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妖录》 第八章灵灵身上的伤痕 第九章张所长的请求 我心中一怔，我爸不是说要调查这件事么？现在张所长前来请我爸帮忙，我爸却拒绝了，什么情况呢？这太不给张所长面子了。 张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完全没有想到我爸会拒绝的这么直接。 张所长又给我爸敬酒，说，“二十年前，轰动整个上海的两个大案，表面上是公安破案，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是你家老爷子帮忙破了，我爷爷曾经说过，宁家祖上有几代都做过神探，给朝廷办事。” “上南村的案子，已经十二年了，死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卷宗堆积如山，我们却没有调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宁叔，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 “您有啥要求，尽管提。” 我整个人懵了，我们宁家祖上几代是神探？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爸从来都没有说过，只是说，我太爷爷和爷爷都是捞尸人，仅此而已。 “爸……”我喊了一句，我意思让我爸答应张所长，张所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死者讨回公道，查出凶手是为民除害，再者，我也想知道真相，也想带走灵灵做我媳妇。 我爸沉默了片刻，道：“让我调查这些事也可以，我不要财，不要物，我只有一个要求。” 张所长听到我爸答应，脸上堆满了笑容，急忙道：“宁叔，你说，有什么要求，只要可以破案，我全部答应。” 我爸说，“这个案子，我会全力调查，不过，你们警察只能协助我，一切听我安排，不能私自行动。” 我爸竟然要着手调查案子，让警察配合？ “这个……”张所长脸上有些为难，我明白张所长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爸帮忙协助调查，而不我协助我爸调查，我爸喧宾夺主了。 我爸斩钉截铁的说，“要是张所长你不答应，这件事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我答应。”张所长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还是那句话，只要能破案，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爸笑道：“丑话说到前头，我会全力破案，至于最后能不能破案，我现在也能不能保证，毕竟，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河妖作怪，最后我也是无能为力。” 张所长的面色有些凝重，“难道真有河妖？” 我爸神秘莫测的一笑，“信则有，不信则无。” 然后我爸询问张所长这些年的调查情况。 这些年死的人，都是在河里淹死，尸体状况基本一致，溺水而死，没有其他伤口和任何异常。 对于村民口中说看到黑影，水下有东西，警察调查了很久，也没有遇到。 派出所排查了很多人，也怀疑过几个人，但最终这些人都排除了。 我们谈了两个多小时案情，确实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河里淹死，不会留下指纹，也不会留下伤口，表面上调查的结果，就是落水淹死。 我爸说，“房神婆这个人，你们有没有调查过？” 张所长道：“村子里上千成年人全部调查了，房神婆是山东人，嫁到了上南村，十五年前死了丈夫，一直和女儿房敬敏生活，平时弄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以前派出所也教育过她几次，不让她宣传迷信，可是明面上答应，暗地里还是做一些神神叨叨的事。” 张所长说，明天就把案卷全部拿来，让我爸看，我爸说，“不用，你们也不用出警，你帮我调查，上南村有多少木匠，将所有人名单和详细情况列出来给我。” “木匠？为什么要调查木匠呢？”张所长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爸。 我爸说，“按照我说的去办，不要多问，只要配合我就好，还有，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知道我在查这件事。” 回去的时候，我爸坚持不让张所长送我们，我们打公交车回去。 路上，我爸说，如果是人为，派出所全面调查，大张旗鼓，凶手自然会防备，只要警察一出现，凶手就不会作案，调查很困难，敌在暗，派出所在明，所以调查不出什么。 每次警察进村调查那一段时间，都不会死人，再者，阴阳河附近四个村，只有上南村出事，其他村子却很少出事，河妖为什么只杀上南村的人呢？ 我爸的意思，敌在暗，我们也在暗，凶手玩阴的，我们也玩阴的，只有这样，才能将案子调查清楚。 如果真有妖物，我爸也只能放弃。 我对我爸的分析佩服不已。 我们父子住在了村长家，村长腾出了一个房子让灵灵住，我爸告诉村长，让灵灵暂时住在家里，并且，不能让任何人伤害灵灵，村长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又出事了。 李叔的儿子李东连夜从外地回来了，纠集了三十几个年轻村民，都是李东的同学发小之类，堵在了村长家，要求将灵灵交出来，要烧死灵灵。 村长劝说李东，被李东推倒在地，甚至拿着木棍要打村长，被我爸阻止了。 我爸大喊，“李东，你爸死了，并非是灵灵所为，杀人犯法，你们要死烧死灵灵，就要抵命。” 李东握着拳头，气势汹汹，怒视着我爸，“都怪你和你儿子，要是那天晚上，宁缺和灵灵在河中度过一夜，村子就平安了，我爸也不会死。” “你不要拿犯法来吓我，村子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村民们都要烧死灵灵，你阻止得了么！” “我们上南村的事，你不要管，也轮不到你管！” 李东好像疯了一样，我爸和村长根本劝不住李东，四周的村民越来越多，都要求烧死灵灵。 村长开始帮我爸说话，可是看到众怒难犯，也渐渐默不作声了。 几个小伙向客厅里冲去，我堵住客厅门，几个人将我拉住，其他人冲到了灵灵的房间。 房间里并没有人，窗户是打开的，灵灵不知去向，看来是从窗户逃走了。 李东大喊，“你们把灵灵藏到哪里了，快点把人交出来！” 村长怒道：“李东，你真是反了天了，灵灵不在我家，你们爱上那找就去哪找，全部出去，不要在我家里闹了！” 几个人也发现了窗户是打开的，说灵灵逃走了，李东带着人冲出村长家，去找灵灵了，剩下的村民问村长，该怎么办。 李东要烧死灵灵，有些人愿意，有些人不愿意，毕竟是一条人命，烧死人，那可是犯法的。 我非常担心灵灵，我要报警，我爸说不用，报警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村长大骂，“李东这混蛋，还是个教师，平时也是好孩子，今天是疯了么，敢来我家闹，还敢把我推倒在地。” 村长受人尊敬，一般情况下，村民不会对村长不敬。 “哦？”我爸说道，“李东没有这个胆子，肯定是有人给他这个胆子。” 我爸朝人群中看了看，走到了房敬敏面前，说，“告诉你妈，我答应让儿子和灵灵在河面呆一晚上，不要让村民闹下去了。” 房敬敏撇了我爸一眼，然后给房神婆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时间，房神婆就进来了，说明房神婆一直在村长家外面。 房神婆听我爸答应，便让村民散开，不要再闹事了，有的村民感谢我们父子，大多村民没有说一声感谢的话，都离开了。 房神婆脸上似笑非笑，“宁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晚上没有雨，日子也很好，就明晚吧。” “好。”我爸答应的非常爽快，“一切听你安排。” “这件事完了后，灵灵就是我儿媳妇，我要带走灵灵。” 第十章再次成亲 房神婆满口答应。 中午三点，两个村民在河边找到了灵灵，将灵灵带到了村长家。 我进屋和灵灵商量这件事，我以为灵灵会拒绝，没有想到她应了下来，但我看到她眼中带着担心之色。 灵灵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她说，刚看到村民气势汹汹，我和我爸一直在维护她，我们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了下来，不然，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管这里的事。 我让灵灵放心，只要有我爸在，一定不会出事。 我一下午和灵灵在房间里聊天，灵灵不喜欢笑，脸上总带着阴郁之色，她没有上过学，自从来到上南村后，就跟着母亲和李叔打渔，自从村子里出事后，满春和满刚经常打她，折磨她，不给她饭吃，甚至将她关在房间几天不让出门。 尤其是满刚，对她动了歪心思，想占有灵灵。 要不是李叔保护灵灵，恐怕灵灵受的苦更多，而且满春威胁灵灵，要是将折磨她的事说出去，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 听到灵灵的遭遇，我心中很痛，拉着她的手，说，“以后，我保护你，村子里的事处理完后，我带你回我家。” “我……要你做我媳妇。” 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 “可是……我还小。”灵灵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虽然我们刚认识，你和叔叔对我非常好，我很感激，我愿意跟你走，我再也不想待在那个家了，那个家，是地狱，整个上南村，也是地狱。” “傻丫头。”我说道：“你还小，我可以等你，其实我也不大，长你五岁。” “大五岁已经很大了好不好。”灵灵笑了，非常好看，“以后，我叫宁缺哥哥。” 我想起了前女友，嫌弃我爸的职业，还有我家里情况不太好，所以和我分手，如果灵灵和我在一起，那可真是白捡了漂亮媳妇，我一定会对她好。 晚饭后，我和我爸回屋，我爸给张所长打了个电话，让张所长明天晚上安排一艘船在河里，不要从上南村港口下，要从最偏僻的上东村那个废弃的港口下河，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也不要穿制服，冒充渔民。 第二天早上，警察将李叔的尸体送了回来，张所长打电话给我爸，说尸体再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房神婆安排村民将尸体带走，在港口火化，灵灵哭的死去活来，村民都很难受，更多的是恐惧，李叔的儿子李东将骨灰撒进了河中。 下午，房神婆又准备了一艘婚船，轿子，新郎和新娘服，牵来一批白马。 晚上，灵灵被几个女人带走化妆盘头，和上次一样，晚上十一点半，我骑着白马，在六个孩童的簇拥下，前往宝塔。 上次已经拜堂，这次省了这个环节，晚上十一点半，我进轿，村民抬着轿子，将轿子牢牢的绑在了船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十二点整，在村民的一阵阵祈祷声中，船迎着风，向水面慢慢飘行。 十几分钟后，已经看不到港口方向的任何事物，我手机来了信息，我爸说，让我去船底检查。 我三五下脱掉衣物，只剩下了一条裤头，我将绳子缠在腰上，交给灵灵，要是水下有任何异常，灵灵就要用绳子将我拉上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幽深的水面，心中有些紧张。 我将手电筒咬在口中，跳入了水下。 晚上的河水有些凉，很快，我钻入了船底下面，右手拿着手电筒，向船中间的方向检查。 船底下面，一切正常，没有人凿开船底，也证实了之前我和我爸的检查。 我上船后，立即给父亲发信息，将这里的事情告知。 在出发前，张所长早已经将我手机定位，暗中保护我们，有任何异常，我就会给张所长打电话求救。 而且，走时，父亲交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防身。 我穿上衣服后，拉着灵灵的手在外面呆着，河上每晚都有风，我控制着船帆，准备在两百米范围内前行，让灵灵拿船桨划水。 灵灵去拿船桨，却发现……船桨不见了！ 什么情况？ 今晚走时，我爸还专门检查了船桨，在卡扣里卡着，牢牢固定，刚才我下水前，还看了一眼，船桨在船上，我上船时没有注意，我和灵灵走出轿子，要改变船个方向，让灵灵去拿两个船桨时，船桨却不翼而飞。 真的见鬼了！ 难道，我刚才下水时，灵灵一直在拽着绳子，盯着水面，有人趁机拿走了船桨吗？ 可是除了我和灵灵，没有其他人。 灵灵也吓着了，“宁缺哥哥，我怕……真的有河妖么？” 我说道：“别怕，没有什么河妖，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我立即给我爸发信息，我爸回了我，让我别急，别害怕，去检查放船桨的地方，有没有水。 放船桨的地方，干干净净，并没有水，今晚没有风浪，河水也不会溅到船里，我刚才上船时带了一些水上来，不是放船桨的地方。 这船很小，要是有人从水中冒出来，拿走船桨，一定会有水溅到上面，会有声响，可是灵灵说，刚才没有听到任何响声，船刚才稍稍有些晃，是因为我在水底，腰上绑着绳子，我一动，船就会晃。 船桨怎么会不翼而飞？ 刚才船上只有我和灵灵两个人，难道是灵灵扔了船桨么？不可能，灵灵不会这么做。 我心中冒出了两个字：河妖！ 河面寂静的可怕，没有半点声音，甚至比那天晚上的风雨还可怕，这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我和灵灵两人背靠背坐在船上，注视着船四周的一切，不敢有半点松懈。 我和灵灵一直聊天，三个小时过去了，船一直在水面上缓缓前行，看来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宁缺哥，我要上厕所。”灵灵转头对我说，神色有些尴尬。 我说道：“那你去轿子里上。” 轿子里有个塑料盆子，是解决我们上厕所的事。 “不行。”灵灵说，“还是在外面上，你去轿子里，不然把轿子里弄的臭气哄哄的。” 我没多想，去了轿子里，将盆子拿出来交给了灵灵。 我在轿子里，不一会听见灵灵尿尿的声音，灵灵喊道，“不许偷看哦。”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片刻后，我问道：“完了没？” 外面没有回应，我说道：“你是大号还是小号啊，完了没有呀？”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我感觉有些不对，掀开了帘子，我看到外面空荡荡的，船上没有人！ 我惊的一声冷汗，船上没有灵灵，也没有见盆子，我抓着手电筒，爬在船的四周，看附近的水面，很快发现，三点钟方向，四五米开外，有个盆子在水面上飘着。 难道灵灵落水了！ 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任何响声和异动？灵灵的水性非常好，怎么会一下子不见了？ 我爬在船帮上，盯着河上的盆子，水里没有任何异常！ 着急之下，我急忙按下了张所长的电话，电话接通，我正要说话，突然，眼前冒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头，是灵灵！ 灵灵冲着我咧嘴一笑，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股大力将我直接拉下了船。 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防备，落入水中。 我双手使劲浮动，向水面窜去，眼看脑袋露出水面，突然，我的右脚被水面东西拉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猛然下沉！ 我大惊，憋住气，拼命向上游，可是甩不掉抓我腿的东西，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我又被一股大力压了下去。 我的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昏暗的水中，我看到眼前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在下面拉我的脚，黑色长发在水中飘动，白皙的面孔正面对着我。竟然是—— 第十一章 落水 昏暗的水中，我看到眼前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在下面拉我的脚，黑色长发在水中飘动，白皙的面孔正面对着我。竟然，是灵灵！ 我吓的要尖叫，嘴巴刚张开，呛了几口水，我拼命挣扎，可是挣不开拉我腿的东西，我渐渐的失去力气，被什么东西一直拽到了河底…… 当我醒来时，在一个铁船的船舱中躺着，肚子非常涨，口中很咸，身上盖着一件外套，下面只穿着短裤。 “醒了，醒了。”是张所长的声音。 我眼前围了七八个人，是张所长和几个警察，还有灵灵在前面，几个人全身都湿漉漉的。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用矿泉水漱口，坐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全部详细的告诉了大家。 大家听到是灵灵把我拉下水，目光纷纷落在了灵灵身上，一脸诧异。 灵灵神色很尴尬，说，“我之前上厕所，其实……是上大号，上完后，我就将盆子扔进河里了，我没有纸，躲在轿子后面，用轿子上的绸缎擦屁股，我听到你喊了我两声，我当时非常不好意思，没有应声。” “然后……我看到你跳进水里了。” 灵灵的解释我非常不满，“船就那么大，轿子后面根本就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是你……是你将我拉下水！” 我看的清清楚楚，是灵灵。 灵灵一脸委屈，眼睛中噙着泪光，说，“宁缺哥哥，我怎么可能把你拉下水呢？我一直在船上，在轿子后面蹲着擦屁股，估计你没有看到我，我刚擦完，看到你落水，我就去救你，我跳下水后，根本没有找到你。” “然后张所长和宁叔开着船来了，是大家一块下水将你救了上来。” 我突然想起，河中拽我的灵灵是一身白衣，而灵灵穿的是婚服，下面的白短袖，上次我也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灵灵，而且上次灵灵还救过我。 如果是灵灵要害我，上次怎么会救我呢？ “难道……真有河妖么？”张所长旁边的一个美女警察声音颤颤的说道。 这美女昨天来过我们村，是资料员。 几个警察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张所长大骂，“真是见鬼了，有什么河妖，这世界上没用妖怪，肯定是有人搞鬼！” 张所长虽然这样说，但他额头流下冷汗，他似乎也相信了有河妖存在，不然这些事怎么解释？ 我说，“我水性极好，在我们村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水下没有东西，我绝对不会有事。” 几个警察议论纷纷，都认为有河妖，张所长面色凝重，又询问我一些细节，我都一一回答，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张所长说，“宁缺，你爸交代过，你们在我的船上呆着，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六点半你们靠岸，宁叔会来接你们。” 张所长几个人出去了，灵灵一脸委屈的坐在我身边，道：“宁缺哥哥，你不相信我么？” 我拉着灵灵的手，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可是，我看到将我拉下水的人，还有水中拽我的人，真的是你。” 灵灵说，“你水性这么好，如果真的是我，我的水性还能比你好？能在河中害了你么？” 灵灵说的对，我心中又冒出了河妖两个字。 我和灵灵在船舱里休息，将这里的事发信息告诉了我爸，我爸非常担心我。 六点半的时候，我和灵灵离开了张所长的船，我们穿好湿漉漉的婚服，又坐上了木船，进入轿子中，在水中等待，张所长驾驶着船离开了。 看到天色发亮，我和灵灵终于安心，七点多的时候，十几个渔船找到了我们，将我和灵灵接上岸。 大家围在港口，村民们看到我们两人平安归来，都非常高兴，几个村民走过来，感谢我们父子。 房神婆问我们的衣服为什么是湿的，是不是离开了轿子。 我爸早就教好我怎么说，除了张所长救我们的事，其他事我都说了，灵灵上厕所，我以为灵灵落水，下水找灵灵，是灵灵把我救了上来，不过，在水中看到另一个灵灵的事，我没有说，我怕这件事对灵灵不利。 房神婆眉头紧锁，说，“既然你们平安归来，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 我爸冷着脸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房神婆神色凌厉，“我说过，人不能离开轿子，我的安排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现在两个孩子离开轿子，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希望村子里以后没事吧。” 村民们以为以后村子就平安了，听到房神婆模棱两可的话，笑容都僵硬在了脸上，有些慌乱。 我爸脸上有些怒意，“房神婆，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只要两个孩子平安归来，事情就结束，我也会带灵灵走。” “事情哪里结束了？”这时，一个人从人群中挤进来，是满刚，他盯着灵灵，道：“灵灵是我家的孩子，我姐和姐夫出事了，以后灵灵归我管，房神婆说了，这件事告一段落，没有结束，想要带灵灵走，没门！” 灵灵上前几步，脸上布满寒霜，大喊，“满刚，就算我不走，我家也不是你家，我妈是嫁过来的，我爸早死，我住的地方现在也是我的，以后你不要来我家了！” 满刚道：“我姐和姐夫都死了，家自然是我的，你这个野种，只会害人，你有啥权利住家里？” 灵灵毫不退让，“不住就不住，我以后就跟宁缺了，你们谁也不要管我，不然，我让你死的好看！” 满刚闻言大怒，“你这小娘们，你小心我宰了你！不要以为你这便宜老公能保护你！” 灵灵上前几步，眼睛带着血丝，咬着牙，“那你给我等着，看谁宰了谁，看谁先死！” 灵灵的目光极为可怕，咬牙切齿，眼神中那种冰冷，就好像是万年寒霜，似乎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杀了满刚。 灵灵从小被人欺负到大，性格有些阴郁，怯弱，现在却顶撞满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满刚要向前冲来，我挡在了灵灵面前，冷冷盯着满刚，“满刚，你以后要是再敢伤害灵灵，我和你没完！” “好了，不要吵了，你们成何体统！”满刚还要争论，被村长呵斥，村长道：“先听听房神婆怎么说。” 房神婆说，“我还是那句话，村子会不会平安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村子再没有人死，那就平安了，如果继续出事，那就说明河妖怒气未平，还会继续害人。” 大家又人心惶惶，议论纷纷，房神婆让大家散去。 我们父子和灵灵在村长家休息，满刚离开时，愤愤不平的瞪了我和灵灵几眼。 下午四点多，有人给村长打来了电话，满刚落水了。 我们父子立即前往港口，走的时候，我看到灵灵的房间没有人，村长说灵灵午饭后就出去了。 到港口时，港口已经围了三十几个村民。 听村民说，满春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满刚之前去河下游寻找尸体，有几个组队打渔的村民在附近发现了满刚的船，船上没有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满刚落水了。 以前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最后都找到了尸体。 我暗叹，上南村真邪门，接二连三的出人命。 整个港口蔓延着恐怖的气息，我们父子坐着渔船，和十几个村民来到了满刚出事的地方，很多村民没有跟来。 满刚的渔船孤零零的漂浮在水面上，两个村民守着船，船上有一些工具，没有任何异常。 这里是浅水区，四五米深，距离右侧河岸很近。 村长对几个村民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找尸体啊！” 村民们有些不愿意，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满刚的尸体被冲走后，村民们只是拿着长竹竿伸到水底找了一会，没有人愿意下水详细寻找。 第十二章我爸出事 村长有些着急，“你们不下水找，难道让我这把老骨头找么！” 旁边一个村民看着我爸，道：“宁先生，你是捞尸人，还是你来帮忙找吧。” 另一个村民道：“对啊，宁先生的水性，在我们几个村是出了名的，这件事，还是让宁先生解决。” 我心中非常不爽，最近死的人太多，村民们都怕，我理解，可是，你们怕死，你们的命值钱，我爸的命就不值钱了？ 我冲着我爸摇摇头，满刚这个混蛋，之前欺负灵灵，要不是我和我爸及时阻止，恐怕灵灵已经出事，这种人，死有余辜。 但我爸说，“一口价，找到尸体三千块，找不到一千块，我工作到下午六点。” 我爸的职业是捞尸人，再者，人已经死了，有再大的过错，也烟消云散了。 我爸开的价格是以前的五倍，这是非常时期，我明白，我爸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并不是为了钱，只是看这些村民不爽，所以漫天要价。 村民们听到我爸开的价格很不高兴，但没多说什么，村长铁青着脸，说，“宁先生，我答应你。” 我爸脱掉衣物，将一只船上的绳子牢牢绑在了腰上，将绳子交给了我，这样做，要是有任何异常，我们就可以将我爸拉上来。 如果是平时，我爸下水绝对不会绑绳子。 “爸，你一定要小心。”我还是担心。 我爸点了点头，让我放心，然后跳进水中，开始寻找，过了一会时间，我爸冒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次下去寻找。 几分钟后，在这片区域没有找到尸体，然后船队跟上我爸，继续向下游寻找。 半个多小时后，已经找了几百米方圆，还是没有找到尸体，我爸上船休息了一会，抽了一根烟后，继续下水寻找。 而这次下水后，我发现绳子突然绷直了！ 不对，有情况！ 绳子那么长，三十几米，水深五六米，说明我爸在水下不可能游这么远。 我使劲拽绳子，只拽了一米多，突然，一股大力从绳子上传来，直接将我拉下水了！ 我猛然一惊，浮出水面，大吼，“快帮忙！” 五六个大汉早就拉着绳子使劲拽，可是，几个大汉很快摔倒在船上，绳子断了！ 村民将绳子拉了回来十几米，绳子被什么利器齐齐的割断了！ “爸！！” 我大吼一声，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潜入水中。 我心中祈祷着，我爸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我快速游动，我爸刚才潜水的方向并没有我爸的身影，我爸刚跳下去，怎么会没有？ 我憋着气继续前行，飞快游动，终于，在十几米外的河底看到了一个人影。 正是我爸！ 我缓了一口气，游了过去。我爸在水底飘着，一动不动，我抓住我爸的腰，正要向水面游去，突然，看到三四米外的地方，有一条白色的蟒蛇向远处游去。 蟒蛇有七八米长，小腿粗细，是纯白色，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鳞片！ 而蟒蛇的脑袋，非常奇怪，还长了两只角！ 蟒蛇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什么鬼！ 我吓的心底一颤，抢了一口水，用吃奶的力气向水面游去。 冲出水面后，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村民们立即将绳子丢了过来。 我接近最近的渔船，村民拉着我和我爸来到船上。 我爸浑身在颤抖，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嘴里还有一些泥土。 “爸，你醒醒，爸……”我急忙喊道。 我将我爸嘴里的赃物清理干净，让我爸平躺在地上，按着我爸的胸口，让我爸换气，要是赃物堵住气管，会把人呛死。 我无比着急，一定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片刻后，我爸终于醒了，先是咳嗽了几声，突出了几口赃物，紧接着，右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衣领，一脸惊恐，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妖……妖……妖……” 我爸断断续续的说了三声‘妖’，双眼一翻，没有了动静。 难道我爸口中的妖，是之前我在水底看到的那条白蛇？ “爸，爸！！”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爸，你不能出事，你醒醒，你醒醒……” “宁先生，宁先生……”村民们都非常着急。 村长拉着我爸的右手把脉，道：“宁先生只是昏过去了，脉象正常，宁缺，你不用担心，你爸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什么叫我不用担心！！”我怒视着村长，“玛德，刚才绳子断了，你们为什么不下水！” “如果你们都下水，我爸不会这样！！” “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混蛋！” “要是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 我怒骂了一阵，村民都有些惭愧，安慰着我。 旁边的村民打了120，十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将我爸带走了。 我在人民医院的走廊里心急如焚，医生带着我爸钻ct，我爸一直昏迷不醒，十几分钟后，我拿到了ct片子，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医生说我爸头部受到了重击，昏迷了。 我爸头没有出血，在水中怎么会受到重击？ 我问医生，“我爸什么时候能醒来？” 医生右手推了推脸上的金丝框眼镜，神色有些不自然，指着片子的一个部位，道：“颅内形成了淤血，压迫颅内神经，淤血的面积不大，如果淤血不增长，不扩散，三五天就会醒来，然后淤血渐渐消除后，就会完全康复，没有任何后遗症。” 我刚松了一口气，医生又说，“病人受到重击，谁也不敢保证淤血会不会增多，要是增多太多，就要开颅排血，有一定的危险。” 我心中一颤，虽然现在开颅手术很普遍，医疗技术很发达，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一点问题，而且开颅会产生后遗症！ “医生。”我抓住医生的双手，“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治好我爸，无论花多钱，都要治好我爸。” 医生公事公办的道：“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会尽力的。” 正在这时，张所长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医生办公室，立即询问我爸的情况。 张所长了解到我爸的情况后，满脸担心，然后直接找到了院长，张所长说我爸是他亲人，要求医院全力治疗，院长连连说他会尽力。 离开院长办公室，我和张所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张所长一脸悲痛，“宁缺，我对不住你们父子，都是我……要不是我要你爸帮忙，也不会出这种事。” 就算张所长不找我爸，我爸也会查这件事，不过我不会说。 张所长道：“你不用担心，住院费的事，我全部管了，院长和我关系很好，一定会全力救治你爸，我会请两个最好的护工护理你爸。” 我谢过张所长，现在不是钱的事，我现在只希望我爸能尽快好起来。 张所长听完之前的事后，脸色非常可怕，嘴角在抽搐，“妖……真是是妖……那，这案子怎么破……” “还是说，有人知道你爸在调查，所以，直接想对付你爸？” “我来破。”我咬着牙，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将所有事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有妖，我也要除掉妖，为我爸报仇！ “你？”张所长看着我认真的表情，有些诧异。 “怎么？小看我么？”我一脸的决然，“我爸没有做完的事，我来做！” “不行。”张所长担心的看着我，“你别胡来，这个案子太复杂了，十二年了，没有人破案，现在你爸出事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让我向你妈交代？” “既然你爸都说有妖，那我就找个有名的道士来抓妖。” 张所长不让我查，是担心我，但我一定会查！ 第十三章 九阳道长 我在医院陪我爸三天，就算有护理工护理，我还是不太放心，亲自护理我爸，不过，当我看到护理工的工作后，才知道，还是护理工护理的好，非常到位。 昏迷的病人，要接屎接尿，还要擦拭身子，昏迷时间长了，会压着皮肤，甚至会压烂，发炎，要定时翻身，还要插胃管，吃流食。 这些事，我没有做过，所以，交给专业的护理人员，因为张所长给医院打了招呼，我爸住的是特殊病房，医生和护理人员都是最好的。 第二天，村长带着十几个村民来看我爸，提的水果营养品，带来了一万块钱，这些钱是村民凑的。 灵灵也来了，灵灵说她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买，我不介意，只要人来，说明她有心了。 村长好话说尽，我一直黑着脸，村民们走的时候，灵灵并没有跟着回去，在医院陪着我。 下午的时候，我们上西村村长和几个人来看望我爸，消息传的非常快。 从我记事起，家里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如今我爸住院，只有我来照顾我爸，有灵灵陪着我，我心里好受多了。 晚上，我和灵灵睡一张备用床上休息，备用床很窄，两人一人睡一头。 半夜，我被一阵冷笑惊醒。 我看到灵灵满脸狰狞，“该死！你们都该死！” “欺负我的人，你们都要死！我会让你们一个个死！” “桀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桀桀……” 我打开了灯，看到灵灵的样子太可怕了，双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睛上翻，全是眼白，咬牙切齿，表情都在扭曲！ 我下床走了过去，灵灵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右臂，盯着我，“你们说我是河妖，我就是河妖！” “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我吓的浑身是汗，将灵灵的手拉开，“灵灵，你快醒醒，醒醒。” 我使劲的摇着灵灵的身体，突然，灵灵醒了过来，哇的一声哭了。 “宁缺哥哥，我……我刚做了噩梦，非常可怕的噩梦……”灵灵紧紧的抱着我，“我梦见……我梦见我是河妖……” “我梦见很多人，很多人……都是我杀的。” “阴阳河，整条阴阳河，都是血……河水被染红了。” “村庄被染红了，甚至，连天上的云都被染红了……” “呜呜呜……” 灵灵哭的伤心欲绝，我抱着灵灵安慰着她，不多时，灵灵躺在我怀里睡着了，她双手还是紧紧的抱着我，渐渐的，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我旁边并没有看到灵灵，我问值班的护士，她告诉我，昨天晚上两点多，看到灵灵离开了病房。 我立即给灵灵打电话，她手机停机了，打不通。 三更半夜，为什么要离开呢？ 上午，我爸醒来了，医生说，保守治疗就可以，血块已经慢慢消散，我爸可以下床，但不能剧烈活动。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彻底安心。 再治疗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但是出院后，也不能剧烈活动，不能生大气，头部不能受凉，要加强营养，真正的完全康复，需要三个月时间。 我给我爸说，我要调查这些事，我爸开始不答应，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答应了。 那天我爸落水，我爸说，他找到了尸体，正要向尸体接近，突然一条白蛇从旁边游来，卷住了我爸的腿，将我爸向水底拖去。 白蛇的力气太大，加上我爸受到了惊吓，根本无法游到水面。 我描述了那白蛇的样子，我爸非常吃惊，“你也看到了？” “恩。”我重重点头，“我看到了，不过那白蛇没有攻击我，游走了。” “爸，难道那白蛇，就是河妖么？” 我爸面色凝重，“恐怕……阴阳河中真的有河妖……” 我爸在医院疗养，我去了上南村，走之前，我爸交代过，让我不要下水，更不要被房神婆迷惑，有什么事，多和张所长商量。 我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好灵灵。 我爸的叮嘱，我牢记在心。 刚走到上南村村口，路上遇到了两个村民，他们正在讨论什么事。 我过去询问，李叔的儿子李东死了，今天早上八点多发现尸体，也是死在家中，死在李叔死的那张床上，手里拿着扇子，口中是泥土和水藻，凉席上有一滩水。 满刚的尸体也捞出来了，溺水而死，两个人的尸体早上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才离开了三天，又死人了！ 他们说村子里昨天来了个道士，现在和房神婆吵起来了，过去看看。 我来到李叔家，院子里围满了村民，我从人群中挤进去，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争吵声。 房间里，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和房神婆正在争论，这道士看起来五十多岁，一脸黑须，身穿道袍，手持拂尘，正在斥责房神婆。 “人是人，妖是妖，一个小女娃，怎么可能是河妖？” “河中有妖，我们就要对付妖怪，降妖除魔，是我们的职责，你一个小小的算命的，你懂个啥！” 房神婆气的面色泛白，“你这个臭道士，满口胡言，妖是那么好对付的么？你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我们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道士不屑的看着房神婆，“我已经说过了，我是龙虎山二代弟子九阳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知道你们村常年有河妖作怪，所以来看看，没有想到，遇到你这个疯婆子！” “离开我们村！”房神婆怒道：“你贸然来我们村，只会触怒河妖，只会给我们村带来更大的祸端！” “我来了，就没有打算走。”九阳道长一点都不生气，“既然你这么厉害，十二年了，还对付不了河妖，没有本事就不要说大话！” “你还是摆摊算命去吧，你也只能去做这些不入流，欺骗村民的事！” “你……”房神婆气结。 刚开始村民还帮着房神婆说话，可是，渐渐的，村民都默不作声了。 村子里的这些诡异之事，基本都是房神婆来处理，九阳道长说的没错，十几年了，房神婆都没有解决这件事，反而死的人越来越多。 这道士看起来一身正气，道风仙骨，村民们都认为是一个高人。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医院，张所长说，要请一个道士来对付河妖，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真没有想到，张所长真的请来了一位道士。 九阳道长非常厉害，几句话就压住了房神婆无话可说。 村长又出面打圆场，笑道：“房神婆，九阳道长，两位不要吵了，两位都是为了咱村子的平安，既然九阳道长有办法对付河妖，我们不妨听他一言，看他有什么对策，我们从长计议。” 房神婆脸色很难看，“歪门邪道，我们村的事哪里有那么简单？村长，难道你忘了六年前你请来的那个道士么？差点弄的你妻离子散！” 村长闻言，脸色有些阴沉，旁边的村民议论纷纷，六年前，村长请来了一个道士，那道士也是意气风发，说要抓到河妖，不到三天，死在了河里。 那道士的家人闹事，来到村子里要求村长赔命，迫于压力，村长给道士的家属赔了不少钱，连给小儿子娶媳妇的钱都赔进去了，闹的村长一家不得安宁，最后是房神婆出面，解决了这件事，让村长损失最少。 村长沉默了，九阳道长道：“你们可以不用管我，也可以不配合我，这件事，我自己查，不过……你们要是听这个老妖婆胡说，到时候，死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死者都是枉死，灵魂不安。” “你们村最后会变成鬼村，阴魂弥漫，我看你们怎么收场，呵呵……” 鬼村？九阳道长的话让大家心中一紧。 第十四章欺我者死 “危言耸听！”房神婆怒道：“你是迷惑村民！” 两人争锋相对，毫不相让。 村长非常为难，道：“房神婆，我看……还是让九阳道长查查，说不准，能查出什么来呢？大家都是为了村子，为何两位不联手呢？” 房神婆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村子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九阳道长笑道：“天下道友皆为一家，万法归一，什么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就你这心境，还想修道？你再练上十年吧！” 九阳道长的嘴巴太厉害了，房神婆面色铁青，再次气结。 “哼！”房神婆长袖一甩，“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不管了，以后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找我！” 说完，房神婆向外面走去，村长急忙喊道：“房神婆，等等……” 村长一路小跑冲出屋子，拦住了房神婆，两人在一旁谈了片刻，房神婆离开了。 村长进屋后，对九阳道长说，“道长，我和房神婆说了，她说给你九天时间，要是九天解决不了问题，请你离开。” 九阳道长考虑了一会，说，“九天就九天，你们要全力配合我，所有事都要听我安排，还有，我调查期间，房神婆不许阻挠我。” “一定，一定。”村长陪笑。 我走过去问村长，灵灵在哪里，村长非常意外，说，“灵灵不是昨天留在医院了么？” 村长的意思，灵灵昨晚没有回来，我说灵灵昨晚两点多离开了。 “哦？”村长说，“这野丫头成天胡跑，你不用管，晚上肚子饿了会回来的。” 村长和九阳子离开了，商量调查之事，我有些担心灵灵，去了隔壁灵灵家，院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后，喊了两声，里面的灵灵回应了。 进屋后，灵灵在床边坐着，一脸疲惫，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如今满春和满刚死了，家里就剩下灵灵一个人了。 我坐在灵灵旁边，问灵灵昨晚为什么不辞而别，灵灵说，“我晚上经常做噩梦，我怕吓着你，再说了，宁叔叔在住院，我不想打扰宁叔叔，所以，我就回来了。” 我问道：“半夜三更怎么回去的？” “叫出租车啊。” “你不是没钱么？” “笨，到地方了，乘着黑灯瞎火的，我没有给车费，打开车门直接跑了，司机对我们村又不熟悉，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满头黑线，拿出了几百块塞在了灵灵手里。 灵灵不要，说，“我把家里的柜子撬开了，里面有些钱，够我用了，你不用担心我。” 我说道：“李东死了，你知道不？” “知道啊。”灵灵说，“我家在李叔家隔壁，紧挨着，早上那么吵，我当然听到了。” “李东该死，满刚也该死，他们活该！” “村子里欺负我的人，都该死！” 灵灵说到这里，面色非常阴沉，咬牙切齿，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表情和昨晚上她做噩梦时有些相似。 甚至，我在灵灵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阴毒，痛快的神色。 灵灵的神色非常可怕，甚至有些阴森，让我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突然，我手下面的凉席有些膈应，发现灵灵床上的凉席发潮，天气这么热，凉席不肯能发潮，而且凉席的缝隙里有一些少量的沙泥，刚才正是的手按在了一颗稍微比较大的沙子上。 我突然想起了李叔死时，口中的沙泥！ 我的目光顺着房间的窗户看去，灵灵的卧室和李叔的卧室正紧挨着，背靠背，中间本来有一堵墙，但常年失修，倒塌了，在灵灵的房间，顺着窗户，就可以看到李叔的卧室。 李叔死时，脑袋，眼睛，都是朝着窗户的方向，右手僵直，手指弯曲，好像在虚空抓什么东西，正是灵灵卧室的方向！ 我又想起了灵灵在船上消失，船桨不见，拉我下水，我在河底里看到了灵灵，想到这些，突然感觉眼前的灵灵非常可怕。 还有，满刚落水后，我和我爸离开村长家时，灵灵不在家。 灵灵昨天去医院，昨晚半夜三更不打招呼回来了，今天早上发现了李东的尸体…… 我突然感觉，所有事的矛头都指向了灵灵。 我想着想着失神了，灵灵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摇着我的肩膀，问我，“宁缺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定了定神，说，“你以后不要乱跑，有事要和我商量，以后我会照顾你，你每天都要跟着我，和我在一起。” “我不……”灵灵拒绝，“现在我妈和满刚都出事了，没有人会伤害我了，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家，再说了，我长期住在村长家也不行。” 我随口说，“家里刚死了两个人，你不害怕么？” 灵灵脸上带着苦涩，“如果你遇到比这更恐怖的事，就什么都不会怕了。” 我好奇的问道：“有什么恐怖的事呢？” 灵灵的神色有些冷漠，“我是小河妖，小时候，村子里的小孩见到我，就给我丢泥巴，起外号，甚至打我，让我吃土……” “大人们见到我，侮辱我……” “我长大了一些，村子里很多男人见我长的好看，就对我动歪心思，各个想占有我，之前满刚想强奸我，你也看到了……” “这种事，已经发生在我身上很多次了，虽然我妈对我不好，经常打我，虐待我，但不许别的男人碰我，我妈死后，呵呵……那些人，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可怕的不是妖怪，而是人……我身边的人。” 听到灵灵的遭遇，我非常吃惊，那些村民怎么可以那么无耻！ “你知道么，宁缺哥哥。”灵灵认真的看着我，“我恨那些人，恨那些欺辱过我的人，我恨不得他们去死，而老天有眼，他们一个个，全部死了！” “就剩下村子里的李二狗没死，其他欺负过我的人，都死了。” 我一怔，灵灵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急忙问道：“凡是欺负过的人，都死了？这些年死的人，都是欺负过你的人？” “恩。”灵灵重重点头，“他们该死！很多时候，我觉得，是河妖在帮我，在给我报仇。” 灵灵的这些话非常重要，我一想不对，“那……李叔呢？李叔不是对你非常好么？就算河妖复仇，怎么杀了李叔？” “我不想提这个人！”灵灵突然神色一变，“你别问了，我不想提，不想提……” 灵灵突然双手抱着脑袋摇头，十分痛苦。 到底怎么回事？我连连追问，可是灵灵一个字都不说。 难道灵灵隐瞒了我什么？ 正在这时，村长和九阳道长来到了灵灵家，是来找灵灵。 九阳道长细细的打量着灵灵，从头打量到脚，“这丫头生的这么美，灵气十足，真是难得啊，说她是妖，也不足为怪。” 灵灵辩解，“道长，我不是河妖。” 九阳道长一脸慈祥，笑道：“房神婆虽然没啥本事，但做神婆几十年了，见过不少世面，房神婆既然说你是小河妖，自然有些依据。” 说着，他又朝我们看了看，“这丫头面相很好，但是有些命硬，到底是不是河妖，我检查过后，便知答案。” 我问道：“怎么检查？” 九阳道长神秘莫测的说，“今晚，便有答案。” 午饭后，村长召开村民大会，村大队门口围了数百村民。 九阳道长今天去阴阳河，斩妖除魔，需要村民协助，一起下河捉妖。 刚开始，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愿意去，在九阳道长的鼓动下，很多人开始积极参与，愿意前往，九阳道长在人群中挑选了三十几个青壮年，我也在其中。 九阳道长拿来了一身红衣让灵灵换上，这一身红衣跟血一样鲜艳。 人数定了以后，村长已经安排好了六艘渔船，都是带发动机的大渔船，每艘船上六个人。 一切工具准备齐全，村民们还带了砍刀匕首之类的东西防身。 安排好一切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饭后，船队在村们的祈祷声中出发，九阳道长向大家保证，九天之内绝对会斩妖除魔。 奇怪的是，人群中并没有看到房神婆，一下午房神婆都没有出面。 我和道长、村长、灵灵，还有三个青年同坐一艘船，其他五艘船紧紧跟着我们。 船顺风而下，一个多小时后，船队已经到达下游位置，九阳道长在船舱不急不缓的喝着酒，也没有安排村民有任何行动，只是说时机未到。 谁也不知道九阳道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村长说，“道长，地方已经到了，这片区域出事的人最多。” “恩。”九阳道长看了看时间，十点钟，这才走出了船舱，说，“是时候了。” 九阳道长安排两个村民去将船舱的木箱子搬出来，打开箱子后，里面竟然是一些柴禾，还有一桶汽油。 其他船上的村民也围了过来，村民们都非常奇怪，九阳道长道：“今晚，火祭灵灵，河妖收到我们的诚意，自然不会再害人。” 什么情况？我大吃一惊，“道长，你的意思……是要烧死灵灵？” 第十五章烧死灵灵 “没错。”九阳道长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上南村五十五人之死，都和灵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河妖是因为灵灵杀人，只要烧死灵灵，将其归回撒入河中，河妖便不会作怪。” 我根本没有想到道长会这么安排，怒道：“道长，你这个办法之前房神婆说过，我以为你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真没有想到，你和房神婆一样，想烧死灵灵！” 一个村民道：“道长，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另一个人道：“道长，灵灵毕竟是一条命，这件案子，警察查的非常紧，要是烧死了灵灵，谁来负责呢？” 第三个人道：“道长，你可要想清楚，我们这是杀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似乎没有人提前知情。 如果早知道要烧死灵灵，我绝对不会让灵灵上这条贼船。 九阳道长让大家安静，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道：“有什么事我来负责，为了村民的安全，用一条命来换整个村子的安宁，很值，如果警察要来抓人，抓我好了，与其他人无关。” “我不是河妖！”船舱里面的灵灵走了出来，咬着牙大喊，“我不是妖，你们才是妖，你们敢动我，我让你们全部偿命！” 村长这时道：“你们几个，将灵灵抓起来！” 我看着村长神色冷漠，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旁边的村民稍稍犹豫，便将灵灵抓了起来，用绳子要绑灵灵的双手，三个人在一层钢板上堆柴禾，一个村民拿着汽油浇在了柴禾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灵灵拼命挣扎，几个小伙将灵灵控制的死死的。 