尴尬地笑笑:“你还是叫我秦欢颜吧。” “也行。”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车子平稳地前行。 “去哪儿?”在市中心拐了几个路口后,秦欢颜终于忍不住收回目光,问前座专心开车的赵然。 “去新家啊!”赵然理所当然地答,想到什么了又补充,“唐少说如果您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改,如果对房子整体不满意,那就直接换房子” 秦欢颜很想笑:直接换房子?唐尧还真是“大气”! 只是望着窗外不断退后的街景,秦欢颜又笑不出来——那是唐尧的地盘,她如果去那里指手画脚,像是女主人一样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她做不到。 她不挑剔,没有资格,也不想挑剔。 “他也在那儿?”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恩。” 看到赵然点头,秦欢颜更不想去了 “诶,赵然,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身子稍稍往前倾了倾,秦欢颜突然开口,换了个语气。 “啊?”赵然纳闷地从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所以?” “你上次不是说请我喝咖啡赔罪的吗?”秦欢颜微笑,想起之前在香港机场的那个电话——当时他要请她喝咖啡赔罪,她还洒脱地告诉他“我们以后应该不会见面了”,没想到 她和唐尧不但没有断开,反倒更纠缠不清了。 真是沧海桑田! “现在?”赵然看了眼腕表,面色讶然。 “恩,就现在。” 咖啡馆里顾客不多,秦欢颜和赵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 秦欢颜面色自若,坐下后便悠闲地拿着点单翻看,赵然却有些坐不住,手机掏在手里捏了又捏:“要不我给唐少打个电话吧?”说不定他还在新家等着呢 “随便。”秦欢颜声音淡淡,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 赵然松了口气,连忙出去打电话汇报,但是结果却让他有些迷糊——唐少的确是在新家,也的确是在等她。可听到她中途折去咖啡馆逗留的消息,他没半点惊讶,甚至没半点生气,只是“恩”了一声表明知道。 “唐少要不你一起来吧?”赵然建议:反正他也是在家一个人干等着 “不用。”唐尧冷清地拒绝,接下来的指令让他越发摸不着头脑,“她要在外面喝咖啡,你就陪她慢慢喝,喝完再回来。” 呃? 挂了电话回去,秦欢颜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 纯黑的咖啡旁,放着一小碟奶精,秦欢颜把玩着小小的咖啡勺,将奶精一颗颗地往咖啡里拨 赵然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嘴角抽了又抽:照她这个速度拨下去 “你不是打算在这里坐一下午吧?”她拨到第十颗奶精的时候,赵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同时拿起自己前面的那小蝶奶精,直接往咖啡里一倒,“这样放进去不就行了?” 秦欢颜轻笑:“我不赶时间。” 何止是不赶时间! 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了! 赵然嘀嘀咕咕地在心里抱怨,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陪她坐着,实在是无聊至极时,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上次用咖啡泼你,对不起啊!要不你也泼我一次吧?” 把咖啡泼光了,就回去吧? “没关系,那都是小事。”秦欢颜抬头,反倒是不急不缓地和他聊了起来,“你第一次到a市,有没有什么不熟悉的,我正好给你介绍介绍!” “我不是第一次来a市了这里和香港其实没多大差别。”赵然小声地嘀咕,说了几句后,陡然话锋一转,“秦欢颜,你是喜欢唐少的吧?” “叮!” 她的手指一僵,咖啡勺重重地敲在杯子边缘,溅出了不少咖啡渍。 “你怎么这么认为?”低着头,秦欢颜佯装擦桌上的咖啡渍,声音淡淡,指尖却是在微微地颤。 “唐少很重视你。”赵然的语气有些凝重,抿了抿唇,终于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上个礼拜,唐少在香港做了很多事情!那些找你麻烦的,唐少都是亲自处理的” 血腥的画面通通省略,他不敢说得太明白,但相信秦欢颜懂他的意思。 “找我麻烦的人都是冲着他来的。”秦欢颜却不领情,甚至当场反驳出来,她耸了耸肩陈述这个事实,“他会亲自处理那些人,并不奇怪。” “那他那天特意从香港飞回来照顾你,这怎么算?”赵然不服,脱口而出之后,见秦欢颜一脸茫然,他也愣了愣,“怎么你还不知道?!” “哪天?”秦欢颜蹙了蹙眉,心情陡然就不平静了。 “我刚刚和跟你说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来a市,就一个礼拜之前,我跟唐少来过一次”赵然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着,“那时候你发烧,唐少在这里照顾了你一夜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秦欢颜的脸色一片煞白! 她不是没有印象,她是当成了一个梦! 她昏睡了两天,脑子一直不太清楚,一直认为唐尧不可能赶回来,还那么细心地照顾她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梦里的那个人,真的存在过。 “那几天里,唐少自己都顾不上吃饭睡觉唐少真的很重视你!”赵然再度强调,然后看向她,“你也是喜欢唐少的吧?” 秦欢颜捏着咖啡杯没有说话,喉头却难受地哽了一下。 她轻抿了一口咖啡,用苦涩的咖啡压下心里的那抹苦涩,闭了闭眼才喃喃而出:“我不能喜欢他。” 不能? 赵然摸了摸后脑勺,不由失笑:“真遗憾,我不是你男闺蜜,都听不懂” 一直在咖啡馆坐到日暮西山。 面前的咖啡早已凉透,身旁的顾客也换了一拨又一拨,秦欢颜却依旧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赵然只能坐在原地东张西望,想着要找个由头催她离开。当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那抹清俊身影时,他面色一喜,连忙站了起来:“唐少,这里。” 他来了? 秦欢颜的心中一紧,她没有回头,而对面的赵然已经奔了出去。 她低着头,五秒钟后,便看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在她身侧的走道里站定,然后他伸手,把手掌递到她面前:“我不来接你,你都不打算回家了是不是?” 回家? 这个词让她的心里莫名发紧。 “没有。”她闷闷地回应,在僵持了几秒钟后,无可奈何地把手递到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很快包裹上来,温热的触觉从手传递到了她全身。 他动作自然地拉她起来,亲昵地揽上她的腰:“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秦欢颜抬头,便对上他那双深邃又细腻的眸,再想到他搭在她腰间的手,又是一阵矛盾。终于,她还是狠了狠心,把他的手从腰上拿下来,刻意后退一步:“唐尧,这是在外面,你别这样” 在a市,她随时能碰到认识的人。 她的意思,唐尧懂。 悻悻地收了手,唐尧也不强求,他甚至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离市中心有点远,应该不会碰到你认识的人” 西餐厅在南郊。 这里布置得很有情调,人也很少,环境确实不错。秦欢颜稍稍放松了一点,但实在没什么胃口,最后只要了一份意式的面条,随便吃了几口。 唐尧坐在她对面,似乎胃口不错—— 红酒c鱼排c水果沙拉他的面前放了满满一堆,而他就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享用,动作优雅。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秦欢颜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她好像都没怎么仔细打量过他!现在才发现他似乎比第一次见面瘦了一点,眼周有一圈淡淡的青黑,看起来疲惫也憔悴 他也很辛苦吧? 秦欢颜不禁想到今天赵然和她说的话:他特意从香港飞回来照顾她,又一言不发地飞回去;他亲自处理香港那边的人那边的关系综错复杂,他处理的绝对不是一两个。 他的确过得很辛苦。 让她有些莫名心疼。 “你相信‘秀色可餐’这个词么?”一直闷头吃饭的唐尧,突然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问了这么一句。 秦欢颜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你还看我?看我就能饱了?”唐尧失笑,把那个没动过的水果沙拉推过来,“吃东西。没胃口就吃点水果,要不然晚上饿了,我可不会起床给你弄东西吃” 他的戏谑让秦欢颜一愣,下一秒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好像今天才发现,唐尧也有这样子无赖的一面! “谢谢。”接过他送来的水果沙拉,秦欢颜闷头就吃,没有理他。 而唐尧却静静地看了她几秒,俊脸上笑意吟吟 原本以为这顿饭会以沉默结束,可吃到差不多了,唐尧竟起身绕过来,直接坐到了她那一侧。 “你干嘛?”秦欢颜想要往里缩,却被他的大掌直接捞了回来。 长臂稍稍用力一收,他便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带着几分无奈地附耳:“让我抱一会儿我等了你一下午,又看了你一晚上,你就让我稍微抱一会儿” 无可奈何,又可怜兮兮的低喃,让秦欢颜不由心软了。 他的怀抱清冽而温暖,靠得那么近,她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竟莫名的感到心安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贪恋,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和力气挣扎出去。 反正这里没有熟人! 秦欢颜想了想,索性闭上眼任由他去了。 她的温顺让唐尧得寸进尺,横在她腰际的手臂不由收紧,最后渐渐低头,和她额头相抵,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小脸上,嗓音微哑地叫她:“秦欢颜” “恩?”她睁眼,四目相对,心中有些骇然。 他暗沉的眸底有一种原始的汹涌在浮动,灼热的气息c占有极强的动作她似懂非懂,心里却不由慌了。 “我”他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吻了吻,气息越发紊乱灼热,毫不掩饰地宣告对她的想法,“我想要你。” 秦欢颜懵了! 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直白 还没等她有所回应,她便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抱得坐上他的膝盖,她稍稍一动,便能感觉到腿根被他某处的坚硬顶着,感觉如此清晰他的动作明显是强势至极,嘴里却又佯装绅士地问她的意见:“一会儿回家可以么?” 他的头搁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嗅她的味道,蹭得秦欢颜也红了耳根。 可是她不敢答应。 小手推拒着他的肩膀,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她将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才小声问他:“赵然说你特意飞回来照顾我,是不是真的?” “恩。”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以为那是梦。”秦欢颜咬牙,心里有些愧疚。 唐尧却碰了碰她的脸蛋,轻柔的动作似乎摄了她的魂:“我是回来照顾你的,不是给你增加心理负担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秦欢颜彻底感动了,她突然很想抱着他的脖子哭一场,但是身下如此清晰的感觉,又让她脸色泛红。就在这种感动又莫名的情绪中,她终于主动回抱他,说出她此生最勇敢的一句—— “那一会儿你轻点。” 唐尧一愣,下一秒顿时转为狂喜。 她心甘情愿了? “昨天晚上很疼”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赧然,秦欢颜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所以你能不能” “能。”听她磕磕巴巴地几乎说不下去,唐尧不由失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无耻地保证,“不会疼,我会让你舒服。”下一秒,他的手移到她的腿弯,想要抱她直接就走,却被秦欢颜止住 “等一等!”她叫住他,小脸红得通透,小手微颤着去拿桌上的红酒,“我我有点不敢你你等我一下。” 看着她手指微颤着倒酒的模样,唐尧不由失笑:这是要喝酒壮胆吗? 他的欢颜,太撩人了! “不用紧张。”他夺了她手里的酒杯放下,拉着她起来,“我会带着你,不需要这种东西” 【今天六月一号,祝各位小朋友们,和大朋友们,节日快乐哦!~\(▽c)/~】 正文 237 唐尧,我们离开这里吧 600 “有我带着你,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想抱着她离开,秦欢颜不肯。唐尧无奈,只能起了身拉她,看着她通红的小脸,他身\下的感觉更加强烈,甚至都能隐隐感觉那边传来的搏动 秦欢颜当然也看见了。 “喂!”小脸上一片赧然,她尴尬地别开眼,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要不要去洗手间整理一下?钤” 他那边鼓得太明显。 唐尧失笑,无可奈何地垂眸,扫了眼无法控制的本能处,忍不住抱着她狠狠地吮上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喑哑着嘱咐:“你先去门口等我!” 他的眼神炙热,眼底泛滥着波涛汹涌,一派幽黯的底色像是守候的狼眸,传递给她—— 狼的诱/惑。 “恩。”秦欢颜的声音已经小得不成样了。 天色已经暗了,门口冷风徐徐。 秦欢颜拍了拍脸颊——还是滚!烫一片,她不用照镜子,就能猜到现在自己肯定脸红得一塌糊涂好像须臾之间,她和唐尧的关系,就这么彻底变了。 前因后果,她不想再去细究。 反正就这样吧!只要躲开所有人,他们就顺其自然吧,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再度拍了拍火热的脸颊,秦欢颜转头往餐厅内看了一眼,没看到唐尧出来,视线却正好和一个探头探脑的服务员相撞,她不由一愣,对方却像终于认出了她,脸上一片狂喜—— “欢颜姐姐!”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冲出来,热情地抓住了秦欢颜的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李佳啊!过年的时候,秦叔叔还叫我去你家吃饭的!” 秦欢颜的身形不由一僵,脸色顿时煞白。 完了,遇到熟人了! 李佳是李叔叔的女儿,过年的时候确实来她们家吃过饭,她们算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世交 “欢颜姐姐,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哦!”小姑娘夸张地感叹着,好奇地围着她问这问那,“我记得秦叔叔说你男朋友是刑警,哇塞,他长得超有型的!完全不像” “他” “秦叔叔还说你们不打算这两年结婚呢,我都偷偷\看到你们这么亲\热了!”李佳打断她,冲着秦欢颜挤眉弄眼,还想继续说,手臂却猛然被秦欢颜抓住。 “别告诉我爸爸!”她脱口而出,声音都微微有些颤,“你在这里看到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拜托!” “啊?”李佳不由一愣。 “李佳,算我求你了!”秦欢颜着急得恳求,反倒让李佳更加摸不着头脑。 “我没打算告诉别人啊”她喃喃地开口,挠了挠头又补充,“对了!欢颜姐姐,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打工哦,我爸爸不准我参加社会活动,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郊区的餐馆的,这里碰不到熟人” 她笑嘻嘻地拿起秦欢颜的手,主动勾上她的小指,眨了眨眼:“就这么说定了,我们都帮对方保密!好了,欢颜姐姐,我先去里面工作啦” 小姑娘冲她挥了挥手,转眼就跑得没了影。 秦欢颜却站在原地失了神—— 特意来了南郊的西餐厅,特意选了远离市中心的地方,以为这里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以为这样她就能不管不顾醒醒吧秦欢颜!一切都是你在自欺欺人! 唐尧从餐厅出来,就找不到秦欢颜了。 他本想打电话给她,掏出了手机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在卧室,他把她的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她今天身上什么通讯设备都没有那她现在在哪儿? 刚刚还“好好的” 她能去哪儿? 这里不好打车,秦欢颜也没想打车。因为她根本没有要去的地方。 她只是觉得害怕,害怕得随便选了个方向,夺路而逃她的鞋还带着鞋跟c她昨晚摔到的脚踝还隐隐作痛这些她通通不管不顾,只是一味地在黑暗的公路上狂奔! 哪里人少,她就往哪里跑。 哪里没路灯,她就往哪里冲。 她想逃离 逃离一切提醒她回归现实的人和事。 唐尧在十分钟后找到了她。 其实找到她并不难——询问了一下餐厅门口的保安,得知了她奔跑的方向,然后再去车库提车,放缓了车速一路找过来终于看到蹲在路边可怜兮兮的她。 暮色沉沉,周围几乎没有路灯。 这里靠近南郊机场,头顶时不时有飞机轰鸣而过,成为这宁静的夜中,最呼啸的风景。 唐尧拧了拧眉,没有打扰,只是下车轻轻地走近她:她蹲在地上没什么动静,那双带跟的鞋子被她脱到了一旁,她就这样光着脚,踩在冰凉的路面上。 他的眉头拧得越发紧了,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下一秒稍一用力,直接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没有哭,整张小脸却都是失神的。 “秦欢颜。”他轻声叫她,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不禁觉得心疼,嗓音忍不住放到最柔,“怎么了?” 低沉清冽的嗓音传入她的耳廓,这才让秦欢颜抬头。她呆呆地盯着唐尧看了五秒,然后陡然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唐尧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便压上他的。 她的吻生涩至极——她踮着脚,只是蛮横地贴上他的唇,温润的舌尖一味地往他的唇齿间挤,身体更是紧贴上他,全身都紧绷到隐隐发颤 唐尧心中一紧,下一秒反客为主,按住她的后脑便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回应他的吻! 舌尖交缠,他把她的甜美啃食干净,因为她的回应而变得亢fen,于是不断地加深,不断地索取这样长久的拥吻,直到用光她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 一吻结束,秦欢颜的唇明显红\肿了。 她被唐尧抱着,身体无力地贴在他的怀中顺气,而脚下不知道何时被他抱起,双脚都踩在了他的脚背上——这样的姿势,让她贴得他更近 秦欢颜的小手抓着他衬衫的前襟,鼻翼间尽是属于他的清冽香气,突然就不想动了。 “怎么了?”头顶传来他的低问。 唐尧的手掌还停留在她的背部,顺着脊椎的方向,一下又一下地安抚,动作轻柔,心中却对刚刚的反常耿耿于怀:她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为什么会主动吻他? 而且还吻得这么痛苦绝望。 “我”秦欢颜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轰——” 正好有一架飞机从头顶的天空飞过,发出一阵呼啸的轰鸣音。它从南郊机场起飞,把属于这个城市的人或者物送入空中,带入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秦欢颜静静地听着那个声音,突然就很羡慕,就想任性一次:“唐尧,我们离开这里吧!”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去一个不用背负任何东西的地方。 去一个认可他们在一起的地方 “恩?”唐尧低头,却因为她靠在他怀里,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你想去哪儿?” 秦欢颜的喉咙哽了哽,突然无言以对——他们能去哪儿? 在这个远郊的餐厅也能碰到人,就算去了另一个城市又怎么样?能保证再也碰不到熟人吗? 算了吧! 只是换个地方继续自欺欺人。 “没什么。”她闭眼,声音平静而落寞,“想回去了。” 她的鞋子没有再穿,回去是唐尧抱上车的。 到了“新家”,秦欢颜也没有看,唐尧抱着她,她便直接把头埋入他怀里,就这样静静地不说话。直到他将她放上大床,自己则坐在床旁看着她 目光隐隐透着一抹灼热。 秦欢颜慢吞吞地坐起来,再慢吞吞地挪到他旁边,低着头扯了扯他修长的手指:“你把灯关了吧” 她的声音很小,唐尧却听得很清楚。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开关就在她手边的床头柜上,她不可能没看到,而且她稍稍一动手就能自己够到,但是她却让他来关灯。 唐尧的喉咙不由一阵干涩,身体很快欺上她,喑哑地问了一句:“可以么?” “恩。”她为难了两秒,终于点了头。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由他掌控—— 那盏昏暗的壁灯,他伸手一够便直接关了。黑暗中,他将她制在身\下,手指从她的腰间寻进去,抚上了那一侧的柔软,或轻或重地开始欺负 “唔”她想低吟,他却更快地吻上来,将她的反应都吞入口中。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那些碍事的衣服很快被他剥除干净,借着不算太亮的月光,他能看到的是她y一u人的白皙很美!美得让他想要生吞入腹! 他扶住了她的膝,让她能够环上自己,然后才伸手,往那一片温润中探进 “唐尧!”仅仅是指尖的靠近,她便紧张地低喊出声,全身都猛烈地一颤,身体更是急急后退。 唐尧怎么可能准许? 大掌按上她的肩膀,他猛地将她按了下来,重新吻上她的唇安抚。态度温柔,动作强势,就这样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今晚,必须是他的。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放松” “把自己交给我” “欢颜乖这里再放松一点” 他的声音像是一种无形的蛊惑,秦欢颜根本逃离不开,终于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的温柔,张开手臂环上了他。她听到他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什么,没听得怎么真切,让她不由迷蒙地睁眼—— “恩?” 下一秒,他整个地送了进来。 秦欢颜的瞳孔在瞬间瞪大,而他细碎的吻也很快落入了她的眉心。 “唐尧?” “我在” 这是一场yu的海洋。 秦欢颜在最初的犹豫之后,整个人便彻底跌了进去,在他的声音和动作中彻底迷失漫长的夜还在继续,秦欢颜不知道这是何时终止的?她已累得没有半点力气。 再恢复清醒时,唐尧已经把她从浴室里拎了出来,洗干净穿好睡衣,然后让她静静地躺在他身侧 手臂像是宣告所有权,紧揽着她始终不放。 秦欢颜用手掰了掰他的胳膊,没让他松开,却让他直接转回头来:“怎么了?” 他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眼底浮动着满足后的温柔。 “你把手臂松一松”秦欢颜别开脸没看他,脸上有点烧,“这样我睡不舒服。” “你不喜欢我搂着你睡?” 唐尧的问题更直接。 他问得顺畅,秦欢颜却是被他问傻了,呆呆地扶着他的胳膊没敢动。没等她消化完这个问题,唐尧已忍不住失笑,主动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转而垫到了她的枕下:“这样行不行?” 这是在调整睡姿,问她行不行么? 秦欢颜的脸色越发红了。 她闷头静了好几秒,才终于微微点了点头:“恩。” “那以后就这样,我会改”他好脾气地歉疚着,连睡姿也一句话改了。 秦欢颜讶然。 她该回答什么——“不用”?还是“谢谢”? 想了想,索性闭嘴不说了。 夜色更深,秦欢颜却了无困意。 身旁的人呼吸均匀,许久都没有动静,她以为他是睡着了,才敢轻轻地翻个身。只是她稍一有动静,他低沉的嗓音便从头顶传来下来:“睡不着?” 被逮了个正着,秦欢颜也没打算瞒着,索性大方承认:“睡不着。” “那要不要跟我讲讲,今天在餐厅为什么要跑?”他一语中的,直接问出了她的心结。 “其实,我们今天在那边遇到熟人了”秦欢颜苦笑着扯了扯唇角,这才把事实都说了出来,“她爸爸和我爸挺熟的,我没想到她会在那边打工。” 唐尧无声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原来是这样。 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她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的矛盾。 “可就是这么碰到了”秦欢颜呢喃了最后一句,不打算再说了。 “那需不需要我”唐尧转过脸来问她,还未说完便被秦欢颜止住了,恳求中带着明显的害怕—— “唐尧你别乱来!她只是个小孩子她和我保证过了,不会告诉我爸爸的她没那么多心眼的,不会乱说!你别去找她,别对她动手,好不好?” 唐尧抚着她的背,半点没有说一个“好”字,直到她急了,他才淡淡地应下来:“好。快睡吧!” 夜色渐沉。 秦欢颜在良久后终于睡着了,唐尧的薄唇紧抿,脑海中却还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件事,目光沉沉,态度莫名 【今天应该说端午快乐了!大家端午快乐哦~】 正文 238 宠溺 6000+ 晚上睡得晚,以至于第二天两人都睡到日上三竿。∑~ 秦欢颜醒来的时候微微一呆,对自己的睡姿有些汗颜——她竟然手脚并用,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唐尧身上怎么会这样?她一个睡的时候都很“平稳”的! 她红着脸偷偷看了唐尧一眼:他的双眸紧闭,睡着的俊容近在咫尺还好,他还没感觉到。 于是,秦欢颜在被子里轻手轻脚地挪动,小心翼翼地把手从他赤着的上身移开,然后再是脚慢慢放下只是刚动到一半,头顶已传来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早。钤” “早。”秦欢颜的脸瞬间红了个通透,她低着头,猛地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想要翻身滑下床,却被他的手掌拽住,用力一拉让她整个人再度贴了上去。 “干干嘛?”秦欢颜目光尴尬地躲闪着,小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一个刚醒来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就这么起床了?”唐尧低笑出声,微哑的嗓音却是一派愉悦。他的身体稍稍向她的位置侧了侧,同时手掌托住她的臀,将她的小腹按上和自己一起苏醒的某处—— 它和他一样,此刻精神百倍,兴致高昂。 “别!”他的意图实在太明显太直接,吓得秦欢颜顿时白了脸,她急急地推抵着他,目光明显躲闪,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还不习惯。” 她没办法,在这么明亮的光线里,在如此清醒的意识下,把自己交给他! 她做不到。 “欢颜”他低喃着附耳上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连呼吸都越发显得滚\烫。他闻着属于她的馨香,做了良久的深呼吸,才将早上最强烈的渴望压了下去,低声保证,“我不会逼你做这种事。” 话音刚落,怀中的娇\躯明显一松。 唐尧有些无可奈何,他此前多想回她一句“我会让你习惯的”,然后直接为所欲为可惜,终究还是舍不得! 她值得他好好对待。 话虽然这么说,唐尧揽着她却长久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紧密相贴,他在她的颈间洒下细密的浅吻,时不时含过她的耳垂,引起她全身一阵阵地颤栗但除此之外,他再无半点的逾矩,就这样“不强”也“不放”地维持着。 秦欢颜没敢动。 此刻的她,有点像是被丢入猛兽笼中的食物,任由猛兽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不敢有任何反抗,就怕一个细小的动作,也会反而激惹到他 她只能相信他。 相信他的保证,相信他的自制力。 良久,久得秦欢颜几乎身体发麻,唐尧才松开她,在她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颓然地转过身掀开了被子:“我去洗个澡。” 他没有避着她的意思,所以在他掀开被子的时候,秦欢颜清楚看到他身下的鼓起,撑得di裤硬\邦邦的一团,凶猛又活跃秦欢颜愣了一秒,下意识地就别开了脸。 唐尧眼角的余光正好捕捉到了她的反应,喉咙又是一阵发紧。他转身,不由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低头看向越发兴奋的某处:看来,冷水澡的时间要延长了 冲完澡,唐尧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他没料到秦欢颜会在外面等他,不由愣了愣;而秦欢颜显然也没想到他围了条浴巾就出现,而且身上的水渍还没擦干,晶莹的水珠划过完美的身形,然后滚入浴巾内,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了?”唐尧镇定自若地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要解浴巾换衣服。 当着她的面他无所谓,秦欢颜却受不了! “你先等一等!”秦欢颜连忙喊出来,见他要扯开浴巾,她情急之下直接冲上去,双手按上了他的大掌,“等我说完你再换衣服。” “好。” 他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恶作剧地考量: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不对,她好像真的是没看过!第一次哭成那样,第二次又不肯开灯 “我想问一下,我的行李呢?”秦欢颜松手,脸色依旧有些赧然,尴尬地朝外面指了指,“我刚刚在外面找了一圈,没看到我的行李,我没衣服换。” 她昨天没看他的公寓,今早算是初次见到,不禁被这里的奢侈惊到—— 原本以为,他的地方应该和她的公寓差不多,最多就是加几个套间,今天才发现,他的公寓是标准的复式房,总体面积堪比一栋小型的别墅。楼下的客厅c厨房她只是瞟了一眼,也觉得装修考究。 总体一句话概括:这套房子贵得离谱! 在这样一套相当于别墅的豪宅里找行李的确有点困难。 “你平时用的东西都在楼下的储物间,你的衣服都在隔壁的衣帽间。”唐尧快速地回答,语速自然,“你昨天下午不在,我没让他们整理你的行李。” 秦欢颜一愣:听他这么说,昨天下午,他果然是在这里等她 而她却在咖啡馆坐了近五个小时。 她心里的感觉,陡然有些莫名。 “我也没动你的东西。”把她的沉默当成怀疑,唐尧连忙开口解释。 “谢谢!” 她却没头没脑地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跑了 唐尧整理好了自己,想要去隔壁找她时,口袋中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喂?” “唐少,我是赵然。” “” 赵然在电话那端汇报,声音有些急,唐尧静静地听他说完,终于声音沉沉地交代:“你等一下,我马上会过来。” 再去衣帽间,她已换好了衣服,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 她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然后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挂好,就这样乖乖巧巧地把属于她的东西挂到属于他的地盘唐尧倚着门静静地看,突然就觉得无比满足。 终于要把她融入生活。 “你有事找我?”半晌,秦欢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门口的唐尧,原本放松的表情瞬间有些僵,带着不自然地微笑,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警惕。 “我要出去一趟。”唐尧走进来,“午饭自己解决一下,晚饭等我回来,一k?” 秦欢颜点了点头。 唐尧顿时满意地笑了,心情大好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晚上给你带礼物回来” 宠溺的语气,像极了热恋期的情侣。 情侣? 秦欢颜被这种恶寒的称呼弄得蹙眉,于是在他的手掌再靠过来时,她下意识地便选择侧头避开,蹙眉心,不咸不淡地回应:“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吧。”温热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小脸,唐尧没打算和她争,只是带着笑意留下一句,“你就算不乖,晚上也会给你带礼物的我先走了。” “咔哒!” 房门被带上,秦欢颜站了好几秒,才猛地回过神来,继续整理剩下的衣服。 至于唐尧刚刚那种态度—— 什么跟什么啊! be制药。 a市最大的制药公司,也是唐家产业的一个分点。唐尧来a市之后,就把办公的地点选在了这里——这边安保系统做得最好,伪装工作也做得最出色! 顶层的办公室里。 赵然把资料交给唐尧,便在一旁静静地等着,而唐尧仔细地翻看那些资料,俊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样的反应仿佛就是事不关己! “唐少,你不生气?”赵然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气什么?”唐尧轻笑,把看过的那份资料往桌上一扔,“不管我气不气,他都查不到我的信息,只是怀疑而已” 唐家做的向来都是“全球性的黑色生意”,如果在国内就想随随便便调出他的身份,完全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个刘子凯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从哪个渠道,调查到了当年搞货运的唐爷 “那就让他查么?” “当然不行。”唐尧冷然打断,目光凝望着窗外的风景,眼底有些凛冽,“我爸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可不喜欢有人过来跟我翻旧账” “那我给他设置点干扰信息,让他瞎忙活去吧!”赵然兴致勃勃地点头盘算着,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还有之前有一个叫坦斯塔夫的外国人,死在a市唐少你还记得吧?” 当时他还没跟唐少做事,这些事情还是听其他手下说的。 “恩。”唐尧点头,大方承认,“我杀的。” “刘子凯也在追查这个案子,这个人挺难弄的,找到了一些时间证人,但是目前还没找到指认的对象”赵然拧着眉头,考虑着,“要不要随便丢个人出去顶罪?” 要不然总是有那么个案子悬着,办事总觉得不方便! 更何况,坦斯塔夫在欧洲那边也有一些背景,这样死在a市悬而未决,他的家族对此颇有微词,到时候万一查出来——唐家和欧洲那边直接对峙 绝对不是好事! “随便。”唐尧对这种事情没多大兴趣。 他快速地将赵然给他的资料都翻了一遍,关系重大的几件事都给了快速的指示,至于其他可有可无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拿主意——不得不说,秦欢颜挑人的水平还真是一流的! 这个赵然,足够忠心,足够聪明,他用着也放心。 大大小小的事情交代完,唐尧也没继续留下的意思,拿起了外套就往外:“剩下的给你处理。” 看着唐尧归心似箭的背影,赵然不由笑了:“陪嫂子去吗?” 提到秦欢颜,唐尧的脸色似乎柔和了几分,他回头,淡然一笑,想要继续往前,脑海中却突然翻涌起昨晚的情景——她苍白的小脸,她恐惧的神色 都是因为,她在那家餐馆里遇到的“熟人”。 “赵然。”想到这里,他重新折回,从便签纸上写下餐厅的地址,递给他,“你去这个地方,帮我找个人” 唐尧带着“礼物”回家时,秦欢颜正在露台看风景。公寓处在25楼,带了个宽敞的阳台,从阳台上正好能俯瞰整个城市的灯光——从公寓所在的三环,望到市中心,一片灯火绚烂。 唐尧放了礼物走进阳台时,脚步微微顿了顿——夜色迷蒙,她纤细的背影静静地伫立在灯火之中,美成了一幅画,一副孤单而美丽的画。 像是被锁在笼中的金丝雀,她渴望的东西让他恐慌 于是,他想也没想地去打扰她。 “在想什么?”他走到她身后想要抱她,秦欢颜却因为陡然出现的声音吃了一惊,吓得身子趔趄了一下,整个人都退离他五步之外速度还挺快。 唐尧失笑,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晃了晃:“我开门进来的,这里安全很好,不用担心有人闯入。” 秦欢颜点头,强迫自己调整被吓到紊乱的呼吸,硬扯出一抹笑容:“也对,能开门进来的只有你一个人” “不对。”他打断,上前两步执起她的小手,把刚刚那串钥匙放入她的手心,微笑道,“不止一个以后还有一个你。秦欢颜,欢迎自由进出!” 欢迎进出。 秦欢颜,出去了,别忘了回来 钥匙上还带着属于他的温热,静静地躺在掌心,让秦欢颜有些怔神。 再联想到他离开时说的话,她明白过来了 “这是给我的礼物?”她微笑,唇角却噙着一抹苦涩的自嘲。 “礼物在房间。”唐尧别开脸,刻意回避她的情绪,拉了她的小手往外,“回来再给你看!先陪我出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提到“出去吃饭”,秦欢颜的身形不由一僵。 唐尧拽了拽,却没能拉动她,他纳闷地回头,正对上她因为慌乱而显苍白的小脸。她不愿意走,恳求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出去吃好不好?” 她不敢。 她太怕遇到熟人了! 他们站在这栋公寓里没关系,他们站在25层的阳台上也没关系,但是他们不能站在公众的视野里 “不会每次都碰到”唐尧低叹,用力拽了拽,见秦欢颜依旧坚持,最后只能无奈地败下阵来,颓然地问她,“那你说,晚饭怎么办?” “我搬过来的行李里有一袋面包” 话刚开头,唐尧的眉头就皱了。 秦欢颜连忙改了口:“我们可以叫外卖。” “你觉得我们这里可以叫外卖?”唐尧的俊眉微挑,轻蔑地哼了哼——这里的安保系统很强,送外卖的小弟恐怕连公寓所在的小区都进不来 况且,他看起来是会吃外卖的人么? “不行啊?”秦欢颜纠结了几秒,终于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唐尧没出声,突然想起那天她做了一桌的菜,自己却喝醉了,吐了他一身,还抱着他叫他臭臭这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味道好像还不错。 “你做可行。”唐尧故作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但是” 正文 239 他给的承诺,她不敢要 600 那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菜,味道还不错。?只是可惜,她不是为他做的 想到这里,唐尧的眼底不由掠过一抹暗色,他的唇角轻不可见地勾了勾,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做也行啊。”又顿了顿,“但是” “但是什么?洽” 他被她打断,抬眼便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欣喜和期待,于是想要为难她的话,到了唇边也没有说出来。唐尧抿了抿唇,终究是扬起一脸莞尔的笑意:“但是这里没食材。钤” “呃?” “楼下有超市。”不等她拒绝,唐尧已牵着她的手往外,“买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 超市在小区对面的路口,他们下楼在走过去,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小区里几乎没人,但马路上和超市里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路上,秦欢颜的笑容都很牵强,被他挽着的手也始终僵硬着。在走进超市的那一刻,秦欢颜就像逃离似的,飞快地松开了他,跑去推购物车,然后快步走入购物区 她的脚步很快,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和他拉开距离,唐尧不是不知道。 “购物狂人?”唐尧大步追了上去,懒懒地在她身侧挪揄,看着她快速地从购物架上拿东西。 “没有我就是想节省点时间。”秦欢颜虚应一笑,推着购物车却走得更快了,再度把他甩开一段。她的想法太明显:她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们是一块的! 怕到这种境地? 唐尧拧了拧眉,慢慢悠悠地在身后跟着,他不强求,不点破,但目光却不禁有些黯然:这样想和他划清界限的秦欢颜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喂!”正思忖间,他听到她在叫他。 她站在蔬果区的尽头,手里拿着一盒包装完的蔬菜,怯生生地问他:“你喜欢吃什么?” 唐尧心间一荡,有些不敢置信。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她的声音很小,目光躲闪着,小脸上浮动着明显的歉疚,“只要我会做的你可以点菜。” “都好。” 唐尧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哑。 而她听到他的回答,便快速地拿了蔬菜放入推车,又快速地转往下一个货架,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唐尧就这样不近不远地跟着,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释然。 只是刚刚的那种窒闷,在她问完那句话的时候,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欢颜,这么明显地躲着他,这么明显地在为躲他而歉疚。 她那么压抑地在对他好。 她买完了东西走向收银台,唐尧才大步追上去,理所当然地抢下了她的推车:“我去付账。” “我带钱包了。”秦欢颜茫然。 唐尧坚持,失笑出声:“我难道还要你养我?” “哦。”她的回答很干脆,几乎是在下一秒便松了手,退后了几步乖乖地站着,站在“陌生人”的距离安安静静地等他 唐尧没说什么,只是在背过身付钱的时候,唇角不禁扬起一抹苦涩: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他要想想其他办法才好。 “帅哥,你要小袋子还是大袋子?”看到他唇角微扬,收银员早已是心口小鹿乱撞,红着一张脸多看了他两眼,讨好地笑着想方设法和他搭话。 “你觉得小袋子装得下?” 唐尧目光淡淡地扫过桌上的食材,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直接将小姑娘的一颗春心扼杀在了摇篮里。 晚饭自然是秦欢颜做的。 从摘菜洗菜到下锅,花了不少时间,再等到完全上桌,已经是晚上八点。 唐尧捞了一张椅子,就坐在不近不远的方位,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秀色可餐!这种平凡至极的家庭生活,让他贪恋 看多久都不会腻烦。 “你饿坏啦?”将最后一个汤放上桌,秦欢颜才向他的方向看过来,撞上她灼灼的视线,有些赧然,只以为他是饿了。他回来的时候就喊饿,她却又拖了他好几个小时。 “恩。”他淡然一笑,松开了椅背起身,想要走向餐桌,她却更快地拦上来,小脸红红的,一脸急切。 “怎么?” “唐尧,我有事跟你说!说了才能吃饭!”她的双手死死地抵着他的胸膛,纤白的十指看得唐尧心间一阵荡漾。 他忍不住伸手,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看着她严肃又赧然的模样,笑着询问:“什么事?” “先说好的,你不准笑我你先别笑啊!”话还未说,他脸上的笑意却更欢了。 “你是把饭烧焦了?还是菜做糟了?”唐尧大胆地揣测,心情越发好,“笑也是要力气的秦大厨,你先让我吃点?恩?” “不是。”她丢人地垂着头,喃喃地说出真相,“刚刚在超市,我忘了买盐” “所以你的菜都是淡的?”唐尧故作讶然。 “没有!我放酱油的!”秦欢颜理直气壮地反驳出来,可反驳完了,只觉得更加丢人了 一顿饭,唐尧笑意盎然,秦欢颜却一直想挖地洞。 她对桌上那些红烧的菜色倒是很有信心,但是那明显泛着酱油色的醋溜白菜,以及那明显飘着酱油光泽的蘑菇浓汤越来越觉得不忍直视! 唐尧倒是没嫌弃,主动夹了筷醋溜白菜吃了。 在他夹第二筷的时候,秦欢颜已经感动至极,同时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问他:“好吃吗?” 唐尧点点头,晃了晃筷子诚心请教:“这是酱油泡菜?” 顿时,秦欢颜忘买盐的怄气都回来了! “醋溜白菜,没放盐!!!”秦欢颜恨恨地瞪他,伸出筷子就想抢那根白菜,“你还是别吃了!” 唐尧却先她一步把“酱油泡菜”送入口中,细细地品尝了一下,真心评价:“味道不错。” “真的?” “真的。” 被人夸做的东西好吃,秦欢颜不由笑了,这种厨艺的自豪感让她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大学的时候,特意去我同学家的餐厅学做饭的,师父也夸我” “啧啧。”唐尧夸张地感叹了几句,拎起那个“醋溜白菜”,故意笑她,“那你师父现在该气死了吧?” “唐尧!!” “别生气,反正气死的是你师父,我喜欢就好”他轻声笑她,甚至还带着无赖的意味,把秦欢颜逗得又气又囧,最后只能闷头吃饭,红着脸不再搭理他。 唐尧盯着她,只觉得心中被一股久违的暖意塞满:这样的秦欢颜多好。 就像刚刚这样,忘记一切束缚,就这样和他生活的秦欢颜多么美好! 晚上。 唐尧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秦欢颜正站在阳台看风景。她赤着脚站在阳台的毛绒地毯上,身上穿着一件浅色的丝质睡衣,纤细娇美的身形若隐若现,让唐尧下意识地便抬脚追随了过去。 “你洗完啦?”他还未走上阳台,秦欢颜便被他惊动,回过身来递了杯花茶给他,“你晚上吃了好多,消消食。”本来打算放冰箱的剩菜,居然都被他吃完了。 他还没来得及抱她,手里就被塞了杯温温热热的花茶。 “我在超市买的,你喝喝看。”秦欢颜歪着头,拿自己的杯子和他的碰了碰,见他没什么动静,纳闷地问了一句,“你不喜欢?”语气难掩失落。 唐尧连忙摇了摇头,执起杯子喝了一口:“很香。”有玫瑰栀子的香味,淡淡的纯天然香气扑入鼻翼,就像她给他的感觉:天然c馨香c美好 “我还担心你喝不惯。”秦欢颜不由笑了,重新转过身去,从25楼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男人应该都不喝这种东西吧?” “恩,是没喝过。”唐尧坦陈,把玩着手上那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目光淡淡地看里面的花瓣沉浮。 他的确是没喝过这种东西。 这么多年,有往他手上送酒的c有送咖啡的却唯独没有送花茶的!这是种女人喝的东西不过想想也是,他身边一直没跟什么女人,怎么会有喝花茶的机会? 抬起手中的杯子又抿了一口,唐尧呼吸着那淡淡的花香,目光又转向她纤细的背影,不禁觉得满足——这种生活有她照料的感觉,这种生命中有了她的感觉,特别好! “很香。”他走上去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嗅了一口,一语双关。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秦欢颜的身体不由僵了僵,没有说话。 “欢颜”他的嗓音微哑,稍稍抬起头来,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薄唇轻吻着她的耳垂,“以后每天晚上都泡这个喝好不好?你如果愿意,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巴黎亲自采干花泡茶” 法国巴黎,世界花都。 秦欢颜却在他说了那句“以后”后,身体越发僵硬,脸色都跟着苍白一片。他的话陡然让她清醒了:哪来的以后?不过就是她躲在角落自欺欺人罢了! “你说好吗?”唐尧说完,抱着她低声询问,声音蛊惑至极。 他这是在给她一个承诺。 但是秦欢颜不敢要,她只能拒绝,连同浇灭心底那丝不可能的希冀—— “不好!”她冷冷地回应,伸手掰开他环在她腰上的胳膊。 唐尧没想到她会突然变脸,有些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询问一句“为什么”,便听到她更加冷清漠然的嗓音传来:“唐尧,我们没有‘以后’。” 平静c冷漠,把唐尧胸臆间的暖意瞬间吹散。 “什么意思?”他的语气不由沉了沉。 “我们都很清楚,没有以后的。”毕竟有那么多现实阻碍在那里!秦欢颜苦笑,表情落寞得让人心疼,纤细的身影越发显得孤单而脆弱:“只能这样” 唐尧没说话,只是心被她揪得一阵阵发疼。 “只能这样,过一天是一天”她眺望着整个城市的灯光,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迷惘。刚刚那个给他做饭c给他泡茶的秦欢颜,似乎在瞬间抽离,只剩下一个落寞的灵魂,支撑着一个孤单的躯体 唐尧终于忍不住走上去,大力将她揽入怀中,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良久,他才听到自己低哑的嗓音,喃喃地说出一句话来:“不会的。” 晚上睡觉之前,唐尧终于把“礼物”给了她。 是一部精巧的手机,和他的手机同款不同色。纯白色的机身,后面还镶嵌着闪耀的碎钻,还有磨砂印染的设计,在背面刻下她名字的缩写 这部手机价值不菲! 而且也是花了心思的。 “送我的?”拿着这份昂贵的礼物,秦欢颜有些不知所措,“很贵吧” “还好。”唐尧一语带过,“上次把你手机砸了,算是赔罪。” 秦欢颜的脸色微僵,她当然记得他是在什么状况下砸她手机的,更记得他砸了她的手机后,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他暴戾又温柔,她后来哭了整夜。 “谢谢。”她迅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道谢了一句,便直接把手机放上了床头柜。 唐尧眯了眯眼:就这样? “不喜欢?”他低问,淡然的语气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没有,喜欢。”她摇头又点头,把头埋入枕头里作势要睡了,“谢谢你的礼物,晚安。” 她不是物质的人,但手机确实挺漂亮,她第一眼的确也喜欢!只是,一想到这是他送的东西,她怎么敢喜欢?他送,她拿着,这才是应该的相处模式。 唐尧望着埋在被子里的她,不禁有些气闷,有种精心准备却落空的失望。但是看着被子里安安静静的身影,他又什么抱怨都说不出来,只能颓然地起身:“我去外面喝点水。” 再回卧室的时候,秦欢颜还是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她侧躺在大床的一侧,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隆起。而在她的身后,给他留了无比宽敞的空间 看起来,有点可怜。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只有他那一侧开了暖色的床头灯。唐尧熄了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很自然地将她捞在怀里抱着。她呼吸均匀,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是唐尧很清楚:她是装的! 手下的触觉如此清晰,她的身体如此僵硬紧绷,怎么可能是睡着的? 她在紧张什么,唐尧自然知道。 颓然地闭了闭眼,唐尧无声地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晚安。” 话音刚落,怀中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下,像是瞬间松了口气。 唐尧心里的窒闷却更强烈了—— 大掌无声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勒痛了她,她强忍着不出声,他已忍不住淡淡地问了出来:“知道我今晚不对你做什么,是不是松了口气?” 夜色寂静,他冷清的嗓音,听在她耳朵里,透射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正文 240 你怕不怕我生气? 6000+ 唐尧从背后紧拥着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一声又一声;而她的耳边只剩下他的呼吸音:微热,微重,像是猛兽狩猎前的喘息。?。 秦欢颜的心不由揪紧。 “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出来,嗓音有些干涩。 横在她腰际的胳膊没有松开,秦欢颜听到唐尧淡淡地反问,浅淡语气一如他这个人,让人无法判断任何的感情波动:“你会害怕我生气么?” 秦欢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钿。 她躲着他,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陷得更深,不想让他们发展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感情上,她执着地不敢给他任何回馈,虽然明知道他会失望,会生气 她也在矛盾。一方面,她希望他发一通脾气,彻底清醒过来和她断了;另一方面,她又怕他生了气,把现状推向另一个深渊。 于是,在他问出那一句“你会害怕我生气么”时,秦欢颜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地回应:“有一点怕。杂” 黑暗中,她的嗓音轻柔而乖顺,带着点小小的示弱。 唐尧轻叹,突然就对这样的秦欢颜气不起来,最终只能颓然地松了松手,换一种温柔的姿势重新搂好她:“我没有生气很晚了,睡吧。” “唐尧,”他不多说,秦欢颜反倒觉得难过,她掉转过身子,在被子里拉了拉他的睡袍,“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他应声,问题一如既往地尖锐。 秦欢颜张了张嘴回答不上来,唐尧已自行放过了她,大掌拍了拍她纤瘦的背:“别多想,睡了。” “恩。”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夜色寂静,秦欢颜却了无困意。 她被唐尧这样抱着,鼻翼间都是属于他的清冽味道,耳边都是他的沉稳心跳。她一直闭着眼胡思乱想,不敢让唐尧知道她还醒着,大脑每一刻都无比清醒,再清醒却依旧想不透某些东西—— 她和唐尧,都已经这样了,该怎么收场? 她根本不知道! 有时候她甚至任性地想着:索性不收场了但又怎么可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大脑才透支到迷迷糊糊,终于缩在他怀里乖乖地睡了,身体也本能地往他怀中更依偎了几分这个漫长的夜,才终于安定下来。 只是秦欢颜不知道—— 这一晚,唐尧也没睡着!他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她大半夜,无声地陪着她装睡,直到感觉到她的呼吸清浅均匀了,感觉到她睡着的身体像考拉一样缠上自己,他心底盘旋一夜的闷气才消散了一点 然后,他才睡。 翌日。 秦欢颜睡了懒觉,她醒来的时候,唐尧已经走了,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床头柜上,有他留下的便利贴。他说公司有事,今天不能陪她了。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拿着那张便利贴盯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唐尧也是要上班的。 偌大的一个公寓,安静到了冷清,秦欢颜洗漱完毕,站在卧室的时候突然想着:如果唐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那该有多好甩了甩脑袋,她很快将这种荒谬的想法抛弃! 今天是周一,她也要忙。 她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进了他的书房,插上网线坐在了书桌旁。这个书房是全新的,家具c书橱c电脑一应俱全,可惜一本书都没有,越发显得空旷。 秦欢颜有些看不过去,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一堆法律方面的书,塞了书橱小小的一层,然后觉得顺眼多了。 再返回书桌旁时,邮箱里多了好几条信息。 律师事务所今天都上班,所以她发出去的那些简历,都在今天得到了回复—— 其中有几家是只投了简历的,他们发邮件过来约秦欢颜面试; 有几家已经面试了的,他们则留了人事部主管的电话,让秦欢颜有空回电话“商谈”。这样的邮件,总是能振奋人心的!一般现在的“商谈”,都是商谈工资的! 秦欢颜连忙跑回卧室拿手机,在触及那个奢侈又小巧的手机时,她微微顿了顿,在一秒钟内强迫自己回神,不去想任何关于他的事情,用充实的工作填满大脑。 “秦欢颜?啊!你好!我是历阳律师事务所的人事主管,我们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但是我们的工作地点要求在b市,有点远哈你能来吗?” “秦欢颜小姐,我们这里只能给您2900的底薪,两险一金,对了还有奖金得看您接的案子的抽成” “” “我会考虑的。”这是秦欢颜整个上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找工作的确不容易:不是工作的地点太远,就是工资的待遇太差,选来选去没找到合适的,电话却已经打得她脑袋疼她索性放下了手机休息,重新看其他招聘资料。 对于工作方面,她一直是宁缺毋滥,没有合适的也不急,可以慢慢找。 再投了一遍简历,看了一遍回复,秦欢颜确定了下午的时间表——下午要去参加两场面试。一场两点,一场三点半,距离不远,她都能赶得上。 正伏案把那两个面试地点记下来,放在一边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秦欢颜看都没看屏幕便快速接起:“您好!我是秦欢颜。”打了一上午工作电话,她都快条件反射了。 但是电话对面却沉默着 “喂?” 她又确认了一声,纳闷地想要移开手机看屏幕,电话那端却传来明显的低笑。清浅熟悉的笑声,让秦欢颜不由一僵,下一秒便听到他清润的嗓音传来—— “我印象中,你好像第一次这么有礼貌地接我电话。” 听到唐尧这种戏谑又悠然的嗓音,秦欢颜不由愣了愣:他似乎心情很好,对昨晚的不愉快闭口不提,甚至像全然忘却这反而让她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唐尧。”她干巴巴地叫出他的名字,“你找我有事?” “恩。”他在那端懒懒散散地应声,接着提出让秦欢颜彻底愕然的要求,“你可以给我送饭吗?” “什么?!” “工作餐很难吃。”他拨弄着助理送进来的外卖餐盒,声音尽是挑剔,“你可以给我送点东西么?随便什么都行” 随便什么都行? 那他还那么挑剔! 秦欢颜真想回他一句:“那你就把工作餐想象成我送的好了。” 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说出来。 脑海中过滤了一遍空荡荡的厨房,秦欢颜在心里犯了难:她这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能送什么吃的给他? “你看这样好不好”唐尧把玩着手中的笔杆,闲闲地哄着她交易,“你给我送一顿饭,我给你一个惊喜。” “我不需要什么惊喜。”秦欢颜拧着眉看了眼时间,径自开口,“你在哪儿?我看看能不能给你送我下午还有事。”她下午还有两场面试得去 “be制药,直接来顶层找我就行。” 挂断电话,秦欢颜有些愕然—— be制药? 这个公司她有所耳闻。在a市发展了很多年的制药公司,在国内医药领域几乎形成垄断趋势,在她印象中,这个公司是强大而且正规的。没想到会和唐尧有关。 是唐尧也有干净的一面? 还是这个制药公司本身具有黑暗的一面? 她对唐尧的看法,不禁有些复杂了。 同样是挂断电话,唐尧似笑非笑地继续拨弄着那个餐盒,陡然用力一抛,将整个餐盒丢入垃圾桶中,也将心里的愠怒都发泄在了那个无辜的餐盒上。 她就这么义正言辞地说下午有事,冷淡地把他丢在第二位或者第n位。 秦欢颜,你到底要倔到什么程度? 轻叹一声,唐尧拉开抽屉,目光最终停留在他放在抽屉底部的某物上——这是他给她的“惊喜”!他昨晚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最好 “叩叩!” 办公室的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赵然随后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被唐尧扔在垃圾桶里的餐盒——明显的,里面的食物几乎没被动过 “不合胃口?”赵然讶然地挑了挑眉。 他记得助理仔细询问过唐少的喜好,中餐也是特意按照唐少的喜好,让饭店做好了外卖送过来的难道助理的调查有误? “不是。”唐尧丢了笔,惬意地往身后一靠,“一会儿有人送饭。” “送饭?”这个古老又家常的词语让赵然着实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充满了不敢置信,“嫂子?!” 唐尧点了点头,唇角不由上扬。 赵然会意,脸上的笑意跟着更浓了:之前还担心秦欢颜和唐少之间磨蹭!没想到这么快关系就这么好了这样唐少的安排也就顺利多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顿了顿,唐尧率先恢复了一脸的正色。 “be制药的运作很平稳,和香港那边的‘融合计划’也已经成功接轨,最近黑市上也没什么动态,你离开几天,完全没什么问题。”赵然如实汇报,同时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对了,飞机也已经准备好了。” 唐尧点了点头,接过文件翻阅两张,签下了自己的署名。 “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赵然离开,顶层的办公室再度恢复一片寂静,唐尧转了个身,眺望着这个商业化的城市,思绪却已经飘远——他想起前天晚上,她光着脚站在路边,无助地抓着他的衬衫哽咽:“唐尧,我们离开这里吧!” ‘秦欢颜,我们离开这里。’ 他不想因为他,她开始害怕这个城市的一切; 他更不想将来有一天,她为了这个城市的某人或者某事,选择放弃他 从公寓到be公司,开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秦欢颜绕回之前的公寓楼下提了车,再辗转到be总部,一共花了四十分钟。眼看着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秦欢颜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拎着两个饭盒下了车。 进be并不顺利,她在公司的大厅便被前台拦下了—— “您好!请您出示证件。”前台的态度很温和,工作也是一丝不苟,“您是医药代表,还是” 秦欢颜晃了晃手上的饭盒,尴尬一笑:“我送外卖的。” 前台愣了,看着秦欢颜的衣着和气质,脸上一百个不相信,歉意地冲她笑了笑:“小姐,我们这栋楼严禁外来人员入内的,如果您真的坚持您是送外卖的,不如让他下来取吧?” “啊?”秦欢颜哑然,完全没办法混上楼。她不想在这里登记自己的身份证,更不想在她的来访信息后面加上一笔“找唐尧”,在这个谁都能见到的登记本上,她不敢留下这样“有关联”的信息。 “那好,我叫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秦欢颜转身,认命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当然不是打给唐尧的! 在公共场合,她巴不得和唐尧不认识,怎么可能叫他出来?况且唐尧又怎么会是那种下来拿盒饭的人? 秦欢颜打给了赵然。 “你在be公司吗?能不能下来一趟到大堂这里帮个忙?我有东西你帮我带上去” “叮!” 电话里和身后同时传来电梯门打开的清脆声响,赵然举着电话,满脸微笑地出现在她面前,殷勤地大步而来:“你可来了!唐少该饿坏了” “你帮我给他吧,我不上去了。”秦欢颜将饭盒提起来送过去,赵然却没敢接。 “别别别!你都送到这儿了,索性就送上去吧!正好参观参观公司”赵然使劲地把秦欢颜往电梯里推,热情得不得了。他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唐少等的哪里是饭?分明就是她! “可”秦欢颜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整个人已经被赵然推了进去,他按上了最顶层的数字键,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在她和赵然之间关上。 算了! 送就送吧 只要,别让其他人知道她和唐尧的关系就好! 赵然等秦欢颜走了,才去前台打了个招呼:“以后别拦她。” 她在唐少的地盘都是通行无阻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be? “赵哥赵哥!”前台的小姑娘跳跃着要八卦,好奇地凑上去,“她是谁啊?” “未来老板娘。这么说懂不?” 一楼的前台“守卫森严”,顶楼的人员却对她“视若无睹”。 众人都是各忙各的,对她这个突然闯入的突兀陌生人并没有半点好奇,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可偶有和她相对而过的人,却能自然地和她点头招呼:“秦小姐好!” 不谄媚,不冷漠,不矫作。 很随和的感觉,却叫秦欢颜暗暗心惊:他们(她们)为什么都认识她?!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中,秦欢颜几乎是落荒而逃,直接冲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连敲门也忘了,直接推门就闯了进去——唐尧侧对着她坐着,正静望着远方出神,视线落寞而孤寂 可听到动静的那一刻,他便转过身来,眼底顿时有了色彩。 “来了?” 她像一只迷途的兽,终于踩入他精心缔造的陷阱。 正文 241 我愿意哄着你,你知足一点 “你还没吃饭?”秦欢颜反手带上了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饭盒递给了他,“没有菜,只有饺子。∥!” 唐尧却是面色一喜,眼底带着十足的笑意。他伸手去接,她却只给了他其中的一盒,自己则捧着另外一盒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这是我的,我也没吃饭。洽” 午餐是菠菜蒸饺。 饺子皮渗过菠菜汁,绿油油地看起来鲜嫩无比,唐尧看着那拜访整齐的饺子,唇角不由扬起满足的笑意。虽然,她送的这顿午饭,堪称“廉价”。 就这样相对而坐,各吃各的解决掉大半盒,唐尧看了眼对面的她,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钤— “还是你做的比较和我口味辛苦你了。”说这话的时候,他面带微笑,有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秦欢颜却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辛苦,这不是我做的。”顿了顿,她又继续补充,“我在外面买的,饺子馆里的最新特色。”她只是负责把这份外卖拎过来 唐尧的表情一僵,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下去。 她可真是够“直接”的! “你喜欢?”秦欢颜已经吃完了,索性放下了筷子直视向他。 唐尧坦然地点点头,她的下一个问题便丢了过来—— “唐尧,你并不挑食。”她语气平静地点出这个事实,正如她做呈堂证供一样,步步为营地流利,“故意说工作餐难吃你叫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否则,这样的饺子,他的助理去任何饺子馆都能买到,何必要她亲自送过来? 她的话说完,唐尧静静地盯了她两秒,便不由笑了。 “我的欢颜果然聪明。”被她看穿,唐尧也不回避,反倒是懒洋洋地赞叹出声。他放下手里的餐盒,起身走到了她那一侧,“来吧,带你去参观参观。” 秦欢颜不相信:他特意叫她过来,仅仅是为了带她参观公司?! 可是唐尧的表情如常,他亲自带着她往外,甚至一路上时不时地讲解几句,这让秦欢颜更加纳闷: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打开主电脑的页面,吧be公司这个月的订单都展示给她看。纷纷乱乱的数字,秦欢颜根本看不懂具体是什么?但从总交易额看出来收获颇丰! 然后他带她去了地下的生产线和仓库。 生产线房间里堆放着许许多多的纸箱子,上面印着的都是正规药品和医用器械的字样,里面也确实放着符合规矩的药品和器械,负责打包和物流的人正忙得不可开交;而仓库里几乎没人,只堆放着要没有加工的原料药物,层层叠叠的,都是常见药品 唐尧甚至在仓库内侧的墙边停下,冲她招了招手:“你要不要来验证一下?” “什么?”秦欢颜纳闷地拧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墙根,她的小手就被唐尧一把抓住,他执起她的手,动作放轻地往墙上“咚咚”敲了敲,戏谑着补充:“验证一下,这堵墙是实心的,我保证里面没密室。” 他当然还记得,他在s市的时候,就曾利用一个密室,狠狠地坑了她一把。 “没什么好验证的。”他提到,秦欢颜自然也能想到,她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直接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别参观了,我对这些都没兴趣。” 说完,她抬脚就想离开,唐尧却更快一步,直接拦在她面前。 “唐尧!”秦欢颜蹙眉,声音明显带着愠怒的色彩,“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参观公司? 看他的宏图大业?炫耀他比秦氏强无数倍的资本? 这些都不是唐尧的风格! “秦欢颜。”他颓然地叹了口气,她不肯细细地体会,他只能直接告诉她,“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公司是干干净净的吗?”没有违禁的药物c没有私藏的原料c没有黑色的贸易订单 整个be的商业机密都摊放在她眼前,她会看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秦欢颜只觉得心尖一颤,她抿了抿唇,才故作冷静地问了出来。 唐尧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走近,站到她身边甚至还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低叹出声:“我的生意,并不是每样都违法的。”顿了顿,他自嘲而笑,“所以,别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她看他的时候,总像是在看一个逍遥法外的犯人。 于是,她总是和他隔着一段距离。 “我”他说得那么直接,秦欢颜反倒是瞬间乱了阵脚,她错愕又忐忑地抬头,正好撞上唐尧那双幽黯的眸,于是连忙又垂下头躲避,“我下午还有两场面试,我赶时间先走了。” 左脚刚踏出一步,他伸手一拦,意欲明显。 他不打算让她走! “唐尧?”她抬头,眼底分明染上一层无措。 “所以,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急着要走? 忍下了后面半句话,唐尧故意停了停,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捕捉住她躲闪的视线,再一字一句地补充,“我说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他用他的方式在努力解释c在弥补,她通通都视若无睹? 他的声音低缓浅淡,听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但分明透着危险。 “我”秦欢颜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把他光明磊落地摊放在她面前,他在给她了解他的特权,他在用这种方式逼她心甘情愿跟他。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松动,但是,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全心全意去沉沦这样一个一个之前恨之入骨的唐尧! “我的面试真的要迟到了!”想不出办法,她鸵鸟般地逃避,心急地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让一下吧!” 他不让,秦欢颜推了两秒,又急又怒。 干嘛非要这么逼她? “唐尧!!”她用力地在他胸口推搡一把,下一秒便感觉手腕一痛——他陡然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扯上旁边的墙壁,然后整个人都抵了上去,将她制得严严实实。 “秦欢颜,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么?”他低喝,声音中已带着明显的怒气。 然后他俯身,对准她的红唇直接吻了下去。 炙热的呼吸强行灌入她的口腔,她的下巴被紧扣着无法挣扎,他稍稍一用力,她就被迫张嘴,让他的舌头趁机滑了进来。他的吻暴戾而凶猛,不给她任何逃避的余地,让她不得不承受他的气息,承受他的怒气 她呼吸的权利也被完全剥夺,舌根被他吮得生疼,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又退离不开,于是终于恨恨地咬牙,朝着他游移的舌尖咬了下去 “嘶” 她明显听到他吃痛的抽气,唐尧的吻稍稍一停,然后掐住她下巴的手更用力,又是更凶猛地吻了下来。 全程,她都被迫承受。 绵长的一吻结束,唐尧却还拥着她额头相抵,彼此紊乱的呼吸依旧萦绕。他似隔了良久才平稳自己紊乱的呼吸,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秦欢颜没说话。 她实在是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前一刻还这样强势地对她,下一刻又温柔地提议“出去玩几天”,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好不好?”他放柔了语气,低声问她。 秦欢颜被他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她挣了挣没成功,终于闷闷地回了一声:“不好。” 于是唐尧刚刚压抑下去的怒意,瞬间被她再度激发了出来—— “秦欢颜。”他危险地叫出她的名字,扣着她的下巴让他和自己直视,再一字一句地问出来,“我愿意哄着你你知足一点好不好?” 这样每天挑战他n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目光相接,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克制和警告。他这种步步相逼的模样,让她既无助又委屈,眼底忍不住涌上一层水光,她也不管合不合适,直接便冲着他吼出来:“你别逼我!谁让你哄我对我好了!” 一脚用力踩上唐尧的脚背,她趁着他吃痛放松的时候,直接夺路而逃。 寂静的仓库里,只剩下唐尧孤孤单单的身影,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有些寂寥——她就这样逃走了,还叫嚣着让他别逼她 呵! 怎么可能不逼她? 只是,秦欢颜,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逼”你? 赵然有事过来找唐尧,路上正好迎面碰到秦欢颜。 “嗨”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秦欢颜便已经从他身边飞快地跑了过去。她的头是垂着的,赵然没能看见她此时的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她超级差的情绪。 他纳闷地停顿了两秒,然后才重新抬脚走向仓库。 他在仓库的最内找到了唐尧,冷冷清清地站着,身形显得有些萧条,就像是,就像是一匹被抛弃的狼。 “唐少?” 听到赵然的声音,唐尧便转过身来,他点了点头示意,走过来接了赵然手里的文件,脸上并无半点异样,似乎刚刚那点失落,都是赵然的错觉。 “我刚刚看到嫂子跑出去了”赵然在后面跟着,思忖了半天,终于唯唯诺诺地说了这么一句。 “恩。”唐尧点点头,一带而过,“说话重了点。” 赵然愣了一下:谁说话重了点? 他看了一眼唐尧的脸色,心中叹息:恐怕是说话都重了 “那今晚的飞机?” “照常。” 下午的面试,秦欢颜完全是心不在焉。 那个律师事务所安排了三个面试官,问了她很多专业和生活方面的问题,秦欢颜却频频走神,很多问题都是对方问了好几遍,她才慢慢吞吞地回答,反应能力差到了极点 “秦小姐,感谢您今天抽空过来,面试结果出来我们会给您打电话,您可以先回去了。” 听到“回去”两个字,秦欢颜竟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知道今天的表现,肯定是过不了这次面试的——律师最重要的是反应能力,她连回答这点普通的问题都不行,那在法庭上怎么和对方分庭抗衡地辩论? 状态不好,她连下一家面试都没去。 剩下来的时间,她都是在大街上闲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唐尧中午和昨天说过的话——他一直在隐忍,一直在迁就着她,她明明就是心动了,却半点都不敢回应。 因为回应了又怎么样? 她难道真的背弃了伦理,忘记爸爸失去一条腿的恨意,忘记唐家的血腥然后跟他在一起?她做不到。 他们迟早会要分开的!还是感情浅淡一点比较好 下午四点四十分。 手机响起,是唐尧打来的。 秦欢颜看了眼手机屏幕,想也没想直接按下了“挂断”键。他们中午闹得很不愉快,她根本不知道要和他说点什么,还是彼此冷静一下比较好。 她想,她今晚也不回去住了。 电话没再打来,两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短信。 这她就不得不看了。简短的几个字,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却让秦欢颜浑身一僵,瞬间感觉到了威胁—— “你爸爸几点下班?” 她一慌,直接拨出了他的号码。 铃声响了两遍,电话便被他接起,对面的嗓音依旧清润温和:“喂?” “唐尧你想怎么样!”听到他的声音,秦欢颜直接便吼了过去,情绪激动,“你想对我爸爸做什么?” “没有。”他故意顿了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在你家别墅门口。” “唐尧”她慌了。 “我不知道你爸爸几点下班。”他的声音很平淡,“你说我等在这里是先见到你,还是先见到你爸爸?” 说完,不顾秦欢颜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高峰即将到来,望着渐渐拥堵的道路,秦欢颜着急得想哭。 好在出了市中心那一段,路况才快起来,她一路超速回了秦家别墅,正是五点十分。秦亮每天五点下班,他到家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点二十。 她果然在别墅的入口看到了他。 颀长的身影倚在墨色的车身上,他俊逸的脸上始终噙着浅淡又深沉的笑,望着冲过来的她,眼底更是一片势在必得的骄傲。 “赶路累了吧?”他拧开拿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动作自然地递给她,“喝点水。” “啪!” 他递到一半的水被她一掌挥开,矿泉水瓶呈抛物线状地飞出去,再重重地落回地面,里面的水顿时撒了一地。 “唐尧你究竟想干什么?” “等你。” 他的态度不急不缓,秦欢颜却听到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音——有车过来!拐过路口,车里的人就会看到他们! “快上车!”她的小脸瞬间煞白,大力地推着唐尧去车里,然后自己也立马躲进去。她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这样紧张恐惧过 车门关上,路口的一辆车徐徐进入视线。 是爸爸的车。 他没有发现他们,挨着车身缓缓驶过秦欢颜却在秦亮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她真的好害怕要是爸爸看到了他们在一起,该怎么办? “怕什么?他没看到我们。”唐尧微笑,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 “唐尧,你想干什么!”秦欢颜终于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掌,重重地咬了上去。 她是用了力的,唐尧也不喊痛,任由她这般发泄着,伸出另一只手去抹她的眼泪,指腹拂过她的肌肤,一派温柔:“这才是在逼你,看不出来吗?” 正文 242 世外桃源,心甘情愿 6000+ 从车上到机场,再到上飞机,秦欢颜都怏怏地没怎么说话。‖。 “我们出去玩几天,就去” “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欢颜干净利落地打断。 “晚饭就在飞机上吃?” “好。铌” “衣服我帮你带了。” “好。” 桊 登机的时候,无论唐尧说什么,她都会面无表情地回答一句“好”,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不反抗,也不顺从,只是麻木地应着他的提议。 很明显,她在生气。 而且气得不轻。 “行了,走吧。”唐尧无奈地轻叹出声,伸手牵住了她往前,心中阿q地安慰自己——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生气归生气,总不至于再哭坏了身体 她刚刚在车里抽泣了一路,他听得心都疼了。 飞机起飞。 私人飞机上没有服务的空姐,秦欢颜还在生气,所有大小事务都是唐少亲力亲为—— 晚餐都是预先做好了存放在飞机上的,只需热一热就好。于是,唐尧亲自给她热了饭菜,端过去的时候有点犹豫,担心她冷冷地拒绝说“不吃”。 “稍微吃点东西?”他放柔了语气哄她。 本想着可能要哄一阵,没想到盘子端过去,她二话不说就拿起来吃了。 “橙汁?”唐尧微笑,回身去倒了两杯饮料,放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是苏打水?” 她看也没看,直接拿了他其中一只手上的喝了。 她那么“乖顺”的模样,让唐尧的心中不禁有些气闷——她没和他吵,没和他闹,只是以这样的方式距他千里之外她是真的被他吓到,也是真的被他气到。 唐尧有些无奈地想:用秦亮逼她,是不是真的下手重了点? 唐尧就坐在她不远处,慢条斯理地进餐,时不时偷觑她两眼。 秦欢颜很快吃完了,油腻腻的食物吃得她有些不舒服,她冷着一张脸,直接把一次性的餐盘扔到了垃圾桶,然后回来坐下,别开脸看向了窗外,彻底留给唐尧一个后脑勺。 唐尧叹了口气:完了,气得还不轻 他隔了许久才走过去,望着她偏到一旁的小脸:依旧是倔强c愠怒。 “我们去欧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低笑着开口,“我是带你出去玩的,你好歹也对我笑一笑,恩?” 话音落下,秦欢颜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让她吃饭c喝水c去哪里她都可以听话,但是要对着他笑?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她眼底的冷意太甚,唐尧被她这么一瞪,也忍不住举手投降,无奈地自嘲:“算了,我不吵你,你继续生气恩?”她正在情绪的爆发期,他明智地避开不去招惹。 飞机还在平稳地飞行,秦欢颜不知道去欧洲的哪里,但是从a市过去势必不近。 窗外是璀璨的星空,机舱内一片安静,她从窗户玻璃中偷偷看唐尧的倒影——他坐在走道的另一侧,位置和她平行。椅背稍稍放下,他身上盖了条毯子,头歪在一边,像是睡了 秦欢颜却睡不着。 她的怒气发泄得七七八八,再在这里坐了那么久,恨意也就淡了。可是她不习惯坐长程的飞机,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脑袋明显有些痛,胃里那些油乎乎的食物也在翻涌她晕机。 平时国内航班飞飞感觉不到,这种出境的航程她就晕了。 煎熬。 坐在椅子上的每一分都在加剧着煎熬,秦欢颜用力握紧了椅子的扶手,脸色却依旧越来越难看,况且她不知道飞机何时落地,根本半点盼头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来,直接冲向卫生间,“呕”地一声便干呕起来。 她跑得急,根本没顾得上关门,此刻卫生间的门半敞着,唐尧又睡得浅,一下子就听到了她的动静,俊眉一蹙,丢开身上的毯子便走了过去 秦欢颜还趴在水池边上,要吐又吐不出来地难受着,肩膀上陡然覆上一股温热,他的手掌已盖上来:“怎么了?” “我”她挥了挥手,难受得不想和他说话。 “晕机?”唐尧已自行猜了出来,淡淡地丢出两个字,两手放开又走了出去。 手掌离开的那一刹那,秦欢颜的心中一空,竟不由有些失落。 他就这么走了? “给,柠檬水。”他很快又折返过来,手里拿了个透明的玻璃杯,直接递到了她面前,“漱漱口,这样舒服一点”这一回,秦欢颜没有拒绝。 她拿起水杯漱了口,柠檬的清香驱散了喉咙口那股恶心的味道,也让她混沌的大脑少许恢复了些清醒。她抬头,这才正眼看向唐尧:他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她惊醒,眼底还布满了刚醒时分的血丝,惺忪的睡意却已不复存在 “谢谢。”她的面色有些赧然,低声道谢的同时,心里的愠怒也完全散了。 人在虚弱的时候,心理防线往往也是最薄弱的,唐尧这样简单地照顾,就轻而易举地趁虚而入了。 航程还有很长时间,秦欢颜从卫生间走出来,脚步却已有些虚浮了。 唐尧扶着她走向自己的那张大沙发:“到我这里睡?” 秦欢颜挣了挣,却没能脱离他的怀抱,她只能低喃出声:“我睡不着的。”晕着很不舒服,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唐尧却没让她有抗拒的机会,他单手揽着她走向自己的地方,坐下后把她抱在身侧,用毯子盖住彼此:“睡吧。” 他离得她很近,这样紧密的相贴,她能闻到属于他的清冽香气,淡淡的扑入鼻翼,比柠檬水清新的效果要好很多,那种晕机的症状顿时减轻了不少 秦欢颜的态度也不由软化下来,只是动了动,在他怀里又调整了一个姿势。 唐尧顺势重新揽紧她,将她的整个身体托起,几乎让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睡。 “你干嘛?”整个人都趴上他的胸口,秦欢颜的脸色不由一红,佯装气愤地凶他。 “你可以继续和我生气,乖,先睡觉”他把她的脑袋重新按回胸口,大掌在她的后背轻拍着,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让她趴在他身上继续冷战吗? 秦欢颜当然做不到! 其实从刚刚开始,她的态度就软化下来了,只是心里还对他残存着些许不开心 终于,她还是趴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他的气息让她觉得舒服,晕机的难受烟消云散,而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更像是一曲催眠,终于让她缓缓如梦。 在大脑陷入睡眠混沌的时候,秦欢颜迷迷糊糊地想:他对她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 再醒来,飞机已在欧洲的某个小岛上降落。 由于时差的关系,这个小岛此刻还是黄昏,岛上清凉的海风飒爽,吹拂起片片椰林,椰香弥漫着岛上所有的欧氏建筑群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亚热带风情。 很漂亮的小岛! “现在好点了没?”唐尧牵着她的手下飞机,在飞机上无微不至,在地面上也是一样,“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你再睡觉休息,好不好?” 秦欢颜没说话,小脸有些红。 对唐尧,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男人,狠的时候够狠,温柔的时候也够温柔!他那么矛盾的一个人,连带着让她对他也矛盾起来,现在不生气了,反倒是尴尬着找不到台阶下。 “唐先生!”酒店的经理亲自到机场迎接,满脸微笑地在停机坪前恭迎,“我们给您安排了海边观景别墅房,这几天的海面眺望情况会非常好,环境也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您。” 对于这个小岛来说,唐尧可以算是“年度”,他来一次的花费,抵得上他们酒店赚小半年的了! 唐尧“恩”了一声,抬脚便越过了他。 “这位是唐太太吧?”唐尧不理他,圆滑的经理连忙换了个对象,继续讨好,“明天晒完日光浴,要不要来岛上做个spa?我们这里提供” 秦欢颜一愣,因为那句“唐太太”,手指不由僵了僵。 而他此刻牵着她的手,自然也能感觉到她的不自然。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伸手拦了上去:“她不舒服,别吵她。” 保护欲极强的一句话,让经理会意,立马安静地走开,安排车送他们去别墅。只是他心里暗暗嘀咕着——唐先生每次来,都是一个人,没想到这回带了女人,还保护得那么好他们应该是刚结婚吧? 感情真好! 到达别墅的时候,天刚擦黑。 别墅里有专门服务的黑人女佣,只是她们准备完了食物便走了,关上门时还对秦欢颜说了一句什么,她听不懂,但却能感觉到对方朴实的善意,于是也冲着对方微微一笑。 唐尧无奈地勾了勾唇:她对别人笑这么简单,对他笑却是那么难 食物都是按照a市的口味做的,应该是唐尧事先有交代过她不舒服,所以口味都比较清淡。吃完饭秦欢颜却不想休息,她在飞机上睡了那么久,再睡下去人就傻了。 “那我们去沙滩?”唐尧提议。 “晚上能看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别墅旁边的都是私人沙滩,沙子很细腻很干净,从这里能看到海,黑漆漆的一片,能看到星星,零零星星的几颗。秦欢颜站在这片夜色中,只能吹着清凉的海风 她突然想:远离a市,真的很好。 “欢颜,看这里!”她独自站了很久,突然听到唐尧在远远地叫她,她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他正站在不远处的沙地上,身边堆放着很多东西,在他喊话的下一秒,“砰”地一声巨响,一团火光从他旁边升空 然后—— “碰!” 五光十色的火星轰然炸开。 他在放烟花,放专门给她看的烟花。 烟花是专门设计过的,火星在天空中炸开,却拼接成了一个字——“秦”。很明亮,很耀眼,持续了大概五秒钟,像是硕大的星辰,拼接成了她的名字。 这是他安排的? 秦欢颜不由低头朝他望过去,他正忙着搬动下一个烟花,颀长的身形快速地在沙滩上奔跑,将烟花搬上稳定的底座。此刻的唐尧,就像是一个青春热血的男孩,褪去了一切血腥,徒留对她的殷勤。 仅仅是一眼,她便感动至极。 这个岛,果然是能让人忘记一切的好地方 她忍不住抬脚朝他走过去,他已弯腰点亮了第二个烟花的引线,很快又是“轰”地一声火光飞天,这次拼接成的是个“欢”字。他在放她名字的烟花? 秦欢颜走到他五步之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看着第三个烟花升空—— 同样是明亮的火光,同样是绚丽的颜色,但是拼出来的字惨不忍睹!完全不能算是中文! 秦欢颜不由一愣,目光转向唐尧,发现他的脸色因为这次意外明显臭了下来,他闷闷地走到她这边来,再闷闷地解释:“笔画太多,失误了” 他的表情要多懊恼就有多懊恼。 秦欢颜忍不住,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终于肯笑了?”听到她的声音,唐尧立马转头看过来,黑亮的双眸中多了一丝神采。 他问得太直接,秦欢颜下意识地便重新板上脸。 “我去找找其他烟花。”唐尧颓然,重新走向那满满一堆的易爆品,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哄了一晚上,她终究是没肯心甘情愿对他笑一笑 “喂!” 可是刚一转身,她却叫住了他。 清亮的嗓音中带着赧然和笑意,秦欢颜抬头重新看向他,目光虽然躲闪,眼底却透着轻松:“有没有‘唐尧’字样的烟花?” “啊有!”生平第一次,唐尧的反应有些迟钝。 他点头的同时,秦欢颜已经朝他伸手:“火机给我!我要点!” “唐”字升天的时候,她被巨大的震响吓到,双手捂住了耳朵,才敢抬头去看绚丽的火光。 唐尧没有抬头,他就在这种如同白昼一样的明亮中,静静地看着她——此刻的她,很开心!很像小时候过年,兴高采烈点燃烟花炮竹的自己。 他的欢颜 看到她开心,他的感觉是那么好。 “喂!唐尧!”被爆炸声影响到,她的声音也不禁大了许多,兴致勃勃地催他,“你再搬个‘尧’字过来啊!” 唐尧失笑,心甘情愿地去当搬运工。 点燃“尧”字的时候,秦欢颜显然受到了第一次的教训,点了火就赶紧往旁边跑。可是唐尧正站在她的“逃跑路线”上,她没顾得上便重重地撞了上去,唐尧被她撞了个措手不及,仰身倒在了沙地上,连带着把她也拉了下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近距离,气息微喘,四目相对。 这一次,两人都没顾得上去看烟花 在烟花爆炸的明亮火光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不断升高。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灼热,眼底的那种渴望越来越黯,终于在火光熄灭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抱着她站起,大步朝着别墅走回去 正文 243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6000+ 他将她抱入卧室,还没有来得及开灯,放下她便吻了上去。∥~ 舌尖凶猛而炽烈地闯入她的口腔,他高大的身形将她困在墙角,大掌在她身上游移的同时,将那些碍人的布料一件件剥除干净衣服四散了一地,她很快在他面前不着寸缕。 秦欢颜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脑袋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直到感觉到他的手掌抓住她的手,引领着她触上紧绷炙热的某处洽。 她不由一惊,双眼骤然睁开,眼底恢复了些许清明钤。 “欢颜,帮我脱”唐尧却已经停不下来了,他抵着她的唇瓣低喘着要求,半哄半骗的把她往自己怀里压,同时覆着她的小手,指导着她上下移动。 隔着裤子的布料,他几乎能感觉到她柔软无骨的掌心,于是越发大力,动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同时他也低头,情难自禁地han住了她一侧的柔软 强烈的刺激让秦欢颜不由瑟缩一下,忍不住低呼出来:“唐尧!” “乖,搂着我,放松”他一边安慰,一边侵略,半拖半拽地把她往大床的方向带。 刚刚在沙滩上的对视,他分明看到了她的松动,他分明看到她对自己动了情!于是,此刻的唐尧,像极了一头受到嘉奖的成年猎豹,动作动作越发炙烈狂\野 可秦欢颜初涉清场没几次,怎么承受得住他这样的疾风暴雨? 她在他的攻势下脑袋早已一片空白,小脸羞红着搂住他的脖子,他稍稍亢进一分,她便瑟瑟地后退一分,眼看着身体要被他带上大床,秦欢颜心急地喊出来:“你先去洗澡!” 埋在她胸口的头颅抬出来,脸上一派不敢置信,双眸中尽是难忍的赭红:“现在?” 他有些停不下来! 秦欢颜赧然地别开脸,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身上有沙子” 望着那纤纤玉指沾上的些许沙粒,唐尧的某处越发绷紧,简直有了将她吞吃入腹的冲动,他深呼吸,眸色越发地黯,终于低哑着抱住她决定:“一起洗。” 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浴室里,水汽氤氲。 借着那橙色的壁灯,他们能清晰地看见彼此的身体。秦欢颜红着脸趴在浴池的一边不敢看,唐尧却在旁边大大方方地脱\光了自己,再抬脚走了进去。 浴池中的水面因为他的加入而晃动,“哗啦”一声漫出去了大半。 秦欢颜的后背僵直着,直到感觉他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她更是全身僵硬,连动一下都不敢。 这种极端赧然的情况只持续了三秒,然后她便听到他在身后失笑出声:“紧张什么?我帮你洗。”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炙热的前\戏并未发生,从旁边拿了毛巾,掬起水花帮她擦背。 他的照顾,一如往昔地轻柔c细致。 可是,他真的是帮她洗澡的? 毛巾和指腹交替地蹭过她的肌肤,每一下都是对她的撩拨,让秦欢颜越来越紧张——这种被名正言顺视jian的感觉,比真正做那种事更让人害羞 “你好了没?”小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秦欢颜终于开口问他。 下一刻,她便感觉到自己被翻转过了身子,两腿骑跨在了他的膝上,而他叫嚣的顶端,正蹭着她的某处,在水波的浮动下,一点点地在试探 “唐尧!”没想到转变如此之快,秦欢颜惊呼一声,两手不禁掐住了他的肩膀。 他却微笑,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弧度,稍稍倾身过来吻她的唇角,口齿不清地闷哼一声:“我进来了。”然后便直闯而入,在她的一声低吟中占据到了最shen处 因为在热水中的关系,身下酸痛的感觉并不明显,只是那种涨涨的感觉,还是让秦欢颜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他吻着她的唇c脸颊c脖子呼吸洒在她的颈间,比周围的热水更加灼热。 这是第一次,在有灯光的情况下。 “还可以么?”估摸着她的适应程度,唐尧拍了拍她的小脸,隐忍了许久不动,轻声开口问她。 眼前的女人已经软化成水,眼底那带着水汽的迷蒙扣人心弦,他只是看一眼,便觉得自己的某处又长大几分,涨得难受很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起来! “恩。”小脸更红了一层,秦欢颜点点头,下一秒他便动了起来 在这种事情上,秦欢颜完全是一张白纸。 她当然不知道:唐尧对她,已经是极尽温柔!多少男人都是“床下温柔c床上禽\兽”,但唐尧对她认真起来,真的是彻底温柔,就连这种释放男人需求的时候,也会顾着她身体的承受力 一场爱,绵长而尽兴,结束的时候,秦欢颜已经全身没有力气。 她是被唐尧抱出浴室的,全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蜷缩在他怀里,困得根本睁不开眼。朦胧中,她似乎听到唐尧跟她说了什么,然后又抱着她帮她吹头发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她的身边躺下,秦欢颜自然而然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睡吧。” “恩。”她迷迷糊糊地应着,一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轻得如同在梦呓,“唐尧,谢谢你的烟花” 真的很漂亮! 她放得很开心,连同心里的那些小郁闷,都被完全炸光了。 “你喜欢下次再放。”唐尧失笑,唇角愉悦地上扬,此刻身体和心理都很舒爽。 “谢谢”她主动揽上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安心睡了。但毕竟欧洲和国内存在着时差,她也只是靠着睡了半个小时,又慢慢悠悠地转醒——精力有些许恢复,她就睡不着了。 一场情事过后,他们还保持着亲密相拥的姿态,鼻翼间残存的都是彼此的旖旎气息。 秦欢颜在这样的状态下大脑一点点恢复清明,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竟没有半点想逃离的心,她之前一直回避这种感觉,直到现在不得不说和他在一起真的挺好! “唐尧?”她微微推了他两下,刚刚入梦的男人立马被她推醒了。 “恩?”他睁眼,声音明显带着惺忪的睡意,大脑却是迅速恢复清醒,紧张地想要翻身查看,“怎么了?” “没事。”秦欢颜连忙拉住他,他对自己的紧张让她越发赧然,垂着头拉他重新躺好,才慢吞吞地开了口,“我有事想和你说” “恩,你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连带着让唐尧的心情也跟着忐忑起来。 “我想求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去见我爸爸?”虽然她现在已经消了气,也没有了恐惧,但是一想到在a市那擦肩而过的威胁,她就不禁后怕。 “欢颜” 唐尧没有马上答应。他很清楚: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她在被子里拉了拉他,模样看起来越发可怜兮兮,“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想伤害别人”她突然就想,这么任性一次。 唐尧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颓然地叹了口气,权当默认,听着她继续喃喃低语—— “你也知道,我爸爸和唐家永远不可能和解的他一直那么恨你,连带着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充满了憎恨。我们在一起,永远不会有未来” 夜色很静,整个空间里只剩下她的喃喃低语。 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却声声都撞击在唐尧的心底,明知她只是将现实复述出来,唐尧却被她打击得一阵阵落寞。这和当年被抛弃的感觉很像,唐夫人也是很柔很轻地跟他说:“你不要再叫我妈妈了。” “一旦我爸爸看到你,我们就完了,我也就完了”她还在喃喃地说着,唐尧不禁嗅出了绝望气息。感觉到她往自己的怀里缩了缩,唐尧不由伸手搂住她,无声却也难过。 她和他说完这些也要抛弃他了吗? 他想,他这次真的无力挽留了。 “我每天都在想这些事,想到脑袋都疼了,想到常常做噩梦所以,唐尧,我想和你说。”她突然趴上了他的胸口,双眼亮亮地看着他,“我想自私一次” 他听到她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来,如同最美的梦幻—— “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抿唇,鼓足所有的勇气说完整句话,“瞒着所有人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她不管了,她就像听之任之活一次! 唐尧愣住了,她那句“我想和你在一起”,像是一道绚丽的光,照进他人生最阴暗的角落。她像是一股热流,瞬间融化了心底某处的寒冰 她就像是他的救赎。 “唐尧?”见他一直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反应,秦欢颜的小脸不禁发烫,忍不住羞愤地捶了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啊!难道难道你对我对我就”不是认真的吗? 她一直都相信他对她的好,好不容易才正视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 都这么“表白”了!!他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你说真的?”她唯唯诺诺的还没说完,唐尧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制在身下,俊脸上满是被嘉奖的欣喜,双眸也跟着闪闪发亮,“永远和我在一起?” “恩。”她点头。 “不后悔?”唐尧追问,依旧是不敢置信地惊喜。 她终于心甘情愿了? 他等这一句话好辛苦! 秦欢颜抿唇沉默了两秒,终于重重地点头:“不后悔。” “欢颜”他忍不住对她又亲又抱,用最本能的行为反应此刻的高兴,就这样吻了好几分钟,他才气息不稳地抽身,抵着她的额头喑哑开口,“你知道,我是很重承诺的。” 他不轻易对别人许诺。 同样的,别人对他许下的诺言,他也绝不允许背弃。 “是啊。”索性把话说开了,秦欢颜也是第一次如此轻松,此刻还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红着一张脸,却还不忘笑意吟吟地挪揄他,“某人很重承诺的,以前还说过绝对不碰我” “是你每次都撩\拨我”唐尧低哼,离她的唇越来越近,目光也越来越黯,“要不是因为那个君子承诺,你以为我能忍到这两天?”早在香港的那个晚上,他就想要她了。 “胡说!我哪有撩|拨你?” “每一次抱我的时候。欢颜,男人是不能随随便便抱的”他的唇已抵上她的,轻柔的辗转碾压,不动声色地啃噬着,同时堵住她所有的抗议,用沙哑的嗓音说出最后一句,“让我再做一次?” “可是刚刚唔”都做过了! 她的抗议没有说出来,整个人便融化在他温柔又强势的攻势中。 她当然不知道,刚刚那一席话,对唐尧来说,是多大的鼓励和震撼!一匹在黑暗和血腥中行走的孤狼,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另一半,他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只想把她再完完整整要一遍 他的欢颜,终于完全是他的了。 这个夜晚,秦欢颜没怎么睡好。 唐尧又折腾了她好几次,把她刚刚睡出来的那点精力都炸光了,她困得想睡,但是他那样“动来动去”的她根本睡不着,身体终于在他的又一次酣畅中,彻底缴械投降 秦欢颜几乎是呈昏睡状态地失去了意识,大脑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似乎感觉到唐尧附在她耳边,说着她听不太清楚的话:“别离开我” 没有听完整,只觉得他的话让人既心安,又心酸。 翌日。 秦欢颜醒来的时候,唐尧已经起床了。 她睁着迷糊的睡眼,呆望着这个陌生的天花板数十秒,缺空的记忆才被填补:想起他们正在欧洲的某个小岛“度假”,想起昨晚她的表白,想起昨晚他们的疯狂 不知是床垫过于柔软,还是她过于虚弱无力?秦欢颜在床上挣了半晌,才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打量这个光线明亮的卧室——周围都是落地窗透明玻璃的设计,她像是整个人置身室外! 视野效果极佳,一边是海,一边是岛上的树林。 白天看景色是不错,那晚上想到这里,秦欢颜的脸瞬间涨红:晚上屋里是不是变成了“风景”?所以他们昨晚也就变成“风景”了?!她竟没有注意!! “醒了?”门口传来戏谑的嗓音,她一抬头,便看到唐尧悠然地站在那里,“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我做完午饭。” 他穿着一身浅色的衬衫,袖口半卷到肘部,俊逸又干净的模样,说完便走过来,替她拿了衣服,上来想要掀她的被子,却被秦欢颜低呼着阻止:“玻璃。” 唐尧顺着她的目光往周围一看,不由笑了,瞬间明白她刚刚在发什么愣。 “单向的。”他好笑地掀了她的被子,目光在触及她身上的青青紫紫时有些灼热,但还是强忍住了再扑她一次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开口,“想不想出去玩?” “玩什么?”秦欢颜换上裙子,但看到露肩的设计以及肩膀上遮不住的en痕,她的兴趣一下子就焉了,“我还是不出去了,就在屋子里玩吧” “屋子里只有我。”他暗示性地低笑,在她会意过来,面红耳赤之际,更加“内涵”地补充,“相信我,这个岛上除了我,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正文 244 猴子的智商捉急 6000+ 正午时分,阳光更炽烈,气温也高了许多。∥。? 秦欢颜换了长裙,上了他事先准备好的车——这是小岛上特有的私人旅游车,天蓝色的车身,敞篷围栏的设计,后面还拖着一个大大的货箱,应该是给游客放购物品的总体来说,怪异! 有点像国内改装过的三轮车。 “我们去哪儿?”秦欢颜觉得有意思,小脸不由跟着兴奋了几分,“一会回去能给我开吗?” 唐尧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对于她的另一个问题,却给出了个相当雷人的答案:“去采香蕉。铌” “呃?” 这算什么诡异的活动? 桊 车子很快开到小岛的内陆,这里有一片硕大的香蕉林。 秦欢颜从车子上跳下来,望着周围一圈的香蕉树,以及上面硕大的香蕉,有些傻眼——她目测了一下,这些树少说也有六米高,他们怎么摘? 唯一的办法,就是爬到树上去! 所以,今天唐尧要在她面前演示爬树? 秦欢颜的唇角向上勾了勾,脸上难掩笑意,兴味十足地转头朝唐尧看过去——看他爬树摘香蕉挺有意思的啊! “挺有意思”的唐少显然没注意到她看好戏的模样,他正从车子的货箱里搬出一个布袋子,放到地上解开。袋口一打开,浓郁的炒花生香味就飘散出来。 “你带花生干什么?”秦欢颜纳闷,唐尧却“嘘”了一声,神秘兮兮地示意她等待。 等什么呢? 她好奇地仰头,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香蕉叶的“哗啦”声,一点奇怪的动静都没有不对!等等!叶子的“哗啦”声在接近,而且在加剧。 “吱吱!” 然后,一直褐色的猴子突然跳出来,停在了距他们最近的树上。 “这里有猴子?!”秦欢颜不敢置信地喊出来,激动得去扯唐尧的衣袖,“唐尧,你快看!” 猴子被秦欢颜吓到,立马跳到了旁边的那棵树上,嘴里却还在“吱吱”地叫着,目光紧盯着地上那袋炒花生。 “岛上有人养的,离香蕉林不远。”唐尧抓了一把花生起来,眼底掠过一丝狡黠,“正好拐过来帮我们摘香蕉我小时候也这么干,很‘实用’。” “吱吱!” “吱吱!” 旁边又传来其他猴子的声音,很快五六只褐色的猴子便出现在了他们视野之内。猴子一多,它们的胆子明显大了,跳到最近的树干上,很直接地伸手问唐尧要花生吃 唐尧大方地把手递给它,它一把抢了他手里的花生,立马跑到树顶吃了。 “你试试。”他转向秦欢颜,怂恿着她一起。 “好啊!”她倒忘记摘香蕉了,好像喂猴子也挺有意思。 一来二去,花生送掉了半袋,猴子和她也“熟了”。 一只褐色的猴子跳到她面前的地上,好奇地摸了摸她的脚背,然后又挠挠头,更好奇地上前一步,抬手就想掀秦欢颜的裙摆。它基本上就是“这个飘来飘去好好玩啊,掀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的心态,唐尧却脸色一黑,直接把它赶跑。 “它好好玩!”秦欢颜忍不住朗笑出声。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自然。 想到唐尧小时候就在这里逗过猴子,秦欢颜心里不禁羡慕。当然羡慕之余,她更开心——和他做他小时候的事,就好像走进了他的小时候! “它要是掀上瘾就不好玩了”唐尧淡淡地泼了她一盆冷水,拍了拍手掌站好,“看好了要它们干活了。” 他从另一个塑料袋拿出一根香蕉,这还是他从别墅带过来的,他拿着它在猴子们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入了车子的货箱里。猴子们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到他这个动作,它们茫然地往自己手里看了看——褐色的手掌,什么也没有! 它们也想学习他,把黄色的c长长的东西放到货箱里,于是它们仰头,看到了树上成串成串的香蕉 “吱吱!” 其中有只猴子突然发出声音,朝着树顶指了指,然后下一秒,所有的猴子争相而上,争先恐后地摘到香蕉往货箱里放。偌大的一个货箱,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香蕉堆满 猴子们像是陷入了一场摘香蕉竞争,而唐尧揽着她,在旁边坐收渔翁之利,眼底不由扬起几分得意。 “唐尧,我觉得”秦欢颜斟酌着用词,良久才喃喃地叹出来,“你小时候好聪明啊!” “当然。”他失笑,难得地倨傲。 那个时候,他喜欢的还是心理学,当时在书上无意中看到“猴子控制论”,又正好在这个岛上度假,他就顺便运用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再次尝试,这群猴子依旧智商捉急! “它们再摘下去,我们的车就装不下了”秦欢颜担忧地看着:猴子们跳上跳下的,就近的一棵树早就被摘得光秃秃,它们却一点也没停下的趋势,又跳到另外一棵树上疯狂比赛。 它们就不能换个比比? 比如吃香蕉? “你小时候是怎么让它们停下来的?”看着眼前的战况,秦欢颜忍不住转头问他。 “这个啊”唐尧拧眉想了两秒,终究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当时我就让它们摘香蕉了,没让它们停下来,我就走了”他是来做实验的,又不是来要香蕉的。 听到他的回答,秦欢颜的唇角不由抽了抽,她几乎可以想象被猴子摘得遍地的香蕉 “那我们这次怎么办?” “一会儿开着车逃跑好了。” 就在两人商量着对策的时候,树顶的一只猴子突然“吱!”地叫了一声,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快速地跳到另外的树上跑了,而其他的猴子,也在一秒钟的停顿后,迅速地闪得没了影 “怎么了?”秦欢颜心中一紧,陡然有种危险降临的感觉。 远处传来低沉的车子引擎声,她循着声源看过去,看到一辆暗色的吉普车朝他们靠近,在距离他们十步之外停下,车上跳下几个男人,手里都拿着猎枪。 来者不善。 这是秦欢颜第一个感觉。 “岛上的人”唐尧的眼睛眯了眯,声音却还是懒散镇定,用最简单的词语介绍这些人,“相当于岛主一类的人物。” “他们”秦欢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尧便掏出车钥匙放入了她的掌心。 “你先回去,我去和他们聊聊天。” “聊天?”她不信这么简单。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不用担心。”唐尧微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回去把香蕉搬完,我就回来了。” 收场并不完美,秦欢颜一路都很担心。 她把车开回别墅,路上却没半点“开特色车”的兴奋劲,相反的,她的脑海中始终回放着唐尧离开的背影——那几个拿着猎枪的男人,眉眼间显着凶狠,连带着唐尧的背影也带上了戾气。 他们到底要找唐尧去做什么? 她忍不住担心。 担心他的那个黑色的世界 别墅的两个女佣正帮忙往里搬香蕉,这两个朴实的黑人妇女频频朝她竖大拇指,大概是夸她香蕉摘得多。无奈语言不通,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秦欢颜勉强沟通了许久,才表示把大部分香蕉送给她们,反正她和唐尧两个人也吃不完。可直到她们千恩万谢地走了,唐尧依旧没有回来 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她更容易胡思乱想了。 而此刻,岛上内陆的别墅中。 会客厅中,唐尧悠然而坐,他拿起女佣送上的茶水端详,却始终不喝——翠绿的茶叶上下沉浮,很快让水转为湛然的绿色他更不想喝了! “咳咳咳” 门口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唐尧头也没抬,冷然出声:“谁找我?” 这个岛的主人,也就是咳嗽的老者,他当年也算唐爷的手下,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找唐尧的茬。可见,真正打扰唐尧度假的,另有其人。 “唐少好耳力。”一道清润的嗓音从老者身后响起,来人径自走入,挥了挥手示意老者离开,自己则在唐尧对面坐下,“欢迎唐少来欧洲。” 生疏却也客气的一句话,唐尧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你在暗示我,欧洲是你的地盘?”半晌,他才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对着来人清浅一笑——对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漂亮的混血面貌,琥珀色的双眸中却透着狠辣和老成。 唐尧说得直接,他愣了一秒,不由笑了。 “史蒂夫霍思金。”他伸手,自报家门,“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应该认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坦斯塔夫。” 坦斯塔夫? 那个死在他手上的人? 唐尧和他握手,看着这个眉宇间和坦斯塔夫有几分相像的人,他顿了几秒,终于玩味地笑了:“报仇?” “资本社会,谁有功夫做那种闲事?”史蒂夫悠然地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噙着明显的不屑,“弟弟死后,家父倒是伤心了很长一阵子,并且发誓断绝和你一切的商业往来。” 话锋一转,他抬头看向唐尧:“家父老了,做事总是那么欠考虑。” 唐尧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修长的指节把玩着茶水的杯沿,问得直接:“我很忙,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拿到了俄罗斯c匈牙利c罗马尼亚的海关免检权,我铺了一条顺利的商业之路,可惜,我还缺少一个合作伙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始终盯着唐尧。 “我没那么多货源。”唐尧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和他合作。 “唐少记性不会那么差吧,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你在金山角还有一大块地方”史蒂夫开口,眼底有些得意,毕竟挖掘到了唐尧的一个货源地,“只要我们合作,一年赚一百亿不是问题。” 唐尧没说话,径自站起了身往外。 “家父对你恨之入骨,你在欧洲缺少一个合作商!”看他要走,史蒂夫不由急了,声音也加大了几分,“我是诚心找你合作,又不是来报仇害你!” “我倒宁愿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唐尧停脚,唇角噙着一抹讥诮,“连自己家族都背叛的人,恕我不敢和你合作。” 说完,他更坚定地往外。 史蒂夫被他的一席话损得面色发青,眉头拧了拧,终于还是没忍住冲上去,对着他的背影叫嚣:“唐尧,你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你也是有弱点的。” 一旦不答应合作,他就是他的敌人。 到时候对付来对付去,想必闹得不好看,唐尧的日子也不好过。 “好久没被人威胁过了。”唐少轻笑,饶有兴味地转过了身体,慢条斯理地开口,“但是我要纠正你一点——凡是你能看到的,那都不叫弱点。欢迎你放马过来!”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他又不是在道上混第一天了,还怕这些? “该死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史蒂夫愤怒,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朝着正好走过来的老者低喝,“他一向都是这么狂傲的吗?” “咳咳咳他有狂傲的资本。”老者用力咳嗽了好几声,才哑着嗓子,步履蹒跚地走回屋内,只留给他一句话,“别和唐尧斗,老一辈的都没能斗得过他,更何况你们年轻人。” “哼!我不会放弃的!” 几百亿的收益,他绝对不会松手! 不管是“合作”,还是“抢”,只要拿到货源,赚到足够的钱,那霍思金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就肯定是他了! 她在别墅等了许久,都不见唐尧回来。 秦欢颜终于等不下去——她在别墅里搜寻了一圈,终于找了根能当武器的木棍,然后深吸口气,打开门冲出去 “你”大门一开,正在掏钥匙的唐尧被吓得不轻,脚下反射性地后退两步,错愕地看着一脸视死如归地她,以及那根木棍,“你干嘛?去打架?” 秦欢颜一愣,下一秒便扔了木棍,忍不住矫情地扑到他怀里:“我以为你出事了” 他们一个保镖都没带,刚刚带走他的人又那么凶,她怎么能不担心? “所以,你就拿着这根木棍来救我?”唐尧失笑,她的担忧让他感动,但感动之余,又忍不住出声逗她,缓解她心底的害怕,“用它打弯他们的猎枪?” 那个属于他的黑色世界,他不想让她看到太多,更不想她为此担忧害怕。 “你!”他不正经的调笑,让秦欢颜不由愠怒地捶了他一拳,然后才追问出声,“我们这里是不是不安全了刚刚那些人找你去干什么?” “讨论一下今年的香蕉产量问题。”唐尧吊儿郎当地又丢出一个答案。 秦欢颜懒得和他争辩,索性也就不问了。潜意识里,她知道:真相肯定不是她想听的!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反正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算了,我不问了,进来吧。”她松开他,转身想要进屋,却被他拉住。 不同于刚才的戏谑逗弄,他的脸上明显透射着认真,眸光幽深地问她:“跟在我身边,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你想要的安全,你”说到一半,他明显犹豫。 秦欢颜一愣,心中有些疼:他一路的血腥,都是独自一人。 她轻柔地覆上他的手,目光直视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跟。” 【甜蜜一下,下章开始就要正式发力啦~】 正文 247 你非得让我恨你吗? 10000 “三更半夜的,他想干什么?唐尧这个神经病!!” 秦欢颜本想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舒沐晚的最后一句,她的身形不由一僵,脚步就此停住。∥。她呆呆地站着,直到舒沐晚恨恨地挂断电话:“我知道了。” 这个电话,让舒沐晚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钤。 电话是南宫墨打来的,他的声音在那端有些凝重,问了她的具体位置后叮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翌雷会在外面保护你,我会尽快回来。” 让南宫墨兴师动众的原因只有一个—— 唐尧来了! 他的人都到了别墅区的外围,颇有来者不善的架势。 “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我都已经决定井水不犯河水了”舒沐晚恨恨地挂了电话回身,便看到秦欢颜苍白至极的脸色,她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欢颜,出了点小意外,你别担心!”不会连累到她的 “出什么事了?”秦欢颜努了努唇,态度比舒沐晚还要忐忑。 “唐尧来了,在别墅区外面。”舒沐晚一语带过,拉着秦欢颜往屋里走,“要不你先去睡吧?别墅的安全不会有问题,我出去看看”老实说,她现在挺想打架的! “我”秦欢颜欲言又止,“我还是不睡了,我在这里坐坐。”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心已迅速地积累了一层冷汗,心中的担忧再度上升到了极点——直觉告诉她,唐尧是来找她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她又要怎么跟舒沐晚解释? 舒沐晚去换鞋了,一副要出去的架势,秦欢颜这才连忙掏出手机,按下了开机键——信号一通,手机便“嗡嗡嗡”地震动起来,有未接来电,也有未读短信。 秦欢颜根本顾不上看,直接便拨出了他的号码。 电话在响了一声后便被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平静缓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在哪里?”秦欢颜脱口而出,声音难掩紧张。 唐尧没回答她的问题,他沉默了两秒,只是淡淡地开口说了两个字:“出来。”然后,他率先挂断了电话,不给秦欢颜任何解释和思考的时间。 “碰!” 与此同时,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翌雷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出现在门口,脸色微沉地在屋中搜寻一圈,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欢颜时,他的眉头皱了皱,眼底顿时涌上一层了然。 “唐尧还在不在?他带了几个人?带枪了吗?”舒沐晚正好换完了鞋子,怒气冲冲地走到门旁,“他又想来找什么?又是我爸爸的日记么?” “不是。”翌雷顿了顿,有些为难,“他说来要人。” “要人?”舒沐晚一停,当即发了火,“欺人太甚!!” “沐晚!”终于在舒沐晚开门出去的前一刻,秦欢颜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两手紧捏成拳,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开口,“他是来找我的。” “什么?”转变来得太快,舒沐晚根本反应不过来。 唐尧找秦欢颜? 看着秦欢颜脸上明显的为难和僵硬,舒沐晚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在大脑中一闪而逝。 “沐晚,对不起。”秦欢颜低着头,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只能喃喃地道歉一句,然后直接冲了出去 “欢颜!”看她冲入夜色之中,舒沐晚根本叫不住她。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想着秦欢颜的那些话和那些表情出神,而翌雷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半晌终于把意思讲了个明白:“唐尧指名要秦欢颜出去说是来接她回家。” 舒沐晚没说话。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翌雷又纳闷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从别墅的大门走出去,大约走了几分钟,秦欢颜终于看清唐尧的阵势—— 纯黑的汽车车队,纯黑的保镖阵容,而他就倚靠在其中的一辆车上,英俊的侧脸半隐在黑暗中,修长的指间星火明灭,看到她走过来,他才随意地掐了手里的烟,站直了身体看向她。 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浅紫色的睡衣,脚下则是趿拉着一双毛绒拖鞋,夜风吹来,她瑟瑟地有些冷,和唐尧这些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唐尧就这样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走近,眼底幽暗莫名,脸上更是让人猜不透任何情绪—— 她关了手机“躲”到这里,他则发动了这么多人找到现在。他都快急疯了,连带着保镖也是寒意凛冽,她却像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就这样穿着一件睡衣,以这种乖巧又无助的模样在他面前出现 想到这里,唐尧不由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果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冷么?”他脱下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如往常一样温和淡然,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回家吧。” “你查我?”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唐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身绅士地打开车门,然后伸手拽了拽她:“回家吧。” 秦欢颜没有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抗议。 气氛明显有些凝滞,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唐尧周身渐渐浓郁的怒气,她依旧强硬地和他僵持,而站在对面的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直接弯腰,猛地将她抱了起来。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衣服上的寒气贴得她不由哆嗦一下,反射性地想要挣扎,却听到他愠怒低冷的警告在头顶响起:“我说了,回家。” 她一愣,身体已被他抱上车。 车队很快离开,保镖都上了车远离,让翌雷带过来“防守”的人也松了口气。两相对峙的场面,最后却是以这样一种诡异又安静的姿态收场 舒沐晚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旁,静静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她看到唐尧的人和翌雷带来的人严正以待c剑拔弩张;她看到秦欢颜慢吞吞地走出去,无奈又坚定;她看到唐尧将衣服披上她的肩膀,压抑又柔情最后,她看到唐尧抱着她离开。 “沐晚,如果杀人放火,你还和他在一起吗?” 秦欢颜的问题在耳边再度回响。 舒沐晚想,她懂了。 她这回终于懂秦欢颜的意思了 南宫墨很快赶了回来。 今晚他原本在邻市谈一个合作计划,晚上是肯定回不来的,他甚至已经在那边定好了酒店可刚走到酒店房间,便听到让他发怒的消息:唐尧带着人,堵在了别墅外面。 南宫墨没空揣测唐尧的目的,他连忙安顿好舒沐晚,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来把人给毙了!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唐尧的人退走了莫名其妙地就退走了。 这点,南宫墨也没空考虑! 他回去率先冲向卧室,确认了舒沐晚没事,整颗心才放松下来。 “我回来了”松了口气,他大步过去,圈住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她,“还好吧?” “恩。”舒沐晚闷闷地应了一声,没多说话。 南宫墨的大掌无声地抚着她还未隆起的小腹,动作柔情,目光却有些暗沉:他听出她的不高兴了!看来是唐尧打扰到了她,他一定要把那个男人解决掉! “南宫墨。”他正兀自想着阴暗的方面出神,舒沐晚突然转过来,小手勾上他的脖子,眼底写着认真,“你说,如果你杀人放火了,我还会跟你在一起么?” 南宫墨一愣,心里的那点阴暗瞬间全部转为忐忑。 他还以为舒沐晚打算质问什么,瞬间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上面,回答更是小心翼翼:“你会的吧” 舒沐晚没答话,南宫墨的心瞬间“咯噔”一下更忐忑了:“你不会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打算翻翻哪个旧账? 放火倒是没有!但杀人么——他刚成为南宫墨的时候,就大开杀戒一次,这四年来,好像也陆陆续续整死了不少人,刚刚他还想着要“除掉”唐尧 “我也不知道。”舒沐晚实话实说,“以前我误会过你,但最后发现那都是误会,所以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所以我也不好想象,如果那些误会都是真的怎么样?” 如果他当时真的杀了jack,她完全不好想象后果 所以,她现在很同情秦欢颜。 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唐尧身上的那些杀孽,都是真的,没有任何误会可言欢颜现在应该很痛苦吧? “不会是真的,不要乱想!”南宫墨吻了吻她,手臂稍稍一紧,将她彻底搂入怀中。在舒沐晚看不见的视野内,他默默地阴暗了一把——以前杀过的人,绝对不招供! 明天就让翌雷把伪善工作做做好。 不,今晚就要做。 等她睡着以后他就去交代 他也杀人放火,而且真不是“误会”。 好在舒沐晚也没多问什么,抱了一会儿,她就困了。 打了个哈欠,她迷糊着脑袋,思维当然也没有白天那么精密了,于是不打自招地把洗完的枇杷拿出来分享:“你要不要吃?很新鲜,晚上摘的” “枇杷恩?”南宫墨淡淡地反问,妖娆的尾音让舒沐晚一怔,瞬间清醒。 坏了坏了! 他要知道她采枇杷去了! “今晚欢颜在这里,她帮我采的。”她着急地解释,南宫墨俊脸上的阴霾却丝毫不减,舒沐晚最后终于懊恼地一跺脚,“我真的没有爬树!” 他当然不信。 他太了解她了——她爱的根本不是枇杷本身,要不然去超市就能直接买她享受的是采枇杷的过程!得到去果园的机会,她能忍住不往上爬? “欢颜爬上去的时候,我就在下面接了” 她垂着头解释,南宫墨在她说得投入时,出其不意地丢出一句:“接不到的时候呢?” “往上爬一点啊!” 舒沐晚回答得理所当然,说完之后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这个男人深谙谈判和追问的技巧,她卯足了劲在他面前说个谎也是如此不容易 “咳,我的意思是,我站在树干上,没爬树。” 一个意思。 话音刚落,南宫墨沉默了一秒,便松手放开了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他不责备一句就走,舒沐晚有些着急。 “叫管家把树砍了。” 她差点忘了在温柔体贴的外表下,他始终是那个霸道又强势的南宫墨。 “不许砍!你哪里都不准我去,现在又要剥夺我唯一的乐趣!”舒沐晚气急,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迈步,“不准!” “你看我准不准!”“南宫墨!”舒沐晚怒了,“我怀venki的时候,做场务还得爬很高的梯子,一棵树怎么啦?别说我没爬,就算是我爬上去了,我不会出事!!” 她把这几天的郁闷都爆发出来了:爬树只是一个导火线,真正的是这个男人的圈制! 她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事也不准做,像坐牢一样她受不了! 南宫墨没说话,只是飞快地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不容置疑地回应她:“我让翌雷明天早上把树解决掉,再买一筐枇杷来,够你吃的了。” “我不吃!”他的强势她根本拗不过,舒沐晚火了,直接把他往外一推,“我要睡觉了!” “沐晚” “反正我一点自由都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往床上一爬,紧紧地裹着被子不理他,心里自然是更委屈了。怀孩子辛苦的是她,受拘束没地位的还是她! 她发脾气,南宫墨怎么可能走? 虽然心里有火,虽然他也是有火非爆发的脾气,但是碰到舒沐晚,也只能忍一忍,好言好语地劝:“乖,不生气了?我担心你出事而已” 他半躺到床侧,伸手小心翼翼地揽她入怀:“你怀venki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现在我更该好好照顾你” 良久,舒沐晚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来—— “我要吃枇杷。” “我买!” “我要你摘!” “好,我摘,但家里那两棵必须不要了。”周末带她去山里的果园农场摘。 “我要吃冰镇的酸梅汤!” “我买!” “我要你做!” “好,我做我做。” 趁着这个机会,她当即把所有无理取闹的要求都提了个遍,而决定“照顾”她的墨少,自然也是样样点头。只要她别生气,别跟他闹就好 于是,怀孕前三个月,舒沐晚胖了五斤,墨少累了瘦了十斤当然这是后话。 夜深人静,南宫墨这天晚上终究是没走。 相拥而眠的时候,舒沐晚不禁睡不着,想着晚上的插曲,她缩在南宫墨怀里喃喃出声:“我有点担心欢颜,她被唐尧带走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要我去救她?”南宫墨蹙了蹙眉,有些棘手。 “不是,我们帮不了她”舒沐晚微笑,小手搭在南宫墨的肩膀上,抬头突然问了一句,“你要是对我很生气很生气的时候,会伤害我吗?” “不会。” 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舒沐晚不由笑了:“这就行了”唐尧再生气,也不至于对欢颜怎么样,她担心的倒不是欢颜的安危,而是她以后的选择。 南宫墨的眉头拧了拧,抱紧了怀中温软的身躯,良久,他也突然明白过来。 从南宫宅邸回来的路上,唐尧都没和她说话。 车子一路平稳地向前行驶,不知道是因为夜里的气温凉,还是因为气场问题,她坐在车里,都有些瑟瑟发抖郊外的道路漆黑一片,她想看看周围的景色缓解一下心情,却什么也看不见。 无奈,她只能垂下头,看着放在膝上的十指。 唐尧什么也没和她说,更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说谎,他的态度太平和,平和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的状态,让秦欢颜始料未及,也更为担忧! 车子又拐过一个路口,庞大的车队缓缓驶入车流密集的市中心,他果然是带她“回家”。 “你吃晚饭了吗?”车内的气氛太过压抑,秦欢颜踌躇了良久,终于小声地开了口。她想随便说点什么,先试试唐尧现在的态度。 “没有。” 回应她的,是他淡然如水的声音:平淡c自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只是那条搁在她身后的手臂,无声地紧了紧,搂着她的腰让她更靠近自己。具体的细节,唐尧不想告诉她,更不想回想—— 今天傍晚的那个谎,他便直觉她在躲他。 而秦欢颜能去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秦家c她的小公寓c他们的公寓。既撒谎,又躲他,那么这个排除法的结果很简单,她肯定是回自己的小公寓去了。 只是唐尧没想到,他抵达她公寓门口时,却发现大门敞开着,门锁有被撬开的痕迹,玄关处洒落着玻璃的碎片,地上还残留着几滴嫣红的血迹而公寓内,空无一人! 打她手机,始终都是关机。 欧洲的势力刚和他表示不会善罢甘休,紧接着她就失踪了这种情况下,他能怎么想? 于是,他调动所有势力清查欧洲入境的人员,查了很多密谋对他不利的人,终于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撬门的那个男人,他的头被打破了,一脸强硬地表示一概不知。于是,他又亲自逼问,发狠地撬了他两颗牙,对方才哭着求着说了真话—— 他不知道秦欢颜在哪里?她打晕了他逃走了。 再然后,调摄像头c找知情者顺藤摸瓜,唐尧终于知道了她的地点。 刚刚站在南宫宅邸前,他没有进去,只是默默地抽着烟,强忍着走进去掐死她的冲动:秦欢颜,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连打个电话给我也不肯么? 她宁可跑到别人家里来,也不肯来找他,这算什么? 唐尧突然觉得烦躁: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知道她不信任他! “你还没吃饭”沉默了良久,还是秦欢颜率先开了口,“要不要停下来吃点东西?” 应该不至于再遇到熟人吧? 她在心里祈祷,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没想到却换来唐尧冷冰冰地一句:“不用。” “唐尧?” “你不要和我说话。”他冷然打断,胸臆间的怒气还在翻涌,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车上对她怎么样。 一路无言。 他的面色冰冷,动作却是强势至极。秦欢颜被他这么默不作声地搂一路,不禁也有些来火了,她尝试着在他的的怀抱里挣一挣,但没有成功,反而他的手臂禁锢得更用力,勒痛了她也浑然不知。 终于到了公寓楼下。 唐尧打开车门下车,把手递给她,态度不容置疑:“下来。” 她没有动静,他的语气不禁加重一分:“下来!” 他的怒意隐而不发,秦欢颜的气闷也越来越甚,她猛地扬手挥开了唐尧递过来的手掌,“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拍到一边,然后自己从车上走了下来。 唐尧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秦欢颜下了车才发现,刚刚紧随其后的车队并没有散开,而是一路跟到了这里来,而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各个都是神情冷漠地站着,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这是什么意思? “走吧。”唐尧这次没有把手递过来,他兀自往前走了几步,才停脚回身叫她,“还要我抱你上去么?” 秦欢颜抿了抿唇,执拗地没有跟。 “唐尧,你在发什么脾气?”她终于忍不住质问出来,有话就必须说个清楚,“我是没在我爸爸那里,但我去沐晚那里又怎么了?”她跟他打过电话了! 他也答应了“好”了! “我之前” “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谈?”他口气凉凉地打断,似笑非笑地扫过周围跟了一圈的保镖,“我一会儿和你谈这件事的时候,可能不太好看” 低缓平稳的语气,浓郁散漫的威胁。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秦欢颜也发了火,当即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三步,那些尾随其后的保镖,却一字排开挡住了她的去路。意思很明确:不准走! “让开!” “秦小姐,我们是唐少授意,以后都跟着你的。”站在他身前的一个保镖淡淡地开口,声音礼貌却又平静。与其说他这是恭敬,倒不如说这是疏离,像是对待一个有身份的犯人。 以后都跟着她? “唐尧你什么意思?”秦欢颜受不了,她回过身质问他,客唐尧没有回答,他只是大步过来,弯腰猛地将她扛上肩膀,大步朝着公寓走去 他不想在这里爆发。 的确是不太好看! “我不会同意让那些人跟着我的!”双脚一着地,秦欢颜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态度却很坚决,马上就表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他们跟着,我去哪里都会引人注意!” 唐尧没理会她,径自去了厨房,倒了杯白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他颀长的身影半靠在料理台上,俊脸上有阴沉也有隐忍,明明是在吵架,他却能表现得宠辱不惊,然秦欢颜觉得是在一个人唱独角戏。但如果秦欢颜足够了解唐尧,她就会知道他此时的可怕—— 这个男人习惯了动手,习惯了用鲜血开路!所以在碰到这种气愤的事情时,他已经在强忍着别对她动手 “我不会让他们跟着的!” “我想你误会了。”在她再一次强调出声时,唐尧淡淡地开口打断,眼底分明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们的工作不是跟着你,而是看着你。” 直视着她震惊的双眸,他一字一句地补充:“从现在开始,你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公寓。出去一步都不可以。” 什么?! 秦欢颜足足愣了一分钟,才不敢置信地吼出来:“你囚\禁我?!” “你也可以这么想。”他冷哼一声,终于放下了那个水杯。若不是玻璃的杯沿,恐怕早就被他捏碎了。 “你不可理喻!!” 望着他冷然的俊脸,秦欢颜只觉得不可理喻,她甚至气得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就想往外走。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呆在他身边。 可是她不了解,此刻的唐尧,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却已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她这个抗拒的举动,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再次激怒了他! 右手还未碰上门把,她便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抱起来,走了几步又丢出去 当秦欢颜摔得晕头转向从满床的被褥中爬起来时,他已爬上了床,大掌用力一按再度将她压了回去,而他就像一只狩猎中的成年猎豹,以一种极端危险的姿势匍匐在她身上。 “秦欢颜,你今晚最好别惹我!” 他今晚的心跳持续失控了几次,现在烦躁透了! “我惹你?”秦欢颜有些委屈,“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带回来,你莫名其妙和我发脾气,你还限制我的自由唐尧,我不会同意的!我不会同意留在这里的!” 越是有强制,她越是会反抗。 “乖,说你同意”他陡然放柔了语气,耐着性子哄她,眼底的暴戾和阴沉却更甚,他用最温柔的语言,说出最血腥的警告,“别逼我打断你的腿。” 欧洲的那些人不好对付! 与其让她落到他们手里,还不如断一条腿留在他身边。他,向来极端。 “打断我的腿?”他的话戳中她的痛处,秦欢颜忍不住讽刺出来,“害我爸爸少了一条腿还不够是么?唐尧你不是人!!”初见的那股恨意,瞬间被他勾惹出来。 她看他的目光变得憎恨又遥远,唐尧的目光一黯,呼吸微窒了一秒,然后猛地动手扯下她的di裤:“让你跑不动的方法多的是!” 他的动作粗鲁又迅速,她的膝盖被他强\行\分\开,没有任何的温柔抚触,没有任何的撩人qian戏,他拉下裤子的拉链,快速地套n一ng了几下,便要往她的那里闯 秦欢颜奋力地挣扎,她觉得耻辱又委屈。 她在这么恨他的时候,他却要逼着她做这种事,就好像在秀色见面的那次,他不冷不热地反问她:“和自己恨的人接吻就受不了了,那么做ai呢?” 耻辱! 她也觉得委屈——她花了这么多时间逃避他,她躲在了角落去消化李佳死亡的消息,用尽全部的爱去宽容他但是他呢?他就这么回馈她? 秦欢颜忍受不住,终于哭出声来。 与此同时,双膝猛地被他分到最大,他凶猛的某处陡然冲撞进来,一直到底没有任何的准备,她的干涩根本容不下它,痛得她身体蜷起,眼泪掉得更凶。 她哽咽着:“唐尧你非得让我恨你吗?” 正文 248 他不开心,也见不得别人开 “唐尧你非得让我恨你吗?” 恨? 如果整晚上心惊肉跳的担忧,再加上几近疯狂的寻找,换来的只是她的抗拒和恨的话铍 他的长指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向自己,她的眼泪没换来他任何的怜惜和妥协,他加重了身下冲撞的力道,一字一句地低凉出声:“那你恨吧!杳” 疼! 整个晚上,秦欢颜唯一的感觉就是疼。‖。~。 他几近暴\力的做ai,她根本承受不住,在他身下哭喊撕咬,却只能换来他的变本加厉。到最后,她终于哑了嗓子,在他又一次的释放中,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后半夜。 这几天空气湿润,到了夜深便下起了暴雨,后半夜的时候更是电闪雷鸣。秦欢颜是被一个响雷惊醒的,她哆嗦了一下睁眼,看到如同白昼的闪电,瞬间困意全消,整颗脑袋都清醒了。 房间里很安静,空气中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狂野气息,她正躺在唐尧的臂弯里,身体还被他单臂搂着,身上却没有粘腻的感觉,显然他帮她做过了清洗。 闪电过后,卧室里重新恢复一片黑暗,旁边的他呼吸平稳,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没醒? 秦欢颜没闲情理会这个,她的心里还闷闷的不舒服,脑子一清醒,晕过去之前的烦闷又重新回来了。她不想这么躺在他怀里,于是身体朝旁边侧了侧,想要缩到一边 可是刚一动,身体便是散架般的痛! 全身都痛,尤其是下面 “为什么对我说谎?”她蹙着眉还没缓过来,他低凉的嗓音已经在头顶响起,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醒着?! 秦欢颜愣了愣,却没理会他,只是默默地往旁边移了移。 “为什么跑到以前的公寓去?遇到了危险又不打电话给我?”他的问题不依不饶地丢了过来,带着隐隐的怒气。秦欢颜没有开口,下一秒他的长臂一捞,她好不容易移开的拿点距离,被他轻而易举地拉扯回去。 与此同时,他猛地翻身而上,以凌厉的气势将她绝对制在身下,额头抵着额头,唇抵着唇:“你到底在躲我什么?” “轰隆隆!” 窗外依旧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她借着加闪电的光看到他眼底的暗芒,一如刚带她回来的时候那样凶狠。她没来由地想要抗拒,想要张嘴骂他,但是嗓子却干哑得难受,于是她努了努唇,终究还是别开脸不理他。 “看着我!”下一秒头便被他扳了回去,他冷冽地瞪着她,另一手又愤怒地往她身下够过去 他真的是想在床上弄死她算了! 今晚做死她! “嘶” 黑暗中,她痛呼出声,而他也清晰地触及到已经被他弄红肿的两片。前半夜他太愤怒,所以折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手软,她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 “疼” 她沙哑的一声低呼,让唐尧的理智和道德瞬间回归了不少。他默默地收了手,匍匐在她身上静默了良久,语气终于转为颓然—— “为什么?你说过即使在我身边有危险,也会跟着我的”他低哑而缓慢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无助,像是即将被抛弃的人在惶然,五分的恳求,五分的强制,“既然你不愿意跟了,我就只能派人看着你,把你留下来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个晚上,他一直忍不住在想:她在击退了那个撬门的人以后,为什么去找舒沐晚? 她当时害怕吗? 如果害怕的话,为什么不来找他?他在她眼里,竟然连个依靠的位置都算不上。 “你不用派人看着我,我不出去了”整个晚上,她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让人心疼,平静的语调,却比他更颓然绝望,“我就呆在这里,一直到死为止你满意了吗?” 脆弱又倔强,嗓音由沙哑变得哽咽,黑暗中,眼泪终于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她这样的决绝让唐尧怔了怔,伸手无声地帮她抹泪,想要开口,她的声音却喃喃地先传过来—— “我知道李佳的事了。我不想呆在爸爸那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可是我自己的公寓又呆不了我没有地方去沐晚正好找我,所以我想,我可以找个地方用一晚上的时间原谅你我都已经原谅你了,可是”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终于哭到哽咽,“可是我错了” 她用了一晚上时间,去正视他的罪孽,去原谅他,但是她错了。 原来他根本不需要被原谅。 他还是那样黑暗c专横c恐怖他的世界根本就不稀罕她的原谅。 