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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江畔芷兰的主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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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大派。

    掌门张三丰从当初籍籍无名的少林俗家弟子张君宝, 一路闯荡江湖,再到一手开辟武当,如今弟子个个成器, 自个也百岁高龄,寿诞办起来自然非同小可。

    这种喜庆时候,五徒张翠山携带娇妻幼子归来, 即便是殷素素身份在武当派众人看来有些不妥当,众人也叹息一番, 只当殷素素改过自新,往后再不为恶。

    可另有一件事,引发江湖众人关注,为此, 众多江湖人前往武当山, 为张三丰的百岁寿诞添几分人气。

    宋远桥:“可这些人这次来,就不知到底是好是坏,有个什么结果了。”

    “五嫂以前听说是天鹰教的紫薇堂主, 就算现在已经不是了, 也还是白眉鹰王的女儿,咱们五哥当初和五嫂、谢逊一块打斗消失, 人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亡, 如今回来,风波是在所难免的。”莫声谷思索后说了一番话。

    “以前五哥也为他人称赞一声大侠,想来今次这些人上山,定是要对着五哥一番指责,可五哥人品如何,咱们都是心里有数的,行的端做的正, 更何况这还是武当山,总不会让外人欺负了去。”

    “再不济还有师父呢。”

    莫声谷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劝慰大师兄宋远桥宽心,可宋远桥叹息的却并不是这件事。

    “七弟你也说了,当初五弟是和五弟妹一块消失,他们回来了,那金毛狮王和屠龙刀却还是不知所踪,这两天陆续有武林人士给师父送寿礼上山来,我听他们言谈,是想从五弟和五弟媳身上,问出金毛狮王谢逊和那屠龙刀的下落来。”

    这...

    莫声谷这回也感觉和宋远桥一样为难了。

    “江湖上那句‘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话流传了几十年,一直惹得江湖纷争不断。”

    “‘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倚天剑,因着峨嵋派祖师郭女侠的原因,一直在峨眉派掌门手中所持,更是峨眉派掌门的象征,屠龙刀十年前的争夺让三哥变成如今这样...”

    十年前,武当派众人完全不知道屠龙刀是何等麻烦,可俞岱岩张翠山两个,一重伤,一失踪,如此惨痛,使他们这十年来打探失踪的消息时将涉及到的消息都记得牢牢的。

    山崖上两人驻足说了些话,不久后一同离开,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忧心,处理这两日堆积起来的杂务。

    两三日飞速而过,便到了武当掌门张三丰的百岁寿诞。

    “大师兄,咱们还要练多久?”

    另一侧的武当派道场,有几位年岁看着相差不多的童子在认真挥剑。

    其中一个童子一身贴身的青衫,瞧着竟然是和之前站在山崖旁边和莫声谷说话的宋远桥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只不过是更小一版的。

    “再将剑法练一遍,我们两两对招一次,便可以去大厅里帮师叔他们招待来客。”

    “练完武时间刚好,不会耽误。”

    应答的“大师兄”宋青书,正是宋远桥之子。

    宋青书年纪虽小,却是第三代的首徒,为了不辜负师祖和父亲的期望,他从不敢偷懒。正在和师弟们练剑,这边话头刚落,却看见远处有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身影出现树下。

    是...张无忌。

    那个被五师叔张翠山带回来的孩子。

    和当初的天鹰教妖...五婶生下的儿子。

    张无忌站在树下,看着宋青书这边,脸上浮现好奇的表情,他生父生母俱是样貌出众之辈,所以哪怕他年级尚小,脸型浑圆,一团孩子气中也能显现出继承父母外貌的灵慧。

    只是脸上却有些晒多了的黑黄之色,其他这个年纪的健康孩童,都是粉团一个,便显得他多了几分憨厚。

    宋青书和张无忌年纪相仿,如今尚且是孩童,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面对这个无忌弟弟心里很不舒服。

    宋青书的剑一滞,本来是他说再将剑法全套练一遍的,这一停却直接收了剑。

    不止宋青书看见了,其他人也瞧见了。

    “大师兄?”

    远处张无忌也从树下挥手,却不敢过来。

    “宋青书师兄,你在练剑吗?你要练到什么时候啊?刚刚我看见大师伯和七师叔说到你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们吗?”