四周的几个船上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各个神色冷漠，没有人管灵灵的死活，甚至有些人的脸上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情急之下，我拿出了包里的匕首，大吼，“你们放开灵灵！！” 我拿着匕首冲了过去。 刚从九阳道长身边经过时，道长猛的一脚向我肚子上踹来，将我踹倒在地。 村长大喝，“将宁缺抓起来！” 我正要爬起来，三个村民冲上来将我死死的按在了地面上，夺走了我手中的匕首，丢在了一旁。 村长好像变了一个人，面无表情，冷视着我，“宁缺，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从道长的安排。” 我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不能烧死灵灵，灵灵不是河妖！！” “我爸和张所长关系非常好，你们烧死灵灵，我会将一切告诉张所长！”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既然道士是张所长请来的，为什么会干出烧死灵灵的事？ 九阳道长做事前不给张所长汇报么？张所长同意烧死灵灵？我想这不可能，警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灵灵的面色开始狰狞，眼睛中充满了血丝，“你们谁伤害我，今晚我要你们死，要你们死！” 灵灵挣扎着，我大骂着，可是没有人听我们的话，大家都想烧死灵灵。 村民们搬出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铺上红布，搭建好了一个简单的祭台，上面摆了四根白蜡烛，香炉，还有肉类和水果等祭品。 九阳道长开始上香扣肉，然后拿出桃木剑，挑符点燃，神神叨叨的念着咒语，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 几分钟后，九阳道长做法完毕，大喝，“大家准备好，祭奠河妖！” 几个村民抬着灵灵放在了一堆柴禾上，九阳道长拿着火把一步一步向灵灵靠近…… 九阳道长面色一片冷漠，看着灵灵，“你天生是妖，命中注定，对不住了，愿你来世投胎一个好人家。” “呸！”灵灵啐了一口，口水喷在了九阳道长的脸上，大骂，“你这个妖道，你才是妖，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九阳道长冷冷一笑，“不要忘了我是道士，抓鬼是我的职业，你放心，我会将你烧的神魂俱灭！” 火把上的火苗在河风中轻轻摇曳着，向柴禾上飘去。 “不要！！”我大吼，“我求求你们了，不要，你们不要烧死灵灵！” 我无力的大吼着，满脸是泪，这些混蛋，没有人性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宁缺哥哥，来世再见……”灵灵冲着我温柔的喊了一句，浅浅一笑，然后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绝望了，“你们……就算要杀灵灵，你们给她一个痛快吧，一刀解决了，不要活活的烧死她……” 没有人理会我，眼看九阳道长要点燃柴禾时，突然，平静的水面上一阵阵浪花掠过，不偏不倚，浪花正好打在了九阳道长的身上，火把熄灭了。 众人心中一紧，今晚河面一片平静，没有任何风浪，怎么会突然冲出浪花呢？虽然水浪不多，但冲出了两米多高，将火把熄灭了，九阳道长满身是水，变成了落汤鸡。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所有人吓呆了。 众人稍稍呆滞后，手电筒的灯光，船灯，全部照在了浪花飞来的方向，那边的水面一片平静。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的水浪，难道真是河妖救了灵灵么？ “何方妖物，还不现形！”九阳道长大吼一声，手中出现了一张黄符，拿着左手中，右手持桃木剑，目光死死的盯着水面，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可是水面还是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异常。 片刻后，九阳道长眉头紧锁，喃喃道：“真是奇怪了，没有一点妖气，到底是不是妖呢？” 不远处的村长上前两步，颤颤的道，“道长，到底……怎么回事呢？” 九阳道长撇了村长一眼，“那你跳水去河里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村长一怔，“这个……” 九阳道长说，“我做事不要多问，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全身戒备，小心了！” “哈哈……”灵灵突然大笑，笑的有些癫狂，“妖道，老天都不让我死，你今天杀不了我，只要我今天不死，我绝对杀了你！” 九阳道长瞪了灵灵一眼，“小丫头，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这次，九阳道长手中拿了个打火机，火苗飞出，向柴禾上射去。 “你们放开我，放了灵灵！河里有妖作怪，是妖害人，不是灵灵！”我大吼着，然而没有人理会我，三个村民手上的劲更大了，将我按的死死的。 “不要……” 正当柴禾要点着时，突然，水面一阵翻滚，一条七八米长的白色蟒蛇从水中飞出，席卷着一阵阵水浪向九阳道长的方向甩去！ 那白色的蟒蛇狠狠的抽在了九阳道长的身上，九阳道长被抽倒在地。 “那是什么东西！” “河妖！！” “河妖，快跑！！！” 村民们都看到了白色蟒蛇，惊慌失措，紧接着，水中的巨蟒又是一个神龙摆尾，将三个村民抽飞，掉进了水中。 巨蟒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九阳道长从船上爬起来，大吼，“不要跑，大家拿上武器，全力对付妖物！” 可是，没有人听九阳道长的话，村民们开始逃走，两个渔船刚启动，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现场顿时一阵混乱，十几个人纷纷落水。 控制着我的村民早就放开我跑了，我立即冲到了灵灵面前，乘乱用匕首割开了灵灵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九阳道长大骂，“这是什么狗屁妖物，没有半点妖气！” “你们这些人，胆小如鼠！” 九阳道长抓着汽油桶，将汽油向河水里倒去。 我拉起灵灵，向船舱里跑去。 我听到身后的九阳道长大吼，“玛德，打火机呢！” 正要冲进船舱，灵灵突然一声尖叫，“宁缺哥哥，小心！” 先是一股水浪直接从我的头上浇灌而下，接着，我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整个身体飞了起来，向一旁的河里落去…… 第十六章道长之死 我在水下呛了几口水，立即想上游去，四处都是村民的大吼声和惊叫声。 我刚浮出水面，有个黑影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身上，是村长。 村长又将我砸向了河里，我急忙抓住了村长的腰，村长没有乱动，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三五下便游出了水面。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突然听到九阳道长一声惨叫。 我大吼，“灵灵，住手！” 灵灵将九阳道长扑倒在地，右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九阳道长的右侧眼睛里…… 我眼前的水变成了红色，九阳道长的眼睛里插了一把匕首，半个身子倒在船帮上，脑袋刚好掉在了水面。 下一刻，一身红衣的灵灵猛的一下将匕首抽开，鲜血喷射，灵灵冲着我咧嘴一笑，跳进了右侧的水里…… 我心中在颤抖，九阳道长死了，被灵灵杀了！ “灵灵，灵灵！”我冲着灵灵落水的方向大喊，昏暗的月光下，已经看不到灵灵的身影。 “快上船，快走！” “宁缺，你和村长快点！” 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四个船已经跑了，剩下的十八个人上了剩下的两个船。 除了九阳道长外，其他人都没有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惧，不敢接近九阳道长的尸体。 我和村长刚上船，船已经发动，向远处快速驶去，船刚起步，船身晃动，九阳道长的尸体从船帮上翻了下去，掉进了水里。 “你们谁看到灵灵了？灵灵朝哪里游走了？我问你们话呢？”我着急不已。 “宁缺，难道你没有看到么？是灵灵杀了九阳道长！” “今天晚上，我们都看到了河妖，是一条白蛇。” “灵灵果然是小河妖，她杀了人，跳进水中，不见了。” 村民们恐慌不已，村长软在一旁，老泪纵横，浑身颤抖。 除了我，没有人担心灵灵，九阳道长死了，他们连尸体都不管，我明白，村民们吓坏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不敢相信是灵灵杀了九阳道长，可是，刚才确实看到是灵灵杀人，一身红衣，绝对没有错，是灵灵。 前两次，拉我下河，在河底里看到的灵灵是白衣，和灵灵的衣服不同，可是这次，衣服一模一样。 听一个村民说，刚才看到我和灵灵被河妖打飞，掉入水中，混乱中，河妖又一次出现，将九阳道长打倒在船上，紧接着，灵灵从河里冒了出来，就好像会飞一样，扑在了九阳道长的身上，杀了九阳道长。 大家都非常紧张，谈论今晚的事，每个人的声音都在颤抖，河妖现身，已经让村民陷入了绝望。 村长这时说话了，“这次，九阳道长祭奠河妖，其实目的并不是烧死灵灵，而是用灵灵将河妖引出来，对付河妖，烧死灵灵，只是演戏……” “道长说了，灵灵是人，根本不是妖，妖有妖气，人是没有妖气的……” 所有人脸上充满了惊愕。 演戏，原来是演戏，大家都怔住了，我应该早想到的，道长是张所长的人，可是晚上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道长一声令下，村民都毫不犹豫的要烧死灵灵。 “为什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是啊，村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大家？你和九阳道长瞒住了我们所有人。” “如果提前告诉灵灵，那灵灵根本不会杀九阳道长吧？” 村长叹气，“提前告诉你们，怕你们穿帮，道长说了，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样才可以将河妖引出来。” 我不解的问道：“既然道长说灵灵不是河妖，为什么烧死灵灵，河妖会出现呢？这些根据是什么？” 村长说，“道长说了，灵灵不是妖，但死的所有人，都和灵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年死了这么多人，都是灵灵在现场，要么和灵灵一起落水，只有灵灵活下来，根据这些，就可以推断出，河妖不想杀灵灵，只想杀其他人。” “所以，我们杀灵灵，河妖就会出现保护灵灵，果不其然，道长推断的很正确，可惜……” “灵灵……灵灵误以为道长真的要烧死他，杀了道长……” 真的只是误杀么？ 九阳道长安排了这么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死在了河里。 人算不如天算，唯一的收获，就是河妖真的出现了，大家全部看到了。 船靠岸后，港口围了很多村民，大家都围着房神婆在讨论什么，看到我们的船靠岸，全部围了过来。 村长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大家，当村民确认有真的河妖时，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自作自受！”房神婆道：“九阳道长死了，是咎由自取！” “如果这个方法行得通，我早就用了，还会等十二年？到万不得已，最后一步，才能烧死灵灵，你们竟然欺骗河妖，这是玩火自焚！” 听到房神婆的话，我有些怒气，“房神婆，九阳道长都死了，你还在这里落井下石！” “九阳道长千里迢迢来上南村，是为了整个村子的平安，为了大家，牺牲了性命，你竟然还在这里说九阳道长的不是！”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房神婆冷冷的盯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十二年前我就说过，河中有妖，有些人就是不信，说从来没有见过妖。” “今天晚上，大家都看到了吧？都心满意足了吧？” “河妖大怒，才会显出真身！” “恐怕我们村以后会大祸临头！” 房神婆言辞凌厉，呵斥着村民，村民听到房神婆的话，更加恐慌。 “神婆……”村长跪在了房神婆面前，“是我们错了，都怪我，都怪我害了九阳道长，都怪我没有听你的安排……” “求求你，求你做主，救救大家，救救整个村子。” 很快，村民们一个个的跪在了房神婆面前，各个神色诚恳，请求房神婆。 “神婆，救救我们村吧。” “神婆，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大家……” 现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跪。 从一开始，我就有些讨厌房神婆，我从来不信神鬼之事，今晚看到了真妖，可是我心中总是有些狐疑。 房神婆说，“你们求我，我可以应你们，但是，以后不要再请外来人帮忙了。” “从明天开始，大家全力寻找灵灵，先将灵灵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家散了吧！” 我扶着村长离开了，村长年龄大了，经过今晚的事，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一路上嘴里喃喃自语，念叨着河妖的事。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给灵灵打电话，灵灵电话打不通，灵灵到底去哪里呢？ 我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还没有睡，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我将所有事情详细汇报。 我爸听完后，语气凝重，说，“看来上次我们父子看到了那条白蛇，果真是河妖。” 我细细的回忆，说道：“上次我们见到的七八米长，这次，只是一个尾巴就七八米长，比上次我们见到的大很多，我可以肯定，两个白蛇，不是同一条。” 我爸非常意外，说，“两个？怎么会有两个呢？难道是妖，可以千变万化？” 千变万化？我爸的解释好像挺合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河妖今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显了真身，为何没有杀人呢？ “你确实亲眼看到是灵灵杀人么？”我爸似乎有些怀疑。 “恩。”我说道：“很多村民都看到了，是灵灵杀人，杀死九阳道长后，跳水不见了。” 我爸说，“张所长说，九阳道长是龙虎山的弟子，练过武术二十年，在龙虎山一带小有名气，而且道法极为厉害，灵灵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杀的了九阳道长？” 第十七章突破口 “练武之人，目观八方，临危不惧，面临任何危险都有极强的应变能力，和任何人打斗，都会护住要害，要攻击其头部异常困难，灵灵怎么能做到一击即中呢？” “你和灵灵也认识了几天了，你觉得灵灵会杀人么？” 村民说，是河妖将九阳道长打倒在船上，灵灵才得手了，可是我爸还是有些怀疑。 这个问题讨论下去没有答案，首先，我们要找到灵灵。 “对了，你现在去检查渔船。”我爸突然说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为什么检查渔船？”我问道。 我爸说，“我们看到的河妖，身上长满了鳞片，河妖几次狠狠的击在船上，将人打飞，万一留下什么线索呢？” “就算是妖，我们也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妖。” 我爸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回想了一下，我们的渔船根本没有受到破坏，河妖也只是将人打落水，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唯一死的人，就是九阳道长，不是河妖杀的，而是灵灵。 细细一想，这件事很奇怪。 于是，我穿上衣服，看了点时间，一点半。 我蹑手蹑脚的出门，到达港口后，四周静悄悄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晚上，港口一个人都没有，船都用锁链锁在柱子上，所有工具都在船舱里锁着。 月光很亮，河水平静，我没有开手电筒，刚踏上一只船，突然听到右侧村长船上传来了‘哐当’一声。 “谁！”我心中一紧，喊了一声。 那边没有了动静，一片寂静。 难道我是听错了？ 我又喊了一句，“我已经发现你了，不要躲了，显身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发现，我故意这么说。 “你是谁？”对方回了一句，是个女人，声音很冷，有些熟悉。 “我是宁缺，你谁呀？”半夜三更，怎么会有人在村长船上？ 而且还鬼鬼祟祟。 很快，有个人影从船舱后面走了过来，远远的盯着我这边的方向。 月光下，我看清了这个女人，身穿黑色短裙，上面是一个白色短袖，胸部呼之欲出，长发披肩，一副精致的面孔冷若寒霜。 竟然是房神婆的女儿敬敏，我非常意外，对这个女人，我印象不深，长的水灵灵的，以前没有和她说过话。 我抓着锁链，向村长的船上爬去，“敬敏，半夜三更，你来这里做什么？” 敬敏反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有说我来调查，说，“我的匕首找不见了，可能是落在了船上，我是前来寻找匕首。” “是不是？”敬敏似乎不信我，“寻找匕首不会明天早上再来？非要现在来？说实话吧，我不喜欢撒谎。” 我来到了敬敏身边，细细的打量着敬敏，她腰上有个非常大的挎包，包里鼓鼓的，有几根细细的半透明色的线头漏在了外面。 这个包和她非常不搭，有些怪异。 我说道：“那匕首是我家祖传之物，是我的护身符，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当时很混乱，回到村长家，找不到匕首，我就出来找了，我何必要撒谎呢？” 那匕首只是普通匕首，并没有丢，在我身上的包里。 “倒是你，敬敏，你来这里做什么？” 敬敏冷冰冰的道：“怎么？我来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么？半夜三更，最好还是回去休息，你和你爸之前触怒了河妖，小心遇到河妖。” 我说道：“难道你不怕河妖么？” 敬敏道，“我是神婆的女儿，我怎么会怕河妖？” 敬敏一直对我冷眼相待，一定隐瞒着我什么，她不告诉我。 “你不说算了。”我说道：“我找匕首了。” 说完，我不理会敬敏，在穿上寻找痕迹，敬敏也没有理会我，向船舱那边走去。 出事的船有三艘，我先在村长的穿上细细寻找。 突然，我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接着是落水的声音。 “救命，救……” 我大吃一惊，冲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敬敏落水了，很快没入了水下。 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跳进水里，敬敏在我三米开外挣扎，连连呛水，双脚乱蹬，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她。 我立即游了过去，顺利将敬敏救了上来，并没有看到水下有任何东西。 我拍打着敬敏的背，敬敏吐了几口水，连连咳嗽，在我怀里发抖。 我急忙问刚才怎么回事？ “是你……”敬敏突然一把将我推开，“是你……是你将我推下水！你要害我！” 我愕然，“胡说八道，你在船头，我在船尾，我怎么可能把你推下水？如果是我把你推下水，我干嘛还要捞你上来？” 敬敏花容失色，说，“不是你还有谁，船上就我们两个人，肯定是你！” 我记得灵灵以前说过，她多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人从后面把她推下水，可是当时船上没有人。 我说道，“根本不是我，你别急，你刚在水中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游不上来？” “有……有人在拉我……”敬敏的身体又在颤抖。 我急忙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敬敏的身体很凉，我说道：“别怕，你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灵灵。”敬敏一脸惊恐，说，“是灵灵抓着我的腿，把我往下拉……” 灵灵？我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我又问，“穿着白衣服还是红衣服呢？” 敬敏道：“是白衣服……” 刚开始在河中看到的灵灵，要害我的灵灵是白衣服，今晚灵灵逃走后，穿的是红衣服，难道真的有两个灵灵不成？ 我安慰了敬敏一会，我问房神婆有啥安排，敬敏是房神婆的女儿，一定知道很多事，她不可能半夜三更一个人来这里。 敬敏说，“我妈让我来船里，检查船上有什么痕迹，我就来检查了片刻。” 原来敬敏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一样，是为了得知是什么妖物，不过我有些奇怪，“为何之前不检查？那时候村民都在，都可以帮忙。” 敬敏说，“你这外行懂个啥？人越多，越会破坏痕迹，妖这东西，一般人都查出来么？” 我问道：“那你查出什么来吗？” “没有。”敬敏有些无奈，道：“什么痕迹都没有，船上干干净净，除了有些水渍外，没有其他东西。” 我在船上检查了一会，果然什么都没有，于是，我送敬敏回家，一直送她到了家门口。 “你家的门楼真漂亮。”以前来房神婆家，没有注意过她家的院门，门楼上面的两个木雕，是一龙一凤，鬼斧神工，在月光下非常醒目。 敬敏说，“这都是有讲究的，我妈是神婆，对家里的风水，各种物件摆放，饮食起居，都是有禁忌的。” 走之前，敬敏感谢我今晚的救命之恩。 第二天一大清早，张所长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去村口，停了一辆奥迪车，在那里等我。 我见了张所长后，他告诉我，九阳道长的事，村民们都不知道是他安排的，张所长当面问我昨晚发生的事，我一一如实回答，任何细节都没有错过。 张所长听完我的叙述后，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眉头紧锁，满脸愁容，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张所长点了一支烟，长长的吸了一口，说，“事情越来越诡异，九阳道长那边，我都不知道怎么给龙虎山的朋友怎么交代，我特么都不知道怎么给上面写报告！” 张所长忍不住爆粗口，九阳道长是张所长的朋友介绍过来的，刚来两天就出事了，张所长都不知怎么给朋友交代。 还有给上一级公安部门写报告，难道写报告有妖怪么？上面会相信么？这样写报告，恐怕张所长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张所长说如果当时我们拍几张照片，或者说录个视频，有了证据，事情就好办了，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村民们都看到了妖，这些证词，根本上不了台面。 张所长冷静了片刻后，说了两个方案，第一，还是暗中全力调查，第二，动用全部警力，下河捉妖！ 可是张所长又说，这两个方案，其他几任所长都做过，最后是徒劳无功。 张所长继续问我问题，我突然想起了灵灵给我说的话，“所长，村子里死的人，除了李叔外，其他都是欺负过灵灵的人，昨天灵灵告诉我，现场除了李二狗没有死外，其他欺负过她的人，全部死了。” “李二狗？”张所长立即拿出了手机，里面有所有村民的详细资料，很快，张所长说，“李二狗，三十七岁，未婚，和父母一起生活，家境贫寒，李二狗有个大哥李大狗，后来改名李富荣，在成都医药公司上班，不管父母和弟弟，甚至和父母已经脱离了关系，是个人渣。” 我看了看李二狗的照片，满脸胡渣，非常邋遢，三十七岁跟四十七岁的人一样。 “盯着这个人。”张所长好像看到了新大陆一样，脸上的愁容慢慢的展开，说，“或许，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过客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若大家手中有推荐票和金钻记得投给我哟~~~ 第十八章黑影 上午，村子里来了很多警察，和村民们一起寻找九阳道长的尸体，在傍晚时分，在河下游的一个水坑里找到了尸体。 张所长带着警察和尸体离开了，晚上我住在了灵灵家，等待灵灵回来。 九点多的时候，张所长给我打电话，说派了两个警员来到村子，让我配合，盯住李二狗。 九点四十，我在灵灵家门口见到了一对青年男女，两人都二十岁出头，穿着普通的衣服，骑着电动车来的。 这两个人正是张所长派来的警察，以前没有见过。 男的叫张辉，女的叫万家丽。 我带两人进屋，将电动车停好，交谈下，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实习警员，才来派出所里两个多月。 张所长搞什么鬼，派出两个警校才毕业的大学生？ 原来，张所长也是迫不得已，因为镇子派出所就那么点人，这些年在村子里调查了十几年，村民认识派出所的每个警察，如果要暗中调查，肯定要面生的人来调查。 所以，张辉和万家丽两个人最合适，没有其他人选。 这两个人的新身份，是满春远方堂弟，得到消息，满春和满刚都出事了，就过来看看，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满春的遗产，任何人家里再穷，总是有些积蓄的。 这两个人的任务，就是二十四小时监视李二狗，晚上，在李二狗家附近，白天，跟踪李二狗。 李二狗这个人非常懒散，最近村子里天天死人，李二狗也很少出门，在家玩电脑。 李二狗的家和灵灵家隔了四家，我们行动也很方便。 当晚，两人换班潜伏在李二狗家门口的槐树下，一晚上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两人前往村长家，两人装模作样的和村长打听满春和满刚的事，还有家里遗产的情况，故意将这些信息传出去，做戏要做全套。 村长说，满春去世，家里任何东西，包括房子，桩基，都应该是归灵灵所有，张辉两人说灵灵只是养女，现在还犯事杀人了，应该归他们。 这些事传开后，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灵灵家。 连续五天，没有灵灵的消息，电话一直打不通，灵灵也没有回家，村子里也没有死人。 张辉和万家丽两人工作非常卖力，这个案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两个实习生要是破案，立即就可以转正，甚至可以升职。 第六天晚上十一点多，张辉在潜伏工作，我和万家丽在休息，我刚有些睡意时，突然，万家丽接到了电话，对我说有情况。 我急忙披着外套，跟着万家丽的身后冲出门。 我和万家丽来到了李二狗家门口，院门虚掩，万家丽手指放在嘴巴前，向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们两人一左一右埋伏在门口，万家丽拿出了警棍，我拿出了匕首。 现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张辉让万家丽埋伏在门口。 片刻后，突然里面传来了一身大喝，“哪里走！” 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万家丽大喝，“情况不对，进！” 我们冲进李二狗的房间，李二狗在地上趴着，昏迷不醒，并没有看到张辉，李二狗的父母被惊醒，来到了房间。 万家丽道：“叔叔阿姨，照顾好二狗，不行送医院。宁缺，我们走！” 西墙的窗户被什么东西砸碎，人显然是从窗户逃走！ 我和万家丽从窗户翻过去，房子后面是一大片蔬菜地，数十米开外，看到一个手电筒光在来回晃动。 “站住，给我站住！”那是张辉的声音。 我和万家丽急忙追去，我从小在河边长大，每天在水中呆着，体力极好，渐渐将万家丽甩开。 在四五十米开外，我看到了张辉在追赶一个黑影，黑影速度极快，身手敏捷，张辉似乎体力不支，和黑影拉开了距离。 黑影顺着小路疯狂奔跑，是港口的方向。 “站住！出事了，李二狗被害死了，出来抓凶手！”张辉一路大吼，想惊动熟睡的村民，将黑影堵住。 我很快赶上了张辉，张辉气喘吁吁，“宁缺，是这个人要杀李二狗，一定要追上他！” 七八分钟后，黑影已经接近港口，我身后跟了七八个村民，远远的追了过来。 黑影直接向河边跑去，显然是想跳水。 “站住，今晚你跑不了的！”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匕首指着黑影。 黑影黑衣蒙面，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从背影来看，体型瘦小，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是个女人。 黑影的体力似乎比我还好，只是稍稍喘气，我连续快速跑了十几分钟，双腿发软，体力消耗极大。 黑影没有理会后面的追兵，跑到港口边，正要跳水时，下方几艘船上突然冒出了三个身影，为首的正是张所长。 “鱼儿终于上钩了，我看你往哪里跑！”张所长大喝一声，“上，抓住她！” 原来张所长一直在这里蛰伏，每天晚上带人在这里隐匿，连我都不知道。 黑影一惊，转身朝着左侧的小路跑去，我立即堵住了黑影的去路，“你跑不掉的！” 黑影并没有说话，轮着拳头向我扑来，我咬着牙，拿着匕首刺了过去。 黑影的速度极快，竟然抓住了我的胳膊，一下子把我摞倒在地，摔的我七荤八素。 我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 黑影朝着我小腹踢了我一脚，从一旁掠过，继续向前冲去，拼命逃走。 我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如刀绞的肚子继续追赶，张所长等人追了上来。 我说道：“张所长，为什么不在这里埋伏？要在船上埋伏？” 张所长说，“港口没有任何遮掩物，只有停在水里的船上可以藏人，不藏在船上藏在哪里？” 张所长说的也对，这条小路在百米外才是一片树林，藏在树林太远了。 我们全力奔跑，黑影的速度太快了，她显然对四周的环境很熟悉，知道如何甩开我们，知道如此逃走。 港口两边的河岸高七八米，都用铁丝网罩着，无法跳水下河，但树林里面，那边可以跳水，显然，黑影是想从河里逃走。 眼看黑影已经钻入了树林，我们还是追不上黑影，张所长突然从腰里掏出了一把枪，大喝，“站住！最后一次警告，再不停下来，我就开枪了！” 从始至终，黑影一句话都没有说，张所长终于开枪了。 砰砰砰！ 张所长连开三枪，前方的黑影闷哼一声，中枪了，打了个趔趄，一瘸一拐冲进了树林里。 我们冲进树林后，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上，是一滩鲜血。 我们顺着血迹追去，旁边一警察道：“所长，刚才距离那么近，你的枪法不准啊。” “你知道个屁！”张所长大骂，“我们要抓活的，难道让我把凶手打死么？如今她腿上中枪，走不远！” “快追！” 我们追了有三十多米后，地面上的血迹消失了，脚印也消失了，树林里到处都是杂草，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鬼了，黑影到底是怎么逃走了？为什么没有留下痕迹？ 张所长道：“散开搜寻，一定要找到人！” “腿上中了两枪，受伤很重，绝对走不远，也不可能下河，会淹死在河里，顺着树林找！” 我们三个人从三个方向开始搜查，张所长开始打电话喊了支援。 树林非常大，一直通向了南边的山，村民们种的庄稼就在这片原上，原上面就是山，山路崎岖，山里没有住人，阴阳河正是环绕着阴阳山。 第十九章追捕 我们找了半个小时后，互通电话，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但张所长让我们继续找下去，又过了十几分钟，张所长给我们都打了电话，告诉我们，凶手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刚才凶手中枪后，在树林口留下的血迹，全部不见了，没有半点痕迹，现场被人破坏了！ 张所长想去采集血迹，拿到血液后，可以进行血型dna分析，如果凶手是我们村子里的人，采集和凶手同血型的女性，比对dna，就可以找到凶手。 可是，张所长一心想抓住凶手，去采集血液时，现场被破坏了。 这说明，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极强，第一时间毁灭证据。 到底是谁要杀死李二狗呢？李二狗的线索，之前是灵灵告诉我的，灵灵说，欺负她的人一个个死去，就剩下李二狗一个人了。 九阳道长死后，我们和张所长毫无头绪，也不敢睛下河捉妖，顺着我提供的线索监视李二狗，完全没有想到，有人要杀李二狗。 有人在帮灵灵复仇么？ 张所长让我们集合寻找，再等援兵，凶手如果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会有危险。 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索性继续找下去，边找边等其他人。 我们上西村也是连着阴阳山，我小时候，我爸在山里中了不少草药，还有庄稼，经常上山，对山里的环境比较熟悉，就算第一次来这里，也知道那个方向可以走，哪里没有路。 在茂密的林子里，我可以找到一些小路，我顺着路往前找，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 路上，我给张辉打了个电话，询问今晚的情况。 今晚，张辉和前几天一样，在李二狗家门口槐树下隐匿，突然发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来到李二狗家门口，张辉没有打草惊蛇，看黑影要做什么。 黑影拿着工具，轻松的打开了李二狗家的院门，张辉给万家丽打电话，然后悄然无声的跟了进去。 张辉看到黑影进入李二狗的房间，扛着李二狗就跑。 奇怪的是，黑影没有伤害李二狗，李二狗却一直昏迷。 张辉挡住堵住了黑影，黑影立即丢掉了李二狗，破窗而逃。 张辉本来安排我和万家丽在院门外伏击凶手，只要黑影逃走，冲出门外，我们两个乘其不备就可以将其拿下，谁也没有想到，黑影破窗而出，从后面跑了。 我问张辉，“李二狗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张辉每天都盯着李二狗，李二狗每天出去买一些烟和零食，剩下的时间在房间玩电脑，李二狗如何昏迷，张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穿过了林子，继续向前寻找，可是这样找下去，如大海捞针，再者，三更半夜，一个人在山上，不免有些害怕，而且非常危险，山上有毒蛇出没。 我拨通了我爸的电话，我爸说，“凶手重伤，必须在第一时间疗伤，枪伤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双腿都中抢，就算有人帮忙，也走不远，山路崎岖，凶手不可能上山，凶手唯一的活路，就是先躲起来疗伤，然后从水路逃走，如果有人协助帮忙，完全可以做到。” “你一个人不要单独行动，我会让张所长支援你。” 躲起来疗伤？水路？ 我立马有了答案，于是，顺着小路往右下方走，向阴阳河接近，我走的很慢，我也担心自身安危，必须要等张所长的人马前来。 二十多分钟后，我刚到达河边，后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是张所长拿着手电筒赶了过来，只来了张所长一个人。 张所长走的太快，气喘吁吁，说是接了我父亲的电话，立即赶了过来。 张所长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说，“昏迷的李二狗失踪了……” “什么？”我一惊，“怎么回事？不是张辉负责么？” 张所长道：“我们这边人手本来就少，张辉和万家丽被我叫过来找凶手，支援的人最快两个多小时后才来，所以我给村长打电话，让安排村民将李二狗先送医院去。” “结果……村长打来了电话，说李二狗父母看到李二狗昏迷，叫不醒来，他妈去隔壁喊人，他爸去开自家的三轮车，要去送李二狗去医院，他爸刚准备好三轮车，进屋后，昏迷的李二狗不见了。” “我让张辉赶紧过去调查，张辉调查后给我打来电话，李二狗的房子后面有一行非常深的脚印，一直向港口的方向跑去，等到有水泥地面后，脚印消失了。” 李二狗是被人扛着走了，所以留下的脚印比我们留下的深，从脚印上分析，鞋号四十三码，是个男人，再没有其他线索。 有人带走李二狗后，很明显，怕警察查出什么来。 事情越来越诡异，我说道，“难道是团伙作案？” “恩。”张所长非常肯定，“十二年了，我们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如今，总算有些线索了，凶手的反侦查能力极强，先是破坏血迹现场，再是偷走李二狗，现在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那个黑衣人。” 如果找不到黑衣人，那么，所有线索都会断掉。 “都怪我太大意，凶手太狡猾。”说着，张所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现在想起来，却漏洞百出，也不是说张所长办案经验不足，是人手确实太少，而且是秘密调查，不能安排太多人。 我和张所长顺着河边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左边是山体，右边是河。 这片区域，村民们会用水泵抽水浇地，有提供休息的几个山洞，还有，有时渔船在河中突然遇到了风暴，就会将船迅速靠岸，在附近山洞里躲雨，这边的山洞一直向上走，有七八个，可以说是临时简易的港湾。 上游方向，三十多里外，就是我们上西村。 这里的路非常滑，如果河水涨潮，水浪会冲到河岸，路上到处是被水浪打磨光华的石块，我们小心翼翼的前行，半个多小时候，地面开始平坦，河岸很高，已经是两米以上。 我张所长和我以前行动，心中那种紧张和害怕的感觉消失了。 我们顺着河岸一直往前走，地面越来越宽阔，山体也越来越高，终于碰到了第一个临时港湾，这边是一个河道的分支，流向了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水坑里，两边的山体将水坑包裹，可以看到一些生锈的铁链，是用来锁船用。 左侧三十多米开外有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一股股烟味从山洞口那边飘了过来。 张所长面色凝重，“有情况，关掉手电筒！” 我急忙关了手电筒，道：“这是烤鱼的味道，山洞里面估计有人。” 我在河边长大，对这种味道特别熟悉。 难道凶手在这里藏着么？ 我和张所长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半点声音，我拿着匕首，蹑手蹑脚的像洞口的方向接近。 我们顺着烟味走去，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山洞有三米多高，两米多宽，刚走到洞口，一阵阵冷风袭面而来，一阵阵火星和烟灰向我飘来，飘了我一脸，顺着我的衣领钻了下去。 我吓的后退几步，灰洒进了我的眼睛，眼泪哗啦往下流，眼睛根本睁不开，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急忙揉着酸涩的眼睛。 张所长急忙拧开一瓶矿泉水，清洗我的眼睛。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山洞里窜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石块向我们的方向砸了过来。 张所长急忙将我拉开，石头砸在了我的脚下，滚落到一旁。 “站住！”张所长用枪指着二十几米外正要逃走的红色影子。 人影停住了脚步，说道，“宁缺哥哥，是你么？” 第二十章再遇灵灵 “灵灵？”我一怔。 “是我。”灵灵的声音有些激动，向我跑来，我看到她的模样后，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灵灵一身红衣，身上很脏，蓬头垢面，就好像一个小乞丐，如果不开口说话，我根本认不出来是灵灵。 灵灵的声音突然很冷，盯着我手里匕首和张所长手中的枪，道：“你们是来抓我的吧？” “灵灵，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非常奇怪。 灵灵急忙向水潭边退去，似乎想要跳水，张所长急忙说，“我是你张叔叔，两个月前，我还带你去镇子里逛街，调查一些事，还记得我吗？” “你们是来抓我的吗？”灵灵还是那句话，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我收起了匕首，张所长也放下了枪，我给张所长使了个眼色，意思这里的事我来处理，我知道九阳道长的事让张所长很气愤，他认为是灵灵所为，路上和我张所长谈了很多，张所长说，我爸怀疑灵灵不是真正的凶手。 这次看到灵灵，一定要将事情搞清楚，带灵灵回去。 我说道：“灵灵，我怎么会抓你呢？我这几天非常担心你，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灵灵问我，“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灵灵，我不会欺骗灵灵。 灵灵说，“李二狗该死！李二狗欺负我，有次差点强暴我，他该死，该死！” 灵灵说着，咬牙切齿，一脸恨意。 “灵灵，你跟我走，我们回村子，这里危险。”我向灵灵走去。 “我不走，你给我站住！”灵灵突然又捡起了一块石头，指着我，她又向河边退了两步。 我只能停下脚步，我怕她突然跳水，我着急的道：“灵灵，你跟我走，你听我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灵灵的脸上有些苦涩，“你当真关心我么？你会保护我么？” “如果你真关心我，那天我和你落水后，你和村民开船离开了，根本没有人下水找我。” “如果你真的会保护我，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找我？” “现在李二狗出事了，你们追凶手，你才来到了这里，在你心里，查清楚这些事，比我重要，如果李二狗不出事，恐怕你也不会找到这里！” 灵灵的话让我很内疚，我每天给灵灵打电话，这几天白天，村民和几个警察一直在寻找灵灵，我也在其中，只是没有走这么远。 我说道：“我这几天一直给你打电话，白天一直在找你，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躲在这里，灵灵，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灵灵冷冷道：“那天我和你一起被河妖抽下河，手机进水了，怎么能打得通？” 我问道：“那天我们开船离开时，河面一片平静，根本找不到你，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回村？” 灵灵解释，“那天我被水冲远了，等我从水下上来时，我看到你们的船已经走远了。” “我游到了附近的岸边，走着回家，回到村子时，天已经亮了，我在港口附近，无意中听到了几个村民说，是我杀死了九阳道长，警察在抓我，所有人都在抓我。” “我只能离开，那天你们看到了妖，看到了我杀人，要是我回去，村民会放过我么？警察会放过我么？” 我问灵灵，“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藏着？” “不要问我那么多问题。”灵灵盯着我，“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我杀人？” “我……”我说道：“灵灵，我亲眼看到你杀人。” 灵灵说，“那么，你到底还是觉得我是妖，是我杀了人了？” 我说道：“那天在船上，很多村民都看到你杀人了，灵灵……所有事情都会调查清楚的，你跟我走。” “呵呵……”灵灵一脸苦笑，“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我？” “你说会保护我，说会关心我，说喜欢我，要娶我做媳妇……” “这一切，都是在骗我！我跟你走，你绝对会将我交给警察！” 灵灵眼角流下了两行泪，“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媳妇，也不是朋友，我们一刀两断，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我看到灵灵眼中的绝望与悲伤，急忙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我相信你，灵灵，我相信你，你不会杀人，一定是河妖作怪，我们一定会调查到真相。” “不用！”灵灵甩开了我的手，一脸决然，“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不用你管！” “你们离开这里！” 灵灵突然赶我走，根本不想理我。 “灵灵，你不要这样，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向你保证，警察绝对不会抓你。”我再次拉住了灵灵的手。 灵灵抓着石头向我抡来，“你离我远点，你们给我走！” 我根本无法说服灵灵，张所长说，“灵灵，跟我们走，九阳道长死了，你是嫌疑人，乖乖的配合我们调查，重要你没有杀人，我们不会抓你，我们只会抓真正的凶手。” 张所长说着，一步步向前逼近，灵灵有些无助的看着我，“我早知道你们是来抓我的！你们不走，我走！” 灵灵说着，突然向水潭的方向奔去。 “站住，我开枪了！” 灵灵根本不理会张所长，继续向前跑去，我本来要去追灵灵，看到张所长抬起了枪，吓的一颤，急忙转身向张所长扑去。 “不要开枪！” 我将张所长撞倒在地，紧接着，远处传来了扑通一声，灵灵跳水了。 “灵灵！” 我急忙爬起来追了上去，大喊着灵灵的名字，水面一片平静…… 我正要跳下去，后面的张所长拉住了我胳膊，“你疯了么，不要下水，水中最危险！” “不行，灵灵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我坚持要下水，“我不能让灵灵一个人留在这里。” 张所长盯着水面，死死的拉着我，“不要下水，这丫头分明不想见你，或者是躲着警察，再说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爸交代？” “那现在怎么办？灵灵在这里，没有吃的，已经几天没回家了，她出事了这么办！”我担心不已。 张所长无奈的道：“我刚才拿起枪准备鸣枪吓灵灵，她距离水潭边只有三四米远，就是怕她跳水逃走，不得已之下我才会开枪。” “再说了，九阳道长就是灵灵杀的，你为什么要护着灵灵？” 张所长对我有些不满。 “我不知道……”我深吸一口气，“我是亲眼看到了灵灵杀人，但我很相信我爸，我爸说凶手可能另有其人，我也希望灵灵是清白的。” 我在为灵灵辩解。 张所长说，“你爸是怀疑，也不能完全肯定，如果她真没有杀人，刚才也不用跑，既然跑了，显然是做贼心虚，怕我们抓她。” 这件事讨论下去也没有答案，我和张所长进入山洞，四周有些潮湿，里面有一堆没有烧完的柴禾，还冒着零星的火光，有一条没有烤熟的鱼在一旁，再没有发现其他痕迹。 洞穴有十几米深，里面还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小洞。 如果在冬季，平时渔民要是遇到风雨，困在这里，就会在洞穴里烤火，里面的小洞距离地面高半米，里面是一个小仓库，存放着柴禾和干草。 我们两人向小洞接近，突然，一个白色影子出现在小洞的洞口。 我和张所长一惊，我吓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张所长立即举起了枪，右手食指按在了扳机上。 张所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人非常意外和震惊。 张所长大喝，“你是谁！” 我拿着手电筒照在了影子身上，这是一个老人，你白发苍苍，身穿白袍，背对着我们，宽大的袍子将身体全部笼罩在里面，只能看到白发搭在两肩和后背上。 过客说： 亲爱的读友们，谢谢大家我这本书，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而书看到这儿，相信大家都有很多的疑惑。那么—— 灵灵到底是人还是妖？ 村民的惨死，到底是人为还是妖杀？到底谁是幕后真凶？ 第二十一章鬼怪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真怕遇到什么不感觉的东西。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人们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自然不会触怒河妖，如果你们继续触怒河妖，只有死路一条。” 老人的声音非常老，而且说话语气很慢，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老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意思是我们触怒了河妖。 “你……是人是妖！”张所长大喝。 老人淡淡的道：“我非人非妖，我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阴魂附体，给你们一些忠告。” 老人的话把我和张所长吓的不轻，非人非妖，一百年前死了，难道老人是鬼？ 传闻中，鬼不是没有影子么？为什么老人有影子呢？ 张所长说，“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你到底是谁，转过身来，不然我开枪了！” “呵呵，你的枪根本就伤不了我。”老人淡淡的道：“河妖作怪，只是杀死该死之人，只要没有人触怒河妖，一切风平浪静。” “阴阳河，东南西北四村环绕，只有上南村出事，其他村却相安无事，都是因为村民触怒了河妖的女儿。” “所以，河妖大怒，保护女儿，杀死了那些该死之人。” 我一怔，“你说的是灵灵？” “没错。”老人道：“灵灵天生是妖，是河妖的女儿，你们替河妖抚养女儿，本来是一件好事，河妖会带给你们好的收成，让上南村富裕起来，可惜的是，你们抚养灵灵，却没有一个人对灵灵好，长期虐待灵灵。” “只要你们尊重灵灵，保护好灵灵，自然不会有人出事，这件事，你们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否则，将会大祸临头。” 我忍不住问道：“那九阳道长是谁杀的？是灵灵杀的么？” 老人道：“河妖千变万化，法力无边，九阳道长正是因为插手河妖之事，激怒河妖显出真身，九阳道长是谁所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死。” 老人的回答，模棱两可。 张所长的脸上突然带着冷意，“看来你知道的事非常多，今天晚上李二狗的事，你是否知道？” 老人淡淡的道：“我只知道死人的事，并不知道活人的事，人死后，灵魂会在人间呆七天，我自然会和这些死者的灵魂沟通，李二狗并没有死，我无法知道答案。” 李二狗没有死？ 眼前的老人真是鬼么？ “那……李长怀呢？”我问的是李叔，“李长怀疼爱灵灵，对她像父亲一样疼爱，为何会死？