秦欢颜说了很长一段话,说得不是很清楚,他听得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唐尧没有打断,他单手帮她抹着眼泪,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然后才问出来:“李佳是谁?” 他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起因是“李佳的那件事”。 “你当然不会记得所有被你杀掉的人的名字!”秦欢颜低喝出声,猛地一把拍掉他放在她眼角的手,“唐尧你不要碰我!” 他没应声。 他对“李佳”这个名字,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清晨。 下了一晚上的暴雨,到了五点才缓缓停歇,空气中的湿度更大,整个城市都沉淀在一层湿气之中。唐尧坐在be的总裁办公室里,眉头微蹙地翻动着电脑屏幕。 他很早就到了公司,甚至早得有点离谱。 一夜未眠,他几乎是被她赶了出来,而且她用的是最温和绝望的方式——“唐尧,我不想看到你。” 于是,他也变成无处可去的人。 他只身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敞开着,暴露了他颈间和胸口那深浅不一的吻痕,毫不掩饰昨晚他做过的狂烈当然,还有别人看不见的抓痕c挠痕c咬痕。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某个车祸现场的图片。 凭他的势力,在a市找到一个叫“李佳”的死人,并不难——车祸是上周日深夜发生的,现场有些惨烈。一辆摩托车歪倒在高架路旁,那个叫李佳的女孩子横倒在血泊之中,头以一种超出人类范围的姿态向旁边歪着,根本看不清容貌。 资料显示:她是坐摩托车飞离出去,身体和脑袋都撞上了高架路的防护栏。 尸检结果显示:颅脑粉碎性骨折,颈椎断裂。 确实,这种伤,她不可能活得了。 唐尧默默地蹙了蹙眉,仰身靠回椅子上:这样的车祸为什么要算在他身上?以他的习惯,要一个人死很容易,但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他没那么恶心。 “叮铃铃!” 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在此刻响起,赵然快速地在对面汇报:“唐少,找到人了。” 所谓的“人”,就是当天车祸的幸存者——开摩托车的一个年轻男人,在那场车祸中只受了轻伤,事后因为他的背景实在太普通,所以也被人遗忘了 “他住的地方在南郊,要不要我把他带回来?”赵然在对面请示。 唐尧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算了,我亲自去。”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赵然在对面还愣了一秒——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小喽啰,唐少还亲自去这样高的“待遇”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个叫“阿飞”的年轻人,死定了。 刚下过雨,郊外的道路更是泥泞难行。 那个叫阿飞的,住在南郊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白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搞乐队,晚上则喜欢和哥们出去飙摩托车。这种飙车青年,很受小女生的喜欢,事发之前,李佳就是他谈了三天的女朋友。 这种背景普通,交往又不深的人,会被遗漏也不奇怪。 唐尧踏入那个废工厂时,周围一片安静,显然那个阿飞还处在睡梦之中。地上的脏乱让唐尧蹙了蹙眉,强忍着厌恶,才抬脚沿着铁质的楼梯走上二楼。 推开屋门,一片凌乱。 在一堆废报纸c吃过的外卖盒c喝光的瓶瓶罐罐中央,躺着五六个男男女女,穿得都很清凉——男人光着膀子,女人也是衣不蔽体,各自搂着自己的对象在沉睡 唐尧厌恶地退了出去。 赵然探身进去看了一眼,眉头不由蹙起,他用力地拍了拍那扇破门,不耐出声:“哪个是阿飞?” “唔” “吵什么” “人家好困” 里面立马传来睡意惺忪地各种嘟哝,看到站在门口的赵然,里面的女人们还传出刺耳的尖叫,让赵然的脸色也不由黑了,沉着声喊出来:“阿飞留下,其余的都滚!” “呸,你什么东西,哪条道上的?啊?”里面那几个“讲义气”的男人不愿意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你让我们滚我们就滚了?啊?” “你们” “不想滚是么?”赵然还想发飙,唐尧已经忍不住了。他对别人的耐性一向不好,刚刚几秒中的耽搁他都已经耗尽了,于是他直接掏枪,指向屋子里的众人,“那就都不要滚了。” “切,拿把玩具枪就想来吓唬老娘?我” “乒!” 简单利落的一枪,解决了那个画着烟熏妆女人的鄙视,她的头部中枪,死不瞑目地倒下,至死都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说开枪就开枪? 屋内顿时一静,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局势呈现一边倒的状态,唐尧也懒得和他们废话,最后重复:“谁是阿飞?” “他!” “是他!” “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滚!我们滚!” 到底只是社会底层的混混,哪里见过这种真枪实弹的架势,各个都吓得哆嗦,立马推出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然后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识相地滚出这个房间。 谁都不想丢命啊! “英雄,我你别开枪!” 阿飞被吓傻了,特别是所有的伙伴逃离,旁边还留着一具残留着余温的尸体他不知所措地恳求着,最后索性直接跪下,一个劲地冲唐尧磕头。 “别废话,李佳是谁?” “李佳?”提到这个名字,他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一层,以为唐尧是为李佳报仇的,于是拼命解释,“那真的是一个意外!我没想到她会死的!她是我女朋友,而且她家里还是开公司的很有钱,我怎么可能害她,怎么舍得她死?” “说重点。”他没耐心听他们的“恋爱史”。 “那天,那天她在餐厅打工回家,很晚了”吞了吞口水,他哆嗦着说出整个过程,“我就想让她去我那里住,发生点关系她不肯,说感情不成熟,坚持要我送她我当时心里不愿意,就想飙车送她吓吓她,我真的是想吓吓她,然后骗她跟我回家过夜的,没想到甩尾的时候,她飞了出去”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恳求,哭着让唐尧原谅他。 只是说了这么多,唐尧却只听进去第一句:李佳在餐厅打工?他终于明白整件事了!那天晚上,秦欢颜告诉他“遇到了熟人”,她怕得哭了,所以他才带她去欧洲散心,好不容易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没想到李佳的事一出,他苦心经营的成果都毁了! 都怪这个小子! 于是再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时,唐尧的眼底明显有了一丝杀意。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飞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势转寒,磕头磕得更加用力,“我愿意补偿我给佳佳守墓!我我这辈子都不娶了,别杀我” 唐尧的眼睛一眯,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 “唐少!”赵然的脑子还算保持清醒,毕竟当晚唐尧曾关照他去那个餐厅,让所有人保守秘密,所以他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清楚,“杀了他的话,就没人去认罪了” 换言之:秦欢颜也会一直误会下去! 唐尧的脸色沉了沉,让他在杀人边缘收手,的确是很不容易。他很想杀人,而且此刻一点都忍不住 他强忍着,一点点垂下手里的枪。 而阿飞真的以为他是要放过自己了,眼底不由一喜,捡回一条命感动得痛哭流涕,学着赵然的称呼叫他:“谢谢唐少!谢谢唐少你真是好人!谢谢” 唐尧的眉头再度一皱。 原本放下的枪陡然扬起,他猛地扣下扳机,“乒”地一枪干净利落打出去——正中他的大腿!咕咕的鲜血立马从血洞中冒出,他惨叫了一声,立马在地上狼哭鬼嚎起来 “带他去自首。”唐尧淡漠地下令,朝着地上的人冷哼,“我从昨晚开始,就想打断人的腿了。”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赵然看了看地上的人,摇了摇头:这一枪是他自作孽!捡回一条命就笑得这么开心了?很明显唐少还很不爽! 唐少不开心的时候,当然也见不得别人开心。 正文 249 那你完了 6000+ 周六本该是白领放松休息的日子,却因为“高层动荡”,所有人被迫“奉陪加班”。。! 总不能让唐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公司吧? 那无家可归的状态也太明显了杳! 整个上午,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赵然聪明地没提起“秦欢颜”三个字。到了下午的时候,欧洲方面的消息传了回来,唐尧才率心腹的众人,转到会议室—铍— “唐少,欧洲方面,有人放出话来,要么取得和您的合作,要么是取代您反正,您手里的那批货,他是要定了。”这个狂妄的消息,下属汇报得战战兢兢。 唐家从唐爷开始就涉及这方面,这些年几乎是在亚洲形成垄断地位,其中的巨大利益和地位可以想见。 取代唐尧那得有多大的野心! “史蒂夫霍金斯?”唐尧嗤笑一声,懒懒地报出这个名字。 在场的下属纷纷一愣,低头仔细翻阅着资料:他们没有调查到谁放的话啊!唐少怎么知道的? “我前两天在欧洲见过他。”唐尧轻描淡写地开口,解了众人的疑惑,他白净的指尖若有若无地叩击着黑色的会议桌面,半晌才凉凉地补充,“那家伙挺不顺眼的。” 没合作也就算了,居然追到a市来,还想打秦欢颜的主意真是有点活腻了。 “这几天从欧洲偷偷入境的人有不少,人员很混杂,不像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反倒像是各方面的人派来试水的。”专门调查出入境的下属眉头微蹙,对着手里的资料缓缓分析。 再结合昨晚撬门那个人的口供,试水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唐少,我们要不要”有人拉长的声音,比划了一个杀的姿势。宁可错杀一白,不可放过一个。 “用不着。”唐尧失笑,想起在欧洲看到的那张信心满满的脸,“杀那些人,只是白费力气,好好盯着吧,史蒂夫本人应该也会在这几天入境。” 而且,既然上一次生意谈崩了,他这次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 敌暗我明,有点难办。 这个纯属“内部”的会议中,大家沉默了很久。 但这种黑暗高层的会议,每个人都有个权谋的脑袋,漫长的静默之后,很快有人提议:“不如我们将计就计,主动把史蒂夫引出来?” “说说看!”赵然来了兴趣。 “昨晚的那个人,不管是史蒂夫的手下,还是其他人派来试水的,我们只要让所有人都以为,秦小姐在他手里,史蒂夫肯定不会放弃这样大的筹码,肯定会去找他”顿了顿,他忐忑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唐尧,清了清嗓子继续,“咳咳,当然,这也需要秦小姐的配合露个面就好。” 要不然,史蒂夫也没那么容易相信。 合情合理的一个局,只是他一说完,便被唐尧无情否决:“不行!” 他甚至根本没考虑这个局有没有可行性,只是冷然地敲了敲桌面,总结出声:“她不参与。整件事情,不准再扯到她身上。” 他宁愿把她关在家里,也不会放她出来冒险。 恨他又怎么样? 如果她死了,就连恨他的人也没了! 一场黑白交杂的会议,到了近五点才散场。 到最后唐尧也没同意扯上秦欢颜,所以那个看似合理的计划最终也只是不了了之。下班时间到了,唐尧姿态优雅地放人,脸上并无半点的不耐或着急。 黑暗的事情他见多了,真没什么可急。 “唐少,那个叫阿飞的已经去自首了。”赵然临走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汇报,“那个小子倒也识相,咬死都不说脚上那一枪是怎么回事” “腿废了么?”唐尧淡淡地开口,像聊天气一样云淡风轻。 “废了,那一枪伤了神经,整条腿以后都没感觉了。”赵然点点头,看着唐尧唇角那浅淡的笑意,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他活该!” “是活该。” 唐尧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良久,才朝赵然挥了挥手:“你先走吧。” 看着窗外那昏黄的夕阳,想着这幢人去楼空的大楼,唐尧的心有点沉,刚刚那点血腥的快意,很快就被忐忑冲散了——下班时间,他能回去了么? 他明知道昨晚她误会了他,但是他却一点都恨不起来! 毕竟,他昨晚也发了狠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说? 长叹一声,唐尧终究还是拉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收到啦我不生气了那好,一会儿见。”走到外面,新来的那个秘书助理正在打电话,小姑娘手里捧着一束黄玫瑰,小脸上红彤彤的尽是羞怯。 她挂了电话才发现唐尧走在她后面,连忙恭敬地让开一条路来,礼貌地叫人:“唐总好!” “一起吧?”唐尧指了指电梯,姿态随意。 他不沾花惹草,却也没有那种高层的傲娇姿态——什么“一部电梯只载他一个人”,“他坐电梯其他人走楼梯”诸如此类的习惯,他都没有。 “是!”小姑娘受宠若惊,连忙快步跟了进去。 电梯一路下行,在这个窄小闭塞的空间里,小姑娘手里抱着的那束花玫瑰就尤为突兀显眼。唐尧随意地瞟了几眼,就把小姑娘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挠了挠头解释:“这个,是我男朋友送的,今天我们闹了点矛盾,他的道歉礼物。”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红扑扑的小脸上尽是甜蜜和喜悦。 “道歉礼物?” “是呀!”小姑娘还想说什么,电梯却“叮”地一声嘀嗒底层,唐尧低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徒留给她一道淡漠疏离的背影。 当时唐尧的心里嘲讽了一句:他的员工,还真是有“闲情”! 可是这种不屑的心情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直到他开车经过一家花店—— 持续了一天的阴沉,花店门口的石阶还很湿泞,唐尧推门下车,纯手工的皮鞋踩上潮湿的街道,身形散漫又优雅地恍入这家普通的花店,立马就让整个店都蓬荜生辉。 “先生,买花呀?”店主热情地迎上来,眼里泛着红心,讨好至极。 “恩。”唐尧应了一声,随意地在花店中晃荡。 店主跟在后面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唐尧通通都没听。他随意地走着,直到看见放在架子上的黄玫瑰,薄唇勾了勾,他淡然开口:“就要这个,包一束。” “好嘞!”店主立马会意,捧了黄玫瑰去包花,嘴里趁机和他闲聊,“先生,送女朋友的吧?” “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啦?” “送黄玫瑰道歉,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 叽叽喳喳地说了好几句,却得不到唐尧的任何回应,她好奇地抬头望了一眼,正赶上唐尧转过头来,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让店主的心里一寒,立马聪明地闭嘴。 花很快包好了,唐尧拿着一束花出去,怎么走都觉得有些别扭。 这样的状态,让他不由失笑,继而晃了晃头,打开后座的车门把花放进去。正想绕到前座去开车,眼角的余光却先瞥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他警觉地抬头,看到南宫墨就站在十步开外的距离,闲倚着车身,目光淡淡地望着他 稀奇了啊! 南宫墨会主动来找他? “你的反应速度,足够我对你开两枪了。”南宫墨淡淡地开口,目光轻蔑地扫过他。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开枪?”唐尧微笑着反问,不紧不慢地回敬,“想不到你从南宫辰变成南宫墨,智商下降了这么多说吧,找我有事?” “呵去喝一杯?” 南宫墨的语气很冷,面对唐尧的讽刺,眼底一片冰凉。 而他的提议让唐尧也实实地愣了愣,唐尧蹙眉沉默了半晌,终于笑了。他索性双手插袋,悠然地一步步朝他靠近,从善如流地朝他的车示意了一眼:“你开车?” “各开各的。”南宫墨没让他上车的意思,目光冷冷地瞥了眼他放在口袋里的右手,“又要比枪法么?” “算了”唐尧摇了摇头,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去开我的。” 他和南宫墨之间,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没必要每次都拼个你死我活! 晚上八点,唐尧才开车回了公寓。 关于他和南宫墨的谈话,让他脸色微沉,但细想之下,又觉得无关痛痒。南宫墨无非就是警告他别再靠近他的地盘,然后异想天开地让他滚出a市。当然还有其他 这怎么可能? a市恨他的人越多,他越是要在这个城市留下来。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随意地将那束黄玫瑰拿在手上,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下属连忙站起来招呼:“唐少。” “她在里面?”唐尧朝着紧闭的门扉努了努唇。 “在,秦小姐一天都没出来。” 这下唐尧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好,总算是没有横冲直撞地要求出来,总算是没再和他闹 “你们下去吧,我在的时候就不用看着了。”唐尧淡淡地交代一句,屏退了下属,掏出钥匙开了门。 公寓内一片漆黑。 这种冷清的气氛让唐尧愣了一秒,想也没想冲进了屋:“欢颜?” 没人应他。 唐尧顿时急了,连鞋也顾不上换,火速地冲上二楼,脑中瞬间涌现无数想法:她还在不在?她难道从什么地方逃走了?还是她做出想不开的事了? “欢颜!” 依旧是没人应声,直到打开卧室的门,唐尧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身体蜷缩着,放在被面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看起来她像是睡着了。唐尧胸臆间的那股焦躁之火,瞬间就被平息。 “我回来了。”他对着她的背影淡淡开口,带着示好的语调,但是没能得到她的回应,唐尧只能颓然地叹了口气,“我先下去弄点吃的” 手中捏着那束花,手掌紧了又紧,唐尧却终究没能送出去。 他没送花的经验,更不知道要怎么送花道歉? 他下了楼,进了冷冷清清的餐厅。 那束新鲜的黄玫瑰被他插到了餐厅的花瓶里,经过他一番细心的打理,橙黄的花骨朵越发娇艳欲滴。唐尧站在两步之外,默默地端详了良久,脑海中确实她刚刚的背影—— 还在生气吧? 就这样乖乖地呆在他的地方,却和他闹脾气。 唐尧的心不由软了下来:他们之间,不能这么下去。想到这里,他主动去厨房煮了碗面,亲自端上楼,站在门口问她:“你有没有吃过东西?我煮了面条。” 她依旧背对着他,身体动了动,显然没睡着,却也没给他回话。 “秦欢颜?”唐尧有些无奈地叫她的名字,刚想说点什么,她突然出了声 “不用。” 虚软低哑的嗓音,明显压抑的语气,唐尧愣了愣,猛地觉察出了不对劲。他放下了那碗面条快步走上去,绕到床的另一侧掀开她的被子,于是,他看到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 “欢颜?”唐尧着急地去扶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疼” “哪里疼?”唐尧更着急了,一把掀开了被子想要检查,在看到她身下的模样时瞬间了然——她在床单上垫了一块厚厚的浴巾,上面已经沾染了明显的血迹,di裤上也是血 “我没带那种东西,也没有痛经的药”她的手紧紧地按在小腹上,小脸因为疼痛而显得扭曲,却还是倔强地咬牙强撑着,拒绝靠入他的怀抱。 唐尧又心疼又来火! 看着浴巾上的血都已经凝固成了暗褐色,他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刚刚来事,那么她就这样在家里痛了一天?她就不知道求助吗?她就不知道打电话给他吗!! “干嘛不去买药?”反正她不要他碰,唐尧索性松手忿忿地站起来,去衣橱里拿她的衣服,打算送她去医院。 秦欢颜没有回答,唐尧转身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正静静地盯着他。 小脸白得让人心惊,身体明显虚弱至极,但她就这么望着他,突然扬唇笑了,对他的讽刺攻击还是那么有力:“去买?你是让我自己出去买?还是让守在外面的男人帮我买?” 她被他“关”在这里,能出去么? 守着她的又都是男人,难道让她开口让他们去买女性用品? 他未免也太高估了她的尊严! “穿上,送你去医院。”她带着恨意的讽刺,让唐尧哑口无言,只能闷闷地帮她套上外套,弯腰把她抱了出去。 “我不去!”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却徒劳地推不开他的钳制,“医院有我认识的人” “所以呢?” “我不想他们都死了。”她重新瞪向他,眼底疼出了水光,字字句句地攻击着他的心底,“唐尧,你别害我害我变成和你一样的罪人。” 他的身形果然僵了僵。 她开始推搡着,试图从他的怀中滑下来,他的手臂却蓦然地收紧,大步直接走了出去,苦笑着勾了勾唇角,无奈又决绝—— “那你完了,我害定你了。” 正文 250 唐尧,你猪脑袋吗? 6000+ 身上裹着一条薄毛毯,她被他抱着强行塞上车。 “我不去!” 秦欢颜的抗议,唐尧完全充耳不闻,她被他按上副驾驶,紧接着强制绑上安全带。“碰”地一声甩上车门,唐尧绕到另一侧去开车,而这种任人摆布的状态,终于让秦欢颜彻底来火—— 她打又打不过唐尧,骂又没力气骂,只能忍着疼痛去拔他的车钥匙,在唐尧上车的同时,打开车窗猛地将钥匙丢了出去铍 “秦欢颜!”唐尧的脾气被她激了上来,忍不住低喝出声,伸手按住她想解安全带的小手,“你闹什么?” “我不去” 因为这种强烈的挣扎,她的疼痛加剧,苍白的唇抖动着,唇瓣干涩难看。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天天跑出去杀人么?”唐尧怒喝出来,“我没杀李佳!” 小腹又传来明显地抽痛,秦欢颜吃痛地闭上眼,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我去捡车钥匙”目光在她干涸又苍白的唇上停留了三秒,终究是唐尧不忍地败下阵来,他放开了她后退一步,拧开了放在车前的矿泉水瓶,“你先喝点水,我马上就回来。” 瓶口都已经递到了她的唇边,秦欢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 她陡然握住瓶口,不顾一切地将瓶子朝他身上砸了过去,蛮横地喊出来:“干嘛非要去医院!我都那么疼了,你还给我喝冷水,唐尧你猪脑袋吗?” 瓶子“碰”地一声撞上他的额头,里面的纯净水破了他一头一脸,让他的俊脸也瞬间黑到了极致。 秦欢颜完全是本能地骂,本能地扔,可真的做出来了,看着男人阴沉危险的神色,她不由有些后怕了——她差点忘了,他是唐尧。再怎么样,也是在黑色背景下成长生活的唐尧 而她居然,把他砸得这样狼狈! “那你说该怎么办?”唐尧捞起那个咕咕流水的矿泉水瓶,猛地抛向车外,力道大得让秦欢颜不由一惊。他的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着,暗色的双眸始终紧盯着她,半晌却又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来,带着几分虽然地嗓音补充,“我不会。你说吧,该怎么办?” 他的确没考虑到这种细节! 在他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突然他照顾。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过是书上看到,知道她们会流血c会疼可td他怎么知道该怎么照顾? 一个小时后。 秦欢颜坐在餐桌旁,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肚子上捂着一个热水袋。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入小腹,她的疼痛也在一点点缓解,小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唐尧正在厨房烧热水。 终究是没去医院,他把她抱了回来,然后又去药店买了止痛药,又去超市买了女性用品c红糖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窘迫却又心情复杂。 特别是刚刚在药店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算插曲的小插曲—— 药店的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女人,当时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专注地弄中药,看见他进来,热情地招呼,又细心地询问:“到底是哪里痛,需要止痛药?” 唐尧说了。 老板恍然地点点头,立马拿来了最合适的,只是在唐尧付钱走人时,她欲言又止地劝了一句:“小伙子,你和你女朋友还年轻呢,有些事情上啊,还是要顾惜着点身体。” “怎么说?” “吃事后药,或者经期前两天发生激烈的xg关系,都会疼得比较厉害。” 老板到底是专业人员,一番话说得既直接又委婉,然后又叮嘱了几句。唐尧却不由蹙了眉,他想到:他前一天的确要得她很厉害,现在她这么疼是他的错! 水开了。 唐尧的思绪瞬间切回,连忙拿杯子帮她泡好了红糖水,主动端出去放到她面前,又拆了止疼药的盒子递过去,语气温和:“把药吃了,水慢慢喝。” 折腾了大半夜,他几乎没停下过。 秦欢颜望着他宽厚的手掌,脑袋有些恍惚,视线也有些模糊。她说不清此刻的心里是什么感觉:既感动,又难过 唐尧唐尧 他干嘛对她这么好? 又干嘛只对她一个人这么好? “怎么,还疼?”她没动静,唐尧紧张地低问,他陡然弯腰坐下,长臂一捞将她抱在了自己膝上,“来,先吃药。” 秦欢颜就着他的手把药片吞了下去,他的手正要移开,她却陡然抬手抓住了他的大掌,说什么都不肯放了。她没办法,她就是这样对他又爱又恨! 指尖触及他掌中的那一层厚厚的茧,她流连又难受地摸着,脑海中不由地想——他从十六岁开始,就习惯了腥风血雨,统领整个唐家,这手上的茧,是拿枪的象征,也是杀戮的象征 她恨他的杀戮! 却恨不起从十六岁就步入杀戮的少年。 唐尧的手正好动了动,试图从她的双手中抽出来,秦欢颜没放,唐尧无奈地哄她:“先别抓着我,我帮你揉揉,恩?” 他抽出自己的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小腹,轻轻地开始揉,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再加上这样轻轻地揉,她的疼痛终于消退,舒舒服服地靠上他的胸膛 周身都是他的温度,周身都是他的气息,秦欢颜消极地想:就这样就这样沉\沦下去吧。 “唐尧”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靠了良久之后,终于喃喃地出声,像是睡梦中的呓语,“你要是没杀人,该有多好” 她就不用在道德和情感中犹豫。 “我没杀李佳。” “是啊,你要是没杀李佳,该有多好”她低低缓缓地重复,脑袋往他怀里又靠了靠,思绪终于渐渐陷入混沌,“那样该有多好啊” 唐尧的目光有些黯淡,却没继续解释。 他很清楚,她没相信他。 手臂依旧揽着她,他帮她揉着小腹,任由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在他怀里,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既然她不相信,他解释第二遍有什么用?不过,这种场景,和记忆中最残酷的某处好相似 多年以前,他也曾竭力解释,他没有杀唐禹。 可是,当时没有人相信。 于是很多年之前,他就知道“解释”是没用的 然后今天,多年之后,时间再度验证了这个真理:解释真的是没用的。算了,他不解释了 之后的几天,秦欢颜一直闭门不出。 这几天她几乎和唐尧没什么交流—— 那天翌日她醒的时候,唐尧已经走了,肚子旁边搁了一个热水袋,应该是他留下的。之后的几天,她每天都故意睡得很早,唐尧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她和唐尧的关系,就这样不温不火。 她不想醒着面对他,因为她也分不清此刻对他什么感觉——她无法停止爱他,但是也无法原谅他杀了李佳。 偶尔晚上醒来,她会发现他搂着她,手掌贴心地垫在她的腰上。 她来事的这几天,总是有点腰酸难受,睡觉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没想到他看到了,就这样默默地照顾着她这种感觉,让她感动也心酸。 所以,秦欢颜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看熟睡的他。 他睡着了,她就能无所忌惮地看着他了——不知道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眉头紧锁着,眉眼中显示着明显的疲惫,整张俊脸似乎都连带着清瘦了几分 于是,她总是忍不住在黑暗中抬手,摸摸他的脸庞,偷偷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史蒂夫入境了!”一大早,赵然就火急火燎地跑到顶层去汇报,将手里一个文件夹打开推送过去,“他用了化名,已经入境三天,我们才发现他!” 文件夹里正是史蒂夫霍金斯的照片,照片里光线很昏暗,像是酒吧之类的地方,史蒂夫正靠在吧台上抽雪茄,而旁边则是另一名搭讪的男子。 “这是哪里?”唐尧挑了挑眉,对照片的布景觉得怪异。 “咳咳,是一个gay吧我们几乎没人去那里,所以也没人拍到他。”赵然的脸色有些赧然,停顿了几秒,才恢复了正色,“不过他这次来很不消停,带进来很大一批货,弄得整个a市地下场所都乌烟瘴气的” 不知道他的那批货是怎么进入a市的,总之史蒂夫的价钱压得很低,几乎是“送”的形式,让很大一批人都染上了瘾。他这样“压低物价”,弄得地下市场乌烟瘴气,已经引起a市很多地头蛇的不满。 “哦他喜欢男人?”望着照片里那个碧眼的混血男子,唐尧不由失笑。 没想到,史蒂夫还有这种重口味的爱好! 奔着那种场所去了 怪不得他的人找不到。 “估计是。”赵然勾了勾唇角,眼底略过一丝鄙夷,嘲讽了几秒钟才继续,“他这回,可是冲着你来的!” “啧,你的话题太跳跃他的那批货才是冲着我来的。”唐尧摇了摇头纠正,很快就把史蒂夫的路数看得清清楚楚:他故意惹怒这里的地头蛇,不就是想要反他么? 让他囤积货源没地方卖,然后再求着和他合作? 真是做梦啊! 史蒂夫估计千算万算忽略了一件事——他的货都是运到内地的并不假,但都是在内地制药厂加工完,然后再专卖给国外的。他不卖给内地,史蒂夫搅乱内地的市场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些地头蛇估计会和他火拼一场”赵然暗暗得意,“让他们狗咬狗死得痛快!” “未必。”唐尧打断,眼里闪过算计的光泽,“按照史蒂夫的智商,应该会把那些人逼急了,然后再收服那些地头蛇利用他们的武装力量对付我,才是他的目的。” 这才是史蒂夫的狡猾之处! 如果只是为了扰乱市场,他也没必要亲自过来,也更没有能力在欧洲混得那么风生水起了 “那我们”赵然问得很为难,眉宇间有些厌恶,“难道要先他一步收服那些地头蛇?” 和那些人合作,好掉档次! “不用。”唐尧的回答气定神闲,“等他先收服地头蛇们再说反正少不了最后一场火拼,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难道还怕这个? “我知道了。” 公司和道上的事情再忙,唐尧也挤出了时间,这一天早早地下了班。 达到公寓,不过六点。 他打开门径自往楼上走去,在卧室门口便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在洗澡。唐尧的唇角不由微微上扬,眼底浮现一抹满足:还好,总算是没有睡着。 这么多天,他回来得稍微晚一点,见到的都是她睡着的背影。 他脱下厚重的西装,顺便扯松了碍事的领带,直接推门便进了浴室—— 里面一片氤氲的水蒸气,她正背对着他在洗头冲水,纤细光一的背影刺激着他的眼球,美好得让他瞬间有了反应。但是渴望再大,唐尧也不鲁莽地打扰,只是静静地倚着门,欣赏着这撩人又漂亮的画面 秦欢颜一直没有发现,她是洗完了头,想要回过身去拿毛巾,才看到站在门口的清俊身影。 “啊!” 突然闯入的男性身躯让秦欢颜吓得尖叫出声,猛地后退两步蹲在墙角,把自己遮严实了才敢抬头,正对上唐尧似笑非笑的俊脸:“放心,这个家里,除了我谁还敢进来?” 他微笑着站直了身体,一步步朝她的方向走近,毛绒的拖鞋c笔挺的西装裤c褶平的衬衫一下子都暴露在水帘之下。而他丝毫不介意,走到她身前向她伸手:“起来吧。” “我”秦欢颜支吾了一下没有动静。 她在他面前却是没什么好矫情的,但此刻的他衣着整齐,而她她要以一种什么心态站起来? “你先出去吧。”半晌,秦欢颜才唯唯诺诺地出声,知道躲不过,只能小声地扯开话题,“你衣服都湿了,去换了吧我一会儿就出来,有话到时候再说。” 他却没什么动静,秦欢颜等了几秒,纳闷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宽衣解带,脱下了衬衫一把扔在了脏衣服的框里。 “你干嘛?”秦欢颜的舌根有点打结。 唐尧没回答,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妖娆魅惑,他意有所指地低喃出声:“我还以为,你会永远留给我一个沉睡的背影好不容易提早回来,你还叫我出去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秦欢颜的心不由沉了沉。 “唐尧你真要把我关一辈子么?”她带着落寞地垂下头,盯着水珠碰撞的地砖,“今天我爸爸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有空去看看他我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 这样下去,爸爸早晚会起疑的。 “那你呢?”说话间,他已除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双眸紧锁着她,任由水珠从彼此眼前洒落,他的声音很低,问得很深沉,“你也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躲着我么?” 而且是用这么简单又疏离的方式。 “那你说怎么样?” 秦欢颜的话一说话,他便突然贴上来,一手搂着她,一手往她身下滑去:“你那个完事了吧?” 【第250章,正好欢颜骂唐少猪脑袋~唐少,你就认了吧!欢颜,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正文 251 这不是交易,是承诺 6000+ “你那个完事了吧?” 温热的手掌停留在她的腰际,或上或下地轻轻揉捻,带着浓烈又清晰的暗示。∑。~秦欢颜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在他双臂的束缚中根本动弹不得。 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嘴唇,她只能勇敢迎视上他,喃喃地要求:“我想明天去看我爸爸铍” 她丝丝软软的恳求,乖乖顺顺的模样,瞬间让唐尧的眼神越发幽邃,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角,任由身上的衣服被水帘冲到全湿,低哑地回应她:“可以。枇” 一番长吻,秦欢颜已是呼吸微喘。 “唐尧,”她也不知道此时是出于何种原因,就这样本能地抓住他的胳膊,脱口而出地请求了一句,“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再杀人?” 他的动作一停,眸光有点暗。 “至少别对付无辜的人。”被他盯得越发窘迫,秦欢颜终于垂头,喃喃地说出自己最大的让步。 她真的不想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因她而死。 良久。 长久的沉默中,她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然后,她终于听到他低哑平稳的嗓音透过水帘传来:“好,我答应你。” 秦欢颜顿时松了口气。 舔了舔唇瓣,她再度仰头,垫脚揽上他的脖子,主动把自己贴上去:“你来吧。” 她的主动让唐尧怔了怔,下一秒,他的唇又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欢颜。”就在他的神志接近迷离时,她听到唐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叫了她的名字,语调依旧是那么平静冷清,然后大掌推离了她的肩膀,将她拉开一段距离。 “恩?”秦欢颜抬头,残留着水汽的眼底一片茫然。 “你觉得这是一笔交易?”他低低凉凉地开口,整个人没有半点陷入情yu中的姿态,似乎刚刚那些如火的动作都是他故意为之的戏弄。唐尧的目光有些凉,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冷。 他的确有些生气。 喜欢她的主动,却也气她的主动。 她把这当成一场交易了吗? 只要他不杀人,她就把自己交给他?!他对她的感情真是被糟蹋在风里! “唐尧?”原本已陷入迷糊的大脑被迫清醒,秦欢颜有些怕,喃喃地叫了他一声,垂着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她还没有开口,他的吻便落在她的唇角,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 然后,他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的纠正:“这是一个承诺。” 不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是他给她的承诺。 “唐尧”秦欢颜叫出他的名字,眼底闪过太多的动容也不忍,连嗓音都微微有些颤。她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c很后悔的事情 而他已转过身,关掉了热水,抬手顺势将干净的浴巾扯了过来,包裹住她无助的身躯。 他面色淡淡地帮她擦干了水珠,然后用浴巾包裹住她,冷冷清清的,把刚刚的那点yu念控制得滴水不漏纵使秦欢颜,也看不出来他有任何的不轨。 “不做了?”直到他将她抱出浴室,放到床上擦头发,秦欢颜才呆呆愣愣地问了一句。 他没回答,手上的动作依旧细致小心。 秦欢颜以为他这是默认了。她在松了口气之余,却又不禁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好像惹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便索性这么沉默着,直到他把她的头发吹干,她长长地呼出口气。 今晚就这样了吧? 该睡了。 他却没有动,将吹风机直接置于旁边的床头柜上,坐下直接将她抱在了膝上。 “不是不做了么?”秦欢颜不由惊呼。 “不。”唐尧轻笑,慢慢地抵上她,“我们现在才正式开始” 于是一整夜,她都沉~沦在他塑造的旖~旎。 翌日。 a市的空气依旧湿泞,这几天淅淅沥沥地下了好几场小雨,气温却是一天比一天回暖。毛衣什么的,是肯定穿不了的,高领的衣服,穿出去也很不像话 秦欢颜站在镜子前,看着脖子上那密集的吻痕,犯了一早上的难。 她这样怎么去见爸爸? 憋屈地抿了抿唇,秦欢颜最后只能找衬衫之类的衣服,然后脖子上再配上一条丝巾,能遮就遮一点吧!因为大姨妈,他几天都没动过她,所以昨天晚上折腾得特别“狠” 虽然不是那天晚上的那种“狠”,他也尽量放柔了动作,但是这些印记唉! 其实仔细想想,她也很计较—— 他的身上也留下了一堆印记,背上遮住的那些深深浅浅的挠痕也就罢了,可脖子上也有很多“红印子”遮不住啊,他却坦然地什么都不遮,穿着一件衬衫就去公司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认命地穿戴整齐,秦欢颜才开门出去,门口还是这几天看守的保镖,看到她出来,恭敬地点头问好,却一个都没有上来拦她。不知道是唐尧今天交代过?还是他们本来就不会真拦她,那天只是唐尧说说而已? “秦小姐,需不需要开车送你?” “不用了。”她摆摆手,朝着他们微笑,“我去我爸爸那里,还是别让我爸爸看到你们比较好。” 爸爸要是看到她随身带保镖,不吓死才怪! “那秦小姐一路小心,尽量早点回来。”保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不然,唐少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 “恩。”秦欢颜失笑。 秦宅。 今天是周末,秦亮没去上班,秦欢颜特意买了他喜欢的水果,早早地就去看爸爸。只是到了别墅区门口的时候,从拐角处看到爸爸似正和一个中年男人打招呼,然后对方上了车走了,爸爸一直目送着他 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有那么点眼熟。 “爸爸!”秦欢颜在后面叫他。 “啊,欢颜?!”秦亮转过身来,看到秦欢颜面色明显一喜,连忙擦掉眼眶中的泪花,扯出笑脸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前两天不说找工作很忙吗?” “还好”找工作只是她用的借口,秦欢颜笑了笑含糊而过,“爸爸你怎么哭了?刚刚那个是谁?” “你李叔叔,唉,可怜呐”秦亮叹息,拎了她手上的东西,“走吧,进屋。” “恩。”秦欢颜跟在后面,心情不由地低落下来。 李叔叔 她又想起了那个无辜的李佳,那条无端消逝的生命。愧疚,从心底滋生而出。 “你李叔叔他今天是来告别的,他变卖了公司的股权,今天就回老家了。”秦亮进了屋,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不知道真相还好,知道了真相,他受不了” “真真相?!”秦欢颜的心中一紧,脸色不由白了白。 他们,知道唐尧杀李佳的事了? “凶手后来自首了,是个住在郊区废工厂里的小瘪三。”秦亮恨恨地咬牙,说到这里忍不住也气愤起来,“你想啊,你李叔叔心里能好受吗?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不学好找那种男朋友!而且最后竟然还是这样丢了命” 秦亮把警方的调查结果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听得秦欢颜目瞪口呆。 害死李佳的,是她的男朋友? 那个车祸,真的是一场意外? 那她这么多天一直都以为唐尧为什么不解释? 哦,不,他解释过,她没有相信。他就再也没提过。 秦欢颜的鼻子不由地涌上酸涩,除了愧疚,还有心疼。她突然想起在香港的时候,他也为唐禹的事情,自嘲而叹:“解释有用么?”那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和当年伤害他的人有什么区别? “欢颜?”还是秦亮的声音让她回了神,她连忙看过去,秦亮已抽了一张纸巾递过来,“算了,你也别难过,这件丑事拦下来了,幸亏没见报,李叔叔也是保留着尊严回乡的。” 虽然他对李佳失望透了,但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恩。”秦欢颜重重地点头,心绪越发复杂莫名。 “欢颜回来啦?”正聊着,阿姨开门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今天要做的菜。她看到秦欢颜,连忙热络地打招呼,然后又把菜篮底部的几块膏~药递给秦亮,“先生,你让我带的,我买回来了。” “这是什么?”秦欢颜纳闷地接了膏~药。 “这几天空气湿,我腿疼。”秦亮一句带过,拿了张膏~药,挽起右腿的裤腿便熟稔地贴了上去,“这么多年了,每到潮湿的季节腿就特别疼。” 秦欢颜垂了垂眸,看到秦亮那条少掉的腿,就心虚。 “那我下次再去医院配点好的吧,我在医院骨科正好有朋友。” “不用了!”秦亮大掌一挥,恨恨地哼了哼,“就让它疼着!一年多疼几次,我才能清楚地记得唐家怎么对我的?才能记得我对唐家的恨!” 秦亮说得咬牙切齿,秦欢颜的心也不由跟着颤了颤。 唐尧,爸爸是如此恨唐尧。 “对了,上次还有事,我想问问你”顿了顿,秦亮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她,“你和子凯分手,外面到底有没有找男朋友?” 秦欢颜的脸色一白,没敢答话。 “你别怪爸爸多嘴,上次爸爸是说怎么都支持你的,但是看到李叔叔的女儿那样,爸爸也担心你要是被人家那种那种不上进的小伙子骗了怎么办?” “我” “你毕竟才踏上社会一年,外面的坏人多!有那种不上进的小混混,也有唐尧那样的恶人,你要是找一个那样的,你让爸爸怎么办?我可只有你一个闺女!”秦亮劝得苦口婆心,没有发现秦欢颜的一张脸已经是血色尽失,“你要是找了,就带回来给爸爸看看,好吗?” “我没有。”秦欢颜摇了摇头,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我在外面没有男朋友。” 她怎么敢说真话? 她怎么敢告诉爸爸:我和你口中的恶人在一起我就爱和他在一起? “那就好。”秦亮松了口气,“爸爸手里倒有个不错的小伙子,刚从美国回来的,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他,今天周末,你们正好去喝个下午茶聊聊” “爸,我想自己找!”秦欢颜打断。 “你自己怎么找?”秦亮有些来火,“你也不小了,难道还有第二个子凯,甘心追你等你这么多年?” 又是唐尧c又是刘子凯c又是相亲对象,秦欢颜的头真的痛了她不想去见莫名其妙的人,更不想在这里继续听爸爸唠叨或者骂唐尧,半晌她只能颓然地答应下来:“好,我去见。” 喝个下午茶而已,不代表什么。 只要不成功就好了。 下午两点,两岸咖啡厅。 秦亮做事雷厉风行,就连安排个“相亲”,也是定了当天下午的时间,然后早早地催促秦欢颜出了门。秦欢颜在大街上磨蹭了很久,终于在预定时间之后,慢吞吞地挪进咖啡厅。 既然是爸爸找的人,她不能爽约不去,于是先迟到给对方留个坏印象吧! 她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入座。 他正在翻看一本书,整个人都很安静,阳光镀在他的身上,让原本清俊的身影增添了一抹优雅魅力。从外表和气质上看,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只是她不想见。 “你好!我是秦欢颜。” “梁绍谦。”他放下书自报姓名,同时起身和她握手,绅士地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然后在她对面坐下。对于她的迟到,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和厌恶。 秦欢颜蹙了蹙眉,有些尴尬地入座,正思量着如何速战速决,对面的他却先行开了口:“秦小姐,恕我冒昧,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他的坦然让秦欢颜吃惊。只是他的下一句更让她吃惊—— “秦小姐,你也有喜欢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梁绍谦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朝她比划了一下,微笑着丢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呵”秦欢颜尴尬地笑笑,不免有些好奇,“你有喜欢的人了,还出来相亲?” “你不也一样?”他勾了勾唇角,好看的脸上却浮现一抹黯然,“不是喜欢了就能在一起的耽误你时间了,抱歉。你随时都能离开的。” 秦欢颜苦涩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和她同道中人。 “正好,我也需要耽误点时间,不介意我点杯咖啡吧?”她耸了耸肩膀,反正把话说开了,无所谓地往椅背上一靠,“我要是先走,我爸知道会骂死我的!为了我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的人,我总要装装样子” 梁绍谦不由笑了,秦欢颜正想继续说话,眼角的余光却蓦然地捕捉到咖啡厅的一角,某个熟悉的身影 【梁绍谦是新书里的人物哦~~咳咳,这本书也快完结了,欢迎大家到时候跳坑啊~】 正文 252 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6000+ 她眼角的余光却蓦然捕捉到咖啡厅的一角,某个熟悉的身影——是南宫墨! 他和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的女人对面而坐,面前摊放着一个文件夹,似在讨论商业上的事情。!!只是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女人的动作有些轻佻 南宫墨在外面有女人? 这个惊人的揣测在秦欢颜脑海中炸开,她当即就不忿了:他怎么对得起舒沐晚?舒沐晚还有着身孕呢铍! 秦欢颜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精彩”,连梁绍谦也忍不住侧眸,朝着南宫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淡淡出声:“你喜欢的那个男人?” “不是!他” “小姐,您要的咖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端咖啡的服务生打断,俊男美女的组合让服务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扬声推荐,“两位第一次来吧?看看我们这里的情侣套餐吧,还有情侣款的冰激凌甜点,希望两位喜欢。” 他把菜单特意翻到了情侣页,摊放在了桌子中央才离开。 只是,现场的两个都对“情侣”二字毫无兴趣。 秦欢颜死死地盯着南宫墨的方向,眼看着那个女人的脚动啊动,似乎要蹭到南宫墨的小腿,秦欢颜不由怒了:“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过分!!” 梁绍谦原本正在看书,听到秦欢颜忿忿的声音,才转头又望了一眼,然后了然地笑了:“那个女人对他有兴趣,那个男人没有。” “你怎么知道?” 梁绍谦笑而不答。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欢颜看到南宫墨站了起来,把手上的那个文件夹递给女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身就走。那个女的在原地愣了愣,才尴尬地想要追上去 南宫墨正要往门口走,秦欢颜的视线不闪不避,很容易地便四目相对。 他的脚步一停,然后转而朝她的方向走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最后视线落在桌子中央那个狗血的“情侣餐”页面上 南宫墨的脸上没多大表情,秦欢颜却被他盯得一阵忐忑。 然后,他看向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秦欢颜,你玩得挺大的啊!” 做了唐尧的女人,还在外面这么明目张胆地约会。 能把唐尧玩得这么惨他开始有点欣赏她了! “什么?” 南宫墨根本没留下任何回答,抬脚便大步走了出去。 咖啡馆的玻璃门关上,秦欢颜愣了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不会反过来以为她和梁绍谦怎么了吧? “不好意思,我走了。”她匆匆站起来,简短地告别一句便追了出去。 停车场。 咖啡馆的停车场位于地下一层,湿冷且空旷的空间里,能清晰地听到脚步的回音。里面似乎有人正在说话,秦欢颜寻着声源,快步追了进去 “墨少,这么快就要走吗?最近上映了一部电影不错!你下午还有事么?要不” “南宫墨!”秦欢颜的声音穿插而入,让那个穿着职业短裙的女人脸色一僵,再看到气喘吁吁的秦欢颜,脸色又是一僵,基本上算是厌恶了。而秦欢颜没理会她的表情,只是看着姿态傲然的男人,“南宫墨,方便说几句话吗?” “恩。”他应声,甩手关上了车门,朝着那个女人点了点头便走过来,“有事?” “刚刚那个男人和我没关系。”她快速地解释,看到南宫墨面露疑惑,咬了咬牙再度补充,“你别让唐尧知道!”她不想再牵连无辜的人了 这回,南宫墨怔了怔,不由笑了。 “你觉得”他饶有兴味地停顿了一下,反问的语气,居高临下的姿态,“我和唐尧的关系好到聊这个?” 秦欢颜的脸色僵了僵,被他讽刺得哑口无言。 他和唐尧处在完全的对立面,的确是聊不到一起去! 可她就怕 “你要回去么?”秦欢颜正思量间,南宫墨已淡淡地开口问她,“我送你。” “送我?”她讶然地探了探脑袋,远远地朝着那敌意非凡的女人看了一眼,“不好吧?” “送了你就不用送那种公私不分的女人了。”顺着她的视线,南宫墨冷冷一瞥,拎着车钥匙直接转身,“走吧,送你总比总她强。” “好吧。” 最终的结果—— 南宫墨冷冷地回绝了一声“我有事,你自己回去”,然后秦欢颜又在利剑一样的目光下上了他的车,无声地开出停车场,离那道妒人的目光越来越远。 “你住哪里?”操控着方向盘进入主道,南宫墨才转头问了她一句。 秦欢颜报了地址。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南宫墨不是多话的人,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始终都是淡淡的,所以车子里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冷清。良久还是秦欢颜率先打破了沉默—— “沐晚这几天怎么样?” “她还是胃口不太好。”提到舒沐晚,南宫墨的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眼底也不由地浮上宠溺的光泽,“嫌家里闷,天天想着要往外跑” “那让她来找我玩啊!”秦欢颜脱口而出,热情地邀请。 南宫墨顿时就笑了,意味不明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去你‘家’玩?” “对啊!”秦欢颜茫然地点点头。 有什么不对吗? 他笑什么! “你觉得我会允许她跑到唐尧的地盘上?” 秦欢颜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老实说,心里有点怄。 南宫墨这个男人,毒舌起来真不输给唐尧! 比如刚刚她礼貌地告辞:“谢谢你送我回来。” 南宫墨却很坦诚地回馈:“不用客气,我只是想知道唐尧住哪里。麻烦你转告他,下次他再跑到我的地方来,我会直接把他这里夷为平地。” 天色尚早。 秦欢颜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折返又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的菜放冰箱。她今天很想做一顿饭等唐尧回来。 虽然去了一趟爸爸那里,她知道他们的距离依旧遥远,但获知李佳的死和他无关,她真的很开心!虽然这么想对李佳可能有点不厚道可她误会了唐尧这么久,真的很歉疚! 再者,她“不小心”把家里的地址告诉南宫墨了,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回去的时候,保镖正站在楼底下抽烟。 看到秦欢颜走近,两个高大的保镖连忙掐灭了烟头,主动过来给她拎东西:“秦小姐,你回来啦!” “谢谢。”秦欢颜把手里的东西给他们,又被他们送上了楼,她有些过意不去,开门招呼两人,“你们进来坐坐吧?我买了很多东西,正好一块吃晚饭。” “呃?”两人吓得脸色一白。 唐少的地盘,他们哪敢进去“坐坐”? 更别提吃晚饭了 “不用不用。”两人坚持拒绝,把秦欢颜送到门口,便再也不肯往里踏一步了。 关上门,室内一下子变得尤为冷清。 秦欢颜望着这空旷的屋子,喃喃地想着——原来这是唐尧的世界,她和唐尧的世界那么安静,那么清冷。如果没有她,他的世界是不是永远不会有人触碰? 所以,她更该加倍对他好。 做完晚饭差不多六点半,唐尧还没有回来。 秦欢颜在餐桌旁坐了一会儿,终于拨通了唐尧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下就被接起,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望着窗外暗沉的天,秦欢颜喃喃地开口,“我记得你五点下班的” 唐尧正在开车,听到她犹犹豫豫的嗓音,唇角不由愉悦地上扬——像是被她查岗可是,被她的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正在路上。”唐尧单手操控着方向盘,熟稔地驾驶着拐过路口,声音慵懒而诱hu一,“你在等我?” 秦欢颜沉默了两秒,终于低低地应了声:“恩。” 唐尧顿时就笑了:“我很快,等我。” 挂了电话,唐尧的心情依旧愉悦,望着已然黯淡的手机屏幕,他的心里却一派释然:她主动打电话给他,她说她等他,他们之间算是和好了吧? 加快了速度,他更想迫切地回去,手机却在下一秒突兀地响起—— “唐少,不好了!城南的场子出事了!!” 唐尧的产业遍布黑白两道,所以他投资几个娱乐场所也不奇怪,而今天,就是城南的一个大型奢侈的ktv出了事。而正好涉及的犯案人员,还是be公司的人。 唐尧到达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清理掉了,而那个嫌疑人:be制药的质检主任,正被绑在墙角,整个人都以一种亢~奋的状态瑟瑟发抖 ktv的那个公主已经哭得完全花了妆,缩在沙发的一角抹眼泪:“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叫我进来跳舞的中间还叫了一大盘水果后来他们就就在沙发上磕了药突然他就拿起水果刀砍人了” “我们这里都是正规经营,绝对不是我们这里的东西,绝对不是啊!”ktv的经理在旁边拼命解释,急得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拉着其中最年轻的管事警官,“您看,能不能” “不能!”刘子凯断然拒绝,脸色冷得可怕,这是发生在他管辖区的命案,他自然会亲自彻查,“马上对这家ktv进行搜查!所有人员都要带回去验药物反应把你们这里真正的老板叫出来!” 唐尧站在门口,脸色沉沉。 现在的局势,显然对他不利——如果在ktv查到药品,那么最终会连累到他;如果查到药品是那个质检主任带来的,那肯定会顺藤摸瓜查be,最后还是查到他身上 显然这是某个熟悉他黑白两道事业的人,狠狠地摆了他一道。 他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唯一的肯定是和史蒂夫有关! “警官先生,别这样啊,您看要不我们”经理讨好地围着刘子凯转悠,委婉地想着私了,但刘子凯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叫你们老板过来,其余免谈!” “刘警官受累了。”唐尧终于抬脚走了进去,唇角似笑非笑地扬起,“找我有事?” “是你?!”看到唐尧,刘子凯明显一怔,下一秒,眼神瞬间被愤怒取代——不是嫉恶如仇的那种愤怒,纯粹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而且,唐尧明显还处在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刘子凯就更不爽了! “我在这里做了点投资,没想到出了事”唐尧语气淡淡,并不想节外生枝。 他和史蒂夫之间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绝对不是刘子凯能管得了的! “你还在这种产业有投资?”刘子凯蹙眉:他查了唐尧好久,最近才查到消息,说他是be制药的最高负责人一个制药公司的老板,怎么都是个正面形象,怎么还投资这种? 以刘子凯多年的办案经验,当即猜到了点端倪 “投资这个纯属个人爱好。”唐尧语气微凉,他在窄小的包厢内踱着步,状似不动声色地走到那个嫌疑人旁边,俯身看了他一眼,“眼熟啊我们公司的?” “唐唐少?”那人迷蒙地睁眼,看到唐尧,吓得打了个寒噤。 唐尧的眸光不由冷了几分,若不是现场还有这么多闲杂人等,他现在就会好好审一审:谁派他到这里磕了药又杀人的? “带走!”刘子凯抢在唐尧动手之前,使了个眼色让下属带人离开。 然后,他缓缓走到唐尧身后:“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想,不知道唐少愿不愿意听?” “既然是猜想,就不用说了。”唐尧哼了哼,抬脚就要离开。 “唐尧,你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吧!”刘子凯叫住他,声音严肃至极,“我怀疑,你的生意本身就不干净!我带走刚刚那个人,也算是保护了他,你说对不对?” 他一边说着,一边绕到唐尧面前,观察着他的反应。 这是审讯最常见的过程:不管对方有罪没罪,他能大胆说出自己的揣测,然后从对方的反应判断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可是在唐尧面前,什么都试不出来! 他的表情太过平静,他看不到他任何的情绪波动他不像是有罪的,更不像是无辜的! “你的‘怀疑’,却要我来说‘对不对’?”唐尧低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刘警官,我真质疑你的专业能力你好好查吧,等有一天不是怀疑了,欢迎你再来问我。” 他一向不和警~察打交道,这是黑吃黑的事情,没必要这些警员干涉。 “我会查的!不管是这家ktv,还是be!”刘子凯被他气得不轻,直到唐尧走出去了,他才对着他的背影喊出来,“你要是有罪,就不配照顾她!” 他的欢颜,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唐尧的步子一停,周身顿时涌上一层危险,周围的人早已噤若寒蝉,感觉到唐尧的气场变化,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生怕殃及池鱼。连傻子都听得出来——他们两个的对话很怪异!完全跳出了这个事件本身! “我差点忘了”唐尧淡淡地开口,侧身微微扬唇,完全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俯瞰着刘子凯的狼狈和难堪,“她还在等我回家,失陪了。” 【新书《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链接在这本书的简介最下面,大家直接点进去就能看啦~】 正文 254 他不会为她放弃 6000+ “碰!” 这一拳,刘子凯被揍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狠狠地撞上地面。。!不止是下巴上,就连身上也被撞得生疼生疼,而下巴上,也迅速地出现骇人的淤青 而唐尧活动着打人的手腕,睥睨着地上痛吟的身体,笑容妖娆:“原来是刘警官不好意思,没看清楚人,出手重了点。铌” 哪里是没看清楚梵? 他是看得太清楚了才会下狠手! 刘子凯这个人,唐尧觉得他碍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不过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藐视他,他在ktv对他叫嚣也忍了,但是他再跑来招惹欢颜,那就太过分了! 这拳,不得不揍。 “唐少眼睛不好,鼻子倒挺灵,一会儿就能跟到这里来。”刘子凯抚着下巴爬起来,冷冷地哼了哼,淡淡地讽刺回来,“也不容易了!” “刘警官更不容易,挨了一拳说话还能这么顺溜,牙应该没碎吧?”唐尧微笑,单手揽了秦欢颜入怀,完全是占有的姿态。意识到秦欢颜想要挣开,他反而搂得更紧,不给她任何表达同情的机会。 “呵呵,还好。”刘子凯自嘲一笑,吃痛地抬手抚上下巴,那边的淤青看起来越发触目惊心,“唐少不介意的话,我要先告辞去趟医院了” “刘子凯!”秦欢颜不忍心地叫他,却被唐尧抢了先—— “怎么好意思让刘警官一个人去?”他微笑,朝着被拎过来的助理使了个眼色,“你陪刘警官去医院,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我来,刘警官,真是抱歉了。” 嘴上说得诚恳,眼底却没有丝毫的谢意。 助理“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连忙小跑到刘子凯身边:“刘警官,我我送您去医院好不好?” “唐尧” “嘘!”秦欢颜想要说什么,却被唐尧打断,他的手指覆上她的红唇,温柔又坚定,随即拎过了她手里的那个塑料袋,牵了她的手,“我们去吃午饭。” 唐尧牵着秦欢颜回办公室,一路上惊艳了不少人—— be顶层的人员知道秦欢颜是谁,但是普通层的人却对唐少的私生活一概不知,乍一看到唐少如此温柔的牵人,众人的好奇和八卦立马涌了上来,若不是忌惮唐尧的威慑,恐怕路上都会有人那手机拍照 当然,看到他们同进同出的,除了公司的员工,还有一路尾随的警员。 这两个警员始终都是偷偷跟着唐尧,却没有露面。他们跟着唐尧冲出去,当然也看到了唐尧打刘队的画面,隔得太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显然刘队输了秦欢颜最终跟唐尧走了。 “刘队和前嫂子恐怕和好不了了吧?”回到车里沉默了良久,年轻的警员终于喃喃而出,“刘队肯定很伤心” “少废话!”另外一人不耐地打断,语气中有些不甘,“你没看她和唐尧在一起吗?这种女人没和好最好!刘队真是爱错人了我以前还以为他们分手是刘队的错!” 至此,秦欢颜和唐尧在一起,成了警队里一个公开的秘密。 像是湖心丢入一块小石,一圈圈地荡漾开涟漪,这个公开的秘密,注定也会越传越大 顶层。 耽搁了这么久,秦欢颜送来的饭菜早就凉了。唐尧亲自端着透明的饭盒去热饭,一个个热完以后都摊放在茶几上,又从茶水间拿了两双筷子出来。 “很香,一起吃吧!” 他夸赞着,同时开始大快朵颐。对于刚才的那段插曲,唐尧只字不提,就好像刘子凯从来未出现过一样。可秦欢颜却无法做到像他那样心无旁骛地吃东西 刘子凯的一席话,让她开始担心。 对于唐尧的世界,她一向都是选择避开,喜欢他的人,不去管他的背景。但是现在她有些害怕,她怕这种“稳态”被打破——警局的人已经盯上他,刘子凯所缺的只是证据!万一他真的找到了证据怎么办? 她不能看着唐尧去死! “这个鱼香茄子很入味!你自己尝过了么?”见秦欢颜心不在焉,唐尧主动坐到了她身侧陪她说话,夹起了一块茄子喂她,悉心地送到她唇边,“尝尝?” 秦欢颜木讷地张嘴,嚼了嚼咽下。 完全食不知味。 唐尧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由闪过一丝阴冷——看来,光打刘子凯一拳还不够!他真应该掏枪直接解决了他 “你自己做的饭你还不爱吃吗?”不管心中如何阴暗,脸上的浅笑却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秦欢颜没胃口,他就有耐心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饱了,也把她喂饱了。 她却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唐尧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正好起身收拾,她却突然有了动静,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双手勒得紧紧的,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唐尧被抱得措手不及,摸了摸她的头发,“坐我身上来。” 她这样抱他的姿势,他都无法回抱她。于是唐尧在说话的同时,手臂一捞将她托起来放到膝上,而秦欢颜也顺势搂住他的肩膀,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到底怎么了?” 唐尧的询问,秦欢颜没有回答。 她像是一个耍赖撒娇的孩子,拒绝和他眼神的接触,只是一味地往他怀里蹭,无声地拥紧了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成全自己无边的贪恋 就这样长久地抱着,唐尧也不催促,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脊背轻抚。 很快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秘书推门进来,看到办公室里相拥的两人不由怔了怔:下午两点还有个重要会议呢,唐总怎么不准备一下?! 而唐尧听到门口细小的动静,直接抬手挥了挥,比划了个“一切延后”的姿势。 江山美人,他不用考虑就选择了后者。 “睡着了?”拍了拍她的脊背,唐尧轻声询问。 埋在他颈间的脑袋用力地摇了摇,秦欢颜在这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决定开了口。她经过了很多考虑,经过了很多挣扎,带着恳求的意味说出来:“唐尧,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那种生意了?” 在她背上轻拍的手掌不由一停,唐尧没给她任何回应。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均匀,她埋在他颈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更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世界,她不应该干涉,更不应该强求,但是她不忍心。 她不忍心看到他走入万劫不复! “那是违法的”斟酌着用词,她尝试着用最委婉的方式说明,“刘子凯他们已经在查这件事了,肯定很危险的”所以,能不能放弃这方面的生意? 这是她心底最诚挚的请求。 “唐尧,你的钱已经够多了,所以” “不会有危险。”他轻声开口,安抚着拍了拍,“放心,刘子凯他什么都不会查到。”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方便透露更多,因为不想让她担忧更多,但唯一的一点是肯定的:刘子凯威胁不到他。 可这样的解释,却让秦欢颜的心底覆上一层黯然。 她落寞地垂了眸,一点点地放开他坐回沙发上,然后抬头看向他:“那如果下一次还有别人调查呢?万一他比刘子凯更精明呢?唐尧我不想看你这样一辈子。” “看我怎样?”唐尧却不由失笑,扶正了她的下巴,坚持要她说完。 “像是”她的思维有些乱,难以表述清晰自己的想法,只能凭借感觉说出来,“像是随时会被判处死刑的犯人我不想这样,我很害怕你出事。” 一旦真的喜欢上了,她就开始在乎他的一切。 “那也得要抓得到,才能叫犯人。”唐尧语气轻松,拍了拍她的肩膀,保证,“不会有危险,不会有人伤害到我,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不会有人改变我们” 他将她拥入怀中,秦欢颜心中虽然失望,表面上却什么也没再说。 她听出了他的坚决。 他不可能放弃的她也不能过分多说。 刘子凯快步向前走着。 他像一只斗败的狼,一身的傲气都转为挫败,纵使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他的背影也显得那么孤单微薄。他的脸色很难看,终于在又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忍不住对着身后的那抹身影吼出来:“别跟着我!” 唐尧的助理被吼得全身一颤,脸上一派为难,战战兢兢地开口:“唐总说让我送您去医院” 像她这种底层的小助理,每天都在忙鸡毛蒜皮的小事,每天都会认真负责。唐尧让她送刘子凯去医院付医药费,她当然也会认真完成“任务”。 “他让你去死你也去吗?”刘子凯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在她神情僵硬时,颓然地摆了摆手,“抱歉,你走吧。” 他对唐尧的那些火气,不该发泄在她身上。 “可是”助理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子凯瞪了回去。 她努了努唇,终究瑟瑟地后退,任由刘子凯站在原地,对着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发呆。助理拐到街角买了点冰,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刘子凯依旧留在原地。 她面色一喜地走上去,把冰包在手帕里递给他,忐忑而期待:“我不陪你去医院了,我把冰给你吧。这样我也回去好交代,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子凯不耐地接过,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回去找唐尧报销?” 一块冰的钱? 助理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尴尬地把头低了低,喃喃而出:“不会这算我买给你的。” 小姑娘实在是被他讽刺得太厉害,说完这句话,垂着头就跑了。而刘子凯根本没去望她离开的背影,也没去用她递上来的冰,只是估摸着她走远了,才毫不犹豫地扬手,将东西直接抛进了垃圾桶里 这对他来说没区别! 她给他的一切,就好像是唐尧的施舍,让他厌恶和恶心! 刘子凯再回到盯梢车里时,下巴上明显的血肿让另外的两个警员都吃了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诧异:“刘队,你怎么没去医院?”都肿成这样了! “不碍事。”刘子凯挥了挥手坐下,“唐尧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们进去” “咳咳!”年轻的警员正想汇报,却被另外一个警员打断,他使了个眼色抢了发言权,避重就轻地解释,“他进去上班了,估计得到下班时间才会出来。” 这意味着,他们整个下午都得坐在车里干等着。 “刘队,我陪你去趟医院吧?” “不用。” 整个下午,刘子凯都没再说一句话,直到夜幕降临,be的员工纷纷下班。另外两个警员分别跟踪be的两个高管,而刘子凯则是负责跟踪唐尧。 天色都暗了,整个大楼的灯光也一层层灭掉,但是却始终不见唐尧出来。 刘子凯等得有些不耐,他无法断定唐尧是不是还在,直到看到中午的那个小助理,打着电话蹦蹦跳跳地出来,他才打开车门,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我晚上得给我们家狗狗洗澡,对啊诶,刘警官?!”看到刘子凯,她不由一愣,连忙挂了电话过来,看到他下巴上明显的血肿,她的小脸纠结了,“您要去医院吗?” 送他去医院,替他负医药费,是她的职责。虽然她已经下班了虽然她还赶着回家给大狗洗澡 “唐尧还在么?” 顶层的灯光他看不清,但是都已经这么晚了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整个下午都没见秦欢颜出来!若不是她一直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她已经通过另外一条出口离开了 “唐总走了。”助理无辜地摇摇头。 刘子凯的眉头不由蹙起,远远地看了眼唐尧停车的地方,而助理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疑惑,喃喃地解释:“唐总好像没开车走你别看我啊!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 刘子凯没继续理她,转身便直接走了,坐回车里,才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跟丢了! 是因为唐尧狡猾,还是因为秦欢颜告诉了他? 无论真相是哪个,他的心里都无比失望。 “为什么不开车回去?”秦欢颜在他的休息室睡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地问。 “我觉得打车更有意思。”唐尧单臂搂着她,唇角始终带着愉悦。 秦欢颜看着车窗外堵得无法形容的路况,撇了撇嘴角泼下冷水:“没意思。” 唐尧没反驳,目光悠然恬淡,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寒——他不开车,自然有不开车的道理。别人挖空心思地对付他,他总该不动声色地布个局,静观其变。当然,以唐尧狂傲的个性,是真的没把刘子凯考虑进去 另一边。 刘子凯驾车离开be,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开了很久,终于在市中心的某个酒吧前停车,步伐沉沉地走了进去——他想喝酒,想喝到什么都不用想。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心里的难受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唐尧难对付?还是因为欢颜不分是非地偏心唐尧? 怎么样想,现实都无比残酷。 他终于脑袋发疼,不顾一切地放纵自己 “酒!”他坐上吧台,不耐地开口。 而酒吧角落里的几道视线,也默默地盯上了他 正文 255 唐少出事了 5000+ 酒越喝越难受,人却越来越清醒。~ 刘子凯颓然地趴在吧台上,也不知道消沉了多久,角落里的一行人终于有了动静。其中的一个男人附耳朝旁边的女人说了句什么,女人妖娆一笑,拉了拉自己的短裙起身。 “一定要钓到这个新客人!”男人一掌拍在她的臀上,笑得更加粗浅。 女人点了点头,踩着自己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刘子凯旁边,一副搭讪的撩人模样:“帅哥,一个人啊?钤” 这样的搭讪她熟能生巧,一切都是为了笼络酒吧的“生意”:他们和这里的新客人攀谈,要求新客人去包厢抽一根或做一场,目的就是让客人染上瘾,最后倾家荡产地把家产往酒吧里搬 这种生意方式,在黑色产业屡见不鲜。 “看起来帅哥你心情不好?”见刘子凯不理她,她也不气馁,反而主动地往他的方向依偎过去,似有似无地贴着,手指隔着衬衫蹭着他的衣襟,“不如我陪陪你?我这里可有让人腾云驾雾的好东西!” 刘子凯本能地想要推开她不予理会,但在听到她“腾云驾雾”的形容词后,俊眉不由蹙了蹙,出于职业的敏感,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都是些让人快乐的小玩意儿。”女人妩媚地笑了,殷勤地坐在刘子凯身侧,用自己的脚背蹭了蹭他的衣襟,“你懂的帅哥,有兴趣么?” 兜售毒~品兜售到警cha面前来了。 刘子凯不禁觉得好笑,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脸上却是什么异常也没表现出来,挑了挑眉示意:“说说看。” 五分钟后。 女子领着刘子凯进入酒吧包厢,在经过角落里那张位置的时候,她得意地伸手,偷偷比划了个“一k”的姿势。而坐在角落里的男男女女都对她报以意味不明的微笑。 “看来,今天又成了一个!” “那种年轻的小伙子,瘾最凶了,到时候一个月几十万都不是问题” “” 他们在角落里聊着天,同时观察着酒吧的各个位置,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只是不足五分钟,其中一个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刚刚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 “她不是刚刚带人进去么?”同伙纳闷地嘟哝,蹙着眉头接听,“喂?” 电话那端的女人声音有点颤,像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紧张的情绪,磕磕巴巴地报喜:“我我钓到大鱼了!他很有钱!手上也很有路子,他” 她在包间里瑟瑟地看了眼刘子凯,被他手里的枪一指,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他想见老板。” 所谓的老板,自然是指供货源了。 这种事情原本不是刘子凯的任务范围,警队有专门的缉~毒科,他平时也只负责刑事命案。但是他最近的命案就和毒~品有关,这让刘子凯不禁怀疑:a市将要发生一场大变动,而且肯定和毒有关! “见老板?”坐在外面角落的那个男的愣了,顿了顿失笑着摇头,“这可不合规矩!” 老板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他”感觉到太阳穴边的枪口似乎又近了一分,女人吓得闭上了眼,深吸了口气说完,“他愿意出一千万买货!想想和老板交个朋友!” “这”外面的男人沉吟了几秒,终于点了头,“你陪他先玩着,我来安排。” “好。” 挂了电话,女人长长地吁了口气。 眼看着刘子凯指着她额头的枪还没有放下,她紧张地退后两步:“我我已经说了,老板会来见你的!我不算负责人的,你能不能先”放下枪? 刘子凯瞥了她一眼,执枪的手这才垂下。 他上前一步,直接没收了她手里的手机,拿出手铐将她铐住,这才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抱歉,我是警cha。” 此话一出,女人踉跄了一下瘫在地上,脸色立马就惨白了。 她还以为是道上的势力,这样让他去找老板,至少她这种小喽啰就安全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完了完了!那她的下半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了! “喂?”在那个女人兀自绝望的时候,刘子凯已拨通了警队的电话,报了这里的地址以后,淡然命令,“马上行动,准备抓捕!” 夜里十一点。 史蒂夫到达那家酒吧时,原本热闹的地方已经被查封,冷冷清清地拉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顾客全被清场,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被带走问话,所以现场都是乱糟糟一片 “发生什么事了?”史蒂夫皱了皱眉,不悦地扫过这些警戒线,“这里死人了?” 想到这里,史蒂夫就不屑了:死人这种事情,在他的世界里每天都会发生,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有a市的警方会这么磨磨唧唧,为了个死人还拉线挡活人的道。 “打电话给许老板。”他侧头,冷冷地向助理命令,淡淡补充,“我可不想误了合作的时间。” 许老板就是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也算是a市势力的一条地头蛇,而这这家酒吧,正是他们常年买卖的据点。史蒂夫今晚就是约了许老板在这里“谈生意”,他在a市人生地不熟,只能从这些地头蛇的势力入手。 助理连忙背过身去打电话,一连拨了好几个号码都是无人接听。 他又辗转打了其他电话,在获知真相后,终于脸色阴沉地跑过来:“不好了,许老板被抓了。” “被抓了?”史蒂夫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他的酒吧里有专门的保镖,外面也有眼线,甚至在警局都安排了内应怎么会突然就给抓了? “听说也是误打误撞,他们拉人的女的太蠢,拉了个警cha卖货!”助理拧眉,“许老板着了套,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被抓了过去,而且证据确凿。对了,那个抓他的警员,叫刘子凯,前段时间立过功,在a市也小有名气。” “蠢!” 史蒂夫冷冷地哼了哼,只留下两个字的评价。 今晚的会面算是彻底“吹了”,史蒂夫也没继续留下的意思,在有人把注意力投向他之前,默默地转身走回豪车。而助理跟在身后,却是依旧心有余悸:“那个许老板该怎么办?” 他们之前给许老板提供了一批“样货”,也算是半个“合作伙伴”了,要是这次真的刨根揭底地查,许老板把他们供出来怎么办?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他在警局不是有内应么?”史蒂夫勾了勾唇角,打开车门坐上去,冷淡地补充,“买通他的内应,在警局里把他了结了。” 说完,“碰”地一声甩上车门。 别人的生命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算。 助理赞同地点了点头,连忙绕到走到前座去开车,他在坐入车里以后,才听到史蒂夫的补充交代:“还有那个叫刘子凯的马上除掉!我有预感,这个人会坏事,留不得。” “是。” 车子一路行驶。 车厢内始终一片安静,在拐出几个路口之后,助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某个问题:“除掉许老板之后,您觉得会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毕竟,a市这些地头蛇之间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 要是知道他们动手杀了许老板,得罪整个a市的零碎势力,也不是一件好事 “呵,现成的黑锅,难道我还不找人背么?” “您的意思是?” 史蒂夫慢悠悠地掏出一根雪茄点上:“当然是算在唐尧身上。” 翌日。 唐尧定了地方和秦欢颜吃午餐。正午还没到,唐尧开车去接她,提前在车上打着电话,在通话中第n次地保证:“我定的是包厢,肯定不会有人看见我现在就来接你” 秦欢颜正趴在25楼的阳台上,眺望着楼下那渺小的车水马龙:“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去外面吃?” 好奇怪! 他干嘛这么坚持? “我想去外面吃了,正好下午我都有空” “我不信!”秦欢颜打断,琢磨着,“你是有话想和我说,还是有事?” 唐尧无声地扬起唇角:做律师的,果然那么敏锐脑子挺好用的! “欢颜,我”唐尧开口,声音难得的有些赧然,他没有说完,秦欢颜便被他这样的语调弄得小脸一红,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干嘛一副正式又为难的样子? “你什么?” “我” “乒!” “哒哒哒” 唐尧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欢颜陡然听到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她的脸色陡然一白,捏着手机失声喊出来:“唐尧?!” 对面除了密集的枪声,没人给她任何回应。 “秦小姐?”看到秦欢颜急匆匆地出来,守在外面的保镖皆是一惊,本能地笑着要迎上去,“您这是要去” “快开车!”秦欢颜低喊着开口,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眼泪从眸中滑下,脸颊上尽是无措和恐慌,“带我去找唐尧马上就去!拜托!”她的腿发软得厉害,根本开不了车。 “啊?是是是。” 保镖也被她此刻的模样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拿出车钥匙便跑向车库。 其余的几个保镖就留在原地陪着她,而其中有一个的电话响起,他退出了几步去接,很快又收了线走回来,脸色十分复杂难看:“唐少出事了。” 这是秦欢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她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色。 她一直置身于噩梦的深渊。 梦境中,不断有人在她的耳边重复——“唐少出事了。” 于是秦欢颜不得不想象枪林弹雨的画面,想象唐尧满身是血的模样,想象他在电话里还未说完的最后半句话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有事!! 她在噩梦中不断挣扎,终于在某个瞬间猛地睁开双眼,视野从黑暗恢复一片光明。 白色的房间c闭塞的空气c明亮的光线。 是医院。 秦欢颜感觉到她的右手很凉,一根输液的皮管连接在她的手背上,正匀速地滴液。上面瓶子里澄清的液体摇晃着,应该是葡萄糖之类的东西。秦欢颜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躺了几秒,记忆瞬间回笼,整个人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 赵然就站在窗口,被她的大动静吓了一跳。 秦欢颜快速地从病床上滑下来,右手背上的针看也不看,直接一把拔掉,她光着脚激动的冲到他面前,失控地抓着他的衣服问出来:“唐尧呢?” 【不好意思,今天临时有事更晚了!预告一下,新书这两天也会开始更新,链接就在本书简介最后,欢迎大家去看哦~当然,唐少和欢颜的故事也不会落下滴~】 正文 257 我们结婚吧! 6000+ 前来汇报的小警员凑上来,又对刘子凯耳语了几句,让刘子凯的脸色显得越发凝重。∑。? 他压低了声音询问:“确定受伤的是唐尧?” “确定!”小警员点点头,面露为难,“但是我们的人都见不到他,也不知道具体伤成什么样,更别提调查录口供之类的事情了。”这才是他来请示的原因洽。 “我亲自去看看。”刘子凯拧眉想了想,终于做出这个决定钤。 他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a市要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旁边,许老板耸拉着脑袋坐着,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他们的谈话上。后面的那几句他听不到,但是那句“枪击事件”他还是听得很清楚的!于是他暗暗勾了勾唇角,老谋深算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应该是他道上的兄弟们在闹事!敢把他抓局里来,他就让整个城市不得安宁! 他现在只要咬死了什么都不说,最后这些警员还不得点头哈腰地送他出去? 哼! “给我倒杯水吧。”想到这里,他的态度越发安然了,悠闲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从昨天晚上被抓到这里来,连口水都没喝过!你们没办法证明我有罪,就不能虐待我。” “你!” 下属气急,刘子凯却伸手挡住了他的沉不住气,他按下了桌上的通话铃,朝着审讯室外面交代一句:“送杯水进来。”然后转身便率先出了审讯室 他要去办公室拿配枪,拿外套,然后亲自去找唐尧。 刘子凯几乎已经确定唐尧的生意也不干净,他坚信自己从唐尧那里能问出更多他想知道的内幕来也许,就能给a市减少一场血流成河的灾难。 只是,刘子凯没想到—— “刘队!”他刚出了办公室的门,刚刚的那个下属便冲过来,脸色苍白惊慌得难看,“出事了!!” 他跑得气喘吁吁,目光慌乱地游移着,磕磕巴巴地说完整句话:“刚刚那个许老板死了。” “什么?!” 刘子凯也是愣了:警局重地,守卫又这么森严的地方,怎么可能 不待下属说完,他猛地拨开对方的肩膀,朝着审讯室的方向狂奔而去,挤过审讯室门口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看清了屋里的惨状——许老板的尸体趴在桌子上,单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桌上只有一个翻到了的水杯,里面的茶水泼到桌面上,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很像是氰化物中毒。 “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突然就死了。”下属急得鼻尖上都冒了一层细汗。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在警局,在没有证据指出嫌疑人有罪的情况下,嫌疑人意外死亡,是一件多么大的过失? 很可能会影响整个警局! “刚刚那杯水,是谁给他倒的?”刘子凯拧了拧眉,脱下外套重新扔到一边,“站出来!” 看来,唐尧那边,他暂时是去不成了。 另一边。 秦欢颜带着两个负责调查的警员去了be。按照程序,唐尧作为这次枪击案的受害人,警方会排查唐尧可能的生意竞争对手c仇人最终找到开枪者。 这点秦欢颜明白,但在被问及线索时,她却摇头表示一概不知。 其实哪里是不知道? 她是知道得太清楚了! 唐尧那样的职业,那样黑色的世界,他的仇人遍布世界,谁都可能突然来a市朝他开枪她要让警方怎么排查?告诉他们真相,就等于同时也毁了唐尧! “好吧,秦小姐,您能保证您所说话的真实性吗?签字吧。”寥寥无几的几句话,警员在去be的路上就问完了,然后把随笔写的口供记录递过来让她签字。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好奇地补充:“不知道秦小姐和唐尧是什么关系?” 调查过程中问这个问题,实属正常,秦欢颜却被问得不由一怔。 她和唐尧是什么关系? 她从未向任何外人承认过!甚至都不愿让人知道她和唐尧有瓜葛 “秦小姐?” “哦。”秦欢颜微笑,快速地化解了那片刻的失神和迷惘,避重就轻地解释,“我是be公司的法律顾问。” “原来如此”警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海中还有些小细节有疑问,却终究没有再开口问。比如:唐尧受伤,很多人进都进不去,她一个小小的法律顾问,是怎么做到来去自如的? be公司。 警员到了公司之后,便要求召集公司开会,公布各种业务资料,方便排查袭击唐尧的对象,秦欢颜没同意。她蹙着眉当场拒绝:“业务往来涉及公司机密,我们没有义务提供,你们想知道的话,只能口头询问。” 到底,她还是选择了维护唐尧。 于是,警员到底也辩不过这个代表律法的秦律师,他们不满地在原地僵持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无奈地带着几个高层进入会议室,进行口头询问且做笔录 而秦欢颜不能进去,就到唐尧的办公室里等待。 他的办公室很大,东西又整理得干净整洁,她踱了几圈,终于在唐尧的座位上坐下——他每天也是坐在这里埋头办公的吧?如果他像个普通的生意人,不遭受任何的危险该多好? 兀自轻叹了一声,会议室的询问还没有完,她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心中担忧着还在医院的他。 目光下垂,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身侧那个没完全关上的抽屉,秦欢颜抬手想顺势推上,心中却又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好奇,指引着她拉开抽屉看看是什么东西 这个抽屉很空荡,应该是唐尧专门放私人用品的。 秦欢颜拉开一点便有了决断,但她实在没想到,完全拉开后——她看到一个紫色的丝绒小盒,静静地躺在抽屉的中央。 这是? 尽管偷看“别人”的东西很不道德,秦欢颜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个盒子,如她所料,看到一枚精致的戒指,熠熠闪光。这是他打算送给谁的? 她还不敢肯定,心跳却一点点加快,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戒指,看到了刻在内圈的字母“qhy” 是她名字的缩写。 秦欢颜怔住了,准确地来说,她是彻底僵住了——她就这样呆呆地拿着这枚戒指看着,心中一瞬间闪过太多的复杂,所有的压力和“不可能”都在心里过滤了个遍,最后却只剩下心酸。 为唐尧心酸:这个戒指,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是不是就这样默默准备着,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她?因为她一直说,他们不可能有未来可尽管这样,他依旧想给她一个未来,依旧想给她一个承诺 秦欢颜突然决定:他们之间不该这样。 唐尧是下午醒的,醒来没多久,就接到一个不太愉快的电话。 “喂?”没受伤的左手抬起,他懒洋洋地按下通话键,语气维持着一贯的散漫,“你有什么废话吗?” 南宫墨在电话那端沉吟了五秒,才冷冷地开口:“你还没死?” 他倒是没料到会是唐尧本人接电话。 “果然是废话”唐尧不屑地轻嗤一声,蹙了蹙眉,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坐起来,“我中个枪而已,怎么你很有兴趣?”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幸灾乐祸么? “拜你所赐,警方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南宫墨冷冰冰地回应,语气不善。 对商业圈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南宫墨和唐尧两个势不两立!两人又都是有权有势有枪的这回唐尧被袭击,别人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南宫墨! “我要不要顺便指认你一下?”唐尧唯恐天下不乱。 “我不沾那些生意,你也别把国外的仇人带到a市来,搞乱了a市,对你没好处。”南宫墨淡淡地提醒,声音疏淡,“要不然,你就和你的仇人一起滚蛋。” 要不然每一次唐尧有点“磕磕碰碰”,他都会倒霉地躺枪。 “墨少什么时候有这种高尚情操了?”唐尧懒洋洋地讽刺,声音相当不屑。 “是沐晚的意思。”南宫墨冷哼,“她很担心秦欢颜,你要玩命没关系,别把她的命玩没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唐尧的脸色一沉,还未开口,电话已被挂断。 他心情不爽地扔开手机,坐着慢慢平复情绪:不会的,他不会让她遭受任何危险! 良久,他才动了动,后知后觉地发现:怎么右手上还握着一把枪? 秦欢颜重回医院的时候,唐尧正醒着。 隔着病房的窗户玻璃,她看到唐尧正坐着,手中掂量着一把枪,表情困惑。她提着保温桶推门进去,他立马便转过头来,看到是她,神色立马和缓,浅笑着把枪放在一边:“吓坏你了?” 这样的枪伤,对唐尧来说只能算小伤,但对秦欢颜来说却不是他听说她都晕倒了。 “你没事就好。”秦欢颜避重就轻地回应,故作平静地在他旁边坐下,只是,目光却忍不住停留在他覆着纱布的肩膀上,“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伤。”唐尧无所谓地笑笑,脸上的表情颇为玩味,“我听赵然说,你放了一把枪在我手里?” 稀奇了啊! 她那么厌恶杀戮,那么否定黑暗的一个人,竟然会主动交给他一把枪 “恩。”秦欢颜垂着头打开保温桶,目光游移着不敢对上他,语气却是十分坚定,“唐尧,我希望下次你不要再有危险。如果再碰上这样的事我宁愿你去杀人。” 什么道德法律,她都不管了。 连秦欢颜自己都能察觉到:她开始一点点接受他那个世界的规则! “欢颜?”唐尧的表情一怔,因为她眼底的坚决和认真而动容。只是看着她的退步,他越发加不忍:她要经过什么样的挣扎,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带了鸡汤过来,医生说你醒了就能喝。”秦欢颜没让这种气氛持续下去,在唐尧开口之前,她便快速地打断,拿了勺子去舀热乎乎的鸡汤,“我喂你好不好?” “好。” 病房中转为安静,她喂一口,他就乖乖喝一口,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 终于一桶鸡汤见了底,秦欢颜才停下了动作,她刚放下勺子,小手便被唐尧抓住:“今天你带警员去be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他很清楚,她肯为他出面意味着什么。 她和他的关系随时可能公诸于世。 “没有,我说我是你公司的法律顾问。”秦欢颜笑了笑,话题陡然一转,“唐尧,你今天中午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吃饭?” 唐尧愣了两秒,又低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自己,没有回答。 本来想要和她一起过生日,他必须是器宇轩昂的模样,但是再看看现在的自己还是算了吧!反正就一个生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这么多年的生日都没过过。 “正好下午有空,就想找你一起吃饭了。” 他的回答顺其自然,若是不知道真相,秦欢颜肯定是信他无疑。 但是现在,她不由心涩一笑,朝他勾了勾唇角:“你等我一下。” 秦欢颜拿了保温桶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小小的蛋糕。 唐尧一愣,随即便明白了。 “虽然这里的条件差了点但勉强也算过生日了吧?”秦欢颜神色微窘地在他的过床桌上拆开蛋糕,插上蜡烛后才看他一眼,“唐尧,生日快乐!” 她一根根点燃蜡烛,在烛火的映照下,唐尧目光灼灼。 心底某处延续多年的冷寒,在一瞬间被她驱散,唐尧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她,觉得烛火之下的她,是如此地炫然美好。而这个生日,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许愿啊!”秦欢颜催促他,起身关了病房里的灯。 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关了灯的病房光线昏暗,只留下明灭的烛火,映出彼此泛红的脸庞。她再走回床畔,却见唐尧没什么动静,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发什么呆?快许愿!” 唐尧失笑:“我不信这个。” 生日许愿,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他从很早以前就不许愿,也不再相信这个了。 “你不许我许,我相信这个。”秦欢颜耍赖地出声,闭上眼睛果然专心地许了个愿,希望她接下来能有更大的勇气,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而唐尧一直微笑地看她,他没打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补充:如果愿望真的灵验,那就希望她所有的愿望都实现。 “吹蜡烛啊!” 她催促,唐尧低头,和她一起将摇曳的烛火吹灭。 房间里恢复一片暗沉,秦欢颜没有起来开灯。 “唐尧”她轻声叫他,双手抓住了他的五指,掌心的湿腻泄露了她的紧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生日礼物?是什么?”唐尧的语气也不由轻快起来。 然后他便看到她在黑暗中俯身过来,小心翼翼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一触即离,软软甜甜的唇香,伴随着她的呼吸扑入他的鼻翼这是不带情yu色彩的一个浅吻,纯粹而清新。 唐尧的心瞬间柔到了极致,未受伤的左手忍不住拥上她:“谢谢。” 她的吻作为生日礼物,他很满足。 他想拥紧她,她却拉下了他的手,示意还未说完。唐尧疑惑地看向她,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的嗓音,清越而坚定,一字一句地传过来—— “唐尧,我们结婚吧!” 正文 258 求婚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 “唐尧,我们结婚吧!” 唐尧一愣,大脑在这个瞬间处于空白,巨大的惊喜让他磕磕巴巴了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询问:“你不怕你爸爸知道了吗?” 此前,她还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更怕被秦亮看到。∑。? “我不管了。”秦欢颜执拗地靠入他的怀里,像是任性的孩子,不再思考现实的纷扰,“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决定孤注一掷,她决定嫁给他钤。 唐尧沉默了两秒,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抢先—— “我看到了你藏在抽屉里的戒指。”她打断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藏在包里的那个丝绒小盒,直接塞到他的手里,“唐尧,如果不是我刚好看到,你是不是打算藏一辈子?” 他受伤对她来说是一个冲击,让她明白自己离不开他;看到戒指对她来说是另一个冲击,让她明白唐尧有多好。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唐尧在迁就,在隐忍。因为这段感情一开始,她就直接说“不可能”c“我们不会有未来”,所以,唐尧从来都没对她要求过什么,他始终都是默默地对她好,不求她任何的回馈。 就连那个戒指,他也是不送,因为他的承诺,无疑是她的压力。 此时此刻,秦欢颜才发现自己错了:她何必一直逃避?她也想像唐尧那样勇敢!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未来?她没有资格去扼杀他们之间的爱情 “我想”握住那个熟悉至极的戒指盒,唐尧终于无话可说,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颓然地说了实话,“我本来以为,我送了你反而会更难受。” 他不敢把她逼得太紧。 他在黑暗中打开那个戒指盒,借着微弱的光线拿出里面的戒指,生平第一次有些语无伦次,失笑着喃喃自语:“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会在这种地方”这个他预想中的场景实在差太多! 大掌执起她的柔软的左手,他小心翼翼,却又无比郑重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一压到底 “欢颜,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下一秒,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脸,倾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细腻而温柔,他的薄唇小心翼翼地触上她的唇齿,舌尖撬开她的齿,细细地吮着她的美好,纠缠着她的小舌一同缠~绵就这样一点点地加深,让秦欢颜彻底醉在这个吻里,彼此的呼吸也灼热至极。 良久,他才呼吸不稳地放开她。 秦欢颜靠在他怀里低低地喘,脸色已烧红得不像话,她赧然地咬过红肿的下唇,尴尬地想:幸亏灯一直是关着的!幸亏整个过程中灯都是关着的 “我想,求婚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比较好”她听到唐尧的声音传来,低沉悦耳,似还带着点点戏谑。她坐直了身体看向他,黑暗中,他的唇角微扬,表情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得等我好了,我再补给你好不好?” 唐尧有些郁闷地扫了眼右侧的肩膀,心里开始祈祷着受伤快点好。 “恩。”秦欢颜赧然地重重点头,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下一秒唐尧那只未受伤的手又揽了她过去,倾身又重重地吻了下来,她知听到他低哑的一句—— “欢颜,你快让我忍不住了” 肩膀上的枪伤,根本不影响唐尧的“发挥”——他逐步加深着这个吻,在秦欢颜身体绵软地倒入他怀里时,他的长指顺势便从她的腰间探入了她的衣服内 隔着薄薄的一层阻隔,他轻碰她一侧的柔软,很快又满足不了,想要绕到她身后去解那排暗扣。秦欢颜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小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唐尧,你别乱来!” 这里可是医院! 而且他还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一点小伤”唐尧挪了挪身体,在黑暗中发出一声闷哼。他刚刚是真的忘了痛了,也是真的忘了地方了她像是醉人的罂粟,让他真的上了瘾。 “你别动来动去的了!”秦欢颜连忙扶好他,赧然地拉好衣服,想要去开灯,却听到“啪嗒”一声,下一秒病房里恢复灯火通明 刺眼突兀的灯光让秦欢颜眯了眯眼,脸色更为尴尬,有一种被“逮个正着”的窘迫感。而站在门口的赵然则是一脸无辜和茫然:“你们为什么不开灯?” 秦欢颜羞得说不出话来。 唐尧愉悦地勾着唇角,理所当然地回他一句:“要你管!” 灯开了,一切行动也就“光明化”,秦欢颜连忙站起身,去切那个被遗忘许久的蛋糕。 “赵然,一起吃蛋糕啊!”秦欢颜切了好多小块,装在小碟子里,送了赵然一块。后者则是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她左手的无名指,明智地没开口问,但是心里却在揣度:这个戒指明明下午还没有的,好像刚才也没有的,怎么就 “谢谢。”他接了蛋糕,最后朝那个戒指望了一眼,才转向唐尧,“唐少,生日快乐!” 唐尧微笑,看向忙忙碌碌的身影。 这个生日,他的确很快乐! “你们慢慢吃,我再拿点分给大家。”她给唐尧和赵然留了蛋糕,便切好了剩下的端出去分享。 病房的门关上,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赵然始终盯着唐尧——他从来没有见过唐少像今天这样愉悦!从心底的那种愉悦快乐。 “看什么?”唐尧凉凉地一眼扫过来,继续用塑料的小勺挖她留下的蛋糕。他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今天例外。 “唐少,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受了伤还那么高兴的。”赵然忍不住笑了,在唐尧的目光扫过来之际,他朝门外比划了一下,“那个戒指?” 唐尧微笑着默认,唇角更难掩骄傲:“因祸得福。” 随即,他话锋一转:“你进来就是为了开灯?” 被唐尧一提,赵然才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朝身后看了一眼,确定秦欢颜没有回来不会听见,才面色凝重了几分汇报出来:“史蒂夫那边,有行动了。” 病房外,气氛也是一片诡异的“其乐融融”。 秦欢颜切了蛋糕,都分给站在外面守护的保镖。这些都是习惯了腥风血雨的男人,从来都是从“上级”手里接枪接任务的,首次从“上级”手里接蛋糕,各个都是受宠若惊 再听说是唐少的生日蛋糕,更觉得是三生有幸! 居然还能分享唐少的生日,今晚的等级似乎一下子升高了好多 “都不要客气啊!生日蛋糕嘛,就是该一起吃的。”秦欢颜高兴,话也不由多了起来。而这些保镖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更觉得她亲切,也更对她尊重。 这些人后来会拼了命的保护她,也可能就源于此时。 “谢谢秦小姐。” “祝祝唐少生日快乐!” “” 保镖们不善言辞,这些习惯舞刀弄枪的大老爷们,涨红着脸笨拙地说着,走廊里的气氛顿时也轻松了不少。最后,还有几个胆大的,又眼尖看到她手上戒指的,当场就喊了“大嫂”。 分完蛋糕,秦欢颜去了趟外面的洗手间,她的手上沾了不少奶油,正好洗洗干净再回病房。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那边环境很安静。她走到这里,像是从刚刚那种热闹轻松的环境中抽离,整个人陷入另一种的感觉。看着左手上熠熠闪光的戒指,秦欢颜笑了笑:她依旧害怕,但是不再后悔。 每个人都应该为了未来而勇敢。 所谓的机会,都是认为而创造的。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拨出了某个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喂?”秦亮的声音一如既往,洪亮有力,“怎么这个时候给爸爸电话?你晚饭吃了吗?你” “爸爸。”秦欢颜打断他,深吸了口气才继续开口,“我我明天晚上回家吃饭,有点事想和你谈。”目光始终停留在那枚戒指上,这是她所有勇气的来源。 “什么事啊?”也许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凝重,秦亮的语调也不禁变得紧张。 “我想当面谈。”秦欢颜坚持,这让秦亮更担心了——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亮蹙紧了眉,想到最近的各种热点新闻,他一下子着急了,“你不会是碰上坏人了吧?我跟你说,听说最近很多娱乐场所甚至休闲场所都不干净,有卖药的,有死人的,你” “爸!”秦欢颜叫住他,“我不是那种事!我明天晚上再说。” 急急地说了几句,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她还想给舒沐晚打个电话,最后却没敢——那天晚上,唐尧去接她,舒沐晚肯定看到了,她也肯定猜到她和唐尧的关系了。她要怎么跟舒沐晚说? 舒沐晚也是那么恨唐尧她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现在打电话过去又能说明什么呢? “秦小姐,你在里面吗?”她在卫生间里呆的时间太长,保镖们不放心于是就来看看,正好打断了秦欢颜的落寞。她应了一声,连忙放好了手机出去。 病房里,唐尧和赵然正在说什么,看到她进来,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她。 “吃完了?”秦欢颜主动收拾,帮他扔掉过床小桌上的碟子。 再折回的时候,赵然已经出去了。 “天黑了,你回去睡吧。”唐尧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转过头来催她,“我明天出院陪你。”对于唐尧来说,这点“小伤”他的专用医生就能处理,而住院,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明天就出院?”秦欢颜却相当讶然,看着他肩膀渗血的绷带,“可以吗?” “没打到骨头,没事。”唐尧一脸无所谓地安慰她,看着她担忧的模样,他也不禁心疼,“你回去吧,今天你跑来跑去的,也累坏了”而且还让她吓晕过去了。 “我留下来照顾你。”秦欢颜摇头坚持,她看向屋里的小沙发,又看了看他,“我晚上睡沙发就行,或者你床那么大,分点给我就行,我不会碰到你” 说完,她不等唐尧回应,便去打水。 她知道唐尧有睡前洗澡的习惯,但是今天晚上,他是肯定洗不成了。按照他那种有轻微洁癖的个性,纵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会很不爽。 “我帮你擦擦吧?”她只能这么帮他。 保镖们自然不会进来,至于赵然,应该是唐尧适才“交代”过,他也绝对不会再贸然闯入。 秦欢颜松开了他的衣服帮他擦身,唐尧先是一脸错愕,后来又转为一脸的戏谑,索性平躺着乖乖等好,表情无辜地盯着她,看着秦欢颜的脸一点点涨红 虽然两人也是亲热多次,那这还是秦欢颜第一次:慢慢看,仔细看 擦完上身,秦欢颜又去换了盆水,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艰难。 接下来的有点尴尬。 “要擦吗?” “当然要。”唐尧利索地把被子踢掉,眼底的戏谑更浓。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完全不会影响到他自己清洁卫生,但是既然她要“帮忙”嘛,他不介意装一下虚弱的。 就是装瘫痪也行啊! 秦欢颜一咬牙,直接拽下了他的裤子,而他坚硬的某处也在同一时间弹跳出来,傲然直立 “唐尧!”秦欢颜恨恨地瞪他一眼,斟酌着用词,“这种时候,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想那种事?”她真的只是想单纯地帮他擦干净而已! “不能。”简洁明了地丢给她两个字,他甚至没有任何解释。 试想一下:她在今晚才带上了他的戒指,这种强烈的狂喜,再加上原本的感情,两者一爆发他今晚如果不对她肖想点什么,简直对不起“男人”这两个字! “那你别对着我想。”秦欢颜低喝,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她更加坐立难安。 “不能。” 又是这两个字。 秦欢颜受不了了,直接马马虎虎地一通猛擦,毛巾用力扫过他某处的时候,他夸张地“嘶”了一声:“轻点它习惯柔软的东西了。”露骨又委婉的一句话,让秦欢颜更加无地自容。 她没想到,唐尧也有这么这么流~氓的时候!! “闭嘴!” 等她倒完了水再出来,唐尧已经躺在了病床的一边,留了一个很大的空位给她,眼里满是期待:“过来睡。” 秦欢颜反倒是不敢留下来了! 之前是担心他的伤,但是看到他这样神采奕奕的模样,她开始怀疑她的担心多余了!就在倒水的时候,她就在反省,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动这个问题。 她可不能留下来,万一真的发生点什么这里可是医院!这里还是病房! 她哪有那个脸? “不睡。”秦欢颜坚定地摇了摇头,在唐尧疑惑的目光中,拿起了自己的小包,“我还是回家睡吧,唐尧,晚安。” “什么?” 不理会唐尧的错愕,她转身就走。 室内,唐尧一脸郁闷:她都把他撩出火来了说走就走 保镖送秦欢颜回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保镖的步子突然一停,警惕地往后退一步,将秦欢颜挡在自己身后:“秦小姐,小心,前面有人!” 秦欢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果然看到一团黑影,在楼下踱来踱去。对方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地往这边走几步,不确定地喊出来:“秦欢颜?” 正文 259 爸爸,我要和唐尧结婚 600 熟悉的声音让秦欢颜不由一怔,而对方也似乎确认了她的身份,加快了步伐朝她跑过来。~。 “秦小姐!”保镖把秦欢颜护在身后,想要上前动手,却被秦欢颜更快一步止住。那抹身影越走越近,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清晰,秦欢颜上前一步,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沐晚。” 她都知道了真相,她们还能是朋友吗洽? 保镖目光疑惑地在两人中游移,确定两人认识,才沉默地退开,把空间彻底让给她们钤。 “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舒沐晚面色如常地笑笑,指了指身后的大楼,“你住几楼?我都过来了,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她的态度让秦欢颜错愕不小,她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回神,带着舒沐晚回了家。 宽敞整洁的客厅。 彼此间的气氛有些沉抑,秦欢颜一直不敢说话,默默地泡了杯花茶,轻轻地放在舒沐晚前面的茶几上:“你怀孕了,喝这个比较好”诚恳的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忐忑意味。 即使这个时候舒沐晚骂她,她也不会反驳半句。 “谢谢。”舒沐晚却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她的目光捕捉到欢颜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不由浮上一层讶然,带着明显的担忧开口,“你要结婚了?” 话题终于还是转移到了这件事上。 秦欢颜心虚地垂下头,对着舒沐晚无比难堪:“沐晚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不恨唐尧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舒沐晚沉默了两秒,才黯然地出了声,她站起来走到秦欢颜旁边,拉着她一起坐下,“我来,是因为我担心你” 同为女人,她当然理解秦欢颜的此时的心情。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心底是何等的挣扎?就像她当初爱上南宫墨的心情一样而秦欢颜的情况,显然比她更复杂! “沐晚”听到她这么说,秦欢颜的鼻子一酸,莫名地想要哽咽。 “那天晚上我看到他来接你,我就猜到了。”舒沐晚打断她,斟酌着用词慢慢开口,“但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本来是听说唐尧受伤,所以想来看看你。” 她很清楚秦欢颜此时的恐慌和挣扎。 “恨唐尧的,大有人在。”舒沐晚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但是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别忘了,你还有我们。” 话不好说得太明显,但是她相信秦欢颜能听得明白。 这正是舒沐晚最担心的地方——秦欢颜孤注一掷地去爱唐尧,她为此放弃了很多东西,心里肯定不好受!这次好在唐尧只是受伤,如果他是出了其他事呢?如果唐尧死了,秦欢颜怎么办? 像是一场不计后果的豪赌,唐尧是她此生最大的筹码,如果她输了,她将一无所有,她要怎么活得下去? “沐晚,谢谢。”秦欢颜吸了吸鼻子,感动得眼眶发红。 好朋友之间,这点话她当然明白。 她也很感激,到了这种时候,沐晚还是把她当成朋友 “你们家有吃的吗?”眼看着秦欢颜要掉眼泪,舒沐晚连忙岔开话题,故作轻松地在她家参观起来,“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晚饭也就啃了个面包” “有啊!”秦欢颜连忙冲进厨房忙活,“你等等!” 舒沐晚的一席话,让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但舒沐晚却终究没有留下吃饭的口福——在秦欢颜走入厨房不久,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闪亮着的三个字,舒沐晚接电话的声音有些心虚。 “喂?” “在哪儿?”简单利落的三个字,没多大的情绪起伏,正是南宫墨一贯的风格。 “呃”舒沐晚敷衍地拉长了语调,她自然不会如实招供,况且她已经听出他话中隐含的火气,于是,她丢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在外面。” 回答了等于没回答。南宫墨没答话,显然相当不爽,沉默了三秒才继续开口:“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吧。” 她也不想惹火了他。 反正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舒沐晚告别了秦欢颜,独自下了楼。 在大楼楼下碰到她的那些保镖们时,舒沐晚还微笑着打了招呼,但是再往前走几步,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夜色中,一辆黑色的豪车静静停在路边,后座的车窗降着,露出一张冷然而愠怒的侧脸。 “你怎么来了?”她快步走过去,靠在车窗口问他,隔着小小的一段距离,她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于是只能尴尬地赔笑脸,“好巧啊!” “管家说你出去逛街。”南宫墨不答反问,缓缓地转过来看向她,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危险弧度。 “是吗?”她也不记得用的是什么理由了。 “所以我来接你。”他不动声色地开口,打开车门让她进来,在车子发动之际,语气凉凉地补充,“今天逛街逛得开心么?” 知道她来干嘛的,还故意这么说? 讽刺得也太明显了吧? 舒沐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被他眼底的戾气给吓了回去,乖乖地在一侧坐好,垂着头不满嘟哝:“我就是想来看看欢颜,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上次好不容易才从他嘴里知道欢颜的地址,她一直想找欢颜。 “知道我不同意,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南宫墨更不满了: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还甩开了管家,甩开了保镖,单枪匹马地过来 “和你说了你会让我来吗?”被他批评几句,舒沐晚也不爽了,负气地把头偏向一边,“你总是那么霸道!” 她来这点人生自由都没了! 南宫墨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被她的控诉折磨得败下阵来,他主动示弱,无奈地揽上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哄着她:“这是唐尧的地方,会有危险你忘了以前唐尧是怎么对你的了么?” “唐尧在医院。” “他在医院你也不能好好好,那我跟你商量,以后这种事必须让我知道。你想见秦欢颜,我帮你安排,好不好?”因为她的一个眼神,他便改了态度。 舒沐晚这才不甘愿地点了点头。 “你说a市最近不安定,很多都是冲着唐尧去的?”车子平稳行驶了许久,舒沐晚才想到南宫墨白天说的话,忐忑地转过来脸去问他,“真的会这样吗?” “恩。” “那欢颜会不会有危险?”舒沐晚不由紧张起来。 南宫墨如实告诉他:“跟唐尧在一起的人,都会有危险。” “那怎么办?你能不能想办法保护她” 舒沐晚的话未说完,便被南宫墨打断,他的唇角轻扬,带着些倨傲和轻嘲:“这是唐尧的事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么” “什么?” “那么他就不是唐尧了。” 这算是南宫墨对他的最高正面评价了! 医院。 午夜时分,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唐尧抬眸,脸上没有丝毫的困倦,他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来,坐了起来点了点头,气色也恢复了很多。 “怎么样了?”他径直开口,估计赵然调查得也差不多了。 他在傍晚时分就吩咐过他,调查a市的动态——现在他在医院里,正是史蒂夫他们防备最弱的时候!这也是他故意住院的原因。 “有个地头蛇昨晚被抓了,今天死在了警局里。”赵然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凝重,“估计是史蒂夫的人做的手脚,死因氰化物中毒,其他什么也查不到。” 在警局里死了人,看来对方是真的想“大干一场”了。 唐尧不在乎地笑笑,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他们是想让我背黑锅么?” 这样的伎俩,换做是他,也一定会用。 “可惜啊”唐尧惋惜地摇摇头,“他死的时候,我在医院里” “所以现在a市一团乱,有人怀疑我们的人做的,也有人怀疑幕后有人。”赵然如实汇报,眉头拧得更紧,“而史蒂夫更嚣张,他趁乱和许多地方势力达成了联盟,愿意低价供应一批货,并且保证他们的安全。” 赵然将他调查来的记录拿给唐尧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供货量”,数量着实惊人。 “他有那么多货源么?”唐尧不屑地轻笑,看完以后慢条斯理地把东西扔到一边,“看来,他是决定好了要抢我的东西”这算是撕破脸的前兆吧? 只是史蒂夫这个计划,还真是不要脸! “我们要不要调派人手,严密地保护运送?”赵然提议,“我可以在港口多安排人,尽量让那批货下周一到,他们也没有充足的时间结盟” “不用。”唐尧抬手制止。 他不喜欢硬碰硬,碰到不爽的人,他习惯把对方玩死。 “不走那个港口,那批货改为运到香港,另外,a市这边的高官,多活动活动,让他们辛苦点‘工作’”他慢条斯理地交代,简单的步骤,却步步都让史蒂夫无路可走。 一方面,他的货不来,史蒂夫就什么都抢不到,到时候他怎么跟这些地头蛇交代? 另一方便,加大上级打击力度,那些执~法大队天天来个扫~毒扫~黄什么的,史蒂夫还混什么混? “知道了!”赵然的脸上一喜,立马出去部署。 “还有,我明天出院。”唐尧叫住他,眼底闪过明显的柔软,“给她一个惊喜。” “啊是!” 翌日。 秦欢颜去医院看了唐尧,他似乎很忙,很多be的高层都在他病房里开会,气氛有些凝重,她在外面只能看到他们翻文件的动作。她不好打扰,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个记得给他喝,我晚点再过来。”她把保温桶塞给守在门口的保镖,微笑着告辞。 晚点再过来 秦欢颜目光落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晚点再过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和爸爸谈过了吧?有些事情,不可能隐瞒一辈子,而她,也不想再隐瞒了。 深吸了口气,她终于鼓足勇气,朝外面走去 正午刚过,秦家别墅静悄悄的。 秦欢颜没有带任何保镖,她说她“回家”,那些保镖都是不会跟的。她一人早早地进了屋,买了很多的新鲜蔬菜,主动下厨洗菜做饭。她发了个信息,告诉阿姨晚上不用来做饭,然后她一个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做完了一桌好菜。 这些都是爸爸爱吃的。 秦亮回来的时候,看到在厨房餐厅来来回回的秦欢颜,表情有些诧异:“怎么你做饭?阿姨请假了?”他说话的同事,撩起袖子想要上来帮忙。 “不用帮忙,我快好了!”秦欢颜叫住他,自己有去厨房里盛了汤c盛了饭出来,然后才脱下围裙拉着秦亮坐下,带着讨好的语气,“爸爸,你尝尝我的手艺?” 秦亮有些受宠若惊。 他嘟哝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坐下,坐下吃了几口,拍手叫好:“你也一起吃啊?” “好。”秦欢颜张了张嘴,另外的事却没敢说。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算是“其乐融融”——基本上都是秦亮在夸她手艺精进,夸她懂事能干,而秦欢颜闷着头吃饭,也没心思吃进去多少 秦亮甚至还兴致极高地开了瓶酒,酒过三巡的时候,他乐呵呵地问她:“欢颜,说吧!你想和爸爸谈什么来着?” 秦欢颜还没开口,他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无事献殷勤,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秦欢颜的脸色不由一僵。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爸,我”思忖了半晌,她把手从桌下拿了起来,故意让他看见手上的戒指,低着头喃喃出声,“我要结婚了。”她要怎么说,她和唐尧结婚的事情? 她低着头没敢看他,秦亮一直都没说话。 良久,他才严肃地出声,硬邦邦地丢出两个字:“不行!” “虽然那个梁绍谦真的很好,但是爸爸不建议你们闪婚,说出去也不好听。”秦亮蹙着眉,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们要是真的喜欢,觉得合适不如先订婚?” “爸爸,不是!”意识到秦亮误会了,秦欢颜连忙打断,后半句的声音却又小了,“我要结婚的对象,不是梁绍谦” “那是谁?”秦亮一下子听迷糊了,“你和子凯和好了?那行!你们有感情基础,要结婚也行!” “不是”她闭上眼睛,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心间蔓延,良久,秦欢颜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正对上秦亮关切的目光,她一下子就忍不住哭出声来,“爸爸,对不起” 她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怎么了这是?”秦亮被她吓了一跳,酒瞬间就醒了大半,再看她的模样,他的心中蓦然一沉,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要和谁结婚?” “爸爸”牙齿重重地碾过下唇,她终于一口气说出来,“我爱上唐尧了。” 正文 260 乖,跟我回家 6000+ “我爱上唐尧了。∑。。” “乒!” 秦亮震惊地站起来,手边的瓷碗被他打翻在了地上,裂开的瓷片四碎一地,而他根本无暇理会,跌跌撞撞地冲过去,一把拽住了秦欢颜的胳膊:“你说谁?钤” “爸爸”她哽咽着垂眸,一时间无言以对,“爸爸对不起。洽” 她确定他听清楚了唐尧的名字。 秦亮沉默着,目光骇人地盯着她,气愤地呼吸都微微有些喘,终于在某一刻,他猛地“碰”地一拳砸上桌面,怒意滔天地吼出来:“你昏了头了你!!” “把戒指给我摘下来!扔掉!!”再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秦亮只觉得讽刺碍眼,也不管会不会抓疼了她,拼命地上去扯,“这绝对不行!!昏头了你!!!” “爸爸” “马上跟他分了!断得干干净净的,我就当没听过你的糊涂话!”秦亮怒吼,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桌面上的杯盘被他带落了好几个,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不,爸爸我是真的爱他,我” 秦欢颜试图解释,却被秦亮更大声地打断:“难道你还指望我祝福你吗?这不可能!!他是什么东西你也不想想看?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妈吗?” “他不是我们想的那种人,他”秦欢颜试图辩解,秦亮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强硬地拽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 他走路跛得厉害,又因为激动而跌跌撞撞,秦欢颜不敢挣扎,任由他大力地拽着,一路走上三层的阁楼,然后秦亮猛地一甩手,把她推到了地上。 “你说!你再跟着你妈说一遍,你要嫁给那个混蛋!”秦亮指着墙壁上的那张遗像,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你妈死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她好好听我话的?我这么多年害过你吗?你要这么糊涂!!” “爸”尽管早料到了秦亮会情绪激动,但她没想到秦亮会把她拉到妈妈面前来,正对着墙壁上的遗像,秦欢颜难受地别开眼,“我只是想好好和你谈谈。” “好!”秦亮点头,语气却越发气氛,“你妈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就同意!!” 一句话,就宣告了这件事的不可能。 说完,他便转身快步走出去,“乒”地一声甩上门,拿了门上的钥匙把她反锁在里面,老脸上也终于落下泪来:他想他也是昏头了!放她出去闯荡,给她充分的信任,却不想她会回来说爱上了秦家的仇人 “爸!爸爸!!”听到锁门的声音,秦欢颜快速地冲上来,拽了拽门没有打开,于是用力地拍打门扉,“你干什么?” “除非你想清楚!要不然”秦亮愤怒地喘息着,“要不然我宁愿你死在里面,没有你这种女儿!” 唐尧出了院。 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回到家里却发现找不到惊喜的对象了——家里空无一人。 “她人呢?”唐尧只能折返回去,询问守在外表的保镖。 他们恭敬地回答他:“秦小姐说回趟家。”这是秦欢颜之前和唐尧约定过的,只要她回爸爸那里,就不能有人跟着,这些保镖也都是奉命行事。 但是今天不一样—— “带人,去秦家。”唐尧的俊眉一蹙,冷冷地命令,抬脚便先走了出去。 他们昨天才决定结婚,她拿出的勇气一度让他震撼感动,但是在他这里是感动,在秦亮那边就肯定不是了!在她勇气爆棚的时候,她回秦家实在是太冲动了! 秦家别墅。秦亮把秦欢颜反锁在阁楼里,便转身下了楼。拍门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终于回归一片静止。秦亮无力地坐回客厅的沙发里,眼眶红红地看着那狼藉的餐桌,心里只剩下无比的悲凉和失望—— 他的女儿怎么会如此糊涂? 对方是唐尧啊! 他恨之入骨的唐尧啊! 他费尽心机才离开唐家,花了这么多心血,才过上平稳的日子而秦欢颜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她爱上了唐尧,她要嫁给唐尧。秦亮只觉得晴天霹雳,多年的努力瞬间付诸东流 唐家的黑暗她了解多少? 她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啊! 秦亮气愤地坐在沙发上,哆嗦着想要点一根烟,却因为愤怒过甚,手抖得根本拿不住火机。他执拗地去掰那个金属的火机,大门却在这个时候被“碰”地一声撞开—— 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进来,瞬间占据了秦亮的地盘,威胁性地围住他,再一次排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虽然手里都没有拿枪,但是气场上却丝毫不输给拿枪的人。 来者不善,这是秦亮第一个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之前他替唐爷办事,这样的局面他甚至亲自主导过这是属于唐家的气息。 所以—— 他来了。 一定是他来了。 秦亮的视线紧盯着大门——在这些保镖们站定之后,一抹清冷瘦长的身影才缓缓踱入,同样是黑色的西装外套,只是他的气场更加卓绝耀眼,强大而危险。 明明是秦亮的地盘,却瞬间被他掌控。 唐尧径直走到秦亮对面才停住,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淡淡地叫人:“秦叔。” 秦亮没回答,他的双唇紧抿着,目光警惕地瞪着唐尧。多年未见,他心底的那种恐惧c骇然c愤怒c憎恨c忌惮一瞬间涌出来,他不知道为哪种情绪主导,只能恨恨地瞪着。 “不好意思,刚敲门了,你应该没听见。”反倒是唐尧面色从容,指了指身后被撞开的门,歉意一笑,“有点担心就叫人撞进来了,我会派人修理的。” 他径自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目光最终重新停留在秦亮脸上:“她呢?” 提到秦欢颜,秦亮心底的愤怒瞬间涌了上来,整个人被怒意占据,想也没想地站起来,用力把手上的金属火机砸了过去:“滚!!你想都不要想!” 他不会同意的! “啪!” 他们隔着相对近的距离,这样一砸,金属的火机正好打中他的颧骨,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然后落在地上,而唐尧被打中的地方,也明显泛了红 “唐少!”保镖们一急,眼看着就要拔枪动手,却被唐尧抬手止住。 他伸手无所谓地摸了摸被他砸中的侧脸,脸上的笑容却迅速地收敛下来,整个人都冷寒了几分——看来,秦亮果然是知道了,而且果然是不同意。这样的话,他善意和客气也没什么用 气场突然的变化,秦亮自然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愤怒之余,他心底的忌惮也在滋生——毕竟,这个人是唐尧。 “秦叔,欢颜呢?”唐尧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眼底却没有了先前的从容和淡然,暗沉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压迫和强制。这才是唐尧对人的本性。 秦亮迟疑了两秒没回答,唐尧直接朝身边的保镖示意,那些人立马分散开来,肆意地搜起了别墅。 “你们想干什么?”秦亮急了,想要追上去阻止,却被身侧的两个保镖拉住,强行按坐在了沙发上。 “当然是找人。”唐尧淡淡地回应他,清冽的目光略过他一脸的愤怒,唇角扬起一抹傲然的浅笑,“不用想太多难道我还是来拿你的另一条腿么?” 只有唐尧,才能把威胁说得如此悠然妖娆。 “你!”秦亮被戳中了痛处,一张脸顿时气得铁青,他想要站起来动手,却被唐尧的保镖按住,他想要开口骂人,却气得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一幢别墅,保镖们很快就搜完了。 其中的一个保镖走到唐尧身侧低语几句,唐尧听完点了点头,又转身向秦亮:“秦叔,三楼阁楼的钥匙呢?”整个别墅里,只有那个房间是锁着的。 保镖没能进得去,但是从门缝中透射出的灯光判断,里面有人,有人被反锁在了里面。 “没有!”秦亮态度强硬,“欢颜不在!你别想” 秦亮的话未说完,唐尧不耐地蹙眉,抬眸示意了一眼,秦亮身侧的保镖直接搜他的身,很快就将一条的钥匙递了过来:“唐少,应该就是这个。” 这的确是阁楼的钥匙,秦亮刚刚锁了门便把钥匙放在口袋中。 “不许上去!”钥匙落入唐尧手中,秦亮彻底急了眼,挣扎着想要去抢,“你别想再动我女儿!我女儿和你断了,今天就断得干干净净!!” 唐尧原本要上楼的步子蓦然停住。 然后,他折返回来,身上的冷戾更甚,让秦亮的心底不由一阵阵发寒。 秦亮有些惶恐的别开眼,听到唐尧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秦叔,我今天来没有任何恶意。她和我断不断,由我们说了算,人我是要定了,秦叔,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秦亮抬眼,唐尧眼中的决绝和强制不减,他根本不给秦亮留任何余地—— “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相信你也不想。但是你一定要在欢颜面前闹大,那么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唐尧这个人,对不对?”话说到这里,绝对是够了。 唐尧这是在变相地提醒他:他们之间,谁强谁弱一直是明显至极!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秦亮也是了然于心!他要是再阻拦,事情就真的会“很难看”了 在秦亮发怔至极,唐尧已经抬脚,走上第一个阶梯。 “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秦亮几近崩溃,这比他多年前离开唐家更挣扎。他宁愿唐尧再废了他一条腿,宁愿唐尧报复他其他的,他不想把欢颜交给他 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毁掉。 唐尧没有停脚,却也是寸步不让,留给他一句话:“我也只会有她这一个妻子。” 阁楼。 橙黄色的木门看起来有些破旧,唐尧拿钥匙开了门,一眼便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她—— 此刻的她背对着他的方向,正蹲在地上哭,小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她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移向,上面的人唐尧记不清晰,却能听到她一字一句地哽咽重复:“妈妈,对不起” 他没想到,秦亮会把她锁在这里,让她接受良心的煎熬。 秦家的所有人都对他恨之入骨,秦亮把她关在这里,是对她多大的折磨? 唐尧不由心疼。 他陪着她一路走来,清楚地知道她的挣扎和犹豫,清楚地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仇恨和距离。她终于选择站在他这一边,她要独自面对多少谴责? “欢颜。”他忍不住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清冽香气,熟悉的宽阔怀抱,让绝望中的秦欢颜找到了依靠,她本能地回转过身体,攀附在了他的怀里,哭得嗓子都哑了:“我爸爸妈妈肯定恨死我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无助和挣扎。 唐亚无声地抚上她的脊背,也没有开口,只是一下有一下地安抚着,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时不时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没事了,我来了” “唐尧,我告诉我爸爸了我不想瞒着他了”瞒着一天,她就内疚难受一天,于是她索性说出来。却没想到,说了,反而把彼此都逼入了一个绝境。 怎么办? 她真的无路可走! “我知道”他亲了亲她的眼角,“所以我来了。” “唐尧?”她的思绪恢复了点清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猛地从他怀中退出来,恐慌地看着周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到她家来了? 这代表了什么 “我来找你。”他的语气柔和得不像话,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深邃的眸中满是心疼,“你这个时候来这里,我不放心。现在先跟我回家,好吗?” “我爸爸” “嘘!”舍不得让她哭哑的嗓子再说一句话,他倾身在她的唇上浅浅一吻,“你什么都不用管,先跟我回家。” 下了楼。 客厅里的保镖还是一字排开的架势,而秦亮就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心中闪过各样的情绪,却在唐尧的几句话后,什么也不好喷发他也烦乱至极! 楼梯上传来细小的嗓音,唐尧扶着秦欢颜一步步下楼——她蹲得太久,也哭得太久,视线模糊,脚步都有些虚浮 看到秦亮,她反射性地瑟缩一下,挣开唐尧的扶持,僵在原地。 “我们走。”唐尧没理会,转而拉住了她的小手,轻声细语地哄,态度和适才在秦亮面前判若两人,“先回家,乖,恩?” 可秦亮怎么可能看他们一步步离开? “欢颜!”他在她步下楼梯的那一刻,终于沉着脸,冷着嗓音说出来,“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你” “秦叔。”唐尧打断他,语气一沉,“你是打算威胁她么?” 他威胁不到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改而向欢颜施压?这,是唐尧绝对不允许的。 他的女人,不准任何人欺负,老爸也不行。 “我没威胁她,我让她自己决定。”秦亮深吸了口气,静静地看向秦欢颜,逼她给一个决断。 正文 261 我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6000+ 有唐尧在场,秦亮似乎瞬间就失去了歇斯底里的资格,只能恨恨地僵持着,无声地把压力都投到了秦欢颜身上。∑。?他威胁不了唐尧,但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能“威胁”的! 唐尧自然知道秦亮的意图,他的脸色无声地又寒了几分,拳头暗暗紧了紧,又隐忍了下来。然后,他抬手重新揽上秦欢颜,语气柔和至极:“先跟我回家,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洽” 看来,他刚刚对秦亮的警告还不够。 可是现在欢颜在场,他又不可能在她面前对秦亮放狠话 这种境况让唐尧的脸色越发难看钤。 “不。”她挣开他的手,坚定地摇头,目光触及秦亮眼底的恨,她的眼泪立马又下来了,“我不能走”今天她回来,就是想把话说清楚的,要是现在走了,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爸爸。”她推开唐尧上前一步,强忍住哽咽,吸了吸鼻子后开口,“我不是冲动,也不是任性,唐尧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人,他也是好人”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她和唐尧这么多天朝夕相处,她越接近他一分,就越爱他一分。 他有快乐,有痛苦,有挣扎,他和别人一样,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让人心疼,让人眷恋,让人沉沦 “好人?你敢说他没有杀人放火,没有买卖c毒c品?”秦亮一激动,嗓门又不由自主大了起来,吼到一半,正好撞上唐尧冷然的视线,他的气势一下子焉大半,心里却还是愤然,“你真是呵昏了头” “不能因为一件事而评判一个人的好坏,爸爸,我了解他。”秦欢颜的语气一直坚定,“我也不是认同他的一切,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难,我一直学着接受因为这个人,我真的爱他。爸爸,你了解我的,你也一直相信我的选择和眼光的” 秦亮没有说话,负气地把头转向一边。 显然,秦欢颜的话丝毫没有说服他。 唐尧却在一旁听得震然——这个倔强又执拗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哭着对他的对立世界说爱他。永远都是那么倔强执拗,选择了他,陪他对抗整个世界! 她说她爱他,说她不认同,但一直学着接受 唐尧听到这里,不禁又心疼了:他怎么忍心放任她一个人,在秦亮面前做这种徒劳无功的劝解? “算了。”唐尧绕到她身前,抽了桌上的纸巾帮她抹眼泪,“今晚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不要哭了我先带你回家,大家冷静一下,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柔和,很有耐心地哄着她,细心地在旁帮她擦眼泪。 “不要。”她却强硬地拨开唐尧的手,拨开了一次又一次,不甘地看向秦亮,“爸爸?”她不走! 秦亮始终没有说话,却将这些情景都看在了眼里。 唐尧对秦欢颜的态度,和他对其他人都是不同的——他不像是冷戾狂傲的唐家少主,他的耐心和脾气都好得不像话,放低了身段去哄,去迁就,被她蛮横地推开多次都不生气 用一个男人的眼光,秦亮能判断:这是宠溺。 作为一个父亲,他当然也希望女儿找到完美的归宿,宠她护她。但是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人是唐尧!竟然是唐尧!而且他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真心假意都不重要,他绝对不会同意!毕竟唐尧的背景在那里。 “欢颜。”沉默了良久,秦亮终于开口,语气颓然而失望,“你走吧。”他实在看不下去,唐尧和她一起站在他面前的样子每一秒都是对他的冲击! “爸爸?”秦欢颜的表情不由一慌。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他失望地别开眼,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原谅和认同。 “可是” “明天再说。”他打断她,“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爸爸,我想” “你总该给我时间好好想一想!!!”再次打断她,秦亮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喊出来。 秦欢颜一怔—— 他说他会好好想一想?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曙光”! “好!好!”她连连点头,笑得狼狈又难看,“那我不吵你爸爸我明天再回来。”爸爸的态度终于有松动了,所以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唐尧揽过她的肩,目光扫过秦亮垂头沉思的模样,眉头不由皱了皱。但是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无声地带着她离开。他不舍得她留下再受委屈。 保镖们很快撤离,整个别墅都空荡了下来。 秦亮独自坐在那张沙发上,掏出了烟盒,抽了一根又一根。在缭绕的烟雾中,他眉头紧锁,终于在某一刻掐断烟蒂,转身拿起了电话,做出了个决定——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一片嘈杂音,似乎很忙碌。 “秦叔叔。”刘子凯的声音传来,一如往常的沉稳有礼,“您找我有事?”他从杂乱的现场退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子凯啊”秦亮的声音有些迟疑,停顿了两秒,才一口气问出来,“你还爱欢颜吗?” 此话一出,刘子凯那端一片沉默。 秦亮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太过突兀,但他也是毫无办法,索性硬着头皮继续:“你别怪秦叔叔问得太直接,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 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着,试图找一个站得住的理由。 “爱。” 他的理由还没有找到,刘子凯已在对面开了口,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哦哦,那就好”秦亮自言自语地松了口气,顿了一秒继续邀请,“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来我家一趟吃个饭,谈点事情,行不行?” 刘子凯看了眼现场的杂乱,有些为难。 但是他听出秦亮的期待和紧张,思忖了两秒还是应了下来:“那我明天下午到。” “诶,好好!”