    说了一大通话,张无忌却稳稳当当的站在树下,没有朝着宋青书和几个武当小辈弟子练剑的地方细看。

    他心想着:“难怪父亲和大师伯说起他来都夸了好一通,我还要爹妈和义父手把手教着练武功呢,青书师兄已经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练剑了。”

    念头一转,张无忌想起张翠山夸宋青书时大师伯宋远桥的表情,又不太明白。冰火岛上只有三个人能见得到,到了武当山上,每个人都是很疼自己的长辈,这么一想,他又想起慈眉善目的张三丰来,看着宋青书的眼神一亮。

    “青书师兄!宋青书师兄!”

    宋青书板着脸,明明也才是十岁孩童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过去带他往大厅去,你们练完了才能停下,不可懈怠。”

    “是,大师兄。”

    “知道了大师兄...”

    武当山上有专门用石头砌出来的山道,从山脚下延上武当派的大厅,中间有其他路时便分做两道。

    张无忌和宋青书走在其中一条小道上,张无忌对他还不太熟,只是又知晓是爹的门派,心里想亲近武当的人,于是对年龄相仿宋青书说着路上见到的一些事。

    “行海的大船上要挂着很大的船帆,我问船夫,得挂着它们才能借风力行驶,又快又稳...我爹娘说,要是走陆路,要走三个多月才能到武当山就赶不上太师父的百岁大寿了...”

    宋青书走在边上,一开始还听张无忌说,后面只觉得他说话的声都远了,这里也没有长辈和底下需要以身作则的师弟,他心里头便浮起了孩童性情。

    他问:“你和你爹娘这一路都是坐船回来武当的,我听人说,有些人一上了船就会晕船,很是难受,你有难受过么?”

    张无忌一喜:“宋青书师兄,你不生我的气啦?”

    宋青书听到这话一愣,脸上被张无忌这一路说的话引起的好奇心,又渐渐的压下去了。

    太师父和师叔都喜欢他,吩咐自己要照顾好他,可看着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父亲对他露笑脸,宋青书实在是没有办法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去对待这个“无忌弟弟”。

    声音中带了些冷淡和闷气:“我什么时候对着你发过脾气?你嘴一张开没个好话,我爹要是在这,听了你这话,肯定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骂我一顿。”

    人比我小,心眼这么坏!

    张无忌连忙说“没有没有”,给宋青书道起歉来,这么一打岔,宋青书原先问的那个晕船的问题张无忌也忘了。

    见好就收,情绪散了,两人一路走着,小孩子步子慢,便又是张无忌絮叨宋青书偶尔应答。

    “你竟然没学过武当的武功?”

    “也不是没学过,只学了基础的那些,青书师兄...我小时候刚开始练武功,那时候都是娘教我,我爹说,武当派的武功不能擅自教授,那现在太师父无忌也见过了,我可以学武当的武功了吗?”

    张翠山殷素素夫妻若在此,定要将胡乱说话的张无忌教一下,当初冰火岛上,张翠山没多教儿子武功本就是以为会在岛上过一辈子...

    “我听娘说,我爹以前有个外号叫‘银钩铁划’,还会使很漂亮的纵云梯...”

    宋青书听张无忌用羡慕夸赞的语气一说,心里高兴起来,压着嘴角胡乱应了几声。

    这一段山路,两人一个分享了过去的有趣的经历说的开心,一个听着散了郁气,大厅便在不远处了,宋青书就要带着张无忌进去,却看见有两个人冷着脸合力抬着一个红木箱子。

    两人一左一右瞧着都没使力,轻松就抬起来那箱子,浑身却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张五侠,你是武当张真人的亲传弟子,我们信你是绝对不会对着我们说谎的,今日前来,除了向张真人贺这百岁寿诞,某还想知道一件事,金毛狮王谢逊,他在哪!!!”