你刚不是说伤害过灵灵的人才会死么？” 老人道：“李长怀是恶毒之人，不但奸污了满春，而且一直想找机会奸污灵灵，他人面兽心，该死！” 我一愣，什么情况？张所长也是眉头紧锁，李叔对灵灵非常好，灵灵亲口告诉我的，为什么老人说李叔奸污了满春，还想奸污灵灵？ 谁在撒谎？ 张所长道：“村子里面死人，不光是河妖作怪，还有人为！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麻烦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老人说，“一切都是河妖所为，今晚我帮你们，已经是道破天机，违背天道，你们不要问那么多了，速速离开！” 我们两人都没有走，张所长双手握着手枪，我看到了张所长的手在颤抖。 “我……我不信你是鬼怪，我是警察，你现在必须跟我走一趟！”张所长咬着牙，尽量让自己冷静，“不然我就开枪了。” 老人的声音突然很冷，“如果你们不信我所言，只有死路一条，我阴魂附体来告诉你们这么多，已经消耗巨大，我走了，你们尽快离开！” 说完，老人一动不动，没有了任何动静。 张所长大喝，“不要装神弄鬼，露出你的真面目！” 老人没有回答，还是一动不动，一切充满了诡异。 “你再不转过身来，我开枪了！别以为我不敢开枪！”张所长额头冷汗直流，我也非常害怕，不知道眼前的老人是人是鬼。 张所长连呵十几句，老人还是纹丝未动，张所长终于扣下了扳机！ “不要……”洞穴口传来了一声大吼，是房神婆的声音。 可是迟了，张所长开枪了，子弹打在了老人的后背。 子弹打在老人的后背上，老人只是晃动了一下，又纹丝不动，被子弹伤着的地方，并没有鲜血流出来。 难道……真的是鬼么？ 张所长的枪都拿不稳了。 房神婆和四个村民走了进来，房神婆看到小洞口的老人，脸色猛变，“快退，离开这里，所有人离开这里！！” 房神婆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我和张所长不知道什么状况，立即跟着房神婆冲出了山洞。 接下来，房神婆从随身带的包里面拿出两张黄符，神神叨叨的念了两句，分别将两章符用石头压在了洞口左右两边。 房神婆转头盯着张所长，黑着脸，大喝，“张所长，你以为你拿了一把枪，就无敌了么！” “你为什么要开枪！” 面对房神婆的呵斥，张所长并没有生气，脸上带着警长，“神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大家离开山洞？” 房神婆冷着脸，“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和宁缺早死在洞里面了！” 我一脸不解的问，“神婆，为什么这样说？” 房神婆道：“我和村民刚赶到这里，感觉这个洞穴里阴气弥漫，极为可怕，恐怕是五十年以上的老鬼在里面，我听到你们两个人在里面，我立即准备，想办法救你们，刚准备好，听到了枪声。” 真的是鬼？ 我的天啊！ 以前是河妖，现在又出现了鬼？ “我用那两章符暂时将鬼暂时魂封在了里面，可能是那鬼不想伤害你们，不然，你们十条命也死在了里面！” 张所长说，“神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你说有阴气，为什么我没有觉察到呢？” “你这话不是废话么？”房神婆没好气的说，“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相对的，有人便有鬼，有妖便有魔，不然我们这些法师道士是干什么的？” “你刚才开枪，可有打死那鬼？可有伤口？” 我和张所长都表示没有，然后我和张所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房神婆听完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叮嘱村民很多次，不要去伤害灵灵，不要去触怒河妖，真没有想到，村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恶人！” “既然那鬼魂告诉我们，不要让我们伤害灵灵，只要保护好灵灵，村子里便不会有事。” 可是现在谁也不知道灵灵去哪里了，我们将见到灵灵的事告诉了房神婆。 房神婆说，“务必要尽快找到灵灵，如果灵灵有什么三长两短，河妖绝对会大怒！” “可是……”张所长眉头紧锁，“神婆，今晚上的事，有人要害李二狗，这件事是人为，而且是团伙作案，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神婆撇了张所长一眼，“我是神婆，不是神仙，我只管妖魔鬼怪之事，至于人为之事，还是你们警察来查吧。” 这件事，房神婆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张所长的目光又射向了洞口，说，“房神婆，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你带我们进去，会一会这个鬼。” 房神婆的脸色有些可怕，“张所长，我在龙虎山也认识一些熟人，我们这个圈子不大，九阳道长，就是你找来的吧？” 我和张所长都是一怔，房神婆消息竟然这么灵通。 张所长道：“没错，就是我找来的，九阳道长之死，我一定会调查个清清楚楚！” 房神婆道：“九阳道长来我们村，我开始好话说尽让他离开，第二天在李东家和他吵了起来，我让他离开，否则会大祸临头，他就是不听我的话，强行要烧死灵灵，引来河妖现身大怒，他的死，是河妖所为，你怎么调查？” “还有，你想进山洞也可以，你自己去，不要喊我，我可不愿意得罪一个百年老鬼。” 张所长犹豫不决，我明白张所长的心情，要是这样离开，今晚上的事恐怕又要泡汤了，好不容易有些线索，断了。 我问道：“房神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第二十二章洞中老人 房神婆道：“那老鬼泄露天机，再帮我们，找到灵灵，好好对待灵灵，一切都会过去。” 说完，房神婆和四个村民离开了。 我和张所长并没有走，张所长说，“先在这里休息一会，然后，我们继续找那个黑衣人，她绝对在附近疗伤！” 这是唯一破案的机会，无论是妖还是人，只要抓住了黑衣人，张所长就可以暂时给上面交代了，这个案子要是再不破，再没有实质性的线索，张所长的位置恐怕难保。 我和张所长坐在石头上，张所长点了一支烟，问我，“你想想房神婆的话么？” 张所长好像是问我有没有鬼。 我以前根本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可是上次我见过河妖，今晚那老人说自己是鬼，房神婆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半信半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妖魔鬼怪，谁也说不准。”我只能这样回答。 张所长说，“我不是问你有没有鬼，我是问你，相信不相信房神婆这个人？” 我一愣，“你怀疑房神婆？” 张所长说，“房神婆在村子里名望极高，村民都听房神婆的话，如果是其他人作案，以房神婆的本事，十二年了，还查不出什么端倪来吗？如果房神婆要作案，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房神婆，张所长竟然真的怀疑房神婆，我说道，“可是，房神婆一直帮村民，是最不可能作案的人，刚才房神婆还救了我们，再说了，房神婆只管鬼怪之事，对于人为之事，她根本不管。” 张所长道：“你没有听说过，最不可能是凶手的那个人，才是凶手么？” 侦探剧看多了吧？房神婆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能作案杀人么？ 我问道，“你还怀疑谁呢？” 张所长深深吸了一口烟，“我现在脑子一团乱，现在我看谁都像凶手，尤其是女人，村子里的女人，我找你时，将村子里的年轻女人的信息看了个便，十八岁到四十岁，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总共二百七十八个。” “这些人，好像都有嫌疑，好像都没有嫌疑。” “今晚那个黑衣人，身手极好，是个练家子，而村子里的女人，都是普通的人，很多是外面嫁过来的。” 我们讨论了一会，还是没有结果，这时，张所长站了起来，目光又盯向了刚才的那个山洞。 我说道，“张哥，你不是想进去吧？” “恩。”张所长握紧拳头，“我真的想进去看看，看那个老人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我刚开枪了，却没有流血，没有倒下。” 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是我不敢进去，房神婆刚交代过，千万不能进去。 “胆小鬼，怕什么？走！”张所长拉着我手臂。 我看着张所长额头的汗，说，“难道你不怕么？” “怕。”张所长说，“人面对未知的东西都会怕，但是，怕也要破案啊，死了这么多人，作为警察，我必须破案，再说了，不破案，我饭碗不保啊。” 我实在是不想进去，但在张所长的一再坚持下，我还是跟在张所长的后面进去了。 洞穴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我们走的很慢，很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异状。 张所长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按着枪，光线照射在老人身上，一步步接近。 我们两人紧张无比，全身冷汗淋漓，终于，张所长走到了老人面前，我距离老人三米多，我真的怕，没有接近。 张所长轻声喊了两句，老人没有回答我们，张所长伸出手，伸向了老人的后背，衣服被子弹打破了，而里面，有个缺口。 “木头！”张所长惊呼，“宁缺，竟然是木头！” 什么？木头？我一惊，是个木头人么？ 张所长让我上前，拿着手电筒，正要将老人搬下来，突然，老人直接飞了起来！ 老人飞向了洞顶，还是背对着我们。 “桀桀……”老人无比阴森的笑着，“让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再调查，你们还是死性不改！你们竟然找来了法师，将我封在了洞里！” “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让你们葬身在此，让你们陪我！” 我已经吓软在地上，全身无力，起着鸡皮疙瘩，嘴巴在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人飞了起来，已经证明，是鬼！ 人怎么会飞呢！ 张所长已经吓的手电筒都丢了，双手握着枪，“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砰砰……张所长又开枪了，连续开了几枪，全部打在了老人身上，可是老人一点事都没有，还是在空中飞舞。 老人怒道：“小警察，我之前道破天机帮你们，你们不但不感恩，还想伤害我，你们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么！” “你们说，我是要将你们烧死，还是将你们淹死呢？你们想要怎么个死法呢？” 老人漂浮在出口的位置，堵着洞口，我们根本出不去，也不敢接近洞口。 “让你们选择一种死法，你们倒是选呀，桀桀……”老人笑的无比阴森，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张所长刚才是被吓的惊慌失措开枪，“前辈，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你不是不怕子弹么，我小小的子弹，怎么可能伤害到你呢，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我只想看看前辈的庐山真面目。” “哦？你们要看我的脸？”老人的声音中带着戏虐的味道，“你们可不要后悔！” 说着，一股阴风从洞口袭来，老人身上的白袍猎猎作响，长发飘散，化成千丝万缕，就好像一条条银蛇乱舞！ 紧接着，老者猛然转身…… 那是一张极为恐怖的面孔，皮肤是灰色，血迹斑斑，呲牙咧嘴，甚至半边脸上，皮开肉绽，露出了森森白骨，眼球凸起，似乎马上要离开眼眶，一条暗红色的舌头，从口中掉了出来，有十几厘米长…… 我吓的尖叫了一声。 张所长连手指的枪都拿不稳，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软在地上，下意识的挪着屁股后退。 这张脸，我发誓，我只在恐怖片里看过…… 老人的声音非常阴森，“我一直背对着你们，就是不想吓着你们，百年前，我死的凄惨，人死时是什么模样，死后就是什么模样，既然你们想看，我就让你们慢慢的看，仔细的看。” 说着，老人向张所长的方向飘去。 “不要……不要过来……前辈，我错了，您不要过来……”张所长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抱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老人在张所长五六米之处停了下来，声音中带着戏虐，“你不是要看么？要不，我天天去你家陪着你，让你每天都看，等啥时候看够了，我再离开。” 张所长还是不敢抬头，连连求饶，“前辈，您饶了我们吧……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村民，为了破案，无意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我也吓的魂不附体，不过，我感觉老人根本无意伤害我们，不然早就动手了，而不是在这里戏虐我们。 我急忙道：“前辈，我们都是好人，不是坏人，回头我给您烧纸，您需要啥，我给你烧啥，求求你，放我们走吧……” 老人又转身，背对着我们，阴风消失了，老人的头发，白袍也恢复了正常。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我看到张所长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是不敢抬头。 老人的声音有些冷，“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人，警察是正义之人，我还不想妄杀好人，乘我还没有彻底发火之前，你们快点滚！” “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警告，要是你们还敢打扰我，我保证让你们生不如死！” “记住，出去后，把洞口的那两张符给我拿掉！” “滚！” 第二十三章排查村中女人 老人从洞口的位置离开，飞向了洞穴里面的小洞口，纹丝不动，一切安静了下来。 我急忙起身，我双腿在发抖，站都站不稳，捡起了地面上的枪，拉着软在地上的张所长，我们两个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洞口。 到洞外后，我们拼命向前跑去，跑到洞外几十米远，我们两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脑海里一直是刚才的情形。 几分钟后，我们两人都冷静了很多，我喘着气，“张哥，你真是要是害死我们，你干吗要开枪，干吗还要看那恶鬼的面貌，你吓死我了……” 张所长说，“玛德，真的有鬼，为什么会有鬼，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鬼……” “宁缺，你记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看到张所长裤子下面，湿漉漉的，他竟然……被吓尿了！ 我明白张所长的意思，是不让我将这些事说出去。 张所长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木头，鬼……我刚才感觉到，那鬼的身体是木头，是个木桩……他的脸……” “我要看他的脸，是因为他一直背对着我们，他的脸，给人感觉，好像是面具似的，那么不真实，洞穴里光线很暗，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一怔，说道，“你还在怀疑不是鬼么？不是鬼，这一切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鬼怎么会飞起来？洞穴里怎么会突然会出现阴风？” 张所长反问我，“可是有人抓走李二狗，这又怎么解释？如果一切是河妖所为，那李二狗的事，为什么是人为呢？” 我随口道：“难道是河妖害人，还有人也在害人？” 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一个河妖已经让人头疼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鬼！ “对了，张哥，你有没有在洞穴里闻到一股香味，淡淡的香味，而且这个香味，有些熟悉。”冷静下来后，我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香味，给人感觉，好像是女人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小时候得过一种病，味觉有些不太好，但是鼻子非常灵，后来味觉好了，鼻子更灵了，之前闻到一股烟味，就知道里面有烤鱼的味道。 “香味？”张所长细细回想，然后撇了我一眼，“你被吓傻了吧？怎么会有香味？那地方，只有潮湿味道，水的味道，烤鱼的味道。” 我没有闻错，确实有种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茉莉花香，非常淡，而且，我之前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可是想不起来了。 休息了片刻后，我和张所长来到洞口，将洞口的两张符拿走了，符刚拿走，我们听到洞里面传来了一身阴森的笑声。 “赶紧走！” 张所长一脸惊恐，拉着我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向回去的路跑去，张所长生怕洞穴里的鬼追来。 跑了几分钟后，我突然想起了灵灵跳水之前那绝望的神色，甚至要和我一刀两断，断绝关系。 我伤透了灵灵的心，我不管灵灵，回去么？ “你不找凶手了么？”我问张所长。 张所长大骂，“我特么还找？再找下去，小命不保！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敢留在这里么？凶手已经抹除了痕迹逃走了，如果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 “我枪里子弹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给上面写报告，明天再说。” 张所长和我一样，都吓破胆了，警察的子弹都有数，不能乱用，用了几颗，都要向上面交代用在了哪里，张所长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子弹的去向，难道说子弹用来打鬼了么？ “我要留下找灵灵。”我已经下了决定，就算再危险我也要找，我们不去惹那鬼便可，“张哥，你陪我一起找。” 张所长有些气急败坏，说，“找什么找，宁缺，你疯了么？” “我晚上已经打电话申请调动附近镇子上派出所二十几个人，他们会全体出动，在上南村呆一个星期，明天让村长安排村民找，都忙了一个晚上了，不累吗，你不害怕么？” “赶紧走！” 我坚持要留下，我是害怕未知的东西，但我想起灵灵那绝望的眼神，我心里就难受。 我知道自己喜欢灵灵，或许，从我们成亲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灵灵做我媳妇。 看到灵灵杀人，我心里很矛盾，有时候肯定灵灵是凶手，但大多时候是怀疑。 不管怎么样，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相信，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 我答应过灵灵，会保护她，照顾她，关心她，可是现在，我却没有做到。 “张哥，那你回吧，我一个人留下。”我一再坚持。 “疯了，真是疯了！”张所长大喊，“跟我走！” 说着，张所长看我态度坚决，直接用手铐锁住了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 这下，我想走都走不了了，我让张所长打开，无论我说什么，他根本不理我。 我明白，张所长担心我，张所长和我爸的关系不一般，上次我爸落水，要是我再出什么事，张所长根本没法向我爸交代。 张所长甚至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也让我赶紧回去，我爸说，要保护别人，首先要保护自己，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保护别人呢？ 半路上，遇到了张辉等三个人，并没有看到一个村民帮忙搜索。 张辉说，本来村民帮忙搜寻，但是房神婆让村民都回去，说今晚遇到了邪祟，不要再搜索了。 所谓的邪祟，就是我们遇到那鬼魂，村民们听到有鬼魂出没，都回家，关好门窗，不要出门了。 张所长让张辉和万家丽也撤走，今晚不用查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张所长非常疲惫，根本没有心思查下去了。 一路上，万家丽询问鬼魂的事，张所长突然动怒，呵斥了万家丽几句。 当晚，我和张所长等几人住在了灵灵和李叔家，李叔家人死光了，灵灵不在家，我们正好入住。 我一晚上在做噩梦，梦到一个鬼在后面追我，一直追到了河边，我跳下河后，一条白蛇又在追我，我一晚上被吓醒来三次，每次醒来，都是浑身大汗淋漓。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给张所长打来了电话，说李二狗死了，这个消息让张所长一阵大骂。 张所长的脸色很难看，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看来昨晚和我一样，没有休息好。 我们赶到李二狗家时，李二狗死在了床上，面色狰狞，凉席上有一滩水渍，口中有泥土和海藻，肚子上还有一些鱼的鳞片。 警察调查现场后，将尸体带走了，张所长无奈的从李二狗家出来，一脸阴沉，我们都知道，这个尸体绝对没有线索。 李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城里生活，不管父母，二儿子虽然不务正业，但是挺孝顺，现在指望着二儿子养老，现在李二狗死了，两位两人伤心欲绝。 上午九点多，村子里来了三十几个警察，让村长召开村民大会，在村委会门口摆下了三张桌子，要求每家每户的女性，除了老人和小孩外，全部到场。 对于警察查案，村民们每次都非常配合。 张所长和五个警察排查村子里的女人，十六岁到五十五岁都要在场，寻找不在村子的女人，开始拿着村民的资料开始点名，忙活了一个上午后，有了初步结果。 三百二十七个人，三十六个人在外地打工，九个回娘家，灵灵失踪，剩下的人都在场。 接下来，将这四十五个人的家属全部留下，要到他们的电话，房神婆的女儿房敬敏也不在场，可是房神婆拒绝配合，甚至不愿意出面。 张所长将这些事交给其他警察处理，拉着我一起去房神婆家，几个村民也跟了过去。 见到房神婆后，张所长还没有问，房神婆黑着脸，大怒，“张所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查其他人可以，你竟然查到了我们家敏儿的身上！” 张所长并没有动怒，也没有生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昨天晚上的凶手，是女性，对村子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绝对是村子里的人，所有年轻女性都有嫌疑，所以，我们大面积撒网，一一排除。” “所有村民都积极配合，房神婆，你为什么不配合？” 过客说： 今天收到了钻石，第一次收到哟。非常开心，因此加更两章~~ 大家手中有钻石，请一定要记得给我哟。还有推荐票………… 明天开始，每天四章！！！ 爱你们~~~~ 第二十四章香水味 房神婆冷着脸，“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女儿在娘家，这还不够么？难道让我女儿回来么？” “没错。”张所长道：“每个人都要回来协助办案，在外面工作的人，我会亲自给他们单位打电话，去娘家的，也要回来，房神婆，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们办案。” 房神婆面色越来越难看，“要是不回来呢？难道你还打算抓我女儿不成？” 张所长说，“房神婆，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按照程序办案，所有人都要一视同仁，我也相信你女儿不是凶手，但是，到时候，其他村民的女儿都回来了，就你女儿没有回来，你让村民怎么想？” “所以，麻烦您老配合一下，这件事过后，我请你吃饭赔罪都可以。” 张所长看到房神婆动怒，话也软了，毕竟昨天晚上，房神婆帮过我们。 还有，房神婆在村子里名望极高，拥有话语权，得罪房神婆不是明智之事。 “好，我娘家也不远，敏儿是昨天离开的，明天会回来。”房神婆稍稍犹豫之下，答应了下来。 离开房神婆家的时候，我突然嗅到了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些淡淡的香味，茉莉花的香味！ 我一怔，回头看了一眼，那股香味又消失了，难道我鼻子出问题了么？ 一上午，警察在忙着调查，通知外面的女人回来，如果太远，确实回不来的人，手持身份证，视频，摄像头对准双腿，检查腿上没有受伤就没事了。 各大医院诊所，挨个打电话排查，黑诊所，警察亲自行动调查。 下午，一部分警察开始地毯式搜索河岸，寻找灵灵，村民们也配合警察调查，但答应，只是白天帮忙，晚上绝对不出门。 河岸洞穴闹鬼的事，已经在整个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村民们都恐慌不已。 我和张所长和张辉万家丽四个人又去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山洞里。 洞穴里是已经熄灭的一堆火，放柴禾的小洞里，是一对柴禾和干草，并没有看到昨天晚上的白衣老人。 也没有找到木桩，我们在四周的洞壁上检查，发现了几个弹孔，还有两颗掉在地面上的子弹。 洞穴里也没有任何香味，就算有香味，一晚上，早就散光了。 我们顺着继续检查，沿着河找了八个山洞，都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再找下去，就是我们上西村的地盘了。 一路上，也没有看到灵灵。 我们再没有继续搜寻，张所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上西村这边有船接应凶手，昨夜就已经逃走了。” “灵灵恐怕也已经离开这里了。” 张所长分析的没错，他打电话给上西村的村长，然后让两个警察去上西村了解情况。 我们回去后，大家都非常累，早早休息了，我和我爸打电话，将这里的事汇报，我爸说，村子里的事，张所长都给他说了，他和一个朋友商量了很久，最后朋友给了一个答案。 我急忙问什么答案，我爸说了两个字，“木匠。” “木匠？”我非常好奇，“爸，你的意思是？” 我爸说，“根据张所长的描述，洞穴里的鬼怪，是一个木桩，那个鬼脸，表情僵硬，非常恐怖，而那鬼怪一直是背对着你们说话，疑点重重，我那朋友说，有可能那鬼脸也是一个雕刻。” 我回想着当晚发生的事，我爸说的没错，那鬼一直是背着我们说话，鬼脸非常恐怖，没有任何表情。 “还有，我那朋友说，鬼要附身，大多是附身在有生命的物体上，如果要附身在没有生命的东西上，就要有专门的物件，这些物件都是出自于道士之手。” “比如，道士用的草人，亡者出殡时用的纸人等，这些都和术法有关。” “鬼魂要附身在木头身上，那这个木头，一定是经过了技艺很高的木匠雕刻，道士做法后，才可以。” 我爸怎么也变的神神叨叨的，我非常好奇，问道：“你那朋友是谁呢？” 我爸说，“一个混吃混喝的道士，他是这么说的，先查查吧，目前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会给张所长打招呼，暗中调查。” 当晚我和张所长商量了这些事，渔村的木匠都比较多，从古时候，生活在阴阳河边的村民都是以打渔为生，那时候，基本都是村民自己造船。 自从开个开放后，铁船普及后，木船少了，但是，铁船太贵，买得起的人很少，大多人还是用木船，木匠虽然越来越少，但渔村的木匠还是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房神婆就给张所长打电话，说女儿回来了。 我和张所长等人去了房神婆家，客厅里，敬敏在沙发上坐着，穿着白短袖，灰色九分甩裤，翘着二郎腿，裤腿非常宽，长发高高竖起，妆画的很浓，有些妖艳和成熟的感觉。 我以前见过敬敏几次，都是穿着短袖短裙，喜欢露出她的大长腿，而且敬敏似乎不喜欢化妆，今天却浓妆艳抹。 客厅里散发着一股股淡淡的铃兰香味道，这是铃兰香水。 现在的香水，基本都是混合花香，调香，单味香水一般只有一种味道，香水味道分为，淡味，中味，和后味，而茉莉花香和铃兰花香都是属于淡味，清雅淡香。 大夏天容易出汗，使用香水的人不多，我嗅着空气中香水的味道，总是会联想到茉莉花香。 敬敏看我们进来，表情冷漠，对张所长说，“我舅家有急事，昨天连夜回来的，配合你们调查后，马上就要走。” 张所长打量着敬敏，“所有事，你妈恐怕已经告诉你了，我们是来调查腿部有没有伤的人，你把裤子撩起来，例行检查。” 房神婆脸色冷了下来，“张所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女儿像受伤的人么？我女儿会做出这种事么！” 张所长淡淡道：“例行公事而已。” “简直太过分了！”房神婆突然拍案而起，“张所长，你查凶手，竟然查到我女儿身上，我已经很配合你了，你不要咄咄逼人！” 张所长没有生气，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房神婆，只是检查一下敬敏的腿而已，你不用如此动怒吧。” 房神婆又要饭怒，敬敏站起起来，拉着房神婆的胳膊，“妈，你血压高，别生气，张所长要查，就让他查吧。” 房神婆气消了很多，敬敏冷着脸，一步一步走到了张所长身边，道：“你要看我的腿，自己检查。” 说着，敬敏抬起了自己的右腿，一只脚支着身子。 敬敏没有任何异常，如果有问题，两条腿都受伤，根本站不起来，就别说走路了，还有一只腿支撑着身体，那更不可能。 张所长急忙赔笑，“神婆，敬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张所长说完，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回到了灵灵家，张所长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气氛非常压抑。 然后张所长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两人聊了一会后，张所长挂了电话，安排张辉盯着敬敏，看敬敏去哪里，随时汇报。 张所长的安排显然是我爸授意，我问道：“难道敬敏有问题？” 张所长说，“大热天的穿着九分裤，还有画的那么浓的妆，看不到她的任何脸色，着急着离开，我觉得有问题。” 旁边的万家丽道，“所长，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撩起敬敏的裤子呢？” 张所长没好气的道：“敬敏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中枪了不可能会走，她坦然从容地走到我面前，让我撩起她的裤子，再怎么说，我是所长，撩人家小姑娘的裤子，合适么？” “要是有问题还好，没有问题，这件事传出去，不丢人么？” “你是女孩子，你刚才为什么不撩？” 第二十五章木匠 万家丽被张所长训了一顿，在一旁默不作声。 上午九点，张辉打来电话，说房敬敏回他舅家了，端午节忙，没有回去，这次回去会多住几天，一切都正常，张所长让张辉继续盯着房敬敏。 连续过了三天，村子里所有女性都排查完毕，没有任何线索。 眼看一个礼拜过去了，九阳道长的尸体还没有找到，灵灵也没有找到，我和警察一起，每天在河岸地毯式搜索，甚至已经调查到我们上西村，可是没有结果。 奇怪的是，我们在调查的一个礼拜里，警察很多，却没有死一个人，有些胆大的村民依旧在白天打渔，晚上回来，没有人出事。 好像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警察也撤离村子，因为很多人都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只协助张所长一个礼拜时间。 警察走后，张所长快要发狂了，最近身心疲惫，动不动就发火，上面命令张所长要在一个月之内破案，否则，就将张所长撤职。 张所长每天浑浑噩噩，甚至为了破案，借酒消愁，我爸最近也没有任何主意了，只能让我们守株待兔，可是我们没有了目标，不知道谁还会死。 张所长去请教房神婆，房神婆说，只要灵灵没事，没有人再欺负灵灵，村子就会平安。 我们只能顺着木匠这个线索去调查，村子里的木匠，三十六个人，三个中年女人，其他都是男人，而且多一半的人都不从事这个行业了。 村子里有个出名的木匠叫李奎，祖上几代都是木匠，手艺非常好，这天，我们和张所长一起，去找李奎。 李奎家开了个木器厂，说是厂子，其实是一个小作坊，给一些家具公司，还有工艺品公司做模型，偶尔做一些便宜的定制家具，只有两个工人，四十多岁，是村里的村民，李奎夫妇也要和工人一起干活。 李奎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请我们去简易的办公室，倒上茶水。 我发现李奎非常面生，是第一次见面，村民大会，还有村长里的事，李奎从来都没有出面，聊了片刻，原来李奎夫妇早就不打渔了，收入全部是木器厂。 对于村子里的事，李奎也略知一二，他们夫妇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做自己的生意，村子里死人后，他们也会略尽薄利，给送去一些钱物。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可以理解。 万家丽在厂子里巡视了一遍，张所长拿着那天晚上我们见到的鬼怪画像请教李奎，我们并没有说那是鬼。 李奎看着画像很久，给了我们一个答案，“这看上去是一个面具吧。” 张所长说，“就算是面具，也是木头的面具，你有这手艺没？” 李奎若有所思，道：“我没有这手艺，早些年，我主要是造船，这些年，用木板造门窗，还有给一些小公司供货，弄一些模型，都是机器加工，手艺活很少。” “这手艺，是人工活，还要配合染料，泥塑，只有技艺高超的木雕师才可以做出来，我可没有那本事。” 木雕师？ 木雕师是极为厉害的手工雕刻师傅，可以雕刻出风景图案，人物肖像，栩栩如生，村子里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人。 我们离开了李奎家，张所长安排万家丽盯着李奎，另外两个警察是第一次跟着张所长来我们的村的一男一女，叫李勇和魏慧丽，两人每天开着渔船在河里调查，晚上，潜伏在港口附近。 过了三天，村子里没有人出事，李奎那边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昨天开着三轮车，往上西村一家送过一批定制家具。 今晚上十一点多，万家丽突然发来了信息：李奎出门了，向港口的方向过去了。 张所长立即回了信息：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跟踪，千万不要被发现。 挂了电话后，张所长立即给港口那边潜伏的两个警察打招呼。 我和张所长出门，向港口的方向出发。 李奎夫妇平时不出门，根本不参与村子里的事，这么晚去港口，大家心中疑虑重重。 七八分钟后，我们接近港口，万家丽又发来消息，李奎开走了一个渔船，向河上游走了。 我和张所长到达港口后，安排魏慧丽继续守在港口附近，其他几人一起上了渔船，向上游开船前行。 在百米开外，有一道道光点，正是李奎的船，我们的船没有开灯，暗中跟踪，顺着河面快速前行。 李奎的船速很快，大概半个多小时候，李奎的船停在了河中央，一道道强光向我们的方向照射而来，我们被发现了。 我们打开船灯，船快速向前行驶，停在了李奎船旁边。 李奎看到我们，大声道，“原来是张所长啊，这么晚了，你们来河里干什么？还在办案么？” 我们四个人上了李奎的船，目光全部落在了李奎身上。 张所长道：“我们确实在办案，李奎，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李奎给我们发烟，笑道，“还不是货出了一些问题，我给上西村一家人做的衣柜门高了三公分，装不进去，本来从门下面裁几公分，也不影响美观，下面又看不到，但顾客不愿意，这不，我连夜有给人家重新送个过去。” 原来是一家装修，门有问题，明天早上要做下一道工序，非常急，所以李奎联系送门过去，走公路时间长，水路时间短，所以，李奎就走水路。 我们检查船舱，确实有个新做好的卧室门，还有一些工具。 张所长问道，“最近村子死了这么多人，有河妖出没，你胆子真大。” 李奎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走的端，行的正，我不怕那些妖魔鬼怪。” 李奎的话刚落，突然，表情在抽搐，口吐白沫，一脸惊恐，接着，整个人向后猛然退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他！ “救命！” “救……我！” 刚才一种无影无形的东西抓着李奎后退，从船帮翻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们正和李奎聊天，没有任何征兆。 我们大惊之色，冲了过去，水面冒了几个水泡，一片平静。 张所长掏出了枪，瞄准了水面，我们每个人神色警惕，我心中冒出了两个字——河妖。 “李勇，快下水！”张所长大喝。 “我……”李勇面色泛白，“我……这个时候水下极为危险，我水性不好啊。” “胆小鬼！”张所长下令，“我让你下你就下，快！” 李勇支支吾吾，根本不敢下水。 我已经抓起了船上的绳子绑在腰上，将另一头丢给了李勇。 张所长没有拦我，道：“一定要小心！” 我也很紧张，抓着手电筒，跳进水中。 水下一片昏暗，李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李奎落水的地方，看不到半个人影。 我正要浮出水面，突然，看到了十几米开外，一个二十几米长的白色蟒蛇快速游了过来！ 我吓的一颤，立即浮出水面，大吼，“快……拉我上去，河妖，河妖来了！” 张所长等人大吃一惊，可是，李勇惊慌下，竟然将绳子的另一头丢掉了，绳子哗啦啦的落进水中，绳子的另一头根本没有系在船上。 该死的！ 我身后水浪翻滚，一条巨大的白色尾巴从浪花里射出，月光下，白色鳞片闪闪发光，我吓的拼命向前游去。 一股水浪将我淹没，巨蟒的尾巴并没有攻击我，狠狠的向张所长和李勇两人甩去！ 李勇吓呆了，僵化在场，躲都不知道躲。 “去死！我根本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去死！！” 砰砰砰…… 张所长大吼着，连开三枪，子弹并没有阻碍蟒蛇分毫，张所长和李勇被尾巴抽中，落入水中。 第二十六章 再遇河妖 “哗哗……” 正在这时，船舱后面闪了两下光，万家丽躲在船舱后面拍照，这是闪光灯。 巨蟒潜入水中，消失不见，一道道水浪向船尾的方向卷去，我立即向船头的方向接近，我要想办法上船，在水中极为危险，随时会送命！ 紧接着，巨蟒再次出现，卷起了阵阵水浪，向船舱后的万家丽抽了过去。 万家丽吓的尖叫一声，立即冲进了船舱。 白色蟒蛇并没有再次攻击，潜入了水中，张所长和两个警察从不远处冒出了水面，拼命向船的方向游去。 我们三人顺利上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冲进了船舱。 张所长的手在颤抖，李勇面色一片惨白，软在地上浑身发抖，万家丽在一旁拿着纸巾在擦拭照相机上的水渍。 “赶紧走！” “离开这里！” 李勇要去发动船，发现没有钥匙！ 这船是李奎的船，李奎落水了，十有八九，钥匙在他身上。 我们躲在船舱里不敢出去，每个人心中充满了惊恐。 “真是有河妖！” “那是一条蛇妖，光尾巴就有七八米长，太可怕了……” “所长，这个案子，我不想查下去了，我真怕小命丢在这里。” 大家都吓的六神无主，李勇一脸痛苦，脸上挂着两行泪，都吓哭了。 “闭嘴！”张所长咬着牙，“万家丽，将照片拿来。” 万家丽将相机递了过去，万家丽拍了两张照片，都不太清晰，水浪中，能看到巨大的白色尾巴，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白色鳞片。 万家丽还录制了十秒的视频，这两招照片是自动抓拍，视频非常昏暗模糊，但可以看到从河水中冲出来一条蛇尾，将张所长等三人抽飞。 张所长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有了线索，有这东西，加上你们的证词，我就可以写报告了。” 张所长早就安排万家丽及时拍照，有任何异动，都要记录下来。 万家丽道，“所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条水蛇，看来，我们得找一些生物学家，来看看这是什么蛇了。” 我说道，“那恐怕不是蛇那么简单，你们看到的只是蛇的尾巴，我见过蛇头，长着两只犄角，跟鹿角一样。” 万家丽道：“你之前说过，可是……就算蟒蛇在河里杀人，之前死在河里的都是蟒蛇所杀，那么，前不久死在村子里的人，恐怕是人为吧？” 我们讨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答案，我们躲在船中，水面没有异动，蟒蛇再没有出现。 蟒蛇为什么不再次攻击我们呢？ 万家丽翻阅着手机里的资料，说，“上次河妖攻击村民，将村民抽下水，没有破坏船，这次也一样，只是将你们抽下水，从照片中看，这么大的一条蟒蛇，要破坏船，完全可以做到。” 大家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说道，“既然河妖把我们已经抽下水，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呢？难道河妖只是玩玩，离开了？或者说，只想杀李奎么？” 李奎落水后，一直没有上来，已经这么久了，十有八九已经淹死了。 万家丽突然道，“难道河妖怕光？” “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解的看着万家丽。 万家丽道：“刚才相机抓拍，闪了两下，河妖就潜入水中了，然后从船的另一侧出现，攻击我。” “如果河妖直接要攻击我，你们看录像……”万家丽打开了录像，“直接要攻击我的话，完全没有再次潜入水中，再出现偷袭我吧？” 李勇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撇着嘴巴，“这是什么破推理，不会推理就不要乱说话，我们船上四个led灯，光线这么强，河妖要是怕光的话，还会直接冲船头冒出来吗？” 万家丽有些委屈，“李勇师兄，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你别凶我好不好。” 李勇嘴巴不饶人，道：“推理要有根据，不是想象，你说的没有道理，而且会影响到我们分析。” 万家丽是非常乖巧的小丫头，她只实习生而已，万家丽一脸委屈，这李勇有些过分了。 我们一遍遍的看着视频，看着照片，我也觉得不对，河妖把张所长和李勇拍下水后，直接可以杀死，为何要潜入水中，绕到船尾，再去攻击万家丽呢？这不科学。 万家丽当时被吓的尖叫一声，躲进了船舱，蟒蛇也潜入水底消失了，没有对付水中的人。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明白了，万家丽推理有道理！” 李勇愕然，大家都是不解的看着我。 “照片！”我说道：“一定是河妖怕我们拍照。” 李勇对我的分析嗤之以鼻，说，“无论是妖还是一条蟒蛇，怎么会怕拍照呢？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反问，“那这一切怎么解释？蟒蛇把你和张所长抽下水，却没有对付你们，去对付万家丽，蟒蛇看到万家丽躲进了船舱，然后就潜入水中消失了，一直到现在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怕拍照是什么？不然，我们还能活着在这里说话么？” 李勇说，“为什么蟒蛇会怕拍照呢？” 我只是顺着万家丽的思路推断下去，我怎么知道蟒蛇为什么怕拍照呢？ 万家丽又道，“只有一个可能，而这个可能和张所长的目的一样。” 李勇说，“你有什么话说明白好不好，不要买关子。” 我说道：“万家丽的意思是，张所长需要证据写报告，而蟒蛇怕留下证据，对不对呢？” 万家丽冲我微微一笑，李勇的脸色有些难看，白了我们两人一眼，“蟒蛇怕留下证据？你们分析的这些，鬼才信，你们这是胡思乱想，胡乱猜测，不懂就不要乱说。” “万家丽，你只是实习生而已，这个案子，岂能是你能破了的？” 万家丽听到李勇的嘲弄，委屈的快哭了。 李勇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和万家丽，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是胡乱猜测，你呢？你连胡乱猜测的本事都没有！” “张所长让你下水，你不敢下水，刚才我将绳子交给你，蟒蛇出现后，你直接将绳子丢掉了，你特么是不是要害死我？” “刚才蟒蛇出现，你吓的呆在那里，进来后，就吓的说不想查案了，怕你小命不保，你这水平，还做警察，回家种田去吧！” 我一点都不给李勇面子，李勇完全没有想到我会顶撞他，气急，“宁缺，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瞪了李勇一眼，“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你有本事你把这案子破了？” “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所长开口了，“李勇，你安分一点，万家丽和宁缺分析的非常好，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都这么久了，蟒蛇还没有出现，我们……去找李奎！” 李勇说，“所长，今晚发生这么多事了，我们还是回村子里吧，李奎十有八九已经淹死在河里了。” 张所长在李勇头上敲了一下，“真是胆小鬼，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胆小，我觉得李奎身上有很多疑点。” 李勇有些着急，“所长，我们已经拿到了证据，可以给上面暂时交差了，刚才的蛇妖大家都看到了，三更半夜，要是再次在河里逗留，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张所长的表情很严肃，“李勇，既然你不想去，我会给村长打电话，派人接你回去。” 张所长这么一说，李勇急忙阻止，说会跟着我们一块去。 我们上了自己的船，将李奎的船用铁链和钩子挂好，拖着李奎的船前行。 船向上游出发，因为李奎是在上游的方向落水，张所长的目的，是想再次将河妖引出来，为了证实刚才我们的分析。 船刚出发几分钟，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收到了一条短信，竟然是张所长发来的。 信息内容：盯着李勇，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第二十七章 内鬼 我看到短信，心中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张所长最近压力太大，情绪很不稳定，看谁都像凶手，竟然怀疑自己人？ 船走的很慢，张所长拿着相机一个人在船舱外面，手中的手电筒不停的在四面八方扫射，真想将河妖引出来。 我们三人全神戒备，李勇甚至穿上了救生衣，是那种充气背心，浮力很大，落水后，头部会浮在水面，我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些东西。 过了一个多小时，河面一片平静，巨蟒并没有出现，我一直盯着李勇，没有什么异状。 这时，船已经接近之前我们去过的山洞附近，张所长盯着左侧分支出来的水潭，道：“我们去那边靠岸，休息休息。” 李勇道，“所长，去那边做什么？” 我也不想过去，想起上次我们遇到的鬼怪，心中就一阵阵不安。 张所长说，“过去看看，万一有什么发现呢？” 我说道，“可是那鬼怪……” “怕什么？”张所长说，“河妖都见了，还怕什么鬼怪！” 我记得张所长上次吓的都尿裤子了，他不怕不可能，但为了寻找线索，张所长似乎豁出去了。 船开始向水潭的方向缓缓行驶，我看到李勇拿出了手机，走到一旁，在给谁发信息。 我悄然无声的走到李勇身后，看到收件人是个数字，是个5。 李勇飞快输入信息，胳膊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伸长脖子，想看到信息内容。 “谁！” 李勇猛然转头，看到我，一惊，急忙收起手机，“宁缺，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我说道，“我是要拿救生衣，让开！” 我将李勇推到了一边，装模作样的从一旁的箱子里取了一件救生马甲穿好。 我走出船舱，来到船头的位置，小声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张所长。 张所长立即打了个电话，将局里的技术员喊醒，让他查询李勇给谁发了信息，并且这件事要保密。 不到五分钟时间，技术员将李勇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和信息截图，发到了张所长的微信上。 张所长一一排查，通话记录没有任何异常，大多短信都是乱七八糟的广告，现在的人发信息，都是用微信，很少用短信。 只有一条可疑短信，就是几分钟前发出的信息，收件人的号码，那个联系人是5的号码，竟然是……李奎的号码！ 信息只有几个字母，wxcql。 李勇为什么要给李奎发信息？这几个字母是什么意思？是传达某种信息么？ 张所长气氛的暗骂了一句，“特么的！” 我和张所长远离船舱，来到了船头，我低声问，“张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勇？” 张所长低声说，“十二年了，案子没有破，没有任何线索，前几任所长都怀疑局里有内鬼，一直没有答案，不知道内鬼是谁。” “我调来这里才几个月时间，对局里的人员只有表面了解，我一直在找这个内鬼。” “本来，我不会去怀疑李勇，但是，今晚，听到你们刚才吵架，我开始怀疑李勇。” “哦？”我有些不解，我之前和李勇争论，有什么异常吗？ 张所长解释道：“首先，巨蟒出现时，李勇丢了手里的绳子，被吓呆了，手足无措，李勇可是受过高等磨练的特警，有很多荣誉证书，面对危险，怎么会这么菜呢？明明知道你在水中，丢下绳子，不是要害你么？” “我们进船舱后，李勇发动船，找不到钥匙，这船是李奎的，你也生活在河边，你说，船要暂停，和谁聊个天，你会把钥匙拔掉么？” “我之前说要找李奎，引出河妖，李勇反对，你和万家丽在分析，李勇也一直反对，而他没有分析出任何东西来，李勇这么聪明和勇敢的一个人，今晚，表现极为反常。” “现在加上李勇给李奎发的短信，这一切加起来，就可以断定，李勇有问题。” 我眉头紧锁，我对李勇不了解，张所长的分析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前面的事可以忽略，光凭这一条短信，李勇就有可疑。 我说道，“既然李勇是特警，这么厉害，为啥要在镇子里的派出所？不应该调到市区或者拥有更高的职位么？” 张所长说，“这就是问题所在，李勇是山东人，警校毕业后，本来分配到山东，但他坚持要来上海，说上海是大城市，可是，却来了我们这边的镇子里，一直在这里干了十几年。” “上面多次要将他调走，但他不愿意，说上南村的案子不破，他不离开。” 我说道，“那……现在怎么处理？一条短信，证据不足吧？” 