秦亮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心中有些无奈,有些酸涩——他独自坐在宽敞的沙发上,始终耸拉着脑袋抽烟,像一只苍老的秃鹰,毫无攻击力。 他的脑海中在盘算着明天,细细地想过每一个细节:只要子凯还爱着欢颜,那一切都好办!欢颜,你不要怪爸爸,你现在昏了头,以后会后悔的爸爸这么做,只是想把你引到正途上来 而刘子凯那边。 秦亮的电话让他觉得很奇怪,但是他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细节。他正在一处凶案现场,死者是被人强制注射入毒~品过量,嫌疑人是一个工厂职工,目前在逃。 现在刘子凯的脑海里塞满了各种关于案件的疑惑:工厂职工是怎么弄到毒~品杀人的?而且他居然能消费得起毒~品,那a市的毒~品交易市场现在是廉价到什么样? 再联想到那个死在警局的涉毒老板,刘子凯感觉到:一宗关于毒~品买卖的大案,正要在a市发生! 一路上,秦欢颜都依偎在唐尧怀里。 她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高兴是因为爸爸说会“想一想”,害怕是因为怕明天回去又听到一句“不同意”。她终于决定把一切说清楚,终于决定光明正大地爱唐尧,现在的她,等于背叛了全世界,只剩下唐尧。 秦欢颜突然就明白了唐尧的世界,是何等孤单? 她被爸爸骂几句,就受不了了那么他呢?他习惯在与世界背道而驰的环境中生存了吧? 车子到了,秦欢颜的手却没有松开。 唐尧单手打开了车门,看着依偎在怀中的人,有些歉意:“自己走上去可以吗?我今天抱不了你”要是之前,他肯定直接抱着她上楼了。 “你的伤”秦欢颜这才想起来他的右肩上还有枪伤,而她刚刚一直靠在他的右边。她一慌,连忙坐直了身体要去看,“疼不疼?有没有流血?” “没事,你没压到。”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盯着她的眸光中有感动和认真,“本来就是小伤。我本来想今天出院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给了我更大的惊喜。”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郑重承诺:“欢颜,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闪光,无声地印证着他的诺言。只要他唐尧说出口的话,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不会委屈。”她强扯出一抹笑容,坚定地摇了摇头,“只要我爸爸同意就好我希望他能成全我们毕竟,他今晚答应了好好想一想的。” 唐尧没有接话,深邃的眼底却闪过一分暗然。 他很清楚:秦亮不可能会同意!至于今晚答应会想一想,让她离开,完全是因为秦亮很清楚:她最后肯定会被他带走。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不想在欢颜面前弄得“太难看”。 “我们先回家。”他牵了她的手下车,对于秦亮的决定闭口不谈,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她泼冷水。 这晚,唐尧泡了茶叶包给她敷眼睛,又在旁边陪着她,直到把她哄睡着了,他才悄悄退了出去。 “唐少!”夜间轮守的保镖看到他出来,立马恭敬地问好。 “派人盯着秦亮。”唐尧冷冷地交代,眸底闪过一丝冷寒,“通知赵然,让他去一趟香港。”原本他是准备自己去的,但是现在他这里似乎更走不开!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她。 “是。” 同一时间,某个灯光昏暗的包间内,史蒂夫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连个小小的警~察都杀不了?”史蒂夫一把推开在旁陪酒的美男,贪恋男色的他此刻也没了玩闹的心情,“那个叫刘子凯的当真这么厉害?” “时机不好,没对付到他。”坐在他对面的某个大佬哼了哼,也推开了靠在怀里的美女,“他正好有任务出去了,我安排的人扑了个空,真不巧” “呵,幸亏姓许的那个死了,死人的嘴巴最牢靠。”史蒂夫嘀咕,“只剩下姓刘的了,杀了他,相信就没人管我们的事,我们能专心把唐尧的货弄到手,一起发财。” 大佬的表情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弹了弹手里的香烟灰:“许老板好歹也是我半个兄弟,我这次狠心杀他,肯定会让他死得值!那个警局的小子抓了他,我就用那个小子的血来祭拜!” “恩?”听他这么说,史蒂夫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底下的人办事不牢靠,我明天自己去动手。”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将烟蒂重重地按在身侧美女的大\腿上,任由她吃痛地尖叫挣扎,他都禁锢着不放,唇角溢出更冷厉的笑,“我要把他抓回来,像这样慢慢弄死他。” “呵呵。”史蒂夫敷衍地笑笑,脑海中只有扳倒唐尧的想法。 翌日。 秦欢颜醒的时候,唐尧已经给她做完了早餐。他穿着一件浅色衬衫,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绑着的纯白绷带,秦欢颜不禁心疼,默默地上去拿了他手上的盘子:“我来吧。” “我今天还要回去。”将盘子端上桌,秦欢颜平静地出声,在唐尧开口之前,率先决定,“你不要跟过来。” 唐尧蹙眉:那肯定不可能! 难道让她一个人被秦亮骂吗? “我爸爸看到你情绪会比较激动,我想劝劝他”秦欢颜低着头,越过他想要去拿碗筷,却被唐尧更快一步拦住。 “你打算怎么劝?” 秦欢颜无声地垂着头,没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想让爸爸也去了解真正的唐尧。 “他认定了我杀人放火c买卖毒~品,不是好人”他淡淡地将秦亮昨晚的控诉复述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他说得没错,你打算怎么劝?” 他的世界是怎么样,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秦欢颜颓然地苦笑,无声地拥上了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怀里,“我想让他认识完全的你,这样,也许他会和我一样,学着接受你的一切我知道我们的世界相差很远,你也不会为了我改变,但是我也很自私,就是这样不想放开你。” 这是她的执拗,真的爱上一个人,她就不会放了。 “我不会让你放开我。”唐尧失笑,无声地吻上她的发顶,“我派人暗中保护你,我可以不跟着,但是我得知道你的动态可以么?” 强加的跟踪,她不会喜欢,他也不喜欢。 “别让他们进屋就行。”秦欢颜点了点头,“爸爸也不想看到他们的。” 到底,唐尧还是让她一个人去了。 看着保镖跟着她离开,他始终都是目光沉沉,脑海中开始盘旋着她刚才无意识说的一句话——“我知道我们的世界相差很远,你也不会为了我改变” 他不会为了她改变? 该死的! 她的退让和隐忍,竟让他不禁想为她改变了 【再次推荐一下新书《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链接在这篇文的简介最下面!这周就会开始更新~~话说最近留言好少哇,来点动力嘛,我好牵着唐少去耍帅~】 正文 262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秦欢颜打车回了秦家。 这两天又逢梅雨季,下车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打湿了她浅色的衬衫。她停脚望了望昏沉沉的天,只觉得心情比天色更让人压抑——今天爸爸会怎么说? “秦小姐。”负责暗中保护的保镖跟上来,递给她一把黑色的伞,“你带着吧。钤” 秦欢颜接过,冲他淡淡一笑:“谢谢。洽” 她脸上的彷徨和落寞如此清晰可见,于是在她转身之际,保镖也不忍地叫住她:“秦小姐,你爸爸会不会打你?要是他动手的话,你跑出来,我载你走” “他不会打我。”秦欢颜失笑,撞上保镖眼底的真诚和担忧,无奈地撇了撇唇角,“我倒宁愿他打我一顿” 这样事情就会容易多了吧? 秦欢颜苦涩地转身,独自撑开了伞,走向秦家别墅。而保镖就一直躲在暗处远远地看,静等着秦欢颜出来,心里期望着:她能不用顾虑地和唐少在一起! 淅淅沥沥的小雨绵延到了下午。 保镖一直远远的监视着秦家的动静,期间唐尧亲自打电话来问,他都汇报一切正常——他看不到屋子里的动静,却在那把黑色的伞里偷偷装了窃听设备,这么久里面都没传来哭声 想来,他们这次都很冷静,正在平静地说话。 只是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秦亮却独自开车从秦家的车库里出来,保镖一愣,连忙上前追了几步,发现车里确实只有秦亮一人。那秦欢颜呢? 保镖连忙拨出秦欢颜的号码,却已是关机状态。 他的心里一慌,顿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转而打唐尧的电话:“唐少,秦亮出去了,秦小姐的电话关机” 电话那端沉吟了两秒,直接冷然命令:“撞门!” “是!” 于是,门撞开了—— 那把黑色的伞孤零零的挂在玄关处,伞布上还残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别墅内空无一人,楼上的阁楼里也没有人秦欢颜像是没有来过,彻底消失了 秦氏。 高层正在召开投建会议,秦亮亲自主持,会场的气氛严肃井然。就在策划者讲解策划案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碰”地一声被人大力踢开,同时秘书的惊呼声传进来:“秦总在开会,你们不能进去” 她的话还没有喊完,阻拦的瘦小身躯就被一同推了进来。 十几个保镖面无表情地一拥而入,是唐尧习惯的出场方式,而那个秘书早就被保镖挡在了角落,她不管如何阻拦呼喊,连唐尧的衣角都碰不上。 会议室里静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在那着这个不请自入的年轻人——他一身的黑色,如同他给人的气息一样危险的纯黑!他的眼底噙着明显的冷冽,仅仅是眼神便给人无言的威胁。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他径自走到秦亮的正对面,屈起修长的指节,在红木的会议桌上轻叩了两下,冷然扫过坐在两侧的众人,“别碍事!” 秦亮的脸色铁青,两侧的人却是岿然不动。 他们不知道唐尧的来历和背景,他们都是跟随秦亮做事多年,此刻当然也是忠心秦亮,一致不悦地瞪着这个嚣张的入侵者。这样的反应,无疑让唐尧心里更火大。 “我的表达有问题是么?”凉薄的唇角微扬,他的俊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不屑地扫过众人,换了一种方式,“是不是需要我说,不想死的都出去?” 说话的同时,众人只听到一阵整齐的“卡擦”声,周围的那些保镖不约而同地举枪上膛,对准了会议桌旁的众人。 所有人立马心里发寒了! 谁见过这种阵势? 谁被真枪顶过脑袋? “你想干什么?”秦亮愤然地从主位上拍案而起,“唐尧,你不要太过分,这个社会是讲‘法律的!” “所以我来找讲‘法律的人。”唐尧意有所指地回应,冷冷地扬起唇角,“只有在她面前,我可能才会意识到这是法治社会,做事多少收敛一点秦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亮当然明白。 “讲‘法律的人”,指的不就是秦欢颜么? 他又是来找欢颜的! 但是他已决定了整个计划,而且已经正式实施,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秦亮恨恨地把头别向一边,面色铁青地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尧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看来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秦叔。”他淡淡地开口叫他,语气平淡而低凉,“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我唐尧做事一向不喜欢虚张声势,我不动你,但是杀你两个下属,还是很简单的” 说话的同时,他抬手用力一指,一个保镖上前一步,直接将枪口顶上某个高层的后脑勺。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恐慌瞬间蔓延到每个人心底。 “别别别”被枪口顶着的人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别开枪别开枪!” “别乱来,我们会报警的!” “冷静!” “” 整个会议室中,只剩下被吓到的声音,已经被吓傻的面孔。 “闭嘴。”唐尧不耐地叩了叩桌面,抬头重新看向秦亮,“秦叔,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你告诉我你把欢颜藏到哪里去了?” 意识重新恢复的时候,秦欢颜发现自己在车上。 她侧躺在副驾驶座上,身上绑着安全带,因为长久保持这一个姿势睡着,她的身体有些僵。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坐起来,看清正在主驾驶位上开车的人,脑子又是一白:怎么会是刘子凯? “你醒了?”刘子凯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和目光都很黯淡。 “我为什么在你车上?”秦欢颜的脑海中一片迷惘,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刚进家门的场景—— 当时她踏入客厅,爸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和地上散着好多的烟蒂。 她走上去叫人,想要和爸爸好好谈谈,秦亮却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让她说,而是亲自去厨房冲了一杯茶水出来,告诉她:“这是阿姨家乡带来的茶,你喝喝看,很苦。” 这样的开场白,像极了他们昔日聊天的模样。 她当时没有多想就喝了,茶的确很苦,其中还带着涩涩的怪异味道。而爸爸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已自行开了口,他说希望她有正确的选择,他说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 她想反驳,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后醒来,便是在刘子凯的车上。 秦欢颜相当疑惑! “我今天明明在家的”秦欢颜迟疑地蹙着眉,重新转向刘子凯,“我怎么在你车上的?” 刘子凯没有说话,从身侧拿了个小包递给她。 秦欢颜纳闷地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一笔现金,两张机票这是什么意思? “你爸爸给我的。”刘子凯淡淡地出声,声音很淡,他的视线一直平视着前方,车却开得很慢,“他把这些东西,连带着你一同交给我。他让我带你偷偷离开,看着你不让你回来” 顿了顿,刘子凯苦涩的笑了笑:“他说时间长了,你就会踏踏实实跟我在一起了。” “什么?!”秦欢颜愣了足足五秒,终于气愤地吼出来,“刘子凯,你不能这么做!” 他和爸爸,都把她当成什么了?古代的嫁娶婚姻了么?她是一个人!她是一个单独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她“交给别人”?!她不同意。 刘子凯没有回答,依旧在安安静静地开车。 秦欢颜不由急了,伸手就想抢他手里的方向盘:“停车!” “秦欢颜!”在她的手触及方向盘的那一刻,刘子凯终于大声吼出来,“我刘子凯在你们父女眼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秦欢颜被他吼愣了。 刘子凯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心底的难堪,平复了几秒才缓缓出声:“你爸爸昨天打电话给我,问我还爱不爱你?然后,他让我今天去你家。事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显然,今天秦亮的行为,真的是彻底伤了刘子凯的自尊心。 他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你有没有仔细看清楚,机票上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登机时间了。我没有带你走我一直在等你醒过来。”刘子凯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声音很轻很淡,“你和他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你回去以后就躲起来吧,让你爸爸误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就好。” “刘子凯”他眼底的落寞那么明显,让秦欢颜看得不由心酸,她握紧了手里的机票和钱,“谢谢。” “你不用谢我。”刘子凯的脸上闪过几分自嘲,“其实你爸爸把这些交给我的时候,我也松动过,犹豫过我也想过真的就带你走。” “那为什么又帮我?” “因为因为”我爱你啊! 如此简单执着的理由,真到了嘴边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痛,一阵阵的不舍——正因为爱她,所以才要把她送回唐尧身边。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比死更难受! “因为我爱” “乒!”话未说完,耳边突然传来子弹的破风音,与此同时,刘子凯那一侧的后视镜被打碎,让车内的两人同时一惊,车内的气氛也陡然转变。 “低头!”刘子凯的神色一紧,一手连忙伸过来,猛地将秦欢颜的头按下去,“有枪!” 他飞快地转头方向盘,油门直接一踩到底,猛地拐上侧方的一条路。而车流中一辆黑色的轿车也紧追不舍,看不出枪口,但很明显是那辆车里的人开了枪。 “有人要杀我们?”秦欢颜的脸色不由一变。 “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刘子凯的面色凝重,沉稳地操纵着车身,同时快速地嘱咐她,“我想办法甩开他们,一会儿和他们的距离远了,我停车你就马上下,一直跑不要回头!” “那你怎么办?”秦欢颜急了。 “我再说。”他的目光紧锁着车道,“抓稳了!” 追截他们的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刚开始是一辆车,拐了几条街以后,便是几辆车围追堵截,逼着刘子凯不停地换道。而他们则是在后面时不时地放几枪,有点像是有既定的路线,只是逼着他往路线上开 眼看着越开越接近远郊,这里车道上的车越来越少,而后面的几辆车距离也稍微远了一点。 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过街天桥,两旁都设有回市内的巴士。刘子凯瞄准了那个位置,快速地开口:“我在桥下停车,你一会儿赶紧翻出高速路跑到桥上,坐巴士回市区。” “可是” “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减速。可就在靠近天桥时,耳边又传来一声“乒”,车身猛地一下倾斜,刘子凯快速地稳住方向盘,连忙踩下刹车和离合。车子停了下来,刚刚那一下,是有人躲在暗中打爆了车子的轮胎。 刘子凯的心中不由一沉—— 不好! 看来,那些人埋伏的最终位置,就是这里! “刘刘子凯?”他正拧眉,秦欢颜在旁边叫他,指了指站在天桥上的几个人,“他们有枪正对着我们。” 他沉吟了两秒:“下车。” 正文 263 在此之前,让我保护你 500 刘子凯沉吟了两秒:“下车!” 下了车才发现:拿枪等候他们的,不止是天桥上的几个人,还有之前隐匿在道路旁绿化带里的人。。?他们一下来,便被这些人围住,黑色的枪口统一对准了他们钤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压抑,他们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洽。 “这个妞”为首的人从绿化带里跳出来,目光朝秦欢颜瞥了一眼,冷笑着转向刘子凯,“她是谁?” 一句话就明了,他们是冲着刘子凯来的。 “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刘子凯冷冷地回答,他不去看秦欢颜,相反,沉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移过,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什么都不知道!放她走!” “哟,被这么多枪指着,刘警~官还想跟我提要求啊?”为首的那个人顿时轻蔑地笑了,连带着周围拿枪的人脸上也都是嘲讽。他的目光略过刘子凯,停留在秦欢颜脸上,好奇地伸手过去,想要触上她的脸颊,“你怎么会在他车上?” “别碰我!” “别动她!” 不约而同的两个声音,秦欢颜厌恶地别开脸,而刘子凯已反射性地拉住她,将她护在身后。 “还说没有关系?都这么紧张了”为首的人笑了笑,悠然地拨了两下指甲,慢慢悠悠地猜出来,“是你马子吧?” 刘子凯的面色不由一沉。 而对方更看出了秦欢颜对刘子凯的重要性,勾了勾唇角,沉着嗓音低喝:“一起带走!” 周围都是拿枪的人,他们根本无法反抗。唯一的活命的机会,就是:虚与委蛇,伺机而动!眼下只能先跟他们离开,等得到机会,他们才能逃走 “走。”刘子凯侧身把手递过来,秦欢颜蹙着眉没有接,他便主动牵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保证,“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发誓—— 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 “我不害怕他会找到我们。”秦欢颜摇了摇头,她走得很慢,尽量拖延时间,同时想着刚刚那辆车上的东西——她的手机c银行卡c身份证都在车上!唐尧会不会找到她? 她希望唐尧能看到她留下的讯息。 “那在他找到你之前”刘子凯的眸底闪过一抹明显的黯然,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无声地抓紧了她的手,“至少让我好好保护你” 在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唐尧。 刘子凯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输了! “快点!”有人在后面催促,黑色的枪口粗鲁地顶了顶她的后腰。秦欢颜面色一凛,连忙加快了步子,被刘子凯牵着走向辅路上等待已久的面包车 ‘唐尧,你一定要找到我。’她在心里默念,踏上车的时候,忍不住再朝身后望了一眼,可就在这个时候—— “碰!” 一声巨响,那辆车停止的方向,瞬间燃起一团火球。爆炸的巨响以及火球的热浪同时席卷而来,秦欢颜的双眸震惊地瞪大:她亲眼看到车顶被炸开,车身燃烧,她所有的“线索”瞬间化为乌有 “搞定了。”有人从那个方向奔过来,向为首的那个人报告。 为首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喃喃而出:“这样能为我们争取到不少时间。” 话锋一转,他重新一脸凶相地看向被挟持的两人:“快上车!” 此时,同样被低气压笼罩的,还有秦氏的高层会议厅—— “一——” “二——” “我把她送走了!”三秒的期限未到,秦亮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与此同时,那个被枪顶着后脑勺的高层领导也舒了口气。秦亮的脸色相当难看,在唐尧这样的威慑下,气息有些不稳,“我让人把她带走了!我送她出了国,你再也见不到她!” 唐尧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送她出国? 他们的感情,凭什么他来决定去留? 唐尧无声地抿唇,强忍住对秦亮动手的冲动,两秒以后,才一字一句地问:“让谁把她带出国的?带她去了哪里?”他要让那个人把她带回来! 秦亮紧闭着嘴巴不肯说。 唐尧没闲情威逼,直接抬枪,对准坐得最近的那个员工腿上就是一枪,在他的歇斯底里的痛呼声中,抬头看向秦亮:“秦叔,回答我的问题。” “你!”眼看着忠心于自己的下属被打伤,秦亮吃惊地怔住,眼底却明显涌上恐慌——这种感觉似乎回到了当年的唐家,生杀予夺,毫不手软的唐家。 “秦叔?” “刘子凯我让子凯带她走了。”秦亮终于颓然地败下阵来,隔了一秒,又低喝着拍了桌子,“先送我的人去医院!” 有几个人搀扶着中枪的那个下属出去,唐尧没有拦。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直接在这里掏出手机,快速地向对面的人命令:“出境的飞机一律停飞,去机场拦截刘子凯和欢颜” “没用的!他们早就已经”走了! 秦亮想这么说,唐尧却根本不理会他,继续下达着命令。 “查一查他们的出境记录,确定在哪架飞机上,立马返航!”出境飞机有一个好处就是:路途遥远,现在肯定还没有降落!他可以直接在机场逮人! 快速的决定,他没留给秦亮一丝的余地。 唐尧到达的地方,向来由他掌控全盘。 “唐尧,你放过她不行吗?让她远离你!远离危险!”秦亮在旁叫骂,唐尧根本充耳不闻——他给秦亮的印象实在太差!而他丝毫没有解释的心情。 不足五分钟就有了结果—— 刘子凯和秦欢颜都没有出境记录,他们也没有到机场。但是追踪刘子凯,却有了不祥的回馈——因为刘子凯的车上配备警用导航设备,相当容易被定为追踪,在信号发出的最后一个地方道路监控现实,刘子凯的车正在燃烧。 下属甚至发来了监控录像的切图,唐尧的眉头一紧,猛地将手机扔到秦亮面前:“今天刘子凯开的是不是这辆车?” 车子烧得只剩下一个凄惨的轮廓,但是从那燃烧的底盘,依稀还是能辨认车型。秦亮疑惑地拿起了他丢过来的手机,目光触及屏幕上那惨烈的画面时,整个人不由僵住—— 怎么可能? 这是子凯的车! 他把欢颜交给他,让他好好带她出国,好好躲起来的怎么会? “怎么回事?”秦亮紧张地看向唐尧,这次眼里只剩下担忧和惊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欢颜呢?” 唐尧冷哼:“我也想知道。” “唐少,完整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有人挟持了他们。”他的下属很快过来汇报,纵使声音不高,站在对面的秦亮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神色一慌,连忙冲过来—— “是谁?为什么挟持我女儿?他们要多少钱?” 他绝对不会让欢颜出事! 唐尧根本不理会他,拧着眉转身就要往外走。这下轮到秦亮不肯放人了:只有唐尧才知道欢颜的消息,他怎么可能不问个清楚,就让他走掉? “唐尧,你说话啊!” “让她离开我,离开危险?”唐尧冷哼,终于目光凉凉地瞟向秦亮,“现在,却是你把她送上这辆车的”其中的讽刺和恨意,全都不言而喻。 他在强忍着愤怒。 强忍着对秦亮的愤怒——他那么悉心保护的欢颜,他根本舍不得让她涉险的欢颜,却被秦亮随随便便地“送”出去,送到刘子凯车里,又被挟持 要不是因为他是欢颜的父亲,他根本难以忍耐。 唐尧头也不回地离开,秦亮呆呆地站在原处,良久,颓然地坐回椅子内,心里满是歉疚——如果欢颜出了什么事,他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秦总。”被吓得呆若木鸡的秘书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瑟瑟地走过来,看着地上的血迹,“需不需要报警?” 报警? 对! 要报警! “快!”秦亮连忙站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马上报警,找我女儿” 车子开了很久。 刘子凯和秦欢颜坐在摇晃的车厢里,头上被套上黑色的布袋,他们根本分不清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被这些人带去了哪里?直到黄昏时分,车子才停下来。 周围都是葱翠的山脉,山路却很新,像是黑暗势力的背后据点。 但是从这里的地形可以明显地判断——这里不是a市! 至于是哪里? 完全不知道 “走!”两人被低喝着赶下车,然后那群人一路骂骂咧咧地让他们往山上走,走了近半个小时,他们拐出一个窄道,才看到隐匿在半山腰树木中的别墅。 可能,连当地部门,都不知道这里建了这么一幢房子。 别墅的门口停着一辆浅黄色的小轿车,应该是从另外一条山道开上来的。而别墅的门上则挂着一个白色的花环,连带着墙边也拜访着黄白的菊花 有人死了? 大门打开,客厅的布置让两人同时一怔。 这里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 中间垂吊着巨幅的照片,刘子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之前死在警局里的许老板。这次挟持他们的人都是因为许老板来的,可见,对方都是涉毒的黑道人 而秦欢颜不认识这个男人,她不动声色地注意身后的动静—— 而刚刚带他们过来的那些人,纷纷在门口放下了枪,把枪放入一个木头的箱子里再进来,像是表示对这个灵堂中人的尊重。显然,死的人是他们的老大! 但秦欢颜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他们放下了枪,正是他们逃跑的最好时刻! 秦欢颜拽了拽刘子凯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两人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你们都跪下!” “给许哥磕个头!” “” 上面的人吩咐过了:这次抓人过来,是给许哥“报仇”的!一定要先带他给许哥磕头赔礼道歉,然后再关起来,慢慢地折磨致死这才解气! 刘子凯慢吞吞地走上去,在众人的视线中,他慢慢地弯腰,猛地拿起祭奠用的一根金杖,朝着身后的那个人砸过去正中脑袋!他哼都没哼,直接倒了下去! “跑!”刘子凯抓起她的手,快速地冲向另一扇门 天色全暗。 昏暗的房间里,刘子凯和秦欢颜无声地蹲在地上。他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脸上残留着明显的红紫瘀痕,显然被打得很惨,动一动,便痛得抽冷气。 “对不起”秦欢颜喃喃地开口,眼里都是自责。 他们的逃跑计划失败了! 而失败的原因全怪她。 正文 264 结局倒计时(一) 而失败的原因全怪她。(~ 当时的场面一片混乱——刘子凯干掉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人,拉起她的手就往侧门的方向跑。那里有个出口可以出去!他记得门口还停着一辆黄色的车! 可他们的计划还是失算了,车上没有钥匙,车门也打不开。刘子凯只能拉着她跑上路,她根本无法在崎岖的山道上奔跑,踉跄了一下不小心摔倒,而他们的人也追了上来钤。 秦欢颜不敢回忆他们是怎么对刘子凯的:拳打脚踢,棍棒相向!棍子打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刘子凯却忍着连哼都不哼,于是他们打得更狠洽 然后,他们被重新带了回来。 “咳咳”刘子凯在角落里闷声咳嗽,他单手按着胸口,另一手抬起冲她摇了摇,“我没事。我们逃走的胜算本来就不大。” 看到那辆车里没有车钥匙,他的心当时就凉了半截。 所以之后被逮到,被痛打,他完全不怪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秦欢颜率先站起来,认真检视这个窄小的房间:这里不过十平米,是类似储物间的地方,旁边放着陈旧的纸箱子,墙上有一扇很小的气窗,人根本钻不出去。 “从窗户里逃走不可能,砸墙的话”秦欢颜翻了几个纸箱子,“也没有工具,我们要走的话,还是得从那个小门溜出去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没想到过,刘子凯也会惹上追杀的仇家。 “我办了个案子,关于黑~道涉~毒的,牵涉面比较广,所以就这样了。”刘子凯一带而过,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忍痛抽了口凉气,“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去。” 对于秦欢颜,他是有歉意的,毕竟是因为他,才把她牵涉进来! 他撑着墙壁走到小门边,附耳在上面听了几秒钟,压低了声音计划:“外面还有人走动,我们等晚上他们都睡了,干掉守门的,从后门走。趁着天黑走到树林里,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好!”秦欢颜重重地点点头。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刘子凯却陡然脸色一变,退后一步离开门扉,低声告诉她:“有人来了!” 小门很快被人从外推开。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灯被从外面打开,通明的灯火让两人都炫目地眯了眯眼,不甚清晰地看到两个保镖走进来,然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子,跟在他们的后面走入。 光头很高大,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壮实的手臂裸露在外,上面都是狰狞的刺青。窄小的空间里,保镖自动给他让了一条道,表情很是尊敬。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 “刘子凯?”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刘子凯,脸上尽是轻蔑,冷冷地冲他哼了哼,“把我兄弟请进局里的,就是你小子够机灵的啊!我手下的人,几次都做不掉你,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请到这里来!” “a市的毒~品交易,看来也有你的一份。”刘子凯不动声色地回答,不卑不亢地瞪回去。 “当然!怎么,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把老子逮进去?”光头不屑地笑了,点燃一根烟傲然地吸着,在缭绕的烟雾中狠狠地开口,“老子把你弄进来,就是给我兄弟偿命的!” 刘子凯没说话,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丝毫没被对方的威慑吓到。 光头一点也不着急,他似乎很享受一点点折磨刘子凯的快感,并不急着杀,反而慢吞吞地吸完了一根烟,挑眉看向站在里面的秦欢颜,目光轻佻:“你马子?” 真是买一送一啊! 抓一个刘子凯,还附送一个。“带走!”光头突然朝身侧的保镖示意了一眼,后者立马上来要带人。 秦欢颜的目光不由一紧,刘子凯已先一步挡在她身前:“别动她!你想怎么样冲我来!” “哟,还挺宝贝的么?”光头笑了,目光中对于秦欢颜的兴趣更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死在你前面,现在带走!” 她从那个储藏室被带出去,隔着一扇小门,正是别墅的侧厅。 这里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环形沙发,中间的一张茶几上,放着素色的四菜一汤,旁边孤零零地放着个酒杯。光头自行坐上了沙发,而秦欢颜就在他对面静静地站着。 小门里面不时传来闷响,光头把那两个保镖留在了储物间里,应该是和刘子凯发生了冲突。一声声沉闷的响动,让秦欢颜的心不由揪紧:刘子凯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可这些响动光头根本充耳不闻,他“叮叮叮”地敲了酒杯,唤取了秦欢颜的注意力,目光幽幽地扫过她:“别担心那个小警~察了,反正他早晚活不了。小姑娘,你跟了他多久了?” “你想怎么样?”秦欢颜不答反问。 “他害死了我兄弟,我想玩死他,就这样。”光头的回答倒也赶紧利落,他喝了口酒,傲然地靠上沙发,“当然怎么玩死他,我还在慢慢考虑,不过,我现在有了个很好的想法。” “我也有个很好的想法,你的兄弟死了不能复生,不如换一个方式,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放了我们,算是和刘子凯交个朋友。以后你们道上的事情,刘子凯也放你们一马,你看好不好?”虽然秦欢颜心里觉得这个主意差透了,而且刘子凯的气性也绝对不会同意,但这却是此时最好的缓兵之计。 光头伸出个手指摇了摇,比出了个“n一”的意思。 “我的想法是——那个小警~察死定了!而你,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不想就这么陪着他一起死吧?”声音和缓了几分,他脸上的笑容更浓,运用的字眼却是相当粗鄙,“你陪我在这里爽一炮,让我爽了,让他听见了,我就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刚刚在储物间里,他看到刘子凯这么紧张秦欢颜,他就想这么干了:自己宝贝得要死的女朋友,隔着一扇门和别的男人在爽,刘子凯的尊严该多挫败? 这比揍他一顿还解气! “不可能。”秦欢颜想也没想地丢给他三个字,厌恶地握紧了拳头。 被拒绝得这么直接,光头的脸色不由沉了沉,下一秒甩开手边的酒杯,站起来对着她开始解皮带:“这是老子的决定!轮不到你来说‘不可能’!” 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光头毕竟是混黑~道的人,而秦欢颜则是根本没有身手。再加上男女体力的悬殊,她很快就跑不过他,也打不过他,被他猛地扣住手臂,制在地板上。 “啊!”反钳的手臂让秦欢颜不由痛呼出声,而光头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甚至没有多少的yu,纯粹是为了折磨c侮~辱。 他单手制住她,另一手扯开扑在茶几上的布,将上面的饭菜全部扫落在地上,白色的瓷碗也“乒”地跟着碎裂。下一秒,他直接托起她的身体,将她扔上了茶几。 他打算在这里办了她! 距离刘子凯最近的地方! “混蛋!你想都不要想!”秦欢颜拼命抵抗,指甲在他的脸上c脖子上挠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却丝毫不在乎,动作反而更用力,“嘶啦”一声便扯开了她的衬衫。 入目那白皙至极的肌肤让光头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的美好而有了反应,于是动作也更加亢进。他低喝一声,低头就要朝她的身上吻过去 秦欢颜挣扎不开! 强大的屈辱让她殊死抵抗,她的手在地上摸索,在那黏腻腻的残汤剩饭中,摸到刚刚摔碎瓷碗的一角。然后毫不犹豫地握在手里,狠狠地朝他的脖子上划过去—— 这一刻,秦欢颜真的想跟他拼命! 她想杀了他算了!杀不了他的话,她宁愿自己死! 光头灵敏地一闪,她手中的破瓷片没割到他的喉咙,却剜到了他的侧脸,当即就在他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也割得很深,血痕一点点加深,然后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该死的!”光头一抹自己一脸的血,当即什么冲动都没了,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冲到旁边找了条手帕按住脸,又从刚刚脱下的裤子里掏出一把枪,朝她怒喝,“老子废了你!” 子弹上膛,秦欢颜被那黑色的枪口指着,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她的手里还紧紧捏着那个沾血的碎瓷片,因为用力,瓷片锋利的一面割到她的掌心,她也浑然不知。 “妈的!”光头不停地在骂,忍了又忍,终于克制着没对她开枪,只是低喝着下令,“脱!自己把衣服都脱了!”他就不信今晚拿不下她,太丢脸了! 小门内传来更剧烈的碰撞和闷响,显然刘子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听到了光头的命令 “不——可——能——!”秦欢颜脸上的强硬不改,冷冷地回他三个字。 “妈的!”光头拎着枪靠近一步,眼看着又要来强,身后的小门却“碰”地一声被撞开,巨大的动静让光头和秦欢颜同时将目光看了过去 刘子凯站在门口。 他的脸被打得有些浮肿,身上也带着斑斑的血迹。他打倒了里面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站在门口和光头四目相对——彼此的眸中都是炙热的恨意。 刘子凯已经被打得视线有些模糊,大脑也有些懵,但是属于男人的战斗力却还处在某个爆棚的高值。他刚刚在里面,听到秦欢颜被欺负,他瞬间就不想要命了!他瞬间就拼了! 杀他可以,欺负欢颜,绝对不行。 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孩,他刻在心上的女人,怎么可以在那种龌蹉的男人身下受委屈? 此刻,他看到秦欢颜狼狈地瘫坐在茶几上,衣服头发一片凌乱,手里还抓着一块带血的瓷片,她像是被丢在战役中的无辜者,无端变得鲜血淋漓 刘子凯眼中的赭红更深了一分,他在光头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冲上去,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纵使刚刚在储物间里打得那么激烈,现在也丝毫不损他的战斗力。 光头被他的一拳打得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第二拳又问候了上来。他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照他这个样子打下去,他肯定会被刘子凯打死! 于是,他在视线看不清晰的情况下,完全本能地抬枪,对准刘子凯就是一枪—— “乒!” 一声枪响,刘子凯的身形一僵,下一秒却是更重的一拳打上来。刘子凯是完全不要命地在打,光头没料到,手枪被他打得脱手,正好落在秦欢颜脚边。 她低喘着,想也没想地握枪,对准光头的后背就是三枪—— “乒!乒!乒!” 光头的身体僵住,彻底不动了,慢慢悠悠地倒下来,目光瞪大着直喘气。 刘子凯这才停了手,咕咕的鲜血从他胸口冒出来,他单掌按住,脸色一片苍白,险些没能站稳身体。秦欢颜连忙上前扶住他,吓得脸色发白:“你怎么样?” 他的伤口在胸口,她不懂医学,但也知道那个地方离心脏很近。 “快走!”刘子凯低喝,说话的同时,外面已经冲进来十几个保镖,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 显然,刚刚的枪声惊到了守在外面的他们。 看到光头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们纷纷掏枪,不善地指着秦欢颜和刘子凯两人。刘子凯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秦欢颜一咬牙,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枪,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光头—— “看清楚了,你们的老大还没死!”她低喝,忍住所有的害怕和惊慌,“不想让他死的话,放下枪!让路!!” 可能秦欢颜的气势太强,而这群保镖正处于群龙无主的状态,所以被秦欢颜这么一吼,他们乖乖地放下枪,只是脸色犹豫地面面相觑,没有让路的意思。 “我要一辆车!加满油!”秦欢颜要求,看向旁边的刘子凯,“你还行不行?我一会儿开车带你去医院” 刘子凯点了点头,嘴唇有些白,表情却很坚定:“没事,我来开车。” 她又要拿枪威胁他们,又要开车,很容易被他们钻空子。 “好。”她重新转向那群保镖,语气又恢复了强硬,“等我们脱身了,就把老大还给你们!快!去准备!!要不然就让你们的老大和我们一起死!!” 东西很快就准备齐了。 刘子凯按着胸口坐上主驾驶,而光头则被放在后座,有保镖不忍心,递上了个医药箱,想让秦欢颜给光头止血。秦欢颜却直接扔给刘子凯:“有止血止疼的药,你先用。” “谁都不许跟着!”朝着人群最后低喝一声,她受了枪坐上副驾驶,“我们走。” 刘子凯点头,车身在下一秒飞射出去。 光头被绑架,那帮保镖没了决策者,所有的事情只能向史蒂夫报告。 因为史蒂夫是老板的合作伙伴,两人的关系很好,老板还亲切地在众人面前和他称兄道弟。这种时候,保镖们信任的,自然也就只剩下史蒂夫了。 史蒂夫接到消息的时候,淡淡一笑—— 一个小警~察而已,多派点武装杀了不就行了?还非要自己玩,真是多此一举,出事了吧? “你们不要急,我马上赶过来。”电话中,他却是故作凝重地安抚,“你们先跟踪刘子凯和那个女人就好,等我来了再行动。” 救人? 他没有兴趣! 光头如果死了,照这些保镖对他的信任程度,他正好可以趁机把光头的势力纳为己有。至于刘子凯和他的女人,到时候象征性地杀掉,帮光头“报个仇”,也就行了 【进入结局倒计时了哦~】 正文 265 结局倒计时(二) “碰!” 唐尧的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清冷的夜色将他的怒意无限地放大,旁边的下属通通噤若寒蝉。∑。!?赵然紧蹙着眉头,不忍地劝他:“唐少,您的伤”还是先换个药吧! 这天唐尧一直都在奔波焦急,他滴水未进不说,肩膀上的绷带也被渗出的鲜血染成暗红色,透过他的衬衫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钤。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少如此狼狈又挫败的模样洽。 “不用管我。”赵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唐尧喝止,他的薄唇毫无表情地紧抿着,冷冷地出声命令,“继续查。” 没有出入境信息,没有身份验证的讯息,秦欢颜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被那群人不知道带去了哪里?他几乎连点线索都找不到!再这样下去,唐尧也要崩溃了 “是。”赵然点了点头,立马又出去了。 a市已经翻了个遍,接下来就要把他们的人员辐射出去,在周边的几个市搜寻了 “打电话到警局,问问刘子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他最近在办什么棘手的案子?”蹙眉思索了几秒,唐尧快速地向身边的下属交代,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顺着那些人也继续往下查。” 不管对方是冲着欢颜去的,还是冲着刘子凯去的,他都要顺藤摸瓜找到!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低气压在继续蔓延。这里像是一个临时的作战指挥室,唐尧的这些精英下属个个都是面色凝重,卯足了劲地想办法找人。 一直持续到半夜。 “唐少。”守在外面的保镖推门进来,忐忑地敲了敲门,“秦亮找您。” 秦亮在三分钟后终于得到准许,踏入了会议室。 望着通宵达旦忙碌的众人,秦亮怔了怔,唇瓣颤抖着走到主位旁边:“唐尧”他的脸上有震惊和动容:他没有想过,唐尧会用这么大的阵势去救秦欢颜! 他很感激。 唐尧却丝毫没理会秦亮的意思,他正在低头快速地翻看警局刚刚送来的卷宗——这些都是刘子凯最近办的案子,他获的功劳很多,同时得罪的人也不少! 唐尧就是在排查,他得罪的人里面,谁有狙击和绑架的能力?谁能把人藏得那么好? “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秦亮尴尬地站在一旁,面上有些难堪。仅仅是几个小时,秦亮看出去就苍老颓废了很多,整个人都覆盖在一层落寞下,看着唐尧再也没了之前的气势和恨意 “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欢颜。”他深吸口气,终于把话完全说出来。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因为担忧,秦亮的声音已接近哽咽。 他之前一直恨唐家的冷暴,恨唐尧的手段,但是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没用——脱离了唐家,他作为一个简单的生意人,对自己女儿的失踪根本束手无策!他除了报警还能干什么? 很早之前,他跟着唐爷办事,也享受过那种呼风唤雨的地位。所以秦亮这个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他还是当年的秦亮该有多好!自己的女儿失踪,他至少有门路去找!他至少有权利把这个城市翻过来! 于是,他终于来找唐尧。 “我求求你,救欢颜平安回来。” “我正在救。”唐尧很平淡地回他一句,视线依旧看着手里的卷宗,甚至没看秦亮一眼,“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他并不想看到秦亮,脑海中始终无法从某种逻辑中释怀——如果不是秦亮,秦欢颜也不会脱离保镖的保护,也不会上了刘子凯的车,也不会被带走生死未仆 “我”秦亮歉疚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是颓然,最后喃喃地道了句谢,“谢谢。” “不用谢。”他很快回应,声音依旧冷冷的,一句话就彻底将秦亮排除在外,“我在救我自己的妻子。” 一直忙到凌晨一点,追踪数据方面还是一无所获。 唐尧在刘子凯办案的卷宗上,却发现了一点细节——刘子凯最近在多家酒吧cktv等娱乐场所,查获多起聚众吸~毒和买卖~毒~品事件。直觉告诉他,肯定和这些事件有关! 毕竟,a市风起云涌的源头,他是知道的。 当然,若不是警局将某些卷宗做了“加工”,唐尧肯定能更快发现端倪——比如那个在警局里被毒死的许老板!这种事情算是警局的“失职丑闻”,是肯定不会被写到卷宗上的,所以唐尧也不知道。 “查一查史蒂夫最近和那个毒枭走得比较近?”既然确认了源头,唐尧很快又吩咐,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更大,“他最近有什么动态,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这些讯息他都要! 消息很快就回来了—— “史蒂夫今天晚上突然离开a市,去了s市。”下属快速地汇报,同时将几张交易的照片递过来,“就是这个人,他和史蒂夫走得很近。史蒂夫之前想要劫我们的货,就是专卖给他交易。” 照片上,光头的男人面露凶相。 “我们马上去s市。”唐尧只看了一眼,便坚定地站了起来。 “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啊! 下属在犹豫的时候,唐尧已经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这是他的直觉!生平第一次,直觉那么强烈!心里如此恐慌 欢颜,你等我。 史蒂夫的人特意在s市之外停下。 他把车停在国道旁,坐在驾驶室里,对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静静地点了根烟,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然后打开车窗,猩红的烟蒂就被他垂到了窗外。 后面几辆车里的下属很快下车,疑惑地凑上来:“我们不赶紧去s市吗?” 不是正赶着去救人吗? “不急。”凉凉的两个字说出来,史蒂夫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们那里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么?” “有!”下属立马汇报,依旧是刚刚那副急切切的模样,“说刘子凯从侧道冲下了山,他们的人很难跟上,老大还在他们车上,他们很着急。” 史蒂夫却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他弹了弹手上的烟灰:“这么说,他们快跟丢了?” 下属点点头,史蒂夫轻哼了一声:“跟丢了最好。” 只要他们的老大在他去之前死了,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我们不走了?”下属迟疑地等了两秒,见史蒂夫没有任何表现,小心翼翼地出声请示。 “我们三点到那边吧。”史蒂夫看了眼腕表,估算着时间,“总得出了点大事,我们在紧要关头出现,才是最有意义的”否则这趟就白去了! 他们从半山腰的别墅一路俯冲下去。 车速很快,他们走的那条山路又很颠簸,车身始终都是摇摇晃晃的,秦欢颜几次头都撞到车顶。车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后座上的老大在痛苦呻~吟,拨弄着车门想要出去。 秦欢颜听不过去,猛地松开安全带爬到后座,制住了他的手高声呵斥:“不许动!在动我再给你一枪!” 她今晚也的确是血腥得可以。 “呃”那个老大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呜咽,他想开口说话,鲜血却从他的口中流出来,淌入他同样血迹斑斑的脖子。那三枪在一点点消磨他的生命。 山路一片漆黑,后面也是黑色的一片,好像把那群保镖都甩开了。 秦欢颜沉默地缩在后座的一角,在车内这种诡异的气氛中静静地呆着,良久,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她碰了碰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她再用力摇了摇他还是没有动静! “刘子凯。”秦欢颜喃喃地出声,嗓音低小又不确定,“他好像死了。” 后座的车垫上都是湿腻腻的血迹,那个老大失血过多,已经支撑不过去了。 “恩。”刘子凯应了一声,声音很静很轻,车子却慢慢地停下来。 “怎么了?”秦欢颜一急,又要爬到前面去,“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来开车?” 她没忘记,刘子凯也中了一枪! 而且正中胸口。 “没事。”刘子凯停下来,示意她往前看——隐约可以看到前面有灯光,那是通往市区的收费站!那边肯定有人! 秦欢颜的面色不由一喜:他们有救了。 “我们不能开着这辆车过去,也不能带着一具尸体过去。”刘子凯缓缓地开口,一句话说得气息奄奄。借着微弱的光线,秦欢颜看到他的脸色很白,额头都是细密的冷汗。 的确,他们不能这样过去。 一辆满是血腥的车,车内一具新鲜的尸体这样的阵容抵达收费站,那个人不一定会帮他们!说不定直接被吓走,或者把他们当成坏人处理 “那我们”走过去! 秦欢颜刚想这么建议,刘子凯却淡淡地出了声:“你过去吧。”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前所未有的疲惫,但是唇角却不由上扬,心里的满足清晰可见。 他像古罗马的骑士,能够光荣完成任务,最后死在竞技场上。 “你胡说什么!!”秦欢颜愣了一秒,下一刻愤怒地低喝出来,“刘子凯,要过去一起过去!你别想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在这样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 她会这样看着他死吗? “走!”秦欢颜搀扶起他,另一手打开车门,使劲地把他往外面推,“我扶你过去!” 他们一定要一起活着!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天色很暗,夜里的空气很凉。 秦欢颜搀扶着刘子凯,一步步地走向那个收费站。看着很近的一个站,真要走过去,却发现其实还挺远。刘子凯中了枪,走得很慢很慢,秦欢颜几乎是托着他,一步步往光源的方向挪。 “你走吧!”刘子凯走了几步便没了耐性,用尽全力地试图把秦欢颜推开,“再这么磨蹭下去,我们都会被他们的人抓回去!” 那他所有的坚持都白费了! “我不会丢下你!”秦欢颜寸步不让,抬起了刘子凯的一条胳膊,直接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支撑起他大半的重量,努力地往前走,“子凯,坚持!你说过,你做什么事都不会放弃的!” 她鼓励着他,自己的鼻子已经微微有些酸涩。 秦欢颜尽量别开眼,不去看他胸口触目惊心的血迹。她不懂医学,但是她不敢问他:伤得重不重?是不是能活下去?万一不能活下去呢她好害怕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让他坚持。 刘子凯,千万别放弃!别放弃你的生命! “欢颜”他怔怔地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喃喃地叫她。他很想听她的走下去,但是脚步却越来越虚浮,终于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下栽倒下去 “子凯!” 他听到她尖叫出声,他感觉到她拼命拍打他的脸颊,用尽全力地吼着:“不要睡!” “欢颜”他困难地睁开眼,抬头望着的,是满天星辰,还有她狼狈的小脸。刘子凯突然觉得,这样的图景,其实很美很美,“我有话想跟你说” 正文 266 结局倒计时(三) 温热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出,中枪的胸口却已麻木得失去了一切痛觉。∥?刘子凯无声地抿了抿唇,心里却陡然平静了下来——他不用继续跑了!他知道,这次他挨不过去。 “子凯?刘子凯!”秦欢颜拍着他的脸。 刘子凯睁着眼,他的视线有些涣散,看到漫天的星辰,看到她着急的模样。他忍不住抬手,想要抚上她的小脸,看到自己五指上都是鲜血,又缩了回去洽。 她在他心中是那么圣洁干净,他怎么能用自己的血弄脏她? “刘子凯?”秦欢颜抓住他的手,主动贴上自己的脸,哽咽着扯出一抹微笑,“你说我听着。钤” “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去看流星雨”他望着静谧而璀璨的星空,唇角扬起愉悦和满足,“和今天晚上的一样漂亮可惜,没有流星” 那个最美好的年代,那段最纯真的感情。 刘子凯记得大学的时候,他和秦欢颜偷溜出去看流星雨。后山上一对一对的,都是席天暮地等待的情侣,他们挑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静等了好几个小时。 那天晚上的星空很美,浩然若海的星辰,清新温和的夜风 ‘那是什么星座?’ ‘那个啊那个我不懂我认识这颗!这颗是北斗星!’ ‘刘子凯你很丢人耶!北斗星谁不认识?你说我们今天看的双子座流星雨在哪个方向?’ ‘我猜这边?’ ‘用猜的?!这样吧,我们背靠背,谁看到了就通知!’ 于是,他们背靠背呆了大半夜。流星雨没有来,秦欢颜却支撑不住睡着了。山坡上的情侣陆陆续续地走了好几对,只剩下零星的几对,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等待。 刘子凯不敢对她做什么,他只是让她枕上自己的膝盖,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又眼巴巴地望着天空,等待着那场几乎不存在的流星雨。 远处留下的那对情侣抱得越来越紧,终于在这星空下接了吻。刘子凯看得脸颊有点烫,低头正好看到埋在膝上的小脸——白皙c粉嫩,她睡得正香。 于是,他忍不住慢慢地俯身,一点点地靠近 也许是温热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颊,他在吻上她之前便弄醒了她。秦欢颜猛地睁开眼,四目相对的下一秒,她便错愕地问出来:‘你在干嘛?’ ‘我我叫你起来看星星。’ “我记得。”此刻,秦欢颜就跪坐在他身边,重重地点头,“等你好起来,我们再去看流星雨好不好?在学校那边的后山上那边是全市最好的观测点。” “我”恐怕没有机会去了。 他想如此说,但是看到秦欢颜眼底的泪时,又不忍说出来了。 “我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想对你说”刘子凯牵强地笑笑,他感觉到力气在一点点抽离,连带着他的精神也越来越不济。他真的好困,很快就会睡过去。 “说什么?”秦欢颜吸着鼻子,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 “你的头低下来一点。”他没什么力气动,只能虚弱地开口。 她靠了过去。 “再低下来一点。” “再一点点” 秦欢颜的耳廓几乎要贴上他苍白的唇瓣。 “欢颜”刘子凯叫出她的名字,他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抬头,轻轻地吻上她的侧脸。薄唇触及她带着湿意的脸庞,刘子凯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离,一触即离的一个吻,他的头重重地摔回地上。 那句还未说出口的“我爱你”,伴随着他一同坠入黑暗之中。 情之一路,他爱得太过艰难。 “刘子凯”秦欢颜懵了,她小心翼翼地叫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眼底不断冒出来的眼泪阻挡了她的视线,她拼命地抹去,最后拼命地摇晃着刘子凯的身体,“你不是说会带我出去的吗?你起来!你继续带我走啊!” 空气凉下来了,他的伤口停止了流血,暗红的血液开始凝结。 秦欢颜呆呆地蹲在他旁边,许久都没有动。 她不想跑了! 她要怎么丢下刘子凯,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她又要怎么去面对未来——刘子凯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她的安全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从山上有光线下来。 秦欢颜抬头,看向他们来的方向——漆黑如墨的山路上,有一道橙黄的灯光由远及近,车速很快,正在赶往他们的方向。看来,那个老大的人,终于追了过来! 她没有跑,就这么静静地在刘子凯旁边坐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灯光的方向。 他们会追上来,他们也许会杀了她。 秦欢颜突然自嘲地笑笑,在某个瞬间猛然站起身,将那把带血的枪握在手里,对准了他们来的方向——她接受25年的教育告诉她,世界是讲~法~律的,任何时候都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要相信正义的存在。 而此刻,这所有的一切在她的认知里轰然倒塌! 秦欢颜瞄准了车子的方向,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用力地扣下了扳机——这个世界不需要正义,因为相信正义的人都死了! 从现在开始,武力解决问题。 刘子凯的死亡,像是绷断了她最后一根善良的弦,至此,她彻底走入唐尧所属的那个世界。 “乒!” 一声枪响,她没有多大的准头,却误打误撞地打到了他们的轮胎。车子在嶙峋的山道上本就颠簸艰难,突如其来的爆胎更是让车身失去了平衡,猛地弯转出去,重重地撞上秦欢颜他们弃在那边的车。 “碰!” 又是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两辆车的车身完全扭曲,然后下一秒,猛然爆炸! 火光瞬间冲天,炽烈的火焰照亮了昏暗的道路,而爆炸袭来的热浪也把秦欢颜弹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撞得她胸口闷闷地疼。她听到车里传来惨叫,莫名的,她觉得畅快。 她应该觉得可怕c同情c残忍的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畅快:刘子凯,你看我帮你报仇了! 什么罪孽不罪孽? 她统统不管了! 远处,收费站里的人被这里剧烈的爆炸声惊动。 远远的,一团黑影从那铁皮的收费间走出来,望着大火焚烧的地方愣了一秒,然后又立马跑了回去:“报告报告!这里是,发生特大车祸!” 这一切秦欢颜统统不知晓,她在感觉“畅快”的同时,晕了过去。 巨大的情绪刺激之后,便是无休止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刘子凯还是年轻俊朗的少年,每天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他会在她经过的时候故意用篮球砸她,会故意在图书馆抢她对面的位置,想方设法地引起她的注意。 这让梦境中的秦欢颜产生一种错觉:刘子凯还活着。 然后她又梦见了那场声势浩大的表白——刘子凯本人,加上他一堆身强力壮的兄弟,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完全有干架的趋势。而刘子凯就站在最中间,俊脸微红,赧然地开口:“秦欢颜,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旁边的“兄弟”都在起哄,在怂恿。秦欢颜失笑出声,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她想到了他满身是血的躺在路上,毫无生气地倒在她面前于是她摇头退后一步,没有像记忆中那样接受,然后拒绝:“不可以。” 她不能当他女朋友。 她不能让一切朝着既定的轨道来——他们终究没有在一起,而他却为了她付出了生命。 “为什么?”梦境中,刘子凯的表情很错愕。 而他身边的那些人立马变得狰狞,一声声地质问她—— “你为什么要辜负他?” “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 她根本辩驳不了,在一声比一声尖锐的问题中,只能无措地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子凯对不起我不想害死你我帮你报仇” “你开枪杀了人。” “你这是故意杀人罪” 接着场景便是转到法庭,她坐在被告席上,公诉人正在宣读她开枪杀人的事实。她听着听着心中不禁冒火,猛地拍案而起,丝毫不顾法庭纪律:“法律根本惩治不了他们!你们口中的正义都没有用!”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开始就会开枪杀了他们!”这样至少刘子凯就不用死了! 她在梦境中挣扎煎熬,眉头始终皱得很紧,双手胡乱的挥舞着。每一次都是一双大掌将她的手按下去,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可她下一秒又会猛地扬起手来—— “滚开!我杀了你们!” 这些话,是她从来不说的。 但是在梦境中,她不止一次地崩溃开口,她的道德观和社会观一点点崩塌,而她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一点点地往黑暗中掉。唐尧坐在一边没有动,他静静地陪着,偶尔被她的手打到肩膀,牵动了之前的枪伤,他也浑然不知 “史蒂夫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里的势力,那个老大的死,他倒是占了个大便宜。”赵然走进来,不悦地哼了哼,随即看向床上的人,“还没醒?” 整整一天了。 昨天他们赶到s市,正好听到了关于特大车祸的消息,刘子凯的殉职事件闹得很大,他们也趁着史蒂夫到达之前,把她从医院带了出来,暂时安顿在a市的酒店。 现在整个城市都是警方和史蒂夫的人,在这双双对峙的时候,唐尧不急着离开,不想撞上那一滩浑水。 “恩。”唐尧淡淡地应声,大掌无声地捂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喃喃地开了口解释,“刘子凯死在她面前,她受不了。一直在喊‘杀了他们’” 这样的秦欢颜,让唐尧难过—— 他知道了一切! 所以他更为心疼! 和刘子凯无关,他只是想:他的欢颜,不该属于这样的世界!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一直保护着不让她接触世界黑暗的一面,也知道她对那一面有多么的挣扎和排斥。 而这次,她却需要独自面对那样的黑暗。 而且,刘子凯还死在她面前 唐尧苦闷地闭了闭眼:“你先出去吧,按照我们之前计划的来。我在这里陪她,等她醒了再带她去吃东西。” “好。”赵然应了一声,很快退下了。 日暮黄昏,秦欢颜才能这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眼角尽是湿意,虽然有人在不停地帮她擦拭,但是她的双眼还是哭得有些肿。意识恢复清醒的一瞬间,她便警觉地坐起来,手胡乱地在身边摸索着,要寻找丢在手边的枪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倒的前一秒,她的枪就在她的身边。 “欢颜?”唐尧扶住她,“你找什么?” 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床单,她的脑袋不禁有些懵。 “欢颜?”她失神的模样让唐尧焦急,他坐上她的床沿,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我!欢颜,是我,你回到我身边了,你安全了欢颜,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在这里陪了一天滴水未进,嗓子微微有些哑。 秦欢颜怔怔地抬头,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唐尧,许久之后,失去焦距的眼神才缓缓恢复清明。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视线,良久才喃喃地开口:“唐尧?” 真的是他? “恩,你安全了。”他抚着她凌乱的碎发,动作很轻,声音很柔,“你回到我身边了。” “唐尧”秦欢颜一开口,声音便是不由地一声哽咽。她像是被丢在海上挣扎到绝望的人,终于重新回归港湾。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恐慌都席卷而来。 “我” “我知道。”她未说完的话被他打断,长臂用力地一搂,唐尧揽紧了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没关系,都有我帮你挡着,没关系。” 他知道她开枪杀了人,他知道她在梦境中一直心存芥蒂。但是没关系,有他帮她挡着!杀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刘子凯他” “他被记了特等功。”唐尧轻叹,想起警方一致的口径:刘子凯为了追查毒·品贸易案,只身闯入黑色势力的内部,和当地的毒枭同归于尽,英勇地殉职而亡。 这样也好,他们把秦欢颜剔除出去,就不会有任何人盯上她。 唐尧无声地拍着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缓缓地开口说出下半句:“他会是烈士。” 话音落下,肩膀上传来她小声的抽泣,她瘦弱的身体在他怀中一下又一下地颤抖着,所有的难受和悲哀都在这个时刻宣泄了出来。所有的侥幸都破灭:刘子凯真的死了 同一时间,a市。 刘子凯殉职的消息震惊了整个省,新闻里几乎争相报道这位年轻的警员,而秦亮,也在第一时间获知了这个消息。他辗转找了很多人,都没有探听到欢颜的消息。 最后还是唐尧的下属给他带了个话:“秦小姐找到了,很安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亮获知了刘子凯死亡的消息,他整个人愣住——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差点害了欢颜,而且是不是间接害死了子凯? 正文 267 结局倒计时 (四) 空荡荡的客厅里,秦亮兀自坐着,一根根地抽烟。(。?!缭绕的烟雾中,他的眉头始终紧锁着,大脑因为思考而越来越疼。他不得不考虑:他是不是做错了? 一开始,他就私心地想把欢颜交给子凯,子凯这孩子他放心,人品好,重点是他还爱欢颜。他想让子凯带她出国,时间长了,感情自然就培养出来了,欢颜肯定能忘了唐尧!他们那个年代,爱情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洽? 可是他没想到子凯死了,欢颜陷入险境,最后救她出来的人竟是唐尧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是他低估了唐尧的实力,才想出这样的馊主意,让欢颜涉险,也间接害死了子凯秦亮难受地将脸埋入膝盖中,他想弥补!他想道歉!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钤? 子凯已经牺牲了。 于是唯一还来得及补救的,就剩下:成全欢颜和唐尧。 要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唐尧? 他真的做不到! s市。 酒店的套间安静而压抑,唐尧在卧室中抱着秦欢颜,始终很有耐心地安抚着,任她的泪水沾湿他的衬衫。期间有下属想进来汇报,都被唐尧示意噤声,延后。 “唐尧。”良久,她才放开他,从他肩膀处抬头,像是做了某个决定,嗓音哑哑地开口,“你有枪吗?” “恩?”这个突兀的问题,听得唐尧不由一愣。 “你有没有带枪?”她的脑袋耸拉下去,肩膀还在抽泣,身体更显得单薄无依,“可不可以给我?” 唐尧愣了一秒,还是起身从床尾的外套口袋里拿了枪出来递给她——他带的是一把小口径的银色手枪,冰凉厚重,沉甸甸的,泛着危险光泽。 秦欢颜把枪拿在手里,双手紧拽着它,始终不放。 唐尧很快就意识到,她说的“给我”,并不是“给我看看”的意思,而是真的把这把枪给她。他纳闷地蹙眉,微微伸手抽了抽,却没能把枪从她的掌心中抽出来,只能开口询问:“你要枪干什么?” 秦欢颜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刚刚认识了那个武力解决一切的世界!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有枪真好!她只是茫然地想着,如果一开始,她身上就带着一把枪的话,刘子凯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可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唐尧问她要枪干什么? 她真的回答不上来。 “你不会再有用枪的时候,我发誓。”她眼底的绝望一点点浮上来,唐尧看得心疼,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不动声色地去拿走她手里的枪,“你不适合用这个” 他的欢颜,不适合这个血腥残忍的世界。 她没有必要逼着自己去面对,他也不希望她变成这样的人不想看到她活得艰难。 手上的枪被他拿走,秦欢颜茫然又无措地看向他,唐尧坚持把枪收了回去,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脸:“我先帮你上药,再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关于刘子凯的事,他甚至不敢提起。 她刚被带回时的狼狈已被唐尧洗得干干净净,于是身上那些细碎的伤痕也越发清晰。 她应该在嶙峋的山路上摔倒过,手上和胳膊上都有被石头割伤的细碎口子。唐尧执起了她的一只手,静静地帮她擦药酒,碰到疼的地方,她的身体会不由地瑟缩一下,却始终不喊一句“痛”。 唐尧尽量放柔了动作,棉签擦到她手指的时候,他才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的戒指呢?” 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这是唐尧带她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的。 “戒指”她空荡的大脑这才稍微回了神,目光怔怔地在手指上停留了几秒,终于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可能被我爸爸扔掉了吧” 她是昏睡过去,然后再被送上刘子凯的车的。 唯一能拿掉她戒指的,就是在她昏睡期间爸爸那么讨厌唐尧,他一定会扔掉! “没关系。”唐尧只是停顿了一秒便继续擦药酒,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再买新的。” “好。” 唐尧处理完她的那些细碎伤口,天色已经全黑了。 秦欢颜始终都是兴致淡淡的,不肯换衣服出去吃东西,唐尧只能让人把菜都送到了房间里。玲琅满目的菜色摊放了一餐桌,秦欢颜却是没什么胃口,唐尧无奈,只能将她抱出卧室—— 他坐在餐桌旁,她光着脚坐在他的膝盖上,唐尧像是带孩子,环着她同时夹菜,一口口地小心喂。 特意做得清淡的蒸菜,还有易消化的果酱,秦欢颜都是吃了几口就不愿意吃了。唐尧好说好歹地哄,她却执拗地摇着头推开,头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哑哑地丢出两个字:“不要!” 拿她没办法,唐尧只能放下勺子:“那我抱你去睡觉?我们明天一早回a市。” “回a市?”听到他的提议,秦欢颜猛地抬起头来,停顿了一秒脱口而出,“我不想回去可不可以不回去?” 她害怕! 她就想当鸵鸟,懦弱地躲起来——在a市有那么多认识刘子凯和她的人,她要怎么解释,刘子凯为了她付出了生命?她要怎么面对刘子凯的葬礼?她又要怎么去和爸爸说她和唐尧的爱情? 好复杂她解决不了,更没有精力解决! 所以,当鸵鸟躲起来行不行? “也好。”唐尧想了想点头,迁就着她,“那你想去哪儿?” “我想”秦欢颜顿了两秒,终于冷着声音决定,“我要留在这里!” 如果她现在回去,她一辈子都会挣扎,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她要留在这里,她要帮刘子凯报仇! “那些坏人的根据地在半山腰,我知道地方,我想去报警!我要让他们那些毒~贩~子给刘子凯偿命!”秦欢颜的语速有些激动,“如果警方管不了他们,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她完全豁出去了! 只是,秦欢颜的一席话说完,唐尧却沉默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更不知道他与整件事的牵扯。 “唐尧?” “其实这些事,一直都和我有关”唐尧轻叹,为难地别开脸,把外面的局势都告诉她——警方和史蒂夫的势力正在对峙之中,史蒂夫来国内的目的就是为了他,而a市黑市的混乱,包括刘子凯查的案子,都只是史蒂夫来a市后的连锁反应 “从某种意义上说,造成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是我。”唐尧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屋子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秦欢颜呆坐着一动不动,唐尧无声地拥着她,不禁害怕——她会不会就此恨他?她会不会因此而怪他?她恨那些人入骨,会不会因此离开他? “欢颜”他甚至不敢问出下半句:你恨不恨我? “杀刘子凯的是他们,我不怪你。”就在唐尧的心几乎提到嗓子时,她终于开口,像是在为自己的妥协找到了理由,她无声地攀上他,“我们去找史蒂夫,替刘子凯报仇,然后然后就再也不管这些事了。” 她想报仇,也想逃离这一切。 “好。”唐尧承诺,墨色的眸中闪过冷意,“我会杀了他。” 正文 268 结局倒计时(五) 史蒂夫近几天的日子也很难过—— 他没想到刘子凯的事件被闹得那么大,最后上升为省级打击黑势力运动。。~全省那么多市,全都盯着s市那一块,警方加派了很多人员和地方势力对峙。这让刚刚掌控地方势力的史蒂夫不禁头疼,感觉好像千辛万苦抢到了一块烫手山芋。 此外,因为全省开展“打黑扫黑”活动,a市那边不少地头蛇都被扫了,供货源更加紧张,不少的黑老大盯上他,催着他赶紧“交易”。可怎么交易?唐尧那批货,他还没去抢呢,哪来的货供应钤? 黑白夹击,史蒂夫过得很不是滋味洽。 “香港那边人手都布置好了吗?”气氛沉闷的客厅里,史蒂夫一根接一根地抽烟,闷闷地询问开门进来的下属,“火力要充足,唐尧的人不好对付。” “老板,唐尧的船又改航道了。”下属蹙着眉递上来一张纸,“我们在上面买通的人,刚刚偷偷发了这封电报过来,说是从东海走,已经绕过香港了。” “妈的!” 史蒂夫恨恨地接了纸,嘴里不由低咒出声。 唐尧果然是够狡猾的!一批货换来换去,改了这么多次靠岸的港口,他也不嫌累要不是他在船上买通了人,估计又要到香港白守一趟了! 不过,东海? “有没有说在东海的哪个位置?”史蒂夫的眉头突然拧紧。 “哦,有。”下属连忙根据坐标在地图上标示好,一并拿给史蒂夫看,“目前他们就是这个位置根据传回来的线报,应该是这个航向” 史蒂夫的眼睛不由眯起:他们最终打算在这个省靠岸?! 现在整个省都在“打黑扫黑”,唐尧从这里运货不是找死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史蒂夫想来想去就一个可能——陆地上唐尧已经全部打点好了!这么说来,他如果在陆地上下手劫货,就太冒险他不如出其不意,在东海上就把他的货拦了! “去给我弄二十艘游艇,直接过去抢。”沉吟了半响,史蒂夫终于做了最后一搏的决定,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在下属离开前叫住他,“还有我一起去。” 弄到那几个亿的货,他还得改个靠岸的地点。他倒是可以趁机离开s市这个头疼的地方,把船直接开往欧洲更好 “他去了?”灯光明亮的书房里,唐尧倚窗而立,俯瞰着s市的万家灯火,问得随意而淡然,“带了多少人?” “吩咐备了二十艘游艇。”赵然回答,“我们船上有被买通的人,消息传得很快。” “恩。”唐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走到书房的门口带上了门。这里是五星级酒店的高级总统套房,但是隔音效果他并不太相信,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他不想让在卧室里的秦欢颜听到。 “通知船上的人,明天早上之前找到叛徒,泄露的消息到此为止。”唐尧快速地命令,幽邃的眸中闪过明显的寒光:史蒂夫知道这么多也够了! 接下来,才是他真正出手了。 “你去支会一下政~府的人,把船的大致方位说一说,尽量把警方的人扯进来。另外”唐尧顿了顿,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史蒂夫的人到达之前,我要去那条船上。” 他承诺过他会杀了史蒂夫,他就一定会做到。 而且,是用他喜欢的方式。 “带着秦小姐一起?”赵然了然地点点头,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他知道秦欢颜这几天情绪不好,也知道刘子凯死后,她一直想要找史蒂夫的人报仇。 “不必了。”唐尧摆了摆手,说得云淡风轻,“枪林弹雨的,她去不合适。” 可以预见的危险,被他一语带过。 “好!”赵然点点头,正要下去安排,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地驻了足,“唐少,我不明白!” “恩?”唐尧挑眉。 “那船上装的是真货,这样的安排”他的大脑高速运转了一遍,总觉得这个计划不妥,“就算是杀了史蒂夫,我们自己恐怕也难全身而退啊!” 这种事情,找警方介入总是不太好。 闲倚在窗口的身影转过来,淡淡地扬唇笑了,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和决绝,一字一句地回应:“我本来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唐尧再回房间的时候,秦欢颜依旧在睡。 她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整晚整晚的做噩梦。唐尧进去时,她整个人蜷缩在大床的一角,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她的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眉头皱得紧紧的。 唐尧轻轻地坐上~床沿,脱了鞋躺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揽她,想要搂她入怀。 他一碰,她便醒了。 “唐尧”入目便是他的俊脸,秦欢颜眼底的警惕瞬间消散,她揉了揉睡得有些迷蒙的双眼,调整了个姿势看向他,“你刚刚去哪儿了?” “公司有点事,我和赵然在书房里谈。”唐尧一语带过,面色淡然。 “哦。”秦欢颜应了一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询问,“史蒂夫被抓了吗?” 她知道这几天s市风声鹤唳,地方势力和警方双方对峙。她每天都希望地方势力输掉,希望史蒂夫被抓,被枪毙,或者希望他在火拼中死掉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想要靠警方的力量扳倒史蒂夫很难! “还没有。”唐尧果然给出了这个答案,他单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感觉到了她的落寞,于是嗓音淡淡地安慰,“不过没关系,他活不长。” 卧室里很安静,静谧的夜中,只有一盏橘色的小壁灯亮着。 唐尧和秦欢颜都没说话,但是从彼此均匀冷静的呼吸中,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良久以后,唐尧想伸手关灯,可手伸到一半还是停住了,突然打破沉默开口:“欢颜” “什么?” “过了这阵子,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想结束这段压抑的时光,他想给她名正言顺的c最好的。 秦欢颜没有说话,她因为唐尧的话而不由一怔。她这些天一直没有想结婚的事情,甚至觉得在这种时刻考虑他们的感情是一种罪恶!但是听唐尧说出来,她突然发现这是一种向往至极的奢侈—— ‘过了这阵子’,她是多么迫不及待从这样的日子里走出来! ‘我们结婚好不好?’,她是多么喜欢就此安定下来,他们相伴走过接下来的人生! 秦欢颜吸了吸鼻子,莫名地心酸想哭。 唐尧却因为她这长时的沉默有些心凉,紧张和期待都一点点沉了下来,他只能无声地拥紧了她把话题搁置,想要叹一句“睡吧”,她却在此时开了口—— “唐尧,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买戒指?”她的声音很低很小,从他的胸口传过来,暖暖的软软的,像是自己的心跳,“上次的被我爸爸丢掉了,我们得去买新的。” 唐尧被她说得一愣。 “你没钱买戒指了吗?”秦欢颜戳了戳他的胸口,才令他倏地回了神。 喜悦和释然瞬间席卷而来,唐尧不由失笑出声,忍不住俯身去吻她的红唇:“我让南非那边再订做一枚送过来。” 好几天都没有这般亲近过,一个渐渐加深的吻,终于让两人的压抑完全释放。 没有人再去关墙上的灯,没有人再有睡觉的心情,唐尧俯身压上她加深着索吻,手掌抚着她腰间细腻的皮肤,然后推高她睡裙的裙摆,忍不住把手探了进去 秦欢颜嘤咛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升了温。两人身上的衣物都被尽数除去,唐尧肩膀上的那根绷带变得尤为明显。唐尧俯身试图去掰她的腿,秦欢颜却担忧地抵住他的胸膛:“你的伤” “不碍事。”他清浅一笑,温柔而强势地拿开她的手,整个人覆上去,顶着她细细地摩挲,“可以么?”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唐尧微笑,俯身吻上她的红唇,开始了整场的缠绵。 他很高兴,因为他听到了尘埃落定的声音。 一切都在这一夜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秦欢颜翌日睡到了很晚,直到整个房间沐浴在阳光下,她才迷蒙地睁眼,支撑着自己酸软的身体起身。手臂上c胸口上c腿上那些红红紫紫的半点,丝毫不掩饰昨晚上的痴缠。 她揉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才穿衣下床。 房间里没有唐尧的身影,外面的客厅和书房里也没有。这让秦欢颜稍稍有些疑惑:她这几天闭门不出,唐尧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寸步不离的!现在他去哪里了? 因为她心情好些了,所以也出去了? 秦欢颜没有多想,她折回去洗漱完毕,又吃了酒店送来的营养早餐,然后才打唐尧的电话,结果却显示无法接通;她再打赵然的电话,对方很平静地告诉她,唐尧出差了,几天就回来。 出差?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 秦欢颜总觉得有不对劲! 门外的保镖比平时加了一倍,除了之前那几个熟络的,都是身强力壮的新面孔。 看到秦欢颜开门出来,那几个熟络的立马迎上来,关切地冲她笑:“秦小姐好!你要出去吗?” 她得不到唐尧的消息,只能旁敲侧击地在他们身上打探:“唐尧早上几点走的?”她问得很随意,似乎对一切都已知晓,“他带了几个人走的啊?” “唐少六点就走了,外面的安排我不知道,都是赵然哥负责的。”保镖中规中矩地回答,他没对秦欢颜有任何防备,自然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您放心,那个史蒂夫不是唐少的对手!” 秦欢颜的心不由一沉:他当真是去对付史蒂夫的! 为什么不告诉她? 原因很显然只有一个:会有危险。 可难道有危险他就一个人去了吗?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秦小姐?”她突变的脸色让保镖有些担心,等了几秒钟,忍不住叫了她一句。 “他去哪儿了?他去哪儿对付史蒂夫的?”她的声音蓦然一沉,这让保镖的心中不由一慌,大喊坏了,看来是他的话说太多了!眼看着秦欢颜的情绪要激动,他连忙摆手,“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带我去找赵然!” 根据事先计划——唐尧亲自去东海“会一会”史蒂夫,赵然则负责在陆地坐阵,调派人手,时不时联系政~府的人阴史蒂夫一把。两者都很重要,一步步把史蒂夫往死胡同里逼。 a市。 赵然正在办公室里的操作,却不想大门冷不防地被人从外面踹开。他蹙眉不耐地望向声源,看清来人时,立马尴尬地扬起微笑:“欢颜你怎么从s市回来了?” 唐少可是吩咐过,在杀了史蒂夫之前,要瞒着她的! “唐尧呢?”秦欢颜根本不理会他的招呼,径自绕过了桌子看他桌面上的电脑,“我现在去追他,怎么走?” 正文 269 结局倒计时(六) “这个”赵然被她吓了一跳,来不及阻挡,情急之下直接关了电脑的显示屏,“秦欢颜,你” 屏幕一黑,秦欢颜根本没看清那画满纵横交错图形的显示屏。∷!她不由蹙了眉,猛地回身对向赵然,加大了音量追问:“唐尧他到底去了哪里?洽” “唐少会把事情都解决好的” “赵然!”秦欢颜打断他,“你信不信唐尧出一点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别!唉”赵然傻住了,眼看着秦欢颜真要往窗户那边走,他背后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连忙拉住她,“这样吧,我帮你联系唐少,你自己跟他说好不好?钤” 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 电话接通。 唐尧那边很嘈杂,响彻着巨大的破风音,应该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唐尧的嗓音低凉冷静,按下通话键淡淡地开了口:“赵然,什么事?” “是我。”秦欢颜努了努唇,突然就平静下来。 但是声音中却又有一种难掩的委屈:像是被丢在原地的委屈感 唐尧在对面不由一怔,秦欢颜清楚地听到他吩咐旁边的人“一会儿再起飞”,然后他那边很快安静下来,他似乎走开了几步,才缓缓地开口:“你回a市了?” 要不然她不会在赵然旁边。 “你在哪儿?”秦欢颜不答反问,不悦地开口,“把我一个人丢在s市,你想去哪儿?” “我出个差” “这种幼稚的理由你用不腻么?”秦欢颜低喝,抿了抿唇,执拗地继续要求,“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不能丢下我。” 她知道会有危险,她知道他的世界一片黑色,她不在乎。 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给我三天,三天我一定就回来。”唐尧无奈,嗓音依旧宠溺且低柔,做出的决定却还是强势固执,“你放心,我会杀了史蒂夫。另外” 他顿了顿:“我还有礼物要送你。别跟着我,留在家里等惊喜不是更好么?” “唐尧!唐” 秦欢颜不愿,唐尧却已低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挂了?”赵然好奇地在旁边问了句,正巧秦欢颜的一道冷眼射过来,赵然立马就缩着脖子没了声音。秦欢颜大步走向他,直接把手机往他怀里狠狠地一塞。 赵然立马像被塞了烫山芋一样炸毛起来:“你是想让我再拨一次吗?” 唐少对她会好声好气地哄着,当时对他可不一样啊他再打过去,不是找死么? “不用。”秦欢颜颓然地摇摇头,小脸上依旧是薄怒,冲动却已消散了不少,“你收着吧,我不借你的电话了。”赵然负责帮他指挥调度,她不想一直占着这个联系唐尧的方式,万一他烦了,不接电话怎么办? 这事关他的安危。 “呃,那你”赵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欢颜已越过他,耸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便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落寞。赵然有些不忍心,想要叫住她,却又不知道安慰点什么,难道要她说:唐少只是去杀个人而已,只是场面黑暗血腥危险点而已? 什么都不能说。 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秦欢颜走出去,然后重新走回电脑旁,打开了显示屏布局 秦欢颜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知道在赵然这边追问不出来,便只能自己分析想办法—— 她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应该是直升机的声音,全省直升机起飞的地方有很多,但是距离s市和a市近的,并且能快速拿到准飞批复的,并不多。她倒是可以自己查一查。 “欢颜?”她低头思索着,正走到大楼门口,便被一道熟悉至极的嗓音叫住。 她倏地抬头,秦亮就站在十步之外,欲言又止地瞪着她。 “我听说你回s市了”秦亮的眼底满是歉疚,扯了扯唇角,尴尬地笑了笑,“你没打电话回来爸爸想来看看你。” 咖啡馆。 这里的环境清幽得几乎冷清,秦欢颜和秦亮在角落的雅座相对而坐,而那几个负责保护秦欢颜的保镖,就站在咖啡馆玻璃窗的外面守着。毕竟是秦小姐的爸爸,他们不好对秦亮太过提防。 “上次的事,爸爸很抱歉”良久,还是秦亮率先打破沉默,颓然地长叹一声,懊悔的表情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几分,“如果不是因为我,子凯也不会” “这和您没关系。”秦欢颜打断他,具体的案情她不想和秦亮解释,更不想说出关于史蒂夫的事情,“是我不好,事后没有打电话和您说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 “你这次没受伤吧?”秦亮打量了她许久,确定她浑身没有什么伤,才喃喃地重新出声,“这次是唐尧的人救你回来的,我我很感激他。” 粗粝的指节扫过咖啡杯的杯沿,秦亮的眼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你真的打算跟定他了?” 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但秦亮还是不甘心地问了。 他其实很了解秦欢颜——这个女儿从小就要强,个性又固执!比如她当初认定了要当律师,对于整个秦家的商业毫无兴趣,说不管就不管他真的是对她的倔强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次她对唐尧又犟上了!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秦欢颜的回答很平静,省去繁琐的解释,只剩下最本真的心声,“我不想用大众的道德观去衡量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快乐也好,冒险也好。” 就像他要去杀史蒂夫,她就愿意抛弃自己所谓的“正义道德”,和他一起去杀人! “唉”秦亮说不过她,只能长长地叹息,“我本来以为,你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总会对他那种有复杂的背景的人重新考虑,没想到唉,本来听说你回a市,我还想接你回去”现在看来,她是肯定不愿意走了! “等等!”秦欢颜的脸色一边,听秦亮说到这里,蓦然想到一个不太好的细节,“谁告诉你我回a市的?” 她回a市,纯粹是临时决定,而且直接是保镖开车回来的,而且一路上保镖们没联系任何人!就连赵然都不知道她会回来,所以刚刚也吃惊不小可爸爸却能提前知道,还能等在楼下 谁告诉他的? 除非,一直暗中寻找她,监视她的人。 可能就是史蒂夫的人! “我的司机小陈啊!刚刚也是他在路上建议我,找到你先别急着回去,不如找到咖啡馆好好谈谈,然后他就开车带我们来了这”说到这里,秦亮的脸色也是一变。 两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咖啡馆,未免也幽静过了头! 一切都太像刻意的安排了!而他们专注于其他事上,根本就没发现被人摆了一道 “我们赶紧离开!”秦欢颜当即开口。因为是和秦亮出来喝咖啡,她刚刚特意让保镖等在外面,而且也只留了几个熟悉的保镖,不知道对方“埋伏”了多少人? “恩。”秦亮站起身,还没站稳,身体却踉跄了一下又栽在了沙发上,连带着把残留的那半杯咖啡也弄撒了。他的脸色顿时沉到了极致,“咖啡里有东西!” “爸爸!”秦欢颜还有力气站起来,快步绕到秦亮的那一侧去扶他。 刚刚的那杯咖啡,秦亮喝了大半杯,她却只是轻抿了几口。她还能走路,只是脚步有些虚浮,感觉好困倦这些人本来是打算等他们自己“睡着”,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他们的吧? “你先出去喊人,别管我!”秦亮用力推搡了她一把,摇了摇有些迷糊的脑袋,“走啊!” “谁都走不了。”刚刚端咖啡的那个服务生走过来,脸上却再也不负适才的亲和,他朝着店里另外几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走后门,把他们带到车上去!” 不能被带走!这是秦欢颜唯一的想法。 可是她根本就没办法突围跑出去,情急之下她只能抓住了桌上的咖啡杯,狠狠地朝咖啡馆的玻璃橱窗上砸了过去——“乒!”咖啡杯碎裂,站在外面的保镖听到这声闷响,连忙回过身来。 看到里面的情景,外面的几个人脸色一变,直接快跑着绕去大门。 “带走!”服务生一声令下,先将迷糊的秦亮拉了下去。 “混蛋!”秦欢颜低喝,眼看着秦亮被拖走,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和他们拼命。脚下没有力气跑,手上却还有力气挣开,猛地一巴掌甩上就近的人,在他脸上挠出殷红的血印。 被挠的人低咒一声,想要甩还一巴掌,保镖们却已冲了进来:“放开秦小姐!” “怎么可能?”对方低笑,撩起袖子迎向保镖招呼过来的拳头,“唐尧当成宝贝的女人,我们可是会千方百计弄到手的” 咖啡馆内一片混乱。 秦欢颜的脑子越来越迷糊,人越来越被拉近后门。她的那些保镖根本寡不敌众,他们无法打得过这些有备而来的人。但他们也是拼了命,卯足了劲地保护她 “秦小姐!”她被拉出后门的那一刻,听到保镖绝望地叫她。 然后,她便听到沉闷的枪响,鼻翼间似乎紧接着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哐!” 低调的白色面包车门被关上,秦欢颜眯着眼,看到了已经昏迷躺在身侧的秦亮。咖啡馆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那几个“服务生”正坐在前座上换衣服,看来那些保镖们 秦欢颜不禁难过。 “她还有知觉!”不知是谁发现她还醒着,在前座上惊呼了一声。 “可能没喝多少东西,给她灌。” 她听到冰冷的嗓音,然后下巴被人掐住,某个冰凉凉的东西往她嘴里灌了进来。她直觉地摇头闪避,对方的力气很大,她呛着咽了几口下去,对方才满意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咳咳你们想要带我去哪?”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她不死心地问前座上的人。 “呵”对方冷笑,秦欢颜最后听到了他带着嘲讽的一句,“带你去坐船。” 东海。 直升机在轮船甲板上降落,舱门打开,船上的下属们和保镖们已经严正以待,排成了两队,恭敬地向唐尧问好,一路上都是“唐少”c“唐少好”! 唐尧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越过众人走到最末端,淡淡地问了一句:“叛徒找出来了么?” 那个给史蒂夫发电报,故意透露信息的叛徒。 “找到了!在暗舱里关着呢!”穿着一身航海士劲装的男人走过来,朝唐尧点了点头,然后往后挥了挥手,“把人带过来!” 人很快被带过来了,跪在甲板上,一身的狼狈。 他鼻青脸肿,衣服上尽是五花八门的脚印,显然已经被狠狠揍过一顿,看起来口眼都已经歪斜。看到唐尧,他的眼神就瞬间绝望了——唐尧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但是像他这种“小喽啰”,是不会引起唐尧任何关注的,没想到这次的背叛,能得到唐尧的直视 虽然直视的代价就是被他整死 “消息都发给史蒂夫了?”唐尧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脸,嫌弃地收了手,“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抢货?” 他摇了摇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侧方缩了缩。 “好好说话,不用害怕。”唐尧轻笑,态度依旧是不急不缓,甚至给人仁慈的错觉,“我不打人。” 正文 270 结局倒计时(七) “好好说话,不用害怕。~。!~”唐尧轻笑,态度依旧是不急不缓,甚至给人仁慈的错觉,“我不打人。” “我”叛徒小心翼翼地偷觑了他一眼,才开了口,发出一个难听的单音。他在暗舱里被关了这么久,又累又饿,而且还没有水喝身体都快被折磨垮了洽! “给他水喝。”唐尧使了个眼色示意。 有人端了水过来,叛徒犹豫了一秒,立马抢过来喝了。喉咙恢复了语言功能,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几分活力,于是跪在唐尧脚边连连磕头:“唐少,您饶了我这次我!我只是一时的贪念,史蒂夫说给我五十万的信息费,我家里还要养老婆” “五十万?”唐尧冷冷地打断,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你看来,我的这批货,只值五十万?钤” 近百个亿的单子,都在这条船上了,他的信息费却只卖五十万? 这个叛徒他的确是不配活着。 “唐少”他喃喃地不知道怎么说,“我发的信息都是单向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他打算在哪里动手真的” “把他绑甲板上吧。”唐尧懒得和他废话,不耐地指挥了一句,先行踏入了船舱。 在外看来,这只是一艘一般的大型货轮,但内部却是经过改装的。 宽敞的船舱内,整整齐齐的堆放着很多泡沫箱子,外面都缠着里里外外的几层塑料胶带,防水的工作做得很好。唐尧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看到里面包得像砖块一样整整齐齐的东西,这就是从金三角运来的“货”。 “唐少,船底都已经准备好了,靠岸就下水,没有人发现。”下属在旁边汇报,这是唐尧用惯了的手段:船行在公海上的时候货放船舱里,即将靠岸的时候转移到船底下,屡试不爽。 “恩。”唐尧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伸手盖上泡沫盒,“先放一半到水下吧。” 一半,是他最后的一笔交易,以后洗手不干; 另一半,则是诱饵,要的就是史蒂夫的命! “现在?”听到唐尧这个命令,下属不禁愕然,“可是” “恩,就现在。” 唐尧的决定不容置疑。 黄昏的时候,赵然那边来了讯息。海上的手机通讯没有信号,只能换成专用的联系频道。赵然在对面欣喜地汇报:“唐少,搞定了!这次政~府非常配合,调动了军方的人缉~毒,史蒂夫的那二十艘游艇,有17艘已经被拦了下来” 不得不提,史蒂夫这只狐狸,做事也是相当精明:他动用了二十艘游轮,调派了充足的人手,但为了掩人耳目,他这二十艘游轮却不是在同一个码头的。 警方要是在陆地上抓他,根本就没有充足的证据! 但这样的安排也正好给唐尧钻了空子,他在当局打通了关系,又让赵然在外调度,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史蒂夫的人扣留了下来。 “史蒂夫本人呢?” “用雷达追踪了,应该马上就会到。”赵然补充,纳闷地蹙了蹙眉,“他的船在码头停得最久,不知道在等什么我没派人就近盯着” “不用管他。”唐尧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 史蒂夫果然很快就到了。 三艘小游艇疾驰而来,叫嚣着逼停了货轮。史蒂夫带着几个人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周围一望无垠的海面让他的眉头蹙了蹙,压低了声音让下属去联系:另外的人呢?他们都把游艇开到哪里去了? 只剩下三艘游艇,显然是攻不下唐尧的货轮的! “唐少,史蒂夫到了。”货轮停下的那一刻,唐尧就发现了。下属很快走到船舱里汇报,唐尧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径直走向甲板。——这场杀戮正式开始。 “人呢?”眼看着货轮上的人一个个冒出来,站在船舷处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史蒂夫的脸色明显着急了几分,“另外的人手都到哪里去了?” 他为了安全,主要武装都没带上身边! “这”下属满脸都是为难,压低了声音尴尬地附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都联系不上” “什么?!” 联系不上? 这叫什么答案!! “史蒂夫,好久不见。”懒懒的嗓音从货轮的船舷处传来,史蒂夫连忙抬头,正好对上唐尧居高临下俯瞰着他的视线,“拦在前面有事么?” 史蒂夫的瞳孔不由愕然地瞪大。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应该是中了唐尧的陷阱! “真是没想到”他冷冷地哼了哼,目光在唐尧和他周边的人身上游移,心里衡量着彼此的战斗力,“唐少这么快,就亲自到船上来了。” 今天这样的见面,大家摆明了是已经撕破脸,他就算是现在转头就走,唐尧也不见得会放过他!还不如索性拼一拼,他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是啊,等不及送礼物给你。”唐尧淡淡地应他,抬手示意了一下,下属立马把那个叛徒推搡着松了过来,鼻青脸肿地俯在船舷上,“史蒂夫,这是你的人吧?” 史蒂夫的脸色不由一变。 “看来应该是了。”唐尧自问自答地笑了笑,猛地掏出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问得随意而温和,“我派他下去给你开开路怎么样?” “唐少!饶命!唐少!我” 被枪口顶着的叛徒立马绝望地尖叫起来,唐尧的脸上一派决绝,他单手按住那个叛徒,让他根本动弹不得,然后直接扣下了扳机——“乒!” 一身闷响,伏在船舷上的那个人抽了抽就不动了。 “你的人,还给你。”唐尧淡淡地笑笑,猛地用力一推,那具尸体便从货轮上掉下来,正好撞到游艇的船头,又掉在了海里。唯有那白色的游艇上,留下一处明显的暗红血迹。 唐尧杀人,向来不眨眼。 “谁是下一个呢?” 此话一出,史蒂夫连同他的下属都是一惊,他的那两个下属正要拔枪,“乒”“乒”地两声枪响便让他们应声而倒,唐尧已姿态傲然地收了枪,冷冷地和史蒂夫对望。 至于他带的另外两艘游艇上的人,也在须臾间被唐尧的人控制,纷纷举手投降,动也不敢动。 局势呈现一边倒的状况,下一秒解决掉史蒂夫似乎轻而易举。 “等等!”史蒂夫却在此时叫出来,暗暗咬牙,脸上狰狞的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得意,“这样的话,我也得提前送礼物给唐少了把人带上来!” 他往游艇舱里大声喊了一句,同时一步步后退,瞄准了时间拔枪。 抓到秦亮和秦欢颜,对史蒂夫来说是意外之喜,但这份礼物却不是打算这个时候“送”的。他原本以为今天的计划会一帆风顺,所以把秦欢颜和秦亮带在身边,到时候整个货轮转向欧洲,就把他们也带到欧洲 以后有他们在手上,唐尧还敢来找他报仇吗?毕竟欧洲是他的地盘,藏两个人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用到了! 秦亮被带上来的时候,耸拉着脑袋依旧不甚清醒,是史蒂夫用一桶水把他泼醒的。 他低呼一声睁眼,入目便是晃动的海面,白色的夹板,以及对面船头唐尧冷淡又不耐的眼神:这是哪里?到底是谁的人绑架了他用来威胁唐尧吗? 真是绑错了人! “不想让他死的话,叫你的人放下枪。”史蒂夫找准时机猛地拔枪顶上秦亮的脑袋,自己则躲在秦亮的身后,“唐尧,你也不想看着老丈人死的,对不对?” 唐尧的那段感情事,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老丈人?”这样的形容词让唐尧不由失笑,他没有看史蒂夫,只是瞥向秦亮,眼底意味不明,缓缓开口,“你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的是不是?” 之前他把欢颜送上刘子凯的车,现在又被绑架成人质果然是很麻烦! “我不需要你救!”秦亮负气地把头转向一边,看到唐尧,他的火气就不禁上来了,“我们互不相欠!!” “听到了没有?他不需要我救”唐尧也不生气,摊了摊手无奈地看向史蒂夫,像是在看一条垂死扑腾的鱼,“况且这位‘老丈人’不满意我们的婚事,你开枪正好谢谢了。” 史蒂夫一下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对东方文化不是很了解:怎么老丈人在女婿面前这么不值钱? “唐尧”一道虚弱的喊声从后面传来,秦欢颜后一个被史蒂夫的下属拖出来,头发凌乱着,眼睛也眯着,“你不能这样对爸爸” “欢颜?!”唐尧一怔,整个人瞬间乱了。 他的拳头瞬间捏紧,眸底涌上浓烈的杀意,直接抬枪对准了史蒂夫的方向:“放人!”该死的!他刚才就不应该犹豫,应该直接开枪杀了史蒂夫再说! 该死的! 欢颜怎么会在史蒂夫的手上? 那些负责保护的欢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呵呵”史蒂夫得意地一笑,孰轻孰重立马分清,他猛地掉转了方向躲到秦欢颜身后,单手用力地制住了她,枪口紧紧盯着她的太阳穴,“唐尧,你只在乎她一个是吗?很好,现在,她在我手里。” “你!”唐尧冲动地想要动手,所幸被下属拉住。 “唐少!”跟着唐尧多年的人,从来没有看过唐尧这样的失控模样,这样的场合,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不要冲动,万一他真开枪” 唐尧一颤,果然就不动了。他不敢用欢颜的命冒险。 “你想怎样?”努了努唇,他直接后退一步,进入谈判环节。 “让我的人上去搬货。”史蒂夫的要求也很简单,勒紧了秦欢颜,“我不能白来一趟!把货搬到我游艇上来!我带着这个丫头走岸上你帮我安排好,我安全了就放了她。” “你”秦亮气愤地站起来,想要换人,却被史蒂夫何止住。 “老家伙,你滚到那艘船上去!”史蒂夫厌恶地放人,没必要带着个秦亮走,反正也没什么价值。而秦欢颜正想说话,他更快地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再动我就一枪崩了你!” “放开她,我答应你。”船舷处终于传来唐尧的嗓音,“别捂着她,她不舒服。” 货很快被搬了出来,史蒂夫颤颤地站在船头,看着泡沫的箱子,只觉得无比畅快。 终究还是他赢了! “把她交给我,我放你出公海。”唐尧开口,目光锁定着秦欢颜被捂得难受的小脸,脸色已经沉到了极致。而站在他旁边的秦亮,此刻也是脸色难看,就差抢了枪对他动手了。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傻子么?”史蒂夫猖狂地大笑,吩咐手下进去开船,而他站在船头控制着秦欢颜。 眼看着船一点点后退,秦欢颜越来越着急,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现在再被史蒂夫带走,活命的机会就真的没有了!而且,她不想做关键的时刻,老是拖累别人的人!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猛地一手肘朝史蒂夫的肚子打过去,脚跟重重地踩了他一脚。史蒂夫吃痛地松手将她往外一推,同时反射性地开枪—— “乒!” 秦欢颜整个人被他推落在了海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人看清史蒂夫刚刚那一枪,有没有打中她哪里? “欢颜!” “欢颜!” 异口同声地两声大喊—— 秦亮拽过了下属手里的枪,直接朝史蒂夫射击,杀气更甚当年;唐尧的心跳慢了一拍,他身体快大脑一步,完全本能地跳入海里 正文 271 结局倒计时(八) 秦亮夺了旁边下属的枪,直接朝着史蒂夫逃跑的方向扫射,杀气更甚当年。∑。?他毕竟是跟着唐爷混了这么多年的,看到自己的女儿身死未卜被推入海里,瞬间所有的血性和煞气都回来了。 而唐尧的心脏猛地被揪紧,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直接跟着朝海里跳去洽 秦欢颜的耳朵很痛。 刚刚的那一枪几乎是在她的耳边开响的,让她的耳朵里一阵“嗡嗡嗡”的耳鸣。她整个人被推入海里,翻涌的海水四溅着,一下又一下地没过她的头顶钤 “咳咳”秦欢颜难受地呛咳起来,游泳她不擅长,甚至可以说根本不会。以前借着游泳圈才能勉强扑腾几圈,今天却是被丢在海浪翻滚的海里怎么游得起来? 腥~咸的海水不断漫入她的口鼻,她困难地睁眼,只能看到高高在上的货轮,看到逃走的游艇海浪的声音很大,耳朵阵阵地鸣响,她根本听不到其他身影。 又被海水灌了一口,秦欢颜难受地想:她好不容易脱离史蒂夫的掌控,却好像要沉下去了她等不及货船长的人放救生艇下来了唐尧,对不起 抵不过海浪,她虚弱的身体没有更多的力气,只能放任着自己渐渐下沉。可就在她的头顶没入水中的那一秒,一双手突然扶在了她的腰际,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拖了出来—— “唐尧?”冷不防地被举出水面,秦欢颜睁眼,只觉得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如同梦幻,她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眼底闪过太多的不敢置信,“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我等不及放救生艇,直接下来了。”他的呼吸微喘,拥着她像是拥着失而复得的至宝,紧张地浑身都在颤。 他经历过失去,所以才知道失去多么痛苦,之后的生活会多么艰难。 在刚刚,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失去”的威胁,于是他完全本能地跳下来,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他不能失去她!即使失去他自己,他也绝对不能失去她! “你跳下来了”秦欢颜喃喃地开口,目光怔怔地凝视着他。 那个货轮的船舷,那么高从那么高的地方跳到水里,水面给他的撞击力,是不亚于地面的。他就不怕疼么?他就真的这么不要命了么? 她的唐尧 她这么好的唐尧 “恩。”他应声,忍不住捧着他的小脸,背对着所有的搜救人员,直接吻了下去,“欢颜,我吓到了。” 货轮上放了救生艇下来,船上的人员划过来拉了他们起来,再一起重新吊上船完成这一切,都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唐尧和秦欢颜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他扶着秦欢颜下来。 秦欢颜的脚步还是虚软着的,只能靠着他走。 “欢颜?”秦亮踉踉跄跄地冲过来,脸上都是紧张,他想要去扶秦欢颜,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枪,于是随意地往甲板上一丢,“你怎么样?” 这次又是爸爸害了你 “爸爸,我没事。”秦欢颜摇了摇头,脸色还是很惨白,牵强着笑了笑,“幸好史蒂夫把我推下游艇了,要不然”就彻底难办了! 当然那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 “我带你进去换衣服,”唐尧的手臂紧了紧,想要扶她进船舱,秦欢颜却没有动。她看着秦亮眼底的复杂和欲言又止,轻轻地推了唐尧一把,“你先去换好不好?我想” “不好!”他怎么容许她穿着湿衣服。 “唐尧!”秦欢颜坚持,瞪了唐尧一眼,唐尧立马颓然地败下阵来,转身快速地跑回船舱—— “我给你拿毯子回来!” “爸爸!”在他们交谈的时候,秦亮一直看着,有些怔神,直到秦欢颜叫他,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歉疚地笑笑。“爸爸,这次史蒂夫是有预谋的,不关你的事。”秦欢颜拽住秦亮的胳膊,不忍心看秦亮自责内疚,“没有你,史蒂夫照样会想办法绑架我” “你先去换衣服吧。”秦亮点了点头没表态,淡淡地催促了一声,“不要感冒。” “爸爸?” “去吧,跟他去吧”秦亮挥了挥手,表情无奈又释然——因为他看到向来说一不二的唐尧,会对自己的女儿言听计从;他看到在危急关头,唐尧会不顾一切跳下去;他想到自己一心想拉女儿出去这个圈子,自己却最终拿起枪重回这个圈子 他突然就不固执了。 突然就觉得: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吧。 唐尧快步拿了毯子回来,二话不说连忙裹住秦欢颜,自己的头发上和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他也不管不顾,就这样紧紧地环着她,用毛毯吸取她身上的水分。 但是他看向秦亮,语气就没那么友善了:“你还要找她谈多久?” 每次谈话都是在给欢颜施加压力,这点上唐尧很不爽。 “你带她去换衣服吧。”秦亮开口,目光如炬,说出的话让唐尧也有些措手不及,“以后你得护着她的安全,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说完,他背过身去,大步走到船舷处,背影孤傲而寂寥。 秦欢颜和唐尧都是一愣——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成全了?! “爸爸!”秦欢颜率先反应过来,猛地挣开唐尧的怀抱冲过去,跑得差点毛毯都掉了,“您您答应我和唐尧在一起了?为为什么?!” 秦亮轻叹,认命地闭了闭眼:“当年在香港,唐爷追求夫人的时候,也为他跳过一次海” 秦欢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秦亮继续说出了后半句—— “后来,他爱了夫人一辈子。” 秦欢颜跟着唐尧去里面换衣服时,秦亮坚决要货船上的快艇,亲自去追史蒂夫。他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在海上没有办法,回到陆地上他也要动用所有关系整死他! 欢颜不同意,却被唐尧拉住了。 唐尧主动把直升机给了满身冲动愤怒的秦亮,小声地在欢颜耳边解释:“放心,陆地上我都有安排。” 史蒂夫是跑不了了! 秦亮既然要看,他就索性给他个条件去围观,反正只要他舒坦就好。 “你的那批货被抢了”望着直升机起飞,秦欢颜的心里有些复杂,许久才转头问了他这么一句。虽然她觉得这是违法犯罪,但毕竟是唐尧的“生意”,他不要紧吧? “是啊,损失了一大笔钱。”唐尧耸了耸肩膀,回答得不甚在意。 触及秦欢颜投来的疑惑视线,他主动解释:“我不打算追了。反正反正以后也不干了。” “不干了?”秦欢颜一愣,错愕地看向他。 “我手里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生意是干干净净的。”唐尧失笑,单手搂着她,目光深邃而悠远,“这是我对我们未来的诚意,就当是求婚礼物好不好?” 秦欢颜的眼睛眨了眨,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唐尧”眸底覆上一层晶莹,她在被他感动哭之前克制住,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地朝他伸手,“好啊,就当是求婚礼物!求婚戒指呢?” 唐尧懊恼地低咒出声—— 他没准备! 谁知道她会表现得这么爽快 “唐先生,你是史上第一个求婚不准备戒指的”看到唐尧表情尴尬的吃瘪模样,秦欢颜不禁觉得好笑,伸出个手指头戳了戳他,“好有创意是不是?” “睡觉!”唐尧直接把她的脑袋按入怀中,表情执拗而尴尬,“别感冒,先休息!” 他说不过她了? 秦欢颜顿时一阵好心情。 “唐尧”良久,唐尧以为她已经睡过去了,秦欢颜突然喃喃地开口,声音浅淡却也认真。 “恩?” 唐尧应她,她的小手已自己寻了过来,找到他的大掌,轻轻地十指相扣:“我很开心,好像听到了‘终于’的声音。” 她满足地闭眼——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游艇一路风驰,航行的速度被调整到最大,史蒂夫如今还处在逃亡途中。 坐在游艇中,史蒂夫看着那一箱箱白色的泡沫盒,脸色有些难看——货是到手了!可怎么处理成了大问题!他的手上已经没有人质了,到了岸上都是唐尧的人他该怎么突围? 本来想着劫了他的船,直接整艘货轮开往欧洲,现在计划也破灭了!胆瓶这艘小游艇,怎么横渡海洋去欧洲所以,他不得不回a市,也只能再回a市! 游艇靠近码头的时候,原本冷清的码头此刻灯光通明,隐约可以看到岸上还站着不少人,似乎已等待许久。 “老板,有人!”下属们立马警觉地站了起来。 “把枪拿上,继续靠岸!”史蒂夫的脑子此刻已经被刺激得不是很清楚了,他轻哼了一声命令,心里盘算着:这些挡路者,应该都是唐尧的人,想要来抢货的吧? 不用怕! 只要货还在他手上,就不怕不能全身而退! 史蒂夫的想法其实也没有错,但是他漏掉了唐尧的真实计划——这些人不是唐尧派来的,而是货真价实警方的人,负责过来“缉~毒”的!他之前所谓的“不能全身而退”,就是指不能将这批货保住。 用这批货坐实史蒂夫的罪名,让警方的人弄死他,才是唐尧真正的目的。 于是,游艇一靠岸,形势就向颠覆的方向发展—— 史蒂夫还想谈判,对方已齐刷刷地举枪,喇叭里高喊:“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史蒂夫当场傻眼了!唐尧这么做,简直是和他“同归于尽”! 警方的人很快就控制了史蒂夫。 将人一个个带走的时候,船上的那一箱箱货也被搬了出来,这场即将轰动全省的“缉~毒”行动正式要画下句号。史蒂夫却留了个心眼,在被押走经过某个拐弯的时候,猛地一下挣脱刑警,朝着漆黑的暗道狂奔而去 “站住!”那么黑的暗道,刑~警根本不好开枪,眼急着要去追,却被一双手拦住。 来人直接拔枪,根本不管暗道的情况,对准里面就是一通扫射吓坏了a市的一众刑警!这种剿匪的行为也太简单粗暴了!真不愧是这次外请的“军~事力量” 一分钟后,身中三枪的史蒂夫被押了出来。 他是彻底逃不了了,这些货坐实了他的罪名,他注定没有活路。当然,最后又牵扯到欧洲势力,他的愚昧让整个霍金斯家族都走向败落这些都是后话。 “长~官,谢谢您您的配合。” 剿~匪行动顺利完工,刑~警唯唯诺诺地和军~事力量打招呼,这个人的气场太强,他们都惹不起。 “收队。”他不理会面前的~刑·警,调了调耳麦淡淡命令,埋伏在暗中的人立马无声无息地撤了。他有些郁闷地想:布下这么个天罗地网,竟然没有用上,最后只是抓这种三教九~流的货色 真是怄! 对了,若不是有人弄丢了他的军~用飞机,他也不用被“流放”出来,处理这种小儿科的事件他该去找始作俑者好好谈谈了! “长~官,我们领导招待了您晚上休息的地方” “不用了。”他收枪径自走向自己的车,“我在a市有地方住。”然后拨出一个电话,冷声冷气地直接朝对面命令:“南宫墨,把我房间打扫干净。” 【天气不错,拉条二哥出来遛遛~哥哥回来了哟~~】 正文 273 结局倒计时(十) 正午过后,唐尧迷迷糊糊地醒来,烧也完全退了。‖。! 出汗后的虚弱让他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秦欢颜也陪他赖起了床,两人盖着一条薄被聊天。秦欢颜戳了戳他残留着汗湿的胸膛:“唐尧,你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除了受伤,这次是她第一次看到唐尧生病虚弱的模样洽。 他会迷糊地赖床c随性地踢被子像是个任性的的小孩,让人心疼又喜欢钤。 “我不记得了。”唐尧思索了两秒,只是摇了摇头。他在被子里抓住她的小手,细细地抚着那柔软葱白的五指,正好反过来问她,“你呢?” “在香港。”秦欢颜回答得很快,笑嘻嘻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我记得你还照顾我了” 虽然当时对他的“照顾”很排斥。 唐尧的目光一闪,脑海中不由掠过在她意识不清时,他捏着她鼻子灌药的画面简单粗暴。她应该不记得这种细节,他当然也不会傻得自己招供。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见唐尧许久没有说话,秦欢颜不由抬头,看到的却是他复杂又不怀好意的邪恶神情。秦欢颜拧了他一把,低笑着唤他回神。 “不是香港。”他突然开口纠正,俊脸凑过来,讨好地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嗓音低沉而柔软,“是在你的公寓里,我也通宵照顾过你” 一次是她喝醉了,另一次是她生病。 听到他这么说,秦欢颜不由一愣,脑中不由升起模糊的印象——她在难受无助的时候,的确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在照顾她,但是清醒的时候人都不在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唐尧这么说,是真的了? 那么,就代表其他零星的记忆,也是真的了? “唐尧,我当时有没有失态过?”秦欢颜拽了拽他的衣服,抬着头好奇地等着他的回答。 “什么样的失态?” “就是”秦欢颜斟酌着用词,“我生病那次记不太清了,比如说我喝醉酒那次啊,你有没有来照顾我?然后我有没有吐在你身上?” 她是真记得那天晚上她吐了!但是早上起来她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 为此她也纳闷了好久。 “恩。”唐尧点点头,算是确认了。 “那我有叫过你什么吗?”秦欢颜问得越发小心翼翼。 唐尧的脸色一变:看来某些小细节,她也慢慢想起来了回忆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没有。”他闷闷地否认,翻了个身背过去睡了,“我们再睡个午觉,晚上我们出去。” 这种明显回避的姿态,让秦欢颜忍不住笑了。 她耍赖地贴上去,从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主动将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唐尧” “恩?” “臭臭” “” “臭臭?”她勒紧了他的腰身,从后面使劲摇了摇他,“臭臭,你好歹给个回声啊!” “” “臭啊!” 话音未落,唐尧猛地翻身过来,支撑着双臂压在她身上,深邃的眸中溢满了懊恼和佯装的凶狠,一字一句地威胁:“秦欢颜你再敢叫一次试试,我弄死你!” 驰骋江湖的堂堂唐少,被叫“臭臭”,简直没天理了! “好凶啊”秦欢颜喃喃地轻叹,不知死活地仰头,小巧地舌尖在他的薄唇上轻舔了舔,在唐尧目光微黯的时候,坏心地补充,“臭臭。” “你!”唐尧怒急,下一秒直接俯身,也不管现在是白天,直接扯开了她的睡衣,刚刚康复的身体急切地覆了上去,“不要求饶!今天肯定弄死你!” 因为一句“臭臭”,唐别扭折腾了一个下午,真的差点把秦欢颜弄死了。 最后的最后,秦欢颜抓着他的结实的胳膊求饶,一声声地喊着“不要了”,唐尧才良心发现地放过她,搂着她又睡了过去。发了一夜的烧,清醒过来便进行如此激烈的情事,唐尧的恢复能力再好,也是真的累了。 秦欢颜睡不了他这么久。 小憩着休息了会儿,她翻身下了床。外面天色已暗,她差不多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起来明显地一阵腰酸背痛。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然后出去买菜做饭。 冰箱里的食物早就吃完了,她躺着感觉不到,一站起来真的好饿。 唐尧不爱吃肉,却偏爱吃鱼,秦欢颜开车去稍远一点的海鲜水产市场,挑了新鲜的鱼虾,回来的路上,又带了不少的水果蔬菜。开车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那块电子屏幕正在播晚间新闻,严谨的记者正在播报关于破获大型走~私~贩~毒的案件—— 据说那个案子震惊全省,昨晚从游艇上搬下来的货的数量让涉案刑警目瞪口呆; 据说那个案子来源于欧洲黑势力,警方将涉及国际调查,目前已得到了欧洲方便的大力支持; 据说今日的侦破得幸于一位年轻刑警的敏锐,他最先在ktv等场所发现的肆意用毒现象,然后抽丝剥茧调查,终于挖出这样大的内幕和黑暗 这位年轻的刑警已经壮烈牺牲,但整个城市都会记得他的名字:刘子凯。 “嘀嘀嘀!” 新闻播放到这里停止,画面切换,秦欢颜这才听到后面的喇叭声。她竟然刚刚在不能停车的路边,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停下看了许久她连忙回神,重新踩下了油门。 史蒂夫倒台,整个a市的恶势力也跟着倒台了大半秦欢颜这才觉得有些释然:她算是为子凯报了仇吧?刘子凯看到了,肯定也很开心!他是那样一个正直又忠于工作的人 如果他会开心,那她也开心了。 秦欢颜勾了勾唇角,微笑着把车驶回主干道,鼻翼间却不由酸涩了一下她在眼眶中的泪滴下来之前,用力地伸手抹掉。 再回到家的时候,唐先生已经醒了,又焦头烂额地准备地毯式找人。 她好几次被绑架他心脏实在有点承受不住! “你去哪儿了?”看到她开门进来,他用力一把搂住了她,力气大得弄疼了她也浑然不知,“我刚去楼下和超市都找过了,你都不在”而且她的手机还没买新的! 负责保护她的保镖也没派新的来。 “买鱼啊!”秦欢颜用力推开他,这才抬手晃了晃大大的黑塑料袋,“某人喜欢的,我刚刚特意去的水产市场,新鲜的,还活蹦乱跳呢!” 唐尧吁了口气:虚惊一场。 “谢谢。”他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袋子——袋子里的鱼似乎正要验证着秦欢颜的话,突然猛烈地甩了甩鱼尾巴,水渍溅在了唐尧洁白的衣襟上。 “不用谢啊,分工合作,你洗鱼吧!” 秦欢颜洗了两个苹果,削了皮再折回厨房的时候,唐尧正在剖鱼。 她啃着一个苹果走近他,看了一秒钟就看不过去了,拽了拽唐尧的袖子:“还是我来吧?”他修长的手指此时一片血腥和鱼鳞,鱼尸被他折腾得惨不忍睹。 “怎么了?”正把鱼肠子一股脑儿扔掉的唐少皱了皱眉,还没问清楚,嘴里便被塞了个苹果,上面还残留着她啃过的牙印,看得他一阵心痒痒的。 “这种低级的杀生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好了。”秦欢颜系了围裙把他挤开,愉悦地哼了哼挑衅,故意叫他,“唐少,你也只会玩玩枪而已” “玩刀”的技术不要太差哦! 剖个鱼肚子就差点把鱼劈成两半了,卖相好难看的 “只会玩玩枪?”疾风厉色的唐少就这样被嫌弃了,唐尧无奈地转过身去洗手,弄干净了自己才回来,拿着个苹果一人一口地喂,故意把手撩在她腰际,“我还会玩别的枪,你要不要看看?” 意有所指的挑~逗,让秦欢颜的连赧然地红了。 没正经! 她想踹他一脚,可被他环着实在转不开身。但又不甘这么被他耍,秦欢颜只能转过头,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唐尧最能干了,除了玩枪还会做很多其他事” 异常的讨好,让唐尧的眼睛眯了眯,立马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别有意图:“其他什么?” “比如,帮忙交一下罚款单吧。”秦欢颜笑嘻嘻地告知他,“我刚刚好像违章停车了,回来的路上又好像在公交专用线上开了一段,被拍到多少就不知道了你有空去交罚款吧。” 唐尧的嘴角抽了抽:他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 据说当晚,交通局的局~长亲自接到了唐尧的电话—— 这位年过半百的局~长大人,听到这个新入a市年轻企业家的声音,激动得弄丢了手里的遥控器,踩翻了脚下的按摩脚盆,遇到偶像般地一个劲点头:“是是是” 后来,据说当天晚上某个时段,某条公交线路上的摄像头短暂地坏过,没有录像记录。 翌日。 唐尧完全恢复,精神和心情都好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唐尧去上班了,秦欢颜趴在床上昏睡。昨晚,睡了一天c精力充足的唐先生折腾了她一夜,她现在连睁眼看太阳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唐尧的好心情,今天be的全体员工都是如沐春风,从高层到部门到员工,都是毫无压力。 “专机今天早上到的,您要的东西运过来了。”赵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来,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唐尧。 唐尧起身接过,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婚戒,是加急从欧洲运过来的,钻石还是直接从采钻地挑取的最好的,又是最好的设计师手笔,全球独一无二。 “很漂亮。”唐尧微笑,满意地合上盖子。 “现在去求婚吗?”赵然好奇地在一边八卦,反正唐尧心情好,他也敢多问几句。 “不。”唐尧摇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办完。” 更重要的事情? 赵然没懂。 “我得先去见秦亮。” 秦氏。 早晨九十点的光景,秦氏的高层正在进行每日的例会,会议室的门关得紧紧的,机要秘书在里面守着,助理秘书则在外面守着,场面安静和谐。 唐尧只身踏入秦氏顶层时,外面的气氛顿时变了! 原本还坐着办公的秘书组,看到他立马反射性地站起来,警惕地后退两步——唐尧的可怕,整个秦氏的高层都是见识过的!虽然他这次没带什么人,但他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 他这次来又是想做什么? “我找秦亮。”他在吓呆了的助理秘书前停脚,温和地出声。 “秦秦总在开会。”助理秘书吓得快哭了,生怕他下一秒掏枪把自己崩了,连忙绕过桌缘往会议室的方向蹭,“我,我马上就帮你找秦总出来” “没事。”唐尧叫住他,语气温和,耐性好得不像话,“我等。” 唐尧还真是好耐心,在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内,不明真相的会议室还是其乐融融,但是外面的人就都是噤若寒蝉了。直到例会完毕,会议室的门打开,里面的寒暄声才传了出来 唐尧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 “那下一期的计划”走在最前面的工程经理边走边聊,冷不防地抬头看到唐尧,吓得脸色一白,跌退了两步狼狈地坐到了地上。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唐尧。 “你又想怎么样?”秦亮捏紧了拳头,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正文 274 大结局(终章)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唐尧。〔! 秦亮挤过受惊吓的人群,径自挡在最前面,双眸中依旧是浓郁的警惕:“你又来干什么?”他可没忘记唐尧上次擅闯他的公司做了什么!他那个中枪的经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秦叔。”唐尧微笑着叫他,态度从容淡定,“想请您赏脸吃个饭。” 秦亮一愣钤。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下属脑子齐刷刷地冒出三个字——“鸿门宴”。 “各位可以先离开了。”他礼貌地朝秦亮的高层们颔首,阻隔了他们怀疑且不善的目光,然后目光重新转回秦亮脸上,“秦叔,您今天中午有空么?” 他说话的同时,秦亮的那些人已经快速地从门边挤了出去——人~流速度很快,声音很小,人人自危地往外猛跑谁敢留下啊?难道留下等着唐尧开枪么! 很快,会议室的门口只剩下秦亮和唐尧两人。 一人,站在门内,身影微苍老,脸上警惕和威严并存; 一人,站在门口,身形修长,俊脸上似笑非笑,一片从容。 “你进来说。”气场对决了良久,终究还是秦亮败下阵来,他轻叹了一声,反身回了会议室,把唐尧也让了进来,开门见山,“你又为了欢颜来的?” 欢颜,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 “可以这么说。”唐尧耸了耸肩膀,轻松地接口,“另外,想请您吃顿饭,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 “道歉?”秦亮的眼睛眯了眯,不太相信唐尧的动机有那么纯良,果然,他听到他慢条斯理地补充—— “那种血腥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欢颜了吧?” 他可不想以后欢颜“偶然”得知他闯入秦亮的公司,开枪威慑了一众人以后结了婚为这种事吵架,会很划不来!所以,要把这种可能性的苗头,直接扼杀在萌芽中。 “那不用了。”秦亮冷冷地回应,想到唐尧拐走了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百般不舒服,“我女儿那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比你清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忙了” 唐尧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一丝生气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 秦亮下了逐客令,他识相地侧身让开,任由秦亮大步离开视线,然后“乒”地一声甩上他办公室的门 唐尧在秦亮的办公室外站了一会儿,望着那扇紧闭的木质门扉若有所思,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首席秘书觉得这很“不合规定”,却也不敢上前赶人,事实上她一直以为唐尧下一秒就会踹门闯进去,但是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无视周遭的所有人,再无其他。 “那个”良久,秘书才鼓足了勇气,走上去试图和他交谈,“秦总他很忙,要不然您” “我知道。”唐尧点点头打断她,挥手示意秘书离开。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陡然想到什么,又叫住秦亮的那个秘书,“对了!你等一等!” 秦亮一直忙到中午才休息。 想到上午造访过的唐尧,他的心里就一阵地怄——苦心孤诣地离开唐家,就为了以后有平凡安静的生活,没想到女儿最后还是和唐尧在一起。像是一个圆,你始终往前走,最终就会回到原点。 他就是怄! 可是没办法,谁让女儿喜欢? 谁让他们两个是真的两情相悦呢? “唉”轻叹出声,秦亮摇了摇头,将这些繁琐芜杂的思绪甩出脑海,按下了桌上的内线电话,通知秘书,“帮我去楼下买份工作餐过来。” 秦氏的楼底配备营养食堂,专门负责员工伙食的供应。 办公室的门在五分钟后被敲响。 秦亮抬头,随意地喊了声“进来”,却在看到拎着饭盒进来的唐尧时,脸色明显一僵——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我提前就让她出去买了两份,您不介意吧?”唐尧脸色如常,将饭盒放到办公室中间的茶几上,自行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既然出去吃饭没空,那就随便吃个简餐吧。” 看来,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秦亮的眉头蹙了蹙,沉着一张脸,终究还是坐了过来,冷冷地在对面看着唐尧,僵持了许久,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他拆开了筷子,低头打开盒饭就要吃饭,但唐尧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他的饭咽不下去:“那天警方看到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手里拿着枪赶往码头” 唐尧望着秦亮转白的脸色,顿了顿,故作无奈地摊手:“秦叔,您知道,现在在非常时期,这种行为挺博眼球的啊。” “什么?”秦亮差点砸筷子,就知道唐尧来没什么好事! 要是真的有警方看到这些,他的名誉什么的,都完了! “我打点了一下,这件事就算过了,就这样。”唐尧淡淡地说完,看着秦亮青白不定的脸色,扬唇微微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总结,“秦叔,我不是在威胁你,这是我道歉的诚意。” 他不知不觉间帮秦亮了结了一件麻烦事,今天只是来告诉一声罢了。 秦亮僵持着没说话,手上的筷子既没放也没扔,过了许久以后,又端起饭盒静静地开始吃。直到吃到最后一口,唐尧才突然开口,却让秦亮震得差点把饭都喷出来—— “爸。” 简单利落的一个字,秦亮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唐尧深邃镇静的眸,听到他淡淡地补充:“是的,我准备和欢颜结婚了。” 结婚以后,岳父大人不就是叫爸么?他只是提前让秦亮适应起来。简单强硬,一如当时他让欢颜适应他一样。 “你”秦亮的嘴唇抖动着,脸色被他气得有些扭曲,“你这是在通知我?!” 哪有女婿这样的!! 他有说“同意”两个字吗?就算他默认同意他们在一起了,但允许唐尧这么狂妄地到他面前叫嚣了吗? 偏偏唐尧还在火上浇油,点了点头,回他两个字:“是的。” 这是正式通知。 “我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他优雅起身,“那爸,再见。” 有些问题,他习惯在它产生之前就解决。现在就告诉秦亮,给他充分的时间“考虑”,适应这总比将来他和欢颜站在礼堂里,秦亮冲出来喊“我不能把女儿交给你”要来得好。 秦亮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唐尧用这些小手段搞定。 晚上的时候,唐尧在观景餐厅定了位置。 哦,不对,是直接包下来了 香槟c蜡烛c牛排秦欢颜被接过去看到这架势时,小脸便不由红了。她隐约也能猜到唐尧是要做什么事!这家伙的浪漫细胞啊还真是大众化! 整层的餐厅都是静悄悄的,她入座了半分钟,角落里才传来流畅轻盈的小提琴音。她反射性地转头看向那边,唐尧走在那个琴师的前面,缓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很严肃正式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娇艳的花瓣衬得他显得更加柔和挺拔。第一次见到唐尧的人可能会怦然心动,但秦欢颜却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她还真没见过唐尧这种“浪漫”的模样!“送你的。”唐尧走近,绅士地将花递给她。 秦欢颜也不矜持,直接就把花接了过来,看着唐尧眸色深情,欲言又止地模样,她很直接地询问:“你是要求婚吗?” 小提琴师一愣,差点拉错了一个音:这姑娘也太直接了! 唐尧失笑:“我难得浪漫一次” 没看到戒指,唐尧拉着她坐下吃饭。 上等烹饪的牛排料理,唐尧细心地把牛排切好,然后和她互换了盘子。秦欢颜感激地冲他微笑,低头却在牛排里扒拉着寻找——他把戒指藏牛排里了?不像啊! 他给她倒了香槟酒,澄清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里面也没有戒指。 秦欢颜有些好奇! 求婚这种事情,一旦知道它“正在发生”,就难免会好奇它的各种细节。 “这家的牛排不错。”唐尧终于开口,声音平平静静的,却莫名地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虽然我很久都不吃肉了,从我十六岁开始,我就几乎没吃过肉” 见过鲜血淋漓,便开始排斥这类的食物。 秦欢颜怔了怔,听到他说“十六岁”,她的心里难免疙瘩了一下,不禁有些心疼。 “我很讨厌我家的后院,那里是个训练场,每次过去都没有好的回忆。”唐尧继续说着,目光看着她,黑亮的眼底闪动着明显的光泽,“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在那里有了好的回忆” 秦欢颜的神志完全被他吸引了过去,像是一场催眠,她沉浸在了属于他的回忆里,反射性地开口问他:“哪一天?” “我妈妈走的那天。”他微微地笑,幸福又苦涩,“她走的那天,我像是回到了当年的黑暗,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我以为我会疯一夜,直到挺不过” “后来你出现了。”唐尧起身坐到她身边,单手将她纳入怀中,“你还抱我了,像这样把我重新拉回世界。” 从那一刻开始,纵使嘴上不承认,他的潜意识里,已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我”秦欢颜的脸不由红了,“我那哪是抱你?我只是安慰你一下就是出于出于合作双方的人道主义关系”干嘛要说得那么暧~昧! “从那个时刻开始,你就成了我世界的支撑点,所以”他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细嫩的指节,“我们结婚!” 他拿出那枚晶莹闪耀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套上她左手的无名指。 秦欢颜呆呆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不可否认的,她被感动了!他们终于排除万难在一起的瞬间,她终于还是被感动了 只是半晌后,秦欢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的细节—— “你刚刚的最后一句不是疑问句!”秦欢颜抗议,想要拔掉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个不算求婚,重新再来!” “哪句?”唐尧一脸无辜,手却伸过来,不动声色地止住了她拔戒指的动作。 “你说‘我们结婚!’,难道不是应该说‘我们结婚吧?’,或者‘嫁给我好不好吗?’”秦欢颜据理力争,“你看,我连点头同意的机会都没有” “给你机会你难道不是点头同意吗?”唐尧打断她。 “是啊。”一向能言善辩的秦律师,一不小心就被唐尧饶了进去。她试图再补充点什么,却被他打断—— “这不就行了,我省了你一句话的口水。”唐尧勾唇,笑得邪恶又戏谑,故意补充了一句:“不用客气。” “我”秦欢颜欲哭无泪,她说不过他,只能恨恨地捏他一把,“省口水有什么用?那句话可是唔!”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槟酒香味,混合着属于他的清冽味道,一点点地渡入她的口腔中。他的舌头灵巧地滑入,勾起她的小舌,吮到口中细细地舔,把她一点点地啃噬干净 漫长的法式深吻,两人在彼此气喘吁吁时才停止。 “谁说省口水没用?可以用来接吻”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邪恶。 一顿烛光晚餐,吃得硝烟四起。 真正决定相伴一生的情侣,就像他们那样,是不会求了婚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他们省略了所有的矫情,像是平常的夫妻一样聊天。唐尧逗她,她笑了笑,就在桌下爽快地踹他一脚。 以唐少的身手,被踹了几脚也学乖了,躲得比什么都快! 于是唐太太命令:“不准躲!” “好!”唐尧很爽快地答应,却在秦欢颜下一次踹上来时,夸张地“嘶”了一声,于是,欢颜也心疼得不再踢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 “回去了吧?”秦欢颜在桌底下蹭了蹭他的腿,“很晚了。” 唐尧看了眼腕表,起身将她带到了窗边:“你知道我为什么包下观景餐厅吗?” 秦欢颜摇了摇头。 “因为这里最容易看风景。”他揽着她,正对着下面的某个方向,“再等五分钟,我还有礼物送你。” 五分钟后,十点整。 这么晚了,整个城市的灯光黯淡了不少,从这边俯瞰下去,只能看到一条条交错明亮的马路,还有一些零散的广告牌。除了这些,这个城市开始转向黑暗了。 “碰!” 一声礼炮似的响声从远方传来,与此同时,秦欢颜看到远方有漂亮的烟花四散开来,亮金色的烟火,在天空中拼出了一个巨大的字幕“唐·秦” 他们两个的姓是金色的,外面还有红色的烟花,汇合成了一颗巨大的爱心。 这就好像 整个城市都在知道他们相爱。 “唐尧”秦欢颜忍不住动容了。 “嘘,还有。” 很快,很多地方又亮起绚烂的烟花,更多的“唐秦”和爱心在天空中出现,并且越传越远,像是以他们为,四通八达的传播出去,美得震撼。 “唐尧,谢谢。”秦欢颜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里,忍不住哭了。 谢谢他做的这一切! 他很清楚这对她意味着什么——从前遮遮掩掩的,从前生怕被任何人知道的爱情,现在他们终于能像任何人宣告!她可以告诉任何人,她和唐尧在一起。 “不用谢,我很自私的。”唐尧抚着她的发丝,故意轻松地开口玩笑,“我故意让整个城市都知道你是我的,以后就算你不要我了,别人也不敢要你,不敢跟我抢” “你!”又捶了他一笑,秦欢颜破涕为笑,“我不会不要你!” 她又将脸转向窗外,那些烟花已经越来越远了,有一个方向的烟花特别明亮,像是一步步走向那个方向。秦欢颜不禁问了一句:“那个方向的烟花,传到哪里?” “传到最后一个发射点吧。”唐尧避重就轻,故意误导了一句。 秦欢颜没问到,也没多想,开心地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 同一时间,秦亮的别墅中。 外面都是乒乒乓乓的烟花声,吵得比过年还热闹。秦亮睡不着,忍无可忍地起床推门出去看,天空里都是“唐秦”和爱心的烟花。他有些气闷地想:这个臭小子还有完没完了? 这拼命在他家炸是怎么回事? 狂轰滥炸着炫耀吗? 真是太狂了! 再说了,为什么不是“秦唐”,为什么不是他女儿的姓氏放在前面? 秦亮盯了好一会儿,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纠结的事情已经从“他们能不能在一起”c“我要不要祝福他们”转移到这种无关紧要的点上面去了 这就是适应。 良久,烟花还没停,他返回屋里,走上阁楼打开了那扇年久尘封的窗子。 墙壁上的那张照片似乎在笑,秦亮回头看了那张照片一眼,眼底释然而满足,他像是聊天那样,一个人和照片喃喃自语:“你看,过年都没那么热闹过” “这都是那个小子安排的烟花吧,他要娶我们的女儿了” “孩子大了,是该结婚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亮久久地站在窗口。 以前,秦亮总觉得阁楼的空气湿闷,于是很少过来,更甚至把这个屋子封存了。直到他今天打开窗户,才发现,原来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 —end— 推荐新文《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新书的链接在这本书简介最下面哦,直接能打开,欢迎收藏阅读啦~ 正文 275 番外——此去经年 【番外——此去经年】 那一年,唐尧16岁,见证了整个唐家的没落。∑?~ 唐爷带领兄弟发展这么多年,讲究的就是个“义”字,但是他的“兄弟们”并不这么想。唐爷过世后,当整个唐家都陷入悲伤中时,他昔日的那些兄弟已经开始了权利的追逐钤 唐家的气氛一派低迷:唐夫人不管道上的事,唐尧只有十六岁,唐禹只有八岁,根本没有接手的能力。于是,这场争夺,唐家始终被排除在外,直到—洽— 他们捉了唐禹。 当年的那场权力争夺,唐尧已经不太记得细节了。他只知道那最黑暗的一天,管家一早说带着唐禹出去玩,就再也没有回来。下午的时候他出去找,通过多层关系,终于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找到了他。 他被注入了过量的毒~品,弱小的身子像破娃娃一样被丢在泥泞的湿地上,双眸已经涣散,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他拼命地摇晃着唐禹,但把他摇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 “哥,我好难受求求你杀了我吧!” 多年以后,唐尧已不记得他们抓住唐禹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们想让唐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时的他,怎么可能放弃唐禹?