    那箱子被人抬进去了,张无忌只听到一个开箱子的声音,再往后,他就两个耳朵都听得乱哄哄的,什么字眼也听不见了。

    “好似有些不对...”宋青书迟疑地说,思索,要不要接着进去的时候,两个孩童突然听到了里面一个女声,正是殷素素的声音。

    “张无忌你等等——”

    宋青书只见张无忌朝着大厅的大门跑过去了,里面那身上浓重文气的五师叔和五婶婶,快速将张无忌护在了身后。

    大厅内气氛剑跋扈张,宋青书又看了眼五师叔五婶婶和看不见身影的张无忌,运着轻功往一个方向快速奔去。

    武当山本是清净地,满山青翠柏木松木。

    可销烟已起,人心未足时,这因对屠龙刀蕴含天下至尊的贪欲,对昔日谢逊所杀亲朋师友的仇恨而起的纷乱,便永不停歇。

    宋青书匆忙给其他师叔报信时,被吩咐去安排好其他的师弟,等他入大殿的门时,只看见众人的中心处,方才和自己聊天说地神采飞扬的张无忌已不见,留在大殿中心、众人中心的...

    是个守着父亲尸身,抱着母亲尸体的可怜小孩。

    沈奈现在也是一个可怜的小孩。

    木笼子用干枯的草叶编织成席子,覆盖几层也能挡住风雨,在这个木笼子里面装满了小孩之后,沈奈就再也没有办法借着外面的人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

    笼子里的小孩,沈奈几天前是最弱的一个,因为他们哪怕畏畏缩缩,也是身体健康。

    一场风寒和足以死亡的溺水,沈奈硬生生自己撑了四天一夜,这才慢慢退了身上的高烧。

    人多了,便没有那么空阔的空间,沈奈也和其他人一样,抱着膝盖缩着腿,只不过她现在清醒着,蹲坐的地方贴近干草帘的口子。

    “喂喂喂,里头的人听着,别跟猪一样睡的那么死,赶紧起来吃东西。”粗鲁的喊叫声音响起,那人大力在木笼子上拍着,沈奈看见里面本来有些人已经睡着,在这动静下也纷纷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看着沈奈旁的那个地方露出了饥饿的表情,甚至沈奈听到了旁边一个孩童咽口水的声音。

    “烦死了,每次都得拍上一拍,不然又在那里睡,等吃的少了还会饿死...真他娘的当爷爷的手是铁做的吗!一个个最好睡死去!”

    “吃的来了...”

    一双手掀开了干草帘子,外面有人拿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的都是难咽的干粮。

    干粮铺头盖脸从外丢进来,不多时,每个人手上都拿上了一个,连沈奈也不例外。

    每人最少都有一个粗糙的饼在手...

    又将一个竹篓里面的吃食丢进去,那丢圆饼的人眼神在这些孩童上面扫一眼,见都老实着,才放下干草帘。

    “一群费钱的丫头小子,想以前你们这些人哪有这个福气吃东西啊,在路上一天吃一餐不饿死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现在咯...还是现在有钱了才顶得住你们这么吃。”

    将手上的活都干完了,那看守的男人一边嘴里抱怨着,一边在心里自己算着这一大排笼子里面这些人能卖多少钱,自己又能得其中几分利,心里头便因为钱露出来了惬意,想着要用这笔钱去做什么事,哼起歌来了。

    饼子一点都不好吃。

    沈奈一口一口慢慢咬着,咽着,最后还是把手上这一个看着厚实但是实际上割喉咙又不管饱的饼,吃完了。

    好不容易捱过病,现在本身就没什么力气,再不吃,她怕自己饿死。

    吃完了,沈奈闭上眼,开始感受着丹田之内微弱的内力,继续修炼。

    “住在笼子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外面有这些草帘子挡着,也不是很冷,每天都还有饼子吃...”

    “我今天一共吃了三个饼子,都吃完了。”

    木笼里的人多了,各种性格的都有,干草帘挡着光,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黑暗中其他孩童只能听到声音,却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黑暗中依偎的久了,便也多了一份熟悉,有人大着胆子也说起了话来。

    “这饼不好吃的,而且也没有人是住在笼子里的,我听到外面的人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货物,都给卖掉的。”这声音弱气而惶恐。

    有人混不在意:“你管他好吃不好吃,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我以前在家天天被我老子打,饿了只能去偷摸抢骗,算起来在家一个月都还没这一路上吃的饼子多。”

    这混不在意的正是一开始说感觉还不错的,整个笼子里就他声音最大,本身外面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在这群孩童为主的笼中,笼里头勉强也算得是一个避风港,那开口的人说着话,慢慢的,倒是也不少人开始认可他的意见。

    沈奈闭上眼没多久,就没有办法继续快速练功,只能睁开了眼,在喧闹的环境中慢慢运功。

    这地方本身不太安全,周围又太吵了,一旦分心,就得交代在这里。

    “我、我以前在家,家里的米饭都是大哥二哥吃的,大姐卖了一袋米,二姐卖了半袋米...”