张所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李勇真的有问题，在警局隐匿十二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其手段极为厉害。” “我们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找到更多的线索，才能揭开答案。” 船很快靠岸，冷风习习，我们打开手电筒，顺着水潭岸边向前走，向山洞那边接近。 “这边有脚印！”突然，右侧的万家丽喊了一声。 岸边很多地方都是碎石块，沙子和土混在一起的地面，我们来到了万家丽这边，地面上，是一排脚印，旁边地面上湿漉漉的，显然是有人从河里上来，留下了脚印。 “你们看这里。”万家丽说，“这里有的地面上有个浅浅的坑，是屁股坐下去的形成的，旁边的地面非常湿，说明，有人从这里上岸，坐在这里休息了片刻。 万家丽分析的完全正确，有人从这里上岸了。 万家丽又道，“从脚印来看，这个人穿的鞋子是四十三号，是个男人，身高在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八之间，这些脚印都是新的，这个人上岸不久！” “追！”张所长顺着脚印向前跑去，我们紧跟其后。 没走几步，张所长突然停了下来，手电筒的光线下，发现了一个烟头。 张所长将烟头捡了起来，我惊呼，“利群烟，难道，是李奎？” 李奎这个人非常热情，上次去李奎家，他见到我们就发烟，正是利群烟，之前在船上我们见面，也是利群烟，完全吻合。 万家丽两眼放光，“李奎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加上利群烟，上岸的人，十有八九是李奎，可是……” “我不明白，这里是河上游，李奎就算没有出事，应该朝下游走，才可以到港口，怎么会向上游走呢？” 李勇道：“我们快点找人！” 走了一百多米，脚印突然又向右侧河岸的方向返回，脚印消失在三米多高的水潭边。 万家丽蹲在脚印旁，仔细检查，指着岸边最前面的这一双脚印，说，“你们看这一双脚印，非常深，人在跳水的时候，脚下会用力，是跳水后留下来的，人又跳水了，跳进了水潭。” 李勇说，“这还需要分析么？脚印在这里消失了，当然是跳水了。” 我们在四周搜寻，找了十几分钟，找不到任何痕迹。 我不解的问道，“大家说说，李奎为什么要来这里？开始脚印的方向并不是这边，似乎要去别的地方，为什么突然要跳水？” 张所长面色一片凝重，“李逵在躲着我们，或许，李逵本来不会跳水，有人通知他，李奎知道我们来找他，所以跳水离开了。” 万家丽说，“可是……李奎没有道理躲着我们。” 张所长的目光突然有些凌厉，落在了李勇身上。 李勇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慌乱，张所长冷冷的道：“李勇，你是不是给李奎发信息了？” 张所长不是说按兵不动，不打草惊蛇么？ “什么？发信息？”李勇愕然，“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在装蒜？”张所长伸出手，“手机拿出来。” 李勇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所长，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所长上前一步，大喊，“刚才我们靠岸前，你给李奎发了信息，我已经知道了，你还要狡辩么？” 李勇面色铁青，说，“张所长，你在怀疑我？” 张所长说，“我不是怀疑你，我说的是事实，信息内容是几个英文字母！” 李勇的神色很难看，“没错，我是给李奎发信息了，所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调查我？” 李勇竟然承认了，张所长眼睛一亮，“我早就怀疑你有问题，既然你承认了，你就好好解释一番吧。” “呵呵……”李勇的脸上带着苦笑，“我明白了，之前宁缺鬼鬼祟祟在我身后，原来是监视我。” “所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竟然怀疑到了我头上！” “过分？”张所长大喊，“你之前丢掉了救宁缺的绳子，还将船上的钥匙藏起来，又给李奎发信息！” “之前李二狗的尸体失踪，我怀疑也是你干的！” “说，将所有事说出来！” 万家丽不知情，惊呆在场，说，“所长，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张所长突然拔出了枪，指着李勇的脑袋，“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是不是和李奎一伙，你们是凶手！” “凶手还有什么人，你全部给我交代出来！” 第二十八章 木板，渔线 李勇脸上充满了怒意，“我在派出所工作了十五年，一直为老百姓办事，如果不是为了调查上南村的事，我早就升职去市里了，张所长，你才来村几个月，你竟然怀疑我！！” “这件事，我一定会写报告上去！” “废话少说！”张所长直接抓起了李勇的衣领，怒气冲冲，枪指着他的脑袋，食指按在了扳机上。 “说，将所有事说出来，要是不说，我崩了你！” 张所长呼吸很重，咬牙切齿，情绪有些失控。 李勇丝毫不惧，大吼，“开枪啊，那你开！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么？”张所长怒吼，“你再不说，老子就崩了你！” 说着，张所长一拳打在了李勇脸上，接着又是一脚，将李勇踹倒在地，右脚狠狠的踩在了李勇的胸口。 “说！！玛德，将所有事情说出来！” 李勇狠狠瞪着张所长，“你打啊，继续，你继续打！” “你嘴还硬！”张所长又给了李勇几脚。 万家丽吓坏了，我急忙劝张所长冷静一点，不要冲动，张所长根本就不听。 李勇被张所长暴揍了一顿，鼻青脸肿，几分钟后，李勇看局面不对，终于服软，开始解释。 李勇的声音非常气愤，“所长，之前是你不愿意回村，说要继续找李奎，你打了几次李奎的打电话打不通，我就想给李奎发个信息。” “宁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无意中手指碰到了键盘几下，发送了过去。” 那天去李奎家调查，李奎的电话大家都知道，我们之前看了李勇这几个月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没有和李奎联系过。 之前李奎出事后，张所长打过李奎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张所长从李勇身上搜出手机，李勇解锁后，上面给李奎发的信息还在，是几个英文字母，wxcql。 “说！”张所长冷喝，“这几个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暗号！” 李勇大吼，“张所长，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解释了，你闹够了没有！” “你太过分了！” “如果你再这样，明天我就写一份报告上去！” “报告我会写！”张所长咬着牙，继续逼问李勇，“特么的，你说不说！” 张所长几个耳光抽了过去，万家丽要上去阻止，被我拉住了。 李勇一直不承认和李奎之间有任何关系，一口咬定是我打扰了他发错信息。 张所长审问了几分钟，没有结果，只能放开李勇。 从始至终，李勇没有还手，以李勇结实的身体，要是还手，张所长肯定不是对手，张所长虽然拿着枪，他绝对不敢开枪。 张所长将手机丢给了李勇，一脸铁青。 李勇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非常冷静的道，“所长，我知道你破案心切，我知道你压力大，这件案子关系到你的前途，还有我们所的声誉，但你不能胡乱的猜疑。” “今天的事，我不会写报告，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知道你暗中调查我，监视我，我和你没完！” 张所长一句话都没有说，面色阴沉，气氛非常压抑。 我让大家消消气，难道我们真的冤枉了李勇？可是一切太巧合了。 万家丽去检查李勇的伤，李勇喝道，“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万家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李勇对万家丽一直有意见，对张辉却没有任何意见，关系很好，万家丽是一个非常乖巧的丫头，很好相处，为什么李勇处处针对万家丽呢？ 张所长打电话让技术员定位李奎的手机，李奎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无法定位。 张所长说，“走，我们去那个洞里，今晚，就算有任何牛鬼蛇神，也要灭了他们！” 鬼洞！ 这次李勇没有反对张所长的安排。 我说，“真的要去么？” 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就头皮发麻，张所长坚持要去检查一番，洞就在几十米开外，既然来了，进去看看。 我们站在洞口，里面一片寂静，手电筒的光线向洞里射去。 张所长一脸虔诚，对着洞穴里的虚空道：“前辈，我们是来查案，又是有打扰之处，请多多原谅。” 没有人回应我们，我们小心翼翼的进洞，大家都非常紧张。 “这是什么东西呢？”刚走几步，万家丽的手电筒照到了里面。 我们顺着光线走了过去，洞穴深处放柴禾的小洞下面，有很多半米左右的木板，这些木板表面光滑，尺寸相同，非常轻，两头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我数了一下，一边九个，两边十八个。 张所长问我，“这是什么木头？” 我对造船的木头比较了解，将木板拿在手里掂了一重量，详细检查，道：“这是轻木，是造船上好的木材，干燥的轻木，一立方米木材一百公斤，浮力大，隔热隔音效果非常好。” 万家丽立即拿着手机百度，很快找到了资料，“轻木是世界上木质最轻的树种之一，产地是中国云南，重量是其他普通木材的十分之一，除了造船外，甚至是轮船，制造飞机，高级体育器械都用的上轻木，价格较贵。” 张所长若有所思，“有人加工这么多轻木放在这里做什么呢？” 万家丽说，“每个木板上都有小孔，这些孔恐怕只有非常细的钢丝和线才能穿过去吧。” 我们在洞穴里搜索，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线索，然后，将这三十多块木板用衣服包起来。 万家丽在收拾木板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木板的那些小孔里露出了几个半透明色的线头，好像线头是断在孔里面，没有完全拔出来。 “等下。”我急忙将那个木板抓过来，将里面的线头使劲的拽了出来。 这是短短的一截线绳，是渔网线，也就是放风筝时的线，非常坚韧，不容易断。 为什么会有渔网线呢？ 大家检查我手中的线，张所长若有所思，“这些小孔难道是用线绳穿过，将这些木板串联起来？” 张所长的分析有道理，可是串联这些木板做什么？摆设么？ 如果是摆设，为什么要拿到洞穴里？是李奎拿过来的么？ 万家丽用手机百度找答案，没有答案，大家都陷入了迷惑。 张所长说，“这些木板十有八九是李奎带来的，我们出去再搜索，或许，李奎就在附近。” 我们将木板带走，离开了水潭的位置，一直向下搜索。 用了五个多小时，找了六个洞穴，都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大家忙了一晚上疲惫不堪，我们驾船离开。 上岸后，大家一起前往李奎家。 李奎的老婆陈亚芳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说李奎昨晚送货去了，没有在家。 我们将昨晚李奎落水的事简单的告诉了陈亚芳，陈亚芳大吃一惊，满脸是泪，“我……我昨晚和李奎吵了一架，我不让他走水路，他偏偏要走水路。” “李奎的电话一晚上都打不通，呜呜……”陈亚芳哽咽了起来，认为是河妖带走了李奎。 张所长说，“你给那家客户打个电话，说不准，李奎在客户家里。” 陈亚芳现场打电话，那客户脾气很火爆，说没有见李奎，要是李奎一个小时内不送货过来，尾款一毛钱都没有。 我们在木器厂里调查，并没有找到轻木，看到了很多杉木，松木还有其他一些木材，陈亚芳和两个工人都确定，他们这里从来没有加工过轻木。 两个工人也看不明白，我们带来的木板是做什么用的。 从陈亚芳口中得知，李奎穿的是四十三号鞋子，我们对鞋印有拍照，照片非常清晰，可以看到鞋底的纹路。 对于鞋底，陈亚芳没有什么印象，我们又拿出了木板上的线头。 陈亚芳看到线头，说，“这线我这里没有，我家里好多年不打鱼了，早不用渔网了。” 我们安慰了陈亚芳一会，说一定会全力找到李奎。 回到灵灵家后，张所长给我爸打电话，我爸让张所长带着板子去查几个村的木器厂，再查下卖渔网的地方。 一晚上没有休息，大家疲惫不堪，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张所长喊大家开工。 午饭后，张所长和李勇两个人去查木器厂，我和万家丽在村子里查渔网线，魏慧丽和村民们一起，顺着河岸寻找李奎。 村子里总共有四家卖渔具的地方，价格公道，村民很少去外面买。 不过，只有三家生意非常好，另外一家老板是个酒鬼，老婆带着儿子跟人跑了，因为人品不行，村民们开始很少光顾，店也快开不下去了。 我们挨个调查，三家老板都说我们带来的线头，是单独零售的鱼线，并不是渔网上的线，两者很相似，但还是有小小的粗细区别，李奎这些年，从来没有从他们店买过鱼线。 三家店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去第四家店，刚进门，一阵阵酒味扑鼻而来，老板自斟自饮，喝的东倒西歪。 第二十九章 棺材中的尸体 我们调查了片刻，老板断断续续的回答了我们的问题，说李奎从来没有在他这里买过鱼线。 “这是大马力线。”老板拿着我递过去的线头，说，“你们这些外行，不懂这些，鱼线分为大马力线，尼龙线，钢丝线，碳素线，鞋底线，你们拿的这种线，是最好，最牢，最不容易断的线，原材料为超强pe纤维。” “这个线茬，很明显是有人用线绑着重物，由于拉力太大，硬生生的将线拉长，拉断了。” 绑着重物？ 轻木很轻，加上木板不大，并不是重物。 老板给我们讲了很多，很详细，我们现在觉得，前三家店的老板看我们不是买东西，只是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没有说的这么详细。 万家丽拿出了手机，让他看木板拍照，问道，“这线是从这些木板中找到的，这些木板有很多小孔……” 万家丽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板抢过了万家丽手中的手机，说，“这木板好眼熟啊，不过，我见的只是手掌大的一片，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孔，大小不一。” 我急忙问道：“是不是李奎拿木板过来买线？” “不是啊，我刚说了，好几年李奎没有来买过东西了。”老板说，“好像是……李奎的媳妇，陈亚芳。” 陈亚芳？ 我说道：“老板，你好好想想，你确定是陈亚芳？” 老板想了想，说，“虽然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陈亚芳。” 万家丽急忙问道：“老板，陈亚芳从你这里买了多少线？买线是来做什么呢？” 老板说，“当时，是晚上八点多，我快关门了，陈亚芳来我这里陪我喝酒，询问我各种线的粗细，坚韧度，然后拿着型号不同的线从木板中穿入，说要找到合适的线。” “她说要制作工艺品，要求非常严格，需要合适的鱼线，结果，试了很多线后，却在我这里没有买，说我的价格太贵了，就离开了。” “这婆娘，是来我这里骗喝酒的。” 我说道：“老板，你再回忆回忆，陈亚芳要做什么工艺品？” “不知道。”老板又喝了一口酒，“想不起来了，都过去三年了……反正她说那工艺品需要大量的鱼线。” “从你们拿过来的板子来看，一块板子半米多长，这么小的板子，一根鱼线就可以吊起来，非常牢固，两个人都拉不断，奇怪的是，每个板子上有十八个孔。” “十八个孔，需要十八跟线，也就是说，这些板子串联在一起，是一个非常大的工艺品。” 老板给我们的信息非常重要，我继续问，“这线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断了，线被拉长了，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老板说，“如果是一根线被拉断，还可以理解，如果是十八根被拉断了……那需要的力量，非常大，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你们买十八根线，串起来，试试就知道了。” 老板开始推销他的鱼线了，我没有犹豫，立即买了十八卷鱼线，感谢老板提供的线索。 我们又问了几个问题，谢过老板后，立即赶往李奎家。 刚出渔具店门，我看到一个人影从右侧闪过，向旁边的小巷里跑去。 我看到人影的侧面，好像是灵灵！ “灵灵！”我喊了一声，追了过去，站在小巷口，没有一个人。 我问万家丽，“你刚看到一个人影没？” “没有。”万家丽说，“我一直在思索老板的话，没有主意，这边没有人吧，村民们都去河里了。” 我不可能看花眼，大白天的，会出现幻觉么？那个人十有八九是灵灵。 路上，万家丽说，“就算你谢老板，你买十八卷干啥？你钱多的没地方花吗？” 我说道：“老板说了，这个工艺品很大，需要十八根线，我买十八卷线，再让李奎家的木器厂用其他木材加工这些板子，我们将大量的板子串联起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工艺品。” 万家丽听完，有些不解，“板子串联起来，不就是一排串起来的板子么？” 我说道：“老板说了，板子虽然简单，但小孔工艺要求很高，恐怕不是普通的工艺品，或者说，我们找到的板子，只是工艺品的一部分。” 对于我的分析，万家丽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来到李奎家后，陈亚芳不在家，厂房有一个干活的工人，说陈亚芳跟着村民一起寻找李奎去了，我给陈亚芳打电话，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们问工人，三年前，有没有制作一批工艺品，需要鱼线，还有轻木的木板，工人表示没有任何印象。 我让工人加工板子，工人说没有问题，板子可以加工，很简单，但是板子上的孔，需要在精密的数控车床上加工。 我们和工人聊了一会，正要离开时，突然，我嗅到了十几米外的房间里飘来了一阵阵奇怪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焦臭味。 这不是一般的臭味，好事是肉被烧焦的味道，我的鼻子特别灵敏，可转眼间，我又嗅不到任何气味。 我问指着远处锈迹斑斑的铁门，问道，“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的？” 工人说，“那个房间啊，那是仓库，里面放着很多棺材，每家每户的棺材，都是我们厂子做的。” 我随口说道，“把仓库打开，我们去查查。” 工人说，“我没有钥匙，这只有老板有钥匙。” “砸开。”我说道，“没有钥匙就砸开！” 这是一种老式锁子，是用门扣和锁子在外面锁着门，很容易砸开。 工人一怔，说，“这里面只是棺材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说道，“没事，锁子砸坏了，我赔，出什么事，我负责。” 工人说，“那你们等一会，或许钥匙在办公室里，我去拿过来。” 工人说着，出去了，我和万家丽在这里等。 万家丽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要检查这个仓库呢？” 我说道，“里面有种怪味，很奇怪的味道，我们必须检查。” 万家丽爬在门缝那边，细细的嗅了一会，说，“里面确实有些味道，不过，是些潮湿的味道，没有你说的臭味。” 不一会时间，工人找到了钥匙，打开了仓库门。 整个仓库没有窗子，黑乎乎的，眼前是十几个棺材，我按下了右侧的开关，暗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共是十二个棺材，整整齐齐的在仓库里摆放着，每个棺材间隔一米左右，棺材的一头紧挨着墙。 最里面的墙上面是五个抽风机。 房间里除了棺材，再没有任何东西。 工人说，“这里一直放了棺材，平时没有人进来，棺材晦气，所以锁着。” 我说道：“我们需要详细检查，我嗅到了一股股焦味。” 工人笑道：“这里很久都没有人进来了，不通风，肯定有些难闻的味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觉得这里有问题。 我向前面的棺材接近，我使劲推开了第一个棺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棺材封闭性很好，传来了一股湿气和木头发霉的味道。 后面的工人又说，“两位，里面没有啥可查的，你们还是离开吧。” 我没有理会工人，继续推开了第二个棺材，和第一个一样，里面还是没有东西。 我一个个的将棺材推开，前六个棺材都没有任何东西，当我打开第七个棺材时，一股股寒气迎面而来，吓的我尖叫了一声。 里面是一具尸体，满春的尸体！ 为了调查的需要，我曾将上南村所有死者的资料都看过一遍，对于满春的样子，也一眼认出。 满春的尸体被开肠破肚，里面的脏器似乎被人掏走，尸体上布满了寒霜，更恐怖的是，尸体只有上半截，腰部以下，被人齐齐砍断！ 万家丽看到眼前恐怖的尸体，也吓的尖叫了一声，浑身发抖。 砰！ 突然，仓库门传来了一声巨响，外面传来了锁门的声音，工人不见了。 我冲到了门口，立即拽门，可是门已经被人在外面锁上了。 “混蛋！打开门！”我大吼。 外面传来了工人阴森森的声音，“多管闲事，只有死路一条！” “宁缺，你命真大，别以为警察护着你，你就能逃掉，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大吼，“你们这些混蛋，我一定会将你们抓住，将你们所有人抓住！！” 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工人离开了，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紧接着，房间里的灯灭了，整个房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该死的工人，将电闸拉掉了！ 我立即打电话给村长，让他安排人将门打开，可是我发现，手机突然没有信号了，万家丽的手机也没有信号。 “信号屏蔽器！”万家丽说，“一定有东西屏蔽了信号。” 整个仓库里没有信号，一个小型的信号屏蔽器，屏蔽几十米范围，只需要一两百块。 “糟了！”万家丽突然说，“如果工人只是逃走，没有必要屏蔽我们的手机信号，除非，他要对付我们！” 第三十章 大火 我心里有些紧张，说道，“把我们关起来，村民和张所长迟早会发现，怎么对付我们呢？” 万家丽说，“我在警校学习的是刑事侦查和刑事技术专业，按照正常推理，这里有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查到了这些东西，凶手，一定会想办法杀人灭口，毁掉这里的一切。” 四周一片漆黑，我们打开手机，房间没有地方可以出去，五个换气扇有缺口，但是太小，一个人根本钻不出去。 “走，检查其他棺材。”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定要弄清楚，这里面还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万家丽非常紧张的拉着我的手，我们来到了刚才藏尸体的棺材旁边。 手电筒的光照到了尸体上，尸体触目惊心，非常恐怖，一股股寒气向我们迎面而来。 我们发现，棺材里面，竟然是一个长方形冰柜，尸体在冰柜里放着。 断电后，冰柜里的冰开始消融，冰柜的一侧，有一条电线，在棺材下面，有个被刻出来的小洞，里面安装着插板，接通着电源。 满春的尸体当初被冲走了，一直找不到，竟然在这里！ 为什么要将尸体放在冰柜里？尸体被开肠破肚，下身已经被割断，究竟是谁，竟然如此残忍！ 接下来的四个棺材里，李二狗的尸体，李东的尸体，九阳道长的尸体，最后一个……竟然是……陈亚芳的尸体！ 陈亚芳竟然已经死了！ 李二狗和李东尸体完整，四肢健全，肚子被人用刀划开，九阳道长的尸体，完全是一具干尸，皮包骨头，就好像一具刚出土的木乃伊，异常恐怖，而陈亚芳的尸体，非常完整，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皮肤颜色也正常，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李二狗的尸体早就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九阳道长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出现在这里。 李东的尸体不是被火化了么？是房神婆亲自火化的，现场有那么多村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心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我回想着所有事情，难道，村子里死人，出事，一切答案都在这里！ 万家丽简单的检查后，说，“初步判断，凶手是极为厉害的外科医生，伤口非常整齐，干净利落，我怀疑，身体里面的内脏被取走了。” “内脏？什么内脏？”我吓的一颤。 万家丽面色惨白，“我现在不能动，不能破坏现场，我们要尽快出去，将尸体全部带走，让专业的法医来检查。” 我们又打开了一个棺材打开，里面也是一个冰柜，不过没有尸体，是一大堆手术刀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套消毒设备，折叠桌椅。 看到这些东西，我无比震惊，看来万家丽的分析没错，有人在解刨尸体！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灭绝人性，做出这种事情来！ 最后一个棺材盖子特别重，刚推开一点缺口，棺材里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焦臭味，这味道，正是我之前在外面嗅到的味道。 将棺材盖推了一半，棺材里有很多灰烬，突然一个半米多长的骨头出现，还有一个烧了一半的头骨！ 这个棺材竟然不是木头的，而是水泥作成的！ 棺材的表面和其他棺材一模一样，经过油漆刷了一遍，从外面看不出来是水泥做的。 棺材挨着墙壁的一头有三个通风口，和墙壁接通着，不知道通到那里。 万家丽说，“这棺材是用来火化尸体的，将尸体烧成灰，再装起来，撒进河里，神不知鬼不觉！” “仓库隔壁就是厨房，通风口正好和厨房的烟筒连在一起，烟筒在二楼的平房上，烧出去的烟，都认为是做饭，谁也不会怀疑。” “烟？”万家丽说到这里，突然声音一颤，“这个房间如此封闭，要是有人用烟来对付我们，会把我们熏死在里面。” 万家丽的话刚说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阵阵烟味，有些呛。 我一惊，“你这乌鸦嘴！” 我们拿着手机顺着烟味照去，在换气扇出风口的方向，一股股浓烟冒了进来！ “咳咳……”万家丽忍不住咳嗽，向后方退去，烟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地方退！ 出风口很高，我们够不着，没有办法堵住。 我看到那个棺材里有一些纱布，我急忙拿了出来，将冰柜边缘的水弄在纱布上，递给了万家丽一片。 布弄湿捂着鼻子可以隔烟，但是，只能挡得住一时。 我和万家丽无比慌乱，我们无路可逃，持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宁缺……”万家丽拉着我的手，“我们还是低估了凶手，该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 烟雾遮住了手机的光，眼前一片黑暗，万家丽缩在我的怀里发抖，将我搂的很紧很紧。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么？我不甘心！ 呼！ 突然，一个火球从通风口里飞了进来，紧接着，一个个火球就好像仙女散花一样，向里面落来！ 这些火球，上面全部是汽油！ 通风口下面的三个棺材已经燃烧起来，烟越来越大，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万家丽说，“凶手的目的，是烧死我们，烧掉所有一切，毁灭所有证据……” 我绝望了，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是烟呛的，还是我伤心无助，我死了，我爸怎么办…… 我还没有结婚呢，我还是处男呢，我怎么能死。 “呜呜……”万家丽哭着说，“我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呢，呜呜……我家就我一个孩子，我要是死了，我爸妈怎么活啊，呜呜……” 我们两人剧烈的咳嗽，纱布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烟顺着我们的呼吸，进入我们的肺里。 胸腔无比的难受，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快要让人发狂…… “宁缺……诈尸，诈尸了……”突然，万家丽手中的纱布掉在了地上，用最大的力气，急忙将我推到了一旁。 我在地上滚了两圈，看到一个浑身是火的火人在凄厉的尖叫着，扑向了我和万家丽刚才的位置。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你们这些刽子手！”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是陈亚芳的声音！ 陈亚芳不是死了么，这是什么情况…… 全身是火的陈亚芳扑向了万家丽，万家丽一阵剧烈的咳嗽，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去帮忙，可是浑身无力，严重缺氧…… 我眼睁睁的看着全身是火的陈亚芳扑在了万家丽身上。 万家丽开始虚弱的惨叫，在地面上翻滚，身上的衣物被烧着，接着，剧烈的火焰在万家丽全身蔓延…… 我心中像针扎一样痛，眼前开始模糊，那窒息的感觉就好像有人狠狠的捏住了我的脖子，我已经无法呼吸…… 突然，我听到房门的外置传来了一阵阵重击。 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小的声影冲到我们面前，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向外面拖去…… 我的意识在渐渐的消失，我昏迷之前，看到了一张清秀的面孔，是灵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我刚睁开眼睛，眼前一盆子水从我的脸上浇了下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旁边是灵灵，提了一桶水，手里拿了个小盆子，冷冷的盯着我。 我脑子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我和万家丽困在了仓库里，万家丽被火烧死了…… 我心中非常难受，万家丽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万家丽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凶手要杀我们！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灵灵说，“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我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这里是灵灵家的后院，我在地面坐着，灵灵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一脸灰尘，身上到处都是黑色的灰。 “是你救了我？”我想起我昏迷前，灵灵将我带走了。 “不是我还是谁？”灵灵一脸冷漠，说，“你以前对我也不错，我救你算是还你的恩情，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再见！” 灵灵向远处走去，我急忙起身，全身无力，头有些晕，“等等，灵灵，你不要走！” 难道灵灵还是生上次的气么？ 灵灵转头，非常冷漠，“还有什么事么？” 我一脸真诚的看着灵灵，“我说过，我要和你在一起，灵灵，你不要乱跑了好么，以后和我在一起，我照顾你，我保护你。” 灵灵撇了我一眼，“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我？你得了吧。” 灵灵不理我，向远处走去，我追上了灵灵，拉着她的手，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灵灵，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喜欢你！”灵灵甩开了我的手，非常直接，“以后别找我，我的事，你不要管！” 第三十一章 案情突破 我拦不住灵灵，从后面冲出前门，路上却已看不到灵灵的踪影。 上次的事，灵灵不打算原谅我么？如果她真的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救我呢？ 灵灵是怎么发现我有危险？我突然想起，从渔具店里出来时，遇到一个人影，正是灵灵，难道灵灵一直在跟踪我？ 我浑身无力，爬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喝了很多水，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我清醒了很多，看了看时间，我已经昏迷了半个多小时。 立即出门，向李奎家走去，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不能让万家丽死的不明不白。 来到李奎家时，大火已经将李奎家包围，房子木器厂在熊熊大火中燃烧，黑烟滚滚，一道道几丈长的火舌从大火中喷出，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火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变成了一片片火海。 木器厂到处都是木材，加上有人刻意用汽油点燃，火势威猛，连隔壁两邻的房子都烧了起来。 消防队的人早就来了，火势太大，一时半会无法扑灭。 没有村民敢靠近，每个人一脸悲痛，隔壁两家的女人嚎声大哭，好的一点，没有人在大火中丧命。 我让消防队的人先灭西边的火，我说警察在办案，那边有极为重要的证据，可是消防员告诉我，仓库的位置火势最大，暂时消防人员无法靠近。 我给张所长打电话简单汇报，他立即放弃了镇子里的调查，立即往回赶。 张所长很快将那工人的资料发给了我，那工人叫惠亚飞，四十二岁，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在镇子里开了个美甲店，儿子和女儿在上学，父母年迈，在家中养老。 人群中的村长看到了我，急匆匆走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暗中调查的事，村长一直知道，我们一直和村长有联系。 我将案情简单的告诉了村长，他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发抖，“怎么可能……小飞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就是脾气大了一点，年轻时爱打架，平时爱喝酒，怎么可能赶出这种事？” 人不可貌相，只能说惠亚飞藏的太深了。 张所长和李勇回来后，看到眼前的熊熊大火，脸上一片凝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家丽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张所长点了一支烟，无比着急的问我。 “万家丽……死了。”我又想起了万家丽死在我面前，为了救我而死，挡住了扑来的陈亚芳。 张所长大惊失色，丢掉了手中的烟，“你说什么？万家丽死了？怎么死的？” 我将所有事情详细汇报，张所长一脸痛苦，旁边的李勇面无表情。 “惠亚飞！”张所长咬牙切齿，“等我回去写报告，我要全面通缉惠亚飞！” 我拿出手机，将仓库里的尸体照片和所有的环境资料交给了张所长。 手机有闪光灯，照片还算清晰，视频有些模糊不清。 “李东，李二狗，九阳道长，满春，陈亚芳……”张所长念着照片上的名字，一脸恨意，“阴谋，这绝对是预谋好的杀人！” “杀人碎尸，烧毁，不留痕迹，十二年了，死了这么多人，恐怕，都是惠亚飞团伙所为！” 这次，案情有了极大突破，可是，我们牺牲太大，万家丽死了。 李勇提出了疑问，“人已经死了，怎么会说话呢？就算诈尸，也是人死后不久，神经条件反射，有些稍稍的动作，怎么可能从棺材里冲出来？” 我再次叙述，万家丽的死，是因为陈亚芳从棺材里爬出来，被活活烧死了。 张所长看着陈亚芳的照片，问我，“你当时确认陈亚芳已经死了么？” 我说道，“当时房间一片黑暗，其他几个都是尸体，陈亚芳看起来像是睡着一样，我们认为死了不久，没有接触检查，当时也没有时间检查，凶手就放火想杀了我们。” 我再次看到陈亚芳的照片，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和伤口，真好像是睡着一样，更像是昏迷，如果人死的，就算刚死不久，脸色会异样。 我想了想，“再说，棺材是封闭的，就算是活人在棺材里面，也会因为缺氧而死。” 张所长说，“陈亚芳上的照片上，没有冰冻的痕迹，说明冰柜没有开，冰柜制冷，棺材下面有插座缺口，自然可以通风，有可能，陈亚芳当时没有死，是昏迷状态，火烧在她身上，被痛醒了。” 难道陈亚芳真的没有死么？当时的情况，前面的都是尸体，我们自然会想到后面的也是尸体，根本没有时间详细检查。 如果是昏迷，那时候浓烟那么大，早就呛醒了，可是陈亚芳身上烧起来了，才有了动静。 大家的推理都有道理。 李勇说，“难道是鬼怪作怪不成？” “哪里有那么多鬼怪？”张所长说，“我担心的是，有人借助鬼怪之名杀人！” 随着我们的调查，案情越来越离奇。 晚上八点多，天色发暗，魏警官带着村民们回来了，魏慧丽告诉我们，下午的时候，陈亚芳确实和村民一起行动，这次出动了一百多村民，从几个方向寻找，有几个村民说，下午看到过陈亚芳，陈亚芳说身体不舒服，提前回来了。 也就是说，陈亚芳回家后，被惠亚飞杀死，放在了棺材里。 惠亚飞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在人群中看到了木器厂的另一个工人见拉平，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伙，是佛教信徒，别说杀人，就算杀一只鸡都不肯，从小就胆小，他之所以在木器厂上班，就是因为不想捕鱼杀生。 这个人没有任何疑点，性格内向，也不太爱说话。 如果他真有问题，出事后，早就跑路了。 张辉一直在监视着敬敏，张所长立即给张辉打电话，张辉汇报，敬敏最近几天，一直在舅舅家，照顾表哥三岁的儿子，最近只看到敬敏出了一次门，和表嫂去买菜，穿着裙子丝袜，腿部没有受伤的痕迹。 张所长让张辉不用监视敬敏了，人手不够，让立即回来。 张所长安排魏慧丽去惠亚飞家里和他老婆的美甲店了解情况。 等大火扑灭后，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可惜的是，所有尸体都被破坏，只剩下了一些残留的骨头，棺材也烧没了，只有那个水泥做的棺材依旧在。 在一片废墟中，我们找到了一些手术刀和工具，张所长将这些东西收集了起来。 晚上十点多，我们三人前往房神婆家，敲了一会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有五分钟后，院门打开，房神婆一脸冷意的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我早就休息了，你们来我家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房神婆很不高兴。 张所长说，“神婆，这么晚打扰，实在抱歉，我们在调查案子，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房神婆没有打算让我们进去，说，“调查案子，怎么调查我家来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我将下午去陈亚芳家调查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告诉了房神婆。 房神婆听完，非常震惊，“你们说……失踪的尸体，在李奎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这一切都是河妖作怪，河妖作怪，为什么……有人会解刨尸体？” 做这些事的人灭绝人性，任何人得知，都会十分吃惊。 张所长说，“房神婆，案子已经有线索了，极为诡异，如今调查的结果，村子里死的人，除了河妖作怪外，似乎还有人为，所以，房神婆，我们合作，一起找到凶手。” 房神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以前就说过，河妖之事，或许我还能略尽绵力，至于你们警察查案，我没有这个本事。” 张所长说，“房神婆，我今天来冒昧打扰，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宁缺刚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说了，之前，房神婆你亲手火化的尸体，现在却出现在李奎家的仓库，这件事，令人匪夷所思，还请神婆给我们一个答案。” 房神脸上的皱纹卷在了一起，“这件事极为诡异，每次火化尸体，都是很多村民在场，在众目睽睽下，尸体焚化，你们现在却告诉我，尸体在李奎家？” 房神婆似乎在怀疑我的话。 我拿出了手机，让房神婆看照片。 房神婆看到了李东的照片后，极为吃惊，“邪祟……邪祟作怪，一定是邪祟作怪！” 我说道：“明明是尸体，我还用手摸了，怎么会是邪祟呢？” 房神婆说，“那不是邪祟，这些事怎么解释？虽然我也不明白，可是我明明亲手烧了尸体，现在尸体又出现在李奎家。” 我又想起了陈亚芳，询问房神婆。 房神婆又是叹了一口气，“邪祟作怪，人力难平，张所长，适可而止，便可平安，现在凶手是那个工人，还有李奎，找到这两个人，尽快结案吧。” 张所长说，“房神婆，难道你没有办法除掉邪祟么？” 第三十二章 真正的凶手 房神婆说，“只要人不惹邪祟，邪祟自然不会作怪，要除掉邪祟，我没有那道行，这些年我一直护着灵灵，只是没有想到，村子里那么多人欺负灵灵，这……算是他们的报应吧。” 房神婆说完，就要关门，我们也离开了。 张所长和李勇连夜回警局，他们要整理材料，熬夜写报告，将所有证据和线索汇报，请求上级支援，全城通缉李奎和惠亚飞。 晚上，我一个人在灵灵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和我爸聊了一会，目前案情已经有很大的突破，只要抓住惠亚飞和找到李奎，十有八九会找出幕后黑手。 李奎和惠亚飞两人绝对不是主谋，他们带走尸体，将死人藏在家里解刨，肯定是为了利益钱财。 我不解的道：“死人怎么可能值钱呢？” 如果没有巨大的利益，谁也不会去干杀人解刨尸体的事，除非是变态疯子。 我爸说，“死人不值钱，如果是活人呢？” 活人？我心中一颤。 我爸说，“现场有手术刀和各种医疗器具，是专业外科医生所为，身体开肠破肚，显然是取走了一些内脏，如果是活人内脏，价值很高。” 我爸的意思是贩卖人体器官，想到这里，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我问道，“那些人都落水死了，怎么可能是活人呢？ 我爸说，“我看了很多案卷，上南村死了五十几个人，多一半人都是被河水冲走，没有找到尸体，这些尸体不翼而飞，或许，这些人并没有死，就是被人带走，藏在李奎家。” 我爸的分析把我吓的不轻，我说道：“那李东和李二狗呢？” 我爸说，“连续十二年，村子里死人，都是被河水淹死，或者冲走找不到尸体，从我们父亲进村后，发生了一系列事，人才开始在家里死，李叔是第一个人。” “李二狗的事，当时，一个蒙面女人去李二狗房间，扛着李二狗就走，李二狗当时是昏迷的，张辉一直监视着李二狗，李二狗玩电脑，吃零食，就休息了。” “李二狗为什么昏迷，这是个谜，之后，你们去追黑衣人，李二狗的尸体失踪了，一直到被你发现，或许李二狗活着，被人取走了内脏。” 我问道：“那李东和九阳道长呢？李东当时已经死了，尸体被张所长带到警局去了，后来被火化了，九阳道长被灵灵所杀，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 我爸说，“这两个人，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两个人的尸体有其他用处呢？李东被火化的事，我也想不明白。” 我爸前面的分析非常有道理，环环相扣，可是李东和九阳道长的尸体没有办法解释。 我和我爸聊了半个多小时，我非常佩服我爸的分析，我爸没有在现场，只是从我和张所长这里得到信息，推断出很多事。 就像我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照顾好自己，不能以身涉险，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答应我，再不能下水，等这几天身体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调查。” 我爸非常担心我的安危，叮嘱了我很多。 第二天早上，村里又出事了，渔具店的康老板死了。 并不是死在河里，也不是死在家里，而是死在了港口。 村民早上去港口，发现了康老板的尸体，康老板也是被淹死的，身上和身体周围有二十多条小黑蛇。 这些蛇，是水蛇，阴阳河里偶尔可以看到。 我昨天刚去找康老板调查案情，今天，康老板就死了，难道凶手是在向我们示威么？ 惠亚飞跑了，肯定不在村子里，李奎失踪了，没有消息，难道村子里还有同伙作案？ 村民们看到那些黑色水蛇后，很多人大喊河妖，恐惧在每个人的心中蔓延。 一个多小时后，张所长和李勇两人急匆匆赶来，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溺水死亡，李勇带尸体回警局检查。 我们唯一怀疑的对象就是木器厂的另外一个工人见拉平，我和张所长去了见拉平家。 见拉平本来就胆子小，得知木器厂的事和发生了火灾后，一晚上吓的惶惶不安，失眠了一晚上，家里人都可以作证，见拉平昨晚没有出去。 见拉平没有不在场的证明，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回去的路上，张所长说，“难道是那个女人，上次中枪逃走的女人？” 我说道：“中了两枪，短短十天只有时间，能康复么？凶手……一定另有其人，或者说，这个团伙，有很多人。” 今天，张所长让村民停止搜寻李奎和灵灵，这样找下去，根本找不到。 我一直好奇灵灵到底在哪里藏着，灵灵救了我，说明最近一直在村子里，而村民都非常痛恨讨厌灵灵，没有人会帮助灵灵。 张所长面色凝重，说，“一定是有人帮助灵灵，村子虽然很大，我们一直在找灵灵，村民看到灵灵一定会汇报，灵灵能在村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甚至大白天能跟踪你，一定有人保护隐匿。” 我满脑子狐疑，“到底是谁呢？” “房神婆。”张所长突然道：“整个村子里，恐怕只有房神婆帮助灵灵，房神婆好几次说，保护好灵灵，村子就不会出事，这些年，村民将灵灵要赶出村，都是房神婆阻止，十有八九，是房神婆收留了灵灵。” 房神婆？张所长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如果真有人会收留灵灵，那一定是房神婆。 我和张所长向房神婆家赶去，远门虚掩，张所长推门而进，“房神婆，打扰了，有事找你。” 房神婆从里屋里走出来，看到我和张所长，面色有些冷，“张所长，昨天晚上半夜三更来找我，今天上午又来，你有什么事，不会给我打电话么？” 张所长开门见山，道：“灵灵是不是在你家？” “灵灵？”房神婆有些奇怪，“张所长，你最近调查案子是不是调查糊涂了？灵灵怎么会在我家？” 张所长说，“灵灵昨天在村子里出现过，还救了宁缺，在上南村，除了你收留灵灵，还会有谁收留灵灵？” 房神婆说，“张所长，你三番五次来我家调查，之前调查我女儿，从昨晚开始又开始调查我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张所长一脸阴沉，“宁缺，搜家！” 张所长向里面冲去，我紧跟其后，房神婆是个老妇人，肯定无法阻止我们。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简直无法无天了！” 房神婆气的大喊，我和张所长不理房神婆，在她家搜寻。 房神婆家是个小二层楼，一层是两室一厅，两个房间是敬敏和房神婆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人，上面的四个房间钥匙都在房间门上插着，前两个是客房，一个是仓库，最后一个放的旧家具等零碎东西。 房神婆家里没有灵灵，张所长还是不甘心，仔细检查。 我来到敬敏的房间后，看到了化妆台上的几瓶香水，嗅到了一些熟悉的香味。 我拿起了四瓶香水，仔细检查，对香水的牌子我不太了解，我打开盖子，可以嗅出来香水的味道。 三瓶是香茉莉花香，一瓶铃兰花香，都是清淡型的，不是混合香。 我脑子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答案，李二狗出事的那天晚上， 我对香味非常敏感，不同牌子的同一种香味的香水，味道肯定有差别，而眼前的茉莉花香味的香水，和我上次在鬼洞里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市场上的香水牌子琳琅满目，同一牌子的香水，同样的气味，两个人用，同时出现的几率太小了，而农村女人本来就很少用香水，尤其是夏天，容易出汗，更少用。 抽屉里还有很多同气味的香水，很明显，敬敏对香水情有独钟。 那天晚上，我们追黑衣人，追到了鬼洞，遇到鬼怪出来后，我细细回忆，在洞穴里闻到了香水的味道。 我拼命的回忆，回想所有的细节，突然，我想起，刚进洞穴时，没有香水的味道，和那鬼怪纠缠后，却闻到了，也就是说，香水的味道，在那鬼怪身上。 鬼怪，怎么会用香水？ 那黑衣人是个女人，受伤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洞穴里的香水，敬敏房间里的香水，难道……难道那鬼怪在保护敬敏？ 当时敬敏就在洞穴里藏着么？ 第二次，我们去洞穴时，是寻找李奎，发现了轻木！ 轻木，木匠，木雕师…… 突然，我的脑海里又想到了一个画面，那天晚上，我送敬敏回家时，四周一片黑，月光正好照亮了敬敏家的门楼，我还夸赞，龙凤呈祥，鬼斧神工，雕刻的非常精致， 那么完美的艺术品，只有木雕师才能做出来！ “滚出我女儿的房间，你们够了没有！” 我正在回想着所有细节，房神婆的怒喊声惊醒了我，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香水。 我指着房神婆，“凶手……就是你女儿敬敏！”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读者朋友，谢谢你们对我这本书的支持。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八多万字了。 看到这儿，我们心中依然疑惑： 灵灵到底是不是妖？ 村中人的惨死到底是妖在作怪，还是人为？ 房神婆与她女儿敬敏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宁缺和灵灵最后能顺利地走到一起吗？ 这些，都将在以后依依揭晓。 