放弃他疼爱多年的亲弟弟?于是他拼命拖着唐禹离开那个废旧的仓库,唐禹难受地呕吐,脏了他一身的白衣 后来,他们被发现了。 黑色的枪口远远地指着他们的脑袋,对方命令他们重新走回去,嘴里还嬉笑着什么“买一送一”c“送上门来的好处”。唐禹在那一刻恢复了些许清醒,他纯净的眼神中只留绝望。 “哥,”他拉了拉唐尧的袖子,孩子气地冲他一笑,将一把小巧的手枪塞到他手里,“我昨天从爸爸抽屉里偷的,可是我不会用哥,你逃走吧” 从他开枪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坠入极致的黑色。 他当时的枪法根本没多大准头,所以即使对方只派了两个看守,这一仗依旧打得艰难。等到枪林弹雨的声音落定,唐尧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唐禹 他唯一的弟弟。 那一年,他十六岁,守着一具八岁的尸体,直到天黑。 然后,他起身,带着冰冷的弟弟,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杀了那个背叛唐家的管家 “你干什么?”妈妈拉着他,他一身的血污让她的眼中满是惊恐。 但是他解释不了,他怕他一开口,声音就会哽咽,所有的勇气和愤怒都会变成无助,于是他一言不发地把管家逼入死角,凌厉地给了他愤怒的子弹。 那天以后,他才知道,所有人都传他杀了他弟弟。 他想解释但是怎么办? “目击者”都被他杀了 而且他在整理弟弟遗物的时候,偶然地发现:唐禹是会开枪的,爸爸在他六岁的时候,曾带着他去山上打鸟所以唐禹当时把枪带给他,就等于把活着的唯一机会让给了他。 唐尧突然就不想解释了。 他觉得,确实是他杀了唐禹 从他用那把枪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接下来的一年,唐尧用他的手段,完成了整个唐家的“重组”。 跟着爸爸的那一代人,无论好坏,几乎都被流放。有任何不满的人,则是直接被枪杀,他用最残忍冷酷的手段,“驯服”了所有的人,唐家的权利中心,终于唯他独尊。 像是一层无形的隔膜,渐渐将他和别人分隔开来——别人对他的态度无非就是两种:害怕c憎恨。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和他招呼:“小尧,来找你爸爸啊?”“小尧,一起去吃饭啊!” 大家都尊敬地叫他“唐少”。唐尧已经习惯。 直到一年后,唐禹的生日—— 妈妈在家里烤了蛋糕,插上九根小蜡烛,独自对着唐禹的照片过生日。他买了菊花和蛋糕过去,还没说话,妈妈就很平静地走过来,拿了他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她很平静地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这么多年,唐尧习惯孤独,却过得很不快乐。 他对所有异心者的处理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终于把所有异心者都杀光了,他便开始扩充唐家的生意;终于把唐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却又没了目标。 终于,他想到了舒文,那个当年离开爸爸去当警\察的人。 他把舒文当成唐家的背叛者,在遥远的a市找到了他,想要让他尝尝背叛唐家的滋味。他要让他生不如死,声败名裂。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把舒文逼到抉择的死角时,舒文选择了自杀,用一种近似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和爸爸一样的人:讲义气c有血性 可是怎么办? 舒文已经死了。 他来不及欣赏他,也来不及报复他。 于是他开始寻找舒文的家人,想要找到他唯一的女儿,可是没有,她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彻底在她的朋友圈中消失。直到四年后,某次的新闻,他看到了美国来的黑马策划人——舒沐晚。 唐尧很高兴:他要报复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么多年,唐尧早就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所以对舒沐晚,他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把她折磨到极致,然后直接杀了。但是当他把她从水里拎出来,看到她虚弱又固执的模样,他突然就发了怔—— 他想起当年“舒家的小妹妹”,想起她小时候,还有唐禹一起玩闹的时光他突然就不忍心杀她,甚至还想留下她,就像能从她身上找到唐禹的影子一样。 后来,那个叫南宫墨的家伙,还是把她救走了。 唐尧没有追,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他突然有一种错觉:看到舒沐晚幸福,就像看到自己的小弟幸福。小弟幸福了,他才能放任自己坠入更深的黑色 反正,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唐尧真的没想到,他会碰到他这辈子的救赎——秦欢颜。 初次见面,她恨他的眼神如此昭然若揭,他好奇地想去问问,没想到被她直接咬了一口。很好,唐尧摸着她留下牙印的地方,淡淡地想着:我记住你了。 对她动容,是在香港的时候。 她选择相信他,相信他没杀唐禹这是傻得无可救药!这么多年从来没人相信过这件事!可是,她的相信,竟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像是一米阳光,照进他黑暗的世界。 那个时候,唐尧便决定,再也不放开她。 于是他追到a市,把整个唐家的重心都转移过去。他爱得很认真,也爱得很艰难,生平第一次,费尽心力去琢磨一个人。幸好最后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爱错人! 婚礼定在第二年的三月,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秦亮早已默认他们在一起,婚礼上,他心甘情愿地把欢颜交到唐尧手里,叮嘱了一声:“好好照顾我女儿。”秦家和唐家来观礼的亲戚都不少,整个过程也算是其乐融融。 只是有个小小的遗憾:唐夫人没有来。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誓词结束,神父微笑着示意,唐尧这才揽过秦欢颜,俯身吻了上去。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有了她了,一点点遗憾没关系。 只是,他的唇刚压上她的,还没来得及撬开她的唇齿,秦欢颜便陡然推开了他,惊喜地看向门口:“唐尧,你看!” 一抹纤瘦的人影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唇角扬着优雅温和的微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红毯尽头的两个人。秦亮愣了两秒,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迎了上去:“唐夫人!”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唐夫人!她还是和当年一样,温和恬静,能用柔和的方式控制所有的人。 “秦亮。”唐夫人一眼就认出了他,点头冲他颔首,由朝尽头两位又惊又喜的年轻人解释,“我收到你们的请帖了。路上堵车,抱歉,来晚了。” “妈”唐尧的声音微颤。 这是这么多年,唐夫人第一次正眼看他。 “你们继续。”唐夫人笑了笑,跟着秦亮入座,在下面静静地看着。 唐尧这才转向秦欢颜,眼里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和感激:“你” “我善做主张,寄了请帖给给妈,你不会介意吧?”秦欢颜赧然地解释,叫出那声“妈”的同时,忍不住红了脸颊。唐尧之前只是派人“通知”过,他也知道唐夫人不一定会来。 而欢颜觉得这样的“通知”很没诚意,于是亲自写了请帖,又附送了一封长信过去 唐夫人会来,那说明她心中多年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吧? “欢颜,谢谢。”他低哑开口,捧住她的小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狂烈而深情,把他所有的惊喜和感激全都传递了过去,一点点地加深,一分分地绵长最后,还是秦亮看不过眼,黑着一张脸重重地咳了两声,两人才分开。 “大家一会儿就去喜宴吧!”仪式完成,秦亮招呼着客人,时不时冷冷地瞪唐尧一眼:小子,你别太猖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狂烈地亲他的女儿 唐尧死毫无所觉,淡淡地冲秦亮笑笑。 秦欢颜去更衣室换衣服了,唐夫人跟了进去。唐尧被留在外面,竟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发现唐尧变了很多。”秦欢颜从更衣室换了旗袍出来,唐夫人主动上前帮她整理,同时和她说着话,“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很欣慰。” 她能看出来:唐尧身上的戾气和黑暗都淡化了不少,他整个人都开始温和善良。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谢谢您今天能来,我原本以为”秦欢颜不好意思地笑笑,顿了顿拉住了唐夫人的手,“妈,我们出去吧?唐尧在外面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如同被抛弃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唐尧的心情她能理解。 “等一下!”唐夫人叫住她,满意地笑了,“既然都叫我妈了,我不能不给红包。” 秦欢颜的双颊一红,看到唐夫人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玉瓷色的镯子,温润光滑,色泽均匀。 “专门送唐家儿媳妇的,二十多年前,也是我婆婆给我的。”唐夫人抿了抿唇,眼眶有些红,她强扯出一个微笑,“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送出去了欢颜,幸好有你。” 她把整个唐家偏离的轨道,重新拨正了回来。 “妈” “好了,戴上它,我们出去!”唐夫人抹了把眼角的湿润,把秦欢颜推了出去。 “妈!”唐尧站在门口,畏畏缩缩地叫了声,小心翼翼地跟在唐夫人和秦欢颜的身侧。 “我明天一早就要走。”唐夫人开口,清晰地看到唐尧眼中迅速涌上的暗淡。因为她说要走。 “哦”他失望地耸下肩膀,却也不敢挽留,小心地试探,“那我明天让人送您,好不好?” “好啊。”唐夫人答应得很爽快,倒是让唐尧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惊讶地抬头,正好听到唐夫人的后半句话,“我是要去搬行李,以后我会回香港住,欢迎你们随时回来。” “真的?”唐尧的目光一亮,有些不敢置信,“您在香港的时候,我也能回来?” 她不是拒绝和他呆在一个城市的么? 难道 “当然。”唐夫人点点头,愉悦地勾起唇角,“记得带着欢颜回来,你一个人就别回了否则你又不爱吃甜的,我烤的饼干到时候给谁吃?” 婚后。 唐先生尝到了“回头是岸”的幸福后,野心不知不觉就大了:他想要更“幸福”!他还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欢颜的孩子。 但是秦欢颜不那么想,她还想拼两年事业。她自己找工作不顺利,便和舒沐晚合开了一家公司,舒沐晚还是做公司的策划,她则当公司的法律顾问。 计划实行得很艰难—— 舒沐晚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常常是忙得根本抽不开身,所以大小的事务都是由她扛着。白天累得要死,晚上唐尧还要拉着她一阵折腾用秦欢颜的话形容:每天都猛得跟吃了药似的! 又是一个旖旎的夜。 秦欢颜困得睁不开眼,全身都被唐尧撩得酥麻麻的,他反射性地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快点啊,我想睡” “恩,快”唐尧边亲边说。 秦欢颜听到一声窸窸窣窣拆塑料的声音,等了许久听到唐尧附耳在旁哄着:“家里没t了我出去买,你等我好不好?”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身体却没动。 困倦之中的秦欢颜判断力也下降了,忍不住用腿环上他:“不用t,也没关系啊” 她也等不了他再买回来! 况且,真的很晚了 “太好了!”唐尧心里满意地低哼,直接手上那盒未拆封的某物扔到了床底下,身体覆了上去。他刚刚还在直接上c或者戳两个洞这两个选择中徘徊,没想到她就成全他了! 欢颜终于还是怀孕了。 当起家庭主妇的某天,她放了一只自动拖地机器打扫卫生,机器从床底下顶出来一个小盒子。秦欢颜琢磨了半晌,突然就明白了。 据说当天晚上,唐少满心欢喜地跪了键盘。 【明天开始上南宫二哥的故事~唐尧和欢颜c沐晚和墨,都会打酱油滴哦~】 正文 276番外 一物降一物 南宫瑾城回来住的那几天,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家之主”的军~事化管理模式下,气氛相当怪异,人员相当乖巧。∑。??这一切,都是从那天晚上南宫瑾城回来开始的—— 晚上八点,南宫墨还没有回家,舒沐晚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挖西瓜。她一口,venki一口,气氛安逸和谐,母子两个吃得不亦乐乎,终于小家伙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不肯动了洽 “来,妈咪帮你去洗澡!”舒沐晚兴味盎然地弹了弹他圆滚滚的肚子,“看你的肚子,比妈咪的都大了” “哪有?我去尿个尿就会小了”venki懒洋洋地站起来,扯着稚嫩的嗓音抗议,目光盯着舒沐晚的肚子,“妈咪这个小不下来,还会越来越大。” 舒沐晚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牵着他正要上楼,大门处传来门铃声—钤— 声音传来,舒沐晚先是一愣:谁会来敲门? 别墅的保全很好,陌生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别墅区,更别提来敲门了;至于熟人,要么是有钥匙的,要么就是通报过的现在大晚上谁会过来? “是不是墨少忘记带钥匙了?”管家嘀咕着走向大门,边走还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他态度恭敬地拉开大门,却在看到门口的人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活像见鬼一样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二二少爷。” 南宫瑾城?! 舒沐晚不由一慌,脑海中回忆起南宫墨被他痛打的画面,紧张地后退一步:他怎么突然来了? “你打算在门口再挡多久?”冷眼扫过挡了道的管家,南宫瑾城的眉头不耐地拧起:这么多年,怎么管家还是这么不机灵?他身边要是有这种人,早被他一脚踹出去了! “是对不起”管家连忙侧身让开,低着头语无伦次。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南宫瑾城会突然回来! 这个二少爷的脾气,见识过的人都是心存阴影——如果说南宫墨的脾气叫人忌惮,那南宫瑾城的脾气绝对是叫人退避三舍。 南宫瑾城没理会他,越过他径自走了进来,看到呆立着的舒沐晚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弟妹,好久不见。” 舒沐晚连连点头,乖乖叫人:“二哥好。”脑子里已经告诉运转:他又是来打架的吗?他今天没带人,她一个人好像打不过他,而且她怀孕不能打 南宫瑾城点了点头,视线转移到venki身上时,眼里流泻出一丝兴味:“你当年和他生的小萝卜头?来,过来给二伯抱抱。” 舒沐晚一阵紧张,venki却不认生,小跑着扑了过去,任由南宫瑾城抱起来,小脸上满是好奇:“二伯好!二伯你和我爸长得有点像比我爸爸高一点” 看到两张相似的脸,小孩子难免好奇,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面对小孩子,南宫瑾城的眉眼间不由柔和几分,属于军~队的强硬态度软化了不少,他捏了捏venki的鼻子:“恩,你比你爸小时候顺眼多了” “只是顺眼而已吗?妈咪说我很招人喜欢!” “是挺讨喜。” “” 一大一小,在周围人愕然的目光下,似乎——“一见如故”c“相谈甚欢”。南宫瑾城甚至表示等他长大了,可以“来找二伯”c“送你去军~队练练”。 这样和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南宫墨回来,他急匆匆地停了车快步跑进来,正好听到venki稚嫩的嗓音在那边崇拜:“二伯,你还管军~队啊?好厉害!爸爸和妈咪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你” “是么?”南宫瑾城脸上的笑意不减,看向南宫墨的时候,却带上了意味不明的暗沉,“从来没跟他提过我?啊?” “哥” “好了,跟你妈咪早点去睡觉。”他放下了venki,目送着他小跑上楼,然后转向南宫墨,活动着手肘,“来练练?” “哥,干嘛?”他险险地避开一拳,连连后退,这种开门就打的方式让南宫墨错愕至极。 “我回来住一阵子,”又是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南宫墨险险避开,南宫瑾城稳稳站住,“先刷一下存在感。别人看到你鼻青脸肿,总会问起是谁的打的。” 到时候想不提到他都难 南宫瑾城在别墅小住了一段时间,管家的神经一直保持高度紧张——所有人都站得标标准准,随时准备着“立正”c“稍息”,甚至管家走路都快成踢正步了 舒沐晚一直是对南宫瑾城心存愧疚的。 据南宫瑾城说,他被“外放”到这里工作,多少都和那架军|用的飞机有点关系一想到这里舒沐晚就惭愧,感觉他们毁了将二哥的“前程”。 可“前程堪忧”的某人却不这么想,在将器宇轩昂,永远是一家之主的模样。 炎炎夏日,舒沐晚的肚子大起来了一点,过了妊娠反应期,她的胃口变好了不少。这天管家他们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还煮了一锅的酸梅汤,清凉解暑。 结果那酸酸甜甜的玩意儿,一屋子的男人都不爱喝:南宫瑾城不喜欢c南宫墨也不喜欢c就连venki闻一闻,也嫌弃地别开脸只有舒沐晚这个孕妇,津津有味地喝了两碗。 她想让管家去盛第三碗的时候,被南宫墨止住。他强硬地按下空碗,朝着她面前的碗筷示意:“光喝那东西没营养还伤胃,先把饭菜都吃了。” 他把一盘剔完骨头的鱼肉送到她面前,往里拌了饭,亲自服务,就差好言好语地喂了:“吃点鱼肉,这个有营养。” venki早已见怪不怪,盯了一秒中,便继续低头拿着勺子扒饭。 “我不想吃”舒沐晚蹙眉摇头,喝了清凉可口的酸梅汤,她闻到鱼肉就觉得腻,坚决地往后缩,“你自己吃,我闻着不舒服不要。” “那换白斩鸡好不好?”南宫墨的脾气好得不像话,轻声轻语地哄着她吃,“你稍微吃一点,要不然孩子也会肚子饿就吃一块好不好?” 舒沐晚想要往后缩,南宫墨着急地凑上去,真的就要追着喂。 venki又盯了他们一眼,继续见怪不怪。 南宫瑾城却看不过去这种腻腻歪歪的模样了,他“咳咳”两声用力清了嗓子,在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时,直接厉声低喝:“她不要吃就算了!你强~迫她干什么?” 南宫墨被南宫瑾城这么一吼,什么反驳都不敢说。 他只能用眼神恳求舒沐晚“你再吃一点”,舒沐晚也只能用眼神拒绝“真的不想吃”。 “她想吃什么就让她吃。”南宫瑾城继续发话,指挥傻立在一旁的管家,“给她去盛一碗酸梅汤过来。” 舒沐晚愣了愣,正想投以感激,南宫瑾城正对她的命令就抛了下来:“再也一碗,不准喝了!把你碗里的菜都吃掉!不准浪费,不准挑食!” 完全军~事化的管理,一句话里几个“不准”,强硬且不容反驳。 舒沐晚一颤,不由被他吓住,乖乖吃饭喝汤,硬撑也把食物撑进去 南宫墨默默地忘了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吞东西,不禁有些心疼,特意给她盛了清淡的汤。他的心里却不由地感叹:还是二哥的方法管用啊 只是他是不敢吼舒沐晚的。 晚上,夫妻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舒沐晚低声和他交换意见—— “南宫墨,你有没有觉得二哥好凶?”黑暗中,她拽了拽南宫墨的睡袍,身旁的男人立马侧转过来,将她搂入怀中,体贴地帮她掖好了被角。 “我觉得挺好”吼她吃饭的那段尤其好! 当然,后半句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二哥是不是一直这么凶的啊?”舒沐晚好奇。 “从我的记忆开始,他一直都是这样”南宫墨打了个哈欠,“他在军~队习惯了,脾气很硬,这点其实我挺欣赏他的”他成为南宫墨以后,他们似乎才成了亲兄弟。 “我突然很好奇,你说‘一物降一物’,以后降住二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想不出来。” 纠结过“一物降一物”这个问题的人,几乎都认为降服南宫瑾城的人是不存在的,但事实证明,她其实是存在的。只是在稍晚的时候,才蓦然闯入他的生命—— 九月份的时候,南宫瑾城被调到了b市,距离他的“流放期”还有六个月。上级安排南宫瑾城做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懒得搭理,所以去b市权当是度假了! “度假”的第一个礼拜,就碰上了不得不参加的活动:某退休师~长的生日晚宴。 这位师~长已退休多年,子辈都改为经商,目前生意已做得如火如荼,在b市的发展非常好。所以这场生日晚宴,军商聚集,热闹非凡,在南宫瑾城看来甚至是不伦不类。 南宫瑾城去得很晚,想要露个面就走,却没想到 【《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已经开更~我稍稍修改过一点,欢迎大家收藏阅读哦~地址在本书简介最下面,能直接打开的!】 正文 277番外——情逢对手1 南宫瑾城去得很晚,本想露个面就走,却正好遇上那位退休的师~长在做感谢致词,所有人都站在台下静静地听。∑!。他只能拿了杯淡酒,站在人群中静候 人群汇聚到一地,台下难免显得有些拥挤,南宫瑾城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远远地便看到有人从另一侧挤过来,娇小的身影艰难地往窗口移步洽。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谢谢”她歉疚地一路小声打招呼,擦着南宫瑾城的身过去,可就在她的肩膀即将越过他的那一刹那,南宫瑾城陡然伸手,握住了她的皓腕。 “先生?”她愣了一下,错愕之余,眼底的恐慌一闪而逝。 “这个时候离开不太礼貌吧?”南宫瑾城淡淡地开口,挑眉往台上看了一眼。那个退休的师~长正讲得慷慨激昂,满面红光,连致词的稿子都不看了钤 原来是这样。 她暗忖,释然地松了口气,冲他笑笑:“也对哦” “那就好好听吧。”南宫瑾城松开她,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眼底的笑容越发意味不明。 趁着她“假装好好听讲”的时候,南宫瑾城淡然地打量着这个女人:她的骨架偏小,脸庞很精致,米白色的礼服包裹着妙~曼的身材如果不是来者不善,他还真想夸她一句娇小可人。 “谢谢大家有空赏光!一定要吃好喝好!” 致词结束,人群散开,女人转身要走,却被南宫瑾城拖住:“我送你回家怎么样?”绅士又强势,在外人看来,像是个看上美女的名流公子。 “这不好吧”她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下去,“我还没想回家呢!” “是么?”南宫瑾城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本以为他会放手,他却陡然语气一沉,“不回家是因为急着向你的组织交赃物吗?” 刚刚她在“借过”的时候,出手速度很快,能迅速地从他口袋里偷出手机,再不动声色地越过他想离开。有这样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偷!而且能混进这种场合的人,目标肯定不是一只简单的手机 想必是他藏在手机芯片里的东西! “我的手机呢?”见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南宫瑾城索性也冷了脸,直接朝她伸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对不对?” 特别是他的手掌还扣着她的一条手腕,随时都能把她扛起来,或者摔出去 “还给你!”她闷闷地蹙着眉,从礼服的暗层中掏出手机还给他,“现在我能走了吗?” 这单没办成,她可会损失一大笔钱! 而且,她在江湖上的成功率就没有百分之百了 南宫瑾城没说话,他单手接了手机,白净的指尖在屏幕上滑来滑去,似乎经过了一番检查,才放心地把手机重新收回去,却凉凉地补充:“这事没完。走!”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偷手机!” “你放了我啊!” “都说了不知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 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南宫瑾城随意地找了根绳子反绑着她,困在汽车的后座,自己则不闻不问地坐在前座看手机。直到远程把一些系统都加密完毕,他才理会后座叫累了的人—— “名字?” “你先放人!” “我再问一遍,名字?”南宫瑾城冷着脸坚持,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轻叩,不动声色地威胁,“我马上要开车了,你是希望坐在后座,还是想要被拖在车尾?” 她立马抿着唇不说话了。 南宫瑾城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但是传闻他说一不二!他威胁她会拖在车尾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席安安。”咬了咬下唇,席安安终于喃喃地丢出自己的名字,心情简直郁闷到家了。人物没完成不说,还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她办事从来没这么窘过! “呵”前座传来南宫瑾城地嗤笑,他饶有兴味地回过头来,目光淡淡地扫过她,言语间明显带上了嘲讽,“你觉得我会对你的真名感兴趣?” “那你想知道什么?”手背绳子勒得很痛,席安安尝试着解开却没有成功,不由也来火了。 “代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席安安脸色一慌,急急地把头转向窗外。 南宫瑾城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拿起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这里藏了军~用卫星的遥控密码,你应该很清楚。你觉得,一个三教九流的小偷,会敢来偷这个吗?别浪费时间,你的代号是什么?” 这很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她不是简单的小偷,在她的背后隐藏着一直想要对付他的综合团体。 想要追查,就得先知道她的代号。 这比她的真名管用很多。 “你!”席安安气结,却又无力反驳,恨恨地沉默了两秒,终于郁闷地丢出两个字,“狸猫。”这是她的代号。从18岁加入组织开始,这个代号她用了六年。 她擅长计算机,组织想要的一切电子化东西,都靠她窃取。当然,网络上窃取不到的,她会亲自来偷,比如:南宫瑾城拥有的军~用卫星启动密码。 “狸猫?”南宫瑾城缓缓地琢磨着她这个代号,半晌轻蔑地丢出三个字,“没听过。” 席安安没和他争辩。 南宫瑾城这样的大人物,没听过她的代号很正常毕竟她在组织里只算普通员工,连个间谍都算不上。可是就这样栽在他手里,真的是太倒霉了! “是谁派你来的?”南宫瑾城发动了车子,墨色的车身缓缓驶出幽暗的地下车库,却依旧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你的老板又有什么目的?” 平缓的语速,却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 他还真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单枪匹马,花拳绣腿的小偷派这样的人来对付他,南宫瑾城有一种被小看的愠怒感! “我不知道”她闷闷地再次强调,“我只负责侵入你的系统把密码拿到,但是你的系统不好进,所以我就来偷了。”南宫瑾城用的每个东西,防盗都是军~用级别的,她根本黑不进去。 “你觉得当面偷比较容易?”南宫瑾城似笑非笑地接了口,在后视镜里扫了眼她被反剪着双手的窘态,故意询问,“是么?狸猫小姐?” 席安安气闷地把头转向一边,后背的双手更加努力地去解绳索,刚感觉摸到绳扣的边缘,正专心开车的男人陡然扳转了方向盘,车身倏地一旋—— 她没准备,脑袋重重地撞上车窗玻璃,手里又摸不到绳结了! “老实点!”前座同时传来他的警告。 一路上,南宫瑾城审讯了不少—— 比如她的幕后老板是谁? 她怎么和幕后老板接头的? 他们想窃取军~用卫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席安安通通闭口不答。 有些问题她是真的不知道,有些问题她是确实不能说,于是一路就这么僵持着,南宫瑾城的脸色越来越臭,半路上甚至不悦地低哼:“你要是男人,我早对你动手了!” 打到她招为止。 “那你要把我带到动手的地方去么?”席安安顺势试探了一句,目光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窗外,记着周围的路况。她得知道她被带去哪里?她不想在某个军~事秘密基地被关一辈子! “我不打女人。”他在一幢大楼前停车,潇洒地甩上车门,绕到了她所在的后侧,“但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有的是方法得到。” “什么意思?” “试想一下,如果所有人都以为你偷到了,你的老板等不到你去接头,会不会来找你?”他一字一顿地分析,朝着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狸猫,你不愿意告诉我的真相,我会让它们自己找上门来!” “南宫瑾城你” “下车!”他脸色一冷,用力一拽直接她拖下了车。 反绑在身后的绳子很紧,他这么用力地一拉,席安安不由吃痛地蹙了眉头,暗暗抽了口凉气。南宫瑾城是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她只能在心里暗暗惋惜——手腕肯定磨破皮了! 南宫瑾城住在这座大厦的30楼,类似酒店公寓的奢华设计。 从大厅到30楼,席安安没见到任何其他人,她连趁机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直接拽入了他的地盘——奢华又舒适的布置,宽敞又亮眼的现代化格局。 席安安四下打量了一阵,从鼻子里不屑地喷了口气:腐~败! “你就打算把我留在这里?”趁着她打量的间隙,南宫瑾城已换了拖鞋,自行去厨房拿了啤酒,开罐坐在沙发上喝,另一只手想要去摸遥控器。 他完全是把她晾到一边,当成空气了。 “不要乱跑,我可以允许你睡在地板上。”南宫瑾城已经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地调台,最终定在了新闻频道,“你应该知道,这是‘被绑架’的最高待遇。” 他之前是想过把她送到就近的秘密基地看压,但进了那种地方,估计也难完完整整地出来。毕竟她也没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就直接把她关在这里好了 “你为什么不索性找个屋子关着我?”席安安抗议,用力挣了挣,手腕被勒得一阵阵疼,却难以摆脱束缚,“这样绑一个晚上,我的手会废掉!” 不绑着她,她至少还能伺机逃开。 南宫瑾城这才抬头,凉凉地看了她几秒,附和地点了点头:“找个地方关着你?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说话的同时,他站起身来,颀长高大的身形几乎笼罩了她整个的娇小,席安安反射性地往后缩了缩,南宫瑾城已拽过了她,单手松开了她腕上的绳索。 手腕自由的那一瞬,席安安的面色不由一喜,她活动着双手,想要在这个房子里找寻逃开的契机,却被南宫瑾城先一步拎住,直接将她推到了外面的阳台。 “你干什么?”她一急,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想让我找个地方关你吗?”他懒懒地俯瞰着她,唇角扬起恶意的微笑,“我发现这个地方最好。” 说完,右手往前一送,在她踉跄的时候,左手关上阳台的门,潇洒落锁。然后拉上了落地窗帘。 阳台那种近乎开放式的地方,也只有南宫瑾城敢往上关人,因为——阳台是观景式的,和周围的建筑包括楼上楼下都不平行,她找不到任何借助逃离的平台,而且这里有30楼高。 她无路可去。 “南宫瑾城!” “喂!!” 她趴在阳台的玻璃门上敲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往下看就是小成蝼蚁的车水马龙她没有特工那样的身手,只能被困在阳台上干着急。 夜色越来越深,客厅里的灯暗了,南宫瑾城似乎去睡了席安安郁闷地抱着双臂蹲在阳台上,直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遥远的天空有明灭的闪电 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雨即将来临。 【二哥的故事正式开更啦,番外名为《情逢对手》,二哥滴故事不会很长~】 正文 278番外——情逢对手2 夏季的夜,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风雨很快来临—— 大雨倾盆而下,在驱散暑气闷热的同时,也把席安安从头到脚淋了个湿透。(!她身上只有一件小巧的礼服,现在被淋湿,米色的裙摆紧紧地贴着双腿,湿答答的相当难受。 她当然不会在这里乖乖被淋一夜! 她的头探出阳台查看——距离她最近的“逃生路线”,应该就是29楼的窗户。但是这层的阳台是观景台的设计,突出去了一大块,她要由此跳入29楼,很难还得找一条捆绑着维持平衡的绳索钤 可他的阳台上干干净净的,哪来的绳索? 席安安咬了咬牙,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的礼服上 南宫瑾城被一道响雷惊醒。 他睁眼下床,拉开了卧室的落地窗沿往外看,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他困倦地丢下窗帘,本想回床继续睡,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今天不一样!他的阳台上还关着一直“狸猫”! 现在这猫该湿透了 于心不忍地轻叹出声,南宫瑾城拉开了房门,径自往阳台的方向走去,却在打开阳台门的瞬间不由一愣:阳台上竟然空无一人!围栏上绑着一根带子,一路垂落下去 他蹙了蹙眉,抬脚踏了过去。 雨越来越大,他走出去几步,便被雨水临时的裤脚。那个布料做的绳子还在微微晃动着,他探头出去,看到吊在下面的人时,不由勾了勾唇角。 果然,是想用这个方法逃走。 她把礼服的裙摆撕成了细长条,绑在一起充当吊去29楼层的工具。她娇小的身体此时就挂在布条的另一端,裙摆被撕扯得上到了腿根,她那两条细~嫩的长~腿在空中乱踢乱蹬,看起来格外惹眼 “绳子不够长么?”南宫瑾城伏在围栏上看了许久,也不见席安安能成功靠近29楼的窗户,终于忍不住打断,淡淡地开口提议,“你要不要再撕一点裙子下来?” “啊!”乍听到他的声音,正在危机和紧张中的席安安,不由吓了一跳。 她惊慌地抬头,正好撞上南宫瑾城似笑非笑的俊脸,唇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戾色。 “真是勇敢。”无视她眼中的紧张,南宫瑾城慢条斯理地开口,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绑在围栏边缘的绳结,“我一会儿把这个解开,你往下掉的时候会不会更勇敢?” “不要!”席安安尖叫出来,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想逃走的,但是现在被吊在半空中,还被他发现,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她的逃跑计划真是蠢毙了! “那就拿点求我救你的诚意来。”南宫瑾城淡淡地开口,居高临下地俯瞰悬在半空中的她,“把你幕后的组织供出来,我可以马上拉你上来,甚至放你走都没关系。” 说话的同时,他已慢慢悠悠地在解她的绳扣,像是在诱~惑,更像是在威胁。 绳子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吊在最下面的席安安晃动程度最大,处境越发危险,但是她却咬着牙沉默下来。她不能说!她就是死也不能说! “不说么?”南宫瑾城把整个绳结都解了下来,拎着绳子的一头,等于把她的生死拎在了手上,“那我放手了” “南宫瑾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席安安认命地闭上眼,心中一派绝望。 顿了一秒,绳子没有继续往下降,竟然一点点地拉升向上。席安安抓着布条的一端,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上升,在比他稍矮一点的地方,他的左手抓住她,将她整个人重新抱回阳台。 双脚重新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席安安苍白着小脸,气息微喘,双腿不禁有些软。 “你如果从我公寓的阳台跳下去。”南宫瑾城松手放开了她,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回房间,“死因调查之类的问题,会让我也很麻烦” 席安安见他没有关阳台的门,连忙也跟了进去,正好听到他的下半句话:“下次换一幢楼,我倒是会真放手。” “哼!” 她冷哼出声,愠恼地别开脸,还未来得及开口,鼻子痒痒地先“阿嚏”打了个喷嚏——被淋得这么湿这么狼狈,再不换衣服,她也会生病 “南宫瑾城。”她叫住那个正准备回卧室的男人,“你有干净衣服吗?” 半个小时后。 席安安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两条腿垂在一侧,闲闲地晃荡着。她刚洗过澡,如墨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上,洗去了脸上的淡妆,她的皮肤越发细嫩白皙。 她套着南宫瑾城的大号t恤,蓝色的t恤下摆盖到了她的大~腿,只留下小腿和膝上的一截,慢慢悠悠地晃荡 “你好歹有个被关押的样子。”南宫瑾城擦着头发走出来,他刚刚去阳台被淋了雨,重新洗了澡。他走到厨房边,倚着门打量坐姿随意的女人,眉头不由蹙了蹙,“下来,站好!谁让你在这里煮东西的?” 正好锅里的水开了,席安安从料理台上跳下来,往里扔了一把面。 “长~官,囚犯也是会肚子饿的!”她不甘示弱地回答,把锅盖盖上,然后才重新看向他,“你不用防着我!我刚刚检查过了,你这里的门我打不开,窗子外面门接应地,我逃不了” 也是在意识到自己难以脱身之后,她才“既来之,则安之”。 毕竟南宫瑾城还没伤害逼供! 她只要趁机降低他的防备心,再趁机逃走就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南宫瑾城冷哼,丢开了擦头发的毛巾。 “当然!”她狡黠一笑,想要重新跳上料理台,“我狸猫的名号也不是随意得来的。” “呵狸猫!” 他低笑一声,陡然叫住她。 “什么?” “多煮一碗,我也要吃。” 当席安安捧着一碗阳春面出现在他书房门口时,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居然会要吃面?而且吃她煮的面?!他难道就不怕她在里面下毒吗? 原本他是在旁边看着她的,后来他接了个电话便匆匆折回书房,再也没出来过。要是她手边有什么迷~药之类的,她肯定往他面里狠狠倒一坨 “叩叩!” 敲了两下门,她径自推门进去,像餐厅服务员一样点头哈腰:“你的面!请慢用!” 南宫瑾城正在忙,眉头紧锁着盯着电脑屏幕,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只是敲了敲桌上空着的地方,示意她把面放下就好。她“哦”了一声,放下面就想走,却又被叫住—— “酱汁呢?” “啊?”席安安愣了一下,阳春面哪来的酱汁?这又不是炸酱面!再看南宫瑾城一脸嫌弃的模样,她只能解释,“就是这样的真的!我也就吃这样的!” 南宫瑾城无声地横了她一眼,席安安无奈:“不信我那份就在外面,我也可以拿过来给你看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出去拿面。 而南宫瑾城的耳麦里,在一片嘈杂的呼啸音中,手下无辜加疑惑地声音传来:“酱汁?什么酱汁?老大,酱汁是什么意思?” 席安安真的到了他书房里,当着他的面吃下了那几乎没什么配料的阳春面。反正她什么都吃不出来,只要不饿肚子就好南宫瑾城只吃了一口,抱怨了一句太淡就没再尝了。 “不吃算了。”席安安嘀咕,撇了撇唇角丝毫不介意。 她没有味觉,其他有味觉的人,当然吃不惯她的“手艺”。 安静却又显忙碌的书房内,他坐在书桌前,她坐在沙发上。南宫瑾城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在旁人眼里称得上是快速,但在计算机高手狸猫眼里,也就这样了 “封锁路口,我联系他们开放道路摄像头权限。”他插着耳麦和对方命令,显然他正在布控一场追逐战。 “你抓什么人啊?”席安安好奇了一句,站起来挪到他的书桌旁。 南宫瑾城没有阻止,她放心地低头看了起来——他们在追一个杀人犯!他为了窃取国家级的科研资料,杀了教授的全家,绑架了仅存的那个孩子,夺了车一路狂奔 席安安的眼睛眯了眯,眉头不由蹙起。 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还绑架一个孩子这个人着实可恶!可是当她再看到南宫瑾城专注的神情,严肃的表情,她又忍不住疑惑:组织上说,南宫瑾城只会玩弄职~权,所以她偷东西也心安理得 那现在呢? 他也有“为民办事”的时候?让她有些改观。 “把x83道封锁起来。”南宫瑾城迅速地命令,在整个城市的俯视图上布控。 而他的下属却在电话对面着急起来:“这里车越来越多了!刚刚跟踪点消失,可能他已拆除了车上的gps跟踪系统,如果没有监控摄像帮助的话” 南宫瑾城拧眉,正想说话,却被席安安抢先。 “我来!”她快速地挤到电脑前面,娇小的身子蛮横地把南宫瑾城挤到旁边,“不就是黑几个摄像头么?” 这种事情,等联系有关部~门,那孩子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她葱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操作,打开一个系统框,很快地输入一连串的代码,不足一分钟就黑进了公路监控系统。然后又输入一串数据,打开很多视频框 “是x83道吗?”她的目光紧锁着屏幕,漂亮地敲下回车键,“成功!” 屏幕快速亮起,上面被切换成了好几块小格,上面都是监控录像的实时画面。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把这台电脑变成了道路临时总控制器。 “干得不错!”南宫瑾城也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视线盯着屏幕的同时,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脑袋,话锋也跟着陡然一转,“但是你刚刚这个行为,已经够你在牢里蹲几年了” 明天交通部就会焦头烂额地通缉她这个“黑客”。 “你不会把我交出去的吧?” 南宫瑾城已经没空打理她了。 席安安郁闷地站在一边,直到看到镜头中那辆车出现,南宫瑾城迅速地部署拦截,她才突然再度开了口:“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帮你解决他!我偷你东西的事情一笔勾销。” “不可能。”冷冷地甩给她三个字,南宫瑾城的人已经将那辆车围堵到了一条小道里。 从监控上可以看到,对方再也无路可逃。 “其实你关着我也没有用,没有人会来找我的,你想从我身上挖到什么,肯定也是”她无奈,只能在一边暗自嘟哝,话说到一半,正好看到监视屏幕中,那辆车停下来,里面的男人挟持着一个小孩走出—— 现场很混乱! 从周围人的表情看对方手里有枪! “我给你一分钟,你解决掉他,刚刚的提议我们可以重谈。”席安安凝神屏息紧张时,旁边的男人却把位置让了出来,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因为对南宫瑾城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已经追回了那个国家级的科研资料!至于那个小男孩和杀人犯的命,这不是他的职责范围 “行么?”他轻扬唇角,挑衅地看着她,“就当是个考验。” 【狸猫的内心其实是很善良滴,她其实就是个计算机比较好的普通女孩子,大家不要把她想得太复杂啦~相反,你们的二哥挺复杂的!真不想欺负狸猫你们谁要二哥,快牵走啦~】 正文 279番外——情逢对手3 “你行么?”南宫瑾城轻扬唇角,挑衅地看向她,“就当是个考验。∑。?!” “你把这个当成了考验?!”席安安吃惊地抬头反问,她的目光不敢置信地在他和监视屏幕之间游移,“南宫瑾城,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他就这么不在乎那个小男孩的命洽? “你还有五十五秒。”南宫瑾城提醒,耸了耸肩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修长的手指在红木的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不想争取你的自由了吗?钤” 席安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哗”地一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她的眉皱得死紧,目光专注地盯着监视屏幕,从中搜寻可以远程控制的破绽。而南宫瑾城则捧着面碗绕到她身后,嫌弃地吃了几口,又低头看了眼“专心”的她,心血来潮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猫,加油吧!” 组织里惯用的“狸猫”代号,在这里被他简化成了“小猫”。 “滚开!”席安安一阵火大,视线盯着屏幕,手上想也没想地把他挥开。显然,她对南宫瑾城的不满,还不只是一点点。 她看到屏幕上,那个杀手挟持着小男孩,用枪抵着小男孩的脑袋一步步后退,无声的画面中他看起来情绪激动,像是在开口要求交换活命。他的身后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算是他身边唯一的电子用品,如果她能远程让那块牌子通电的话 她就能击倒对方了! 想到这里,席安安连忙拉过键盘,快速地去入侵b市的电网系统,加大那个区域供电的流量。她在赌一个可能:流量突加造成的短路,会引发电子广告牌带电。 34c33c32 心里默念着倒计时,而屏幕上那个男人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因为南宫瑾城的人没有让路,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跑不掉,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快让你的人想办法拖住他!我很快就能好!”她找寻着区域和供电的关系,同时快速地开口,“那个人万一先开枪,可就都完了”那个小男孩危在旦夕啊! 南宫瑾城却没有动。 “南宫瑾城!!”他没有反应,席安安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不耐地加重了嗓音。 她激动紧张,南宫瑾城却是目光淡淡,语气平平:“我的人从来不会妥协。”他训练出来的人,绝对不会和任何犯罪分子屈服!连谈判交换也不可能! “混蛋!”她低咒一声,继续低头操作,动作似乎更急了,连眼睛也急得有些微红。 书房里都是她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屏幕中被围困的男人已经靠在了广告牌上,大骂着打开了枪支的保险阀。而就在这个时候,席安安猛地敲下了回车键—— 确定! “啪!” “乒!” 屏幕是无声的,但在现场的人却能同时听到两个声音——一个是电器短路的火花爆裂音,接着整个街道都陷入一片漆黑;另一个则是清脆森冷的枪击音 那个男人被电晕得当场昏了过去,小孩子也触了电,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上轻颤。刚刚那一枪应该是打偏了,她没在监视屏幕上看到任何人受伤。 席安安不由松了口气:送算是得救了! 按照一贯的流程,在场的人应该欢呼,应该庆祝。但是她发现在南宫瑾城的世界里不是这样的——他依旧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甚至连个赞许的目光都没投过来;而屏幕中,他的人默默地拖走地上的那个男人,又从他车上拿走一份资料,最后才是抱走那个孩子,彻底消失在了监控范围之内 席安安怔怔地看着,突然觉得无比失望。 “小猫,干得不错!”南宫瑾城在许久后才开口夸了她一句,迈着长腿绕到书桌的一边,微微向后一仰,高大的身体坐上了桌面,依旧是居高临下地方位看着她,“现在来谈谈你刚刚的提议?” “你的人从来不会妥协,所以你就拿一个孩子的命去冒险?”席安安抬头,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突兀的开场白,让南宫瑾城也是一愣。 “你把这种紧张的事当成考验?”席安安越说越来气,忍不住拍案而起,“南宫瑾城,你是冷血的吗?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你差点就害死了他!” 说话的同时,她将手边的鼠标c键盘c纸张一股脑儿全砸了出去,乒乒乓乓地散落了一地。 手腕正好带到显示屏的电线,她用力一拔,整个显示屏都黑了下来,让原本就压抑的书房显得更加硝烟味弥漫她怒火中烧,他抿唇不语。 “听你这么说,救他是我的义务?”南宫瑾城不屑地轻哼,凑上去了几分,睥睨着她气哼哼的小脸,“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救世主?是么?”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气得席安安一下子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而南宫瑾城还在不依不饶,语气越发冷了几分—— “现在正义感爆棚了?想偷卫星密码的时候,你心里有过正义感么?”南宫瑾城很少说这么多话,一旦他说了,就代表他是真的内心不爽在教训人了,“他们可以借卫星确定一颗远程将导弹,到时候导弹爆炸,死的可不是这样一个小男孩而已摆好你的同情心吧,狸猫!” 他骂得一点都不留情,席安安很快就被憋红了脸。 但是,他骂的也有一定道理。 “我看不惯死人。”良久的僵持,她终于闷闷地嘟哝出这么一句,然后负气地转身,从书房走了出去。 大门还是锁着的,她依旧无法出去。 活动的范围只有他整个公寓,外加那个被雨淋得湿透的阳台。席安安站在落地窗前,依旧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直到许久后南宫瑾城从书房出来 他似乎没打算理会她,抬脚就要往卧室走。一晚上的休息被打搅,他也累了。 “等等!”席安安却在此时突然叫住他,返回最先的那个话题,“南宫瑾城,现在谈谈放了我的问题吧!刚刚在一分钟内,我解决了那个杀人犯的。” 高大的身影停住。 他侧身,莞尔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心态调整过来了?狸猫小姐。” “和你无关。”席安安别过脸,“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我从来就没想过找你的麻烦,我不放过的”他的声音一停,语气愣了几分,“是你背后的那个组织。”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跟我合作坦白,我可以保证放你自由;二,你随时可以自由离开,我的人会跟着你伺机而动。”南宫瑾城慢条斯理地丢出两个选择,临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友情提醒,“当然,第二个选择,可能会让你的生活不太方便,顺便不小心伤害你的朋友亲人我先表示抱歉。” 说完,他径自抬脚回了卧室。 席安安握住了茶几上的台灯,很想一把朝他的后背砸过去 正文 281番外——情逢对手5 南宫瑾城轻蔑地笑笑:他还没有动手,她的组织就已经容不下她了么? 这只猫的运气还真是差! “查端口信息的有回馈了吗?”沉吟半晌,南宫瑾城侧眸,询问弓着身子在旁忙忙碌碌的下属。〔~!后者立马从一堆系统窗口中抬头,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镜片,为难地咧嘴:“老大,这系统是狸猫写的,我攻不进去” 这种高科技战,竟然连他这种军用技术人员,也比不过一个民间黑手。他根据狸猫留下的登录信息,找到了狸猫常用的登录服务系统,相当于是她每次黑进其他公司或者系统的跳板钤 但是这块“跳板”上印着个大大的猫头,其余根本无从破解。 南宫瑾城低头,看着屏幕窗口跳来跳去的狸猫头像,也是不由蹙了眉。他的脑海中竟一下子浮现出她掉在阳台上,随风晃来晃去的景象和这屏幕上的猫头一样,令人头疼! “靠!”又一次攻入失败,下属气得低咒出声,而屏幕上的图像跳跃得更欢快了,“还不如直接把她抓过来呢!这比弄这堆破东西容易多了!” 审问一个人,总比审问一台电脑强! “抓来杀了么?不合适。”南宫瑾城失笑,耸肩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低喃出声,“要是她能为我们所用,倒是可以省力很多”以她为突破口,更容易将她背后的组织连根拔起。 “什么?”下属疑惑地抬头,显然没听清楚。 而南宫瑾城来不及继续解释,口袋中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老大!”电话是负责跟踪狸猫的下属打过来的,对方在电话中声音激动,“我看到狸猫进了b大,现在正在往b大的教职工宿舍楼走!我还看到” “看到了什么?”南宫瑾城声音一沉,直觉这才是重点。 “我看到了组织的杀手”下属在电话那边沉吟一秒,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电话的两端皆是一静。 南宫瑾城拧眉,薄唇不悦地抿起,眼底已扬起明显的杀意——组织,是目前国内比较难搞的黑暗秘密组织。这个团伙专门窃取国~家机~密,然后转卖给其他国家 组织的人会出现在b大,只能说明:狸猫和组织有关联。 “继续盯着。”南宫瑾城慎重地交代,部署了几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他冷清的眸中寒意森森,让低头摆弄电脑的下属也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冷意,赶紧忙活起来降低存在感。 只是,他在心里暗自估摸着:和组织有关,就算狸猫是个人才,抓回来肯定也是非杀不可的! 谁叫她加入了那种组织呢? b大。 正午刚过,学校的林荫道上,三三两两都是回宿舍午休的学生。席安安垂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加快了步子往教职工宿舍楼走。可她这身装扮,实在是不想让人注意都难—— 她的“家”被烧光了,她没有任何更换的衣服,所以身上还穿着从南宫瑾城那边偷来的休闲服。纯男士的宽大衣服,被她挽袖子挽裤腿地“改”小了,勉勉强强地套着,显得她越发纤瘦 这模样走在大街上可能有些怪异,走在大学里却绝对是新潮! 未谙世事的大学生看着席安安,心中无外乎默默地评论:这个女生好酷啊! “同学,你是什么系的啊?”还没走到教职工宿舍,就有个体型高大的男生过来搭讪,一脸的阳光和傻气,“以前都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席安安冲他笑笑,胡乱地点了点头就想越过他离开。 可这个热情的男生越发不依不饶—— “你来多久啦?你一定对b大还不熟悉吧?我带你走走好不好?”一连串的提议丢出来,他兴奋地围着席安安转悠,终于让她无可奈何地失笑,脚下同时停了下来。 “我是新来的,但不是你同学。”她一脸正色地告诉他,“我是老师。” 她和仓鼠是朋友,仓鼠是他们的老师,所以她撒这个谎,也不算过分吧? “老老师?”男生的舌头猛地一打结。 他刚刚小男生的那种兴奋,瞬间转变成了无比地尴尬:所以,他刚刚想追求的对象,是老师?他竟然调|戏了新来的老师真是罪过罪过啊! “我要去教职工宿舍,你方便指个路吗?”见他呆愣,席安安越发笑意盎然。 “那那里。” 男生用手指了指花园对面的大楼,一溜烟地小跑逃离了。 席安安看着他灰溜溜的背影,只觉得有趣——如果有朝一日她能离开组织,她还真想到仓鼠这里谋个职位,当当计算机老师什么的对着这群学生,很好玩! 教职工宿舍。 仓鼠住在三楼,单人单间的教授待遇。席安安在楼下写完了访客登记,抬脚径自上了楼,走到她房间门口敲门:“我过来了!仓咳,王老师?” 差点把代号叫出来了,席安安连忙改口。 没人应答。 席安安觉得奇怪,伸手又用力在门扉上拍了拍:“你睡着了吗?”上午和她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中午就在宿舍里等她的!怎么就不出来应门呢?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这个猜想让她心中不由发慌,于是拍门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脸色微微有些白,压低了声音喊她的代号:“仓鼠!仓鼠?” 还是没有人应答。 席安安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去拧那个门把手—— 门竟然是开着的。 宿舍的房间宽敞整洁,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只是一目到底的空间里,却没有仓鼠的身影。唯有正对面的那扇窗户敞开着,对流的大风吹乱了她放在桌上的一堆书本。 她去哪儿了? 席安安纳闷地走入房间,帮她把掉在地上的书本捡好,然后去关上那扇风最大的窗户。只是目光触及印在窗台上的新鲜脚印时,席安安不由一怔 下一秒,她猛地把脑袋探出去,惊愕地怔在当场—— 楼下的水泥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仓鼠,哦不,王老师就这样趴在地上,头部有明显暗红色的血迹晕染开来,毫无生命迹象 “报报警!救命啊!”席安安惊得尖叫出声,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奔向楼梯的方向想要下楼去她的身体旁边。只是她刚奔离最后一个阶梯,耳边陡然传来“乒”地一声闷响。 子弹似乎从她耳边划过,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气流被划开的声音。 有人杀了仓鼠! 现在又要来杀她。 席安安身手一般,根本不是那个专业杀手的对手。 教职工楼里有人发现地上的尸体,顿时纷乱一片,到处都是惊呼。而那个杀手趁乱对她开枪,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将她节节逼退,直到退到学校的花园水池边。 “你是组织的人?”席安安气喘吁吁地扶着水池的边缘,恨恨地盯着面前身强力壮的男人,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肯定的判断,“是你杀了仓鼠的?” “她是自己跳楼的!b一ss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他冷哼出声,当着她的面把子弹上了膛,“明知道电话被监视,还敢说收留你太僭越了!” “你!”他这样不负责任地对待仓鼠的生命,席安安恨之入骨,她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反问,“现在呢?杀了她,你又打算杀我了?是么?” 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就算死,她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还没有,”空着的左手朝她伸过来,“b一ss说你把卫星密码交出来,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毕竟,她是个计算机天才,这点大家众所周知。 “我没有偷到!”被一支冰冷漆黑的枪口威胁着,席安安不悦地别过脸,心中已经在补充:你们这么对仓鼠,我就是偷到了也绝对不给你们!混蛋!! 她和仓鼠竟然为这样的组织卖命了这么多年! “没偷到?”杀手玩味地琢磨着这句话,终究还是了然地笑了,慢慢悠悠地补充,“看来上级说得没错,狸猫,你果然是叛变了啊”叛变了的人,就留不得了。 “我没” “乒!” 话音未落,简洁利索的一枪就打了过来。空气中传来明显的破风音,席安安正好脚下踉跄了一下,险险地避开,而那颗子弹就打在崭新的水池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一枪打偏,杀手火了,立马又拉下了保险阀。 他是决定把席安安置于死地,而席安安也是鱼死网破殊死一搏。借着学校花园复杂的地形,席安安快速地闪躲,连着让杀手的几枪都落空,趁机闪入学校的配电房—— 一台中央控制的电脑,无数盘根错杂的电线。 她快速地闪身进去把门锁住,而外面很快传来咱们的声音这扇门顶不住一分钟就会被砸开。 席安安快速地操控着电脑,从学校的管理系统进去,瞬间就明了了学校的电路分配图。她能一举杀了那个杀手,即便是和他功归于尽——可是手上的动作无论多么快,都无法掩盖心中的难过! 仓鼠死了,尸体就这样呈现在她面前。 她一度认为公正合理的组织,竟然是这样黑暗的,而且还会派这样黑暗的人来杀她她真的是做了一件大错事!竟然和这种人为伍!同归于尽吧! “乒!”大门受不了冲击,终于在一声大力的撞击后被撞开。 与此同时,席安安敲下了“enter”键,瞬间电火花四溅 当天,b市的新闻晚报刊载了b大的两个新闻—— 一则是《花季女大学老师跳楼,疑压力过大自杀》,另外一则是《不明男子闯入发电机室,当场触电身亡》向来低调的b大,顿时物议鼎沸,校领导不断解释安全问题和工作压力问题。 而另一边。 被电晕过去的席安安坐在病床上,活动着微微发麻的右手臂,眉宇之间却没有半点“重生”的喜悦——她是被南宫瑾城的人带回来的,他帮她解决了学校那边的事情,让她这个“可能已经在世界上消失的人”,彻底被困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你好些了?”带她回来的下属走进来,打量了她一眼。 席安安点了点头,仰头开门见山:“我要见南宫瑾城。” 南宫瑾城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他每天都很忙,下属只是尝试性的去通报一声,没想到南宫瑾城竟真的亲自来了。 南宫瑾城进病房的时候,席安安已经问护士要来了纸笔,正在被面上“刷刷刷”地涂涂画画。听到南宫瑾城的动静,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几秒钟后快速起身,将画好的东西交给他。 “救命礼物?”南宫瑾城嗤笑着勾了勾唇角,随意地捻起那张纸张,眼神却没瞟多少。 “算是吧。”席安安虽这么应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她抬起下巴朝纸上示意了一眼,“这就是我所在的组织,现在我告诉你。” “恩?” 南宫瑾城挑眉,倒是对她突变的态度有更大的兴趣。 “我害死了我朋友,不能坐视不理。”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叫人骇然,“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想杀我?” 正文 282番外情逢对手6——带我去见 “我害死了我朋友,不能坐视不理。~~!”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叫人骇然,“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想杀我?” 她不笨洽。 虽然不是组织的首脑人物,但是基本的规矩她还是懂的——要不要放过一个人,要不要一个人死,其实都只不过是高层一句话的事情那么想要她死的那个高层,到底是谁? 南宫瑾城抿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才低头认真打量她给的那张图纸:线条很粗糙,她只是快速地勾勒了一个图形的轮廓,是一个椭圆形,中间是个大写的字母“”。 “我没有和上级接触过,都只是网上沟通,这是他每次发邮件最后的后缀,我想就是这就是组织的象征符号。”席安安说到这里停了停,“不会有错,六年来都是这个符号。钤” 说完,病房里又静了下来。 南宫瑾城没有表态,也没有盯着她画的图纸看,只是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等了半晌不见她继续开口,终于率先出了声:“没了?” “没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我不知道的事。”南宫瑾城不甚在乎地轻哼,把那张纸重新丢回她的被面上,语气倨傲而轻蔑,“好可惜你好像都没我知道得多。” 席安安哑口无言。 而南宫瑾城又表现得轻蔑鄙视的模样,好像随时都能放弃从她身上套消息,任由她暴露在组织的视野里自生自灭不!她绝对不能那样随随便便死掉! 可是要她示弱吗? 那不可能。 “我知道得的确不多,但也不是毫无用处。”思忖了半晌,席安安终于慢慢悠悠地开了口,她抬头,静静地看向南宫瑾城,目光和他对视,坦然无畏,“要不然,你也不会让你的手下救我了,对不对?” 直接放任她在那里触电身亡,岂不是更好? 很显然,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南宫瑾城一愣,对上她傲气又带着得意的眼神,忍不住慢慢悠悠地靠过去,像一只狩猎的豹一样,缓缓俯身,双手撑着床,俊脸离她越来越近 然后,他伸手,粗粝的指节碰了碰她的脸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席安安惶惑的后退一分,南宫瑾城却陡然低笑出声,像是满意得不得了:“狸猫,果然是很聪明!” 十几分钟后。 南宫瑾城从病房出来,脚步欢快,神情愉悦。下属纳闷地朝紧闭的病房大门看了一眼,然后急急地跟上南宫瑾城的步子:“老大,她都招了?” “她知道得并不多。”南宫瑾城耸了耸肩,脸上的无奈却是一闪即逝,“不过,我们很快有让组织出手的诱饵了。” “诱饵?!” 下属纳闷地重复,南宫瑾城的意思他听得不是太明白。 “等她什么时候想见我了,直接给她办出院,带到我那儿去。”南宫瑾城也是一语带过,鼓励地拍了拍下属的肩膀,留下这么一句嘱咐,然后转身离开。 病房内。 席安安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她的脑海中还回旋着南宫瑾城进来和她“谈条件”的景象,只是对方太狂太傲,根本没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他夸她“狸猫,很聪明!”,然后坦然自若地表明他的来意—— “我想要你引出组织的人。只有知道你没死,甚至还高调地活着,他们才可能第二次动手!下次拜托你,不要随随便便把人电死了这是唯一的活口。”南宫瑾城凉凉地开口,挑眉扫过席安安,“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那个出现在大学城里的杀手,他本来是想留他一条活路,借机探知组织的基地。可惜啊,因为她的“英勇”,那个杀手此时正一种焦黑的姿态躺在医院的停尸房里 “我们合作?”秦欢颜沉吟了几秒,抬头求证。 南宫瑾城却在此时笑了,凉薄的唇角轻扬,他笑得轻蔑而浅淡,伸出手指轻轻地摇了摇,给了她肯定的回答:“n一!不是合作,你只是我们行动的诱饵。” 所谓“诱饵”,明显就是整个行动的最低级,而且随时都可能成为牺牲品 席安安觉得自己从来没被这么轻视过! “我宁愿单干。”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执拗地把头别向旁边,“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席安安!”他突然叫出她的真名,威胁的语气让席安安不由抬头,正好对上他湛然却又冷冽的眼神。他轻嘲着努了努唇,“你不会觉得,我是来和你商量的吧?”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他继续,“你可以理解成将功赎罪。” 席安安后来就没再说话,南宫瑾城也不硬逼着,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站着,直到席安安的心理防线被击得零零碎碎,他才站直了身体走向大门:“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再见。” “乒”地一声,病房的门被他甩上,房间内恢复一片沉寂。 席安安不想当寄人篱下,毫无尊严的诱饵!但是她想为仓鼠报仇,也想知道组织里到底是谁想杀了她?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借助南宫瑾城的力量。 她迟疑地坐着,空气中只剩下她清浅的呼吸音。 终于,她在某个瞬间猛地翻身而起,一下子拔掉了手上输液的条条线线,滑下床要出门。恰逢护士过来查房,看到席安安这幅模样,不由惊呼出声:“席小姐,您” “我没事。”席安安摆了摆手,又往外走了两步,正好碰到守在门口的男人。 他穿着一条迷彩裤,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应该是南宫瑾城训练出来的人。对方看到席安安出来,也是吃惊不小,连忙回过头来:“怎么了?” “带我去见南宫瑾城。” 席安安会接受他的“提议”,算是在情理之中,却比意料得更快。 南宫瑾城听到这个消息“恩”了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就带她过来吧!另外,再带一台电脑,恩要配置最高的那种。” “是。”没明白他的用意,下属却是很忠心地下去办了。 席安安在一个小时后被带入了他的公寓。刚从医院出来,她的脸色还微微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神却是无比坚定:“我可以当你的诱饵,只有一个要求。” 正文 284番外情逢对手8——没有味觉 席安安的心瞬间跌落谷底——要让她去哪儿?看守所?! “喂!发什么呆呢?走啦!”见她失神,下属摩挲着手上的护腕失笑,往外指了指示意,“做不完的明天再来继续吧!老大又没要求你一天完成!” 像他这种靠武力和体能解决问题的武\警,是完全不了解计算机的总觉得很难!而且要拦截高层数据,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浩大工程钤! 席安安抽了抽嘴角,心中默念:要是南宫瑾城和你一样纯良就好了洽! “算了吧”她尴尬地摆手笑笑,“我再留一会儿,你把我反锁在这里也行。∑~” 她不想去看守所过夜! 更不想明天一早像“出狱”般被放出来 门上传来“咔哒”一下的落锁声,下属带上门,没反锁便走了。房间里再度恢复一片寂静,席安安推开了办公桌上的纸笔和电脑显示屏,困倦地趴上桌面 装了一天,她也好累。 今晚大概就这么趴一夜了吧? “叩叩!” 大门上却传来两声轻响,席安安正抬头,便看到南宫瑾城推门进来,颀长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到她桌前,整个人的阴影都笼罩上她,带着明显的不耐:“小陈说,你还没有弄好?” 席安安不由一愣:小陈是谁? 还没等她回神,南宫瑾城睥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狸猫,我是不是高估你了?一个简单的攻击程序,你要写那么久?” “我”席安安努了努嘴,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走吧!”南宫瑾城横了她一眼,“整栋楼里晚上不准留人,别让人候着你。” 见她没动静,南宫瑾城的俊眉一蹙,作势就要上来拉她,被席安安急急拒绝:“你让我晚上去哪里?我不要去拘留所!你们这里难道就没有员工宿舍之类的地方么?” 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挥手挣开南宫瑾城的钳制,并且在他手臂上留下几道指甲的抓痕,反冲的力道让她自己都踉跄着后退几步 南宫瑾城垂眸看了一眼,又瞪了她一眼:狸猫还真是像猫一样! “员工宿舍?”南宫瑾城不怒反笑,冷眼横过她,“你算这里的员工么?” 席安安的心顿时一凉:完了,他是决定了让她睡拘留所了 她失望地垂下肩膀,认命地绕过桌子,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耸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她正想开口,南宫瑾城却抢了先,说出的话更是像雷劈一样让席安安怔在当场—— “在组织出现之前,你都和我住。” “和你住?”她猛地抬头,瞬间觉得五雷轰顶,磕磕巴巴了半晌,才喃喃地问出来,“我为什么要和你住?” 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虽然她帮组织做事,但除此之外,她的生活简单,人品端正,作风正派 “不然呢?你觉得其他地方的人看得住你?”南宫瑾城轻哼一声,直截了当的一句话,便打断了她所有不安的思想。席安安暗自松了口气,而南宫瑾城已转身先行走了出去,她想了想还是默默跟上。 “科技研究所”里的人已走得差不多,席安安跟着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只剩下他那辆黑色的轿车,孤零零地停在角落。 “对了!”南宫瑾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停脚,跟在其身后的席安安一个刹车不及,鼻子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他的背很硬,结实的肌肉撞得她鼻尖生疼。 她反射性地捂住鼻子,还没来得及抱怨,抬头触及南宫瑾城的目光,就接收到他不满警告的视线。 “冒失鬼!”冷冰冰地丢给她三个字评价,南宫瑾城环抱着双手,预先告诉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我的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所以” “所以什么?”席安安顿时一阵紧张。 南宫瑾城阴郁的态度,让她不禁产生某种想法:也许住拘留所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麻烦你从今晚开始睡沙发。” 简单明了的一席话说完,他径自朝着主驾驶位走进去,原地留着表情多变的席安安。她不由松了口气,然后便是加倍的郁闷:说这么多前奏干什么? 直接告诉她去睡沙发不就行了! 南宫瑾城的公寓。 房间很多,但能称为卧室的只有一间。其他的不外乎一些装饰品些科技电脑仪器c以及不知道装些什么的紧闭房间很宽敞,却布置得很另类。 “我睡这里吗?”入门就看到了那张白色的真皮沙发,席安安也不挑剔,直接就将小包丢上去,作势要躺。 可是身体才倾斜到一半,就被南宫瑾城重新拉了起来。 “你睡这么早?”他诧异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还有事?” “去做饭!” 南宫瑾城的公寓有专人打扫,冰箱里的东西也明显被添置过,除了形形色色的饮料啤酒,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食材。席安安挑了几个鲜艳的西红柿出来,清洗的时候突然觉得—— 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方式有点怪! 可是管他呢! 等她找到组织,说不定连命都搭上了,谁还有闲情探究“怪不怪”? “你打算做什么?”南宫瑾城事实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她正在且西红柿,脚下移过来几步,闲闲地靠着门框。 “西红柿炒蛋。”席安安回答得很快。 “恩。”南宫瑾城点了点头,似是示意她继续说,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她再开口,不由诧异,“没了?”就这一道菜?!而且还是这么简陋的小炒! “没了。” 席安安理所当然地回答,反正她习惯这样的饮食。却没想到还是惹到了南宫瑾城,他直接跨入厨房,从食材中抽出一包牛肉:“做这个!我不爱吃西红柿。” 说完,他转了个身,又径自回书房去了。 席安安却留在原地犯了难,又窘又憋屈——她又不是南宫瑾城的保姆,干嘛要她做饭?再者,她一个没有味觉的人,根本不会做色香味俱全的肉菜 【二哥的故事真的不会很长,估计下周日就能完结~下周我真的要更新文了!再不更你们就骂我,狠狠地骂~不抽不前进啊~】 正文 285番外情逢对手9——别让人知 南宫瑾城在一小时后走出书房,冷清的厨房里,没有任何迎接他的饭菜香。∷。? “狸猫?”他叫着她的名字走近,俊眉因为不满微微拧起,当看到她放在桌缘那盘“黑漆漆的某物”时,整张脸完全沉了下来——他对食物除了荤素之外,基本不挑!但不挑也不代表他能忍受这种食物?! “狸猫!”叫她的第二声,已经明显带着火气洽。 “啊?”席安安这才急匆匆地从卫生间跑出来,手臂微湿,慌慌张张地放下袖子,“什么事?钤” 南宫瑾城凉凉地瞥她一眼,手指指向那盘色彩诡异的东西:“那是什么?” “牛排。”席安安心虚地回答,绕到桌子的一角,将那个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要不要尝尝看?我做了三次,这个看起来和外面吃的比较像一点” 第一块牛排,她煎焦了; 第二块牛排,她炸黑了; 这是第三块 南宫瑾城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本想上网查的,但是书房被你霸着,我又没电脑,只能凭感觉”在他的低气压下,席安安唯唯诺诺地解释,讨好地将盘子往他面前送了送,“你试试看吧,说不定味道还可以的。” 她刻意放低了姿态,语气迁就,南宫瑾城不悦地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迈腿在餐桌的一旁坐下,刀叉捞起浸在“色彩斑斓”酱汁中的牛肉,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咀嚼了一秒便将刀叉和牛肉一并摔下:“你的味觉出了什么问题?这也叫味道不错?!” 咸得无以复加! 席安安的脸色一白,没料到南宫瑾城突然发脾气,不由瑟缩着倒退一步,喃喃地试图辩解:“我觉得” “你觉得?”南宫瑾城嗤笑着打断,大力地将盘子和刀叉一并推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响亮地叩了两下,“你要是能吃得下去,你想怎么觉得都行!” 他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辩解! 也料定了这个东西不是人类吃得下的 但是,南宫瑾城没有想到—— 席安安怔了一秒,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期望的光:“真的?” 她二话不说地坐下来,将那个盘子拉到面前。 一手刀,一手叉子,她避开他咬过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切下一小块牛排开始咀嚼,然后吞咽,再切下另一块脸上没有露出任何难吃的表情。 南宫瑾城暗暗蹙了眉——怎么形容那块牛排的口味呢?咸!至极的咸!然后又酸中带涩 她怎么吃得下去的? “味道怎么样?”以为她是强忍着,南宫瑾城打量了她几秒,忍不住开口询问,想要嘲讽几句,却突然摆不出冷嘲热讽的态度。 “有点老。”席安安嚼了几下,把第二块牛肉咽下去,面色依旧如常。 南宫瑾城突然就有些不忍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甘愿吃下去? 为什么她的态度突然变化这么大? 来不及考虑清楚其中的缘由,看到她将第三块牛肉送入口中,南宫瑾城只觉得心头一阵来火,比他自己吃还来火!于是他想也没想一把抢了她的盘子和刀叉,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东西一并丢入垃圾桶 “别吃了!” “乒呤乓啷”地一阵大动静,再加上他的低吼,席安安被他唬得动作一停,愣了三秒才重新嚼嘴里剩下的。只是嘴巴刚一动,便被南宫瑾城更凶地打断:“吐出来!” 她僵了一下,乖乖跑去垃圾桶吐了出来。 其实她吃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她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她想清楚了:宁愿放低姿态,和南宫瑾城搞好关系,至少别那么争锋相对,最好就是联盟状态。 因为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努力了! “南宫瑾城,你等等!”从垃圾桶走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阴郁着一张脸起身,捞起车钥匙,一副要出去的模样,席安安急急地叫住他,“我有话和你说!” 他的步伐果然停住。 “我有个计划,能在三天内引出组织的人。”席安安深吸了口气开口,完全是豁出去了,“我有信心。” 他果然来了兴趣,转身挑眉:“说说看。” “但是我有条件!”席安安先发制人,坚持不先吐口,“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又要和我谈条件?”南宫瑾城踱过来,勾了勾唇角,笑得玩味,“事成之后,留你一条生路?”这是最常见的戏码:为了求生,人总是会“极端努力”。 “不是这个。”席安安摇头,顿了三秒之后才重新启唇,决绝之中让人听出一抹浅淡的感伤,“这件事之后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死了” 南宫瑾城被她的话足足地震了一下,然后他蹙眉:“你得了绝症?”顿了一秒,“还没有人宣判你的死刑。” “我没有活命的机会。”席安安笑了笑,声音很平静,“我负责把组织引出来,你负责和他们交锋。如果你输了,我肯定活不成;如果你赢了,按照法\律途径,我有活路吗?” 南宫瑾城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她说的没错,这两条路,她存活的几率不大但是为什么他就是听着那么刺耳呢! “我死定了。”席安安耸了耸肩,抬头仰望着他,灿然一笑,“所以,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死了,可以吗?” 南宫瑾城蹙了眉。 多年后,他见识过席安安多种笑容,却始终记得这一天,她的笑容如此刺眼。 “再说吧。”沉默了半晌,南宫瑾城冷声回她,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大步向外,“三天内把组织的人引出来。其余的没人在乎你的死活。” 南宫瑾城出去了近两个小时。 天色尽暗,席安安一度认为他是不会回来了,她兀自坐在沙发上,啃完了两个西红柿,抱着他咖啡色的抱枕发呆——不让别人知道她死,是有原因的。 “狸猫”这个代号是她的,但是在组织里的职位却是继承的。六年前,她至亲的人去世,她只能接替步入这个强大神秘的组织。如果她死了呢? 谁又得放弃梦想来接替她? 所以,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得比较好 一直等到大脑犯困。 屋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南宫瑾城回来了 正文 286番外情逢对手10——忙了整夜 屋门“咔哒”一声被打开,南宫瑾城拎着个白色的食品塑料袋走了进来。(?!他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席安安,面色不善地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吃吧!” “啊?”席安安一怔,困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她茫然地接了袋子:“给我的?洽”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餐馆用的纸质餐盒,热腾腾的,铺面涌来饭菜的香味钤。 “不然呢?”南宫瑾城轻哼,低讽着反问,“我吃两份?” 他是真的受不了她做的“晚餐”,完全非人类的味觉c生熟难辨的肉质,所以他宁愿出去吃饭。然后,又良心发现地给她带了饭回来。总不能当真只让她啃个西红柿吧? 只是,席安安相当实诚地回答:“我已经吃过”了。 话音未落,她感觉到南宫瑾城的目光倏地转冷,那阴狠的样子就差当场弄死她。席安安噤声,当场闭嘴,乖乖地接了饭盒,低声道了句:“谢谢。” 送了饭,南宫瑾城没有马上离开。高大的身影绕过那玻璃的茶几,他弯腰在她对面坐下,随意地拿起了放在茶几下层的一本军事杂志翻看 他这么一坐,席安安不好意思把饭扔掉,只能乖乖地打开吃饭。 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她打开包装的塑料袋,看到一盒金黄油亮的扬州炒饭。饭很香,但是比她平时闻到的似乎要冲鼻一点,席安安没做他想,掰开筷子吃了一块没味道! 反正任何东西她吃着都是没味道。 然后,她继续吃饭 南宫瑾城的目光先是专注于手里的杂志上,半晌听她还在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忍不住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她坐在沙发的一角,身体向前俯着,弯着腰乖乖地往嘴里送饭,那些他特意让人做超级辣的炒饭,一点点送入她嫣红小巧的口中 这么辣的口味,没有人能忍受得了! 而且她的模样,也不像是知道真相,故意隐忍着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味觉真的出了问题。 “狸猫。”他合上了军事杂志轻声叫她,目光浅淡,态度莫名,“我让人在你的饭里加了很多辣椒。” 席安安吃饭的动作不由一顿,她几乎错愕地盯着他,手上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却再也吃不进去——她刚刚还感动了一下,但其实他是在耍她? 牵强地勾了勾唇角,席安安苦涩一笑,放下了碗筷。 “席安安。”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你没有味觉?” 他的话说完,屋子里顿时静了一下。 两相沉默的对峙持续了半晌,席安安陡然起身,拿起饭盒走向垃圾桶,“碰”地一声把东西都扔了进去,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那又怎么样?” 这种情景她司空见惯,却做不到习以为常,她会发火!因为没有味觉,很多人就会把她剔除“正常人”之外,于是各种戏弄c鄙视c异样的眼神 所以,一份特意加了辣的炒饭,足以勾起她所有的怒火。 南宫瑾城眯了眯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插着口袋起身,气定神闲地回馈:“不怎么样。” 说完,他径自转身,在即将踏入卧室的时候,才想起来补充一句:“只不过丧失味觉而已,不值得同情。” “碰”地一声,房门在下一刻关上,阻隔了他高大的身影。 席安安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情绪莫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不同情”,没有给她任何“残疾人”的待遇。 她发了半晌的怔,终于扯了扯唇角笑了。 半夜。 南宫瑾城睡觉极为惊醒,晚上外面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他便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警觉地滑下床开了门——声音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 他屏息靠近,在厨房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不由松了口气:他都忘了,他家里多了个人。 她正踮着脚在碗橱里拿东西,身上穿着浅白色的睡裙,裙摆因为她的动作而高高撩起,已经掀到了她的腿~根,露出白皙的肌肤,纤细的双腿 南宫瑾城看得有些愣。 “你要喝吗?”席安安已经发现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大罐牛奶,再碗橱里又拿下一个玻璃杯。于是,那漂亮均匀的双腿,又不自觉地露了一次 “不用。”南宫瑾城别过脸,脑袋微微晃了晃,将这种莫名的思绪从头脑中驱逐开。 一定是很少见到女人的关系 一定是这样。 他丢下一脸错愕的她转身,折回卧室的时候,却发现书房还亮着灯她动过他的电脑? 南宫瑾城蹙眉,脚下当即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电脑显示屏还亮着,屏幕上的光点快速跳跃,照亮了书房的整个墙壁。南宫瑾城绕过了书桌去看,在发现上面的内容时,微微诧异了一下——狸猫,她还真做得出来! 她刚刚攻击了一家富豪跑车俱乐部的程序,将俱乐部几个亿的基金账号和密码破译,然后把这些钱分散到一万人的账户里,并且在跑车俱乐部的网站首页留了挑战书,简单粗暴的一句话—— 不服来战! 落款是:狸猫。 现在网上已经炸开了锅:跑车俱乐部的人全部出动,富豪的愤怒无非是买杀手,买高科技人才,务必要把网上这只可恶的狸猫找出来撕了!专业黑客则是对狸猫称奇,更是对那句“不服来战”跃跃欲试 这样的手法,组织不注意到她都难。 南宫瑾城默默地朝外面望了一眼,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样高调的方式,和她这个人真是两极分化严重啊! “你都看到了?”席安安拿着牛奶杯进来,看到南宫瑾城高大的身影站在电脑旁,淡然一笑,语气中多了一丝属于狸猫的得意,“觉得怎么样?” “不需要三天。”南宫瑾城点了点头折中评价,“你惹火了这么多人,现在倾巢出动,不消三天就能找到你。” “算是对我的表扬么?”席安安附和着点了点头,在南宫瑾城回答之前,自问自答地继续,“谢谢!” “没夸你!简直是在玩命”南宫瑾城蹙着眉嘀咕,越过她离开书房,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陡然转过身来叮嘱了一句,“你也早点睡吧” 席安安当然睡不着。 这一夜,她忙活到了凌晨四点——轻松地干掉一批黑客,再发几句“羞辱”的话到论坛上,于是整个计算机界都因为“狸猫”两个字暴动!于是她想,应该可以了。 组织的人,应该能发现她了。 正文 287番外情逢对手11——敌暗我明 一直忙活到晨曦微露,她才关上电脑,然后仰身猛地往沙发上一躺,蒙头大睡。( 南宫瑾城很早就醒了。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天色刚亮他便早早地起身,洗漱完毕去临时办事处。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躺在沙发上死尸一样的她,南宫瑾城不由蹙了蹙眉——都这么晚了,还不起?洽! “狸猫!”他没好气地出声叫她,动手拽了拽她盖在身上的被角。 “唔钤”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呜咽一声,被子正好垂在地上,露出她几撮乌黑的发丝。慵懒而困倦的赖床模式,根本不理会南宫瑾城,把头转向另一边又睡了。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南宫瑾城不耐烦地低喝,直接把她的被子掀了起来。 这种动作在部~队里可谓是司空见惯,而且更加简单粗暴——比如对付赖床的新兵,那些基层的营~长就是直接掀被子,抡起皮带就抽上去 但是这不一样! 南宫瑾城在掀被子的那一刻,显然没考虑到,她是个女人。 席安安的睡姿着实不怎么样——一条腿横在茶几上,另一条腿则搁在了沙发的椅背上,睡裙撩到了腰际,她的底~裤都能一览无余被掀开被子,她也无所觉,往旁边动了动,又睡了过去。 南宫瑾城愣了愣,猛地把被子重新丢了上去。 “睡睡睡睡死算了!” 他低咒出声,转身直接丢下她离开,“乒”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客厅里再度恢复一片寂静,席安安睡得无所知觉,南宫瑾城却在五分钟后折回。 这次,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上一行字,然后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拍。 还没醒 算了! 南宫瑾城睨她一眼,起身离开。 席安安一直睡到正午。 这样的生活方式她很习惯——晚上熬个夜,早上睡个懒觉舒舒服服的!但是睁开眼睛在天花板盯了近一分钟后,她就舒服不起来了:这里不是她的小公寓,是南宫瑾城的地盘! 唉 她看了眼时间,又光着脚跑到他卧室里看了一眼:没有人,他应该是早就走了。 咦? 他都不叫她的吗? 顿时有点受宠若惊他居然就这么让她睡觉! 唇角愉悦地勾了勾,席安安折返回来,叠好了被子放回衣橱,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回来,这才发现他留在茶几上的字条——他的字粗犷有力,和他这个人一样硬气! 寥寥几个字,意思很明确:鉴于组织会疯狂找她,他不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任意走动,发现组织的踪迹随时联系他就可以!在书房的抽屉里有一部手机,就是他给她用于联系的。 席安安打着哈欠挪到书房,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一部黑色小巧的手机。 但是她一向对手机没兴趣 她的专长是电脑! 重新打开电脑,晚上已经是“腥风血雨”—— 昨晚关于基金被黑掉的新闻已是铺天盖地,各家门户网站的首页都争相刊载这个消息,“狸猫”这个名号,顿时也响当当地占据各种头条新闻。 她昨晚发的挑战书已经点击过亿,不少的网络黑客都和她约战,输的人彻底退出网络。席安安失笑,她真正的目的,哪里是和别人拼来拼去? 她只想引出组织! 不过搞笑的是,似乎没有人猜到她的目的和身份,八卦和娱乐的帖子都在揣测:狸猫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精英it男,或者是一群精英it男组成的团队代号。 没有人想到,真正的狸猫——此刻正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衣,揉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听着厨房热牛奶的声音,睡眼惺忪地盯着屏幕发笑 五花八门的新闻实在看得无聊,席安安起身想要离开,电脑却传来的动静—— “叮咚!” 这是直接通过她的ip传来的讯息,内容直接跳在了屏幕上。席安安脸色一变,脑袋猛地切换入认真状态,同时坐直了身子——能追到她的ip并且发消息过来的,要么就是技术在她之上,要么就是认识她! 显然,她更倾向后者。 对方发来的是一串编码,能在窗口自行移动组合,缓缓地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图像。席安安拧紧了眉,这个编码她很熟悉,因为就是她之前给组织设计的。 屏幕上很快弹出对话框:“狸猫,你这次太高调了!” 席安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发了个“~\(▽c)/~”过去,一如往常地嘻嘻哈哈,闭口不提组织派人杀她的事情。但是她的手指却在减胖上翻飞,追踪对方的地理位置。 果然,对方很快就对她松懈了不少。 然后发来任务:“今天下午四点,b市动物园,有新任务。” 高度机密的任务,一般都是拷贝在硬盘里,面对面交接的,毕竟网上传很不安全,这点席安安懂。但是想到真的见面,她的心不由紧了紧:终于要到了! “我不认识你,怎么见?”她发信息给联络人,想要套取更多的信息。 但是对方却也谨慎—— “你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过来,到动物园非洲馆,我会来找你。” 说完便匆匆下线。 时间掐得很准,席安安只能追查到他在西三环,其他便一无所知。但是她可以肯定:组织的更高层,甚至是首脑,也可能在那个地方,和联络人在一起! 她一定要找到他! 席安安起身便往外面冲,抓紧时间洗漱换衣服,但是打开衣柜,她又顿住了——她哪来白色的裙子啊?之前有的,都在公寓里被烧掉了!她在这里的,就两套换洗衣服,还是昨天南宫瑾城冷着脸帮她买的 而且都不是裙子! 她唯一的白裙子就是睡裙!但她总不能穿着睡裙去赴约吧? 席安安暗自为难,却又陡然心念一动——索性不穿白裙子了!敌暗我明反而危险,不如先就这么去看看,打探一下比较好于是,她换上了天蓝色的衬衫加蓝白的牛仔裤,一副游客的模样准备出门 想了想,把南宫瑾城给的那部手机带上。 顺便,把他留在书房里的单反相机也带上!这样看起来像是个旅游的,也像是摄影系过去采景的大学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席安安准备妥当,换鞋准备出门,站到玄关处,却听到门锁发出细小的声响——有人试图从外面开门!而且,还是不用钥匙的那种“打开”! 正文 288番外情逢对手12——你帮我一 她听到“咔哒咔哒”地细响,似乎有人试图从外面开门。‖。 席安安的心猛地悬了起来:会是谁?组织的人?不会那么快吧她的技术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追踪到的 她捏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握上门把手,想好了可以用来攻击的物品,然后猛地拉开了屋门。大门一开,席安安明显一愣,站在门外的一大一小也是一愣。 “surprise!”小男孩率先出声,大大咧咧地欢呼一声,笑嘻嘻地盯着席安安,也让另外两个女人同时回神钤。 席安安尴尬地颔首,暗自打量—— 这个女人很有气质很漂亮!她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脚下踩着一双平底鞋,腹部微微隆起,看起来明显是怀了孕。而她身旁的小男孩活泼开朗,脸庞又和南宫瑾城似乎有几分相像 她好像猜到她们是谁了! “呃,你是”舒沐晚满脸好奇,她是陪南宫墨恰好来的b市,又趁着二哥应该不在的时间想闯进来恶作剧一番,哪里想到南宫瑾城的家里还藏着女人? 万年寂寞的二哥,终于开窍了?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席安安连连摆手,急急忙忙地解释,“我只是普通朋友,不,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不好意思,打扰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舒沐晚反应过来,她直接夺路而逃。 屋门半敞着,席安安已经跑得不知所踪,徒留舒沐晚和venki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舒沐晚才回神喃喃地自言自语:“我们是不是吓坏她了?” 二哥的女朋友,好害羞哦 “不知道啊”venki摇了摇头,小脸上写满了无辜。他仰头朝舒沐晚看了一眼,连忙出声,“妈咪你快把这个开锁的收起来啦!门都开了!” “直接进直接进!”舒沐晚拉着venki进去,随手就把那个精致的开锁套装扔进了垃圾桶,“来来,参观一下你二伯的家!然后”恶作剧? 好像不合适了! 南宫瑾城毕竟有女朋友了,在别人家里做恶作剧似乎过分了。 “二伯家好冷清”venki在屋子里跑了一圈,歪着小脑袋实话实说,“妈咪你看,都没几样家具” 房间太宽敞,除了必须要的家具之外,都是空地。 “他又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不会买很多。”舒沐晚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还想再说什么,口袋中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她想去接,venki却踮着脚坚持—— “妈咪手机辐射会伤到弟弟!我来接我来接!” 舒沐晚失笑,却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喂?我是venki!”他声音甜甜地按下了通话键,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不由一顿,“咦二伯,是你啊!” 吓得舒沐晚也同时一怔,反射性地就在房间里找摄像头:不会有远程监控之类的东西吧? “我我在”小家伙拿着手机有点慌乱,朝着舒沐晚看了两眼,“我在我妈咪身边啊!” “我听你爸说你们来b市了?晚上一起吃饭。”南宫瑾城揉了揉额角,继续追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找近一点的地方定位置等你们。要不要去接你们?” “不要!” venki虽然人小,脑子还是转得极快的,他当机立断地拒绝了南宫瑾城的好意。 只是拒绝得太直接太彻底,也让南宫瑾城纳闷地挑了挑眉:“恩?” “我我爸爸会来接我们的”venki只能瞎扯,在舒沐晚的眼神示意下继续编,“我妈咪妈咪在买东西,恩不方便你来接” 好说好歹的,终于挂断了电话,约定了晚上吃饭的时间地点。 “幸亏没穿帮。”舒沐晚长长地吁了口气,合上手机收了起来,“我们还是别恶作剧了,既然你二伯都有了女朋友,我们送他一个礼物好不好?” “礼物?” “恩,你想啊!今晚他说不定也会带他的女朋友一起来吃饭,温馨的晚餐以后,他们回家看到浪漫的场景多惊喜!”作为一个职业的活动策划人,舒沐晚的职业习惯已经控制不住了。 venki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实话实说:“虽然我想象不出来,但是感觉好像挺惊喜的” 再说动物园那边。 下午三点五十,距离会面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席安安抵达了动物园的“非洲馆”。刚刚在南宫瑾城公寓见到的两个人,她早就不在意了,现在她心里想的,都是找出组织的人。 非洲馆内养的都是非洲生物,以非洲的蟒蛇和色彩斑斓的毒蛇偏多。这种动物往往不招人喜爱,所以非洲馆人员冷清,几乎没什么游客,也无怪乎对方要把会面的地方定在这里 距离四点越来越接近,席安安暗自观察了一下—— 旁边游客稀少,有一对正在拍蟒蛇的情侣,女孩穿着白色的短裙,男人穿着棕色的衬衫;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正在非洲馆的入口处打电话;还有一个就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理过道上的纸屑 最后一个就是她了。 谁才是那个联络者呢? 席安安眯了眯眼睛,在心里快速推理:现场只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肯定会被误认为是她,如果谁去搭讪,那这个人肯定就是联络者;同理,如果一直没有人上去搭讪,那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就是联络者! 打定主意,她佯装出无事的模样在过道里走走停停,在那些关着蛇的地方拍照c看动物介绍 四点零二分,还是没有异样。 席安安以为对方是不会来了,回头打算离开,却发现先前那对情侣似乎闹了矛盾。白裙子的女孩几次想缠上男人的胳膊,都被对方无情挥开,她似乎崩溃了,站在原地“呜呜呜”地哭。 而男人却是一脸的烦躁,冷冷地瞪她一眼,直接转身就走了。 席安安也想离开,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小姐,我要去扫那个笼子,您能不能帮忙扶一下门?” 她连忙回头,却发现不是叫她,而是叫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那个穿着动物园工作服的人员,满脸诚恳地站在哭泣的女孩面前,微笑着请求。 席安安不由一怔——是他! 就是那个动物园的工作人员! 因为他的表现实在太刻意了:过道里明明还有人,他却非要一个哭泣的女孩帮忙?这不合常理! “小姐?” “哪扇门啊?”女孩抽噎着,抖着肩膀抬头询问,显然已经决定帮忙了。席安安想要阻止,找个理由把女孩弄出去,却被那个男人先发制人:“这里需要清理!你们先出去一下好不好?一会儿再进长廊!” 后面陆陆续续的几位游客听到这么说,都嘟哝着转身了。 席安安跟着人群走向外面,手心默默地渗出了冷汗——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南宫瑾城?要不要派他过来抓人?她真的很想知道组织对她的态度 今天叫她出来,到底是任务?还是道歉?还是 想到这里,席安安猛地一怔。 下一秒,她快速地转身,推搡开人群,拼命朝长廊跑去。还没跑几步,就听到里面传出凄厉的尖叫 正文 289番外情逢对手13——她没有死 出事了? 席安安当即加快了速度往回跑,而正在观望的其他游客见她跑起来,也跟着一起朝非洲馆内狂奔而去里面的情景让所有人震惊!不止是惨不忍睹—— 关着虎蛇的笼子玻璃门被打碎了,而现在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整个人都被从打碎的玻璃缝隙中推了进去。∑??旁边尖利的玻璃渣划破了她的肌肤,让她整条胳膊都血迹斑斑,而里面静休的虎蛇,闻到血腥味,慢慢地朝她爬了过来钤 好恐怖洽! 远观的众人已经捏了把冷汗! 而那个女孩已经吓得全身贴在玻璃上,她自己难以从那个窄小的缝隙中挤出来,只能害怕地在玻璃房中躲避,但是她的动作一块,蛇的动作也明显地快了起来 很快,一条蛇缠上了她的脚腕,血红的蛇口大开里面传来更凄厉的尖叫! “快报警!” “饲养员呢?” “叫动物园的人来!” “” 没有人敢上去救她,大家只能在原地干着急。毕竟那是原生态的虎蛇,长达两公尺,而且还是有剧毒的谁敢在这种时候贸然闯进去?完全就等于送命! “你去找饲养员或者管理员!”现场有人分配任务,推了席安安一把,她才踉跄了一下回神,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有人在报警,混杂着尖锐叫喊的报警那个女孩能不能撑到营救的人过来,谁也不知道! 席安安脸色惨白地往外,在外跑了很长一段路,才看到一个穿着动物园制服模样的人,正在搬东西,她连忙冲上去:“救命非洲馆出事了!” 那人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拿着对讲机就跑开了。 席安安没有跟上去。 她腿软! 看到里面被蛇缠住的场景,她面无血色,真的害怕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个女孩当了她的替死鬼!他们真正想杀的人是狸猫!是她!!! 组织的人实在可恶,竟然用这种方式骗她出来 席安安忿然又无助地想着,脑海中陡然一动,想起那个在非洲馆里有问题的管理员。明明是他叫那个女孩留下来帮忙的,后来出了事,他却不见了。 他肯定是组织的人。 他没在长廊的这端出现,就肯定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想到这里,席安安连忙抬脚,绕过整个非洲馆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在距离事发地不远的垃圾桶旁,席安安找到一件被丢弃的工作人员服装,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冒充管理员的人留下的。 席安安蹙眉在四周观望,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背影,刚刚踏出动物园的大门,似乎正打算到路面拦车。她确定就是他!席安安想也没想,直接奔跑着追了上去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她跑出去的时候,那个男人拦的车正好刚开动,席安安直接抢了随后的一辆出租车,快速叮嘱,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她必须跟上去! 那个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他应该回去复命了! 席安安有预感:她这么跟下去,很可能就能见到组织的首脑!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在一家大型游戏城停下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 那个穿着白t恤的男人推门下车,谨慎地朝周围望了一圈,然后径直朝游戏城走了进去。席安安紧随其后,等不及等司机师傅找零,推门便快步地跟了上去。 游戏城里鱼龙混杂。 起先,她和那个男人隔着十来米的距离,不紧不慢。但越是往里,里面的顾客就越多越杂,席安安眼看着那个男人走入通道,再跟上去就没了影。 “小姐!等等,您不能随便进去!”席安安想进去找,却被带着卡通帽的工作人员拦住,“您得先到我这里来刷卡。” 每个游戏城里都有空间,里面的一般都是人~民~币玩家,规则很简单:办一张会员卡,里面充值个几千块钱,然后进入游戏厅的时候预付个一千块钱,出来再统一结账。 “我没卡,能不能”进去? 席安安正试图和工作人员商量,对方已先热情地开始推销:“您要办卡吗?我们这里办卡很方便的!只要报身份证号就能办!呃要不然,我实在不能让您进去。” 话说到这份上,席安安也只能办了! 她去前台办了会员卡再折回,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在通道口刷了卡再追进去,里面的情景却让席安安愣了——这种游戏厅,太容易暴露了! 里面没有外厅的嘈杂和喧哗,人也显然没有外面这么多。区域是分一个个包厢的,每个包厢的门上都贴着游戏的名字,感兴趣的哪个,直接进去加入就行,每个房间也不过十来个人。 席安安推了几个房间的门,都没能找到那个男人。她深信他不是到这里来玩游戏的,所以连没贴游戏名字的小房间也一一找过,当她试图推开最后一个房间时,隐约听到里面的谈话声,让她的精神迅速地紧张起来。 “事情解决了,刚做完!”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这声音席安安不陌生,就是刚刚动物园那个假冒管理员的声音。 “呵”他汇报的对象清浅一笑,隔了几秒钟,才似惋惜地喃喃而叹,“我倒是挺喜欢狸猫的,还想着锻炼她几年,把她调到总部来,可惜啊小野猫不好控制。” 席安安蹙了蹙眉:这种口吻c这种语气莫非就是的最高层! 可是他的声音让她的心里莫名地烦乱,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而且好像还认识 “意大利那边的防御系统有点难办,现在狸猫死了,我们找谁接手?”短暂的沉默之后,听上去应该是手下的人继续请示,“这两年计算机玩得好的倒是不少,但是像狸猫这种倒是挺难找。” “不急” 里面不知他们还在谈论什么,席安安没有继续听,她偷偷地后退,不动声色地走到洗手间,拿出之前在南宫瑾城家拿的手机——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选择! 她只能选择站在南宫瑾城这一边! 组织要杀她,她一旦出现,肯定是死无全尸!她只能凭借南宫瑾城的力量 深吸了口气,她拨出了南宫瑾城的号码。 同一时间,包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男音,服务生这才进去,把手里的托盘送上,“老板听说谭先生来了,特意吩咐我送来饮料,老板想问问谭先生有没有空,他明天想跟您一起吃饭!” 被称为“谭先生”的男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外面很年轻很英俊。他穿着正规的灰色西装,像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倒和这个游戏厅的氛围格格不入。 谭晔点头,生意场上的饭局,自然是不好拒绝。 更何况这里的老板,也是组织的重要联络人。 只是,当看到托盘上放着的三杯饮料时,他的眉头不由蹙了蹙:“你们老板一会儿要过来?” 他们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他没说啊。”服务生茫然地摇头,下一秒恍悟过来,“刚刚我看到一位小姐站在你们门口,以为她也要进来的,所以就多准备了一杯。呃,说不定我看错了,不是跟你们一起的” 小姐?! 谭晔的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暗泽。他朝身旁的下属递了个眼色,身穿白t恤的男人立马会意,拎着伙计的衣领把他扯了出去:“封锁出口,再叫点人过来,把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找出来!” 接到席安安电话的时候,南宫瑾城正在饭店里请南宫墨和舒沐晚吃饭。 南宫墨正好到b市来,他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请客吃饭招待。 晚餐吃的是泰国菜,venki被辣得一直吐舌头,南宫瑾城便耐心地一杯杯喂水。舒沐晚被辣了几口便索性丢了筷子不吃了,南宫墨小声地在她耳边提议:“晚上我们回去重新吃” 舒沐晚点点头,夫妻意见达成一致。 于是整个餐桌上吃晚饭的人就剩下了南宫瑾城一人。舒沐晚不吃,就索性缠着他问八卦:“二哥,你在b市怎么样?什么时候被带调回军~队去啊?” “早晚的事。”南宫瑾城勾了勾唇角。 对于“被流放”的郁闷,他向来谈得很少。 “二哥,那你是一个人回去,还是两个人回去?”舒沐晚把头凑过去了一点,脸上更加好奇。 “恩?” 南宫瑾城挑了挑眉,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难道不带你女朋友回去吗?”舒沐晚纳闷,“你不都已经和她同~居了吗?” 此话一出,南宫瑾城的动作不由一僵,而他正在给venki喂水的手也这么一抖,正好把水都倒了下去,呛得小家伙当场呛咳出声:“咳咳咳” 南宫墨顺势把venki捞了过来,抱在怀里,拍着小家伙的后背给他顺气。 “什么同~居?”南宫瑾城也放下了筷子,声音明显低了好几分,冷冷地开口追问,“谁告诉你这种话的?” “呃”舒沐晚当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私闯他家的事情招供出来的,更何况她还准备了惊喜在他家呢,所以面对南宫瑾城的询问,她也只能笑嘻嘻地打哈哈,“我我无意中听说的大概,就是” 正支吾着不知道如何把谎圆过去,南宫瑾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他之前放在家里的手机。 俊眉一蹙,南宫瑾城捞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怎么了?” “快点过来!”席安安快速地在电话那端报了地址,急急补充,“我找到他们了!” 南宫瑾城的脸色一变,几乎下一秒便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二哥”舒沐晚试图叫住他,却被他一句话打断。 “我去工作。” “哦!”舒沐晚点点头,笑得诡异,“二哥加油哦!” 她刚刚明显能听到,电话那端是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今天偶然遇见的女人吧?挺漂亮腼腆的姑娘 “笑什么?”南宫墨率先抱着venki起身,见舒沐晚还盯着南宫瑾城的背影发呆,纳闷着催促了一声,“我们也走吧!”没人吃得下辣味十足的泰国菜! “恩。”舒沐晚点点头,往外挪了挪,才陡然想起来,“你哥还说请我们吃饭的呢,他还没付钱就走了南宫墨,你带钱包了吗?”她的钱都用来买“惊喜”了! “下次再毁他一架飞机报复。”南宫墨狠狠地回馈,然后出声,“我先去付账。” “那我要妈咪抱!” venki趁机要求,却被南宫墨的一掌拍上屁~股:“不可以!你妈咪肚子那么大,怎么抱?” “那妈咪以后肚子小了,是抱弟弟妹妹还是抱我?爸爸你呢?” “都抱” “” 父子两个说着话离开了,舒沐晚不由一笑,摸了摸自己明显鼓起来的肚子。等到秋天的时候,整个孩子就会出生了,到时候,家里肯定更热闹 “妈咪!走啦!爸爸说我们去重新吃饭!” 远处,venki挥舞着小手臂催促,气绿了餐厅大堂经理的脸。 席安安快速地打完电话从厕所出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刚刚那扇紧闭的包间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她把耳朵往门上贴了贴,试图听得更清楚,却 “哐当!”一声。 里面传来一记声响,包间的门同时被人从里面拉开。席安安的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险些栽进去,有一双大掌却更快地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往上重重地一提,勒得席安安脖子发疼。 “你” “哟!”入目便是刚刚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双眸带着兴味打量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点加重,似乎真的打算扭断她的脖子,“小姐,你这是偷听啊?” “我我也是游戏用户!”席安安慌乱地别开脸,胡乱地编了个理由,“我以为这里也是玩的,所以我就想进来” 话音未落,那个人的手重重一拽,将她完全扯入包厢,而他们身后的门也“碰”地一声自动关上。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席安安当即心中大叫不好:她应该是暴露了! “那进来吧,这里也是玩的!”果然,对方的笑容阴狠了几分,连装都没有装,直接和她扯破身份,“只不过这里是玩猫的!玩假死的猫的你要加入吗?” 席安安一惊。 在她有所反应之前,那人已将一份资料摔在了面前的地上,不阴不阳地出声感叹:“我们的小狸猫还真是天真啊!半张会员卡,也会报自己的身份证号” 通过身份证号查到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尽管她在公~安系统上做了模糊处理,她的身份信息上是没有照片的。但是她在这里使用身份证号,就说明她还没死,而且就是刚刚在外面偷听的人! “你!” 席安安气急,那人却更快一步将她往墙上一摔,让她整个人重重地撞墙,再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百骸都疼得厉害在地上蜷缩着根本站不起身子。 “狸猫,既然你没死,那就没那么容易死了” 正文 290番外情逢对手14——最后的对 “狸猫,既然你没死,就没容易死的机会了”他冷笑着朝她靠近,眼底的嗜杀和冷意越发浓烈——对于组织的背叛者,都是格杀勿论!只是死的方式有所差别! 本来,只是想把她推入毒蛇的笼子灭口,现在看来,这种死法未免太便宜她了洽! 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们让她死得难看! 大掌用力地揪住她的长发,他狠狠往上一提,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起来。。他不理会席安安吃痛的低呼,冷冷地嘲讽:“狸猫,我们这么多年对你也不错,你怎么就像你哥哥一样不开窍呢?” 原本挣扎的身体闻言不由一僵钤。 席安安震惊又愕然地瞪向他:“什么意思?” 哥哥也“不开窍”是什么意思?哥哥不是初始任务的时候,因为意外牺牲的吗?所以她才会接替哥哥的位置,走到了今天难道里面还有其他的真相? “等你死了,你直接下去问你哥哥!”那人低喝,扬手猛地一掌扇上席安安的脸颊—— “啪!” 一声脆响,她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五根清晰的指痕。 席安安被他这记大力扇得半张脸都不禁发麻,头也歪到了另一边,但是她垂在身侧的手却依旧紧紧握拳,毫不服输地瞪上他:“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呸!”那人不屑地低喝,还想继续打她,这次席安安的动作却更快—— 她猛地从桌上的果盘里抽出水果刀,狠狠地抵住对方的脖子,双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几乎是用喊的在说话:“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实话!!!” 哥哥一直是组织的得力干将,他们都说他“死得光荣”,难道不是真的吗? “他是在一次”被锐利的刀锋抵着脖子,那人不禁也怕了,不敢大口的喘息,生怕席安安用力过猛会割破他的皮肤。他试图用一贯的那套说辞说服她,但是才刚开个头,就被席安安大叫着打断—— “我要听真相!” 声音高了八度,力量也大了几分。 锋利的刀刃往里用力地暗了暗,那人顿时感觉到脖子上的皮肤一阵刺痛,有液体缓缓地从脖子上留下该死的!肯定是被她割破皮了!!! 他恨恨地想着,很想当场杀了席安安,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目光只能迅速地瞟着,终于锁定住放在茶几下面的某个小盒子——这是组织刚从生物实验室偷回来的新型试剂样品 “你先把刀拿开一点点,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他敷衍着出声,说话的同时,身体往旁边蹭了蹭,试图挪开位置,能够够到茶几下面的小盒子。 “说啊!” “你哥哥,六年前想离开组织,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坚持,所以上级就派他去完成了一项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缓缓地说着,努力转移席安安的注意力。 她的哥哥,不过是组织六年前借刀杀人解决掉的对象罢了! 但是席安安听得全身发冷,小脸苍白一片,自己坚持多年的认知在瞬间轰然倒塌——她一直认为组织很好,哥哥为其奋斗到死,所以她才会接替哥哥的工作 没想到 她为杀哥哥的仇人工作了六年? 助纣为虐了六年!! “当时啊”对方故意放缓了嗓音,趁着席安安愣神的时候,陡然猛地往旁边一扑,快速地够到了那个盒子 此时,游戏厅的外侧,南宫瑾城带着一群人刚到。 人员混乱的外厅人员都被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吓住,连筹码都来不及拿,便匆匆忙忙地逃走。南宫瑾城懒得理会这些人,抬脚径直朝着通道过去 “长官,不知道”守门的工作人员扯着一脸笑容迎上来,脸上有些为难,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阻止—— “滚!” 南宫瑾城冷哼一声,同时把那长相阴柔的男工作人员踹到了一边。 “诶,你怎么” “怎么打人呢?” “” 对没想到南宫瑾城会上来就动手,围观的人不由惊呼出声,顿时有其他工作人员咋呼着奔跑:“赶紧去通知老板!” 而南宫瑾城踏入长廊通道—— 如入无人之境! “碰!” 茶几下的盒子被他猛地翻到在地,里面的冰块连同着一根注射器,一并滚落在地上。那人迅速地拿起其中的注射器,猛地扬手,在席安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扎入了她的手臂。 “啊!”席安安惊呼出声。 她的反应也不慢——身体快速地往旁边一躲,她用距离躲开了他推药的动作,也让注射器脱离了他的掌控。然后她猛地将它从手臂上拔下来,转而刺入对方的手臂上,直接一下子就把药推了进去! 淡蓝色的药液一推而空。她只被注射了小半支,他则被注入了大半。 “你!” “要死一起死!”席安安咬牙,甩开注射器,再度用刀抵住他,几乎疯狂,“当时是谁决定要害死我哥哥的!说!” 一阵阵的寒意从手臂开始,一层层的蔓延进入四肢百骸,席安安的手更加抖得厉害。她不知道刚刚那个蓝色的药水是什么?她现在只觉得全身发冷! 再看对面那个穿着白t恤的男人,他的下唇也呈现受了冻的白色,且微微颤抖着。 “反正不是我的主意” 他摇着头否认,反正是不打算再说了c 席安安怒急,想要真一刀割下去,手却抖得根本没有力气,而房门也在下一秒,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碰”地一声巨响,门扉上顿时出现了个破洞。 “狸猫?”下一秒,她便听到了他的声音,眼中莫名地涌上一层湿意。 像是孤军奋战到最后一秒的人,终于等到自己的战队,她不必再强撑,不必再坚持! “我”席安安开了口,声音却莫名地带上了一层哽咽,她回头看向南宫瑾城,手上则指着那个男人,“他知道!这个人是联络人,他什么都知道!” 那人的目光惊恐地看向南宫瑾城,当和他冰冷的视线相对时,瞬间转为绝望。 完了,落在南宫瑾城手里,他彻底完了! “带走!”南宫瑾城冷冷地命令,同时交代,“我这家游戏厅的老板也一并带走!”他宁愿多查几个人,也绝对不能容许任何漏网之鱼的存在! 包间里的人很快被清空了,只留下他们两个。 南宫瑾城打量着这个房间,除了角落里一个奇怪的注射器,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席安安瘫软在地上没有起来,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身上好冷,视线模糊。 “受伤了?”他巡视完一圈,才发现她瘫坐着没起来,这才蹙着眉走近,纳闷着问了一句。 “没有”席安安摆摆手,尝试着爬起来,刚站到一半却又跌坐了回去。她索性就坐在地上,苦笑着抬头仰望他,“你怎么不让人把我一并带走?” 有人落网,她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 南宫瑾城愣了愣,她这个问题问得他委实有些错愕!刚刚命令下属带人的时候,他丝毫没有考虑把她带走,好像是——她应该由他亲自带走。 “好了,走吧!”南宫瑾城摇头,主动把这种莫名的思绪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他走到她身前伸手,见她依然不动,半开玩笑地补充,“怎么你被吓得腿软了?” “恩是啊” 她颓然地低叹,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子一轻。南宫瑾城竟然俯身,双臂直接捞起了她,将她抱在怀中 “走了!”硬邦邦的语气,听在席安安耳朵里,却是又甜又涩。 车子一路驶回南宫瑾城的公寓,到达公寓楼下的时候,席安安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她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头一阵阵地疼,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就像发烧的先兆,她终于在这种难受的煎熬中睡了过去。南宫瑾城没打算吵醒她,他绕过了车子主动去抱她。 她很瘦很轻,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纳入怀中,看着她紧蹙眉头的睡颜,微微有些心疼她好像,和他之前见到的很多女人都不一样!明明那么弱,却还要单枪匹马地去斗! 让人不忍的送死行为。 “哥哥”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低喃,双手揪紧了他的衣襟,整个人都本能地往他怀里蹭,“哥哥不要走哥哥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 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南宫瑾城没有听清。 他紧搂着她上楼,她贴在他的胸口,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以及湿度。 哭了? 南宫瑾城纳闷地低头,接着电梯里的灯光,看到她眼角隐隐发亮的光泽。他蹙了蹙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电梯的门打开,他才艰难地别开眼继续往前,只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打开屋门,南宫瑾城不由一愣。 谁弄的? 原本干净整洁的公寓,此时被大片火红的玫瑰点缀着,整个屋子都被布置成一片玫瑰的花海——桌上放着玫瑰的花骨朵,地上铺着玫瑰的花瓣,不止厨房和客厅这样,就连他的卧室也是这样 到底是谁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的? 南宫瑾城低头望了望怀里的女人,但是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这样铺撒着布置整个屋子,他要打扫多久?他的地方是从来不准清洁的钟点工进来的,这是谁恶整他? 当务之急,先是安顿好她,然后再“整理打扫”。 沙发上铺满了玫瑰花瓣不好放人,他想了想,索性折回卧室,将她放在了自己床上。南宫瑾城也是在把她放下之后,才发现了她的异样——她像是生病了,脸色苍白得厉害! 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体温却是冷得厉害。原本嫣红的嘴唇退成淡白色,双唇微启,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打着寒颤她发烧了? 南宫瑾城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不烫,很凉。 “狸猫?”他轻声叫她,她只是眉头皱了皱,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依旧毫无意识地睡得很沉,于是南宫瑾城顿了顿,又叫出了她的真名,“席安安?” 依旧是毫无反应。 南宫瑾城无奈,松开她想要去找药,她却在这个时候依偎上来,小手缠上他的胳膊,整个人本能地蹭到他的身上,喃喃地低语:“不要走” “席安安?你醒了?”他面色一喜地叫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了。 她只是无意识地粘着他,整个人都任性地往他身上贴,弄得南宫瑾城先是无奈,最后实在挣不开,脸都窘得微微发红算了,缠着就缠着吧! “我冷”他不再掰开她,席安安却是得寸进尺,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得南宫瑾城都不得不歪下身子,任由她爬到他的身上,“我好冷” 这种柔软依恋的感觉,南宫瑾城是第一次遇到。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厌恶这种对方虚弱的模样,但是身上趴着个席安安,他突然就推搡不开,也不想推开她。听着她一声声地喊“冷”,南宫瑾城的心也一点点柔软下来,终于长长地喟叹出声,撩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彼此身上,就这么静静地拥着她 “这样就不冷了”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地哄,像是应付孩子那样,鲜有的好脾气。 “我冷”她一句句地重复,直到南宫瑾城收紧怀抱,她才渐渐安静下来,小脸贴着他的胸口,缓缓地出声,“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 “知道什么?” 明知她这是梦中呓语,南宫瑾城却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她。 “我一直不知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南宫瑾城的提问,只能一遍遍发泄着心底的绝望和愧疚,“对不起哥哥” 听到“哥哥”两个字,南宫瑾城的动作不由一僵。 他像是在这个时候才骤然回神,发现他躺在被子里搂着她的姿势,是那么不合适! 理智回归,他想松开她,却又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周围都是一片玫瑰的花海,床下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瓣,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香是不是正因为这样的情境,所以才会让人产生异样的情愫? 南宫瑾城没有细想,也没有时间细想,只是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心中的复杂越来越浓烈—— 她把他当成哥哥了; 他却在这个时候对她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一晚上,南宫瑾城过得相当煎熬。 她的体温一整夜都很低,一直没能升得上去,退烧药自然是用不上的了!南宫瑾城不懂医,但到了凌晨五点见她还是难受,终于忍不住起身,送她去医院。 当然其中也有某个原因—— 他不想再抱着她待下去了! 时间越长,他的思维就越清晰 有些事情,他是不会放任自己的潜意识去做的! 该克制的就该好好克制。 医院。 他将百般不情愿,并且闹脾气的她交给医生,还没等到检验的报告出来,口袋里的电话却先响了 正文 291番外情逢对手15——原来是他 医院。〔! 昏睡中的席安安极端不老实,在南宫瑾城的怀里又蹭又推,弄得他脸色尴尬而僵硬。好不容易将“蛮不讲理”的她交给医生,他才得以站直身体,理了理被她彻底揪皱的衣襟 “身体不舒服就应该早点来医院!你们这种年轻的小夫妻”医生嘟哝着抽了血,絮絮叨叨地拿进去化验钤。 南宫瑾城本想等着医生的化验结果出来再离开,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刻先响了起来,是下属打来的电话,他们通过连夜的审讯,终于有了突破—洽— “他开口招了。老大,您过来吗?” 这种情况,南宫瑾城是自然应该到场的,但是此时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眉头不禁蹙了蹙,犹豫了几秒才答应下来:“我一会儿就到。” 折回床畔,她依旧在沉睡,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南宫瑾城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体温还是没有上来,他只能无奈地叹息:“等我” 昨晚抓到的男人,连同游戏城的老板,一起被带到了临时办事处。 有几个阴暗逼仄的房间,正好临时充当了审讯室,将他们两个分别关着。南宫瑾城踏入其中的一间,目光还没有适应黑暗的环境,鼻子却先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游戏城的老板。”下属将人拎出来,不屑地睥睨了一眼解释,“打了一顿,什么都招了!” “别别再打了!”老板看到有人站在旁边就紧张得发抖,整个人被这么一拎,更是面色惊恐,“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愿意说!” 看来,昨晚是真的被打狠了! “另一个呢?”南宫瑾城轻蔑一笑,挑了挑眉询问。 “那个什么都不肯说,回来以后就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打了几顿也是这样。”下属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骨头太硬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了!” 南宫瑾城眉头微蹙,下属的解释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距离怎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另外那个不像是硬骨头的人啊! “先审这个吧!”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猜想率先,南宫瑾城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亲自上前拎起老板的头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么?” “能能能!” 游戏城的老板把他知道的全招了—— 组织的领导姓谭名晔,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他和很多职业很多人都有合作,手下的人各个都是精英。当然,他做的事,十之八~九都是违~法的。 “谭晔?”南宫瑾城琢磨着这个名字,吩咐手下通过真名去找人。 只要他有过信息录入,他就不信找不到他!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见南宫瑾城要走,老板趁机拉着他求情,“我就让他帮忙偷过一批游戏软件的开发资料,我发誓我真的没害人,我只是” 南宫瑾城挥开他大步离开,根本懒得听。 那种窃取商业信息的罪行,自然会有人来惩治,他的目标是抓组织! 抓住谭晔! 在游戏城老板那里获知了谭晔的真名,南宫瑾城又把目光转移向了另一间“囚~室”内——这个人是组织的联络员,他知道的,应该要比游戏城老板多很多! 南宫瑾城在门口驻足,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分辨出缩在角落中的某个人影。 他应该是蹲在角落里的,整张脸都埋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南宫瑾城终于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他好像很不舒服! “拉他起来!” 南宫瑾城冷声命令,他身边的下属闻言立马走进去,动作粗鲁地扣住那个男人的胳膊,再用力地往上一提拉过来,但是看到他此时的模样,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惊—— 他的脸色甚至不像是个人! 他的脸色呈现一种骇人的青白色,整个人像是从冰天雪地里拉回来,身体瑟缩着发抖,嘴唇冻成暗紫色,眼神也不禁有些混沌,怔怔地盯着众人呢喃:“我冷我好冷” 下属朝身后的屋子里望了一眼。 陈旧的房间,盛夏的天气,又没有装空调,怎么可能会冷? “他是不是生病了”下属喃喃自语地开口,看到南宫瑾城明显暗沉下来的脸色,忐忐忑忑地解释,“昨天抓进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可能也许” “把昨天现场的东西都送过去化验!”南宫瑾城快速地出声,心中陡然慌了一下—— 这个人的症状,和狸猫好像! 都像是受了冻的模样,都可怜兮兮地喊着好冷 为什么? 他不知道!但是他大胆地猜想:这和昨天掉在角落那根奇奇怪怪的注射器有关 “老大,你去哪儿?”见他又要往外走,下属纳闷地叫住他。 “我去调配人手,全城搜索谭晔。” 直觉告诉他:必须尽快抓到人! 血液化验显示细菌阳性,医生确定其为细菌性感染。 但是席安安的体温一直上不去,这点让医生相当费解!不合逻辑啊!于是,最后的治疗方案决定下来——先用抗生素,暂不加入退烧药,随时观察用药情况。 普通的抗生素,却也很管用。 席安安的焦躁很快转为平稳,沉沉地睡了过去,当护士进来换盐水的时候,她已经慢慢地醒来。闻着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道,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席安安久久地愣神 “您醒了?”护士微笑着凑上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席安安呆呆地转向声源,盯着对方的护士帽看了许久,才喃喃地问出来:“我在医院?” “是啊!”护士点头,替她掖好了被子量体温,同时在她身旁解释,“您老公早上送您过来的,当时您不舒服正昏睡着”早上来了个帅哥家属,已经成了整个病区的重磅新闻! “我老公?”席安安迷迷糊糊地蹙眉,大脑难以跟得上——她说的“你老公”,指的是谁? 她只记得昨晚后来和南宫瑾城一起走了,再后来的她不记得但那已经是昨晚的事了,和“早上”这个时间又对不上所以席安安完全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体温还是偏低,奇怪”护士把体温表拿出来,疑惑地嘀咕一声。 她没有多想,看席安安的精神似乎好些了,于是问她:“你要不要起来坐坐?这样容易快速恢复。” “恩,好。” 护士很快离开了,安静的病房内只剩席安安一人。 她的大脑一点一滴地回忆昨晚,从自己进入游戏城开始想起,想到哥哥死亡的真相她难堪地闭了闭眼,忍着眼眶中的湿热,没有哭出来。 原来都是假的! 她要是听了哥哥的话,当初出国留学该有多好——也许哥哥也能侥幸逃脱,和她在国外开始新的生活!也许哥哥最好的那个朋友,也不会在哥哥死亡后突然失踪 说不定,他也是被组织暗杀了。 想到他,席安安的眸底不由掠过一抹黯然。 “叩叩叩!” 病房的门在此时被人叩响,一个小男孩走进来,他手里捏着一部小小的手机,径自跑到她床前,仰着头声音甜甜地出声问她:“姐姐,你是不是叫席安安呀?” “是啊。”席安安低头,他对于小孩一直没有什么戒心。 “有一个大哥哥让我给你的!”小男孩将手机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诶!”席安安叫不住他,想要下床去追,脑袋一阵眩晕她又只能颓然地坐回床上,她疑惑地望着手里的手机,正想着找护士处理,手机却先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名字,让她的目光震惊地瞪大。 不会这么巧吧? 她刚刚想到这个人,就 “喂?”席安安接起电话,不敢置信地询问对方,“你是是谭晔哥哥?” 哥哥当年最好的朋友? 当时他还到他们家玩过! “恩,是我。”谭晔回答,声音依旧温和好听,让席安安听得心酸,又觉得熟悉,“我六年前出国了,回来发现发生了很多事安安,我在你医院楼下等你” “你不上来?” 谭晔的目光眯了眯:他当然不能上去!医院里处处都是摄像头,他上楼随时可能被抓到! 现在南宫瑾城全城搜捕他,他根本难以离开这里,可是他却听说南宫瑾城昨晚救了她,走投无路的谭晔顿时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这只天真的狸猫,还真是个宝! “恩,我不能上来”谭晔摇了摇头,索性半真半假地说话,让席安安无从判断,“我也是组织的人,虽然现在脱离了,但是你知道,黑白两道都不一定容得下我我是偷偷回来看你的,不方便出现在公共场合” 席安安相信了。 正如哥哥当年相信他一样,彻底相信了。 “你等等,我下来!” 席安安忍着脑袋中的眩晕下了床,在病号服外面批了件外套,又问护士借了个推盐水的架子,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向电梯,心中却是欣喜又心酸的—— 欣喜的是,见到他,就好像见到了哥哥! 心酸的是,哥哥终究还是不在了。 “席小姐!”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护士急急忙忙地叫住她,将一部正在响的手机塞到她手里,“我刚刚经过你房间,发现你抽屉里手机响,就给你拿过来了。” 席安安微笑着谢过,这下想起来:这是南宫瑾城之前给她的手机,没想到这个也带到医院来了! “喂?” “醒了?”南宫瑾城的声音明显一喜,像是紧绷的弦赫然松开,然后又故意摆出冷冷的语气追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在那边干嘛?” “我想去医院楼下走走。”她说着话走入电梯,按下了“1”这个数字。 关于见谁的事情,她故意没说。毕竟谭晔哥哥以前也是组织的人,南宫瑾城对组织的人不会手软,她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还是不提的比较好! 南宫瑾城在电话那端沉吟了半晌,并没有马上说话。 “你有事吗?”他沉默,席安安却没有时间陪他一起沉默,等了半晌他不出声,她只能先行追问。 此话一出口,对面的语气似乎更冷了。 “问你件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刚刚我这里的人招供了,你们组织的首脑,真名叫谭晔,年纪并不大。对于这个人,你有印象吗?有没有在哪个任务中接触过?” 南宫瑾城一口气问出来,看不到这边的席安安,脸色一片苍白。 这两天她经历了太多反转的事情,都没有这一件厉害! “席安安?” “叮咚!” 电梯适时到达一搂,远远的,席安安看到走廊的尽头,有一抹颀长高挑的身影站着,一如当年般温和亲切。谭晔哥哥和哥哥一样照顾她的人,竟然是 “席安安?”等不到她的回答,南宫瑾城的语气不由急了几分。 席安安深吸了口气,冷然回应:“没有。” 她“啪”地一声关上手机,直接将它扔入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视死如归地朝谭晔走去 正文 292番外情逢对手16——我回来了 ‘安安,这是哥哥的朋友,叫谭晔哥哥。~!’ ‘安安,以后我也是你的哥哥哦!’ ‘洽’ 记忆中的声音一点点进入她的脑海,那样的温和亲切,那样的真实美好。这六年来,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无论在多煎熬的时刻,这都是她最单纯美好的回忆钤。 但是—— 回忆终结在南宫瑾城的电话中的那句话:“组织的首脑叫谭晔,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有! 她当然有印象! 那是和哥哥一样亲切的人! “席安安?”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南宫瑾城追问出声,“你在听吗?” 他的一声催促,让席安安猛地从回忆转为现实。电梯的门打开,隔着人员芜杂的走廊,她远远的看到医院的门口站着一抹瘦长高挑的身影——他和记忆中的一样,还是那个温和冷静的谭晔哥哥。 “我在听。”她喃喃地出声,抬脚走向医院的出口,“我没有印象。” “啪!” 手机被掐断,然后随意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嘟嘟嘟”南宫瑾城听着电话中空洞的忙音,蹙了蹙眉头,突然就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谭晔正站在花坛旁边打电话。 “出城的方式都已经被封锁了,重要的是您的名字还泄露了出去,很难办”电话对面,办事的下属满是忧心,再三表示,“这个时候离开b市,太冒险了!” 但是显然留下更冒险! 南宫瑾城的人迟早会把他找出来! “恩,我知道了。”谭晔闷闷地应声,目光转向医院门口,正看到席安安披着一件外套出来,他快速嘱咐了几句挂断电话,“你去弄到南宫瑾城的联系方式!其他的我有计划!” 席安安,就是他计划的关键。 收了手机,他走向席安安,带着温和关切的微笑:“回国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身体不好住院了?” 席安安牵了牵嘴角,笑得很牵强,她点点头:“恩,有点感冒。” 表面上一片淡然,心中却一派黯然。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六年前谭晔哥哥的声音,也是昨天晚上偷听到的另一个声音!原来,他真的是组织的首脑,真的是害死杀死哥哥的人。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变这么文静了?”谭晔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轻松地调侃她,“我还记得当年会缠着我买这买那的小丫头呢!” “呵呵”席安安笑笑,“当年不懂事。” 的确是不懂事! 才会相信他这样的人 相信他这种伪装得滴水不漏的人。 “身体怎么样?能出去走走吗?”谭晔主动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哥哥买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好你等我。” 她情绪莫名地抿了抿唇,突然灿然一笑,伸手便直接拔下手上的输液管:“我们走吧!” 输液的钢针被硬生生地扯下,鲜血当即从针孔处流了下来,席安安却丝毫不在意,大拇指随意地一压,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她表现得像是和亲哥哥重逢一样开心,让人看不到什么破绽。 谭晔却犹豫了一秒,总觉得她的行为 很诡异! 谭晔的疑惑,半个小时后就烟消云散了。 餐厅里,看着埋头大吃,毫无心机的女孩子,谭晔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果然和下属汇报的一样!这只狸猫还是和当年一样天真好骗!不会对他起疑! “饿了?多吃点。”谭晔揉了揉她的头发,面色温和又宠溺,主动帮她夹菜。 席安安“唔唔唔”地口齿不清着回答,来者不拒,把谭晔夹的菜都吞了进去,有点像是吃断头餐一样狼吞虎咽谭晔看着看着,不由失笑。 “病号服还没换,我一会儿带你去买衣服?” 她穿着明显的病号服,容易被南宫瑾城的人找到,他还是改变一下比较好。 “恩好!” 于是,又是吃饭,又是买衣服—— 席安安全程都是乖乖巧巧的,直到谭晔最后的一丝疑虑消散,她才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提议:“谭晔哥哥,我们去看看哥哥好不好?他肯定也有想念你的!” “也好。” 他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 墓地设在城郊,漫山遍野的石碑群,是整个城市的墓区。 席安安顺着熟悉的台阶一路向上,谭晔就跟在她身后沉默着。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席安安的步子才停下,呢喃了一句“到了”,然后侧身朝某个大理石碑走了过去。 谭晔想要跟上去,口袋中的手机却又响了是下属打来的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他朝另一侧的方向指了指,避开席安安,去和下属商量离开的计划。 席安安独自走向那个墓碑,将从山下买的一束菊花,放在了石碑的边缘。 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石碑上都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席安安拿了纸巾仔仔细细地擦,自言自语地呢喃:“哥哥,你家好脏比你生前住的公寓还脏” 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温和,却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回答。 她安安静静地擦完了整块石碑,让那雕刻的“席向荣”三个字再度光洁如新,然后才朝谭晔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还在打电话,似乎正讲得投入。 “哥哥,你相信吗?”席安安蹲下来,苦笑着问旁边的石碑,又自问自答地补充,“你应该六年前就知道了吧?可惜,你没能告诉我我又为我们的仇人工作了六年” 席安安垂下眼帘,小手伸到墓碑下面的某个石缝中 她的动作很轻,声音更轻,就在这沉默又安逸的气氛里,做完了整个决定。 而另一边,得到南宫瑾城联系方式的谭晔,当即联系了过去—— 寥寥几分钟的电话,筹码和要求很简单:席安安在我手上!如果不想让她死,就马上安排一架直升机,必须保证他能安全离开b市!否则哼哼! 可谁知道,南宫瑾城的态度更冷漠—— “要怎么折腾请自便,让我放过你不可能。” 然后,他率先切断了电话。 谭晔顿时有些怄,难道他押在席安安身上,押错人了?不可能!南宫瑾城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他能待席安安如此,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会简单! “谭晔哥哥!”正思量着,席安安在不远处叫他。 谭晔立马收诸多揣测的情绪,装出一副温和的笑容走过去,停留在席向荣的墓碑前,表情感慨:“现在想想我们称兄道弟的时间,就像昨天一样” “哥哥是你带进组织的吗?”席安安已经半跪在地上,她垂着头,小脸被垂下的长发遮着,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恩。”谭晔不疑有他,当场承认了。 