    “这有啥,我以前还当乞丐,还在庙里山里爬呢,我跟你们讲,有人给那佛祖啊、山神啊、土地公啊、土地婆啊上贡,通通都进了我的肚子...啧,佛祖的伙食最好,就是容易被打。”

    “再说,被卖怎么了,你卖到好人家就好吃好喝好好干活就行了呗。”

    “这人讲的有道理唉...”

    声音太大。

    出声这人声音一开始压低了,等到后面说的多了,就能听出是已经开始换声的少年郎。

    而且,还挺有自个主意的。

    “那、那要是卖到不好的地方,怎么办?”

    “嘁!蠢,你那腿是摆来干嘛的?那就挑个时间跑呗,还能跑不了?今天哥哥心情好,给你们出个主意,首先吃饱了喝足了养够一身的力气,然后脸上带笑去哄人,眼神放尖点,瞄准没人了撒开腿就可以跑...”

    沈奈看着那个挤在中间的少年:“那你以前这样跑,跑了几次才成功?”

    “跑了三次就跑掉了,就是腿被——”

    黑暗中喋喋不休说着话的人突然瞪大了眼!

    谁!

    刚才谁说话?他怎么会知道还!

    沈奈原先听他们说话个个压低声音说话,一个个明明脸上身上畏畏缩缩,眼中心中却好像能窥见一点火光,正从不能练武的遗憾中转为觉得有趣,一开口,就冷场了。

    那个说话最热络的少年停了口,其他逐渐也停了。

    笼子里安静下来,沈奈却开始听起了外头的声音。

    天寒地冻,负责看守的人经常会喝着酒来取暖,之前身体乏力时只能顾着自己,这身体好转,沈奈开始修炼武功,听着外面零零碎碎的一些话,倒也拼凑起了这件事情的起末。

    百年前中原有个统一中原的国家,原先是叫“宋”,后面国灭,中原分为大大小小的诸侯国,个个都说自己是正统,几十年下来,内陆中原之地所耗甚多,反而是蒙古积攒实力,从小小游牧之族,逐渐一统,挥军南下...

    乱世,百姓过得愈发苦。

    也难怪刚刚那个少年会说这样一番话,其他人也赞同他。

    这一个商队没有镖局护着,却有许多的壮年男人巡视,而这些巡视的人全都跟着一个大当家,原先的行当,不是行走天下谋财的商人,而是占地为王的土匪...

    山匪当家做主的是五个人,其中排行三看着人多,试探做了生意,越做越广,开始什么都捎带,乱世人又多的是,常或捡或买了些人,要么卖了赚钱,要么留着当兄弟或者兄弟的老婆...

    最近他们刚添置一些兄弟,所以这一批就打算卖了。

    有捡人手当兄弟的习惯,难怪这样的世道还能一人一天两个饼子。

    沈奈心想,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睡过去被捡走到底是好是坏。

    当时要是没有被捡走,就在那里,过几个时辰醒来,说不定能撑着力气往家中走,可捡走好似...

    大风呜呼呼的吹,老马识途,在最前面的马,已经因为很快就能到达熟悉的地方而发出来鸣叫。

    黑暗中少年慢慢挤到了木笼边,估算了一下距离,对着沈奈的方向低声问:“嘿,小鬼,刚刚是不是你在说话?”

    “喂?小鬼?哥哥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哎...你还真就一个字都不说啊!你这么闷,你不闲得慌啊?我姓朱,朱重八,你叫什个名字?我看你挺聪明的,说出名字我们就是兄弟了,以后我罩着你...”

    沈奈还听着外头的动静,再加上一个少年一口一个“哥哥我”的自称,她觉得以自己的年纪不需要玩这种小孩子的热闹,再过两天,找个时间,运起轻功脱身就是,故而没打算和人混熟。

    可朱重八...

    突然,沈奈脑海中想起了刚才这少年说的一句话。

    ——“这有啥,我以前还当乞丐。”

    宋国。

    乱世。

    朱重八。

    乞丐。

    难道这就是那个开局一个碗逆袭当皇帝的明初???