原本想多给大家一点福利，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因为，按网站规定，这本书必须得上架了。 上架以后，就该意味着收费了，这是每本签约的都该经历的过程，收费就会意味着一部分追看的朋友离开，我都能理解，毕竟国内对付费观念还不成熟，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免费，作为这时代的写书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本书，没有吸引了你，我做的不够。 我写书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梦想；二是为了养家糊口。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而我的梦想，就是文学。现在我把这个梦想换作我的工作，这是我的幸运。而现在我是全职写作，我有三个女儿，大的八岁，今年秋季读三年级了；老二今年秋季读一年级了；小的三岁，每天还吵着要我抱。我老婆在家带孩子，没有工作。因此，我所有的收入就在于这本书。所以，读者朋友们是否接受我这本书，将决定我一家人明天能否吃好穿暖……也许说得有些严重了……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有朋友说，花钱看书，我愿意，但是，你不要给我来烂尾，不要让我看着看着就后悔。在这里，我保证，我一定会用用心心地将这本书写下去，争取以最好的剧情和最美好的结局面对支持我的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看得起这本书，认为这本书值得花钱看的，都会来花钱看，不来的，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人的观念不同，但是我在此还是说一句，这本书我不会让她不值那个价，每个花钱的读者，我最后不会让他们觉得花的不值，这是我的承诺。 希望大家能对这本书提出您宝贵的意见。 再次感谢！！ 欢迎加入此书读者交流qq群：132763663 大家可进群，给我这本书提出你宝贵的意见~~ 期待能与大家成为好朋友~~ 先前那个评论区的有奖问答，答对的朋友，我会联系你，把红包发给你。因为谜底就要揭开了，那个问答截止日期是七月十六日。不过，如今回答正常的朋友不多哟。 爱你们！！ 第三十三章重要线索 房神婆一怔，刚走进来的张所长听到我的话，也是一愣。 “宁缺！”房神婆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怎么会是凶手？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当然不会直接指证凶手。 我指着房神婆手中的香水，“你手中的香水就是证据，那天晚上，我们追赶受伤的黑衣人，一直找到了鬼洞里，曾经在鬼洞里我嗅到过，现在却出现在敬敏的房间，同款香水，一样的味道。” “还有，上次半夜我去刚才寻找河妖留下的痕迹，敬敏身上有个包，露出了一些鱼线的线头！” “最近我们一直在查鱼线，那晚的黑衣人，就是敬敏，所有事联系在一起，你女儿就是凶手！” “你血口喷人！”房神婆大怒，“上次你们调查凶手，让我喊女儿过来，我喊来了，你们检查了没问题，现在又来胡说！” 我说道：“敬敏一直喜欢穿裙子，我在村子的这段时间，见过她几次，都穿的裙子，喜欢露她的大长腿，就算是晚上也是裙子，可是那天我们调查的时候，她画的浓妆，穿的宽松九分裤。” “我们让将裤子撩起来，你们母女都反对。” 这些事，我全部说开了，我将怀疑说在了当面。 房神婆气的浑身发抖，“我女儿要是中枪，能走路么？你们用脑子想一想！” 我冷笑，“当晚，我们只知道中枪在腿部，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用木板夹着，再用宽松的长裤掩饰，忍住剧痛，再用浓妆遮掩脸上的一切异常，完全可以做到！” 我想到这一切，细思极恐。 张所长这时上前两步，说，“两位，你们不要吵了，宁缺也只是怀疑而已，敬敏是不是凶手，只要坚持腿上有没有伤口就可以了。” “你们……你们真是疯了！”房神婆气结，张所长听到我的话后，显然也开始怀疑。 “你们滚出我家，给我滚！”房神婆从旁边拿来了一个扫把，在张所长身上打着。 张所长黑着脸，“你再这样，就是袭警，我随时都可以抓你，从现在开始，你也是嫌疑人，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张所长说着，从包里摸了一把手铐，在房神婆面前晃了晃。 房神婆面色变了数遍，脸色阴沉的可怕，我们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房神婆奈何不了我们。 接下来，张所长将房神婆的手机从身上搜出来，将房神婆关在了她房间里。 我和张所长坐在沙发上，张所长点了一根烟，问我，“给我说说，为什么那么肯定说敬敏是凶手？” 将我所有的怀疑，所有的分析全部详细告诉了张所长。 张所长脸色一直在变，“我记得上次刚出鬼洞，你说过，里面有香水味，照你的推断，敬敏确实嫌疑非常大，之前你爸也怀疑过敬敏，所以我才安排张辉一直盯着敬敏，可是……敬敏双腿中枪，根本不能走路，这几天，张辉也没有发现异常。” 我说道：“敬敏是不是凶手很简单，检查她的腿，反正已经和房神婆翻脸了，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房神婆在村子里的威望极高，所以，上次的事，张所长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并没有详细检查敬敏的腿，而且当时敬敏走路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用一只腿就支撑了身体。 张所长立即给张辉打电话，张辉说，“所长，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不是说人手不够，让我回来吗？我昨晚回来了，在警局写报告，一会就去村子里。” 张辉最近一直盯着敬敏，万家丽出事了，我们这边人手不够，敬敏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让张辉回来。 张所长说，“带两个人，去找敬敏，检查她腿上有没有伤口，她不配合的话，强制检查。” 这么做，无疑是和房神牌正式翻脸，完全撕破脸皮。 张辉立即领命，然后张所长又询问了这几天监视敬敏的详细情况，敬敏只出门两次，和表嫂买菜，穿着短裙和黑色丝袜。 丝袜？以前我记得敬敏从来不穿丝袜。 随后，我和张所长审问房神婆，无论如何审问，房神婆一口咬定，这件事和敬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在敬敏家寻找其他线索，敬敏的工作是自由职业者，是电脑绘画，做封面，插画，偶尔画一些漫画，家里没有渔船和鱼线。 下午三点，张辉打来电话，敬敏不在舅舅家了，根据调查，昨天，敬敏说去朋友那里有点事，就离开了。 从离开的时间来看，正是张辉离开半个小时后，也就是说，敬敏一直知道张辉在监视他，张辉刚走，敬敏也走了！ 张辉审问敬敏舅舅家的人，他们众口一词，敬敏没有受伤，身体一直很健康，没有任何异样。 张所长让张辉联系当地警方，调取各大路段监控，一定要将敬敏抓住。 我们让房神婆给敬敏打电话，结果电话关机，联系不上。 张所长坐在房神婆的对面，冷冷的盯着房神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村子里死人，是不是你和你女儿在策划。” 房神婆一脸苦涩，“我丈夫早死，留下了我和敏儿相依为命，我老来得子，我今年六十五岁了，女儿二十四岁，我一个老太婆，我女儿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杀人之事？” “就凭几瓶香水，你就说我们是杀人魔么？” “你还嘴硬！”张所长怒道：“如果不是你们做的，敬敏为什么要跑？你们母女处处算计，这些年河水冲走的人，都是被你们在李奎家的仓库里毁尸灭迹！” “你们在贩卖人体器官，对不对！” 房神婆眼角落下了两行泪，“我一生问心无愧，我累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你们要抓我，就抓吧。” 房神婆软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她是个老人，用强制手段肯定不行，而且抓人要证据，现在我们手中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就算现在把房神婆抓起来，最多拘留二十四小时，还是要放人。 以张所长的脾气，如果房神婆是个男人，肯定会上去狂揍一顿，用武力解决问题。 张所长冷笑，“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等我们抓到敬敏，就是你的末日！” 我们只能离开，带走了香水和敬敏工作用的电脑，送到了警局，下午，电脑密码破开了，里面都是一些插画和漫画，各种设计图，没有任何线索。 魏慧丽晚上回来了，惠亚飞的家人没有任何问题，警方已经监听惠亚飞家人的电话，李奎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在城里封闭式学校上学，家里出事，休假回来，暂时住在村长家。 这个女孩很乖巧，我们委婉的询问仓库里的事，她丝毫不知。 警方也控制了李奎，敬敏，房神婆，陈亚芳，很多人的账户，里面的资金来往，也没有任何问题。 晚上，我和张所长、魏慧丽三人开会，张所长焦躁不安，我心里也心乱如麻，案子调查到这里，似乎一切就要浮出水面，可是，里面还是有很多问题。 九点多的事情，突然外面有人直接用钥匙打开了远门，冲到了房间里。 白色宽松短袖，牛仔短裤，戴着棒球帽，帽子很大，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披肩长发遮住了两侧脸型，只露出了鼻子下端和嘴巴，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灵灵。 我们三人正在分析案情，灵灵取掉头上的帽子，怒气冲冲，“你们，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竟然怀疑房奶奶，你们还欺负房奶奶！” 灵灵突然出现让我们很意外，她竟然是为了房神婆的事而来。 我急忙走了过去，说，“灵灵，有话我们慢慢说。” “你走开！”灵灵瞪着我，“宁缺，我救了你一命，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么？要不是房奶奶的安排，你早就死了！” 房神婆的安排，什么情况？ 张所长说，“灵灵，你别着急，我们只抓凶手，抓坏人，我们只是怀疑房神婆，并不是说她就是凶手，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很多村民都是我们怀疑的对象。” 灵灵喊道，“我是不是也是怀疑对象？你们要抓人，就抓我，不要抓房奶奶，她是好人，她不是坏人……” 灵灵的情绪有些失控，我们安慰了灵灵一会，灵灵才安静了下来，开始给我们叙述。 第三十四章河妖真身 上次我们在河岸那边和灵灵分开后，灵灵跳水离开，灵灵想调查真相，因为九阳道长之死，灵灵怕警察抓她，躲在了附近的洞穴里，当时灵灵很无助，最后因为食物问题，迫使她必须回村。 没有工具，很难抓到鱼，只能碰运气，山里面的野果也不能随便吃，万一有毒就麻烦了。 灵灵思前想后，找到了房神婆，村子里，只有房神婆能保护她，也能帮她调查出真相。 灵灵也知道警察一直在调查，房神婆安排灵灵，暗中盯着我，有什么消息向她汇报，那天我们去李奎家后，灵灵也跟了过去。 发现李奎在外面放火，知道我们被困在仓库，灵灵故意大喊了几声，李奎惊走，灵灵砸开门，冲进仓库，将我救了出来。 等村民们发现发生火灾后，灵灵已经带着我来到了她家后院。 张所长听完后，说，“灵灵，房神婆让你盯着宁缺，给她收集消息？” “什么收集消息？”灵灵说，“我也想调查，为自己洗白，房奶奶会给我出主意，只有房奶奶会帮我。” 我也感觉房神婆似乎在利用收集消息，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太明显了吧？ “灵灵！”张所长冷冷的盯着灵灵，“说，九阳道长是不是你杀的？” 上次，我和张所长在河边遇到灵灵，就是因为我怀疑灵灵，加上没有亲自来河边找灵灵，惹灵灵生气。 灵灵说，“我没有杀过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要跑？”张所长说，“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们？” 灵灵突然大喊，“因为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任何人，那么多村民看到我杀人，都是证人，我怕你抓走我。” 张所长冷笑，“你现在不怕我抓走你么？” “我不怕。”灵灵喊道，“你们要抓就抓吧，反正我没杀人，你们抓我可以，但不要抓房奶奶。” 难道房神婆真的只是单纯的保护灵灵？还是另有目的？ 我说道：“灵灵，你不用怕，我们不会抓你，既然你要调查真相，以后就和我们在一起，我会保护你。” 灵灵说，“我不和你们在一起，房奶奶身体不好，今天被你们欺负了，需要我照顾。” 说完，灵灵转身跑了，离开了家，我们并没有追。 第二天早上，康老板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溺水死亡，没有任何疑点，我们早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早饭后，张所长带我和李勇，魏慧丽，我们四人去了上北村的一家木器厂，我们需要加工的板子已经出来了，总共五百个，张所长自掏腰包。 接下来，我们四个人拿着几大卷鱼线，开始从板子上的十八个小孔穿过，加上木器厂的七八个工人帮忙，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将所有板子串联起来。 所有板子串联起来有二十五米长，四十多斤重。 用十八根鱼线穿成，就算来十八个人，也无法将鱼线拉断，极为牢固。 大家围住所有板子，议论纷纷，这到底是什么工艺品？好像什么都不是，就是一排排板子。 一个工人抓起了一头，使劲的甩了几下，一排排的板子在地面上扭动，他说道：“你们看，像不像一条蜈蚣。” 一排排板子好像一双双密密麻麻的触手，确实很像蜈蚣。 板子继续扭动，旁边的魏慧丽说，“你们看这板子，像不像一条蛇在水里游动呢？” 突然，我和张所长面面相窥，同时惊呼而出。 “蟒蛇！” “河妖！” 我说的是蟒蛇，张所长说的是河妖。 木器厂的工人各个面色古怪，盯着我们两人，我们来这里没有说是查案，说是制造工艺品。 我心中涌起了一幅幅关于河妖的画面，河妖杀人，难道，并没有真正的妖怪，而是……轻木做的！ 魏慧丽一语惊醒梦中人，木板扭动起来，和巨蟒在水中游动太像了！ 张所长立即拿出了手机，将河妖尾巴的照片翻出来和木板对比，然后给旁边的所有工人看。 “将这些木板制作成蟒蛇的样子不难，弄个假皮，再往上面弄上鳞片，很简单。” “是啊，难道你们弄的工艺品是一条蛇？” “现在的人癖好真可怕，弄这么大的蛇干吗？拍电影么？” 这时，木器厂的刘老板来了，刘老板的是五十多岁的胖子，脖子上挂了一串金链子，金戒指，金表，一副土豪的架势。 刘老板认出了张所长，急忙过来和张所长握手极为客气。 很快，话题又回到了照片上，刘老板看着照片，说，“你们这些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我说道，“阴阳河。” 刘老板一脸怪异，“阴阳河里有这么大的蛇么？这是网络图片吧？” 我们将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刘老板，旁边的工人听到这些事后，极为震惊，现场突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刘老板说，“张哥，你的意思是，有人用轻木制造出这么大一条蟒蛇，在河里杀人？上南村的死人事件，是蟒蛇干的？” 张所长点头，“没错，开始我们以为是河妖，河妖之事已经传了十几年，我们见过两次，然而随着我们调查，一切似乎不是妖魔鬼怪作怪，而是人为。” 上南村的事，附近几个村都知道，奇怪的是，其他村子很少有人淹死，只有上南村出事。 刘老板掂了一下木板的重量，说，“轻木要在水里操控，很简单，最简单的就是用线绳控制的小木头人，不过现在这种技术已经没落了，我们厂子也不制造这些东西，现在小孩子的玩具，都是电动玩具。” 我问道，“刘老板，那，一个人可以在水下操纵一个几十米长的东西么？比如我们照片里的蟒蛇。” “当然可以。”刘老板说，“你们要是不懂，皮影知道吧？都是线绳操纵纸人，影子表演，不过这很简单，这么大的巨蟒，要是操控，需要控制台，需要齿轮，还需要其他一些设备。” 旁边李勇说，“这些事，我是闻所未闻，这么大的一条蛇，一个人在水下这么操作呢？不可能吧？” “什么叫不可能？”刘老板说，“有句老话，给我个支点，我就可以翘起地球，四两拨千斤的技术，在我们老祖宗手里就有了，只要有科学的操纵台，用牢固的大马力线操纵，别说十八根线，一根线就可以在水中托起这巨蟒。” “我看这些小孔穿的线，大多是为了操控蟒蛇的灵活性，操纵方位越多，蟒蛇就越灵活，可以达到以假乱真。” 刘老板给我们的信息太重要了，张所长说，“这个操控台，巨蟒，刘老板，你可以做出来么？” “可以啊，完全没有问题啊。”刘老板说，“你们把图纸拿过来，给我一天时间，我就给你搞定。” 我们要是有图纸，早就知道一切了，还需要调查？ 刘老板说，“没有图纸也可以，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需要在水中做实验，需要画图纸，而且你们制作的这个蟒蛇，只是一部分部件而已，我们还需要木匠修改，需要木雕师测量准确的精度，非常麻烦。” 我问道：“需要多久可以做出来？” “这个……”刘老板想了想，说，“我以前没有做过这个，我一个朋友是开大公司的，什么东西都能做出来，如果需要他帮忙，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 张所长说，“好，一定要做出来，为了几十条性命，一定要做……对了，多少钱？” “这个，出不估计下来，材料费五千多，人工费加上图纸恐怕至少得四万，这东西非常复杂，精度太高，既然是查案，帮忙，我们是也是一个村子的，总共算你们四万。” 张所长嘴角在抽搐，“不做了……” 四万，对我来说也太贵了，虽然是查案，但是做东西，局里不会报销，之前做的板子也不报销。 刘老板说，“如果真的有人做出了蟒蛇，一定有图纸，你们要是有图纸的话，我就不麻烦我朋友了，我免费给你们做，用一般的木头，材料费我出了，反正是为了村民，主要是要画图纸麻烦，是我朋友做，不是我，希望大家能理解。” 图纸？ 我突然想起了敬敏工作的电脑，警察已经检查了，里面有很多插画，漫画，还有一些底图，镇子里的警察肯定看不出来这些东西，这需要专业人员。 于是，张所长立即打电话，让一个警员将敬敏的电脑带来。 刘老板带我们去河边做实验，我们来到上北村港口。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上北村的村民们都打渔归来，看到我们拿出了一排排木板，好奇的围了上来。 我们将木板丢到了水里。 一排排木板漂浮水民上，浮力极好，我跳进水里，拉着木板的一头，使劲向水下拽去，很容易将木板拽进水里面。 我在水里扎了个猛子，带着一排排木板潜入水底，在水底游荡，和之前我们见到的巨蟒有三四分相似。 有人很快认出了张所长，大家聊了起来，我们没有说在查案，说在制作工艺品。 几个村民下水帮忙，拽着木板游动，使劲将木板从水下丢出，只有三四米冲出了水面，还需要三个人一起行动。 刘老板对实验效果非常满意，说，“大家看到了，没有操控台，只是随意带着你们制作的半成品，就可以在水中自由翱翔，如果是成品，完全可以做的以假乱真。” 第三十五章 破案 我们做完实验后，将剩下的事交给了刘老板，开车离开了上北村，来到灵灵家。 这次查到了重要线索，大家非常激动，或者说，洞穴里的鬼怪，我在水底看到的灵灵，都可以用木板做出来。 上次在山洞里见到的鬼怪，张所长打了几枪，检查后是木桩，父亲说过，鬼脸也可能是面具雕刻，和木雕师有关。 经过分析，李奎家开木器厂，也可以通过一些同行制造出来。 我们最初发现木板是在山洞里，真正的河妖恐怕也在河岸某处藏着，断裂的线头，十有八九是河妖攻击我们，受到了损坏，我们在山洞里见到的木板，是李奎修补河妖。 河妖两次出现，抽飞人类，却没有损坏船，被抽飞的人也没有受伤，只是抽中的地方很疼，这些木板是无法损坏结实的船体，只能将人抽飞。 李奎那天晚上突然出海，表面上送货，有可能是将我们引到河里杀人灭口，万家丽拍照后，凶手怕我们拍照找到线索和蛛丝马迹，所以，被操控的巨蟒不敢再露出水面。 如果可以完全证明我们的推断和调查，一切是人为，我们很快会找到凶手。 但是问题来了，如果李奎是幕后主谋，那么，李奎会对付自己的媳妇？ 火化的李东出现在棺材里又怎么解释？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李奎和惠亚飞绝对是凶手，敬敏和房神婆可能是同谋，也有可能，灵灵在其中参与，还有两个人，警局内鬼和外科医生。 张所长怀疑过李勇，自从上次张所长逼问李勇后，李勇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 如果是贩卖器官，一定有个非常厉害的外科医生，可是我们几百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外科医生。 第二天中午，张辉带来消息，敬敏的电话打通了，她是去山里写生画画，没有信号，张辉亲自检查了敬敏的腿，没有伤口，没有问题。 张辉这个电话，推翻了我对敬敏所有的推断，敬敏没有问题。 我突然心乱如麻，我的分析环环相扣，甚至我爸都都夸赞我了，突然没用了。 现在排除了房神婆和敬敏，难道一切是李奎所为？ 又过了一天，刘老板来了消息，敬敏的电脑里没有任何图纸。 接下来，张所长将所有线索证据写报告向上级汇报，上级得到证据后，表扬了张所长，延期让张所长破案，并且全面通缉李奎和惠亚飞两人，对于做巨蟒的费用，上面也全权报销。 村长召开村民大会，将我们得到的所有信息公开，所有一切都是人为，没有河妖。 我们将串联在一起的木板拿在村民面前，讲解河妖杀人原理，并且告诉大家，出海时，多人同行，带上道具，河妖只是木头作成，重量最多五十斤，遇到河妖和任何鬼怪不用惊慌，直接用刀招呼。 对于杀人贩卖器官这些信息，没有公开，等一切落实后，将凶手抓住，之后会公开。 公开河妖是人为的目的，是为了消除村民心中的恐惧，让村民安心捕鱼。 开始没有人打扰张所长的讲解，可是当我们说完后，村民炸开了锅，没有人相信我们的话，甚至说我们的讲解是无稽之谈。 河妖的阴影已经笼罩在整个村子十二年，突然有人出来说，根本没有河妖，村民都不信。 想让村民完全接受我们的话，必须一步一步慢慢来。 三天后，李奎落网了，他逃到山西境内，被当地警方抓获，送到了上海。 审问嫌疑人的事，我不能参与，张所长亲自审问，第二天给我打来了电话，李奎乘上厕所自杀了，撞死在厕所。 李奎自杀前，将所有事情交代了，用木器厂做掩护，用轻木制造河妖杀人，失踪的人，都没有死，被带到了仓库里，有专门的医生解刨，拿走内脏，贩卖到山西的一家医院。 他和惠亚飞是同伙，至于那个黑衣女人，是惠亚飞的妹妹惠亚娟。 李东的尸体被火化前，已经被暗中掉包，火化人时，白布一直盖着尸体，是不允许掀开，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尸体被掉包。 掉包后的尸体，打算出售给一个山区的土豪，用来配阴婚。 九阳道长是修道之人，山西有修道之人需要尸体上的东西来炼丹。 甚至，连尸体的头发都会剃下来出售，只要有买家，可以卖出去，物尽所用！ 当初李奎出海，是想将我们引到河里，用河妖杀死，没想到万家丽带着照相机拍视频和照片，李奎怕暴露，只能带着河妖离开。 山洞里留下的那些木板，正是为了修补一条损坏的河妖，当时我们追李奎，李奎在山洞里躲着，远远的看到了我们的船，带上了损坏的河妖着急离开了，当时太着急，才将木板遗落。 河妖一共有两条，一条长三十米，一条长八米，长的在深水区作案，短的在浅水区作案。 洞穴里的鬼怪，河底的灵灵，都是用木桩和人类的衣物，加上雕刻面具，依旧是用鱼线控制。 鱼线几乎是透明色，晚上，在昏暗的水底，山洞，根本就看不到线。 那天晚上，黑衣人在山洞里藏着，用鬼怪吓退了我们，至于鬼怪的声音，是用软件变声器作成。 康老板，李叔，李东，是惠亚飞的妹妹所杀。 所有疑点和来龙去脉已经解释清楚了，至于贩卖器官的那些人，当地警方会接手调查。 破案后，张所长非常高兴，受到上级表扬，被调到了市里，官职连升两级，李勇成了镇子里的所长，张辉转正，魏慧丽成了队长。 这天晚上，张所长请我爸和我吃饭，我爸的病情完全稳定了下来。 李勇张辉魏慧丽三人也在场，酒过三巡后，我爸说，“小张，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李奎是幕后主谋，为什么不早早的自杀，为什么要被你们抓住，说出所有事情后自杀？” “如果李奎什么都不说，很多事情调查不清楚，后面的医院，买家，很多人都不会归案，可是李奎什么都说了，所有事交代的非常详细，然后却自杀了。” 张所长闻言，一愣，“案情所有脉络清晰明了，现在只有惠亚飞和她妹妹在逃，没有归案，一切都解释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爸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李奎是被人威胁，抗下了所有的事，某后真正的主谋，恐怕还在逍遥法外。” 我爸的分析让所有人一惊。 张所长无奈的道：“其实我也想过，可是……案子已经调查到这个阶段，水落石出，最近半个月，村子一个人也没有出事，或许，李奎被抓，良心发现，说出了所有事情。” 我爸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李奎还有个孩子，如果幕后还有人，以孩子的性命为威胁，李奎完全可以抗下所有事。” “昏迷的李二狗，当时黑衣人进去后，李二狗是昏迷的，还有一点，我们父子刚来村子时，灵灵也是昏迷的，任何人落水，不可能昏迷那么长时间。” “至于李奎，如果李奎是幕后老大，十年来，贩卖人体器官，还有其他黑幕和业务，有极为庞大的资金链，现在，医院那边的资金链可以调查清楚，而李奎和老婆都死了，钱呢？” “钱都是现金交易，光是医院这十年收购脏器的资金，不算其他的，已经六百多万，这些钱，都去哪里了？” “李奎的名下并没有其他房产，没有名贵的汽车，就算离开平时在外面开销再大，不可能将这么多钱霍霍，而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里面有很多问题。” 张所长思索片刻，道：“宁叔果然厉害，那宁叔的意思，后面还有一个幕后大老板？” 我爸说，“李奎藏的再深，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村民对李奎很了解，以李奎和惠亚飞的能力，绝对不可能策划出这么多事情来，而且将一切策划的天衣无缝。” “他们后面肯定有高人指点，我觉得李奎抗下了一切，真正的主谋还在逍遥法外。” 我爸实在是太厉害了，分析出了这么多事情来。 我说道：“还有香水味，洞穴里的香水，敬敏家的香水，虽然我的推断被推翻，但是，我的鼻子不会骗人。” “还有，警局的那个内鬼。” 说着，我有意无意的看了李勇一眼，李勇面色平静，没有半点反应。 如果警局没有内鬼，十二年了，不可能警察半点线索都找不到，也只有警察帮忙，处处安排，毁灭证据，才查不到。 张所长叹了一口气，“宁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宁叔，你觉得，主谋是在外面，还是在上南村呢？” 我爸说，“李奎给你们的证据，警方立即秘密行动，抓住了医院的主谋，找到了很多证据，李奎承认了一切，表面上看一切合情合理，这么大的案子，破的太快了，几乎一夜之间几乎解决了所有事，只有惠亚飞兄妹在逃。” “就是因为太快，才有问题，我觉得主谋，十有八九是村子里的人。” 第三十六章 意外事故 张所长下定了决心，说，“我现在休长假，两个月后才去市里就职，既然还有疑点，我们继续查，一定要将所有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李勇说，“张所，案子已经结束了，也结案了，是我们两个写报告结的案，我们也受到了奖赏，现在又说案子还有疑点，上面知道后，肯定会不高兴。” 这个案子很大，市里和省里都是高度重视，在社会上掀起了很大的影响，现在我们村子这边结案了，要是再用警力调查，没有办法给上面交代。 张所长说，“当时破案后，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我们有些仓促吧，既然这样，我们用假期时间秘密调查，和警局无关，要是有了线索后，我们再上报。” 李勇眉头紧锁，“张所，这样真的好么？” 张所长说，“你不是一向嫉恶如仇吗？你不愿意，就去休假好了，我来查。” 张所长态度坚决，要查下去。 李勇说，“既然张所坚持要查，我当然要帮忙了，查他一个水落石出。” 魏慧丽说，“你们要查就查吧，我好不容易休长假，要和老公去旅游，我帮不上忙了。” 我和我爸都觉得房神婆和敬敏似乎还有问题，尤其是房神婆，大量渲染河妖的信息，让所有村民误以为真。 案子结束后，真相大白，房神婆的地位在村民的心里跌落到了谷底，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大多都是老人，还是认为是河妖作怪。 第二天，张所长和李勇来到我们村，我爸回家疗养，我也参与查案，当然，我还有另一个目的，带灵灵回家。 灵灵一直在房神婆家，我去找灵灵，她不跟我走，说以后和房神婆一起生活，对于我们的婚事，她只能说抱歉，如果我真的喜欢她，先慢慢了解。 我尊重灵灵的选择，她确实年级太小，只有十七岁，这么大的孩子一般都在上学。 房神婆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鬓角多了很多白发，每天闭门思过，不见外人。 奇怪的是，已经二十几天过去了，敬敏一直没有回家。 我和张所长李勇三人又住在了灵灵家，三个礼拜后，刘老板带来了好消息，巨蟒制作好了。 本来需要三个月时间，这次警局给了大量资金，请来了这方面的专家，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制作好了巨蟒。 三十米长，头是仿照古代华夏神龙的脑袋，驼头，鹿角，兔眼，牛耳，用专门的防水燃料制作，极为逼真，身上的皮肤和鳞片，全部是高密度橡胶，不容易损坏。 如果将蟒蛇摆在地面上，只是肉眼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是假的！ 我们将巨蟒带到了上南村，村长组织村民召开全体村民大会，一个二十多岁的木雕师亲自演示，这木雕师是警局请来的，叫李阳。 我们这么做，是让村民知道真相，彻底相信没有河妖，给村子带来平安。 还来了几个市上电视台和新闻媒体的记者，这是警局上面领导的要求，警局投入这么多强制造巨蟒，将这件事公开，可以让大家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没用妖，任何诡异之事都是人为。 港口已经聚集了上千村民，人山人海。 李阳拿着话筒，开始给村民介绍巨蟒，音响的声音可以让每个人听到。 操纵台，是一个书包大小的小木箱子，里面有各种精密的齿轮，分别操控巨蟒的头，身，尾。 一共三个操纵杆，类似于游戏厅里的游戏操纵杆，操纵杆的中间是一个方向盘，控制前后左右上下。 十八跟鱼线在操纵箱的十八个小孔里，鱼线分别在巨蟒身上十八个方位。 操纵者只需要准备简单的潜水工具，面镜，呼吸管和脚蹼。 李阳穿好了装备，将操纵台绑在胸前，不需要村民帮忙，一个人抓着巨蟒的脑袋，轻松的带着巨蟒来到港口，跳在水中。 新闻媒体的记者，不停的拍照和录像。 浅水区水位不够，我们和村民一起，驾驶着六十多个渔船来到了深水区。 在张所长的安排下，所有渔船围成了一个大圈，中间的水域，交给了李阳表演。 不一会时间，河里卷起了一阵水浪，紧接着，一条白色巨蟒从水中钻出来，冲天而起，露出了将近二十米，在空中旋转，摇头眨眼，口中发还发出了一阵阵龙吟。 村民们一阵阵惊呼，开始时，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惊恐，渐渐的，表情舒展，现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巨蟒在中心表演，距离很远，根本看不到水中的李阳，也看不到十八跟鱼线，在水浪的掩饰下，就好像真是一条巨蟒在水中遨游，在水面飞舞。 李阳是做这一行的，手法极为专业，随着音乐声，巨蟒在水面跳舞，表演极为精彩，村民们一阵阵的欢呼。 跳舞结束后，接下来的环节，就是表演巨蟒伤人的环节。 巨蟒潜入了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几十秒过后，一个十几米长的蛇尾从水中冲出，出现在我们右侧的一艘船上空。 大白天，隐隐可以看到一根根鱼线在巨蟒身下，长达十五厘米，如果是在黑暗的夜晚，加上水浪，根本看不到，上次我们拍照都没有拍到。 蛇尾狠狠的向船上的村民抽了过去。 众人还是一阵惊呼！ 大家都知道是假的，蟒蛇表面是橡胶，伤不了人，只能将人打疼。 三个村民被抽在河中，落水后，水面很快一片平静，落水的三个人没有上来。 片刻，三个人才冒出了水面，各个一脸惊恐。 这是个试验，原来，巨蟒身下还有一双三双触手，全部是木头做的，可以将人的腿抓住，扣死，让人无法游出水面。 这么大的巨蟒要带走一个人杀死一个人，轻而易举，只要人落水，就算游泳技能再强，就算穿救生衣，只有死路一条。 三十米的蟒蛇，加上水中的浮力，操控起来轻而易举。 村民们这次真正相信了河妖之事是人为，前呼后拥的要求做试验，一次次被抽下水，这样以来，会彻底消除河妖给村民带来的恐惧。 我们到达了目的，渐渐的，大家兴高采烈，几十个人跳下水玩，就连七八岁的孩子也在水中玩耍，就好像是水上乐园一样，玩的不亦乐乎。 李阳在水中操控着巨蟒，一会从这边冒出，将大家拍进水里，一会从那边冒出。 十几分钟后，有人说，“老陈呢？你们谁见老陈了？” “老陈不是刚才被抽飞了么，还没有上来么？” “没有啊，我也没见。” “老陈！” 大家开始喊老陈的名字，我和张所长李勇没有下水，我指着二十米外的地方，说道，“张哥，那边是不是出啥事了？” “出事？”张所长一愣，很多人开始喊老陈的名字。 有人失踪了，不见了！ 张所长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玩水的人们很快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开始纷纷上船，有的人开始在水中找人。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李阳操控着巨蟒开始在水下找人，我也跳水找人。 这里的水有几十米深，如果淹死在这里，要找到尸体非常难。 “不要拍照！” “你们停下来！！不要录视频！” 几个新闻媒体的人也发现了异常，立即拍照。 但是没有人听张所长的命令，新闻媒体的人在另一艘船上，张所长阻止不了。 一个市电视台的女记者喊道：“张所长，我们记者的职责，就是报道真相，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张所长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要是说了，会被报道，说不好，会麻烦上身。 几分钟后，巨蟒抓着两个人从水中冲了出来，送到了我们的船上。 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七八岁的孩子。 “老陈！” “小光！” 村长和船上的几个村民大吃一惊，四周的船开始向我们的船靠近。 这是老陈和他的孙子，两个人都已经死了，没有呼吸和脉搏。 张所长的身体在颤抖，李勇的脸色一面煞白，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淹死人！ “河妖，一定是河妖！！”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水面上传来了一阵阵女人的尖叫，水里的人纷纷上船，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敢在水中待下去。 李阳带着巨蟒上船，村民们竟然没有人帮忙，都一脸恐惧的看着巨蟒，我和张所长两人丢下绳索，将李阳和巨蟒拉了上来。 李阳刚上船，记者的照相机闪光灯哗哗的闪烁，开始采访询问张所长和李阳，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巨蟒绝对安全，不会伤人，两人之死，需要进一步调查。 村民们已经炸开了锅，一切转变的太快了，刚才大家玩的不亦乐乎，现在，气氛极为压抑。 “张所长，怎么会死人！” “你们不是说水中很安全，没有河妖么？” “张所长，这件事，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第三十七章 秘密行动 “是李阳操控着蟒蛇，把我和老陈，还有老见三个人拍下水，我和老见上来了，老陈没有上来，我以为他游到被的地方去了。” “是啊，我儿子要找老陈的儿子玩，发现不见人，我也以为他去和其他孩子去玩了。” “是李阳，就是这蟒蛇害死了人！” “不对啊，为了安全，巨蟒只抽打成人，不会拍打小孩啊。” “难道真是河妖……” 很多人指责张所长和我们，我们解释，制造的巨蟒非常安全，李阳也说，绝对不会伤到人。 我们的声音被村民淹没了。 人是被淹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吵了十几分钟后，很多人已经驾驶着船离开了，老陈的儿女都在城里工作，老陈在家带孙子，现在爷孙两都死了。 现在连村长都不相信我们了，我们制造巨蟒，是和村长商量过的，毕竟十二年了，村民对河妖之事已经根深蒂固。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村民相信，没有河妖，让大家安全打渔，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死了两个人，我们搞砸了。 张所长给警局打电话，我们到港口后，一辆警车在港口停着，下来了两个警察，张所长和李勇一起带尸体上车离开了。 村民们还聚集在港口，而且人越来越多，都在议论今天发生的事，大家再次认为，今天死人，是河妖所为，还有人说，是我们带来的巨蟒杀了人。 村民们人心惶惶，我们原本的目的是消除村民的恐惧，现在却弄巧成拙，加深了村民对河妖的恐惧。 “大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突然，音箱中传来了一个严厉的声音。 很快，现场一片安静，鸦雀无声，刚才说话的是房神婆，港口人山人海，我没有看到她什么时候来的。 在房神婆身边站着，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衫，将身体包的严严实实，长发披肩，露出了一副冷漠的神色。大热天，这样打扮不热么？ 房神婆今天的神色非常好，容光焕发，前几天去房神婆家找灵灵，房神婆一直心力交瘁，萎靡不振，今天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房神婆目光扫视了一圈，声音中带着悲伤的味道，“十二年了，灵灵来我们村十二年，我已经告诉你们所有人，灵灵是河妖的女儿，我已经说了多少遍，河妖一直存在。” “人不犯妖，妖不害人，可是你们……” “你们深信警察会平息河妖的怒气，还制作了一个假的河妖戏弄真的河妖！” “现在你们看到了，陈叔和小光死了，在所有人面前淹死！” “我相信，陈叔和小光的死，并不是因为警察带的人害死，警察办案，是为了找出真正的凶手，保我们村子安宁，也是全力为了大家，警察这些天的辛苦，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可是，人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们所有人而死，正是因为你们戏弄河妖的后果！” “恐怕，这只是一个开始，河妖之怒，会继续在村子里蔓延……” 房神婆的话让所有人面露惊恐，大家议论纷纷，听了房神婆的话后，都认为是河妖杀死了陈叔和小光。 我们耗费精力人力，用这么长时间在村民心中建立起来的信任立即土崩瓦解！ 村长老泪纵横，走到房神婆身边，“神婆，之前是我们错了，我们完全信任张所长，而忽略了您老的意见，是我们不对。” “您告诉大家，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目前的危机。” 很多村民都开始苦苦相求，请求房神婆帮忙，化解这场灾难。 房神婆说，“现在只能用最后的办法，熄灭河要的怒火，这件事，不能让外来人插手，如果警察再来插手此事，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然后让灵灵在宝塔里呆三天三夜，向河妖祈福化灾，在这期间，任何人不能接近宝塔五百米范围，这三天，所用渔民停止打渔，切勿下河，只要河妖高兴了，自然不会再害人。” “宝塔中会有九盏长明灯，三天三夜内，绝对不能熄灭，要是熄灭一盏，我们所有的努力会破坏。” 房神婆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灵灵穿着一身红衣，正是准备在宝塔中祈福。 有的村民发出了疑问，“神婆，既然有这个办法，为何不早些提出来？” 房神婆解释，“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灵灵三天三夜不能眠，不能吃喝，白天祭奠祈福，晚上下跪祈祷，还要守护九盏灯，要是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是出现大祸！” 什么？三天三夜不睡觉，还不能吃喝，还要下跪？谁能受的了？ 就算是一个身体健壮的壮汉也受不了，何况是一个芊芊弱质的女孩？ 我走向前去，大喊，“房神婆，你这样是在折磨灵灵，灵灵的身体怎么受的了？你这样做会让灵灵出事的。” 很多人也提出了疑问，房神婆说，“我会和灵灵一起守护宝塔，我可以代替灵灵，我们两个人共同完成此事，你们要做的，就是守住村口，守住整个村子，不能让外人进来。” “只要没有人打扰我们，我们祭奠完毕，河妖就不会再出现害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最后的办法，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开始。” 村长开始安排，开始召集村民，守住村子的各个入口，如果村子有任何外人，全部赶出去，不能呆在村子，就连港口数百米外，无论是上游和下游，用渔船守着，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上南村。 我非常担心灵灵，走向了房神婆面前，说，“神婆，这样做，到底有什么依据？灵灵怎么受的了？” 房神婆说，“宁缺，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们和张所长调查了这么久，随着你们的调查，只有更多人死去，你想一想，自从你们来到村子里后，死了多少人？” “这一切都是人为！”我忍不住大喝，“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陈叔和小光的事，警方还会调查，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房神婆说，“就算有的人死，是人为，但河妖是真实存在，或许是有人借助河妖害人，总之，我们的村的事，你不要插手了，你是上西村的人，不是我们的村的，麻烦你尽快离开。” 我也要离开？房神婆说完，要带灵灵走。 我拉住了灵灵的手胳膊，“灵灵，你不是小河妖，不要听房神婆的，你跟我走。”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我真怕灵灵出事。 灵灵甩开了我的手，冷着脸，“我是不是小河妖不重要，我要做的，是听房奶奶的话。” 以前灵灵一直说自己不是小河妖，以前灵灵似乎也有些反感房神婆，可现在，对房神婆的话唯命是从。 灵灵不会跟我走，我说什么都没用，看着灵灵冷冰冰的态度，我心里有些难受。 正在这时，几个村民冷着脸过来，让我尽快离开村子。 如果我不走，就会强行带我离开。 我只能离开上南村，路上，我给张所长打电话，张所长没有接，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恐怕张所长正在想办法向媒体和上级交代，根本没有空理会村子里的事。 我回到家，我爸一个人在家喝茶看京剧，非常悠闲。 我爸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能是因为每天坚持功能锻炼，形成了习惯，我爸最近喜欢上了养生，早上去附近小公园打太极拳，晚上休息的非常早，生活很规律。 我将村子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我爸，这次灵灵态度坚决，最近不理我。 我爸说，“你呀，从来都不会抓住女孩子的心，女孩需要哄，需要关心和呵护，灵灵长期缺乏关爱，被村子里的人欺负，不容易相信其他人。” “只要你真正打动了灵灵的心，她自然会和你在一起。” 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房神婆妖言惑众，迷惑村民的事，我很担心灵灵。” 我爸说道：“灵灵以后可是我们家的人，是我的儿媳妇，我也很担心，陈叔和小光的死，恐怕是凶手的安排，给张所长致命一击，这件事足以让张所长脱不开身。” “房神婆安排三天三夜不让村子其他人进去，封锁整个村子，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宝塔五百米，恐怕要做什么事情。” 我也觉得非常可疑，就算要祈福，为何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为何要封锁整个村子？ 我说道：“爸，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爸想了想，“我们父子两潜伏到上南村，从我们上西村上山，从山边小路绕过去，就可以从小路到达上南村港口。” 从我们村上山，天啊，那要走七八个小时，才能到上南村，而且山路崎岖，还有几条水沟，有几处危险的地方，需要贴着山壁从悬崖边上过。 我爸说，“这件事就不用通知张所长了，警局一直有内鬼，这个内鬼隐匿太深，这些年，调查困难，内鬼在里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要是通知，内鬼又会知道，张所长这几天肯定忙的脱不开身，也只会派其他人帮我们。” “所以，这件事不能打草惊蛇，我们父子两人解决。” 我们父子暗中调查，要是被村民撞着，恐怕后果非常严重。 于是，我们准备了一些水和速食品，拿着一把匕首和水果刀防身，甚至我爸准备了两个鸭舌帽和黑色面巾，我们需要蒙面行动。 这次行动可谓是准备十足，为了破案，为了灵灵，这一切都值得。 第三十八章真凶暴露 我们父子出门后，向山里走去，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上山了，对山路有些陌生。 先顺着大路走，四周都是村民种的庄稼，路上还能看到一些村民路过，和我爸拉家常。 两个多小时后，大路消失了，我们要从右边的树林越过，顺着河岸往下走。 山路崎岖，空气非常闷热，我们父子两快飞快赶路。 我发现我爸身手非常敏捷，甚至比我的体力都好，走了半个多小时，气不喘心不跳。 傍晚时分，我们走了一半的路，找了一片空地休息，吃点东西，这时，张所长打来电话。 张所长解释，今天的活动，安全措施做的非常好，巨蟒绝对没有问题，伤不了人，老陈和孙子淹死，绝对和巨蟒没有关系。 这件事搞砸后，影响极大！ 张所长刚升职，还没有去报道，新闻媒体对这件事也做了大量的报道，市里省上都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本来已经平息了，今天带着巨蟒去河里做演练，就好像是整个村子里的庆功宴一样。 新闻媒体本来将这件事大肆报道，还可以给张所长等人，给警局带来荣耀。 现在彻底的搞砸了！ 因为是市电视台还有几家单位，后台都比较硬，这件事根本压不下来，张所长刚受到市领导表扬没几天，现在，有人给张所长泼了一盆脏水。 张所长被领导训了个狗血淋头，顿时六神无主，淹死的两个人也检查了，没有任何痕迹，就是在我们表演巨蟒过程中淹死，因为没有线索和证据，这两个人的死，表演者李阳负主要责任，张所长次要责任。 甚至，李阳要坐牢，张所长要撤职！ 我和我爸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而且这件影响极为恶劣。 张所长升职时，那些朋友都来祝贺，等现在落难了，那些人都怕惹祸上身，都躲得远远的，现在六神无主，打电话询问我爸。 我爸只说了一句话，“稳住局面，死不认罪，三天后，我给你答案。” 张所长询问我爸，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张所长等待消息。 晚上山路难走，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就算是手机地图上也没有路线，我爸只能凭借着记忆向前走，只有方向没有错，迟早会到。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我们顺着上南村那边的树林走下，终于到达了上南村港口附近。 “那边有光线。”我和我爸发现接近港口的树林边，有四个村民在那边守着，旁边停着一辆摩托车，开着灯，坐在地上打牌。 我爸说，“房神婆说不让人接近五百米内，看来七八百米之处的很多地方，都有村民守着，没有人可以接近宝塔。” 我爸分析的没错，房神婆如此小心翼翼，将整个村子，水面都封锁了，宝塔附近自然封锁的密不透风。 我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下水。”我爸说，“我们从水中上岸，再靠近。” 下水？我说，“水面已经封锁了。” 我爸说，“水面也是以宝塔为中心，上下游封锁，也就是宝塔附近的五百米水域，绝对没有人看着，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们从树林那边到河岸，下水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开所有村民的防守，接近宝塔。” 我爸说的没错，谁也想不到，我们父子会从上北村爬山下来，我们顺着树林右侧前行，很快到达河岸，这里高七八米，用两米多的铁丝网罩着，是防止小孩玩耍掉进河里。 我和我爸从铁丝网上翻过，准备好一切，直接跳水。 我们父子两人浮出水面，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光线。 “那边什么东西落水了！” “那么大动静，好像是有人跳水，过去看看。” “不行啊，房神婆交代过，不能去五百米范围内，那边是禁区。” “也不一定是人落水，我们这么多人在四面八方封锁了所有接近宝塔的区域，我们之前检查了五遍，没有任何人打扰房神婆和灵灵，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 渔船上的几个村民商议了片刻，打消了过来查看的念头。 我和我爸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要是村民真的过来，来人太多，我们没有办法离开。 我们顺着河边顺利的游到了港口，悄然无声的上岸，我和我戴带上了帽子，用黑巾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如果我们低着头，帽子会挡住眼睛。 这感觉跟做贼一样，我心中非常紧张。 我们放慢脚步，悄然无声的来到宝塔后面，宝塔常年失修，木质的窗户已经变形，有很多小小的缝隙，我们脑袋贴在窗户框上，透过缝隙，可以看清楚宝塔里的情形。 宝塔大门紧闭，灵灵在宝塔里的神像面前跪着，双膝下是旧褥子。 