席安安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她缓缓地继续,像是在进行一场漫长的回忆:“我哥哥从小就很优秀,也很疼我,但是他不爱说话,所以朋友也不多。当他第一次告诉我,你是他朋友,是他好兄弟的时候,我好高兴,好像我有了两个哥哥” 说着说着,眼中不禁浮现一层晶莹。 席安安吸了吸鼻子,单手一把将眼眶中的泪水抹掉。 “我从来没有想过哥哥会死都说他是完成任务光荣去世的,但是我其实连哥哥的尸体都没见到,这个坟墓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席安安缓缓地说着,表情失落。 谭晔有些怔神,有些慌乱。 他不明白:席安安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什么用意? “哥哥一直很相信你,把你当兄弟一样信任”席安安自嘲地笑笑,这才抬头,看向谭晔,一字一句地询问,“所以他最后知道死在你手上,一定是很错愕吧?” 谭晔的眉头顿时一蹙。 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他警惕地后退两步:她知道了? 这次席安安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不准动!” 她猛地起身,一直伸在墓碑下面缝隙中的手终于抽出,手里多了把黑色的枪。她愤怒地举着枪,枪口径直对准了谭晔:“这个墓里没有我哥哥的尸体,只有我哥哥的遗物,这就是!” 当时因为枪支是违禁品,她就把它藏在了这里。 没想到今天还能用它为哥哥报仇 好像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安排! “安安,不要冲动你是不是对我产生什么误会了”他试图解释,席安安的枪口却已对准了他的额头—— “没有误会!” 她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人听不到任何温度:“谭晔哥哥你去死吧!” “乒!” 她开枪。 结局总是意想不到,谭晔致死都不肯相信,一向在黑白道叱咤风云的组织首脑,最后会死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上,还是被一把枪射中毙命?! 他竟然没想到跟着她出来带枪,更没想到带保镖 也许,从潜意识里,他还保持着一颗纯良的灵魂,对她是选择信任的。 南宫瑾城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便快速定位布控。习惯军事战略的他很清楚——对这种要挟的电话,一定不能妥协!因为一旦妥协了,席安安才是真的危险了! 他只能逼谭晔去想“新的办法”,而在他想办法期间,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但是没想到还是没快过席安安! 她瘫坐在目的上,五步之遥躺着谭晔的尸体。她像是丝毫无所觉,一直都静静地擦拭着墓碑上污渍,擦得干干净净,她的动作也依旧不停 “干得不错!” 南宫瑾城赞许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指挥其余的人都清理现场,对组织的其他人员进行追捕行动。人员一个个撤离,席安安却蹲在地上没有动。 南宫瑾城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他蹙了蹙眉在她面前蹲下,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抬头:“怎么了?” 四目相对,他看到一双红红的眼睛。 “我”席安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她说不出话来,刚一开口,便泣不成声。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只是觉得这一路,走得好艰难! 好像一切都有因果,但是这种因果却让人无法接受! 她杀了谭晔,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好了没事了”她崩溃的哭声让南宫瑾城不由心疼。他低叹一声,当着一众下属的面,忍不住纳她入怀,大掌在她的后背轻拍着安慰,“没事了别哭了” 越是安慰,她哭得越是凶狠! 小手紧抓着他衬衫的衣襟,席安安最后是嚎啕大哭,把他的衣服全部哭湿,才终于哭累了昏睡过去 之后的一个月,万象更新。 组织的人被一扫而空,国家的安全系统有了更高的保证,南宫瑾城因为这“大功一件”被调回军~队管理,不日就会起程。而席安安作为组织的唯一漏网之鱼,接受了很多专家的诊治,终于把那支生物制剂的细菌排出体外。 身体好像不再冷了! 临行的前一天南宫瑾城来见她,他的俊脸有些赧然,带着难得的窘红。他问她:“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席安安摇了摇头,看着南宫瑾城欲言又止的模样,忽而又抢先:“我想出国读书!我哥哥之前就让我出国留学,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好了。” 原来她已经有了安排 南宫瑾城闷闷地“恩”了一声,什么都没多说,很快就走了。 翌日,他回了军队。 次月,她去了德国。 他和席安安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喜欢更多,恋人未满。谁也没有非对方不可的冲动和勇气!所以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只是偶尔会想起对方,有些温暖,有些可惜 一直到三年后。 南宫瑾城的军~队招聘了几位留学归来的技术员,晚上有个欢迎活动。南宫瑾城向来对这种活动不屑,根本就懒得露面,索性打开电脑看资料。 “咔!” 电脑却突然死机了! 屏幕不受控制地闪烁,最后出现一只狸猫在屏幕上欢腾跳跃的图像,怎么关都关不掉。南宫瑾城很郁闷,郁闷之余,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起身冲向庆祝场所!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一片喧哗热闹,她就站在人群的中央,大方浅笑。穿着浅色的小礼服,如墨的柔发长及细腰,一颦一笑都勾动着所有人的视线 南宫瑾城脑海中有个声音在说:就是她了! 于是他抬脚,朝她走去。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异口同声两句话,默契地相视一笑。 是的,我回来了,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我终于选择回到你身边 【二哥的故事终于结束!明天开始写包子~你们喜欢的内容~说实话二哥的故事写得不是很满意,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感觉,所以还是速战速决,不详细展开了!各种负面和正面的评论我都看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包涵!后面还有一点点的番外,但我保证会越写越好的!】 正文 293番外舒墨家的包子1 元旦过后,年味渐浓。。? 今年的气温比较低,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外面的积雪都堆了厚厚的一层。管家带领着几个佣人出去扫雪,扫着扫着,这帮家伙就打起了雪仗 舒沐晚失笑,站在客厅的透明窗前歆羡地看着。 她倒是也想出去滚个雪球凑热闹,可惜肚子已经大成了个球,行动非常不便钤 “嘀嘀嘀!” 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响起提示音,不等她操作,屏幕上自动跳出个视频窗口,jack在视频地那头叫她:“舒沐晚,我跟你讲舒沐晚!诶,你人呢?” “这里!”舒沐晚应了一声,慢吞吞地从窗口挪回来,扶着自己的大肚子,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总算是整个人都出现在了镜头里,“jack,你又不上班啊?” “昨晚通宵!”因为时差的关系,美国现在正是早晨,jack揉着自己的鸡窝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得意地将一份设计图展示在镜头前,“你看这个怎么样?” 一份亲子装的设计。 “你画的?”舒沐晚挑了挑眉,凑过去细细打量——设计方面虽然她略懂皮毛,但是鉴定作品的优劣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个设计从款式到备注的选材,都让人眼前一亮! “那当然!”看到她脸上表露出赞叹,jack得意地收起,哼了哼表示,“我又要爆冷门,引领一次时尚风潮了!” 舒沐晚勾了勾唇角,朝他竖起大拇指:“拭目以待!” 所谓的“时尚风潮”,是有先例的——几个月前她怀孕长肚子,原本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舒沐晚又不喜欢臃肿的孕妇装,就让jack设计了一些好看的衣服 结果误打误撞的,她穿着“妈咪装”的生活照无意中走红。她的身份没有暴露,jack的设计却异常畅销,最后在整个米兰时尚圈引起“妈咪装”的狂潮 看来,jack这次又打算挑战亲子装了! 他真是时尚界“标新立异”的标杆! “只是个设想,我暂时可没时间启动。”得到她的肯定,jack反而谦虚了几分,耸了耸肩将设计图甩到一边,目光通过镜头盯着她的肚子,“你怎么样?什么时候生?我可是要回来陪你的!” jack一直是把舒沐晚当成“铁闺蜜”,她生孩子,他比自己生还紧张! 四年前她生venki的时候,那撕心裂肺的模样让他一直心有余悸,这次怎么说都要陪在舒沐晚旁边 “下周。”舒沐晚低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你正好帮我把我那边的房子打扫一圈再回来!” “我不打扫你也检查不到啊”jack努着唇,在视频对面耍无赖,他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况且打扫屋子这种事情你难道不觉得” “黄毛叔叔!” jack矫情做作的话还没有说完,陡然被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 venki正好放学回来,小书包一甩便兴奋地扑了过来,吵吵嚷嚷地要求:“黄毛叔叔,妈咪说你最近会过来!你能给我带变形金刚吗?整套的那种” 堂堂首席设计师一脸无奈,只能认命地拿了一张纸,记录venki要求的那一长串儿童玩具。 “小祖宗,你说慢一点,我来不及记小怪物!你给我慢一点!!” 这两个人用独有的方式“聊”得正欢,舒沐晚索性不打扰他们,拍了拍venki的小肩膀:“你和jack叔叔慢慢聊,妈咪去厨房看看南瓜粥” 南瓜是管家种在后院的。 本来只是觉得秋天叶落寂寞,管家才撒了几颗南瓜子,没想到“收成”不错,一根藤足足长了三个大南瓜。舒沐晚看中其中的一个,晚上正好切了亲自煮南瓜粥喝。 南瓜煮烂,再加上糯米闷煮,十几分钟后厨房就飘香四溢。 舒沐晚尝了一口,拿起电话和另一位家庭“煮”妇交流心得:“欢颜,我做的南瓜粥有点淡要不要加糖?” 电话的另一端,秦欢颜也拿着个大勺子在锅子里搅来搅去——南瓜是舒沐晚提供的,煮南瓜的技巧却是秦欢颜提供的。于是一人一半,香飘两家。 “不要加啊!会甜的!”秦欢颜手上忙活,声音不停,“下次把南瓜冻一冻,就更加甜了!” “呃这是什么原理?” “我怎么知道?我是律师,又不是瓜农我听我爸说的。” 无厘头的心得交流完,舒沐晚收线,又让锅里沸腾了一会儿,再舀了一小勺尝尝果然变甜了! 她正想找碗去盛粥,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何人?舒沐晚自顾自地慢吞吞挪着步子,经过南宫墨身前的时候,才歪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忙碌了一天,他依旧潇洒俊逸,眉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的心里也一阵阵发甜。 “恩”南宫墨应声,奔波的疲惫一扫而光。 他忍不住抬脚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把她抱在怀里,双手小心翼翼地圈着她,却不敢用力——自从她的肚子大起来以后,他抱她也是越来越小心了! “今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掌心贴着她的肚子,南宫墨轻声询问。 而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有感应到他,微微动了动。 “预产期要到下周呢!”舒沐晚可没他这么紧张,失笑着打开他的胳膊,“就是这两天他动得比较厉害没什么的!” 她从南宫墨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微微一笑,继续拿着小碗盛粥,顺便一说:“对了!过几天jack应该也会过来!他说要陪我生为我加油来着!” jack? 南宫墨皱了皱眉,脑海中当即翻起某个娘娘腔的影像。 “为什么要他陪?”虽然jack几乎和“男人”沾不上边,但是南宫墨问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小小的吃味。他老婆生孩子,当然应该他陪着! “不是我要他陪,是他坚持要陪,一k?”舒沐晚纠正,用勺子搅着刚出锅的南瓜粥,舀了一口递到他唇边,“况且,我生venki的时候,也是他陪着我的啊。” 说到当年,南宫墨当即不辩驳了。 当年他远送她去美国,在众多关键的时刻都不在她身边,这是他一辈子的歉疚。每次不管别人提起来,还是他自己想起来,他的心情都会有些黯然 “随他去吧!反正他是肯定不敢进产房的!”舒沐晚微微一笑,特意扯开话题,又往他嘴里送了一勺子的南瓜粥,“今天新做的,味道怎么样?” “好吃。”老婆做的东西,当然是样样都好吃! 舒沐晚被他的称赞哄高兴了,索性腻着他,一勺一勺地喂 他衬衫领口的衣扣解开了,露出麦色的肌肤,舒沐晚葱白的小手时不时划过他的骨头,最后用力地在他吐出的胸骨上缘按了按:“南宫墨,你瘦了” 她怀孕以后,都是南宫墨里里外外地奔波,既要照顾她,又要兼顾外面的工作。这样仔细看看他,好像骨头都突出来了他是瘦了不少的。 “那我再吃一碗粥补补?”南宫墨有意讨好她,给足了她的粥面子。 其实,南宫墨也是享受这种腻歪的感觉,虽然是挤在厨房的一角,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又有她喂他吃东西,他真的不介意她再多喂他几碗的! “好啊!” 舒沐晚转过身去,这次又拿了一个碗,盛了满满的两碗。 她将其中的一碗粥交给他,连通着勺子一起:“你喜欢的话,慢慢吃,多吃点!” 说完,她作势要出去。 “你去哪儿?”没有人喂了,南宫墨有些郁闷,像是小孩子般扯着舒沐晚的手不放。 “我得去喂孩子!他还没尝过!” 舒沐晚好笑地让他松手,走向还趴在沙发上聊得正欢的venki,坐在他旁边耐心地喂他吃饭。小家伙却吃得心不在焉,狼吞虎咽地吃几口,就吵嚷着不要吃了 舒沐晚连哄带劝,才让他乖乖坐着吃。 南宫墨孤零零地捧着一个粥碗,看着客厅中的情景,忍不住感叹:venki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对了! 他还要想象办法,让小家伙如何养成“自己吃饭,拒绝喂饭”的好习惯 晚上。 哄睡着了venki,舒沐晚睡不着,南宫墨便陪着她在阳台上打发时间。 别墅的阳台是后来整修过的,整体拓展出去了好大一块,外侧装着全封闭的玻璃窗,阳台上则放了很多的花花草草。与其说这是个阳台,还不如说这里已经成了个玻璃房,种着各种的花 “要是下个礼拜生的话,圣诞节就得在医院里过了。”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舒沐晚无奈地轻叹出声,往南宫墨怀里靠了靠,自嘲着开口,“在美国呆了四年,我都快觉得圣诞节和过年一样重要了” “没关系。”南宫墨从旁环住她,俊脸上扬起为人父的自豪和欣喜,“明年圣诞节我们可以去美国,带上孩子们一起。” “不要那么麻烦了在家里也一样啊!”舒沐晚也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说不定到时候欢颜也生孩子了!孩子一多,我们一起过节也很热闹” 说话的同时,她转过头去望了南宫墨一眼。 南宫墨撇了撇唇,表情无奈:“你喜欢就好。” 她和秦欢颜是好朋友,这点他倒是乐见其成,只是,秦欢颜那个老公,就实在不讨喜了一想象到要和唐尧那种人见面过圣诞节,他就觉得毫无憧憬。 “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仰头看着天空呆了会儿,舒沐晚终于颓然地垂下脑袋,“算了,我们开灯看看花吧。” 阳台上放着很多花草的盆栽。 有些是舒沐晚觉得好玩,自己买回来的;有些则是管家从老家带来的秋末的时候,管家请假回了一趟老家,带回来的奇珍异宝c土特产可真是不少! 就比如说放在阳台角落里的一盆昙花,便是管家老家的“一宝”。 他的老家在这几年被发展成旅游胜地,带动旅游的却是当地一些据说“很灵”的寺庙!旅游的人多了,潜行拜佛的人也多了,于是当地人发现了新的商机—— 卖昙花! 这种具有佛家意义的花,很快在当地畅销,把花往寺庙门口放一夜便是“开过光”的,带回家能保佑平安,用来祈福! 管家这个老迷信,当场就带了盆“开过光”的回来 在这个种类繁多的阳台上,这株小小的昙花也没有受到任何特别的优待,舒沐晚有空,都是统一地浇水,晒的也是同样的阳光倒是管家特别照顾这个昙花,时不时地过来施肥。 昙花郁郁葱葱,管家便得意地叹:用来祈福的!说明大家越来越有福气! 舒沐晚失笑,神志从记忆中拉回。 今夜没有月光和星光,她只能借着顶部白色的灯光,看着安放在角落的那棵昙花——好像有点不一样!好像花瓣比白天的时候打开过一点了! “看什么?”像南宫墨这种朝九晚五天天工作忙的人,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花瓣这种细节上去的。 “你看你看!”舒沐晚欣喜地抓住南宫墨的袖子,“好像要开花了!” 昙花果然是在今夜开放! 管家早已经睡了,要不然肯定要叫他来观看昙花开花的“盛况”。于是舒沐晚只能用手机记录花开的一个个瞬间,想着明天给管家看照片 这样他也不至于会追悔莫及吧? 纯白色的花瓣一点点地散开,昙花果然是属于佛家的花,开得缓慢有序,让人静候着却不觉得焦急,像是在接受一番熏陶洗礼,只觉如沐春风 “看个开花,你也高兴成这样?”看着舒沐晚拍来拍去,南宫墨只觉好笑,“早点睡吧?” “预示吉祥的花嘛,是个好兆头!”舒沐晚笑嘻嘻地反驳,她收起手机,“好了,也拍得差不多了!我们睡”说话的同时,她试图直起身子,可是刚一动,腹部异样的感觉却让她全身一僵 腹部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开始推动宫缩,一抽一抽地让疼痛加剧。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南宫墨神色一变,连忙大步过来扶住她,俊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点痛”舒沐晚吃痛地捂住了肚子,喃喃地低吟,“好像要提前生了。” 市产科医院。 全市最好的产科三甲医院,今晚尤其忙碌。产科区域独辟了病房c产房c婴儿室就是为了迎接某位神秘产妇,据说有强大的人物背景 医院的当值人员都对这次忙乱又有序的安排十分好奇,很想知道对方的来头,但是小人物根本就难以踏入区域。 南宫墨实现就有交代—— 一定要医院最好的团队! 一定要最安静干净的环境! 一定要最好的! 因为上一次,她生venki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所以他会竭尽所能地给她补偿。 于是,最后的组合变成了空旷的病房c面色凝重的医生和助产士阵阵轻微阵痛的舒沐晚这种被盯得死紧的待遇,老实说来,舒沐晚有点慌。 “你不用这样吧”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拉了拉南宫墨的袖子示意,“我只说给我找个靠谱的医生啊” 没说那么多附带条件啊! “这样我比较放心。”他的回答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南宫先生,南宫太太!”负责舒沐晚的医生开口,她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模样,带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是整个病区的主任医师,“宫缩只是刚开始,今天晚上应该不会生我建议今晚先睡一觉,好好保存体力,明天早上,我们再正式催生。” 舒沐晚点了点头。 南宫墨却难免不放心:看着她疼,对他来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最终的方案还是决定先睡一夜,明天早上催生。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南宫墨和舒沐晚两人原本吵吵嚷嚷的病区被空出来,当即显得格外宽敞静谧。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产科的病床都是很小的,根本不能挤得下两个成人。 南宫墨也没打算睡! “你睡,我就在这里陪你”他将她安顿好,自己则拉了把椅子过来守在她床侧,一句话也不多说,就这样抓着她的一只手,默默地地陪着 舒沐晚睡得并不安稳。 阵痛虽不剧烈,但也时不时地会抽那么一下,她总是会被这种抽痛惊喜,入目便看到南宫墨放大的俊脸,感觉到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顶,用这种无声地方式安抚着她的情绪。 舒沐晚在某次被惊醒之后,拧着眉头没再闭上眼睛。 “又疼了?”南宫墨作势要按墙上的呼叫铃。 舒沐晚拦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那是紧张害怕了?”南宫墨把头探过来,唇角微微上扬,扬起一抹安抚的微笑,然后缓缓地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清浅一吻,“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他给她承诺,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粘糊糊的,他的手心明显渗出了一层汗! 什么呀 他显然比她还紧张! 舒沐晚不由失笑,她的手转过来,反向握住了他,静静地和他十指相扣。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一双相扣的手垂在中间,舒沐晚突然觉得:幸福圆满,原来这么近 “我不害怕,我只是有些不敢置信”她小声地开口,声音很轻很低,“四年前那一次,我很害怕,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再生一次。” “沐晚”提到四年前,南宫墨的眸底暗了暗。 “我不需要补偿。”她很平静地告诉他,抓住他的手,表情满足而快乐,“我只是想说,有你在我身边,是不敢置信的奇迹!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一点都不害怕。” 这种感觉,很难溢于言表。 她只知道,有了南宫墨,她很圆满 南宫墨也是琢磨了许久,才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他感动,也不舍,终于扯着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不傻!” “睡吧” 一夜很快过去,天色将明。 秦欢颜是在清晨五点得到的消息,还是venki那个小家伙打来的电话。他说家里的人都忙开了,他想去医院看妈咪,想去迎接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于是,他只能拜托秦欢颜带他去! “什么?!这么快?”前一秒还在睡梦中的秦欢颜当即翻身而起,“昨晚她还跟我说煮南瓜粥来着,一点迹象都没有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秦欢颜当即豪气地踹了被子,加快起床速度。 睡在旁边的唐先生迷迷糊糊被踹醒,眯着眼睛感觉到被子似乎飞走了,还以为是她睡品差踢被子,于是又迷迷糊糊地拉了被角,作势要给她盖被子 “不要盖!”秦欢颜一掌拍开,索性爬过去,跪坐在唐尧旁边,使劲地一顿猛摇,“唐尧!起来!醒醒!唐尧!唐尧!唐尧!” “恩?”她越叫越急,唐先生几乎是在睡梦中被她吓醒。 脑子未完全清醒的时候,他便反射性地坐直了身体,本能地护着她上下检视:“怎么了?怎么了?” “起床!刷牙!快跟我去医院!”秦欢颜又使劲地摇了摇,“沐晚要生了!你开车送我过去!我要把给孩子买的小衣服和尿布都带过去” “恩?”唐尧困倦的脑袋总算消化了她的意思,又要往被子里栽,“我去那里不好” 谁都知道:舒沐晚和南宫墨,恨他恨得跟什么似的! 今天这种大日子实在不适合他一“仇人”露面! “那你也得开车送我啊!”秦欢颜坚持,笑嘻嘻地赖上他,“听到她这个消息,我有点兴~奋,我怕握不住方向盘” 整整十个月! 她也期盼了十个月呢! 车子从唐尧的公寓驶出,途径南宫家别墅带了venki,最后到达医院凭唐尧的车技,也不过二十分钟! “怎么样了?” 一下车,秦欢颜就牵着venki,火急火燎地往里冲。 至于唐尧么 身为“司机”,被遗忘是很正常的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分割线【下面是小剧场】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剧场】当年陪产 当年舒沐晚生venki的时候,jack作为唯一一名家属,而且还是男性,理所应当地被错认为是孩子的父亲,被医生一并推入了产房,命他穿着无菌的衣服陪产! 这是每个孩子的父亲都应该做的事! 医生的做法雷厉风行,丝毫没有给jack解释的机会 舒沐晚倒是想解释来着,但是产程一旦发动,她肚子疼得厉害,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整个人都在难受煎熬,jack完全是看呆了,在他眼里:舒沐晚简直是要死了! 于是,场面发展得有些戏剧化—— 舒沐晚没被疼哭; jack却被吓哭了! “别这么快就喜极而泣!这不还没生呢?”一副见多识广模样的助产士安慰,拍了拍jack的肩膀,吓得他眼泪掉得更多了,“别哭了!给她加油打气!” jack当然不知道如何加油打气,他像僵尸一样挪到舒沐晚身边:“你要实在太疼,就抓我吧?” 表面上看,这个陪产画面还是很和谐,是即将走向完美的! 但是jack却在五分钟后,被急急忙忙的医护人员抬出产房,换到急诊病房里去了——原因jack突然晕倒!他突然阵发性地晕血!!! 是晕舒沐晚的血?舒沐晚流了很多血? n一! 真相是舒沐晚还没正式开始生,她只是因为疼痛用力抓了jack的胳膊,谁知这厮平时护肤品用多了,一身细皮嫩肉的,稍微一抓就掐出血来了 jack一看,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心理顿时全盘崩塌 直接晕倒! 简单概括:venki出生那一天,jack晕在了五个泛着血丝的指甲印上。 【小剧场】当年陪产,如今赶产 接到venki打来的越洋电话时,jack正维持着一头的鸡窝造型,趴在被子里睡觉。他昨晚通宵化了设计图,早上又陪小家伙聊了很久,精神不济 “黄毛叔叔!” “恩?”jack的声音有气无力,心里在不停地咆哮:“小家伙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小家伙你知道叔叔在睡觉吗?小家伙你自己难道不睡觉的吗?” 脑袋中发出一连串的问题,现实却是他一个问题都没力气问。 拿着电话,他的思想就渐渐混沌,眼看着又要如梦,直到venki的一句低喊传过来—— “我妈咪好像要生了!” jack愣了! 他闭着眼睛整整反应了五秒,然后猛地翻身而起,急匆匆地就往身上套衣服,随意地往小巧的行李箱里扔东西:“小家伙你说真的?你也别骗我啊!等着,我马上回来!” 直奔机场,jack买了最快直飞a市的票! 飞机上的一路难以联系地面,jack不知道舒沐晚此时的情况如何,脑中只能不断翻涌着她当时生孩子的情景——绝望又坚强!她那么坚持地去当一个单身妈妈! 一个小姑娘,吃那么多苦真是不容易! 那个南宫墨不知道最近对她好不好? 欺负了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她才过上稍微舒服点的日子,又要生孩子遭罪想到这里,jack不由悲从中来,心疼地因为舒沐晚抹眼泪 旁边也坐了个飞a市区的人,看jack抽抽噎噎的可怜,主动递给他一张纸巾。 “哥们,想开点!” “恩!” “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你节哀!” “呸!”jack猛地一下抹掉眼泪鼻涕,当即正能量满血复活,“我是为即将喜极而泣做准备!” 正文 294番外舒墨家的包子2 一直等到中午11点,产房里才传出好消息—— 舒沐晚生了! 是个男孩! “母子平安,恭喜啊!”助产护士出来报了平安,转身又要进去忙了钤。∷。。! “谢谢!谢谢!”管家一个劲地道谢,比自家女儿生了还高兴,一个劲地拉着护士要发糖,让她把带来的大包小包糖带进去分掉,“辛苦你们了!” venki高兴地从塑料椅上跳下来,蹦跶到秦欢颜旁边仰头:“欢颜阿姨,我妹妹出来了吗?” 小家伙从一开始就盼望着有个妹妹,从舒沐晚有胎动开始,他就爱趴在沐晚肚子旁边“妹妹”c“妹妹”地叫,这下听说妈咪生了,他也高兴坏了! “出来了。”秦欢颜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是个弟弟。” venki一愣,小脸当即垮了下去:“弟弟?” “怎么,你不喜欢弟弟?”小孩子的情绪变化很明显,秦欢颜不禁觉得好笑。 “不是不喜欢”venki摇摇头,很诚实地交代,“我一直以为是妹妹啊,我买了玩具熊,还有很漂亮的公主裙打算送给她的现在怎么办?” 弟弟肯定不爱这些。 “那没事,你留着。”秦欢颜摸着他的脑袋,表情很真诚,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邪恶,故意怂恿他,“你呢,下次多跟你爸爸妈妈说,你想要个妹妹,他们就会懂的” 可惜,他没想到会被venki反将一军—— “欢颜阿姨!那你生个小妹妹好不好?”venki拉着她的衣角,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可以把那些礼物都送给你啊!你生肯定比妈咪再生要快啊!” 比谁生得快? 这又不是下蛋 “呵呵”秦欢颜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可是阿姨还没有结婚啊”她的婚期定在春天,还有三个月呢! “这么慢啊那个唐叔叔怎么一直不娶你?” “不知道啊,可能他拖着不想娶哦”秦欢颜发扬自己一贯的风格,捏着他的小脸蛋逗他,“要不然我不嫁给他了,我嫁给你好不好?你今天就娶我怎么样?” “不要!”venki摇头,撒腿往婴儿区跑,“我要去看弟弟!” 秦欢颜在身后跟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小家伙都已经有了免疫力了啊!想当初第一次逗他说要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抱着她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让她走呢 病房。 近下午一点,舒沐晚才过了观察期,顺利转回病房。她始终闭着眼睛,累得浑身没有任何力气,脑袋也迷迷糊糊的。南宫墨抱她放上病床的时候,舒沐晚才睁开眼睛,脑袋恢复些许清醒。 “醒了?”南宫墨安顿好她,俯身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舒沐晚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病房里安安静静c空空荡荡的 “孩子呢?”她在产房里生完就累睡着了,刚刚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隐约听到嘈杂又熟悉的人声,应该是有很多人在外面守着才对!怎么现在又没人了? “小的在婴儿房,一会儿才能抱过来,大的去看小的了。”想到那一大一小的那个孩子,南宫墨的眼底便浮现无比的柔情,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辛苦了!沐晚!” 舒沐晚勾了勾唇角,无声地握住了南宫墨撑在床边的手,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他在她身边守了一天一夜,又是彻夜未眠。他的衣服没有换过,袖口处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他的眼周带着明显的黑眼圈,下巴上也泛起了一层青色的胡渣“你也辛苦。” 抓住他的小手,又用力了几分。 南宫墨不由失笑,爱怜地又在她额头亲了亲才起身:“先吃点东西。” 保温桶里的东西是管家今天带来的,拧开盖子,便是香味四溢。 别墅新请了一位月嫂,四十刚出头的年纪。这保温桶里的月子汤,便是她的手艺,听说沐晚今天生,月嫂还是赶的早市去买的最新鲜的食材。 南宫墨垫高了她的枕头,给她调整好了舒适的位置,然后单手捧了保温桶,坐上她的床沿亲自喂—— 每一勺汤,他都是舀起来先吹温,然后尝一点点,再喂给她喝。这种细腻体贴的动作,自从舒沐晚怀孕之后,南宫墨就做到了习以为常爱护老婆,成为习惯。 舒沐晚喝不了那么多,她只喝了几勺就饱了,南宫墨哄来哄去她都不愿意继续喝,最后那半桶,反正南宫墨的肚子也空着,于是最后都进了南宫墨的肚子。 煲汤喝完,总算没辜负管家他们的一片苦心。 南宫墨替她放低了枕头,守着舒沐晚让她睡觉。 舒沐晚却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块地方来,扯了扯他的衣袖坚持:“你也上来吧?”他在她旁边守了这么久,没睡的时间也那么长,肯定也很累 舒沐晚看着也觉得心疼。 “我会碰到你”南宫墨摇了摇头帮她掖好被子。 对她来说,舒沐晚现在像是需要保护的瓷娃娃,他根本都不敢怎么碰,生怕她虚弱会弄疼她,或者弄伤她怎么敢上去和她挤在一张小床上睡? “你上来呀!”舒沐晚坚持,“陪陪我” 南宫墨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小心翼翼地躺上去,再轻轻地把她圈在怀中,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 “沐晚” “恩?”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南宫墨难以表达此刻这种复杂的情绪,既心疼又高兴。他憋了许久,终究只是说出了个两个字:“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拥有了一切! 舒沐晚嗤笑出声。 静默了良久,舒沐晚才小声地问他:“你谢我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谢谢” 他没有回答。 舒沐晚仰头,却发现他已呼吸均匀,神色满足地睡了过去她失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俊逸的侧脸,然后再静静地躺回他的胸膛上 他们又有了个儿子 可是venki心心念念想要个妹妹要命!这小家伙不会和她闹吧? venki当然不会和她闹! 此时,隔壁的婴儿房中,venki正全神贯注地趴在婴儿床边闹弟弟!小孩子的眼里一切都是新奇的!特别是这个刚降临世界,浑身肉嘟嘟的小弟 “弟弟?”他小心翼翼地叫他,可是弟弟睡得正香,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于是 正文 296番外舒墨家的包子4 她懊恼地捶了他一下,脱口而出:“谁知道你们有几腿!!” “家里的腿才是最好的”南宫墨故意逗她,修长的指节划过她白皙的肌肤,手指最后移到她微~湿的某处,“你说我哪有心情看别的?” 说话的同时,长指探~入,扩张充盈着。( 娴熟的技巧让舒沐晚低吟一声,酥酥痒痒的感觉蔓延而出。眼见着南宫墨的唇角扬起几分得意,舒沐晚又羞又恼,气愤地对他一通拳打脚踢钤 “不要你看!走开!”她从他臂弯下滑出去,想要钻入旁边的被子里,“不做了!” 可谁知刚躲到一半,身子被他一捞,他从背后压了上来。 “不行!”他引领着她的小手,去碰他迫不及待的灼热,声音低哑了几分,炙热的气息都喷撒在了她的耳廓,“沐晚,男人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连呼吸,也粗犷了几分。 “那”舒沐晚被他撩得双颊通红,知道自己今晚是躲不过了,她只能柔柔顺顺地开口,“那你轻一点。” “好,我轻!” 他满口保证,拖着她的身体便压了上去 可怎么轻得下来? 被“饿”的那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守着近在咫尺的她,然后和自己的左右手默默度过就像吃素的狼突然再开了荤,南宫墨根本就停不下来!也轻不下来! 舒沐晚本来就很累,勉勉强强地应付了他第一次,便困倦地睁不开眼。 但是某人却是精力十足—— 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休息”之后,他又要来第二次。舒沐晚被他又哄又骗地配合他尽兴的时候,她几乎是哭喊出声!还让不让她睡觉了? “南宫墨”他覆上来的时候,舒沐晚便急急地推搡住他的胸膛,“明天不是周末!你也早点睡好不好!” “乖,那你睡”薄唇吻上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南宫墨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微微汗湿的头发,上半身温柔绅士,下半~身真的是丧心病狂!! “你动来动去我怎么睡得着!”舒沐晚气得哼哼,猛然被他身~下重重一抵,忍不住低吟出声,“恩南宫墨,你有完没完!天都要亮了!” “那我们做到天亮好不好?明天不去上班了” “不可能!!” “我可以给你的公司配个职业经理,可以帮你打理嘶!”话说到一半,舒沐晚的手伸到他的腰际,长指扯着他腰间坚硬的皮肉,重重地拧了下去。 南宫墨也不由痛得抽了口凉气。 “那是我的公司!别瞎打主意!”谁不知道他的专业是什么——说好听点叫风险投资,说难听点不就是夺取各种公司的实权么?她才不要他搭手! “真的?” “真的!”舒沐晚坚持。 她仰头瞪着南宫墨,本以为他还会和她据理力争几句,没想到他盯了她几秒,陡然笑了带着戏谑和得意的低笑,同时俯身凑到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开口—— “这种时候还能谈公事,看来你的精力做到早上是没问题的!” “南宫墨!!!” 第三次巅feng即将来临时,房门却意外地被敲响,大床的“吱呀”声瞬间停住,床~上的两人皆是一惊。 “叩叩叩!” 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扰? “妈咪!”venki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拧了拧门把手,却发现房门依旧是锁着的,于是他只能颓然地继续在外面喊,“妈咪你醒一醒啊!弟弟饿了!” 晃了晃手上空掉的奶瓶,他无可奈何地拍了拍门扉。 “那咳咳!”舒沐晚动也不敢动,生怕venki会听出什么来,她连忙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回正常,“你等等!妈咪马上就来啊!” “那妈咪你还要多久?”小爪子抠着门扉,venki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我” 想到此刻自己的情况,舒沐晚便一阵发窘,紧张尴尬得无法形容,而南宫墨却因为她这种紧张紧绷而刺激到,停留在她体内的某处更加活跃了几分 “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起来啊!”舒沐晚压低了声音。 “你先让我弄出来”南宫墨的声音相当郁闷,他的大掌用力按住她的肩膀,tg身用力地侵袭了几下,才草草地将自己释放出来,呼出了口气。 舒沐晚却得因为他的动作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生怕被venki听见。可是他的动作又大又猛烈,舒沐晚被他撞得险些尖叫出声,最后只能重重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南宫墨!!!” 混蛋! 他是弄出来了! 她现在腿都软了! “你等等。”他依依不舍地退出来,拍了拍她,同样清了清嗓子朝门口发话,“venki,你先回房间,一会儿爸爸过来!” 南宫墨的话,venki一向都是听的,他“哦”了一声,立马朝着自己的房间跑了。 隐约还能听到楼道里似乎传来月嫂的声音:“小祖宗,你又是跑到哪里去了?刚刚阿姨给你弟弟去冲奶粉了你也赶紧回来睡觉!别吵到爸爸妈妈!” 舒沐晚和南宫墨过去的时候,小的那个已经抱着奶瓶在睡了。 他的小脚丫舒服地搭在奶瓶的底部,婴儿强大的柔韧性让他小小的身子睡得像个球,他含着奶瓶睡着了,时不时吸几口温牛奶,不吵也不闹 venki躺在旁边的小床上,手里抱着个空奶瓶。 估计是月嫂冲了两瓶,给他们兄弟两一人一份“宵夜”,venki喝得快,就只能抱空奶瓶了这两兄弟,这样的睡姿,这样的状态还真是挺同步的! 舒沐晚亲了亲小的,又去亲了亲大的,想要悄悄离开,venki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妈咪?”venki迷迷糊糊地睁眼,小手搭在舒沐晚的胳膊上,撒娇着喃喃出声,“小弟好能吃哦” 更能吃的是你好不好! 舒沐晚失笑,摸了摸他困意朦胧的小脑袋:“男孩子都应该能吃啊!能吃才代表健康!” “哦,那么麻烦”venki咂吧着嘴巴,翻过去又睡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舒沐晚依旧能听到他声音细小地再嘀咕,“我还想要个小妹妹女孩子肯定就没那么麻烦” 舒沐晚无语。 南宫墨却在此时从身后圈了上来,在她白皙的颈间落下浅浅一吻,笑意盎然:“我觉得,我们儿子的提议不错!” 【明天上欢颜家的包子~我知道你们期待好久了,哈哈~唐少的是女儿还是儿子呢?】 正文 297番外——唐家欢恋1 唐家欢恋—— 婚礼蜜月归来,唐尧和秦欢颜都正式投入自己的工作。∷?唐家投资的产业不少,撇开一些黑色产业和边边角角的产业,唐尧选择了制药公司,利润丰厚又光明正大;欢颜除了帮舒沐晚拟定一些法务合同外,自己也接一些小案子,筹备着自己开一家律师工作室。 be制药,顶层的办公室里钤。 正是忙碌的上班时间,唐尧坐在电脑桌前,目光紧锁着电脑屏幕,眉头微敛,正对屏幕上的内容研究得专心致志。赵然推门进来,面色有些为难洽。 他轻咳了两声,唤取了些许唐尧的注意力,才忐忑汇报:“和深圳那边的单子没谈拢,他们想亲自见见您,没说具体内容,说是只要见到您本人,合同的利润可以再商量” 唐尧没回应,他只是刚刚偏头瞟了他一眼,便继续把目光转向了屏幕。 看他这么认真忙碌,赵然不禁心生愧疚:唐少都已经那么忙了,深圳那点事,他竟然没给他办好 赵然惭愧地耸拉下脑袋,但是该请示的还是要请示的:“唐少?您要不要见一见?” 毕竟这个单子也是近亿的利润 “没谈拢?”唐尧谈谈地瞥过来,似乎这才跟上赵然的第一句。他的俊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态慵懒地决定,“那就不谈了” “呃?” 赵然错愕了:唐少真的有听他在说什么吗? 做生意能随性所欲到这种境界,真是前所未见。 “还有什么问题?”见赵然迟迟不走,唐尧疑惑地多问了一句。 “其实我们不妨见面听听他们的意思?毕竟利润还是挺高的”赵然委婉地出声,试图让唐尧稍作退步,但是游说了半晌,唐尧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依旧看着电脑屏幕,鼠标时不时点两下,神情专注。 “赵然。”良久,在赵然觉得气氛都有些尴尬的时候,唐尧突然出声叫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你来帮我看看这个!” “是!” 赵然神色一凛,连忙绕过桌子去看。 唐少这么不在乎深圳的那个单子,他肯定是在弄更大的生意!他一定要努力帮着唐少一起完成,为公司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可是 恩?! 赵然心里的“远大抱负”刚进行到一半,当他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时,嘴角连同着心脏都不由地抽了抽——唐少刚刚一直在看的,竟然是这个?!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只纯种的雪纳瑞,正趴在草地上晒太阳,外表萌到了极点! 女孩子看到这样的狗,肯定是心都要被萌化了 赵然的心也是化了,化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唐少,上班时间,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帮我看看这种怎么样?”唐尧的鼠标在屏幕上点点,很“认真”地比较几种优秀犬类,“雪纳瑞的外观和智力综合上都是领先的,我去弄一条送给欢颜,你觉得她会不会喜欢?” 江山美人,唐尧毫无疑问是选择美人的! 新婚燕尔嘛,他现在的生活重心都是哄老婆开心!至于工作么,那已经不知道排在第几位了 “不错吧?” 唐尧有很毅力地重复了一句疑问,赵然在心里咆哮着回答—— “唐少你杀了我算了!!!” 下午的时候,赵然去了一趟秦欢颜和舒沐晚共同的工作室,本意是想让欢颜劝劝唐少:唐少现在不管公司的事,他们这些下属压力都很大的啊! 到了地方却被告知:欢颜去办自己接的那个小案子了! 她接的是个离婚案,委托人是个形容枯槁的富太太,哭诉在丈夫在外面有小三,想要离婚让小三上位,还不肯给赡养费简直是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秦欢颜正好约了当事人的夫妻会谈,出去不久。 “您找秦小姐有事啊?”负责接待的小妹很热情地给他指路,“她就在对面那条街的咖啡馆啊!要是有急事的话,您可以直接去那家咖啡馆等她的” 赵然想了想,还是去了咖啡馆。 反正唐少说“谈不拢就不谈了”,他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与其呆在公司里郁闷,还不如出来等等秦欢颜。 只是,咖啡馆里看到的景象,却再次刷新了赵然的三观 在赵然印象里,秦欢颜是属于那种正派c冷静的类型,但是咖啡馆里—— 刚开始,秦欢颜作为一名代理律师,很安静地坐在一边,让那对夫妻自行交涉。于是,这对夫妻很快就吵了起来,而且优胜劣汰相当明了 “你当年穷的时候,我跟你吃了多少苦?现在出现个狐狸精,你就要离婚?!”这是女方的哭诉。 “什么狐狸精?关她什么事?”男方咆哮着据理力争,“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你拖着有意思吗?我该给你的钱都已经给你了,别想分我的家产!我的钱都是我赚回来的!” “你没良心!” “” “先生!”秦欢颜听不下去,选了个折中的机会,冷静地告知,“根据法律规定,您婚后的收入,属于两位的婚后共同财产!另外,您太太手里掌握了您出~轨的证据,要是闹到法庭上,您恐怕连二分之一的家产都得不到,过错方是要负责的。我这次叫两位过来,就像让你们尝试协商,赡养费是你应该给的。” 她一字一句地分析,但是眼前这位土豪暴发户不一定听得懂。 他反正认为:这是他太太找来的人!肯定是站在她太太的立场上要更多钱的,根本不鸟她 于是,他骂完了老婆,就把矛头转向秦欢颜——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的事情非要你操什么心!”他一脸张狂的模样,时不时地拍桌子,在咖啡馆里引起不小的动,“那种女人又丑又挫,我给她一万块回老家还不知足!她配得上我现在的地位吗?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你呢?她脑子有病,你也有?” 他越骂越难听,咖啡馆里的人指指点点,而那位太太已经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看秦欢颜无端被骂,赵然听不下去,想要起身去帮忙,却发现秦欢颜已先发制人—— “闭嘴!” 伴随着“碰”地一声巨响,秦欢颜手里的咖啡杯被她重重砸在地上,而她拿着那破碎一半的杯子指着男人:“你要不要脸?出~轨还有理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你下半辈子整死在牢里!!” 此话一出,咖啡馆里顿时一静。 秦欢颜的气势,显然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咳!”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秦欢颜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换回律师该有的冷清模样,冷冷地留下结束语,“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在那个男人回神之前,拉起那个太太往外走,没走几步,正好看到同样目瞪口呆的赵然—— “你在这里干嘛?” 【不好意思啊,我左臂肌肉拉伤,昨天实在疼得没法更新】 正文 298番外——唐家欢恋2 “我咳!” 赵然还是第一回见到秦欢颜发飙的模样,整个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她这么问,他慌了一下,连忙从空白的大脑中挖内容:“我有事想找你。‖。?” 同样的咖啡馆,不一样的人员钤。 那位哭得稀里哗啦的太太先回去了,而那个被吓住的丈夫,瞪了秦欢颜好几眼,终究还是沉默地从旁边的过道走了。秦欢颜和赵然选了靠中间的位置,让服务员重新上了饮料洽。 “遇到难弄的案子了?”当事人都离开,赵然忍不住关心了一句,“那个男人刚刚看你的眼神不会为难你吧?” 那么凶神恶煞的眼神,不会做出买凶杀人之类的事情来吧? “谁知道?”秦欢颜不甚在乎地耸了耸肩,“反正下个礼拜上法庭,肯定整得他翻不了身。” 浅笑着勾了勾唇角,秦欢颜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个男人的结局——本来普普通通的离婚案,偏偏这个男人太人渣!出~轨了还这么振振有词,那就别怪她把他往死里整 赵然附和着笑笑,心底却陡然泛上一层寒意:怎么总觉得,秦欢颜现在处理问题的方式和唐少越来越像了? 果然是夫妻啊! “找我什么事?”静坐了几秒,还是秦欢颜率先开了口,越过桌子拿了他放在桌边的文件夹,“让我帮忙看这个吗?” be制药的法务合同,她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虽然be制药是有专业的律师团体的,但是一些小合同什么的,与其找团体商量,还不如直接拿给她看迅速。 这是一份合作合同,里面的条款都定得细致清楚,双方都能获利。 “没什么问题啊”秦欢颜寥寥草草地看了一遍,把合约往桌子上一放,“没什么法~律漏洞,不用担心被坑。” “咳”赵然清了清嗓子,惭愧地点了点头,这才正式进入正题,“不是法务上的问题。其实你觉得这份合同的效益怎么样?盈利大吗?” “制药方面的东西我又不懂”秦欢颜回答得很实在。 赵然无力地在心里哀嚎,暗示没有用就只能明说了:“这份合约能带来近亿的收益,对方开出的条件都很好,但有一点要求他们要在深圳见唐少一面。” 秦欢颜点点头:“那就让他去啊!” 赵然欲言又止地顿了半晌:“唐少他没去的意思。” “所以?”秦欢颜蹙了蹙眉,打量了赵然几秒钟,终于明白了,“我知道你来找我的意思了。” 唐尧生意上的事情,秦欢颜向来是不管的。 一来,她自己的事情就很忙:二来,唐尧的生意她也不懂但是听到赵然这么说,秦欢颜总觉得能归纳出“不务正业”的意味来,这就不能不管了! 于是这天晚上,秦欢颜早早地回了家,做了一桌子的菜等他。菜都是按照唐尧喜好的口味准备的:鱼类和蔬菜为主,肉类为辅,清淡不油腻 唐尧这天也回来得挺早! 煲汤煲到一半的时候,秦欢颜就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趿拉着拖鞋过去,看到唐尧抱着一个小小的纸箱子,笑意盎然地站在客厅里 “有什么好事?”秦欢颜微笑,走上去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亲,“这么高兴”显然秦欢颜的讨好对唐尧来说很受用,他讨好地在她唇瓣蹭了蹭,放下了手里的纸箱子,伸手拥她入怀,和她额头相抵着低喃:“今天怎么这么好?还做了饭等我回来” 要知道,在秦欢颜忙事业的时候,唐先生已经吃了好久泡面了! “恩,想跟你聊点事情”秦欢颜懒懒地出声,靠在他的臂弯里,小手抓着他领带的一角,然后一点点地往上搅,最后够到他的脖子处动作惹火又挑~逗!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一聊工作和家庭的问题”细长的小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膛,秦欢颜大胆地去拨他衬衫的扣子,“你觉得好不好?” 好! 当然好! 唐尧早已没仔细听她在说什么,这种时候,就算她让他去死,他都会点头说好了! 他的大掌急不可耐地按上她的纤腰,唐尧猛地将她按入自己怀中,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将她抵在沙发背上,用自己迅速苏醒的某处摩挲她,低头在她的颈间嗅着c浅吻着:“好你想怎么谈都好” 喑哑开口的同时,他的手掌已探入她的裙下,打算就地正法。 “还没有吃饭呢!” “不吃了”难得她主动一次,饿死他都甘愿! “慢着!”唐尧已经急红了眼,秦欢颜却是无比清醒,两~腿用力一并,阻碍着他继续往里探,坚定地推开他的肩膀,“你先回答我,有没有好好工作?” 结婚之前两人都商定好的:要协调工作和家庭的关系,大家都做有事业有家庭的人! 不务正业是不行的啊 “有有有!” “那你今天做什么工作了?”坚决挡住他的手,秦欢颜寸步不让,“我可是听说你连出差都不愿意去有大好的合约不签是不是?到底是为什么?” 大好的合约? 唐尧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我签!”他一口应下,率先解了自己的皮带,可怜兮兮地蹭上她,“现在可以做了吧?” “我要跟你谈的不是合约!是你工作的态度!”秦欢颜还想再纠正,可是急红眼了的唐尧,已经开始“蛮不讲理”了——被夹许久的右手强势挤入,她上身的衣服也被他一并褪下,整个人被他抱到沙发上覆压着 秦欢颜还想说什么,唐尧这回却先发制人,直接捧着她的小脸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一切抗议。 火往往是双向的! 秦欢颜点着了他,本想让他调整工作态度,没想到最后却被他反将一军,自己最后也被他点着了秦欢颜“唔唔”地低吟着,视线也渐渐变得迷糊,身体在他的强势下一点点放松下来 眼看着星火就要燎原,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散落到地,一切就要水到渠成时—— “咚!” 纸箱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正陷入迷~情之中的秦欢颜猛地惊醒,一脚反射性地用力一踹,差点直接把身上的唐尧踹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秦欢颜抓了旁边的衣服遮住自己,猛地翻身而起,警惕地看向声源的那个纸箱——“咚!”“咚!”“咚!”里面的敲击声还在继续 “这个是我送” “哒!” 唐尧的话还没有说完,纸箱的顶端传来一声脆响,与此同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出来雪白的纯种雪纳瑞,正无辜地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呆愣中的秦欢颜,然后—— “汪!”它讨好地叫了一声。 正文 299番外——唐家欢恋3 “雪纳瑞?”秦欢颜的目光一喜,瞬间就认出了小狗了品种,她胡乱地扯过衣服穿上,伸手去抱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将它从那个窄小的纸箱里拉出来,“好可爱” 雪纳瑞舔了舔秦欢颜的手心,小脑袋讨好地往欢颜身上蹭洽。~。~ 要知道—— 唐先生只负责送狗,其他的可是通通不管的!所以这条小狗被他放在箱子里关了一天,也就饿了一天他丝毫没有去想过喂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个”唐尧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穿着衣服闷闷地开口,“送你的喜欢吗?” 本来就是想看她惊喜开心的模样钤! 可是在这种时候 他气得想呕血啊! 真想把狗扔了继续做完刚才的事 “喜欢。”秦欢颜肯定地点了点头,回身快速地在唐尧脸颊上亲了亲,“以后咱们家里就热闹多了” “还有另一”被她亲了一下,唐尧的郁闷才抵消些许,他无赖地送上另一侧的脸颊求吻,秦欢颜却已先一步地丢下他,抱着雪纳瑞去厨房了,嘴里还嘀咕着—— “你是不是饿啦?我正好做了晚饭” 客厅再度剩下唐少和一地凌乱的衣物,唐尧刚刚转晴的心情迅速转阴他又想扔狗了! 半个小时后,晚餐顺利进行。 雪纳瑞守着自己的小盘子吃得正欢,它有了新名字——大白。 对此,唐尧很费解:“为什么不叫小白?”这么小的一条狗 “它会长大的嘛!”秦欢颜理所当然地回答,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大白,我下次做糖醋排骨给你吃啊”瞧这架势,唐尧是完全被忽视了! 还好他买的也算是训练过的名犬,吃饱喝足以后,晚上就不吵也不闹了! 夜深人静,唐尧才有机会好好继续沙发上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送一条大白给我?”解衣服的时候,秦欢颜戳着他的胸口,不依不挠地问,“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急需要我原谅你的?”比如消极旷工 “哪有?”唐尧低哑着嗓音,回答得迷迷糊糊。 他在她的颈间落下细密的浅吻,然后一路蔓延向下,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竭尽所能地取~悦她,吮着她的香味,让她的身体尽快地柔软下来 “唐尧?”在床~上,秦欢颜很快就甘拜下风。 “我只是想哄你开心,你高兴了,我就高兴”他如实地表达心声,抵着她的柔软,一点点地占领,同时俯身吻住她的红唇,“这样的日子我太喜欢了” 这种简简单单,有她c有家的平稳生活,是他多少年梦寐以求的。 “唐尧你真好”她在还有力气的时候,吴侬软语着出声,乖乖顺顺地伸手攀附住了他的肩膀,“为了奖励你我陪你一起去深圳,好不好?” 于是行程在翌日便确定了——专机从a市直飞深圳,下午到达以后和对方聊合约,最晚第二天下午就能离开。 专机上。 秦欢颜盖着毯子看杂志,唐尧就凑在旁边,眼巴巴地伸着脖子一起看。秦欢颜踢了踢他,想让他坐开一点,他却顺势拦她的脚,将她往上一抱相当于她整个人都躺在了他的怀里。 没办法!秦欢颜被他闹惯了,也就随他去。 “把大白寄放在爸爸家没事吧?”盯着杂志上色彩斑斓的画面,秦欢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家从来没养过狗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养?” “没问题,我送过去的时候,他挺喜欢的。” 唐尧顺口一答,至于细节,他当然是全盘省略—— 今天早上送狗去的时候,他那位岳父大人的确是很喜欢的,一个劲地夸“这狗好啊!长大了肯定很结实!”,说话的同时,就拿起狗链子,把它栓在了花园的小屋前 售价不菲的宠物狗,在秦亮那里完全是“看家用”。 想到大白可怜兮兮的眼神,唐尧默默地决定,这种细节还是不要告诉欢颜比较好 “没想到我爸还会爱护小动物。”不明真相的秦欢颜低笑着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和唐尧商量,“明天离开深圳,我们回一趟香港吧?” “香港?”唐尧一愣。 “上次妈让我们有空回去的!你忘了?”秦欢颜失笑,捕捉到唐尧眼中迅速亮起的光泽,她眼底的笑意也更浓,故意学着唐夫人的口气,“但是你又不吃甜食,家里烤蛋糕什么的,妈是肯定不会给你准备的” 唐尧失笑。 他能回去,能和妈妈同处一个屋下,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你这页看完了没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秦欢颜的视线已重新移回杂志上,催促了他一句,“我要翻页了!” “等等!我还有五行!”他刚刚都没怎么看。 “唐尧你看书怎么这么慢?” “还有三行。” “你就不能自己再去拿一本杂志吗?” “还有一行。” “快点!” “恩,好了!翻页吧。” “唐尧,你还有几行?” “” 吵吵嚷嚷的一路很快过去,两人幼稚地看完了一本杂志。 坐在角落里的赵然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默默地在心中发誓——以后还有这种“出差”的机会,他坚决要自己去订机票!就算是坐经济舱也行啊! 飞机降落。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候机坪上,显然是恭候多时。唐尧解开了安全带起身,想要去拉秦欢颜,却被她甩开了手,率先纠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be公司的法律顾问!你别拉拉扯扯的!” 这样听上去就名正言顺多了! 毕竟,带着老婆出差,他丢人,她更丢人 她可是新时代女性! 不是那种天天粘着老公跟来跟去的女人 “行,法律顾问。”唐尧耸了耸肩,故意逗她,“那今晚,问了节省出差开支,法律顾问要不要考虑和总裁睡一个房间?” “滚!” 两人别别扭扭地下了飞机,对方公司也是总裁亲自来迎接,只是听到赵然介绍“法律顾问”的头衔时,对方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不自然地朝秦欢颜点了点头:“秦小姐,欢迎!” 【明天零点更一万字啦~么么哒~】 正文 300番外——唐家欢恋4 前来接机的也是对方公司的总裁,姓徐,全名徐海。‖。~他亲自过来,又在机场足足等待了一个小时,可见这次的“合作”他看得相当重要! 唐尧和秦欢颜下机,徐总便拿出生意场上的圆滑热情,一路都谈笑风生洽。 只是,在介绍环节,当听说秦欢颜是be公司的“法律顾问”时,他的脸色稍稍一变,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礼貌谦和:“秦小姐,你好!” “徐总好!”秦欢颜礼貌地和他握手颔首,明显能感觉到徐海的回避和紧张。 秦欢颜眯了眯眼,出于一个专业律师的直觉,她可以判断出:这个徐海正在心虚!就像在法庭上,被告看到不利证据时的心虚一模一样钤! 可是,他究竟在心虚什么? “啊,对了!这是我的秘书小王!”到底是生意人,徐海的反应能力还是极快的,立马叫来身侧的助理秘书,不动声色地改了下午的计划,“今天下午不如就让小王陪秦小姐出去逛逛街,都是女孩子嘛,小王肯定能带你在深圳好好玩的尽管玩,都算我的!” “秦小姐好!”小王秘书也立马点头示好。 秦欢颜却是狐疑地微微敛眉:这是要支开她的意思? “今天我们就不谈工作了,放松放松!我知道个好地方,唐少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腔调,聪明人能轻而易举地听到他话中有话,却都不好拆穿。 “也好。”唐尧不甚在乎地耸了耸肩,一口应了下来,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大动干戈请他来深圳,当然不会只为了喝一杯! 这位徐总,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抬脚走到秦欢颜身侧,压低了声音,几乎是附耳过去说话:“你随便去逛逛吧,晚点再来找我?” 秦欢颜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地停顿了几秒,终究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唐少请!”徐总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唐尧上车,唐尧点了点头,回身朝赵然横了一眼——后者立马会意:他留下来负责保护秦欢颜。 徐总和唐尧先行离开,看着那辆黑色的座驾气派地驶离,王秘书率先收回目光,殷勤地转向秦欢颜:“秦小姐,我带您逛逛吧!我是本市人,对这里都很熟悉。” 秦欢颜微笑,点了点头同意。 车上。 改装过的豪华后座,唐尧和徐海相对而坐。车子一路行驶,徐海殷勤地介绍周围的自然风光,标示性建筑,表现得比导游还要伶俐博学;唐尧漫不经心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饮料杯的边缘,似是兴致缺缺。 “晚上我在酒店包了海鲜宴,那里” 徐海试图说出今晚的安排,却被唐尧的一声轻咳打断。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上的饮料杯,姿态优雅地靠回椅背:“徐总不会认为,我有兴趣来深圳观光旅游吧?” 资本主义的社会,时间就代表了金钱和利益,他有那种闲情,去跟他吃喝玩乐? “呵呵,唐少这么快就谈公事,很敬业啊!”徐海干笑着回应,脸上却有说与不说的为难。 “你都把人支开了,我当然要趁机尽快。”唐尧轻笑,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的徐总,目光浅淡却又锐利。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开口问他,“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怎么了吗?” 他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生意,非要避开他的“法律顾问”谈? “我没其他的意思,只是关于签约的问题,还是我们面对面单独商榷比较好。”徐海表达得很委婉,他坐直了身体,很正式地拉了拉身上的西装,“另外,关于本次合作的利润分割,我愿意再让出十个百分点。” 他比出十根手指,一脸真诚。 “再让十个百分点?”唐尧这才挑眉,淡淡地看了徐总一眼。看到对方一脸真诚的模样,他静默了一秒,不由失笑出声,“这样的价位,恐怕贵公司就是零利润了吧?” 再加上货运费和药物包管费用,恐怕还会亏本! “徐总,做生意可没有这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唐尧没什么心动的表现,反倒是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贵公司的运营方面,不会是出了问题吧?” 要不然怎么会主动要求减利润? “没有的事!”徐海一口否定,被唐尧这么一激,他当即把真话也说了,“初次少赚一点,是想和唐少交个朋友!毕竟唐少的赚钱门路广,以后我还得仰仗” 明显是话中有话,唐尧又怎么会听不懂? “你是看上我哪方面的门路?”既然对方都开口了,继续说暗话也没意思,唐尧微微点了点头,同样直接地问了出来。唐家在很多产业都有插手,黑白都有,就是不知道,他需要仰仗的是哪一块? “听说,唐少在金三角有地方”徐海慢吞吞地出声,同时讨好地笑了,“我也正是为了这事,千方百计让唐少来一趟,看看我们这里的诚意。” 说完,他侧头转向司机的方向,声音明显威严了几分命令:“去码头!” “是,徐总。” 车子很快调了头,驶向某个码头的方向。徐海沉默下来,脸上却一阵阵地扬起得意,很多话不用现在就说,等一会儿唐尧看了地方,恐怕一眼就能抵得上他的一百句。 唐尧同样也是沉默着,表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闪现明显的玩味:千方百计让他来一趟的?这句话好像说错了要不是秦欢颜,徐海再怎么折腾,他都不会理会他半分! 这位徐总,还是挺高看他自己的啊 车子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私人码头停下。 码头装点得相当豪华气派,海边还停留着好几艘游艇,遥遥望去也是崭新无比。在外表看来,这像是富家子弟专属的消费游玩场所,整个城市的黄金地。 “三年前我把这里买了下来,发展成今天这样,也是不错的。”徐海在一旁自夸,试探性地继续开口,“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以前闹出过事情来,也没有警局敢管,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三不管地带” “恩。”唐尧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依旧逼他自己说,“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利用三不管的漏洞啊!! 徐海在后面恨恨地咬牙,深吸了口气,终于谈到了最核心的事件:“我听说最近a市和s市那边,扫~毒什么的都特别严重,省里专门派了人下来的!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啊,唐少的货船也已经好几个月没开入a市那边的港口了吧?” “徐总好关心。” 只是他关注的点存在错误:货船没开入,和城市的戒~严实在没多大关系!以他的能力,往上疏通关系,搞个运货的地方出来,是相当容易的。 之所以“停运”,都是因为她不喜欢。 所以,他一直在改变! “不如把发展目标转到深圳来?”徐海面色一喜,以为唐尧的反应就是自己有戏,“我这个码头可以随时提供给你使用!我们做长线发展,你出货我出力” 唐尧失笑:“可是,我已经不搞这个了。” 被这么委婉地拒绝,徐海不由蹙眉,心中虽有不悦,但是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还当是唐尧不相信他!毕竟那种贸易,都是动辄几个亿的大生意,唐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答应? “唐少是怕被我出卖?”徐海不由笑了,“我徐海做事一向牢靠,这点请唐少放心!另外,我还可以证明,我没有理由出卖你” “哦?” 徐海自信地勾了勾唇角,带着唐尧参观了自己的“商业圈”—— 他所有的那家深圳药物代理公司,并不是他收入的全部。在深圳这样一个纸金迷醉,到处都是不夜城娱乐的地方,徐海自然也投资了不少黑色生意,从中获利也不少 赌场c洗浴中心c按摩中心不尽其数。 “这些地方的幕后老板都是我。”在一家赌城前,徐海直接说完,“我自己的背景也不干净,出卖你,对我没有好处。唐少,你觉得的呢?” 唐尧点点头。 他倒是相信徐海的诚意,但他是真的不想再干那种贸易了!可这方面的规矩他依旧是懂的,特别是想徐海这样的人——他都已经把自己的背景摊放在他面前了,如果他不答应点合作之类的事情,徐海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能又要被卷入一场紊乱 唐尧不禁头疼! “这么说,唐少您是” “这样吧”唐尧却在这个时候打断他,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抬脚率先往赌城的方向走去,姿态潇洒而傲然:“我们赌一把,赢了,我可以答应;输了,那就合作免谈。” “唐少真是有意思!” “赌吗?”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好!我赌!” 另一边。 王秘书带着秦欢颜逛街,赵然就负责在后面跟着,表面上提供拎包服务,实际上还是个拎包的!这种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能有什么危险? “秦小姐,这条丝巾适合您!” “秦小姐,来试试这个包怎么样啊!” “秦小姐,这款香水可是香奈儿的新款,我送您吧” “” 王秘书是有意讨好,一路上都在推荐着各种奢侈品,不停地刷着徐海的卡买礼物,全部送给秦欢颜。 秦欢颜对这种奢侈品向来是兴致缺缺,这一幢商场,她逛得差点睡着,回头看赵然,也是一样睡眼朦胧的模样。可是王秘书好像逛得相当开心,她也不好意思扫了她的兴 走出大厦的时候,秦欢颜粗略地算了一下赵然手臂上的购物袋,零零总总地心算一加 不敢置信! 她已经收了她十几万的礼了! “我们去迪奥的店里看看?距这里也不是很远,我们走路就能过去。”王秘书提议,热情地指了个方向,邀秦欢颜一同前往。这回秦欢颜说什么也不肯去了! 她已经欠了人家十几万了!再继续下去,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在王秘书面前,假话也得说得委婉可信,“我有点累了,想去找唐尧,可以吗?” 反正他说她晚点也是能去找他的! “这”王秘书实在想不到拖延下去的理由了,干笑了几声,只能答应下来,提了车送秦欢颜和赵然去唐尧所在的地方。实在太过匆忙,她来不及向徐海汇报,只能简简单单地传了简讯—— “法律顾问过来了。” 要做违~法的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把法律顾问支开,这已经是能支开的最大时间了 赌城。 秦欢颜踏足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眉头便蹙了起来——这才分开多久?唐尧居然跑到这种地方玩! 【这是第一更!今天还有一更哦!】 正文 302番外——唐家欢恋6 晚餐的地点是秦欢颜选的——没有奢华明亮的吊灯c没有优雅静谧的环境,秦欢颜选择吃饭的地方相当大众化:是深圳低价又拥挤的小吃夜市! 之前在路上,秦欢颜问过唐尧:“那个徐海会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不会。∑。~”唐尧莞尔,摸着自己被她捏得麻麻的脸庞,漫不经心地继续,“但是我们饭还是得照常吃,日子还是照常过,等着他出招就好了。” 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基本的法则唐尧当然懂—钤— 作为强者,是不屑率先动手的! “也好。”秦欢颜拧眉思索了几秒,郑重地点了头,然后转过脸来询问,“你对吃饭的地方没有要求吧?” “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于是—— 不挑食的后果,就是唐尧被她拉入小巷,在一家逼仄的小吃店入座。 他的正装外套和领带,在车上就被她扒了,里面衬衫的扣子被解开几颗,变成懒懒散散的休闲装模样;而秦欢颜原本就穿着休闲的裙装,两人携手走入窄巷,并不会得到任何异样的眼光。 “为什么要在这里吃饭?”锃亮的皮鞋踩上油兮兮的地板,唐尧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自然地往旁边侧了侧,换了个相对干净的位子,“这种小吃店没营养的。” 看到秦欢颜正专心翻着菜单,唐尧硬是把那句“不卫生”憋了回去。 “你自己说的啊,徐海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我们的饭还是得照常吃的”秦欢颜头也不抬,葱白的指尖划过细密的菜名,时不时在上面勾勾画画,“语气在大饭店吃饭,给他下手的机会,我们还不如安安稳稳在这里吃饭。” 这里人员嘈杂,徐海根本没有办法下手! 另外,这种地方“上菜”速度很快,徐海也没有下手的时间! “你还真是考虑周到。”唐尧的嘴角抽了抽,兀自盯着地上的油污发呆。 “反正你不挑食,我点菜好了!老板!”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菜单,秦欢颜快速把菜点完交给老板,这才转向唐尧,调皮地冲他眨眨眼,“放心,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吃这种东西,味道很好!” 目光对上她的笑靥和那个俏皮的眼神,唐尧一愣,瞬间就栽了—— 就是没半点抵抗力! 这个时候,她就是叫他喝农药,他都愿意!! 小店的上菜速度很快,零零散散的小吃盘子,满满地堆了整张桌面——双皮奶c炸牛奶c钵仔糕c鱼蛋肉丸之类的,还有腊味饭c煲仔饭 听着老板的介绍,唐尧首次觉得应接不暇。 他礼貌地听着老板把介绍说完,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欧巴桑老板,也是第一次见店里来了这对俊男美女,又那么礼貌,于是三两句的介绍,硬是扯成了几十句 而秦欢颜则是带着微笑,频频点头,也不说话。 终于把那位热情又八卦的老板打发走了,唐尧夹起一个鱼蛋肉丸,兴致缺缺地低喃:“只是一种小吃罢了还真有那么多典故和传说么?” “什么典故?”秦欢颜一脸茫然。 “你没听?”唐尧顿时就诧异了:刚刚老板说得那么起劲,她还频频点头的他以为她特别感兴趣!只能硬着头皮等老板把无聊的故事讲完! “我听了啊”秦欢颜一脸肯定地点头,接触到唐尧狐疑的眼光,双颊一热,终于喃喃地说出实情,“我真听了,但是老板说的是粤语啊” “所以?” “我粤语又不好,基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秦欢颜耸了耸肩,索性豁出去了,轻快加无赖地回答。反正我就是听不懂! 你能拿我怎样? 唐尧顿时就郁闷了——敢情刚刚耳朵受折磨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多东西,自然是吃不下的。 秦欢颜不想浪费,她盯着桌子上剩下的食物纠结了良久,终于把目光转向唐尧而后者一接触到她的目光,顿时后背一僵,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确实很准—— “唐尧,还有这么多东西你把它们全部吃完好不好?” 可是他本来就不爱吃! 而且也吃不下啊! 唐尧一脸郁闷地盯着那份大号的双皮奶,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可下一秒秦欢颜就端了那个碗,越过桌子送过来:“你不要浪费啊!吃光再走!” “可” “要不然我喂你!”秦欢颜先发制人,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拿起了勺子就要往他嘴巴里送。 唐尧没办法,只能张嘴,可—— “碰!” 秦欢颜却一时失手,沾了油的左手没拿住碗的边缘,让整个碗朝旁边倾了过去——里面白色的c黏糊状的双皮奶,精准无忧地泼在了唐尧纯黑的c笔挺的西装裤上 而且,还是挺尴尬的部位! “呃”秦欢颜的脸一热,“对不起。我帮你擦!” 十分钟后,从那家小吃店出来,唐尧的脸色是纯黑的! 原因实在是难以启齿—— 秦欢颜手忙脚乱地抽了纸巾来擦,然后因为被泼到的部位比较敏感,而且他对她也比较敏感,于是不该失态的某物,当场大大地失态再加上那粘糊糊白色的液体擦拭不干净,残留在黑色的西装裤上,就像是 秦欢颜默默地往他的某处斜了一眼,真的是无法形容地尴尬! “那个,老板说小吃店里没有可以洗的地方”清了清嗓子,秦欢颜尽量移开眼,身体帮他挡着人群,声音故作镇定,“要不然,我去给你找个厕所?” “不用。”唐尧闷闷地回答,手指向马路对面的建筑物—— 巨大的led显示字幕闪烁,映衬着整栋建筑明亮如昼,上面挂着的,是一个巨大的“h一tel”字样。 “就近开个房吧。”她听到唐尧如是说。 正文 303番外——唐家欢恋7 最终,两人在就近夜市的地方开了个房间—— 这是一家布置得很有情调的主题酒店,里面的陈设称不上奢华,但是却很温情。(!?房间设在顶楼,灯光以温暖的橙黄色为主,房间里配备的也是情侣圆床,周围还吊着暗紫色的垂曼 这种暧~昧的格调让秦欢颜微微有些尴尬,她急忙地从大床和纱幔上别开眼,推着唐尧进浴室:“快点进去洗!把裤子脱下来,我先把那里清晰干净!” 带着白色c粘糊糊的双皮奶痕迹唐尧一路上的脸色都很难看钤! “恩。”唐尧闷闷地应声,很快走到玻璃门后面去脱了。 “把裤子递出来!我先洗干净!” 秦欢颜本来是这么想的:暂且找个房间让他清洗干净,自己则负责把他的裤子洗干净了烘干,总共也花不了一个小时做完这一切直接走就行! 但是,总有些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比如浴室的玻璃门是透明的,唐尧脱~光了自己站在里面清洗,隔着厚重的水帘,正好能看到她纤细的背影,看到她匀称修长的双腿某处就忍不住蠢蠢欲动。 就脱他一个人,好像有点亏了 “这里都没香皂,怎么洗啊”秦欢颜嘀咕着,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身,拉开了玻璃门朝他伸手,“唐尧,你挤点沐浴露给我!” 唐尧应声,立马转身去拿沐浴露。 而秦欢颜看到他“反应明确”的某处,小脸顿时就烧红一片——她已经尽量移开目光,尽量不看他那里了!可是现在的小唐尧,好“明显”! “欢颜,你要不要洗?”把沐浴递给她的时候,唐尧的嗓音已一片低哑。 他的目光幽邃又隐忍,像是丛林中克制着狩猎的狼,对自己的猎物做着吞咽的动作 秦欢颜顿时就窘红了脸! “唐尧!”她挤了沐浴露,然后赧然地将整个瓶子砸向他,“你能不能用上半身思考一次!” 这里是临时酒店! 这里是他们为了洗裤子开的房间!!! 快速地洗完裤子,秦欢颜连头也没敢回,快速地退了出去。 浴室里的水声依旧,唐尧却迟迟没有出来,秦欢颜没有去追,对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每当她碰上“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时,他也是可怜兮兮地呆在浴室里,左右手陪伴 估计他还得“弄完”才出来! 秦欢颜双颊微红,刻意忽略浴室传出来的水声,选择打开电视机,看着电视转移注意力。晚间的电视正在播放爱情泡沫剧,屏幕中的男女主你侬我侬,拥抱亲吻,最后导演竟然直接安排了一场床~戏 靠!这么大胆火辣! 秦欢颜低咒,连忙转台,切掉那些不和谐画面。 再看向浴室时,却发现唐尧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他只围了条纯白的浴巾,目光幽邃又迫切,没等她开口,他已快步过来拥上了她的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耳廓,似笑非笑地诱~哄:“与其看别人的,不如我们自己做?” “那是不小心看到的!”秦欢颜反驳,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唐尧已双手抱了她起来,放在圆床的正中,解开了自己的浴巾便覆压了上去 “那我们也不小心做一下?” “不好!”秦欢颜坚持拒绝,在他的手掌探过来时,扭来扭去地不配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为了洗裤子才开的房间!!” “可是它越洗越大了怎么办?”唐尧难得地抱着她耍无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说着露骨的话,看着她的双颊一点点泛红,轻笑着恳求,“你也不给解决一下?” “不给!”秦欢颜推他,“不要在这里!” 可哪里推得动? 掌心触上的,都是他炙热的肌肤,推来推去,都是他结实不可撼动的肌肉。唐尧在床上,向来都是五分的哄,五分的强正如第一次一样:对她百依百顺地溺爱,但是该“做”的,绝对是分毫不落地“做完”! 而且每次都是这样。 “唐尧,你信不信我跟你翻脸!” “信。那我多做几次,再让你翻过来?” “唐尧你要不要脸!!!” 秦欢颜的抗议终究是被淹没,她身上的裙装被他一件件褪下,皱巴巴地扯下来直接丢在地上。圆床上的被子拧成一团,终于双双滚入被褥之中,他强势占~有了进~去 身~下被撑到最开,被填~满的酸~涩~感让秦欢颜无力反抗,只能捏着他的肌肉低喊:“轻一点啊!” “好,轻一点”他果然尽量放柔了自己的动作,轻吻着她嫣红的唇角,放慢了频率开始一点点动起来,“这样行不行?” “” “到底行不行?” 他故意逗她,秦欢颜原本就咬住了下唇,防止低吟出声,被他这么一闹,忍不住shen吟了一声,然后更窘迫地喊出来:“唐尧,你做就做,不说话会死么?” 唐尧却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失笑着俯身:“恩,对,我不说话,只管做就行” 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 两人都是一身的汗湿。唐尧最后一次释放了自己,然后缓缓抽身,爱怜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要抱着她去洗澡。秦欢颜推拒着不让他抱,捂着自己涨涨的小腹闹脾气 都是他! 罪魁祸首! “撞疼你了?我看看?”唐尧关切地出声,作势要掀她的被子来看。 “没有!”秦欢颜的脸颊都涨成赭红色,裹着被子自行起身,步伐踉跄地自己走向浴室——走路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某处有湿热的东西滑下来,一直蔓延到自己的脚踝处 都是他的那个! 而且还那么多。 唐尧看着她别扭的背影,忍不住失笑出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好笑着追过去,坚持帮她清洗。 秦欢颜忍无可忍地捏他:“你还好意思说!” 唐尧好脾气地任打任骂任捏,心里偷偷地在开心:今天不是她的安全期,他故意这么欺负她目的很明确!从决定和她在一起那刻开始,他就开始想象有她有孩子的未来了 “怎么回去啊?”清洗完毕,秦欢颜拎着自己被他扒得皱巴巴的衣服,再度忍不住踹嬉皮笑脸的唐尧,“衣服都弄成这样了” “我去洗!行不行?”唐尧立马殷勤地拿衣服。 “不要!”秦欢颜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拿着衣服进浴室了。 唐尧想追上去,房间的门却在此时被叩响—— “叩叩!” 正文 305番外——唐家欢恋9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累赘的安排,唐尧甚至都没有去质问徐海,收拾好了行李,直接开车前往机场。(。!。他和秦欢颜坐专机回一趟香港,赵然则是搭乘普通航班先回a市。 正准备登机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急急驶入停机坪,车身还未挺稳,徐海便已从那豪华后座跳下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冲向唐尧和秦欢颜的方向洽 秦欢颜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唐尧便率先上前一步,伸手将秦欢颜护在身后。他面色如常地看向徐海,唇角甚至还噙着浅淡疏离的微笑:“徐总,有事?” 徐海本来是为了合作的事情来的! 唐尧走得这么“不明不白”,他理直气壮地来要个“交代”,可是唐尧竟然这样轻描淡写地反问他,这让徐海反倒被噎了一下。他怔忪了几秒,才干咳着开口:“唐少,我们说的那份合约,你还没签呢!” 哪有这样就走的钤? 隐忍着心中的不满,徐海表面上维持着客气和讨好的微笑,亲自将这份合同递上来:“唐少,我这可是没利润的买卖了!” 唐尧垂眸,目光只在合约上停留了一秒,便直接移开,他好整以暇地把手裤袋,一点都没去接他那份合同的意思。在徐海极端尴尬之际,他凉凉地反问:“徐总,是我昨天的意思没表述清楚么?这次合作我拒绝。”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有生意场上的圆滑,却也不留任何余地,决策更是不容置疑。 关于金三角的买卖,他已经撤手不干了! “这”徐海被他的冷眼刺到,尴尬地在原地顿了一秒,眼看着唐尧又要转身离开,他把心一横,索性也豁出去了,“好!唐少!其他的合作我们先不谈,我们就谈手上这份!” 把合同往前送了送:“就说这份,我绝对让利,交你唐少这个朋友!” 徐海依旧是心存侥幸的——他相信唐尧不会放弃金三角的贸易,那边每年几十个亿的收益,他就不信唐尧舍得?所以,他宁愿这次让利,也要交到唐尧这个“朋友”! 等到唐尧相信他了,他赚大钱的机会也就来了。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地把合约往前松了松 但是他还是不够了解唐尧—— 如此的“诚意”摊放在唐尧面前,得到的却是他清浅的一声嗤笑。唐尧抬脚,上前几步走近他,越过那份白纸黑字的合约,带着淡淡的嘲讽出声:“徐总,我说的合作,当然也包括这个。” “可” “我给过你表示诚意的机会了,只是可惜,你没珍惜。”唐尧轻笑,伸出手来,微凉的指节在徐海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彻底把他拍入无底的冰窖之中,“而且,我唐尧也不喜欢贪心太大,手段太次的人” “唐少这是什么意思?”徐海神色一凛。 “字面上的意思。”说完,唐尧径自转身,拉过秦欢颜的手,护着她登上飞机,把徐海留在原地,再也没有理会他一眼。 良久。 一直到唐尧的专机驶出停机坪,驶入起飞道,再升腾入云层徐海这才终于回神,他颓然地收起手上的合同,随意地往身侧的秘书怀里一扔。 “徐总?” “徐总!” “” 跟在身旁一众的秘书c助理c高管全部冲上去,争相想要问个究竟,却被徐海抬手止住——谁也不准问半句! 可是大家都好奇,完全想不明白:这真的是一份送上门去的利润,唐尧为什么就是不签?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有,徐总又是怎么想的? 其实,徐海也不懂—— 唐尧说“贪心太大”c“手段太次”的含义,他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肯定唐尧是话中有话!而且他肯定是得罪唐尧了!可究竟是哪里得罪了? “叮铃铃” 口袋中的手机传出一阵老式的和弦音,徐海连忙接起,对面传来女儿徐锦珊骄纵又不耐地抱怨:“爸爸,你怎么今天又不在?昨天我18岁生日宴你不在,我已经够没面子的了!今天不是说好补办撑场面的吗?” 徐海心烦:“爸爸忙,再说” “你整天就知道工作!”徐锦珊顿时不悦地爆发了,蛮横地吵闹出声,“不就是从a市来了个大客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没有我重要吗?” “锦珊”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一定要来!”不等徐海说完,徐锦珊的大小姐脾气上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是骄纵惯了的——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永远都是世界的中心,她怎么能容忍爸爸在外谈生意,不顾她的生日会? 昨晚她觉得“丢人”,还故意找了各方面的朋友,偷偷溜到那个“客户”的房间,本来想要威逼他滚蛋,不要占用他爸爸的时间,没想到那个客户昨晚都不在 气死她了! 而这边,徐海收起电话,心烦地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嘱咐助理:“回公司。” “可大小姐那里”助理有些不放心。大小姐的脾气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刚刚的电话声音这么大,他们想不听到都难!能这么放任不管吗? “不管!” 徐海一语决定。 他此生的赚大钱梦想都在破灭,烦透了 专机很快抵达香港。 唐尧和秦欢颜这次突然回来,本想给唐夫人一个惊喜,没想到不巧——唐夫人一早刚去了澳大利亚,她一个朋友的女儿刚生了孩子,她过去凑个热闹,顺便送点礼物! “夫人说她可能去天。”女佣老老实实地回答,接下了唐尧和欢颜带来的礼物,忐忑地提议,“要不要我现在通知夫人回来?” 估计,夫人现在才刚到澳大利亚吧 “不用。”唐尧摆摆手,“她喜欢孩子就让她多看看吧,我们在这里住两天,下次再回来看她也是一样的。” “是啊!”女佣笑了,有意无意地瞟向秦欢颜的肚子,“估计,以后夫人也会常常往a市跑!” 别人家的外孙女,她都宝贝得跑到澳大利亚去看,更何况以后自己的孙女? 唐尧轻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现场只有秦欢颜迟钝,没有领会过来自己成了谈论的对象,甚至顺着他们的目光,摸了摸肚子,歉意一笑,然后直接溜入厨房:“有什么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唐尧失笑,只能朝着她的背影喊:“帮我也拿点!” “还是我去准备吧!昨天夫人做了新烤的饼干,都没有带走,我正好去拿”她絮絮叨叨地去拿东西,脸上始终带着笑,暗自嘀咕着,“能吃好啊!能吃好啊” 能吃,就能生养啊! 正文 306番外——唐家欢恋10 香港别墅。!。 晚餐是女佣准备的,餐后的点心是唐夫人留下的烤饼干——唐夫人特意用了熊猫头的模具,香橙味的小饼干整齐地排列在盘子里,一个个都是可爱的熊猫脑袋 “夫人刚刚还特意打了电话回来,嘱咐你们多吃点!等你们下次回来,她再做别的口味给你们尝尝!”女佣把饼干端上来,微笑着出声解释钤。 秦欢颜点头,拿起一块饼干来,一口咬掉了半个熊猫脑袋洽。 果然很好吃! 饼干入口松软,配料调和得不是很甜,咬下去却满满的都是橙子的清香味在市面上都没买到过这么好吃的!唐夫人真的是心灵手巧,厨艺一流! “好吃!一会儿我要打电话跟妈说谢谢!”秦欢颜夸赞,捅了捅旁边的唐尧,“你也尝尝呀!” 唐尧就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目光睥睨地扫过烤饼干,面色为难地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吃。”他不喜欢吃甜食,也不喜欢吃点心。 这盘饼干放在他面前 半点欲~望都没有! 女佣也不强求,唐少不爱吃这种东西,这是众所周知的习惯。秦欢颜却不这么想,更没有“任其发展”—— “这是妈辛苦烤的饼干!你不领情吗?”手肘往他身上捅了捅,见唐尧依旧不为所动,秦欢颜忍不住轻斥出声,“你好麻烦”说话的同时,她直接欺身过去,撑在他身上,然后—— 那咬剩下的一半的“熊猫脑袋”,直接塞到他的嘴巴里! “吃呀!”不容置疑地命令语气,秦欢颜一直盯着唐尧乖乖咀嚼咽下,才满意地转身,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而站在旁边的女佣,看到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多少有些愕然——这么多年,偌大的一个唐家,从来没有人敢对唐少做点什么!这种“改变饮食习惯”的事情,大家都是想都不敢想 没想到秦欢颜还真敢做啊! “好吃吗?”没有察觉到女佣异样的目光,秦欢颜依旧做习以为常的动作,“我觉得不错你也一样这么觉得吧?来,这个也给你吃” 咬过一半的熊猫脑袋,继续塞到他嘴里。 她向来习惯和他分享的 晚上。 女佣睡得早,很早就退下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秦欢颜和唐尧两个人。唐尧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遥控器在手里换来换去,看着一些财经新闻 秦欢颜对这类的新闻毫无兴趣! 可是她今天白天睡饱了,现在这么早根本睡不着她“默默地”抢了唐尧的遥控器,改换了娱乐频道,看了半晌肥皂电视剧,依旧是毫无兴趣 怎么办呢? “我好无聊!”秦欢颜嘟囔出声,抬手直接关了电视,直接忽略了唐尧想看的新闻。她把遥控器扔在一旁,伸手去拽唐尧的衣服,“要不然我们出去逛夜市好不好?” 香港的夜晚,会比深圳更热闹! “逛吃的么?”作为香港的“东道主”,唐尧微微一笑,抬手够到了她纤细的腰,再稍稍用力一抱,让秦欢颜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又打算点一桌吃不掉的,再泼到我身上?” 他故意拿昨晚的窘事逗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埋在她颈窝里偷亲她。 秦欢颜的脸色赧然,嘴上却是一点都不服输:“怎么,泼脏了你一条裤子,你还记仇啊?” “我倒是无所谓”被她这么一激,唐尧反倒是慵慵懒懒地回应,仰身靠上沙发的椅背,“反正弄脏了,我们能就近找个房间。尽兴了,晚上就不回来了” 尽兴? 不回来了? 湛然的眸中带着明显的戏谑,浅淡的语调带着明显的暗示,秦欢颜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挣扎着从他身上滑下来,用力去拧他的胳膊:“唐尧!!你要不要脸!!!” 他做得多不知道克制也就算了! 怎么还要用嘴说! 真是不要脸!! 秦欢颜脸皮薄,被唐尧的三两句话弄得红了双颊。但以她的文化素养,骂来骂去也只有那句“不要脸”。唐尧听得多了,耳朵早长了茧子,甚至觉得从她嘴里说出来 可爱好听! 听她骂人,他心甘情愿更不要脸! “以后不准说了!”捏得他胳膊满是紫红,唐尧也配合着痛呼惨叫了一通,秦欢颜总算是停了手,凶巴巴地提出最后的要求,“知道没有?” “恩,知道知道。”唐尧一口应下,拉下袖子遮掩那红红紫紫的痕迹,下一秒却又站起身来,说了个如同火上浇油的提议,“你不是要逛夜市的吗?走吧?” “不去了!!” 秦欢颜怒喝一声,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唐尧也只能“嘶”地抽了口凉气,抱着自己的小腿骨感叹:女人真是善变 这个晚上,终究是哪里都没有去! 两人最后一起去了地下一层的放映室,窝在那里看了一晚上的电影。这个原本承载着许多过去回忆的地方,被唐夫人改装过——那些过去拍的录像都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这里如今放着的都是当下上映的各类火热影片。 今晚看什么电影? 决定权当然在秦欢颜手里! 她听沐晚说,前几天带孩子去看了《冰雪奇缘》,效果相当不错,于是也在那最新上映的空间里,找到电影的原声影响。放映室能看3d模式,两人就带着眼镜,看这部3d版的动画片 只是,没有孩子的小夫妻,是完全领会不了动画片的! 唐尧只看了十几分钟就困了,他嘟囔了一句:“等公主变成冰块再叫我”然后便歪着脖子靠在大沙发上要睡。 而秦欢颜的关注点,显然也不在这部动画片传递的意义上—— “喂!”屏幕上的图景切换,她突发奇想地踢了踢唐尧:“唐尧,如果你有魔法,你会做什么?“ “我不会有魔法的。” 这就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对话——简直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我是说如果啊!”秦欢颜不依不饶,索性趴到了他的身侧一通摇晃,彻底把他从困倦中摇醒,“你就不能想象一下吗?你小时候总该有这样的幻想吧?” 唐尧无奈,轻叹了一声拥住她,斟酌着用词和她解释:“男人从来不幻想这些。” 幻想魔法,那是女孩子的事情! “那你呢?”看她不满地抿唇,唐尧话锋一转问她,“如果你有魔法,你会做什么?” 秦欢颜这边正扫着兴呢,被他这么一问,当即脱口而出:“如果我有冷冻的魔法,初次见面,我分分钟就冻死你!!” 【这两天学车好忙!还以为今天能写到怀孕的,看来只能明天了~剧透一个:宝宝在肚子里,只等发现啦!至于是男是女捏?你们猜~~】 正文 309番外——唐家欢恋13 她表现得那么辛苦,他却只是专心地打水?徐锦珊心里很不是滋味,努了努唇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不悦继续努力:“be的工作氛围都挺好的!都是多亏有唐总您的领导” 话说到一半,她在看到唐尧手里的那个杯子时不由噤声—— 这是秦欢颜买来的diy冷热显像杯,就是杯子的外侧做了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但是当杯子是常温的时候看不出来,一旦杯身被热水加热,照片就会变得清晰洽。? 这个杯身上的照片,正是唐尧和秦欢颜切婚礼蛋糕时拍下来的:唐尧的鼻子上被涂了奶油,秦欢颜抓住了他的双手不准他擦,于是他便欺身过去,作势要蹭在她脸上 很欢快很闹腾的照片钤! 像徐锦珊这样的小助理,平时只负责琐碎的打杂,几乎接触不到唐尧,所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尧用这么不符合身份的杯子!诧异之余,徐锦珊看得很不是滋味。 而唐尧根本不在乎她何种情绪,只是淡淡地颔首,轻描淡写地鼓励一句:“好好干,公司不会埋没任何有能力的人。” 说完,他端了热水,转身离开。 而在他身后,徐锦珊兀自留在茶水间里,狠狠地跺了一脚! 其实,她来be,一直是有目的的—— 在深圳的时候,她和爸爸大吵了一架,最后闹到离家出走!当时她恨透了be的总裁,那个叫唐尧的男人,因为都是他,爸爸才会不理会她的十八岁生日!! 而且即使错过了她的生日,听说他们之间的生意也没有谈成 徐锦珊顿时就不忿了:这不是在浪费她爸爸的时间吗?而且还是这么“宝贵”的时间!!! 于是,她从深圳径自飞a市,以最低的门槛混到离唐尧最近的地方,很想伺机狠狠报复一番。可是见到唐尧真人以后,她的想法顿时就变了 唐尧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 预想中,唐尧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生意人,和爸爸的那些生意伙伴一样,各个油嘴滑舌,夸她关注她;事实上,唐尧恰恰相反!他高大俊逸,却给人冷清疏离的感觉,他不对任何人讨好,甚至连话都不多,决策上都是说一不二,没有任何的圆滑和商量的余地 徐锦珊对他莫名地就讨厌不起来。 她不想报复了! 她要让唐尧变成她的! 她要让唐尧听她的!然后再把他带回深圳,在老爸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至于唐尧已经结婚了这个事实,以徐锦珊这种18岁的骄纵脑袋,是考虑不到的! 办公室的门已经合上了,徐锦珊还站在原地生闷气,想着唐尧手里的那个杯子,想着杯子上两个人的那种画面她倒是想看看,那个秦欢颜又是何许人也! 唐尧对她也冷冷清清的,还是像照片上那么亲近? “哼!”冷哼一声,她丢开了摊放在茶水间台上那些茶叶的瓶瓶罐罐,大步便朝门外走去。 “锦珊,干嘛去?”经过秘书间时,有人叫住她。 “去外面买饮料!” 她丢下一句,小跑着就出了门。 秘书室里的人边工作边闲聊—— “她是开窍了?终于知道出去买喝的了?” “呵呵,鬼知道她到底出去干嘛的?她问我们要喝什么了吗?” “也是!” 徐锦珊很快就回来了。 她左手拎了个大塑料袋,右手则只拎了两杯饮料。额前的几根刘海因为细雨贴在了脸上,她毫不在意地甩甩,将左手上的袋子往桌上一放,豪气开口:“请你们喝的!” “什么?”所有人都纳闷地看了她一眼。 “布丁c奶茶c蓝山应有尽有,你们想喝什么随便挑呀!”她略显高傲地扬起下巴,大袋子里面的饮料任由大家挑。这种花钱方式她是习惯了的! 反正她本来就不缺钱,只是刚才不愿意出去买罢了 说完,她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拎着右手里的那两杯奶茶,就要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诶,你干嘛?”一线秘书连忙站起来。 在外面闹腾点也就算了,唐总是不能随便打扰的! “不是总裁夫人也在里面吗?我送饮料啊!”徐锦珊眨眨眼,不等一线秘书开口,率先小跑着闯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一开,徐锦珊便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人。 秦欢颜就坐在那张显眼的长沙发上,捧着那个“碍眼”的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热水,翻着茶几上的杂志。而唐尧就坐在她的身侧,贴着她的耳朵似乎正低声说着什么 看样子,唐尧像是殷勤得不得了! 反倒是秦欢颜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徐锦珊顿时就愣了,愣完之后便是重重地嫉妒。唐尧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她才是应该得到唐尧的那个人啊!!!这个秦欢颜,真是做作! 对于她的突然闯入,沙发上的两人皆是一惊。唐尧坐直了身子,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反倒是秦欢颜愣了一下扬唇,礼貌地冲她微笑:“你好!你找唐尧?” 说话的同时,她拿起杂志站起来,绕到沙发的另一端去坐,显然是把位置让出来让他们谈公事。 她在唐尧的公司不妨碍他办公,这是原则。 唐尧蹙了蹙眉,语气有些不耐:“有事?” 低凉冷淡的声音传入徐锦珊的耳膜,让徐锦珊猛地回过神来。她连忙摆出事先想好的热情模样,把手上的两杯饮料拿出来:“刚刚秘书姐姐们让我去买喝的,我正好给你们也带了两杯!” “不需要。”唐尧向来不喝那些东西。 “太谢谢你了!”秦欢颜道谢,她瞪了唐尧一眼,用目光谴责他的不近人情:人家一个小姑娘,小助理,这么冷冰冰的做什么?实习生都不容易! “您喝这杯吧?”秦欢颜想拿其中的一杯,却被徐锦珊止住,她朝唐尧看了一眼,“那杯留给唐总喝。” 呃? 还规定谁喝哪杯? 这样的安排让秦欢颜不禁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问,自己拿了其中的一杯。另外一杯,徐锦珊往唐尧面前送了送,唐尧没有接下的意思,最后还是秦欢颜试图化解尴尬—— 她道了谢接过来,给他那杯插上吸管,直接往他手里一塞。 唐尧抿唇瞥她一眼,这次却没有拒绝。 “你太客气了!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你跟大家说一声,中午我会统一订餐。”秦欢颜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的那杯饮料插上吸管,然后吸了一口。 可是这种饮料的味道却让她 “呕!” 下一秒,秦欢颜的脸色一变,直接朝卫生间冲了过去。 正文 310番外——唐家欢恋14 “呕!” 无法形容的怪异味道吸到饮料的那一秒,秦欢颜不禁觉得反胃,捂着嘴便快速冲向旁边的卫生间。∷。?唐尧的脸色一变,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徐锦珊望着两人的背影,在原处勾了勾唇角,然后转身静静离开钤。 她给秦欢颜的那杯饮料,是“特意安排”的—洽— 那款是饮料店推出的新口味“怪味奶茶”,简单形容就是味道怪得正常人根本喝不惯!她故意让秦欢颜喝这个,观察她的反应,最后不屑地评价:这个秦欢颜,真是挺“作”的! 不就是一杯怪味奶茶么?还至于去厕所吐了? 真是让人看不惯! 卫生间内。 这是设在唐尧私人休息室内的卫生间,空间很小,他们两个人呆在里面,不免有些挤。秦欢颜双手支撑在洗脸池上,弯着腰把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她本来就有些感冒,鼻子从刚刚开始就闷闷地不通畅,再这么恶心一呕吐,当即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怎么样?”唐尧在一旁看着心疼,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的,“很难受?” 秦欢颜摆摆手。 她低头漱了口,用纸巾擦拭干净,强忍着胃部翻涌作呕的不适感,无所谓地摇头:“可能因为刚刚那杯奶茶的感觉太怪了,所以才被恶心到的。” 唐尧蹙眉,还想继续说什么,秦欢颜却已经抬脚越过他,朝着外面走去。 唐尧在后面跟着,安顿着她在原处坐下,主动拿起她先前喝的那杯奶茶,就着她用的习惯轻抿了一口——他好看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嫌弃又厌恶地出声:“这是什么味道?” 哪里像奶茶? 像是加了糖的海鲜味道! 入口便是海鲜的浓郁腥味,再配上甜腻腻的味道,实在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我去找她!”单手握着她喝过的那杯奶茶,唐尧想要出去训人,却被秦欢颜止住。 “别去了!”她指了指杯子外侧贴上的“怪味奶茶”的小字条,“这是奶茶店的新品种,关她什么事?她还是个小姑娘,说不定她们都喜欢喝这种口味的,也是一片好心” 秦欢颜习惯了不与人结怨,更何况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唐尧依旧不悦,但既然秦欢颜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只能作罢。 手里的那杯“怪味奶茶”,被他随手一甩,直接抛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唐尧回身拿来了先前那杯白开水,担忧地递过去,继续刚才两人的话题:“你先喝点热水,我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她感冒,唐尧坚持带她去医院,秦欢颜则表示去医院买个感冒药就好。 “我没” “就这么决定了。”唐尧直接决定,那种说一不二的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便起身率先走回办公桌,态度不容置疑,语气却柔得像是在哄宠物,“你乖乖等我一会儿,我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我们就走。” 办公室外。 一线秘书正在找徐锦珊“谈话”—— “你虽然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但是基本的规章制度也是应该知道的!唐总的办公室,是你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吗?”一线秘书的声音很严肃,冷冷地看着徐锦珊等她反省。 徐锦珊却是没听进去多少。 她背倚着墙,脚尖在地上滑来滑去,双眸一直都是垂着,思绪根本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 “徐锦珊?”一线秘书几乎发火了,徐锦珊才懒懒地应声—— “恩。” “我没有开除你的权利,但是我对你的意见,也能送交人事部门的!”秘书提醒,“你年纪小,还不懂得珍惜工作,等到你以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徐锦珊没答话,暗自撇了撇嘴—— 后悔? 怎么可能! 她以后又不会干“助理”或者“秘书”之类的活,那样多没出息!她爸爸这么有钱,她还需要做那种工作?吆喝一声就会有助理来给她服务! 所以,一线秘书苦口婆心地开导了她半天,也不见任何成效,终于训得心都凉了。她正说着话,想要徐锦珊下去自己“忙”时,唐尧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一线秘书的位置距门口最近,她连忙敛神站起来,恭敬地叫人:“唐总。” 唐尧点点头,交代一句:“有什么事打我手机,我们去一趟医院。”然后便拉着秦欢颜走了出去 秘书点了点头继续坐下了,回身朝徐锦珊瞥了一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回去继续看大家有没有需要吧!”这是她身为助理的工作本分。 徐锦珊嘟着嘴走了,目光却还望着电梯的方向,目送着电梯的数字一个个下降,最后停在一楼。 她很不爽地想着:真是矫情! 不就是一杯怪味奶茶么?还用去医院?那女人真是做作透了! 从医院回来。 唐尧开车,秦欢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里还拿着医院的那张化验单,脑袋委实有些懵。 原本她只当是感冒这样的小病,想随便挂个内科开点药,但是一到医院,唐尧倒是比她还专业,直接去挂了妇产科的号,于是最后的检查结果变成了—— 宫内早孕四周。 她怀孕了?! “想什么呢?”唐尧的手探过来,越过车子的操纵档,轻轻握上她的。他始终轻扬唇角,俊脸上带着笑,心情似乎很愉悦。不!应该是兴奋至极! 从刚刚拿到化验单的那刻开始,唐尧就一直持续在兴奋状态,那种初为人父的狂喜,全都写在了脸上。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便小心地揽着她的腰,手掌在她的肚子上摸来摸去 现在开着车,他也是因为兴奋,连方向也是晃来晃去。 “认真开车!”秦欢颜一掌把他的手拍掉,比唐尧理智多了,这个时候还在考虑,“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有措施的吗?怎么可能会怀孕” 不用t的也就那么几次,会那么巧? 唐尧没回答,无声又得意地笑了。 在他印象里—— 有措施的也才那么几次!他每次早上要的时候,她都睡意朦胧,他就浑水摸鱼,从来没用过怎么可能不怀孕? 【明天大更哦!更新一万啦!】 正文 311番外——唐家欢恋15 “是不是去深圳那一次?还是”作为律师的职业病又犯了,秦欢颜蹙着眉头,习惯性地追根究底,根据孕期推算着时间,要把一切搞个明白。∷? 唐尧失笑洽。 “我们有孩子了,你喜欢吗?”他开口,轻而易举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那点小小的职业习惯,在唐尧看来根本不是问题。一个熟通心理学的男人,用点简单的心理控制术转移她的注意力,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恩。”秦欢颜点头,唐尧的这个问题,让她的思绪尽数撤回,抚着还未有丝毫隆起的小腹,不由笑了,“我也是不敢相信,我要当妈妈了。钤” 她的嗓音带着软软的鼻音,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感冒? 唐尧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手探过去,无声地覆在她的手背上,隔着她的体温,去感觉那条新生命的存在太好了!他们终于有孩子了! 像是他们之间感情的见证,更像是这段感情的承诺有了这个孩子,他们此生都不会再分开! 车内一时寂静无声,半晌,秦欢颜才突然想起来,急急地找出手机—— “干嘛?”唐尧纳闷。 “我要告诉我爸爸!还有你妈妈!”秦欢颜愉悦地编辑着短信,葱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滑来滑去,很快就点击“发送”,把喜讯传递了出去。 她释然地舒了口气,本想转过来说什么,手机却在此时先响了 “是你爸还是我妈?”唐尧顺势询问,嘴角弯弯。 “是我最近接的案子当事人。”秦欢颜蹙了蹙眉,还是接起了电话。 她目前是在一家小型的律师事务所挂名,不用坐班,每天只需定点去报道一次就好。今天应该是因为请了假,当事人没有等到她,于是把电话打了过来。 “喂?您好,我是秦欢颜。”这是一个简单的财产分割案子,秦欢颜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电话一通,当事人却在电话那端哭得声嘶力竭—— “秦律师救命啊!今天我舅舅他们派人来打我,说我不配分到外公的遗产!他们把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烧了,我现在想出国避避都不行!怎么办?”一口气说完,她又哭喊出声。 “你在哪儿?” “我在你事务所门口他们说你不在!秦律师,你救救我吧!” 秦欢颜拧眉:“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这回轮到唐尧不悦了,可还没等他的不悦情绪完全升腾上来,秦欢颜已经推了推他,快速命令:“送我去事务所。” “今天不是休么?你本来就感冒,还刚被检查出怀孕”有必要这么拼吗? “我也没办法,谁叫她哭那么惨”秦欢颜苦笑着摇了摇手机,话锋一转,权当是安慰,“但是有事懂得找律师,也说明她是相信我啊!” 唐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视线转回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送她过去,眼底却闪过一抹暗泽—— 既然她没有办法,他就“解决一下”吧! 很快到了事务所门口。 当事人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此时,她就无助地蹲在事务所门口的石阶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埋着头抽抽噎噎的 撇开被告方的暴力因素不说,案子本身还是很简单的—— 是一个富翁的遗产分割。 被告方是富翁的两个儿子,他们试图百分百占据遗产;原告方则是她的当事人,是富翁的外甥女,常年居住在国外,母亲又很早离世。富翁是口头承诺过,以后会给外甥女一笔钱,权当嫁妆,但是那两个舅舅,却丝毫不让 这种案子,对秦欢颜来说屡见不鲜,赢面还是非常大的!只是没想到她受了委屈,还会哭到她的事务所来 “我先走了,晚上来接我!”秦欢颜推门下车,和往常一样快速说完,还乖乖地站在车窗的外侧,摆着手跟他说“拜拜”,要目送着他的车离开。 唐尧无奈地撇了撇唇角,最后开车看了那个当事人一眼——她看到秦欢颜出现,正面色欢喜地从石阶上奔过来。 然后,唐尧发动了车子离开。 薄唇轻轻抿着,半晌之后,唐尧淡然一笑,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那个事务所负责人的电话——他和那个负责人还算是有点关系!当时秦欢颜挂名在他的事务所,他也暗中打点过,不准任何人动她。 “唐总!”接到唐尧的电话,负责人的声音立马转为殷勤,几乎整个人反射性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受宠若惊地等待指教,“您怎么亲自打电话过来?真是” “我是为了秦欢颜的事来的。”唐尧打断他,语气微凉,“谈谈关于她最近的案子” “啊?是。”负责人点头应着,面色却越来越为难。 他站着的地方,正好能透过单向玻璃看到外面。他抬头便看到秦欢颜正陪着当事人进来,边走还边嘱咐着当事人什么,看起来相当敬业认真。 于是,他不禁对唐尧的“提议”犹豫了—— “这么做她会不高兴的吧?” “我这不是建议,是正式通知你。”唐尧的声音不容置疑,他冷冷地命令完,在负责人还是冷汗直冒的时候,淡淡补充,“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再回到be,唐尧是只身一人。 徐锦珊看到唐尧是独自回来了,脸上不由一喜:他也是受不了那个做作的老婆,所以自己回来了吗? 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她在心里有了论断,便不自觉地想要追随上去。一线秘书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徐锦珊不悦的往后缩了缩,索性去茶水间泡了茶过来,想要故技重施,却被秘书拦住。 “唐总要喝什么他会打铃叫我,不用你费心了。”冷冰冰地截了她手上的咖啡,秘书转过身去,当着她的面将那杯咖啡倒掉,“不该想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徐锦珊无言以对,只能在原地气得牙痒痒。 她在心里默默地发狠话:你给我等着!等到唐尧变成我的,他对我千依百顺的时候,我肯定第一个炒掉你,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其他工作!!哼! “你去复印文件吧,开会的时候要分发下去的。”秘书随手拿了个档案夹塞到她手里,把最简单的工作交给她,“复印二十份,再整理好了交给我。” “要复印这么多?” “上一个实习生复印五十份的时候,人家都很快完成了。”秘书冷然说完,转身离开。 徐锦珊冷哼了一声,只能走向复印室,只能在心里不忿地反驳:上一个实习生?呵,这能和她比吗?那种老家种田,什么背景都没有实习生,当然什么脏活累活都会干! 她一路发着小姐脾气,娇切切地想着,把所有勤勤恳恳的人都鄙视了进去。 复印到第十份的时候,徐锦珊就把文件完全弄乱了。 a4的纸张摊乱了整个桌面,她根本分不清哪张在哪张前面?而且最初的文件一共是多少张来着?她拆乱了,根本就没数过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排! 正为一团乱生着闷气的时候,偏偏电话还响了—— “喂?”她神色不耐地接起来,几乎是语气不善地冲对方吼过去。 她来到a市后就换了号码,知道她电话的,也就平时一起玩的几个“死党”或“朋友”。 “哟,我家宝贝生什么气呢?”对方的声音懒懒的,似乎刚醒,还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阿伟,是你啊!”徐锦珊索性把杂乱的a4纸往旁边一推,直接跳到桌子上坐着,她嘟着唇,无聊地晃动着双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啊?我在a市呢!” 这个阿伟,还是她上个月认识的。 当时她和几个闺蜜去夜~店疯,和阿伟贴身热舞了一段,就认识了。后来玩了次真心话大冒险,阿伟亲了她一下,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变成男女朋友了。 “早上硬硬的,想你了”阿伟坦然地说着露骨的话,在电话的那端暧i地喘息着,“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 “别胡说了!”徐锦珊火大地拍上旁边的桌子,“我是离家出走,哪那么容易回深圳?你别跟我瞎扯!” “恩?”阿伟在对面的声音一顿,那低哑的嗓音立刻就变成了似笑非笑地低讽,“怎么?不回来反悔了?你可是说好的,过了生日以后,就给我破的!” 想起在深圳的那一次,他们一行人在外面玩得太晚了,就分别开了房间住。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所以就自然而然地睡了一间房,那个晚上也野了一次—— 他们一起洗了澡,在浴缸里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宿。他抱也抱了,看也看了,碰也碰了就是没真的做! 徐锦珊一直强调她还小!第一次一定要留到生日之后,那晚上,即使在他抵上去的时候,她还是挣扎着怎么都不肯但是她承诺过了生日就给他破! 于是,那晚上他们就那样不着寸缕地抱了一夜,期间她还给他含了一次 “说什么呢!”徐锦珊立马低声喝止,她立马从桌子上跳下来,紧张地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听见,才继续出声,“你别坏我名声!我现在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玩着头发,有意无意地朝唐尧办公室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那个才是她喜欢的! 唐尧才是她的新目标。 “我阿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讨厌女人骗我了!”阿伟的声音转冷,低笑了几声以后继续开口,“而且,我也不喜欢莫名其妙地被甩” 说着话的时候,唐尧办公室的门开了,他出来不知道和一线秘书说了什么。 徐锦珊看着着急,想要冲过去,只能快速结束通话:“你要觉得有损失,我送你一笔分手费好了!反正我不缺钱!要多少发我手机上,好了不说了!” 她快速挂断电话,彻底激起了电话那端男人的怒火。 一个男人的尊严,都被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伤害了! “阿伟~哥,怎么啦?”床上后醒来的女人听到他的动静,转过身来,娇滴滴地往她怀里蹭,“这才十点,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人家早上还想要” 他们也是昨晚跳舞认识的,回到家以后又继续“玩”了一晚上。 “恩,等等,让我先订一张去a市的机票,再来好好喂饱你” 徐锦珊积极地在顶层“晃荡”了一天,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唐尧,却一直都是失败。 阿伟的那个电话,无疑是刺激了她的:那时候她和阿伟确立关系,才用了三天时间!怎么和唐尧接近发展一下,就这么难?要是他也像阿伟那样,对她热情一点就好了 她郁闷地思忖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挨到傍晚。 下班时间还没到,唐尧便拎着车钥匙离开了徐锦珊想跟也跟不了!因为她是底层员工啊!不到下班时间,她哪里都去不了!!秘书们的眼睛都盯着她呢 “秘书姐姐?”无奈之下,她只能尝试着去讨好秘书,“你知不知道唐总家住哪里啊?” “不知道。”a冷冰冰地回答。“这有什么好打听的?”b的声音更冷。 “唐总住哪里和你有关系吗?”c丢给她一个白眼。 “” 同样的问题问了n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可见,徐锦珊在公司的人缘,也算是差到家了 五点不到,唐尧的车就开到了律师事务所的门口。 这个律师事务所设在近郊,只建了两排红色的洋房,前面用的还是石阶,建筑相当普通,周围也鲜有人烟。在这种地方,鲜少看到唐尧的这种豪车,好几个人意外地透过玻璃张望—— 来的是谁? 是大客户么?! 要是能接到关于他的案子,想来报酬一定很丰厚吧? 还是有人认识唐尧,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那个不是客户!是秦律师的老公!秦律师?就是那个挂名在我们事务所,但是私人接案件,不太出现的那位” 于是,秦欢颜这个原本就不太出现的人,更加被神话了! 五点十分的时候,秦欢颜从那套洋房里走出来,脚上蹭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手里还抱着一只半人高的玩偶熊。 从外观上来说,她真的完全不像是个律师! 这样的造型搭配,像极了某个刚从女生宿舍走出来的大学生 无怪乎他们事务所很多人都不认识她! 看形象也不敢认啊! “这是哪里来的?”唐尧走过去一段接她,顺势帮她拿了手里的巨熊,却没有秦欢颜那么好放在手里捧着,他是直接拽了熊的胳膊,放在一边“拖”着 “老大送的!”秦欢颜回答得轻快。 老大正是事务所的负责人!所里的律师都这么叫他! “还有这双拖鞋,也是他送的都是他太太下午送过来的,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怀孕了?说是给我的恭喜礼物”她向前走了几步,捅捅唐尧,“抱紧一点啊!” 唐尧闻言,搂住她的胳膊稍稍收紧,小心地避开肚子,避免勒痛了她。 “不是我!”秦欢颜赧然地往旁边指了指,“是熊!你看熊腿都拖地上了” 秦欢颜不明白怀孕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更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会这么“热情”又“亲民”?唐尧听着她的疑惑,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笑而不语。 他亲自打电话过去说明的情况,那位负责人能不着急着巴结讨好吗? 况且,对于即将生效的事情 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唐尧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打开车子后座的车门,把巨熊塞了进去,然后绕到前面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回爸爸那里吃!他今天很开心,说要请我们吃饭!”秦欢颜一边说着,一边讨好地往唐尧怀里蹭了蹭,“一会儿回去,你别气他,好不好?” 他们婚后,秦亮不爽起来,总会时不时刺唐尧几句,想要竖立一下长辈的威严。 可是每一次都是被刺回来的! 而且毫无例外! 所以,秦亮每次见到唐尧,都会对这个趾高气昂的女婿郁闷至极,每次都要靠秦欢颜缓和气氛 “你确定他请的是‘我们’?”唐尧摸了摸她的头发,莞尔出声。 用膝盖想也能想到秦亮的原话,一定是——‘太好了!晚上回家吃饭,咱们爷俩庆祝一下!’就差加一句‘别带唐尧回来’了! “请我不就是请你嘛!”秦欢颜笑他,觉得唐尧有时候就是个孩子,也是需要哄的,而且这“孩子”还特别好哄,“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啊!请谁不都是请两个?” 这么一说,唐尧立马心神舒畅了。 晚上六点到的秦家别墅。 两人半路拐去了一趟超市,秦欢颜选了几盒中老年专用的补品,嘱咐唐尧下车拎着,一会儿送给爸爸。结婚了上门,总该客气一点的,总不能像他以前,带着几个保镖就直接冲进去吧? 唐尧失笑。 他很想告诉秦欢颜:这种礼节性的小东西,秦亮不会在意,他也不会在意。但是看秦欢颜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好打断,直接把卡拿出来—— 买买买! 买多少补品都行啊! 大门开着,秦欢颜直接推门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厨房里的秦亮—— 他衬衫的袖口高高挽起,身上围着一条深色的围裙,正背对着他们在盛菜,动作熟稔地将锅里的热菜都盛到盘子里整个屋子里都是香喷喷的饭菜味道。 “爸爸!” “诶!”秦亮几乎在下一秒应声,他估摸着时间她也到了,连忙端起那盘菜,献宝一样地转过来,“乖女儿,看看爸爸给你做的” 话说到一半,他在看到她身后的唐尧时一停。 原本慈爱的微笑,迅速凝结成一派威严,可是他身上还系着卡通纹的深色围裙,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鹅黄色唐老鸭这样的造型配上他故作严肃的面孔,让秦欢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爸!”唐尧规矩地冲秦亮点头,强忍着没有嘲笑出声。 他还是蛮配合秦亮的威严的,于是也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恩。”秦亮闷闷地应了一声,眉毛挑了挑,心中不免嘀咕——这节奏不对啊!死小子装什么酷?娶了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就是不懂讨好老丈人? “爸,唐尧给您买的补品。”这样的气氛秦欢颜倒是见怪不怪,熟稔地调节起来,她一边指挥唐尧去放补品,一边走向厨房,纳闷出声,“今天阿姨不在吗?都没人煮饭。” “她听说你怀孕,回老家抓鸡去了!她老家在山里,据说山里养出来的鸡孕妇吃了补身体。”秦亮回身,把他已经做完的菜一道道往外端,“你要相信爸爸的手艺,肯定比阿姨做得好吃!” “是,爸爸是大厨!”秦欢颜立马恭维。 秦亮顿时得意了,拉着秦欢颜在餐桌旁坐下,有意无意地朝唐尧望了一眼:“以后在外面要是没东西吃,随时都能回家里来!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唐尧无语:我也没饿着她呀 “好啊!”秦欢颜倒是回答得欢快,不过下一句话就让秦亮的脸色凝固了,“我带唐尧一起来蹭饭啊!” “”秦亮泪奔。 女儿长大了! 果然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啊! “行!”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点了头,微笑着移开眼,再看向唐尧时,便是一副威严凶狠的长辈状态,“你也来吃饭吧!你们赶紧去洗手,然后来坐!” “哦。”正想用手抓虾子的秦欢颜哂哂地应声,和唐尧一起去洗手了。 秦亮转身去抽筷子,唇角微微扬起。 这才是他最扬眉吐气的时候,虽然只是个小细节,但是——堂堂唐少本人,竟这么被他吆喝指挥,真的很解气啊!心情不是一般的舒爽!! 晚餐进行得很“自然”—— 秦亮“很自然”地时不时刺唐尧几句,从“踩在唐少头上”这种观念中寻找快~感; 唐尧“很自然”地见招拆招,偶尔顺应他几句,当时哄老人家开心; 至于秦欢颜,更自然了!该挑食的挑食,该乱吃的依旧乱吃。“最近你们都在忙什么?”吃到一半,秦亮摆出一副家长的威严,淡淡地开口询问,“怀孕以后要注意安胎保胎这种东西你们都懂吗?” “嗯嗯嗯。”秦欢颜胡乱地应着,其实根本一窍不通。 她又没怀孕过! 怎么知道安胎保胎? “我会尽量抽时间出来陪欢颜,关于安胎保胎的东西,我会尽早学。”唐尧沉稳地应答,手上的筷子不动声色地阻止秦欢颜向那盘麻辣土豆丝—— 怀孕的女人要尽量避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所以,他已经在注意了 秦欢颜自己不知道,以为唐尧恶意跟她抢,于是筷子索性从他的筷子下面钻过去,捞了一筷土豆子塞入嘴巴里,咀嚼完毕,得意地冲唐尧笑笑—— ‘看吧,你没抢过我!’ 秦亮自然把这点小动作看在眼里,孕妇不能吃辛辣刺激食物的道理,他是懂的!于是看到唐尧已经阻止了她的情况下,她还吃,秦亮不禁就郁闷了 不争气啊!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要你学有什么用?”秦亮低喝,把威严的火气全部转移到了欢颜身上,“肚子长在她身上!让她学!都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像孩子没个定性” 秦亮一骂起来就没完,直接把秦欢颜的食欲骂掉了三分之一,眼看着还没有停下的趋势,秦欢颜委屈地撇撇嘴,在桌子下面暗暗推了推唐尧。 唐尧立马会意—— “爸教训得是!我敬您!” 这样一来,话题轻而易举地被转开了。 唐尧这个女婿,秦亮一直觉得是难以形容! 不是不满意,和其他的青年才俊比起来,唐尧也是人中龙凤。但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他竟然是拥有那样强大黑色背景的唐尧;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他那样的手段和行事作风,会爱欢颜多久? 他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看不得女儿受委屈! 秦亮如此想着,又忍不住在饭桌上多瞟了唐尧几眼—— 他正在替她剥虾子。大个大个的盐水虾,被他从汤里捞出来,然后一个个细细地剥好,蘸了秘制的酱料,再喂到欢颜嘴里很熟稔自然的动作。 他对她的照顾得心应手,不是伪装,不是刻意,而是完全变成了一种习惯。 秦亮看得有些懵,毕竟,他自问,他对欢颜的妈妈,都没有这么好过! 秦亮突发奇想—— 如果一个人的善良和温柔是有限的,那么,像唐尧那样的人,在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呆了很久,然后终于遇到欢颜,于是便把此生所有的善良和温柔,都给了她一个人 既然是习惯,就很难改掉。 他突然就放心了。 秦亮舒心而笑,恰好秦欢颜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下一秒,秦欢颜纳闷而出:“爸爸,你看我干什么?” 秦亮的脸上一阵尴尬,他面色赧然地别开脸,故作威严地低喝:“看你懒成什么样子!吃个虾而已,你就不能用自己的手了吗?你想想你” 她的嘴一瘪,还未有所回应,唐尧已先行出声:“爸教训得对!来,我敬您!” “” 晚饭过后秦欢颜才想起去看大白——那只原本“寄放”在这里的雪纳瑞! 那时候,她才去了香港几天?没想到大白就认定了秦亮是主人,哀嚎着不肯跟她回家,秦亮便留下了大白,当时还不忘刺唐尧一句——“那种戒备森严的高级公寓,连狗都不愿意去!” 唐尧很礼貌地回:“那狗就留在这里吧!我和欢颜先回去了。” 秦亮冷哼着,直到唐尧走了,才意识到唐尧话中的不对劲——狗都不愿意去,然后他和欢颜回去了靠! 生意上精明点也就算了,连说话也不肯输一句! 阴险! 唐尧,真是阴险透了! 正文 315番外唐家欢恋19——他决定的 很快,会议室的门再度被人从外面轻声推开,这次送饮料的人却换成了徐锦珊。‖。。她左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正蹑手蹑脚地朝秦欢颜的方向走过来 会议已接近尾声,对面的那个高管正在做总结报告,徐锦珊的这杯奶茶送得委实有些多余。 反正也没时间喝了洽! 唐尧无声地挥了挥手,示意徐锦珊出去,她却像根本没看到似地,执拗地走向秦欢颜,向她递上奶茶 “谢谢大家!钤” 适逢总结陈述完毕,秦欢颜被徐锦珊的这个动作弄得有些尴尬。她拍手也不是,接她的奶茶杯也不是就不能直接把她的奶茶放在桌子上吗? “谢谢你了啊!”压低了嗓音小声道谢,秦欢颜抬手想去接。 她把徐锦珊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职场新人,在这种小细节上,她当然不会和徐锦珊计较,反而会多加照顾。 但是—— 指尖刚碰上杯沿的那一刻,徐锦珊的手陡然一松,于是整个奶茶杯笔直砸下,大半杯滚烫的奶茶全部泼到秦欢颜的腿上秦欢颜被烫得“嘶”了一声。 “啊!”徐锦珊似乎比秦欢颜还震惊,惊呼的声音比谁都大,手忙脚乱地作势要帮她擦,“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而唐尧的脸色已在瞬间沉了下来。 唐尧反射性地站起来想要帮她,但是徐锦珊却碍事地挡在两人中间,唐尧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更冷,让会议室的人全部噤若寒蝉,静观其变 “我没事!”被那么多双眼睛直视着,秦欢颜只能抬头牵强一笑,朝众人歉意地点点头,最后看向唐尧,“我出去清洗一下,你继续主持会议!” 唐尧想要跟,却被秦欢颜止住了。 她坚决不肯:放下会议和她跑出去像什么样子?她今天还是第一天上班呢!实力还没展现出去,能被人诟病的事迹就该传出去了! “秦小姐!我跟你去!”徐锦珊跟在秦欢颜身后坚持。 偌大的一个公司,现在还叫她秦小姐的人,已经不多了! 至于和她打交道最多的顶层人员中,恐怕还叫她“秦小姐”的,也就徐锦珊一个人了 秦欢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好,你陪我去。” 拐过电梯,便是顶层的卫生间。 徐锦珊一路上都是耸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跟在秦欢颜身后,可一旦到了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内,她的态度顿时就转变了一百八十度,趾高气昂地出声:“只不过被奶茶烫了一下,没什么事吧?” “我倒是没什么。”秦欢颜抽了纸巾,在洗手池边掬水清洗被泼到的裙摆,语气淡淡地反问,“刚刚被奶茶烫到的时候,你叫得可是比我大声多了!” 徐锦珊的脸色一白。 在她骄纵的成长史里,都是习惯了和别人正面交锋,吵架打架的经验都有,可偏偏是秦欢颜这种莫名的态度,让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接手! “你” 她试图开口,秦欢颜却先发制人,用了绝对的肯定语气:“你是故意的。” 她换了几张纸巾,低头去抹裙摆上残存的水渍,动作不急不缓,态度却是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让徐锦珊的蛮横无礼没有任何展示的余地:“你故意用奶茶泼我,然后创造这种单独谈话的机会,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都知道?”徐锦珊讶然地吸了口气。 秦欢颜笑而不语:如果她连这种小伎俩都看不透,那才真是白混了! “我”被秦欢颜的开场白损了大半的气势,徐锦珊清了清嗓子,才恢复几分义正言辞的模样,“我叫你出来!就是就是想告诉你,你和唐尧不配!” 她一口气说完,然后恨恨地等着秦欢颜。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秦欢颜依旧低着头擦裙子,连动作停都没停,她把水渍抹完,潇洒地把纸巾往垃圾桶一抛,才抬头正眼瞧她:“就为了说这个?没有其他的了?” 还有其他的?! 徐锦珊怔了怔,她被秦欢颜噎了一下——这还哪需要其他的?一般人听到这里,不都是急着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把所有的丑态都展示出来吗? “你觉得我和唐尧不配c不合适,希望我们分开。是这个意思吗?”给了她主动权不说,秦欢颜索性也不客气了,身为律师,把对方驳得无话可说是本能,“但是很抱歉,我们自己没这么觉得,而且我们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 作为优秀的律师,最佳的原配,她有足够的理由,去威慑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姑娘:“受法律保护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们领了结婚证的!但是”徐锦珊不服,说到一半却被秦欢颜抬手打断—— “不止是一张结婚证而已!任何人企图以任何形式破坏我们的婚姻,我都有权进行法律追究。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所以,懂我的意思么?”她一口气说完,听得徐锦珊脸色青白相间。 原本,她是打算把秦欢颜叫出来,好好“宣战”,正式气死她的! 但是没想到却被反将一军 徐锦珊甚至准备好了听秦欢颜骂“小三”,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没想到秦欢颜竟然义正言辞地说了这么一通,没有一句脏话,却听得人心惊 法律追究? 她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威胁? “我没有破坏你们的婚姻!”被秦欢颜盯得心里发毛,徐锦珊连忙反驳,目光却躲闪着不敢直视秦欢颜,“反正反正你们不合适!!迟早会散的!!!” 说完,一跺脚,率先离开。 秦欢颜望着她骄傲无礼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幼稚!” 在秦欢颜那里吃了瘪,徐锦珊一路都怒气冲冲的。 她走到角落自己的那张位置时,口袋中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徐锦珊大力掏出手机,愤然地哼了哼坐下,口气不善地按下接听键:“谁啊?找我干什么?” “哟,宝贝干嘛这么生气?”电话那端传来油腔滑调的男声。 “阿伟?”徐锦珊蹙眉,把手机拿下来确认了一眼屏幕,“你又有什么事?我们已经分手了!” “床都没上过怎么分手?”阿伟无赖地在对面嬉笑,顿了顿继续出声,“我说宝贝儿啊,我到a市这么些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在哪里,你好意思跟我说分手?” “你查我?!”徐锦珊不悦地蹙眉,“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诶,徐家千金竟然去做助理,我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怎么,你爸真亏到快破产了?连你也要出去找工作?”阿伟把玩着手里的跑车钥匙,站在be的楼下张望着,“你要真缺钱,直接跟我说啊!咱们一张床~上的人,不用客气!” “阿伟你给我闭嘴!”徐锦珊愤怒地低喝,“我警告你,赶紧回你的深圳!不要妨碍我” 话音未落,却被阿伟再度打断—— “我没妨碍你!好好上班,我会在楼下等你下班。”阿伟笑嘻嘻地说话,声音温和却又无赖,“房间都开好了,就等你今晚实现你对我的承诺。” 所谓的承诺,自然是把她第一次给他的承诺。 他阿伟玩女人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上,是绝对不舍得吃亏的! “滚蛋!你喂?喂?” 徐锦珊还想说话,对面的阿伟却已切断了通话。她对着手机一通的叫嚷,却只听到对面传来空洞的忙音徐锦珊闷闷地哼了哼,直接把手机砸到了抽屉里! 秦欢颜从卫生间出来时,唐尧已结束了早会,正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怎么没用办公室的卫生间?我去那儿没找到你!”唐尧的目光扫过她微湿的裙摆,顺势地伸手,作势要来扶她,“怎么样?有没有烫伤?” “哪那么金贵?”秦欢颜失笑,一巴掌拍掉了他的胳膊,径直走回办公室。 唐尧没强求,默默地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她踏入办公室的领地,他才连忙跟进去,反手就把门带上并且落了锁,然后大步追了上去 她的办公室在他办公室之内,等于房间里面再分了个房间,秦欢颜还没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口,身体便被唐尧环住,下一秒直接被他抱上了沙发 “诶!干嘛?”秦欢颜惊呼。 “我看看。”唐尧不由分说地便上来撩她的裙子,坚持要看她被奶茶烫到的地方,“有没有怎么样?” “唐尧,这是上班时间!”秦欢颜瞬间就窘了,小脸爆红地想要推开他。 可她的力气哪比得过唐尧? “我锁了门的。” 他是坚持要看,她根本阻止不了,窄裙一下子就被他撩开,腿根红红的伤处一下子暴露在了他眼前——她一身的职业装,自然也穿了肉色的丝袜,现在透过丝袜,都能看到皮肤被烫得红红的 “没事啊!没有水泡,也没脱皮,我刚刚在卫生间里检查过了!”秦欢颜如实解释,唐尧却不放心—— “把袜子脱了,透透气吧?”明明是提议的口气,但在说话的同时,已经着手帮她脱袜子。 “不要!!” 穿着窄裙不穿丝袜,这和穿了衣服没穿袜子有什么区别?秦欢颜坚决不肯! 可唐尧也坚决坚持—— “我保证锁着门,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不好!” “那我抱你去休息室躺着,索性不在办公室露面?” “不好!” “我回家给你拿条宽松的裤子来换好不好?” “不好!!” 注重职业形象的秦欢颜怎么都不同意,坚持自己没事,根本听不进去劝,弯腰下来就要抢被唐尧握在手里的长筒袜。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们这样像什么样? “快点把袜子给我啊!”抢了一次没抢到,秦欢颜有点着急,“唐尧我还要上班呢!” 但是唐尧这人,向来对她是好脾气归好脾气,该执拗的地方依旧执拗。他在温柔,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强势的唐尧,于是,他用一个动作,简单利落地表达了他的抗议—— “嘶”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手上的那双丝袜,被他徒手扯破。 不能穿了 肯定是不能穿了 秦欢颜呆呆地看着那双报废的袜子,然后再抬头看到他的脸上:这是生气了? “皮肤烫红了,穿袜子勒着不好。”先斩后奏地撕完,唐尧才轻声解释,他在她的唇角吻了吻,柔声又强势地哄,“我回家一趟拿裤子来换,好不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 偶尔有些事,唐尧“决定”了的,她只能回答好。因为“不好”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唐尧回家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他不仅拿来了裤子,还拿了相应配套的衣服竟然是一整套的居家服!! 秦欢颜苦着脸:穿上这个,一点上班的样子都没有了松松垮垮的,很像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懒人族!但是在唐尧威慑的视线下,她还是换上了 正文 316番外唐家欢恋20——听说你喜 换上宽松舒适的居家服,没有半点上班的样子,秦欢颜也就没了上班的心情。‖。。关于be之前签订的那些合同,她只粗略地过了一遍,不得不赞叹:之前的那个法务,做事真的滴水不漏!各项任务都是超额完成! 以至于她现在无事可做洽。 于是,秦欢颜索性盘着腿,坐在柔软舒适的大椅子里,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玩水杯,同时透过隔间的那扇玻璃门,偷看在外面工作的唐尧—— 上午他为了她来来去去的,应该是耽搁了不少工作,所以现在他一直在专注地埋头看文件,沉浸在忙碌之中。 敛去慵懒松散的表象,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安静。他的眉心微蹙,薄唇轻抿,目光紧锁着面前的文件,视线一目十行地行进,然后又在旁边的电脑上敲敲打打 秦欢颜扣着玻璃杯的杯沿部分,心里暖暖地想着:果然,还是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钤! 褪去了暗黑的唐尧,原来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时间,秦欢颜就这样静静地观察着他,看着他解决完数据,然后在文件底部签下自己的名字。她微微一笑,恰逢唐尧也抬起头来,看向她的方向。 透过干净的玻璃门,两道视线暧~昧地相撞。 四目相对的那一秒,秦欢颜便赧然地低下了头,懊恼地在心里低咒:她是来工作的!怎么能来“犯花痴”呢?唐尧一上午文件都看了好几份了,她却还趴在桌子上虚度光阴 好惭愧! “叩叩!”她正要胡乱地展开手边的一份合同,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办公室的门上却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唐尧就站在玻璃门外,似笑非笑地扬唇,敲门的动作做得一本正经。 秦欢颜脸上的红晕加深了几分。 “进来!”开口的同时,她甚至在心中默默发誓:她要把玻璃换成单向玻璃!单向的!!! “饿了?”唐尧拧开了玻璃门的把手,颀长俊逸的身影堵在门口,伸手看了眼腕上的时间,“刚过十一点,我们出去吃饭?休息室的小冰箱里有牛奶,要不要喝一罐垫垫肚子?” “不用!”秦欢颜连连摆手,脸色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唐尧是把她刚刚的那种花痴的眼神,理解成了“饥饿”? 真是感谢他的想象力! 化解了她的尴尬 “我不饿,不用去外面吃了!”秦欢颜连忙放下盘坐在一起的双腿,调整了坐姿坐好,也不想搞特殊,“叫助理帮忙订饭吧?别人吃什么,我们也吃什么!” 至少,她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大家统一盒饭。 唐尧失笑,口中应了她,等到出去的时候,却再三嘱咐秘书:“一定要清淡,适合孕妇吃的口味” 午餐是在唐尧办公室的那张茶几上吃的。 秘书送进来的饭盒摊放在了茶几上,简陋又温馨,唐尧去卫生间洗手,秦欢颜则先坐下打开饭盒。唐尧刚从洗手间出来,便听到外面“呕”地一声,接着秦欢颜狂奔而来,趴在卫生间的洗脸台上干呕不止 “怎么了?”他蹙眉,连忙绕到另一边帮她递纸巾,拿被子递漱口水。 “我没事”秦欢颜回答得艰难,因为干呕,她的脸色难受得青白一片。她接了唐尧递上来的漱口水杯子,推了推他,“那个韭菜味道太大了,我吃不了,你帮我拿开一点” 她没想到公司会准备这么“接地气”的盒饭,一打开就是浓郁的韭菜味,她一闻就想吐了。 “韭菜?”唐尧纳闷地出去,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韭菜炒蛋,一张俊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蹙眉收了那个饭盒,没有丢进垃圾桶,而是直接开门出去 正是午餐时间,办公室的人寥寥无几,不少人都下去吃饭了,只有轮流吃饭的秘书还坐在外面等候差遣。 看到唐尧出来,秘书不由一愣; 再看他一脸戾气,她又是一愣 “唐总?” “是谁订的饭?”想到自己事先还交代过“适合孕妇吃”的,唐尧不由怒了,懒得任何解释,省去任何责骂,他冷然丢出一句话,“别再让我看到她!” 若是按之前的习惯,“不要再看到”,就是让对方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但是他现在答应了欢颜要“重新开始”,所以只能憋屈地让对方滚蛋别再来上班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乒”地一声大力甩上办公室的门。 他还要继续照顾欢颜。 而秘书愣了几秒,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急忙地冲到唐尧扔掉的那个饭盒那边去看。当看到里面青葱的韭菜,闻到浓郁的韭菜味时,秘书的一张脸顿时就扭曲了—— 订饭,那是助理的工作! 她早就知道徐锦珊做事不上心,于是已经把买什么都已经具体话了——跟她说了去买炒西兰花c清蒸菜她竟然买个韭菜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开除! 其他什么都免谈! 于是,当徐锦珊用完午餐,轻轻松松地回来时,秘书怒气腾腾地走过来—— “收拾东西吧!你不用再上班了!” “什么?”徐锦珊一愣,继而不服地站起来,“不是还有四天吗?你凭什么叫我走?” “这是唐总的意思!”秘书冷哼,转身留给她一个高冷的背影,“幼稚!” 因为午餐“韭菜事件”的插曲,秦欢颜变得毫无胃口。干呕了一阵出来,她整个人都是精神恹恹的! 唐尧接了白水过来给她,搂着她并排坐着,在旁边陪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在秦欢颜的催促下,他才胡乱地扒了几口饭,草草地解决了自己的午餐 “你刚刚出去干嘛了?”午休时间,秦欢颜靠在椅背上问他。 “炒了订餐的那个人”唐尧语气平平,抬起她的手来,就着她手里的水杯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出声,“应该是那个助理订的餐吧。” 叫徐什么来着他忘了! 但是订餐一般都是助理的工作,这点他是知道的。 “徐锦珊?”秦欢颜倒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毕竟这个张狂的助理,今天早上还在卫生间里对她宣战过。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口气倒是听猖狂。 “恩。”唐尧点了点头,眉头微蹙,“她一天连犯两个错,我开始觉得她在针对你。” 秦欢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连唐尧都发现了? 那个徐锦珊,抢男人的方式是有多失败 “你说对了!”