    沈奈脑海风暴,疯狂的翻找记忆,看能不能在记忆里找出更多的关于明朝正史的事,然而很遗憾,除了听到朱重八有反应,往前翻的时候沈奈完全记不起来有关于明朝的一些历史了。

    她脸上突然就一抹失落。

    如果还在现代,上网一搜明朝的历史就知道一半了,可自己过的世界太多,那些记忆封存在脑海的最深处,如今就是刻意去找,也找不见了。

    不过...

    这会是正史吗?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弱小的女童蹲坐在木笼的边缘,终于开了口说话。

    朱重八没有沈奈夜视的能力,可是他根据声音的高低和力度,判断出了说话的这人年纪比自己小,并且因为是后来的,他在记忆里和那个病怏怏快死的小孩对上了号。

    “哎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说是谁这么伶俐,一句话堵的我话都说不出来。哥哥叫朱重八,以后罩着你!”

    “有我一个饼子吃,就有你一个饼子吃。”他压低声音又说,“要是你实在想跑,看你这病怏怏的,哥哥我给你帮忙望风。”

    也许是因为沈奈先入为主,将面前这个少年的名字经历,和那个生活在历史里面的人对上号之后,对他有了一个滤镜。

    她最先在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身处木笼不惊慌,安抚周围人心,化为己用,发现认为聪颖的人,立马放下身段结交,引为兄弟知己...”

    这样的行事手段!

    难怪能从一个破碗开局,等上皇帝之位!

    肯定就是他,错不了了!

    就是不是正史,也错不了!

    “我姓沈,名字是奈,沈奈。”

    越临近大漠人烟越稀少,偏这一趟是从内陆往西域方向走的。这一伙人的三当家看上了西域的宝石,打算用这十几个笼子里面的人卖了钱,去换宝石和黄金...

    木笼拍成长龙,其中一个□□草盖着的木笼之中,多了一个...成长中的领袖。

    计划着,逃跑。

    朱重八:什么?

    笼子里的日子还挺好?不会受冻,天天有的吃?

    朱重八:“这话我说过,但是现在有更好的法子肯定要过更好的日子。再说了,那种没知没味的干粮是人吃的东西吗?”

    朱重八兴致勃勃:“哥哥我刚刚说教你们,过段时间外面的看守松懈了,就能带着你们一块出去,往后我们兄弟一群,也要像外面的人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大口牛肉咬着,大壶酒灌了喝...”

    沈奈:“......”

    突然觉得,人老了,不适合干这种事。

    顶着七岁女孩的身体,沈奈心里这么想着。

    武当山上,寒风冽冽作响。

    张无忌瞪大了眼睛,死命盯着面前的这人,他本身肤色有些偏黄,如今却脸色发白,嘴唇已经是紫色不说,还有一层浅浅的白霜在脸上。

    ——“说出屠龙刀的下落!”

    ——“那金毛狮王为非作歹,残害生命,张五侠,你包庇于他,将正道置于何地?教你们武当派,至于何地?”

    ——“你们结为结拜兄弟,如今为了道义不肯说出他的藏身之地,那如今我将当初被金毛狮王谢逊杀害的兄弟们带来了,看着这些,可还能坚持你心中的道义!”

    ——“就是这个道理!张翠山,殷素素,快说出金毛狮王谢逊在哪!屠龙刀的秘密怎么能让这等人勘破......”

    张无忌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鹿杖客却没有一点儿的害怕,反而掐着张无忌的脖子拿到鹤笔翁的面前晃了一晃。

    “师弟,你瞧,这小子嘴还挺硬,和他那死了的爹娘一样,一句话都不肯说出来,你说咱们要怎么把他的嘴巴给撬开?”

    鹤笔翁甩了甩手上的鹤笔,对着张无忌呲牙一笑,一掌拍在了他的背心处。

    “一掌不够,那咱们就再来几掌,不怕死,总会说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鹤笔翁一脸恍然大悟:“看着和他爹娘脾气挺像的,说不定正等着和他死掉的爹娘团聚呢,师兄,咱们还是小心点,别打死了。”

    鹿杖客:“师弟说的有理,有理...”