神像面前的祭台上，摆满了水果酒水，还有一个猪头，四周是九个老式煤油灯。 房神婆在灵灵不远处坐着，双目紧闭，一脸虔诚，灵灵是背对着我们。 我和我爸不敢出半点声音，也不可能不停的贴着脑袋监视，太累了。 我们坐在宝塔后面的地上，守株待兔。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异响，我和我爸急忙起身观察。 灵灵软在了地面上，一动不动，旁边坐着的房神婆这才睁开了眼睛，走向了灵灵。 房神婆的脸上没有半点担心之色，将手指放在灵灵的鼻孔前试探，然后掐着灵灵的人中穴。 灵灵昏迷不醒，房神婆的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笑容。 “你这贱骨头，这次的事过了，你也没有任何价值了。”说着，房神婆竟然踢了灵灵两脚。 我吃了一惊，什么情况？房神婆为什么要踢灵灵？还说出这样的话？ 我真想冲进去，我爸拉住了我的胳膊，在我耳边悄然道：“稳住，我们看看房神婆要做啥。” 房神婆拿起了电话，“安排好了，尽快过来。” 挂了电话后，房神婆不理会地上的灵灵，向两米多高的神像后面走去，我和我爸的位置，看不到房神婆。 二十多年分钟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显然是小心翼翼，听起来有两个人，却没有开手电筒。 我和我爸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半点声音，很快，两个黑影冲到了宝塔面前，开始敲门。 房神婆打开门后，我和我爸看到这两个人，非常惊讶。 这是一对中年夫妇，是房神婆家隔壁住的董弘伟和妻子王娟娟。 两人气喘吁吁，手中拿着?头，铁锨，铁锹。 房神婆有些不高兴，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几百米的路，要走二十几分钟么？” 王娟娟笑道：“婆婆，你别生气，我们要小心翼翼，要是被别的村民发现了，那可不好。” 房神婆说，“赶紧行动，我们最好今晚将东西拿走，剩下的两天时间，够我们跑路了。” 拿走东西跑路？房神婆果然有问题，安排三天时间，原来是密谋着什么事。 董弘伟骂道：“该死的警察，李奎已经认了所有罪了，还纠缠不放，我们走之前，我真想弄死那个张所长。” 王娟娟也是说，“很多事都是宁缺和他爸出的主意，不然凭那个张所长，有个毛本事，十二年了，警察查不出来，就是宁越和宁缺这两个混蛋破坏了我们的好事。” 董弘伟一脸不爽，“我说神婆，我就不懂了，你和宁家有私人恩怨，你们自己处理就好，都怪你，把宁越父子引到我们村来，不但没有杀死他们，还破坏了我们十几年的事，这次我们损失太大了。” 房神婆和我们宁家有私人恩怨？ 房神婆说，“我也没有想到宁越父子这么厉害，宁缺和灵灵结婚那天晚上，我宝贝女儿亲自出手，竟然没有杀了宁缺这个混蛋。” “我们一切做的如此隐秘，竟然被他们挖出来了，差一点连我女儿的命都搭上，尤其是那该死的宁缺，竟然凭一瓶子香水，怀疑我女儿。” 王娟娟说，“婆婆，还不是你棋高一着，尽早在警局安排了人，不然我们死定了。” 敬敏！敬敏果然有问题，是警局的内鬼在搞鬼！ 敬敏这么久没有回来，当时是张辉一手检查敬敏的腿，说没有问题，难道，内鬼是张辉？ 可是张辉才来了几个月而已，还是实习生，难道……警局的内鬼，不至张辉一个人？ 董弘伟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说啥都晚了，我们所有财路都断了，现在只能带着钱跑路了，不然那帮混蛋，迟早会查到我们身上。” 房神婆说，“好了，别说了，快点挖。” 钱？难道他们要挖钱？所有人的账户上都没有可以资金，钱，竟然在宝塔里面！ 董弘伟和王娟娟两人拿着工具去了神像后面，很快传来一阵阵挖地的声音。 房神婆说，“我们得快一点，半个小时挖开，船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带着灵灵一起走，村民那边我会忽悠过去。” 他们要带着钱从水路逃走！ 我爸立即给张所长发信息，可是张所长并没有回，难道睡着了？ 无奈之下，我爸只能悄然无声的向远处走去，给张所长打电话。 我爸走了两步，突然脚下踩了一个小石子，发出了一声异响。 糟了！ 突然，宝塔里的房神婆大喊，“谁！” 我爸止住脚步，我们两人屏主呼吸。 董弘伟夫妇听到房神婆的喊声，立即走到前面。 房神婆说，“外面有人，你们去看看！” 第三十九章僵持 董弘伟面色一凝“有人？哪里有人？” 房神婆说，“窗户那边传来了响声，出去看看，快！” 我和我爸正要绕到宝塔后，继续藏起来，董宏伟破窗而出，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爸直接拿着匕首招呼了过去，可是，我爸止住脚步，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爸。 我一惊，对方竟然有枪！ 我有些不信，说道，“玩具枪吧？” 枪已经上膛，董弘伟面色狰狞道，“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保证让你透心凉。” 枪绝对是真的，董弘伟平时老老实实，竟然藏的这么深。 房神婆和王娟娟从正门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父子，房神婆脸上充满了怒意，王娟娟咬牙切齿。 房神婆怒喝，“又是你们父子坏我好事！你们从哪里进来的，是谁放你们进来的！这里的事，还有谁知道！” “快说！” 我爸面色平静，并没有回答房神婆的问题，“房神婆，我早就怀疑你和敬敏，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这次，我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董弘伟恶狠狠道，“神婆，崩了这两个混蛋！” 我爸冷冷道：“附近七八百米开外，到处都是村民，你一开枪，此刻夜深人静，傻子都听得出来是枪声，你们认为，还能跑的了？” “你们还是自首吧！” 房神婆脸上一片冷意，目光极为可怕，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宁缺，你们父子真是阴魂不散，看来你们是偷偷溜过来的，我真是小看了你们，说，其他人呢？” 我说道：“你这个老妖婆，你杀了那么多人，丧尽天良，灭绝人性，你这次绝对跑不了，我一声大吼，四周的村民都会围来，我看你往哪里跑！” “呵呵……”房神婆不屑的撇了我一眼，“看来除了你们父子，没有其他人，你们喊，你看村民来了，是相信你们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灵灵祈福，外人不能前来，而你们破坏了祈福，并且打晕了灵灵。” “你们说，村民会怎么对付你们？我一声令下，你们就会被五花大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怔，房神婆说的没错，整个村子都是房神婆的人，我们被抓起来，房神婆肯定会忽悠村民暂时离开这里，继续她的阴谋。 我爸则一脸平静，“那不如我们赌一赌？你房神婆名望很高，我宁越的声望在四大村也不低，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已经听到了，你们这些年贩卖人体器官的钱，在神像后面藏着！” “或许村民会相信你的话，可是，如果我说神像后面藏着几百万人民币，你认为你能阻止村民去神像后面挖钱么？” 房神婆咬牙，“就算如此，我可以说钱是我找到，就凭你们几句话，就算张所长来，也无法给我们定罪！我们想跑，你们根本阻止不了！” 我爸自信满满，“你们说的没错，你们的逃跑路线早就安排好了，钱已到手，就会立即离开，但没有得到钱，你们会离开么？？” “今晚，你们不敢开枪，开枪，就是证据！你们淹死人，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你们开枪，任何一个村民也不会相信你们！” 我爸说的没错，他们根本不敢开枪，也不敢动手，只要动静一大，就会引来村民，引来村民的结果，谁也不敢保证到底会怎么样。 房神婆怕她的钱没有了，也怕她们无法离开，我和我爸也担心，房神婆可以利用村民制住我们父子，我们没有说话的机会，或者我们说的话没有人信。 房神婆也不能放我们父子走。 这些人都是杀人恶魔，杀人不眨眼，要是真的把她们逼急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开枪。 我们双方僵持了下来。 王娟娟大喝，“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爸神色缓和了下来，笑道：“神像下面有多少钱？” 房神婆一怔，“你想分一杯羹？” “没错。”我爸说，“我要一份。” 什么情况？我爸是这种人么？要分钱？ 这些钱都是不干净的钱，都是人的内脏卖了的钱，这些钱，就算再多，送我们，我们都不要！ 我心中升起了怒意，不过，我转念一想，我爸为人正直，不可能是这种人，我爸一定有什么计划？ “哈哈……”房神婆大笑，“宁越，你想乘火打劫，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你是不是已经报警，在拖延时间！” 我爸说，“我没有报警，当我听到神像下面有钱时，我就没有打算报警，一直以来，都是我儿子和警察在一起，这次，没有警察跟我们来，就我们父子两个人。” 房神婆根本不信我爸的话，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走到一旁聊了几句。 房神婆挂了电话走来，说，“果然没有报警，但我不能相信你们父子，本来，我们已经打算收手不干了，我们赚的钱，可以安度晚年，一辈子都花不完，可是你，还要查下去！” “宁越，是你教唆张所长继续查下去！” 房神婆刚才那个电话，显然是给派出所的内鬼通话，上次吃饭，张辉李勇，魏慧丽三个人都在，肯定是有人告诉了房神婆。 我爸面色平静，真的是临危不惧，“房神婆，这么说来，你是怕我们再找到真相，所以，你怕了，你和警局的内鬼联手，在我们举行巨蟒大会时，安排了这场事故，害死了两个人。” “你们利用这个机会，又利用灵灵编造出制造河妖害人的事，用三天时间计划带走所有钱，逃走！” 港口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往，平时半夜三更肯定没有人，要将钱藏在下面很简单，现在是非常时期，警察一直在调查，他们要带走钱，异常困难，所以，安排了这场计划，支开了所有人。 三人的脸色非常难看，看来被我爸说中了。 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钱为什么要藏在宝塔下面？六百万现金，可以藏在某个山洞，或者家里的某个隐秘的地方，藏在宝塔里面，有些太危险了。 “废话少说！”董弘伟喝道：“宁越，都是你将我们逼到了这幅田地，你坏了我们十几年的安排，坏了我们多少生意，你现在特么还想分我们的钱！” “你是在做梦！” 我大喝，“你们杀了多少人？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灭绝人性的混蛋，该下十八层地狱！” 董弘伟冷笑，“我们是杀了不少人，但是，有些人却是你们害死的，康老板，老陈和孙子，要不是你们把我们逼的这么紧，你们查的那么紧，这些人，我们不会杀！” 我怒气四涌，“你们这些恶魔！” “够了！”房神婆说，“大家不要吵了，宁越，给你二十万，你今晚和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到了我们该去的地方，你们父子才可以离开。” 二十万？张口就是二十万，他们到底藏了多少钱？ 我爸说，“二十万？打发叫花子么？据我所知，一个肾脏就可以卖二十万，你们这些年杀了这么多人，卖了多少器官？你以为我是好忽悠的么？” 房神婆不满的道：“那你要多少？” 我爸狮子大开口，“我这个人比较贪心，你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今晚在这里敲诈你们，无论是拿了你们多少钱，最后都会得罪你们，反正拿少是拿，拿多也是拿，不如我多要点，你们藏了多少钱，我要一半。” 三人听到我爸要一半，各个面色惊讶，然后阴沉无比。 董弘伟大喊，“你特么是在做梦么？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干这种事，你特么什么都没有做，一开口就要一半？” 我爸说，“你别生气，话不能这么说，我拿钱了，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们的事，我也不会再插手，张所长那边，我给你们打理好，甚至……你们也不用跑，可以安稳的在村子里生活。” “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房神婆说，“你和张所长的关系，我们早就知道了，宁越，我们还是很难相信你，不瞒你说，神像下面藏了六百万，我可以给你一百万，你和我们一起走，等我们安全了，你可以离开。” “这是我的底线，要是你还不答应，那就把村民喊来，看看到底最后是谁死！” “我会让村民放火，将你们父子烧死！” 六百万，我的天，这对我和爸来说是天文数字，房神婆竟然要给我们一百万！ 我爸说，“跟你们走，我们父子有啥保障？到时候去了你们的地盘，你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房神婆的脸上挂起了阴冷的笑，“宁越，你们父子都是人才，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可以说，上南村的案子，并不是张所长破的，是你们父子破的，我很愿意和你们父子合作，一起做事。”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如果你假意拿钱，最后出卖我们呢？” “就像你刚才说的，拿了钱，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还不够，你帮我一个忙，我就相信你，我不会害你。” “哦？”我爸说，“你的意思是？” 房神婆阴森的笑着，“很简单，帮我杀一个人，我就相信你。” 杀人？我的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了灵灵身上，房神婆让我爸杀灵灵么？ 第四十章阴阳石 该死的房神婆，是要将我和我爸逼入绝境。 让我爸杀灵灵，怎么可能！ 我爸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我爸有自己的计划。 可是现在偷袭房神婆等三人根本做不到，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武器，还有一把枪，枪口一直对准我爸，我们没有丝毫胜算。 “没有问题。”我爸坦然的笑道：“不过，我要将钱拿到手，再杀人。” 我爸竟然毫不犹豫，面不改色的答应了，我爸到底怎么想的？真要杀了灵灵？ 王娟娟说，“别在老娘面前吹牛，现在杀，你杀了灵灵，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房神婆突然盯着王娟娟，“谁说我要杀灵灵了？” 我们都是一怔，什么意思？ 王娟娟不解的问道，“婆婆，不杀灵灵，杀谁？” 房神婆说，“我们拿到钱后，要从水路逃走，不要忘记，那边被村民封锁，到时候，我们要利用灵灵忽悠村民，就说祈福出了点问题，要带着灵灵在河中祈福，就可以从下游逃走，要是灵灵不在，有可能会引起村民疑心，也不好解释。” “我们现在所走的任何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出半点差错，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更重要的是，灵灵动不得，因为……她是真正的妖！”房神婆突然神色异常可怕，“这就是不能杀灵灵的原因，她是妖，要是动了灵灵，必然会出大事。” 都到这个时候了，房神婆还说灵灵是妖？ 房神婆的表情，把我们都吓住了，阴森，可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哪里有什么妖，哈哈……”王娟娟大笑，“房神婆，你不会骗人骗的连你自己都骗了吧？这一切都是你安排所为，所有人的人手，所有的人都是被你拉下水。” “你现在给我说有妖？你可笑不可笑？” 房神婆说，“信不信由你，九阳道长根本不是敏儿所杀，敏儿找到九阳道长的尸体后，身体里的血被抽干，这些年，我们也见到了十来具尸体，都是因为体内的血液被抽干。” “这都是妖所为！” “狗屁妖！”王娟娟说，“房神婆，真是够了，把钱挖出来，把我的那一份钱给我，我不想和你们为伍，这次拿到钱后，我们各干各的！” 房神婆的眼中出现了一道道杀气，“看来你真是不听我的话了，从两年前开始，你就背着我做出一些事，还私自偷偷的埋了两个尸体，既然心已经不再我这里……” 正在这时，房神婆给董弘伟使了个眼色。 董弘伟突然冲到王娟娟后面，一只手捂住了王娟娟的嘴巴，右手中的枪对准了王娟娟的太阳穴。 王娟娟拼命挣扎，董弘伟的力气很大，将王娟娟控制的死死的。 房神婆的目光落在了我们父子身上，淡淡的道：“杀了王娟娟。” 什么情况？ 房神婆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杀王娟娟，还要我爸动手。 难道要我爸杀的人不是灵灵，而是王娟娟！ “还不动手！”房神婆催着我爸。 我爸毫不犹豫，直接拿着匕首，狠狠插进了王娟娟心脏的位置。 哗哗！ 同时，房神婆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我爸杀人的画面，被房神婆照相了，房神婆到底要做什么！ 王娟娟浑身在抽搐，倒在了地上，一脸痛苦，声音震颤，“李奎夫妇和我们关系这么好，合作了这么多年，房神婆要杀李奎夫妇，还用李奎女儿的命威胁李奎，李奎死了，陈亚芳死了，我今天也死了……董宏伟，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房神婆和敬敏，想拿到所有钱……李奎家的两百多万，一定是房神婆拿走了……” 房神婆脸色一冷，“没错，钱都是我和女儿私吞了，还有你那一份，将会由董宏伟保管，你马上要死了，你的挑拨离间没有用，我和老董的关系，你不明白。” “暴露了我们的人都该死，而你……王娟娟，私自卖了我们的尸体，有三次差点暴露我们，而且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闹事，你该死！” “哈哈……”王娟娟突然大笑，“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死在自己人手里，房神婆，我们走到现在的局面，全部是宁缺父子一手造成，你和他们合作，迟早会栽在他们手里……” 王娟娟吐了几口血，死了。 我全身冒着冷汗，我爸杀人了…… 我爸情绪没有半点波澜！难道我爸以前真的杀过人？ 我爸的双手在身后背着，我从侧面看去，我爸的双手在颤抖，指头好像都在抽搐。 我爸的内心绝对极为复杂，但是，面对现在的局面，必须要冷静，一切都是我爸装出来的。 房神婆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干净利落，一刀毙命，面不改色，宁越，你以前绝对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你比我们都藏得深。” 我爸满脸是贪婪的冷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活着就是为了名利二字，只要有足够的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我帮张所长查案，我们之间也有协议，这个案子水落石出后，张所长连升三级，现在已经是市里的副所长，里面可以得到的好处，房神婆，是你们这些只会杀人的小人物不能明白的。” “其实张所长已经不想查下去，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也拿到了相应的好处，我让张所长查下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你们犯罪的资金！” “要不是为了钱，还有查下去的必要么？” 我爸好像说的跟真的似的。 房神婆突然一脸恨意，说，“宁家的人，果然都是这个德行！表面正义，骨子里，极为虚伪，一群伪君子！” “哦？”我爸并没有生气，“为什么这样说？” 房神婆并没有回答，“没什么，王娟娟死了，王娟娟那一份，就是你的。” 我突然想起了我之前偷听到，房神婆和我爸有私人恩怨，所以才将我们父子引到了上南村，准备除掉我们父子。 为什么房神婆不说？ 我爸说，“这个女人，你们是不是早就想除掉了？现在只是借用了我的手？” “没错。”房神婆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再者，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人手很缺，还有些利用价值，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是吗？”我爸说，“是不是人太多，钱不好分，所以才将人杀了吧？” 房神婆撇了我爸一眼，没有回答。 我看着董宏伟，“你们不是夫妻么？” 董宏伟道：“露水夫妻而已，我们只是合伙人，她嫁过来，给她一个新身份，掩人耳目罢了。” 所有事情太复杂了。 我爸杀的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但是个人没有处罚罪犯的权利。 不过，有张所长这一层关系，如果我们破案，加上我们的功劳，我爸不会有事。 可是房神婆拍我爸杀人的照片，到底要做什么，她还拍了尸体，估计连我一起拍了进去。 房神婆说，“宁越，你是聪明人，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这些照片，很快就会到网上，或者到警方的手里。” 该死的房神婆！ 我爸说，“神婆，其实你这么做，带着钱逃走，警方一定通缉我们，还不如，将这些事交给我去处理，以我和张所长的关系，我会劝他放弃调查，并且，我也可以拉张所长下水，你们也可以继续在村子里生活，灵灵也不用死，我还想灵灵做我儿媳妇呢。” 房神婆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件事根本行不通，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上了各大电视台，老陈和小光的死，警方必然会继续调查，迟早会调查在我们身上，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逃走。” 王娟娟的尸体暂时也不处理，走的时候丢进深水区，房神婆让我和我爸去神像后面，将里面的钱挖出来。 我和我爸照做。神像后面的地面是砖块铺成，我们小心翼翼的将砖块一个个挖出来，不能破坏砖头，我们将东西挖出来后，还要将坑填平。 钱埋得有些深，我们父子两用了一个半小时，挖了将近两米方圆的大坑，终于，看到了后面一个木箱子。 破开了木箱子后，里面两个金属面的拉杆行李箱，而在箱子下面，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盒子。 房神婆和董宏伟两人看到箱子，双眼放光。 董宏伟将箱子提到了一边，用密码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人民币！ 房神婆将白玉盒子拿到了一旁，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一个……深蓝色的石头。 这个石头比核桃大一些，表面不规则，这石头非常奇怪。 董宏伟好奇的问道，“神婆，这是什么？这石头怎么会和钱放在一起呢？” 房神婆说，“这些钱都是不干净的钱，充满了血腥，晦气，必须放在宝塔之中用阴阳石镇压，要是放在家里，家就会出事，藏在其他地方，会引来邪祟。” “所以，我把钱藏在了宝塔下面，这些钱，带出去容易，花出去不容易，我们必须将钱带出去后，将这些钱分开，晦气便会减弱，再将钱分批花出去。” 房神婆的面色非常凝重。 第四十一章 三个河妖 董宏伟却不以为然，“神婆，你怎么又变的神神叨叨的了？我们安排一下，尽快离开这里吧。” 房神婆小心翼翼的将阴阳石拿在右手里，说，“这阴阳石，一直封存在宝塔后，镇压河妖，阴阳河有五个村，每个村子港口都有宝塔，五个宝塔中都埋下了一个石头，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 “这五个阴阳石，镇压河妖，以保阴阳河五个村子的平安。” 房神婆将阴阳石小心翼翼的放进玉盒子里，亲手放进了神像后面的坑里，让我们父子将阴阳石埋好。 正在这时，村长给房神婆打来电话，说来了很多警车，村民们快拦不住了。 房神婆无比着急的说，“一定要挡住警察，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宝塔！” 挂了电话后，房神婆怒视着我爸，大喝，“是不是你通知了警察！” “不是。”我爸面不改色，“如果我早就通知张所长，这次不会是我父子两人来这里了。” 我爸之前先是给张所长发了一条信息，张所长并没有回，然后想走到远处打电话，房神婆发现了我们。 房神婆又拨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面色一片阴沉。 董宏伟道：“神婆，怎么回事？” “我们在警局的内线，暴露了，刚接电话的张所长。”房神婆咬着牙，“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今晚的行动。” “什么？”董宏伟大吃一惊，“李勇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 李勇！内鬼果然是李勇！ 房神婆说，“好的一点是，我没有给李勇说我们逃跑的路线，也不知道我们去哪里，警察现在恐怕已经将我家包围。” “事已至此……”房神婆咬牙，“我就让整个村子变成鬼村！” 房神婆说着，将坑里的玉盒拿出来，打开玉盒，将阴阳石拿出来放在地面上，用旁边的铁锨狠狠的拍了下去。 房神婆这是要做什么？ 石头变成了碎片，房神婆说，“我们走！” 我抱着灵灵，我爸扛着王娟娟的尸体，房神婆和董宏伟一人提着一箱子钱，我们向港口悄悄的走去。 房神婆早就准备好了船，是一艘大渔船。 我们上船后，昏迷的灵灵在船帮上靠着，房神婆拉出了一片红布盖在灵灵头上，身边摆了五个花篮，灵灵的身后还贴了一张符。 王娟娟的尸体放在了仓库里面的箱子里，房神婆开船，我和我爸在船舱里面，董宏伟看着我们。 房神婆和董宏伟警惕性极高，把我们的武器全部没收，我和我爸没有机会动手。 “把你们的手机交出来！”董宏伟命令我们父子。 我和我爸将手机拿出来，董宏伟拿着我们的手机，还有他自己和房神婆的手机，全部扔进河里。 七八分钟后，船接近村民，八个渔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大家看到是房神婆非常意外。 房神婆和灵灵在外面，我们三人在船舱藏着，董宏伟的枪口始终在我爸身上指着，低声道：“不要出声，不要耍什么花样。” 现在是我和我爸唯一的机会，如果房神婆从这里逃走，要抓他恐怕非常难。 可是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动手。 外面传来了房神婆的声音，房神婆告诉村民，祈福出了一些问题，灵灵昏迷，现在要亲自带着灵灵，在河中祈福。 村民并没有怀疑房神婆的话，一个村民说，“神婆，刚才我媳妇打电话，说警察要冲进我们村，村子里的情况非常混乱。” 房神婆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村民全力挡住警察，还有，你们立即去将港口的船全部开走，不要让港口出现一只船，不能让警察下河，挡住警察。” “只要我和灵灵在河中呆到天亮，就安全了。” 村民没有怀疑房神婆的话，驾船向港口的方向驶去。我们的船顺水前行，速度极快，到达深水区后，我们将王娟娟的尸体丢进了河中。 董宏伟让我们父子待在船舱不要出去，去了外面。 我急忙低声问我爸，“现在怎么办？” 我爸说，“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房神婆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第二，拿我们父子做人质。” 我非常紧张，房神婆突然走进船舱，“我说过会和你们父子合作，我很喜欢和聪明人合作，我得到消息，前面的港口已经被警察封锁，你们现在杀了灵灵，我们一起逃出去。” 杀灵灵？我一惊，“房神婆，你不是说灵灵动不得么？” “没错。”房神婆脸上一片阴狠，“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之前我还想把阴阳石埋好，镇压河妖，我也不想灵灵死，可惜，我不这么做，恐怕今晚无法从这里逃出去。” “我要让那些人真正见识见识河妖的厉害！” 房神婆的意思我不明白，“难道真有河妖？” 房神婆冷冷道：“从十二年前，我见灵灵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河妖送女，当然有河妖，如今五大阴阳石被我破坏了一颗，被镇压的河妖会从河底出来！” “我要让今晚阴阳河里所有人都要死！” 我爸说，“房神婆，你真是入魔太深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魔鬼怪！” “呵呵……”房神婆冷笑，“我们房家五代是阴阳师，我们祖上留下的笔记中，记载了很多关于河妖的事，阴阳河是通向生死的媒介，河中自然有妖，五大村的位置风水，正是以五行之势镇压河妖。” “只要破坏了阴阳石，河妖就会现身，我们以前用木头做的假河妖，正是以我们先祖留下的河妖图制作。” “只要杀死灵灵，河妖就会出现，我自然有办法暂时控制河妖，挡住我们的人，都得死！” 房神婆说着，丢了一把匕首，让我爸杀死灵灵。 难道房神婆说的是真的？真有河妖？ 我和我爸始终不信，就算董宏伟也是迷惑重重，有些不信房神婆的话，可是现在的局面，房神婆说，只有召唤河妖，才能冲出重围。 房神婆突然说，“宁越，你有没有听说过房云阳这个人？” “没有。”我爸正说没有，但猛然一怔，“你是……你和房云阳什么关系？” 房神婆脸上带着一片冷厉，“房云阳是我大哥，亲大哥，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房云阳是怎么死的么？”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警迪声，房神婆面色一寒。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请驾驶你们的船，马上靠岸！” 我们的船还在上南村范围内，警察来的非常快，已经到了几百米外，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董宏伟大喊，“神婆，怎么回事？警察怎么可能这么快，怎么会知道我们要从河里逃走！” 房神婆说，“恐怕警察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安排，或者说，在宝塔没有找到我，自然知道我们从水路走了，只要问村民便可知道。” “宁越，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快点动手！” 我爸拿起了匕首，董宏伟的枪一直指着我爸，我们四人走出船舱。 船后方有和前方有五条渔船，快速向我们这边前行，将我们前后包围了！ “快！”房神婆督促着我爸，“快点动手！” 董宏伟的枪指着我爸的脑袋，我爸根本没有机会偷袭。 我突然想起了房神婆之前说的话，任何人都不能动灵灵，因为灵灵是妖，九阳道长就是因为要假意烧死灵灵，结果惨死。 “妈的，快，再不动手，我开枪了！”董宏伟咬着牙，似乎随时会开枪。 我爸拿着匕首，走到了船帮上靠着的灵灵面前，拿起了匕首…… 董宏伟和房神婆的目光全部在我爸身上，我狠狠咬牙，猛地从后面向董宏伟扑了上去。 我想直接抱着董宏伟冲进河里！ 可是，我刚要动手，突然，船右侧冲出了一股巨浪，紧接着，一个七八米长的白色尾巴狠狠的抽在了船的右侧！ 轰！ 船猛然一下颠簸，我爸和董宏伟两人从船上落下…… 砰砰，我听到下面传来了董宏伟的尖叫和两声枪响。 “爸！”我大喊一声，担心无比。 尾巴顺势落下，狠狠的砸在了船舱的一角，整个船舱三分之一变形了！ 下一刻，巨蟒又潜入水中。 我和房神婆因为巨大的冲力倒在船上，船帮上的灵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赤色的眼睛，没有眼白和眼球，眼睛肿好像充满了鲜血！ 到底怎么回事！灵灵是妖怪么！ 那赤色的眼睛持续了两三秒，又恢复了正常。 我吓的忍不住后退两步。 “哈哈……哈哈……”房神婆大笑，“河妖现身了，河妖现身了！” 房神婆一把抓住了灵灵，一把匕首抵在了灵灵的脖子上。 “放开灵灵！”我大吼，“你要是敢伤害灵灵，我宰了你！” 紧接着，一个十几米长的白色巨蟒冲出水面，白色的龙头在月光下若影若现，巨大的脑袋冲着房神婆怒吼了两声！ 吼声震天！ 这是…… 过客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如果你手中有钻石，请一定要记得给我哟。当天累积钻石达到五十，加更一章啦~~~~ 第四十二章 真妖现身 接下来我们打算去村长家，补一觉，晚上和张所长再聊聊这里的事。 路过昨晚木船的位置时，发现三个村民拿着斧头，将木船劈成了几段。 我问怎么回事，这船只是破了几个洞，可以修好，村民解释，房神婆说，出了事的船，都不能用，把船劈成柴禾烧。 这些年，很多船都出过事，都不用了。 路过灵灵家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谩骂声，还有抽泣声，我好奇之下，和我爸走进灵灵家的院子。 灵灵家非常穷，老式砖瓦房，院门是木门，推门进去后，院子里铺着转头，常年失修，坑坑洼洼。 吵架声是从里屋里传来，是一个男人和灵灵的声音。 “你这个小河妖，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老李，是你害死了我姐！” 灵灵在争辩，“不是我，全村人都欺负我，就李叔一个人疼爱我，把我当女儿，就李叔相信我，你们……你们全部是坏人！” “你还嘴硬！现在李叔死了，姐也不在了，家里没人了，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走！” 我正要冲进去，我爸拉住了我的胳膊，“等一下，听他们说什么。” 我着急的道：“有人在欺负灵灵。” 我爸说，“我从村民口中得知灵灵家的情况，这个人是满春的弟弟满刚，一天不务正业，都快四十岁了，还讨不到老婆。我看你小子不是喜欢灵灵么？如果这满刚要欺负灵灵，那我们就可以以这件事为理由，将灵灵带走。” 满刚和灵灵争吵了一会，越来越激烈，很快，我听到灵灵在里面大喊，“不要……你这个禽兽，你……你和你哥一样，都是禽兽！！” 我感觉不对，急忙冲了进去，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将灵灵压在床上，灵灵的短袖已经被脱掉了，只剩下了内衣。那人正是满刚。 “住手！！”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了男人，急忙抓起地上的衣服让灵灵穿上，护在了灵灵面前。 灵灵扑在我怀里，一脸委屈，呜咽着。 满刚看到我们父子，一脸怒意，“你们来干什么？出去，从我家里出去，都是你们……是你们父子毁约，不完成婚礼，才惹恼了河妖，老李才死了，我姐被河水冲走了，现在尸体都没有找到！” 满刚让我们父子滚出去。 我拉着灵灵的手往出走，我不想理会这个恶人。 “放开灵灵！”满刚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你们不能带着灵灵，我家的事，不需要你们管，你们滚出去，从我家滚出去。” 我咬着牙，“不好意思，灵灵是我媳妇，我们已经拜堂结婚了，从现在开始，灵灵是我家的人。” 满刚拉住灵灵的左臂，我拉着右臂，我们两人互不相让。 “去你妈的！”我一脚踹向了满刚的肚子，将满刚踹到在地。 我使的劲很大，满刚坐在地上抱着肚子，一脸痛苦，喘着气。 满刚咬牙切齿的盯着我，“你这小子，我要宰了你！” 他叫骂着向我扑来，我爸挡住了满刚，抓着旁边的木凳子直接招呼在了满刚的头上。 满刚头破血流，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爸，我也吓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打人，我爸一向处事冷静。 灵灵大喊，“我不想呆在家里，在家，你和我妈经常打我，我已经和宁缺结婚了，我现在宁家的人，不是你家的人。” 昨晚灵灵还说不会嫁给我，现在却要跟我走，一分钟都不想在家里呆下去。 我发现，灵灵的胳膊上有很多浅浅的伤疤，昨晚天黑，我没有在意，这些伤疤，一定是用类似于鞭子的东西抽的，伤好后，就会留下痕迹。 我爸拿着凳子指着满刚，质问：“灵灵身上的伤，这是不是你打的？” 灵灵哭着说，“我妈和满刚经常打我，从十二年前收养我后，就开始打我，只要村子里死人，他们就打我，说人是我害死的，我身上到处都是伤疤……” 说着，灵灵将短袖向下拉去，后背，胸前，白皙的皮肤上，到处是淡淡的伤痕，纵横交错，这些伤痕永远留在了身上。 我大吃一惊，大怒，“满刚，你是不是人，你竟然如此折磨孩子！” 春刚一眼阴狠，不以为然，“灵灵是我家的孩子，她不听话，我想打就打，管你们什么事！” “还有你，宁缺，我现在不承认灵灵是你媳妇，只有你们听房神婆的安排，你们两个在河面再呆一晚上，我就可以让你带灵灵走，否则，你们休想带走灵灵！” 我咬着牙，“满刚，如果你和你姐不喜欢灵灵，当年可以让政府收养，或者送去孤儿院，既然你收养了，就要负起责任！” “今天，我必须带灵灵走！” 我拉着灵灵向外走去，满刚还是前来阻拦，我爸说，“你再拦着我们，我就让警察抓你蹲号子，你是虐待儿童，家暴，故意伤害，这些罪名，够你坐十年！” 我爸这些话把满春吓着了，之前村民都看到了我爸和张所长之间的关系。满刚骂骂咧咧了几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带走灵灵。 我们带灵灵去了村长家，灵灵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不让我们任何人打扰她。 我和我爸询问村长灵灵的事，村长知道满春打灵灵的事，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拦着满春，但后来，房神婆说村民的死和灵灵有关，都不管灵灵了，村子里，除了李叔外，大家都很讨厌灵灵，甚至害怕灵灵。 我问道：“既然没有人喜欢灵灵，为什么不把灵灵送走？” 村长说，“李叔不让送走，再者，房神婆说，灵灵是小河妖，要是送走，河里真正的河妖会发怒，会死更多的人。” 所有事扑朔迷离，我和父亲进屋休息。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张所长给我爸打电话，亲自开车接我们父子到镇子里吃饭。 我爸的面子真大，原来，在张所长十一岁那年在河边玩，落水后，被急流冲走，是我爸不顾危险，跳进河里，救了张所长一命。 怪不得张所长对我爸如此客气，原来有过命的交情。 这些年，张所长一直在刘家镇工作，和我爸之间偶尔有些联系，三个月前，张所长调到了我们镇子，负责上南村的命案。 这十二年，镇子派出所的所长已经换了六个，都是因为这个案子破不了，这次张所长也很为难，上面要求在三个月内结案，要是破不了案，张所长会被降职，调到别处。 当然，要是破案，张所长会连升三级！ 我们在镇子里一家中餐店吃饭，在包间里点了一桌菜，张所长给我爸连连敬酒，时不时的也夸赞我，张所长如此客气，显然是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张所长说，“宁叔，咱叔侄两可是过命的交情，我爸和你家老爷子之前关系也很好，我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哦？”我爸淡淡的道：“什么事呢？” 张所长说，“宁叔，你相信有河妖么？” 我爸反问，“你的意思，上南村命案，都是河妖所为？” 张所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去相信，但这次的案子，十二年，死了五十四个人，加上今天早上死的人，总共五十五人，调查不出任何结果来，很多时候，我也认为是妖魔鬼怪所为。” “你们祖上三代在阴阳河捞尸，对阴阳河极为熟悉，所以……宁叔，这次案子事关重大，牵扯几十条人命，还请宁叔帮忙，协助我破案。” 我爸只是一个普通的捞尸人，水性极好，以张所长的地位，要请一些厉害的神探很容易，可以调动很多警察，看来张所长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才让我爸帮忙。 我爸面色平静，道，“小张，我的职业只是打捞尸体，做我们这一行，禁忌颇多，我又不是神探，在案子上，我恐怕帮不到什么忙。” “你要是认为是妖魔鬼怪作怪，去找一些道士和尚，找我，好像找错人了。” 第四十三章 神婆之死 房神婆满口答应。 中午三点，两个村民在河边找到了灵灵，将灵灵带到了村长家。 我进屋和灵灵商量这件事，我以为灵灵会拒绝，没有想到她应了下来，但我看到她眼中带着担心之色。 灵灵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她说，刚看到村民气势汹汹，我和我爸一直在维护她，我们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了下来，不然，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管这里的事。 我让灵灵放心，只要有我爸在，一定不会出事。 我一下午和灵灵在房间里聊天，灵灵不喜欢笑，脸上总带着阴郁之色，她没有上过学，自从来到上南村后，就跟着母亲和李叔打渔，自从村子里出事后，满春和满刚经常打她，折磨她，不给她饭吃，甚至将她关在房间几天不让出门。 尤其是满刚，对她动了歪心思，想占有灵灵。 要不是李叔保护灵灵，恐怕灵灵受的苦更多，而且满春威胁灵灵，要是将折磨她的事说出去，就会变本加厉的折磨。 听到灵灵的遭遇，我心中很痛，拉着她的手，说，“以后，我保护你，村子里的事处理完后，我带你回我家。” “我……要你做我媳妇。” 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 “可是……我还小。”灵灵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虽然我们刚认识，你和叔叔对我非常好，我很感激，我愿意跟你走，我再也不想待在那个家了，那个家，是地狱，整个上南村，也是地狱。” “傻丫头。”我说道：“你还小，我可以等你，其实我也不大，长你五岁。” “大五岁已经很大了好不好。”灵灵笑了，非常好看，“以后，我叫宁缺哥哥。” 我想起了前女友，嫌弃我爸的职业，还有我家里情况不太好，所以和我分手，如果灵灵和我在一起，那可真是白捡了漂亮媳妇，我一定会对她好。 晚饭后，我和我爸回屋，我爸给张所长打了个电话，让张所长明天晚上安排一艘船在河里，不要从上南村港口下，要从最偏僻的上东村那个废弃的港口下河，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也不要穿制服，冒充渔民。 第二天早上，警察将李叔的尸体送了回来，张所长打电话给我爸，说尸体再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房神婆安排村民将尸体带走，在港口火化，灵灵哭的死去活来，村民都很难受，更多的是恐惧，李叔的儿子李东将骨灰撒进了河中。 下午，房神婆又准备了一艘婚船，轿子，新郎和新娘服，牵来一批白马。 晚上，灵灵被几个女人带走化妆盘头，和上次一样，晚上十一点半，我骑着白马，在六个孩童的簇拥下，前往宝塔。 上次已经拜堂，这次省了这个环节，晚上十一点半，我进轿，村民抬着轿子，将轿子牢牢的绑在了船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十二点整，在村民的一阵阵祈祷声中，船迎着风，向水面慢慢飘行。 十几分钟后，已经看不到港口方向的任何事物，我手机来了信息，我爸说，让我去船底检查。 我三五下脱掉衣物，只剩下了一条裤头，我将绳子缠在腰上，交给灵灵，要是水下有任何异常，灵灵就要用绳子将我拉上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幽深的水面，心中有些紧张。 我将手电筒咬在口中，跳入了水下。 晚上的河水有些凉，很快，我钻入了船底下面，右手拿着手电筒，向船中间的方向检查。 船底下面，一切正常，没有人凿开船底，也证实了之前我和我爸的检查。 我上船后，立即给父亲发信息，将这里的事情告知。 在出发前，张所长早已经将我手机定位，暗中保护我们，有任何异常，我就会给张所长打电话求救。 而且，走时，父亲交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防身。 我穿上衣服后，拉着灵灵的手在外面呆着，河上每晚都有风，我控制着船帆，准备在两百米范围内前行，让灵灵拿船桨划水。 灵灵去拿船桨，却发现……船桨不见了！ 什么情况？ 今晚走时，我爸还专门检查了船桨，在卡扣里卡着，牢牢固定，刚才我下水前，还看了一眼，船桨在船上，我上船时没有注意，我和灵灵走出轿子，要改变船个方向，让灵灵去拿两个船桨时，船桨却不翼而飞。 真的见鬼了！ 难道，我刚才下水时，灵灵一直在拽着绳子，盯着水面，有人趁机拿走了船桨吗？ 可是除了我和灵灵，没有其他人。 灵灵也吓着了，“宁缺哥哥，我怕……真的有河妖么？” 我说道：“别怕，没有什么河妖，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我立即给我爸发信息，我爸回了我，让我别急，别害怕，去检查放船桨的地方，有没有水。 放船桨的地方，干干净净，并没有水，今晚没有风浪，河水也不会溅到船里，我刚才上船时带了一些水上来，不是放船桨的地方。 这船很小，要是有人从水中冒出来，拿走船桨，一定会有水溅到上面，会有声响，可是灵灵说，刚才没有听到任何响声，船刚才稍稍有些晃，是因为我在水底，腰上绑着绳子，我一动，船就会晃。 船桨怎么会不翼而飞？ 刚才船上只有我和灵灵两个人，难道是灵灵扔了船桨么？不可能，灵灵不会这么做。 我心中冒出了两个字：河妖！ 河面寂静的可怕，没有半点声音，甚至比那天晚上的风雨还可怕，这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我和灵灵两人背靠背坐在船上，注视着船四周的一切，不敢有半点松懈。 我和灵灵一直聊天，三个小时过去了，船一直在水面上缓缓前行，看来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宁缺哥，我要上厕所。”灵灵转头对我说，神色有些尴尬。 我说道：“那你去轿子里上。” 轿子里有个塑料盆子，是解决我们上厕所的事。 “不行。”灵灵说，“还是在外面上，你去轿子里，不然把轿子里弄的臭气哄哄的。” 我没多想，去了轿子里，将盆子拿出来交给了灵灵。 我在轿子里，不一会听见灵灵尿尿的声音，灵灵喊道，“不许偷看哦。”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片刻后，我问道：“完了没？” 外面没有回应，我说道：“你是大号还是小号啊，完了没有呀？”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我感觉有些不对，掀开了帘子，我看到外面空荡荡的，船上没有人！ 我惊的一声冷汗，船上没有灵灵，也没有见盆子，我抓着手电筒，爬在船的四周，看附近的水面，很快发现，三点钟方向，四五米开外，有个盆子在水面上飘着。 难道灵灵落水了！ 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任何响声和异动？灵灵的水性非常好，怎么会一下子不见了？ 我爬在船帮上，盯着河上的盆子，水里没有任何异常！ 着急之下，我急忙按下了张所长的电话，电话接通，我正要说话，突然，眼前冒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头，是灵灵！ 灵灵冲着我咧嘴一笑，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股大力将我直接拉下了船。 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防备，落入水中。 我双手使劲浮动，向水面窜去，眼看脑袋露出水面，突然，我的右脚被水面东西拉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猛然下沉！ 我大惊，憋住气，拼命向上游，可是甩不掉抓我腿的东西，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我又被一股大力压了下去。 我的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昏暗的水中，我看到眼前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在下面拉我的脚，黑色长发在水中飘动，白皙的面孔正面对着我。竟然是—— 第四十四章神秘男子 这些药物，在一些零食中。 董宏伟家在村子里开了一个小卖部，正是这些食品里有药物，药物则是以前外科医生提供。 现在李二狗昏迷的事也解释清楚了，他每天在家玩电脑，会买很多零食吃，凶手算好害死李二狗的时间，让李二狗吃了带有药物的零食昏迷。 灵灵也是吃了这些药物，陷入昏迷。 村子里的人，只要任何人去看病，镇医院都会搜集资料，血型，还有匹配的器官，房神婆就会根据买家的需要，盯着这个人，作为目标。 房神婆的任务，就是用河妖迷惑村民，将所有人的死推在河妖身上，灵灵也是房神婆的棋子。 凶手的杀人手段，每次盯上一个人，要杀这个人，就会安排满春带着灵灵出现在那个地方，董宏伟和王娟娟也在附近，河中的敬敏也做好准备。 满春一直受房神婆的威胁，房神婆会给满春一些钱，当初杀满春，也是怕满春将这些事泄露出去。 他们将人推下河水，水中的敬敏就会利用巨蟒抓人带走，注射令人昏迷的药物，晚上送到李奎家，有专门的医生处理，将器官送给买家。 作案团伙的分工非常严密，任何一个环节出事，房神婆都会第一时间补救，或者舍弃棋子。 当初想带走李二狗的人正是敬敏，一直在河中操控巨蟒杀人的人，也是敬敏，敬敏当初被张所长打伤，第二天见我们，画了浓妆，遮掩了脸色，腿上的伤用木板夹住，缠上绷带，遮掩起来，木板的固定力量完全可以支撑一只受伤的腿撑起一个人。 张辉一直是李勇的人，所以，张辉说亲自检查了敬敏的腿上没有伤口，敬敏一直在外地秘密养伤。 对于李奎的交代，说那个女人是惠亚飞的妹妹，那时候惠亚飞已经暴露出事了，所以惠亚飞的妹妹替敬敏背了这件事。 李奎暴露后，房神婆就打算杀死李奎和陈亚芳，让李奎抗下一切事情，交代杀人贩卖器官的链条，让张所长结案。 本来一切都结束了，但是我爸要求张所长继续查下去，房神婆怕迟早查到自己头上，再者惠亚飞兄妹不知道藏在何处联系不上，所以才安排事故，重新获得村民相信，要在三天内逃走。 这次，张所长打算结案了，对于昨晚看到河妖的事，他不打算再查下去，昨天晚上见到是真正的蟒蛇，船上残留着一些破碎的鳞片，还有中枪后的血迹。 这些东西经过简单化验，来自于一种稀有的水蛇。 现在警察全力通缉敬敏和惠亚飞兄妹。 我将所有事告诉了病床上的灵灵，灵灵抱着被子哭了很久，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她才十七岁，却要承受这么多…… 当天下午，警察来医院找灵灵做笔录，我和我爸早就商量好，有些话，让灵灵装作不知道，灵灵大多数时间处于昏迷状态。 第二天，我接灵灵出院，对于上南村这个伤心之地，灵灵不想去了，我带灵灵回我家，腾出一个房子。 我去家具店购置了家具和床，作为灵灵的卧室，所有一切购置完毕，一直忙到了晚上。 以后，灵灵就是我的家人。 