反正他先说了,秦欢颜也不矫情,索性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她的确是在针对我!你猜这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唐尧的眉心不由一紧,眼底的戾气一闪而逝。 真的是针对? 那简单的开除,似乎也太宽容了。 “诶!”他不说话,秦欢颜不由抬手,拿胳膊蹭了蹭唐尧,声音软软地催促,“你猜猜看啊。” “没兴趣。”很实诚的三个字回答。 “”秦欢颜无语。但也算是习惯,唐尧一贯不在其他女人的事情上动脑子,徐锦珊的思维,他当然也是不屑思考的!于是,秦欢颜只能彻底做一回坏人,把真相都告诉他,“那个小姑娘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唐尧抬手,碰了碰她的脸,语气认真,“不管什么样的理由,谁都不能因此动你。” 如果要划分底线的话,她就是他的底线所在。 秦欢颜的身形微微一僵,红着双颊停顿了几秒,故作轻松地一掌拍开他,转移了话题:“唐尧,你肉麻不肉麻!人家小姑娘好歹也是暗恋你的,要不要怎么绝情?” 唐尧笑而不语:他还可以更绝情! 午休过后不久,秦欢颜正想返回办公室,手机却先响了—— 是舒沐晚打来的电话! “我给你买了一车婴儿用品呢,刚到你家楼下!你下来拿啊!”舒沐晚在电话那端欢快地招呼,她得知秦欢颜在be公司,不由诧异地惊呼,“你今天就开始上班啦?” 真是不巧! 嘟哝了几声,舒沐晚直接快速决定:“早退回来拿东西!逃班啊老板是自己老公,你有什么不敢的?赶紧的,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你啊”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秦欢颜却犯了难—— 逃班? 她低头望了眼办公室的格局:他们是在两个办公室不错,但是她要出去,必须经过他的地盘啊她能怎么逃?除非会隐身术,唐尧才不会看见! 唉,只能早退了 第一天上班,这个影响真是差透了! 秦欢颜无奈地叹息,只能收拾了东西开门出去,几乎是玻璃门打开的那一秒,原本还伏案忙碌的唐尧,反射性地站了起来看向她:“怎么了?” “我”秦欢颜朝外面指了指,“早退一次行不行?” “恩?” “沐晚送了东西过来,让我回家去拿。” 她如实解释完,唐尧点头同意,原本还想送她,却被秦欢颜坚决拒绝了——他每天都在围着她转来转去,那工作岂不是都荒废掉了?这样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独自开门出去,经过秘书室的时候,秦欢颜不由觉得气氛怪异。 秘书们依旧是对她笑的,可是那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歉疚,向她点头示意的时候,脸上似乎也多了一抹赧然。还有一双恶狠狠的眼神,是来自徐锦珊的,正死死的盯着她 秦欢颜垂眸,看了眼徐锦珊放在桌面上的纸箱子,几乎可以肯定:她是真的被炒鱿鱼了! 算了 不想浪费自己的同情,秦欢颜别开脸,抬脚走向电梯。 可是徐锦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竞争机会”,实在是太不甘心,秦欢颜不找她说话,她便主动追了上去,在电梯口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她—— “是不是你让唐尧开除我的?” 开口的第一声便是一句不善的质问,秦欢颜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懒得搭理她。 徐锦珊等了几秒,拳头不甘地握了又握,终究是失落地笑了:“好!算你狠秦欢颜!你到唐尧那边说我的坏话,让他暂时是你的了!听着,只是暂时!” 他还有机会抢回来的!“等等!”狠话说完,徐锦珊想转身离开,这回却是秦欢颜叫住了她,“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喜欢唐尧?” 此话一出,徐锦珊微微一愣。 只是秦欢颜没给她回神的时间,下一个问题便径直砸了上去:“或者我换个方式——你喜欢唐尧的什么?” “他”徐锦珊一下子回答不上来,被秦欢颜犀利的目光和尖锐的问题逼得节节败退,最后索性耍无赖地叫嚷出来,“我喜欢他!关你什么事!” 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能不关她的事吗? 秦欢颜在心中为她的“法盲”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始终维持着冷静。 “你喜欢唐尧,因为他对我好,对我温柔?”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秦欢颜喜爱那个给她最后一个机会,最后提点她几句,“就因为这片面的极点,你就喜欢他?你了解唐尧吗?” 他的过去,他的黑暗,他的手段关于唐尧最真实的一切,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完全都不了解。 “你!” “你不用跟我发脾气,我只是想提醒你”秦欢颜语气平静,抬手止住徐锦珊无休止的咆哮行为,“如果说喜欢唐尧,就得喜欢唐尧的一切。你要是能做到,再来跟我抢他吧!” “叮咚!” 说到这里,电梯正好到达顶层。秦欢颜没有停留,径自踏入电梯,抬手按下了下行键,她根本不期待徐锦珊的任何回应,直接离开她下了楼 她已言尽于此。 至于那个徐锦珊听进去了多少那是她的事了。 眼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个减小,徐锦珊只能在原地跺脚生闷气。 就这么走了? 哼! 搞得两次都像她输掉似的! 什么“喜欢唐尧就要喜欢唐尧的一切”?她本来就是一切都喜欢啊!喜欢他的脾气,喜欢他的外表,喜欢他雄厚的财力背景哼,有什么错的? 她不甘地朝着电梯嘟哝了几句,转身重回秘书室,恨恨地往自己的纸箱里继续丢东西,收拾收拾准备走人。 而正在这时—— 一线秘书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一线秘书连忙接了起来:“唐总!是什么?”她说到一半,朝徐锦珊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极为怪异“她还在的是。”挂断电话,她已一种极端不解的目光看过来 “徐锦珊,唐总叫你进去一趟。” 正文 317番外唐家欢恋21——我就看不 唐尧叫她进去一趟?! 徐锦珊愣了愣,下一秒立马就转为窃喜了:秦欢颜走了,现在唐尧单独召见她?!这是不是就表示唐尧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了?他们终于要发展出可能了? “好!”她欢欣地应声,拉了拉衣服走过去,在经过秘书的时候,特意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即将当上老板娘的骄傲模样钤 “幼稚!洽” 这是秘书室对她的评价。。? 午后。 明亮的光线从办公室的落地窗投射而入,唐尧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听到她开门的动静,才抬起头来望向她——他的俊脸棱角分明,薄唇似笑非笑地上扬 只需一眼,徐锦珊便忍不住怦然心动! 只是,他墨色的眸中却透着无法形容的冷寒,疏离而淡漠,以一种绝对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让徐锦珊顿时又局促起来。 她搅着手指站定,怯生生地叫人:“唐总!” 唐尧点点头,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投射向窗外的某处,同时手指悠然地在桌面上轻轻扣动,慢条斯理地出声问了出来:“听说你喜欢我?” “啊?”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徐锦珊的呼吸一窒,顿时讶然得没了声。 她不明白唐尧的意思,但是她望着唐尧的侧脸,却很清楚心里的痴迷。于是,在半晌的沉默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点点头,轻应了一声:“恩。” 此话一出,唐尧的目光重新转回她身上——像是发现一件挺好笑的事情! 徐锦珊只顾羞怯怯地低着头,根本没看到唐尧眼里的那份嗤然。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人“表白”,心里甜甜涩涩的,期待地垂头等着唐尧的回答。 “我已经结婚了。”唐尧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如他这个人一样,他把玩着签字笔,沉稳而缓慢地说出自己的警告,“你不能因为喜欢我,就去打扰欢颜。” 他这么一说,徐锦珊立马就急了! “可是她总是霸着你不放!”徐锦珊委屈地控诉,她向来任性自私,这回连基本的道德观也欠缺了,跺着脚强调,“唐尧!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唐尧失笑,越发觉得徐锦珊的脑残无可救药。 “她是我老婆,霸着我不放有什么不对?”他还巴不得呢! “可是”徐锦珊试图辩驳,却被唐尧抬手止住。 “你非要介入的理由是什么?”要不是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他肯定不屑和她这么多废话,直接就把人赶走了!他试图说服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可惜,徐锦珊不懂,反而变本加厉—— 她站在原地紧咬着下唇,拳头捏紧犹豫了半晌,终于豁出去了! 她往前迈了一大步,抬手就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满脸的坚定:“只要是她能做的,我都能做!”至少,她知道如何去迎合男人,让对方快乐! 衬衫的领口被她大力扯开,徐锦珊故意露出一侧的肩膀和黑色的文~胸,尽可能地摆出妩媚的模样,同时双手往下移动,试图去脱自己的丝~袜 她就不信,这样贴上去的,唐尧会不要! 可是,徐锦珊没有想到,唐尧只是淡淡地扫她一眼,目光冷淡,眼底不见任何的情绪起伏,只是缓缓地丢出一句话:“她从来不做这种事。” 什么“她能做的,我都能做”完全不适用! 唐尧用这种疏离冷漠的态度,表达了自己的鄙夷,也让徐锦珊的手卡在腰际,只觉得自己受了好大的屈辱——她都这么豁出去了!居然还被嫌弃? 她感觉自己做什么,都好像不如秦欢颜 她不服! 徐锦珊执拗地贴上去,顾不上整理好衣衫不整的自己,冲上去试图和唐尧理论:“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我比她喜欢你!也比她年轻!还有” 说话的同时,她伸手去扯唐尧的衣袖,嚷出最后一句:“我还比她干净!!” 此话一出,唐尧原本鄙夷的目光倏地一寒,双眸中顿时一道戾芒闪过。 他猛地一把挥开她烦人的五指,同时反手一握,大掌直接扣上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反问:“你比她‘干净’?”这算是什么形容词?!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侮辱秦欢颜?不可原谅。 “我咳咳”喉咙处的手掌迅速收紧,徐锦珊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她没想到唐尧会来真的,瞬间就被他吓到了,呛咳着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还是处女我肯定比她咳” 扣住脖子的手掌越来越紧,徐锦珊的双颊涨得通红,扒拉着唐尧的胳膊想让他放手,但是在他的臂力下,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唐尧此刻真有了掐死徐锦珊的心! 她这是什么搞笑的逻辑? 处~女? 秦欢颜跟了他以后,当然就不是了!这何来“干净不干净”一说? “你听好了,我没有秦欢颜那种好脾气,不懂得宽容忍让,但是”掐在她脖子上的五指持续收紧,唐尧的话说到一半陡然停了停,手臂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拽到落地窗边,“我今天看在欢颜的面子上,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左手拉开用来透风的落地窗,他的右手直接把她按了出去 “啊!”徐锦珊尖叫出声,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她的大半个身子都被唐尧推出了窗外,顶楼的风很大,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胡乱地飞扬在她脸上,正如她此时慌乱的心情一样底下的人已经小成了蝼蚁,她难以想象:如果唐尧松手的话 “一种,就是我松手,你从这里跳下去。”伴随着顶楼呼呼的风声,徐锦珊听到唐尧低冷沉稳的嗓音传来,“另一种,就是彻底离开a市,再也不准出现。你的选择呢?” 唐尧的话还没说完,徐锦珊就已经被吓哭了。 她从小任性惯了的!想要什么东西,从来都没收过挫折就得到了!她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大半个人被悬在大楼外面,用她的性命来威胁 “你你别开玩笑了!这里这里是你公司怎么可能”让人跳楼? 他放在脖子上的力气松了几分,徐锦珊才能哭哭啼啼地发出声音。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唐尧无情地打断:“你欺负了欢颜,你看我是在开玩笑么?” 唐尧的动作c神态c眼神无疑都在传达着同样的答案:不是。 关于秦欢颜的,他向来不喜欢玩笑。 “你的选择呢?”他加大了嗓音低喝,没什么耐心地松了松手,让徐锦珊的身体又向外倾斜了几分。 这回她终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不停地在窗外叫嚷着保证:“我离开!我保证离开a市!” 她此刻的心情,除了无比的委屈,还有一种莫名的伤心——不是这样的!她喜欢的唐尧不是这样的!他明明那么温柔,那么细腻,那么会照顾人的怎么会这样? 唐尧这才用力,重新将她拉回屋内,却只是嫌弃地扫一样,眼底没有丝毫的怜悯:“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 对她,他已经相当仁至义尽了! 以往的话,他都是直接动手解决的像这种只警告的,还真是史无前例! 徐锦珊胡乱地扣好了衣扣,连头发也顾不上理,就这样一身凌乱地哭着跑了出去。 她是真的被唐尧吓到了! 她嚎啕大哭地冲进厕所,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所有顶层人员的注意。众人面面相觑,轻蔑地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忙手上的工作——没有安慰,没有同情。 这样的场景,如果发生在其他公司里,可能还能引发一系列的八卦:比如花季女职员从总裁办公室哭着跑出,疑被总裁强行“潜~规则”之类的。 但是这事发生在这里,加上对象又是徐锦珊 呵呵。 不用八卦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勾~引不成,被轰出来了! 傍晚时分,徐锦珊双眼红红地抱着一个纸箱子出来。 她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计划是彻底没戏了! 可是更糟的还在后面!她被唐尧吓到,于是整理完了急急忙忙离开公司,根本就忘了楼下还有个阿伟在等她 “宝贝儿!”经过地面停车场的时候,一个懒懒散散的嗓音叫住她,阿伟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嬉笑着拦在她面前,“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则是带布丁款的时尚牛仔裤,依旧是流里流气的青年打扮。徐锦珊以前是最喜欢这一型的,但是认识唐尧以后,她喜欢的样子就变了 于是看到阿伟,她一肚子的火和厌恶! “走开!”狠狠地将纸箱子砸向阿伟,徐锦珊怒喝了一声,想要越过他往前,“别挡着我,我们完了!” 阿伟机警地往旁边一闪,才免于被她的纸箱子砸到,他蹙了蹙眉,强硬地继续挡着徐锦珊:“去哪儿呢?我房间都已经开好了!就等你了!” “我!不!愿!意!了!”徐锦珊一字一句地怒喝出来,猛地推开阿伟向前,可才走了三步,嘴巴却被他大力地捂住,同时整个人被他拖上一辆红色的跑车 “唔唔唔!!”阿伟的力气很大,徐锦珊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没有到正式下班时间,饶是地面停车场,此时也空无一人。 徐锦珊挣扎不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推入跑车,然后阿伟压在了她身上。她乱踢乱打着,却伤不到阿伟,想要骂人,阿伟却在松开她的嘴时,给她灌下凉凉的液体 酸酸的,涩涩的。 徐锦珊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直觉不是好东西!她挣扎着不肯喝,阿伟却强硬地捏紧了她的下颌,逼着她往下咽 很快,徐锦珊就觉得好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她看到的是红色的天花板,酒店独有的设计。 房间的灯光被调成了微弱的黄色,后密的窗帘全部拉着,只能依稀看到外面的光线应该是太阳即将落山,看来她睡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徐锦珊想要起来,却发现脑袋昏沉得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她懊恼地一拳捶在床上,却在看到光洁手臂上的牙印时不由愣了愣然后,她很快发现! 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衣服! 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徐锦珊已经开始绝望了,她抽噎着平躺等待,等着里面的水声停息,感觉到一个男人走出来,从她的脚下,缓缓匍匐到了她身上 “宝贝儿,我马上就会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 徐锦珊一直闭着眼,不愿意去听,更不愿意去想。 而对方的手指已探入她的那里!一点点的摩挲,一点点地深入,进~出了好几次,带出了明显的晶莹。他俯下身亲她,戏谑地笑着:“看来,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来!睁眼,看着我!” “来!大声叫我的名字!” 他掐着她的下巴威逼,兴致昂扬地准备着,单手给自己带上小雨衣。徐锦珊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睁眼,看到的影像却让她一愣,继而迷离,然后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大声叫!” “唐唐尧!”她被下的那种药,让她浑身无力之余,更产生了幻觉。换言之:无论现在房间里的是谁,她能看到的,只是她喜欢的人 阿伟一愣,继而狂怒。 “d!真给老子变心了!”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她的身子,同时用力将小雨衣一扯,不用任何的防护,不带任何的疼爱,从后面狠狠地侵了进去 “啊!” 徐锦珊疼得尖叫,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阿伟的动作只会更狠! 真晦气!叫的居然不是他的名字那个唐尧到底是谁? 这一夜,徐锦珊完全尝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堕落。 翌日醒来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身上也疼得根本动不了。而她视线可见的手臂上c腿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牙印,阿伟咬得很重! 徐锦珊绝望地想:这回,她是真的没有优势去跟秦欢颜抢唐尧了! 可是 她看着睡在一边的阿伟,就觉得来气:她也不要这种男人来替代! “宝贝。”阿伟在这个时候醒了,欺身压过来,面色温和,语态威胁,“你说说,谁是唐尧?” 徐锦珊离开公司以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少了她的折腾,其他很多事都跟着顺利了! 人事部调来了新的秘书助理,是一个广东的小姑娘,会做一手好菜,上班做事也勤快,很快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喜欢。特别是赵然的。赵然追了大半个月,两人总算是正式开始约会了 而秦欢颜这些天过得也很懒散:她总算知道了,唐尧给她的职位是个闲职,发光发热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她也不计较,索性三天两头地翘班去买孕妇装c婴儿用品 日子过得平静而恬淡,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把那个骄纵的徐锦珊遗忘了。 直到这天 正文 318番外唐家欢恋22——我这个人 这天舒沐晚要带着孩子打疫苗,秦欢颜为了“熟悉环境”,大早上就跟着去了。(~ 唐老板对这种光明正大的翘班行为早就见怪不怪,车钥匙甩给她,由着她去。只是没有她一起“工作”,他习惯性地倒两杯水,却不知道往哪里放算了,她不在的时候,他喝两杯。 这两天,公司的业务也很清闲,唐尧终于晃荡出了公司,想去找找秦欢颜,顺便逗哭南宫家的小宝宝。可刚踏入地下停车场,便被人拦住了—洽— 是五六个拿着铁棍的肌肉壮男钤! 他们每个的手臂上都纹着骇人的纹身,粗壮的胳膊青筋暴起,手上的钢管在地上来回划着,发出刺耳又难听的金属声。看到唐尧从电梯里出来,原本松散的人都站了起来,面色威胁地朝他靠近 这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架势,让唐尧短暂地一愣,不由微笑:这也太低级了吧? “找我的?”他平淡镇定地开口,不动声色地解开衬衫的袖口,活动了一下筋骨。 “老大!他来了!”其中的一个壮男朝身后喊了一声,然后“霍霍”地挥舞着铁棍瞪着唐尧,他们的眼底都是极端不屑的——这个就是传说背景很强大的唐尧?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么!清清瘦瘦的模样他们随便一拳不就跌出去了? “啪嗒!” 身后传来车门打开的细小声响,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从红色的跑车里出来,他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语气不善地哼了哼:“你就是唐尧?” 唐尧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失笑而出:“连这都没打听清楚,你就来找我了?” 没想到连这种等级的混混都会来招惹他,唐尧只觉得好丢人!比起以前在那个圈子里的恶斗和黑暗,这种程度的威胁简直是在掉他的档次! “就是他!我听说过他,这小子狂妄得可以!”旁边那个肌肉男低喝,朝着阿伟报告了一声,“让我先揍这小子一顿!一会儿他就叫着爷爷回答了!” 叫爷爷? 唐尧的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抹冷寒,面色却仍是泰然自若,双手都了裤袋中,甚至更为悠然恩,他记下来了,这个首先不能留。 “慢着!”阿伟低喝,上前一步拦住,同时趾高气昂地面向唐尧,“我今天就是来要个交代!你到底对我女人做了什么,她每天和我上~床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都被她叫没了。 “你的女人是?”唐尧挑了挑眉。 “就是徐锦珊!你别告诉我你没印象!”唐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阿伟不由火大,他加大了音量吼出来,震得那群肌肉男耳膜隐隐发痛。 徐锦珊? 唐尧当然有印象。 他目光淡淡地再度打量了阿伟一圈,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徐锦珊是个脑残,看来喜欢“上”脑残的人,同样也是脑残。上~床叫他的名字,这也要来质问他? 他能给什么解释? 他只是听着感觉怪恶心的 “想起来了?”把唐尧的沉默当成心虚,阿伟的模样越发高傲,指了指身边的那群人,“今天不好好给个交代,别想活着出这个停车场!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 “可是”阿伟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唐尧打断。他的手从裤袋里抽了出来,动作优雅地转了转手腕,唇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我这个人不讲理。”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迅速一闪,离他最近的那个肌肉男的下巴上便挨了狠狠一拳。 他被打得措不及防,更没想到唐尧的爆发力如此强大,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身体往后跌退几步,接着鼻子里c唇齿间便有腥甜的的血液溢出。 “!给我打!”阿伟彪了句脏话,怒喝出声。 那些壮男会意,顿时挥舞着铁棍,尽数往唐尧身上招呼过去 场面很混乱,结束得却很迅速。 唐尧是习惯这种黑暗交锋的,只是这种徒手的对打从来没亲自参与过。不参与,也不代表不能打啊!很快,那些肌肉男便被他横七竖八地放倒在地 阿伟的鼻子上挨了两拳,正捂着流血的鼻子,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哐啷!” 揍趴下最后一个壮男,唐尧扔开手里那根夺来的铁棍。他下手从不心软,所以刚刚的那根铁棍,被他打得有些弯,棍子头上也沾上了斑斑的血迹 至于那些肌肉男,都陷入了深浅不一的昏迷,而阿伟,不幸成为了现场唯一一个还能动弹的人。 “别!别打了!”眼看着唐尧一步步朝他靠近,阿伟顿时慌了,但是脚打着颤站不起来,只能一脸怂样的求饶,“我!我不要交代了!别打了!我求饶!” 再打下去,他怕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生死未卜! “赵然。”唐尧却抬脚越过了他,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服,掏出手机向电话对面的人吩咐,“在地下停车场对,b区。不留活口恩,你来处理下” 电话很快说完,他镇定地挂断,全程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阿伟瘫坐在地上,背后一阵阵的发冷,他能听到唐尧的脚步远去,听到唐尧打开他自己的车门就这么放过他?就这么离开了吗?阿伟暗暗地松了口气。 刚刚,他才正式见识到了唐尧的可怕。 怕得他根本不想再惹他! 但是可怕不限于此—— “这回轮到你了!”很快唐尧又这回,语气冷清而平淡,阿伟的身形一僵,很明显感觉后脑勺被抵上某样冰冷的东西,同时听到“咔哒”一声类似保险阀打开的声音。 他有枪! 唐尧竟然有枪?! 他不是商人吗?怎么可能会有枪! “站起来!我们去个地方!”唐尧冷声命令。反正下午也没事,不如就玩他了 阿伟瑟缩了一下,举着双手慢慢起身,连留着的鼻血也顾不上擦。他偷偷地侧头望了一眼,用目光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由打了个寒噤:果然是一把枪! “太平日子过得久了,已经很久不带枪了。”唐尧自嘲着笑了笑,瞥见阿伟脸上恐慌而震惊的表情,轻蔑地反问出声,“很意外?你不会连这也没打听好,就来找我算账了?” 他这是有多愚蠢!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让你不得善终的地方。”枪口往前顶了顶,唐尧无辜地耸了耸肩。 位于城郊的私人娱乐区。 这里算是地下游乐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以前唐尧也常常光顾。但是唐尧喜欢的游戏比较血腥——赌人! 因为位于郊区,地域很广阔,这里模仿建造了一个类似古罗马的角斗场,都是真人放进去打,有一方死亡,就算比赛结束。四周都是私人看台,可以在看台上下注。 这种原始又暴~力的场所,唐尧很熟悉,可阿伟刚一进去,腿就被吓软了。 阿伟站在门口犹豫,唐尧直接一脚踢上去,让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唐少!”娱乐场的人发现唐尧,立马由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殷勤地围着他转,“唐少您可很久没来玩了啊!今天这是带了朋友来的?” 唐尧在这一带很吃得开,昔日的人脉自然都在。 “你看他的样子,像朋友么?”唐尧轻蔑一笑,越过趴在地上打颤的阿伟,“把他丢笼子里去吧!” 笼子? 阿伟一下傻了! 虽然他不知道笼子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是牲畜不如的地方,他要真被弄进去,他今天就死定了 “不要碰我!”现场的工作人员想来押走他,阿伟突然怒喝出声,不管不顾地用力挣扎,朝着唐尧辱骂,“唐尧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就是用了一把枪吗?用枪要挟我” 典型的激将法,他在逼唐尧生气,然后放开他单打独斗。 可是,心理学玩得炉火纯青的唐尧,又怎么会吃他这一套? “是啊,我比你多了一把枪,我用它要挟了你。”他坦然地点头承认,凉薄一笑,“因为如果我动手的话,你应该和那些人一样,已经不在了吧?” 浅浅淡淡的一句“不在了吧?”,让阿伟的脸色一白,顿时陷入绝望。 惨绝人寰的游戏很快开始。 阿伟选了一把斧头,被推入角斗场;他的对手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拿了一把大刀,也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显然,那个少年也是被某个大老板抓来的。 残忍嗜血的游戏,总有冰冷麻木的人在看。 唐尧看着这熟悉的角斗场,看着这熟悉的私人看台,脑海中不禁在回想:以前,他也是坐在这里,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赌一下午,几百万几百万的下注,无所谓输赢地打发时间。 那是他的乐趣。 可现在重新体验,总觉得乏味又无聊对!因为他的生活不同了!他不需要用那种麻木冷血的游戏打发时间,他有家了c有欢颜了c有孩子了 “唐少,您下注哪一方?”打扮得像兔女郎一样的服务生过来,妖娆地举着托盘靠在他的桌上,“等您下完注,经理就让楼下的两位开始了。” “恩。”唐尧点点头,凝视着角斗场里的两人,目光有些迷离,“你觉得,这种游戏,是不是有点残忍?” “呃?” 兔女郎被他问得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楼下两个人的生死,完全是掌握在看台上的人手里啊!这种“游戏”她们也都看得麻木了,哪来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不想那么残忍,可是又不得不杀”唐尧喃喃自语地出声,他兀自把玩着手里的枪,在服务生愣神之际,猛地举枪,对准场中央的人—— “乒!” 干净利落的一枪,场中的阿伟应声而倒。 死得这样干脆,对此时的阿伟来说,算是一种解脱了! “唐少,您这”服务生被他吓得一跳,头上的兔耳朵也险些掉下来,她怔了半晌,才满脸为难地出声,“您这样不合规矩啊!”没这么玩的! “所以不玩了。”唐尧起身,留下一脸错愕的服务员,“帮我跟你们经理说一声!” “乒!” 场内又是一声枪响。 唐尧回头瞟了一眼——是旁边看台上的某个阔佬开的,对象便是他带来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显然唐尧“发明”的新的“游戏方式”,让他也感兴趣了! 角斗当场改成了射击。 只是他的枪法没那么好,这么远的距离,子弹只射在了那个少年的脚边吓得那个少年大叫着在场内逃窜,而那个阔佬神色一怒,当即站起来双手举枪,朝着角斗场疯狂扫射 唐尧看着完全混乱的现场,良心发现地补充一句:“帮我跟你们经理说声抱歉。” 说完,他抬脚离开。 不得不说,那位阔佬的枪法不好,子弹却很足。 唐尧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能听到场内传来疯狂而持续的射击声。而这个地下游乐场向来是“客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不等客人尽心,经理是绝对不会上去拦的 口袋中的手机正好在此时响起。 唐尧连屏幕都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对面沉默了三秒,唐尧疑惑地拿下手机看屏幕,发现是秦欢颜的号码,他不由一震,立马心虚地往外跑了几步,离那杂乱的枪声更远一点,才继续出声:“怎么了?” “你不在上班?”秦欢颜蹙着眉,“什么声音那么吵?” “呃枪声!”唐尧迟疑了一秒,实话实说。毕竟秦欢颜也是玩过枪的,他骗不过她。 “枪?”秦欢颜不由一急。 而唐尧已抢在她之前自编自演,半真半假地赢取了欢颜的信任:“赵然的枪法太差了今天下午没事,我约了赵然去射击场练枪的,你要一起来吗?” “不要!”秦欢颜当然不肯去。 她不想吓坏宝宝。 影响胎教的! “午饭吃的什么?”说话间,唐尧已坐上了车,发动着引擎说话,“要不要我来接你?今天下午我正好空着的” “我正好要和你说呢!”秦欢颜打断他,“你还记得之前去深圳时候碰见的那个徐海吗?他刚刚打电话给我了,说是找不到你他说他正在a市,要见你。” “徐海?”唐尧蹙了蹙眉,“他说其他什么了么?” 又是为了毒~品交易?他都说了他不玩那个了! “不太清楚,但是他的口气好冲,在电话里的时候对我也好凶”秦欢颜闷闷地努了努唇,懒懒地补充,“还说让你‘快点死过去’啊,在医院楼顶上等你对了,他为什么和你约在医院?” 鬼知道! 唐尧自然也不清楚,冷冷地答:“知道了,那我过去一趟吧。你先自己回家?” “我不回家,他还凶巴巴地约了我呢!”秦欢颜无奈地耸了耸肩,和舒沐晚挥手再见,“我坐沐晚的车来的,我刚到医院楼下,要不我先上去等你?他不会是想不开跳楼给我们看吧” 唐尧眯了眯眼:以徐海那样的生活历练,绝对不会跑到a市的医院来跳楼! 分明,来者不善。 “那我先嘟嘟嘟”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却断了。 应该是已经到了电梯,讯号不好,通信切断。 正文 319番外唐家欢恋23——那就证明 唐尧还没有到,秦欢颜只身上了医院的? 医院的天台也不是空无一人,上面站了好几个正在晾衣服c晒被子的病患家属;还有个专门维护秩序的老保安,斜倚在凳子上,正晒着太阳打瞌睡 秦欢颜搜寻了一圈,终于在背阴的地方,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徐海,以及,跪在地上抽泣的徐锦珊?! 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钤? “真是不给我长脸!不听爸爸的话有什么好处?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你哭又有什么用!!”徐海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他举起手上的纸张,作势要朝徐锦珊的脑袋砸上去,想了想又收了手。 “我知道错了”而徐锦珊跪着,只知道哭喊这一句。 他们离通往天台的那扇铁门有些距离,又是处在背阴的那一面,所以闹出这样的动静,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那个看天台的老保安,也没听到半点动静。 徐海c徐锦珊 秦欢颜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残存的疑惑豁然开朗:都是姓徐原来,他们是父女关系!之前,她还真是一点都没联想到那方面去! “咳!”清了清嗓子,秦欢颜率先出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主动上前一步,“徐总,有事找我?” 她目光清浅地瞥过地上的徐锦珊,完全把她当成空气。毕竟,她哭得那么悲切难看,完全算是徐家的家丑,她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过问的比较好! “秦欢颜?”徐海转过身来,却是探头往她身后搜寻了一圈,凶巴巴地继续,“唐尧呢?” “徐总有什么事,非要等我和唐尧都到齐?”秦欢颜淡淡扬唇微笑。而徐锦珊已快速停止了抽噎,她连忙擦干了眼泪爬起来,惊慌地往后缩了缩,看着秦欢颜的目光有些心虚。 “你不要叫我徐总!”徐海挥手止住她,指着心口愤慨地咆哮,“我今天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来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她,徐锦珊,之前离家出走,到了be当的助理是不是?” “是。”秦欢颜点头,面色平静地回答他。 “她还小不懂事,你们也跟着不懂事吗?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唐尧为什么还要搞大她的肚子?”徐海声嘶力竭地吼出来,这才吸引了老保安的注意。 他朝着这边看了看,秦欢颜主动朝他挥手安抚,他立马又把头缩了回去——毕竟,在医院这种场合:不可治愈的疾病c为了医疗费声嘶力竭的家属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 让他们发泄去吧! “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徐海一口气吼完,握紧了拳头瞪着秦欢颜。 秦欢颜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没有去看徐海,目光径直看向徐锦珊,从她的肚子再移到她慌乱心虚的双眸然后,秦欢颜收回目光,冲着徐海淡然一笑:“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些,我只认同第一句。” 就是“她还小不懂事”这一句! 之前在be,关于徐锦珊的种种不懂事,她都见识到了,也尽量忍让了!至于招惹她?呵,谁没事去主动招惹个脑残? 再要说唐尧搞大她的肚子 她一百个不相信! “你!”徐海骂了这么多,早就不记得自己说的第一句是什么?但却被秦欢颜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惹火,手指指着秦欢颜,“唐尧没来,正要由你先来表个态!” “我不欠你们什么,我需要表态?”秦欢颜嗤笑,“徐海,你现在这种行为,已经涉及恶意人身攻击了!” 徐海哪里理会得上这些? 他只知道好不容易得到女儿的消息,连夜从深圳飞过来寻找,最后却看到女儿怀孕三周的化验单,还有她瑟瑟缩在医院的可怜模样身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忍? “你站住!我女儿怀了唐尧的孩子,他必须对她负责!”徐海挥舞着手上的那叠纸张,秦欢颜这才会意过来那可能是徐锦珊的化验单,“你必须跟唐尧离婚!!不能妨碍到他们两个!” 纸张在风中“哗啦啦”地响,徐海这种粗鲁的架势,几乎是要把单子砸到欢颜的脸上。 秦欢颜拧眉,被他这样的不识好歹也惹得有些火,她正想反击,眼前那紊乱的纸张却被人一把抓开,直接砸上徐海的脑袋。同时她觉得身体被向后一拉,锁入一个低凉的怀抱。 “稀奇了啊!我唐某的婚姻,还轮得到你徐海插手了?” 低沉的嗓音传来,一字一句,都带着冷戾的威胁。 唐尧,终于到场。 因为唐尧的加入,天台上的局势有了质的变化。 唐尧一过来,便不动声色地把秦欢颜护在身后,目光沉沉地对向徐海。毕竟气势卓然,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黑暗危险气息,徐海刚刚的锐气顿时被消减了大半一时间凶狠不起来。 “她怀孕了?”唐尧一来,便直接掌控主动权,抬眸扫了眼在角落里的徐锦珊,“还说是我的?” 他的脸色微沉,显然情绪不佳。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讥诮的冷意。 徐海肯定地点点头。 徐锦珊却吓得瑟缩了一下。 “哦?”唐尧嗤笑,长指指向角落里的徐锦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你过来!自己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就在be做过助理!在a市也认识你一个人!”徐海不满地打岔,“我女儿还说喜欢你,竟然喜欢上你这种禽~兽!你还是男人就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唐尧上前一步,潇洒地两手口袋,居高临下地俯视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徐海:“是男人就该背黑锅么?” 说话的同时,他抬脚越过徐海,径自走到徐锦珊旁边。徐锦珊早已吓得缩在墙角的一个晒衣架下,唐尧上前一步,她心中的压力就加大一分。 等到唐尧终于在她面前驻足时,徐锦珊吓得终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我求求你们不要说了!爸爸,我不要唐尧负责!我想回家!我只想回家!”她捂着嘴巴大哭,眼泪鼻涕大把下来,她把一切地难堪都忍下来,只想回深圳回家。 这一个月,她过得太痛苦了! 而且她根本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那天她从be被开除出来,就被截上了阿伟的车,在酒店里被他疯狂地做了三天!阿伟对她用了药,她叫了唐尧的名字,最终惹怒了阿伟后来,阿伟就将她绑在床~上,换不同的男人和她做,说是要让她忘掉唐尧! 她不肯,可是她被绑着,根本反抗不了 最后,阿伟还嫌她脏! 而现在,她怀孕了,拿着医院怀孕三周的化验单,她根本不知道孩子是父亲是谁?她傻傻地站在医院,没等来解决的方法,却等到狂怒寻来的爸爸 她只能说孩子是唐尧的!她不要唐尧负责,她想回深圳。 谁知道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 “我不要唐尧负责!”徐锦珊几乎是整个人跪在地上,朝着徐海的方向一遍遍地恳求,“求求你了爸爸我要回家!我只想回家!你带我走吧!” “不行!” “不行!” 徐海和唐尧异口同声,但是用意却全然相反。 徐海是卯足了劲要让唐尧负责! 而唐尧这一个多月来,他实在是烦透徐锦珊了!而且还有今天因为她,才上门找茬的阿伟!他会这么随随便便放过她才怪! “做错事不是要回家就可以的。”唐尧弯腰,居高临下地俯瞰徐锦珊哭泣的小脸,等了一秒钟,便神色不耐地直接伸手,猛地将她拽起来,“把话说清楚,你这个孩子是谁的?” 莫名其妙的黑锅,他绝对不背。竟然说这种谎 把他唐尧当成什么人了? “我”徐锦珊被吓得哽咽。 徐海看不过去咆哮:“你别逼她!你想吓坏她让她随便说个人出来吗?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带他验dna!我还就不信!你能逃脱这个责任!” 徐海是急红了眼,徐锦珊是哭花了妆。 秦欢颜意识到他们这模样,是真把唐尧惹生气了,眉头不由一蹙,试图出声挽救:“唐尧” “欢颜,没事,你站那里就好。”唐尧打断她,语气已经陷入了冷然,黑暗和戾气在他周身蔓延,根本控制不下,“这两个人,我处理一下。” 他松开吸着鼻子的徐锦珊,放任她靠着墙继续抽噎,然后转向徐海:“要验dna?” “对!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徐海不知死活,还以为他现在这个态度是服软了,声音立马开始中气十足,只是才说到一半,就被唐尧打断。 “胚胎也是可以验的吧?” “啊?” 突兀的问题,问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怔。徐海不明白唐尧的意思,却能从他冷戾的表情中分析出危险。 可还未等他有任何应对,唐尧已经转身,双手重重地揪住了徐锦珊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表情狠戾,动作很快,吓得徐锦珊连连尖叫,当即把真相也尖叫出来—— “不是你的!” “孩子不是你的!” “爸爸孩子不是他的!!!” 唐尧的动作一停,徐锦珊继续哭诉:“对不起!我好害怕,孩子不是” 徐海愣在那里。 而唐尧已经轻声浅笑,打断她绝望的哭喊,凉凉地丢下两个字:“晚了。” 说完,他快速地提膝,拎着徐锦珊,同时狠狠地一下撞在她的小腹上! “啊!” 徐锦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就被唐尧甩回地面。她痛得捂住了肚子,身体蜷缩在地面上,根本爬不起来,只能感觉小腹的疼痛越来越加剧 老保安也被这声惨叫吓得小跑过来,眼见着徐锦珊倒在地上,身下有殷红的血迹一点点晕染开来 他和现场其余的人一样,傻住了! 还是唐尧把他换回了神——唐尧整理了一下衣服,冷静而平淡地朝老保安示意:“你可以去叫医生了。” 老保安只迟疑了一秒,就像见了鬼一样跑了。 天台上其他的家属不知何时被吓得都没了影?此时的天台,尤为空旷 徐海愣愣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徐锦珊,老脸上都是错愕:只是,不知道他是在错愕徐锦珊说出的真相?还是在错愕唐尧这么残忍暴戾的行为? “孩子马上就能下来,这里也正要是医院。”唐尧轻笑着看向这两人,恍若嗜杀完毕的战神,冷眼睥睨废墟中的失败者,“不是要验dna吗?验吧!” 这种方法,比等孩子出生,要省时多了! 也比什么医学上保胎的方式提取胎血的方式要简单多了! 这才是真正唐尧式的风格。 他冷然说完,抬脚离开这对父女所在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回秦欢颜的身旁 秦欢颜也是完全愣住了! 刚刚那一幕来的太快,她看得头皮发麻,脸色发白特别是看到徐锦珊身下流出的血,她的心里就跟着一阵阵地发颤。 这和同情无关! 只是一个孕妇,看到另一个孕妇流产的心情 “怎么了?”唐尧过来,率先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地包裹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台的风太大,还是天色转阴?秦欢颜木讷地朝他摇了摇头,身体却不由打了个寒噤。 “别着凉。”对她的时候,唐尧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刚刚的那个他完全判若两人。他主动脱下了自己黑色的西装外套,体贴地披到她的肩上,然后单手揽住她,“楼上风大,我们先下去。” 他的衣服上明明只有属于他的清冽淡香味,可是秦欢颜却莫名地感觉到一种血腥的味道,让她的心里颤抖着害怕c心慌c无措,却又无法表达内心的情绪 “我”她困难地低喃出一个字,脚下根本就移不开半步。 唐尧会意,轻叹一声,伸手揽她入怀,宽大的手掌隔着那件温暖的外套,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背后轻抚着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和我们没有关系。” 她的头全部埋在唐尧的胸口,耳边听到楼梯间似乎传来紊乱嘈杂的声音,秦欢颜想要抬头,唐尧却更快一步地按住她的后脑,将她重新按在了自己怀中。 “听话,不要看。” 担架c脚步c痛吟 秦欢颜听得到旁边的动静,也想象得到那种紊乱和血腥。但是唐尧按着她的脑袋,执拗地不再让她看到半分,不想让她再次直面那样的冲击 “欢颜,对不起。”等周围重新静下来以后,唐尧才轻轻松开她,亲着她的头顶c额头c脸颊c唇瓣一下下地亲,一下下地道歉,“我不该在你面前做这些。” 他答应过她的,不再放任自己的阴暗面。 只是刚刚他真的被徐锦珊和徐海气到了一直到发了脾气他,他才彻底清醒过来,想到她还在这边。 “我知道徐锦珊的孩子不是你的。”良久,秦欢颜喃喃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低着头,没有去看唐尧的眼睛,“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真的不需要这么证明的” “欢颜,看着我。”她的话说完,他的食指已来到她的下颌,引导着她抬头和他对视,“所以呢?我这么做,你怕我?还是怪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正文 320番外唐家欢恋24——不能受刺 “所以呢?”唐尧浅声询问,嗓音低柔,“我这么做,你是怕我,还是怪我?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和她相处的方式,他习惯有问题就解决洽。 “我”秦欢颜抬头,目光复杂地撞上他的双眸。 背对着午后的阳光,他的眸一片幽邃的深棕色,视线笔直地投射入她的眼底,让她原本慌乱躁动的心,莫名地平静了几分。像是找到值得依靠的港湾,他的眼神给予她所有的担待。 “我只是觉得徐锦珊有点惨”她小声低喃,主动伸手握上唐尧的大掌,和他十指相扣,深吸了口气摇头,“没关系我现在没事了。钤” 楼梯口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接着便是一阵紊乱的脚步声——刚刚那位老保安去叫医生的同时也报了警,此时几个武装的警员冲上来,将唐尧他们团团围住,完全是对付恐怖分子的架势! “喂!你!刚刚是不是你故意伤人?”带队的那个警员低喝,拿着手铐小心翼翼地试图接近。 唐尧面色如常,拍了拍秦欢颜的后背将她放开,这才转身看向那些警员,回答得坦然自若:“对,我伤人,而且是故意的。”故意伤人的罪名,他供认不讳。 “麻烦请你跟我们回” 警员立马办起了脸,公事话地要带他回去询问,却没想到话音未落,唐尧已低头,蹙眉不耐地拨通某个号码,直接将手机甩过来:“你自己跟他说。” 这算什么意思? 警员被唐尧弄得一愣,在他的冷眼瞪视下接起电话,下一秒便听到平时威严高傲的局~长,在电话那一端谄媚讨好的声音:“唐少?您居然亲自打电话过来!真是鄙人的荣幸” 手机很快被还了回来。 带队的那位警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毕恭毕敬地把手机递过来:“唐少,不好意思!这边的人不懂事,没事瞎报警。”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刚刚他向局~长讲述了事件,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他刚刚对唐少的态度要是再横一点,这会儿估计直接就没饭碗了 “别碍事。”唐尧接过手机,这是给他们最后的忠告。 徐锦珊完全流产,在妇科手术室里吃尽了苦头。 徐海黑着一张脸守在外面,久久的都不说话。医生拿了“死婴托埋处理书”过来请他签字,还没有来得及对文书有所解释,徐海便直接爆发出来:“签签签!把她和孩子一块埋了算了!” 医生被他吼得一愣。 徐海这才冷着脸,大力地把处理书一拉,狠狠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再丢还回去。 “怎么,徐总无处发泄,改为欺负我们a市的医生了?”唐尧揽着秦欢颜过去,嗤笑了一声淡淡开口,目光淡淡地朝手术室望了一眼,“孩子下来了么?” 里面正在进行刮宫手术,应该很快就能完成。 “你!”徐海狠狠地瞪了唐尧一眼,似要爆发,但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像是一直气球,陡然没了气干瘪下去。他颓然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不用了你不用来验了” 唐尧眯了眯眼,淡淡地扬唇。 徐海的表情显得更为沮丧:“她说了,孩子不是你的,你没有动过她孩子是一个叫阿伟的男人的。反正这种丢脸的事情这个孩子早晚得打掉,早没早好!” 一口气说完,徐海深吸了口气,眼眶已经明显泛红,像是斗败的公鸡:“你们走吧!” 唐尧无所谓地哼了哼,拉了秦欢颜想走。秦欢颜却移不开脚—— 虽然刚刚徐海对她很凶,甚至想要对她动手,但是徐海的样子让她想到了爸爸!她的爸爸也是这样,为了她多么凶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多么颓废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她仅仅是对这个父亲,无比同情。 “我我表示遗憾,但是徐锦珊还年轻,以后会好的。”她小声地安慰了一句,抿了抿唇,拉着唐尧的衣角想要离开。 这回倒是徐海开了口,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我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件事?”徐海吸着鼻子,突然站起来,“a市是你们的地盘,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把阿伟找出来?我不会放过那小子的!” 他一脸怒意,似又恢复了刚才的冲动模样。 秦欢颜不由后退了两步,心中有些失望——看来,徐海当真没听懂她的安慰!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找阿伟有什么用?招惹是非能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带徐锦珊回深圳,好好教育!她毕竟还年轻,只要改过来了,她的人生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显然,徐海没听懂她的话。 唐尧单手护住秦欢颜,饶有兴味地冲着徐海挑了挑眉:徐海要找阿伟做什么?找他报仇?不好意思,人今天上午就已经被他杀了;找他对徐锦珊负责?不好意思,他这辈子已经结束了负不了责。 “我可以在a市留一个礼拜!只要你们在一个礼拜之内帮我把人”徐海越说越离谱。 “咳咳!” 唐尧清了清嗓子打断他,懒懒地出声讽刺:“我总算知道徐锦珊的个性遗传谁的了徐海,我有什么义务帮你找人?” “你!”一言不合,双方又开始僵持起来。 “走了。”唐尧冷冷地扫过他,这次没给他任何的同情和余地,拉过秦欢颜,直接转身离开。 手术室的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唐尧和秦欢颜刚走到一半,便听到“哐当”一声重响。 手术室的门打开,徐锦珊面色苍白地被从里面推了出来。 “你真是给我丢人!” “小小年纪太让我失望了!” “你以后的人生都废了!!” 徐海一见到徐锦珊,便是劈头盖脸的臭骂,而徐锦珊就躺在平车上,一动不动地掉眼泪。 医生上来阻止:“家属,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病人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能受刺激,容易会有危险” “滚蛋!”徐海直接骂走医生,跟着平车一路走,继续边走边骂。 秦欢颜就站在长廊之上,看着她的平车靠近,看到她悬挂在平车一角的黄色塑料袋里的某物,双眼越睁越大,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再度被恐慌替代 正文 321番外唐家欢恋25——由我护着 吊在床头的黄塑料袋狰狞显眼,袋子的内层沾染着斑斑的血迹,底部还有一个明显的血块,随着平车的移动,微微晃荡那边是还未成型的孩子。(。! 秦欢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她呆呆地望着那个黄色的医疗垃圾袋,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被这种恐怖的画面弄得几乎窒息虽然距离还远,但是她却仿佛能闻到血腥味洽 “欢颜?”唐尧在旁边叫她。 秦欢颜根本无法理会,她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猛地推开唐尧,朝着走廊尽头的那个洗手间狂奔而去 钤 她吐得很厉害。 双臂支撑在洗脸台上,秦欢颜几乎把胃酸都呕了出来。身为一个孕妇,看到其他人的孩子流掉,以这样一种“血块”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接受不了! 这样的心理冲击实在太大了! “欢颜?”唐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女厕所唐尧不方便进去。他只能站在门口,听着她反胃的呕吐声一下下传来,心不由越来越收紧,站在外面也越发焦躁不安 “我没事呕!” 她在卫生间折腾了很久,唐尧只能拧着眉,站在外面干等。 而此时的外面—— 徐锦珊已经被送入走廊上的一个房间,那是流产手术以后的临时观察病房。按照医院一般的流程,刚刚进行完刮宫术后的病人,必须在这里躺几个小时,确定没有产生任何并发症,才能离开。 从徐锦珊进入病房开始,里面便不断传出徐海的叫骂声——他觉得女儿丢了人,而且做出那么让他失望的事情,他必须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罔顾了医务人员“别让她受刺激”的嘱咐,徐海的嗓音洪亮愤怒,甚至还把试图管闲事的护士都一并骂了出来。 唐尧在洗手间外面守着秦欢颜,虽然能听到徐海的骂声,却也只是蹙了蹙眉,不予理会。 不过很快,病房里传出了大动静。不知是谁率先大呼出声,接着那个观察病房立马就混乱了起来——护士和医生推着抢救车快速地冲进去,主管医生从长廊上快步跑过,嘴里还呵斥着:“不是说不能受刺激的吗?怎么弄成这样!” “赶紧抢救!” “把呼吸皮囊拿过来!” “” 而徐海已踉跄着走出来,颓然地蹲在墙角。 对于那里的混乱,唐尧完全充耳不闻。 他等到洗手间的水声停止,才连忙跑到门口去接人——秦欢颜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小脸苍白得可怕,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唐尧的呼吸一窒,想也没想便扶住她。 “还好吧?” “没事,刚刚看到点东西被刺激了一下。”秦欢颜摇摇头,冲着唐尧安抚一笑,主动伸手抓住了唐尧的手掌,任由他牵着一起走出去 走廊那一侧的混乱杂音让秦欢颜纳闷了一句:“他们那边又怎么了?” “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唐尧扳过她的身子,甚至连让她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他很清楚她是被徐锦珊刚刚的模样刺激到了,还是不要让她继续受刺激的比较好! 该抢救的就去抢救! 死了也无所谓。 “我们现在回家?去一趟超市,今晚我来做饭。”单臂揽住了她往前,唐尧的动作温柔又强势,就这样扯开话题,快速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很清楚秦欢颜的心情:越是爱这个孩子,越是期待这个孩子,便越是害怕失去,害怕看到流产之类的事情! 换做是他,可能也会一样。 只是,他们处理的方式不一样。 晚上。 秦欢颜的胃口不是很好,一桌子的清淡菜肴,她吃了几口就饱了。唐尧抢着要收拾,秦欢颜则被他赶到了浴室先洗澡睡觉。等到浴室散开氤氲的水蒸气之后,唐尧才折回客厅,拨通了赵然的电话—— “我让你盯的徐海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得时时防着,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出现在秦欢颜面前。 “下午抢救了三个多小时,应该是受到刺激后引发的大出血,还输了很多血”赵然在对面粗略地解释病情,唐尧却不甚关心,不耐地打断他—— “直接说结果。” “人没死,但是以后没生育能力了。”赵然抛出结果,停顿了两秒,喃喃地感叹,“年纪小小,怪可怜的,徐海差不多都崩溃了” 但这不是唐尧关心的! 他向来没有那种悲天悯人的闲情,饶是徐家父女都已经被“欺负”到这份上了,他依旧冷然命令:“尽早把徐海他们赶出a市,不准让他们再出现!” “呃”赵然在对面有些为难,“徐海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恐怕明着把他赶出去,不太容易” 言下之意:脚毕竟长在人家身上啊!人家想来a市,他怎么拦? 又不能冲过去把人直接做掉! 赵然觉得棘手的问题,唐尧却是轻蔑一笑,轻而易举地就给出了计划:“找黑手操盘,去直接弄垮他的公司。我会关照深圳的地方去清查他的资产,他没办法翻盘” 公司翻船就足够让徐海焦头烂额的了! 再加上唐尧授意的“官方清查”,恐怕徐海还会为安上个“偷税漏税”的嫌疑之类的,反正是肯定得进去蹲着了他想再来a市?天方夜谭! “好!”赵然应声,马上着手去办,只能在心中感叹—— 果然一招比一招狠! 上次是让徐海退出深圳强者圈;这次,是直接让徐海退出商业圈了 挂断电话,唐尧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灯亮着,秦欢颜洗完了澡,正坐在大床的一角看书——米色的被子衬得她整个人都显得白皙纤瘦,乌黑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让她显得柔弱了几分 育儿的书册歪着,显然她没看进去多少。 唐尧无声地抿了抿唇:这些书,都是他买回来放着,她从来不看的!现在却 “你来啦?”秦欢颜抬头,放下手里的书,稍稍往上坐了几分。 “这种书不喜欢看就别看了。”唐尧不强求,他拿了条毛巾过来替她擦头发,声音低沉柔和,一语双关,“你放心这个孩子,由我护着呢。” 正文 323番外唐家欢恋27——我今晚睡 夜色渐深,秦欢颜在累极了的状态下终于沉沉睡去。‖。! 先前的不安躁动尽数停止,她蜷缩在唐尧怀里,陷入一堆光怪陆离的梦——她根本记不清,甚至说不清这是什么梦?只觉得画面快速变换,而她的世界也越来越乱,越来越迷糊 秦欢颜难得躁动得踢了被子。 唐尧也是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上一凉,被子被踢掉了,他便很自然地闭着眼睛去摸索,将被子“找回来”重新盖在彼此身上。可是刚一盖上,她又作势要踢钤 睡梦中的唐尧也没有办法,本能地用手臂揽住了她,把腿也搁上去,想要制住她的动作。 虽然是个“压制”的动作,当时唐尧用的力气很轻,根本不会真的伤了她c强制她!只是,他的腿搁上去的时候,膝盖不小心正好碰在了她的肚子上 “不要!”只是浅轻的触觉,便在电光火石间,让她所有光怪陆离的梦都串联到了一起,汇集成某个和现实相近的镜头。于是,秦欢颜骤然清醒,惊呼出声。 唐尧在她出声的那一瞬跟着警醒,快速地睁眼起身,正好抱住了她微颤的身体:“怎么了?” 她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抽离,视线混沌而空洞地直视着前方,神志还未完全回归。她的呼吸略显紊乱,只能靠在他肩上不住地喘息,额头更是渗出一层明显的晶莹 显然,这是她吓出来的冷汗。 “做噩梦了?”唐尧低低地出声,他单手揽着她,掌心在她的后背轻柔抚触,耐心地安慰,“做什么噩梦了?告诉我讲出来就没事了” 秦欢颜低低地抽气,摇了摇头,不肯说。 她在这个时候才彻底清醒,靠在唐尧的怀中满心愧疚——她不记得刚才的噩梦了!只知道当唐尧碰上她肚子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一瞬间竟然浮现他在天台上对徐锦珊做出的那个残忍的画面 而且在梦里,她竟然站在徐锦珊的位置上。 所以,她害怕了! 可是一旦醒来,她就忍不住责怪自己:这算什么梦?她怎么能对唐尧这么不信任?她如果把这个镜头告诉唐尧,唐尧会怎么想她不能说。 “没事噩梦都是假的,没事了”唐尧也不继续追问,只是继续轻抚着她的脊背,用最温柔的方式安慰她。 他任由秦欢颜靠在肩上,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的目光却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不说,并不代表他猜不到。 她从噩梦惊醒的那一瞬间到现在,右手一直无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保护的意味相当明显。唐尧瞬间明白过来:他刚刚肯定碰到她了!而她,被吓到了。 只是被碰一下,就吓到了 “换个位置继续睡,噩梦就没有了”唐尧淡淡地微笑,用这种毫无科学依据,但她偏又相信至极的方式哄她。说话的同时,他弯腰将她抱离了原来的位置,挪到了大床的另一侧。 薄唇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耳廓,唐尧俯身在她的侧脸亲了亲,顺势从另一边滑下了床,起身趿拉好了拖鞋要离开。 “唐尧?”见他要走,秦欢颜不由急了,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脸上的愧疚更甚几分,“你去哪儿?” “我去热点牛奶。”唐尧摸了摸她的脑袋,面色如常,“你晚饭就没吃多少,喝点牛奶也有助于睡眠。” 说完,他垂手,放开她出去了。 秦欢颜抿了抿唇,无声地望着唐尧的背影离开,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唐尧了解她,她也同样了解唐尧。虽然他的反应一如往常,他的语调清浅柔和,但是他肯定是有所察觉唐尧生气了。和愤怒不一样,他只是生气了。 唐尧很快端了热牛奶回来。 圆柱状的透明玻璃杯里,装着三分之二的牛奶。纯白温热的牛奶在杯子中微微晃荡,因为刚温过,杯口还隐隐飘忽着热气让空气中都飘散着浓郁的牛奶香。 “喝点再睡。”唐尧弯腰,顺势在靠近她那一侧的床沿坐下,拿起那个牛奶杯轻抿了一口,确认了温度才递过来,亲自送到她的嘴边,“正好,不烫了。” “恩。”秦欢颜点头,就着他的手乖乖喝了一口,才顺势从他手里把杯子接了过来。 但是她也没让他的手“空着”。 她的右手接了那个玻璃杯,放在手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而左手则偷偷地溜下去,小指勾住他撑在床沿的左手,然后五个手指一点点地全部缠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一下下地轻轻拉扯c晃荡。 唐尧被她蹭得手心发痒,只能用力地抓住了她乱动的小手,将它牢牢地攥在自己手心:“干嘛?” “唐尧,你生气了?”秦欢颜放低了嗓音,有意地讨好他,被包裹在内的小指又偷偷地蹭了蹭。 “没有。” 脱口而出的回答。 秦欢颜自然不相信:“上次我加班不吃饭,你也是这个表情唐尧,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那次也是一样,他心疼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却没放在心上,还脱口而出地不要他管。唐尧也是这副表情,也是这种生气的模样——他不会朝她发脾气,只是做什么都淡淡的 淡得让她心慌,淡得让她心疼。 “唐尧,你就是生气了”小指撒娇似地勾住他的手,秦欢颜不忍地靠在她肩上,喃喃出声,“唐尧,为什么你自己生气了,还要先来哄我?” 他完全可以甩门扔下她的! “乱想。”唐尧笑笑,抬手揉乱了她一头的黑发。他伸手把她喝完牛奶的空杯子拿下来,然后催着她躺下,“睡觉,接下来肯定不会做噩梦了” 他帮她拉好了枕头c掖好了被子,却自己没有躺下来的意思。 “唐尧?”秦欢颜一慌。 “睡吧。”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安抚,“我今晚睡客房。” 他不想留下再碰到她,再吓到她 夜色沉沉。 没有唐尧的卧室里安安静静c空空荡荡的,秦欢颜呆坐在床上,良久却是了无困意。 唐尧在客房 唐尧今晚睡客房 她不知道怎么跟唐尧解释?但是这个现状已让她无法接受! 迟疑了半晌,秦欢颜终于还是一把掀开了被子,穿好拖鞋,顺势拿起自己的枕头,去敲他客房的门 正文 324番外唐家欢恋28——因为你是 客房的灯依旧亮着,秦欢颜推门进去,看到了半坐在床上的唐尧。(。 他也还没睡。 橙色的灯光洒在他略显失神的俊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陷入一种黯然。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个空着的酒杯,里面残留着的酒渍见证了他所有的失落洽。 “唐尧。钤” “恩?”直到秦欢颜叫他,他才像一个被打破平静的雕像,猛地清醒过来,抬眼看向声源——她穿着丝质的纯白睡裙,细长匀称的小腿裸~露在外,她的肩带微微有些下滑,露出一双精致的锁骨,和漂亮细腻的肌肤 她就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乖乖巧巧的样子。 这样的远远相视的画面,容易给唐尧一种错觉,就好像是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她一身的纯白无辜,闯入他这个充满血腥杀戮的复杂世界 正思忖间,秦欢颜已抬脚走了过来。 她将枕头扔上客房的大床,撩开被子便爬了进去,静静地躺到他身边,在被子里拽了拽他:“唐尧,我们睡吧?” 说完,她先行闭眼,乖乖地窝在他的身侧。 “你怎么来了?”唐尧愣了半晌,才低声问出来,手掌碰了碰她柔顺的长发,却没有应言躺下,“你自己一个人睡会好一点。我怕我会碰到你” 万一碰到她的肚子,害她又做噩梦 “我不想一个人睡。”秦欢颜睁眼,眨巴着眼睛,在被子里抬头看他,右手玩着唐尧放在被子里的手指,“如果我晚上肚子饿了,就没有人给我热牛奶跑腿,我才不要一个人” 这算什么理由? 唐尧失笑,眼底却掠过愧疚和不忍:“欢颜?” “我想过了!”没给唐尧发言的机会,秦欢颜率先打断,“我没有怕你,我只是看到那个场景,对我的冲击很大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她说话的同时,身体往上蹭了几分,窝到了唐尧的胸口,以这种讨好又亲昵的姿势呆着—— “因为我不是徐锦珊那样的女人,不是她那样任性又不知死活,我不可能会遭遇和她一样的事;更因为你是唐尧,你是我的唐尧。”长长的一席话,表达了她的充分相信。 原本不知道如何向唐尧解释的秦欢颜,也用这样的一席话,彻底说服了自己。 对啊!他是她的唐尧,还有什么不可相信的呢? 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唐尧听着秦欢颜的话,只觉得丝丝的甜从胸口中溢出来,渐渐渗透进入全身胸臆间的那点失落,被彻底驱散,化作柔柔软软的暖意,在周身晕染开来 他的欢颜在讨好他,那么乖巧甜美。 “欢颜”唐尧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因为这种感动,嗓音有些低,有些哑。 “睡吧?”秦欢颜已先行滑了下去,在被子里拽了拽唐尧的睡袍。 “恩。” “唐尧,把灯关了吧。” 之后的那几天,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秦欢颜没再继续做噩梦,她找了点治愈系的动画片来看,心结自然就解开了。 倒是对徐海和徐锦珊来说,噩梦远没有结束—— 因为唐尧之前派人操纵过市场,所以徐海的公司亏损严重,这个时候已经焦急地向社会征求融资。徐海几乎把他做生意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都用上了,才为公司争取到苟延残喘的时间。 而徐锦珊回到深圳后,哭着闹着就是不愿意再去上学,徐海想想也就算了,他现在是真没时间管教这个女儿。要不然索性让她养养身体,在外面玩几年,到时候他去外国的大学给她买个文凭回来也是一样的 不久后,因为公司的财产周转问题,徐海思量着:要不然就搞个商业联姻?徐锦珊毕竟年轻漂亮,趁这个机会找个富二代的小伙子,其实也是不错! 至于徐锦珊流过产,不能再生育之类的问题,徐海是再三叮嘱过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于是,徐锦珊和某个富二代开始交往。 一切看起来都按部就班,徐海感叹着此生生意有望回暖!可就在订婚当天,不知是谁爆的料,深圳的八卦媒体公开了徐锦珊之前的生活,公开了她流产的曾经,公开了她不能生育的事实 订婚宴,最后都没有办成! 报纸上写得添油加醋,图片却是半点都没有作假:都是阿伟和徐锦珊刚认识恋爱的时候的!在夜~店当众舌吻c在酒店开了房同住一晚,还有记者通过酒店玻璃隐约拍到的照片,他们赤着身坐在床上,她用嘴给阿伟那个! 媒体就是大胆,虽然关键部位都是打了马赛克的,但这一组活色生香的照片丢出来比a~v还劲爆! 风光的订婚宴,顿时变成了全城热议的笑话。 徐锦珊被退了婚,而徐海的声誉也是跌落谷底。不少昔日的故交借此和他绝交,把资金都抽了回去,让徐海顿时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再也没有拯救公司的可能 冬天的时候,徐海的公司进行资产清算,正式宣布破产。 徐海带着手里残留的那点小钱,变卖了房产,带着徐锦珊移民出了国 唐尧的目光从关于徐家的新闻上移开,合上了手里的那份财经数据报。 “那几个撤资的公司,给他们包个红包”唐尧勾了勾唇角,把玩着手里的签字钢笔,同时满意地轻笑着嘱咐赵然,“跟他们说一声,我很满意。” 用这种没有硝烟的方式,彻底解决几个人,感觉也不错。 虽然,他只能算“起了个头”,真正的关键还是靠“墙倒众人推” 秦欢颜已经彻底不去上班了。 肚子鼓起来像个球,她每天弯腰捡东西都很不方便,所以她索性懒散下来,东走走,西走走的,常常去舒沐晚那里消磨时间。这天,秦欢颜约了医生做产检,唐尧今天正好要出差,她就没让他陪。 妇产科的人不少,排队挂号再等待花了秦欢颜不少时间。 可就快轮到她的时候,口袋中的电话却不巧先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哪位?”陌生的号码,秦欢颜先行询问,对方却没有应声。她疑惑地拿下话筒看了看,确定电话没有断,才重新开口,“喂?你说话啊,不说我挂了” “是唐太太吗?” 正文 326番外唐家欢恋30——他觉得不 “理论上说,你哥比你的枪法好多了。‖。。” 直接了当的一句话,给他的打击却不大。唐禹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拿起桌上的饮品又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往外,语速极快地交代:“我还要在外面逛一逛,你先帮我去订一套酒店式的公寓,地方要清静一点的。” 他在前面走着,姿态卓然—— 瘦长的身形c散漫的气质c无形的魄力他的举手投足间,都能和人拉开距离,给人一种高低悬殊的层次感。他完全不像个19岁的少年!他已霸气且钤。 手下应了声“是”,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出俱乐部,唐禹把玩着车钥匙要去提车,手下在这个时候突然叫住他—— “我不明白!”他喊住唐禹,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溢满了疑惑,“既然都已经来a市了,为什么不索性去找唐尧,在他的地方住下来?” 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相认”。 如果能尽早让唐尧知道,并且住到他那边去,不是更好吗? 唐禹的脚步一停,他没有回头,却已是嗤笑出声。 “住他那里?”唐禹若有所思地琢磨着手下的提议,却也只是停顿了三秒,便懒懒地反问出声,“你不觉得,我住到他那里,显得太突兀了吗?” “可我们明明已经调查到他的住址了。” 手下依旧没怎么明白。 这就是“领导”和“下属”的区别——领导永远是运筹帷幄,在不动声色间,已经完全取得了主控性;而下属空有一套拳脚本事,脑袋却是不怎么好用。 “这不是拿到地址就能去的。”唐禹摇摇头,折返回来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好笑地盯着下属那紧拧的眉毛,“这么纠结做什么?做事不用太刻意,要不然,你连和我哥玩一局都扛不过!” 说完,他帅气转身,把玩着车钥匙走远。 手下在原地怔了几秒,才努了努唇,走向另一个方向给他去订酒店式公寓。 而唐禹一个人默默地走向停车场的深处,在这种没有人跟着,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地方,他喃喃而叹地出声:“这个时候出现,他怎么可能相信‘我’还活着?” 所以,他不能率先在唐尧面前出现! 他低声感叹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些无奈,带着几分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错失情绪。 另一边,秦欢颜刚昨晚产检出来。 她在诊室里做了个b超,医生告知她孩子的一切都很正常,并且强调了不少怀孕这段期间的注意点。秦欢颜一一认真听了,隔了良久才走出去,弯腰整理那堆产检资料。 而就在她手忙脚乱地把那张b超单塞回包里时,口袋中的手机却先响了—— 熟悉又陌生的座机号码! 好像刚刚还看到过 对,就是那个什么“lesen俱乐部”号码。 “喂?”秦欢颜回忆了一秒,再度接起了电话,歉意地向对方解释,“不好意思,我还没顾得上联系唐尧,估计他现在的飞机也快降落了,不如”我马上给你联系?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对方连声打断—— 秦欢颜说话带着歉意,可没想到对方的声音比她还抱歉:“真是对不起,唐太太!这是一个误会,我们这里不需要唐少帮忙了,真的很抱歉不如就别通知唐总了吧?” 如果唐尧知道,他们竟然越级去找了秦欢颜 “那好,我不联系他了。”秦欢颜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对方稍微客气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在她看来,既然对方都已经说是“误会”了,那她也没必要多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电话刚掐断,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 熟悉的号码! 是唐尧。 “喂?”秦欢颜快速接起电话,嗓音轻快,“你到那边了?” 他今天要去其他城市开会,吃过早饭就先去了机场。 “刚下飞机,半个小时后开会。”唐尧也是边走边聊,因为行程排得很挤,他几乎连坐下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要谈成这笔生意就好!晚上等我回家吃宵夜。” 一天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地赶路,唐尧也是够累的。 只是他今天就要赶回去,连顿“合作饭”也不愿意吃一会儿合作方听到这个消息,恐怕是要郁闷了!毕竟,生意场有生意场的规矩,简单说有一条便是:做一单生意,结一堆朋友。 这也就是应酬的由来! 光签约有什么意思?签约以后给各大老总安排“助兴活动”,这才是交朋友的必备。 可惜啊,准备良久的他们还不知道——今晚唐尧不是陪他们玩了! “好。”秦欢颜点头,慢慢悠悠地踱去医院门口。她正想挂断电话,唐尧却突然追问,“我刚刚手机关机,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 在他出去谈生意的时候,秦欢颜一般都很少给他打电话。 除非是很紧急的事情! “小事而已。”秦欢颜一语带过,想要就此作罢,脑海中却又突然灵光一现,连忙出声问出来,“对了!你知不知道个叫‘lesen俱乐部’的?” 听到“sen俱乐部”这个名字的时候,唐尧的表情不由一冷,俊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那是个私·密性极高的俱乐部,黑暗又暴~戾,完全是暗中交易玩乐的场所。但是正因为他的低调和隐蔽,全a市知道这个俱乐部存在的,应该不足三十个人 心中如此揣测,面上却丝毫不见任何的情绪起伏,给她的解释更是云淡风轻,毫无破绽可言:“听过,一个普通的夜间酒吧而已怎么了,他们有人联系你?” “是啊,很奇怪”秦欢颜索性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临了突然想起来补充,“对了,那边不止打架!我似乎还听到了阿伟的名字你认识?” “不认识。”他直接否认。 简单的一通电话,唐尧收线得很快。但是他的脚下没有继续往前,而是直接转身,要重回飞机所在的地方。反正今天这个开会,他是彻底没心情了! “唐少?”赵然诧异地叫住他。 “这场会议交代你。”唐尧拍了拍他的肩膀,义无反顾地走了回去。 他有点担心! 因为当初在杀了阿伟之后,他曾查过一次资料,而且很确定—— 阿伟没有任何的“后盾”! 甚至连个“亲友团”也没有! 所以,像那种故意以找阿伟帮他出气的人,往往来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阿伟 正文 327番外唐家欢恋31——查不到的 放弃了可谓重要的商业会议,唐尧没有丝毫的停留,当即坐了飞机重回a市。〔。! 抵达a市机场时,不过下午四点的光景。天气有些阴沉,天空中飘散着蒙蒙的细雨唐尧下了飞机,快步朝外走去。下属已在机场门口等候多时,手里拿着唐尧指定的资料—— 这是唐尧在上飞机之前吩咐的洽! 为此他们特意去了lesen俱乐部,调配出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以及那位“来找阿伟”人士的所有信息。此时,他便把这个信息档案本交给唐尧钤。 “俱乐部的经理说,来找阿伟的是一名新办了卡的会员。我们去的时候,那位先生已经不在俱乐部里了,但是他在办会员信息的时候留下过身份证号,我们已经查出了他的身份,另外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恩。”唐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翻开那份崭新的a4纸资料,边走边看。 这是唐尧习惯了的做事风格:一旦发现任何可疑的细节,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调查到底!他会深究到至极,绝对不给对方任何翻盘c找退路的机会 资料简单又平凡,这位会员完全算是“白纸一张”的平民。 他姓何,今年四十岁出头,是一名普通的工厂工人!但是他的工作效绩方面完全是一塌糊涂!三天两头地翘班不上,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每天就知道买点彩票乞求发财 这人没有任何的黑色背景! 甚至都不像是和黑色背景沾边的人! 可越是这样的“平民”,就越是让人觉得可疑:平民怎么会知道lesen俱乐部?平民又怎么会有钱去办lesen俱乐部的会员卡?那边会员的底价账户就是一千万! 太可疑了。 “他现在人呢?”唐尧粗略地浏览完,“啪”地一声合上塑料文件夹的双面,然后冷声命令,“我要见他。” 当面问个清楚。 他不容许任何潜在威胁的存在。 下属点着头,应了一句,跟在唐尧的身边继续往前。他刚为唐尧打开车门让他上车,然后自己想绕上驾驶座的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出去找姓何的那个男人的人 “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他连忙按下接听键,急急忙忙地朝对面吼,“唐少刚刚有吩咐过,要见他。” “”对方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 “怎么了?” “那个”对方这才开了口,声音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找到了他的地址,刚刚赶过来,但是他死了。” “什么?!” 回去的路上,唐尧的脸色有些沉。 手下根据之前唐尧的吩咐,把车开到了城北,在一幢陈旧又普通的居民楼前停下。这里的地上很湿,路边横陈着还没有收好的消防管道,路基上则站着议论纷纷的小区居民。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煤气爆炸的意外,火灾绵延了整个六楼,据说住在六楼的何姓一家,一个人都没能逃出来。 车窗玻璃降下,唐尧望着那焦黑一片的墙面,目光微凉。 “唐少!”而先前赶到的那两个下属已走过来,恭敬地叫了人,然后汇报,“姓何的家里煤气爆炸,尸体刚刚被抬走,我们没能见到他。但是从他的朋友那里,我们得到一点讯息” 从他朋友那边得到的信息,更让人值得怀疑—— 据说姓何的最近发了一笔横财,他自己不肯说,但是肯定不是中的彩票!今天下午他还出去买了辆豪车,一百多万的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签了合约! 只是没想到,他试车回来后不久,就碰上了煤气爆炸这种事全家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是意外还是有人做的?”唐尧静静地等到他们汇报完,才淡淡地出声询问。 “都说是意外。”下属立马把官方的调查结果汇报出来。 消防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会从单纯的这场火灾分析,所以才得出这是意外的结论;唐尧却不由蹙了眉,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布置一场意外”的人,也是不简单啊! “走吧。”不动声色地升上车窗的玻璃,唐尧重新靠回后面的椅背上,淡淡地丢出两个字的命令。 “唐少,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属在前面开车,无意中瞥见唐尧神色凝重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出声安慰,“虽然好久没碰到敌人,但是我们做事的能力,还是要请你放心!” 之前,他们都是跟着唐尧,一路从黑暗中摸爬滚打过来的。 虽然自从唐尧结婚后,他们也被勒令不准闹事c不准涉黑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的能力不在啊!不就是找到个幕后的黑手嘛?这又有什么困难的! “恩。”唐尧闷闷地应了一声,兴致却是不高。在下属试图继续保证的时候,唐尧才先发制人,率先出声,“你觉得,如果你们来对付我,这容易么?” “呃?!”突兀又诡异的问题让下属一怔,完全无言以对。 他们怎么可能会去对付唐少? 根本不可能! “我不容易对付,对方也一样。”没等下属回答,唐尧已静静地给出答案,“我刚刚在想,如果我利用了那么一个人,我也会斩草除根,把他全家都意外掉” 他顿了顿,总结出来:“他的做事风格和我很像,不容易对付。” 他收起满心的疑惑和担忧,看完城北的现场后,便径直赶回家。 天气有些阴沉,秦欢颜索性就没有出门,拉上了窗帘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想到唐尧说了今晚会回来一起吃宵夜,所以索性把晚饭也省了,直接在沙发上啃垃圾食品 反正闲着也是闲的,就索性放纵到底吧! 唐尧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缩在沙发里的小女人,她没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视线还紧盯在电视屏幕上,时不时地哈哈大笑出声这是秦欢颜式的胎教。 唐尧放了钥匙进屋,走到她的沙发旁时,秦欢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的存在。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秦欢颜惊呼出声,手里的薯片藏也不是,吃也不是,索性一把递过去,“你要不要吃?我特意给你开的零食。” 要是往常,唐尧早数落一堆零食的坏话了,但是今天他却是兴致缺缺。他单手接了那份薯片放在一边,然后坐在她身边询问:“欢颜,今天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人找你?” 正文 328番外唐家欢恋32——难怪唐尧 “今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过你?”俊眉紧锁着,唐尧问得相当谨慎。。? 秦欢颜自然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凝重,跟着皱了眉。 “没有啊!”她茫然地摇摇头,担忧地望向唐尧,“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又招惹上什么人了?”就像当初的徐海和徐锦珊一样,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 “也许。”唐尧无奈地耸了耸肩,大掌覆上了她的小手,浅声安慰,“我会解决。钤” 只是现在不确定的因素更多,所有的追查线索都断开了——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欢颜? 敌暗我明,完全无从得知。 “我去弄晚餐,蔬菜汤好不好?”不等秦欢颜追问,唐尧便快速地转移话题。他侧身在她的脸颊浅浅一吻,然后起身离开,率先到厨房去忙活。 今天早上似乎还看到冰箱里剩了好多蔬菜,晚上做个汤正好。 “唐尧”秦欢颜低喃出声,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离开。他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让秦欢颜也不禁跟着担心了!这次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人,会让唐尧有这样的反应? 她无法揣测,但是很显然,要比徐海高很多个“档次”! 唐尧虽然什么都不说,但秦欢颜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翌日。 早上她起床的时候,唐尧正在客厅讲电话,听他说话的语气,这个电话应该是打给赵然的。具体的内容她听不到,只模糊的捕捉到一些片段——比如:“把最近所有的生意都转到a市来,我暂时不会出差!”“查一查最近a市有没有来什么人?”“我要的人呢,你调过来了没?恩好的” 长长地一通交代完,唐尧这才收线,看到站在身后的秦欢颜。 “起来了?”他诧异地愣了下才出声,微笑着转移话题,“今天怎么这么早?睡够了没?” 他云淡风轻的模样,让秦欢颜有些担心,上前一步主动询问:“唐尧,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从昨晚开始,他就有点怪! “暂时还不清楚是不是出什么事。”唐尧轻叹出声,没有隐瞒,而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之前,他对于危险都是来者不拒,拭目以待;但是现在他有了秦欢颜,很多事情不得不谨慎对待! 不能因为他,让她有任何差池! “我只是有某种感觉”唐尧蹙着眉,安抚地拍了拍秦欢颜的背,“你不用担心,也不用乱想。对了,我调了两个人过来保护你,一会儿我去上班的时候,他们应该也来了。” 就像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派了人24小时跟在她身边! 秦欢颜怎能不担心? 那个时候,他还在经营那片黑色地带,处处是危险!现在都已经风平浪静了这么久防御措施干嘛要一下子提那么高?对方到底来者不善到了何等境界? 秦欢颜兀自揣度着,却没有追问,只是选择相信唐尧,重重地点头。 她至少能做的,是“稳定后方”,让唐尧专心致志去解决对方的威胁! 白天,唐尧去上班了。 他派来的两个保镖在门外守着,站得笔直笔直的,没有任何人靠近。一起似乎都与往日并无不同——秦欢颜整理了房间,把脏衣服丢入洗衣机,打开电视找电影看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秦欢颜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毕竟她是当律师的,找她办案的陌生人也不少,有陌生电话也不奇怪。只是这段时间她宣布停接案子养胎,已经好久没人找过她了 这通电话肯定也是为了案子来的!秦欢颜默默地呼出口气,权衡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您好,我是秦欢颜!” “秦小姐。”对面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嗓音非常好听,“我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呃”不等对方说明,秦欢颜先行打断,歉意地说明,“不好意思,我最近休产假,都不接案子的。不如您找其他律师吧?真的非常抱歉。” 她表述完,礼貌地等待对方先挂电话,却没想到对面停顿一秒,她等来对方的一声轻笑—— “秦小姐。”他再次出声,嗓音中带着明显的莞尔,清了清嗓子反问,“我可是叫你‘秦小姐’的,又不是叫你‘秦大律师’我听起来像是要委托案子的么?” 他轻松又随性的自嘲,窘得秦欢颜双颊一红,尴尬出声:“你是?” 她不会忘了哪个朋友的电话,错把对方当成委托人了吧? 这也太伤友谊了! 只是,对方的声音,她真的没有听过。 “今天有空吗?”对方却自动跳开了秦欢颜的问题,径自开始邀请,“能不能出来坐坐?时间和地点都由你来定。” “可你是?” “我不是坏人。”他在对面嗤笑出声,嗓音轻快愉悦,“都说了时间地点你来定,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但是最近天凉,你别定在室外,容易感冒。” 他听起来风趣又坦然,的确不像是坏人,秦欢颜却不想贸然赴约:“很抱歉,我实在想不出来您是谁我不太想赴陌生人的约,您能先告诉我” 秦欢颜试图和他商量,却被他打断—— “这个不用想,你的确不认识我。”他快速承认,似在对面沉吟了几分,才继续出声,“这样吧!我们换一种方式先不知道我的身份,先说说我的目的,好么?” “说说看。”他很诚恳,秦欢颜淡然一笑,索性也任由他说了。 “关于秦亮的事,能出来谈谈么?” 挂断电话。 窗外的阳光正暖,隔着一层有色玻璃的屋内,却是一片昏暗。唐禹收了线,把手机随意地往桌上一丢,起身来到吧台,为自己倒了杯朗姆酒,举着六棱形的玻璃杯轻轻晃荡。 澄澈晶莹的酒投射出了他颀长清瘦的身影,他看起来阴暗又落寞。 这里,下属在a市为他找的房子——私~密性非常好的酒店式公寓。 他包下了整幢公寓,自己住在顶层,其他楼层则是留给下属居住,或者空放着。至于他这层的布置,都是连夜换过的——房间的布局换成了欧氏的,色调也换成了单调的黑白两色。至于四周全景的落地窗玻璃,他都换成了有色,强烈的阳光投射不进来,整个房间的亮度也都跟着降低 这一切,全是配合他的喜好。 “叩叩!” 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响,唐禹说了一句“进来”,房门才被下属谨慎地推开:“唐先生,这是您要的衣服,还有给您配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下属的左手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无论从质地上,还是款式上,都是上上之品;右手上则是拿着一串车钥匙,上面金色的l一g一一些泄露了不菲的车价。 唐禹抿着唇踱步过来,白净的指节抚过西装的面料,想了想还是摇了头:“见她还是不要太高调的比较好!去给我换一件休闲的,另外,车也不要这样的,普通点就好。” 见秦欢颜,他的“嫂子”,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那我现在就去换。”下属连忙点头,转身想要离开,却又突然想起来,“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您能等得了吗?” “不急,她和我约的是下午。”唐禹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耸了耸肩,在下属想要离开时,他又补充交代,“让助理从美国那边过来吧,你不适合操心这个。” “是。” 下属应了声,立马又退了下去。 房间的门再度被带上,掠去了投射在他俊脸上的最后一丝光影。 唐禹重新踱回窗边,单手搭着涂成白色的窗框,俯瞰着整个城市的风景——外面应该是阳光灿烂吧,但是从他的世界看出去,阴沉一片,像是布满了阴霾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一直是这样! 他能看到的世界,也都是这般的色彩! 这不是他的喜好,这是他的习惯。 唐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这样不一样的世界,视觉上,心理上,一直都是这样——就像唐家的其他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他不能;即使是唐尧这样的人,经历过黑暗,也能如今回归平和与光明,而他不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 握住玻璃杯的手指不由收紧,因为用力,他骨节分明的指间透射着森然的白。他眼底掠过明显的恨意,但也只是一闪而逝,最后化作一片颓然 终于,他抬起右手,将那几乎被她掌心温热的酒汁,一口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划过他的喉呛,滚烫了他的食管他的内心才得到了些许的平静。 准备准备,下午还得早点出发,秦欢颜约的那个地方还有点远! 不得不说,秦欢颜约的地方,虽然远,但是很“安全”。唐禹提前到了一小时,在她指定的那家咖啡馆选好了位置,也不由感叹:这个欢颜嫂子,还真是挺聪明的! 难怪唐尧喜欢她。 若是他真的有意对她不利的话,恐怕也有点困难! 因为—— 这家咖啡馆不是位于闹市区,环境却也不算安静。它左边隔了一条街便是军~区,站在咖啡馆的门口,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口号声;而它的右边,则是市公~安局的总部,门口停了不下十辆警车。 没有人会蠢得选在这里犯案! 因为无论朝哪个方向逃,死相都会相当难看 这秦欢颜,还挺深思熟虑的! 唐禹站在门口感叹了两声,抬脚率先进了咖啡馆,要了最好的包厢,然后塞了小费,吩咐服务生出去等人 秦欢颜在预定的时间前五分钟到,这是她见客户的习惯。 但是这里面的,可不是她的客户! 唐尧配给她的那两个保镖,她也都带着,只是没让他们跟进来,只是让他们把车停在门口,然后坐在车里等着,而她只身步入咖啡馆。毕竟是关于爸爸的事,她不能不去。 刚走到门口,咖啡馆的服务员便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您是秦欢颜秦小姐吗?” “我是。”秦欢颜点头。 “有一位先生在包厢等您,请您这边”服务员殷勤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想要迎秦欢颜入包厢。只是她话未说完,便被秦欢颜打断。 “我不喜欢包厢,还是坐大堂吧。”她越过服务员,自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麻烦你让约我的那位先生出来。” 对方身份不明,她怎么可能跟她进包厢? 万一包厢还是通往后门什么的她不是自寻死路么? 被恶人坑得多了,秦欢颜自然也就谨慎起来了! “这”听到秦欢颜这样的要求,服务员愣了一下,她的脸上明显有些为难。但是见秦欢颜态度坚定,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转身,又去包厢解释了 好在包厢的那位“很好说话”! 听完了服务员的复述,他清浅一笑,利索了站起了身:“她还真不是一般的警惕” 嘟哝了一声,唐禹走了出去 正文 329番外唐家欢恋33——你好,我 咖啡馆大堂的光线很好。∷ 秦欢颜今天穿了长款的针织毛衣,蝙蝠衫式的设计正好遮住了凸起的肚子。唐禹走出来的时候,她就坐在靠窗又靠门的位子上,正拿着菜单专心地看。 午后的暖阳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透射着阵阵柔光,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钤 唐禹忍不住驻足,静静地观察了几秒—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秦欢颜! 原本他就揣测过:唐尧喜欢的,应该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觉得应该是那种温柔至极c小鸟依人c百依百顺的类型,但是在和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又觉得不是。 秦欢颜给人一种很小心谨慎,而且很强势的感觉 如今,他第一次在照片以外的地方见到,多少有些怔然。怎么形容呢?秦欢颜好像是处在他想象的那两种极端之间——有强势,有恬静而且,处于“刚刚好”的位置。 不知道如何评价? 但总忍不住在心底赞赏肯定:“怪不得,唐尧喜欢。” “先生?”服务员在旁边等了半晌,见唐禹始终站在原处没动静,不由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您说的那位秦小姐” 话音未落,便被唐禹抬手止住。 他抬手,朝服务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顺势从口袋中掏出钱包,随意地抽了一叠出来塞给她:“你去安排一下,我们谈话期间,这家咖啡馆我包了。” 老实说,他不太喜欢大堂这种“人挤人”的地方! 既然她不喜欢包间,他只能包下整个咖啡馆,把“包间”的范围扩大了 “好的!”突然被塞了一手的钱,服务员不由一愣,下一秒连忙回神,殷勤地跑去安排。要知道,她们这个地方生意冷清,本来就没什么人来!还出这笔“包场费”,真是赚翻了! 唐禹看着她欢欣雀跃的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抬脚朝着秦欢颜的位子走过去。 下午茶的种类每家咖啡馆都差不多,秦欢颜百无聊赖地翻阅在菜单,在心里默默总结。 她没有吃东西的兴趣,一直在心中揣测着对方的身份和来意—— 任由她定时间和地点不像是来意不善! 但又是为了爸爸的事情可她从来不过问爸爸的事情啊! 对方是谁? 又有什么目的? 她完全没有头绪。 “久等了。”耳边突然传来低沉带笑的男声,接着一个相当年轻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整了整衣服,坐在了她的对面。他没有问她的意见,抬手便叫了东西,“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是电话中的声音! 秦欢颜默默地打量对方,尽量掩饰心中的诧异——太年轻了!这个男人,比她想象得年轻很多!本来她以为,凭着她说话的口吻c语调,应该是在三十岁以上!可是他好年轻!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搭着休闲款的深色外套,看起来很无害,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事实上,他带着笑意的模样,看起来优雅又黑暗。 像是唐尧最初给她的感觉! 看起来是无害的,其实是危险的。“你找我出来,到底是为了我爸爸的什么事?”秦欢颜秦欢颜没敢怠慢,抬手将那份菜单放到旁边,开门见山地询问,眼底的警惕丝毫不减,“还未请教,你怎么称呼?” “这不重要。”唐禹却是慢条斯理地往后一仰,等着服务员把咖啡和奶茶都送上来以后,才淡淡询问:“秦小姐应该很久没有关心过你父亲的生意了吧?” 秦欢颜一愣。 她的确是没有关心过! 毕竟,房地产那方便她原本就一窍不通。当初爸爸生病,她没办法才去公司帮忙,但大多数都是帮了倒忙但是,自从爸爸身体康复之后,她就再也没问过公司的情况 难道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吗? 唐禹清浅一笑,优雅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他从秦欢颜茫然的表情,就自信地猜到了她的答案。 “但是好在,你在法律方面是个专家。”唐禹话锋一转,轻而易举地掌握主控权,不待秦欢颜回神,便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拿出来,放到桌上,推送到了她面前,“我换了个方式,你应该也能看懂。” 秦欢颜狐疑地拿起纸张翻看,上面的内容让她的双眸不由一沉。 的确,她看得懂! 而唐禹还在旁边解释,对于她现有的认知重复强调,雪上加霜:“秦亮最近投资了城南的一块地皮,打算投建商业小区,但是他不知道,这块地皮的拥有权还存在争议,他贸然宣布投资,已经存在侵权” “还有这块项目这里也存在违法行为。” “” 他一点点的例举,让秦欢颜的脸色不由发白。这都是商业合同中的细节,却被他都挖掘出来了秦欢颜感觉像是坐在辩护席上,听着对方辩护一点点地出示证据,而她根本无从辩驳! 他说的没有错。 的确,她了解法律! 这些东西一旦被呈上法庭,爸爸的事业就彻底完了 “你想做什么?”紧咬着下唇,秦欢颜在某一刻终于忍无可忍地扬声打断,“你要告我爸爸,是不是?” 她激动得站了起来,他却在此时突然抬手,神色温和地止住她。 “不用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禹微笑,把她拍在桌上的那张a4纸收回去,优雅地撕成碎片,“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些小事情c小漏洞我都已经摆平了。” 秦欢颜不由愣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坐下聊,怀孕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唐禹抬了抬手,饶有兴味地低喃出声,“你如果有什么事,唐尧恐怕会杀了我。” “你你到底是?”秦欢颜的脑袋完全一团乱,根本分辨不清他的身份:他是为了爸爸的事情来的,但是又认识唐尧,知道她和唐尧的关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又为什么要帮我爸爸?”她茫然地追问,一点点地坐回原位。 “按辈分来讲,我还要叫他一声秦叔叔,帮他是理所当然的。”唐禹轻笑,在秦欢颜狐疑之际,他仍旧悠然地执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只是,我其实还没有和他见过,你们也都不认识我” “你是我爸爸老朋友的儿子?”她只能这样猜想。 “不是。”唐禹摇头,很肯定地回答她。 他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无奈地抿了抿唇,然后坐直了身体,像是无可奈何至极,才正式像她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唐禹。” “唐禹?!”这个名字,让秦欢颜的手激动得一颤,差点扫翻桌上的奶茶。 “是,我是唐禹。”他微笑,一脸坦然。 正文 330番外唐家欢恋34——他成了唐 “我是唐禹。(!!” 他微笑,一脸坦然。 秦欢颜满是错愕,怔怔地盯了他好几秒,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可能”唐禹明明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十年前,他死在他的孩童时期稔。 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他很年轻,和唐禹若是活着的年龄相符,但是她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相像俨! 秦欢颜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她的反应在他的预想之中,唐禹清冽一笑,淡淡询问。 “我见过唐禹的照片!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不相信他有无数种原因c直觉!但秦欢颜木然地盯了他一分钟之久,最终却干巴巴地用了这个理由。 唐禹失笑:“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变化那么大,你当然认不出来。” 他气定神闲地接了话,低头抿了口咖啡,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 他看起来很自信,也很从容,对于秦欢颜的理由,似乎做好了分条反驳的准备。但是秦欢颜却说不出别的,这种感觉像是坐在辩论席上,被对方辩护看得无言以对的感觉 有一层潜在的直觉告诉她:他的自信,来源于真实!因为他真的就是唐禹!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从儿童到成年,外貌变化可以很大,但是她没想到竟然连个性变化也是这么大—— 在她的印象中,唐禹活泼好动,喜欢蹦沙发,喜欢跑来跑去调皮捣蛋;而不是像眼前的他这样,年轻又沉稳,温和之中带着些许强势,给人一种拥有运筹帷幄城府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不像”! “你不相信很正常,不如先听我讲讲。”唐禹有耐心地陪着她沉默了半晌,然后率先开口,打破彼此之间的这种僵持,“你应该很了解唐尧,不如我说说他的事来证明?” 不等秦欢颜点头,他已开始—— “唐尧从小喜欢看心理学的书,他并不爱说话,也不爱吃甜食,他的房间在别墅的”唐禹所说的,都是一些亲近的人才会了解的细节。他的嗓音很低很轻,从他记事开始,一直说到了他八岁,然后清了清嗓子,歉意地干咳一声,“抱歉,之后我去了美国,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秦欢颜听愣了! 她很清楚他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像是“唐尧不爱吃甜食”之类的小细节,也是外界根本无从调查得到的——因为唐尧素来行事低调,他很少在大众面前露面,而那些私家侦探又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所以唯一可能的了解,就是真正的亲人,真正的了解。 “还有。”唐禹突然顿了顿,从口袋里又抽出一张照片来,把照片递给她的同时出声解释,“不知道这张照片你有没有见过?那年我五岁,从树上掉下来,胳膊缝了好几针。” 秦欢颜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容很灿烂的小男孩,胳膊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站在唐家别墅的前面,正开心地朝着镜头挥手 这是唐禹,秦欢颜认得。 她记得唐尧也曾跟她说过:唐禹小时候调皮捣蛋,爬树却从树上摔下来,缝了针也不哭,包扎完毕继续调皮捣蛋气得唐爷把后院的树都砍了! 他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他真的是 秦欢颜的认知已经开始游移。 而唐禹在此时撩高了毛衣的袖子,将右胳膊上的疤痕展示出来:“我身上的伤,应该骗不了人。” “唐禹”秦欢颜喃喃出声,终于信了。 他说的没有错,胳膊上的伤是骗不了人的—— 唐禹小时候胳膊缝了针,他的胳膊上的确有被缝针的伤疤。时隔多年,这些伤疤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皮肤褶皱,不会磨灭,也不容造假陈伤是伪造不出来的! “你”相信了他的身份,秦欢颜才正式打量他,又惊又喜,“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在美国?你还活着,你哥知道吗?” 这对整个唐家来说,都是一个至大的惊喜。 “一言难尽。”对于她的诸多问题,唐禹却只是淡然一笑,一语带过。他的双肘撑着桌缘,顿了一秒才缓缓开口,“至于我还活着的事,我哥不知道。” “那” “这也是我找你的目的。”唐禹打断他,赧然地抿了抿唇,“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见一面?” “不用安排,我直接带你去找他!”秦欢颜不明白。 唐尧是很疼他这个弟弟的!在弟弟逝去了这么多年以后,他还在怀念如果他现在就出现在唐尧面前,肯定也能给他带来失而复得的狂喜!这需要什么安排呢? “这不行。”唐禹拒绝,分析得很是透彻,“你刚刚就不相信我,如果换成唐尧的话,他更不会相信我。” 秦欢颜愣了一秒,这才懂了:“你是想让我先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通俗点讲,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唐禹点了点头。 “这样也行。”秦欢颜蹙眉答应下来。她明白唐禹的意思,却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或者是他做事到底凭借着什么样的逻辑?为什么要通过她来告诉唐尧? 他能说服她,就应该也能说服唐尧啊! “谢谢。”唐禹颔首致谢,没有给秦欢颜更多消化的时间,站起来要告辞离开,“那我们再联系。” 正如他的出现一般,他的离开同样突兀且匆忙。 “唐禹!”在他走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秦欢颜才突然站起来,忍不住出声叫住他,“那你现在去哪儿?你在a市有住的地方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以一个嫂子的态度,忍不住去关心他这个弟弟。 毕竟,他算是流落在外多年! “放心,我有安顿的地方。”唐禹失笑。他刚刚那句“一言难尽”,是不是让秦欢颜觉得他过得很艰难了? 他虽是这么说,秦欢颜却还是不放心地追了上来:“那这样吧,唐禹,我把家里的地址写给你,我去和你哥哥说,当然也随时欢迎你回来一起住。” 她快速地从小包中翻找出记事本,在上面写下他们的地址,然后把纸张撕下塞给他,欲言又止:“唐禹,这回你可别再断了联系。唐尧他这么多年都很想你” 唐禹点点头,俊脸上扬起一抹苦涩。 他没有多说,挥了挥手,率先走了出去 秦欢颜一直目送着唐禹离开,才慢慢地回身,回到桌子旁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他带来的那张照片还摊放在桌子上,照片上的小男孩依旧笑得很欢。秦欢颜想了想,弯腰把这张照片也一并带走她现在就要去找唐尧!她现在就要去告诉他,唐禹还活着! 而另一边。 加长型的豪车后座,唐禹正凝望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发呆,而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则把玩着秦欢颜塞给他的那个地址——浅色的纸张被他捏成了纸团,又一点点展开 最后,他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口袋。 虽然,这对他来说完全没用! 因为在此之前,他就通过其他渠道谋求到了唐尧的住址。 “唐先生。”下属在前面开车,途径红绿灯时,他才停下来,稍稍侧过脸,恭恭敬敬地汇报,“您的私人生活助理,将在30个小时后抵达a市。” 唐禹“恩”了一声,没有说话。 “唐先生。”下属暗自沉吟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继续出声,“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先接近秦欢颜,选用这种这种舍近求远的方式?” 如果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和唐尧“相认”,那一开始就从唐尧身上做文章,不是更容易吗? 何必舍近求远去打动一个秦欢颜! “你不明白。”唐禹喃喃而叹,眼神落寞的垂下,眼底闪过和他年龄明显不符的老成,“我如果直接去找唐尧,他肯定不会相信我。” 恐怕他都来不及向唐尧说出任何的“解释”! 在他说出那句“我是唐禹”的同时,唐尧可能就愤怒得开枪杀了他 因为唐尧不会相信。 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换做是他,同样也不会相信! 他们都是不相信奇迹的人。 所以,他需要找秦欢颜出面,让秦欢颜去说服唐尧秦欢颜在唐尧心中有那么高的位置,说话肯定比他要有分量得多! “这样唐尧就不会怀疑您了吗?”下属疑惑地询问一句,眼看着前方的红灯转绿,他连忙松开手刹,重新开车上路。 而唐禹的反应倒是相当坦然大气—— “不知道。”他很直接地丢出这个不确定地判断,闭上眼睛往后一仰,喃喃自语地出声,“怀疑又怎么样?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 下属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车子一路前行,车内静谧到了极致。 唐禹闭着眼,任由自己被黑暗和压抑浸润。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已习惯这样的节奏,这样的生活他没有说谎,的确,连他也要怀疑自己! 他叫唐禹,从一出生,就是这个名字。 他的人生,从被冠上这个名字时,便失去了所有选择的权利。 但是他无法说出真相,因为真相可能让唐尧也会大受打击—— 唐禹,是唐爷最宠爱的儿子,从小便是整个唐家的希望!纵使人中龙凤的唐尧,纵使他是唐禹的哥哥在唐爷心底里,也比不上唐禹重要! 整个唐家,唐爷都默认了是让唐禹继承的。 唐爷对唐禹的宠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呢? 暗中到了一个极端—— 他在唐禹出生的那一刻,便找了一个婴儿,同样取名唐禹,作为替身。他给那个婴儿同样的吃穿,同样的教育,同样的保护但是,没有任何的父爱! 唐爷很清楚,继承唐家这条路,势必会血腥又凶险。所以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替身,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用来牺牲唐禹就等于有了两条命! 替身唐禹,像是生活在一个黑白并且昏暗的世界里;真正的唐禹,便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的电视机里,让人歆羡。 真唐禹小时候的活动叫童年。 而他小时候的活动—— 默默地坐在放映机前,看着真唐禹的欢声笑语,把自己想象成他,过着和他同样的生活。这是一个替身必须要做到的!了解他所替代的那个人所有的细节!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c母爱c哥哥的亲情从来只能远观唐禹的快乐!但是却得贴身体会唐禹受到的痛苦。 比如那次,唐禹从树上掉下来,手臂摔破缝了针,很快就有人拿着刀进来,硬生生地划破了他的手臂,然后再给他缝了针因为他们身上必须有一样的伤口! 事后,他看到唐尧拿着棒棒糖哄唐禹,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恨! “滴滴!” 前方的路况有些拥堵,下属按了喇叭,嘈杂的车鸣音将唐禹从记忆中唤回。他霍然睁眼,清明的眼底微微有些湿润,他无声地吸了吸鼻子,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 他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真的连他自己都怀疑,他到底是谁? 不过还好。 唐禹在八岁那年死了,他不再是替身。 他成了唐禹。 【还是决定先把真相写粗来,然后再写剧情~这样大家就不用一直猜啦,可以一起讨论剧情啦!期待各位的留言哟~么么哒~】 正文 331番外唐家欢恋35——他的全盘 时间还早,秦欢颜出了咖啡馆以后,直接去了唐尧的公司。?! 正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顶层的人员都忙得热火朝天。唐尧的办公室空着,秘书“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朝会议室指了指,领着秦欢颜过去看:“唐总正在训人!” 隔着会议室后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秦欢颜看到唐尧拧眉说话的模样,说话的声音她听不清晰,但是他说几句,就会扣两下桌面,吓得底下的人垂着头,谁也不敢出声俨 显然,唐尧正在里面发脾气稔。 即使是隔着门,也能感觉到会议室内凝重的气氛。 ‘凶起来还是那么凶!’秦欢颜在心里嘀咕,暗自吐了吐舌头,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我去里面等他!” 唐尧足足骂了半个小时,才折返回来。 秦欢颜独自等着,百无聊赖地翻着那两本旧杂志,最后差点歪在沙发上几乎睡着了,才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然后便是唐尧不容置疑的声音—— “我给你们四天的时间搞定市的单子!我没有空去那边面谈,所以你们看着办,如果拿不下来,月底就请你们直接走人!”说一不二的口吻。 对方好歹也是一堆名校毕业的商业精英,此时只能憋屈着一个劲地点头。 唐尧这才板着一张脸转身,“乒”地一声甩上办公室的门。 “唐尧!”秦欢颜一直坐在沙发上候着,直到他发完脾气摔完门,她才连忙站起来叫他。 “欢颜?”唐尧明显一愣,他错愕地往外看了两眼,最后把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他迅速地敛起工作上的脾气,俊脸柔和了好几分,“你怎么过来了?秘书都没有跟我说” “你一直都在忙着骂人,那么凶的样子谁敢凑上来跟你说?”秦欢颜数落他,同时嬉笑着蹭上去,主动帮他拿手上的文件,“今天工作忙不忙?” 唐尧失笑,顺势追上去几步,从背后环住了她,大掌轻抚着她隆起的肚子。 “你来我就不忙是不是等我一起吃饭?”和秦欢颜比起来,那些工作瞬间就被唐尧甩到了九霄云外。他贪恋地在她脖子上蹭着,感觉到她欣喜的情绪,不由纳闷,“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先放开我。”秦欢颜执拗地挣了两下,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开来,然后把他的文件夹也一并放下,这才返回身从包里掏出那张照片,“你看看这个是谁?” 这就是唐禹今天留给她的照片,孩童时代的唐禹,在照片上笑得天真浪漫。 唐尧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俊脸上的神色微敛,表情微微变了变,牵强一笑:“这是唐禹的照片。你哪里弄来的?” 唐禹,是整个唐家的灰色记忆。 因为想念,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再提起! “他给我的!”秦欢颜接口,脸上的笑意扩展开来,兴奋地和他分享这个喜讯,“唐尧,你信不信,唐禹其实还活着!他今天还找我了,他” “欢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唐尧打断。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阻断她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严厉,“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我们不说这个了。” 当年,唐禹死在他面前,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怎么可能还活着? “唐尧!”眼看着他要走,秦欢颜连忙拖住他,小手拽着他的胳膊,继续坚持,“你先听我说,刚开始我也不信,但他真的是唐禹!你看这张照片上,唐禹的胳膊受了伤对不对?我记得你也跟我说过的,今天我看到他的胳膊上也有受过伤的痕迹” 她努力解释,唐尧却不为所动。 俊眉紧了又紧,他垂眸就能看到秦欢颜满脸的坚持。 “而且他还跟我说了你小时候的事,都是真的别人不会知道。”秦欢颜拉了拉唐尧,“你难道不相信奇迹吗?唐禹真的没死,他平安回来了。” 唐尧抿了抿唇,此刻只想回她一句:“不相信。” 但是看到秦欢颜眼中如此浓郁的期待,他又不忍打击,和她僵持了几秒之后,才终于叹息:“好,我去见见他。” “那”秦欢颜面色一喜,正想有所提议,却被唐尧先行打断—— “你回家等我。”唐尧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在她的唇角亲了亲,给了她不容拒绝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是唐禹,我会把他带回来你回家准备晚餐,怎么样?” “好!”秦欢颜一口应下。 她把唐禹先前的那个电话给了他,以为给唐禹争取到了信任的机会,便高高兴兴回去做饭。 而在她的身后—— 唐尧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低头看向手中的电话号码,眼底却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欢喜。他有的,只是冷寒又阴沉的戾气:唐禹已经死了,这是无需确认的事实! 至于现在出现的这个“唐禹”不管他是用什么样的方式,知道关于唐家的事情,知道关于唐禹的细节总之他想冒充进来!必然死定了! 唐尧很快拨通了那个电话,寥寥几个字,确定了会面的时间地点,然后直接挂断。 唐尧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欣喜,没有叫“唐禹”或者“弟弟”,完全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确认了见面的时间然后,他撇下工作,穿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而另一边——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到唐尧的电话,唐禹多少有些意外! 他刚回到租住的公寓,正对着渐渐西斜的阳光发呆,脑海中盘算着自己来到a市的全盘计划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竟然是唐尧。 唐禹微微一怔,深吸了口气,佯装不知地按下了通话键——这是他第一次,以唐禹的身份,去听唐尧的声音。 只是听着他冷淡的嗓音,听到他冷漠地挂断电话唐禹不由苦笑:看来,唐尧还是不信任他!不过他既然亲自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吧? 见见也好! “唐先生,要出去?”守在外面的下属听到他开门,连忙迎了过来。私人助理还没到,他全程充当助理,帮忙唐禹拿外套拿鞋子,还不忘尽责地问一句,“唐先生,要带枪吗?” 【不好意思又晚了!我明天尽量早点更,多更点~么么哒~】 正文 332番外唐家欢恋36——谁都没有 “需要带枪吗?” 下属尽职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大门口时,甚至周到地递上了枪。‖。! “不用。”下属这种严正以待的气氛让唐禹不由失笑,他悠然地抬手止住,顺势从手下的手里拿来了车钥匙,“我自己开车过去,你们的人不必跟来了。钤” “可是洽” “不许跟着!”下属的犹豫被唐禹先行打断,他直截了当地丢出最后一句决定,走出去弯腰坐入车里。 去见唐尧,当然不能带着枪。 而且,也不能带着人毕竟,他是去见自己的“哥哥”。 天色转黑,周围已是一片暮色沉沉。 这里地处远郊,周围荒无人烟,正是唐尧和他约好的地点。 唐禹把车停放在了路边,独自爬上附近那座废弃的铁桥,俯瞰着桥下的风景——这里已算是近自然的景观,三年前这里的居民尽数搬离,政~府斥巨资在这里投建了水库。铁桥下有水流经过,借着暮色,波光粼粼;凉风习习,远处的草木摇晃着,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这里,倒是个安静又自然的好地方! 只是不明白,唐尧为什么会把见面的地方选在这里? 唐禹默默地抿了抿唇,在唐尧迟到的那半个小时里,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却还是不得其解。最后,他无奈地低头看向腕表迟到超过半个小时了,唐尧还没有出现! 这是直接放他鸽子的意思? 以唐尧的个性,应该不会。 唐禹拿出了手机,正想询问,远处却先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远远的一片光源,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靠近。 唐尧来了。 唐禹勾了勾唇角,将手机放回口袋。 “碰”地一声甩上车门,唐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唐尧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还是上班时穿的西装领带没有换过,他甩门下车,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大步朝着铁桥的方向走过来,从气势上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至少眉心一直是拧着的,但是隔着夜色,唐禹根本看不清晰。 而整个过程,唐禹就一直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唐尧靠近,当真像一个无措的孩子,看到多年未见的家人这真的是他第一次,见到唐尧本人! 他有些震撼,也有些动容 小的时候,他作为替身,倒是看过不少真正唐禹和唐尧的互动镜头,但是都在影像中看到的——唐禹每次都会抱着他的腿撒娇叫“哥哥”,而唐尧真的很疼这个弟弟!会很温柔地照顾这个弟弟 当时的他,就羡慕地想着:如果,唐尧是他的哥哥该有多好? 如果有一天,唐尧也会对他这么好该有多好? 思绪收回,唐尧已在他面前站定。 唐禹的呼吸莫名一紧,暗暗地握紧了拳头,低声叫人:“哥。” 唐尧没给丝毫的回应。 唐尧像是丝毫没看到唐禹,直接就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大步越过唐禹,径自在大桥的一端站住,双肘撑着铁质的围栏,背对着他眺望纯自然的风景 这样视若无睹的反应,让唐禹多少有些尴尬,他咬了咬下唇走上去,跟着站到唐尧的旁边,静静地陪着他一起看风景 也许,唐尧还没有信任,需要时间。 那么他能给的,就是充分的耐性! “啪嗒!” 旁边传来轻微的金属声,唐尧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明灭的星火,成了这夜色中唯一的光点。唐禹微微有些怔:他记得唐尧是不抽烟的!至少在他印象里是这样。 “哥,你会抽烟了?”唐禹问。 依旧没给他任何回答。 说好了是约的见面,但是唐尧的模样,更像是独自过来眺望风景,根本就把唐禹丢在旁边不闻不问,一根又一根沉默地抽着烟,丝毫不做理会。 这是什么意思? 唐禹不明白,却也不敢贸然行事,只能在旁边静静地及那站着 天色尽暗。 属于冬夜的寒冷开始袭来,阵阵微风中的余温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凉。唐禹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站到唐尧身侧,望着渐渐明亮的星辰低喃:“小时候,香港的星星可比这里亮多了。” “有一年冬天,我偷偷爬到屋顶上看流星雨,结果睡着了冻成了重感冒,还是你背着我去医院打点滴的” “你看那边那颗桑树,和我们小时候种在后院的像不像?” “” 尽管唐尧不给回应,唐禹还是坚持着“自言自语”。他的回忆是真的!他的情感也是真的!毕竟当初他也只是个孩子,就算是看录影带,也会有对唐家的向往,对亲情的向往 只是,唐尧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 唐禹一直没有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唐尧的手指无声地收紧,他夹在指间的那根烟,已经被他捏扁,然后扔在一地的烟灰和烟蒂之中踩灭! “你就记得这些了?”嗤笑了一声,唐尧终于开口。他站直了身体,正式转身去看这个“唐禹”,浅淡出声,“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的目的可以说说了!” 唐尧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唐禹”——他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年纪很轻,眼底沉淀的沧桑却已不再年轻 他不会思考他和唐禹到底像不像,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比较! 他不相信。 “什么?”唐禹却被这突兀的开场白说愣了,他怔了怔,才纳闷地追问,“什么时间差不多了?”笑了笑,委婉补充,“我又能有什么目的?” “你想冒充唐禹的目的?”唐尧问得很直接,眼底闪过一抹冷冽,“或者,你的幕后操控者想让你冒充唐禹的目的?” 冷漠逼人的问题,加上不带感情的眼神,让唐禹错愕地站了一秒,心中不由涌上浓烈的无力感—— 这么说,他刚刚说的那些唐尧都没有听进去? 他用真实情感的表达,唐尧完全不相信?! “哥。”他仰头直视着唐尧幽邃的眸,深吸了口气,平淡又绝望地坚持,“我没有冒充。”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转为凝重。 两两相对峙了几秒,终于还是唐尧先用了反应,快速得根本让唐禹来不及有任何应对—— “咔哒!” 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枪来,快速地打开保险阀,退后一步冷然指向唐禹:“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说话的同时,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大脑已经在快速地运转——他拿枪,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可见没有任何人埋伏!他故意拖着时间,让他在这里站了那么久,却没有人来接应,可见这个“唐禹”也不像是有幕后指挥者的 看来,他自己就是首脑,孤注一掷地跑来冒充。 也好,只需要解决他一个就好! “你还是不相信我?”唐禹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苦涩一笑。 “我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相信你的吗?” 果然,连回答都能粉碎他心底残存的希冀。 唐禹在原地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微笑着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最后一次再努力:“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验dna?” 他最后的筹码,是自信。 他自信他这么说,唐尧会开始相信!他可能会真的去医院和他验证,他就等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动点手脚,就会让唐尧彻底相信的机会! 可是,唐禹想错了—— 在某些方便,唐尧和他是一样的! 比如自信! 就是只相信自己。 十年前,唐尧亲眼看到唐禹死在身边,亲手感觉到他的血液流尽,身体发凉他只相信自己的记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dna?不需要! 谁也没有资格替唐禹“活”过来! “不需要。”唐尧冷然开口,否决他的同时,剥夺了他的所有希望,“我不相信的事情,不需要验证。” “乒!” 下一秒,他决绝开枪 秦欢颜正在家里煲汤。 从唐尧今天的反应,她推测着他和“唐禹”见面的场景应该很融洽,一会儿可能把他带回家,她得准备一桌丰盛的菜欢迎只是她不知道唐禹喜欢吃什么,就只能按照唐尧喜好的口味来! 亲兄弟,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叮铃铃!” 视频通话请求响起时,秦欢颜刚把切好的汤料放入炖锅。她连手上的菜刀都忘了放下,就一路小跑着进入客厅,按下了“同意请求”的按钮,电视屏幕上立马出现了唐夫人的影像 “欢颜,这两天胃口怎么样了?宝宝好吗?”唐夫人穿着一件紫色的毛衣,微笑着询问,当看到欢颜手上的菜刀时,脸色不由一变,“你这是做什么?” 她很少来a市,但是从秦欢颜怀孕以后,每两天一个视频电话,雷打不动。 “妈!”秦欢颜乖乖叫人,尴尬地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放,顺势坐下来,扬唇解释,“我正在做饭呢!今天家里要来客人,我给他们做点好吃的” 关于唐禹的事,她决定先瞒着。 一会儿等他们回来了,再打电话过去,给妈一个惊喜! “这种事情,请个阿姨做就好了,你怀孕不方便,厨房的事要少做!”唐夫人隔着屏幕指了指她的桌子,“这个刀子,怀孕期间千万不能碰,很危险!” “好好好!”秦欢颜满口应下,突然想起前两天的产检报告,“妈,我昨天去产检,拍了宝宝的b超图像,都能看到他在肚子里睡觉你要不要看?” 唐夫人当然要看。 秦欢颜重新站起来,拿来了自己的小包在里面翻找,在拿出b超单的时,却正好带出了唐禹给的那张照片,稳稳地落在了茶几上。她没在意,唐夫人却看得不由一怔 “噔噔噔噔!妈,这是宝宝的”等到秦欢颜终于拿出了b超图像展示,这才发现唐夫人眼眶红着,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茶几。 “欢颜”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你掉出来那张照片是不是小禹的?” “呃” 秦欢颜一愣,拾起那张照片时,对面的唐夫人已哭得泣不成声:“我昨晚还梦到小禹了,拉着我去放风筝我我记得的他还是这个模样” 一张照片,勾起了唐夫人的伤心事。 秦欢颜看不过去,忍不住叫住她,委婉地表述:“妈!你有没有想过唐禹他可能没死?” “什么?”对面的哭声骤然一停。 唐尧和唐禹还没回来,秦欢颜觉得这个时候“剧透”不太合适,但是不忍唐夫人伤心,还是说了:“今天我碰到个很年轻的男人,他说他是唐禹,还把这张照片给我了” “一定是他!”秦欢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唐夫人激动得打断,她猛地站起身来,碰翻了手边的杯子,“一定是小禹!” 对于唐夫人这个“没见过唐禹死亡”c“没见到过唐禹尸体”的母亲来说,只需要告诉她唐禹可能还活着,她都会百分之百相信!一个母亲,永远不会放弃孩子。 镜头里很快出现了闻讯赶来打扫的女佣,唐夫人却浑然不觉,激动地拽着镜头问她:“小禹现在在哪里?” 正文 335番外唐家欢恋39——唐尧算不 “走了!”低喃一声,唐禹霍然起身,双手抄着口袋,面色淡然,转身大步朝公园的出口走去。∷! 下属在背后拘谨又恭敬地跟着,走到门口时,才蓦然发现旁边有人似乎有些眼熟洽 唐禹并没有注意附近的人,抬脚信步而出时,却被叫住——“喂!”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其中却夹杂着很大的诧异和微微的欣喜,“唐唐禹?” 因为上次唐尧“断言”了他是“冒充”,秦欢颜在思量对他的称呼时有些无所适从,她蹒跚着追上来,冲着他微笑:“你好久不见。”像是老友一般,她稀松平常地和他打招呼。 上次的事情,她没有和唐尧争,更没有多问。她相信唐尧说的,这个人不是唐禹;她也相信他虽然不是唐禹,却也不是坏人钤! 毕竟眼神是无法欺骗的。 上次,他们见面,她选择相信他,无非就是被他眼底的澄澈和真诚所感动她不明白他为何伪装,但是却能肯定他不是恶人!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乍然被拦,唐禹的步子不由一顿,侧身看到是秦欢颜,他又是一愣,隔了一秒才扬唇:“秦欢颜。” 他说话的语调和他整个人一样,淡然c优雅散发着淡淡的疏离。 而下属在判断出秦欢颜身份的同时,已机警地蹙眉,反射性地作势要挡在唐禹前面。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上前,唐禹单臂一拦,便止住了他的脚步。 唐禹的目光不改,依旧停留在秦欢颜身上,只是视线往她隆起的腹部多看了一眼:“快生了吧?” “恩,就在这几天。”掌心轻抚过肚子,秦欢颜甜蜜一笑,欲言又止地想要出声问个究竟,“那次” “找个地方坐下聊?”唐禹先发制人地打断,体贴地补充,“孕妇站太久不好。” “呃?”他的主动,让秦欢颜有些意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唐禹勾了勾唇角,俊脸上扬起一抹自嘲,“正好,我全告诉你。”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邀秦欢颜同行。 “唐先生?!”下属情急地出声制止,心里有一千个不放心,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唐禹厉声喝止—— “不准干涉!” 下属窘了窘,缩在后面没再敢说话。 “好啊!”秦欢颜点头,大方一笑,“不过我还有个朋友,等她一起吧!” 公园对面的奶茶店。 这家店的店面不大,里面的座位也较狭小。唐禹坐一边,秦欢颜和舒沐晚坐另一边,而随行的下属和几个保镖,则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面。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直线地站着,这架势奶茶店的老板有些慌乱! “你就是唐禹?!”舒沐晚打量了对面的年轻男人好半晌,才艰难地挤出自己的声音。 对于几个月前的这个“插曲”,她也是有所耳闻!只是她不明白:已经证明是冒充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再度出现? “算是。”唐禹衡量了一下问题,点头微笑。 的确,算是,也算不是。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冒充唐禹?为什么知道唐家的事?”秦欢颜还未开口,唐禹倒是先打开了话腔,悠然地往后一仰靠上椅背,单手扣着桌缘,“还是想先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他预想过了一切质问的语言,一切质问的方式,却没想到秦欢颜却问了这么一句—— “那个时候,唐尧没有为难你吧?” 完全没有准备过的问题,唐禹完全措手不及,他呆呆地看着秦欢颜,只剩一片怔然。 为什么她还会关心他? “怎么了?”见他不做声,秦欢颜催促了一句,才让唐禹重新回神。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坐直身体,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角,装出一副挪揄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难道你不应该站在唐尧统一战线,一起敌对我么?” 他说的“敌对”,让秦欢颜的心中多了几分了然——看来,唐尧已经“为难”过他了! “我觉得你不是坏人。”秦欢颜大大方方地接口,继续出声,“我和你聊过,你的眼神不会骗人,你当时对我c对唐家,都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单凭这点,我为什么要敌对你?” 秦欢颜的一席话,听得唐禹有些动容。 而她也趁着此时,顺势追问:“我相信你不是坏人。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你找唐家的目的了吗?” 归根结底,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件事一天不水落石出,她心中就一天不安定!试想,一个了解唐家过去c了解唐尧生活细节的男人突然出现,任谁都会想知道,他到底和唐家有什么样的关系? 唐禹嗤笑。 “你觉得我不是坏人?”他淡淡地反问,倾身凑近了几分,一字一句地出声,“那么唐尧呢?他是坏人吗?” “他当然也不是。” “那看来你的判断太善良。”唐禹的眸底闪过一抹黯然,陡然用手指向了心口的方向,语速加快了两倍,“你认为不是坏人的人,往我这里开了一枪。” 一句话,让对面的两人都听得一怔。 “我之前,的确对唐家没有任何恶意”唐禹傲然地抬头,想要炫耀自己的全盘计划,但在看到秦欢颜的脸时,却怎么都恨不起来。没有办法去恨! 没有办法去恨对他存有善意的人 就像刚刚,她还关心过他有没有被唐尧为难 “我的确不是唐禹。”他重重地呼出口气,颓然地靠回椅背,目光从窗口投射出去,望得很远,“可是我的名字c身份都是唐禹。” 舒沐晚的眉头拧成一团:什么跟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秦欢颜也是抿了抿唇,她也没听懂。 可是唐禹没有继续解释—— “就这样吧。”他倏然起身,手指重新收回口袋,喃喃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然后便转身往门口大步走去。 望着他颀长瘦削的背影渐行渐远,秦欢颜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叫住他:“等一下!” 唐禹停脚,却没有回头。 “我替唐尧向你道歉!”她开口,往外走了几步,“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你没有恶意!希望你不要记恨唐尧!不要记恨他那一枪好吗?” 她跟唐尧在一起那么久,深知那个世界的黑暗和善变—— 仇恨c报复会让世界和生活完全扭曲!她不希望眼前的这个“唐禹”,变成第二个徐海或者徐锦珊。 “秦欢颜,你真是”他失笑,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欲言又止地顿了顿,“我考虑考虑。” 说不清这算什么情绪? 她像是家人,像是姐姐一样的长辈,她的话竟让他忍不住想要听从所以,他在病床上筹谋良久的计划,也要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全盘改写么? 真是个大工程! 望着唐禹走出门口,秦欢颜欣慰地扬唇,正想转身,却听到舒沐晚的惊呼:“欢颜,小心!” 与此同时,一个在奶茶店里乱窜的小男孩,正好跑向她的方向,重重地撞上她的肚子 【真的是对不起!我前几天病了,一直在吊水,因为情况突然,我只来得及在微博上说一声!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感谢大家的关心!今天盐水挂完得早,总算能爬上来更新一点~如果明天早上起床康复了的话,我就加更哦~么么哒~】 正文 336番外唐家欢恋40——她要生了 与此同时,一个正在奶茶店里乱窜的小男孩,正穿过窄小的走道,朝她的方向疾冲过来秦欢颜躲避不及,小男孩更是无所顾忌,整个人都重重地撞上秦欢颜的肚子! “啪嗒!洽” 塑料的奶茶杯掉在地上碎成两半,伴随着小孩子的尖叫,秦欢颜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她想撑住身旁的桌子,脚下却陡然一滑,反而整个人栽倒,肚子重重地磕到桌角 沉闷而剧烈的撞击! 疼! 这是秦欢颜唯一的感觉钤。(。! 她紧蹙着眉头蹲下,耳边听到紊乱的脚步,感觉舒沐晚快步奔跑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欢颜,你别怕!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别怕啊” 秦欢颜吃力地点点头,闭着眼睛强忍着痛楚。 “孕妇就不要来这种小地方,磕磕碰碰的算谁的”那个肇事小男孩的母亲还在不悦地嘟哝,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眼底尽是对秦欢颜的不满。 “你!”要不是舒沐晚急着打救护车电话,早就冲上去跟她动手了! “把我的车开过来!”门口传来低凉沉稳的命令,刚踏出门的唐禹已折返回来,解开的双手的袖口,俯身弯腰下来抱人,“我带你们去医院。” 至于旁边那位不分对错,溺爱过分的母亲—— “这个女人。”唐禹冷冷地瞥一眼,没有过多的指责,甚至连句明确的责怪都没有,直接丢下一句冰凉的交代,“帮我记一下。”他得有空再处理。 说完,他亲自抱起秦欢颜,无视下属的震惊和担忧,冲了出去。 舒沐晚蹙了蹙眉,有些事情让她觉得怪异,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她根本来不及想到通透,抬脚便追了上去她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现在的秦欢颜,半点都马虎不得。 至于剩下的人—— 因为唐禹的介入,场面有了质的变化。 在保镖气势汹汹地瞪视下,奶茶店的老板连连摆手,忐忑着表明立场:“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可以作证,她是被那个小孩撞到的” 至于原先还嚣张的母亲,此时脸色微微有些白。她被唐禹的那个眼神震慑!只是轻蔑的一瞟,她便接触到他眼底的森寒和杀气难以形容,却是恐怖至极! “我”面对着保镖,她喃喃地开口,气场明显弱了,乖乖认错,“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而此时,香港。 唐夫人病了好几天,此刻眼圈泛着淡淡的青黑。她虚弱地坐在藤椅上,和唐尧聊着天:“欢颜这几天就要生了,你也别跑来跑去的,多陪陪她!” “她听说您病了,也不放心,让我回来看看。”唐尧回答得很是妥帖,他眉头微蹙,观察着唐夫人明显发白的脸色,“医生说您好久没睡好了?” “恩。”唐夫人点点头,“我常常做噩梦” “怎么回事?”唐尧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几分,想了想提议,“我认识几个英国的专家,需不需要帮忙?他们都是主攻心理” “不用了!”话音未落,便被她断然拒绝。 唐夫人的脸色有些失落,有些悲切。她似欲言又止了良久,才喃喃地开口,向唐尧出声:“我做的这些噩梦,包括我睡不着,都是有原因的。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要问问你。” 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很多余,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问! 她就是想听到一个奇迹。 唐尧的薄唇轻轻抿了抿,面色略显凝重地点了点头。 “唐尧,当年,有没有可能”得到他的授意,唐夫人似乎精神都好了许多,整个人从藤椅上坐起来,身体朝着唐尧微倾。只是她说话依旧欲言又止,似在斟酌着用词,“有没有可能小禹没死?” 唐尧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果然,还是这个问题。“不可能。”他冷然丢下答案,放在扶手上的拳头已不由收紧。 “万一呢?”唐夫人却不死心,开了个头就要刨根问底,“你确定他当时就死了?说不定他被什么人又救活了?说不定他这么多年都活在别的地方?” 毕竟,她从来没亲眼见过唐禹的尸体! 她有这样的猜想,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最近关于唐禹的流言好多!很多“当年的人”跑来告诉她,唐禹还活着,唐禹被偷偷护送到了美国,他一直活着 说的人多了,她便忍不住想信了。 也许呢? 也许奇迹真是存在的呢? “妈。”唐尧叫住她,沉稳淡然的嗓音,便在无形中浇灭了唐夫人一切的希望。唐尧冷着脸,问得很轻很淡,却对答案志在必得,“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我”唐夫人哽了一下,没说得出来。 实在是告诉她“真相”的人太多! 而唐尧没来得及继续追问,口袋中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a市,根据号码的熟悉度应该是舒沐晚唐尧蹙了蹙眉,径自接起:“什么事?” “” “你说什么?!”他沉稳冷静的表象,在听到舒沐晚说话内容的瞬间崩溃。唐尧几乎下意识地转身,抬脚就要往外走,“送她去医院!我马上赶回去!” “怎么了?”唐夫人脸色一变,也连忙从藤椅上站起来,“欢颜要生了?” “被人撞了一下,刚进医院。”唐尧潦草地回答,收起了手机大步往外。 “什么?!”唐夫人的脸色一白。 这几天就要生了,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 “我也去!”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她站起身执拗坚持,“我陪你一起回a市!” 唐尧一下飞机,就听到了不合意的汇报—— “唐禹”又出现了! 而且又是出现在秦欢颜面前,现在还在产科外面! 听赵然说,还是“唐禹”抱着欢颜来医院的! 唐尧冷着脸听着,五指不断握紧:该死的!欢颜撞到肚子,该不会也和他有关吧?他那次那一枪怎么就没解决掉他! “外请的医生和专家已经进产房了,现在情况还好!”赵然跟在唐尧的后面,只是唐尧的步子很快,他几乎都是小跑着跟,“您是现在进去,还是” 话音未落,唐尧已抵达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半倚着墙的“唐禹”。 