    张无忌只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恍惚中似乎看见了爹娘站在不远处笑着看自己,喊着“无忌”。

    一滴泪从张无忌覆盖了白霜的脸上落下。

    要是...要是当初刚刚从冰火岛出来,上武当派的大船时,我没有说出义父的消息就好了。张无忌心里这样想,看着远处爹娘喊着无忌,他也挣扎抬起了手。

    要是还在冰火岛多好,这样...这样爹娘就不用死了。

    武当山的大殿,所有人都在逼着爹娘问义父的下落,三师叔俞岱岩本身为了祝贺太师父出来,却听得娘的声音熟悉,引出了十年前是她间接害了三师叔...

    张无忌的眼睛慢慢合上了。

    脖子上全是血的爹躺在地面上,自刎谢罪,娘抱着自己,轻生说,“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鹿杖客看着死咬着牙不肯开口的张无忌冷哼一声,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

    “师弟,咱们走,倒是要看看这个汉人小子骨头有多硬,能顶得住几轮刑罚。”

    “师兄说的是,这天下至尊的屠龙刀,只有咱们才有这个本事拿在手里,谢逊算什么东西啊...”

    两个山间一跃,留下两道虚影。

    几个眨眼的功夫,鹿杖客和鹤笔翁原先站着的地方,来了个穿着武当山的人,张松溪用手指轻触地面一处草丛,从里面捻出了一缕张无忌衣裳上的丝。

    “师父——”

    不多时,张三丰从此处匆匆而过,追着张无忌的踪迹去救人。

    武当山大殿,众多门派看着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尸体,更看着宋远桥收敛尸身。

    人死了又如何?张翠山不还有个儿子张无忌吗?

    可如今是武当的道场,天鹰教也来了人,那个至关重要的张无忌还被蒙古兵掳走了。

    几方因素,最后,不知是何人,冷哼一声,率先挥着袖子离开了武当山的大殿。

    有人开头,接下来的一切就很简单了,还有些脸皮厚的,无视之前打过一场的兵刃和地面上的血迹,笑着说“祝张真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俞岱岩被人推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泪满衣襟,平日里照顾他的童子,却是什么宽慰话也说不出来。

    “十年前,师父九十寿诞,我俞岱岩遇着了屠龙刀,被五弟妹的人下了毒,又被她唤龙门镖局送回武当山,被人一一折断了四肢的骨头...成了一个废人。”

    “废人...”

    “十年后,师父百岁寿诞,五弟失踪十年携带妻儿归来,却在师父他老人家面前双双自刎而死!”

    俞岱岩一边说着,眼睛越发的猩红:“我今日为什么要出去?我一个废人,出去什么都做不了,就应该呆在这屋子里!”

    他犹如魔障:“不对、不对、我都已经废了,为什么还害了五弟一条命?为什么还让无忌没了爹娘?我就应该死在十年前!就应该在当初......”

    童子看着他状态越发不好,也急得哭了:“三老爷,您,您别这样啊...”

    张翠山失综十年,方从冰火岛归来,武当众人欣喜若狂,武当派如此,天鹰教又何尝不是呢?

    殷素素是天鹰教之主白眉鹰王之女,教主千金归来,还生了一个儿子,哪怕对方是武当派的,一个是名门正道,一个是邪门歪道,天鹰教也不介意,在张三丰寿诞送了礼。

    若不是俞岱岩这件事暴露出来,张翠山自刎身亡,单单是逼问谢逊下落,用来追问屠龙刀,一方是武当的张三丰,另一方是整个天鹰教的势力,殷素素肯定不会畏惧。

    可对于他们夫妻来说没有如果。

    十年前结识,本就是因此而生。

    张三丰追着张无忌而去,天鹰教在武当山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人,便逐渐和其他的门派一样退去,偌大武当,此时有还在武当山的众人来看,已经有了几分寂寥。

    殷素素身亡的消息传回天鹰教中,爱女自杀,孙被抓,整个天鹰教都因为殷天正黑沉沉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在这氛围之中,殷野王一开始也是因为亲妹妹上面低落了几天,可因叔叔十年前就已经“死”过一回了,这一回再是心痛,对于殷野王来说,也比十年前那一次好了许多。

    更让他惊怒交加的是另外一件事。

    孽女殷离!竟然杀了自己宠爱的小妾,从天鹰教中逃走了!

    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

    连自己父亲最宠爱的妾侍都杀!

    “派人去找!把这个孽女找回来——”

    殷野王看着爱妾的尸体,对着手下大声吩咐。

    “属下遵命!”