灵灵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女孩，每天早上给我们做好饭，喊我们父子起床，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从小跟着我爸长大，我爸说，我妈生我时难产死了，家里一直没有女人，现在有了个女人，让整个家充满了温馨。 可是灵灵的脸上始终带着阴霾之色，这天下午，我和灵灵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谈起了心事。 灵灵一脸幽怨的说，“我是妖，宁缺哥哥，你不怕么？” “傻丫头，我怎么会怕呢？怕的话，会将你接来我家住么？”原来这几天灵灵一直不开心，是因为这件事。 我拉着灵灵的手，说，“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保护你，我现在可是一名警察。” 灵灵眼中噙着泪，靠在了我的怀里，“宁缺哥哥，以前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以后我不会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以后会跟着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灵灵承受的太多了，心中的伤痕也太多了，我以后要照顾好她，慢慢的抹掉她心中的那些创伤。 第五天早上，张所长给我爸打来电话，说我的事成了，我和张所长一起，跟着张所长去市里。 张所长被调遣到事刑警队，是刑警队中队长，镇所长成为市刑警队中队长，确实是官职连升几个级别，镇派出所所长没有刑事实权，一般刑事案件都是由刑警队调查处理，以前，张所长是县刑警队的人，是几个月前专门被派来调查上南村的案子。 张所长要带我去市里，做他的手下，这点我非常高兴，我也喜欢跟着张所长办案。 我爸宴请了张所长，对张所长表示感谢，结果，结账的时候，还是张所长请客了，这次的案子能破，全是因为我和我爸帮忙，张所长坚决不让我爸破费。 张所长的假期早就到了，就是因为上南村出事才没有去市里报道，我们约好，星期一早上一起去市里。 当天晚上，张所长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明天早上去上南村看看，又有人报案，说上南村宝塔那边出了一些事，至于什么事，张所长没有告诉我。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上南村，港口围了很多村民，我询问旁边的村民，他们告诉我，宝塔里面的地面上，长出了很多草。 长出了草有啥奇怪的？这个也需要报案么？ 我从人群中挤进去，来到了宝塔门口，宝塔里面确实长出了很多草，红色的草，竟然有半米多高！ 宝塔的地面，是用砖头铺成的，这些草是从砖头的地缝里钻出来。 奇怪的是，只有宝塔里满有草，外面看不到任何一棵草！ 才几天时间，宝塔里怎么可能长出一些草？ 旁边的村民说，自从上次抓获房神婆后的第二天，宝塔里就长出了一大片草，那时候草是绿色，只有一寸多高，也没有人在意。 可是今天早上村民来到港口后，发现草长了半米多高，变成了红色！ 这件事极为诡异，刚开始村民们还进宝塔里查看，现在没有人敢进去了，都认为这些红色的草是不祥之物。 草都是绿色，怎么能是红色呢？是有人作怪么？ 我刚要走进宝塔，后面一双大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转身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消瘦，穿着一身西装，长相非常普通，但一双眼睛带着一些妖异之色。 “这个东西你拿着，埋在神像后面。”说着，男子将一个玉盒子塞进我手里。 我非常好奇，打开玉盒，里面是一颗石头，深蓝色的石头，石头好像活了一样，就好像一道道温柔的水流从我手中流过。 这颗石头和之前在神像后面挖到的石头一样，只是比之前的石头大一些。 我满肚子疑问，正要询问男子，发现男子向人群中走去，转眼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向人群冲去，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我突然发现，玉盒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打开后，里面写着几个字：照顾好灵灵。 我一怔，这个男人是谁？ 我询问旁边的村民，问了几个人，都说不认识那个男人，不知道那个男人从何而来。 村民还以为那男人是我朋友。 这个男人绝对认识灵灵，难道是灵灵的亲人？ 他为什么要给我阴阳石？ 我找到村长，单独和村长谈了阴阳石的事，将玉盒和石头交给村长，让他带村民将盒子埋在神像后面。 这件事不宜宣扬，找几个信得过的村民完成，并且叮嘱，要是石头破坏，河妖会再次出现。 本来，河中到底有没有河妖，我心中是个未知数，半信半疑。 我们调查案子，最后发现一切是人为，可是房神婆那天晚上出事时，一条白蛇确实出现在河中，警方开枪，河中有血。 房神婆毁了阴阳石，宝塔中的红色奇草，现在又出现一个神秘男子，送我阴阳石…… 这一切，让我感觉所有事情越来越诡异。 第四十五章寡妇村 我回到家问灵灵，灵灵说不认识这个人。 村长将阴阳石封在了宝塔后，第二天，红色草全部消失，一切如神迹一般。 这件事，没有人深究下去，宝塔门被村长上锁。 上南村所有事已经解决，派出所在村委会门口贴上公告，将案情告知村民。 灵灵没有上过学，也没有上过班，只是认识几个字，一直在村子里跟着打渔。 我打算在外面租个房子，让灵灵补习，上班，逐渐步入社会，灵灵需要慢慢调教。 张所长知道这件事后，给我找好了房子，付了一年的房租。不得不说，张所长对我不薄。 房子是一个小两室，简装，家具齐全，拎包入住。 一切安排好后，星期一早上，我和张所长去市公安局报道。 这是我第一次去市公安局，不免有些紧张，也非常期待，公安局办公楼是一座十五层大楼，还有很多政府机关都在这里办公。 高大的办公楼，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让我心情非常愉悦。 张所长任职会议非常隆重，局长，几个科室的科长，还个刑警队大队长，四个中队长全部到齐，整个会场坐满了人。 领导讲话，嘉奖张所长，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局长亲自将中队长的警服交给了张所长，从现在开始，张所长升职为刑警队中队长。 刑警队一共五个中队，每个中队三十个人，有内勤，侦查员，组长，组员，还有技术室，有室主任、法医、照相、痕迹检查、技术室内勤等。 张所长以前就在这里上班，是一个组长，被暂时调到上南村那边破案，现在破了大案，升成了中队长。 随后，我们中队开会，来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坐了二十几个人，张队满脸笑容，大家都纷纷祝贺。 “这是新来的实习生。”张所长介绍我，“自我介绍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在我身上，我不免有些紧张，我起身，向大家问好，简单介绍了自己。 张队说，“这次能破案，有一半的功劳归于这位小兄弟，虽然宁缺没有学习过专业办案知识，但很厉害。” “最近案子也比较多，我们几个同事出事了，现在一组，二组和五组缺人，你们看，谁要培养这个人才，跟着你们学习。” “你们沟通沟通，我还有一些事，之后定下来后，给我打声招呼就好。” 张队说完，有些事就离开了。 张队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跟谁，直接点名就行了，为什么要让大家商量呢？ “我还以为我们来了新人，是从警校刚出来的，你不是警校毕业的么？”一组组长拿着我的简历，边看边摇头。 “学历是高中？职业，捞尸人？”二组组长看着这个职业，很多人都面面相窥。 我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职业，而且简历必须正确，肯定不能乱写。 几个组长似乎都不看好我，大家相继离开了会议室，组员也跟着全部离开了，我心里非常难受，难道没有人接收我么？ 会议室剩下我一个人，我整理着桌子上凌乱的简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警员，市里的警察，都是本科毕业，受过专业的教育，我一个高中生来这里，没有任何专业知识……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并没有让我失去信心，既然做了警察，我一定要坚持做下去，等我有了成绩，等我破了案子，我要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我整理好简历，放在了一旁的袋子里，向会议室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这人是五组组长李成。 “坐。”李成将水塞进我手里，感受着水的温度，看着李成慈祥的笑容，我心中升起了暖意。 我坐在李成的对面，李成说，“我看你了资料，不错，无论你的简历如何，能让领导破格让你做警察，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我们组欢迎你。” 我闻言一怔，非常激动，“谢谢李组长。” 李成笑道：“叫我李叔就成，我把我们组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 以前，张队是五组的组长，手下有两个人，李成和郑景泓两人，现在张队升职了，所以李成成了组长，现在五组就郑景泓一个人。 郑景泓是二十三岁，刚入职一年，因为一些原因，到现在还没有转正。 我和李成聊了十几分钟，将我带到了办公室，我见到了郑景泓，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戴着眼镜，看起来很腼腆，在电脑前办公，看到我来，冲着我微微一笑，起身和我握手，非常有礼貌。 办公室有五个工作位，三个闲置，李成让郑景泓收拾了一个工作位，将电脑开机密码告诉我，以后这就是我的工作区。 李成把我交给了郑景泓，跟着郑景泓学习。 “郑师兄，以后就麻烦你了，我是新来的，以后有很多地方向你请教。”我嘴巴很甜。 郑景泓推了推眼镜，笑道：“大家都叫我小郑，你也叫我小郑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郑景泓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很好相处，性格有些内向，他看来我的简历后，拍着我的肩膀，让我放心，他学到的东西，都会教给我，让我尽快成长起来。 他给了我很多资料让我学习，我有任何问题需要请教，都会给我认真解答。 资料实在太多了，首先是规章制度，各种条条框框，这是基础，还要学习各类刑事案件的侦查，做资料，写报告，让我全部学会，恐怕得用一两年时间。 毕竟，警察都是上警校学习了四五年时间，我不可能一下子学会。 很多东西我都不想学，我只想学习破案手段，了解各种案子。 警局包吃住，不过晚上我就回去住在租住的房子里，距离警局隔了一条街，我和灵灵过起了‘同居’生活。 灵灵没上过学，知识缺乏太多，几乎要从零开始，没有这样的补习班，我让灵灵自学，晚上回来了也辅导灵灵。 上了三天班后，其他的组都非常忙，调查各种案子，很多人值外勤，而我们组，就是整理一些案件资料，输入电脑备案，好像只是干一些后勤的工作。 公安局负责十六个区，九个县区，三十八个乡镇的刑事案件，可是我们组，偶尔夫妻吵架，谁家的牛丢了，或者村民打架，我们去看看，大案从来都轮不到我们手上。 渐渐的我才知道，办案能力不行的人全部在我们组，以前张所长在其他市工作，调过来这里工作了半年，整个组还是毫无起色，所以自告奋勇，去破上南村的案子，张所长当初是不想做这个组的租长。 要是破不了，张队就在上南村任职，回不来了，要是破了，就会升职，结果张所长成功了。 刑警队的大案小案，都有人去做，按照个人能力去分配，能力强的办大案子，能力不行的办小案子，所以我们组没事就办小案，而且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小案。 最近，我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上厕所时，送资料路过其他组时，听到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有的说我是花钱买来的职位，甚至，有人说我是张所长的私生子。 人言可畏，对于这些话，我就当做耳边风，我更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要破一个大案。 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正式员工，至于工资方面也比其他人低三分之一，不过张队告诉我，只要我好好表现，尽快给我安排转正。 上了一个月班，没有一个大案给我们组，这件事，我忍不住给张队打了个电话，要张队给我分一些大案子。 张队说，老李的办案能力非常强，可以说是几个组里最强的，年轻的时候非常厉害，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老李现在不想办大案子了，让我跟着老李学习。 用郑景泓的话来说，大家拿一样的工资，办小案子也一样，没啥危险，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话这样说，可是我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我总想为警局出力，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证明自己。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以前我没有机会有一个好职业，现在有了，我当然要好好把握。 一个月后，我已经融入了警局，对于案情录入，资料整理，规章制度和简单的办案流程已经全部学会。 灵灵没有给我做好早餐和晚餐，平时在家里学习，非常听话，我爸也来看了我两次，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这天刚上班，张队心急火燎的召集五组所有人在会议室开会。 郑景泓告诉我，一般有特殊案子或者有大案子，才会召集所有人开会商讨对策。 我和郑景泓两人坐在了后排，老李坐在旁边，拿着水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材料员拿出了案卷，投影在屏幕上。 “最近西郊杨村有个案子，上面非常重视，每年村子结婚的人，洞房花烛之夜，男人就会暴毙，尸体查不到任何线索，新娘也根本不知道任何事，都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男人死在了床上。” 随着材料员的讲解，一张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这些男人都是年轻人，死状非常可怕，面色狰狞，眼球突出，好像死前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资料员详细讲解，事情是从八年前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警察多次调查，都毫无结果，五一结婚的人比较多，两个多月前，死了四个人，都是暴毙而死。 案情很简单，却非常诡异。 案情讲解结束后，大家议论纷纷。 “这不是西郊寡妇村的案子么？” “这案子很诡异，不是一直是二中队的人解决么？” “是啊，这案子怎么会跑到我们这边呢？” “肃静。”张队让大家安静，“反正现在案子已经到了我们手里，这件案子非常棘手，三个月时间，必须破案，谁能破案，奖励现金十万，一等功，还有休假三个月。” “哪个组要接案？” 现场突然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为什么没有人接案呢？ “好了，大家讨论讨论案情，我一会过来。”张所长接了个电话，好像又事离开了。 资料员说，“所有案情详细案卷已经解释清楚，这个案子很重要，哪个组有接案，必须尽快决定。” 这不是机会么？ 我起身，“我接案！” 第四十六章 剑拔弩张 我旁边的郑景泓一脸愕然，急忙拉着我，让我坐下，我没有理他。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前面的二组族长撇了我一眼，“刚来的实习生，你懂规矩么？只有组长才可以接案子，再说了，你知道这是啥案子不？你能破了么？” 二组的组长叫姜昆，从我上班到现在，一直对我有意见，二组的人总是在后面对我指指点点，我都忍了。 现在我不想忍了，张队在场，我相信他会帮我。 我说道：“我敢接案，自然有把握，我会尽全力破案，就算破不了，我也无愧于心。” 姜昆有些不屑的看着我，“小子，毛都没有长齐，就不要说大话，一个捞尸人，还会破案？还是回去捞你的尸体吧。” 二组的几个组员听到这些话，有些忍俊不禁，很多人都目光古怪的看着我，好像我就是任人戏耍的猴子。 我心中顿时涌起了怒意，我旁边的郑景泓急忙拉着我坐下，示意我不要顶撞其他组组长，旁边的李成看着案卷，也没有帮我说话的意思。 我心中非常不爽，但我的身份确实不宜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大家在讨论案卷，郑景泓说，“这案子以前是二中队那边的案子，二中队一直调查这个案子，一个探员牺牲了，另一个精神失常了，这案子是悬案，八年了，没有人找到任何线索，而且那地方邪门的很，传闻闹鬼。” 闹鬼？ 怪不得刚才没有人接案子，原来这案子这么恐怖，但这案子有之前我们的破的案子恐怖么？ 从周围的讨论声中听得出，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是烫手山芋，二中队处理不了，可能怕再出事，影响他们的工作和声誉，还有年终评审，所以丢给我们了。” “凭啥丢给我们啊？案子一般是谁接手，谁就要负责到底，没有理由去让别的部门调查啊。” “难道是有人欺负我们张队刚任职么？有人针对我们中队么？” “别胡说，张队这个人你也知道，上南村的案子，就是自告奋勇，这次，估计又是他自告奋勇。” 大家讨论了有十几分钟，四个组，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案子。 我对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李成说，“李叔，这案子，我们接了吧。” 李叔眉头微微一皱，“这么大的案子，还是看别的组怎么说。” 旁边的二组几个组员听到了我的话，一个说，“我说捞尸人，你以为办案是捞尸啊，你案子是你能办的么？” 另一个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又没有上过警校，啥也不懂，肯定以为办案很简单。” “一个捞尸人也能做警察，这个世上真是无奇不有。” “是啊，我们组长的侄子，名牌学校毕业，三年了，都调不过来刑警队，谁知道这小子怎么进来的。” 姜昆的侄子？ 我低声问郑景泓，郑景泓说，“姜昆有个侄子，挺能干的，为人精明，做后勤三年了，要求进刑警队，就是进不来。” “而且传闻……宁缺，本来姜昆的侄子要调过来，突然你出现了，是你把姜昆侄子的位置顶了。” 我终于知道姜昆为什么针对我了，羡慕妒忌恨吧，总以为我是走后门混进来的，还认为我顶了他侄子的位置。 我之所以能进来，张队做不了主，是上面领导批准了的，张队只是推荐了我。 二组的几个人又说起了捞尸人的话题，说捞尸人的道德问题，越说越过分，说前不久，办了一个案子，十五个学生去游玩，三个落水，捞尸人救了两个，一个死了。 于是，捞尸人要两万费用，家属不给，捞尸人就拿着尸体不给，结果被媒体曝光，说坐地起价，骗钱等，这件事我也知道，将捞尸人推到了风口尖上。 救了两个人，捞了一个尸体，要两万一点都不多，我们一般一个人捞死人一千，救活人五千。 捞尸人是一群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又被称为是阴阳跨界人，“挟尸要价”、“坐地起价”等负面词语也常在媒体出现。 在很多人眼里，“捞尸”这个行业一直游走于法规和道德的边缘，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是高危行业，是在赌命。 我们每一次沉入水中，都不确定下一秒是否还在呼吸，我们从事着高风险的职业，在现实中却不被社会所尊重，他们活在质疑、谩骂中，用生命去换回并不稳定的收入。 在不少人的眼中，捞尸业是个很赚钱的行当，但事实上，很多捞尸人背负的是沉重的精神压力，由于这个职业与死尸接触太多，职业捞尸人被一些人认为“有邪气”，“不干净”；有人说他们赚死人的钱，太不道德。 由于从事的职业风险系数高，这个群体的人常常被保险公司拒绝门外，在遭遇变故时，权益无法得到保障。 很多捞尸人在不确定的危险环境中捞尸丧命，有的感染，留下后遗症，冬天在冰冷的河水中，身体机能受损。 可是我们没有保险，只能把风险平摊在捞尸上，就是要钱，可是这样以来，被人误以为是坐地起价。 捞尸人老了，不能下水，不会别的职业，没有任何福利，全凭年轻时用生命赌钱，存钱养老，可是，我们这样的人，竟然一直被人误解。 我明白，他们在说我这个不务正业的人，还能做警察，对我极为厌恶。 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我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大喊，“我们捞尸人怎么了？捞尸要钱，救命要钱不是应该的么？我们一年要救多少人你们知道么？这是我们的职业，我们不要钱就合理了？要钱就是道德问题？？” “那我问你们，让你们在这里工作，不给你们一分钱，你们愿意么！！” “你们可以不喜欢我，你们可以针对我，攻击我，但是，你们不能侮辱我们这个行业！” 我的怒火，换来的只是他们的嘲笑和不屑。 “我们没有说什么啊，我们是以事论事，你们要是心中无愧，还怕别人说么？” “是啊，捞尸人这个行业这么好，你去干啊，继续做，为什么要来做警察呢？” “你一看都不是做警察的料子。” 我大喊，“我能做警察是凭我自己的本事！我是不是做警察的料子，不是你们说了算！” “寡妇村的案子，我接了，我有这个胆量接，我也有本事接。” “你们二组不是很厉害么？很牛么？姜昆，你有本事就接案，你们没有本事，就闭嘴！” 谁也没有想到，我一点也不怕他们。 姜昆和组员的脸色都变了。 “你是怎么说话的？你知道尊重人不？” “你是不是不想呆下去了，才来几天，出事怎么冲动！顶撞上司，要被开除！” 我冷笑，“尊重人？你们攻击我的时候，尊重我了么？” “你们要开除我，还没有这个权利，张队才有这个权利，再者，我没有犯任何错，你们凭什么开除我？” “不要以为我是软柿子，谁都能捏！” “有本事，我们就比破案，而不是在这里吵！” “我敢接这个案子，你敢接么？” 我的气势把他们全压下去了，二组的人各个气愤不平，姜昆脸上挂不足了，黑着脸，“小子，我还怕你不成，只能你能把这个案子破了，我姜字就倒着写！” “要是你破不了，你就给我从刑警队滚出去！” 我正要怒怼，一旁的李成又拉住了我，他终于开口了，“姜昆，做事留一线，不要太过分了，你们二组的人平时欺负宁缺也就罢了，不要在这里和一个小辈计较，有失身份。” 姜昆说，“老李，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们五组这点能力，能破案么？这小子就是在这里胡搅蛮缠，丢你们五组的脸，我也是替你管教管教这小子。” “大家都很清楚，不要以为自己背后有点关系就无法无天了，我姜昆就不信这个邪！” 李成面色平静，“姜昆，我不想多事，我们五组有没有能力，也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五组也不是你能欺辱的，这个案子，我们五组接了，不像有些人，每天都夸夸其谈，到了关键时刻，连案子都不敢接。” 李成终于帮我说话了，他答应接了案子。 “你……”姜昆气结，“我说的不对么？你们五组到底有啥能力？你们五组就是我们警队的蛀虫，你去问问，谁不知道！” 姜昆越说越过分。 李成还是没有动怒，喝了一口自带的茶，“姜昆，你调过来五年时间，很多事你都不明白，我也不想给你解释。” “有本事就把案子接了，我们两个组比一比，你刚才说，宁缺破不了案子，就从刑警队滚出去，我同样的话还给你，这次，谁破不了案，就从刑警队滚出去。” 李成太霸气了！ “吵什么呢！”正在这时，张队进来了，远远的就听到我们在争吵。 张队一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坐在了座位上。 前台的资料员在张所长耳朵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张队说，“姜昆，看来你和老李对这个案子都比较有兴趣，既然你们不服气对方，这个案子，就由你们二组和五组共同负责，如何？” 李成开口了，“张队，这个案子，我们五组接了。” “呵呵……”姜昆一脸嘲弄，“你们五组有啥本事？有能力破案么？我们二组也接了！” 张队笑道：“好，既然五组和二组都接了，大家就团结一致，相互协助，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大家记住，只有三个月时间。” 李成说，“张队，我和老姜之间有个赌约，谁要是破不了这个案子，就离开刑警队。” 大家愕然，很多认为，刚才是吵架，吵归吵，正事归正事，李成当着张队的面，将刚才的话说了出来。 张队的脸上带着为难，“大家不要以为一些事而斤斤计较，老李，办案要紧。” 李成说，“我李成再有几年就退休了，本来只想在这里安熬几年，回去抱孙子，但现在有人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不给他一点教训，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再者，以前张队是我们组长，张队升职了，我也不能丢了我们五组的面子，等我退休后，也好培养一个接班人。” 说着，李成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姜昆闻言，怒道，“老李，既然你要和我赌，我奉陪，张队，这件事你不用管，这次我要是输了，我就去别的部门，要是你们五组输了，宁缺就要去别的部门！” 第四十七章离奇案件 姜昆和李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张队也默许了。 张队说，“大家有信心破案是好时，我希望大家齐心协力，这些事，等案子破了再说。” 会议结束后，二组的人每个人脸色都非常难看，我们五组这次也和二组翻脸了。 我们回到办公室，我和李成、郑景泓三个人开会。 李成说，“宁缺，你还年轻，做事有些冲动，你是新来的，没有必要去得罪二组的人，得罪的人越多，以后就很难站住脚。” “别看是警局，竞争力也非常大，大家都心怀正义，要破案立功，我能帮你一时，但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你也不要对姜昆和二组的人怀恨于心，你以前的职业，简历，会让很多人有疑心，姜昆这个人为人正直，心直口快，就是嘴巴有些臭。” “二组的人一直针对你，就是因为觉得你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却做了警察，还有，他想把他侄子安排进来我们刑警队，他侄子这个人，太精明了，是个人才，但做事自以为是，任何事喜欢自作主张，不适合做刑警。” “以后开会，我不说话，你就别和其他人争吵，没有必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 我问道，“李叔，那您今天为什么帮我说话呢？” 李成一直没有开口，最后才开口帮我。 李成说，“每个人都有底线，你始终是我这边的人，姜昆侮辱你，就形同在侮辱我，我再不出面，姜昆就骑在我头上了。” “记住，要么不得罪人，要么就彻底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这次，我们要让姜昆知道怎么做人，让他心服口服。” 李成的脸上充满了自信，我也自信满满。 一旁的郑景泓推了推眼镜，有些紧张，“李叔，我来这里八年了，我们没有破过案子，一直基本是后勤工作和小纠纷，这次的案子，我们能破的了么？” “只要老李肯出手，怎么会破不了呢？”这时，张队走了进来，坐在了我们旁边。 大家向张队问好。 李成问，“张队，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中队的案子，为什么会到我们手里？是谁为难你么？” 张队对郑景泓道：“你去整理一下我办公室的资料。” 郑景泓领命，离开了，显然，张队是将郑景泓支开。 张队说，“师父，这次我能升职，全凭您老的安排，这次寡妇村的案子，是我亲自要过来的。” 师父？什么情况？张队和李成是师徒？ 李成说，“小张，不是给你说过么，在警队不要叫我师父，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张队笑道：“师父，我和宁缺父子的关系你也知道，宁叔是我的救命恩人，宁缺是我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 我非常吃惊，张队解释，他上警校的时候，李成去给警校军训，看重了张队，收张队为徒弟了，教了张队很多东西。 李成问，“寡妇村的案子非常棘手，你为什么要接过来？你要接过来，也要和我商量商量，为什么擅自决定？你要知道，这个案子很难破，有可能……破不了。” 张所长一脸无奈，“我有个妹妹，今年三十二岁了，家里的人一直催着结婚，家里介绍相亲的，她看不上，最近自己谈了个对象，本来好好的，当快要订婚时，我查了她男朋友的底，竟然是寡妇村的人。” “寡妇村的人结婚，新郎当晚就会暴毙，我怕我未来的小舅子出事，所以，将这个案子接了过来。” “领导把二中队的队长批评了一顿，还表扬了我，这次要是能破案，师父，我的前途一片大好啊。” 李成说，“二中队为了这个案子，焦头烂额，恨不得将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你倒好，直接给二中队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也好，只要能破案，第一，能解决了你妹妹的问题，第二，你和二中队的友谊稳固，对你以后有很大的好处。” 张队笑道：“师父，只要您来出马，加上宁缺帮忙，绝对可以将这案子破了。” 李成说，“难道你忘记了师父当年发的誓么？关于死人的案子，我不插手，这次，我不直接出面，让宁缺和郑景泓两个人去破。” 我？我和郑景泓？李成为什么要发誓不破案呢？ 张队的脸上带着为难之色，李成又说，“不用担心，虽然我不出面，但可以从旁指导，就和上南村的案子一样，我会给你出主意。” 张队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们又谈了片刻，张队离开了。 郑景泓过来后，李成将案子简单的分析后，让我们今天前往杨村。 杨村每年都有新婚男人暴毙，那些新娘守活寡，大多女人都另嫁人了，一小部分人会留下，除了新郎会暴毙之外，还有村子里的其他男人，也会离奇暴毙。 久而久之，杨村就变成了外人口中的寡妇村。 寡妇村比较大，在西郊山区，居住比较分散，有五百多户人家。 走之前，李成塞了一把枪在郑景泓手里，特别叮嘱，这次一定要小心，让我们带上枪防身。 刑警只有少部分人配枪，外勤查案，可以配枪，我是实习生，不能配枪，郑景泓有持枪证。 我觉得李成这个人非常神秘，张队却不愿意给我多说李成的事，只是告诉我，李成年轻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我本来和郑景泓两人去调查，住在寡妇村调查，灵灵知道我要去办案，一直要到破案才回来，时间很长，缠着我要我带她一起去。 办案肯定不能带家属朋友，灵灵在城里没有朋友，我要是走了，就剩下灵灵一个人，我给张队打了个电话，张队同意了。 我和郑景泓一起去接灵灵，灵灵早就准备好了行李箱，我们换洗的衣物，日用品都在箱子里。 郑景泓得知灵灵是我女朋友，眼睛瞪得非常大，完全没有想到，我相貌平平，会谈一个这么美的女朋友，尤其当郑景泓知道了灵灵的年龄后，一脸尴尬，偷偷的对我说，灵灵太小了，我这样做不对。 我知道郑景泓是为我好，灵灵才十七岁，我可以等她长大。 这件事我没有给郑景泓详细解释。 这次出来查案，郑景泓也非常兴奋，他自从来到这里，没有查过大案，上面也不重用他，他向上面领导写过几次报告，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寡妇村一大半居民在山下，一百多户人家在山中分散，山上有一个瀑布，形成了一条大河，从山上流下，在山下分成了五条小溪。 我和郑景泓是便衣，这次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去查案，和灵灵三个人一起，说是张队小舅子周玉华的亲戚。 我们需要暗中调查。 我们来到了村口，小溪边有十来个女人在洗衣服，几个小孩子在玩耍。 几个女人看到我们走过来，转身看着我们。 “我们村子来了两个小哥哥，左边的那个长的挺好看，右边的那个斯斯文文的，也不错哦。” “我说刘姐，你又发春了，见了男人就没命了。” “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上次村子里来了个帅哥，三更半夜扑到了人家床上。” “我男人都死了六年了，我也需要男人呀，难道你不需要么？” 我愕然，郑景泓听到几个女人的嬉笑声非常尴尬，这村子里的女人都这么开放么？ 接着，几个女人喊我们过去，这是当众调戏我们啊。 我们三人走了过去，我需要问路，不知道周玉华家在哪里。 我们刚走了过去，两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走了过来，一个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哎呦，细皮嫩肉的，长的不错么，来我们村有什么事么？” 我非常尴尬，灵灵一脸警惕的看着两个女人，拉着我的胳膊。 郑景泓也被三个女人缠住了，问东问西，甚至问郑景泓有没有对象。 我说道：“我是周玉华的远方表弟，有事找他，没有去过他家，各位姐姐，周玉华家在哪里呢？” “远方亲戚？”这时，一个女人冲着河边喊了一声，一个三十出头，长的白白净净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衣物，走了过来。 “桂花，你家亲戚来了，两个帅哥和一个美女。”旁边的女人说。 桂花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玉华说今天有亲戚过来，可是你们三个好面生啊？” 我说道：“我是周玉华的远方表弟，都好久没有联系了，第一次来你家，你就是桂花嫂子吧，我叫宁缺，这是我朋友郑景泓和灵灵。” 简单的介绍后，桂花也没多问什么，带着我们向家里走去。 周玉华今年三十五岁，在城里的电力局工作，年迈的父母和大哥的媳妇桂花在家。 周玉华的大哥周世华是六年前死的，那时候和桂花结婚，第二天早上发现了尸体，桂花并没有改嫁，留在了周家，照顾年迈的父母。 周叔和刘姨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三人，给我们安排了房子，周玉华家是二层楼，二层有四个房间，常年不住人，当做仓库用，我们打扫了三个房间，在二手市场买了床，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就住了下来。 我们从周叔口中得知，这八年来，村子里结婚的男人，当晚暴毙，很多人不敢在家里结婚，就去外面酒店结婚，等过十天半个月再回来，在外面结婚，不会出事，只要回家后，男人还会出事。 这件事闹的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敢结婚了，周玉华就是其中之一，年龄很大了，不敢结婚，现在要和张队的妹妹张洁结婚，就必须破案。 还有一点，这件事越传越邪，说是有鬼怪作怪，死了男人的女人，很多都嫁不出去，没有人敢娶，说是娶了后，就会害死男人。 久而久之，就连村子里的女人也嫁不出去了，村子里的女人越来越多，男人越来越少。 第四十八章挖坟 晚饭后，我和郑景泓两个人商议，这件案子，警方有详细的资料，走访资料，尸体照片，验尸报告。 可是现在，我们从什么地方查呢？ 走访，询问那些死去丈夫的女人，已经没有价值，这些工作，以前警察都做了。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务农，年轻人去城里和外地打工，村子里也很少来外人。 我们商量了很久，没有任何头绪。 灵灵这时说，“宁缺哥哥，还记得我们结婚拜堂的事么？” 结婚拜堂？ 我说，“灵灵，你的意思是？” 灵灵说，“既然没有线索，没有证据，我们就制造线索，制造证据，既然结婚当晚，男人会死，那……找人结婚，凶手不久出来了么？” 郑景泓说，“这个办法恐怕不行，以前二中队的两个人查案，就是用了这个办法，所以造成男的当晚死了，女的精神失常。” 我看过资料，可是现在不用这个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郑景泓说，“我们去找村长，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再走访村民了解情况，毕竟我们得到的材料都是二中队提交过来的，现场再过一遍还是比较好，万一发现什么细节和规律呢？” 郑景泓说也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桂花喊我们吃饭，桂花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女人，在家将公公婆婆照顾的非常好，吃饭的时候，刘婶赞叹不见，不停的夸奖桂花。 饭后，桂花带我们去村长家，刚进门，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了姜昆的声音。 姜昆和四个组员全部在场，大厅里还有七个女人，一个人在做笔录和录像，姜昆和组员捷足先登，开始从村长这边着手调查了。 姜昆看到我们三人，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宁警官啊，不好意思，看来你来的有些晚了，我们在这里调查，等我们调查结束了，你再来调查吧。” 四个组员也不给我们好脸色看。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和姜昆争论，我转身就走，“我们走。” 我拉着灵灵的手和郑景泓向门外走去。 “站住。”姜昆喊了一声。 我转身，“姜组长，有什么事么？” 姜昆的目光落在灵灵身上，“她是谁？” “有必要告诉你么？”我没有理会姜昆，向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郑景泓说，“姜昆真的是太过分了，处处针对我们。” 我说道：“没事，这个案子，我一定要破！” 我们在村子里转悠，根据案卷上的人员去找那些出事的家庭，一一走访，有的人愿意配合我们，有的人不愿意，那些人往事重提，脸上都挂着泪水。 一天时间，我们走访了十八家，其中有三家，事主都是中年妇女，并不是结婚时男人死了，而是突然一天早上，男人死了。 根据我们询问，三家都有一个共同点，男人都喜欢喝酒，动不动就打妻子，在出事前一天晚上，都是男人打了妻子，然后第二天死在了床上。 这三家都有家暴。 然后我们用了三天时间搜集信息，经过对比后，有十四个人死亡，是因为有家暴，或者丈夫无所事事，对家人不好，恶言相向，脚踢拳打，三个女人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甚至有个男人，竟然让自己妻子去做小姐！ 这些事，让人触目惊心，案卷上也有记载，但都是分散记载，没有那么详细，我们走访后，将这些列出来，对比之下，极为恐怖。 这些男人该死，对这些人，我没有半点同情。 但是，有些男人是家里的支柱，男人虽然对妻子不好，但死了，家里收入来源没了，家庭很困难。 每家每户的女人都配合我们调查，对我们非常热情，甚至有的女人还要挽留我们吃饭，甚至……过夜。 吃饭没有什么问题，过夜，我们可不敢。 村子里的女人太开放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常年守寡，谁还没有个心理需求？ 随着我们的调查，发现这八年来，四十九家人结婚，只有七家新婚夫妇没有出事，我们走访了这七家人，夫妻非常恩爱，孩子也非常健康。 对于村子里的事，他们也一直担惊受怕，甚至搬到外地去住了一段时间，有了孩子后，在外面不方便，就回来了，一直没有出事。 我们调查了一个礼拜后，得到了很多线索，这些线索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对破案没有什么帮助，但其中有个关键。 没有出事的家庭，无论贫富，两口很恩爱，对家人也很孝顺，而出事的家庭，都是因为男人或者女人不好，感情有问题，甚至有外遇，家暴，对父母不好，甚至难以启齿的事。 究竟是谁干的呢？ 我们花了十八天时间，将所有家庭走访完毕，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人在报复那些品行不端的男人女人。 可是凶手的杀人方法是什么呢？ 这一点，没有半点线索。 张队也一直询问我们调查进度，我们一筹莫展，张队说，姜昆那边也没有调查出所以然来，或者说，姜昆调查到什么，也不会给张队说，因为姜昆知道我和张队关系不错。 甚至姜昆举报我，说我带着女朋友办案，违反规定，我从来没有告诉姜昆灵灵是我女朋友，显然，姜昆调查过我。 这晚，我们又白忙活了一天，眼看二十天过去了，我们的时间用了快三分之一了，还是没有眉目。 凭借自己的本事，还是不行。 这晚，我给李成打了个电话，将所有事汇报，李成给我说，检查尸体，两个月前刚死了两个人，让我挖墓检查尸体。 实践报告上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清晰明了，为何还要检查尸体呢？ 上个案子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就算尸体上有线索，尸体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了。 李成却说，很多时候，每个人检查尸体，所看到的结果不一样，比如，两个法医解刨尸体，他们所给的数据和判断总有误差，两个不同的医生给病人看病，检查结果，开的药都有差异。 任何实践报告，不是绝对的，两个不同的警察办案，看到的细节，分析的结果都有出入。 二中队怀疑凶手是村子里的人，将村子里家家户户检查过了，逐个排查，还检查了村子所有可疑的地方，甚至上山去查，但，唯独没有检查墓园。 因为警察已经尸检，人埋了，当然不会去检查。 我带着狐疑，给我爸打了电话，没有告诉我爸李成的安排。 我爸最后说，“既然没有线索，就检查尸体，如果尸体上没有任何发现，那……就假结婚，将凶手引出来。” 我爸和李成都说挖尸体检查，我爸说不要通知任何人，偷偷的挖。 我问我爸，“尸体过了两个月了，检查还有用么？” 我爸说，“不要忘记上南村的事，很多时候，尸体都有用途，上南村死的人大多是年轻人，而寡妇村死的人，大多也是年轻人，万一有人走和上南村一样的路呢？” 挂了电话后，我若有所思。 我对郑景泓和灵灵说，“今晚，我们挖坟！” “什么？”郑景泓一惊，“挖坟做什么？” 灵灵也非常好奇，“还要检查尸体么？” 我将李成和我爸的分析告诉了两人。 灵灵说，“我知道宁叔叔很厉害，既然宁叔叔让我们做，我们就做咯。” 郑景泓说，“既然是领导开口了，我们就去做，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偷偷挖坟？为了躲开姜昆么？不让他知道我们的调查？” 我说道：“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 “我来说。”灵灵调皮的打断了我的话，“房神婆说过，人埋了，入土为安，要是把坟挖开，是对亡者不敬，而且，会给这个家庭带来厄运，如果告诉家属和村子里的人要挖坟，肯定不同意，就算是警察，强行执行，都没有用。” 灵灵果然村民，可是她提到了房神婆后，脸色又不好看了。 郑景泓点头，“确实，农村的老人还是比较迷信的，挖坟的事，确实不能乱来，再说，警方之前已经检查尸体了，人死了这么久，再挖坟，会激怒村民。” 我想了想，要村民给我们带路才可以，我们虽然知道墓园的方向和位置，但不知道哪个墓里埋的谁，新坟三年不立碑，再者，有些人很多年都没有立墓碑。 周玉华常年在外面工作，也不太清楚，我只好找来桂花。 房间里，我将我们的安排告诉了桂花，她听说我要挖坟，大吃一惊，急忙说使不得，这件事绝对不能做，要是被村民知道，会被村民打死的。 郑景泓说，“这么严重？” 桂花说，“你们想啊，要是你家的坟，你们亲人的坟被人挖了，你们会怎么样？十几年前，一个富家人死了，陪葬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去盗墓，被村民发现后，直接打成了残废，差点变成植物人……” 要是有人敢动我家祖坟，我会和这个人拼命。 “村子里出了怎么多事，传的沸沸扬扬，很多老人说有鬼怪作怪，还有说坟地看到了鬼魂，你们还要去挖坟？” “你们千万不要去。” 鬼怪？ 第四十九章没有尸体 这件事，村民们也提过，我没有多放在心上，可是想起所有案子的前前后后，和上南村案子一样，没有线索，是不是真有鬼怪呢？ 上南村案子，一切都是人为，只有在最后和房神婆决战之时，出现了一条白色巨蟒。 我说道：“桂花嫂子，我们也不想打扰亡者的安宁，我们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为了调查凶手，调查出真相，我们必须去做。” 郑景泓也说，“嫂子，你想想你的男人，想想村子里死去的那些男人和那些可怜的女人，我们是要找到凶手，为这些人复仇，将凶手制裁。” 我们极力说服桂花，开始的时候，桂花怎么说都不答应，最后，想起自己男人的惨死，想起这些年家里的情况，终于应了我们。 桂花给我们准备家里的?头，铁锨等，农村每家每户都有这些农具。 这件事，不能让周叔夫妇知道，不能让村子里的其他任何人知道。 桂花向我们保证，晚上绝对没有人去坟地，尤其是传出坟地有鬼怪后，更没有人晚上敢去了，所以，晚上行动非常安全。 不过，桂花告诉我们，村民埋人，埋的很深，是用挖掘机挖地，有两米多深，在下面打出一个洞，将棺材放里面，我们几个人挖，恐怕得七八个小时时间。 无论多久，我们都得挖开。 晚上十一点后，周叔二老熟睡，桂花带着我们上山，我们顺着小路走，半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墓园。 墓园在半山坡上的一片空地，全村的人死后，都会葬在这里，四周都是玉米地，这里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坟，墓园四周种了一排排松柏，将整个墓园围在了中间。 山风有些凉意，我们尽量不开手电筒，怕被人发现，月光很亮，完全可以看到眼前的环境。 墓地入口是一个高三米多的祠堂，里面供奉着一个神像，这个神像就跟守墓人一样，守护着整个墓园，逢年过节时，村民给祖先上坟，都会先在祠堂上香祭拜。 我们走到祠堂门口，桂花说，“先拜神，再去挖坟，任何来墓园，都要拜神。” 郑景泓说，“拜神？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事，你们去拜，我不拜。” 我以前也不信，可是上南村的案子，还有灵灵身上的事，让我不得不去信。 桂花说，“在这里不要乱说话，小心出什么事，既然来了，这是礼节风俗，去拜拜吧。” 我拉着郑景泓，“一起拜。” 无论有没有神，拜神，以求平安，这没有什么坏处。 祠堂有些破旧，很多地方有修整过的痕迹，可能是年月太久了，就算修补，也没有办法让其焕然一新。 我们打开手电筒，神像竟然是一个女人，神像也有些破旧，甚至很多地方的油漆已经掉了，但看其面容装扮，是一个古代美女，全身都是雕刻而成，和庙宇里的神像一样，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但是大晚上来这里，总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这是什么呢？”灵灵手中的手电筒照在了神像后面的一个方向，那是九条白色的东西，好像是蛇一样，在神像后面盘旋着，走近看去，每条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郑景泓说，“那好像是……尾巴，狐狸的尾巴。” 桂花捂住了郑景泓的嘴，“不要乱说话，都给我闭嘴。” 桂花有些生气，一般情况下，进庙宇道观都不能乱说话。 桂花从包里掏出了香烛，还有水果，摆在了神像面前的祭台上，点燃香烛，开始叩头祷告。 桂花跪在地上，我们三人跪在旁边，桂花开始祷告，“狐仙娘娘，我们打扰您了，我们这次来墓园，是为了调查村子里的事，要挖开坟墓检查尸体，我们知道这样做会打扰到您，会对亡者不敬，但一切都是为了找出杀人凶手。” “请狐仙娘娘原谅我们，包容我们。” “我已经来了十九次了，今天是第二十次，希望狐仙娘娘保佑我们村子平安，不要再出事。” 狐仙？ 祷告完毕后，我们开始磕头，磕了三个头后，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神像那边传来了一声异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我们都吓了一跳。 桂花吓的浑身颤抖，急忙道：“狐仙娘娘，请您一定要包容我们，我们无意来冒犯您……” 突然，我感觉右边的灵灵有些不对，她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血红色一闪而过，下一刻又消失了，灵灵在我右边，紧挨着我，目视前方，只有我可以看到。 “灵灵……”我拉着灵灵的手站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灵灵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什么女人的声音？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灵灵冲我一笑，“我们走吧。” 刚才我明明看到灵灵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一闪而过，难道，这里有妖不成？ 郑景泓将桂花扶了起来，桂花脸色一片苍白，口中还念念叨叨。 我拿着手电筒向神像照了过去，突然发现……神像脑袋的中间，裂开了一个缝隙，手指头那么宽的缝隙！ 刚才听到什么东西裂开，原来是神像裂开了。 桂花看到后，吓的又磕头求饶，祷告。 郑景泓说，“这祠堂有些年月了，常年经受风吹雨打，最近高温，神像也是泥和材料作成，裂开很正常，你们看四周的墙壁，很多地方都有细小的裂缝。” “桂花，你别多心了。” 桂花又磕了几个头后，我们离开了。 走出了祠堂，桂花说，“让你们不要乱说话，你们就是不听，狐仙娘娘非常灵，这个祠堂，已经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我不解的问道：“这里是墓园，墓园有祠堂我理解，有神像我也理解，都是一些钟馗大神或者一些其他的神，为什么要拜狐仙呢？” 桂花说，“这座山，叫胡山，在改革开放前，叫狐山，传闻，山里深处有狐仙出没，自古以来，都是狐仙保佑我们山下的村子。” 我明白，这些都是传统，就像上南村的宝塔一样，每个村子都有，村民也会祭拜。 新坟都在里面，我们顺着小路往前走，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三个坟堆。 我们先跪在坟前，请求坟主人的原谅，然后开始挖坟。 我和郑景泓负责挖，桂花和灵灵负责把我们挖开的土铲到一旁。 累了，喝口水，休息一会，继续挖，郑景泓身体单薄，体力不太好，还不如灵灵和桂花的力气大。 我们一直挖到了第二天中午，终于将坟挖开了，我用工具拔开了七根封棺钉。 我们四个人快累瘫了，我们下坑，灵灵和桂花捂住了鼻子，尸体在棺材里两个月，肯定发臭发霉了。 我检查了棺材，掀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竟然没有尸体！ 我们惊呆了。 棺材里面有陪葬的钱，生前喜欢读的书，手机，还有一些零碎东西。 