于是,他彻底忽略了赵然的声音,大步冲上去,猛地提起了他的衣领,难得地当场情绪失控:“你对她做了什么?”因为愤怒,他的眼底闪现着明显的赭红,充斥着嗜杀的怒意。 如果不是因为恰好没带枪,他可能根本不顾这里是医院,他会直接再给他补一枪! “我” “她要是有什么闪失,”唐尧打断他,发狠地将他抵到墙上,“我会要你全家陪葬!”他已经很久没说这种决绝狠戾的话,但是为了秦欢颜,他绝对做得出来! 唐禹的下属脸色一变,想要上来阻止,却被唐禹单手拦住。他仰头看向唐尧,纵使被他抓得姿态狼狈,眼底的傲气依旧不减,噙着一抹嗤笑出声:“包括整个唐家么?” 他的全家,不就是唐家? “唐尧!”唐尧还没开口,走廊尽头传来舒沐晚的呼喊,“你还愣着干嘛?进去陪着欢颜啊!你抓着唐禹做什么?要不是他,我们都来不及到医院!” 提到秦欢颜,唐尧才恨恨地松了手,头也不回冲入产房。 而门外,刚刚小跑追上来的唐夫人一脸震惊,呆呆地看着衣襟褶皱的年轻男子,再看向舒沐晚:“你刚刚叫他什么?” 正文 337番外唐家欢恋41——小宝宝来 待产房。~ 不同于外面走廊上的紊乱凝重,这里风平浪静,的一切都处于有条不紊地掌控。秦欢颜在独辟的待产房,单人单间最内侧,环境非常安静。 秦欢颜半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正闭着眼睛做深呼吸。医院白色的被子刚好盖住了她隆起的腹部,衬得她撑在被面上的双手越发白皙瘦弱钤 唐尧顿时心疼得拧了眉洽。 他抬脚,小心翼翼地步入房间,根本不敢吵到她,只能轻手轻脚地靠近,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欢颜?” 他的嗓音很低很柔,俯身执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清浅一吻:“我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秦欢颜才慢慢地睁眼,牵强地冲他笑笑:“唐尧,你”话音未落,她却又因为肚子一阵阵的抽痛而蹙眉,“好像快生了。” 她刚打过催产针,还要在这里等到宫口开全才能进产房只是宫缩一下比一边剧烈,她能感觉到孩子在动,整个肚子都在动疼得厉害! “怎么样?”眼看着她疼得额角都渗出了细汗,唐尧顿时更急了,“我帮你去叫医生过来!” 他起身,还未抬脚,胳膊却被秦欢颜紧紧拽住。 “我可以的,医生交代过的”她吸着气,熬过这阵疼痛的宫缩,才睁眼冲着唐尧,歉意一笑,“你就在这里陪我。你别出去别出去为难他!” 他? 唐尧一愣,下一瞬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于是他心底又是急又是怒的,忍着不好爆发,只是皱紧了眉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再出现?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也绝对不允许他再冒充唐禹!” 他没办法忍耐。 几个月前,他就以决绝的姿态,彻底解决掉了那个冒充者!可谁知道他竟然会没有死?而且还会突然回来,又是出现在秦欢颜的面前他想杀了他的心更浓烈了! “他没有伤害我。”秦欢颜吃痛地抽着气,忍着疼痛和唐尧据理力争,“今天我在外面被撞是意外,还好他送我过来的他和我聊过天,根本就没有伤害我,他都已经走了” 她断断续续的,把今天遇到唐禹的事情说出来,眼底有着几分无奈:唐尧,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固执呢? 她不会分辨他是不是唐禹。 但是他会分辨他是不是好人。 这就够了,不是么? “我知道了。”唐尧并不反驳秦欢颜的任何话,他静静地听着她说完,甚至温柔地应声,安抚地在她额头印上浅浅一吻,“先专心生孩子,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秦欢颜的心一沉:果然,他还是不相信。 这是唐尧处理问题的方式——他不会反驳她的意见,他甚至会绅士地听完,然后完全不采纳!就当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唐尧!”眼看着他又要松手,秦欢颜执拗地抓紧他,“我知道他可能不是唐禹,但是他知道唐家那么多事可能也是唐家的什么人呢?你为什么不好好听他讲讲?” 她紧迫的追问,让唐尧终于蹙了眉。 而秦欢颜依旧不依不挠,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还有,他说你给的那一枪是怎么回事?” “我”唐尧开口,在撞上她的眸时,却又不由噤了声。 他没办法告诉她。 因为他曾给过她承诺:他说过会好好考虑去解决任何事,不会再用强硬的手法,不会再用血腥的手段而现在,他却又用了枪,一言不发地用了枪。 “你想杀他?”他的沉默已经给了秦欢颜答案,她轻叹,喃喃地重复出声,“而且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唐尧默认。 秦欢颜愧疚——她在对“唐禹”愧疚!怪不得,这次见他,总觉得他和上次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的善良不再是那么纯粹。他变得像唐尧,像她刚认识的唐尧! “欢颜” “嘶”又是一阵强劲的宫缩,秦欢颜被痛得蹙了眉。她根本顾不上说话,只能双手紧紧抓着唐尧的袖子,手心的湿热全部蹭在他衬衫的衣袖上,把他的衣袖也抓得皱巴巴一片 十几秒后,这阵疼痛才缓和下去。 而在此期间,唐尧始终握紧了她的手,无声地给她支持和安慰。这是他最无助的时候!看着她疼,看着她煎熬,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 “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给他一个机会”疼痛过去,秦欢颜轻喘着慢慢开口,“你和他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好。”唐尧直点头,“都听你的!” 不得不说,秦欢颜“商量”的时机拿捏得很好!这种请求要是放在往常说,唐尧根本不屑一顾,或者直接忽略但是这种时候,唐尧着急又无助的时候,别说是和唐禹谈一谈,就是现在去叫他摘星星,他也肯定立马去! “嘶” 又是一阵强劲的宫缩,频率越来越高了,秦欢颜吸着气:“唐尧,现在差不多可以叫医生了。” 真正的生产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唐尧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整个过程,他完全不知所措—— 一屋子的医生和助产士在忙碌,他却只能茫然地站在床头,看着她疼痛地咬紧牙关,在助产士的指示下做着“深呼吸用力”的动作 他的欢颜在受苦。 为了生下他们俩的孩子 “咬吧。”终于,他看不过去,直接撩高了袖子,把胳膊送到她的唇边,“痛的话就狠狠咬下去”没有半点的犹豫,没有半点的退缩,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分担。 这种话,比一般男人那种“痛的话,你就叫出来吧”要有担待得多! “诶!那可真”疼啊! 女医生有些不忍心,想要开口阻止,而秦欢颜已一口咬了下去 孩子出来的时候,秦欢颜已几近虚脱,唐尧的胳膊也是血肉模糊。 “恭喜,是个男孩!”助产士报喜,忙着给孩子做清理,产房里很快就响起孩子洪亮的哭声。 “沐晚还期待要个女孩,嫁给她家venki的。”秦欢颜看着孩子的方向,忍不住扬唇,喃喃地出声,“现在都是小子,长大了正好一起组队打架!” 唐尧失笑,为她擦汗的动作停了停:“他们不相互打架就不错了” 秦欢颜也跟着笑了。 她把脸贴在唐尧那条完好的胳膊上,隔了良久良久,才听到她的嗓音:“唐尧我们有孩子了”二人世界里,终于迎来了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好像,一切都顿时圆满了。 “恩。”唐尧应声,感觉到手臂上传来阵阵湿热,是她开心得在哭。他没去擦,却也跟着红了眼眶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 不单单是初为人父的狂喜,还是一种被彻底救赎的感激!自从有了秦欢颜,他的生活正在一步步恢复正常,一步步走向幸福从没想过,原来他能拥有爱情c生活c家庭 现在,他们有了这个孩子。 从产房到病房,天已经转黑了。 所有人都是等候多时,看到他们出来,各个喜不自禁。唐夫人着急地上前看孩子,舒沐晚红着眼眶,握着欢颜的手一个劲地说“好样的”,至于唐禹—— 他站在走廊的一侧,最不起眼的角落。他没有参与进来,只是远远地看着,朝秦欢颜抿唇微笑,点头示意!其中,已经囊括了他所有的祝福和欢欣! “唐尧!”送秦欢颜进了病房,唐夫人才小声把唐尧拉出来,她大步走到唐禹那边,把他也一并拉了过来,满脸喜悦地介绍,“你知道吗?小禹找到了” 她多日的病气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是难得的好气色。 因为并不知道几个月前的插曲,她到现在也以为他们没有见过,于是使劲地在旁怂恿他们相认:“真的是好巧!是他送欢颜到医院来了!这么多年了,小禹都” 唐夫人在旁说的话,唐尧基本上都没听进去。 他望着唐禹,眸色微凉,全因为先前秦欢颜的交代而强忍着;而唐禹也是悠然地站在一边,看着唐尧愤怒的模样,他反而勾了勾唇角,眼底带着明显的挑衅。 “怎么都不说话?你们认不出对方了吗?”见他们都没有说话,唐夫人不由疑惑。 唐尧嗤笑一声:“妈,您能认得出来?” 明明就不是,要怎么认?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如果不是小禹,他怎么会知道那些小事?”唐夫人蹙眉,显然已经百分百地相信了唐禹,“他记得他当年顽皮摔伤的事,还有” “是么?”话音未落,便被唐尧轻蔑地打断。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唐禹脸上,带着几分的琢磨,几分的玩味,高深莫测地出声,“他为什么会知道当年的那些小事?我也想知道” “唐尧?”唐夫人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善了。 “知道了。”唐尧应声,面向唐禹,“既然是消失了十年又重新回来的,介意谈一谈么?” “可以。”唐禹倒是回答得很爽快,他垂头,目光在唐尧的胳膊上轻轻一瞥,懒懒补充,“你不用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再谈么?只要你不带枪,怎么谈我都可以配合。” 他故意添上的那最后一句,让唐夫人听得完全蹙了眉:什么枪?听他的口气,怎么好像他们两个之前就是认识的而且还有过不好的交集! “你们”她想问,楼道上却先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是南宫墨。 天色已黑,舒沐晚陪着秦欢颜还没有回来,家里的孩子又吵着要妈咪,他没有办法,只能左手抱着小的,右手牵着大的过来。唐夫人和他认识,出于礼节,立马迎了上去。 南宫墨低声道了恭喜,顺势把孩子交到了她手上,让她带进去看秦欢颜和小宝宝,自己也顺势留到了楼道里。 “你要是没事的话,介意走开一下吗?”唐尧冷冷撇过去,语气不善地提醒,“我在这里有事情要处理!”正好趁着唐夫人不在,他把这个冒充的唐禹给处理了! 但是南宫墨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相反,他双手插着口袋,一副悠然的姿态:“要是仅仅为了找沐晚,我不用亲自过来。顺便来一趟,是有事情要提醒你!”说到一半,他顺势看了一眼唐禹,“这位是” 第一眼的感觉:好年轻! 第二眼的感觉:气质上和唐尧有点像。 “我叫唐禹。”唐禹点头,大方地自我介绍,让南宫墨顿时了然,也立马“误会”了下来:也是唐家人,怪不得 “你最好看紧你手下的人。”视线折回唐尧脸上,南宫墨正色出声,淡然提醒,“金三角那个地方最近听说很混乱,缅甸的货已经开始卖内地了,a市也会跟着乱你最好适当收收手。” 作为一个资深金融风险投资人,他深知毒~品贸易将会对整个内地经济圈造成的影响。而唐尧显然就是那一块的“总开关”,也只有他能控制! 可是这次,唐尧给他的回答却是—— “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很久不玩那个了!”他放弃了金三角所有的利润,那边能不乱么?毕竟当地的民众“东西”还是要种的,还是要卖钱的 只是买家变化了,当然会很乱! “你给不了我解释?”南宫墨点点头,他并没有急着追问,反而把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唐禹,因为他也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那么,你是不是能给我一个解释?” 唐尧嗤笑—— 他根本不是唐家的人! 他能给出什么解释? 但是事实却出乎意料,他没想到“唐禹”竟真的有插手—— “是我做的。”他回答,面色坦然,“怎么了?” 【昨天没更新,所以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哦!】 正文 338番外唐家欢恋42——你只有两 “是我做的。~~”唐禹点头回应,面色一派淡然,并且反问,“怎么了?” 唐尧愕然。 南宫墨则是不悦地眯起了眼:“我希望你们唐家操控的贸易,不要影响到a市的经济,也不要惊动省里的稽查组过来,到时候会弄得很不好看洽” 商业和政~治的关系,三两句话根本无法道明,但是他这么说,他相信唐禹明白。 说完,南宫墨回头,重新看向唐尧,凉凉地出声提醒:“既然他是你们唐家的人,你应该提点着。钤” “我们” 唐尧不悦地拧紧了眉,南宫墨刚说完,他便正试图解释,只是南宫墨却没有在听,他径自抬脚,越过了站在走廊上的他们,跨入病房去看孩子们了 走廊上暂时又只剩下他们。 再度看向唐禹时,唐尧的眸底明显多了几分打量——依旧是神色懒懒c眼带挑衅的模样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原来并不是他所想象得那么简单! “你到底什么来头?”唐尧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把所有的冲动和怒气都克制下去,维持自己最大的耐性,淡淡地问了出来,“又是什么目的?” 他竟然会插手金三角的贸易链,而且竟然能插得上手,这让唐尧相当意外! 毕竟,没有雄厚的资金和背景基础,没有唐家强大的人脉关系,是绝对无法轻易涉足毒~品贸易领域的这个年纪轻轻的“唐禹”,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 “这不重要。”唐禹轻笑,以一个即将接近成功的胜利者姿态,优雅地扬起了唇角,顿了顿才继续出声,“重要的是,我拥有唐禹所有的一切!我完全适合他这个身份。” 唐尧无声地拧眉。 而唐禹不待他出声,已经先发制人:“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弟弟,也可以找任何机会再给我一枪。但是另一方便,你只剩下两个选择”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明知唐尧已经猜到,却还是执拗地要说出来—— “你可以亲手接管唐家残余毒~品贸易的势力,或者由我接管。” 平淡的语气,强硬的姿态。这是唐禹的手段!是他名正言顺,又堂而皇之进入唐家的手段!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唐尧承诺过不再碰毒,他就一定不会再碰!唐尧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 而一旦唐尧放任毒~品市场,他就能以唐禹的名义从中操控。最后是赢还是亏,这不重要,他也不关心!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身份,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唐家的二少爷! 这两种选择,都是他在逼唐尧——要么不守诺,要么就承认他的身份。 “我一向不喜欢做选择题。”唐尧冷冷地哼了哼,并没有给他答案。他抬头,冷眼瞥向唐禹,良心建议,“我习惯缔造第三种方法,你要不要在此之前,识相地收手消失?” 唐禹的目光一黯:果然,还是要斗到底了! “这样的话”唐禹故意拉长了声音,他故作思索地摸了摸鼻子,扬唇,“那就等你想到第三种方法的时候,再来联系我吧那,我拭目以待着。” 说完,他径自抬脚,朝着走廊的出口走去 他没想过这么早和唐尧“摊牌”! 但是 算了! 早晚都是要摊牌的。 病房里。 宽敞高级的病房里,依旧是其乐融融,一点都没有受走廊上那种针锋相对气氛的影响——秦欢颜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只能半躺在床上聊天,时不时转头望一眼婴儿车里的小人。 venki好奇地趴在摇篮的一边,小心翼翼地碰碰孩子的小脸,看着他动一动,然后再碰一下。 而南宫家的小家伙,更是把摇篮里的那位当成了交流对象,相当具有“同龄人”的默契,他趴在摇篮边上依依呀呀地嘟哝着,最后自己小小的身子也想挤入摇篮 这家伙是睡摇篮睡习惯了的! “乖,别吵到唐家的小弟弟。”南宫墨进去,顺势接过了孩子,拍着他的背小声安抚,而小家伙呆在爸爸的华丽,瞬间变得乖乖的,很快便趴在南宫墨的肩膀上睡着了。 唐夫人陪在一边说话,直到唐尧进来了,她才纳闷地往他身后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人跟进来,她更是疑惑了,直接凑上去问:“小禹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进来?” 这样的“误会”,唐尧已经懒得解释。 只要事情能解决,不管什么曲折的经过都可以忽略——所以他现在根本不用过多地解释,只要等除掉“唐禹”,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唐尧开口—— “他先走了。”第一次,没有纠正“唐禹”的身份。 唐夫人脸色一白,神色紧张得立马追出去了!她也是刚刚才和唐禹“重逢”,这都十年了,好不容易证明没死,还出现在她面前怎么能又说走就走呢? 况且刚刚情况紧急,每个人都在紧张忙碌,她甚至没顾得上问唐禹的电话号码。要是现在让他走了,他们以后还怎么保持联系?她要怎么找他? “小禹!”病房的门关上,隐约听到唐夫人的那些呼喊,也被尽数关在了门外!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唐尧收回目光,正好撞上秦欢颜询问的视线。他耸了耸肩膀,坦然回答:“我真没有为难他。” 只是眼帘垂下,他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唐夫人那边—— 千万别追上! 而此时,缅甸一带。 又是一年春季,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罂粟花,盛开得美研至极。按照往年的惯例,这个季节,就会有客人过来买货,整片整片地买最后的产量。 外面,惬意而美好。 而设在罂粟花海旁边某个土家小楼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乒!” 摔下今天第n个倒霉的杯子,一人重重的一拳打在桌面上,不耐地低喝而出:“为什么会这样,唐尧都已经放弃这行一年多了,为什么还有卖家不卖给我?” 这太不可理喻了!他已经抬高了价钱,却在这块土地上依旧是“收货艰难”,没办法人家都不卖!大家都是做惯了唐家生意的人,哪里肯相信他? 这叫什么事? 唐尧都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啊!!唐家还有谁能撑得起这个场子? 正文 339番外唐家欢恋43——出了点意 “乒!” 越想越来气,又是一个玻璃杯被他从旁捞起,又狠狠地被砸了出去——透明的玻璃杯重重撞上暗色的墙壁,瞬间崩裂开来,碎片迸溅了一地 女仆哆嗦了一下,连忙跪到地上收拾钤。∑?? “滚远点,还不是收拾的时候。”懒懒的声音从门外插~进来,匍匐在地上的女仆被踹了一下,手掌顿时按上了碎玻璃,而来人依旧口气不善地催促,“你们都先出去!洽” 女仆说着一口的越南语,低眉顺眼地道着歉走了。 “三叔,忙着发火呢?”那人正式抬脚进来,随意地捞了个椅子坐下,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就这样坐在竹子做的椅子上,有些格格不入,“为了这里的货?” 他悠然地靠上椅背,单手掏了根烟出来,点燃了静静地吸。 而旁边被称为三叔的,还在粗喘着发怒,闷声闷气地抱怨:“我特意把生意从南非转到这里来!要是这批货能卖到东南亚地区,我就赚大了!谁知道这里的人还不肯卖?” 东南亚大陆那边,他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就等着他把货贩过去!毕竟唐家之前的货都不卖内陆,那可是一块从未开拓过的巨大市场 可万事俱备,这个东风却欠了许久—— 缅甸这里的刁民竟然不卖货! 他们认准的只有唐家这个买主,否则宁愿把货零散卖掉,也不肯大批包卖给他! 这叫什么事? 没有了这里的货源,他内陆打点好的不都白费了? “就是因为唐家这个坎啊”他吸着烟,似笑非笑地调侃,隔了许久,才缓缓地提议出声,“三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的吧?” “恩?”对方一愣,“说这个做什么?” 道上的人倒是都知道他阴狠毒辣,诡计多端! “你给我三成利。”他狮子开口地丢出数据,优雅地转头过去,淡淡地扬唇,说话却是自信满满,“三个月内,我可以保证,帮你拿下唐家那个场子。” “要三成?” “我会让您物超所值的。”他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轻轻松松地呼出口气,“毕竟,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杜天痕办不成的事。” “行!” 三天后,a市。 秦欢颜出院,唐夫人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给她准备坐月子,一大早就在家里准备了。至于唐禹,因为唐夫人有交代“要一起来接你嫂子”,所以也早早地在医院的楼道里晃荡。 对此,唐尧表示一百个不顺眼—— 那天,唐禹离开,唐夫人就追了出去,竟然还给她追上了!她认定了他是真正的唐禹,坚持要求他回来住,唐禹最后没愿意,她就要了唐禹的联系方式,天天电话 唐尧不好明说,只有在唐夫人不在的时候,狠狠地瞪眼警告:不要太过分!尽量滚远点! 所以,今天唐禹虽然来了,也只是远远地站在楼道里晃荡。 “妈在家等我们。”唐尧让秦欢颜坐在后座,把孩子送到她怀里,然后绕到车头亲自去开车,“她给你买了很多东西,都快堆满了我们的卧室。” “不会吧”秦欢颜愕然而笑,眼角的余光陡然瞥见站在医院门口的人,她一愣转头看向唐尧,“那不是唐禹么?你们”相认了?! 最后那句话,她没敢问完整。 唐尧坐上驾驶座,冷哼一声直接给了她答案:“我和他没关系,妈让他来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秦欢颜愣了一秒,立马转为了然——看来,唐禹现在和唐家处于很尴尬的关系!他不是真正的唐禹,但是唐夫人肯定是当真了的 “那”沉默了几秒,眼看着唐尧要发动车子离开,秦欢颜喃喃地问出来,“妈叫他回来一起吃饭了吗?” 按照基本的人情世故,妈是肯定会邀请唐禹的吧? 可 唐尧怎么可能愿意? “不知道。”唐尧回答得相当坦然,他今天根本就没跟那个唐禹说过话,但是他的态度依旧很坚决,“反正我的人不会让他进来。” 他挑动了来自外界的不安定因素给他惹的麻烦已经够大了! 没杀他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至于来吃饭? 做梦吧! 秦欢颜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 医院门口。 唐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看着唐尧的车子绝尘而去。凉凉的微风拂起他额角的碎发,也明显了他脸上那份自嘲的笑容:说是今天来“接嫂子”的,其实他连半点存在感都没有! 他只是来医院逛了一圈。 “唐先生。”下属从旁边走出来,目光同样望着唐尧离开的方向,眼底满满的都是不解,“为什么您还要亲自过来?这分明就是在浪费时间!” 分分钟百万利润的生意不做,跑到医院来吹风这不就是浪费时间么? “还好。”迟疑了两秒,唐禹却淡淡地给出了这个答案:的确还好,至少她看到他来了!心意已到,也不算浪费时间。 说完,他径自抬脚,从口袋里捞出车钥匙,同样也去门口的停车场取车。 下属跟在后面,作势要去开车:“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唐禹断然拒绝,并且命令,“你带着你的人回去,都不用跟着我。我要去一趟唐家。” “什么?!” 下属愕然:唐尧根本不欢迎他,过去干什么?而且那里都是唐尧的势力,万一他让一排人拿着一排枪的话根本是插翅难逃啊!完全送死行为! 可是唐禹根本不听—— “做事要有始有终。”他勾了勾唇角,自信一笑,“既然说接了,总要‘送’他们回家。” 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至少,在唐家,唐夫人是“相信”他的! “宝宝,你还在睡呀?妈妈带你回家喽!”车子一路前行,孩子睡得很香,欢颜爱不释手地抱着他,时不时逗他几句,“这是你第一次回家” 说到一半,她抬起头来望了眼窗外的风景,这一望,便是狠狠一愣—— “唐尧,你开这么快干嘛?”她这才发现快得离谱的车速,以及接近郊外的市内高速,不解地蹙了眉,“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她朝唐尧望过去,才猛然发觉前座的气氛窒闷得厉害! 唐尧没有说话。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唐尧的眉头紧锁着,眼底带着暗沉的杀意和警惕,像是受到威胁的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威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尧?”秦欢颜的语气不禁急了几分。 “出了点意外。”唐尧这才开口,语气很低c很柔c很沉。她听到他说,“欢颜,不要怕” 正文 340番外唐家欢恋44——开始动手 “出了点意外。。!。”唐尧的眉头紧蹙着,他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很低很沉,“欢颜,不要害怕” 秦欢颜跟着心中一紧,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便听到唐尧的嗓音继续传来—洽— “有人在刹车下面垫了东西。” “你说什么?!”这下秦欢颜忍不住跟着慌了,她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身体微微向前探了几分要看,“刹车下面被放了什么?这会是谁下的手?” 从她的角度,什么也看不见钤; 但是从唐尧的位置,却能感受得特别清楚—— 他在起步放开刹车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车子被人动过手脚!刹车的底下明显被人垫了东西,而且在不踩油门的情况下,车速始终慢不下来 他不清楚是谁下的手,更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知道眼下需得谨慎对待。 “我也不清楚。”唐尧的眉头依旧拧着,他单手操控着方向盘把握方向,同时侧转过头叮嘱,“欢颜,坐我后面来,系好安全带!我想办法让车子停下来!” 只能这样。 用一种比较危险的方式。 而在唐尧车后两百米的距离,唐禹的车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到他们驶入市内高速,驶向完全错误的方向,他不由奇怪地蹙了眉。而偏偏正是这个时候,唐夫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毕竟是“妈咪”,他不能不接—— “小禹,你们出医院了吗?”唐夫人的精神很好,连声音听起来都爽朗了几分,“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到家啊?我都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唐禹微微敛眉:看来,唐尧走这条路,不是故意!那么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快了。”他仰头朝前面的车子看了一眼,心底涌上明显的不安,表面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地安抚,“您放心再等等,我们会回来的。” 截断了唐夫人试图的继续询问,唐禹快速地挂断电话,然后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事实上,唐禹的车还未接近他们,便看到唐尧驾驶的那辆豪车,往右偏移出去,高速又平稳地用车身碰撞高速的防护栏,擦撞出一排的火花 他的视线不由一凛,瞬间反应过来:他是想借此停车! 是刹车失灵了么? 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唐禹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油门踩到底,一口气追了上去,从唐尧的车侧穿过去,在经过的时候冲他比了个手势,然后将自己的车开到了唐尧的车身之前 最后—— 他踩下刹车! “碰!” 他缓缓减慢的车速让唐尧的车追上,车头很快“碰”地一声撞了上来。而唐禹一路紧踩刹车,经过两人“合力”,最终才险险地让车停了下来 在此过程中,唐禹只是耸了耸肩,暗自苦笑:干嘛非要帮他?看着唐尧倒一次霉不是很好吗?算了秦欢颜也在车上。就当是为了亲人的感觉,帮他一次。 车子停下。 唐尧的第一件事就是护着秦欢颜下车,因为紧张,他的呼吸显得有些急,站在她身侧都微微有些喘:“你没事吧?” 秦欢颜摇摇头,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小家伙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刚刚那一下车子与车子的碰撞,对他来说像是摇篮中的晃荡完全不受影响。 “我叫人过来。”唐尧拧着眉,瞥了一眼刹车板下面的装置,拿起手机想要叫人,同时拉着秦欢颜往一侧躲躲,“你先离车远一点,小心。” 被动过手脚的车,并不安全。 唐禹也从前车上推门下来,冷着脸观察着两辆车的情况——唐尧的那辆车算是惨不忍睹:右侧被防护栏摩过,车身上斑驳陆离,车头也被撞凹下去一大块;唐禹的车倒是还好,仅仅是被追尾,后车厢凹进去了一块而已。 “你要叫人的话,还不如直接坐我的车离开。”眼看着唐尧拿出手机拨号,唐禹先行出声打断,“毕竟孩子还小,你难道让他在马路上吹风么?” 上唐禹的车?唐尧那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但是唐禹最后的那句话,却让他无从反驳。 既然有人要对付他,他怎么能让欢颜和孩子一起留下冒险? “你送她们回去。”唐尧快速地做出决定,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只是不忘附带着要求一句,“我会派人在路上接应你们,你能保证欢颜和孩子的平安么?” 唐禹点点头。 秦欢颜蹙眉,她不想丢下唐尧,但是他又那么坚持——“我把这里的调查清楚就回来。” “走吧,先送孩子回去,他不会有危险。”唐禹劝说,却在说服秦欢颜以后,又回头对唐尧加上一句,“遇到危险的时刻,你的潜意识还是选择相信我的,对么?” 他把欢颜她们托付给他,唐禹觉得有些感动。 “a市是我的地盘,你玩不出什么花样。”唐尧冷冷一撇。 唐禹也不据理力争,他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赵然带着人很快抵达了现场。 他带来了专业的技术人员,甚至连炸弹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但是检查完毕之后,却发现刹车片底部只垫了一些复合材料,只是破坏了车子的操作系统,倒是没带来什么其他危害 只是,那个材料的一角,刻着一个明显的“杜”字,显然是对方故意向他传递的信息。 相当于挑战书之类的东西! 杜? 指代的是谁? 唐尧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唐少?”赵然站在旁边考虑了半晌,最后大胆假设,“会不会是敌对公司的人?” 现在蜕变成正经的生意人,赵然的思想也变“单纯”了许多!提到“敌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存在利益冲突的竞争对手。但是唐尧却比他多留了个心眼—— 那些做生意的人,没有使出这种手段的技术! 而惯用这种手段的人,必然不是正经的生意人! “你帮我查查金三角那边的活跃分子。”联想到之前南宫墨的提醒,唐尧终于做出决定,冷声交代,“排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人是姓杜的?” “啊?”赵然愣了一秒才明白唐尧的用意,不由愕然—— 唐少难道还要过问那些事情么? “惹我可以,但是刚刚让欢颜她们遭受危险”唐尧拧着眉,眼底闪过明显的嗜杀之意,“这点不能忍。” 毕竟,他离开那个黑暗的世界,是因为对欢颜的承诺。 可不是因为软弱! 所以,没有人能欺负到他头上。 另一边。 唐禹送秦欢颜回家的车上。一路上,秦欢颜心神不宁,还在担心着唐尧那边的状况;而唐禹也是心神不宁,他想的则是可能对唐尧动手的对象 越想,就越觉得和自己有关! 和自己的揣测有关。 “欢颜。”思忖了良久,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像秦欢颜试探地问出来,“如果” 正文 341番外唐家欢恋45——唐家的生 “欢颜。〔。!”唐禹在前座思忖了良久,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他淡淡地问了出声,“如果,我会给唐家c给你们带来危险你还会善待我么?” 这个问题,他问得很忐忑洽。 一方面,他如此问,等于变相承认危险和自己有关; 另一方面,他这么问,可能连这点仅存的亲情感觉,都不复存在了 “什么意思?”秦欢颜的脸色顿时跟着一沉,她的注意力全部被转移回来,侧过脸盯住了唐禹,不禁揣测,“刚刚唐尧车上的手脚你知道谁做的?钤” “我”唐禹欲言又止地顿住,最终还是噤了声。 恰好车子驶入小区,他适时转移了话题:“到了。” 远远的,他们能看到唐尧的人已经在楼下等——几乎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就有人走上来替她开门,对秦欢颜的态度恭敬且小心,对唐禹却依旧是防备状态。 “那我就送到这里吧。”唐禹跟着下车,却只是苦笑着耸了耸肩,没有一起进屋的打算。他仰头望了望这幢高耸奢华的公寓楼,淡然一笑,“再见。”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车上说的那句话的意思。”秦欢颜执拗地追问。 唐禹快速地接口:“我还不确定。但是是我引来的麻烦,我会想办法解决,伤害你们,不是我的目的。”他留下秦欢颜几乎听不懂的一席话,然后转身作势离开。 秦欢颜试图拦他,唐禹却努了努唇,向她示意了一下公寓楼的方向—— 隔着一搂的透明玻璃,他们能看到电梯的门刚打开,唐夫人从里面急急忙忙地走出来,想必她是收到欢颜到楼下的消息,特意下楼来迎接的。 “那我就不进去了。”唐禹在欢颜愣神的当儿,已经坐上了驾驶座,潇洒又无奈地冲她摆了摆手,“再晚就走不了了!让她看见也不好” 下一秒,她踩下了油门,猛地扳转方向盘,车子便快速地一个旋身,疾驰而出 瞬间就跑得没了影。 唐夫人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时候,楼下只剩下欢颜抱着孩子,旁边还围着一众唐尧吩咐的保镖。这样的架势,在唐夫人看来委实怪异,东张西望地搜寻了一阵,纳闷询问:“他们两兄弟呢?” “他们”想到刚刚惊险的插曲,秦欢颜下意识地避重就轻,微笑着打着哈哈解释,“路上车子不小心坏了,所以他们都去修车了” 撇开过程不谈,结果好像的确是这样。 “车坏了啊”唐夫人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却也没有追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变得风平浪静。 这样的平静来得很诡异——就像是在海边,突然一个浪头打过来,还没碰上沙滩,便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换句话说,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唐夫人已经念叨好几天了:“唐禹的电话怎么打不通?”c“唐禹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联系不上?”c“这孩子又要突然‘消失’掉吗?” 秦欢颜不知道唐禹去了哪里? 她也试过电话,但是根本联系不上他。 唐禹,像是昙花一现的虚拟人物,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而唐尧,他变得好忙—— 在秦欢颜坐月子的时候,唐尧是不出差的!但是局限在a市并不代表他不忙!他几乎每天都要在书房忙碌到深夜,星期天也会坐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他像是生意场上的忙碌,让秦欢颜无法打扰,也没有追问。而那次刹车被动过手脚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提起,仿佛从来就没有过!只是如此做的初衷,两人却是截然不同——在秦欢颜看来,日子只要能重归平静,她都可以既往不咎;而对于唐尧,永远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不说,不行动,是因为他在筹谋。 一个月后—— 秦欢颜出月子的时候,唐尧才离开a市出了一趟差。对外,甚至对她,他都一致宣称是去谈一宗新药企划案,看似安全至极,真相瞒得滴水不漏。 海口。 一下飞机,湿热窒闷的空气便扑面而来。一辆黑色的路虎在停机坪上等候良久,见到唐尧走出机舱,保镖忙下车开门,坐在后座上的人才立马迎了上来:“唐少!”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看起来不过六十多的模样,身体倒是相当硬朗。当年,他也算是跟着唐爷“打江山”的一个!只是他不负责唐爷的生意,只负责唐爷日常生活的照顾,相当于高级助理一类的职务。 后来,唐爷去世,他领了一笔钱,就出去自力更生了。 虽然他没有插手过唐家的“生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这就是唐尧此次找他的原因! “齐叔,久等了。”唐尧微微一笑,淡然地冲他打招呼,同时随手一伸,把提在手里的公文包交给他。他气势傲然,完全把齐叔当成随从来用。 齐翔的脸色一变:这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连他身边也是保镖环绕,哪还会做拎包这种事?但是唐尧毕竟是唐家的大少爷,他都把包伸过来了 “唐少,这边请。”不好当面拒绝,齐翔只能哂笑着接了包,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在车上给您准备了饮料!我们上去聊您这次,是来海口旅游的?” 毕竟,这么多年,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他不相信唐尧找他有什么目的! “算是吧。”唐尧清浅一笑,淡淡回应。他径自抬脚走在前面,完全一副主人的姿态,给足了齐翔下马威,半晌之后才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齐叔这些年都在忙什么啊?” “做了点小生意。”齐翔随意地打着哈哈,一边替唐尧开车门,一边说着,“我都离开唐家这么多年了,只能自己找找门路,发发小财” 唐尧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直到齐翔一同坐上车,唐尧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齐叔,唐家的生意你碰了么?”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齐翔不由一愣,正拿饮料的五指僵了僵,顿了一秒才坚定地摇头:“没有。” “哦?”唐尧脸上的笑容更浓,只是未达眼底,他悠然地仰身靠上真皮的椅背,然后换了种方式,慢条斯理地追问出声,“那唐家的人脉,你用了没有?” “呃?”齐翔这回有点慌了,他错愕的抬头,却正好撞上唐尧审视的目光。他心虚地别过脸,干笑了几声,“唐少,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打听个人。”唐尧冷眼瞥向他,继续施加压力,“如果你好好配合,那我刚刚那句话,就没什么意思。” 正文 342番外唐家欢恋47——记得,一 唐尧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是唐夫人打过来的。 “唐尧,你还在忙?”听出他的口气不好,唐夫人微微一怔,歉意地想要挂断,“那我先钤” “没,我没事。”唐尧迅速地敛神,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平淡询问,“妈,有事?洽” “我明天回香港,你出差也早点回来,多陪陪欢颜。”唐夫人温和地在电话那端说着,在得到唐尧的应声后,她稍稍停顿了下,微赧地请求,“还有,如果你有小禹的消息” “妈,那个人不是小禹。”唐禹“失踪”的这一个月,唐尧已经不止一次地纠正,无奈唐夫人就是听不进去。 “就算不是吧”唐夫人苦涩地抿唇,停顿了几秒后继续,“但是如果你有他的消息,和我说一声,好不好?”就算他不是唐禹,她也想要个精神寄托! 她想知道“唐禹”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好。”唐尧无奈地叹息,只能应下来。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得到唐尧的保证,唐夫人的语气顿时轻松了好几分,她又叮嘱了几句,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对于这里刚刚发生的黑暗暴~力,她一概不知。 挂断电话,唐尧才收枪,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守在门外的赵然,以及几个保镖立马凑了上来,在看到室内只有唐尧一人时,赵然愕然地愣了愣,才把视线转向唐尧,错愕询问:“唐少,那个杜天痕” “跑了。”蹙着眉头懊恼地低叹一声,唐尧随即下了命令,“把齐翔给我带回来。” 齐翔是二十分钟后带到的,直接“押送”到了唐尧的车里。 之前,以为自己没事的齐翔都已经宽了心,正回到家里脱衣换鞋,可连一句“老婆我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喊,大门便被强行突入,他一只脚踩着皮鞋,一只脚趿拉着拖鞋,就这么被硬拖了过来 宽敞豪华的车厢内,光线有些昏暗,气氛也是沉抑至极。齐翔被硬塞上车,他乖乖叫了句“唐少”,便弓着身子,局促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想坐下,却又不敢坐。 唐少刚刚不都已经放过他了吗?这又是哪里得罪他了又被拖过来 “齐叔,坐吧。”唐尧足足地晾了他三分钟,才抬手随意地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坐在对面,并且语气轻松地补了一句,“都是自己人,老站着做什么?” 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你还让下属这么押送?! 齐翔很想这么冲着唐尧咆哮过去,舌头暗自动了动,却没真的敢发出声来。唐尧给他一种与生俱来的等级制度,让他不禁觉得他们之间存在无法逾越的身份鸿沟。 于是——他,不敢“造次”。 “唐少。”齐翔忐忐忑忑地坐下,表面上始终陪着笑脸,“我刚刚都已经到家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您这么着急得派人叫我出来?” “你知道杜天痕的联系方式吧?”唐尧拧着眉头,淡淡地吩咐出声,“把他给我找出来。” 简洁明了的一个命令,却让齐翔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杜天痕刚刚不是在包厢” “跑了。”唐尧轻描淡写地概括,随即要求,“你帮我再把他找出来一次。” “我”这回齐翔是真的想要咆哮了——以为他是傻的吗?还是以为杜天痕是傻的?这都已经被人用枪指着了,好不容易才跑掉,他还会傻乎乎地跑出来? 这个任务完全无法完成! “齐叔有困难?”唐尧等了等,没听到他的下半句,于是“很人性化”地补充询问。 齐翔垮着脸,实话实说:“杜天痕这个人很狡猾,他认识的黑白两道的人又多,很难找出来的而且刚刚都已经他肯定是不敢来的” 唐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很“民~主”地在考虑齐翔的意见,但是“考虑”完毕以后,却依旧是残暴的统治—— “齐叔你想说找不出来吧?”顿了顿,唐尧微笑着扬唇,垂眸看了眼齐翔尴尬的鞋子搭配,凉凉建议,“这样吧,你如果找不出来,就暂时不要回家了。” 停顿了一秒,他加大了力度威胁:“或者,你回家,我给你准备一个完全‘惊喜’的家庭改造。” “你别动我老婆孩子!”齐翔呼吸一紧,终于无所顾忌,连忙应承下来,“我试试!不,我肯定!唐少您放心,肯定能把杜天痕再找出来的” 他得守护自己的家庭。 虽然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也是有玩女人,养女人但是家里的老婆好歹也是几十年的结发夫妻,说到底感情比外面的女人可深多了!他没办法看着家里人出事! “好。”唐尧满意地点点头,“明天傍晚之前,我等你的好消息。” 唐尧默默地想:下次再见到杜天痕的时候,还是先打断他的腿比较好,要不然太能跑了! 翌日。 唐夫人回香港,秦欢颜把孩子暂托给月嫂,自己则亲自送到机场。婆媳两一路慢吞吞地走着说着话,而随行的保镖则在十步之外不紧不慢地跟 这样的送机场面,还颇有架势,引来不少旅客的回眸驻足。 “我得回去张罗张罗,香港那边还得办一次满月酒,孩子太小了,也不适合坐飞机,就我在那里办吧”唐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琐事,“有几个叔叔伯伯辈的人,都说下次亲自来a市看看。” “好。”秦欢颜大方点头,“到时候让唐尧接待。” 说到唐尧,做母亲的总会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唐夫人的脸色明显黯淡了下去,眸底带着明显的失落,犹豫了一下向秦欢颜开口:“另外关于唐禹的事如果有他的消息” “我会通知您。”秦欢颜先行接了口。 同为母亲,她理解唐夫人的心情。 即使那个人不是真的唐禹,唐夫人也是想再见见的吧? “谢谢。”唐夫人欣慰一笑。 机场的广播里已经在催促登机,唐夫人这才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走了。”然后快步走向安检登机口 唐夫人走了,秦欢颜自然也该回去了。 她一个人走在前面,而唐尧派的那些保镖,就远远地跟在后面。稍稍隔了一段的距离后,看起来一群人就“低调”了好多,好奇驻足的人明显就少了。 从大厅拐去停车场,经过一条干净的大走廊时,眼前的一对父女引起了秦欢颜的注意—— 想不注意都难! 小女孩在哭,哭得很大声! 而旁边一位带着眼睛的男人,应该就是小女孩的爸爸,他看起来温厚老实,对于小女孩的哭闹手足无措,只能不断安慰:“你稍微等等,爸爸想办法!忍一忍,爸爸马上能想到办法!” 看到秦欢颜经过这里,他的面色一喜,连忙过来求助:“小姐,能请您帮个忙吗?” “恩?” 那位父亲连忙说明原因:“是这样的,我女儿要上厕所,可是我没法带她进女厕所,男厕所又拜托您了!帮忙带她去一下女厕所,照看一下她好吗?” 他说得一连诚恳,秦欢颜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这是很正常的事——一个年轻的爸爸独自带孩子出门,特别还是带女孩子的时候,肯定会遇到诸如此类的尴尬这样的小忙,她自然是能帮则帮。 “好,没问题。”秦欢颜微笑,一口应下来,然后弯腰去哄那个抽抽噎噎的小女孩,“小朋友,阿姨带你进去上厕所,好不好?” 小姑娘点了点头,愿意跟她走了。 孩子的父亲大大地松了口气,一个劲地在旁边说“谢谢”。 “秦小姐!”眼看着秦欢颜要进厕所,保镖机警得要上来拦,却被止住—— “我就带这小孩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秦欢颜安慰,“你们都在门口等我吧。”保镖也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他们跟不进去,也只能在外面排排站。 “那我也去上个厕所啊!”秦欢颜进去了,那个男人讨好地冲这群人笑笑,指了指男厕所的方向,歉意出声,“我一个人带孩子,今天也没上过厕所” 保镖们不耐地让开一条路来。 反正对他没兴趣,他想进去怎么上就怎么上! 可是他们没想到—— 原本看上去温厚老实的男子,一到厕所,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垮了下来,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几乎是带着哭腔拨通了某个号码开口:“我已经把你说的那个人引到厕所去了你能不能放过我老婆和女儿?我求求你了” 他们一家三口今天是准备去旅游的!原本是准备搭乘今天早上的航班,可谁知道,他们刚到机场,就被一群人拦住了那些人有枪有匕首的,很可怕! 他老婆现在还被绑着关在车里呢 而另一边,秦欢颜送小女孩进了厕所间,自己则在门外等着,全然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小朋友,你要好了就叫阿姨啊!” “恩。”里面传来小女孩低低的应声。 秦欢颜不由失笑——让爸爸带着小女孩,的确是很尴尬,又很有趣的!他们家以后会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要是孩子跟唐尧出去的话,两个人还能排排站上厕所;可要是跟她出去 她要怎么解决一个男孩子上厕所? 正无厘头地思量着,隔壁厕所间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双臂都带着很多纹身的男人。他态度自若地扫了秦欢颜一眼,伸手按下冲水阀门,让厕所的水声最大,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到水池边,把水龙头也开到最大 他面色平静,倒是秦欢颜满脸愕然。 “先生,呃,那个”秦欢颜尴尬地干笑两声,试图和他沟通,“这里好像是女厕所吧?” “我知道啊。”那个男人突然诡异一笑。这是种很难形容的笑容,总之他一笑就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然后,她看到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小巧的毛巾 秦欢颜心中一沉,瞬间意识到他想干嘛! 她转身就要逃,但是无奈两人的距离隔的太近,她根本来不及,那个男人已经将充斥着刺鼻气味的手帕捂上了她的口鼻 “唔唔” 水声掩盖了厕所的一切动静。 保镖在门口等了良久,也不见秦欢颜出来,这才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 心急之下,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只能直接冲进女厕所—— 女厕内一片狼藉的水渍,洗脸盆的水开得很大,一个劲地往外流,地上躺着秦欢颜的手机,已经被踩碎了,厕所那个巨大的天窗开着而那个小女孩,还在某个隔间里哭。 该死!中计了! 保镖们低咒一声,连忙又冲入旁边的男厕所,那个男的蹲在地上,一脸灰败的模样,喃喃自语着:“不是说好放我老婆的么不是说好放我老婆的么” 可是他却在刚刚听到了枪声,接着他老婆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怎么会这样? 接到保镖们汇报电话的时候,唐尧那边,也正好知道杜天痕的动态。 “我特意托了朋友找到的,”齐翔把一份份证据摊放出来,里面还有监控拍出来的图片,模模糊糊的身影,依稀能辨别,那个人就是杜天痕,“他昨天晚上去过一家诊所,晚上十一点出现在了机场,应该就是登机离开的” 唐尧不由蹙眉:“他有可能已经出国了?还是去了金三角那边?” 如果他真到了那块地方,就不好办了! “应该不是,我查了昨晚的航班。”齐翔摇头,又把一张打印着密密麻麻字迹的单子拿出来,从上面翻找着,“昨晚的航班都是飞国内的。有香港c澳门c深圳ch市a市” 他一个个报着城市名,当听到“a市”的时候,他的心中莫名一沉,顿时有种相当不好的感觉弥漫开来。 他根据直觉,快速下达指令:“去查一下a市那个航班上的名单!”他觉得,杜天痕应该会在那班飞机上! 齐翔正准备着手拜托朋友去查,唐尧的手机响了,保镖报告的正是秦欢颜不见了的“噩耗” “该死,他在a市!” 唐尧低咒,而齐翔则站在旁边噤若寒蝉。 “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再试试看!”一旦事情牵涉到秦欢颜,唐尧就明显开始沉不住气了,连说话的嗓音也急促了好几分,几乎是用吼的在沟通。 齐翔连忙把号码交了上去。 此前他打过杜天痕n个电话,对方都是显示已关机,他连追踪都没有办法 但是这次,电话竟然通了! “杜天痕,你在a市?”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几乎是电话一通,唐尧就没好气地吼了出去。 杜天痕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望着机舱外空旷的景色,看着飞机缓缓进入起飞道,凉凉回应:“马上就不在了。” 他在机场抓到秦欢颜,这是多么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这说明他马上就能带她离开这里! “欢颜呢?” “暂时还没事。但是你想要她平安”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悠远地看着蓝天,感觉到飞机开始加速起飞,他说出最后一句,“那就来金三角对我赔礼道歉!记得,一个人来。” 【最后一个坎了!写完这个唐家欢恋就结束啦~】 正文 345番外唐家欢恋49——秦欢颜逃 他不禁开始着急了:三叔为什么还不来? 他遣去传话的下属还没有折返,杜天痕已经没有等待的耐心,他索代余下的人手看紧了秦欢颜,自己则亲自驾车,前往三叔居住的那个集镇 “估计她晚上才会醒。”朝着房间内隆起的薄被看了一眼,杜天痕冷声交代,“到时候别让她跑了!钤” “是。洽” 余下的三个人整齐应声,目送着杜天痕离开。 在这种闭塞落后的小镇,根本没有任何的娱乐消遣。杜天痕的这几个下属都是从内陆过来的,自然适应不了这边的单调贫苦!况且——不是说秦欢颜晚上才会醒吗?难道要他们干巴巴地在这里守几个小时? 这也太无聊了! 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有人提议,“从下了飞机到这里一直吃玉米面,我受不了” “可最近的饭馆也得到大镇上” “我们开车过去,一个小时也就回来了!派一个人看着她,另外两个去买吃的!” “行!” 他们在屋外商量了一通,窸窸窣窣的走远了,很快远处就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薄被中的人动了动,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秦欢颜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屋里再没其他人了,才猛地一把掀开了被子,大口地喘着气——绑架她的人简直是猪脑袋啊!这里这么湿热的气候,居然还给她盖被子? 她其实在下飞机那会儿就已经转醒了,但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意识到对方的人多,她就没敢轻举妄动,一直忍到了这里,忍到了现在这是人最少的时候! 被绑架虽然不常有,但是遇到危险却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现在的秦欢颜也并无太大的恐慌,只是想着尽量脱身,然后辗转想办法再回去 她蹑手蹑脚地滑下床,从小屋的窗棂偷偷往外面看——还剩下一个看守的人,正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抽烟。旁边的地域很空旷,除了这个房子,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竹屋。 秦欢颜的心不由沉了沉:如果从这个地方逃跑的话,有点难度! 她倒是有办法暂时把那个人引开,但是要在他重新注意到这里之前跑出空旷地有点困难!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得在其他人回来之前想到办法。 “干嘛?”正思忖间,外面传来动静。 她重新偷~看出去——不知何时走来一个穿着纱笼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瓶子,正叽里咕噜地和那个“看守”沟通。她的英语很蹩脚,秦欢颜也只能勉强听懂,大体意思就是:这里蚊子很多,这是防蚊油,你们要不要? 那个下属看了一眼那墨绿色粘糊糊的东西,嫌弃地直摇头,却朝屋里指了指,用同样蹩脚的英语回应她:“你去帮里面睡着的那个涂一层吧!” 毕竟还是个值钱的人质,不能太亏待。 那个穿着纱笼的年轻女人点点头,越过下属就朝屋里来了 她要进来? 秦欢颜一急,连忙快步撤回大床,只是还没来得及盖上被子,木门就被推开那个女人拿着瓶子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清醒的秦欢颜。 秦欢颜眸色一沉,这一瞬间几乎做好了动手的准备;那个女人却没有丝毫的意外表情,冲着她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绿色瓶子,跟她解释:“防蚊油。” 那个女人殷勤地要为秦欢颜擦油,秦欢颜婉言谢绝了,和那个女人小声地聊着天。 从沟通中,她获取了一些讯息——这个房子是杜天痕暂租下的,这里就几十户人家,大家都以为她是“杜老板”的妻子,因为晕车所以一直在屋子里休息 秦欢颜苦笑着勾了勾唇角:看来,关于绑架,这里的人一概不知。 “这里有电话吗?”秦欢颜询问。 “要往那个方向走两小时。”那个当地女人倒是很热情,殷勤地帮她指路答疑,“那边有个大镇,镇长家有电话!他家还有洗衣机呢!很厉害的” 秦欢颜尴尬地笑笑。 她在表面上敷衍地聊着天,心里却在盘算着路程和时间。看着那个女人陶醉地说着话,纱笼动来动去的模样,秦欢颜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你这件衣服好漂亮!能借我穿穿看吗?” 十五分钟后。 身着纱笼的女子重新出现在门外,她的头纱放得低低的,几乎从下属的身边一溜烟地小跑了过去,手上还拿着那个墨绿色的瓶子,差点砸到下属的脑袋。 “走路不长眼睛啊!”下属低咒,骂了一句“她”听不懂的中文,然后朝她的背影哼哼唧唧地抱怨,“那什么鬼东西,还涂在身上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防蚊膏!” 另一边。 赵然和齐翔一下飞机,几个黝黑的当地人便围了上来。他们殷勤地冲着他们点头哈腰,领着路的同时,用不是很熟练的中文不断询问:“唐少?唐少吗?” 他们没有见过唐尧,但是对于齐翔还是有印象的。 当初接了唐家的地盘“走货”,他们几乎都被发到了齐翔的照片,并被嘱咐:要是遇上什么麻烦的,就说是这个齐老板的朋友!所以他们认识齐翔,并不意外。 齐翔走在一旁没说话。 赵然倒是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姿态傲然地摘下自己的墨镜,淡淡出声:“你们是谁的人?” “三爷邀您过去!他准备了招待您的东西!” “您这边请!” 赵然反倒是欲擒故纵:“我们唐家的生意,并不一定是交给你们三爷做的。还是不打扰了!如果你们三爷有兴趣,可以叫他自己来和我们谈。” 下属满脸为难。 而赵然已经趁机带上了墨镜,拍了拍那个下属的肩膀:“我们支持良性竞争。你们三爷有实力的话,让他来。” 说完,他径自越过那个下属走开。 这是唐少的交代——一定要掌握主控权! 杜天痕赶到地方时,却被告知——三爷刚出门。 “怎么回事?”杜天痕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三叔和我说好了今天要谈事情的!能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他出去去哪儿了?” “a市来的唐老板刚下飞机,去见唐老板了。”下属一板一眼地回答。 唐老板? 唐尧?! “这不可能!”杜天痕心中一沉:他很清楚,唐尧早下飞机了!而且应该已经顺着他的计划,走入他设置的陷阱 他全部设想好了:他见到三叔的时候,手上会有一个伤痕累累的唐尧,一个人质秦欢颜这样的组合,他们赢定了!可是现在又出现一个唐尧是怎么回事? “他走的哪个镇?我去找他!” “三爷命令过的,不能随随便便跟着他,也不准把他的行踪告诉别人的”下属死板强硬地回答。想到三叔口头命令的保密政~策,他坚决不说。 “t的!”而杜天痕已经沉不住气,直接爆了粗口,“用点脑子好不好?这么随随便便去见,三叔的命很快就被玩没了!” 正文 346番外唐家欢恋50 “三叔都快要被他们玩死了!!” 杜天痕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他那种气愤的架势把三叔的下属也吓住了。∥。!毕竟“死不死”的事关重大,那个下属遵守命令,却也没有呆板执行。 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下属做了让步,把选择权交到三叔手里:“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三叔身上带的手机的联系号码钤” 洽 此时,三叔正坐在沙发里,等着女佣泡茶。 这是赵然租下的地方——带小花园的奢华度假式别墅。别墅配备了专门的女佣c厨师c园丁像是家园一样的酒店服务理念,很符合唐尧的习惯! 这样,才能更好地扮演唐尧。 “唐少真是年轻有为啊!生意都已经做这么大了!”三叔坐在沙发的一边,对着对面的“唐尧”没少恭维,“我可是很有诚意和唐少合作的!今天还带了点薄礼,希望唐少笑纳”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的丝绒小袋—— 袋子打开,里面是大小不一的碎钻。 “我有朋友在非洲做珠宝生意,这点小意思您收下。”三叔豪气地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推送到了赵然面前。如此价值不菲的礼物送出去,他没有半点的心疼。 齐翔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 他可从来没做过这么大的“生意”,随便出手个“薄礼”竟然都是那么多昂贵的钻石,那唐家在整个金三角的贸易势力,该值多少钱?真是不敢想象! 而赵然的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他微笑着拿起了那个袋子,手指捻起其中的一颗碎钻轻轻端详,然后又重新丢回袋中:“初次见面,三叔就这么客气,不好吧?” 他学着唐尧的语气,说话慢条斯理,虽然学不到唐尧的气势,但已足够让三叔深信不疑。 “咱们虽然人是初次见,但合作可不是第一次了!”三叔殷勤地凑了凑,趁机攀关系拉近乎,顺势就把齐翔扯了进来,“我的好几批货,都是齐老板帮忙运的!他是你们唐家人,我和他合作,也算是和唐家合作了!” 他朗声大笑着说完,齐翔却只是尴尬地点点头,扯了扯唇角。 “是么?”赵然别有深意地反问,伸手顺势拍了拍齐翔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补充,“真是没想到,齐叔您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 这话中的端倪三叔听不出来,齐翔却听得头皮发麻,心中暗暗叫苦——这三叔也真是的!谈合作就谈合作,干嘛当众揭他的底?等真正的唐少回来了,还不知为了这事会怎么处理他? “唐少年轻有为,齐老板沉稳能干,所以唐家才有这么大的发展啊!”三叔趁机接口,“那么我们合作的事情,今天也能正式定下来了吧?” 齐翔没发表言论。 赵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地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在房间内踱着步,最后走到窗口,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他应该为唐少争取到足够的瞬间了吧?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暂且都集中到这里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好”这个三叔。 只是—— 赵然头疼地看着窗外的车和人,心里有些郁闷:三叔虽然是来谈生意的,但是带的人还真不少!除了几个随行的保镖外,甚至还带了两个蒙着纱丽的女子 女子暂且不说,光看那几个保镖,可都是体型彪悍,手持大规模武器的! 这马虎不得。 “唐少?”迟迟等不到回答,三叔等得心里着急了,忍不住追问了一声。毕竟道上的人都知道,唐家是一块大肥肉!这样纯盈利的机会,大家都会挤破脑袋去抢,晚一步就可能不是他的了! 赵然这才收神,不紧不慢地出声:“让唐家选择跟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恩?”三叔在狂喜之后便是一愣,机警地追问,“什么条件?” 赵然回身,冲他淡淡一笑,然后一口气说出来:“我还要杜天痕的命。”这不是唐尧的授意,而是他的意思!反正唐少要杀杜天痕也是早晚的事,何不借三叔的手一用? 此话一出,三叔的表情不由一僵,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要杜天痕的命?”三叔犹豫地蹙着眉,尴尬地咧了咧嘴,却难以扯出一丝笑意,“这他的命和我们的合作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我看他不顺眼。”赵然回答得迅速,一副不负责任,却又不容置疑的腔调,“我们合作的前提,就是我要看到杜天痕的尸体。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 放出这么大的利润诱饵,他就不相信三叔不心动。 “这”三叔果然是犹豫了。 他蹙眉坐在沙发上,兀自思索了良久,才陡然抬起手,猛地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气全喝了进去,呼吸微喘:“他和我有过很多次合作,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出卖朋友的事,他很犹豫。 毕竟他们干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义气 “这么说,三叔是不想合作了?”赵然微笑,他也不急,索擒故纵,“那也没关系,我相信肯为此杀杜天痕的,大有人在三叔,不送了!” “等等!”三叔低喝。 在利润和道义面前,他终究还是动摇了,咬了咬牙点头:“我可以杀” 话音未落,口袋中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突兀的手机铃声让三叔不由皱紧了眉头,但是又不能不接——这是他出行时候才带的紧急号码,只有有急事,才会有人打他这个手机!他不能不理! “我接个电话。”歉意一笑,三叔起身走开几步,不耐烦地冲着对方低喝,“干嘛?” “三叔,你在哪儿?”杜天痕的声音几乎在下一秒就传了过来,他紧张地在对面吼,“赶紧回来!千万不要去找唐尧!那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三叔皱着眉,暗暗朝站在窗边的赵然看了一眼。 “不管谁找你,他肯定不是唐尧!”这点杜天痕相当确定,“唐尧之前就已经到了!他被我引去了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是你接机接到的那个” 他在对面叽里咕噜地吼了一大通,三叔都没怎么听进去。 他的注意力从电话转回大厅,看着赵然的眼神已多了几分怀疑,拧着眉一步步靠近,另一手也暗暗伸入口袋——三叔已经做好了开枪动手的准备 “怎么了?”赵然故作不知。 “你是不是唐尧?” 他后知后觉的问题,让赵然不由失笑,索性不再矫情着伪装,浅笑着反问:“我是不是他,很重要吗?” 一句话,等于已经给了他答案。 三叔心中一怒,猛地掏出了枪,想要瞬间掌控局面。而赵然的速度竟然比他更快,他在三叔伸直手臂之前便夺了他的枪,直接甩在冰凉的地板上 “三叔,你的动作变慢了吧?”赵然靠近他几步,“有没有感觉到,头也开始晕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三叔才察觉到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很快连步伐也跟着踉跄,他竟然难以站起来 “你”他气得手直发抖,目光在他和茶几之间游移,“刚刚那杯茶” 正文 347番外唐家欢恋51——唐尧没那 “你!”三叔后知后觉地会意过来,目光在茶几和赵然之间游移,“刚刚那杯茶你” “对,是我在里面下了~药。(?”赵然点头,面色坦然地承认一切。他打断三叔的话,同时大步过来,猛地一下按住三叔的肩膀,重重地压了下去—— 药力的作用让三叔原本就步伐踉跄,再被赵然这么狠狠地一压,他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地上额头磕到了茶几的一角,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整个人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洽。 “他这是”齐翔几乎在同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慌,“这钤” “没死,晕过去了。”赵然撇了撇唇,释然地呼出口气,“总算是不用装唐少了,压力太大”那种傲看天下的气势,他真装得很忐忑啊 “就这样就好了?”齐翔可没赵然那么好的心态,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窗子外面,整个人焦急地在屋子里踱步,“外面可还都是他的人!我们能拖多少时间?” 三叔带来的随从,那些一眼便像沾着血腥的保镖他们只是守在外面而已,时间长了难免会发现异常,会进来找三叔!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他们的火力也不如人家呀! “拖不了多长时间。”赵然如实回答,身体却依旧悠然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没有动,他不紧不慢地为自己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口以后,才踢着地上的人说话,“但是至少我们有了人质。” 所以,他们这里,真不用担心什么! “我反倒是更担心唐少那边”想到这里,赵然的眉头微拧,“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还要独自去闯杜天痕留下的陷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唐尧比他们早到了半天。 按照杜天痕的意思,他是要求唐尧“一个人来道歉”,而且唐尧一下飞机,杜天痕就“指示”了道歉的地点——当地一个废弃的火车站,距离机场很远很远。 唐尧猜到那是个陷阱,但是不可能不去。 从机场开车,抵达杜天痕指定的地点时,已经日近黄昏。夕阳映照着荒芜破败的火车站,残余的金属上都是斑驳陆离的锈迹这里荒无人烟,寂寥的风景投射着层层的危险。 出租车把他送到这里就走了,司机看他的目光谨慎而忐忑,显然,这个地方不安全!来这个地方的人也都不是善类! 唐尧无所谓地微笑,给了车费和小费,径自走入这破败的火车站区域 大门口的铁丝栅栏已经坏了,整个大门都难以打开,只有绕过远远的一圈,从侧方某个铁丝的破洞,才能钻进去。唐尧远远地望了眼破洞的方向,再望了下逐渐黯淡的天色 然后,他轻蔑一笑,猛地抬脚朝铁丝大门踹上去—— “哐当!” 伴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整个铁丝质的大门被他踹坏,一人高的铁门“碰”的一声倒下来,撞在地面上扬起不小的灰尘。这里,一下子成了这寂静之地的中心。 唐尧无声地勾了勾唇,抬脚走了进去。 他是故意的! 这里实在太安静,敌暗我明的态度对他很不利!他根本不知道杜天痕的人隐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偷袭!与其坐以待毙,他还不如索性取得主动权—— 故意闹出大动静,故意放大自己这个目标总之,让对方看不懂他的意图就对了! 唐尧往里走了一段,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仿佛这里仍是无人之地,暗处根本没有埋伏的人手。 而其实藏在暗处的人都在屏息以待。 无奈此刻的他们难以互相沟通,所以在不理解唐尧意图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不明白:唐尧为什么故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他是不是还带了人过来? 太阴了!该死的,杜老板让他们在这里伏击唐尧,可没真把秦欢颜那个人质交给他们!这要是硬碰硬的打起来,唐尧的人手比他们还要多,可要怎么收场? 唐尧已经穿过废弃的仓库房子,走到昔日的“站台”。 那边停着一个废弃的火车头,车头已经绣得不成样子了,上面也是缺一块少一块的难看至极。唐尧径自垮了进去,颀长的身影隐匿在暗色的火车头之中。 然后—— 再也没有出来! 埋伏在外的人等了良久,也不见唐尧的身影,众人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唐尧肯定是觉察到了危险,所以躲在那个硬皮的火车头里了!要不就趁现在动手? 暗处走出来两个拿着枪的人,他们彼此点了点头,用眼神达成了共识,然后同时拉开子弹上膛,朝着那个火车头一步步靠近 ‘有声音!’ ‘在里面!’ ‘动手!’ 两人用眼神和手势交换了意见,然后其中的一人攀附上车头的围栏,直接跃了进去。车头的里面光线昏暗,但的确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细小的声音 “乒!”训练有素的下属毫不迟疑,对准了声源的位置便是一枪,然后又是疯狂地一通扫射! 在这么禁闭窄小的空间里,他就不信唐尧跑得了? 肯定把他打成筛子! 只是—— “该死!我们被耍了!”硝烟散去,里面却传来下属气急败坏的臭骂,下一秒便看到他拿着一部被打坏掉的手机出来,狠狠地砸在地上,“他不在里面!” 唐尧使用了障眼法,刚刚的声音是手机发出来的,他本人已经离开火车头了。 真是狡猾! “快找!赶紧追!”下属怒喝一声,瞬间把埋伏在暗处的人都“炸”了出来,原本寂静空旷的空间里,顿时冒出了不少的人影,“别管隐秘了,现在就杀了他!”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绝对不能让唐尧逃走——唐尧刚刚在火车站里转悠了这么久,肯定是在找秦欢颜的身影,一旦他发现这里没有秦欢颜,他做事肯定不会再有所顾忌! 唐尧没有顾忌,他们就有危险了。 所以,一定要阻止。 “在那儿!” 不知是谁低喝了一声,所有人都跟随声源的指引看过去——远远的,一抹颀长的身影快速地从铁轨上跳入站台,然后快速往那个小房子跑过去 “杀了他!” 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静止的众人瞬间回过神来,追着那个背影便是一通扫射。那个小房子,也就是之前废弃的仓库,里面是安放着很多燃烧煤,以及油类的,这样星火缭乱的子弹射过去,很快 “乒!” 一声猛烈的炸响,同时一团冲天的火光从窗户中冒出!肯定是有人的子弹打到了油桶,摩擦的火花瞬间引起了爆炸!人群一下子慌乱开来,众人在拉开距离的同时,把整个房子围了起来 这里不存在地道,他们确定唐尧是跑进去的,他没有其他逃生的出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在里面被活活烧死;另外一种,无论唐尧从哪个门窗出来,他们都会马上开枪! 火势凶猛。 大火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才停下。 天色已是完全暗沉,这仓库的火光,成了今夜唯一的光源。等到火势稍微收敛的时候,才有下属拿着枪进去查看,在仓库的一角,发现一具匍匐在地的男尸 因为整个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焦黑,他们根本无法辨认。 “这是唐尧?”为首的人似信非信地打量,却找不到任何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应该就是唐尧!” “我清点过了,我们的人没少,这个肯定是唐尧!这里除了他没别人!”很快,一个气喘吁吁的下属跑过来,吩咐着清点的人数,领头的这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把尸体带上,我们得回去和杜老板复命了!” 杜天痕此时还在为秦欢颜和三叔的事情焦头烂额! 三叔挂断了他的电话,再打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而下属又来汇报秦欢颜不见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神不知鬼不觉就逃走了,屋里只剩下个呆板的当地女人。 杜天痕越想越来气,直接把那三个看守秦欢颜的下属叫来,当场就给毙了!他正想着派人出去把秦欢颜找回来,却听到下属那边传来的捷报—— 唐尧死了! 天大的好事! “不用去找秦欢颜了。”杜天痕豪气地挥了挥手命令,顺势把派出去的下属都撤了回来,“我们直接去三叔的老地方,把唐家的生意都搞到手!” 连威胁的对象都已经死了,还要人质做什么? 那个秦欢颜,无论她是死是活,杜天痕都不关心。 他只是盘算着:这个时候他冲到三叔的地盘,告诉他们三叔“有难”的消息,顺势统领三叔的人手,再顺势把群龙无主的唐家生意抢过来 到时候他再把这个转交给三叔,可不是利润提成的关系!而是完全主导的关系! 杜天痕越想越觉得很干劲! “唐尧已经死了!叫三叔出去的那个唐尧是假的!我联系不上三叔,肯定已经被他们扣留了!”到了三叔的地盘,杜天痕便得心应手地发挥起了煽风点火的特长。 他把焦黑的尸体抬进去,对着三叔的一干手下讲得唾沫横飞,再以他这么多年在金三角混的江湖地位保证杜天痕很快就获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他分派人手,负责把三叔“救回来”,让那些下属走了一拨又一拨。 “剩下的人,跟我去抢唐家的生意。”杜天痕狠狠地低咒,挥手示意下属把这具没用的尸体抬走处理掉,可是尸体刚被抬到门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出声:“等等!” 抬尸体的几个人停了脚步。 “把尸体放下来。”冲动过后,杜天痕才后知后觉地用脑子思考,察觉到了其中的某些不对劲。按照下属的汇报,唐尧死得也太容易了一点! 而且,他为什么要往仓库跑? 他如果要逃走的话,直接往外跑不是更好吗? “杜老板?”有人不解,被杜天痕扬手斥了出去。 等到身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腹,他才拿出一把匕首,在尸体面前蹲下身来,然后猛地扬手,朝尸体的脖子狠狠地划了下去尸体被划开,很快露出恶心的内层皮肉。 杜天痕拧着眉在里面翻搅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怎么了?”心腹在旁边询问,跟着也在尸体对侧蹲了下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么?” 杜天痕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刚刚带尸体回来的人说,唐尧是自己跑到仓库里去,然后被烧死的?”这种说法很不对劲!虽然他不是法医,不懂医学,但是他们这一行,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比如—— “你看,这具尸体的气道很干净。他在大火之前,就已经死了。”杜天痕一字一句地说出判断。 因为被火烧死的人,死前呼吸,肯定会在呼吸道里留下一些烟灰或者其他痕迹!但是这具尸体的气道太干净了,显然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停止了呼吸他不可能是唐尧! “他不是唐尧。”杜天痕站起来,扔开了手上的匕首,脸色一如既往地难看,“我们都被他耍了。”“那怎么办?”这样的发现让心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相反他的脸色跟杜天痕一样,难看又担忧,“如果唐尧没死,那么我们现在去夺取唐家生意很难万一唐尧出现怎么办?而且,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的人明明一个都没少啊!” 那具尸体又是哪里来的? 满满都是疑问! “你能确定他们真的清点清楚了么?”杜天痕冷笑,揣测到了几分,“恐怕,唐尧和我手下中的某人,互换了身份” 正文 348唐家欢恋52——她要怎么办? “显然,唐尧和我手下中的某人,呼唤了身份” 躺在地上的这个,只是替死鬼罢了! “这不可能!”心腹反驳,“我们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怎么可能让唐尧混进去还看不出来?洽” “查过每辆车的司机了么?钤” 杜天痕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追问,这回让心腹也彻底无言以对。〔。~?他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这次被派出去的人手很多,所以采用的也都是小型的载货汽车。前面坐个司机,杀手都会躲在货箱里掩人耳目。 这里天气炎热,前排的司机要承受阳光,所以不管日夜,都习惯性地在头上套一个毛巾,弄成一副邋里邋遢,自己却是很凉快的模样的确很好蒙混过关! 恐怕他那些下属在清点的时候,也就用他们的猪脑袋数了数“一二三四”,根本没有注意到前座上的司机,正是唐尧乔装假扮的! “那我们怎么办?”良久的沉默之后,心腹的目光才从尸体上移开,面色凝重地转向杜天痕请示,“还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吗?还是改一改?” “一切照旧!”杜天痕这次也是拼了。 他想和唐尧拼一次速度! 他就不信:唐尧捡回了一条命,还能样样都抢在他之前? “我们去唐家那几个商贩那里!唐尧再快也不可能赶到那里!” 杜天痕所说的“商贩”,也就是唐家垄断地位的根本——这些人不一定是唐家人,但和唐家合作都是有好几十年了,相当忠心讲义气!当地的花农为了安全保险,都会把货卖给他们,不会随意和外来人谈生意 久而久之,唐家在当地就有了垄断地位。 杜天痕就想抢在唐尧之前,抵达那些商贩的所在地,公布唐尧的死讯。到时候他们群龙无主,总要找个领头的经销商他说不定能趁机把他们变成“杜家的商贩”或者“三叔家的商贩”! 带了十来个下属,杜天痕当即取了车,开车前往那些“商贩”每天晚上都会聚集玩乐的会所。 “万一唐尧已经先过去了呢?”路上,下属不安地问了出声,“那些人的火力加起来会很强,可我们才带了十来个人”到时候恐怕也会被打成筛子! “我们必须赌一把!”杜天痕拧着眉,用他一贯狡猾细致的思维分析,“唐尧不会在那儿!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思考的,但我觉得以唐尧的个性,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找秦欢颜吧?” 他应该还顾不上这里的“生意”! 这点不会有错:这次不是听说秦欢颜有危险,他就一个人跑到缅甸涉险来了吗?而且听说之前他为了秦欢颜,本来就想放弃这里所有的利润 在唐尧的眼里,秦欢颜的地位是高于一切的。 “再开快一点!”路两旁的景物都已经在飞速后退了,杜天痕却还是不放心地催促,看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喃喃自语,“希望他找不到秦欢颜” 这样他才能争取到更多时间! “是。” 布景奢华的度假别墅内,此时气氛有些凝重。 三叔仍旧趴在地上没有醒,外面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三叔的人,叫嚣着要求赵然放人,要不然两个小时后就硬闯这样荷枪实弹的一拨人,如果硬闯的话,他们还真吃不消! 赵然无声地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等候着时机。 “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唐少,我们怎么办?”齐翔已经彻底慌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最终窝囊着提议,“要不我们先逃吧?总有他们没注意的出口!” 眼下别墅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要说出口绝对没有! 但是找他们火力的薄弱口,已经是齐翔能想到的最大的办法了! “齐叔,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游泳池是和外面连的?”赵然没有搭理他,在齐翔紧张地又转溜了一圈后,才淡淡地开口说话,“那个游泳池的底部,能通到附近的河” 那是个半室内的游泳池,三叔的人围在外面,根本看不到游泳池所在的位置。 “那太好了!”齐翔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从那里出去啊!” “齐叔,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租一个能通到外面的游泳池吗?”赵然已经懒得跟他解释,兀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而且我们还有人质,你慌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又踢了踢匍匐在地的身体。这回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闷哼,显然三叔也快要醒了! “万一他们开枪呢?人质又不保险!我们到时候都出不了缅甸!”齐翔据理力争。他显然没听明白赵然的意思,甚至把赵然给他的第一个提示都忽略了,“我们干嘛要冒这个险?先逃出缅甸” “齐叔,老一辈的思维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天真?”齐翔的话未说完,这回却是从后方传来嗤讽的声音——浅淡c慵懒c散漫 “现在就算逃到机场,你能保证三叔的人不在机场等着?”他凉凉地补充,好笑地嗤了一声,“齐叔,容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恐怕连做人质的资格都没有。” 犀利且冷漠的话语,让齐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而赵然已闻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叫人:“唐少。” “恩。”唐尧点点头,应了一声从齐叔背后走出,他的上身赤着,手里拿着一条纯白的浴巾,正在擦身上残余的水渍。他的全身都是湿的,滑动的水珠经过他身上陈旧的伤疤,衬托得他整个人黑暗危险 这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外面目前都是三叔的人,除了三叔本人带过来的”没等唐尧坐下,赵然便走过去汇报,只是才汇报到一半,便被唐尧抬手打断—— “我知道。”他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刚刚从游泳池进来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一眼。” 对于目前的局势,两人心照不宣。 现场反应慢的只有齐翔一个人,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原来那个游泳池不是用来逃命的 它不是“出口”,而是“入口”。 “那”停顿了半晌,赵然观察着唐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秦欢颜她您找到了吗?”毕竟,找回秦欢颜,这才是他们来缅甸的真正目的。 “没有。”提到这个,唐尧顿时拧了眉,语气有些烦躁,“她不在杜天痕说的那个地方!我混进了杜天痕的那群人之间,他们说欢颜逃了,但是我找不到她” 这对唐尧来说,不知算好事,还是坏事? 能在绑架者的手里逃出,这是好事;但这里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缅甸,她身上没有都没带要怎么办? 正文 349唐家欢恋53——做人质,就要 这里鱼龙混杂,可不是让她独自求生的好地方。〔? 唐尧担心地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时,眼底的复杂越发浓郁——天已经黑了,他等不及!他必须马上行动,把秦欢颜找回来 他快速地换好干净的衣服,然后朝着趴在地上的身体狠狠一脚。 “啊!钤” 唐尧踹得用力,三叔一下子疼醒过来。 他以同样的姿势在地上趴了一下午,浑身都是酸痛,再被唐尧这么一踢,这把老骨头差点当场就碎了!他呻~吟着在地面上蠕动,一下子还站不起来 而守在外面的那些下属,听到三叔的这声惨叫,越发蠢蠢欲动,在外面大声呼喊着:“三爷!三爷!” 可惜,他们的三爷此时太过狼狈,站了好几次还没站起来最后还是唐尧等得不耐烦,大步过去直接揪住他的后领往上一提,将他整个人拎到了沙发上。 “三爷!” “三爷您怎么样了?” “” 外面的呼喊还在持续,他们奢望着向来大嗓门的三叔能回应一句,但三叔此时的状态,是肯定不会给任何回答的! 齐翔在一旁听着慎得慌,他安稳狡诈的人生里,唯一缺少的就是冒险!眼前这种状况,让他时时刻刻都腿抖,颤颤巍巍地提醒唐尧:“唐少,您这样会让外面的人听见的” “我就是要让他们听见。”唐尧擦了擦手,抬头随意地瞟过他,淡淡反问,“怎么,难道你还想在这个屋子里窝一辈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想赶紧离开啊但是”迟疑地顿了一秒,齐翔担忧地问,“我们要怎么离开?” 外面那么多人守着,而且手里都有枪。 就算是按之前赵然说的,把三叔当成人质,但也不能保证没人在旁边放冷枪啊!万一周围还埋伏着狙击手什么的他们有人质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死定了! “我们从正门走出去。”而唐尧接下来的回答,彻底破碎了齐翔的期望。 他想—— 这种“不负责任”的答案,还不如不回答呢! 唐尧回身,从别墅的酒架上拿了透明的玻璃杯,又在里面倒了酒,晃荡着杯身回到沙发前,语气平和浅淡:“三叔,不好意思,情况紧急,只能让你受点委屈了。” “你?”三叔刚勉强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正捂着自己发痛的脑袋。唐尧的话让他有些茫然,他还不知道唐尧的身份!但此时更多的还是愤怒—— 什么叫“受点委屈”? 这是“点”的委屈吗?! “我是唐尧。要不要喝杯酒缓缓?”唐尧微笑着勾了勾唇角,把杯子往三叔面前送了送。三叔没有接,唐尧也不生气,主动把杯子拿回来轻抿了一口,然后送过去,“我可以保证,这次没毒。” 唐尧不说还好,他一说,三叔的新仇旧恨都涌上来了! 卑鄙啊! 居然用下毒的方式把他扣下来 三叔拧着眉,目光在赵然和唐尧之间游移,眼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唐尧,到底哪个是真的?或者这两个都是假的,唐尧这不是耍着他玩么? 哼了一声,三叔拒绝和唐尧交流,更拒绝喝他手里的酒。 “三叔,我想你误会了一些事情。请你喝酒,只是为了让你的脑袋清醒得快一点,没有别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扣着透明的杯沿,唐尧轻蔑一笑,慢条斯理地解释,忽而又话锋一转,“如果你觉得我是在赔罪,在讨好你,那你就错了!” “啪!” 他猛然扬手,杯子连同着杯中的酒汁一同丢了出去,正好砸到三叔的脸上——坚硬的杯身磕到他的额头,而里面的酒汁则完全洒了出来,顺着他的脸滴滴答答地滚落 被这样对待,面对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三叔怒目圆瞪,粗喘了几声,却只气急败坏地憋出了一个:“你!” 咆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被打断——“身为人质,还是有一点人质的自觉性比较好!” 唐尧的声音很冷很强硬,让三叔气得咬牙,却又无言以对!的确,他现在被他们扣着,身为人质还能有什么尊严?他只能闷闷地哼声,同时一把将脸上残余的水珠擦掉。 “你是唐尧?”敢明目张胆地这么对付他,三叔已开始相信了唐尧的身份。 “不然呢?”唐尧微笑,“还需要朝你开一枪证明?” 浅淡的嘲讽,显然的威胁,气得三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沉着脸“消化”了一阵,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忿地抱怨:“唐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恩?” “我是诚心实意来找你谈生意的!利润分成不合适我们也可以再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对付我?”三叔一口气骂出来,最后甚至想要拍案而起,却被唐尧的一个冷眼吓得又坐了回去。 他明明还没有开始说,但是那傲然的气势却让人心惊,天生的暗色调,眼神如同地狱的威胁一般让人止步。 “我来缅甸这里,可不是谈生意的。”唐尧开口,淡淡地纠正,“而且,你已经得罪我了!杜天痕为了帮你办事,打扰到了我,我总要让他给个交代。” 给个交代? 仅仅是为了个“交代”,竟然让他这么遭罪?! 三叔怄得一口老血差点都喷出来,很想歇斯底里地冲着唐尧咆哮一通,但是最终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他不悦地把头转向一边,冷冷地回答:“我和杜天痕一直都有电话联系,我可以把他的号码给你,也可以打电话叫他过来。” 该死的杜天痕!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湖上还传说“没有杜天痕办不成的事”,这话简直就是狗屁!他这次想要得到唐家的生意,看看这事现在被杜天痕办成什么样了?该死的! “恐怕行不通。”唐尧提醒,“他知道你在我们手上,你现在无论说什么,恐怕他都不会相信你。”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三叔叫嚣出来,差点就想爆粗口。 td! 他跟杜天痕的关系,也就只能这样联系了啊! “让你的人出去找,我要抓活的,或者半死不活的,都不要紧。”唐尧淡淡地提出要求,顿了顿,又浅声补充,“另外,我现在要出去,你的人围在外面很碍事。” 说话的同时,他抬手朝外面指了指。 三叔这才模糊分辨出外面下属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好像是在叫他 果然,这太符合他是人质的场景了! “我让他们让路。”三叔闷闷地回答,已经开始有了身为人质的觉悟。 距离大伙“硬闯”的时间已不足一小时,守在外面的人各个都是荷枪实弹,做好了火拼一场的准备。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开了。 三叔亲自拉开大门,站在了门口——他还穿着中午时候的那套衣服,只是原本整洁的形象,现在完全变了样!衣服皱巴巴的c头发也乱糟糟湿答答的c脸上脏兮兮的带着酒味 “三爷!” “都让开!”三叔下令,见一干下属都是茫然地站着没有动,忍不住加大了音量高喝,“都听见没有?给我让开!” “可是三爷” 下属疑惑的问句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唐尧已从三叔身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枪,枪口正对准了三叔后背心脏的方向。面对团团围绕的下属们,他嗤笑一声,讽刺出口:“三叔,你的威慑力,似乎不行啊这么简单的命令也没人遵从?” “都退下!退下!”下属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呼喊着连忙让出一条道来。 他们这才明白三叔还是在他们手上!刚刚看三叔一个人站在门口,他们还高兴得以为是三叔干掉了这帮人,自己出来了呢 “这样可以了吧?”人群很快散开,空出一条两米宽的道来。只是那些下属依旧没有放松,都是站得远远的端着枪,瞄准的还是唐尧的方向,伺机而动。 齐翔和赵然跟了上来,都是皱了皱眉—— 还是好危险的感觉! “你觉得呢?”唐尧反问,握着手枪的手腕往前送了送,枪口在他的后背上抵得更紧,低声开口,“你想让我被这么多人用枪指着走过去?叫他们都放下枪!” “放放下枪!”三叔立马高呼。 唐尧的动作让他心慌! 要是他真开枪,那射穿的就是他的心脏啊! 连半点存活的希望也不会有的 下属们这才听话地后退一步,纷纷把枪放在地上,为首的那个忠心下属甚至举着双手,恳求着:“你不要伤害三叔!我我们保证不开枪,我也可以当人质!” “你倒是也有忠心的下属?”唐尧嗤笑地在三叔耳边低讽,然后摆了摆手示意那位“志愿者”归队,很坦然地告诉他,“抱歉,你好像没有当人质的价值。” 说完,他回身朝赵然和齐翔示意了一眼:“我们走。” 两人点头,唐尧这才控制着三叔,通过那两米宽的走道 周围很静,明明有这么多人,大家却都是屏息以待,气氛压抑到了冰点。唐尧的步伐缓慢而沉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三叔的脸沉着,之呢过苦思冥想脱身的办法 走过这条路,就是突出重围的安全。 可偏偏在走到一半的时候—— “乒!” 有人突然在此时开了枪。 正文 350唐家欢恋54——我哥死了?我 突兀的枪声瞬间引起所有人的警觉! 赵然脚边的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是子弹打入地面的声音——显然,是有人想趁机开枪射杀,结果一枪打偏,只是射到了赵然脚边的泥土。∑。! 气氛一下子转为紧张钤! 赵然和齐翔的脸色瞬间退为惨白,他们心里很清楚:一旦有人领头开了第一枪,就会有第二枪c第三枪他们站在人群的中央,被打成马蜂窝也是分分钟的事洽! 但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几乎在下一秒,唐尧便领先于众人做出了决定—— “乒!” “啊!” 枪声伴随着惨叫响起,这回是唐尧开的枪,子弹正中三叔的脚。三叔惨叫一声,整张脸瞬间疼得扭曲,殷红的鲜血顿时从他的脚背冒出来,吓坏了周围的所有人 “都放下枪!”唐尧低喝,他环视一周,冷漠的视线警告三叔所有的下属,“我开枪的话,可不会射偏!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挑战一下试试看!” 这是他对刚才那一枪的回馈。 别人打偏了,他却要三叔真的用血偿还。 那些担心着三叔安危的下属,瞬间都被唐尧震住。他们迟疑地往后退一步,惊恐且慌乱地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三叔已经忍着痛大喝出来—— “都别开枪!老子让你们都放下枪!都嘶听唐少的!”脚背上的疼痛让三叔一阵阵地吸凉气,脸色也因为失血而转为苍白,额头上也疼出了一层冷汗。 在这种完全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他只能在心中低咒:td!刚刚那一枪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开的?简直是在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么!等到他安全了,他绝对要把那王八蛋给撕了! “还是三叔识相。”唐尧冷笑着勾了勾唇角,他压着三叔,迫他忍着痛一步步向前,与此同时冷声命令,“现在,你可以让你的人去找杜天痕了!只要他们办事利索,我马上就帮你叫医生过来” “好!好!” 命都在唐尧手上,这个时候无论唐尧说什么,三叔当然全都是点头称好。 此时,另一边,一家夜间俱乐部。 和唐尧那边紧张窒息的气氛不同,这里依旧是歌舞升平,持续着玩乐的轻松状态。经过人影密集的舞池,里面是俱乐部的桌球中心,几个中年男人正围在桌边打桌球 空间里飘散着流畅的轻音乐,这几个人也在轻松地谈笑风生—— “张老板这球不行!到底是你年纪大了啊!你儿子就比你打得好,下次带他一起过来,跟年轻人打带劲!” “哈哈哈,长江后浪啊!” “下次让他们年轻人凑一桌” “” 这几个,便是“唐家的商贩”——他们都是在金三角地区混生意,而且都是经商几十年的老人,大家都很讲义气,只为唐家赚钱!这样自己的生活也相对安全! 聊得正欢时,台球室的大门赫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巨大的动静让几个正在打球的人不由一静,纷纷抬头或转头,看向声源的方向——是杜天痕。 是他! 还带着好几个下属! “各位老板好雅兴。”杜天痕抬脚进来,主动地先行开口。他拿起放在最外面那张桌子上的雪茄,兀自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口,才继续,“这个不错!各位老板,还是都挺懂得生活的!” 众人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杜老板。”很快,就有人同样打着官腔回应他,“这大晚上的,杜老板找我们有事?如果是打桌球的话,我们的人数已经满了,只能跟您说抱歉了” 他们和杜天痕都没有生意往来! 但是杜天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却都是相当清楚——杜天痕被传言成为“没有办不成的事”,但是在他们这些老~江湖看来,杜天痕就是属于那种“拉东补西”的人!他不就是左右“吃交情”,帮人办事从中牟利么? 这种行为,在他们这些老生意人看来,是相当鄙视的! 请杜天痕办事的话,不仅要费财,而且欠下还不清的人情债换言之,请他办事,不是等于为自己黏上一块狗皮膏~药么?他们对此当然是很不耻! 所以这次尽管表面上不说,他们也不动声色地和杜天痕保持距离。 “不用那么客气,我也不是来打桌球的。”杜天痕佯装听不懂,潇洒地摆了摆手,呼出了一口烟圈,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他特意隔了几秒钟,才别有深意地扬起笑容,“如果我是各位的话,现在是肯定没心情打桌球的!恐怕,我现在正在想着我的未来怎么办?别人死了,自己的生意可不能不做啊” “什么意思?” 他阴阳怪气的话果然得到了效果,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都投入了专注。 “别人死了”? “别人”指的是谁? “哦,对了!你们玩得正尽兴,应该没人通知你们”杜天痕故作恍然大悟地低呼,弹了弹烟灰,询问出声,“唐少死了,你们还不知道吧?” 众人的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正好,我这里有几张唐少死后的照片,你们可以看看”说话的同时,杜天痕从口袋里抽出好几张照片——上面多半拍的都是那具焦黑的尸体! 单从外观辨认度上来说,根本不能确认他是唐尧。 但是杜天痕必须赌一次——他要用这个“假唐尧”,赢取所有人的信任!反正这个时候,谁也联系不上唐尧!他就要在唐尧出现之前,彻底颠倒黑白,控制局面 “我知道这个很难辨认,但是你们看,唐少生前”照片在几个人手中传阅,众人低声耳语着,根本都不敢辨认,可是再加上杜天痕的三寸不烂之舌,大家又变得将信将疑了。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 的确和唐少有那么一点像! 而且大家都知道唐尧最近来了缅甸,而且也没带几个人,要是真出意外了也是有可能的啊! “大家生意还是要做的,唐家既然倒台了,那大家总要换个方向继续卖货的吧?”杜天痕继续游说,抛出诱人的条件怂恿着,“我倒是有一条很好的渠道,大家可以相信他,就像之前相信唐家一样!” 杜天痕提供的渠道? n一! 众人第一个反应便是想到拒绝。 “那个人是三叔,我可以保证”见自己被厌弃,杜天痕有些懊恼。但是为了利益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趁机把三叔搬出来,想要以三叔的名义获取这些人的信任。 毕竟,三叔本身的信誉还是不错的。 “慢着!”他正说得起劲,一道低凉的嗓音却从门口传来,与此同时,桌球室的大门被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地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大门的正中间,整个身形都隐匿在光晕里,“我哥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国庆快乐!白天去热爱祖国了,抱歉现在才更新~】 正文 352唐家欢恋56——为你破次例, 珧璩靜za“唐尧知道么?” 冰冷质问的语气,强势威胁的动作。呸苽児唐禹的眼神很狠,动作更狠,大有一种“如果杜天痕现在不肯说,他就不介意再给他来一枪”的架势 此刻的杜天痕匍匐在地上,疼得一口口抽凉气,本人已经狼狈落魄到了极致铄。 “他知道”杜天痕用他仅存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开口,“但是他也不知道秦欢颜被我关在哪里我是唯一知道的人,只有我能决定她的生死瑚” 这是他手上唯一的筹码。 “你把她关在哪儿?”不悦地抿唇停顿了半晌,唐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的低喝出声,“把她的位置告诉我。” 他无法确定唐尧的位置,更无法获知唐尧的生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唐尧把秦欢颜找回来!不管杜天痕的话是否属实,他都得确保秦欢颜的安全。 “在边境的某个地方”杜天痕断断续续地招供,龇着牙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以及血迹斑斑的膝盖,“我去不了恐怕我到那里之前,就失血而死了。” “送他去医院取子弹。”唐禹果断命令,说完之后倏然回身,猛地一把拎起了杜天痕的领子,威胁着用力晃了晃,“让你的下属先去地方把秦欢颜带回来,否则” 他的目光向下,在杜天痕受伤的膝盖上停顿游移了一秒,继而补充:“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把子弹重新打回去!” 杜天痕的身体不由一僵。 而唐禹已在此时起身,挥手指挥下属——后者立马会意,很快便拎了个“杜天痕下属的幸存者”过来,让他跪在地上,听完杜天痕关于位置的交代。 “带走!”下属领命离开,唐禹才冷声命令,转过了身去。 他忍不住开始担忧唐尧的安危,担忧秦欢颜的状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唐禹根本没有注意到杜天痕眼中的恨意和决绝,杜天痕的求生欲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的境界—— 他的双手和膝盖被废,这次想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他很清楚,一旦秦欢颜逃跑的真相被揭开,亦或者他们先一步找到了秦欢颜,他都会失去利用价值,随时会被一枪毙命!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告诉他们秦欢颜所在的位置,他只是交代了一个距离此地最远的地点,为自己的逃亡争取更多的时间 唐禹那小子太嫩,果然还是很好骗。 桌球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唐禹带过来的意见,让在场的众人一度陷入深思。不少人抽起了烟缓神,以至于最后屋子里一片吞云吐雾的场景 对这些“长辈”来说,唐禹分享的计划,似乎有些大胆! 应该说,大胆得还不止一些! 唐禹提议唐家的生意一改“承包制”,改为“竞争制”——不再统量接收当地花农的货源,而是改为每年限量购买,而且只收好货,只收安全货。hi书网呸苽児 提议倒是不错,但在场却无人敢附和。 “唐尧,这个提议本事还是不错的!但是真正实行起来,有点困难啊”商贩蹙着眉,分析着这个大胆改革的利弊,“万一出现其他的收货者,最后完全抢了我们的生意怎么办?” “是啊” “有道理!” “这事啊还是等唐尧回来以后,我们商量一下再从长计议吧!啊?” “你们都很清楚,唐尧早已不管这里的生意了。”唐禹不耐地提醒,打断了一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减少唐家的影响力,减轻外者对唐家的关注度。” 他这种笼统的概括,这些长居金三角的毒枭自然都听不懂。 他们只是察觉出了唐禹说话的怪异!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出于职业的敏锐,有人询问出声。 被“问到了点子上”,唐禹的表情有些为难:“其实是”他咬了咬牙,刚试图着开口解释,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瞬间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喂?找到了?太好了什么,在医院?!” 他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段对话,挂断通话键的下一秒,从旁随意地拎了个下属,直接奔赴医院的地址 受伤的人不是唐尧。 唐禹带着人冲入医院后,看到的是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三叔——他裹着纱布坐在病床上,一声声地痛吟,最后医生不得不给他使用镇定剂,他才勉强昏睡了过去 唐尧此刻正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脸色很沉。 他的手机之前在火车站就被打坏了,所以现在只能借了赵然的临时部署:“还没有找到?再调一批人去机场,绝对不允许他离开边境那边也拜托熟人先盯着。” 现在还没有杜天痕的消息,唐尧有些着急:他会藏在哪里?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他彻底封锁在境内。 “我会从三叔那里挖到更有用的信息”唐尧拧着眉思索,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机突然被人从旁夺去,唐禹在旁气急败坏地嚷出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秦欢颜不见了!” 他还不去找? “我知道。呸苽児”相较于唐禹的冲动,唐尧的回复很冷静。他伸手,面色淡然地从唐禹手里抽回电话,冷静地把剩下的事宜交代完,才转眼重新看向唐禹—— 他的双拳拧着,负气地抿着唇,脸色拉得很长很长但也只是保持这样的表情站着,并没有上前来据理力争,完全就是用眼神在和唐尧抗议。 这摸样,像极了当年发脾气的小弟。 唐尧别开眼,强迫自己阻断这荒谬的联想,淡淡地开口询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杜天痕想分裂唐家,我抓到他的时候,他告诉我秦欢颜在他手上!”再次取得发言权,唐禹气冲冲地喊出来,“秦欢颜现在很危险!你” “杜天痕在你手里?!”他的话音未落,便被唐尧不敢置信地打断。 他出派了那么多人手,调集了那么多资源,始终都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人就在唐禹的手里! “是啊。”唐尧的反应让唐禹有些诧异,愣了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什么问题?” “带我去见他!” 唐禹很快拿出了手机,联系了“押送”杜天痕的下属后,收线笑了笑:“好巧,他正在这幢楼的一楼。” 子弹才被取到一半,杜天痕整个人就被从诊室里拉了出来。 “他还不能走路!喂,先生!!你们不能这样!!!”体型臃肿的黑人女医生着急地站起来,看到杜天痕被唐尧拉着往外,她追出了诊室呼喊,最后被唐禹拦住,塞给她一笔钱才让她闭嘴回去。 唐禹再折回去追的时候,唐尧已经“拎着”杜天痕上了医院电梯。电梯的门徐徐关上,远远的,唐禹只能看到杜天痕死灰的脸色和绝望的表情 “喂!等等!”他没追上,眼看着电梯升上12层的顶楼。 天台。 天梯升上12层,最后是唐尧把杜天痕拽上的天台。不管杜天痕的痛呼和挣扎,他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往前拖走抵达天台的时候,杜天痕地脖子都被勒出了一圈红痕,他憋得直喘气。 而他身上那些原本都没处理好的伤口,已经被再度摩出了血,嫣红的鲜血摩擦在水泥的地面上,延长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你有没有派人去找秦欢颜?”拖行停止,唐尧问出来,瞥见杜天痕诧异的目光,他直接给了解释,“是!我知道秦欢颜逃走了!她去了哪里?” 杜天痕的眼里闪着绝望的死光。 他知道落在唐尧手里,这次是凶多吉少。于是,他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反正都是一死,他也要 “啊!”硬气的想法还没有总结完,唐尧陡然扣住了他的手臂狠狠一拧,杜天痕措手不及,整条手臂被他拧得脱臼,当场不顾形象地惨叫出声。 “距离你关押她最近的小镇在哪里?”这是唐尧最迫切需要的信息,他觉得秦欢颜很可能去了那里。 只是可惜,这点资料,当他混成司机的时候,并没有打探到。因为当初看守秦欢颜的那几个下属,都因为办事不利被杜天痕枪决,知道真相的就只剩下杜天痕一个。 杜天痕依旧垂着头不说话。 唐尧也不磨叽,抓住杜天痕的另一条胳膊,同样也是狠狠一拧——这次,他用的力气甚至比刚才都要大,甚至能听到清脆细小的骨骼碎裂声 “最近的小镇在哪里?”他一字一句地重复出声。 杜天痕终于忍不住咆哮:“我不说!唐尧你以为我傻么?我说了就没有利用价值,就是我的死期!我就是死,我也要秦欢颜陪葬!我要你找不到她,希望她落在别人手上,被逼着做奴隶!” 在这个国家的偏远地带,人依旧是分三六九等。低等的是女奴,没有丝毫的权利,身体c灵魂一切只为了提供给主人的需要!这是杜天痕对她的诅咒。 “你!”唐尧的眼底涌现明显的杀意,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把怒气压了下去,他踢了踢地上的杜天痕,“这样,你告诉我她逃走的位置,我留你一条命,怎么样?” “当真?”杜天痕的眼底涌现出一丝希望。 “我唐尧一向守诺。” 杜天痕这才放心地呼出口气,在他们这行混,大概都知道各个老大的脾气。唐尧这人,虽然手段狠辣,个性喜怒无常了一点,但本人还是非常信守诺言的! 他说会留他一条命,就一定会留他一命。 “我说”他微喘着,一字一句说出秦欢颜可能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那个地方,叫曼萨镇。我派人去那边找过,但是没有发现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唐禹追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怎么和你告诉我的不同?”他大步走上去,“哪个才是真的!” “是曼萨,真的是曼萨!”杜天痕连声保证,然后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唐尧,“唐少,您说过会放我一条生路的!现在可以带我下楼去了吧?我的伤口” 话音未落,唐尧已经直接拎起了他,却不是走向楼梯间,而是走向天台的边缘。 “唐少?”杜天痕惊恐地睁大了眼。 “你最好祈祷我能找到秦欢颜!而且最好祈祷她没有发生你刚刚说的那些事!否则,我把你全家挖出来弄死!”他恶狠狠地警告,杜天痕被唐尧制着,只能瑟瑟地一个劲点头。 可是,唐尧却没有把他放下的意思 杜天痕怔了一秒,恐慌地回过神来:“唐少,你说过放我一条生路的!你得遵守诺言!” “呵。”唐尧冷笑,伸长了胳膊往外送了送,让杜天痕大半个人都悬了出去,“为你破次例,也没什么。” 说完,他直接松手,回转过身。 “啊!” 外面传来一声拉长的喊叫,接着便是“碰”地一声闷响,所有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从12楼的高度摔下去,杜天痕此次是必死无疑。谁都没有想到,能在金三角各大毒枭之间周转的“滑头”,最后会死在唐尧的手上,还以这种跳楼的方式被解决 “我去找欢颜。”唐尧擦拭了一下手上残留的血迹,越过唐禹径自离开。 唐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下楼之后,唐尧大步出去,迎面正好碰见齐翔。 齐翔还是难改八卦凑热闹的脾气,所以听到有人跳楼,他原本正在看守三叔,自然是第一时间冲出去看看——反正看热闹这种事情简单又安全! 只是他没有想到,跳楼的竟然是杜天痕。 看着医生为尸体盖上白布抬走,他仓惶着跑进来,正好在一楼的电梯口撞上唐尧,于是他着急着汇报:“唐少,我看到杜天痕了!他跳楼了,就在外面!” “我知道。”唐尧的表现很平静,冷淡地扫他一眼,“我扔的。” 齐翔瞬间愣在当场。 他错愕地看着唐尧离开的方向,身体正好堵住了电梯门,于是随后而下的唐禹很自然地说了一声:“齐叔,麻烦让让。”然后跟上了唐尧。 齐翔又是一愣—— 他叫他齐叔? 他是谁? 他怎么认识他的? 正文 354唐家欢恋58——最后的危险1 曳蝽铌za看小说“”“你什么意思,白龙王,方慎是我们紫晨接引之城的人。‖。??” 一看到白龙王终于出手了,晨曦王顿时坐不住了。 他比白龙王更知道方慎的价值。 毕竟,白龙王只知道方慎破了九重深渊的记录,同时完成了一转涅槃,然而晨曦王却是清楚,方慎不仅天赋惊人,此时的实力,也是极为接近七重天,仅剩下一步之遥。 “人才流动是常有的事,方慎他有手有脚,真要走的话,你们紫晨接引之城还能强行不让?”白龙王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在意晨曦王的话。 事实也是如此。 既然可以选择地界大势力,自然也能选择别的接引之城。 闻言,晨曦王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担心太阳天宫这样的地界大势力,因为他知道打动不了方慎,两年后的那场千古盛会是更高的,没有人愿意放弃。 可是,别的接引之城就不一样了,大家的都是一样的,就看谁的条件更优厚,能留住天才了。 一般的条件,根本就没有拿出来的必要。 想要打动方慎,就必须拿出真正的好东西来。 “方慎,别理会晨曦王这老家伙,只要你愿意来龙涯接引之城,我愿意拿出镇城之宝来,让你修炼。” 白龙王看着方慎,抛出了自己的条件,诱惑方慎。 “万龙朝天章?”方慎神色一动。 “虽然这仅是一门真法。但是却是从无上真法中衍生而来,是最接近无上真法的顶级真法,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龙涯接引之城留下万龙朝天章的那位神圣曾经说过,如果有人能在接引之城的十年内,修炼成万龙朝天章,就会收之为徒。”白龙王得意洋洋道。 这样的诱惑,可没有多少人能不为所动。 “你要知道,接引之城有强有弱,像紫晨c龙涯这种层次的接引之城。神圣的目光根本不会望过来。即使是那些有十重封帝的巨无霸势力,也对我们不怎么看的上眼,没有进身之阶,想要有一个好未来是何等之难。” “然而修炼成万龙朝天章。就能成为神圣弟子。这可是通天之路啊。选择龙涯接引之城,就等于选择了无比光明的未来,比你留在紫晨接引之城要好上无数倍。”白龙王蛊惑道。 方慎微微吸着凉气。 神圣弟子? 就是不知道。这种神圣弟子是哪一种,如果是核心真传的话,那就前途无量了,不过即使仅是记名弟子,也有着无穷好处。 以前和方慎争夺界主之位的颜颂,千方百计的,就是想要夺得成为神圣记名弟子的机会。 “白龙王,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晨曦王冷笑一声,他自然不能容忍方慎转投龙涯接引之城,毫不留情的揭短:“你们龙涯接引之城的万龙朝天章是不是神圣所留还未可知,流传了无数年也没验证过,多半是自己编出来的。” “况且,真是神圣所留又如何?” “从龙涯接引之城建成以来,可曾有人修炼成万龙朝天章?那门真法的修炼条件太过苛刻,威力不怎么样,想要修炼成功却不比无上真法容易,完全就是一鸡肋。” “所谓的神圣弟子,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白龙王冷哼一声,神情有些难看。 “万龙朝天章的奥妙,岂是你能懂的,如果能修炼大成,甚至能反推出无上真法的前面一部分。”白龙王自然不会让晨曦王将自家的绝学贬的一无是处。 不过对于晨曦王所说,从来没有人学成万龙朝天章的指责,他却是避而不谈。 “方慎。” 晨曦王没有理会白龙王,而是看向方慎,正色道:“紫晨接引之城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只要你愿意留下来,能拿得出来的,我们绝不会吝啬,无任七重天级别的天材地宝,还是真法,都会供应。” “真法,涅槃,天材地宝。” “紫晨接引之城虽然没有逆天的真法和天材地宝,不过在涅槃重塑上,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完成二转涅槃,而且不会有任何根基不稳的隐患。” “二转涅槃。”方慎心中猛地一跳。 白龙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紧接着大摇其头:“即使二转涅槃又如何,境界不代表实力,前面几转涅槃,未必就会让实力立刻有质的飞跃,需要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 “二转涅槃看上去很美,但是还不如高深真法,逆天的天材地宝来的更有用,能迅速提升实力。” “方慎,你来龙涯接引之城,除了万龙朝天章外,真法和天材地宝都任你挑选,前提是你能掌控得了,在这两样上,龙涯接引之城还是信心,超过紫晨接引之城的。”白龙王斜了晨曦王一眼。 两名八重封王,都拿出了自己的诚意,也确实让方慎心动不已。 他心中迅速权衡了一下。 白龙王的好处,是更好的真法和天材地宝,以及万龙朝天章,后者是有成为神圣弟子的机会的,当然,那肯定是虚无缥缈的,倒是万龙朝天章修炼大成后,能反推出一部分无上真法更加吸引人。 换做是其他人,恐怕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这可是无上真法啊。 尽管想要得到的可能性很渺茫,龙涯接引之城无数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但仅是这一个可能性,都足以让无数人为之打破头。 不过对方慎来说,吸引力却没有那么大。 他手中的无上真法虽然残缺不全,可也有三门之多,修炼它们尚且不足,哪有兴趣去修炼别的,况且,那门无上真法也未必就适合他修炼。 反倒是紫晨接引之城这边。 方慎心动不已。 晨曦王既然那么说了,证明他有很大的把握,让方慎尽快完成二转涅槃,更别说还是没有隐患了。 如果是急于求成,没等一转涅槃的基础打好,就急着二转涅盘,无疑是得不偿失的。 九重涅槃,对地修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境界的提升,也能让方慎的实力突飞猛进。 真法c天材地宝上的弱势,完全可以用天地法阵这一无上真法来补足。 方慎来地界,第一个接触的就是紫晨接引之城。 他也答应了元轮侯会留下来。 只要晨曦王的条件不是太差,他就不会离开,更别说,现在他还十分心动了。 动念间,方慎很快做出了决定。 正文 356唐家欢恋60——最后的危险3 回程还是齐翔开车,唐尧和秦欢颜坐在后座。(。~ 他们要横穿小半个缅甸,去往这个国家的腹地——唐家的私人机场就建立在那里。只要他们到达机场,飞机可以随时起飞,带他们一起回到a市 摇晃的车厢内,秦欢颜迷迷糊糊地睁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睡着了。 车内很安静,她枕着唐尧的胸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很安逸很舒服的环境,她完全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担忧,得到这几天来真正意义上的休息窀。 “到哪儿了?”秦欢颜低喃着抬头,支撑着坐直自己的身体转向唐尧,却发现他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他整个人仰靠着椅背,脑袋耷拉在一旁,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他的发丝略显凌乱,几根杂乱的发从额际垂下,遮住了他的眉眼;他的双眸紧闭着,眼眶下青黑彰显着明显的疲惫痕迹;他几天没刮过胡子,下巴上都长出一层细细的胡渣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才能清晰地看到唐尧的狼狈。 他为了找她很辛苦吧? 秦欢颜心疼地抿唇,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他依旧在熟睡中,呼吸均匀,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唐尧是个睡眠很警敏的人,平时这样的触碰他都会醒来,现在 看来他是真的累坏了。 秦欢颜不忍心吵他,索性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坐着,用这种无声又安定的方式陪伴。 “醒了?”齐翔一直在前座专心开车,冷不防地回头,却发现秦欢颜醒着。视线在镜子中相撞,他冲着她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开口,“我们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机场,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我睡够了。”秦欢颜摇了摇头微笑。 既然秦欢颜都说不用睡了,齐翔便索性放任自己的好奇,持续保持着低音:“你觉得唐少会让唐禹回唐家吗?还是像当年的人一样,选择放逐他?” 这个问题,他一路上思考很久了! 虽然当时这个唐禹的身份很明确,但是放在今天来看,这个唐禹在唐家的地位委实尴尬他究竟该如何自处?这全要看唐尧对这个唐禹的态度! 不承认唐禹,对唐禹不公平;承认唐禹,对唐尧不公平,也可能引起整个唐家的变动 结局很为难! 所以,齐翔无比好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但是他好奇的,不一定是别人听得懂的—— “什么当年?”秦欢颜一头雾水,“什么放逐?” 齐翔一愣,顿了几秒,还是把当年的一切,概括着说了,然后询问秦欢颜的意见:“你认为唐少会怎么做呢?”毕竟,秦欢颜应该是最了解唐尧的人。 而且,秦欢颜看起来比唐尧好说话多了。 可是他没想到,秦欢颜只是淡然一笑,轻而易举地就把问题抛了回来:“这个你等他醒了直接问他吧!” 好笑地碰了碰唐尧的手掌,秦欢颜把注意力转回了唐尧身上。 他依旧没有醒,只是她的触碰让他有了习惯性的动作——大掌握住她的,将她整个手掌包裹其中,然后拉向他自己的方向在梦境中睡得更安逸。 他睡着,她醒着。 莫名地,她为他感到高兴—— 原来,唐禹不算是“冒充”的!他拥有压抑难堪的过去,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依旧是唐尧的半个家人!他知道关于唐禹的一切,保留着唐禹的记忆和情绪是不是等于复活了一半的唐禹? 齐叔看不懂唐尧的反应,所以才会来问她。她却能猜到唐尧的心情:唐尧,找回半个弟弟,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秦欢颜的手在他掌心动了动,转换了一下位置,最终保持和他十指交握的姿势 路途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车子又往前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因为道路临检而被迫停下。这应该是刚设起的关卡,他们来的时候还没有,细窄的道路上已经排了很长的待检车队 齐翔跟着车流一点点的行进,等了半晌,差点恼怒地按喇叭。 怎么这么慢? 车队几乎是不动的啊! 照这个速度,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机场? “我下去问问,到底检什么的。”齐翔嘟哝了一句,骂骂咧咧着打开车门出去,讽刺着,“前面到底要搜身还是怎么着,总不至于一个个这么慢的啊” 秦欢颜没吱声。 唐尧被关车门的声音吵醒,他猛地睁眼,那深邃冷清的眸一旦打开,瞬间驱散了一身的狼狈和疲惫。看到驾驶位上空着,再看了一眼周围的公路,他反射性地蹙了蹙眉。 “醒啦?”秦欢颜自发凑上去,帮他整理着额前的碎发,同时解释,“前面有临检,齐叔下去看了。不知道这里是检验什么的,车辆前进特别慢” 齐翔很快回来了。 他的脚步很快,几乎是逃回来——快速地爬上车,猛地甩上车门,然后脸色青白地坐在主驾驶位上,他的脸上和鼻尖上还渗着明显的冷汗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诡异的反应让大家的心中同时一沉,后座的两人同时询问出声。 “有临检”齐叔的声音有些哆嗦,大脑的思维还停留在临检处那两个背着枪的士兵上那可都是真枪啊!他们是玩真的!万一不小心扫射过来 他的老命要客死异乡了! “检什么的?”凝重的气氛让唐尧锁紧了眉。 齐翔的嘴唇哆嗦着,挣扎了良久,才哆嗦着将真相说出来。仅仅是几个字,就足以显示这次事件的严重性:“查毒~品。特别是姓唐的中国人。” 这样的动作,足以证明某个事实—— 唐家的势力,是这次军方主要打击的对象! 而“姓唐的中国人”,这种宁可错杀一百的通缉令,让他们几乎没有逃离的可能。一旦车子到了那边要求看证件,那立马就露馅了不拿证件就更露馅! “如果在这里就设立临检,那我们到机场,恐怕还要经过个临检。”唐尧之前就对缅甸的地理有过了解,照着路线盘算的话,他们越往里走,遇到的关卡会越多。 就算这个蒙混过了,也难保能过得了每一个。 “我们怎么办?”前面的车子往前移了一点,后车不耐烦地鸣喇叭催促,齐翔才硬着头皮往前移了一点,又立马转回脑袋,请示唐尧,“唐少,我们的证件肯定过不去!要接受盘问的!” 唐尧拧着眉,顿了一秒朝齐翔伸手:“齐叔,把手机给我。” 齐翔连忙地上手机,唐尧熟稔地拨出一组号码,在这种情况下打出的对象确是唐禹:“军方打击金三角地区的毒~品贸易,你那边有影响了吗?” “何止是影响”唐禹轻笑,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尽量挑人少的小路行驶,不断变换自己的地点,“唐家的娱乐场被端了,所有人都被叫去问话。你们不要去机场,那边都是泰国人。” 还真是不太好的形势。 “他们会找上你。”唐尧快速接口,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话却说得很流畅,“毕竟你也是唐家人,你也姓唐。” 对面的唐禹一愣:这是唐尧的口误?还是被唐家承认的意思? 最好不是后者。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呼”他重重地呼出口气,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带着嬉笑的色彩懒懒出声,“我还好。我把三叔交了出去那个人还是有点生存价值的,至少他在泰国人手里,为我争取了不少时间。” “抓到”一个三叔,够他们得意一会儿了! “能从他们的围剿中心离开吗?”唐尧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我们想别的方法离开缅甸!” “我有办法!”秦欢颜快速接口。 她想起加泰告诉她的方法,可以利用边境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先去泰国!既然打击的中心是缅甸,那泰国的风声肯定没那么紧在那种旅游盛行的城市,作为游客离开完全易如反掌。 “好。你开车到”唐尧想也没想相信了秦欢颜,把她说的方式告诉唐禹,同时不忘交代,“不要带太多人,太显眼反而一个都逃不了。” 唐禹望了望空空如也的车厢,无所谓地耸耸肩:“就我一个人。” 他的下属们都不姓唐,根本就没危险!分散了都能大摇大摆走出缅甸。 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尧真是紧张傻了! 和唐禹打完电话,唐尧又快速地打给赵然,嘱咐了他一些事,然后切断,把手机甩还给齐翔。 “我们怎么办?”齐翔脸上紧张的汗水更多了,前面只有三辆排队的车,眼看着就要轮到他们。刚刚还觉得临检那么慢,怎么突然就快了呢? “齐叔,你带上你的证件下车,只要你坚持和唐家没关系,没有人会盘查你。”唐尧淡淡地交代,快速地下达命令。齐翔毕竟平平淡淡活了这么多年,洗白工作早已做到完美,那些人就是细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可是你们呢?”齐翔不放心,手上却已经打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车门。 “我们去边境,欢颜没带证件,只能跟我走。”唐尧快速地解释,然后转向秦欢颜,“你坐前面去,我来开车。” “好。”秦欢颜坚定地点点头。 齐翔站到路边,混入那群等得不耐烦的车主之中,和众人一起抽着闷烟,目光却远远地看着唐尧和秦欢颜的方向——又往前了一辆车的距离! 前面那辆车的车主正下车出示证件,打开后备箱以供检查,唐尧那辆车却突然发出轰鸣的引擎音—— “嗡!嗡” “干嘛的?那辆车!”临检的人员立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叫嚷着一通听得懂以及听不懂的语言,试图过去让唐尧和秦欢颜下车。可是他们的动作更快,不待士兵靠近,车子猛地飞身出去,就近一个大漂移掉转了方向,然后“轰”地一声在路旁的碎石地上飞射出去 那是边境的方向。 “喂!” “诶!” 那些士兵都被扬起的飞尘弄得呛咳不已,想追根本追不上,只能愤恨地拿着枪朝车子离开的方向扫射。可是,距离一下子被拉开那么大,又有那么多扬尘 他们根本打不到对方! “报告报告,有人向边境方向逃离!”他们只能用无线电如此示警。 “hey!”齐翔是被旁边的美国人用手肘顶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手上的香烟已被烧了大半截,差点就要烫到他的手指,他刚刚竟一直望着唐尧离开的方向,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中一直没有回神 毕竟,把普通车当赛车开,这种车技和胆量,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 唐尧的本事 他算是又见识到了一次。 “你被吓呆啦?”那个美国人拍了拍齐翔的肩膀,还在从旁安慰,“没关系,放轻松那种恐怖的人,不会和我们有任何联系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放轻松!” “呵呵”齐翔干笑两声。 他真想说他是从那个恐怖的人车上下来的 但是此时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只能干笑着说着其他的:“你们车上还有空位吗?能不能带我一程?我来这里旅游的,正好想要回家了” 去边境的路程不是太艰难。 唐尧开车和齐叔开车的区别很大,唐尧开车显然安全多了!当然,这和运气没有关系,这完全是和速度有关——齐叔开车,是把车当成车开,当然会遇到临检不安全;唐尧开车几乎是把车当成飞船在开,临检的士兵还没看清车影,车身就飙过去了好嘛 人家就听到了一声“嗡”! 秦欢颜抓着车把手,在颠簸的车厢内尽量稳住身形,面色有些担心:“我只知道这条路而已我们能顺利脱身么?” 正文 357唐家欢恋 大结局上 秦欢颜在车内抓住了车把手,竭力在颠簸震荡的车身内稳住身形。∥。!她朝着唐尧望了一眼,看着他努力在拼的模样,忍不住越发担心:“我只知道那条路而已,我们能逃出去么?” 万一那条边境线也不安全呢洽? 她只说了那种方法,他却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了她。如果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她会自责死的! “一定会。”唐尧坚定地回应,安抚地扬了扬唇角,傲然宣告,“只要能离开金三角这块地方我们会彻底安全!他们奈何不了唐家什么的。” 毕竟唐家有历史有背景钤。 缅甸那边“全军覆没”也没有关系,唐家在政坛或者商界都有威信,只要能回国,他就能操控一切! “那我们加油!” 当晚,泰国曼谷,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他们成功越过边境线,又冒充是迷路的远足者搭车到了曼谷。这里风平浪静,周围还是和旅游息息相关的热闹景象,他们似乎已经安全。 唐尧洗完澡从里面出来,看到秦欢颜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发呆。她只身穿着酒店的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上,凝眸眺望着整个城市的灯火,表情有些落寞 “怎么了?”唐尧折回去拿了干毛巾出来,走到她旁边捞起她的长发擦拭,同时低声问出来。 “你说”秦欢颜蹙了蹙眉,脸色明显担忧,“唐禹会来吗?” 她伸手,掌心覆在那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玻璃上,凝望着灯光绚烂的城市,却望不到应该一同到这里汇合的人。她的手纤细白皙,只是虎口处还残余着淡淡的红痕,昭示着他们遇到的凶险 加泰所说的边境线,其实也有危险。 那个地方的守卫确实不严,但是那条河却不是那么容易淌过去的——水流速度很快,河底又都是碎玻璃,河面上则横跨着扔着荆棘不管是“游”过去,还是“走”过去,都无法避免受点伤! 如果受伤的动静太大,就会引来高层的守卫 唐禹能顺利过去吗? 时针一分一秒地前行,唐禹还没有过来的迹象。秦欢颜闭了眼,担忧和失落的心情并存——才刚刚知道唐禹的真正身份,才刚刚找到的“亲人”,就要分开么? “不用担心他。”唐尧嗤笑,语气比秦欢颜轻松了无数倍,“如果连这点小麻烦他都没办法解决,他能混到今天?” 以唐禹的实力,这应该不是问题。 唐尧安抚着她,帮她擦干了头发,顺势揉了揉她的肩膀:“别想太多!累了就先去睡,我在这里等他明天我们带他一起回香港,不会有事。” 旁边的茶几上,静静地躺着三张曼谷飞香港的头等舱机票 这是明天的计划。 秦欢颜终究拗不过唐尧,喝了他温的牛奶,被他打发去了卧室。 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唐尧的目光才从卧室移开,重新落在那三张机票上唐禹能不能来?他也开始动摇了。 按照时间来算,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曼谷!再根据他给他的信息,找到这家酒店更不是难事!可是都这个时间了,唐禹还没有出现 唐尧的心情有些复杂。 从他知道替身存在的那一刻起,他对唐禹反而没有了任何敌意。他没把他当成唐禹的替代,更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可是就突然对他讨厌不起来 拥有那样经历并且活下来的人,灵魂和他应该是同类。 如果唐禹没能过来 真是可惜。 “叩叩!” 一直等到午夜,房门上才传来轻微的叩响。 站在窗边的唐尧倏地回神,连忙大步过去开门。房门打开,唐禹的身体就斜斜地倒了进来,唐尧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让他狼狈地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唐禹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身上还是湿答答的,他无力地从唐尧的扶持中瘫软下去,索性瘫坐在地上,垂着脑袋喃喃喘息:“我太累了,先歇一会儿” “被守卫发现了?”唐尧微微皱眉,弯腰拉了拉他的胳膊,试图检查他身上带着多少伤。 “我没受伤,”唐禹摇摇头,喘息着恢复精力,说话的同时挥开唐尧的手,“被人追击倒是真的谁让你订的房间那么远,我避开那些人跑过来也不容易” 唐禹缓缓地解释出来。 显然,他的“逃亡”,并没有唐尧那么容易—— 他在缅甸境内就把三叔供了出去,泰缅两国的缉~毒人员显然很高兴,认为抓到了盘踞在金三角的大毒枭,所以两国的指挥官都亲自去医院抓人,风风光光地给三叔带上手铐拍照 被媒体这么大肆地曝光出去,三叔知道他完了,于是在押解回去的车上,命令下属进行毁灭式攻击——结果车子爆炸,三叔和缉毒的一众人都同归于尽。 三叔挂了,他的那群下属也就彻底疯狂了! 他们没办法和军方抗衡,就只能把所以都归结在了唐禹身上。因为是唐禹最后放出消息害三叔被抓的!于是,他们改变目标,疯狂地追击暗杀唐禹 “那些人从缅甸追到这里?”听他讲到这里,唐尧的眸色沉了沉,脸上有些凝重。 这么说,泰国也有三叔的残余势力? 这样,他们就不算安全! “已经换一拨了!”唐禹呼了口气抗议,“缅甸追出来的那一批,在边境的时候我就想办法让守卫干掉了!但是到了泰国还有另一批,好像是三叔的亲属” 敌人分拨地追堵他,自然都是精力充沛;他一个人奔波这么长的距离,所以才会累到瘫下。 不过,事情也算是喜忧参半—— 毕竟,到了这里,不会再有军方的追击出现。 他们需要对付的,也就只有三叔的人而已简单明了而且能随意使用暴力! 唐禹解释完,便索性往后一仰,整个人睡在地板上,低喘着缓缓平复呼吸。 唐尧站在旁边没有说话,沉默思量了良久,他才执起茶几上的那三张机票,若无其事地淡淡出声:“这是明天从曼谷飞香港的机票。我们三个一起走。” 躺在地上的唐禹微微一愣:“我也回去?!” 不敢置信! “我妈很想见你。”唐尧的回答很淡,在唐禹还没有完全会意之前,先行解释出声,“你最好去和她说一声,你和我弟弟的真正关系,以免她继续误会。” 唐禹咧嘴,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们要认我了” 他自嘲着,声音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只是让你回去说一声,没讨论认不认的问题。”唐尧打断他,顿了顿,继续出声,“至于以后,不管你是想留在香港,还是一起去a市,都可以” 唐家欠他的,他会补偿。 他不是他的弟弟,却可以是他的家人。 “我呵”唐尧一下子这么大的变化,唐禹有些适应不过来,他语无伦次地纠结了良久,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算是唐尧的让步吗? 这算是整个唐家接受他吗?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正面的回馈—— 原来他也是可以被承认的!原来他也可以不再是唐禹的一个影子而已! “我哈”欣喜和激动交杂,唐禹的唇角越发上扬。他试图说点什么,脸色却在某一瞬间陡然一变,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敛去,就已经凝结成了一片凝重,“至少六个人。” “什么?” “嘘!”唐禹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用耳朵贴着地面,试图把外面的动静听得更清楚,然后重复出声,“至少有六个人,正向我们的方向靠近,有枪。” 他刚刚躺在地上,更容易听到外面的动静—— 那是人刻意放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也被故意放轻 门外,六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轻手轻脚地靠近。 他们手里都拿着长管的枪,枪口装着一截消音器,子弹都已上了膛。那扇总统套房的房门紧闭着,从外面看不到任何光线他们都睡了?太好了,在睡梦中送他们下地狱! 他们都是三叔的手下,之前三叔派他们来泰国联系买家,所以他们都正好不在缅甸。没想到他们刚和买家接上头,就听说三叔死了,三叔的生意也完全跨了 照这样下去,警方如果继续追查,他们也很快会出现在通缉犯的名单上! 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被通缉之前,找个垫背比自己先死!而且一旦能杀死唐家这种真正的大毒枭,说不定他们就能转为污点证人,免去了通缉牢狱之罪 “唐尧和唐禹都在里面,消息可靠吗?”为首的一人压低了声音询问,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可靠!”旁边的人重重点头。 他们比划了个奇怪的手势,达成某种进攻的共识,然后共同面向门—— “碰!” “乒乒乒!” “” 子弹打上不锈钢的门锁,接着有人一脚大力地踹开了房门,站在后面的人便朝着里面一通猛烈的扫射!可是,房间内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卧室透着微弱的光。 “他们都在卧室!”领头的那人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眼中尽是得意——这个套房只有一扇门进出,他们都在卧室没有其他逃离的方法现在的他们就是笼中之鸟! 杀他们,易如反掌。 “准备火力!” “上!” 他们蹑手蹑脚地靠近卧室,做足了各方面的准备,然后—— “乒!” 用力地推开门,却发现卧室的灯大亮,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人呢? 不可能在这个空间内消失的!“啊!”大门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显然有人发现了他们,丢下小推车慌慌张张地就跑了。他们追出去,却只来得及看到阖上的电梯门。 “该死!客房服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看着那辆客房服务的小车,他只觉得恼火。 一定是唐尧唐禹搞的鬼! 他们一定还在附近! “我们还要找吗?”下属的表情很犹豫,担忧地环视着周围,“刚刚那个服务员是肯定会去报警的!我们如果现在不走,那很快就会被包围了” 正文 301番外——唐家欢恋5 还未正式入夜,赌城的生意便已好到爆棚。(。~ 踏入正厅的赌场,几乎每个赌桌都是满座,旁边还围着三两个观看的人。穿着兔女郎衣服的服务生在人群中游走,端送果汁酒水,时不时和客人调几句情 一眼概括:这就是个大胆火辣的地方! 秦欢颜踏入这个地方,便不由蹙了蹙眉:才分开几分钟,他就跑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玩钤? 赵然去停车场给她放东西,还没有跟上来,秦欢颜独自在门口站了几秒,便不耐地掏出手机,直接拨通唐尧的电话:“你在哪儿?我到门口了!” “二楼。”唐尧很快回答,语气一如既往地柔和沉稳,“你等等,我下来接你。” 二楼是层,赌资更大,人员较少,相对比较清静。 唐尧挂了电话起身,礼貌地冲徐海点了点头,然后抬脚率先出去接人。随着包厢的门“碰”地一声合上,屋里的徐海颓然地耸拉下肩膀,面色凝重地望着桌上的残局 筹码几乎都被唐尧赢了过去。 原本,他以为唐尧按赌局胜负决定做不做生意,纯属一句戏言,所以上了赌桌也没真当一回事!但是唐尧却好像是认真的,手段狠戾,让他顷刻间就输了大半赌资 所以,唐尧真的不是在“玩玩而已”? “这场局,到底应该输还是赢啊?”趁着唐尧不在,站在一旁围观许久的下属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徐海,“万一他赢了,当真不肯跟我们合作” “哪有送上门来的好处都拒绝的?”徐海不相信。 “但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快来了,到时候再谈,也不方便”下属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她是忠于唐少,还是忠于法律呆子的那些原则?” “”徐海也沉默下来,他沉吟了数秒,觉得还是老办法可行,“你去帮我叫几个人进来。” “恩?”下属一愣,接收到徐海暗示的目光,立马会意,“啊!明白!” 楼下。 唐尧下来的时候,秦欢颜正站在门口,一脸不耐地跺着脚,而赵然就在一旁拼命解释着:“生意场上的应酬!”c“这和喝酒吃饭一样的!”c“唐少绝对不是好赌的人!” “洗白”工作,还真是尽心啊! 唐尧不由失笑,大步走过去,伸手直接揽上秦欢颜:“不逛街了?” 赵然看唐尧过来,这才放心离开。 秦欢颜的眉头依旧是皱的,不悦地戳了戳他的胸膛,怨念而出:“你来这里干什么?”上次她接了个赌博诈欺案子,当时就跟他说过,她不喜欢赌博,也不喜欢他赌博! 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连赛马也不碰了! “谈生意。”唐尧无奈地耸耸肩,一副不情愿过来的模样。 “哪有谈生意谈到赌场里来的?”秦欢颜不买账,压低了声音,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肩膀,“我告诉你,你这个生意对象真的有问题!今天他” “我知道。”话音未落,便被唐尧打断。 这倒是让秦欢颜错愕地一愣—— 他也有同感? “走吧,陪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单臂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一同走向角落里的电梯,“你是怎么觉得他有问题的?我聪明的老婆。” “他派秘书送了我好多东西。”秦欢颜的眉头皱着,一脸警惕模样,“随随便便丢出几十万的礼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几十万? 唐尧挑了挑眉:徐海出手的确是阔绰! “把他的礼物都还了吧,我给你买更好的。”他握住她的小手,笑意盈盈,“奉送亲自陪你逛街,怎么样?”“不用你说我就还了!刚刚赵然帮我把东西都搬到那个秘书车上去了!我又不是爱慕虚荣的人”秦欢颜白他一眼,跟他走入电梯,小声问出来,“那个徐总到底想和你做什么生意?” “不是什么好生意。”唐尧一语带过,顺势把来赌场的事也解释了,“我和他约定,我赢了,生意免谈;我输了,再签合约。” 秦欢颜失笑。 这种吊儿郎当的风格,还真的是唐尧一贯的工作态度 “那你赢了没有?”好笑地拽了拽他的衣袖,秦欢颜首次觉得他这种能把人逼疯的工作态度,也是挺萌挺可爱的,“到底是什么生意,你这样玩他?” “我没有玩他”这回唐尧没有笑。 “叮咚!” 随着电梯的提示音,电梯门缓缓在二楼打开,同时,秦欢颜听到唐尧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他感兴趣的,是金三角那边的贸易。” 秦欢颜一怔,步子顿时僵住,错愕又担忧地仰头看向他。这一直是秦欢颜最担心的事情——无论多么正经本分,他依旧改变不了他曾是涉黑商人的事实,改变不了他掌握黑色人脉的事实 结婚以后的几个月,零零碎碎的找上他,想让他“重操旧业”的人并不少!而且这些人都不好对付。 没想到,这回又遇上一个! 还是在深圳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怕什么?”意识到她的僵硬,唐尧安慰地笑笑,长指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拉着她一同走了出去,“他也只是表达了一下兴趣而已。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推门进去,包厢里多了几个人。 徐海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身侧依偎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兔女郎,两人正在说笑;而唐尧先前的位置旁,也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兔女郎,打扮得火爆又妖娆 秦欢颜的脸瞬间就黑了。 原来,他们还不止是赌啊! 而唐尧被秦欢颜这么狠狠一瞪,俊脸上满是无辜:这是刚刚才出现的女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海听到开门声,满脸笑容地转过去,却在看到唐尧搭在秦欢颜腰上的手时,神色有些愣——他做这个安排,本来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男人嘛,喝喝酒再抱抱女人,这场赌博也就糊弄着过了,生意还是照常做 可是,他哪里想到唐尧和他的“法律顾问”竟然是这种关系! 