    气到极致,殷野王拍出了一批人去心里觉得还不够,又要派出了一批人去找。

    一个头发眉毛皆是雪白的中年人从远处走来,方才他还在远处,几步就到了殷野王的面前。殷天正沉着脸,呵斥:“你在做什么!你竟然派着人去追杀你的亲生女儿,你个糊涂东西,你妹妹才刚出事,你连看你妹妹最后一眼都不愿意吗?!”

    “混账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妾,阿离是你的嫡女,是你的亲女儿,你自己把这段关系弄成这个样子,还怪得了她动手杀人吗?你自己说怪得了谁?是应该怪你,还是怪她一个小丫头?”

    殷野王脸上浮现不甘,那个正妻和殷离这个孽女有什么值得宠爱的!

    父亲宠爱妹妹他殷野王能理解,妹妹素素聪明伶俐,做事又利落,可...

    殷天正挥手示意被殷野王叫到一旁的属下:“把前面派出去的那些人喊回来。”

    “去武当山。”

    殷野王面色沉郁:“是。”

    去见妹妹最后一面,也好,也好。

    暂时就放那个孽女一马,以后要是再遇到,就要她好看。

    天鹰教是由殷天正当教主,教主之下是堂主,再是坛主,儿子女儿师弟当堂主,堂分天微、紫微、天市三堂,坛是以是方神兽作为名字,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再加一个神蛇,共五坛。

    天鹰教临近的地方,那些百姓和江湖中人是多多少少都听过天鹰教行事,殷离知道自己那个父亲是什么个脾气,趁着机会杀死的那个害死自己娘亲的宠妾之后,躲躲藏藏的时候,很是小心。

    可再小心殷离她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天鹰教神蛇坦的人擅长追踪潜行,殷离躲了三四天,已经很是勉强,就在和神蛇坛的人面对面,即将被抓回去的时候,后天带着殷天正重新下的命令到来。

    就这样,殷离继续着她的逃亡之路。

    殷离从躲藏的地方出来,街上的地板不算干净,有很多行人走过的脚印,天上的太阳热烈,就要灼伤眼睛。

    殷离盯着天上的太阳,一直盯到自己眼睛流泪:“我不会回去的,杀了那个小妾算什么,我娘当初是被那小妾陷害,可要不是那个男人,他也不会死。”

    殷离一字一句磨牙:“我今天杀不了殷野王,那就来日再说,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为我娘报仇。”

    “我殷离在此发誓!”

    殷野王并不太看重自己这个女儿,对于殷离,殷野王压根就没有在武功上多加教导。殷天正身为教主,即便是会在殷野王派人追杀孙女的时候拦一下,平日里的小事也不大管,更何况如今失而复得的爱女亡命武当。

    武当出了这般事情,在众多门派之中,峨嵋派也隐隐约约表露了逼迫的意味,可到底没有和武当派动手。

    峨眉弟子纪晓芙和武当七侠中的殷梨亭定有婚约,在寿诞一开始,殷梨亭还私底下和纪晓芙送礼。

    灭绝师太带着一行弟子回峨眉山,中途,纪晓芙随意寻了一个理由出去。

    她脸上难掩忧心,和殷梨亭这门亲事是灭绝师太和张三丰这两个掌门定下的,对着这个得意弟子脸上的忧伤,灭绝本来只以为她担心殷梨亭这个还没有澄清的夫婿。

    直到......丁敏君跟着纪晓芙,看见了一个和师妹纪晓芙长的有七八分相似小女孩,对抓纪晓芙喊“娘”。

    丁敏君是又喜又惊。

    “师父,即使买前些日子说去路上买些干粮,弟子一时担忧纪师妹还在为武当山上的事情忧心,跟着上去想要让她放宽心,却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丁敏君是努力的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压。

    纪晓芙明明是师妹,可是她出生金刀纪家,自从入了峨眉,就一直很得师父灭绝师太的喜欢,若不是她要出嫁,峨眉派下一派掌门的位置,肯定就是纪晓芙所得!

    丁敏君怎能不妒忌?

    更何况这一次这么大一个把柄,又是亲眼看见的!

    “敏君,你此话当真?若是你陷害师妹,那么后果...”

    来了!师父她信了!