郑景泓满脸疑惑，“怎么会没有尸体呢？为什么会没有尸体呢？” 我们都看着桂花，桂花一脸惊容，“村子里埋人，每个队的每家每户都要去一个人帮忙，大家都亲眼看到张远下葬的，怎么会没有尸体呢？” 灵灵说，“会不会是尸体根本没有装进棺材？埋的时候是空棺材呢？” 郑景泓说，“这个不太可能，家里人死了，怎么可能不装棺材？再者，农村人都是抬着棺材上路，一个人的尸体一百来斤，要是里面没人，会感觉到的。” 灵灵反对郑景泓的话，说，“这可不一定，棺材也有很多木头作成，大小不一，重量不一，棺材一般是八个人抬，力量分开，谁能确定的感受到里面没有尸体呢？” 我眉头紧锁，“我刚才拔封棺钉时，没有人动过，封棺钉都是一次成型，钉上去的，要是有人把钉子拔开，再钉上去，钉子会弯曲，头会钉不下去，还有，会在棺材边沿留下一些二次钉的痕迹，可是，表面没有任何痕迹。” “也就是说，这个棺材自从封棺后，一直没有被人打开过，我刚才打开了。” “只有一个可能，下葬时，里面没有尸体。” 郑景泓在坑里检查我丢到一旁的钉子，又检查棺材上被钉子钉过的地方，确认我的话。 桂花脸色很可怕，“人死了要守灵，尸体旁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难道谁会在张远家把尸体偷走么？” 这个就要去调查张远家的家属。 郑景泓说，“两个月前死了三个人，我们去挖其他坟。” “恩。”我重重点头，“没错，我们看其他坟里的尸体在不在。” “还挖？”桂花说，“就算再挖，我们也该回去了，我要给爸妈打声招呼，就说有事，而且我们长时间不见人，我爸妈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再者，万一遇到了村民来怎么办？我们一晚上没有休息，还是回去休息，明天晚上再来挖。” 桂花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我说，“桂花，你把坟在哪里告诉我，我们三个人挖，你先回去，晚上你过来，给我们带点吃的。” 郑景泓说，“我也是这个意思，速战速决，再累我也会坚持。” 桂花劝不动我们，带我们往里面走，找到了一个新坟，然后先离开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挖了半米多，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十几个人影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过客说： 今晚四章，更新到52章，在零晨四分后全部出来。如果亲们觉得看得过瘾，不要忘了把你手中宝贵的推荐票和钻石投给我哟~~ 第五十章抢线索 我们三人一惊，郑景泓惊呼，“糟了，村民来了，我们快逃！” “逃什么逃啊？”我说，“这件事迟早要找村民调查，村民迟早会知道，只是我不明白，村民怎么会知道呢？” 灵灵说，“宁缺哥哥的意思，是有人告密？” 绝对是有人告密，桂花不会出卖我们，难道是……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因为我看到前面走的五个人了，是姜昆他们组的人，桂花也在其中，被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拉着，一脸痛苦。 我们三人也向前走去，他们一伙人在张远的坟前停了下来，我们三人走了过去。 每个村民都怒视着我们，一个中年女人冲到前面，指着我们大骂，“你们这些混蛋，你们竟然挖开了我儿子的坟！” 其他村民也都怒斥。 “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不和家属和村长商量，私自带人前来挖坟，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到底有没有王法，你们是警察，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么做的犯罪么！” “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们村子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你们是想让我们村鸡犬不宁么！” 大家都怒火冲天，我如何解释，村民都不听，如果我们不是警察，不是来办案，估计村民冲上来早就把我们三个狠狠的揍一顿。 姜昆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什么都没有说，一副看戏的神态。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村长走到了我们双方中间，说，“桂花刚才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宁缺他们挖坟是不对，但是……坟里没有尸体，说明他们办案推断的也不错。” “我说，刘红妹子，你也别生气了，大家也都消消气，如果棺材里没有尸体，那么，宁缺挖坟，也不算是对亡魂不敬。” “案子要紧，人命关天，我们村子的安全第一，先听听宁缺他们怎么说。” 这村长五十多岁，他的话非常明事理，并且冲着我抱歉的一笑。 村民的怒火我理解，我当然不可能和村民吵。 刘红正是张远的母亲，她满脸是泪，指着我，“一定是这些混蛋，是这三个混蛋偷走了尸体！一定是警察已经将尸体拿走了！” 我说道：“刘姨，张远已经埋了两个多月了，如果尸体在棺材里，已经腐烂，绝对棺材里臭气熏天，留下很多腐臭的东西，你们看棺材里，除了陪葬品，什么都没有，显然不是我们拿走了尸体。” “我们是来办案的，我们推断到尸体有可能有问题，以前法医可能没有检查出的问题，所以半夜来挖坟，这点，我向刘姨道歉，向所有村民道歉，是我们不对。” “但是……我们这么做，是要调查出真相，是为亡者讨回公道，也是为您儿子报仇，将凶手制裁，您的心情也理解，也请您理解和配合我们办案。” 我这些话目光真诚，发自肺腑。 大家的脸上的怒意也渐渐消散。 刘红抹了两把眼泪，看着我，说，“宁警官，刚才也是我太冲动了，我听到儿子的坟被挖，我真的气愤不已，宁警官，你一定要调查出凶手，为我儿子报仇啊，只要能找出凶手，我给你做牛做马就可以啊。” 灵灵急忙上去拉住了刘红的手，安慰着刘红，“刘姨，你严重了，警察办法，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凶手，一定会给你儿子报仇，给村子里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几个村民看到灵灵，小声议论纷纷。 “这么年轻，就做警察了，真是厉害啊。” “看起来十五六岁吧，我丫头这么大还在上学呢，一天不听话，这丫头竟然能破案了。” “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三个年轻人，都太厉害了。” “是啊，以前来的警察查了八年了，还死了两个警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次来的年轻警察，太厉害了。” 听到村民的夸赞，我心中非常高兴，看来村民也都明事理，我想村民怒气冲冲的来这里，十有八九是姜昆搞的鬼。 村长上前一步，对我说，“宁警官，大家的心情你也要理解，既然你推断到尸体有问题，那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姜昆这时说，“村长，这个坟里没有尸体，我们首先要检查其他坟。” 村长眉头紧锁，说，“姜警官，我们还是先听听宁警官怎么说吧，毕竟这里的事，是宁警官在调查。” “什么叫宁警官在调查？”姜昆不高兴了，“村长，我给你说，这个宁缺，只是一个实习生，你看他，这么年轻，办案也没有什么经验，这个案子，是我一手调查，我可是市刑警队组长。” “请大家放心的把这个案子交给我，让我去查，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找到凶手。” 我刚调查到线索，姜昆这个不要脸竟然要抢我的线索？ 我上前一步，说，“没有错，姜昆确实是我们刑警队的组长，他和这四位组员都是我的前辈，我是新来的，是个实习生……” 我话还没有说完，姜昆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他是实习生，而且，他不懂任何办案知识，以前呢，他也没有上过警校，只是高中学历，高中毕业后，就做了捞尸人，宁缺他爸叫宁越，祖上三代都是捞尸人。” 听到捞尸人三个字，很多村民的脸色都变了。 “大家都知道捞尸人是做什么的吧？我就不详细说了，他根本就不会办案。” “还有他身边的这个郑景泓，在警局工作了几年，身体很弱，以前还得过大病，从来没有办过案子，一直是后勤，整理资料，做着文员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办案经验。” “再者，这个小女孩……”姜昆的目光落在灵灵身上，“这个小女孩今年才十七岁，没有上过学，是宁警官的女朋友，她并不是警察，字都不认识几个，能是警察么？” “这三个乌合之众，能办案么？我们这边，可都是名牌大学毕业，我做警察已经三十年了。” “所以，这里的事，就全权交给我了。” 这个该死的姜昆，竟然把我们三个都调查了，连灵灵也调查了。 我满心怒火，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不敢相信姜昆说的是真的。 “你这个王八蛋！”灵灵直接怒了，“我早就听说你嘴巴臭，知道你处处针对我宁缺哥哥，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此话一落，二组所有人大怒。 “小丫头，你说什么？”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拘捕你！” “真是太过分了，办不了案子就不要办案，不是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警察带着女朋友办案，你们还知道警局的法规么！” “半夜三更来挖坟，不和人商量，你们知道这样做是犯法么！” 灵灵继续大骂，我没有阻止。 “姜昆！”灵灵指着姜昆，“你这么大年纪了，我也不想骂你，可是你太过分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欺负我一个小娃娃！” “张队已经将案子交给我们两组，谁有本事谁破案！” “我们是实习生，是后勤，我就是没有读过书，怎么了？” “谁有本事就破案，没有本事，就一边去！” “八年了，没有人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你就要抢我们的线索？” “你当警察三十年了，你就这水平么？” “我不是警察没错，我一会就打电话投诉你！” “有本事，你就来抓我！” 灵灵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去了，我说和灵灵说的效果不一样，灵灵不是警察，也和姜昆不是同事。 而且灵灵一副气势凌人和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话，一定会博得大家的同情和认可。 灵灵的一番话，训的二组的人哑口无言，面色铁青，因为灵灵说的都是事实，他们拿什么来反驳？ 姜昆冷哼一声，“小丫头，牙尖嘴利，我们不和你计较，这件事，最终谁处理，我们还是听村民的，听受害者家属的，听村长的。” 姜昆果然厉害，这时我们不能反对和吵下去了，如果继续争论，难道我们不想听村民和村长的么？ 可是村长为难了，让任何一方来着手调查，就是得罪另一方，这样的事，村长怎么回答？村民又怎么回答？ 我说道：“姜组长，我女朋友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请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双方都是来调查案子，我想，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合力调查，而不是在这里相互猜忌，攻击对方。” 村长闻言，眼睛一亮，“宁警官说的没错，既然大家都是市公安局的，都是同事，那你们一起调查。” 刘红上前一步，说，“我不管谁去查，只要能查出凶手就好。” 姜昆眉头紧锁，“村长，诸位村民，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交给我比较好，如果你们拿你们村子里人的命开玩笑的话，这个后果，谁也负担不起。” “昨天晚上，宁缺等人没有打招呼，就来挖坟，谁知道，他们这些没有规矩的人，还会做出来什么事呢？” 这句话，让村长和村民犹豫了，开始有村民说姜昆说的有道理，让姜昆全权接手这个案子。 十有八九的村民全部开口了。 “还是让姜警官查吧。” “是啊，村子里死了这么多人，还是交给经验丰富的警察。” “我也相信宁缺他们有能力，可是毕竟事情太大，村民人心惶惶，这次来了这么多警察，我希望能早点破案。” 听到村民的议论声，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姜昆的脸上勾起了浅浅的微笑，胜利的微笑，还不屑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 灵灵看着姜昆的目光，又要说什么，被我拉住了，这个时候，再吵下去，只会让姜昆抓住把柄。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一章毫无痕迹 我说道：“诸位，能力不在于年龄，八年了，没有线索，我已经找到了逐步线索，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一定会有收获，请大家相信我。” 可是我的话，似乎得不到大家的信任，昨天晚上挖坟的事，没有和村民商量，这件事，铁一般的事实，加上我们三个太年轻了，村民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实习生，一个不是警察，一个没有办过案子的人。 姜昆说，“宁缺，你也别灰心，案子交给我，你们三个可以协助调查，有什么线索可以和我商量，大家合力团结，一起查。” 难道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么！ 村长眉头紧锁，还是没有答应姜昆，问我，“宁警官，刚才姜警官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们三个没有办过案子？” 我不会撒谎，“他们两个没有办过案子，我办过一个案子，就是上南村河妖案。” 村民们闻言，开始炸开了锅。 “上南村河妖案？就是前一阵子电视上播的那案子么？” “天啊，那太恐怖了，一直传闻是妖作怪，后来一切是人为。” “那案子十二年了，警方没有任何线索，后来，好像是被一个捞尸人帮忙破案了。” “那个捞尸人是阴阳五镇远近闻名的捞尸人，叫宁越，他几年前还救了我爸一条命呢。” “宁越我知道，我爷爷说，宁越的父亲还救过他呢。” “眼前是宁缺，不是宁越啊？” “难道是宁越的儿子？” 我爸竟然这么出名，上南村的案子，各大媒体电视台连续报告了一个礼拜，而且大量渲染，不要让农村人宣传迷信。 我说道：“各位，没错，我正是宁越的儿子，这个案子，是我一手调查，我爸在住院，是在我爸的指点下，我和警察一起，破了案子。” 突然，有三个村民从人群中冲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直喊恩人，我爸和我爷爷救过他们的亲属。 村民这下全部改口了。 “能破了上南村的案子，一定可以破了我们村的案子，宁缺一定行！” “这次村有救了！” “以前来的警察，还不是受过高等教育，还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查出什么来了？” “是啊，学的知识多，也不一定有本事啊，那个小丫头没有读过书，她的问题，有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敢接话啊。” “捞尸人也挺不容易的，干的是高危行业，救了不少人，捞尸人救的人，不见得比警察少吧？” “我看那斯斯文文的男孩也不错，身体不好怎么了？脑子好就是了。” “既然是同事，宁缺来挖坟，村民都不知道，有些人就跑来告密，陷害同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会这些人了。” “算了，别说，人家可是大官，厉害很，受过高等教育，咱农村人，惹不起。” 我真的没有想到，村民都会帮我们说话。 姜昆的脸早就变成了猪肝色，四个组员咬牙切齿，面色铁青。 村民们都围在我们三人身边，对我们非常热情，甚至有人求我们，让我们破案。 村长这时走到了姜昆面前，黑着脸，“不好意思了，姜警官，虽然我很想让你查，但我相信宁缺绝对可以破案。” 姜昆见大势已去，冷哼一声，“他要破便破，破案也是我的职责，我也会破，你们相信宁缺，但论起真正的本事，宁缺绝对不如我，你们不能被宁缺的三言两语蒙骗。” “现在，线索就在面前，我和宁缺分析线索，大家都在场，谁说的对，谁就负责案子，如何？” 村长正要拒绝，我说道，“好！” 对于其他案情分析我没有信心，可对于下葬之事，我常年和尸体打交道，我爸从小教我这些知识，我绝对不会比姜昆差。 姜昆等人见我毫不犹豫的答应，脸上又写满了自信。 我们就分析眼前的事，姜昆说，“宁缺，你们三个都是小辈，你们先分析。” 我笑道：“还是你先分析吧。” “这可不行。”姜昆说，“我怕有些人盗取我的分析，我分析后，你说你的分析和我一样，我还有什么话说？” 我真的服了，你这想法也太小人了吧！ 我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盗用你的分析，如果你能从棺材分析出我预想的答案，就算你赢。” “一言为定！”姜昆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带着四个组员下坑，去详细检查棺材。 他们五个人小声议论，怕我听到，做笔录商量，十几分钟后，五个人上了坑。 姜昆说，“从我检查的棺材来看，棺材里没任何尸体留下的痕迹，封棺钉是被一次拔出来，创口没有留下二次封订的痕迹，也就是说，棺材里一直没有人，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棺材里从来就没有放过尸体，第二，在封棺前，有人盗走了尸体。” “不可能！”刘红冲了出来，“胡说，我亲手将儿子的尸体放进棺材的！！” 村长说，“刘红，这些事，一会再说，看看宁警官怎么说。” 姜昆果然厉害，一下子说准了答案，和我的答案一模一样，怎么办？ 几十年警察，可不是白当的。 我早已经准备了答案，说道：“一般人死后，通常是阴阳先生根据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看好时间，三日之内入殓成服，入殓前，死者的儿女，按长幼次序排列成行，为死者净面，用棉球在脸盆中蘸一下，然后再在死者脸上虚晃，表示擦拭。” “净面之后，亲属要瞻仰遗容，向遗体告别，尸体装进棺材后，接着要钉棺盖，然后向棺盖上撒五色粮，大殓告成，此后，每天三次烧纸哭祭，直到出殡为止，富裕人家还要请僧道念经，超度亡灵。” “也就是说，从死者入殓到下葬，每天二十四小时棺材周围都有亲属守灵，棺材从出殡到下葬，没有人打开过，钉子和创口完好，是我之前拔出来的。” “既然没有人打开棺材，我第一次打开，也就是说，只有一个可能，刘红家属将尸体放进了棺材，封好之后，下葬之后，尸体不见了。” 姜昆大喝，“胡说八道！下葬之后，尸体怎么会不见？棺材是封好的，没人动过，尸体怎么能不翼而飞？” 我自信满满的笑道：“棺材俗称十二元，是十二个木料作成，其中顶盖为三页，底部为三页，两边各两页，前后为五到十一页其他贵重木料。” “一般棺材的选料都是因死者年龄来选料，一般棺材重四百斤到八百斤，老人年龄大，都用厚重的木料阴沉木，富贵人家有讲究，有六六天通，六十六岁以上的人，棺材重一千三百斤，需要十六人抬棺，九九重阳，八十一岁以上的人，棺材重两千斤，需要三十二人抬棺。” “年轻人枉死，只能用较轻的木料，桐木，柏木等，防水防潮，但重量不能超过三百，尤其穷人家，死后，讲究不多，棺材木料选用也一般，这棺材属于‘小’棺，重不会超过二百斤。” “所以，棺材有重千斤，轻八两之说。” “这棺材，四人抬的小棺，只有四个人抬棺，加上尸体一百多斤，绝对可以感受出重量，刘红已经说，尸体绝对封棺，所以，我说只有一个可能，尸体是下葬后，消失不见。” “我说完了，大家觉得我的推断怎么样？” 姜昆大喊，“这是不可能的事，你的推断不合理，尸体在里面，怎么会化成空气飞了么？” 我说道：“我只是推断而已，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这么好破，会八年没有线索么？” “村长，诸位，请你们判断，我们两人的推断。” 村民们开始议论。 “姜警官的判断简单明了，很明确，而宁警官的分析，全部是专业知识，好像他当时在现场看着我们下葬，一切和他说的一模一样，连四个人抬棺材都知道。” “是啊，姜警官刚才说宁警官没有专业知识，现在看看，宁警官说的头头是道，实在是太专业了，好像比我们请来的阴阳先生都专业。” “恩，我还是觉得宁警官分析的正确，尸体封了后，大家二十四小时守灵，肯定是下葬了。” “可是尸体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当然要调查啊。” 村民几乎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大家统一了意见后，村长很遗憾的告诉姜昆，这个案子，还是我们这一方来查。 这次，我给了姜昆他们狠狠一击，打的姜昆没有还手之力。 姜昆等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我明白，他们绝对不会就此罢手，还会来找我麻烦。 村长和村民都表示，他们会全力配合我们破案。 接下来，村民回去拿工具，喊来了更多的村民挖坟。 我们连挖出了五个坟，三个新坟，三个去年死的老坟，里面都没有尸体！ 现场的痕迹和之前检查的一样，棺材是封好的，家属都表示尸体放进了棺材。 我们将棺材抬上来，仔细检查，棺材完好，底部粘合牢固，没有任何缺口可以带走尸体。 那么，尸体到底是怎么不翼而飞呢？这根本不可能发生事却发生了，没有半点痕迹。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二章狐狸毛 有的村民说是鬼怪作怪，去祠堂里祭拜狐仙。 我询问村长狐仙之事，村长说，杨村之人祖祖辈辈祭拜狐仙，这是杨村风俗，逢年过节，每次上坟，都要祭拜狐仙，如果有事求狐仙，或者向狐仙许愿，都前来朝拜，一直流传至今。 阴阳河边的五个村子，每个村港口都有宝塔，祖祖辈辈朝拜祭奠，也是一种风俗。 熬了一天一夜了，我让郑景泓和灵灵回去休息，我要守着现场，以防漏掉任何线索，但两人都没有走，说无论多累，都要坚守岗位。 郑景泓身体单薄，我怕他熬不住，坚持让他回去休息，可灵灵不走，说她要和我在一起。 村民们见我们为了破案，坚守再此，非常感动，桂花回去拿来地毯，拿来了食物，我和灵灵铺好地毯，靠着柏树休息。 桂花告诉我们，姜昆等人一直在墓园附近徘徊，之前也是姜昆告密告诉村长，我们在挖坟，之前桂花在回去的半路上遇到了村民，是姜昆等人带来的。 看来，姜昆的人一直调查不到线索，所以，在暗中跟踪我们，看到我们挖坟，通知村民，很明显要利用这件事对付我们，将我们挤出局。 可惜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姜昆被我们赶出局了。 天黑后，一部分村民回去了，一部分村民连夜继续挖，我和灵灵回去休息，郑景泓过来继续坚守岗位。 第二天一大早，郑景泓打来了电话，村民进度很快，连夜挖了十六个坟，里面的棺材全部是空的，而在其中一个棺材里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们三人赶往了墓园，郑景泓口中所说的奇怪的东西，是十几根一寸多长，银白色的毛。 郑景泓皱眉，说，“是不是陪葬的东西，或者是寿衣上掉落的？” 我说道，“别胡说，寿衣禁忌有毛绒的东西，尤其是白色毛，代表断子绝孙，棺材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类东西。” 村长点头，“宁警官果然知识渊博，你说的没错。” 我让郑景泓带毛回去化验，让村民继续挖，将八年前到现在死的人坟全部挖开，就算是八年内正常死亡的人也挖开。 当挖开了去年死的一个老人的坟后，发现……里面的尸体也不在！ 这个信息让大家非常震惊，凶手怎么连正常死亡的尸体，都要带走？ 继续挖了三个坟，分别是三年前，五年前，七年前，两个是正常死亡的老人，一个是出车祸死了的中年人，尸体都不在！ 之前，我们挖开两个超过八年的坟，尸体都在，现在挖开了八年内的坟，尸体不在，这说明，这八年，无论是被人害死，还是正常死亡的人，尸体都被盗走了！ 这个消息非常重要。 我立即和灵灵去走访死者家属，询问入殓和下葬的情况，家属知道尸体不翼而飞后，都大吃一惊，极为痛苦。我们询问了十几家家属，答案非常一致，他们都是亲手将尸体放进棺材，在很多亲属和村民的告别下，封了棺材。 我和姜昆比试时，我的推断，是一步步推理的结果，我的推理，没有任何问题，环环相扣。 尸体为何会消失呢？ 我想起有些神话剧中，神仙和妖魔鬼怪就可以用法术带走尸体，这只是我的瞎想，如果真有妖魔鬼怪带走尸体，当时杀死目标，带走就可以了，为何下葬后，再带走呢？ 当天下午，郑景泓回来了，他告诉我，这白色的毛，是……狐狸毛。 经过技术检测，是银狐的毛，只有这个答案。 我们三人在一旁角落里开会，得到狐狸毛这个答案，不由的全部想到了祠堂里面的狐仙！ 难道真是妖魔鬼怪带走了尸体？ 郑景泓说，“你们看检测报告，银狐原产于北美和西伯利亚，是野生状态狐狸的一种毛色突变种，银狐毛颜色有全白、全黑和白色千黑色三种，体长六十到八十厘米，体重五到八公斤。” “银狐在国内非常少，是保护动物，一般野生银狐会出现在深山之内，只要是捕食一些小动物为生。” 灵灵说，“这几根狐狸毛似乎没有什么价值和线索吧？难不成是狐狸把尸体带走了么？” 郑景泓说，“在封闭的棺材出现十几根狐狸毛，确实非常不合理，如果有人故意将狐狸毛放进棺材呢？或者说，那些挖棺材的人，将狐狸毛放进去呢？”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村民，在挖棺材时放进狐狸毛，迷惑我们的视线？” “恩。”郑景泓点了点头，好像对自己的推断不敢肯定，“我看过很多刑事案件，凶手为了迷惑警方的调查，就会弄一切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好像山南村的案子，将事情引到了河妖身上，结果，所有村民都信了。” 郑景泓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们在现场详细检查所有棺材，拍照，记录，没有其他线索。 不一会时间，姜昆带着两个人过来了，一脸笑意的询问我们调查到了什么。 我没有给他好脸色，“姜组长，我们是各干各的，你调查你的，我调查我的，这里不欢迎你。” 这次姜昆并没有生气，“宁缺，你看，现在都二十二天过去了，我们破案只有三个月时间，你有什么线索，说出来，毕竟我们办的案子多了，见的诡异的事也多了，大家一起商量分析，尽快破案。”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吵吵闹闹也很正常嘛，咱都是一个局的，我们来也是帮忙的。” 我们也没有有价值的线索，说出来也无妨，我说道：“现在挖了二十多个棺材，每个棺材里都是空的，今天早上，村民在棺材里找到了几根银白色毛，鉴定之后，是银狐的毛。” 我把检测报告也给了姜昆。 看到检测报告，姜昆和两个警员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墓园口那边的狐仙祠堂，看来，他们第一时间和我们刚看到狐狸毛的想法一致。 看完报告后，姜昆调整了一下情绪，“宁缺，我和组员调查了二十多天，这个案子几乎无法着手，死人的规律，就是结婚当夜，新郎暴毙，还有村子里夫妇因为什么事闹的不可开交，丈夫就会暴毙。” “如果不出事，凶手一直不作案，隐匿的无隐无踪，所以，我们才没有任何线索。” “之前我走访村民，有几个村民说，村子里的事是鬼怪作怪，这是鬼怪索命，只要男人对妻子，对家人不好，鬼怪就会索命，而我们调查过，整个村子，有三家新婚夫妇感情非常好，对家人也好，没有出过事。” 我问道：“那姜组长认为，有鬼怪作怪？” 姜昆说，“什么狗屁鬼怪，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怪？上南村的案子，闹了十二年，最后还不是人为？” 村长听到这边的喊声，和几个村民急忙走了过来。 村长有些担心的道：“姜警官，这里是墓园，平时在外面胡说也就罢了，狐仙在这里，你不要胡说，以免灾祸上身。” “狐仙？”姜昆嗤之以鼻，“我一身正气，怕什么鬼怪狐仙，你们村的案子，是人为，我一定会破案！” 姜昆说完便离开了。 墓园里的村民越来越多，都帮忙挖坟，来了三百多人，傍晚时分，所有暴毙之人的坟墓已经全部挖开了，全部没有尸体。 在挖坟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巡视，在仔细观察一些村民，拍照。 八年，一共死了三十一个人，我让村民继续挖，将正常死亡的两个人的坟挖开，开始有人反对，在我和村民的劝说下，家属不反对了，一切都是为了村子，是为了办案。 挖坟之前，我亲自和村民在坟前下跪磕头，请求主人原谅。 先是挖开了一个老人的坟，棺材里是一具白骨，这老人已经来了九年了，身体早已腐烂。 然后是十二年前的一个男人的坟，因为癌症死亡，挖开后，里面还是一具白骨。 这证明，一切事从八年前开始，八年往前死的人，尸骨全部在。 村长又安排村民填坟，虽然棺材是空的，但不能暴露在外面，死者家属拿来了死者的衣物，作为衣冠冢下葬，很多人哭的死去活来，这种离奇之事，亲人的尸体消失，他们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很多村民围着我们三人，让我们一定要破案。 我说道：“我一定会全力破案，你们也要全力配合我，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将死者的坟全部挖开，已经证明，所有事是从八年前开始，消失的尸体都是八年前出事。” “那么，请大家告诉我，八年前，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开始踊跃回答我的问题。 “八年前那件事，大家都记着，是杨志怀娶了个媳妇，结婚第二天，杨志怀死了，他是第一个在洞房花烛夜死的人。” “是啊，尸体是上午十一点多发现的，是杨志怀的母亲杜鹃嫂子喊他们起床，杜鹃嫂子心想新婚，就让他们多睡会，中午喊吃饭，发现儿子死了，而儿媳妇不在场。” “儿媳妇失踪了，这些年，一直毫无音讯。” “杜鹃嫂子本来身体不好，有重病，看到儿子死了，一气之下，晕倒了，再也没有醒来。” “他们家就母子两人生活，家庭也比较困难，亲戚过来办了后事。” “自从这件事发生后，村子里其他人结婚，新郎就会死……”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三章出事 这些信息二中队给我们的案卷上都有记录，我问的问题，并不是表面的问题，我觉得杨志怀的死，肯定有其他隐情。 杨志怀和媳妇胡丽之间的事，村民都不知道，杨志怀一直在外地打工，认识的胡丽，胡丽是陕西西安人，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两人打工认识，便在一起。 杨志怀结婚前，家里盖了新房，还买了一辆十来万的车，村民都羡慕不已，可是结婚后，却出事了。 二中队一直在找胡丽，可是胡丽好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八年了，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傍晚，我们三人去了杨志怀家，杨志怀母子死后，家里现在没有住人，房产按照法律，被远方表姑继承，但家里死过人，村子里的事传的邪乎，表姑也不敢接手这个房子。 我们从村长那里拿来钥匙，一起进了杨志怀家。 村长说，这个房子一直没有人住，六年前，警察查案时进来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人来过。 杨志怀是二层小洋楼，里面风格是地中海风格，简约中带着奢华的感觉，家具也都是一些牌子的，两层装修下来和家具至少要三十万以上。 奇怪的是，我们发现，家里干干净净，没有尘土，地面，家具，床，所有卧室，客厅，厨房，都是一尘不染！ 家里没有人住，没有通电，既然六年没有人来，是谁打扫卫生呢？ 郑景泓说，“村长，你不是说六年没有人进来么？这里很明显有人住。” 村长脸色很难看，“钥匙一直在我这里，大门钥匙，客厅门钥匙，房间钥匙，都在我手里，门一直锁着，怎么可能有人住呢？” 郑景泓说，“有可能不光你有钥匙，或许其他人有钥匙呢？这么美的大房子，还有独院，估计有人偷偷进来住呢？” 郑景泓分析的也有道理。 我们检查了卧室，床上铺着被子，非常整洁。 一切都在证明，房间里有人住。 郑景泓给警局技术科打电话，让过来人检查家里的痕迹，我们几个人全部出去了。 如果有人住，自然会留下指纹和其他痕迹，现在身份证上都有指纹验证，用身份证指纹排查很快，只要找到匹配的指纹，就知道谁在这里住着。 如果没有人住，六年了，指纹肯定会因为环境而消失，问题是这里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打扫。 技术科的小王连夜敢来了，姜昆和组员竟然和小王一起来了杨志怀家。 姜昆真是阴魂不散，看来小王和姜昆关系不错，将这里的事告诉了姜昆。 既然姜昆来了，我也不便赶他走。 小王开始拿着仪器检查卧室，我们之前进来，只是查看，没有翻任何东西，小王非常详细的检查，甚至连被褥，床下，衣柜里面所有角落都检查了，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也没有任何痕迹！ 这里就好像村长说的，六年了，没有人进来，那这里为什么这么干净？ 小王说，“抹除痕迹的办法很简单，喷洒特殊的药水，几个小时内，药水蒸发后，房间就没有任何痕迹，这房间的灰尘很少，很明显被人清扫过，每个房间都非常干净，甚至是厕所，也是一尘不染。” 村长说，“家里没有住人，一直停水停电了，如果这里真住人的话，上厕所，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郑景泓说，“村长说的没错，洗手间没有任何日用品，厨房也没有人动过，衣柜里也是一些陈年衣服，一切好像没有人动过，没有人住过。” “这是什么？”突然，在检查衣柜里的灵灵将一件大红色妮子翻了出来，上面沾了几根白色的毛。 郑景泓惊呼，“狐狸毛！” 技术小王说，“确实是狐狸毛，下午，我在鉴定科鉴定过，是银狐的毛。” 灵灵一脸古怪，“难道有一只狐狸在这里住着？”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昆开口了，“棺材里有狐狸毛，这里又有狐狸毛，显然是凶手在迷惑我们，故意弄出古怪的事。” “我想起来了。”村长抓着红呢大衣，说，“这衣服是结婚头一天，也就是女方出阁的时候穿的，胡丽是孤儿，娘家没有人，但仪式不能缺，就在酒店办了个出阁宴。” 这个我明白，农村人大多冬天结婚，出阁的时候，穿着毛呢大衣，或者是羽绒服，必须是大红色。 这是胡丽的家，这以前是胡丽的卧室，衣柜里的女士衣服，自然胡丽的。 姜昆说，“将这里的衣物，还有一些小东西带到警局，小王，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小王笑道：“没事，应该的，这是我的职责，我也想尽快把案子破了，二中队以前也送过很多东西让我检查鉴定，六年前我来过这里，那时候，到处都是尘土，家里脏乱不堪，检查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任何价值。” “而且这些年，出事的家里的有些物品，东西，我都检查了，没有线索，这次，大家查出了线索，我想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姜昆点了点头，然后安排四个组员开始翻箱倒柜的检查，总想找出什么线索来。 折腾了两个小时候，大家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姜昆安排两个组员，继续留下检查。 第二天早上，村长给我打来电话，有人出事了，这次死的人并不是村民，而是姜昆的两个组员小李和小孙，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青年。 我们三人得到消息，均是大吃一惊。 我赶到了现场，两人死在了胡丽的床上。 两人的衣服在衣架子上，穿着裤头，平躺在床上，手脚僵直，面色狰狞，和之前我们看到死者的照片极为相似，似乎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原来，昨天晚上，两人检查到深夜，给姜昆打了个电话，太晚了就不回村长家了，睡在杨志怀家，明天睡醒继续检查。 今天早上，姜昆给两人打电话，没人接听，就和村长一起过去，发现两人的尸体。 姜昆面色一片阴沉，他封锁现场，亲自勘察案发现场，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和以前的悬案一样。 凶手是如何杀人，如何离开，都没有痕迹，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打斗的痕迹。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都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说是鬼怪作怪。 “要不要通知家属……”一旁的组员问姜昆。 “这些事我早有安排。”姜昆目光中带着悲痛。 然后，姜昆让村民都出去，让村长留下，也让我们三个人出去。 我说道：“姜组长，现在出了怎么大的事，我们之间就不要再争了，我们要团结，找到凶手。” 姜昆大喝，“要不是你查到杨志怀家，要不是你们找到狐狸毛，我们也不会查这里，小孙和小李也不会死！” 这是什么话？是我的错了？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不要插手了，你们查你们的，出去吧，记住，不要插手我的调查！” 姜昆将我们三人赶出了房间，现在姜昆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没有和他争。 他支开村民和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下午，我给村长打了个电话，村长告诉我，姜昆打算将小李和小孙的尸体埋在村子的墓园里，如果凶手真的要盗走尸体，必然会现身。 借用死者的尸体破案，还是同事，死者家属能愿意么？ 十有八九，这件事姜昆没有上报，记得下午姜昆的人要通知死者家属，姜昆说他自有安排。 既然不敢上报，肯定不会调动警局其他人。 我也不会告密，如果上面知道姜昆利用同事的尸体，自然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忍不住给姜昆打了电话，说，“很多村民都知道警察死了，如果凶手是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在调查，凶手会出现么？有这么笨的凶手么？” 姜昆说，“从八年前到现在死的人，尸体都不见了，之前检查的棺材没有任何痕迹，说明，下葬后不久被盗走，无一例外，无论如何，我要试试，我要知道凶手是如何盗走尸体。” 我说，“这件事无论结果如何，你怎么向同事的家属交代？” 姜昆声音很冷，“我说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姜昆挂了电话，不给我透漏半句。 姜昆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到底调查到了什么？ 下午六点多，两个尸体下葬，村民抬着棺材，埋在了墓园。 埋好尸体后，村民们全部回家了，姜昆带着是个警察埋伏在了附近。 我们三个人晚上十点多来到了墓园附近，墓园四周是一排排松树，很容易藏身，我们悄然无声的向前前行。 “谁！” 我们刚走到三棵柏树后面，姜昆就发现了我们三人，不得不说，姜昆的警觉性极高。 姜昆看到我们三人，非常不高兴，“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给你们说，不让你们插手么？” 我说道：“已经死了两个人，你今晚的安排很危险，我们过来支援，你放心，只要能将凶手引出来，只要能破案，今晚的事是你的安排，功劳当然是你的。” 姜昆撇了我一眼，“谁要你多事。” 虽然姜昆这么说，但没有赶我们走。 我们双方藏在两个地点，我这边远远的看着小孙的坟，姜昆两人看着小李的坟。 我们一直盯着坟，四周有任何异动，我们都会发现。 十二点刚过，一阵阵冷风袭来，有些凉意，突然，墓园入口那边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我对郑景泓和灵灵说，“在这边守着，我过去看看。” 姜昆那边也有人过去了，我刚走，灵灵跟了上来，“我也去。” 我快步冲到祠堂那边，看到姜昆进了祠堂，他拿着手电筒，在祠堂里搜寻。 “刚才明明听到了脚步声，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呢？”姜昆一脸不解。 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是什么？”灵灵看着右边的地面上，有十几根白毛散乱的在地面上。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第五十五章 红衣女人 村长不愿意说，我们不便强求，也不能和村长翻脸，调查案子，很多地方要需要村长和村民配合。 我们可以暗中调查。 白癜风属于皮肤色素脱失病，由于皮肤的黑素细胞功能消失引起，常为乳白色，也可为浅粉色，表面光滑无皮疹。 治疗白癜风，需要药物激素治疗，化疗和皮肤移植治疗，小医院医疗措施一般，肯定是比较好的医院和著名的皮肤科医生。 第二天，我和灵灵一起查这些事，郑景泓留在村子里调查，还有盯着姜昆的人。 我和灵灵在市里忙了一天，在人民医院，还有西关医院，市里六个医院，都有村长家人的病例。 先天性白癜风是一种非常顽固的皮肤疾病，容易复发，要完全治愈非常困难，大多用药物控制，所以查起来并不难。 只要住过院的人，病例都会在病例室里保存，我们又去了西安一趟，将胡丽的病例也调了出来，让皮肤科医生进行了对比。 结果，胡丽的病情和杨家其他四五个人的病情完全一致！ 都是脖子，胸口那边是白癜风，而且性质，扩散范围基本相同，可以初步断定，胡丽和杨家的白癜风是遗传关系。 但是，需要证明胡丽到底是不是杨家的人，这些证据还不够，除非找到胡丽本人，做dna鉴定，才能知道答案。 我们在西安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刚坐上高铁，郑景泓打来了电话，出事了，村长夫妇死了。 早上，村长夫妇双双死亡，和以前的案例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 我心中一下子凉了。 灵灵拉着我手，说，“宁缺哥哥，是不是和调查上南村的人案子一样，调查到谁有疑点，谁给了我们线索，那个人就会被凶手杀死，凶手在暗中，阻止我们查下去。” 灵灵说的有道理，我们刚查得了胡丽和村长家有关，结果村长夫妇双双死亡。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而停止脚步！ 到杨村后，我和灵灵径直来到村长家，村长的女儿在外面工作，都会来了，屋子一大堆亲戚朋友，每个人伤心欲绝。 尸体已经被带到警局，姜昆早已调查了村长屋子，没有任何线索。 姜昆和他的人一直在村长家住着，昨天晚上，姜昆还和村长喝茶，早上，村长夫妇死了。 上次，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盗走了尸体，这次，在警察的眼皮底下杀了人。 村民们对村长夫妇的死极为不解，以前只是男人惨死，都是因为家庭不合矛盾剧烈，可是村长夫妇一直很恩爱，可以说是村民心里的模范夫妻，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我暗中调查胡丽的事，没有告诉村民。 姜昆向村民保证，一定会为村长夫妇讨回公道。 村长有一子一女，村长还有个弟弟杨龙，也有一子一女，杨龙在八年前死了，杨志怀死后不久，杨龙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现在杨家的长辈，就剩下了杨龙的妻子马碧蓉。 当晚，我去了杨龙家，想从马碧蓉口中了解了一下情况。 马碧蓉招待了我们，坐在客厅，我开门见山，提起了胡丽的事。 马碧蓉陷入了回忆，“八年前，胡丽来过我家，胡丽确实有白癜风，说是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我们家白癜风有遗传，所以找了过来。” “我可以确定，胡丽并不是我家的人。” 我说道：“我这几天已经调查了胡丽的身份，病情，村长家治疗白癜风的病例，我也调查过，两者做了鉴定，已经确认，和村长家的白癜风遗传是同类型的病情。” “胡丽，就是杨家的人。” 马碧蓉闻言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胡丽是孤儿，是陕西西安那边的人，怎么可能是杨家的人？” 郑景泓说，“马姨，你细细回忆一下，你大嫂会不会还有一个孩子？” 马碧蓉很快想到了什么，说，“我大哥和大嫂结婚后，一直在外面做工，很少回家，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我记得……结婚那年过年回来，大嫂有喜了，怀了四个月了，后来听说那个孩子七八个月的时候流产了。” “现在大哥的两个孩子，老大是他们婚后四年后出生的。” 流产？也就是说，之前有一个孩子流产了，但马碧蓉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流产，这件事，村长夫妇一直是闭口不提，其他村民也不知道这件事。 孤儿院院长说，胡丽是早产儿，马碧蓉说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七八个月时流产了，和院长的话吻合。 可能是村长夫妇觉得胡丽生下来后养不活了，就跑去外地，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查到这里，我们已经肯定，胡丽是村长的女儿！ 可惜，村长夫妇不告诉我们实情，现在已经死了。 离开马碧蓉家，郑景泓说，“我们证明胡丽是村长的女儿，对我们的案子似乎也没有多大帮助吧？” 我说道：“破案要一步步揭开答案，胡丽是案情的关键，只要我们找到胡丽，一切会水落石出。” 灵灵说，“胡丽八年没有出现，没有任何踪迹，要是胡丽死了呢？” 死了？胡丽真的要是死了，恐怕这案子有可能破不了。 郑景泓突然道：“有没有这个可能，胡丽就是凶手？” 凶手？ 郑景泓的怀疑也有可能，上南村的案子，我爸从一开始就怀疑房神婆，说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凶手，最后，果然房神婆是主谋。 回到周叔家，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非常不安。 十点钟，我将灵灵和郑景泓两人喊起来，告诉他们，我们今晚住在马碧蓉家。 我们担心有人杀了马碧蓉，如果凶手要断线索，就会杀告诉我们内情的人，上南村的案子，正是如此。 郑景泓说，“我们之前找村长，很多人都看到了，消息可能泄露出去，可我们找马碧蓉是秘密调查，凶手怎么会知道？” 我说道：“如果凶手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呢？” 郑景泓推了推眼镜，“这个……不大可能吧？” 灵灵说，“凶手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盗走尸体，杀人，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听宁缺哥哥的。” 到了马碧蓉家后，我告诉马碧蓉，村长夫妇被杀，我担心凶手会对她不利。 马碧蓉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三个人潜伏在马碧蓉隔壁，我们轮流值班，两个人睡觉，一个人盯着。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睡意，靠在床边玩手机。 凌晨三点多，突然，灵灵说，“我感觉有人来了。” 有人？四周一片寂静，今晚连蚊子都没有，哪里有人呢？ 灵灵爬在了窗户前，我和郑景泓挤了过来，透过窗帘，月光下，院子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缓缓走来。 女人目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发披肩，一身红衣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蒙了一片红纱，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女人走的很慢，脚步很轻，没有半点声音。 院门是关着的，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径直的向马碧蓉房门那边走去。 我给郑景泓和灵灵使了个眼色，郑景泓双手握枪，我拿出了匕首，灵灵猛然一下打开了房门。 我们三人冲了出去，院子里没有看到女人，马碧蓉房门前也没有女人，我们就在马碧蓉隔壁住着，一步之遥。 我们明明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过来了，为什么会没有人呢？ “后面！” 我们三人向房后面跑去，在后面的院墙上面，站着一个红衣女人！ “你是谁！”我大喊，“下来！” 郑景泓大喊，“快点下来，不然我开枪了！” 女人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我们三个人，淡淡的道：“这件事，你们不要查下去了，今天看在这位小女孩的面子上，我饶过你们。” “要是你们再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 女人说完，从院墙上跳了下去！ “追！”我们三个人来到远门前，远门是关着我，打开门后，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女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郑景泓惊讶道：“两米多高的院墙，女人是怎么翻上去的？还有，直接跳下去，不怕受伤么？” 两米五的院墙，没有工具协助，我也翻不上去，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外面是水泥路，也不能保证不受伤。 郑景泓又说，“那个女人刚才说话的时候，看着灵灵，意思是，看在灵灵的面子上饶了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和郑景泓的目光落下灵灵身上。 灵灵说，“我怎么知道？” 郑景泓问，“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女人？” “不认识。”灵灵说，“我只认识我们村的几个女人，其他女人都不认识，这女人肯定是胡说八道，或者说，认错人了吧？” “啊！”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尖叫，马碧蓉的尖叫。 我们三人立即冲了进去，马碧蓉的孩子也出来了。 马碧蓉的房门关着，我们敲门，很快，门打开了。 马碧蓉满脸是泪，站都站不稳，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