这个马屁拍得尴尬了! “唐少好!”偏偏那个妖娆的兔女郎还不是风趣,当着秦欢颜的面,便声音软软地邀请唐尧,“徐总说你们两个人玩太无聊,正好找我们姐妹一起玩您过来坐呀!” 唐尧的脸色一沉。 秦欢颜不悦地抿了抿唇,故意拨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不阴不阳地补充:“唐少,您过去坐呀!” 穿得那么少,一坐下就走~光了她倒还真是敢邀请! “欢颜”唐尧试图解释,被秦欢颜伸手止住。 她瞪了唐尧一眼,再瞪了徐海一眼,顿时对这个人更无好感了!于是,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秦欢颜先发制人:“徐总,我们唐少‘要去忙’了,不如我跟你赌一局怎么样?赌约依旧有效。” 赢了,生意不做;输了,再谈合作。 “恩?”徐海愣了愣,脚踝地眯着眼打量:她和他赌这是几个意思?唐尧故意弄出来的缓兵之计,还是这位秦小姐本身也知道金三角的秘密? “秦小姐是自己人?”沉吟了几秒,徐海慢吞吞地试探出声。“是啊!”秦欢颜回答得坦然,扔开唐尧率先坐下,瞪了他一眼警告——给我站着! 那位兔女郎被她弄傻了! 她是过来陪赌陪玩的,但是现在赌桌上换了女的,她应该陪哪一个? “要不你还是陪着唐少好了,我比较喜欢一个人玩。”挥了挥手,秦欢颜给了兔女郎一句指引,恨恨地瞪向徐海——敢带唐尧到这里来!还点女人!今天就从他开始教训! 兔女郎傻乎乎的,竟然真的想去贴唐尧 唐尧眉头一皱,对方还没有碰上她,便被他抬手止住。俊眉微敛,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明显吃醋的小女人,终于还是厚着脸皮,径自在她身侧坐了下去:“还是不用徐总费心了,其他女人我抱不惯” 说话的同时,无赖地缠上秦欢颜的细腰,想要把她往自己膝盖上带。 秦欢颜当然不愿意! 一来,她心里还不爽着呢! 二来,这个老奸巨猾的徐总还坐在对面,大敌当前,她还要用心对付 “不生气了?” “滚!” “我帮你赢他?” “我自己赢!” “” 徐海坐在对面,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的争论,越来越茫然——这种被忽略的感觉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情况了!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种弄不清状况的情况,让徐海几乎抱憾终身,在他之后在牢中度过余生的漫漫时光里,他有一次偶然得知,他们早就是夫妻关系。他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定位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从一开始就拍错马屁,就输了! 再说回赌局—— 秦欢颜不爱赌,而且也不会赌,但是这不代表她不会用脑子。以前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涉赌案件,里面多少会有些诈骗和作弊手段,作为专业的律师,她不仅得记住,还得负责在法庭上演练 而徐海,哪里会想到碰上秦欢颜这种“新手老千”? 于是结果毋庸置疑:徐海被坑了!被坑得很惨! “还是秦小姐手气好!”输了两百万,他奉上了今晚所有的赌资,脸上依旧带着平静爽朗的笑,“不如今晚我做东,一会儿吃饭,正好为秦小姐庆祝一下?” 既然她和唐尧有“那种关系”,而且还是“自己人”,讨好一下是非常必要的! 徐海顺理成章地想着,完全把赌约给忘了。 而秦欢颜,就发挥了这当头一棒的作用,毫不犹豫地出声提醒他—— “徐总,我赢了,我们之间的生意关系也就不复存在,这顿晚餐还是免了吧。”她微笑着站起,一如法庭上论述那般强势自信,“就此别过,还是祝徐总以后生意顺风顺水!” 说完,拉过旁边的唐尧,直接向外。 “诶!”两人走出,徐海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不是吧? 真的说走就走?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因为愤怒,才忘记了担心和害怕。秦欢颜一直到走出赌城,才重重地呼出口气,发现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幸亏,这个徐总,比他们以前遇到的人都容易对付多了! 至少,没有枪林弹雨,没有那种纯黑色的交锋 “既然赢了,不如我帮你去庆祝?”唐尧在旁边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说话的同时,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我家欢颜,很厉害” 每一次都给他震撼! “有什么好庆祝的?”秦欢颜白他一眼,“我出老千了!” 闷闷地转过头往前走,她脑海中还是挥之不去那个兔女郎妖娆的模样,虽然知道唐尧不会乱来,但是他那张脸c那个身价总会有无数的女人往他身上贴! “怎么这么看我?”被她的冷眼瞪得莫名其妙,唐尧凑过去询问。 “哼!”秦欢颜冷哼出声,扬手扯住他的俊脸一顿揉,“把你捏难看一点,然后我们去吃饭!” 正文 304番外——唐家欢恋8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过来? 唐尧敛了脸上玩味的笑容,纳闷地微微蹙了蹙眉,抬脚走去开门。∑。?可拉开门的下一刻,他就彻底后悔了——外面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的衣服紧窄透明,满是风尘的模样,挑~逗的冲他眨眼睛 “老板,晚上需要人陪吗?” 在这样的主题旅馆,这种有色交易很多,像这种送上门服务的,当然也见怪不怪钤。 “老板,一下子点我们两个,可以给您算优惠哦!” 唐尧拧眉,就差当场吐出来,他沉着一张脸摆手,冷冷地丢下一句“不需要”,然后抬手作势就要关门只是,那两个女人不甘心就此罢手! 显然,她们这么晚了还没招到生意,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成问题!好不容易敲开了门,又碰上个这么帅的,就算便宜点来一晚上,她们也愿意啊 “老板,考虑一下嘛!我们都没病的!” “老板,我们技术很好的,包您满意啦!” “” 她们的手挡着门,死皮赖脸地想要“谈生意”,根本没有发现唐尧的眉宇间已经涌上明显的戾气,她们再往上贴,绝对是自身难保的惨象 “哟,唐老板还叫了别人呐?”就在唐尧忍无可忍之际,身后突然传来秦欢颜凉凉的声音,她穿着白色的浴袍,微湿的长发松垮垮地披在肩上,“您好歹把我这里的账结了再包下一个嘛!自己又不行,干嘛包这么多?” 唐尧愕然,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舒沐晚已经大步走过来,“碰”地一声将外面的两只“鸡”关在门外,动作迅猛地差点夹到她们的“鸡爪子”。 “这不就解决了?”秦欢颜丢给他一个白眼,充满鄙视的评价,“你们男人拒绝个女人,非要这么磨磨唧唧的吗?难道还真舍不得不成?吵死了!” 秦欢颜一口气说完,转身就走回浴室。 唐尧失笑,大步跟上去,从后面圈上她的纤腰,反手带上了浴室的玻璃门:“我们一起洗,顺便请教你点问题” “请教什么?” “你刚刚说我‘不行’,你这么觉得?恩?” “你听不出来那是讲给她们听的吗?” “可是我也听到了,我还有精力证明一下” “唐尧!!” 这一晚上都几乎是吵吵嚷嚷的过去了。 这个澡两人都洗了好久,一直到秦欢颜浑身无力,唐尧才用宽浴巾裹住她,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放回床上,轻手轻脚地帮她掖好了被子。至于秦欢颜刚刚打算洗掉的那身皱巴巴的衣服,最后也是唐尧安顿好她,偷偷去浴室洗了 前一晚太过放~纵,第二天爬不起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唐尧醒的早,秦欢颜却是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胸口不想动。唐尧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她有清醒的迹象,只能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我们今天要去香港的。” 没反应。 “专机定了中午的起飞时间。” 她在被子里呜咽一声,其他还是毫无反应。 “我们还得回酒店拿东西,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唐尧摸了摸她的头发,起身拉着她一起坐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我们起床了,好不好?” 结婚之后,唐尧就彻底没了起床气。 原因很简单——某人的起床气比他还大!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唐尧的那点起床气,瞬间就被秦欢颜秒杀得干干净净。没办法,谁让他宠着她呢?只能撇开他那点小脾气,好声好语的哄这个大脾气 “恩”秦欢颜意识朦胧地低吟一声,直接朝唐尧伸出了双手。 这个动作唐尧已经屡见不鲜,而且反应起来也是熟悉至极—— “好好好!”唐尧快速地应着,拿了她的衣服过来,亲自帮她穿衣服。 一通衣服穿完,秦欢颜才算是真的醒了。她神色恹恹地刷牙洗脸,慢吞吞地洗漱完毕,打点好了自己跟着唐尧出门,最后还不忘出声警告:“唐尧,下次你再让我十二点之后睡觉,我一定和你翻脸!” !! 这句话她这个月都说了第五遍了!! 按照既定的行程,他们先返回酒店拿东西,然后直接赶往机场,专机已经等在那里,会送他们直接去香港。 只是,当两人回到酒店时—— 房间的门半开着,赵然就站在门外的走廊里,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对于他们昨晚的彻夜未归,赵然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怎么了?”唐尧先问出来。 “早上我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赵然快速回答,“这个房间,昨晚被人闯入过。” 闯入他所在的酒店? 唐尧神色一凛,越过他率先推门而入—— 房间明显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他们放在这里的小件行李箱都被打开过,他放在桌上的笔记本也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但是里面的资料什么的都是加密的,他们查询不到,也拷贝不走 “东西都没少,但是都被翻过了”秦欢颜跟在他后面进来,粗略地检查了一遍之后,缓缓地出声下了结论,“在这样的酒店有闯入的本事,并且没有偷走任何钱财的人” “是徐海的人。”唐尧打断她,肯定出声。 深圳是徐海的地盘,而且也只有他这个“敌人”,知道他们所住的位置! 他不知道徐海的人闯入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昨晚对方闯入的时候,应该考虑到他们会在房间里!在那种情况下,对方还执意闯进来,会有什么目的? “我们得先收集证据!”出于一个律师的本能,秦欢颜率先想到的就是举证。 唐尧浅淡一笑,淡淡地扬声回答:“不需要证据。” 他的目光从被动过的东西上移开,周身泛着傲然天下的冷意和睥睨,出声交代赵然:“找人盯着徐海,他们公司不是和东南亚市场有合作么?我们就先把他占据的那个市场废了。” 回身,看到秦欢颜蹙眉的模样,唐尧的语气顿时柔和下来,拍了拍她的小脸安慰:“放心,虽然手段会很残忍,但我保证,一定都是合法的。” 正文 307番外——唐家欢恋11 “如果我有魔法,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分分钟就冻死你!” 放了句狠话,秦欢颜的郁闷一扫而光,她愉悦地哼了哼,转头继续看屏幕——屏幕上光影闪烁,她看得很专注,偶尔有搞笑的镜头,她便依偎在唐尧身上,毫不矜持地大笑出声 唐尧完全没了困意洽。∥~! 他对童话故事向来没有什么兴趣,这种动画片也是兴致缺缺,所以,此时秦欢颜看屏幕,他便专注地看着她。想起刚刚她那句“分分钟冻死你”的狠话,唐尧不禁莞尔—钤— 看来他们的初次见面真的很不愉快! 也难怪她现在还要“耿耿于怀” 幸好,现在不一样了。 唐尧无声地揽紧了她,就这样默默地陪在她身侧。 电影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唐尧的手机响了,秦欢颜睡眼朦胧地转头看过来—— “我出去接。”唐尧轻声解释,他松开横在她腰际的胳膊起了身,拉开放映室的门径直走了出去,接电话的声音则转为了沉稳冷然,“喂?” “唐少,成了!” 电话是赵然打来的,手机一接通,他便连忙开口,声音难掩兴奋。 “哦?”唐尧唇角微弯,想起之前的交代,在心中盘算了几秒,“我想想他至少亏损五千万了吧?” 他之前让赵然先回a市,是有“任务”交代的——就是把徐海在东南亚的生意都毁了! 只要赵然以他的名义和“相关部门”打个招呼,那徐海的生意瞬间就难做了!这里面的门道很多,总结起来却很简单——虽然他不再做非法贸易的交易,不再从事那块黑色产业,但是过去建立的关系网还是存在的,黑白两道上该给面子的还是会给的 他只要放个话:“我看不爽徐海那家公司!” 谁还敢跟徐海合作? 不是摆明了和唐少对着干么?没人敢! “何止啊!”赵然在电话那端感叹,啧啧称奇,“我下午两点打完的招呼,据说五点前徐海就接到了无数退单,现在他公司的药品滞留,就能拖死他” “而且啊!”赵然分析得津津有味,“原本他打算年底上市的计划,可能也要无限期延后了公司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个迷。” 徐海,现在几乎是被孤立的状态。 像是滚落到海边的皮球,只要有人轻轻地再踹一下,就直接滚入海里了 “恩。”唐尧浅浅淡淡地应了一声,语调平静,却并没有把徐海往绝路上~逼,甚至网开一面,“差不多就得了!我们收手,让他自己发展。” 言下之意,放徐海一条生路,让他的公司继续苟延残喘。 只是,以后徐海应该不在深圳的富豪名单上了 “好。” 赵然不懂唐尧的用意,但是很服从唐尧的安排,他点头应声,又汇报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再回放映室的时候,影片已经结束。 屏幕上的字幕都已经翻完,投影仪上只剩下湛蓝色的投影,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而秦欢颜就趴在那张大沙发的一角,体力终于不支地睡了过去。 唐尧抬脚过去关了机器,走到她旁边扶起她,秦欢颜也自发地往他身上依偎了过去 他摘下了她那副3d眼镜,弯腰抱她起来,眼角的余光撇过放在一旁影碟上的宣传画,然后径自出门,走回卧室。只是,脑海中却不由再度回响起她适才的问题—— 如果你有魔法,你会做什么? 这种幼稚的问题,让他几度失笑。可在她睡着以后,他却忍不住认真地去想象。于是,在这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唐尧第一次幻想了女孩子的应该幻想的东西——魔法。 他想,如果他会,他就回到当年。 回到当年,有时间去救下小弟; 回到当年,在秦亮离开唐家的时候阻止他; 回到当年,不让自己走入那黑暗厮杀的圈子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梦中的秦欢颜无意识地往他身上靠紧,她现在习以为常的睡姿,就是贴在他胸口,小脸在他的睡衣上蹭一蹭 唐尧微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如果有能力,他还会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守护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长大。 大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唐尧忍不住执起她的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亲,浓浓的爱恋一旦舒展就停不下来直到秦欢颜被他吵醒,惺忪着睡眼推了他一把:“唐尧,你怎么还不睡?” “我” 睡着的某人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一秒便抱怨而出:“早点睡觉关灯!太亮晃眼” “啪。” 唐尧伸手关了灯。 从香港回来以后,日子进入平淡又忙碌的正轨。 秦欢颜最近接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而她和舒沐晚合办的公司事情也不多,照理说应该不算忙的可是她最近总觉得好累!每天睡觉肯定比唐尧晚醒,上班都是唐尧接送 她不开车,因为她要在车子里睡觉! 怎么会这么没精神呢? 秦欢颜在入眠之前思忖了几秒,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前段日子太忙了!之前神经紧绷,实在太紧张,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才真正觉得累了! 也好,就当是慵懒期,睡睡觉调整一下也好。 而唐尧,每天负责叫欢颜起床,给欢颜挤牙膏,给欢颜准备早饭,送欢颜上班这么一整套的完美老公步骤做下来,他是每天上班必迟到! 可是没关系。 谁叫公司就是他开的呢? 又没有人管他上下班打卡!! 上午十点,晨会结束以后,赵然跟到他的办公室里,带来了一个消息—— 是关于徐海的。 他们已经撤手,但是徐海那边那个烂摊子,却不是这么好摆平的。徐海忙得焦头烂额,赔得把自己的房产都抵押了出去,还背负了一屁~股的债 而且商场失意,家庭更失意。 听说他那个刚满18岁的宝贝女儿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而他的妻子担心得进了医院再加上徐海的困境,整个情节发展就像是八点档的苦情剧。 唐尧听完摇摇头,不甚感兴趣,听过就算。 “对了!今天我早上看到秦欢颜,她怎么精神不太好?不舒服?”临出门前,赵然突然想到这个,又多问了一句。大家都已熟成朋友,问一句也是应当。 唐尧抬头,笑而不语。 “唐少?” “我还在猜测,没有确定,所以不好回答。”抛下这么莫名其妙地一句,唐尧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唐少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确定的是什么? 赵然没听懂,一边走一边琢磨,路过秘书室的时候,听到有人在里面喊:“锦珊,帮我冲一杯咖啡!” 这帮秘书真吵。赵然想。 正文 308番外——唐家欢恋爱12 周五上午。‖。? 这几天温差变化很大,连日来都是绵延着细雨,天色昏昏沉沉的,大家上班路上都得穿件外套。盛夏才刚过,这天气便像是直接入了深秋 打卡时间刚过不久,一抹纤细的身影走入be总部的大厅钤。 秦欢颜随身带着一把天蓝色的长柄雨伞,她今天穿了条米色的长裙,外面搭配了浅色的短款外套,让她的身形显得修长匀称,整个人也温柔甜美了几分洽。 “总裁夫人?”大堂的保安看到她不由一愣,殷勤地冲过来,主动帮她拿了雨伞放好,“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秦欢颜在唐尧公司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她来的次数不多,每次都是和大家客客气气,而唐尧每次也会因为她的到来而心情愉悦老板一愉悦,员工自然就跟着愉悦了!所以,秦欢颜绝对是“最受欢迎”的! “他忘东西了!”秦欢颜无奈地晃了晃手上的档案夹,上面还有铅字印着的“be”标记,“早上下了雨,他走得早没带,我给他送过来” 刚说完,她便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 “您感冒了?”保安关切了一句。 “恩。”秦欢颜闷闷的点头应了一声,揉了揉微微发红的鼻子,朝着电梯的方向指了指,“那我先上去了?” 她觉得自己最近好像体质变差了好多!这几天不过连日下了雨,她早上醒来便发现自己竟感冒了,于是索性请了假没上班,本想睡一个上午把身体睡痊愈的 但是正好又看到他忘在家里的文件! 算了,她只能牺牲自己的休息,当跑腿的小妹了 秦欢颜如此想着,吸着鼻子走向电梯。 “好,您慢走。”保安根本不会阻拦,甚至因为来人是秦欢颜,前台那边连通报都可以免了 顶层。 秘书间里的人正在闲聊。因为唐尧上午一般都不会有事吩咐,陪同会议或交接也都是一线秘书再做,所以剩下的都是简单坐班,只等到下午,再开始忙碌。 “今天早上好冷!我都想穿毛衣了!” “可不是,我新买的短裙都没机会穿” “” 女生聚在一起聊的话题,无外乎是这些。大家讨论了半晌“天气”和“温度”的问题,便指挥秘书助理:“锦珊,你帮我们去外面买几杯热可可吧?” “我也想喝热的了!锦珊,帮我带蓝莓热咖啡!” 趴在窗台上剪指甲的少女却是懒懒的,对于秘书们的指令,她充耳不闻,趴在窗台旁始终没有动。 “锦珊?” “恩。”被催促了几声后,她才心不在焉地应声,却是想法设法地推脱,“外面又要开始下雨了呢!我怎么买东西啊?我去茶水间泡咖啡给你们喝好了!” 说完,不等秘书们同意,甩下指甲剪,大步走向茶水间。 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沉默无语。半晌,才有人慢吞吞地开口—— “我觉得,上次来做助理的那个实习生,比她踏实多了!” “当然了!她也就第一天积极了点,后来哪天不像是个大小姐?我都喝了一个星期的速溶咖啡了,都受够了!” “下次跟人事部提提,把她换掉算了” “” “叮咚!”正当众人议论得正浓时,电梯传来开门的声响,众人立马噤声,纷纷看向声源——是秦欢颜!也就只有总裁夫人,才会上楼不用通报! “大家早!”秦欢颜主动和大家挥手打招呼,指了指唐尧办公室的方向,特意压低了声音偷偷问,“他在里面吗?方不方便我进去?” “在。”一线秘书连忙回应,“唐总刚来不久,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你们继续忙!打扰啦!”秦欢颜挥挥手,笑着朝唐尧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徐锦珊端着杯速溶咖啡出来时,正好看到办公室的门关上。 她走回秘书间,纳闷地问众人:“这么早,谁来找唐总了?” 这几天,她对唐尧的行踪关心得比较勤,一天到晚,大小的关于唐尧的事情都要问一问,早就让秘书间的其他人产生了反感。唐少年轻有为,她这种小姑娘“天真浪漫”,心里想的那点小九九,其他人会猜不到? “当然是总裁夫人了!”二线秘书接了速溶咖啡杯,快意地回了一句,高跟鞋的鞋尖在地上滑来滑去,“夫妻哪分早晚?她想什么时候来找总裁都可以!” 徐锦珊明显不悦地抿了唇。 “锦珊,不是我说你啊”三线秘书拒绝接咖啡,挑剔地摇了摇头,继续对她的郁闷火上浇油,“大早上的,给我们喝什么咖啡啊?你用用脑子送喝的好不好?” 都已经“明示”到这份上了:出去买啊!大家刚刚都点了东西的! 况且,她们又不是欺负她不给她钱,只不过让她出去跑个腿,怎么就不愿意了?这是她助理的工作啊!以前那个实习生不就跑得挺欢快地吗? “乒!” 话音刚落,徐锦珊就把手里剩余的咖啡全部砸了出去,稳稳地砸入垃圾桶里,让现场不由一静。 这是翻脸不干了? 徐锦珊的双拳紧握着,喘息了良久才将火气强压了下去,她不悦地努着唇,终于一字一句地发话:“我现在就给你们煮其他的!!” 反正她不出去! 唐尧还在公司里,她就哪里都不去! 说完,她又大步走入了茶水间! 后面的秘书们神色各异,最后不知是谁抽了抽嘴角评价:“真是大小姐脾气!”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意。 秦欢颜进去后不久,办公室的门打开,唐尧拿着一个杯子亲自走了出来,直奔茶水间。 以往,这些端茶送水的小事,他都是直接按铃,让秘书送进去的。但是今天秦欢颜的嗓子有点哑,鼻子有点塞,他很自然地想到感冒要多喝热水,于是很自然地出来给她倒热水 徐锦珊还在茶水间里泡茶,唐尧进来的时候,她不由一愣,表情有点像是受宠若惊。 唐尧却没理会她,甚至都没在意她的存在,他自己洗了杯子,然后径自站在饮水机前,等着水烧开。 “唐总好!”最后还是徐锦珊忍不住先打的招呼,她站到唐尧身侧,乖乖巧巧地叫人问好。 “恩,你好!” 礼貌又显疏离的回答加点头,是唐尧给她的全部回应。 “唐总,我叫徐锦珊,是新来的秘书助理!我”她在旁边做着自我介绍,围着唐尧狂刷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唐尧却不曾瞥她一眼,他等着饮水机的灯变绿了,便直接把杯子伸了过去 专心致志接水! 正文 312番外——唐家欢恋16 秦家的后院被隔开了个小空间,简单搭建了一个木头小屋,正式作为大白的小窝。∥~秦欢颜走过去,大白便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拼命地摇动着尾巴 但是它兴奋看着的不是秦欢颜,而是秦亮洽! “爸爸,大白它”秦欢颜还未说完,大白那雪白的身子已经“蹭”地从她身边撺过去,飞奔到了秦亮脚边,嘴里“呜呜呜”地开始撒娇 果然是只认定秦亮一个主人! “它和你关系那么好”秦欢颜酸溜溜的嘟哝,明显吃味钤。 “当然!我周末出去钓鱼的时候,也都带着它!”秦亮自豪地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忍不住微笑出声,“这狗挺聪明的!带它在身边也热闹多了!” 比他一个人钓鱼要好很多! “明明当时说送给我的”秦欢颜撇了撇嘴角,故作失落地感叹,“真是没有良心,这么快就认了新主人,还能天天跟着新主人走来走去” 怎么就不跟她走几圈呢? 唐尧站在身侧淡笑不语,他明明听出秦欢颜那种淡淡的失落,心里却依旧很坚定:以后肯定不买狗送给她!狗太闹了,会影响他们的二人世界 秦亮心中一喜,听到秦欢颜这么说,他就知道刺唐尧几句的机会又来了。于是他连忙把握时机,朝着秦欢颜说得一本正经:“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每天也都有会说话的跟来跟去?” 说话的同时,他得意地瞟了唐尧一眼—— 小子!拿你和大白比一比,这回你没话说了吧? 唐尧莞尔:秦亮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喜欢口舌上占上风!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算了,偶尔让他一次也无妨。 “爸!”秦欢颜跺了一脚,抱打不平,“你别因为唐尧脾气好,就这样欺负他!” 唐尧脾气好?! 秦亮听得想呕血了 从秦宅回来,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 秦欢颜洗完澡出来,在卧室没有看到唐尧,她疑惑地向外走了几步,才在客厅中找到他的身影——他单膝跪在地板上,正专心为那张低矮的茶几“包角” 那几个玻璃的棱角被他全部包起来,垫上柔软的纸垫,看起来多了几分diy的亲和力装饰。 “你在干嘛?”秦欢颜正好从背后凑上去,揽住他的脖子直接趴到他背上,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唐尧也往前踉跄了一下,连忙一手撑着地,一手反过来扶住她,两人才稳住身形。 “把这些角都包起来,免得碰伤你。”唐尧轻声回应,继续低头忙活,将最后一个棱角贴上胶布,“以后你在这里看电视c看文件也方便。” 唐尧也很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休息天的时候,她就喜欢窝在这里看电视,吃零食,看睡着了从沙发上滚下来,有时候还会磕到茶几的边角 孕妇得尽量避免磕碰,这也是一项保护她的细节。 “唐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心思细腻啊!”秦欢颜夸张地感叹,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连这种细枝末节都能想到” 唐尧失笑,反身将她抱住,自己则索性往地上一坐,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对于我在乎的,我向来心思都很细腻。”大掌拂过她微湿的发丝,唐尧认真地帮她理顺额前的碎发,同样也是学着她,用着官方的腔调,“秦小姐,我很早就开始对你‘机关算尽’了!” “少扯!”秦欢颜赧然地拧了他一把,想要站起来,唐尧却不让。 唐尧的双臂蛮横地圈着她,嬉皮笑脸地要往她身上蹭,低下头来作势要吻她。秦欢颜根本躲避不开,闹来闹去,他的薄唇终于覆盖了上来 他的吻细腻而温柔,没有丝毫的迫切和掠夺,只是一种轻柔的抚慰,是疼爱。 他对她丝丝缕缕的柔软情感,都溶解在这个绵长的吻中,让秦欢颜也不由心醉,整个人都柔软下来,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子,心甘情愿地往他身上贴 近距离的贴近,燎原的星火他的手掌从睡袍的一角伸进去,在她脊背细腻的肌肤上不断流连,原本单纯的吻,因为她的配合,而演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秦欢颜是直到感觉某样硬硬的东西抵住自己,才恍然清醒的! 他抵在她的腿根,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那种感觉却依旧如此清晰,这让秦欢颜的小脸一下子憋到红透。感觉到他的手要从背后绕到身前,秦欢颜急急地按住他的胳膊,出声阻止:“唐尧,我怀孕了!” 她的气息微微有些喘,眼底带着迷离和妩媚,声音柔软,却像是一盆冷水,瞬间将唐尧泼醒:“你你冷静一下啊!” 没有怀孕的经验,不代表没有怀孕的常识,最基本的秦欢颜还是懂的—— 比如,刚怀孕的女性,在胚胎没有稳定之前,是不能做那种事的! 生物书上好像还教过 唐尧自然也知道。 “恩。我不做。”他闷闷地应声,嗓音有些哑,手掌从她的衣服里抽出来,流连在她的纤腰处,轻轻地拍了拍,“欢颜,你先站起来一下。” “好!”秦欢颜尴尬地垂着脑袋,脸红地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 但是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腿都有些麻了,就这么忽然站起来秦欢颜只觉得腿上一酸,还未稳住身子便又重重地“坐下去”,而且这次更为尴尬—— 她正好坐在了他的“那个”上! 秦欢颜惊呼出声,耳边清楚地听到唐尧的一声闷哼。 “你你还好吧?”秦欢颜不忍地抬头,清晰地捕捉到唐尧暗眸中的一簇火苗,印得一片赤红的底色。 然后她便感觉到胳膊一重,他已牵着她的手按上他的某处,喑哑地附耳过来恳求:“欢颜,用手!乖,帮我一次!”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对于秦欢颜来说,用手也太大胆了! 她都不敢也不肯! 每次都要唐尧哄上半天 这次也不例外! 她怎么能看着唐尧的脸,握着他的那个,帮他实在太大胆!太尴尬了!心理压力好大 “我不要!你去卫生间!你自己解决一下嘛” 这次秦欢颜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唐尧反而是不让了,他低喘着伸手过来,作势就要脱她身上的睡袍,哄着不停在她的嘴角亲:“就一次好不好?我教你我保证不弄到你身上” “不要,你会弄我一手!” “我一会儿帮你洗,我保证恩?”他嘴上是恳求,手上却已牵过她的小手,另一手作势要开始解~皮~带 【今天一会儿还有一更!是补昨天的!昨天没有更新,灰常抱歉!】 正文 313番外——唐家欢恋17 他的身体温柔又强势地欺过来,大掌覆着她的小手,一时间整个客厅都是脱衣服的窸窣声响。~。?? 秦欢颜满脸都是赧然,半推半就地和他闹,可睡袍刚褪到一半,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突兀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旖旎,让两人同时一惊,脑袋恢复清醒 几秒钟的沉默后,秦欢颜猛地想要站起来接电话,却被唐尧拦住:“不管它!洽” “不行!”秦欢颜蹙着眉头爬起来,用力把他往浴室的方向推,“这个铃声我设置的工作电话,不能不接!你去浴室里面,自己解决一下呀钤” 唐尧郁闷,都箭在弦上的时候了! 可是秦欢颜已经反身过去拿手机了,唐尧无奈,只能默默地走近浴室 他顺便把澡也洗了吧! 冷水澡!! “喂?”电话是今天那位委托人打来的,看到属于她的电话号码,秦欢颜不禁担心,接通的第一秒便脱口而出询问,“是不是你的舅舅他们又动手了?” 白天的时候,这家人就试图用暴力解决问题,争夺遗产。 “不不是!”委托人着急地否认,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终于一口气说出来,“秦律师,我挺感谢你这段时间帮忙的!但是,我想和你解约。” “什么?!”这下轮到秦欢颜愣了,从业这几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说清楚的。” “不不不”对方矢口否认,喃喃而出,“我只是不想继续争夺遗产了!我想放弃。” “放弃?” 先前她做了那么多努力,还不惜和整个家族抗衡,现在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秦欢颜很不理解。 “是的,我决定放弃。”对方在电话中的声音显得很坚决,迟疑了几秒,带着歉疚补充,“秦律师,谢谢你帮的忙!另外,解约书我已经签了,我傍晚的时候去的事务所,找你们组的人签的” 对方在电话中一再道歉,说了几句率先挂了。 秦欢颜的脸色完全垮了下来—— 在律师界,被委托人炒鱿鱼,可是最丢人的事情! 而且,丢人也就算了,重点是她被炒了,竟然还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对方竟然连解约协议都已经签完了她的存在感怎么就变得这么弱了呢!! 秦欢颜郁闷,大步走到玄关处,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公事包拿出来,将里面关于那个暗自的资料全部倒出来,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很丢人! 真的很丢人! 被委托人“辞退”,是一个律师最大的耻辱 唐尧还在里面洗澡没有出来,秦欢颜心情欠佳,于是缩在沙发一角,给同事打电话。 “小何,今天傍晚是不是有人来找老大,签了我的解约书?”她把电话打给了事务所新来的实习生。这个孩子很实诚,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肠子,和事务所里的那些“人精”完全不同。 而且,身为一个勤勤恳恳的实习生,他每天都是早上第一个到岗,晚上最后一个离岗。那个委托人来的时候,他必然是还留在律师事务所的。 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只能问他。 “欢颜姐,您别生气啊”小何连忙出声安慰,“怎么说都是一个事务所里的人,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次的事情,您别放在心上。” 秦欢颜一愣。 本来她很明白的一件事,被小何这么一说,她突然就不明白了——什么叫“都是一个事务所里的人”? 又是什么叫“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其中她漏了什么吗? “不就是和我解约么?”秦欢颜愣愣地出声,蹙着眉头揣测,“不会是事务所里有人为了这个,替我出头吵架了吧?”毕竟谁都知道,被当事人这么“戏耍”,功劳和努力都白费,而且还很耻辱 “呃”小何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刚刚说漏了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秦欢颜的逼问下,他只能真相和盘托出:“那个委托人是来了,她和老大也签了和你的解约书,但是她后来又和老大签了新的委托书啊,不过是委托给王律师的” 简单说来,就是:她被别人替代了! “那个人不是说她不争遗产了么?”听到这里,秦欢颜不禁有点来火了。如果刚刚知道自己“被辞退”,她是有点憋屈,那么现在知道自己“被替换”,她是完全的怒火中烧了 太侮辱人了! 嫌她的本事不如别人么? 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律师行业里混? “怎么可能?”小何在电话那端不由笑了,“五百多万的遗产呢!她怎么舍得放手?她特意从国外回来争的” 小何接下去说的话,秦欢颜都没怎么听,寥寥草草地应付了几句,她便挂了电话。 心情更郁闷了 唐尧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看到精神恹恹的秦欢颜。 “怎么了?”他担忧地蹙了一下眉头,连忙凑上来哄,“哪里不高兴了,你跟我讲讲?” 他才进去洗了个澡,她怎么了? “我被委托人解约了!她还换了个律师!”秦欢颜失落地拉着脸,脚趾一下又一下地蹭着被包裹起来的茶几边缘,闷闷地嘀咕,“好丢人我明天就休产假不去了,我要休到那个案子完结为止” 唐尧目光不由一亮,心中默默赞叹一句:贵所办事果然有效率! 表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然后从后面圈上她的腰,将脸搁在她的肩膀上,完全是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模样:“那个委托人没眼光,这场官司她输定了,随她去” “恩。”听着唐尧的安慰,秦欢颜只是闷闷地应声,情绪的改变却不大。 为什么呢? 因为唐尧压根就没打算安慰她呀! 身为熟谙心理学的高材生,他只是用第一句话和秦欢颜站立同一战线,然后下一句话开始对她雪上加霜:“不过被委托人换律师,肯定心里不好受,别人会议论纷纷” “恩。”秦欢颜的头又垂了几分。 “以后去事务所,别人看到你,总会想起这件事,对你会有看法!那些人真是会闲得慌!” “恩。”秦欢颜连肩膀也耸拉了下去。 “这种事情,万一传了出去,以后还有第二次” “” 漫漫长夜,唐尧就这么温柔地抱着她,冷静地分析,并且柔声“安慰”,一下下地冲击她原本就脆弱至极的心灵。这种心理战术他用的得心应手,能把它说成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也能把它夸大为侮辱她职业生涯的大事 于是说着说着,秦欢颜最后差点被他说哭了! 好郁闷! 被唐尧一分析,郁闷和委屈加了十倍! 可唐尧怎么忍心真把她弄哭? 他也是见好就收,见她是真的低落了,便拍着她的脊背安抚,顺势提议:“不如辞职吧?律师事务所这么多,咱们也不稀罕这一家,是不是?” 秦欢颜脑袋一热,当即便点了头。 她闷闷地想着:不干了!这种憋屈不受了! 而她没有发现,唐尧就这样搂着她,无声地扬唇,笑而不语。 但事实证明,秦欢颜不是那么容易闲下来的人—— 翌日,唐尧便怂恿秦欢颜去辞了职,然后想让她回家里好好休息,安静安胎。但是秦欢颜却又要急着找下一家事务所,急着“证明自己的价值”。 唐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面上是随她去了。 反正他在a市的整个律师行业都“打过招呼”——秦欢颜是他唐尧的女人!现在她怀孕了,他的意思就是让她回家修养!至于全市的律师事务所,你们自己看着办! 大家能怎么办? 当然是委婉地表达不录用呗! 谁敢让唐少的老婆怀着孩子上班,谁就是找死! 于是,秦欢颜独自出去找工作的第一天,就碰了一天的壁!明明那么好的学历,那么辉煌的背景,但是得到的就是“我们现在没有录用新员工的计划”之类的回答 怎么可能? 越想越觉得有端倪! “我觉得好奇怪!律师明明算稀缺行业,我却找不到工作?”晚饭的时候,秦欢颜和唐尧抱怨,挑食地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把自己不爱吃的夹他碗里,“里面肯定有问题” “是么?”唐尧回答得漫不经心,让秦欢颜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只是,他也没给她想明白的时间,隔了半晌,他陡然提议:“不如你来公司干法务?我正好要在h市开分公司,原先的法务要被派过去,正好缺人”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也相当诚恳。 秦欢颜却不解:“你要开分公司?”完全没听说过啊! “恩。”唐尧面色坦然,“最近刚决定的。” 他没说谎:确实是最近刚决定的!最近就是在五分钟前 “怎么样?”等了半晌不见她有所回答,唐尧心里有些着急,表面上却还是问得漫不经心,“你要是不愿意,我明天还得通知人事部去招人” 秦欢颜抿了抿唇。 半晌,她终于喃喃地说话:“那我不要和你同一个办公室” 她不赞成办公室恋爱!公私分明会比较好! “恩,可以。”唐尧回答得很爽快,眉头蹙了蹙,似乎经过了一番思量,说得很是诚恳,“顶楼的地方都被占用了,这样吧,我把我的办公室隔一间出来给你?” 说完,不等她抗议,立马补充:“我保证,不是和我同一个办公室!” 秦欢颜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心中还是在嘀咕:从他的办公室隔一间出来,总感觉还是在一起的算了!她也不用那么挑了!难道还让唐尧给她重新找工作间么? “那你先把办公室隔好了,再叫我去上班。” “好!”唐尧的兴致很高,连眼底都洋溢着笑靥——拐了这么大一圈,终于把她骗到手了!这以后等于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他随时都能关心照顾到! 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她c帮忙安胎吗? 他已经在努力了。 唐尧的办公室很大,六七十个平方,隔一个小小的工作间出来,完全不是问题。 他请的是专业的办公室设计师,特意把通风最好c环境最安静c阳光最好反正就是综合最好的那块地方让给她,以最快的速度装好隔板,然后装修完毕。 当然,油漆之类的,对孕妇有害的东西通通免除! 全公司的人都对唐尧的这个决定十分意外,更对秦欢颜即将来上班相当诧异——懂行的人都知道,秦欢颜在律师界也算小有名气!怎么她愿意来做法务? 众人也相当期待,他们夫妻“一起工作”,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某些人就不这样想—— 得知秦欢颜怀孕的那一刻,徐锦珊就忿忿地砸了茶水间的两个杯子。 如今看着装修的工人进进出出,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们这是要双宿双飞的意思么?绝对不行!那样的话,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在这里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快急死了! 她郁闷地站在里面剥指甲,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甲,很快就被她弄得坑坑洼洼的!徐锦珊越想越不甘心——唐尧到底要怎么样才记住她呀?这么多天,她浓妆裸妆都试过了,唐尧就是没正眼瞧过她,在电梯里碰到一次,还是不认识她 亏她上次还做过自我介绍的! “锦珊!”一线秘书正好进来倒水,看到她在原地跺脚,忿忿不悦的脸色,扬声提醒,“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试用期也快到了吧?是不是这个月月底?” “是啊!”徐锦珊懒懒地回答,目光还遥遥地停留在唐尧办公室的门上。 一线秘书冷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子,淡淡出声:“我们现在连倒水都需要亲力亲为,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表现,能通过月底的试用考核么?” 秘书可以肯定:徐锦珊不会被留下! 如果人事部来调查的话,她可能能收到百分百的反对票! “我”徐锦珊哑然,本想说些什么,秘书却在这个时候转身走了,只留给她一个冷傲的背影。她在竭力追随唐尧的这段日子里,完全被所有人排斥在外! 怎么办? 秘书的那番话,让徐锦珊开始急了! 月底不能通过考核,她就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看唐尧了!只有没几天的时间剩下,她一定要在此之前搞定唐尧!!!至于那个即将到来的秦欢颜 徐锦珊在原地站了良久,表情越来越冷,终于勾出一抹恶意的笑意 【对了!我有没有宣布一个喜讯:我路考过了哦~~距离驾照只有五十道理论题啦~拿到驾照那天我就超级大加更!!祝福我吧~】 正文 314番外唐家欢恋18 ——唐尧, 也好! 秦欢颜距她越近,她打击报复的机会也就越多! 徐锦珊傲然地哼了哼,然后径直抬脚走了出去钤 “锦珊!正好帮我把文件复印一下!”二线秘书看到她走过去,从忙乱中抬头,举一份文件,“一共要十二份,赶紧的!我还急着用呢洽” 徐锦珊却是充耳不闻,越过了她的桌子,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前。〔。 “徐锦珊?”二线秘书愣了愣,眉头顿时不满地蹙了起来。 “你自己去复印呀,我要去上厕所!”徐锦珊慵慵懒懒地回答,那种态度让人能瞬间火冒三丈,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反正我干到月底就干不下去了” 说完,踩着一双细高跟就走了。 周围的几个秘书面面相觑,二线抬起头来问一线:“这就是你刚刚去谈话的效果?” 一线无奈地耸了耸肩:“朽木不可雕” “我真的是受不了了!”二线不禁来火,猛地一把将文件砸回桌子上,“我们现在等于没助理!我要给人事部打电话,尽早调新的人上来!” “还有一周才月底,忍忍算了” “忍无可忍!!” 秦欢颜是在26号正式上班的,距离月底还有四天。 关于办公室的整修工作已经完成,秦欢颜原本是以为,唐尧只是从他的办公室隔出一部分给她,没想到唐尧还挺有心,整个办公室都是重新装修过的—— 采光最好的那部分被隔出来给了她,里面的家具摆设也都是新买的,和一般公司冷硬的风格不同,她的工作间设计布置得相当柔和。一张简简单单的书桌,一张柔软的椅子,再加一个柔软的沙发组套 甚至他还买了几盆植物放在窗口,连粗枝末节的细节也都注意到了。 “喜不喜欢?”带她参观办公室的时候,唐尧轻声问她。 秦欢颜点点头,在隔间里踱来踱去,突然转身问他:“你破费了不少吧?” “值得就好。”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得开心,徐锦珊在外面默默咬牙——还有四天!四天之内,她一定要把唐尧搞定! 适逢周一,早上九点半,是公司例行的早会。 按照以往的惯例,公司法务的位置都在会议厅最不起眼的角落,到场旁听就好。但现在换成了秦欢颜,因为她和唐尧的关系,秘书在排位置的时候不由犹豫了—— 是公事公办坐角落? 还是安排得离唐总近一点? 最后事实证明,她的犹豫完全是多余的! 唐尧提前十分钟到场,直接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放在自己主位转椅的旁边,两张椅子完全保持平行,然后自己往那张普通的硬椅子上一坐,悠然地往后一靠,胳膊则搭在转椅的椅背上。 秦欢颜是提前七分钟到的会议室,参加早会的各部门高层都还没有来,她一进门,便对上了唐尧等待的微笑。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示意她坐上那张转椅,而搭在椅背上的手并没有放下,在秦欢颜看来,很像是张开了怀抱在等她,她一旦入座,就像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你干嘛?”秦欢颜的脸上不由浮现一抹赧然,但是她强大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回过神来,大步过去,举起手上的那叠资料,直接把他的胳膊从椅背上砸下来,“这是把总裁之位让给我啊?像什么话!” 多尴尬! 唐尧夸张地“嘶”了一声,扭动着被她砸到的手肘,满脸都是无辜:“你坐软一点的比较舒服,这张椅子比较适合你”他这是在照顾孕妇!秦欢颜怎么敢领情? “起来!”手上的文件被她往桌子上一扔,秦欢颜空出的手用力一拽,直接将唐尧拉回主位,哼了哼嘲讽,“开会又不是享受,舒服什么舒服?你怎么不干脆叫我坐你腿上!” 唐尧被她骂得一愣,下一秒不由笑了,无赖开口:“你要真愿意坐,也行啊!不过那个可不软” 她一坐上来,肯定会硬的 “唐尧!!”秦欢颜说不过他,只能红着脸低斥,可偏偏唐尧还是个“不受教”的——他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伸手作势要抱她,当真要按着她坐上自己的膝盖 秦欢颜火了! 她今天第一天上班,特意穿了职业装的窄裙,被唐尧这么一闹,裙子是很容易被撩上去的多难看!她还想维持个职业正式的好形象见同事的呢! “放手!要开会了!!”秦欢颜用力一脚跺上他的鞋背,这回是真的让唐尧疼得龇牙咧嘴,而秦欢颜还在相当不满地教训,“身为老板,拜托你基本的会议纪律遵守一下!” “好”唐尧无奈,不动声色地帮她拉开椅子,护着她在身侧坐下。脚背上的隐痛让唐尧抽了口凉气,忍不住多嘴:“你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也这么凶啊?” “没有啊。”秦欢颜回答得爽快,低头开始展开桌上那一份份文件,头也不抬地补充给他一句话,“并不是每个公司的老板,都对我这么不要脸的” “” 唐尧无语,只能在心里可怜兮兮地反驳:但是每个老公,都是对老婆这么不要脸的啊呸!他这哪叫“不要脸”?!他想多疼疼她而已啊! 唉! 他怎么找了个如此“公私分明”的老婆?但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也那么可爱 “你在看什么?”与会人员还没有来,唐尧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老板对员工的关心,低下头去凑近她,“会还没开始呢,就这么刻苦拼命?” “先熟悉一下你公司的运营”秦欢颜回答得迅速,顿了顿,又闷声抱怨,“唐尧,你的头过去一点!” “为什么?” “都快蹭上都已经蹭上我了!!!” “咔哒!”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第一个积极到场的高层正好听到这么一句,瞬间下巴掉了一地——这还是他们熟知的那个唐少吗??太震惊了!!! 他这么撞上唐少和唐太太的“好事”,不会引起反感吧? “请坐呀!我是秦欢颜,请多多指教。”秦欢颜倒是一脸大方。 那位高层悻悻地点头,尴尬地应了两声,然后才挑了平时的位置坐下,局促得连头没敢抬据说,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位一向积极的高层,再也没有提前到达过会场! 他坚决不再做开门的那一个!! 九点三十,人员正式到齐。 所有人都在故作坦然,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瞟向秦欢颜——对于这位总裁夫人,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唐尧“大兴土木”改造办公室,也是为的眼前这位。 就是不知道她的真正能力怎么样? 是实力派? 还是关系派? “大家好!我是秦欢颜,从今天开始负责be的法务”秦欢颜很大方地做自我介绍,整个过程都自然流畅,让再唱的社会精英有几分刮目相看。 从气质上和说话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实力。 只有唐尧始终抿着唇没说话,脸色也是闷闷的——以一个企业老板的角度来说,她的自我介绍很自信,很精彩;但是以他唐尧的角度来说,相当吃味!竟然都没有提他们的夫妻关系! 他瞬间觉得自己存在感为零 “以后,我会尽量熟悉大家的工作方式,也会配合唐总的工作。请大家多多关照!” 自我介绍完毕,会议室响起了掌声,而唐尧的郁闷,也被那声“唐总”,成功推到了顶峰——不叫他老公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疏离地叫了“唐总” 恩,看来他还需要想个名正言顺的亲近办法! 唐尧就这样苦思冥想着,在秦欢颜坐下后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秦欢颜蹙了蹙眉,决断性地出声:“那我们开始吧!”说话的同时,抬手在唐尧面前的桌面上叩了叩。 众人又是一愣—— 以往,这个“开始”都是由唐少决定的,今天怎么算了!唐太太决定也一样啊! 周一的一场早会,就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氛围里,正式开始 几个部门在对面轮番汇报本周的企划案,唐尧看着他们的演示,听得认真。 秦欢颜主管公司法务,这些企划自然是不用听的,就算听,她也听不懂!于是,她索性低下头继续研究be的其他运营和合同,尽快熟悉工作环境 她坐得离唐尧很近,又独自钻研得很专注,不知不觉就思想沉浸下去,完全忘记了外界,完全忘记这还是在会议厅里!于是,完全本能的一个动作,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她把腿搁在了他的膝上。 就像在家里看书看电视,只要唐尧坐在旁边,她都很自然地把一条腿屈在他的膝盖上,已经养成了习惯。 而正专心听汇报的唐尧不由一愣,转头看看神色认真的她,不由微微一笑,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他没有去打扰她,重新抬头看对面幻灯片的掩饰,只是手掌不动声色地伸过去,抓住她垂在桌下的那只手,轻轻地包裹在掌心之中 突然觉得开会也是件挺幸福的事! 按照公司惯例,超过一个小时的会,秘书都会来送咖啡,给在场的人提神。 十点多,会议室的门被轻声推开,秘书室的人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整齐的咖啡杯走了进来。因为会议的人员多,所以送咖啡这项工作,进来的不止是一位秘书,几乎秘书室所有的人都参与了端咖啡的工作。 当然,也包括徐锦珊。 她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唐尧和秦欢颜——两个人的手在桌子底下交握,秦欢颜的一条腿还放在唐尧的膝上徐锦珊看出了一眼的火!! 真心觉得那个女的恶心!死皮赖脸嫁了唐尧不说,还要死皮赖脸粘到公司来 不要脸!! 但是不忿归不忿,徐锦珊也只能看看,她连接近唐尧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主位上的那几杯咖啡,都是一线秘书负责端进来的,她负责端的,都是桌尾的那几杯 “唐总!”秘书压低了声音叫他,把一杯热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唐尧点点头,这才放开包裹着她的那只手,在秘书想给秦欢颜递咖啡的时候抬手止住,压低了声音吩咐:“给她换一杯奶茶,她不喝咖啡!” 怀孕注意事项,他一直都在注意。 “好的。”秘书应了一声,立马退下去换了。 秦欢颜这才回神,猛地把那条腿从他身上撤下来,小脸烧红成一片。她尴尬地往旁边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看见,才稍稍放心,只是恨恨地朝唐尧瞪一眼—— 你怎么不提醒我!!! 唐尧无辜地耸耸肩。 秦欢颜只能继续窘——她假装认真听汇报,搬着凳子,主动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这样的小动作,再加上她小脸上尚未褪下的烧红,让唐尧哑然失笑,差点真的笑出声来! 也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度被人打开,秦欢颜那杯换的奶茶被送了进来不过这次,来送奶茶的人,换成了徐锦珊! 正文 322番外唐家欢恋26——你和孩子 “你放心这个孩子,由我护着。∷。!” 这是他一语双关的承诺。 一方面,他不会再给徐锦珊或者徐海之类的人接近她的契机;另一方面,他不会像对徐锦珊那样对她这是他们共同期待的孩子,和徐锦珊那种“黑锅”不一样。 他会护着钤。 他当然会护着。 “恩。”秦欢颜点头,微微冲他笑了笑,索性把那一叠育儿书拿起来,放在他那一侧的床头柜上。她怀了孕以后便比较贪睡,这些书反而都是唐尧在看。 “我去洗澡,你先睡。”唐尧顺势揽住她的双臂,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起身离开。 秦欢颜呆呆地看着唐尧的背影,直到浴室的门关上,她才落寞地垂下眼——她承认,是她矫情了!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那个流产的画面对她的冲击太大,她一闭上眼,便能看到那个黄色的塑料袋,那个殷红的血块 她害怕。 她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变成这样。 越是期待,就越是害怕失去。 她也不是真的怕唐尧,只是在怕那种感觉这种复杂的心情,很难表述。 唐尧洗完澡出来时,秦欢颜已经静静地窝在被子里了。 她背对着他躺着,长发柔柔地披散在枕头上,以一种美丽的弧度铺开。她怀孕之后瘦了一点,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显得越发孱弱。唐尧不忍心地走过去,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帮她掖好了被子 整个过程,她都一动不动。 唐尧爱极了这种安静恬然地感觉,俯身在她的肩膀上重重一亲,然后想要越过她去关灯。她那侧的床头灯开关设在枕头处,她以前先睡着了也常常忘记关,唐尧做这件事几乎是习惯自然。只是这次—— “不要关!”他的手还没碰上开关,她的小手猛然从被子里伸出来,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 “恩?”唐尧挑了挑眉,没有多说话。 秦欢颜尴尬地收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太大。 她忐忐忑忑地转向唐尧,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怒意,才敢抓着他的睡袍,讨好地商量:“唐尧,今晚我们开灯睡觉好不好?我想开着” 关灯黑暗的感觉不太好! “好。”揉了揉她那头乌黑的发,唐尧一口应下,侧身在旁边躺下。 他回答得迅速自然,丝毫不会让人察觉到丝毫的异常。秦欢颜舒了口气,这才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觉。 只是在她身后,唐尧却望着她纤细的身影,目光沉沉——他看得懂她的担忧,看得懂她的犹豫,但是他不能点破。他能做的,就是解决。 夜色渐深。 秦欢颜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鼻翼间呼吸着清甜的沐浴露味道,还有属于唐尧的清冽气息她渐渐地找到安定,进入浅浅地睡眠。但却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后背处的床垫凹陷了几分,整个身体被他往后一捞 接着,便有湿热的浅吻,细密又温柔地落在她的颈上。 “唐尧?”秦欢颜一惊,倏地清醒。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已经从她睡裙的下摆探了进去睡裙在不断地被他撩高,他健硕炽热的身体贴上来,火~热~坚yg的源头放肆地抵着她,已经开始轻轻地蹭他想做什么,她当然知道。 可不都已经说好了“睡觉”的吗?他干嘛突然凑上来? 而且,从她怀孕以后,他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一直都是克制着,要不然就是用她的手但是今天,看他这个架势,完全不是要手这么简单的! “唐尧唐尧?”睡裙离开身体的那一刻,秦欢颜惊呼出声,推阻着他从背后伸过来不断闹腾的大掌,“你干嘛?你不是说怀孕的时候” 原本义正言辞的话,却因为他越发放肆大胆的动作,而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秦欢颜的小脸窘到了通红,而偏偏唐尧只是“恩?”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只是一个简单的单音,她便能听出他喉咙间的喑哑,听到他此时的隐忍和即将的爆发 这样的唐尧,她一度相当熟悉。 “今晚怎么”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已被唐尧翻了过去,正好被制在他的身下,他居高临下,温柔而霸道地控制了她的一切。手掌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游移,睡裙很快被他从被子里扔了出去 唐尧俯身,轻柔地吻着她,将她所有的疑问都融化掉。 “我们做吧?”直到秦欢颜的脑袋迷糊了,他才象征性地询问了一句,手上却已褪去了最后一层阻隔,手指轻轻地探了进去,旋转试探着,“放心,我不会伤害到你和孩子。我轻一点” 这个时候的秦欢颜,哪来说“n一”的力气? 或者就算是她说“n一”了,唐少会真的听她的停下? 所以,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他轻柔而强势地占据了她的一切! 实在是好久没碰过她,唐尧险些有些控制不住。这场爱他做得相当辛苦,眼睛都熬得通红了,手上和身体却要控制着力道,不能真的伤到她 这种柔软又小心的方式,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又“爽”又“难受”! 但是对秦欢颜来说,却好像是他在刻意取悦她。 “欢颜欢颜”他在规律的动作中,一下下地轻轻叫她的名字,让秦欢颜的视线也跟着迷离成一片,身体和心理都放松下来,彻底沉浮于他 而唐尧,始终主导着这一切。 他承认,这个方法,其实有些“卑鄙”——根据弗洛伊德的心理论,性~~ai能增加异形间的信任度,让人对对方敞开心扉。 换言之: 欢颜,如果你有害怕我的感觉,或者即将和我产生隔阂,那么我们做吧! 【剧透一个哈,唐尧欢颜生的是儿子!不过,叫什么好呢?】 正文 325番外唐家欢恋29——是唐禹吗 “是唐太太吗?” 忐忑迟疑的男声,让秦欢颜心中不由一沉,警惕地蹙眉:“是。∷。?你哪位?” 知道她电话号码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她和唐尧的关系,又因为“唐太太”身份找她的人还真不多!会有什么关于唐尧的事,找到她这里钤? “是这样的,很抱歉打扰到您!我们联系不上唐少,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所以能不能”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为难了,“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洽” “他不在,你有事直接跟我说也行。”秦欢颜估摸了一下时间,这会儿唐尧应该正在飞机上联系不上,“我到时候转告他,让他联系你一下,可以吗?” “那太好了!”他舒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补充,“这里是lesen俱乐部。希望唐少能尽快尽快来一趟。” 他战战兢兢地说完。 秦欢颜觉得奇怪,正想追问几句,电话的那端却传来砸玻璃等喧闹的声音应该是很喧闹,很失控的场面! “发生什么事了?”秦欢颜询问。 对方却已顾不上她,已经彻底被那端的嘈杂困住,大喊着“冷静冷静”,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中只剩下空洞的忙音,秦欢颜有些不安。 她拨出了唐尧的号码,手机却提示不在服务区无法接通果然,他还在飞机上,联系不上的!但是对面那么混乱,他们要唐尧去做什么?还有,“lesen俱乐部”又是个什么地方? “秦欢颜小姐在吗?”她正蹙眉思索,诊室旁传来护士叫号提醒的声音。 她只能暂且收起了所有的疑惑,推门步入诊室。 而此时电话那端的lesen俱乐部—— 经理挂上电话,便快跑着连忙奔走去劝架了!发生这种事,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他们这个地方属于黑色娱乐场所,但归根结底也算是服务行业。 今天来了一拨人,直接办了,却不是来玩的,指名要找之前被唐尧强杀的那个男人的尸体。这个大家都有印象,今年唐尧就来过这里一次,在角斗场那边枪杀过他带来的赌注 好像是叫阿伟的! 这种信息他们倒是能适当提供,但是要找尸体?绝无可能!他们俱乐部为了不被警方制裁,在处理尸体方面一向是专业又隐秘的!早就被丢入大海或者秘密烧掉了 更何况是三个月之前的?恐怕连骨灰也找不到! 可是怎么办?他们不管说没有,还是说实话解释,对方都不听,最后还闹起来了要是往常的话,这种人早根据规定扔出去了!但是对方办了,是俱乐部的会员就不能得罪 闹到最后要见唐尧,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给唐尧打电话尝试联系。但是电话打不通,赵然的电话也打不通,思来想去,只能通过“内部关系”,找到了秦欢颜的电话 “先不要激动!”经理陪着一脸讨好的笑容,走出通话间迎出去,“唐少那边我们还没联系上,稍安勿躁!到时候好好聊聊,好好聊聊啊” 而在他身后看不见的视野内,有个身影偷偷地溜进去,拿起那个座机查询已拨号码,小心翼翼地抄下了刚刚那个电话。 很快,他重新从小门溜出来,收好了小纸条离开。 “这样吧,不如先去我们的休息室坐坐?您还得先告诉我们,您和阿伟又是什么关系?”经理还在那边,试图安抚这位的情绪,而他竟在这时自行平静了下来,轻哼了一声,喃喃抛下—— “算了!既然是唐少亲自杀的人,我也就不计较了,就当卖唐少一个面子!”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这样的转变突兀而诡异,不止是经理,就连其他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由怔住——就这样?!刚刚还砸玻璃敲桌子地狠样,现在竟然说收手就收手了? “经理?” “算了算了!”他厌烦地挥开众人,重新回到刚刚那个房间,口中喃喃有词,“我还以为要出大事了,还联系了唐太太这回只能道歉,和她说是误会” 大胆到联系“唐太太”,他已经是够拼的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唐少宠老婆宠得跟什么似的谁不要命了,敢随便去打扰他们家的另一位? 此时的看台上。 依旧是那形似古罗马角斗场的设置,依旧是那血腥暴力的游戏——两个浑身血迹斑斑的人还在拼死厮杀,晃动着手上的尖利武器,试图把它刺入对方的身体因为按照游戏的规则,不死掉其中的一个,比赛不会算结束。 所以,都在拼命。 的私家看台上坐着一个男人,带着一副墨镜,口中搅着口香糖,正百无聊赖地欣赏这底下的惨景。 他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刚成年的模样,身形略显瘦削,但是从敞开的衬衫衣扣中,又能看到他胸口结实的肌肉线条。穿着兔女郎衣服的服务生在他身边来来回回,他都视而不见。 但是每次她们试图贴上来的时候,他都目不斜视地抬手拒绝:“离我远一点,老女人!” 的确,这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对于一个不过十九岁的人来说老了点! 兔女郎的神情略显尴尬,也不好强求,只能红着一张脸,懊恼地退下了。私人看台上安静了半晌,才有人过来,径直将一张小纸片递过去:“你要的东西。” 他的目光从角斗场收回,低头淡淡地扫一眼,悠然地收起纸片,往外套的内袋里一塞,然后靠回椅背,吁了口气感叹:“弄到秦欢颜的电话才有意思,而且不会有人想到是我” 可惜他在本地没什么人脉,要不然,不用这种小手段,直接靠查通讯公司就能知道。 不过也没关系! 人生,重在玩玩嘛!他派人去半个,把这里的人都耍了一通,也挺好玩! 手下没说话,继续沉默地在旁边站着。 他的目光重新移到决斗场上,场上的那两个人都是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但是都还活着!他终于在这场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信心,猛地掏枪,帅气地打开保险阀组装了一下,然后抬手对准场上—— “乒!” 利落漂亮的一枪,其中的一人应声而倒。 “呵”他满意一笑,把枪收回口袋,白净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悠然地感叹,“那个阿伟也是这么被我哥玩死的吧?” 在看台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开枪,这么迅速的一枪毙命按照开枪者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这是相当畅快的! 手下沉默了一秒,认真提醒—— “您打到了您下注赢的那个,会为此输五千万。”下属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个事实,转头看向神情微怔的年轻男人,“唐禹,理论上说,你哥比你枪法好多了。” 【接下来的剧情,我向大家保证,不会是大家讨厌的那种庸俗剧情!】 正文 333番外唐家欢恋37——以后,我 唐尧回来得有点晚。? 家里依旧是灯火通明,隐约从客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他走到玄关处,看到放在门口的陌生女鞋时,眉头不由蹙了蹙,心中有了几分揣测,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秦欢颜率先发现了他钤。 背对着他而坐的唐夫人也立马起身,目光欣喜地投射过来,急切地在他身后寻找,却发现除了他,玄关处空无一人。她的眸落寞地一沉,嗓音颤了几分:“他呢?洽” “谁?”唐尧故作不知,动作熟稔地把钥匙丢入玻璃碗中,脱下了外套挂在旁边。 “小禹呢?”唐夫人问得小心翼翼,眼底已经有明显的晶莹在涌动。 果然,她是为了“唐禹”而来。 “妈,您到了多久了?一起吃晚饭吧。”唐尧避而不答,忍住了心中的那股不悦,挽起袖子要去厨房。唐夫人不甘心地追上去想继续问,唐尧的声音霍然一冷:“小禹死了!十年前就死了!这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冷硬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火气,吓得唐夫人一颤,反射性地站住了脚步。 她从来没见过唐尧发火! 至少从来没在她面前动过怒 而唐尧抿了抿唇,没有过多的解释,转身大步进了厨房。 他不想解释! 唐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根本不需要解释! 而任何试图冒充唐禹,破坏整个家平静的行为他都不喜欢。 “妈,您先坐,我去问问看!”气氛有些尴尬,还是秦欢颜站起来解了围,她将唐夫人拖回沙发旁坐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肯定有他的判断” 对方到底是不是唐禹?这说到底,判断权还是在他至亲的人手里! 唐尧才能给出最正确的判断。 她今天只是把情况简单说了说,没想到唐夫人立马就过来了这种行为,是冲动了点! 厨房。 晚餐秦欢颜已经准备好,厨房实在没有需要忙活的地方,唐尧也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面对着一排的锅碗发呆。他高大的背影有几分寂寥,有几分落寞 秦欢颜拉上了厨房的拉门,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伸手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喂!” 没有反应。 “唐尧?”秦欢颜又轻轻碰了碰他,喃喃地出声叫他,“你生气了?” “恩。”他静默了三秒钟,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坦诚地宣告自己的情绪,“是你告诉妈~的?” “她打视频电话过来,正好看到了唐禹的照片,我就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没想到”秦欢颜停了停,默默地用手去拉他,一根根地拨着他的手指,“对不起。” 她的确没想到唐尧会生那么大的气! “算了”唐尧轻叹出声,反握住秦欢颜的手指,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她没见到小禹死的样子任何人说,她都会相信小禹还活着” “那那个人呢?”秦欢颜趁机追问,“他到底是不是唐禹?” 虽然看他的表情,已经有了否定的答案,但秦欢颜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她还是不明白的:明明能说出那么多关于唐家的细节他不是唐禹又会是谁? 潜意识里,总觉得他是和唐家有关的! “他不是。”唐尧颓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那些事的,但他的确不是唐禹我是亲眼看着唐禹死的,他不可能会活过来。” 唐尧的嗓音有些哑,有些颤。 这个“唐禹”的出现,像是把他拉入一场噩梦,逼迫着他重拾当年最黑暗c最难熬的记忆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看着唐禹死,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唐尧”他这个样子,让秦欢颜看着不禁觉得心疼。她忍不住喃喃叫出唐尧的名字,默默地从他身侧环住他,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力所能及的温暖,“对不起” 什么样的解释都显得多余,秦欢颜只能一声声呢喃着道歉。她明白了! 她突然就明白了唐尧的心情! 在他心里,唐禹是不可替代的那个出现的“高仿品”,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 “没事”唐尧回抱住她,一声声地重复,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抚内心深处的那个伤口,“以后不提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冒充,唐禹可以安息没事,不提了。” 厨房内,压抑哀伤的情绪在被慢慢抚慰。 厨房外,唐夫人偷偷地站在门口听着这一切,默默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秦欢颜准备的丰盛晚餐,最后还是三人一同分享的。 只是,分享的对象不是唐禹,而是换成了唐夫人。唐夫人的胃口不怎么样,晚上稍稍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去客房休息了她来得突然,可能明天一早就要走! 唐尧和秦欢颜睡得也早,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相拥而眠,只是各怀心事。 向来平静的气氛,像是被“唐禹”这个插曲突然打扰到 深夜。 秦欢颜口渴,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去厨房找水喝。往常,这种事情都是她推一把,唐尧起来去倒,但是今天她不忍心!看着他在睡眠中依旧紧锁的眉头,秦欢颜就不禁觉得心疼。 她轻手轻脚地掖好被子,然后再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客房的灯竟还亮着! 秦欢颜倒了水想去看看,刚想敲门,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坐在阳台上的人影——这里的阳台被唐尧改装过,高层建筑的阳台拓宽出去,上面还放了藤椅和小桌,很有情调 此时,她看到唐夫人正坐在藤椅里,背对着她,正对着漫天的星辰和寂静的夜色,没有任何动静 她蹙了蹙眉,忍不住抬脚走了过去! 秦欢颜来的时候,唐夫人其实已经坐在椅子里睡着了,陷入梦境不断的浅眠—— 梦里,还是当年的场景。 她生唐禹,经历了九死一生。 “素素!你撑着点!”她生唐禹的时候,不巧是难产,几度差点撑不下去,唐爷在产床旁边声嘶力竭地吼,“素素!你千万别睡!你千万要撑下去!” 素素梦境里的呼喊,陌生又熟悉。这是她如今多年未被叫过的名。 “医生,护士!快救救我老婆!这孩子我不要了,救我老婆!!!”产房被唐爷搅得一团乱,束手无策的医生护士被唐爷打出去了好几个,“你们的专家呢?快去叫专家!” 她精疲力竭,也以为自己到了垂危之际,哭着拉着他的手恳求:“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我们的孩子如果我撑不住,你怎么能不要他” 她哭得伤心。 唐爷最后也哭着保证:“你撑下去只要你活着,我保证,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命!” 唐爷像是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的交易,让她当时又甜又痛,她历经生死,最后还是美国来的专家救了她,母子平安。从那以后,他们便对这个差点放弃的孩子更多的溺爱 只是没想到,唐禹八岁那年,还是离开了人世。 “妈?” 耳边传来轻响,唐夫人倏地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全是泪。 “妈,您怎么睡在这里?”秦欢颜递了纸巾过来,指尖正好碰到唐夫人冰凉的手指。她诧异地蹙了蹙眉,把自己披在身上的毯子递给她,“这两天a市很冷,会感冒。” “谢谢。”唐夫人吸着鼻子,低头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而秦欢颜则站起身来,关上了旁边通风的小窗,让阳台上暖和一些。 她没急着催促她回房,反而陪着唐夫人在她身边坐下,共同望着窗外的夜色:“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还没有确定,就跟您这么说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急了。”唐夫人摇摇头,自嘲一笑。她脱下手腕上带着佛珠,放在手里一颗颗地推数,“我信佛这么多年,平心静气惯了,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冲动的时候其实我该感谢你,在那几个小时里,我好高兴,我想小禹真的活着,他回来了,我自己也好像活了过来” “虽然”停顿了几秒,她轻叹出声,“也只是几个小时而已。”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秦欢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根据自己的方式劝,“您该往前看至少,您现在还有我们,还有幸福的家。我想小禹如果看到他也会很高兴的吧?” “是啊”唐夫人喃喃地应着,眼眶忍不住又跟着泛红,“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还是舍不得” “您还有唐尧。”秦欢颜安慰。 同样是儿子,她失去了一个,至少还剩下一个。 唐夫人吸了吸鼻子,眼底的愧疚神色却更浓。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星辰,半晌才喃喃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这么多年,我们更对不起唐尧” “您这么多年不理他但这已经过去了。”秦欢颜深吸了口气,“唐尧从来没有恨过您” 唐夫人点点头,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叹息——何止啊 他们对唐尧的有愧,又何止是这么多年不理他而已? “叩叩!” 两人都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已传来轻微的叩响。两人同时回身,看到唐尧站在阳台的入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框:“这么晚了,怎么都还不睡?” 他穿了一双毛绒的拖鞋,头发有些乱。 显然,他是发现秦欢颜不在,才找过来的! “恩,去睡了。”唐夫人起身笑笑,捏紧手上哭湿的纸巾,装出一副平和的模样,抬脚快速回了客厅。这个时候的她,对于唐尧,明显有种躲闪的意味。 因为心虚,所以躲闪。 阳台上只剩下唐尧和秦欢颜两人,唐尧缓步过来,坐在秦欢颜的对面。 他冷着一张脸瞪着她,秦欢颜被他瞪得心里发毛,正想说话,却听到微波炉“叮”的一声。唐尧起身去了,很快拿了一杯温牛奶过来,口气强硬:“趁热喝掉。” 在她伸手接过以后,唐尧也不走,再度坐在她的对面,捞起她的腿,让她的脚放在他的膝上。 只是感觉到她双脚的冰凉,他的脸色似乎又臭了几分 但是他没开骂,只是默默地用身体给她捂暖。 “唐尧谢谢你啊” “赶紧喝完回去睡觉!” “唐尧。”秦欢颜喝了小半杯,用脚心轻轻蹭了蹭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想问你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有点严肃,他可能会生气 正在秦欢颜陷于“问还是不问”的两难中时,唐尧已先行开了口—— “是‘爱过’还是‘没爱过’之类的问题吗?” 秦欢颜失笑。 他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心情已经转好。 “哪有!”她反驳,将脚从他的膝上抽回来,弯腰朝他倾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问,“爸爸妈妈都爱唐禹更多一点,你心里会不会有难受的时候?”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 不是她太敏感,而是正常人都能感觉得到——同样是儿子,唐禹的死,唐夫人能怪唐尧这么多年,甚至连他这个儿子也不肯认!这对唐尧不公平! 他甚至没被给予解释的机会。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不公平,但是她从来没有说 直到今天,发生了“唐禹”事件,她依旧觉得:唐夫人对唐禹和对唐尧的态度,多少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 连她一个“外人”都感觉到了,唐尧这么心思细腻的人,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他心里会怎么想? “别乱想!”唐尧无奈地拥住她,顺势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家里人都很疼小禹,我也一样。” “唐尧”她是独身子女,体验不到唐尧的那种心情,只能环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胸口,发自肺腑地低喃出声,“我觉得你真的好好” 同一时刻。 临近水库的某个医院,此时正进行一场抢救。 “子弹离心脏的位置太近了我们取不出来。”连主任都束手无策的病历,他颓然地摇着头,嘱咐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唐禹先生的家属,还是准备后事吧!” “滚蛋!”下属气急地飚了粗口,连忙电话通知安排,“马上准备飞机!现在就带唐先生回美国对,你负责让专家在机场等,我这里会随机带最好的医生。” 一个电话打完,下属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在颤。 他趴在手术室的门上,隔着那层透明玻璃,看着抢救床上的人—— 他输着血,脸上却还是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他全身连着大大小小的管子,旁边机器上的数值频频告急这么一个年轻的唐禹,他的魄力c他让他们一众人都心服口服的领袖能力 下属差点掉了泪。 若不是他久等不回,违反命令找过去,也许现在 若不是他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找过去,也许他根本不会发现躺在桥边一动不动的人! 真的就差了这么一点点!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流连在生死边缘。 “唐先生”他趴在玻璃上,望着里面的人,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开口,“如果您能活下来您还会用这种善意的方式接近唐家人吗?” 【6000字哟~~~祝大家中秋快乐!!!】 正文 334番外唐家欢恋38——不准去找 几个月后。~。?? 寒冷的冬季过去,整个城市已是春意浓浓。秦欢颜的待产期就在下个礼拜,每隔几十秒就能感觉到频繁的胎动。这几天,秦欢颜出行都小心翼翼,唐尧甚至自己当司机,陪着她进进出出 这天是周末钤。 唐夫人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唐尧便趁着这个周末飞去香港探望。秦欢颜的身体坐不了飞机,也不适合旅途劳顿,索性呆在a市专心待产反正,唐尧很快就会回来洽! 舒沐晚趁着周末来陪她,两人从小区一路溜达到附近的公园。舒沐晚一路上都在讲多运动对顺产的益处作为最佳闺蜜,她竭力地分享生产经验! 秦欢颜体能有限,走到公园的一侧便没了力气,拉着舒沐晚在就近的长椅上坐下:“我歇一会儿。” “还好吧?”看她的样子是真走累了,舒沐晚也不敢太劳动她,主动站起身询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要不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买两杯喝的。” 说话的同时,她指了指马路的对面。 马路的这一侧是公园区,基本上没有卖东西的地方;马路的另一侧则比较繁华,咖啡馆c奶茶铺应有尽有。 “我要柠檬茶。”揉着发酸的腰,秦欢颜点单。 “行!” 舒沐晚一口应下,很快就跑得没了影。 秦欢颜不想在路边上坐着,她歇了口气站起来,索性往公园里走了几步,想要找一张长椅,却在看到河畔远远坐着的某个背影时,不由凝神 这是公园制造的人工湖,湖边放着木质的长椅,从那张长椅上眺望,正对着的就是他们公寓所在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隔得那么远,她却觉得那个人,似乎在凝望着那个小区! 像是在凝望某种不可触及的风景 不止是这样。 她觉得他的背影,似乎好熟悉 另一边。 唐禹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款大衣,仰坐在那张木质的长椅上,他瘦长的双腿高跷着,姿态悠然。只是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察到了落寞! 他看起来比秋天时瘦了很多,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指细长又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些虚弱。但是他眸中那种和年龄不符的凛然却丝毫不减,甚至比当初更强盛了几分 他九死一生,从美国归来。 唐尧的那一枪,给了他蜕变的理由,像是打碎了他心底那张束缚的茧,让他再无鼓励地破土而出,进行这场全盘计划,实现自己多年的目的 只是,在一切开始滑向他的计划时,他却忍不住来到这里,远远的,看着唐尧的“家”。 他再次歆羡:唐尧的生活,不管是好与不好,他至少是生活在现实里的!不像他在现实里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份。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那幢公寓,午后的阳光铺撒着,将那幢公寓的轮廓倒映在湖水里,波光粼粼的涟漪,浮动起一池的平静他就想这么看着,这么羡慕着。 这个地址,其实从他第一天来a市,就让下属调查到了。 但是他这次来,却坚持没让下属带路,而是凭借着某张皱巴巴的纸,根据上面写的地址,开着车走了不少冤枉路,才一点点慢慢找到这里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心的纸张,唐禹不禁想起上次来a市,只觉得沧海桑田—— 纸张上斑斑点点的,周围沾上明显的暗黄,这都是他的血。那时候,他把这张写着地址的纸放在外套的内袋里,中枪以后,他的血几乎染红了外套,也几乎染红了这张纸 事后,助理把他受伤当时的东西都拿过来,他基本上把那些衣裤都扔了,却唯独把这张纸留了下来。 因为,这是秦欢颜给的。 不是因为她是秦欢颜! 而是因为,在她给他这张纸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了她眼中的善意c关切c欣喜这种从未有过的亲情感觉,让他觉得好温暖!至少在他记忆里,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单纯善意过 “唐先生!”下属走过来,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比上次壮实了一点,站在唐禹旁边,显得魁梧高大,“这里有风,您要不要回车里坐?” “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唐禹失笑,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那张纸片,“我好得差不多了,没事。” 百分之五的生存希望,他最后还是撑过来了。 只是从那之后,下属和助理便对他格外小心照顾,这么多个月了,他的枪伤早就康复,胸口的伤也结痂愈合偏偏他们依旧是不消停,还是千般注意着。 “可是” 下属试图坚持,却被唐禹先行打断:“香港那边的事,办妥了吗?” 他的语气淡淡的。香港,那个他曾视为黑暗的城市,那个他后来一度成为奢望的城市,现在谈起来,已是云淡风轻他只要结果,已不在乎过程了。 “办妥了。”下属点头,压低了声音,“唐尧那边没有惊动,唐夫人已经完全搞不清您应该是活着还是死了而且,为了这件事,她已经病倒了。” “恩。”唐禹点点头,嗤讽着勾了勾唇角,“病了也好” “唐尧今天一早去香港探望了,估计会聊到关于您。”下属却有些担心,为了防患于未然,大胆地提议,“不如我们趁着唐尧不在a市,再去找秦欢颜” 毕竟孕妇是最容易多想的了!他们可以借此多加利用。 “不行!”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唐禹一口否决,“不准去找秦欢颜!” “为什么?” “不为什么。”冷然起身,他没有丢下任何解释。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是他不想解释——他不想去利用秦欢颜!因为秦欢颜,是整个唐家,唯一给过他亲情温暖的人就凭这一点,他肯定会护着她! 唐禹双手插着袋,大步朝着公园外走去,下属则在他身后拘谨地跟着。 “喂!”即将到达门口的时候,侧方陡然有人叫住了他,“唐唐禹?” 他驻足,转头望过去 【今天就更这么多!明天去考驾照,我复习复习,最后一考了!明天拿到证回来加更哟~】 正文 342番外唐家欢恋46——你也不想 “如果你好好配合,那我刚刚那句话,就没什么意思。∑!。”顿了顿,唐尧继续补充,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威胁冷睨的笑意,“否则的话你说呢?洽”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让齐翔哑了哑嗓子,心虚得更厉害—— 唐尧是真查到他身上来了! 脱离唐家这么多年,他的确一直在借助唐家的人脉,这些年走南闯北做了很多生意,也都是唐家的故友在罩着!否则他没权没势的,怎么发财? 踟蹰了良久,齐翔最终也只能陪着笑脸,讨好地询问:“唐少,您要打听的是什么人啊?” 一句话,等于承认了他的劣势,表达了他的退步钤。 “杜天痕。”唐尧的目光转回去,俊脸上略过一丝明显的杀意,但又很微妙地被他控制下来。他隔了两秒,只是冷然交代,“替我把他找过来。” 这一个月,他终于查到了在他车里动手脚的幕后黑手——杜天痕。 这人时常出现在缅甸和东南沿海一带,在各个贸易区的“老大”群里很吃得开!他是专门负责在各家老大之间打通贸易,从中收取提成的,行踪很不定,他难以追踪 但是,齐翔和他合作过! 这就是他此行先找齐翔的理由。 “我这”乍一听到这名字,齐翔的脸色一变,表情浮现明显的为难,“这个人” “齐叔。”齐翔推搡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唐尧冷声打断,他的声音低沉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你也不想我跑到这里来为难你的,对吧?” “对!对!呵呵”齐翔尴尬地笑着,连连点头,“那那我帮您约杜天痕。” 当夜。 某个环境清幽的禅意茶馆中。服务员正在礼茶,她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泡出清香的茶水,演示着古老平静的茶道,然后微笑着端给眼前的客人品尝。 齐翔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只觉得如坐针毡,最后挥了挥手,索性让服务员先出去了。 包厢里安静下来,齐翔才大大的叹了口气。 这是他和杜天痕约的地方。 之前,他和唐尧保证,三天内肯定约到杜天痕,到时候就在海口见面,但是实际上,他紧急约了他,事先得见一面他那么多把柄在杜天痕手上,要是不先撺好口供,万一他在唐尧面前乱说怎么办? 会害死他的! “叩叩!” 过约定时间近十分钟的时候,包厢的门才被轻轻叩响,接着推拉式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自行抬脚进来:“齐老板,好久不见!” “你迟到了十分钟。”齐翔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然后又闷闷地喝了杯茶,“快坐坐坐!” “果然是很着急”杜天痕若有所思地低声一叹,顺势在齐翔的对面坐下,还未问清事情,倒是先为自己此行开了价,“加急的事件,我一向收三倍的钱,齐老板知道的吧?” 反正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所以先开价也未尝不可。 “哪里是办什么事?只要你说几句话,价钱多少都好商量。”齐翔挥了挥手,满脸都是愁容,“之前我利用唐家的关系,在海关那里帮你进出口了不少货,你还记得的吧?” 杜天痕点点头,眉峰却微拧,被问得有些不悦:“那个时候,齐老板也是收了我一大笔佣金的,咱们这是互惠互利的生意。齐老板问这个做什么?先说好,运什么货,可不是我们的交易内容。” 他利用齐翔的关系打通了海关,帮另一位黑老大销赃,从中提取高额报酬,至于付给齐翔的那笔钱,和高额报酬比起来,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就是他做生意的方式。 “我对你运什么不感兴趣。”齐翔打断,心急地倾身过去,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敲了敲,“我是要你把这件事忘了!被问起来的话,就说不知道!” 要不然唐尧知道他这么赚钱,会怎么对付他? 那些毕竟都是唐家的资源! “什么意思?”杜天痕却是脸色一沉,他天性敏锐,瞬间就觉察出了齐翔是话中有话,“什么叫‘被问起来’?”这句话让他听得很不舒服,像是不小心踏入了危险之中。 “唐家今天找上我了,唐尧亲自来打听的,还说起了你的名字”齐翔满脸的坚定,“我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但总之到时候无论他问什么,你就都” “唐尧来了?”齐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杜天痕快速打断。 他神色一紧,一改适才悠然镇定的模样,猛地从对面的座位上站起来。看着灰白愁苦的齐翔,他现在只想骂他蠢货:唐尧真正要找的,恐怕是他才对吧?毕竟他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 原本他是想给唐尧一个警告,到时候和唐尧谈判,让他让出缅甸那边的贸易权也容易,谁知道最后那点小型并没有起作用,唐尧反向开始追查 他都尽量收手,尽量避开了! 齐翔这个蠢货,竟然就这么把他叫出来! “他今天才到的海口,我和他说好了,三天之内联系到你。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安排你们见个面,你就”齐翔还沉浸在自己的主观臆想里,而杜天痕早就呆不住了,抬脚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齐翔不由一急。 杜天痕没好气地吼出来:“你觉得唐尧会按你的规矩来么?” 一旦唐尧知道他们今天见面,他就有危险了!唐尧那种个性的人,会傻乎乎的等到明天会面? “哗啦!” 杜天痕大力地拉开木门,想要快步离开,可刚一仰头,便愣住了——接着,他双手举过头,脸色惨白着,一点点退回屋内,脚步迟钝又缓慢 “你说得对。”唐尧微微一笑,举枪的右手单手把子弹上了膛,“我不会按照他的规矩来。” 同一时间,美国。 因为时差的关系,此刻这里正是晨曦微露,光线从窗户投射进来,很快明亮了整个房间。唐禹揉了揉发痛的眉心,抬手去拿一旁的咖啡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又是一夜未眠,他已不记得他喝了几杯咖啡。 “唐先生。”下属敲了敲门走进来,看到他又是彻夜未眠的惨淡脸色,诧异地愣了愣才继续汇报,“这是缅甸那里的最新资料,确实有个想囤货的老板,不知道姓名,大家都叫他三叔” “三叔?”唐禹若有所思地低喃,从下属手里接了那份资料,翻阅了几页以后,才缓缓地说出判断,“看来,那个人是有些年纪的大叔了啊” “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下属不解。 “有关系。”唐禹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说明他干这一行有些年头了,我们不好轻敌。” 下属这才了然地点头,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等,直到唐禹把资料都看完了,他才纳闷地表达自己的疑惑:“既然唐尧已经亲自接手那块的贸易了,我们为什么不看他们鹬蚌相争?” 这两个人都不好对付,都不是省油的灯! 到最后,他们之间必然是有一场恶斗的为什么不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呢?反正,他们原本的目的也就是进入唐家,取回他应得的东西!损损唐尧的元气,他们办事不是更容易么? 唐禹没有答话,在下属翘首企盼了良久,甚至以为他要忽略这个问题不回答了,唐禹才开了口,却是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我改主意了。” 他的确改主意了! 在秦欢颜选择善待他的时候,他先前的全盘计划就开始动摇了; 在那天唐尧把秦欢颜交给他的时候,他就彻底推翻计划,改了主意 他之前想进入唐家,所谓的目的,归根结底,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一个承认他是唐禹,不让他当替身的说法!一个给他应有的亲情,不再把他当成虚无的说法! 但是真正靠近唐家,他想要的东西又不一样了—— 他没有执意地想做回“唐禹”,他想作为一个叫“唐禹”的陌生人,重新和他们认识! 这样,他这一辈子,才真正不是替身。 至于亲情 他也不是非要不可,有他们对他的善意,也就够了。 其实,他和唐夫人接触过几次,反倒是觉得唐尧也挺可怜的——他原本想和唐尧争唐家,争亲情,到头来却发现,唐尧其实也没得到多少!现在的这个唐家,是唐尧十六岁以后自己打下的江山;至于亲情,明明都是唐夫人的儿子,他也没看见唐夫人多重视唐尧 反而他冒充唐禹回归的时候,唐夫人才特别热情 其实真没什么好和唐尧争的! 他们都已经输了,输给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对了,听说那个三叔最近弄到一批货,量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他狠赚一笔了”下属想到了一些,连忙汇报,“唐尧说不定最后也会找上他,我们”要不要坐视不理? “给东南沿海的缉~毒~队打个电话。”下属的建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唐禹快速打断,他合上了那份资料,不容置疑地决断,“那些货,不能流入内地。” 顿了顿,他继续部署:“准备点人吧,近期我们可能去一趟缅甸。” 既然那边的动~乱是他引起的,那他就负责把它摆平!唐尧十六岁就撑起整个唐家,为唐家打下不小的江山他也可以! 另一边。 茶艺馆的包间内,气氛已是压抑至极。唐尧跟着走进来,反手拉上了推拉门,便让三个人都困在这个包厢里。黑色的枪口直指杜天痕的眉心,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而齐翔刚刚赶走了服务员,这一切都不会有人发现 “齐翔你们阴我?!”杜天痕依旧双手举过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他只能恨恨地转头,愤然地朝齐翔低咒出声,“故意引我出来,还埋伏我?” 被点了名,齐翔才猛地回神,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近乎扭曲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唐少您怎么您不是今天晚上出去逛逛海口的么” 他明明这么安排好的啊,而且当时唐少也是点头同意了的! 为此,他还特意安排了美女相伴,全程都是能提供全方位服务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美女还是他的心腹,说好了唐尧有任何异动,都立马短信汇报给他的! 她到现在都没有传任何简讯过来啊! “是啊,我逛过来了。”唐尧似笑非笑地耸耸肩,看着齐翔脸色灰败又震惊的模样,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出声,“至于那个女人抱歉,我对别人用过的女人没兴趣。” 话锋一转,他继续出声:“好像在某个路口被我扔下车了,不知道目前还在不在人世齐叔,如果你关心的话,要不要出去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我”齐翔一愣,下一秒如蒙大赦:这是要让他走啊? 太好了! 只要能放过他杜天痕的死活他根本不管! “我立马出去看!立马出去看!”他连连点头,小跑着越过杜天痕,窝囊得连忙逃了出去。 包厢内终于只剩下唐尧和杜天痕两人。 原本窄小的包厢似乎空旷了几分,但是气氛却越发压抑。杜天痕尽量不去看唐尧那个黑色的枪口,暗暗地调整着呼吸,半晌嗤笑一声,正式开了口:“唐少既然有话说,不如先放下枪?” 他很聪明,也很狡猾。他衡量了一下——唐尧要是想杀他的话,应该早就动手了!隔了那么久都没有开枪,想必是有话要说等于他有了生的可能! 唐尧微微一笑,利索地收了枪,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在金三角为谁服务?” 他对杜天痕这种“中间人”的兴趣不大!斩草要除根,既然整件事都是由金三角贸易引起的,他不如直接找出幕后最高领导人,然后连根拔起 “呵呵”杜天痕干笑两声,身体不动声色地往窗口移,“唐少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 “是么?”唐尧浅淡一笑,懒懒开口,“那就赶紧回答。你也不想真见血的,对不对?” “金三角的老大这么多,不知道唐少想要听的” “乒!” 杜天痕试图虚与委蛇,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唐尧已直接掏枪,正对着他开了一枪。消音手枪发出一声闷响,子弹险险地擦过杜天痕的脸颊 他只觉得脸上一热,再一摸,便是一手的血!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唐尧拉了拉保险阀,潇洒地又上了颗子弹,“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别也用你的命陪我玩。” “是三叔!”杜天痕被吓到了,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他连忙抬手投降,“那个想抢唐家之前生意的人,人称三叔!你不要开枪,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 唐尧这才满意地收了枪。 他抬手示意杜天痕继续,自己则随手捞了张椅子,悠然地在对面坐下:“说说吧,怎么才能找到他?” “他在缅甸,都住了好几个月了,就是想拿到大批囤货发财的。那个人”杜天痕不敢怠慢,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一点点都说了,“他现在就在” 可是刚说到关键处,唐尧的手机却响了。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包厢内回响,唐尧的眉头微微一蹙,低头要拿手机。而杜天痕却趁着这一瞬间的空隙,猛地扑到窗口,直接便跃了下去 他拼了! 反正留在这里,一旦他把三叔的消息说完,也是生死未仆的,还不如赶紧逃! “该死!”唐尧低咒一声追过去——这里是二楼,下面都是黑漆漆的小巷,纵横交错的很多岔口还是让他跑了!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唐尧不耐地按下接听键:“喂?” 正文 344番外唐家欢恋48——唐尧的计 “记得,一个人过来。(。!?” 说完,杜天痕率先挂断电话。脸上被子弹擦伤的地方还在一阵阵抽痛,他愠怒地蹙了蹙眉,不解气地直接把手机砸了出去—— “乒!” 一声碎响,机身撞上小型飞机的舱壁,瞬间四分五裂。坐在周围的下属们被惊动,诧异地回过头来,被杜天痕不耐地挥了挥手,才重新转回头去钤 而这声巨大的动静并没有惊醒秦欢颜—— 她被安置在正后方的座位内,身上已绑好了安全带,身体耷拉在椅子上,头也向一旁歪着药物的作用让她暂时陷入了昏迷,那头乌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沉睡的眉眼。 杜天痕忿忿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她依旧睡着,才放心地转过脸去。 而在他没有看见的视野范围内,秦欢颜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动了动。 海口。 唐尧打完这个电话,整个房间内的气氛跟着压抑了好几度。齐翔瑟瑟地往旁边缩了缩,他刚站得太近,几乎能感觉到唐尧身上散发出的阴沉和冷冽 齐翔所见到的唐尧上一次发火,还是唐尧十来岁的时候:一向被誉为唐家脾气最好的大少爷的唐尧,曾因为唐禹受伤,开枪射杀了所有供玩乐的飞鸟,彻底颠覆了他在其他人心目中的形象。 他那种残忍暴戾的因子是纯天然的,只是平时很好地掩盖,一旦被激发出来,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齐翔又默默地退了两步。 “赵然,你帮我安排一下。”唐尧在这个时候开口,声音浅淡平静,俊眉依旧拧着,“今天下午,我要去一趟金三角。” 毕竟是“出国”,需要打通各项管制抵达金三角区域,这是最快的速度。 赵然的脸色跟着一沉:虽然他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但也能料想到这回是出了大事!毕竟,唐少已经很久没亲自踏足金三角区域了!那里黑暗横行,没有管理,是军火和毒~品称霸的混乱地域 “那我准备点人手”赵然点着头,在心里思索着精良的人手,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唐尧打断。 “我一个人去。”他说出决定,抬手止住赵然的反对,“你带着人今天晚上再来。” 赵然点了点头。 而齐翔正思量着“他们终于要走了,终于可以松口气”时,冷不防地抬头,正好撞上唐尧投射过来的视线,同时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他一起去。” 被点名的齐翔瞬间慌了。 他怔了一秒连连摆手,几乎是恳求:“唐少,我就开后门用了唐家的资源,真没碰过毒~品!”他哪敢去那种大毒枭立足称霸的地方,这不是找死么? “闭嘴!” 唐尧闭眼,抬手拧着眉心:“我有计划。” 湿热,窒闷,这是对缅甸天气最好的概括。 一个穿着背心的原住民奔跑着,穿过摇曳的罂粟花海,冲入某个设置豪华的木制别墅,嘴里喊着一串听不懂的语言。守在门内的保镖和他“沟通”了几句,便放他进去了。 三叔正在客厅里看一份传真,眉头拧着,显然非常纠结。 门口冷不防传来脚步声,他被这么一打扰,火气瞬间上来了——他转向跑得气喘吁吁的来人,同样也是用当地语叽里呱啦地骂了一大通,然后同样用当地语言沟通:“找我干嘛?” “杜天痕回来了!”下属急匆匆地汇报,黝黑的皮肤上还挂着奔跑残余的汗水,“他在汉斯小镇上,叫您今天有空去一趟,有事情要和您说。” “他办成事了?”三叔的眼睛一亮:他可是做梦也想搞定缅甸这块的“生意”,杜天痕真办成了? 下属颓然的摇头,无奈地摊了摊手:“他没有带回任何承诺,但是他说他想到了万全的办法。” “呸!”三叔瞬间就不屑了,“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给他什么口头承诺? 他才不会闲得为了个“办法”,亲自跑到汉斯小镇去! 而且鬼知道杜天痕为什么会选那种地方——那是处于缅甸边境的一个落后小镇,镇上几乎连个奢华一点的房子都没有!那里就是缅甸的平民窟!他一个大老板跑去那里做什么? 接济灾民么? 当真闲得慌! 不耐地“哼”了一声,三叔不再理会,索性又埋头琢磨手上的传真,一把一把地抓头发 “那杜天痕那边我怎么回应他?”下属被晾在一边,一脸茫然地等了许久,才忍不住出声请示,“他还说让我开车现在就带您过去的” “滚蛋!”三叔的暴脾气瞬间又上来了,“老子忙着呢!让他一边玩去!” 办不成事,还想占用他的时间? 没门! 下属一颤,立马急匆匆地走了,他还要去“回应”杜天痕。 而三叔继续看手里的那份传真—— 这份传真是唐家发出的,但是对象又不止是他一个人。这种广发的信息,有点像是英雄帖的意味。 大体意思就是:今天唐尧会亲自到缅甸,想把唐家的生意“转让”出去。由唐家担保,被转让方可以在这里得到充分的货源,但只有一点,每年要付给唐家五千万的过渡费。 五千万? 这和毒~品贸易庞大的利润比起来,五千万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他觉得,这可比通过杜天痕,给他提成百分之几的利润要合算多了所以现在哪里有心情去理会杜天痕啊? 他得想办法见到唐尧!抢在其他黑老大之前,把这单生意拿下来啊! “喂!你!”思忖了半晌,三叔随意地用手一指,叫了旁边的一个下属过来,“帮我准备点好酒过来!还有黄金和女人!对了,还有派人去机场候着,一定要接到唐尧!” “要是别人也接机呢?”下属这问题问得很实在。 “那就把别人废了!” 为了这么大的利润,三叔也是拼了! 而另一边。 汉斯小镇的某个村民家里。杜天痕给了这户人家一笔钱,暂时租下了他们的房子,然后带着他的人手以及秦欢颜躲在这里只有这种贫瘠的地方,才不会有人泄露他的位置。 唐尧不会找到这里! 有了秦欢颜当人质,他再和三叔商量一下,难道还怕唐尧不肯就范? 于是,在这个闭塞的小镇,在完全看不到传真,不知道外界情况的条件下,杜天痕得意了整整大半天。可是下午的时候,他便开始焦急了——三叔为什么还不来? 正文 351唐家欢恋55——出来混也不多 “我哥死了?我怎么不知道”清冽修长的身影,低凉且散漫的嗓音,再加上随行下属在外面一字排开的架势,一眼就能让人得出结论:来者不凡。。? “哥?”人群中有人疑惑地低喃一声,接着恍然大悟,“你是唐禹?” 唐爷有两个儿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妲。 大的叫唐尧,小的叫唐禹。 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没听过唐禹的消息,据说是在帮派斗争中不幸死了!但唐家的事谁知道是不是把唐禹藏起来保护了这么多年?所以大家对他的“死而复生”并没有太大的意外窀! “是啊。”唐禹点点头,唇角微扬,缓步踏入屋子,懒懒反问,“不然呢?” 他带来的那一众下属,也因为唐禹的进入,而整齐地跟了进来。来人都是一席的黑衣黑皮鞋,整齐划一的队形,再加上疏淡冷漠的表情完全超于“训练有素”的形容! “我听说过你”杜天痕牵强地勾了勾唇角浅笑,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真的。” 关于唐禹的传闻,他是知道的。 最开始他想打唐家的主意,也是被唐禹弄出来的动静吸引。后来他打听过,都说唐禹多年前就死了,他也没放在心上,索性把注意力转向唐尧,专心打击唐家 没想到现在唐禹本人会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显然你太孤陋寡闻,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唐禹傲然地嘲讽,他说话的同时,随意地抬手一抽,把就近某人手里的照片拿过来,目光淡淡地瞟过,“你说,这是我哥的尸体?” 事到如今,杜天痕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这是一场关于整个人生的豪赌,他已没有退路!现在只能奢望唐禹也不知道真相他能把整个唐家蒙混过去!想要得到无尽的利益,就得学会冒险。 “唐尧没那么蠢。”仅仅是一眼,唐禹已快速做出了决断,否认了照片的真实性,“虽然看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唐尧。一来,他没那么容易挂掉;二来” 他的声音停了停,白净的指尖叩了叩照片上尸体的位置,戏谑出声:“看这尸体躺得挺标准挺安详的,唐尧是会这么死的人么?” 随随便便拿一具焦黑的尸体,就说是唐尧这也太扯了! “可”杜天痕被唐禹的一席话堵得脸色发青,他咬了咬牙,态度强硬地试图坚持,“人都已经烧成这样了,你又怎么能确定他不是唐尧?” 唐禹没说话。 杜天痕的反问,让其他窃窃私语的人也皆是一静,纷纷看向唐禹,等着他表态。 “我为什么要确定?”唐尧失笑,他单手握拳,将原本平整的照片捏成一团,然后陡然扬手掷了出去,“杜天痕,你搞清楚!就算唐尧死了,难道我们唐家没人了?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愠怒铿锵的低喝,让杜天痕微微一愣。 而刚刚被杜天痕唬住的那些“商贩”,也听得热血沸腾!总算是有个唐家管事的了!不至于被杜天痕这种人指挥一句话概括:唐禹发声,真叫人带劲! “你!”被所有的人排斥,杜天痕不禁觉得势单力薄,他明白今天是绝对谈不成生意了,只能悻悻着装腔作势,“算了,好心提醒你们却不领情!我走了,以后收了货卖不出去,可别到我这里来哭” 说着,他转身,还未抬脚,却被唐禹叫住。 “等等!”唐禹开口,说话的同时使了个眼色,他的那些下属瞬间挡住了杜天痕的去路,“你的话说完了,这次该轮到我来问了!你为什么会来说唐尧死了?” 不等杜天痕回答,他更犀利的问题便丢出来:“似乎全世界只有你得到了这个信息不管现在唐尧有没有出意外,你都是对他动过手的吧?” 杜天痕的呼吸一窒。 这是要找他兴致问罪么? 果然,唐禹的下一句话,便证实了他的猜想—— “既然你已经与唐家为敌了,还跑这里来做什么?”他顿了顿,冷然微笑,“杜天痕,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带着人活着离开么?” “咔哒!” 几乎是在唐禹尾音落下的那一秒,杜天痕已先行掏枪,快速地指向唐禹:“你别乱来!唐禹,你小小年纪的,判断问题难免有错误,可别乱来害了整个唐家” 他的话,像是威胁,像是恳求。他说话的同时,握枪的手微微发颤,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薄汗。 杜天痕悲哀地想:他今天这场赌局,是真的输了! 算来算去,竟然没想到还有一个唐禹。 “小小年纪?”唐禹冷笑着重复出声,轻蔑地抬眸,纵使被枪指着也没有丝毫的紧张感,“不好意思啊,我小小年纪不学好,目前只会做打打杀杀的事情” “乒!” “乒!” 唐禹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间里便响起两声利落的枪响——都是唐禹下属开的枪!一枪打中了杜天痕的手掌,让他整只手瞬间血肉模糊,再也没有了开枪的能力;另一枪打中杜天痕的膝盖,让他单膝跪下,再也没有逃跑的能力。 杜天痕半跪在地上,痛得脸色扭曲,连叫也叫不出来。 枪响之后,唐禹这才抬脚走近,随意地一伸手,便有下属将一把枪交到他的手上。他顺势蹲下,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杜天痕此时的狼狈,慢条斯理地拉动的保险阀,说着风凉话:“如果实在疼得受不了,你也可以叫出来” 杜天痕一阵阵地抽气,脸色又青又白。 “看来还是不甘心啊是想等你的下属来救你吗?”他耷拉着枪支,用枪口碰了碰杜天痕惨白的面颊,“可惜啊,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就把他们解决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枪,这次却是把枪口对准了杜天痕太阳穴的方向,然后微微用力抵了上去—— “杜老板,你出来混,都不知道多带几个人么?” 这算是他送他的“临别赠言”。 接着,他便打算扣下扳手 “我”强大的恐惧让杜天痕的眼光都放空,他粗喘着,在唐禹扣下扳机的前一秒,抓住救命的稻草,高呼出声,“等等!我还有人质!秦欢颜在我手上!” 既然他也是唐家人,那秦欢颜的命,应该在他眼里多少有点力度。 反正秦欢颜逃跑,他们也没人知道! 他就堵唐禹也会在意秦欢颜! 这次,他赌赢了。 周围足足静了一分钟。 气氛由紧张转为震然,最后蜕变为一片凝滞唐禹没有开枪。 “秦欢颜在我手上只有我知道她的位置如果我死了,她也会死的”他低喃着,感觉太阳穴上的压力一点点减轻,才敢大口地粗喘,反向要求,“我要去医院!我要包扎伤口” 为了求生,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生机。 “你绑架了秦欢颜?”唐禹怔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脸色相当将难看,沉着嗓音问出来,“唐尧知道么?” “唐尧”杜天痕喘息着冷笑,“唐尧不是已经死了么?” “乒!” 又是一枪,打在他的另一只手上,杜天痕惨叫出声。 “我问你。”他执拗地追问,“唐尧知道么?” 正文 353唐家欢恋57——找到她,比什 魍殘曻za他是谁? 他是怎么认识他的? “喂!等等!”莫名的熟悉感让齐翔忍不住追了上去,他的动静没喊住唐禹,却正好喊到了唐尧。‖?唐尧回身瞥他一眼,正好给他留下了任务,“齐叔,正好你来开车!铄” 有个司机看路,他就能安心找欢颜瑚。 而且以齐翔这种胆小鬼的个性,他唯一能胜任的工作,也就是司机。 “可”齐翔的目光在唐禹和唐尧之间游移,正试图问点什么的时候,唐尧已看向唐禹,正面像他提了出来—— “你去把你的人调回来一起找吧!”唐尧开口,第一次和唐禹说话不再那么冷漠疏离,这是他无可奈何的让步,“唐禹,在找到欢颜之前,我们可以合作。” 说完,他拉着齐翔一起去了停车场。 齐翔的表情依旧是木着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持续地念叨着——唐禹!原来他就是唐禹!真没有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唐尧竟然能找到这个被唐家遗忘在外的“唐禹” 萨满位于缅甸南部边境,与泰国边境相邻。是个相对贫瘠,渺小地图上都根本找不出位置的小镇!从唐尧所在的位置开车过去,也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hi书网 齐翔开车,唐尧则注意着窗外——天色刚亮,沿途都是沉睡了一夜刚刚转醒的风景。他注意着缩在街边的那些身影,试图从他们之前找到秦欢颜的踪迹 但是,一无所获。 他身上没带证件没带钱,她很可能在的地方就是这些落魄的人群里。 “唐少,您是怎么找到唐禹的?”齐翔憋了许久的好奇心,最后还是爆棚,忍不住在车里就问了出来,并且叹着气感叹,“真是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还能把他找回来” 当年唐爷去世,整个唐家都四分五裂,就没有人再去管唐禹的那个替身了。 不久之后,真正的唐禹在一次类似“帮派斗争”的混乱中丧生,那个替身唐禹就沦为一枚彻底的弃子,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似乎当时有人可怜他,秘密将他送出国,任他自己发展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还能找回来! “他不是唐禹。”唐尧却误会了齐翔的意思,像是回答任何其他人一样,用冷淡不屑的嗓音回复他,“唐禹当年就已经死了,这点我很确定!” “呃?”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齐翔不禁有些愕然。 齐翔的目光错愕地从路上收回,他好奇地转头朝唐尧看了一眼,喃喃出声:“这个我也知道我说的是现在这个唐禹!不是以前那个真正的唐禹。” “什么真唐禹假唐禹的?”唐尧嗤笑,齐翔的形容让他完全听不懂。 而齐翔比他更茫然—— “唐少您不知道?!”齐翔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然后又是无比的纳闷与好奇,“那您为什么会找到他的?您要是不知道那您又是怎么看待他的?” 唐尧竟然不知道?! 完全无法理解的逻辑。 “知道什么?”听出另有隐情,唐尧的眉头不由拧起,他的目光从窗外撤回,转向了齐翔,“你了解现在这个自称唐禹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呃”被唐尧这么问,齐翔的表情有些为难。 当年收养了一个婴儿作为唐禹替身这件事,他作为唐爷的生活助理,自然不算秘密!但是这件事对外,包括对家里的其他人,都是严格保密的 唐尧,就算是家里人。 “唐爷当时有过交代的,关于这件事”齐翔嘟嘟囔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还是唐尧等得不耐烦,愠怒着直接低喝而出—— “我爸都已经死了!现在唐家我掌权!给我说!” 关于唐禹的事,概括点来介绍,不足十分钟齐翔就说完了。 尾音落下,车内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和沉闷。唐尧的薄唇抿着,目光转向窗外,久久的都是一言不发;齐翔的双手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偷觑唐尧一眼 唐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唐少?” 唐尧没给他任何回应,隔了许久之后,他才喃喃地问出来,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年,我爸爸他为什么想到要给小禹找替身?” 齐翔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唐爷才知道答案。 “既然都已经找了替身,为什么还让小禹死掉?”唐尧的声音很轻很低,他低喃着一字一句说出来,浅淡的嗓音在车厢内很快飘散,却把落寞的氛围也渲染开来。 压抑,在车厢内肆意蔓延。 “只会把他当成整个唐家的希望,却不知道怎样保护他”唐尧失笑,眼眶中却涌上明显的湿热,“爸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所以最后所有的危险,都朝着唐禹一个人去了。” 这么多年,这是绵延在他心间无法驱散的自责。 外界的敌对势力只会攻击唐家的焦点,而唐禹,显然就是整个唐家爱的焦点!唐禹死了,唐家的感情网一度都跨了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当年是唐禹,现在是秦欢颜。 他越是爱,越是在唐家珍贵的人,就会越容易被危险盯上 “唐少?”被他强大的负面情绪感染,齐翔听着也不忍心,他试图说几句缓解一下气氛,唐尧却深吸口气,先行敛了神,打断了齐翔原本想说的话—— “专心开车。”他凝神看向前方,暂且压制下所有的情绪,“先找到欢颜再说!” 不管怎么样,人一定要找到。 “那唐禹那边”齐翔欲言又止地多问了一句。 “我现在没心思想那些。” 他继续转头,把注意力转向了窗外,全心全意观察街边流连的路人,分辨着其中是否有秦欢颜的踪迹可是很遗憾,这一带,根本就没有。 车子一路驶向缅甸南部,靠近与泰国的边境。 两人一心只为寻找秦欢颜,根本没有发现——越是靠近边境,士兵的数量就越是多。很多武装力量从泰国c老挝涌入缅甸境内,似乎政~府方面,也在此时策划一场武装行动 而同一时间,曼萨的某个小户人家。 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空气中的湿气还未褪尽。这家唯一的男丁从遥远的邻镇牵回来一头牛,他黝黑的皮肤几乎能和牛身融为一体在这种贫瘠的地方,这是他唯一能找来的代步工具。 都是为了帮助母亲收留的那个姑娘—— 秦欢颜。 正文 355唐家欢恋59——最后的危险2 “秦欢颜再见!” 加泰最后低喃了一句,下一秒,他陡然用力一抽牛车的缰绳,让牛因为吃痛而加快了脚步,甩得车身也左右摇晃从后面的货车里看来,完全像是牛车失控了。∑。! 车内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摇低了车窗探出头去,正好听到了加泰紧张焦急的呼喊窀。 他说的是纯土的缅甸语,再加上焦急的表情和夸张的表现,那两个泰国士兵深信不疑,立马停了车下去帮忙。可当他们跳下货车时,那头牛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更加焦躁,摇晃着便朝旁边的那条小河扑过去妲 “小心!” “哗啦!” 士兵的惊呼已经来不及,整辆牛车都载入了河内——下一秒,车上的物品c连同着那辆陈旧焦黄的牛车便一同没入了水里,发出巨大的响声。 “快救人啊!”混乱过后,加泰的脑袋第一个从水里冒出来,他搜寻着周边,做出一副慌乱的模样,“我朋友呢?我朋友不见了!快点帮我找她,她不会游泳!”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地对望一眼,却都没有行动。 跳下水救人? 他们可没这种乐于助人的精神! 既然他们的牛车是意外掉下去的,那就直接让他们意外下去好了 “你赶紧捞吧!”看着加泰在水里沉沉浮浮地搜寻,那两个士兵仅仅只是嘴上鼓励着,同时抬手摆了摆,然后转身去开回自己的货车,直接丢下他们离开。 加泰直到他们的车走远才停下来,浮在水面上看着周围被他搅混的河水,心里默默祝福:秦欢颜,祝你平安离开缅甸! 没有了加泰,秦欢颜最大的障碍就是不认识路。 幸亏她有学会游泳,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才能蒙混过关,从那两个士兵的视觉盲区游走,淌着河流游了好长一段,才爬回岸上。今天阳光强烈,特殊的气候让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秦欢颜这才大致顺着加泰所说的方向前进,旁边是一个废弃的小镇,里面的居民都已经迁徙,只留下摇摇欲坠的破旧房子。 “喂!”她经过那个小镇的时候,正好被两个休息的士兵看到,他们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远远向她吆喝,“那边那个!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上级要求这段时间加大盘查力度,特别是靠近边境的地方,决不能随意让人出入。 秦欢颜突兀的出现,只会让他们觉得可疑。 “你过来!”他们远远地朝秦欢颜招手,居高临下的傲慢语气,“我们有话要问!” 秦欢颜怎么可能乖乖过去? 有了刚刚那两个士兵做例子,她这次想也没想转身就跑——这个废弃的小镇给了她充分的地理优势,她从破败的房子绕过去,拐入一个个难找的边边角角 “喂,别跑!” 她听到身后传来怒喝,拐入小道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清晰地看到他们手里还拿着长枪 “站住!” “别跑!” 她傻才站住不跑呢!!! “乒!” “乒!” 空气中传来子弹的爆破音,应该是那两个士兵在鸣枪示警。秦欢颜蜷缩在一处倒塌的茅草屋里,手上紧紧握着她就近捡到的擀面杖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武器了! 虽然用擀面杖挡子弹有些不自量力但好歹也是一条生路的可能性! 她要搏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两个士兵应该还在徐徐寻找。秦欢颜紧咬着下唇,默默等待直到—— “乒!” “乒” 不远处传来一阵连续子弹扫射的声音秦欢颜的脸色一白,心中忍不住低咒:有没有搞错?找不到人他们就开枪扫射?那她哪来的活路,擀面杖也根本没有用处了! 好在子弹的声音很快停下,没有继续朝这个方向找过来。 但是她却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往她逼仄的空间处走来。她躲在草屋下,借着微弱的光源根本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靠脚步依稀分辨对方的位置来了! 果然—— “哗啦!” 遮在她头顶的那一块茅草屋顶被他整个掀开,秦欢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暴露在明亮的光源之下她的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这么明亮的环境,只能看到站在身前的男人的身影。 拼了! 秦欢颜猛地站起身,想也没想地便抡起擀面杖,重重地朝身前的人打了过去 只是那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他单手扣住她的皓腕,右手再用力一抽,便让那根擀面杖脱手甩了出去。 秦欢颜刚在心中叫出一声“不好”,便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一重,她整个人猛地被拉向前,重重撞入对方的怀抱而他的手环上来,将她整个人都勒得发疼。 “欢颜,是我。”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怀抱这一切让秦欢颜恍若置身梦境,失而复得的狂喜将她的脑袋冲击到完全放空。 “唐尧?”良久,她才喃喃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唐尧没有说话,只是她搂得更紧。 对她,他实在太害怕失去。 “唐尧?”秦欢颜推了推他的胸口,比唐尧先平复下来,高兴得不停问这问那,“你这几天都怎么样?我打你手机没有人接,我一直害怕你会出事” 唐尧始终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久久不舍放开。 像是孩子抱着自己的心爱,不管周遭,不管别人,只是拥抱着,用行为给她最大的呵护。 “唐尧,你快勒死我了”她了解唐尧的心情,却也没办法让他长时间这么抱着,只能扯了扯他的衣服,在他耳边小声地哄着,“我们离开这里,再慢慢聊,好吗?” “我带你回家。”他这才松开胳膊,改为手掌抓着她的小手不放。 “好。” 唐尧故意带着秦欢颜绕过几处废房子,带着她离开这里,避免看到适才发生的血腥。齐翔开着车就停在那条小道的边缘,等待了许久,他脸上的冷汗还没有消退下去。 没有人会跟秦欢颜讲解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们正好开车经过附近,听到两声枪鸣音,唐尧立马命令他开过去。齐翔瞬间就怂了:唐少,这可是战事频发的缅甸啊!随随便便就有枪战的!能躲开就躲开,干嘛还要自己开过去?再说秦欢颜怎么可能会和枪战有关? 但事实证明唐尧赌对了! 也许真的有心有灵犀存在,他真的把秦欢颜找了回来。 至于那两位泰国士兵,他们的死亡委实有些冤枉—— 从头至尾,他们主动开的也就开始那两枪,纯粹用来示警的!然后他们就在这个废镇随便找找,尽量找到那个落跑的女人,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 可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朝他们开枪,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来不及,便挨了子弹倒入血泊之中 他们至死,都没搞清楚自己的死因。 正文 358唐家欢恋 大结局中 “如果我们现在不走,很快就会被包围的”下属战战兢兢地提议。‖。 其他人也纷纷收枪准备撤退,毕竟这是枪击事件,泰国的警方冲过来,很可能直接朝他们开枪在这里和泰国警方发生火力冲突,那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 总有人不甘心钤! “唐家那两个一定还在附近。”领头的人咬牙切齿地确定,恨恨地提枪在屋子里搜寻,“他们没有走出酒店,一定就藏在某个地方” 能够以如此强弱悬殊的状态接近,他却要放弃?心里肯定是一千一百个不甘心! 失去这次机会,他们可能再也接近不了唐家人,还谈什么杀人? “那我们” “我们留下找!”他不容置疑地下达了命令,“如果唐家的人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他们早晚会出现在通缉的名单上,想要活命,就只能干掉唐家的人“立功”。 此时,隔壁的套房内。 三人从通风管道出来,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们刚刚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那些人几乎已经在门外,大门完全不可能逃生!不过幸好酒店的排风管道都是相通的,从排风管道到隔壁房间就易如反掌了。 “幸好这个房间是空着的”昏暗中,唐禹往沙发的椅背上一仰,打开放在茶几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唐尧却起身,动作自然地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喂!”唐禹一急:开灯不就是暴露了吗?酒店一旦发现这个房间有人,就会上来追究的! “这个房间也是我的。”唐尧打断他,淡淡地出声解释。 “哈”唐禹愣了愣,忍不住戏谑出声,“你还真是会未雨绸缪,出门习惯性开两个房间?” 唐尧瞥他一眼:“这个本来是留给你的。” 说好了一起在曼谷碰头的,他没有弃他于不顾。 唐禹微愣地砸吧了一下嘴巴,没再说话。 他们在客厅里停顿了半晌,还是唐禹先行起了身:“好几分钟了,那些人应该也发现我们逃走的方式了!要是贼心不死,恐怕已经冒险追过来了” 而且,这帮不要命的,很可能追过来! 唐尧拧了拧眉,跟着起身,抢在唐禹前面走进浴室——他们是通过浴室天花板上的的排风管过来的,那些人如果追来的话,那里就是唯一的出口! 打开浅白色的天花板,金属的排风管里果然传来细小的碰撞声!那应该是有人在里面艰难爬行,而且不止一个人,不止一个方向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正确逃离方向,只能四散着的寻找。 “这个房间的人应该来的最快!”唐禹跟了进去,眉头微蹙,压低了声音和唐尧商量,“我们现在倒是可以从大门逃走,只要保证走廊上没人的话” 只是可惜两间房挨得很近,这种方法的危险系数不低。 唐禹说着就要往外走,唐尧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依旧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的出口方向。唐禹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没动静,这才驻足回头:“怎么不走?” 唐尧轻笑:“你有没有听过瓮中捉鳖?” 逃离,向来不是他的习惯。 “当”说话的同时,天花板上传来一声金属的叩击声,显然有人已经爬到了正上方,正试图打开通风管那边的铁窗至少他还没发现底下有人! 而且正在等他。 唐禹思量了两秒,才明白唐尧的意图。而唐尧已抬脚踩上浴缸壁,在头顶那扇小铁窗打开的一刹那纵身一跃,双手正好扳住那人的头狠狠一转 “卡擦!”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音,那人还没有来得及痛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唐尧拧断了脖子,尸体被重重地往下一拽,整个人“碰”地掉下来,砸在冰凉的浴缸里 明天打扫的服务员必然是要受惊吓了! 唐尧从浴缸壁上跳下来,俯身从他身上搜出一把短枪,然后完全本能得抬手拔枪递给唐禹:“你拿走。” “为什么给我?”唐禹不禁愕然。 唐尧沉着脸,抿着双唇没法解释。他这是一个本能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枪给唐禹了——就像多年前他和弟弟遇到危险,弟弟把枪给了他一样他一直对此心存亏欠,所以这次,他 “算我欠你的。”唐尧嗤笑,把枪往前送了送。 唐禹却没有接。 “你不欠我什么”他喃喃地开口,抬脚同样爬上浴缸壁,重重地呼出口气,顿了几秒陡然话锋一转,“况且,我要枪的话,还不容易?” 说话的同时,他纵身一跃,同样扭断了第二颗探出来的脑袋。 他听好了天花板上的动静,计算好了第二个找寻过来下属探脑袋的时间。尸体被用力拉下,从他身上也找出一把短枪,唐禹得意地掂量了一下,收起了枪。 这回两人一同退了出去,很有默契地执行撤退计划—— 三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只能秦欢颜和唐尧先走,唐禹之后再走!那些人听到排风管里的动静,肯定都会往这个方向找来,那么走廊里此刻应该是空的 按照现在这个计划,只能以后去香港,或者去a市碰头。 “你小心!” “你们也保重!” 走廊上没人,唐尧和秦欢颜很容易就退了出去,坐电梯到了酒店的大堂。 酒店的大堂外一片喧嚣,外面红蓝相间的灯光闪烁,还有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穿着防弹背心c拿着警枪的特警很快冲进来,朝着安全通道奔去 周围都是他们对讲机的喧嚣杂音,晦涩的泰语和英语交杂,大概讲的就是——顶层套房发生枪击事件,注意人员伤亡,疏散普通旅客,注意防范“恐~怖~分~子” 幸好有“疏散旅客”这一条,唐尧和秦欢颜混在一堆穿着睡衣睡袍的人群里,拥拥挤挤地撤退出去,趁着周围人少的时候,唐尧直接把枪扔到了垃圾桶里。 有惊无险。 抢了把枪,没有用武之地。 他们现在去机场差不多天亮,正好坐飞机离开曼谷。 “唐禹呢?”秦欢颜回身,担忧地望着酒店的方向,“要不要等他?”可是她这个时候望过去,除了乌泱泱的人群,什么都看不到!根本找不到唐禹的身影。 “不用等,三个人目标太大。”望着酒店高层的方向,唐尧把担心遏制下去,“他应该能处理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忍不住把他和弟弟联系在一起! 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但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开始为他担心! “那我们” “轰!” 秦欢颜的话音未落,高层突然发生爆炸,火光瞬间喷涌而出,恐怖的火舌顿时灼亮了天际碎玻璃四散着落下来,周围都是汽车的警鸣音和人们的尖叫 秦欢颜也看傻了眼。 唐禹在哪儿? 【本文应该在周末或者周六完结吧!我终于能一心一意写新文啦~大家捧捧场哟~】 正文 359唐家欢恋 大结局终章 秦欢颜也看傻了眼。〔 灼热的火舌瞬间吞并了酒店的高层,细碎的爆炸声伴随着人们的尖叫不断传入她的耳膜,人群奔走,场面失控这些似乎都离秦欢颜很遥远,她只是呆愣愣地想着:唐禹呢? 唐禹还没有出来钤! “疏散人群!洽” “所有人员紧急撤离!” 先前冲进去的那些武装警~察也很快撤出来,他们其中好几个都被爆炸波及,受了点伤——身上的防护服被炸得灰漆漆的,手臂上被炸出殷红的血印 “唐尧?”眼前的伤情让秦欢颜越发担心,忍不住回头扯了扯唐尧的衣袖,“唐禹还没有出来。” 警卫和警员都已经出来了,但是还没有看到唐禹 唐尧也是一脸错愕的模样。 听到秦欢颜的声音,他仅仅迟疑了一秒,便倏地抓住她的胳膊,坚定地拉着她跟随拥挤的人潮往更远的地方走:“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们去机场。” “可是唐禹” 秦欢颜的话音未落,明显感觉到唐尧的脸色沉了沉一闪而逝的无助和落寞,但是又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他抓住秦欢颜的胳膊,脸上恢复决绝的模样:“他如果活着,会来找我们的。” 然后,更加坚定地抬脚走远。 这是唐尧的习惯——没有婆婆妈妈的迟疑,不容丝毫的揣测和犹豫。他没有去细想唐禹现在的情况,没有不理智到冲进酒店救人,很快便做出了决定离开! 离开这里。 秦欢颜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跟上了唐尧的步伐。 她没有办法,只能乞求唐禹不在酒店内,只能盼望他也早就逃了出来现在的火势这么大,他们冲进去救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他们根本进不去酒店 两人很快走远,背影双双隐匿在黑暗之中。 当然,秦欢颜没明白唐尧离开的理由,还有另外一个——他不想一会儿消防队过来,会从酒店抬出唐禹的尸体,就像多年前给他绝望一样 所以,他不留下,把期待永远维持。 期待唐禹活着,总比看到他已经死了要好 几天后。 国内风平浪静,一点混乱纠纷的迹象都没有。而关于“泰国某五星级酒店发生特大爆炸”的新闻,也是作为国际新闻一语带过,都不值得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重新回到这个安定的国度,而先前在金三角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南柯一梦。 只是 唐禹没有来。 从那天晚上开始,唐禹就没再出现,像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联络。唐尧查过中国的出入境,却没有查到他以任何形式任何方法来这里的证据 他消失了。 那天的那场爆炸,成了唐禹人生的休止符。 “我们周末带宝宝出去玩吧?”卧室里,秦欢颜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抱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掂量着,“这么多天不在家陪他,他跟我们都生疏了” 她故意岔开唐尧的注意力,却对唐禹的事情闭口不提。 宝宝依依呀呀了几声,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靠着秦欢颜昏昏欲睡。 他们都需要一样东西,由时间赋予,叫—— 平息。 他们在等整件事平息下来,包括关于这件事的人也平息下来。 “叩叩!” 正思量间,房门上传来连声大力的叩响,与此同时,唐尧的手机响起,下属在那一端不停抱歉:“秦先生来了,直接就要闯进来,我拦不住” 所谓的“秦先生”,指的当然是秦亮了。 “知道了。”唐尧淡淡打断,挂了手机轻扬唇角,越过秦欢颜走向大门,“我去给你爸开门。” 大门一开,秦亮就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脸上满是家长威严,对着家里的“晚辈们”一通教训:“怎么你一回来就有保镖守门?我看我外孙还要通报不成?” “爸。”秦欢颜抱着孩子起身,安安分分地叫了一声。 秦亮这才闷闷地应了一声,走过去抱起了小家伙。小家伙刚被他洪亮的声音吵醒,黑亮的眼睛看到是秦亮,立马开心得喜笑颜开,挥舞着小手要去抓秦亮的胡子 “你们前几天都去哪儿了?”秦亮抱着小家伙往沙发上一坐,这才抬眼看向站着的两人,又生气又得意地开口,“生了孩子就要陪!哪有你们这样丢下孩子就玩失踪的?你们看,小家伙现在都和我比较亲!” 抱怨的语气,说到最后却变成了得意。 “其实我们之前”秦欢颜吞吞吐吐地没法解释,默默地朝唐尧瞟了一眼。总不能把缅甸的事情说出来吧?那样会吓坏爸爸这种“良好公民”的! “我们之前出了趟国。”唐尧清了清嗓子接口,笼统地概括。 “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秦亮不依不挠地追问。 秦亮默默地想着: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他们小夫妻年纪小,还不知道如何对下一代负起责任,所以他一定要把他们“教育”好啊以后不能再发生扔下孩子跑出去的情况了! “去了去了”秦欢颜支支吾吾地嘟囔着,暗中在唐尧的胳膊上捏了一把:你继续编啊! 唐尧的脑中过滤着各种理由的可行性,目光偶然间看到赵然女朋友送的那罐进口奶粉,于是顺势就编了出来:“去了荷兰,去那边买奶粉。” 秦欢颜一愣,转头瞪向他:唐尧,你还敢再扯一点吗? 买奶粉? 特意去荷兰? 你以为我爸没有脑子的吗? 可事实证明,一切有关于宝贝外孙的事,秦亮真的没用多少脑子思考。听说是去买奶粉,他竟天真地信了,抱着小家伙摇晃着,嘴里嘟哝出声:“既然是为了孩子,我也就不说你们什么了!但是以后一个人去,另外一个得留在家里陪孩子” “恩,知道了。”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啊!”秦亮喃喃自语,“现在国内的奶粉有些是不太放心,能去买天然干净的也好。上次新闻里还报出来,国内有些奶粉厂” 接下来的时间,秦亮就“国内的食品安全”问题发表了“演讲”,秦欢颜听得昏昏欲睡,而小家伙已经不给面子地直接睡了。只有唐尧有礼貌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把秦亮捧得越发自信 他就是需要这样的“听众”啊! 秦亮吃过饭就走了。 送秦亮出门后,秦欢颜望着他的背影走远,好笑着感叹:“我爸爸真的是简单好骗呢” “他只是太喜欢孩子。”唐尧扬唇,淡然开口。 唐禹忌日那天,唐尧回了香港。 唐夫人正在厨房烤蛋糕,家里飘散着浓郁的蛋糕香味。新鲜的奶油摆在一边,旁边还放着一会儿需要装饰用的水果这是唐夫人的习惯,每年的这天,专心为唐禹做个蛋糕。 之前,她相信唐禹“复活”过,甚至从唐家的一些元老口中,听到关于唐禹的动态。可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唐禹都没再出现,她也再也没能找寻到关于他的踪迹 时间长了,唐夫人的脑袋就清醒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唐禹?她的小儿子早就已经死了 再多的不甘和悲痛,都化作了一片接受的淡然。 “夫人,唐少回来了!”女佣走过来,在唐夫人身边通报了一声。 “唐尧回来了?”唐夫人微笑着抬头,正好看到唐尧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还拿着新鲜的菊花,黄白相间的花,是对他们共同祭奠的那个人的怀念,“正好,我们一会儿一起出去,看看你弟弟。” “好。”唐尧点头,顺势把手上的两小束花交给女佣,“妈,需要帮忙吗?” 女佣正想出声阻止:每年这个蛋糕都是唐夫人亲力亲为的,不容许任何人插手帮忙。 唐夫人却已先行出了声:“好啊,你进来帮我把水果切了,我正好搅奶油”唐尧卷着袖子走了进去,女佣一脸愕然地在外面看着:夫人竟然让唐少帮忙了? 好震惊! 但是突然又觉得很好 她说不上来哪里好?就好像是看到雨后的彩虹,看到浓雾笼罩的城市重新被阳光普照 厨房里,时不时传出唐夫人的声音:“别把草莓切开,我记得他喜欢整个吃樱桃别放进去,樱桃是买给你吃的不是让你现在吃!还有” 这次的祭拜,气氛并不压抑。 就着风景,这次的祭奠像是一场家庭的野炊,在草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放着——蛋糕c饼干c零食c家庭小菜都是唐夫人和唐尧共同准备的。 唐夫人切了四块蛋糕出来,其中的两块面前空荡荡的,那是分给唐爷和唐禹的:“我记得我们以前也这样,多久没这样一起出去玩过了你爸很讨厌吃甜食,给他切蛋糕肯定看他脸色,小禹又拼命吃,蛀牙了拼命哭” 唐尧静静地听着,眼眶微热。 “我那时候还夸你了,记得不?”吸了吸鼻子,唐夫人尽量调整气氛,轻快地转向唐尧,“我当时夸你最给我面子,虽然不喜欢吃甜食,但每次都会乖乖吃完。” 望了一眼唐尧手里还剩下半块的蛋糕,唐夫人微笑:“现在也是一样。” “现在做得好吃多了。”唐尧轻笑,忍不住评价当年,“不像那个时候妈你那时候做的蛋糕真的好难吃!”其实唐禹才是捧场王,用他垫底的品位横扫整个蛋糕。 “那是因为刚学!”唐夫人反驳。 眼角的余光触及唐尧放在另一侧的花束,唐夫人这才想起问出来:“为什么你多带了一束花回来?” “因为”唐尧的脸色有些犹豫,迟疑了几秒钟,终究还是决定把话都说了,“有一个人,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但是他也算是我们唐家的人。” “恩?是谁?”唐夫人疑惑。 “另一个唐禹。” 关于替身的事情,唐尧都说了。 唐夫人不知道有这回事,怔然地听着,最后安静了良久,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那次的“复活”,是另外一个唐禹她之前的很多疑惑似乎都有了解释。 “我从来不知道”她喃喃地出声,忍不住抓起手边的一袋零食,奋力扔向“唐爷”的方向,“他从来没告诉我!这样对那个孩子不公平!” 哪个孩子不是爸妈养的,爸妈疼的? 那个唐禹,过得也太苦了! “我想,总归也算是我们唐家人,所以”唐尧的目光从那个花束上收回,转向唐夫人,“如果他死了,我想今天的祭奠,应该有花是送给他的” 唐夫人点了点头,伸手又切了一块蛋糕,默默地放在空位上:“以后我们的家庭聚餐,也该有他的一份。” 回程的路上,唐尧的手机响起,是越洋的陌生号码。 “喂?” 他接起,电话是通着的,对面却没人说话。 “哪位?”唐尧的眉头蹙了蹙,继续追问出声,对方却还是一言不发,只能听到清晰又均匀的呼吸。唐尧没有挂断,沉默了半晌,大胆地揣测出声,“唐禹?” “恩。”唐禹似乎也很迟疑,这才微微地应声。 “你没死?”唐尧心中一喜,却又忍不住替他担心,“为什么当时不回国内?你现在怎么样了?”他是被爆炸波及受了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什么事都没有。”唐禹否认,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出来,“我的家不在国内,所以我不想回去了!一旦回去,我这辈子就只能是唐禹的替身。” 顿了顿,他继续—— “在我那天射穿管道引发爆炸开始,我就决定让唐禹死了我想以我自己的方式活着,活我自己可以选择的人生”这是他这么多年最大的盼望。 唐尧静静地听着,赞许出声:“祝福你!” 也许,他们以后不会再有联系了 不过能活着,就很好。 唐禹“恩”了一声,在电话那端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就像唐禹可怜兮兮时的模样,在挂断之前,他开口:“哥,再见。” “嘟嘟嘟” 说完,他挂断,电话徒留一片空洞的忙音。 一年后。 某个工作日的傍晚,唐尧正在公司主持一个会议,公司的高层都在场,会议室的气氛严肃安静。就在这个时候,赵然急匆匆地闯进来:“唐少,有事!” 众高层看他着急的模样,没有半点意外,心照不宣地望他一眼,一致催促:“别急别急!你先下班去吧!” 赵然老婆这几天要生了,在座的都是知道的! 看他这么匆匆忙忙的闯进来,肯定是请假去医院的 “恭喜恭喜啊!” “男女都好!” “红包都准备好了” “” “不是!”赵然又窘又急,涨红着脸否认,“这次是找唐少的!唐少,有紧急电话找您,办公室” 紧急电话? 唐尧摇了摇头,任由这些高层打趣着赵然,自己起身先回了一趟办公室。 电话接起,对方的声音阴沉冷黯:“唐尧?” “我是。”带着敌意的嗓音,让唐尧的脸色一沉。 “你老婆儿子都在我手上!如果不想他们有事的话” “你的条件?” “马上到饭店来!你带多少人来都没有关系!”对方的声音很得意,顿了顿不忘恶狠狠地补充,“你最好快点!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饭店? 好诡异的要求地点! 唐尧拧着眉,正想问出更多话,却隐约听到对面有偷笑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嗓音可以压低,在旁边兴味盎然地提醒:“还有老妈!说他老妈也在你手上!” 这算什么? “你是谁?”唐尧没那么容易上当,“整蛊计划?” “靠,被发现了!妈你的声音太大了啊!”对方的变声器摘下,原本的声音熟悉得让唐尧一愣,然后他便听到电话被另外一人拿去,欢颜在对面开口,“唐尧你赶紧到饭店来!小禹回家了,家庭聚餐呢!” “那什么叫‘晚了来不及’?”唐尧头疼地扶额。 “因为我们已经点菜了啊!”秦欢颜的回答理所当然,“你来得晚我们就吃光了!唐亦北,跟你老爸打个招呼!” 她说着把话筒递给小家伙,吃得饱饱的小家伙只发出了一个—— “嗝” 【完结啦!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我们新文见啦~新文《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地址在本文简介的最下面,点击直接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