    丁敏君跪在地上,手指着天发誓:“师父,敏君只幼在你跟前长大,徒儿知道,有时候敏君所作所为师父不喜,徒儿也知道,师父喜欢纪师妹。”

    “我丁敏君在此对天发誓,如今对师父所说,绝对没有半分虚假,皆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灭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手却握紧了手中的倚天剑。

    江湖之上,因为屠龙刀在现之事,掀起了许多的风波,不要说是普通的江湖人,就是许多大派,也对那“至尊”两字心生向往。

    贪欲之下,江湖更是起风波。其中,大部分人暗地里都知晓了,海上有那么一个叫做冰火岛的地方。

    张三丰亲自出手,张无忌并没有在鹿杖客和鹤笔翁手上停留多久,可是张三丰找到知己这个徒孙的时候,张无忌已经是奄奄一息,浑身寒气。

    “江湖上有一对师兄弟,向来形影不离,一人叫座鹿杖客,另一人是鹤笔翁,并称玄冥二老。这玄冥神掌就是他们的成名之技。”

    几日之间,爱徒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其中伤痛不足,为外人道。

    张三丰本身头发已经白了,这几日心中沉郁,尤其面对这浑身是伤痛却带说着不痛的徒孙。

    张无忌坐在塌上,浑身都是棉被遮盖,而在棉被之下,有着热水袋子,在他床榻底下,有着燃烧的火炉。

    “太师父,您别叹气,无忌不疼,比起先前来说已经好很多了。”

    张无忌迟疑了一下,把明显泛着青筋的手从棉被里伸出来:“太师父,自从跟您学着九阳神功,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了,好很多了,您要是不信就摸摸我的手,真的。”

    “无忌不骗人的。”

    张三丰把他冰冷的手塞回被窝里:“等下要是冷了,你要喊太师父,太师父才好给你运功疗伤。”

    张无忌没有血色的嘴唇向上扬:“是,无忌听太师父的。”

    张三丰和张无忌在屋内的动作被宋青书收在了眼底。

    太师父张三丰是这个武当山上最核心的人物,父亲宋远桥尊敬师父,几个师叔也很敬爱师父。

    宋青书握着自己的手,掐了一下自己。他也很敬爱太师父。

    可是太师父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亲近过,只是平时遇见了会让自己好好学武,就连六师叔殷梨亭、七师叔莫声谷,当初也多是被父亲和其他几个师叔教的武功,现在太师父却教着张无忌武功。

    还是...九阳神功。

    可是宋青书转念一想,当初在大殿上那血腥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自己只是旁观者,而且和五叔五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那张无忌他亲眼看着爹娘...

    小小的身影站在屋子的不远处,不向前,也不向后,就站着想着自己的事。

    冬日风雪守着自己的日子,在该来的时候,从天上落到地下。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

    而沈奈所在的商队,越行越远,周边草木越来越稀疏的时候,沈奈已经稍微修练有些成果了。

    此时距离她从河中到这木笼之中,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就是今天了吗?真的要这么做?有把握吗?”

    有人紧紧的握着木笼的木棍,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朱重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出息!你急什么?!”

    大多数人想要做什么事情,都会选在没有光的黑夜,所以江湖上这一句“夜黑风高,杀人放火”,经久不衰,不管是正道大侠,还是为非作歹的恶徒,在己方薄弱的时候,都会这样做。

    朱重八想在晚上带着已经变成自己兄弟的一群人跑,沈奈估量自己现在修炼了一个多月的武功,再对比外面许多人,也点头选了晚上

    她却不想就这样走。

    她想要...更多的人。

    讲自己的主意和朱重八一说,朱重八也是眼神亮起来了,他拍着沈奈的肩,喊了一声“好兄弟”。

    是夜,商队的人大部分陷入了沉睡,少部分巡逻周围,朱重八破笼而出,一拳对上旁边一个看守,夺了他手里的刀,“唰唰唰”几声,先把自己周围一些木笼子给砍了。

    “怎么回事?这笼子...”

    “关着我们的笼子被人砍了!”

    “兄弟们,小心啊!有不听话的小子想跑从里面出来了!”

    “啊———”

    “冷啊,这外面怎么看着到处都光秃秃的...”

    朱重八一拳一个人,手上又还有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威,暂时没人能近身。

    沈奈跳上自己这段时间呆的木笼顶部,运力于喉咙,开始让自己的声音扩大到这些笼子里的人都能听到。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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